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c)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第二章 金丝青菊 薄雾乍收,雨后初霁,叶尖上还带着些许露珠,经阳光一照,便折射出了动人的炫丽色彩,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 已经入秋了,沈袭玉身上还只是一件薄薄的青麻布衣,在肩膀和胳膊肘各个地方都补了好几个补丁,且磨的泛白了-----她不甚在意,就算是混搭拼接好了。 下半身穿的那裤子,被不同颜色的布料缝补了好几片,但还是小了,已经吊到小腿那里了,裤角磨的都起了毛,膝盖那里也是补了好几个补丁----这可不就是古代版的磨边牛仔九分裤嘛,她自娱自乐的想。 她有些瑟缩的双手抱紧了肩膀,希望这样可以暖和一些,一边不时朝着前方打量几眼,然后又转过身在树后伸伸胳膊踢踢腿,一来暖和些,二来脚也有些麻了,需要活动下血脉。 昨晚上用三条兔腿好好犒劳了下自己和小金等人,就是为了今天能大干一场,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今天,沈家庄最大的“富贵花坊”开新品的日子。 距离她藏身的这颗树不到百米的地方便是“富贵花坊”,现在不过是刚到辰时,太阳还没完全照到整个村庄,但是富贵花坊门口已经可以用车水马龙来形容了,或是镇上有钱人家里的管家,或是一般的代租贩夫走卒,或是有心来探研的同行,或是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不一而数。 沈袭玉眯了眯眼睛,里面放射出一道与她年纪极不相称的凶光,从鼻孔里哼出一股冷气,嘴角弯了起来,瘦黄的脸庞上呈现出的是一个诡异的笑容。 这一群虚伪的人,拿着别人的劳动成果当成自己的战利品,却也丝毫不觉得丢人,更不会想到大祸即将临头。 一只红头大蚂蚁,足有半个拳头大,它沿着树根慢慢的往上爬,数只小脚一起划动,不过眨眼功夫便爬到了与沈袭玉同样的高度,它抬起半个身体昂着头打量了下眼前这个小人儿,不过十岁的模样,小脸儿又瘦又黄,全身加起来也没有三俩肉,整张脸大概也只有那双眼睛还算灵动可取。 “吱吱”沈袭玉耳旁传来细微的吱叫声,她忙收回目光,将瘦小的手掌贴在树身上,那只红色大蚂蚁飞快的爬上了她的手掌,她收回来,将蚂蚁托到与自己的脸同样的高度。 “小红,敌情如何?”沈袭玉眼底出现一丝兴奋的狂热,认真的向着眼前的红色蚂蚁问道。 红色蚂蚁立即直立起身体,硕大而又扁平的蚂蚁头摇来摆去,身旁的几只小脚一会指指那些来往的客商一会又指指院中那个正叉着腰指挥长工干活的肥婆娘,吱吱吱吱的说了一大通。 沈袭玉满脸失望,眼底更是有一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气愤,她用另一只手指97ks头将红蚂蚁推翻在手掌心里,叹气道,“小红,你也太不争气了吧,喝了那么多灵泉水,居然还不会说话,你这吱吱唔唔的,我哪里知道你在说什么?”红蚂蚁身前两只小脚同时捂住头上的触角,委屈的低下了头,没进化好也不是伦家的错嘛,老大! “沈家娘子,你应该知道我们钱大管家可不是冲着这些凡品来的,不是说你们沈家已经种出金丝青菊了吗?快点端上来瞧瞧吧。”一个趾高气扬的尖细嗓音响了起来,顿时吸引了周围所有的看客和客商,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花坊院中心的那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 站在院子里浑身上下闪着金光,穿着绫罗绸缎的胖婆娘,正是这家富贵花坊的老板娘,亦是沈家庄二房沈自在的媳妇张氏。 张氏却是不恼,似是没听见矮胖男人的话一般,依旧得意一笑,,圆脸上肉颤了几下,原本长在那如满月般脸上的小眼睛此刻就只有一条线了,她朝着那个穿着蓝锦缎长绸裳的高瘦男人福了福,“钱大管家有礼了。” 钱大管家点点头,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沈家娘子无需多礼,我们时间宝贵,老爷还在宅子里等着,要亲眼过目这批花品,所以下人言语若有不当之处,还望沈家娘子不要见笑。” “我们沈家庄虽然不能和钱府相提并论,但是好歹也是这一片儿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我岂会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小人一般见识,钱大管家,您这边请,一大清早就赶过来想必辛苦了,阿福,给钱大管家挪张凳来,阿牛快给钱大管家上新制的秋茶!” 矮胖男子被张氏一顿奚落,气的牛眼直翻,但是又碍着钱管家在这里,不好发作,只得一甩袖子,恨恨袖着手立在钱管家的身旁。 张氏虽然凶恶但不至于蠢笨,自然知道哪些人是可以得罪的,哪些人是必须要讨好的,再说了,现在他被求的人可是她,她有什么可怕的。 钱管家也不推辞,安然的坐了,眼睛只是瞟了一眼那青白瓷的茶杯,眼中闪现一丝鄙夷,虽然口口声声说是大户人家,不过是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这种小门小户制出来的茶能好到哪里去。 若非是听说富贵花坊开发出了金丝青菊,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到这穷乡僻壤来的。 钱府所在的青菊镇,百年前以金丝青菊闻名,所以才被先帝爷钦定镇名:青菊镇。 奈何一场天灾过后,大半青菊苗都枯死凋零,越到后来,竟慢慢消失了,不管花农们如何消耗心神苦心研制都无功而返。 到了近些年别说盛开的青菊了,就算是刚绽出嫩芽的青菊苗都已经到了一株百金的地步。 可想而知,沈家庄的富贵花坊培育出了青菊这一消息有多震惊了,一时全国各地的花坊坊主或是大家管事或是少爷小姐们纷纷一涌而来,能购得自然是好的,若是不能购得,观赏一下也可过过眼福,以后在同行面前有了吹嘘的资本。就连远在京城的皇帝都被惊动了,正好当今左相要回来祭祖,皇上便一道将这事委托给他了,让他一定要仔细看清楚,若真是金丝青菊的正宗品种,一定要好好保护,引进京城,明年正好是太后她老人家的六十寿诞,到时候若是有这金丝青菊当礼物,相信她老人家一定会更高兴的。 钱大管家是钱府主事的老人儿了,今年已经有四十多岁,也只是在儿时见过盛开的金丝青菊。 由此可见那些年轻一辈儿的,只能在传世的书籍花谱上看见,或是听口耳相传非正版故事。 张氏却是没动,只是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看满院子焦灼等待的目光,头昂的更高了些,“钱大管家,想必你也知道这青菊稀有,更是贵重——” 她话还未说完,钱大管家就抬起了手,阻止她再说下去,淡淡的吩咐了声,“钱四!” 矮胖男子正是钱四,立即上前一步,不屑的瞪了张氏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排成扇形,用手抖了抖,正对着满院子的人,瞟瞟左边再看看右边,满脸的得意。 张氏的眼前立即一亮,脸上的笑容摺子又多了几分,手脚利落的上前一步,从钱四的手里抢过那些银票就用手沾着口水数了起来,一边数一边吩咐道,“阿牛,阿福,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花搬出来,给钱大管家过过目。” 众人立即屏住了呼吸,脖子伸的老长,眼巴巴望着后堂的方向,从前堂穿过去,那里是沈自在家的育花圃,阿福和阿牛年纪差不多大,约摸十四、五岁的样子,不过阿福较瘦,而阿牛生的比较壮实,人如其名,壮的跟头小牛似的。 两个人手脚利落的从后面的育花圃端出两盆青菊来,随着他们人的走近,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同时惊叹了一声,“果真是金丝青菊,你看,那青色的菊瓣周边是隐约流动的金色,在阳光下更显的耀眼。” 钱大管家也立即从板凳上站了起来,急步走到阿牛的前面,慢慢弯下腰去,细细的观察着,姿态卓立,淡雅清香,金色脉络若隐若现,青色菊瓣上滚动着透明晶莹的露珠,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没错,没错,就是它,就是它!”他激动起来,这金丝青菊他还是七八岁时见过,印象颇为深刻,尤其是那花瓣旁边的金线更是让人感觉闪耀移不开眼睛。 张氏更是得意起来,钱大管家片刻后直起腰,虽然极力平复心情,但是眼底仍是难免激动起来,“你们一共有多少,我们钱府全要了,银子不是问题。” “唉,不行,不行,我们也是赶了好远的路来的,好歹也要卖一盆给我们啊,我们走这么远的路不容易。”院子里的人都涌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议论道。 张氏肥胖的身体往院子中间一站,双手一张,像老母鸡护小鸡似的,满脸凶肉,下面拥挤的人群立即倒抽一口气,后退了好几步。 “挤什么挤,挤坏了你们赔的起吗?我也是个公平的人,今天这花你们就各自出价吧,谁的价钱高,谁就捧走,一共就五盆,保底出售价是二百俩一盆!”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这女人不是想钱想疯了吧,二百俩一盆花?虽然金丝青菊名贵又稀有,但是这也太贵了点。 光这底价就让一小半客商犹豫止步了,但是不乏有钱的,嚷嚷着喊了起来,“二百五十两!” 然后又有不服者或是争狠斗勇者亦跟着加起了价,不到顿饭的功夫,价格就加到了五百俩一盆,喊价者又少了一半,只有两三个人还在那儿红着脸,直着脖子,斗气似的,一两一两的加价。 张氏喝着茶,翘起二朗腿,笑的比谁都得意。 钱四不屑的瞟了眼众人,慢悠悠的竖起了一根手指97ks,“一千两!” 一时,院子里都安静了,刚才还在争执的那两三个人也纷纷摇头走了开来,看别的花种去了,各自和负责出售的长工讨价还价起来,或是抱了想要的花盆装上车准备走人。 “钱大管家,这边请!”张氏立即屁颠屁颠的将钱大管家请进了内堂,阿牛和阿福将五盆金丝青菊排在钱大管家的前面,钱四正在检查花盆花根花叶花茎有无损伤的地方,若是有损伤或是偏支可是要减价的。 检查完毕,钱四朝着钱大管家点了点头,他立即一挥手,自己带来的两个下人轻手轻脚的用纱罩将金丝青菊罩上,又在框底部垫了些枯草防止碰撞误伤了花根损了花瓣,由两个人轻抬着挪移到马车上面。 张氏撸起袖子,露出珠圆玉润的雪白手腕,提笔在宣纸上面写下交易契书,最后双方按手印确认。 张氏刚才自钱四手里抢过来的银票,约有四千五百两,但是五盆花若都是一千俩一盆那就是五千俩,还有五百俩没付呢,她眼热的看向钱大管家,钱大管家却是已经袖起了手,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 第三章 大闹花坊 钱四收拾好交易契书,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式,钱大管家看都不看张氏一眼,径直走了出去,张氏正要跟上去要钱,钱四又转过身来拦住她,满脸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张氏,“沈家娘子,一盆金丝青菊居然卖得了九百两,这区区五盆花就赚得四千五百两,比别家花坊一年纯收入还要多,真是恭喜恭喜啊!” 张氏一口怨气窒在胸口,差点气吐血,恨恨的收回了望外看的目光,忍下愤恨,陪笑道,“同喜同喜,这还得多亏钱爷和钱大管家的照应,那点零头就当是送给钱四爷和钱大管家喝茶吧,只是拜托钱四爷给钱大管家捎个话,富贵花坊还有一些新鲜的花种,有空多关照。” “只要有好的就尽管报来,银两不是问题。”钱四得意的一笑,甩了甩袖子,跟着走出了内堂。 张氏早已经气的身体乱颤,看着那两个身影坐上轿子走远了,这才骂出了声,“这两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杂碎!居然敢欺负到老娘头上来了!” “夫人,您还是先喝口茶消消气吧,钱家出了一个左相,现在可是炙手可热,这次之所以花大价钱购这批青菊,也是听说那左相要回来祭祖呢。相爷那是什么人哪,天子身边的红人儿,如果得罪了他们,到时候捏死我们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吗?”富贵花坊的帐房先生沈大海低声劝道。 张氏拿起桌上的茶碗,忿忿的喝一口,随即尖叫起来,扬手就将茶杯掷了出去,正好掷在端茶的小丫头佩儿的身上。 佩儿连忙跪了下去,伏在地上求饶起来。 “没用的东西,沏杯茶都不会沏,你想烫死老娘啊?” “夫人饶命,佩儿不敢了,夫人饶命!”佩儿一个劲的磕着头,不到片刻,额头就见了血痕。 张氏眯着眼,露出凶光,站起身来抽起鸡毛掸子就在佩儿的身上胡乱抽了起来,“你这个小贱蹄子,打量着你家夫人我是个好说话的主儿是吧,所以都一起赶着趟儿的来欺负老娘是吧?外人占老娘的便宜也就罢了,连带着你这个小贱蹄子也越发没规矩了,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夫人饶命,佩儿不敢了,佩儿再也不敢了!”佩儿满地乱滚,被打扯的头发都乱了,衣服也破了,身上更是滚都是泥土。 “夫人,外面还有一大批客人等待着您去结帐呢,没的为这个奴才耽误了正事儿,仔细手疼,来来来,把这个给我,您先消消气,您要是看她不顺眼,回头我让牙婆子来把她领走卖掉就是了。” 沈大海连忙上前接过张氏的鸡毛掸子,又重新替她倒了一杯茶,安慰着,张氏喘着粗气,临走还不忘记在佩儿的肩膀上使劲掐了一把,把佩儿疼的一声惨叫,伏在地上抖做一团。 直到张氏和沈大海的脚步声都远去了,佩儿才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泪痕,颤抖的蹲在地上将碎的茶杯收拾妥当,然后将垃圾从后门送了出去。沈袭玉看着前方那个佝偻着身体的背影,不由鼻头一酸,“看来佩儿姐姐又被欺负了,这个恶婆娘真是太可恶了,婶可忍,叔不可忍,反正我原本也是要大闹一场的,正好顺便替佩儿姐姐报仇好了。小红,你先去通知小白他们过来我这里,然后去拖住佩儿姐姐,让她迟些回正院,免得小白的手下不留神,把她也伤到了。” 红头大蚂蚁立即一改先前沮丧的表情,直起身体,右边的小脚竖到头边,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呼哧呼哧的从她的手掌又爬到地上去了,眨眼就爬进了草丛不见了。 沈袭玉耐心的等待着,果然红蚂蚁才消失片刻,耳边就传来了嗡嗡的翅膀振动声,一只个头比红蚂蚁还要大的白色蜜蜂带着一大群蜜蜂,乌云一般压了过来。“主人,我们什么时候动手?”那蜜蜂不但体型庞大,而且身体是乳白色的,翅膀是透明的,额头顶上的两个圆溜溜的眼睛却是红色的,声音清脆而甜美,如同十五六岁少女。 “小白,你来了,知道怎么做了吗?看见那个肥婆娘没有,让你手下们狠狠的给我蜇她,最好蜇的满头包才好呢。”沈袭玉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了,只要一想到那个肥婆娘变成了猪头,心里就特别的痛快。 白蜜蜂振动着翅膀答应一声,“主人,你就瞧好了吧,小白不会让你失望的。孩子们,给我上!” 一大片蜜蜂如同乌云一般,飘向了富贵花坊,没出片刻就传来了哎哟的惨叫声,沈袭玉躲在树后面捂着嘴窃笑,惨叫声里面最大的就是张氏的声音。 她踮着脚朝着那花坊院子里探望着,只见正院里已经乱成一团了,有人扑打着蜜蜂,张氏在鬼叫着,沈大海用袖子替她挡着,想要掩护她逃离,奈何蜜蜂太多,好像无孔不入,不管她躲在哪里都能把她给蜇到。 “你往哪里打呢?”张氏瞪着沈大海,她现在披头散发就像鬼一样,脸上点点红包,绫罗绸缎也被糟蹋的不像话。 沈大海吓的一哆索,他原本好心是想帮张氏打蜂子,结果蜂子险险的从他手掌底下飞了,他巴掌收势不住,就一耳光扇到张氏的脸上去了,张纸的半边脸顿时就肿起了老高。 又一只蜂子得意的朝着张纸的右脸飞过来,把她疼的哇哇叫,也顾不了许多,抬起肥乎乎的猪蹄手就朝着自己脸上扇去,啪,很结实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啪啪啪”育花坊的几个花匠闻声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诡异的情景,张氏在自打耳光,间或还有沈大海帮忙,那张原本就肥胖的脸,此刻更是肿的跟猪头一样。 他们也憋坏,估计平常没少受张氏欺负,当下一个个偷笑的肩膀直颤,随意从哪里捞把扫帚,随便挥舞着,嘴里起着哄,假模假样的赶着蜜蜂。 说也奇怪,那么多蜜蜂,居然都只蜇张氏一个人,其它人被蜇也是因为他们先攻击了蜂子,蜂子才报仇的。 张氏眼睛到处乱瞄,突然瞅准了一个空的花盆,连忙指着道,“快,快拿过来给我套头上,这该死的蜂子,哎呀,你们小心点儿,我的花盆,我的花!” 满院子都是花盆被踩翻踩碎的啪啪声,那都是张氏的心头肉啊,她心疼的心都在滴血了。 花盆套在头上是解决了上面的问题,但是花盆又不是塑料袋,没办法封口,是以小工蜂们还是很轻松的就从花盆底部钻进去了,在里面胡乱逮着一顿狠蜇。 张氏叫的跟杀猪似的,因为头上套了花盆,啥也看不见,现在又被蜇的双眼发黑,她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蹿,刚跑到台阶上面,准备进屋找床临时睡的棉被把自己裹严实的时候,脚下就一滑,那肥胖的身体,直接像冬瓜一样,咕咚咕咚的从阶梯上滚了下来。 “哎哎哟!”花盆是瓦做的,当然是会碎的,于是张氏一路滚下来,庞大的体型,压碎了无数花苗,头上的花盆更是碎的一塌糊涂,满头的碎瓦片渣滓和着泥土和血迹,简直已经辩认不出她的本尊来了。 张氏坐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唤,那伤并没有多重,只是划破了血,看起来比较吓人罢了。 她在地上扒拉了好几下都没站起来,胸前的衣服被划破,露出里面粉色亵衣一角,她也没注意到,沈大海连忙找了件长衣,帮她盖了起来,同时朝着旁边看热闹的人狠狠瞪了几眼,“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干活?”。 众长工一哄而散,不约而同都是捂着嘴跑开的。 原本正准备装货走的客人也吓的到处乱踩乱蹿,原本一些好好的花盆都被扑翻,满地都是什么一串红的碎杆,什么百日草的叶子,什么鸡冠花的根茎。 最后还是阿福和阿牛点了火把过来熏,才驱离了蜜蜂群。 小白振动着透明的翅膀,看着现场一片混乱,得意的晃了晃脑袋,轻笑道,“孩儿们,收工!” 她连忙指挥着众蜂群撤离,反正它们也达到目的了,不走难道还留着等火烧吗? 回到树旁边,小白清点了下蜜蜂的数量,还好,只是有十来只工蜂受了伤,她满意的吩咐他们可休息几日,待伤好后再进行采蜜的工作。 蜜蜂一清除掉后,张氏才被沈大海掐人中给掐醒了,她一看见院子里的狼籍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天杀的蜂子,老娘的花儿,老娘的花都毁了!” 沈大海连忙吩咐工人去清点收捡,不多时,阿福过来汇报损失,一串红被踩翻了约有十几盆,大部分再拾掇拾掇应该可以恢复,只是卖价可能要低点,毕竟是有损伤的;百日草也毁了两盆,万寿菊毁了三盆,白菊和**各毁了一盆,水仙毁了一盆,幸好金丝青菊没拿出来,否则毁了才真叫人扼腕呢。 虽然这些只是普通的花种,但是如果完好的至少也能卖到二三两一盆,张氏的头已经包扎了白布,满头的包,极为滑稽可笑,她不肯躺在床铺上,非要挣扎起身,沈大海便扶她到院里的榻上面坐着,让佩儿替她捏着肩膀。 “这些天杀的蜂子,怎么好端端的来许多蜂子呢?”张氏满脸阴狠的在心里想着什么。 沈大海拿着算盘,从碎的或是残存的花盆上,挨个看过去,算盘噼里啪拉一打,然后缓缓报出数来,“一串红原价五两银子一盆,现在救回十一盆,但是价格估计打折到一两,损失了四两,十一盆就是四十四两,还有百日草、金白两种菊、水仙,还有——,共计一百八十七两!” ------------ 第四章 装疯卖傻 张氏将所有的工人都喊到院子中间,瞟了瞟他们,喝了一口茶,声音尖利的说道,“如果不是你们照顾的太不小心,客人怎么会踩到花盆,所以这些损失得由你们来赔偿。” “夫人,这,这与我们何干,我们只负责在花房里头干活,又不曾来这前院,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能把这帐算在我们头上呢?”有几个花匠不甘心的嚷了起来。 张氏把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大概是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顿时疼的牙齿直咧,狠狠的瞪了一眼佩儿,“你捏这么重干什么,想谋财害命吗?” 佩儿立即跪了下去,“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还跪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进屋给夫人添茶。”沈大海鄙视的瞪了一眼佩儿,这丫头太木讷了,一点也不机灵,不但帮不到他的忙,反而容易拖后腿,他偷偷从帐上拿银子的事情,她可是看见了,难保哪天不会说出来,看来得及早处理。 “吵什么吵?老娘话还没说完呢,你们几个是负责里头的,所以只要赔其中一小部分,做为花坊的成员之一,前院出了事情,你们居然袖手旁观看热闹,难道不该罚吗?其它的由朱大旺家、方赖子家、刘二狗子家赔偿,钱不用你们付现,从年工钱里扣,不够的明年再补!” 阿福和阿牛一听到这话,立即把手里捡起来的花盆一扔,蹿到前面,“夫人,你还讲不讲理,这蜂子又不是我们招来的,凭啥损失要我们补?” 张氏眯了下眼睛,瞧了一眼朱阿牛刚才扔出去的花盆,朝着沈大海点点头,“记得再加上一笔摔碎了上等的好花盆三两银子。” “是,夫人!”沈大海立即狗腿的拿出文房四宝,在那张清*单上面记了一笔。 阿牛气的胸-脯直鼓,还要上前论理,却是被他老子朱大旺拉住,“阿牛,别说了,再说下去,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爹,咱不能认啊,咱爷俩一年到头的工钱才几两,按她这算法,我们再做十年的工也不够还。” “阿牛,别去,她是成心的,你一会再冲动,万一打碎了什么东西,她又会加价了,我们先回家,回家再商量。”朱大旺一边把阿牛往家里推一边低声劝着。 张氏冷哼一声,轻笑一声,心里的不舒坦总算顺了些,扶了扶头上的纱布,“唉哟喂,天杀的蜂子,疼死老娘了。” 沈大海连忙关心起来,同时朝着院子里喊了起来,“佩儿,佩儿!” 佩儿连忙从后院子里跑了过来,脸上还有泪渍,头发虽然整理过,但是仍有些凌乱,急乱的答应着,“奴婢在呢。” “小贱人,又跑哪里浪去了,看我回头怎么修理你,快扶夫人回庄子里,赶紧请个好朗中来瞧瞧,可别误了事。”沈大海朝着佩儿一瞪眼睛,佩儿立即答应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扶住张氏。 “死蹄子,又跑哪里偷懒去了?”张氏在她的嘴上掐了一把才解了些气,将手递给佩儿扶着走了出去,在前院门口,早有四人轿等着了。 朱大旺拉着阿牛走到离富贵花坊稍远些的地方才放开儿子,阿牛一改先前的怒气,满都是笑逐颜开的对着他爹说道,“爹,我先去找花妞了。” 朱大旺有些头疼的点头,面色有些凝重的说道,“当心点,可别被沈大海看出来。” “知道了,爹!”阿牛一溜烟儿的跑了,去的方向正是沈袭玉现在所藏身的那颗大树,他从另一边钻了出来,用手去拍沈袭玉的肩膀,原本是想吓她一吓的,谁知道沈袭玉像背后生了眼睛似的,肩膀往旁边一侧,脚边那叫一个快,一个扫荡腿扫了过来,他身体往前一倾,顿时趴了个狗啃泥。 他从地上爬起来,吐掉嘴里的草,非但不生气,反而有些憨厚的傻笑了下,“花妞儿,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你咋知道我在后面呢?” 沈袭玉脸一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有名字,我叫沈袭玉,你叫我袭玉或者小玉都行,什么花妞不花妞的,难听死了。” 阿牛摸摸后脑,“嘿嘿,我就觉得花妞好听,我就喜欢喊花妞,花妞,花妞!” 沈袭玉翻了翻白眼,狠狠瞪了他一眼,指了指正拍着翅膀的白色蜜蜂,“你想不想尝尝被蜇的感觉?” 阿牛连忙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不想,蜇的可疼了,你没看到刚才那凶婆娘被蜇的哭爹喊娘呢。” “所以,不许再喊花妞,知道吗?” 阿牛憨笑的低下头去,手还在头上抓了抓,“噢,不喊就不喊,干嘛这样凶,那,那不喊花妞,我喊你什么?” “小玉,袭玉都行!”沈袭玉不再理会他,而是继续探查富贵花坊门口的动静,看到沈大海指挥着人把那些已经损坏枯死的花和碎盆放进一小推车里面,正要送走。 “噢,花,不,不是,小,小玉!你,你不用看,他们有枯死的花都会倒在那条河里去,我们只要等到没人时把它们拿走就行了。不过花、呃,小玉,你真的能确定连花坊的工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你能做到,你真的能让那些花起死回生?” 沈袭玉白了他一眼,“你爹没告诉你我娘当年的外号吗?” 阿牛点点头,“知道,秋婶子当年可是沈家庄有名的培花能手,人送外号百花仙子,我当然知道。” “所以,你只要选择相信,服从即可!你跟紧盯牢他们,我先去准备下。” 阿牛有些傻瓜似的看着她,“小、小玉,你要准备啥,我们等天黑直接去捡来不就成了吗?” 沈袭玉白了他一眼,“天黑了还要怎么唱戏?待会,还有一场好戏要上演呢,我可是主角。” 阿牛越发的迷糊了,花妞怎么又变成戏子了,居然还会唱戏,沈袭玉恨铁不成钢的推了他一把,“快去干你的活,其它的不用管,一会见到我千万要装做想认又不敢认的样子知道吗?在沈家人面前,要不停的说我和我娘有多惨,但是想帮又不敢帮的话,懂吗?” “噢噢。”阿牛虽然还有些迷糊,但是却是对沈袭玉的话深信不疑,连忙借着树和草丛掩着身形跟着沈大海走了。 沈袭玉蹲下来,用手捏住嘴角打了一个唿哨,不过眨眼功夫,一只小花狗就用嘴叼着一些东西跑过来了,讨好的将东西扔在沈袭玉的身旁,然后尾巴直摇的用舌头去舔她的手掌心。 沈袭玉摸了摸小花狗的头,“乖,等事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白玉蜂振动着翅膀飞在空中,见怪不怪的看着沈袭玉化妆,她先是摸出一些黑灰在颈部,脸上额头各个地方都拍上泥印子,然后把两个小辫子拉散弄乱,身上的衣服也拈上几根草屑,头发上面胡乱插了几朵野花。 沈袭玉抬起那张被涂的花里胡哨,灰不溜秋的脸庞冲着空中的白玉蜂问道,“这样子傻不傻?” 白玉蜂硕大的红色眼睛左右移了移,振动着翅膀绕着她飞了几圈,上下飘飞了下似是点头道,“笑一个我看看!” 沈袭玉一咧嘴,牙齿洁白闪亮,小花狗汪汪的叫了两声,摇了摇尾巴。 “牙齿不行,哪里有傻子的牙齿这样白的,我们必须武装到牙齿,才能做到完美的无懈可击,让敌人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你还说演戏呢,像你这样真是个失败的演员,拜托,你有点职业道德行不?”白玉蜂现在说话的口气真是和沈袭玉越来越像了。 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沈袭玉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听得懂,不过可怜了跟着她身后的那群工蜂们,跟了这样一个蜂后,天天都得猜测她说的话是啥意思。 ------------ 第五章 好戏上场 沈袭玉有时候总会一边办正事一边问无聊的话,比如,“小白,听你声音好嫩噢,你才十三四岁吧,这么早就要承担生儿育女的工作了,不对,是生小蜜蜂的工作,真是辛苦呀,要是在我们那儿,你这就是早婚早育呀,唉,那个透露下,蜜蜂们圈圈叉叉啥感觉呀?” “卟哧!”某个好事八卦者的额头上一定会多个大包,白玉蜂瞟都不带瞟她一眼的,“管你p事!” “文明,注意语言要文明,你可是蜂后,不能带坏下一代啊。” 当然关她的事儿啊,如果不是她,小白哪里能口吐人言,哪里会有比以前更崇高十几倍的地位,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她嘀咕着。 嫌咱的牙齿太白呀,那可是她辛苦了十几天的成果,要知道刚到这副身体上时,那身体上的卫生状况实在让人无法承受,她指挥着红蚂蚁和小金在张氏家厨房借了不少的盐来,一天多次的洗刷,才能保持到这样洁白明亮的。 既然咱又活了,而且活在古代,当不了倾国倾城的美女,那至少也要一笑露齿闪亮亮,让人过目难忘吧。 沈袭玉嘿嘿笑着,像变戏法似的,从那灰色的布袋里摸出一个黑色的糍粑粑,别看它黑不溜秋,看着很恶心人,其实味道超级正点的呢,是用黑芝麻和着面粉还有上等的好蜂蜜制作而成,粘里粘答的咬了几口,顿时牙齿上便沾满了灰黑色。 然后她在嘴边再抹点疑似鼻涕的透明液体,其实那是稀释过的蜂蜜,这些蜂蜜道具是由白玉蜂独家提供。 这下像了,连小花狗都没意见了,半坐在那里,眯着狗眼,满意的用舌头在她的脚上轻舔着。 很好,一个傻妞形象隆重登场,后面还跟着一条瘦不拉几的小花狗。 沈大海指挥着工人把小推车里的残花败叶倒在那条已经快要干涸的河里,正要转身离开,突然看见一个身影进入了视线,他眉头一皱,随即眼珠子转了几转,笑着上前道,“哟,这不是花妞吗?又来捡花啦,上次捡的花可救活了呀,如果救回来,尽管送到富贵花坊来,我们出一两银子一盆,怎么样?” 沈袭玉嘴角歪着,口水慢慢流了下来,鼻涕也跟着冒泡起来,她毫不在意的用又破又脏的袖子一抹,再放下来时,嘴角边已经满是鼻涕和口水了。 看她这个样子,沈大海顿时一阵反胃,眉头皱的更紧了,而且倒退了好几步,下意识的用袖子捂住了鼻子。 沈袭玉眼角瞄到沈大海的反应,犹嫌不够,故意伸出舌头舔了下,露出一口灰黑的牙齿,眼睛直愣愣的,白的比黑的多,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盯着沈大海瞧,瞧的他都有些发毛,心想自己和一个傻妞较什么真,凡是被送到这里来的花草可都是死绝了的,有些连根都断了,就算这沈自秋是昔年有名的种花好手,也不可能让死的变成活的吧。 “嘿嘿,花花,漂亮的花花,花花漂亮!”沈袭玉像完全听不见沈大海的话似的,自己转过身,无所顾及的跳进淤泥里,用手拨拉着那些残花断枝,将它们和着泥一股脑儿的扔进自己背后的破布袋里。 那布袋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垃圾角里翻出来的,不但散发出一股腥臭难闻的味道,袋角也破了一个大洞,里面隐约露出一只破损鞋子的一角。 “沈管家,您看,这让不让她捡啊,夫人可是有交待,就算是焚烧了,也不能便宜了她们!”旁边一个伙计提醒道。 “说的对,沈自秋当年可是庄子上有名的培育能手,指不定她真能养活,如果真让她弄活了再拿去市场换钱,可不就成了我们的罪过了,沈大,你去把她手里的花抢过来,我们把它给烧成灰!”沈大海眼底闪现出一丝阴狠,扭过头吩咐道。 阿福他爹犹豫的拉了拉沈大海的袖子,“沈管家,这花已经死透透的了,她左右不过是个傻子,捡来好玩的,我们何必做的太绝!” 沈大海拿眼一瞪他,“你倒是心善,难道说你和那女人也有一腿不成?” 阿福他爹连忙摆手道,“沈管家,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小人不过是可怜她罢了!” “像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还未嫁人就先有孕在身,到处勾三搭四,千人枕,万人骑,只会使狐媚手段,是沈老夫人最最痛恨的,你若还想混口饭吃,以后就少发这样的善心,管住自己的嘴!” 阿福他爹刚涌出来的一点信心立即被打击,背再次弯了下去,连声喏喏,再不敢为沈袭玉说一句话,只得硬着头皮和沈大上前,和沈袭玉抢夺手里的残花枯枝。 “不要,不要抢我的花花,我的花花!”沈袭玉假装挣扎了几下,抢夺的时候故意只扯住根部,只是任由着沈大和阿福他爹抢去了一些碎花和枝叶。 两个大男人和一个小女孩在泥泞里抢的快要打滚了,沈袭玉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喊声同时也惊动了庄子里的人,有不少人围了过来,站在河边指指点点。 “不要抢花妞的花花,娘喜欢花花,花花,花花!”沈袭玉满脸都是泥,用极尽残戾的声音高喊着。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住手!”沈家庄私塾里的授课先生庄东华气急败坏的赶了过来,将三个人拉扯了开来,连忙查看着沈袭玉身上的伤,瘦的只有皮包骨头的手腕上面是几道可疑的红痕,脸上鼻涕眼泪模糊着泥沙。 沈大福和阿福他爹连忙退到沈大海后面,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庄东华虽然是外姓人,早年移居到沈家庄的,但是却被族长沈一亮十分看重才学,请他在他们家私塾里授课,身上也有着秀才的功名,又和沈家庄的里正们、族长们十分交好。 沈大海有张氏撑腰自然是不惧的,不过他们只是小卒子,若是开罪了他,少不得要受一番训斥。 “花妞,怎么又跑出来捡花了,不是和你说过了吗,这些花都已经死了,捡回去也活不了的。”庄东华的眼底满是雾气和心疼,这点沈袭玉自然看的出来,但是她不能表现的感动,否则刚才所受的罪都白受了。 她不哭反而咧嘴笑,把那些脏不拉几的残花举到庄东华的面前,“香,花花香,娘,娘喜欢,嘿嘿!” 庄东华也顾不得自己身上干净的雪青色长袍,将沈袭玉搂进怀里面,长吸一口气,再放开她,用袖子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泥,帮她整理了下头发上的野花和草屑,“你娘的病可好些了?上次我送去的药可有煎来吃?” 沈袭玉却是只装做听不见一般,仍旧傻笑着,自顾自的拿着那些残花在鼻子前面闻来闻去,颠过来倒过去的重复着花香,娘喜欢这样的话。 ------------ 第六章 傻妞喊爹 沈大海上前一步道,“庄秀才,沈老夫人可是有明令发出,任何人都不许周济她们娘俩,否则就是和沈家为敌,请你不要让小的难做!” 庄东华牵起沈袭玉的手,转过身来,挺直身体,浑身散发出一种凛然的气质来,“我要如何行事那是我的事情,不劳烦沈大管家操心,若是沈老夫人有什么说法,让她尽管冲着我来,不要欺凌一病一傻的娘俩!” 沈袭玉哪里安静得了,看他们争的高兴,便悄悄甩开庄东华的手,又跳到泥里面,将前几天其它花坊或是花农人家倒的一些碎花碎草都一股脑儿的捡进了破布袋里,当听到沈大海把沈老夫人搬出来时,嘴角虽然仍然在笑,但是握着残花的手却已经慢慢握紧,总有一天,你们这些人,我要让你们都跪在我娘的面前,求娘饶恕你们的! 虽然古代的娘和她这个灵魂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既然她占了人家的身子,那么这报仇的伟大使命,她就必须得担负起,她沈袭玉不管是在前世的现代,还是在现在的古代,从来都不是软弱好捏的主。 她才不管他们在说些什么呢,她只是要借沈大海和众人之口,将她们娘俩其实现在状况很差的情形传到想要知道的人耳朵里,最好是她们境遇越差,他们才会越高兴,这样才不会没事就跑来骚扰她,耽误她的正事。 沈大海被庄东华那句话咽的眼直翻,虽然有张氏撑腰,但是他也不敢太过,毕竟这个庄秀才可是和沈家的大族长也关系不错的人物,他恨恨的看了一眼仍在泥里捞枯枝的沈袭玉,一甩袖子,“庄东华,你等着!我们走!” 众人纷纷摇头叹气,或有想要同情的也因为沈家势大,只能悄悄抹两滴眼泪,黯然转身,河旁很快只有庄东华和沈袭玉两个人了。 “花妞,快上来,那泥里脏死了,快上来,叔叔带你去洗洗,否则你娘看见你脏兮兮的又要伤心了。”庄东华也不顾脏污,将沈袭玉自河里抱了起来,她连忙大哭起来,指着落下去的破布袋子。 庄东华只得用另一只手捡起那布袋,将沈袭玉背到自己家里,从井里打来水替她洗了头和手脚,然后用干毛巾擦拭了,待她头发干的差不多时,再用小梳子将她的头发梳了起来。 这些活他做来极为顺手,因为沈袭玉自打一出生到长这么大,沈自秋一直在生病,有时候病重的连床都起不来,沈袭玉之所以能够活到今天,庄东华功不可没。 庄东华倒掉那些脏水,自己又去换了一件干净的袍子,刚走到门口时,沈袭玉突然有些生硬且怯怯的幼小的声音传过来,“爹!” 他的身体一震,忙蹲到沈袭玉的面前,握着她的小手,“花妞,你刚才喊我什么,你喊我什么?” 沈袭玉直直的看着他,连眼珠子也不曾转一下,似雕塑木偶一般,他原本兴奋的表情立即沉了下来,满脸失望的站起来,苦笑一声,闭上眼睛摇摇头,连迈步子都有些踉跄了。 “爹!爹爹!”背后又传来两声轻唤,他的身体再次一颤,动也不敢动了,这是幻觉吧,他都不敢回头了。 “爹,爹,爹爹,饿,花妞,饿,饿!”这次有一只冰凉的小手在后面扯住了他的衣袖,他方如梦初醒般,双眼皆是惊喜和兴奋,转过身蹲下来半抱住沈袭玉,“花妞刚才喊我什么,再喊一声听听,再喊一声,我就煮粥给你吃!” 沈袭玉木讷的张嘴,“爹,花妞,饿!” “哎!妞妞乖,爹这就给你去煮粥,你好好坐在这里等爹啊。”庄东华差点喜极而泣,将沈袭玉一把抱起来放在床板上面,从抽屉里摸索着,掏出一块方糖来,放到她的手里,然后屁颠屁颠的去外面煮粥了。 庄东华一出门,沈袭玉的眼睛就恢复了正常,瞳孔黑白分明,她用双手拍打着面部,揉搓了几下,嘴角左右晃晃,轻声嘀咕着,“现在明白以前那些电视里的演员有多辛苦了,装傻子也不容易呀。” 白玉蜂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落在沈袭玉前面的一本书上,头顶上两颗又大又红的眼珠子来回咕噜转了数圈,这才轻灵灵的出声,“我严重鄙视你!” 沈袭玉趴在书本上,用手指头点拨着白玉蜂翅膀中间那有些***的腹部,白玉蜂连退数步才逃开魔掌。 “为什么鄙视我?” “要不是庄秀才你早就投胎去了,你现在居然还这样耍他?还有你娘明明不愿意他的,你干嘛要喊人家爹,难道说就为了一碗粥,你连尊严都可以不要了,随便到处乱认爹?”白玉蜂被她的手指头追逐的有些恼了,索性从书本上飞了起来,高度正好是她无法触及的地方。 沈袭玉站起来,随手翻了翻一本[三字经,嘴角一弯,灵动的大眼转了几转,“你再具有灵性毕竟只是一只动物,你哪里懂的,我自然是知道他的好的,但是你想想看,这样长的不差,性格又好的有为青年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的眼睛在盯着,我哪里不能替我娘提早打算。” “你再提早打算又有什么用,你娘又看不上他,要是愿意,早就愿意了,还会等到今天吗?”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眼看着庄秀才努力奋斗了这些年,我娘一直都不肯松口,他都快要放弃了,我前俩天听小红传来的消息,说是有人替庄秀才说媒呢,这样的好人才,我可不能让他溜了。我要替我娘把人才留住!” “所以你才喊他爹,让他再次看见其实是没有希望的希望?” “聪明,不亏是我的小白!哈哈,抓住你了吧?”沈袭玉趁其不备,猛然借着床铺的高度,拿了一件衣服往下一罩,白玉蜂没防到,结果被罩了个正着,她在衣服里面乱飞乱撞,气急败坏的大嚷道,“沈袭玉,你个坏胚子,快放开我,快放开我,否则一会庄秀才进来,搞不好会一脚把我踩死的。” “咦,花妞,你怎么趴在地上?”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沈袭玉脸上的坏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呢,她连忙将脸埋在地面上,屁-股那地方拱起来,将衣服撤开一道口子,让白玉蜂赶紧逃命。 “妞妞乖,快起来,地上脏的很!”庄东华见喊她不起来,便只得再次将她抱了起来。 “嘿嘿,爹,妞妞饿!”沈袭玉又装出一副傻瓜式的笑容,顺手将那衣服扔了,白玉蜂侥幸逃了出来,哪里敢飞到半空中,生怕被庄秀才拿书给拍死了,只得爬到庄秀才的木板床铺下面躲着,准备一会找机会再逃命。 她堂堂蜂后,现在居然要委屈的躲进人家的床板下面,这些都是该死的沈袭玉造成的,回头得好好的惩罚下她,方能消她的心头之恨! ------------ 第七章 无良封山 庄东华将粥端到沈袭玉的面前,她却不吃,只是指着粥,眼睛直愣愣的,嘴里轻声念着,“娘,娘,娘喜欢花花!” 庄东华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发,“花妞乖,你先吃了,锅里还有些,待会装了带到山上去给娘吃,可好?” 听他这样一说,沈袭玉也不再装了,其实肚子里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昨晚吃的兔肉都不知道消化到哪里去了,也顾不上烫的舌头直吐了,庄东华在一旁看的鼻子直发酸,他暗暗发誓,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和沈家对抗到底! 肚子里灌满了热热的稀饭,暖暖的,十分舒服,在前世的时候工作总是连轴转,在公司里一般都是吃快餐,回到家早就累的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也没有空去细细煮粥,更别说慢慢一点一点的品尝它的滋味。 前世就算是工作再累,但是只要有钱,随时一个电话,就有不同口味的外卖,所以她倒没有体会过几天不吃饭的饥饿感觉,现在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原来一点米加上水,什么菜都没有,也会这样香甜。 庄东华用一个紫色的瓦罐装了多余的稀饭,将门锁好,带着沈袭玉往山上赶,一边走着崎岖的山路,心里一边感叹着沈家欺人太甚,竟然将那么柔弱的母女俩赶到这荒山野岭里居住。 三年一次的会考即将来到,他发誓一定要中榜,只要中了进士,就会在镇上有自己的宅第,就也不用再惧怕沈家的财势,到时将自秋和孩子接到宅子里去,让她们娘俩也能过上好日子。 自秋这一辈子实在是太苦太苦了! “站住!”一只粗大的手掌挡在了前面,庄东华一抬头,只看见两个粗犷的大汉抱着胸口,满脸凶恶的站在唯一的上山通道两旁,一人伸一只胳膊,正好将路挡了个严实。 “麻烦让让!”庄东华忍住心里的怒火,好声说道。 “沈老夫人有令,要封山,除了这个傻妞,不许任何人上山,尤其是你,更别说是食物了!”那大汉冷冷的瞄了一眼庄东华手里的紫色瓦罐,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庄东华将装稀饭的瓦罐递给沈袭玉,然后轻声让她站远些,而他自己则走上去想要和那两个大汉说理,那俩个大汉岂会同他说理,一言不合,便推搡了起来。 庄东华虽然也是大男人,但毕竟是书生体弱,哪里是那些家丁护院的对手,不过几下就被推坐在了地上,额头更是不小心碰到了石头上面,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大汉嗡声嗡气的说道,“庄秀才,请不要为难小的们,否则小的们失手如果将你打了,可别怪小的们粗笨不懂事。” 沈袭玉转过身,眼睛注视着手上的瓦罐,嘴里轻轻的念了声,“进!” 随着她那声音落下,手掌上的瓦罐,已然消失不见了,她又将布袋也变没了,然后才扮出一如既往的傻子模样,笑兮兮的往前走去,“娘,傻妞要找娘!” 俩个大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手上并无食物,这才放行,庄东华捶地痛哭,只怪自己太过体弱,不能护她们娘俩周全,偏眼前这孩子又是个傻子,跟她说许多也是白费。 唉,想想是没有办法上山了,他只得爬起来,怒气冲冲的瞪了一眼那两个家丁,一瘸一拐的下山去了。 沈袭玉一边装做傻子的样子,没心没肺的拍着手笑,心里却是暗自道,“庄叔叔,对不住了,目前还不能让您知道真相,但是您放心,您今天所受的委屈,我都记着,总有那么一天,总有让他们偿还的那一天!” 两个家丁看着庄东华走了,这才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道,“要不要再上山了?” 另一个道,“本来就病着,现在连食物都没有,还能好到哪里去,估计也是半死了,算了,我们回去随便应付一声就好了,沈四小姐以前对我们也不薄。” “嘘!你想死了不成,沈四小姐这句话你也敢说,沈老夫人早就将她赶出来了,她早就不是沈家的四小姐了,既然如此我们就另找个地方猫着,待天黑再回去吧,我也不想看见那副惨兮兮的场景。” “唉,就算做了那样的事情,但是毕竟也是沈老爷子的骨血,沈家怎么能做的如此绝情,这样倒不如直接将她们弄死扔河里痛快。不知老爷子在天之灵会作何感想?” “你懂什么,这才是老夫人高明的地方,若以后有人问起来,她大可以推脱说是她自知罪有应得,不想影响家族清誉,自请远离人烟,独居山林,死于病痛,与他们家有何关系?他们最多被说成照顾不周,若是直接弄死她,可是要承担刑法坐牢砍头的。” “算了算了,我们也别议论这个了,还是找个地方喝点小酒吧。” 沈袭玉其实并未走多远,转了个弯见两个人不注意便找了个地方猫了起来,直至听到两个家丁议论的声音慢慢远去,这才站了出来,嘴角轻弯,露出一抹残酷的冷笑,“等着吧,你们这群秋后的蚱蜢,看你们还能得意多久?富贵花坊,沈家原本应该属于娘的一切,我都会一一夺回来!” 眼看天色不早了,她加快了步伐,再不是之前的傻瓜猫步,而是步法敏捷,步履如飞,走那坎坷山路如同平地一般的容易,约摸半个时辰后,远远在大片青绿的树木间出现了一间小木屋的轮廓。 还未走到木屋前面,就已经听到了剧烈连续的咳嗽声,她面色一变,连忙快步推开木门。 木屋里一贫如洗,空的很,几乎一眼可以扫到尽头,沈袭玉四处打量了下,突然瞳孔一缩,赫然发现床头上多了一个细白瓷的碗,她急忙冲过去,双手有些颤抖的捧起那碗。 这样细瓷碗,她家里是绝对不会有的,而现在,这碗里面还有半碗黑呼呼的药汤。 沈袭玉脸色剧变,拿起药碗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眼神逐渐冰冷起来,“她们还是忍不住动手了,都怪我,不该把娘亲一个人放家里的。” “咳、、咳咳、、咳。”沈氏半趴在床边,一阵阵剧烈的咳嗽,被单上满是腥红点点,让人触目惊心,她微仰起头来,头发凌乱,面孔上有明显的巴掌印,颈项那里更是乌青一片。 ------------ 第八章 灵主空间 [感谢爱柚子和反求诸已的评价票 ps:这章有点小肥噢~求收藏求推荐,mua~还差十几个收藏就满百啦,满百就加更,嘿嘿 “娘,娘,你醒醒,我是玉儿,你还好吗?”沈袭玉用力扶起沈氏,用自己瘦小的身驱给她当靠垫,不停的摇晃着沈氏。 沈自秋目光浮散,自沈袭玉怀里一阵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嘴角又有大量腥红溢出,甚是刺目。 沈袭玉一阵心惊肉跳,连忙替她抚着胸口,让她的气稍为平息些,又找出白色的手帕替她擦拭了嘴角的血渍,才将她放到床铺上。 “玉、玉儿——”沈自秋伸出瘦如鸡爪的双手,沈袭玉喉间哽咽,鼻子一酸,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她转过头,连吸几口气才将眼泪憋了回去,伸出双手任由沈自秋握住,看着她瘦的都脱了形,眼泪却是再也忍不住冲出了眼眶,“娘,你一定要撑住,只要再等我几天,再等几天,我们便有钱治病了。” 沈氏艰难的摇了摇头,嘴角溢出一点苦笑,但是眼里却有看透繁华的明悟,“好孩子,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虽然我不知道你倒底是谁,但是你却和我家玉儿一样善良,只是可怜,你跟错了人,娘、对、对不住你!” 沈自秋勉强说了这样一大长串的话,已经瘫到在沈袭玉怀里,喘的抖作一团。 沈袭玉心惊不已,不过片刻后已经坦然,沈自秋是聪明的女人,既然选择现在说出真话,说明她就并无恶意。 看向沈自秋透亮的目光,沈袭玉点了点头,“娘,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你真正的女儿早就已经死了,或许如同我一样,去往另一个地方了。” “玉儿是个苦命的,死了也好,只当是解脱了。”沈自秋眼里的光亮一点一点的暗淡下去。 沈袭玉紧紧握住她的手腕,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暗哑无比,眼泪也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不,我不准你死,你不能死,我求求你了,上辈子我是个孤儿,根本不知道被娘亲疼是什么感觉,虽然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遇上你这样一个被人遗弃又总生病的母亲,但我还是很开心,我终于可以体会到被娘疼是什么感觉了。我还没有享受够,所以,你不能死,我命令你,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沈袭玉像疯了一样,使劲摇晃着已经闭上了眼睛的沈自秋,又给她做胸外按压,还给她做人工呼吸,好半晌,沈自秋的鼻息那里才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她开心的泪流满面,生怕声音小了沈自秋听不见了,便大声的呼唤着,“娘,娘,你醒醒,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玉儿。” “好、好孩子!娘也、舍、舍不得、离、离开你、只是,对不起,对不起了!”沈自秋眼角滑下一滴泪,气息越发的微弱了。 “娘,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你没有什么对不住我的,你不可以放弃,绝对不可以放弃,否则我的一番心思就白费了,你不想抢回属于你的一切了吗?你想让那些人如愿以偿吗?还有爹,你一直不肯提他,他到底是谁,他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找你,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找他,我倒要问问这个男人,他还是不是男人,居然将你害的如此之惨!” 沈自秋听沈袭玉提到她爹那句话时,原本无神的双瞳突然就亮了起来,脸上竟是出现了难得的柔情,眼神瞟向很远的前方,仿佛就像看见他在眼前似的。 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一滴泪自眼角边流了下来,又是一阵剧烈的喘息,方才道,“娘好困,娘想睡会儿。” 沈袭玉取出粥,还热热的,盛到碗里,“娘,这是庄叔叔给我们煮的稀饭,你先吃点再睡吧。”一边说着,她一边指尖沾到碗里,释放了一些灵泉水在粥里面。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撑起了沈自秋原本求生的意志,她竟然能够挣扎起来,就着沈袭玉的手里喝了几口粥,又躺了下去,喘着粗气道,“我、我不恨他,亦无悔,我与他,此生怕是难再相见了!” “不,一定有机会的,娘,你相信我,你看我都能从2012年穿越来到这里,你也一定有机会见到爹的,但是你一定要活着对不对,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我知道你也很想见他对不对,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在哪里,做什么的,亦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但是我知道你们曾经深深相爱对不对,否则你也不会冒天下之不韪把玉儿生下来了,只要你撑住这一阵子,等我筹够了钱,我就带你去看大夫,你一定会没事的。娘,我只有你一个亲人,如果连你都要离我而去,让玉儿怎么办?让玉儿一个人怎么办?” 前世的沈袭玉是个孤儿,万事都靠自己打拼,也从未享受过亲情的感觉,重活于这个女孩的身上,虽然承担了一个半死不活的病娘亲,但是却难得的体会到了一把慈详的母爱。 她此刻溢满眼眶的泪是真的,心里的痛也是真的,她真的不想失去!真的好害怕失去!索性开始就不存在过,那也没什么,为什么要等她已经开始有点依赖这样的关爱时再舍去? 她舍不下,不管用什么手段,她都要挽留住! “孩子!”沈自秋抬起瘦削的手掌轻轻替沈袭玉抹去了脸上的眼泪。 “娘,这样就对了,只要我们娘俩一起努力,一定会有那一天的,所以信念,请一定要有活下去的信念,好吗?拜托了!” 沈自秋点头,满脸疲惫的沉沉睡去,沈袭玉替她盖好被子,悄悄的走了出去,回头望一眼床铺上那个苍白的人儿,身影在原地一转,已经消失不见。 再出现沈袭玉的身影时,已经是身在一片飘满白色雾气的地方,前方隐约有青山瀑布,亭台楼阁,甚是美丽,加上白雾缠绕,如同人间仙境一般。沈袭玉急步的向前,一边走一边口里呼喊着,“蝶影,你快出来!” 一道虚幻的朦胧身影自空气中印了出来,慢慢凝成实体,居然是一只人形蝴蝶,她扇动着翅膀朝着沈袭玉单膝跪了下来,“蝶影见过第十八代灵主,请问召唤蝶影前来,有何吩咐?” 沈袭玉一把握住她的双手,将她拉了起来,急迫道,“蝶影,你救救我娘,你快救救我娘!” 蝶影满脸无奈,“灵主,能救沈自秋的只有灵主您啊?” 沈袭玉满脸沮丧,“没用,我给娘喝了很多空间里的灵泉水,但是娘的病也没有好多少,刚才我下山了,那沈家人居然狠心的给娘下毒,是然毒性并不强烈,但是她原本就是病体,我真的好怕,我怕她撑不了几天。” 蝶影轻声提醒道,“灵主您忘记了,蝶影一早就和你说明过了,灵泉空间需要升级,只有升到二级灵泉水才能有医治人类疾病的作用,现在不过只是能够医治回春花草的生命,改善有灵性的动物智力罢了。” “我没忘记,我一直在努力,但是你以为钱那么好赚的吗?这什么破空间,一点好处都没有,别人穿越重生,得到的空间里面都能种花种草种药养灵兽,你看看这里,倒是绿草荫荫,但是却种啥啥都不能活,要了和没要也没啥区别。” 蝶影无奈的摇头,哭笑不得,“灵主,能让花草回春的本事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你倒是嫌弃它无用了。唉,你有这里抱怨的功夫,倒不如去做点实事,我刚才还在查看你的空间积分,只要再努力一点点,就可以升级了。” 沈袭玉叹了口气,往那前面的亭子里走去,一屁股坐了下来,“你说的轻巧,这沈家人把我和娘看的死死的,每回想要溜下山都是难上加难,更别提去镇上卖花了,再说自打我进入这个身体,去的最远的就是山下的沈家庄了,我连青菊镇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 蝶影微微一笑,牵起沈袭玉的手走到亭子里面一座光洁的屏幕前面,用纤细的指尖在屏幕上不断的滑动着,半晌调出了一堆数据和曲线,声调愉快的说道,“灵主,您与沈自秋的好感度达到百分之百,和朱阿牛,还有庄东秋的好感值都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八,可以进行捕捉了,如果捕捉成功,他们就会成为你最忠实的仆人,那样你行事也会方便许多的。” “是吗?我看看!”沈袭玉指尖点在屏幕上,立即一堆数据整理声嘀嘀的响了起来,显示着沈自秋、朱阿牛和庄东秋的数据单独列了出来,曲线图下方有提示字样,提示现在若进行捕捉成功率较高。 “百分之百的意思是不是说一定会成功?”沈袭玉疑惑的看着屏幕上面沈自秋三个大字。 蝶影微笑点头,“正是。” “我不想捕捉沈自秋,那样会让我感觉那种母女之情多了许多水份,再说她老早就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沈袭玉,也并没有揭穿我啊。” ------------ 第九章 捕捉目标 [虽然还差五个才满百收藏,不过心里开心,所以提前加更噢,求收藏求推荐!点击“加入书加要”以后可以从个人中心直接进入,不用再去找链接,很方便噢 蝶影摇摇头,有点担忧的说道,“灵主,人心难测,她现在没害你之心,是因为她需要你,如果以后境况改变了呢,假如是她心里一直放不下那个人引诱她说真相呢,她是坚持站你这边,还是抛弃你,投向别人的怀抱,我们都不得而知,所以最安全的办法,就是让她成为您的灵仆。” 沈袭玉咬着唇,还是有些固执的摇头,人生就像赌博,总是有风险的,沈自秋对她的母女情份,就是她现在很想赌的东西,如果连这些都可被抛弃,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信任? 蝶影见游说不动,便灵机一动,换了个方向来说服,“其实灵主您若是收伏了她,对她反而是件好事,您看您今天才出去一次,她就被沈家人下毒,就算你知道,但是您在百里之外,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如果她成了您的灵仆,便可随时进入空间,一来空间里的灵气对她的身体有益,可以稍稍改善病情;二来也安全方便了许多,你不是可以更加放心的去大展拳脚了吗?” 沈袭玉沉思起来,蝶影这句话说中了她的心思,为了升级空间,赶紧拿到二级灵泉水,她势必要想办法下山赚钱,但是娘亲一个人在山上,她又不放心,随身带在灵石空间里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她点点头,按着蝶影的指示,几乎不费砍灰之力就将沈自秋捕捉成功了,系统提示,沈自秋从现在开始将是沈袭玉第一个仆人。 打铁趁热,沈袭玉又对朱阿牛进行捕捉,考虑到捕捉机率受被捕捉者智力影响,沈袭玉果断放弃了庄东秋,改为朱阿牛。 蝶影听到她分析的话也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提醒了一句,“灵主,你可要想好了,如果捕捉成功,你的信服力增加,空间也会增长积分,但是一旦捕捉失败,不但会扣你的空间积分,而且你们之间的好感度会变成零,阿牛会从十分同情你的人变成十分厌恶你的人。” “若阿牛捕捉成功的话,大概会增加多少积分?”沈袭玉看着屏幕上面那四个大大的红字,“确定捕捉”,脸上还有些犹豫,忍不住又多问了几句,毕竟现在这么多的积分赚来不易,假如失败了,又要重头开始,那娘的病岂非遥遥无期。 蝶影想了想道,“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和他们的地位,势力,智力是有关的,阿牛出身贫寒,心思简单,智力末等,约可以增加一百到五百左右。因为捕捉人类为仆这种行为本来就是逆天的行为,所以一旦失败,就会受到重罚,不但好感度清零,而且也会扣除至少一千点的积分,所以灵主,你要慎重!” 沈袭玉查看了下自己现在有的空间积分,决定赌一把,朝着蝶影点了点头,面色坚决。 她连连深吸气,手指有些颤抖,慢慢的朝着那四个字按了过去,只听到嘀到一声提示,“目标人物正在捕捉中,请稍候——” 她睁大眼睛看着那绿色的进度条一点一点的往前移动,捕捉率一点一点的提高,她的心也紧跟着提了起来,但是进度条延伸到百分之八十的地方时就停住不动了,屏幕上提示,捕捉遭遇抵抗。 “蝶影,怎么办,好像,好像要失败!老天,别玩我啊,老天保佑,千万不要失败,老天保佑!”沈袭玉紧紧掐住蝶影的手,快要把她的胳膊摇断了,蝶影安抚着她,“别担心,遇到抵抗是很正常的事情,别担心,没事的。” 她连忙把东南西北的诸天神佛都求了个遍,一想到要扣掉一千积分,再回头重头来过的日子,那心就跟掉到冰洞里一样,拨凉,拨凉的。 或许是诸天神佛真的听到了她的祷告,嘀的一声清脆的响声,“恭喜灵主,捕捉成功,请滴血认主!” 她一下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居然成功了,居然成功了!连忙看向屏幕上方,只见阿牛的人形图飘在那里,周围很快显示了他的各方面数据,她汗了下,不但身高体重家人关系住址,就连喜好缺点都一清二楚。 蝶影看她都有些乐晕了,连忙提醒她快点滴血认主,否则过了十二个时辰,就会失效,沈袭玉一边咬手指时一边问道,“这个对阿牛应该不会有损伤吧?” “嘀!认主成功,恭喜灵主收获第二位仆人!” 蝶影用自己的翅膀轻轻扇动着一道道流光,流光缠绕住她受伤的手指,不到片刻便恢复如初。 “灵主,你放心吧,灵石空间选择主人都是根据三生三世的品性来的,灵主您前三生后三世虽然行事泼辣,但是心性皆是上等,所以他们跟了您,只会得到好处,不会受到损伤。而且以后若空间升级了,他们作为您的仆人,是可以自由出入灵石空间的,这里灵气弥漫,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进补药,不但可以改善体质,而且可以延年益寿呢。” “那就好,这我就安心了,对了,蝶影,你说既然我成了他主人,是不是我让他干啥他就干什么呀?” “那自然是的,不过如果主人让他做的事情是他潜意识里不愿意做的事情,比如杀兄弑父,比如残害乡里,或者自残等事情,他也会去做,但是做了之后,会降低忠诚度,你们之间的忠诚度越低,则你驱使他为您行事的难度越大,反而有时候结果不如没有捕捉前好。忠诚度为零时,自动解除主仆关系!” 沈袭玉一听脑袋都大了,抓着头发道,“不会吧,早知道我就不捕捉了,怎么会这样,这样说,我不但不能使唤他,还要把他当爷爷供着咯。” 蝶影抿嘴一笑,“自然不需要,他本来就是你的仆人,潜意识里已经被输入了这样的灵魂烙印进去,就算你想要供着他,他也不敢受,你只要正常行事,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降低忠诚度的事情发生的,至少在蝶影服侍的十几代灵主里,没有发生过。” “这就好,这就好,吓死我了!”沈袭玉拍拍胸口吐了一口气,蝶影看着她那副模样也不由好笑起来,“灵主,那现在是否要融合记忆呢?” “融合记忆?”沈袭玉好奇起来,“这又是什么?” 蝶影无奈了,早在最初就和这位姑奶奶说了十几遍了,每次说到后来她都睡着了,但是身为灵主的侍从,她的职责就是为灵主解疑惑,不得不耐起心来,详细给沈袭玉解释了一番,“沈自秋和朱阿牛现在已经是您的仆人了,如果您有需要,可以获取他们意识中知道的的所有知识量和记忆碎片,一旦获取后,你们俩的思想便是相通的,他们想什么你都知道,你命令他们做任何事也无需用语言,只要潜意识里下达命令就行了。” “哇,还有这样的好事,这样好,这样好,那还等什么,快点融合吧。我想知道到底是哪个无情无义的家伙辜负了沈自秋”沈袭玉眼睛晶晶亮的跳起来,真相快要揭晓了呢。 “好,蝶影即刻为您融合,但是过程可能会有些不适,请灵主稍稍忍耐。” “我知道了,这点你说过的,因为对方意识里的知识碎片冒然进入我的意识,我的神识肯定会有排异反应,所以会有不适对吧?” “灵主果然聪慧,这当然是一点,另一点是脑中突然涌入大量外界的新知识,肯定会有点应接不瑕的。” “嗯嗯,我准备好了,你来吧。”沈袭玉端正的坐好,还学着人家打坐的样子,双手掌下压,像模像样的,蝶影微微一笑,翅膀轻扇动着,一道淡粉色的烟雾飘出,沈袭玉便不由自主的睡着了,蝶影翅膀不断的扇动,沈袭玉的身体竟然慢慢自地上漂了起来,被空气中白色的雾气团团包裹住,自那光屏幕中有一道道如发丝般的五彩缤纷的线争先恐后的涌入了沈袭玉的身体里面。 白雾散去,沈袭玉在白雾中站了起来,满脸错愕、疑惑不解。 蝶影好奇的问道,“灵主怎的了?” “好奇怪呀,为什么我翻遍她所有的记忆层都没有看见那个负心的老爹呢?我只接收到了沈自秋对于花草的种植护养知识,至于其它居然一片空白,太奇怪了吧,按理说那个男人对她如此重要,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蝶影想了想道,“我们所获取的是该人知晓的记忆,若是沈自秋自己都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呢?或是她的潜意识里不想记起来的呢?” 沈袭玉瞪大眼睛,“不会吧,老娘这样开放,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晓的,就愿意和他那个那个,还这样有勇气的把孩子给生下来了?佩服佩服。” 蝶影微笑道,“灵主忘记了还有一种可能呢?” “什么?” “或许她因什么重大刺激而失忆了呢。” 沈袭玉摸着下颌,不太可能,她之前可是说过一句,她不悔,恐今生难以相见的话,难道这便宜老爹已经死了,不在人世? 连融合记忆都搞不清楚,沈袭玉就更好奇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会让沈自秋这样一个古代只知道三从四德的女人勇敢的未婚先孕,还产子? ------------ 第十章 前尘俱往 蝶影耸耸肩膀,这个她就不知道了,她随即提醒,该是时候融化阿牛的记忆了。 沈袭玉点头,依样施法,只是等融化完毕后,她气呼呼的站起来,“这家伙的记忆里居然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吃,难怪长的跟猪一样。” 沈袭玉一说到这个就生气,刚开始的时候,她如坠幻境一般来到一个场景中,一张大桌子上面摆满了大鱼大肉,还有大盆白米饭,而阿牛则坐在桌子旁边狼吞虎咽,吃饱喝足后他便往那床铺上一躺,发出震天的呼噜来。 “人的记忆也是分层次的,一般最难忘记最痛苦的都会沉到最底层,而无关紧要的则在中间,对未来的美好向往漂浮在最上层,所以你最开始接收到的就是阿牛的美好愿望,他的梦想就是希望有一天可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蝶影一边捂嘴偷笑一边解释道。 沈袭玉叹了口气,“这家伙,倒也可怜,放心吧,跟着我这样伟大的主人,总有一天我会满足他的愿望的。”她故意得瑟了下。 “恭喜灵主,因为捕捉沈自秋和朱阿牛成功,所以空间现在的积分数值增长到四千九百分,只要再努力加油升级五千分,就可以开启第二层玲珑塔,升级灵泉水,便可以救您的母亲了!”蝶影满脸喜悦,单膝跪下向着沈袭玉恭贺道。 沈袭玉松了一口气,继尔又做奋斗的样子,举起小拳头兴奋的说道,“只有一百分了,娘亲,你等着玉儿,玉儿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作为一个穿越异能女,重活一世,我要得到上一世所没有的一切!” “蝶影很高兴看到灵主今天的模样呢。”蝶影看着沈袭玉,想起了她初来时的景象。 前世的她出了车祸,血染颈间的玉佩,触发了灵石空间的启动,但是她的一缕香魂自来到这灵泉空间后便一直沉睡,不管她用尽什么办法都无法唤醒。 这方灵石本是天界之物,后流落凡间,有自主的使命,每两百年便进入时光隧道来回穿梭,寻找有缘人,助其成就一番事业,它或是驻足于千年之前,或是流落于未来的不知名星球,或是身在当下,无一定数。 沈袭玉的现代魂识一直沉睡,隐约过了两百多年,蝶影见无法唤醒她,也无法将其的魂识自河底封印,便只得自作主张,再度进入时光轮回。 时光匆匆,转眼已是千年,沈袭玉的本尊原是第五任灵主,只因她一味沉睡,不愿清醒过来,灵石流转时空之中,又经历了十三任灵主。 待来到这天启盛世的朝代,却被有些胆小疯傻的花妞于河涧拾到,见这灵石***可爱,便拿在手上把玩,谁不曾想砍柴时滑倒,手掌渗血进入灵石,触发了机缘,当花妞第一次进入灵石空间时,尽管蝶影小心翼翼的,但花妞还是被吓的失了魂,更加疯傻。 先是失魂疯颠,后又被张氏强行推下山头,一时送了小命,不过由于灵石空间的缘故,她显在表面上的就是昏迷不醒。 按照常理一旦灵主死亡,灵石便可自行脱离,进入时光进行再度轮回,但是就在这时候,蝶影却发现灵石空间有了异常,原本在第十七代灵主的努力下,已经隐约出现轮廓的山峰脉络竟然慢慢消失,土地面积也逐渐缩小。 蝶影大惊,如果任由这样的情况下去,那么最后,灵石空间会完全消失,变成一块真正实心的玉石,那么她便会如同那琥珀一般,被永远封存起来,就像标本一样。 与此同时,沈袭玉的现代魂识隐约也有舒醒的迹象,她极力劝说,终于劝得沈袭玉上了这花妞的身,起初,沈袭玉也曾抱怨过这具身体质量太差,家境又差,等诸种不满,有好几次甚至想要甩手不干。 她无奈之下也只得和她说了实话,如果灵石空间真的封存了,那么不管是她或者她的魂识,还是这里的亭台楼阁,山川河流会全部变成没有生命的标本。 沈袭玉在前世时就已经是一个聪明至极的白领精英,自然分辩得出好坏,当下也只得认了,慢慢一点一点开始接受那个瘦小的黑不拉几的身体,还有那病腌腌的娘亲。 沈袭玉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说实话,刚开始时,我是不想死才替这妞活着的,不过这几天和那个便宜娘亲相处,却发现了许多前世未曾享受过的感动,其实活着也挺好的呀,虽然苦了点,但是和前世在外企里那紧张的连夜加班来说,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前世之事已经成为时光中的灰尘,灵主不必再想,还是多想想当下,如何升级空间,赚钱养家才是头等大事。” “没错,蝶影你越来越像一个人类了,嘿嘿,我走了,不用送了啦。”她的人影已经消失,但是话音仍在空中回荡。 “是,灵主走好!”蝶影仍是恭敬的行礼,然后身影一如最初,由凝实开始虚化,慢慢便消失在白雾中了。 沈袭玉心念一转,已经出了灵石空间,有了阿牛的帮忙,想必接下来的事情会更加顺利吧。 她偷瞄了一眼床铺上面的沈自秋,似乎还在沉睡,从意识里发出指令,让沈自秋继续沉睡,直到她回来为止,沈家的人刚刚才下过毒,必然以为沈氏已经归西,短时间内不会再上山来害她了,她也算是暂时安全了。 沈袭玉手拎着那个破布袋子,向森林深处走去,离木屋大约有几百米的地方,有一块约摸两亩大的地面,地面被整齐的翻新过。 一群群老鼠如同整齐有序的军队一般,两个两个一组,互相帮忙,把地里的石头挑出来,滚向旁边,在不远处的地方已经堆了一座如小山般的石头了。 “小金,干的不错!”沈袭玉蹲下来,在一只额头上有一小撮金黄色毛发的老鼠头上拍了拍。 小金一看是她,立即站直身体,如人般直立,小爪子侧在耳朵边,行了个立正的军姿,“报告主人,地里的石头已经全部挑捡干净了,我还叫小的们从远处农田里运了些泥土来!” “嗯,做的不错,把大家都集中过来,发灵泉咯。” 小金一听发泉水,那鼠眼立即变得闪亮起来,朝着前方的老鼠群发出一阵吱吱吱的叫声,那些老鼠群立即兴奋的涌了过来,虽然兴奋,却是阵脚不乱,一个跟着另一个,竟然排起了队,小金在前面,赫然是领队,都直立起了身体,眼巴巴的看着沈袭玉。 这能与动物沟通自如的本事,是原主人傻妞的本领,这点也是沈袭玉上了她的身后才发现的,不禁又是一喜。 而一次那只白玉蜂无意撞进了她的口袋,被她带进了灵石空间,却是因祸得福,反而开启了灵智,学会了人言,当然这种人言的方式只有沈袭玉本人能听得懂。 自打发现灵石空间有这样的好处之后,她又做了几次试验,后来蝶影看不下去了,才出面提醒道,把外面的生物带进来是要扣空间积分的,其实这些低等的生灵,根本不用放进灵石空间净化,只要定期饮用灵泉水,一样可以进化它们的灵智。 既然这灵泉有这等的好处,而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她自然要好好利用了,否则守着宝山而不用,那才真叫傻瓜呢。 ------------ 第一一章 妙水回春 每个小老鼠都头顶托着一片如船般的树叶,沈袭玉以指尖当引水道,灵泉水源源不断的自空间内往外引出,纷落在每片树叶上面。 那些小老鼠们一滴都不肯浪费,恨不得连树叶都一起啃吃了才好,每次饮用了灵泉之后,那老鼠群中都会有或多或少的骚动或是改变,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之后,她已经由惊讶改成看好戏了。 不是所有的动物喝了灵泉水都会进阶的,只有那本身已经初具灵性的,就算是动物也分笨蛋和聪明蛋的。 老鼠群中不断有白光冒了起来,沈袭玉微笑的看着它们,耳边偶尔传来一句人言,“呀,我终于会说话了,这下我可以去向阿花提亲了,哈哈!” “咦,我的力气好像变大了,你们看你们看呀!”又有小老鼠欢快的跳到石头堆旁,一手一个,居然举起了两块大石头。 沈袭玉笑逐颜开的看着,那些小老鼠们高兴完了之后立即屁颠屁颠的跑到她面前来,学着人类,单膝下跪的姿式,口吐人言道,“小的们愿誓死追随主人!” 不管是人或是动物,其实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忠心,没有背叛你,只是因为别人的底牌不够深厚,所以沈袭玉是从来不会真正的相信这些动物们的,它们之所以愿意听从她的话,无非是两点原因,一这傻妞的前身的确干了些好事,颇得了动物们的好感,二是灵泉水的吸引力。 若无这两点,或是遇到更强大些的对手,谁能保证这些平常机灵鬼滑,胆小如鼠的家伙不会临阵倒戈? “只要你们认真为我办事,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们的,开始干活吧,时间不多了。”沈袭玉挥了挥手,结束演讲。 在田地的旁边,小金早指挥其它小动物移来那较大较平的石头充当临时的凉台,又铺了清香的软草,这才引着沈袭玉去看,她看了之后,点点头,拍拍小金的脑袋,“干的不错,嗯,本小姐口有些渴了,去摘些野果子来尝尝吧。” 若不是因为有个病着的老娘在等着升级后的灵水救命,沈袭玉还真的就想过这样自给自足的生活算了,你看多惬意啊,只要施舍一点灵泉水,满山的小动物都会对她俯首听命。 “是,主人您稍候!”小金立即指挥其它小动物去摘野果子,而大部分小动物又继续开始翻土挖地。 这片山上的土地土壤质量相当的差,而且沙砾特别多,可以说除了长杂草和一些比较耐干的树木之外,其它任何植物都不能生长。 要不然沈老太婆怎么舍得把她们赶到这里来,就算没有粮食,沈自秋以前是庄稼好手,也是可以自己种,自给自足的,只是这种土壤,就算是青菜也是种不活的,更别说水稻小麦了。 什么叫车到山前必有路呢,说的就是沈袭玉,如果她还是原本那个傻妞,自然是只能等死,可是她不是啊,她不但是现代白骨精,她还有空间灵泉水啊。 看着小的们把地也翻的差不多了,小金还自作主张的从山脚下运了些田泥过来,沈袭玉也不说破,只是把破布袋子自空间里拎了出来,里面的残花断枝零零散散的落了一地。 “把那些花根都分类按距离摆好,嗯,对,要注意间距,好,就那样,干的不错。” 小金眯了眯眼,有些搞不懂主人在干什么,这些花有的连根都被踩碎了,就算他们从山脚下面运了土泥过来,恐怕也救不活了吧。 沈袭玉也不解释,只等他们都忙完了,又让它们在土地外围挖了一道浅浅的壕沟,隐约将整个花田都围绕住了,然后她伸伸胳膊踢踢腿站了起来,走到田边,让小金带着人全都撤下去。 依旧是以手指当引水道,一汪清凉的泉水欢快的进入了花田外围的濠沟里,泉水朦胧着雾气,将整个花田都笼罩住了。 小金那原本小的不能再小的眼睛顿时瞪圆了,只见原本残根断枝的枯花败叶们一个一个都昂起了头,抽出了新芽,有的已经快要掉下去的花苞又重新绽放。刚才还赤白的沙泥土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黑红色的松软土壤,一排排花苗整齐有序,爆发出蓬勃的生机。新抽出的嫩芽碧绿绿的鲜嫩可爱,刚结的花苞微露娇艳,引人注意,有些盛开的花盘,驻立在风中,如同美人掩面。 这真是太神奇了,主人真的好厉害噢,小金不由更加佩服了。 沈袭玉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看着这一片属于自己的花田,满意的笑了,辛苦了这么多天,总算有所收获。 她轻声吩咐小金,命小动物们打起百倍的精神替她好好看守这些花株,别给其它不懂事的小动物给毁了,下个月是青菊镇一年一度的百花争艳大会,她可是指望着这些花儿赚钱呢。 蝶影说过,现实的银俩也算积分,一两银子算一个积分,现在还差一百积分,那至少要赚一百俩银子。 她虽然没在古代生活过,但是也知道一百俩不是小数目,就凭眼前这些普通的品种,肯定是没指望的,还得想别的法子才行。 突然她的脑海里跳出两个字,杂交! 心念所动,立即用意识呼唤白玉蜂,白玉蜂听了她的话沉思道,“我让小的们给你传授花蜂进行杂交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自花授粉和远缘授粉都有“拒绝”和“排异”的反应,换句不专业的术语来说,有些花朵会接受蜜蜂的好意,有些不愿意接授,通过花粉来进行杂交的几率微乎其微噢。我看不会有什么成效的。” 沈袭玉前世是农业大学的,当然知道扦插才是改善菊花优秀品种的最好办法,花粉传播只能作为辅助,但是现在时间紧迫,她也没有那个天启时间去等,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不管啦,你让小工蜂们先试试吧,实在不行不是还有灵泉水嘛,大不了还和现在一样吧。”沈袭玉像小哈巴狗儿一样,故意做出水汪汪的泪眼,满是期待的看着白玉蜂。 白玉蜂两只红眼珠子对挤了下,浑身一哆嗦,挥了挥透明的玉翅膀,“别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盯着我看行不,我对女人没兴趣。” 对于花蜂的授粉事宜,再没有比白玉蜂更了解的人了,但是很明显眼前这位姑奶奶,是不会管那么多的,所以她也乐的不管,只是指挥小的们,看见花就采采,管它是什么品种的全都给采采,菊花或是一串红,百叶草的,随便乱采,谁知道授粉完了出来的会是个啥呢。 看着小蜂蜜们辛勤的劳动完飞走了,沈袭玉又急呵呵的给花田灌了一遍泉水,别说是她,就是小金小白,还有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的大红蚂蚁,全部瞪大眼睛,等待着这奇迹来临的时候。 ------------ 第一二章 拯救母熊 日渐西沉。 小金突然揉着眼睛跳起来,嚷嚷着“变了没,变了没?” 白玉蜂振了振翅膀,恢复了女王般高傲的清冷声调,“本后今天忙碌一天也怪辛苦的,就先回去歇着了,你们慢慢等吧。” 继尔大红蚂蚁也摇了摇触角,摆了摆细细的小脚,钻进草丛里去了,等了这许久都没有变化,那肯定是没用了,嘿,还是早点离开的好,万一主人心情不好,波及到咱怎么办? 小金仍是不信的揉了揉眼睛,最后小心翼翼的看向沈袭玉,“主人,好像没啥变化。” 沈袭玉白了它一眼,不阴不阳的说道,“我长眼睛了。” 小金自讨没趣,不敢再说话,只是老实的蹲在沈袭玉的腿边上,继续打盹。 沈袭玉绕着花田看了一次又一次,就是想不通了,你就算不出奇品异品珍品,你好歹给个反应撒,你这样子算啥子噢。 沈袭玉吩咐小金派人看紧了花田,别让人践踏了,自己有些没趣的回去了,拿着小金着人送来的地瓜烤了吃,又拿出一些泉水喂了娘亲,便早早爬上床铺睡觉了。 天刚微微亮的时候,她就急不可奈的爬了起来,趿着鞋子赶紧跑到花田边去看,结果还是失望,花田里的花该是一串红的还是一串红,该是万寿菊的,也没变成青菊。 这时候突然感觉小腿肚子那里痒痒的,她低头一看,大红蚂蚁正在竖着她的腿往上爬呢,看它爬的辛苦,她索性用指尖将它拎了起来,放到面前,“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红蚂蚁头上的触角左右乱晃,身上十几只小脚一起朝着密林前方的某个地方摆动,眼睛转的咕噜咕噜的,十分焦急的样子。 沈袭玉却是听懂了它的话,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大红是说在前面不知道是谁挖了个大坑,然后昨晚上有一只大熊掉进去了,里面都是密密的尖木头,大熊受了伤,它和大熊是朋友,希望沈袭玉能行行好,去救救大熊。 沈袭玉在小红的带领下来到了那个坑旁边,探出头望了下,坑大约有二十米多深,坑底放了许多尖刺,任熊掌再厚,也被刺穿了,坑壁上还被装了刀刺,大熊的毛皮也被划伤了,鲜血淋漓的,看着怪渗人的。 这里是后山,树木比较繁深,估计是沈家庄的猎人布下的陷阱。 “轰!”大笨熊在坑里面用熊掌乱拍,妄图想把坑弄塌,岂料反而事与愿违,更受困境了,身体在转动之际,也再次被割伤,痛的嗷嗷直叫,呼呼直喘气。 “吱吱”大红蚂蚁趴在一片树叶上面,朝着旁边的沈袭玉不停的挥动着小脚,那意思是想让她想办法救大熊! 沈袭玉绕着那个坑走了几圈,摸了摸自己的小辩子,一来这坑太深了,二来这熊太重了,他们就算是用绳子,也不可能把熊给拉上来。 大红蚂蚁突然吱吱叫了起来,沈袭玉皱眉思虑了一会,“这主意倒是可行,只是你能保证,我们把它救出来,它不会伤害我们吗?” 大红蚂蚁立即用数只小脚拍着蚁腹,把扁扁的头点的跟鸡啄米似的。 “那好,我救!你先告诉它,别再瞎动了,免得加重伤势。”大红点点头,接着借助一根树枝的弹力,直接跳向坑中,成功在大熊的头顶上着陆。 黑熊的毛发比较长,大红蚂蚁费了老大的劲才从头顶上爬到了黑熊的耳朵旁边,黑熊的耳朵相对于它来说,就跟一个幽深的山洞似的。 不知道大红蚂蚁和黑熊说了什么,黑熊真的停止了乱冲乱撞,抬起熊眼,鼻子前面直喷出白汽,朝着沈袭玉看了一眼。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那么高大健壮的一只黑熊,想要拍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嗨,骨得阿夫托奴!”沈袭玉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朝着黑熊打了个招呼,用英语说了声下午好,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懂。 黑熊的目光有些冷,就那样看着她,湿润的鼻子那里呼出一股白气。 “开工!”沈袭玉先是在坑周围找了一颗两个人合抱粗的大树,呼哧呼哧的爬上去了,然后捏起嘴打了一串唿哨,不多时,小金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后面双爪一扣脚后跟,行了个军礼,“小金前来报道,主人有何吩咐?” “让小白带着她的工蜂去看花田,你把你的手下都喊到这里来挖洞,把黑熊救出来!” “是!”小金再次扣了下脚跟,然后前面双爪轻巧的落了地,钻进草丛,急蹿而去。 不到眨眼功夫,草丛里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约有上千只钻山鼠在小金的带领下来到了陷阱坑的旁边,沈袭玉翘起二朗腿坐在树桠上面,一挥手,“时间不等人,速度!” “小的们,开始挖吧!” 虽然这里有上千只擅长打地洞的老鼠,其中还有上百只喝了灵泉水,开发了灵智的,但是挖出一个能够让黑熊爬出来的地洞,还是花了大半天的时间。 黑熊终于气喘吁吁的从地道里爬出来了! 那些原本围绕在坑旁的钻山鼠立即一轰而散,蹿进了四面的草丛里面,黑熊足有两米多高,那么重,那么伟岸的身体,只要轻轻一压,它们的小命可就没了。 那只黑熊居然一从地洞里爬出来后,就瘫在地上,身体哆嗦成一团,浑身无数伤口,血咕咚咕咚直流,别说追人,连拍死蚂蚁的力气都没有了。 它躺在那里,发出低低的哀鸣声,身上其它伤口都开始凝固,唯有双腿那里还不停的往外流血。 它的眼睛,慢慢的转向树上沈袭玉的方向,眼眶旁边多了一层雾气,似是在无声的肯求。 红蚂蚁拨拉着自己的数十只小腿,从熊耳朵里爬出来,又呼哧呼哧的爬到了沈袭玉前面,小腿脚拼命比划着什么,沈袭玉却是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你说什么?它,它要生了!” 大红蚂蚁拼命点头,用前面两只细腿抱住沈袭玉的大拇指,发出了肯切的吱吱声。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啊,我可没本事给一头熊接生。我最多现在去找点草药来给它治治伤是没问题了。”沈袭玉一个头两个大的摊了摊手,她实在无能为力呀。 红蚂蚁突然用数只小腿,抬起头,比划了一个喝水的动作,她叹气道,“灵泉水现在只能让花草回春,能不能治动物伤,我也不清楚,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沈袭玉从树上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走到母熊身旁,小金连忙乖巧的托着一片硕大的树叶过来了,她以指尖做引,正要放灵泉水给母熊喝,突然听到白玉蜂的声音传来,“不好了,不好了,我看见山下来了五六个人,看起来像是沈家庄的猎户!” ------------ 第一三章 从头再来 [感谢风哥和 婷婷398的打赏 怎么办?母熊至少有两百斤,那么大的身驱,就算是她想救也无能为力呀。 拖也拖不动,拉又拉不走,山下的那些人又很快要赶过来了! 何况她自己现在境地也不是很妙,如果让那些人发现她在这个地方,发现她的秘密,不但她的复仇计划要泡汤,连娘亲都有危险了。 沈袭玉快速以指尖引了些灵泉水给黑熊喝,然后咬咬唇,说了声,“对不起,我帮不上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她转身就往山顶跑,她得躲开那些人。 “呜呜!”母熊似乎也明白了现在危机所在,发出了绝望的哀鸣声,黑晶石般的眼睛满是泪水,躺在地上,任由身上血流成河,却是没办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瘦小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山下隐约传来中年汉子的声音,满是兴奋,“我好像听到狗熊的声音了,三哥,你听到没?” “我也听到了!快,快走,要真是狗熊,我们可就发了,那熊皮,熊掌,熊胆都是好东西。” 白玉蜂圆眼睛闪了闪,也跟着沈袭玉的身后飞走了,小金的身影立即消失在草丛里。 大红蚂蚁躲在树杈上面,眼泪汪汪的看着躺在地上,还在不停的流血,肚子那里起伏不平的母熊,看样子,小熊仔子快要出来了,它快要生了! 虽然它是一只蚂蚁,但开了灵智,也经历了凡间世事,自然能够理解沈袭玉的苦处,只是它和这只母熊的关系一向很好,冬天冷的时候,它的最佳避暖住所就是黑熊的毛发里了,真是不忍心看见它被那群猎户给剥皮抽筋。 就在猎户们的脚步声越发靠近的时候,沈袭玉居然又回来了,她瘦小的身材在黑熊面前显的那么单薄,那么纤细,她头上冒着汗,脸色有点惨白,但是眼底却多了一层坚决。 她将手掌往黑熊身上一按,嘴里念念有词,“灵石空间,我以第十八代灵主的名义,命令你给我收!收!” 眨眼间,不但母熊不见了,连沈袭玉的身影也不见了,只留下那个被毁掉的陷阱,还有一摊血迹。 几乎是在她们消失的同时,那些猎户的身影就从树后面显了出来。 “咦,熊呢?”领头的猎户一身短襟打扮,背上背着锋利的弓箭,他蹲下来,用手指拈起地面上的血迹,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脸色一沉,嘴角抿出一丝阴狠来,“流了这么多的血,一定受了很重的伤,血还是温热的,说明刚刚离开,追!” 几个人又快速离去了! 待几个猎户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山林里后,大红蚂蚁才怯怯的对着四周喊道,“吓死我了,刚才真的吓死我了。” 既然母熊已经被救了,这里也没有沈袭玉什么事了,她返回自己的小木屋,将小金送来的野菜洗净,准备午饭。 这山上本身是没有水源的,干涸的犹如荒漠一般,有些地方更是寸草不生,确是一片贫瘠的不毛之地,不过沈袭玉有取之不尽的灵泉水,倒是不相干。 “看来玉儿的手艺有进步了,这个笋汤炖的十分鲜美可口呢。”沈氏黄瘦的脸上微微泛出一抹不正常的潮红,抬起头在沈袭玉头上摸了摸,接着又把其它几小菜也夸了夸,都夸的沈袭玉不好意思了。 她好几次想要问问沈氏有没有什么感觉,比如脑海里有没有接到什么主人的指令之类的,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回想蝶影曾经说过,灵石捕捉系统是在未知的情况下进行的,被捕捉者只会在潜意识里对主人多一种信任和依赖心理。 如果她真问了,沈氏那么聪明,再追问究底起来就麻烦了。 现在最大的任务是努力赚钱,升级空间,治好沈自秋的病,夺回原本属于她们的一切,然后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庄园田地,过快乐的农家乐田园生活。 沈氏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不过用笋汤泡了一小口饭便放了下来,她目光突然触及到屋角落里还没有来得及扔走的笋壳,不禁微微皱起眉头,沈袭玉忙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娘亲,怎么了?” “小玉,把那笋壳拿来我瞧瞧。” 沈袭玉不明所以的将那笋壳捡了起来,递到沈氏的面前。 “这不是苦笋吗?” 什么是苦笋,她不懂?是小金运来的。 沈氏又亲自用筷子沾了桌上的笋汤来尝,只有缠绕在舌尖的香、甜、鲜,半丝都没有苦笋原有的苦和涩味。 沈袭玉前世是都市里的精英白领,你让她写个企划案还差不多,你让她分辨苦笋水笋冬笋有什么区别,那不是要她的小命嘛。 “小玉,没想到你手艺已经这样好,居然能将常人都无法下咽的东西做的如此美味。我家小玉也是大姑娘了,只是---咳咳”沈氏的眼中有着欣慰的光芒,但是随即又暗淡了下去,似是想到了什么,接着剧烈的咳嗽起来。 沈袭玉连忙跑过去替她拍背抚胸口,好不容易将她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便轻轻哄着她道,“娘亲,小玉觉得就这样在山上住着蛮好的,无人打扰,乐逍遥似神仙呢。” 沈氏泪光蒙蒙的拉着沈袭玉的手,摩挲着她手指头上的茧子,满是心疼,嘴唇嚅动了许久,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如蝶翅般的睫毛微闪几下,轻声道,“娘想睡会。” “嗯,那娘你先睡着,我来把家里的卫生搞一搞,再去看看陷阱里有没有兔子,如果有的话,我们今晚加餐噢。”沈袭玉将袖管撸起来,大刀金马的开干,不过片刻,就将他们住的小木屋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收拾的一干二净。 打扫完卫生,看着时间还早,沈袭玉又去自己的那片自留花田里瞧了瞧,经过白玉蜂的传播花粉过后,好像也没有出现什么不一样的变种,倒是那花盘好像比平常的要大些了。 “唉,这花开过了就谢了,花瓣落地上多可惜呀,不如捡来泡茶喝。”沈袭玉一时兴起,便也学黛玉葬花一般,把衣服兜着,将地上许多落花拾了起来。 “泡茶喝”三个字如同电光雷闪间像击中了沈袭玉某根神经,她慢慢回忆起刚才娘亲说的话,她说小玉手艺进步这样快,居然能把常人都不吃的东西做的如此美味? 可是她并没有对苦笋做什么特别的动作呀,她一点一点的开始回忆流程,先是剥去笋壳,然后用灵泉水洗净,再切成丁状,用灵泉水煮开。 是了,是了,关键在于灵泉水。 ------------ 第一四章 生财之道 难道说这灵泉水不但可以治疗花卉的疾病,还能去除植物本体中的有害物质,提取出营养的最原始的甜美本质成份来? 一念至此,她低下头看着衣兜里的菊瓣,立即大踏步去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犹记得在现代也有鲜花入粥的说法,不过那都是以鲜花晒干研磨成粉,加入粥中起着不同的作用,但是那样的话,难免少了一些新鲜芬芳和美感。 菊瓣如果直接生食,一是卫生问题,二是有些腥膻气味和苦涩味,而且有些花瓣本身虽然含药性,但也有微毒,必须经过蒸或是晒才能去除。 沈袭玉细细将菊瓣扯下,放出灵泉水,当五颜六色的菊瓣飘在水面上时,就像一幅波光乱影图,映的她的小脸别样出彩。 她怕效果不够好,洗了一遍又再洗一遍,确定无误,这才将米下锅,开始煮粥。 粥中无一物,只是新鲜的稻米灵泉空间的水而已,但是那香味却已经四处飘溢了。 “哇,好香好香!”小金耸着鼻子从角落里滚了出来,讨好的巴望着沈袭玉,待会留口汤给它喝喝。 不多时大红蚂蚁和白玉蜂也都到了,他们很奇怪,为什么沈袭玉要把锅子端到花田边,更奇怪的是,她为什么要把那些新鲜的花瓣入进粥里? 香味就像是活的一般,有灵性一般,自空气中,被风带走,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 两个看守着山上要道的沈家护院,同时耸了耸鼻子道,“好香啊,什么味道?” 另一个人摇头,“不知道,但是这香味闻起来特别舒服,让人清心明目呢。” 沈袭玉紧张的用筷子从锅里捞起一朵花瓣,将它放进嘴里,非但没有泥土的腥膻味,反而多了一种清新之感,而且那花朵毫无涩意,竟是甜的,像软软的糖一样,入口即化。 那白粥上飘满了五彩缤纷的菊瓣,煞是漂亮,把小金等人一众都看的呆住了。 “来来来,别客气,自己动手啊。”沈袭玉暗自提着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心情别提有多好,热情的招呼着小金,大红等人不要客气。 试过了菊花,沈袭玉脑海里又想起了其它许多花种的药性,比如蔷薇花就味甘温,性凉具有清暑和血、止血的功效;而腊梅则味酸涩,性平,具有解暑生津,顺气止咳的功效;桃花更是美容酿酒的圣品。 这些知识她原本是不知道的,是从沈自秋的记忆里融合来的,没想到沈自秋在花草饮食方面这么精通,难怪昔年盛名的时候被称为“百花仙子”“医草圣手”。 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原本正为五千积分从何处来而犯愁的沈袭玉心情突然好了起来,这灵泉水居然能够去除各种花的毒性,提纯药性和鲜美味道,这真是太棒了,这么大好的一条生财之道,她可要好好把握。 “大红,你一会去找趟阿牛哥,我有些事情要吩咐他替我办。” 大红蚂蚁刚吃了人家的好处,当然是乐的眼睛都瞪圆了,挥舞着无数的小手小手,仿佛在说:遵命,长官! 正好看守山道的两个守卫偷酒喝去了,阿牛侥幸通过了关卡,很快来了,沈袭玉附在他的耳边嘀咕了一阵子,阿牛连连点头道是,神情一点都没有变化,原来还以为被灵石空间给捕捉了的话,阿牛会不会一见面就喊她主人呢? 这样最好,别人都只道他们关系比较好,而不会怀疑她是他的主人。 阿牛下山后,沈袭玉便让小金找小老鼠来帮忙,将那些花瓣都采摘下来,灵石空间里有保鲜的作用,全部放进去,到时候取出来用就可以了。 她明白贪多嚼不烂的道理,打算第一天先拿世人都熟悉的菊花试试手,只是山上的菊花瓣太少,她便让小金带着它的兄弟姐妹去沈家花坊“借”点过来。 沈袭玉从来也没认为自己是好人,沈家那些见风使舵的家伙,把她这便宜娘亲整的这样惨,她才不会禀持什么以怨抱德的行为呢。 沈家花坊,本来就是沈自秋的,现在只是暂由别人保管,而她拿的也是属于她自己的东西,不过是的前支取罢了。 总有一天,她,沈袭玉,会凭真本事,光明正大的将这一切都夺回来的。 菊花可清心明目,主治外感风热、头痛、眩晕、目赤、肿毒等,可是非常好的东西。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这阵东风就是大黑熊的指引,沈袭玉将她自空间里放出来,询问这座山除了被把守的路口外,还有没有其它地方可以去往青菊镇的? 大黑熊打头阵,小金开道,白玉蜂在空中警戒,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踩点布置,沈袭玉终于在这座荒山的北面开辟出一条荆棘之路来了。 沈袭玉借用丝绸之路的说法,也给自己这条秘道起了个好听又吉利的名字:生财之道。 与阿牛约定的日子很快来临了,沈袭玉收集了足够多的菊花瓣,有白色的、红色的、黄色的、紫色的,飘在粥面上,或是单一的纯美,或是混合的魅,都让人眼花僚乱,目不睱接,漂亮的就像一幅画。 各色菊花瓣都已经用灵泉水剔除了苦涩之意和毒性,分门别类的用篮子装好,放在灵石空间里面。 为了保证食物安全,这每一样都经过沈袭玉和沈自秋两个人的品尝,还有小金小白小红三位评委的确认,待得万无一失后,才带上锅具和米粮等物,上路出发,从生财之道出发,走向一片光明的前景。 为了防止沈家那起小人又趁她不在的时候对沈自秋下毒手,沈袭玉索性命令沈自秋陷入睡眠中,然后将她整个人转移到灵石空间里去了。 因为沈自秋和阿牛已经是灵石空间的仆人了,再度进入空间,并不会消耗积分。 阿牛早就租了牛车在指定的地方等待着了,沈袭玉把头扎成高高的马尾,作男儿打扮,换了一身普通的粗麻布衫,用炭灰在自己清丽的小脸上散散的画了几颗痣。 朱阿牛坐在牛车上面正无聊着呢,突然看见一头巨大的黑熊从对面的山上冲过来,他吓大跳,正要赶着牛车逃跑,却看见黑熊矮下身形,从背上放下了一个小小少年,正是改装过后的沈袭玉。 他大感亲切,连忙迎上去,还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已经消失的黑熊身影,“小玉,你来了?那只黑熊没有伤害你吧?” 沈袭玉看着黑熊跑到树后面,才将它收进空间,踮起脚尖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们是朋友,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有没有发现你呀?今天富贵花坊也很忙的,那肥婆怎么舍得放你出来?” 乐乐已经完结的作品直通车:[bkid=2280916,bkname=《给力厨娘》 ------------ 第一五章 游摊雅卖 朱阿牛得意的一笑,“我可聪明了,我一早上起来就嚷嚷肚子疼,开始的时候那肥婆娘的确让我带病上工,我故意说手软,打碎了一个花盆,把她心疼的要死,骂我了一顿,把我赶走了,嘿嘿,我聪明吧。” 沈袭玉无奈的摇头,这个办法可真是---- 得,反正他们父子俩的工钱早就在蜜蜂闹事的那天被扣光了,也无所谓了,等到她赚了钱,一定不会亏待他们的。 她自认为自己做不了圣母,但也不会无故对别人好,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照顾都是相互的,在她落难的时候,对她好的人,她都会记在心里,以后报答;对她不好的人,她也会记住,等以后发达了,会十倍奉还回去! 有灵泉控制百兽,谁现在不长眼睛的找她麻烦,她以后会变成别人一辈子最大的麻烦。 “好了,时间快来不及了,快点准备吧。”沈袭玉从空间里拿出一整套的黑色粗布衣,给阿牛换上了之后,又将他的头发放下来,给他临时做了个发型,再用炭灰将脸色抹的更黑一点,这样一改装后,估计是他亲爹站眼前也不认识他了,更别提那些平时都不拿正眼看他的沈家庄人。 为了安全以防万一,沈袭玉还带了帷帽,坐在牛车里面,看见了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七八个粗瓷碗,估计是阿牛自己家的,沈袭玉指尖从碗沿划过,等今天赚了钱,一定记得多买几个漂亮的碗回去。 两个人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中饭的时候来到了青菊镇。 中秋将至,青菊镇上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沈袭玉带着帷帽,坐着牛车和阿牛来到了花坊市集间,这里早就被大大小小的花坊和花农给占领了,加上游客众多,真是拥挤不堪。 阿牛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别说摊位了,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也不能怪他,着实是从山上下来,花了太多的时间,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不敢走官道,选择的是最远最偏的那条小路,又坐着慢吞吞的牛车,能在中饭前赶到已经算不错的了。 阿牛抹了把头上的汗,挤到坊市的门口,牛车一直停在那里,沈袭玉并没有出来,他在外面恭恭敬敬的请示着,“主人,咋办,人太多了,根本没地儿站。”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沈袭玉也怕遇上富贵花坊的人,所以才让阿牛称自己为主人的。 沈袭玉早就知道了,光听见耳边的喧闹就知道今天有多少人了,不过咱不怕,酒香不怕巷子深,坊集里没位置,咱就当个流动摊贩好了。 在阿牛坐上牛车赶路的时候,她就躲进了灵石空间里面,摆开锅具,在里面升了火,开始煮起花瓣粥了。 经过这么久,这粥早就软烂可口了,加上清香淡雅的菊花,那香味更是让人口水直流。 蝶影对于主人这种行为很无语,灵石空间多宝贵的地方,居然拿来当厨房用,不过每代主人都有不同的个性和爱好,她只是灵仆,也不好多说什么的。 或许,这位已经算是好的了,她犹记得前第十二位灵主喜欢书法泼墨,有阵子灵石空间的建筑都遭了殃,到处都是他的墨宝。 当阿牛说话的时候,沈袭玉才将锅具等摆出来,她放下帷帽上面的面纱,将牛车的帘子揭了一角起来,用扇子不断朝着外面扇,然后咐吩阿牛,赶着牛车就沿着街道慢慢前行。 牛车一路赶过,便有一股让人为之一醒的清新香味飘过,开始时,大家只是互相询问,后来一致发现,那香味是来自前面那辆缓缓驶动的牛车,那香味不但让人感觉很提神,而且很舒服,本来就游玩的累了的人们,顿时有种饥饿的感觉了。 “前面的小哥请停一停。”阿牛正悠闲的赶着车,舒服的闻着从车里面散发出来的香味,不停的吞咽着口水,没想到小玉的手艺这样好,这看起来再平常不过的菊花加点米和水煮出来的粥居然这样香气宜人。 阿牛有些呆憨的停下手里的鞭子,看着眼前这个手拿纸扇,穿着儒士长衫的青年,“公,公子,你是在叫我吗?” 儒雅公子啪答一声打开手里的纸扇,自命风流的摇了几摇,“正是,请问下小哥,车里是哪家小姐?” 就算这天启盛世风气比较开放,但是拦住人家马车,直接问人家这车里是何家小姐,还是有些失礼的,阿牛眼睛一鼓,瞪住他,“你想干什么,车里的自是我、我家主人。” 那儒生当即清醒过来,都是那阵异香闹的,他腊黄的马脸儿一红,连连抱拳,“是小生唐突了,小生是想问你家主人在煮什么美味佳肴,竟然有如此奇香传了出来?” 这时候从帘内伸出一只白晰的小手,小手递给阿牛一张白色的纸,阿牛乖觉的将那张纸挂在牛车的帘子上,白纸上面用炭笔写了两个大字:售粥。 儒生青年极力探头想要看清楚帘内的情况,怎奈里面昏暗一片,而且不时有白雾燎绕,若隐若现,如雾中看花一般,不过从那只白晰的小手来看,车里定然是一位姑娘了。 “粥?小生从来不晓得白粥竟然能煮得出如此滋味?” 阿牛早就和沈袭玉沟通过了,将那粥的煮法和广告词劳记于心,当下听到儒生青年的疑惑,便得意的笑起来,“你们这些光知道吟诗诵词的书生晓得什么,这是我家主人用家传秘法,特制的花瓣粥,它采用的是最新鲜的清晨雨露中采摘下来的新嫩菊瓣,再加上新鲜甘美的稻米,配以山间清冽的泉水,用秘制手法煮将出来的,自然不能与市坊间普通的白粥相提并论了。” 那书生本来挺自负的,谁知道却被阿牛这样一个赶车佬给轻视了,顿时书生意气发了作,摇着扇子,卖弄起来,“我听过白粥药粥人参粥,倒是从未听说过什么花瓣粥,这菊花的观赏作用我倒晓得,更是我天启朝的国花,可是有谁听说过谁用来煮粥,莫不要吃坏人肚子噢。” 围观者纷纷点头称是。 阿牛一听这话,顿时把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挥舞着鞭子,“你这书生当真是胡闹,不买便一边去,不要妨碍我们做生意,我们家主人煮出来的粥我们都是吃惯了的,先不说味道鲜美堪比大酒楼,且对身体也有大大的帮忙,这秋日本来就天干气躁,菊花既可降火又可明目,可是宝贝呢。” 沈袭玉知道这个时代尚未有以花卉为食的先例,也难怪他们不信,便先端出一碗菊花粥递给阿牛,阿牛赶了一上午的车,正饿的慌呢,闻着那诱人的香气,早就想吃了,现在更是不想太多,也不用筷子,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碗粥给喝了下去,甚至将那碗底都舔了干净。 阿牛在吃的时候,旁边就有许多人在观望了,一看他真的吃下去了,都悄悄议论起来,一时人群涌动,竟是将他们的牛车围的水泄不通。 菊花粥本来在车里面的时候,就暗香飘动,现在端了出来,那香气更是如活的一般往众人鼻孔里钻,有些原本精神委靡的,也顿时觉得清醒了不少,胸中开阔,竟是舒畅的不得了。 那马脸书生也不停的耸动着鼻子,及待看见阿牛吃后毫无异样,便说道,“哟,说大话了不怕闪了舌头,好,小生我今天就给你们开第一桩生意,给我来一碗,我倒想看看,倒底与那酒楼里的粥有何区别?若是吃坏了小生的肚子,你们可是逃脱不了官府究办的。” 朱阿牛同学经过沈袭玉的捕捉和洗脑后,此刻已然是自信了于胸的,他伸出五指,一张,“五两银子一碗,先交钱后端粥。” 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口,牛车旁边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那原本远远闻着的淡香,此刻越发浓郁,听到书生想要尝尝,其它人也纷纷起哄,想要一碗,结果阿牛话一出,现场就是一静。 马脸书生挥起扇子,看了看周围,满脸的嘲讽,“赶牛车的,你家主人想钱想疯了吧,五两银子?就算是青菊镇最好的吉祥酒楼里,刘大厨亲自煮出的补气益元粥也要不了五俩一碗。” 周围的人也都纷纷议论起来,指指点点,大有说这主仆俩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生病生糊涂了,还是把他们都当成了傻瓜? 这时候从牛车里面传出一个有些清亮却是半含着特有的吴侬软调的女音,“这位公子有礼了。” 原本喧闹的人潮再次一静,那个软糯的女音继续说道,“小女子这里有副关于菊花的诗句,不过只得半句,若是公子能对得出下半句,那这粥便送与公子,公子觉得如何?” 论起煮粥书生不懂,但是论起写诗作画,他可是强项,顿时有了底气,昂首挺胸,把扇子摇的哗啦啦响,“小姐但请说出上联。” 奇了,这卖粥就卖粥吧,居然还出诗,顿时围过来看热闹的人就更多了。 ------------ 第一六章 花粥飘香 在拥挤的人群中有两个打扮的颇为华贵,十分惹眼的年轻公子,左边这位稍稍年长,大约有二十岁左右,生的英气不凡,穿着一身合体的青绸长衫,手里还拿把扇子,端的是风度翩翩;右边这位年龄则相对小一点,但也有十四五岁了,眉目俊俏不凡,生的粉妆玉琢,唇红齿白,更是比那女人还要漂亮几分。 左面青绸衫的青年指着沈袭玉的牛车道,“真是有趣,售粥便直接说售粥好了,偏要卖乖弄巧,以为沾上诗句一事,就高雅多少了?真真是可笑,我就不信他们能有什么好句子。” 右边的玉琢少年却是英气的长眉一挑,眼底露出一抹期待,“左右无事,小爷又懒得应酬那些故作端庄的莺莺燕燕,就先看看吧,若真有什么好对子,咱就玩玩,若是那沽名钓誉之辈,欺名盗世之行径,小爷我不介意当街行侠仗义一回。” “哎哟,我的好世子爷哎,这些小贩们讨口饭吃也不容易,你就别行侠仗义了,回头让我爹知道了,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那两个人声音很小,人群又说,沈袭玉离得远,自是听不见的,她看见那马脸儒生的模样,便嘴角一抿,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从沈自秋的记忆里她得到了各种花草的知识,更关键的一点是这天启盛世不属于历史上任一朝代的分支,就是一个独立的存在。 作为一个穿越人氏,如果不借用下前辈们的千古名句岂非妄穿了一回? 她当然不是托大,只是赌一赌未必有同行也穿越来这里罢了。 “公子请听好了,我的上半句是:待到秋来九月八,众花开后百花杀。” “好凌厉的气势!”玉琢少年似是不信般的皱眉,这的确是好句,看似在咏菊,却又不全然在咏菊,更像是在说期待菊花盛开的季节。 这首诗押入声韵,从而造成一种斩截、激越、凌厉的声情气势,这居然是从一个姑娘嘴里说出来,实难让人相信,玉琢少年更相信他是一位久经沙场,见过血腥的将军所言。 尤其“待到”二字,似脱口而出,其实分量很重。因为要“待”的那一天,是天翻地覆、扭转乾坤之日,因而这“待”是充满热情的期待,是热烈的向往。而这一天,又绝非虚无缥缈,可望而不可即,而是如同春去秋来,时序更迁那样,一定会到来的,因此,语调轻松,跳脱,充满信心。 沈袭玉的上半句一出,那原本还满脸自信的儒雅书生顿时脸色惨白一片,这样气势凌厉的诗他别说对了,就是见都未见过。 如他这种整天风花雪月,只想着与某家小姐相遇来段浪漫爱情,从而达到成为吃软饭小白脸目标的人,你让他以菊花写几句淫0诗艳0词还没问题,或是几句伤春悲秋的也没有问题,唯独这种高傲又凌厉,如同出鞘利剑一般锋利,闪光的诗,他不会,他也对不了,只得抱拳承认失败,灰溜溜的离开人群,回家自我反省去了。 “哇,这样厉害,不过我说这诗讲的好未必代表粥也好味口吧?”从人群中挤出一个有些跛的中年人,枯瘦的脸,眼睛深凹下去,眼眶周围全都是青色,一看就是经常熬夜,经常出入酒色声马场所的人,把一点身体底子都掏空了。 若是换一般人肯定要来争执下,说他家的粥如何如何好的,但是阿牛依旧自信的昂着头,执着牛鞭,车里也丝毫没有声音回应,只是一波比一波更浓郁的花香飘了出来。 “来来来,五俩银子给你,给我来一碗,我正好赶路赶的有些饿了,本来打算去吉祥酒楼吃饭的,不过正好遇上这香味,就来一碗好了,如果真好吃,我一定帮你推销,咱不会那些酸诗臭词的,可是爷有的是钱呀。”又一个富态的中年人从人群中挤出来,大手一挥,身后的仆从就递了五俩银过来。 阿牛原先心里也提着呢,当五俩之数从他自己的嘴里说出来时,他都把自己吓了一大跳,那真是自己说的? 一碗粥卖五俩?小玉莫非不识数,传达错了意思? 他原本觉得自己是疯了,没想到还真有傻子愿意送上门来,当他看见那闪亮亮的银子时,眼睛都圆了,小心的将银子收进口袋里,轻手轻脚的样子惹得沈袭玉笑了起来,娇斥了一句,“银子又不怕疼,你那么轻手轻脚的作什么?” 她的声音不算大,但是仍然有人听见了,立即轰笑起来,不觉得阿牛憨傻,只是觉得他倒朴实可爱的紧。 阿牛傻呼呼的笑了声,抬起大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我们家主人煮的粥不但味美,而且对身体有好处的,菊花本身就可以清心明目,而且花瓣经过我们家主人用秘法提纯过,不但没有苦涩之味,反而清香甜美,入口即化,对身体又有好处,我保证你们一定吃了还想吃。” “你那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吧,哈哈。”周围又是一番轰笑。 刚才喝过粥的那个中年人又挤了过来,却是不肯还碗,“姑娘,你这粥味道的确妙极,我原本昨晚一夜未眠,精神委靡,但是刚喝了你的粥后,精神竟然一振,神轻气爽起来,我还想再来一碗。” 阿牛笑了,忙又从牛车里面端了一碗出来。 旁边看热闹的人都悄声议论起来,“难道这粥当真如此好喝不成,连这王胖子都舍得下血本了,他可是出了名的死要钱,刻薄的要死的。” “这王胖子有钱便是娘,莫不是事先串通好的托?” “我看未必,你也听人家姑娘说了,若是能对得上对联,免费送你喝呢,是你们没本事,对不出人家的好对罢了。” “那倒也是,只是这五俩了太贵了些,我们这些人家,一年的嚼用才有多少?吃不起,只能闻闻香味了,别说我闻着这香味,都觉得精神头好了许多呢。” 王胖子连喝三碗,犹还啧着嘴,直赞味道妙极,尤其是那花瓣,飘浮在粥上面,乍一看以为是新鲜的,结果一入口,不但没有丝毫土腥气儿,反而透着清香和甜美。 大家一看连王胖子都赞不绝口了,那这味道一定是不同凡响的,原本还有些犹豫的竟也跟着人群掏出了腰包,一时准备的碗都不够用。 不到几个时辰,沈袭玉原先准备好的菊瓣粥都一售而空,还有许多人没有买到,阿牛连忙保证,明天还会来,大家这才依依不舍的散去,约定好明天同样时辰再来。 ------------ 第一七章 第一桶金 阿牛真的没想到今天第一天售粥就这样顺利,一路上赶着牛车,嘴都笑的合不拢。 没有经过沈袭玉的准许,阿牛自不会擅自掀开车帘,要不然他一定会吓一跳,此刻车内哪里有人,沈袭玉早就带着银子进了空间了。 今日他们卖菊花粥生意这样好,价钱定的又高,旁边那么多人都看见了,说没有人觊觎她还真不信呢? 那些银子可都是治病救命的钱,放在哪里,都不如放在灵石空间里安全。 蝶影看见沈袭玉抱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坐在石阶上面,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儿,一看见她出现了,立即就邀起功来。 “蝶影你看,你快来看呀,这么多银子,我就说嘛,你主人我可不是孬种,真没想到这里养花育花知识那样先进,有些法子甚至都超过现代,但是花卉饮食方面却是如此的落后。” 蝶影抿嘴微笑,看着沈袭玉手舞足蹈的样子,她也真心为她高兴。 沈袭玉高兴了一会,歪着头又道,“这也是好事若非如此,我哪里可以借此发家呢。哇,不知道这里一共有多少俩银子呢。” 她正要去数,却看见蝶影翅膀挥动,一道淡白色的雾状气体自银子中间数度穿绕了过后,清灵灵的声音响起来,“恭喜主人,一共是四百二十两银子。” 沈袭玉眼睛瞬间都圆了,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怀里那白花花的银子,没想到出师有利,第一天居然赚了这么大一笔。 牛车依旧沿着偏僻的小路往沈家庄的方向行史,阿牛由于开心,竟然哼起了乡间小调,空里的沈袭玉听了不由莞尔一笑,但是接着又皱起了眉头。 蝶影不明白主人为何赚了钱却还愁眉不展。 沈袭玉看了一眼仍在沉睡中的娘亲,呼吸均匀,气息平稳,可能是灵泉空间的灵气比较充足,她的脸色也好了不少,再不如以前那般睡时总是皱着眉头。 “今天卖的那些菊花粥,里面大部分菊瓣都是从富贵花坊借来的,如果还想继续用这个赚钱的话,家里又没有新鲜的菊瓣了,再去借的话,怕太明显会被发现呢。” 原来是为这个,蝶影摇一摇头,感叹主人真是身在局中,自迷心窍了,可是她可不敢嘲笑沈袭玉,只是温柔的提醒道,“主人,既然菊花可入粥,那其它的花卉是否也可入食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沈袭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是好笨,光想着菊花粥菊花粥的,竟然有点钻牛角尖了,灵泉水既然可以去除花里面的咸涩和毒性,那么不管是何种花,都可以入食,并且不会产生副作用的呀。 哈哈,一想通这点,她顿时一扫烦闷,开心的抱着蝶影,在她的小脸上叭唧就亲了一口,“蝶影你真是我的福星。” 呃,蝶影的脸渐渐红成了一个大苹果。 咦?沈袭玉突然发现空间多出一个红苹果脸的蝴蝶精灵,便奇怪的左瞧右瞧,最后瞧的蝶影都有些怒了,“请主人自,自重。” “我哪里不自重了?分明是蝶影你皮太薄,不会前面十八代灵主都把你当成神一样供着吧?” 蝶影脸上的红晕这才慢慢退去,轻轻点头,“虽然不是但也不远矣,就算后来他们取得了大成就,但是依旧对我很尊敬。” 沈袭玉却是手臂一伸,直接穿过蝶影的翅膀,搭在她的肩膀上面,“我跟你说,不管是我现在落魄还是以后发达了,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以后呢,别再叫我灵主,叫我小玉吧,我们不是主仆关系,而是朋友,知道吗,是朋友,朋友是平起平坐的。” 蝶影微微一愣,似是陷入了沉思,只是眼角似喜且嗔,轻轻念着,“朋友?” 沈袭玉用力的点头,“没错,就是朋友。好了,我要好好想想明天我们该卖点什么粥了。” 从空间里出来,沈袭玉坐在牛车里面,双手托着腮,慢慢思考起来,秋天的花卉品种很多,她得找一种大家耳熟能详的,很容易接受的才行。 “卖莲蓬咧,新鲜甜美的莲子,刚从塘里捞出来的,可好吃了,五个铜板一个,便宜卖咧。” 牛车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吆喝声,就像一道阳光突然打破了沈袭玉眼前的迷雾,她一拍大腿:有了! 莲花! 没错,就是莲花,还有莲子,她欣喜若狂。 她想到这里,立即让阿牛停车,让他去拦住那卖莲蓬的人,她也随后下车。阿牛虽然不明白沈袭玉要干什么,但是潜意识里却是觉得她做的都是对的,自然毫无疑问的下去问那挑着莲蓬到处走的货郎。 卖莲蓬的货郎是个中年大汉,皮肤黝黑,身材魁梧,一看就是常年在日头底下干活的庄稼汉形象,他看见阿牛和沈袭玉走过来,连忙放下挑子,用肩膀上一块蓝色的布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两位小哥,可要买莲蓬,我这莲蓬刚从塘里摘出来的,里面的莲子个儿又大,籽儿又甜,清嫩甜美的很哪,只卖五个铜板一个,便宜的紧哪。” 阿牛憨厚的看了一眼沈袭玉,沈袭玉露出洁白的牙齿,压低嗓音让声线显得粗些,有点像是变声期的少年嗓音。 “五个铜板啊?” 中年汉子连忙道,“若是两位小哥买得多,可便宜些。” “那能便宜多少呢?”沈袭玉并不着急看东西,只是很淡然的问他价格。 中年汉子也吃不准他们买不买,但是他挑着这一担莲蓬走乡串户的也有大半日了,才卖去一小部分,眼看天就要黑了,如果不能完全卖光,那些莲蓬脱离了水份,里面的莲子味道就没有那么好了。 “如果两位小哥买的数量在五十个以上,那么小的便让一个铜子,若是在一百个以上,那便让两个铜子。”他说完便目光精烁的盯着沈袭玉看,从阿牛说一句话都要看一下沈袭玉来看,他果断的明白,这个小个子小哥才是做主的人。 阿牛一听急了,“你分明是刁难人,我们一不是饭庄,二不是酒楼,买那么多莲蓬难道当饭吃不成?” ------------ 第一八章又见商机 【还差几个收藏就满两百了,亲们看完后顺手点下“加入书架”呗,这样下次直接进个人中心看更新就可以咯,收藏满两百有加更哈】 阿牛兄弟,你真相了,咱们可不就是要把莲蓬当饭吃吗? 沈袭玉心里好笑的看着阿牛和莲蓬主人争论。 莲蓬主人的话,让沈袭玉不由多看了他几眼,没看出来,还挺有做生意的头脑嘛。 她不怕和精明的人打交道,精明的人才更懂商机。借用游戏里一句老话,不的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若是遇到那些光知道贪图小利,实则心性糊涂的家伙才叫郁闷呢。 她微微一笑,拦住有些冲动的阿牛,笑的胸有成竹,学着古人抱了抱拳,客气的问道:“请问大叔贵姓。” 中年汉子连忙回礼亦陪笑道,“不敢不敢,小的姓王,贱名王庆成,就住在王家村,只因我们那片儿地势比较低,所以家家户户都养塘的。” “王大叔,据你估算,你们家那塘里,大约还有多少个莲蓬?” 王庆成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才道,“今年莲蓬长势比较好,几乎朵朵花都结了莲蓬,籽也生得大而甜脆,大约过一两日就成熟可摘的应该有一两百个,要过七八九日才能成熟的约有一两百个,不知道小哥问这个作甚?” 沈袭玉点点头,她心里暗自算了下,如果买的多的话,三个铜板一个莲蓬总没问题,一千个莲蓬也就是三十两银子的事情,更何况他们还没有一千个,到时候再多给他们一点,让他们把那些他们自认为无用的莲花当成添头他们想必也是肯的。 到时候莲花粥加上莲子粥,又是两笔不菲的收入。 一想到这里,她差点都笑出声来了,幸好阿牛及时拉了把她的衣袖,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她才清醒过来,咳了声道,“王大叔,我们不但要你这箩筐里的莲蓬,而且连你家里塘里的也都要,你看这样的话,你能给个什么价?” 王庆成惊呆了,他家里的加上现在的总也有五六百之数,这位小哥看上去也不像是那么有钱人家的,平白买那么多莲蓬作什么? 看见他目光有怀疑的神色,沈袭玉也不多说,只是拿出钱袋来,银子在钱袋里晃的哗啦啦直响,王庆成这才放下心来,却同时又是惊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穿着如此朴素的小哥,手里竟有不下十两银子的身家,那在他们这般人家里,也是笔巨财了。 不知道他要是晓得沈袭玉身上不但有十两,而且有四十二个十两之多,又会是何种的表情呢? 事实胜于雄辩,有钱就是好办事,王庆成立即二话没说,将箩筐里的莲蓬数了下,他心里隐约有些明白,这两位小哥可能是哪家饭庄的采买,不管是什么人,反正不能得罪,这年头有银子的就是大爷。 因此,他勤快的去掉那些已经干瘪难看的,尽挑了些新鲜饱满的莲蓬,放到阿牛的前面,陪笑道,“一共是七十二个,就算是七十个,每个莲蓬三个铜板,共计二两一钱,这位小哥您只要给二两银子就好了。” 沈袭玉的目光从那些被挑出来的莲蓬上瞟过,又看见王庆成把零头去掉了,不由暗中点了点头,果然是个会做生意的主。 沈袭玉从钱袋里摸出三两银子递了过去,王庆成一时僵住,摸着头傻笑道,“小哥您还是给二两吧,这么多银子,小的没有零头找啊。” “王大叔您不用找了,这些银子都是给您的,二两这是这些莲蓬的钱,余下的一两是预订您家塘里莲蓬的钱。” 看沈袭玉如此爽快,王庆成当真是喜出望外,连连搓着手,“这如何使得,原本两位小哥若是不买,我也得挑回去,明天若是这些莲蓬都干了,失了鲜味儿,别说三个铜板,怕是一个铜板也没有人要了,只能喂猪了。” 沈袭玉眉头一跳,差点摔倒,还以为耳朵出错,“你说什么,把干瘪的莲蓬喂猪?” 王庆成还没反应过来,木而茫然的看向她,“是啊,要不然卖给谁啊?” 就算莲蓬干瘪了,但是在莲囊的保护下,里面的莲子最多是变得老了些,也也不至于就直接变成猪食了吧。 那么有营养的东西,居然拿去喂猪,活该你穷一辈子,她真想跳起来扇那拿莲子喂猪的人一耳光。 沈袭玉按捺住耐心,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的心,试探性的问道,“那么不知道那些藕你们是如何处理的?” 王庆成眨了眨眼,黝黑的脸上满是疑惑的神色,“小哥说的藕是何物?” 沈袭玉看着他不似作伪的神情,心想,这里不会不知道有藕这东西吧? 她的心头突然一跳,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 她立即屏住呼吸,细想从沈自秋脑海里收获的信息,慢慢理清,终于想到藕在这个天启朝代不叫藕,而叫莲萏根,与此同时,她也看清楚了沈自秋脑海里的知识量传来的讯息,这莲萏根居然也是用来喂猪的。 “王大叔知道莲萏根吗?”沈袭玉小心翼翼的问道。 王庆成这才恍然大悟状的笑起来,洁白的牙齿在黝黑的皮肤下越发的明亮,“原来小哥说的是莲萏根哪,这东西一般都是任由它在水里腐烂,不过也有人家会花些力气挖出来喂猪。或是切碎了喂鸡。” 上告下非的,这么好的东西居然拿来喂鸡喂猪! 沈袭玉觉得自己有点狂喜过头,快要全身无力了,“那么请问王大叔,你们这塘里的莲花,哪些是用来吃的?” 王庆成越发迷惑了,这位小哥怎么竟问些古怪的问题,他们明明刚才买去了那些莲蓬,怎么又来问这几岁孩子都知道的问题,不过看在钱的份上,他还是老实的回答道,“莲蓬里的莲子味道甜美清香,一般会拿来售卖。另外荷花将开未开的时候,非常漂亮,我们也会采些长的比较密集的拿到市集上去买,不过荷花非常娇贵,一离了水便蔫了,卖价也不是太高,最高的也就是两个铜板,所以大部分人家不太舍得摘了花而赊了莲子。” 阿牛也不知道为什么小玉要问这些呀,这些是三岁小娃娃都知道的事情呀,小玉想知道尽管问他就好了,为什么要问这个路人呢? 沈袭玉已经被喜悦快要冲昏头脑了,她再次严肃的认真的问了一遍,“王大叔,你确定从未看见过谁食用这莲萏根,或是用这荷花做菜?” 王庆成很认真的想了想道,“莲萏根倒是见有人挖来喂猪,反正我是没见过谁人吃它,青菊镇我也是常走的,更从未听说过哪家酒楼有要莲萏根的,小哥若是不信,可以再去镇上酒楼饭庄问问。到于荷花当吃食,小哥莫不是开玩笑,这怎么可能,这东西也就是看看,当个玩意儿赏赏罢了,可不能随意吃的,先不说味道苦涩难咽,且说我们王家村村西头曾有个傻子误食了,竟是咳出好多血来,要不是他命大,恐怕早就两腿一伸,一命归天了呢。” 【亲们看过顺手点击下“加入书架”呗】 ------------ 第一九章映日荷花 阿牛听到王庆成的描述,立即点头附和,脸上满是担心,“主人,那花是看着漂亮,其实是有毒的,你就别想太多了,有毒的东西咱整它干嘛?”他差点就说出了你莫不是要用这荷花去毒沈家人,不过人人都知道荷花的花苞是不能吃的,谁会那么傻上那个当? 荷花会害死人?沈袭玉心里暗自好笑,她约摸猜想那个傻子肯定先前在哪里摔伤过,身体里有积下的淤血,是以生食了荷花瓣才会咳出血来,其实那些都是废血,咳出来才好呢。 荷花又称莲花,全身都是宝,莲子、莲藕、莲蓬都可入食入药,花瓣本身亦可入药入食,只是性温味苦,吃起来有些难以下咽的感觉,但是她有灵泉水在,灵泉水可以提纯药性鲜性,而且能去苦去涩,所以根本就不怕这一点。 “不知王家村在哪里,大叔能否带小可去看看?”沈袭玉也懒得和他们解释这些了,直接提出要求。 王庆成刚赚了一大笔银子,怀里还揣着热乎乎的三两银子,高兴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呢,别说只是去塘里看看,就算是上他家吃顿饭也没问题。 “当然可以,请两位小哥跟着小的走便可。”王庆成连忙挑起空的箩筐,就要往前走,却被沈袭玉拦住了,“这天也渐渐的晚了,你一双脚力要走到何时,不若上来这牛车,替阿牛指路,我们也行得快些。” 这个自然是极好的,王庆成当然是巴不得的,在他们王家村,牛车也只有村长家里才坐得起的。 在王庆成的指挥下,牛车加快了速度,在晚霞满天的时候,终于赶到了王家村,沈袭玉下了牛车,站在塘埂上面,只看见满天晚霞的映衬下,碧绿的荷塘,或远或近,或大或小,夹杂着零星的粉色荷花,显的别样的美丽。 虽然现在已经入秋,荷花大多结成了莲蓬,但仍有少数尚在开放中,零星的绽放在碧绿的荷塘里,也别有一番韵味。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虽然现在不是早晨的太阳,而是晚霞了,但是也有一种别样的美感呢,这空气真是新鲜,好舒服。”沈袭玉伸展开手臂,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难怪穿越女们在古代都能长寿,看这空气质量比现代好多少倍呀。 阿牛和王庆成都大字不识一个,哪里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只是觉得这样一个小小的人儿,穿着如此朴素,但却能出口成章,顿时沈袭玉在王庆成心中的形象再次高大起来。 天启朝虽然很重视农业商业,但是文人学子们的地位,还是不可动摇的,商业税是国之根本,是充足国库必须存在的,但是如果论起国策,政=治,治理国家,还得非文人学士莫属。 不过这天启朝和历史上有过的朝代稍为有点不同的是,文人并不歧视商人,商人很尊重文人,他们之间基本上是和平共处的,比如商人家里也常出秀才举人,秀才举人家里亦有人经商,当朝左相也在青菊镇开酒楼就是最好的佐证。 “不知道王大叔家的塘是哪片?”沈袭玉收回神思问道。 王庆成连忙侧着身子走到前带路,穿过弯弯曲曲的塘埂,来到一片不小的水域面前,约摸有十几亩。 “王大叔,这塘也得有个十来亩吧?”沈袭玉咋舌,看来这天启朝的皇帝把民生经营的不错嘛,这样一个贩夫走卒家里也能有这么多田地了,虽然不能种养稻米或是小麦,但是如果经营得好,那收获绝对比田地高呀。 “小哥的眼睛真毒,共计十五亩,我家的塘算是比较小的,里正和村长家的才叫大,里正家那塘足有八九十亩,而村长家更是有好百亩呢。村长家每年光卖莲蓬和荷花都能卖到四五百两银子呢。” 王庆成一边说一边露出满脸羡慕的表情来,不说四五百,就是一百两银子在他们的眼里那也是天文数字了,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 要不是沈袭玉在意识中控制着阿牛,恐怕他早就喊出来了,一百两算啥,我们今天卖一碗粥就卖了五两呢,抵得上你们一年的收入了吧? 阿牛憋的很难受,但是想说好像有什么东西阻止他开口,又接收到小玉摇头的动作,便放弃炫耀的想法,垂头丧气的跟在她的身后。 有秘密不能宣诸于口,那可真是如同猫爪心一般的难受啊。 看着那风吹就扑面而来的清香,沈袭玉心里逐渐形成一个大胆的念头,但是现在还不便说出来,因为对于王庆成其人,她还要再进行考察一番。 王庆成看着沈袭玉对着荷花塘发呆,心里有些打鼓,莫不是看见自家塘里莲蓬有点多,不想买了? 他捏着怀里的三两银子,想着如果他们不买,那多出的一两势必要还回去,不免有些肉痛,想想便陪笑着上前一步道,“小哥觉得小的家里这些莲蓬如何,如果小哥是诚心想买,小的可再便宜一个铜子。” 平常要把这些莲蓬采净卖光也是需要时间的,如果能一起卖了,那么剩下的时间他就可以去里正或是村长家塘里帮忙,他们家塘比较大,肯定要雇人采摘的,每天不但可以拿到一个苞谷馍,而且还能得工钱呢。 听说今年行情涨了,五十个完好的莲蓬就能拿到一个铜板的工钱。以他的体力,加上娃他娘,两个人一起,起早摸黑采摘,一天下来也能摘上近千个莲蓬,二十个铜板到手是妥妥的。五天下来就是一百个铜板哪,也是笔不小的收入了。 沈袭玉岂能看不见王庆成眼中的担忧,“王大叔尽管放心好了,你这塘里的莲蓬我都要了,价格不变,不过我却是有些其它的要求,不知道王大叔能否答应。” 一听价格不变,而且全都要,王庆成不由松了一口气,笑的眉眼都弯了,当真是高兴之极,忙把头点的跟鸡啄米一样,“小哥但讲无妨,只要小的能做到的,一定尽心尽力。” 【小花苗还很嫩,需要诸位的灵泉水浇灌噢,亲们的灵泉水就是推荐票和收藏啦】 ------------ 第二零章翩翩少年 [感谢 づ天使de旋律的平安符] 沈袭玉也微微一笑,“那甚好,不过这是一个长期的买卖,口说无凭,立字为证,还烦请王大叔弄点纸笔来,我们签份协议才好,这样你我双方都可安心。” 王庆成挠了挠头,憨厚的一笑,“小的虽是粗人,但是家里却有一个小子在私塾上学堂,他倒有纸笔,二位小哥请跟我来。” 王庆成的家就在塘边上,一进三间的黄泥小院子,王庆成一进院门,就将箩筐放到院角,大声张罗起来,“娃他娘,快点出来,咱家来贵客了。” 王家娘子穿着一身灰色布衣,头发用一块红巾包起来,整个人显的干净利落,挽着袖口,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放着剪子等物件,估计是打算去塘里采莲蓬的,一听到自家男人的话,立即将篮子放在门口,迎了过来。 王家娘子将沈袭玉二人上下打量了下,穿着嘛和他们也差不多,没看出来哪里像贵客,不过自家男人向来不是糊涂的,他说是贵客,那必有他的道理,因此也不作多想,脸上的疑虑一闪而逝后,便也陪起笑脸,把手往屋里引了引,“贵客请先屋里坐,我去给二位贵客烧点开水来喝。” 沈袭玉忙弯腰抱拳行了个礼,“王家婶子不必客气,我们是来谈买卖的,买卖谈完,还要赶回家,就不多坐了,也不必劳烦烧开水了。王大叔请直接把纸笔拿出来吧。” 王庆成搓了搓手,有些抱歉的看着沈袭玉,“这个,恐怕二位小哥还得再等等。” “怎么了?” “犬子现在还在学里,尚未回家,你看我夫妻二人也大字不识一个,恐怕立不了协议呢。” 话外音是,就算你们会写,我也不认识,到时候你乱写一通可怎么好?他们的担忧也是有道理的,沈袭玉便点点头道,“不知道还有多久才会下学,因着我们还有好些路要赶,怕回家天都黑了路不好走。” 两个人正说着呢,就听到院门开合的声音,王家娘子一拍手,喜上眉梢,“想必是立哥儿回来了,我去看看。” 王家娘子还未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约摸十二三岁,穿着白色长衫,眉目俊郎,打扮的很是斯文白净的少年,背着一个手工缝制的底蓝布包走了过来,“爹,娘,我下学回来了。” 王家娘子满眼都是笑意,将儿子从头到脚都仔细看了一遍,末了还在少年长衫的边角上轻轻拂了几下,又替少年将耳边的散发稍为抿了抿,才道,“累了吧,快进屋歇歇。” 白衫少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顿时整个屋子都生动明郎起来,“娘,立儿不累,立儿要帮娘下塘采莲蓬。” 王家娘子眼里的笑意一闪即逝,随即假装生气起来,“娘知道立哥儿懂事,只是你若真心孝顺我和你爹,就好好把学上好,多读点书,争取明年的乡试拿个好名次,其它的自有爹和娘呢。” “立哥儿,你回来甚好,这两位小哥要来咱家买莲蓬,你快去拿纸笔来。” 王立听见父亲的声音,连忙绕过母亲,走到王成庆的面前,又是很恭敬的行了个礼,道了声,“爹,孩儿下学回来了,爹爹这一日卖莲辛苦了。” 真是个孝顺又知礼的孩子,王庆成高兴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王立行完礼,这才站到父亲的身旁,略有疑惑道,“咱家买莲,向来莲到帐到,银货两讫,要纸笔做什么?” 沈袭玉清了清嗓子,“因为我们要买的是接下来你们家塘里所产的所有莲蓬,这时间比较长,恐有遗漏,自然需要签个协议,大家都方可安心。” 沈袭玉这一说话,王立才注意到她,原本阿牛身形比较大,他一直以为沈袭玉是阿牛的仆人呢,却没想到最先却是她开口,那高大的少年倒是一言不发。 王立暗自将沈袭玉打量了下,不过十来岁的模样,身上的穿着十分简朴,甚至衣料还不如自己穿的好,自己这身长衫好歹是棉的,且看这少年身上的衣服好像都是粗麻衣,是那最底层的劳工帮佣才穿的,身量瘦小,若是比高矮,恐怕还不到自己的肩膀,巴掌大的脸,下巴尖尖的,皮肤倒还算是干净白晰,如果眼角腮旁不是多了几粒黑痣的话,倒也算是平头正脸的小少年了。 唯独让人有点意外的是那双眼睛,明亮的吓人,况且刚才她讲话沉稳的很,丝毫不小家子气,看来倒比他成熟了几分。 一想到人家比自己还小都能出来作生意了,而自己还在学中,平日也不能多替父母担忧,操持家务,不由就一阵惭愧。 沈袭玉也没有回避他的目光,而是坦然的与他对看,小样,姐好歹也是一现代人,和外商谈判都不惧,更何况是你这小小少年的一看呢。 果然那少年在开始的疑虑目光后,竟是多了一点愧疚,继尔脸微微红了起来,转过身去轻声道,“好,那我去拿纸笔来。” 沈袭玉露齿一笑,有趣,有趣,真有趣,原还以为多厉害,原来也皮薄的很哪。 王庆成不明所以,只当是自家儿子失礼才让贵客见笑了,忙替他赔礼。 “大叔,你的儿子很孝顺,你以后可有大福享咯。”明明她自己也才不过十岁,但那语气却是老气横秋的,好像长辈教训晚辈一般。 王庆成却是没有想得太多,听到别人夸自己的儿子,当然是高兴的不得了,连连催着王家娘子快去备饭,一会让贵客吃了饭再走。 王立将纸笔墨拿出来,却是低着头,耳后面那块还带着红晕,不敢再和沈袭玉的目光对视,只是声若蚊音,“不知道贵客是自己写,还是我来写。” 沈袭玉虽然识字,但是并不会写毛笔字啊,来到这个时空后,也没有那个条件去学,所以便让他写。 “王大叔,还记得我刚才说有个小请求吗?” “小哥请说。” “是这样的,我先说,你听了如果没有意见,就让他写下协议,如果有意见,我们再商量。现在已经长出莲蓬的,不管成熟或是未成熟的,我以五个铜板的价格买进,但是你们要将那还未开败,或是刚结花苞的荷花,还有满塘里的荷叶做为添头送给我;另外等莲蓬全部采完之后,你们要帮我将那连萏根挖出来,我亦出五个铜板一斤买进。” ------------ 第二一章签订协议 王庆成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小的虽然是粗人,但也知道信誉二字,讲好三个铜板一个的,就是三个铜板。小哥肯照顾小的生意,已经是帮了小的极大的忙了,那荷花和荷叶左右都是拿来喂猪的,也抵不了几个钱,小哥喜欢就尽管拿去,如果我连这个都问小哥要钱,岂非要让村里人笑死,小的可丢不起这个脸。至于秋末挖出来的莲萏根,小哥若是想要,一个铜板一斤尽可拿去了。” 沈袭玉心里暗点了点头,这王庆成倒是不贪,懂得取舍之道,进退得宜,做人也本份,心里对王庆成也渐渐产生了好感,便笑道,“王大叔既然坚持三个铜板一个莲蓬,那便听你的,但是我也不敢平白要那添头了,这样吧,莲蓬仍然三个铜板一个,荷花就按平常卖出的价格三个铜板一朵,荷叶一个铜板十张,莲萏根则是五个铜板一斤,王大叔不许再与我争了,否则我可就不买了。” 王家娘子一听连荷叶都能卖到十张一个铜板,顿时都傻眼了,心里一阵狂喜,开始数着手指头,想着自己家那十五亩水塘总也有上千张荷叶,这一卖下来岂非是一百多个铜板,就是一两银子啊,还有正盛开的荷花总也有五六十朵,按三个铜板一个计算,又是一两半进帐,还有莲蓬也有二三百个,三个铜板一个就是五六两银子,加上冬季挖出的莲萏根总也有一二百斤,按五个铜板一斤算,就得有九、十两银子,这前前后后共计加起来可得有近二十俩呢。 二十俩啊,抵得上他们家好几年的收入了,已经快要接近里正家大半年的收成了。 更为关键的是,如果这里一次性解决了销路,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只要负责定时采摘即可,多余的时间,还可去村长家里帮忙采莲蓬,又是一笔收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明年立哥儿不但有新书包,还能再买几件衣裳,家里也能添置几件家用物什,立哥儿早先在镇上看中了一套文房四宝,也可以买来与他了。 王立一听也是喜上眉梢,不由多看了沈袭玉好几眼,这么小的年纪,说的话当真算数吗?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王庆成原本是不想占她便宜的,结果被她这样一说,倒是又添了好多钱进去,不由为难的直搓手,连说使不得,使不得。 直到沈袭玉坚持说,如果不肯,就去别家买,他这才作罢。 王立本来就是个聪明人,听着大家合计完了,脑海里稍一思索,便将那些大白话都转成了文驺驺的古代语言,写完后,吹干了墨,才递到自己老爹的手里,再由王庆成恭敬的递到沈袭玉手里。 沈袭玉虽然不会写古代的字,但是农业大学毕业的她总也识几个繁体字,摸估带猜的,也看懂了意思,然后思索了一会,让王立再添上几句。 因为这么多东西,她不可能一起带走,再说也没有那么多钱一起付下,其实她有,但是她不想说,故意要做出,等钱周转的样子来,这样反而更可信。 协议的内容大致是王成庆家塘里的东西,现在就全部归沈袭玉所有了,她用了假名字席玉。 但是沈袭玉不会一次性拿走,而是分批来取,王家要负责看管照顾还有采摘,保证其完好性,最为关键的一点是,王家要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有关于沈袭玉前来买莲的事情,否则不但协议取消,王家还要一千俩损失费。 之所以把数目搞这么大,就是为了镇定他们,其实沈袭玉高估了他们,别说一千俩,就算是写一百俩,他们也不敢违背。 生意模式大致如此,每次过来取货时,将拿到的货款全部当面付清,并且给出下批货物的订金,下批货物什么时候采摘,什么时候来取,到时候自然会派人来说。 协议商量完毕,双方按手印就算是协议开始生效了,各持一份。 看着沈袭玉办事利落,行事沉稳,完全不像一个十岁的小娃,不但是王庆成不敢小看了,就连王立都微微起了敬意,打算以后一定也要学她,早日扛起家里的重担,方才算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沈袭玉只是高兴着自己未来的货源有了保证,哪里想得到因她,而有一位少年终于从故纸堆里觉醒了呢。 “我现下手里已经有七十个莲蓬了,现在还需要十朵荷花,三十张荷叶,还要麻烦王大叔先采摘下,我好付了钱带走。” 王庆成望望天,已经有些擦黑,便忙道,“二位小哥不妨在这里用点粗茶淡饭,小的立即和孩子他娘下塘去采。” “饭就不用了,家里人还在等着,怕他们着急,就坐着喝点水好了,还请王大叔,王家婶子能快着些才好。” “爹,娘,立儿也去帮忙好了。”王立此刻已经换下那身白色长衫,穿上短打的粗布衣服,一副准备下塘的样子。 “不用,不过才十朵花、几十张叶子的事情,你在家里陪贵客说话就好。”王庆成拦住儿子,急急忙拿上篮子和自家媳妇抬了鹧子盆就出去了。 王家村家家户户都有这种鹧子盆,木头制成的,呈椭圆形,两头尖尖的,与船有几分相似,但是很轻便,里面隔了几个横档,可以坐人,亦可放东西,人坐上去时,可以用木板划水,也可以用手滑,穿行在荷塘碧叶间,慢慢悠悠,采着莲花,吃着清甜嫩脆的莲子,是再美好不过的事情了。 王立刚才与沈袭玉对视的时候,被她的眼神给盯怕了,现在还有些怯的很,看见父母都走远了,这才有些窘羞的低着头,引着往里面走,“二位贵宾还是请屋里坐会吧,爹娘很快就会回来了。” 沈袭玉非但没有进去,反而跨出院门,看了看夜色中的荷塘,已经有清冷的月亮升了起来,照在荷塘上面,映得影子隐隐绰绰的,倒是别有一番风味,隐约让她想起了朱自清那篇荷塘月色了。 【求收藏】 ------------ 第二二章蜂蜜莲粥 月色迷人,秋风送爽,闻着扑面而来的清香,她不由想起了陈志岁的《咏荷》,便不自觉的吟道:“身处污泥未染泥,白茎埋地没人知。生机红绿清澄里,不待风来香满池。” “好诗,好诗啊,没想到席兄弟不但是个经商的一把好手,而且于诗文上头也如此通,真是失敬失敬。”要说之前王立是佩服沈袭玉小小年纪便能行事沉稳,那么现在已经到了膜拜甚至引为知音的地步了。 此刻再看沈袭玉已经是顺眼多了,脸上那原本几颗痣也不觉得碍眼了。 虽然文人并不轻视商人,但是想要一起谈论风花雪月那是个笑话,眼前这位小兄弟,不但能言善道,居然还会作诗,诗意如此清雅,当真是让他喜出望外,顿时就把沈袭玉拉到自己好友和知音名单里了。 呃,沈袭玉一头黑线,但是此刻骑虎难下,只得尴尬的笑了笑,“我哪里懂什么诗文,不过是随意乱吟几句,让王兄见笑了。” 好嘛,一首盗来的古诗,就让两个原本陌生的人称兄道弟了。 阿牛眨了眨眼,一直默默的跟在后头,看那两个人对着荷塘谈笑风声,他听不懂,但是却很羡慕王立,可以这样与沈袭玉交谈,可以看见沈袭玉轻笑的眉眼,可以看见沈袭玉原本就明亮的眼睛越发散出迷人的神彩。 王立是不知晓小玉是女儿身,不晓得那痣是画上去的,但是阿牛却是晓得的,这样笑声爽郎,恣意飞扬的小玉是他所未见过的,那笑容映在阿牛的眼里,竟是别样的好看,动人。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小玉从未对自己这样笑过,于是心里便有微微的酸起来,可是他生性憨厚木呐,就算是心里不舒服,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继续闷声闷气的跟在后头,倒是把塘边的野草都蹂躏的不成样子。 月色下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逐渐走近,王立眼神好,一眼认出是自己的爹娘,连忙迎了上去,接过王家婶子手里的篮子,看着里面清新欲滴,还沾满了水珠的荷花和荷叶。 沈袭玉正要掏钱,王庆成却是忙道,“先前买莲蓬时,席小哥多付了一两银子,现下还在小的怀里揣着呢,这些小哥尽管拿去,不够明日再来取,或是给个地点,我给您送过去也成。” 十朵莲花,三十张荷叶不过是三十几个铜板,王庆成再傻也不至于为了几十个铜板就要沈袭玉再掏钱出来付帐。 沈袭玉也不多推辞,让阿牛提上篮子,由着王庆成和王立送到了牛车边,顶着月色往回赶了。 在路上,阿牛终于忍不住了,“小玉,他们一家现在定然在笑我们是傻子。” 沈袭玉将所有的莲花莲蓬和莲叶都转移进空间安置好,一出来便听进阿牛这样的牢骚,不由微微一笑,故意问道,“为何?” “这莲叶子只要是塘里就到处都是,平常人家根本都不屑看的,有些人家如果实在不想去打猪草,就会捞上来喂猪,扔在大街上都没得人要的,你居然出一个铜子十张的价格来买,他们不笑你傻才怪。” 顿了顿,他又说道,“还有那花,明知道有毒的,会让人吐血的,你干嘛还买它,居然还出三个铜板一朵,虽然咱们今天赚了点银子,但也不能乱花呀。” 肯定真心为她担忧的人才是关心她的人,沈袭玉相信,就算她没有将阿牛捕捉为仆,他也会这样替自己担忧的。 沈袭玉将头探出车帘,望向阿牛,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你觉得我沈袭玉看起来像个傻子?” 阿牛摸摸头,嘿嘿笑了几声,“以前你是有些傻,不是都叫你傻妞吗?不过现在变得比阿牛还要聪明了呢。” “嗵!”沈袭玉在阿牛后脑门上弹一个爆栗,嘴角含娇带嗔的吓起他来,“敢说我是傻妞?不想好了你,啊?” 阿牛条件反射的把头一抱,“别让大蜜蜂蜇我,我再也不敢了。” “哈哈,小白在山上哪,哪里有人来蜇你,看把你吓的,哈哈。”沈袭玉笑的在车里直打滚。 看见沈袭玉笑的那样开心,阿牛也傻瓜式的笑起来,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可生气的地方。 正笑的开心的时候,突然什么声音响了起来,“咕噜噜,咕噜噜。” 沈袭玉一愣,阿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是我啦,我肚子饿了。” 阿牛不提还好,一提沈袭玉突然也觉得自己有点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感觉,两个人除了在镇上卖粥的时候各自喝过一碗菊花粥,到现在还滴米未进哪。 “等着,今儿个就让你先尝个鲜,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掀开车帘,知道不?”“哎,好勒。”阿牛一听有好吃的,立即把牛车赶的更欢实了,当然也很听话。 沈袭玉钻进空间,找出锅子,装上灵泉水,用煮菊花粥剩下的米煮起了粥,然后又将新鲜的莲蓬剥了几个,再将莲子的青壳去掉,里面的苦芽也去掉,却并没有丢掉,而是用东西装了起来,这莲心可是好东西,晒干了泡茶,去火去躁的。 在粥快要熟烂的时候,将白胖清嫩的莲子放进去,又架火继续煮,待快要出锅时,再放点白玉蜂牌蜂蜜,一股清新的犹如就坐在荷塘里的香气就飘了出来。 连蝶影都被吸引了出来,围绕在锅旁边,好奇的看着沈袭玉,“主人,这是什么?” 沈袭玉白了她一眼,“再喊主人我可就生气了啦。” 蝶影这才改口,甜甜的喊了声,“小玉。” “这才像朋友嘛,这是莲子粥,刚从塘里采下来的新嫩甜脆的莲子,灵泉水煮出来的粥,山上蜂王亲酿的蜂蜜,味道那是人间一绝,而且灵气十足噢,虽然你不用吃东西,不过尝尝也无妨啊。” 蝶影本来也只是好奇,现在被沈袭玉一说,勾的谗虫都冒出来了,忙蹿掇着沈袭玉给她盛一碗,待看到碗里莲子白嫩晶莹似玉,粥软糯清香,一时竟看得呆住了。 沈袭玉得意的笑道,“咱自己吃,就不用搞那么多花样了,若是拿出去售卖,再洒上几片娇艳的花瓣,那才真叫赏心悦目呢。” 看来吃货不止一个,原先睡得直打呼噜的大黑熊,也带着两个熊宝宝从空间那片雾的深处走了过来,母熊体重原本就大,这一跑得快起来,沈袭玉只感觉整个空间地面都在震动。 ------------ 第二三章朱家阿牛 蝶影无语的耸耸肩膀,不过空间里生灵越来越多,倒是热闹了许多。 沈袭玉看着黑熊用闪亮的眼睛盯着锅子看,口水更是流的一地,不由苦笑起来,“大黑,你且和熊宝宝先去玩会,你们胃口太大,这点还不够给你们塞牙缝,我和阿牛整天都没吃东西了,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先让我们吃饱了,才有力气给你煮好吃的,乖啦。” 黑熊很人性化的摸了摸熊宝宝的头,平抚它们有点浮躁的情绪,然后人立而起,一爪子牵一个,朝着沈袭玉点点头,转身离去。 沈袭玉和阿牛吃饱喝足,她又拿出一两银子并五十个铜板交给阿牛,阿牛死活不要,沈袭玉按住他的手掌,“你且听我说,你这一出去就是一整天,你要如何向朱大伯交待?” 阿牛想了半晌道,“我便说自己肚子不舒服,东游西逛的,最后在哪个地方睡了一觉便罢了。” 沈袭玉摇头,“那你明日又要找什么样的借口出来呢?” 这?阿牛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今天肚子痛,总不好明天肚子还痛吧,如果一直痛下去,朱大伯定然要带他去赤脚游医那里瞧瞧,这一瞧还不得露馅儿啊。 “你把这一两银子拿着,回去跟朱大伯说,你今天本来是出来走走,结果碰上一个货店的老板,不知怎地竟一个人带了许多货物,他见你无事,长的又壮实,便想出五十个铜板请你帮他把货物扛到青菊镇去,因你干事勤快,人又老实,那个老板十分高兴,一高兴便多赏了你五十个铜板。” 阿牛憨厚的点点头,继尔有些不信的问道,“这样明天爹就会让俺出门了?” “还不够,你得先让朱大伯相信你没有撒谎,然后再说那老板说要在镇上开店子,暂时还没有雇到工人,如果你愿意,他愿意出丰厚的工钱请你去他店子里工作。” “听明白了没有?这一两银子是你赚来的,还有五十个铜板,你给那牛车的主人。”沈袭玉看着阿牛,让他又把自己的原话记忆了一遍,直到阿牛背的滚瓜烂熟,她这才放下心来。 阿牛摸摸头道,“那牛车的主人我认得的,是沈家庄后面的小刘庄的,他说了只要十五铜板一天就好。” “我知道,你今儿去告诉他,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定时的要用他的牛车,只要用了,不管时间长短,都是十五个铜板一次,这多的三十五铜板就当订金好了,另外你还要他保密,不能跟任何人说,是你朱阿牛租了牛车,否则不但让他赚不到钱,连牛车都会有危险。相信只要是个会算帐的,都不会丢开这一本万利的生意的。” 小刘庄的刘老实当然不舍得丢开了,他平常赶着牛车从村里出来,往镇上载人,每个人也就收一个铜子,生意好的话也就赚二十个铜板不得了,生意差的话,七八个铜子都没得,现在不用他自己亲自去赶,坐等十五个铜子从天上掉下来,再没有比这更便宜的好事了。 何况现在朱阿牛还多带了三十五个铜子,抵得上他生意兴旺时两三天的收入了。 刘老实接过阿牛手里的五十个铜板,认真的数了又数,不禁暗自咋舌,这朱家在沈家庄也不是什么有钱的人家,这阿牛怎么出手如此阔绰? 不过,他也明白,不该他问的还是不要问,只要有钱就好,管它是怎么来的呢。 他忙忙的招呼阿牛下车来喝点水吃点东西再走,家里正好煮了糊糊,就着杂谷馍吃,阿牛望了望桌上毫无特色的杂谷糊糊,丝毫没有香气,被沈袭玉的美味逐渐有些养叼嘴的他,满脸鄙视的摇了摇头,将沈袭玉的话转述了一遍,刘老实一家自然小心翼翼的答应着,然后像送财神一样把他送出去了。 阿牛快速回到家里,果然朱大旺早就踮着脚站在门口望了,一看见他头大汗的,先是心疼,继尔就骂了起来。 幸好阿牛连忙将老爹拖进破屋里,将怀里的一两银子拿了出来,朱大旺顿时眼睛都圆了,先是一愣,继尔抄起一把鸡毛掸子就朝着阿牛的身上招呼了过去。 “我们人穷志不穷,你小子竟然敢去偷东西,快说是哪里偷来的,赶紧给人家还回去?” 阿牛被打的满头都是包,抱着头东蹿西躲,还一边解释着,“爹,俺没偷,这钱,是俺替人家扛货包赚回来的。” 朱大旺这才放下鸡毛掸子,有些似信非信的问道,“当真不是偷来的?” 阿牛委屈的抬起头来,“真的是俺帮一个老板扛货包赚来的。”接着他就把小玉教的话一股脑儿的都说给了朱大旺听。 听完那些话,朱大旺好像才信了,这才发现错怪自己的儿子了,急忙替他摸着头上包,“都怪爹下手太狠了,还疼吗?” 朱阿牛憨厚的咧开嘴一笑,“不疼了,只要爹相信俺,俺就不疼了。” 朱大旺拿着那一两银子就老泪纵横了,轻轻用布包着,放到堂屋的供桌上面,上面有一个牌位,正是朱大旺的结发妻子,也就是阿牛娘亲的牌位。 “孩子他娘,你若在世,你也定然高兴的吧,我们家阿牛长大了,终于会赚钱了,阿牛,快,过来给你娘磕头,要不是你娘在天上保佑你,你怎么能遇上那么好心的老板呢。” 阿牛老实的走过去,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便将小玉另外交待的那番话说了,然后眼巴巴的看着朱大旺。 听说有这样的好事,朱大旺岂能不心动,看来世上还是好人多一点的,不像他在富贵花坊帮了这么多年工,非但一个铜板没赚到,还要倒赔许多钱进去,那张氏的确不是个东西。 “只是你若不去花坊帮忙,那恶婆娘定然又要吵吵起来,说要扣工钱什么的。”朱大旺担心起来。 “爹,我在那老板店子里干活,每月至少有三两银子的工钱,老板一高兴,指不定还有更多的打赏。那恶婆娘要扣工钱,你便让她扣去,等咱家有钱了,把沈家的债还清了,咱就不用去花坊干活了,看她到时候还吆喝谁去?” 一想到沈袭玉提到的美好前景,阿牛顿时觉得自己胆儿肥了,腰杆也硬了,说话都敢大小声了。 “那行,明天我就继续说你身体不舒服,最多也是多挨几声骂,没什么的,反正这些年也习惯了。阿牛啊,既然人家老板诚心,你干活也得多出点力知道不?别耍小心眼,认真的,好好的给人家干活,可不能让人家的钱白瞎了。” 阿牛一听老爹果然如同沈袭玉说的那样同意了,还愿意替他打马虎眼儿,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好好干活,多赚钱回来。 【天气渐渐炎热,花苗儿仰起头朝着大家释放香气,同时求雨露恩泽,求收藏票票灵泉水神马的滋润】 ------------ 第二四章吉祥酒楼 先不提沈袭玉回山后如何,且说白日里,她在吉祥酒楼通道口卖粥,弄的交通堵塞,人家酒楼生意惨淡,早就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 话说吉祥酒楼的掌柜今天实在是郁闷之极,平时他的粥铺生意就不错,原本想着最近临近中秋节,游客多,生意应该更好才对,一大清早就让厨子们煮了许多粥准备着,结果一天下来,却只卖出了一半。 眼看着许多珍贵的材料就要浪费了,他那个心疼呀,怪谁,只能怪那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和臭小子,居然敢赶着牛车站在吉祥酒楼的人潮通道口那里售粥。 他哪里晓得,沈袭玉根本就是故意选在那里售粥的,她自然有自己的用意。 虽然满青菊镇的人都知道吉祥酒楼背后的东家是谁,偏沈袭玉是刚穿越过来的呀,而且天天呆在小山村的山上,她哪里晓得,她的用意就是为了引起酒楼东家的注意。 在前世学的经验告诉她,如果她直接拿着东西上门去推销,定然没有人信,恐怕还要被当成神经病要饭的赶出去,就算有人慧眼识金信了,那价格也定然高不了多少,但是现在不一样,我在你门口给你演了一出活广告,让你看看我的东西有多好,多赚钱,你们若想生意好,赚到更多的钱,定然会寻上门来。 沈袭玉办事喜欢掌握主动权,只有自己掌控住了,才能让东西卖得更好的价位,或许能够让她的下一步计划更加顺利一点。 吉祥酒楼老板先是派小伙计去瞧瞧消息,结果大半天不回来,他只得自己去了,一出门便闻见那勾人的香味,被人潮涌着,他差点忍不住掏腰包买了。 掌柜正没精打采的算着帐,突然店小二急匆匆的走过来禀报道,“东家,你快去客厅,少东家来了。” 吉祥酒楼掌柜的一听,立即起身,屁颠屁颠的赶往迎宾堂,上方已经坐了两个人,在饮茶,正是今天人群中的两个少年。 吉祥酒楼掌柜的钱福弯腰给座上的两位行了礼。 “小的钱福见过少东家,见过世子爷。” 穿青绸衫的正是相爷府嫡出的三公子,亦是青菊镇吉祥酒楼的负责人---钱子轩。 而和他同坐喝茶的是当今圣上一奶同胞的哥哥,赵王爷的小儿子,赵世子,赵启浩。 钱子轩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钱福,笑起来,“听说今天吉祥酒楼的生意不太好啊。” 钱福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陪笑道,“做生意总是这样,有旺季,有淡季。” “噢?中秋过后几天就是百花争艳大会,近日全国各地的种花的,养花的,还有那文人墨客都往我们这青菊镇上赶,镇上游人如织,你居然说还是淡季,那什么时候才是旺季呢?” 钱子轩神情严峻下来,声音也冷冷的,眼神就像一把犀利的刀,锋利的切向钱福的心脏。 “卟嗵!”钱福直接吓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然后开始替自己开脱,“不是小的无能,实在是今天有人公然上门踢馆啊。” 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为了替自己开脱,居然乱说话,如果不是今天两个人亲眼见到过程,恐怕就要被他蒙骗过去了。 钱子轩承认那小姑娘,在吉祥酒楼不远处的路上售粥,的确有抢生意的嫌疑,不过附近的摊子也很多,亦有各色吃食,你总不能说人家都是来抢生意的吧。 赵启浩眉头一挑,嘴角含着打趣的笑意,“是吗,有人踢馆,这么热闹的大事,怎么没听你去相爷府上汇报?倒底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么,居然敢来堂堂相爷名下的酒楼闹事,报出名号来,我倒要见识见识。” 钱福额头上的汗流的更多了,这小世子,别看总是笑眯眯的,其实是个笑面虎,经常一句话就让人下不了台,偏他身份高贵,别人不去巴结就算好了,谁敢忤逆他。 钱福不停的朝着钱子轩看,不停的抬起袖子擦汗,现在秋后,正是凉爽舒适的时候,但是他怎么觉得心口如夏日火烧,后背如三九冰冻呢。 钱子轩却像没看见一样,端起茶杯,用杯盖抿了抿茶叶,淡声道,“钱掌柜已经想好要怎么应对了吗?” 钱福低着头想了半天,仿佛发狠的说道,“要不明天小的找几个人,在官道上堵住他们,将他们的粥全数泼掉,我看她还卖什么粥?” “蠢材!”赵启浩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钱子轩,看看你们钱府都用了些什么人呀,简直愚蠢到极致。 钱子轩的脸色也黑了,他知道开酒楼难免有些猫腻,但是听说和亲见是两码事。 钱福被赵世子爷骂的头一缩,再头磕起头来,“世子爷饶命,小的错了,小的知错了。” “噢,那你倒说说看,你错在哪里?” 钱福连忙把头点的跟鸡啄米一样,“小的不应该询问少东家的意思,这种腌脏的事情怎么能污了少东家和世子爷的耳呢,小的应该早就去处理干净,绝不落人口实,连累少东家的清名。” 赵启浩连连摇头,长叹一口气,啧啧啧起来,“原以为还能救治,现在一看,居然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钱福不知赵世子所云何意,看看少东家脸色虽然阴沉,但也并没有发火,还以为自己出对了点子,顿时有些沾沾自喜起来。 钱子轩看他那样,又好气又好笑,无奈的摆摆手道,“你去把那些伙工和帐房先生,及单间负责人都喊过来,我有事问他们。” “是是是。”钱福连连点头,爬起来跑出去了,不一会儿,酒楼里人,包括厨师,帐房先生,跑堂的都来了。 钱子轩面色平静的看着那着下面的一群人,将刚才的情况说明了下,然后让大家出对策。 开始时大家不敢吱声,怕说错话,后来钱子轩又说,说错了不问过错,大家这才热烈的议论起来,居然有一大部分人和钱福想法一样,就是找人去找两个乡巴佬的麻烦,掀了他们的粥摊,看他们还卖什么。 一边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说话,钱子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赵启浩倒是难得没开口损人,不过这家伙一直嘴角含笑,抱着手臂看笑话。 那样子比开口损人更让他难过。 虽然世子爷和钱府有些八杆子远的亲戚关系,在朝中暂时稳定,也是相处和平,但是丢了面子的钱子轩,还是有些光火,他就不信,他的手底下就没有一个人才,都是一群蠢货。 就在这时候,身材有些瘦弱的帐房先生刘春喜说道,“小的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是否行得通,不过吉祥酒楼恐怕得出点钱。” 总算有人说了不同的意见了,钱子轩像溺水的人被救了一样,立即阻止那些杂声,让他说。 “既然那位姑娘的粥如此好卖,小的想,定然有她过人之处,那个赶牛车的不是说吗,说什么祖传秘法?我们可先派人前去与她商议,最好呢,能将配方出售给我们,如果她不肯,就提合作,我们提供场地,保证客源,她们只要出粥就好了,然后所得利润或是四六分帐,或是五五分帐。这只是小的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还请少东家定夺。” 刘先生的话刚说完,钱福就蹿了过来,“哼,你们莫不是认识,不过就是两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毛丫头,居然给他们这么大的脸面,给他几俩银子,将那粥的配方拿过来便是,说什么互相合作的话,简直要把人大牙都笑掉了,我们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这东家是谁?凭她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们酒楼合作?” ------------ 第二五章出谋划策 赵启浩听到那话后,非但不怒,反而端着茶盅吃了一口,然后冷冷的笑了起来,“相爷府好大的气势”。 赵王爷以后的爵位可是正儿八经的要传给眼下这位的,未来的王爷在这儿呢,这奴才居然满嘴喷粪,若是传到天子耳朵里,不就成了相爷仗势欺人,欺行霸市了,这还得了? 当今圣上是最看重农业和商业的,而且对花类又极其喜爱,花在这方面的精力也比较多,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大臣居然带头欺压花农百姓,那还得了。 钱子轩深吸几口气,气的浑身发抖,难怪这些年酒楼的收入日渐滑坡,原来都是这等蠢材惹得祸。 “闭嘴!”钱子轩大喝一声,现场一静,刘春喜的头立即低了下去,其他人也吓的大气也不敢出。 钱福得意洋洋起来,把胸脯一挺,“我就跟你说了,那些迂腐的道理行不通,咱酒楼背后可是天启朝的相爷,谁不给三分薄面,就算是当今圣上见了咱们相爷也要喊声老师呢,还用低三下气的求那两个穷鬼?”钱福越说越离谱了。 “我说让你闭嘴!”钱子轩看了一眼赵世子,猛然站了起来,把茶杯砸向钱福。 “少、少爷?”钱福不敢相信的瞪圆眼睛,捂着流血的额头,惊讶的看着钱子轩,他可是相爷府的家生奴才,管着这吉祥酒楼,连相爷和他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现在却被少东家给斥责了,斥责就算了,居然还拿茶杯砸他,钱福顿时觉得脸上无光,一时半会都有些脑袋转不过弯来。 “住口,下去!”钱子轩又指着他斥责道,钱福这回彻底安静了,脸上满是忿忿不平的神色,狠狠瞪了一眼刘春喜,退到后面站好。 钱子轩连喝几口茶,才顺过气来,放软声调,对着刘春喜说道,“刘先生,我给你一百俩银子,委任你去当代表和那两位谈,不管是买得配方,还是谈成合作,只要你成功了,你以后就是吉祥酒楼的掌柜。” 掌柜?哇,大家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心想这刘先生可是一步登天啊。 刘春喜不敢相信的盯着钱子轩,先是惊讶,然后大喜所望,连连拜谢,“小人一定尽力促成这桩互惠共赢的好事。” 钱福的眼里满是怨恨,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少东家冰霜般的面容,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钱子轩提高声调道,“刘先生不要谢得太早,如果成功了,你自然是吉祥酒楼的新任掌柜,如果失败了,你就卷卷铺盖回家吧。” 可叹那刘春喜还在一个劲的拜谢,却没防到钱子轩跟后面说了这句,他还没反应过来,再次弯腰道,“多谢,多谢少东家提拨”! 人家要他卷铺盖回家,他还多谢多谢! “卟哧”赵启浩抿嘴笑起来,顿时让整个迎宾堂灿灿生辉,看呆了一众下人,他美目眸光一转后,发现这情况,立即又将脸沉了下去。 待发现周围有许多人窃窃私语,或是捂嘴偷笑后,刘春喜才明白过来,顿时羞了个大红脸,嚅嚅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好了,你们先去忙吧,钱福,你留下。”钱子轩挥退了众人。 看来钱子轩真的很生气,若是平常总也要喊声钱伯的,钱福的心也一点一点火的沉下去,心里着急起来,得找个什么借口回相爷府搬救兵才行。 钱福老大不情愿的袖着手,也不敢擦头顶上的茶渍,更不敢呼疼,只是低着头站在那儿,整个人呆呆的,也没有先前的伶俐劲了。 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或者是相爷府的招牌太好用了,竟然让他们自大到都忘记基本生存原则和良心商人的准则了。 钱子轩瞟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钱伯啊,你也有四十了吧?” 钱福脸上满是惊讶,似是明白了钱子轩的意思,满脸灰败和不甘心,扭着头闷声闷气的说道,“老奴三十有九了。” “这些年酒楼辛苦你了,现在也是该享清福的时候了,河南那边的庄子上正缺少个总管,你收拾收拾东西,不日就起程吧。” 钱福卟嗵一声给钱子轩跪了下来,拉着他的衣袖,哭的老泪纵横,“少爷,少爷,奴才在钱家待了一辈子啊,一家老小都在这里,现在你让小的去哪里呀,奴才家在这里,根也在这里呀。” 钱子轩将钱福扶了起来,温声道,“钱伯,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你千万别误会了,我真是为你好,你为我们钱家服侍了一辈子,现在了该尝尝被人服侍的滋味了,河南那边风景好,又幽静,正适合静养。相信爹如果知道我的决定,一定也会同意的。” 钱福彻底绝望的跪坐在地上,钱子轩刚才的意思很明白了,你别想去找老爷说情了,相爷是我爹,你觉得我爹是跟你亲,还是跟我亲啊,你去求也是多费点时间,最后还是要去庄子上的。你要是乖乖老实的去了,或许还能让人侍候着,如果不老实了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什么河南上的庄子幽静,适合静养,是偏僻才是真的吧,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怎么能和天子曾经驾临过的、又出了一位相爷、一个将军的青菊镇相提并论。 这个地方虽然只是一个镇,但是繁华程度不亚于天启朝任何一个大城市,甚至快要与京城比肩了。 你看今年不是有很多人专门从其它城市赶过来,观看青菊镇一年一度的百花争艳大会吗? 群芳争艳,谁会是花中之魁首,谁是种花妙手,到了这里,都可以好好比较一番了。 哪家花坊不是花尽心思,就连散户花农也都拿出自己家精心培育的品种来参赛。 百花争艳大会是在中秋节后第五天举办,由青菊镇上级管辖的应天府尹主持,再遍请各地名流,或是有名望的贵族,或是有才华的进士秀才,到时候会对参赛的花朵选手们进行一一点评。 散户花农选手们若是侥幸能够进入前五十名,那么接下来一年里坊市中最好的摊位之一就是他的了,而且还不用付摊位费。 若是再争点气,运气好点,进入前二十名,就会直接获得一桩大买卖,即要承包青菊镇十家富户的花卉生意。 而第一名,则可得到“天下第一花坊”的牌匾,那可是由左相大人亲自提笔书写的金匾哪。 ------------ 第二六章千千心结 [不好意思,上次说收藏满三百的加更,到今天才送过来,继续求收藏噢,花苗需要各位的灵泉水浇灌才能成长的更加快噢。] 沈袭玉回到山上就赶紧将沈自秋从空间里移了出来,再将她唤醒,沈自秋眼睛迷蒙若秋水般,看了沈袭玉半晌,才疑惑道,“娘感觉自己好像睡了许久。” 沈袭玉在大熊接她回来的路上,就和蝶影商量了下,反正现在沈自秋是灵石空间的仆人,不会泄露秘密,灵石空间的事情告诉她也无妨,这样一来她行事起来就方便许多了。 “娘,正如你先前所料那般,我并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我是从别的地方穿越来这里的,有点像借尸还魂,您真正的女儿小玉已经在那次跌下山时,魂道消殒了,不过世事难料,我既然出了车祸能来到这里,说不定她也会在另一个时空好好的活着呢。” 明知道在灵石空间的作用下,沈自秋不会背叛自己,但是沈袭玉还是放弃了用灵石空间的灵压,心里很期待,很想看看沈氏的自然反应。 沈自秋先是一愣,继尔眼底出现一缕悲伤,悲伤的神情慢慢淡去,她抬起手抚摸了下沈袭玉的头发,嘴角抿出一抹苦涩的笑,“娘都知道,就算你已经不是我原本的女儿了,但是你为我所付出的,所做的一切,把我当亲生娘亲一样对待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的心也是肉长的,我早就把你当成我的玉儿了。” 听到这句话,沈袭玉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呼的一下子落了地,她扑进沈自秋的怀里,眼泪从眼眶里涌了出来,紧紧搂住沈氏的脖子,不停的喊着,“娘亲,娘亲,我是玉儿,我就是你的玉儿,以后但凡有我一碗粥吃,绝不会让你饿半分。” 沈氏也是满面泪痕,紧紧抱着沈袭玉。 娘俩抱着哭了一会,沈氏倒是回过头来安慰起沈袭玉了,沈袭玉破啼为笑,不好意思的擦着自己的眼角,心想自己好歹心理年龄也有二三十岁了,怎么哭起来跟个小孩子似的。 “恭喜灵主终于解开心结!” 蝶影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脑海里,倒吓的沈袭玉一跳,她嘴角带笑的微嗔了一句,“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要喊名字。” 沈氏好奇的看着她,因为周围既没有蜜蜂也没有小老鼠,她在跟谁说话。 将沈氏的疑虑纳入眼中,沈袭玉轻牵她的手,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块黑紫色的石头来,石头上面还钻了个孔,被沈袭玉好好的带在脖子上,“娘,我前世车祸,今世又活在玉儿的身上,所幸上苍对我还算不错,竟然赐给我一方灵石空间。” 沈氏好奇的盯着那黑紫色的石头,看起来和山下河沟里的没啥两样,没想到竟是什么灵石空间。 她伸手去摸了下那石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贴着沈袭玉的肌肤的缘故,竟然触手生温,并没有石头本身的凉意。 “娘亲,你跟我来,一会不管看见什么都不要害怕,有玉儿在呢。” 当沈氏看见灵石空间里那些若隐若现的亭台楼阁时,当真是怔住了,脸上不是恐惧,而是惊讶,她欣喜的握着沈袭玉的手,“娘怎么感觉好像不久前来过这儿呢?” 沈袭玉微微一笑,“日里我和阿牛去镇上卖粥,生怕那些沈家人又来祸害你,便给你吃了些容易睡眠的药,把你移到这里来了,这样随身带着,我也放心些。” 原来是这样,沈氏放开沈袭玉的手,走到前面那座亭子里,看间亭子中央竟有一口井,不由好奇起来,“这井水可以食用吗?” 蝶影没有沈袭玉的召唤自不敢现身,怕吓着夫人,她只是在雾里注视着这一切,听得沈袭玉耐心的解释着,这井里的水乃是灵泉水,可以改善土壤,回春花草,还能使得有灵性的动物开启人言。 沈自秋看见亭子后面有条碎石子小路,似通幽一般,蜿蜒进了白雾深处,而那雾的前方隐约是更加漂亮的,如梦幻一般的楼阁,就像仙境一样。 她正想去看看,却是触碰到一阵薄膜状的东西,很有弹性,隔挡在她的面前,让她无法成行。 沈袭玉跑过来,握着她的手道,“娘亲,这灵石空间需要大量积分才会升级,升级了这条小路才会开通,我们才能去到那些漂亮的亭台楼阁处,现在它还是一级啦。” 沈自秋虽然是个古人,但是思想却是出奇的开放,很快便接纳了这些新生事务,虽然没能成行,倒也不遗憾,反而安慰起沈袭玉来,“就这里也很好了,这里的空气娘亲闻着非常舒服呢。” “娘亲,这灵泉水只有升到二级,才能医治人的性命,才有解毒的作用,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很努力了,我一定会尽快升级,然后给你治病的。” 沈自秋微微一笑,慈爱的摸着她的头,眼底滑过一缕失落,逐渐暗淡下去,“娘亲看到你很好,我就放心了,原本还想着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难免会受欺负,现在既然有这等神奇物件相助,想必以后也不会受苦,娘亲就算是死了,也能安心了,咳咳咳。”说到这里,沈自秋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沈袭玉连忙拿帕子去接着,待收回帕子时,帕子里竟是一片殷红。 她的心猛然一揪,疼的竟是无法呼吸起来,她眼含泪水的看着沈自秋,赌气般的看着她,“娘亲不疼我,娘亲不疼我!” 沈自秋喘着粗气,慌乱的看着她,“这说得哪里的胡话,娘亲怎么会不疼玉儿。” “娘亲若真心疼玉儿,就当以好好活着为希望,而不是时刻想要离开,想要抛下玉儿一个人不管,玉儿知道了,定然是因为我不是真的玉儿,所以娘亲才这样子的。” “胡、胡说,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玉儿,你就是我的女儿,娘亲岂能舍得留下你一个人,只是娘亲的身体,娘亲自个儿晓得,你说的这什么空间升级,想必也是难上加难,娘亲怎么舍得让玉儿你小小年纪就要为娘如此奔波,受这么多苦楚。如果没有娘,有了这空间,有了这灵泉水,你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快快乐乐的生活。” ------------ 第二七章相依为命 沈袭玉吸着鼻子,用手背随意擦了下脸上的泪珠,红着眼眶说道,“娘亲说的没错,如果没有你,我还需要设计什么局,引来什么人,我还要花费什么心思,让沈家人主动来接我们下山,我直接带着小白小红小金入那深山老林,过神仙逍遥的日子多好。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娘亲要存在?为什么不在玉儿一醒来的时候,就变成孤儿?为什么要让玉儿享受了亲情之后再度失去,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咳咳,是娘的不对,娘不该拖着这残躯,连累玉儿,是娘错了。”沈自秋拖着身体,就想往亭柱子上撞,幸好蝶影及时出现,用翅膀挡住了,才避免沈自秋病上加伤。 沈袭玉扑过去,半跪在沈自秋的面前哭了起来,“娘是要玉儿不孝吗?娘是要将玉儿置于不仁不义的地步吗?要让世人诟病玉儿逼死亲娘吗?” 沈自秋哆索着嘴唇,脸如金纸一般,蝶影于心不忍,开口劝道,“小玉,夫人身体看起来不大好,你们就别吵了。” “不,今天一定要把话说清楚,我愿意照顾一个虽然病着但是仍然想要好好活下去的娘亲,但是绝对不原谅一个随时想要丢弃自己孩子的娘亲!”沈袭玉站起来大声喊道。 她想起了前世,前世的亲生父母一生下她就将她丢在了路边,要不是福利院院长出去散步,正好遇见,她早就变成野狗肚子里的食物了。 他们怎么做得出来,怎么可以将自己亲生的女儿丢弃,就算是吃苦受累,她也愿意,可是有谁问过她的意见。 她们总是自以为是,自以为是对她好,自以为是的就擅自替她做了决定。 她恨,她恨随时想要丢弃自己孩子的人! 她怨,怨那些还没有经过努力,就绝望想要放弃的人! 蝶影实在看不下去了,连忙自井里取了些灵泉水想给沈氏喂下去,好缓解下现在的状况,但是沈氏紧紧咬着牙关,脸色惨白的吓人,目光似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不管蝶影如何努力,她就是不肯张嘴喝灵泉水。 “小玉,你劝劝夫人,这样下去会出大事的。” 沈袭玉冷冷的站了起来,就那样淡淡的,以陌生人的,遥远的目光看着沈自秋的脸,声音暗哑,“不用了,若她一心求死,强留片刻又有什么用?” 她转过身,突然大声笑起来,笑的极是凄惨,很是绝望,“沈袭玉,你注定就是孤单的,前世如此,今生如此,哈哈,你真是太天真了,你怎么可以奢望那么高的要求呢?” 继尔她又低低的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要求高吗,我只是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庭,不管是穷是富,有爹或是有娘会疼爱我的家而已。” 蝶影被沈袭玉的情绪给弄的呆住了,却不防听到后面沈氏微弱的声音,“玉儿,娘渴了,想喝些那灵泉水,不知道可不可以?” 蝶影大喜,连忙跑过去,替沈氏倒了水,递到她嘴边,她却是不喝,只是泪眼朦朦的看着沈袭玉。 沈袭玉不敢相信的回过头,却是不敢靠近,只怕是一场梦幻泡影,自己一靠近梦就醒了,泡影就破了,就像前世在福利院,她总幻想着有一天,亲生爸妈会回来接她一样。 “玉儿,娘想让你喂我。” 沈袭玉忍着心里的激动,故意脸上毫无表情,“你可想好了,要与我一起面对吗?接下来的路不一定好走,可能会很坎坷,或者也有许多危险;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可成全你,让你在灵石空间永远沉睡。” “娘想好了,没看见咱家玉儿找到一个良人嫁了,娘亲怎么舍得离开呢?至于苦难,娘亲早就吃习惯了,再苦再累,还能比现在更差吗?” 沈袭玉终于忍不住了,满脸是泪的飞奔过去,跪坐在那里,扑进沈氏的怀里,呜咽起来,“娘亲说话要算话,不但要看玉儿嫁得良婿,还要替玉儿照看外孙呢。” “这丫头竟也不羞。”沈氏勾起手指头在沈袭玉的鼻梁上刮了下。 沈袭玉破啼为笑的在沈氏的怀里蹭了蹭,伸出胳膊搂住沈氏的脖子,很认真的说道,“羞什么,男婚女嫁很正常,不过娘亲你放心,你女儿可不是普通人,我可不喜欢被别人挑来挑去的,我发誓,到时候一定要让所有的好男儿上门求亲,再让娘亲你挑个够。” “好好好,娘亲就等着挑女婿这一天了。”沈自秋脸上露出安慰的笑容。 看见自家灵主和夫人和好如初,又解开心结,蝶影暗自点头,看来还是灵主有办法,这一激一扬一抑,便将夫人搞定了。 既然事情都说开了,沈袭玉索性也不瞒沈氏,将自己和阿牛一起去青菊镇卖粥还有王家庄的事情一并说了。 沈氏年轻的时候也是经商的一把好手,头脑自然是灵活的,很快接纳新事务,并且替沈袭玉筹谋起来,又问及阿牛可不可信? 看见沈氏能这样,沈袭玉真的很开心,知道开始替她操心了,这才像是自己的娘亲,总是替自己的孩儿担心。 关于王家庄的事情,沈氏也提出,最好找个可信的人,暗中关注下,看看这王庆成一家是否可靠,有无透露消息给旁人,或是不好好照料荷塘,喜欢偷奸耍滑,而这点正合沈袭玉的心意,她原本也是这样想的,早就跟小白说了,让她派一队工蜂过去,借着采蜜为名,顺便替她监视王庆成一家。 如果王家确实老实善良,那么她不介意送他们一家一笔大买卖。 又听得沈袭玉以花入食,拿菊花煮粥,惊讶了好半天,及待听说是用灵泉水洗涤过的,这才点点头,那灵泉水的神奇她也是见识过的,那苦笋煮汤,丝毫没有涩味,反而清香甜美,可不是最好的证据吗? “玉儿,天启朝虽然很兴盛种花养花赏花,但是尚无有人以花入食的先例,这若是真的实施起来,可是一个很大的商机呀。” 沈袭玉点头,的确是很大的商机。 “不过,世人都喜欢模仿,我们得想点什么办法在别人未察觉前先走出自己的风格特色才好。”沈自秋一边缝着衣服一边寻思道。 因为灵石空间的空气对沈自秋的身体有益,娘俩一寻思,干脆晚上就把床搬到这里来睡就好了,白日里偶尔在小屋里露个面,免得长久不出现,反而引起沈家人怀疑。 “娘亲,你如果是在我们那个时代,绝对是一个女强人。” “何谓女强人?” “就是做生意做事业都很厉害的女人啊,我们那个时代,比你们这个天启朝更加开放发达,女人和男人一样可以走出去,创造一片属于自己事业的天空。” 听了沈袭玉的描述,沈氏倒真是向往了,虽然说这天启朝民风开放,允许亲近些的男女同席,也允许有女子从商,但是毕竟受许多限制。 至于被人模仿的事情,沈袭玉倒是不担心,灵泉水在手,那些人就算知道了食物配方配料,也未必能做出和她一样的口味来。 ------------ 第二八章甜香紫薯 既然娘俩要决定一起致富奔小康,自然要看看现在有哪些可用的材料。 沈袭玉将材料都拿出空间,放在篮子里,只见莲蓬七十个,荷叶三十张,荷花十朵。 小金闻到清香,早就跑来了,围绕着沈袭玉的脚边直打转,好几次差点被沈氏踩到尾巴,疼的它吱吱直叫,差点没把沈袭玉笑死。 沈氏虽然不知道小玉要拿这些东西干什么,但是想着女儿总归有自己用处的,便帮忙清洗了,又细心的将那莲蓬剥出青嫩的莲子来,再将莲子的青壳去掉,露出胖娃娃一般可爱的莲子肉。 沈袭玉也端个板凳坐在旁边帮忙剥莲子,她一边剥一边指挥小金拿个瓦罐来,将那莲心芽剥出来,放进罐里,扔进空间,等回头积累多了再一炮制成清心茶。 沈袭玉和沈氏亲热的挤在一起,脚边放个碗,她一边剥莲子,一边和沈氏聊天,绕来绕去,想要试探出当年害得沈自秋未婚先孕的男人是谁? 沈自秋明显不愿多谈,只得作罢,是以沈袭玉并未留意到,她剥了半天,那碗里竟然一颗莲肉也无。 【镜头回放】:沈袭玉小心的斟酌着字句问起当年的事情,一边手里一颗莲肉呈抛物线状往碗里落去,小金一个起跳,小嘴儿一张,稳稳的接住了莲肉,然后用小爪子抱着莲肉,机灵的双眼左右打量,就抱着莲肉去草丛里,随即听到细微的喀嚓喀嚓声。 于是这里沈袭玉剥了往下扔,那里小金咧着嘴,窃笑不已的用嘴接,然后抱到草丛里大块朵颐,甚至犹嫌不够,顺带着把她们脚边的莲壳一起吃掉了。 “终于剥完了,真累!”沈袭玉站起来做了个伸展运动。 沈自秋慈爱的看着她,柔声道,“其实你完全可以放开一点,再多出一铜,让那提供货源的人直接将莲肉剥出来给你,而且这些莲壳莲蓬皮,他们仍然可以拿去喂猪,一举多得,他们还多赚一点银子。” “娘,你真聪明,我刚也是这么想的。”沈袭玉跑过去在沈氏的脸上叭唧就亲了口,惹得沈氏直摇头。 小金正啃得欢呢,突然看见沈袭玉这动作,立即腾出一只爪子捂住自己的眼睛,唔,非礼勿视。 但是接下来,就听来一声惊呼,“怎么回事,我剥了半天,莲肉呢?” “啪答!”小金嘴里啃了一半的莲子掉了下来。 它抬起头,看着满脸怒气,逐渐接近自己的巨大阴影,一转身就想要逃,但是尾巴那里传来一阵剧痛。 沈袭玉拎着小金的尾巴,用手晃了晃,小金的眼里立即出现了两排蚊烟圈。 “你这个吃货,这是我明天做生意用的,你都吃光了,我明天只好把你肉割下来拿去卖了。” 小金满眼惊恐,连忙开口求饶,“主人,不要啊,小人的肉一点也不好吃,都怪小的一时贪嘴,小人错了,只求主人给小人一次改过的机会。” 沈氏也劝道,“算了,它总归也是畜生,哪里那么懂事。看在它以往帮过你不少忙的份上,就饶它一次吧。” “主人,小金下次再也不敢了。”小金泪眼汪汪看着沈袭玉,虽然被倒提着很不舒服,但还是尽量弓起身体,两只小爪子握拳,朝着沈袭玉连连作揖。 沈袭玉原本也只是吓吓他,待看见它这样可爱又好玩的样子,心里早就笑翻了,但是脸上仍然面无表情,“好,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下次如若再犯,定不轻饶!” 小金一落地,立即在地上滚了几圈,钻进草丛里去了,声音远远传来,还带着怯意,“小金定然不会让主人失望的。” 沈袭玉看着碗底仅有的一些莲肉叹了口气,“原还打算着,明日去买些米,就着现有的蜂蜜,煮些莲子粥拿去卖的,结果这才剩下多少呀,估计连十碗的份都不够,这个家伙,真是能吃。” 王庆成家的莲蓬还算生的饱满,一个莲蓬里大概也能剥出十来颗莲子,近七十颗莲蓬至少也剥了有三、四斤吧,结果呢,却被那小东西吃得只有这一点,还不到二两。 算了,看来莲子粥只能下次再卖了,剩下的这些,不如就慰劳她和娘亲算了,想到这里,她便端起碗来,亲手拈了一颗莲子送到沈氏嘴边,“娘亲,来,吃一个。” 沈氏满眼疑惑,“不是说要拿去煮粥,再吃就更少了。” “我想好了,这一点点也不抵事,倒不如祭了咱的五脏庙,反正剥了半天,手指头都疼的很,看那小东西如此贪嘴,就知道这清嫩的莲肉味道定然不差。” 沈氏这才张开嘴,轻轻咬住那雪白的莲肉,“玉儿也不必过度沮丧,所谓天无绝之路,一定还会有其它办法的。” 沈袭玉朝着娘亲点点头,挤出一丝安慰的笑,一边吃着清脆甜嫩的莲肉一边心想,不知道那吉祥酒楼的老板会在何时找上门来,这先机可就是商机呀。 “主人,你看,你看,这个东西可好吃了,和莲子一样,嫩嫩的,脆脆的。” 小金突然从草丛里蹿出来,身后跟着那只变大力气的小老鼠,小老鼠双爪朝上,托着一个裹满了泥的东西移过来。 沈袭玉将那裹满泥的东西拿到手里,剥除湿泥,又放在水里清洗了下,逐渐露出紫色的外皮来,就在那紫色的外皮一点一点的露出来时,沈袭玉的眼睛也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 “紫薯!竟然是紫薯!”沈袭玉欢喜的跳起来,沈氏看着那紫色的东西,不知所以。 “娘亲,你不知道这紫著营养价值极高,而且味道鲜美,在我们那里,可是卖的很贵的。”她用牙齿将皮咬开,轻轻咬上一口,果然见那紫红色的汁液染红了她的牙齿,肉质鲜嫩甜脆,而且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香气。 沈氏也就着小玉的手尝了一口,果然味道极好,生津止渴,而且香气宜人。 此刻沈袭玉已经将莲肉的事情抛到脑后,大手一挥,“小金,赶紧带我去,你在哪里找到这东西的?” 小金指了指后山深处,“那里有许多,不过路不好走,我们平常饿了都会过去饱餐一顿的。” 沈氏略有些担忧的问道,“莫不是有主的。” 小金连忙摇着小爪子,“无主,无主,是野地里长的,周围都是高山野岭,哪里会有人去那里种这东西?” “也是,为娘长这么大,都没吃过这东西,没想到山里到处是宝,竟还有如此美味的食物。” 沈袭玉高兴的连连点头,“那自然是了,山里可到处是宝呢,比如那野生的蘑菇烧汤,味道鲜美;还有野生的山参灵芝,更是上等良药,野果,野菜,营养价值都很高的,更别说那些紧鸡野兔山禽走兽了。” ------------ 第二九章泥胚妙技 因为山路难走,沈袭玉连夜将黑姐儿召唤了出来,坐在大黑背上,由小金在前面引路,跋山涉水的来到了那片野生紫薯地里。 果然是野生的,没想到周围全都是一毛不拨,寸草不生,这里却于岩石乱缝之间生长了许多奇异的紫色圆叶,攒在一起如珠串一般,拨开叶片,延着根茎找挖开乱石泥土,便能瞧见那根茎上生长着的一串串的漂亮紫薯了。 看着眼前这成片的紫薯叶,沈袭玉笑的都合不拢嘴,指挥着小金带人帮挖,不过不要挖得太干净,还指望它们明年再生呢,挖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大约挖了有五六十斤,找到河水,用河水洗净再放进空间里。 沈袭玉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看着天空那缕红色,太阳快要出来了吧,她和阿牛约好了辰时在山下碰头,大约相当于上午七到九点的样子吧。 虽然忙活了一夜,但是沈袭玉精神头仍然很足,丝毫没有疲惫的样子,想着今天又可以做新奇点心出售,定然又能大赚一笔了。 回到小木屋前面,沈袭玉让小金帮忙架了一堆火,然后将紫薯塞了几十个进去,让它帮忙看着点,只要闻到香气便将紫薯掏出来。 动物的嗅觉本来就较常人灵敏,加上小金的体质又是经过灵泉水改造过的,更甚从前,它忙点头答应,然后老实的守在火堆旁边。 沈袭玉转身踏进灵石空间,看见沈氏正在按她的要求,将那些荷花都切成细丝细末,沈氏不知道女儿为何要她将那漂亮新艳欲滴,还带着露珠的荷花俱都切成碎末,但是女儿此举必有大用场,她也不问,只管执行。 将切碎的荷花细末用鲜嫩的荷叶包裹起来,放到一边,忙完这一切,沈袭玉便问起了沈自秋,这青菊镇上一些米粮油面的价格来了。 沈自秋虽然病了许久,但是对于这个朝代的一些生活习惯,还是了如指掌的,当下一一告知。 沈袭玉做完这些便出了空间,见小金已经将那烤熟的紫薯掏了出来,只是它的鼻子不停的耸动着,口水流了一地。 别说那烤熟的紫薯香气四溢,当真是诱人无比。 “这个赏你的!”沈袭玉笑着扔了一个过去,差点没把小金给压扁,但是它却欢快的招了招手,立即那个大力士小老鼠从草丛里蹿出来,双爪一举,轻松将那比它身体大好几倍的紫薯举了起来,咧着嘴,露出小牙,欢快的跟在小金后面跑进了草丛。 “娘,你也尝尝烤紫薯。”沈袭玉亲自剥了一个递给沈自秋,沈氏接过来,犹有些烫手,捡起一张荷叶垫着,小口小口的品尝着。 “玉儿,真是十分香甜,味道也很独特,咦,玉儿,你在做什么?”沈自秋一抬头却看见沈袭玉并没有吃,而是将剥过皮的紫薯放进瓦罐,用自制的木锤将它们捣成烂泥。 沈袭玉从桶里舀了一些灵泉水放进瓦罐里,用木锤将紫薯泥和均,然后拿起一块破了边角的棉纱布挡住瓦罐的口,便有一些细细的紫色沙状东西从棉纱洞眼里流了出来。 “娘亲,你不知道这紫薯因为含有特殊的香气,在我们那里也被当成香料使用的,我现在将它们烤熟捣烂再和水,经过过滤,去掉杂质和残渣,它的质地和口感就会更加细腻,待晒干了,得到的就是有香味的紫薯沙粉了。不管是单吃,还是泡水喝,或者是放进稀饭、糕点里面,都是极好的。” 沈自秋自然也不是笨蛋,看到沈袭玉捣腾这些东西,又联想到荷叶里包的那些荷花细末,再想到刚才沈袭玉问她镇上面粉的价格,她不由笑的眉眼一弯,“莫非玉儿想拿这紫薯和荷花做糕点不成?” 沈袭玉一边再次过滤紫薯沙一边赞叹道,“娘亲真是聪明,一猜就中,正是,那荷花经过灵泉水的提纯,此刻非但不会对人体有害,反而会更加有益,荷花的清香本来就极淡,再揉上面粉,估计只有吃到嘴里才能发现和品味它的味道了,但如果加上紫薯沙,不但香气会飘出来,而且颜色上也会变得极好看。只是可惜,我们这里设备简陋,如果能有印花模子就好了。” 沈氏看见自己家女儿满脸愁色的样子,不由微微一笑,自信的说道,“玉儿怎么不问问为娘呢?” 沈袭玉回过头,突然眼睛发亮,“难道娘亲有办法弄到模印子不成?” 沈氏低头摇头浅笑,“娘亲没办法弄到。” 沈袭玉顿时如同泄气的皮球,“那说了还不等于白说,再好吃的糕点如果没有了卖相,价格肯定也会低上许多呀,不知道这青菊镇哪里有卖印花模子的地方。” “娘儿时贪玩的紧,看见舅舅家的烧窑厂,那里的泥胚房十分有趣,便赖着非在那儿学了一个月。” 沈袭玉好奇沈氏怎么突然提及她儿时的事情了,却没有打断,只听她仿若沉进回忆里,继续说道,“你舅舅说娘很有天份,便也细心的教了,一个月后,经娘手捏出的泥胚比那专职的工人捏的还要好,活灵活现,就如真的一般。那时候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了,可是那时候,娘在那里遇见了一个人,是他颠覆了娘所有的看法,也改变了娘的一生。” 沈氏眼底渐起迷雾,雾影如镜,仿佛还能看见那个欣长的身影,站在她的身后,双手环绕过她的腰身,羞的她的耳朵都红了,时而抬眸偷看他俊美的侧脸。 他却一本正经,视若无睹,极认真的握起她的双手,教她如何才能将一块泥变成具有神韵的胚胎,每个胚胎都是一个生命,就算是泥制的,也是有自己灵魂的。 沈袭玉顺着沈氏的目光只看见薄薄的晨雾,啥也没有,她用手在她的眼前挥了挥,“娘,你遇见了谁?是不是我爹?”沈袭玉好奇的问道。 “咳咳咳,没,没有谁,总之你不用买印花模子,这个交给为娘就好了,保你满意。”沈氏突然咳嗽起来,接着就转换话头,一副不愿多提的样子。 ------------ 第三零章万事俱备 真是可惜又错过了一次机会,不过来日方长,总有一天,沈氏会吐露心声的吧。 那个肯让沈自秋不顾一切去爱,宁愿承受未婚先孕痛苦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呢? 未婚先孕啊,还将孩子生了下来,这种单亲妈妈就算是现代,也备受白眼和指责,更何况这是这礼法森严的古代,更是不容易,不知道当年的沈自秋吃了多少苦? 想着沈自秋一个人带着以前那个傻妞,被沈家人赶了出来,圈禁在这寸草不生的荒山,顽强的存活了八九年,真是太不容易了。 沈袭玉突然对沈自秋升起一股敬意,也更加坚定了,她要改变这局面的决心。 现代有句俗话这样说,上帝若关闭了你一扇门,那么一定会再给你开一扇窗。 如果沈家是关闭的那扇门,那么她坚信自己的到来,就是这开启的窗户,不管是为了自己,为了沈自秋,还是为了这一刻的亲情,她都会努力前进,帮沈自秋拿回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至于那个负心的老爹,在与不在都无所谓了,反正等她以后有钱了,安定了,到时候再帮老娘找个好男人就是了。 一想到好男人,她的眼前浮出一个人影,庄东秋,等了沈自秋十几年的好男人,到时候她一定多多劝说,一定要成全娘亲和他的美事儿。 她不是真的玉儿,对那不负责任,把别的女人搞大肚子就走人的老爹没感情,凭什么要让沈自秋苦苦一个人守着? 她就要让她幸福,让她享受被人守护,被人疼爱的快乐。 沈袭玉看看天空,时间差不多了,便让沈自秋进了空间,自己则坐在大熊的背上,经过生财之道,朝山下走去。 当阿牛再次看见大熊时,他也不害怕了,甚至敢伸出手摸了摸大黑的背,然后又快速的缩了回去,憨厚的笑了起来。 沈袭玉让阿牛把车赶到青菊镇最近的一家米面店,给了他银子,让他买了些米面油等必需品共计花了十两银子,又转去杂货店另外再买了蒸笼和锅具等物件大约花了五两银子。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这东风自然就是沈自秋了,由于她身体不太好,沈袭玉只让她在旁边看着,待需要印模之前才让她动手。 她看着沈袭玉撸起袖子,将面粉、灵泉水、荷花细末、紫薯香沙和在一起,待和均匀了,又加入上等蜂蜜,然后再用手揉捏,不断的反复揉捏到圆熟,这才抓捏成一小团一小团的交给了沈自秋。 沈自秋洗净了手,卷起袖子,露出有些瘦细的手腕,将那团粉色微带着紫色,满是香气的面粉放在手里,十根手指灵动的翻飞着,时而捏圆时而搓扁,不多时,便已经捏成一朵莲花形状。 白里透着粉色的花瓣,层层绽放,包裹着里面一点点若星光散碎的紫色,芳香四溢。 要不是沈袭玉亲眼目睹了这个过程,她是决计不敢相信的,那面粉荷花亭亭立在蒸笼里,犹如活的一般,逼真极了。 “娘,你真是太厉害了,怎么做到的?”沈袭玉索性停下捏团子,仔细的看着沈自秋的动作,就算沈自秋已经放慢了速度,但她还是觉得步骤好复杂,看的脑袋都大了,眼睛都花了。 “哎,学不了,学不了,没那本事,太烦人了。” 沈自秋看着玉儿那满脸苦瓜的神色,不由微微一笑,当年的她可是很不服输的,自己个儿在家里练了整整三个月,才练的有模有样,去找那人比试,结果还是被打败了。 只因为她做的东西虽然很像真的,却不是真的,而且是却没有神韵。 而他做的就是真的了,是活的,是有生命的,那种神韵是她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或许她的心也是在那一刻失落的了吧,不,或许在他低声说着泥胚也是有生命有灵魂的那一瞬间,她就爱上了他。 “娘,估计快要到地方了,我们得加快速度了,今天我想把蒸笼等物件摆出去,一边蒸一边卖,新鲜出笼的,才更有味道呢。” 沈氏自是同意的,手里也加快的了速度,不过眨眼间蒸笼里便已经开满了娇艳欲滴的面粉莲花了。 娘俩大概总共做了小十笼,每笼八个,取恭喜发财之意,共计八十个莲花点心,而这时候阿牛的声音也响在外面,“主人,我们到地方了,好多人哪,估计都是冲着咱的菊花粥来的。” 人潮声一看见他们的牛车顿时热闹起来。 “来了来了,他们来了” “终于来了,我腿都站酸了。” “哎,大家排排队,不要这么挤嘛,我家里还有急事,能否允许让我先买?” “切,谁没有事的,来晚了就得排队,后面排队去。” 昨天没看见的那位小姑娘今天终于露面了,不过大家还是很失望,因为车里的小姑娘带了帷帽,只能看见隐隐约约的影子。 阿牛一看见这么多人,早就笑的咧开了嘴,接过沈袭玉从车里搬出来的锅具和蒸笼,小声的说道,“小玉,咱今天又要狠赚一笔了。” 沈袭玉笑了笑没有吱声。 锅具摆好,蒸笼架上,阿牛用火石点了火,开始蒸了起来,不多时,便有一种奇异的香味在四处飘散开来。 众人纷纷吸着鼻子,互相询问,“好香啊,是什么味道?” “好像不是菊花,和昨天那清心提神的味道不一样。” “虽然没有清心提神的感觉,但是这香气,却让人闻着极其舒服的,莫不是那黑壮小哥蒸笼里的吃食不成?” 越往后,这香气飘的越厉害,竟是将周边店铺里的客人都勾了出来。 有许多人拥过来,纷纷询问,笼中为何物? 沈袭玉只是说等下便知晓,阿牛也满头雾水。 大约三刻钟不到,沈袭玉揭开笼盖,查看了下,见差不多已经熟了,便掀开了笼盖,顿时热气四溢,那香气就更是如同活的一般,向着路人的鼻孔里直钻了。 熟了的莲花糕点晶莹剔透,隔着雾气,竟如活的一般,就像绽放在水中的白莲仙子,众人一时都看的呆住了,与众人一起呆住的还有吉祥酒楼的帐房先生刘春喜。 ------------ 第三一章芙蓉香糕 “哇,好漂亮的糕点,感觉就像真的荷花一样。” “是啊是啊,闻起来还真的有荷花的清香呢,没想到这小姑娘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手艺,真是不得了啊。” “多少铜板一个,我要十个!” “我也要五个!” 大家推推搡搡的,都想朝前挤,沈袭玉清了清嗓子,双手抬起,示意大家安静,众人果然平静下来,不知道这小姑娘要说些什么。 “这糕点比昨日的菊花粥更要费事,消耗心神,同样是我们家族的秘法所制,不但味道一流,而且对身体也是有益的,所以价格上自然也要提一点,六两银子一个。” 她话音一落,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原先喊的欢快的人有一半退缩了。 “六两,这么贵,我去喜得堂一两银子就可以买一大包回去呢。” “是呀,这小姑娘莫非不识数,还是以为这银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阿牛有些急了,看人群散了一小半,便不停的看向沈袭玉,心想要不咱把价格喊低点? 沈袭玉丝毫不急,用手轻托着一个水晶状的莲花糕,慢慢走近一个衣着褴褛的乞儿,那乞儿满脸污泥,看不出本来面目,约摸十一二岁年纪,唯有那双眼睛十分明亮精神,他看到沈袭玉手里的点心,喉头不停滚动着,想是十分的饿了。 “给你吃。”沈袭玉蹲下身体,将糕点递了过去。 小乞儿似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吞咽了下口水,随即摇头,“小的,小的没银子。” 沈袭玉隔着纱帽微微一笑,“送你的,不要钱。” 小乞儿眼睛立即亮了,“当真不要钱。” 看着沈袭玉肯定的点头,他这才一把抢过糕点,却是没有吃,而是闻了又闻,接着放进怀里。 “为何不吃?” 小乞丐低着头,轻声道,“家里还有妹妹,而且娘亲病着,留给娘亲和妹妹吃。” 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沈袭玉几乎是丝毫都没有犹豫,伸手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一半给你娘瞧病,另一半拿去做本钱,做点小本生意,以后不要当乞丐了。” 小乞丐以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沈袭玉,半晌后眼圈里涌出泪来,二话不说,卟嗵卟嗵朝着沈袭玉磕了几个响头,“小姐的大恩大德,齐顺无以为报,将来愿意为小姐做牛做马。” 沈袭玉哧笑一声,“我不需要你为我做牛做马,只是你好歹也算是一个男子汉,如果连妹子和娘亲都养不活的话,还不如死了算了,省得丢人。” 周围人原本还想着这小姑娘看不出如此大方,如此有同情心,正感叹着呢,突然被沈袭玉一句毒舌给吓到了,脸上纷纷露出古怪的神色。 齐顺本也是好人家的孩子,他也原以为这小姐定然要说出一番什么大道理来,结果却是这样刺心的话,他一时都有些接受不了,想把那银子和糕点都砸在沈袭玉的脸上,然后高傲的离开。 可是想到破庙里重病的母亲,饿的直哭的幼妹,他还是咬了咬牙,忍了下去,拖着有些跛的脚蹒跚离去了。 沈袭玉却仿若没有看见周边人议论纷纷一样,背着手又走回了蒸笼边,让阿牛收拾东西。 听到外面一潮高过一潮的唏嘘声,吉祥酒楼二楼雅间的窗户被人推开,露出一张俊美的脸来,他淡淡的看着下方街道上,那活灵活现,如同真莲花一般的糕点自然也呈现在他的眼里。 他本是练过武的,耳力过人,自然将沈袭玉那番话听得清清楚楚,眼中不由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嘴角难得的勾了勾,果然是个有趣的人呢。 他用手拍着手中的锦扇,转过身朝着身旁穿着皂角色短衫的年轻小跟班吩咐了一句什么,那小跟班立即抬起头来,满脸惊讶了说了些什么,俊美少年却是在他头顶敲了一扇柄,他这才憨笑几声,摸摸头顶快速跑下了楼。 看见沈袭玉毫不犹豫的登上牛车,而那黑壮小子则是赶起了牛,一副要离开的模样,有人惊呼起来,“咦,他们要走?” “这位小哥不知道要前往何处?”有人出声问道。 阿牛着急的望沈袭玉,轻声拉了拉她的衣袖,“要不咱低点?” 沈袭玉轻笑一声,“喜得堂的点心谁都能买得到,而我这点心,独此一家,别无分号。既然这里的人都有眼不识金镶玉,那小女子只好另找地方咯。” 她心里其实也是急的,只是脸上却仍要表现得不动声色的样子。 她若是今天降了点心价,那明天就抬不了身价了。 原以为这吉祥酒楼的老板定是个有远见的,没想到她两番出现,他们居然都不动声色。 也罢,你不来,我便走,我就不信青菊镇的酒楼老板都是见识短浅的家伙。 其实刘春喜老早就想上前来了,但是却被旁边的人扯住了袖子,他一回头,差点吓一大跳,竟是自己的少东家。 钱子轩满脸隐晦莫名的笑,朝着刘春喜摇了摇头,他今天穿着小厮的衣服,混在人群里,此刻那带着纱帽的小姑娘不急,他却是更不急。 “少东家,再不上前去,他们就要走了。”刘春喜急起来,这可是事关着他的前程,他能不急吗? 钱子轩微微一笑,亦轻声回道,“刘先生觉得他们为什么选在这里售卖?” 刘春喜都未寻思就回答道,“我们酒楼生意是整个镇子上最好的,这里的人流自然是最多的。” 钱子轩看着那个丝毫不着急,依旧淡定吩咐旁边黑皮肤壮小子收拾东西的小姑娘,心里逐渐起了一丝斗一斗的念头。 “这里的人流多,多得过镇东面的青枫山吗?山上又有名寺,游人不是更多?” 经钱子轩这样一提醒,刘春喜也陷入了深思,过了半晌像是突然明悟般的看向钱子轩,“少东家的意思是她们此举意在引起我们的注意?” “没错,那个黑壮小子只是个跟班的,不值一提,那个带纱帽的小姑娘有点意思。” 朱阿牛赶动牛车,车轮慢慢转动起来,有些人跟在后面张望着,毕竟没有人带那个头,六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 就在这时候,一个穿皂角色的小厮挤开人群,朝着牛车大声招手道,“卖糕点的,等一等。” “吁!”阿牛拉停了牛,只是把头探过去,那小厮连忙跑过来大声道,“我家公子要买两笼,麻烦小哥拿油纸包下。” 阿牛瞪大眼睛,没想到还真的有人敢买啊,不待他说,沈袭脆声道,“这位小哥稍等片刻,小女子即刻为你打包,不过在此之前,麻烦先付下帐:一笼八个,两笼共计十六个,原本每个六两银子一个,但是今天你们公子是我们的第一桩生意,小女子惠让一两,就算五两银子一个,十六个共计八十两银。” 皂角衣小斯递过来一张百两银票,阿牛手直打哆索的接过那张银票,有些傻乎乎的问道,“小,主,主人,这钱?” “你先收着,一会我再来找他零头。” 要找二十两回去呀,也只有你才会把二十两当成零头。 阿牛紧紧握着那张一百两的银票,用力的贴在胸口,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它,好像它会不翼而飞似的。 娘咧,这可是一百两银子,他长这么大,别说一百两,十两都没见过,还是昨天和小玉一道卖粥才见过。 而且昨晚卖粥,虽然得了四百多两,那都是散碎银子,哪里像今天这样整张银票的。 皂衣小厮看了一眼阿牛,满眼皆是鄙视,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倒是那位姑娘,好像见习惯了的样子,此刻一点也不惊讶。 ------------ 第三二章针尖麦芒 沈袭玉拿出一张新鲜荷叶,手指灵巧的折来叠去,竟是将那新鲜的荷叶折成一个镂空的花篮形状,然后再将那晶莹剔透糕点放了进去,待码好热乎的糕点后,又在荷叶篮子外面包上一层隔热的油纸,油纸的外面又用一根青色的绳子系了起来,还系成了蝴蝶的形状。 “小哥请拿好,你家公子未来定是个前途无量的。” 皂衣小厮一听到沈袭玉这话,立即满脸皆是得意,如果有尾巴的话,就要翘起来了。 那是,他们家世子未来可是要当王爷的,算这小姑娘还有点眼色,这小厮原本还不怎么看得起沈袭玉的,现在却觉得这小姑娘倒是有些顺眼,加上手又巧得很,那荷叶篮子编的是相当编致,就觉得更是亲切了。 皂衣小厮拿过荷叶包的糕点,却是十分新奇的问道,“姑娘,不知道为何不用油纸直接包,而是先放进荷叶篮子里?” 沈袭玉笑吟吟的回答道,“此糕点乃是我家传秘方,名为芙蓉香糕,不但状似莲花,而且有着莲花的清香,但如果直接用油纸包,就会混合了这种清香,失了糕点的原味。先放进荷叶篮子里,一来,可以防止香味混乱,二来亦可以借着新嫩荷叶的清香。外面在再加一层油纸,则是隔热的,这糕点要趁热味道才好。还有这荷叶早已经清洗干净了,请小哥告知你家公子,但用无妨。” 看着沈袭玉轻声细语的解释着,皂衣小厮笑的眉眼一弯,“姑娘手当真是巧,这小篮子编的真是精致,这六两银子花得值。” 沈袭玉在牛车里微微蹲了下身体,算是谢了,然后素手递了二十两出来,皂衣小厮却是摇手不肯接。 “请姑娘暂时不要离开,随我去吉祥酒楼等上一等。” 沈袭玉双手握紧,果然是来了吗?这位公子就是酒楼的老板吗? 她嘴角微弯,隔着纱帽,那小厮也瞧不清楚,虽然沈袭玉很开心,但是嘴里却是假意问道,“不知道小哥还有什么事情?” 皂衣小厮看见沈袭玉果然问了这句话,不免惊讶的回过头朝着酒楼的方向望了望,再次佩服起他家世子来,当真是诸葛再世。 他家公子居然猜到这位姑娘一定不会一声不吭的跟过来,会问为什么的? 当下便将他家公子的原话复述了出来:“我家公子有言在先,若是这糕点当真别致,风味独特,老板又是个会做生意的,那么多余的二十两就当是赏钱,而且可以帮姑娘找一条好销路;若这糕点只是以次充好,图有虚名,那么他不但会追回百两银子,还要让你在青菊镇永远无法立足。” 众人原本怀疑羡慕的眼神顿时变得精彩起来了,暗自寻思,这谁家少爷啊,如此大的口气,不过看那小厮穿着已是不差,想必那酒楼里的公子更是富贵人家的少爷了,当下都拿眼瞧着沈袭玉,看她如何回答? 当真是好手段呢?沈袭玉原本炙热的脸色慢慢冷却下来,身体向后一靠,丝毫不急,反而十分懒洋洋的回道,“可以是可以,不过小女子有几句话想要问一问,如果小哥能够给出确定答案,安了小女子的心,小女子陪你走一遭又何妨。” 哇,又被公子猜到了耶! 皂衣小厮眼睛闪闪发亮,对自己家的世子爷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他立即欢快的回道,“姑娘但讲无妨。” “每个人口味喜好不同,府上公子如何确定这糕点味道是好还是不好呢?” “我家公子游历大江南北,吃过无数精致美食,但是不管什么菜再好吃,都不会挟第二筷子,不管什么点心,再美味也不会吃第二块,姑娘的糕点如若能让我家公子吃完半块,就算是上品了。” “若是你家公子诚心要与小女子作对,也未尝不可呀。” “姑娘请放心,我家公子还会邀请十位路人,相信一定会给姑娘一个公正的评价。” “那要达到什么样的程度才算是美味糕点呢?” “我家公子说了,他的意见占一半,其它十位路人意见占一半,若你的点心能让九位以上的路人都赞声好,就算你赢。” 两个人言语锋利,针锋相对,各不饶人,看的旁边的人瞠目结舌。 原来大家还以为这小哥是这小姑娘请来的帮手,但是现在看来,尚不知祸福,一下子看热闹的人更多了。 沈袭玉还在沉思,但那小厮却有些冒汗了,这姑娘果然如同世子爷预料的那样,不好相与啊。 “让小哥见笑了,因为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怕遇上坏人,所以难免谨慎些。小女子再说最后一句话,若是我这糕点能让九位以上的人赞好,府上公子又当如何?” 小厮咽了下口水,有些不耐烦起来,“我家公子不是说了嘛,会送你一个好财路的。” “好,若是小女子的点心能让九位以上的路人赞好,我希望府上公子不但能实现诺言,还要向小女子道歉。” 皂衣小厮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他重复了一遍,“你说什么?” 沈袭玉冷哼一声,“我们乡野之人在你们这些富家公子眼中,或许卑贱不堪,但是我们至少是靠自己的双手吃饭,贵府公子凭什么以一块糕点决定他人生死?分明就是轻贱别人的生命。难道富人的命是命,穷人的命就不是命了?退一步说,如果没有我们这些穷人辛苦劳作,你们无粮可食,无水可饮,无花可赏,无衣可穿。” 皂衣小厮傻眼了,这句话公子没有预料到呀,他可不敢做这个主,正抓耳挠腮间,一个清越的嗓音在后面响起,“好,我答应你,如果你的点心真如你所说,我们吉祥酒楼不但聘你为合作伙伴,本少爷还会亲自向你道歉。” 一个穿青衣小帽的青年从人群中走了过来,沈袭玉朝着他看了一眼,满眼疑惑,却并未出声,皂衣小厮连忙行礼,“见过钱少爷。” 接着又转过身介绍道,“姑娘,这位是吉祥酒楼的少东家钱少爷,他的话你总该信了吧?” 沈袭玉缩回牛车里面,看也没看那钱子轩一眼,只是淡声吩咐道,“阿牛,调头去酒楼。” 阿牛这才恍过神来,连忙答应着,将牛车调过头来,朝着吉祥酒楼驶去。 青衣小厮么?刚才一下牛车她就看见了,心里还微有些疑惑,看眉眼生的倒是比较俊郎,通身的气质也很卓然,与那身衣服不太相配,不过这世界怀才不遇的人多了是,她也没做多想,没想到却原来是吉祥酒楼的少东家。 ------------ 第三三章胜券在握 沈袭玉原本还没谱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看来他们不是没有远见,而是比较慎重,在暗地里观察自己呢。 若不是自己问的最后一句,那小厮回答不出来,想必这位少东家也不会浮出水面吧? 到了酒楼的侧门口,沈袭玉吩咐阿牛就留在车里,看着车和东西,而她则跟着进入了酒楼里,在一楼桌边等着。 钱子轩也没有怠慢她,喊人上了壶茶,让帐房刘先生作陪,而他自己则和皂衣小厮上了二楼雅间。 钱子轩一推开门,看见俊美少年纤长的手拿着一杯玉酿,悠闲的很,翘起的二郎腿一晃一晃的,美目紧闭,脸色平静,丝毫没有急躁的样子。 “世子爷,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钱子轩倒是没客气,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替自己倒了一杯酒,反正这是他家的酒楼。 赵启浩睁开眼睛,嘴角一弯,“看你们慎之又慎的模样,我等的不耐烦,哪里需要那么繁琐,待会真相自会揭晓。” “好吧,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小安子,快把点心拿过来,我倒要瞧瞧,倒底是什么新奇玩意儿,还要六两银子一个。” 那皂衣小厮正是赵启浩的贴身小跟班,他连忙在雅间外面应了一声,“好勒!” 小安子细心的将那青色的绳子解开,正欲丢掉,赵启浩却是拦住了他,伸出两指拈住那青色的细绳放到鼻子前面闻了闻。 钱子轩好奇的问道,“有什么古怪不成?” 赵启浩大笑起来,“有趣,有趣,你自己闻。” 钱子轩不明所以的接过青色的绳子,放到鼻子前面一嗅,一股恬淡的青草芳香便钻进了鼻孔里面,让他顿时全身舒泰,闭上眼睛,仿佛正置身在碧绿的芳香地里。 他也目露惊讶,“竟是用新鲜的青草现搓成的细绳,难怪闻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小安子一看自家主子和钱少爷好像都蛮开心的样子,也笑起来,“这不算什么,待你们看到这荷叶篮子才叫精巧呢。” 他颇有些自得的样子,好像那东西是他编织的一样,一层层揭开油纸,展现在三人面前的是一只绿意盎然的小篮子,一看便知是用荷叶制作而成的,丝毫没有破坏荷叶原本的脉络,青绿色让人感觉眼前一亮。 荷叶篮子里的点心是莲花状的,放在这荷叶蓝子里,倒是有些意思,就像在宽大的荷叶边上,盛开了一朵朵白里透红的水晶状莲花。 莲花的花瓣是白里透着粉红,而那花蕊竟是淡淡的紫色,小安子用手轻轻的在荷叶篮子旁边挥动了下,立即有一股奇异的清香朝着赵启浩那边飘了过去。 钱子轩摸着下颌,赞了一声,“你刚才让小安子说要请十位路人来品尝,我可都是帮你找好了人了,是现在拿过去,还是等你尝完了?” 赵启浩把玩着那精致鲜嫩,仿若触手就会破损,实际上却是颇为坚韧的荷叶篮子,眼光朝着钱子轩瞟了瞟,“把篮子留下,那些粗人哪里懂得欣赏,别凭白糟蹋了好东西,点心嘛随便留下两块便可。” 在他眼里,这带着原始芬芳的东西才是精品,至于那糕点,最多也就是卖相不错了,味道难道比宫里的御厨做的还要好不成? 他不信,是以态度很随便。 这时候小安子吞了吞口水,搓搓手,眼巴巴的看着赵启浩,“世子爷,小人出来的早,还没用早饭呢,刚才拎着这点心,一路闻着香味,肚子里的谗虫早就被勾起来了,世子爷行行好,就赏小人几个呗。” “好,用碟子端十个下去好了,其它的六个留下。” “多谢爷!”小安子抬手就要去拿,却被赵启浩用扇柄拍了下,他美目瞪了他一眼,“手都没洗就要吃东西,小心肚子疼,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小安子这才挠了挠头,傻笑几声,跑出去洗手了。 钱子轩摇摇头,用一只青花白瓷的碟子装了十块热呼呼的点心就下楼去了。 看着眼前这晶莹剔透的水晶莲花点心,感觉除了那种奇异的香味外,还有一种让人清新的带着一缕缕的药香气,好像是荷花的香气。 他喉头动了动,这点心,看起来倒有几分可口样,只是不知道结果如何?他用筷子轻轻挟起半片莲瓣,放入口中。 莲瓣入口即化,淡淡的清香和甜美的味道在舌头间四溢开来,似调皮的蜻蜓,挑逗着他的味蕾。 他仰起头,闭上眼睛,仿佛场景早已经转换,他现在不是身处酒楼,而是坐在一只小船上面,船娘带着面纱,船浆轻摇,在莲叶间划开一道道碧绿的波纹,触手可及的是那绽放的娇艳花庞,闻之浅嗅的俱是那莲叶清香。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他情不自禁轻吟了一句。 他睁开眼眸,眼中有光闪动,微微浮上一层雾气,情不自禁伸出筷子,将剩下的半块糕点也挟入口中。 沈袭玉站在柜台的角落里,满意的看着那十位客人对着芙蓉香糕兴奋的议论着,对着那独特的香气感叹着,对着那入口即化的酥香赞叹着。 她嘴角微弯,朝着楼上某个地方瞟了一眼,哼,你输定了,等着向本小姐赔礼道歉吧。 钱子轩看见满堂的赞叹,看见有人不断往外跑,问牛车上的阿牛要买那莲花点心,那傻小子忙活的不亦乐呼。 虽然没有莲叶篮子盛装,但是客人亦不见怪。 他很高兴,现在酒楼竞争激烈,如果他能独树一帜,必能提高酒楼的营业额,但是高兴归高兴,他突然想到一个很实际,而且必须马上面对的问题:难道真要他堂堂一个相爷府的少爷跟一个市井商女赔礼道歉不成? 只要他今天做了,明天一定会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老爹可是最要面子的人,如果知晓了,他恐怕要去跪祠堂了。 小安子洗完手,顺道出了个恭,想想世子爷爱干净的性子,又去洗了回手,待回到雅间,却发现桌子上只剩下两个空的荷叶篮子,点心一个也无了。 他惊讶的瞪着眼珠子,指着走前还好好放着的点心,“爷,这点心谁拿走了?” 赵启浩这才发现,他太过沉溺那种泛舟莲湖的清香感觉,总是想要掀开船娘的面纱,一探真容,竟在不知不觉间,把六个莲花点心都吃光了,他颇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高声道,“你问爷,爷问谁去?” “是、是小安子的错,肯定不会是爷的,就算是宫里的御厨做的点心,爷您也就吃上半口,怎么可能看得上这乡野间粗鄙的东西呢。我得出去看看,这谁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偷小爷的点心。”小安子一边往外走,嘴里一边嘀咕着。 ------------ 第三四章暗香浮动 赵启浩听到他那句话,手一哆嗦,酒杯就被碰翻了,他刚想去扶酒杯,结果衣袖又把碟子哗啦一声带的掉在了地上。 他连忙弯腰想去捡,小安子却又跑了回来,“爷,这哪里您该干的事,让小安子来就好了,仔细别把手割了。” “不用了,你让那位姑娘上楼来吧。”赵启浩又恢复了冷清的模样,淡淡的吩咐道。 小安子一愣,继尔道,“爷,是觉得好吃还是不好吃呀?” 赵启浩脸色变了变,干咳一声,“还可以吧。” 沈袭玉要是在这里,听到这话一定会在心里大喊:你妹的,你连吃六块,还敢说还可以? 但是在小六子的耳里,那可就不得了,咱家世子爷,什么时候称赞过哪些东西还可以呀? 就算是宫里的吃食,他也是淡淡的。 这【还可以】三个字,对于他来讲,就是最上等的评价了。 “爷,如果您觉得这姑娘的东西还可以,让钱少爷去招呼她就好了,何必让她上楼呢,我怕给您添麻烦。” 小安子的言下之意是,少爷您长的太招摇了,但凡是个女人看见你都要变花痴的,万一那乡下女人一看见您就粘上了怎么办? 她会吗?钱子轩虽然和他相比是差了点,但是也是少有的俊郎,刚才那村姑就丝毫没瞧他,反而对乞丐比对他客气多了。 他突然很想看看,这村姑是不是也和其它女人一样,那模样一定很可笑吧,到时候就是揭穿她假面具的时刻。 赵启浩摸了摸鼻子,嘴角浮出一个有些诡异,满含阴谋的笑,看的小安子打了个哆索,主子好像不安好心。 “哪里那么多废话,让你去带人,就赶紧把人带上来。” “好吧,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提醒您。”小安子碰了一鼻子灰,撅着嘴下去了,不多时,钱子轩,刘春喜陪着沈袭玉一起跟着他后面上来了。 小安子想着刚才沈袭玉的轻声曼语,便朝着她使了个眼色,沈袭玉故意慢下脚步,让钱子轩和刘春喜先过去,然后莲步轻移,走到小安子面前,福了福,“不知道小哥有什么话要交待的?” 小安子点点头,果然是个伶俐通透的,不过谁让他们家世子爷长得太逆天呢,就算是宫里的公主格格看见,都要缠着的,更何况是这没见过世面的村姑,于是他便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姑娘一会进了雅间,只管低头回话,千万不要看咱家公子,更不要盯着不放,否则你不但生意做不成,可能还要大祸临头,听见没有?” 沈袭玉又朝着小安子福了福,软声道,“多谢小哥提醒,小女子省得。” 她一边走一边心里恶趣味的想,性格那么刁钻,难道这家公子出生时不小心脸先着了地,是以没办法见人,他家奴才才这样吩咐的? 小安子的心这才略略放了些下来,在门外回禀道,“公子,那卖点心的姑娘来了。” 屋里响起一把年轻但却很有磁性的嗓音,“让她进来吧。” “是,公子。”小安子轻轻推开门,弯腰朝着沈袭玉点了点头。 沈袭玉却是微福了福,侧着身子走进了雅间,隔着纱帽,眼眸一转,已经将雅间内的情况打量清楚。 正前方是一扇雕花玲珑窗,窗外侧有几株金桂开的正盛,每有风过,便有香味飘来,而窗下面就是繁华的街市,想必刚才她的一言一行都在那公子的眼中了。 整个雅间布置的清雅宜人,花果的香气从一边木架上飘散,看来这吉祥酒楼也很舍得下血本嘛,这水果可是不禁放的。 雅间靠右手边放着茶几和香炉,旁边还有一个烟雨图的折叠屏风,既可以做为平时客人更衣洗手之用,亦可以做为清倌人弹琴助兴之地。 钱子轩开口道,“这里已经没有闲杂人等了,还请姑娘把纱帽摘了,否则我们要如何谈合作呢?” 沈袭玉朝着赵启浩的方向微微福了福,算是行礼了,“见过二位公子,公子有礼了,实非小女子不懂礼数,只是小女子相貌丑陋,怕吓着各位,是以才用面纱遮盖。” “无妨,我连鬼都不怕,更何况是丑女,你但掀无妨。”赵启浩懒懒的靠在椅子上面,坐也无坐相,话却是毒舌的很。 丑女?沈袭玉,皱了皱眉,紧了紧小拳手,那个人自己有得罪过吗?为何处处与她作对? 前世的她算不上大美女,但是至少是小家碧玉,不过现在这副身体尚未长开,营养又不齐全,所以看起来面黄肌瘦的。 就算现在这副身体以后不是美人胚子的底料,但是若经过她暗中培养,心中那无数美容秘方的熏陶,最后也能当个气质美人儿。 只要是女子,就算是真的丑女,也不喜欢这样被人直言不讳的称呼丑女吧。 钱子轩听见赵启浩那话,不由头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他这是吃了炸药了,何必和一个小女子过不去? “既然公子是鬼见了也发愁,那自然不屑小女子这点子微末道行了,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 她也不是好欺负的,故意歪解赵启浩的意思,说其实他才是丑的鬼见了也发愁,抬手慢慢掀开了面纱,露出一张有些发黄,脸上还雀斑无数的小脸。 钱子轩倒还好,原本就没抱多大希望,但是赵启浩却是眼底滑过一抹失望,原想着声音倒是软糯动人,没想到相貌如此平常,虽然不像她自己个儿说的是个丑女,但也确实好看不到哪里去,扔到人堆里就会被淹没的那种。 “你转过去!”赵启浩脸色冷冷的说道。 沈袭玉非但没有转过身体,反而直视于他,不过眼中没有丝毫温度,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般,但也只是一眼,没有一点点惊讶,然后便自然垂下头去,声音清脆有力的问道,“敢问公子原因?” “看见了这样的丑女,会影响本公子的食欲。”赵启浩心里泛起怒意来,非是因为沈袭玉直直的看着他,而是因为,因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以往那些女人,不管丑的美的,身份高或是低的,看见他的相貌无不是惊讶,惊艳再到痴迷,但是今天沈袭玉看他的目光还不如看见小安子亲切,他心里极为不舒服。 沈袭玉低着头,轻笑出声,在钱子轩的瞠目结舌中,在小安子的惶恐中,在赵启浩的愤怒中,她居然哧笑了一声。 小安子瞧着自家主子的脸色,上前一步喝道,“大胆奴才,你笑什么?” ------------ 第三五章唇枪舌剑 沈袭玉抬起头,眼波灵动,狡猾的一笑,那一笑却是照亮了她的整张脸,连那散落在脸上的黑色雀斑痣都变淡了,枯黄的头发也变得不明显了,只唯那双如小鹿般清纯,如小狐般灵动的双眼了。 “我笑公子糊涂,公子没胃口,关小女子什么事情?小女子照样吃得下,睡得香。还要纠正一点,小女子虽然是乡野之人,但尚是自由之身,并不是你家的奴才。” 钱子轩憋的想笑,好一个伶牙利齿的小姑娘,赵启浩向来以能言善辩出名,常常语出惊人把人气得半死,没想到今天却是遇上对手了。 他原本还想当个和事佬的,现在突然改主意了,想当观众,看一回戏好了,正好解解当日他因钱福而嘲笑自己的事情。 “你!”赵启浩猛然站了起来,怒气冲站的,手指指着沈袭玉半天,你了好几个字,才是慢坐下来,满脸的怒气转眼即收,声音变得阴森起来,“你,很好?你可信,只要我一声令下,你非但在青菊镇无法立足,连小命都不保?” 沈袭玉收起笑容,很淡定的点头,“我信。” 赵启浩这一威势之下,原本想着她会吓的嗵的一声跪下,然后他再提条件,结果人家根本没反应,只是很淡定的说,她信,这样就完了? 拜托,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钱子轩悠闲的看戏,刚喝了口茶,却差点被沈袭玉那淡定的态度给呛到了,这姑娘真是奇葩,从做生意的头脑来看,不像是个糊涂的,但是却多次犯了不该犯的错,惹别人不痛快。 沈袭玉的态度,让赵启浩感觉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没有着力点,因为不管你是怒或是不怒,她都在那里淡淡的,不愠不火;不管你是恐吓还是不恐吓,她都在那里稳稳的,不卑不亢。 赵启浩坐在那里生闷气,不说话,沈袭玉脸色如常,眼观鼻,鼻观心,也没有反应,气氛顿时僵住了。 哎呀这样戏就不精彩了,钱子轩感觉自己是那跑龙套的,得赶紧上场活跃下气氛,最好再挑起话头,让两个人继续作战。 “不知道姑娘贵姓,我们既是要合作的,总不好老是姑娘姑娘的喊吧。”钱子轩转换话题,直接切入正题。 沈袭玉朝着钱子轩微微一笑,态度可亲的回道,“小女子姓席,单名一个玉字,钱少爷叫小女子名字即可。” “哼,真是不知羞耻,居然将自己的名字也随意告诉别人,果然是乡间野丫头,什么都不懂。”赵启浩总算找到沈袭玉的短处了,顿时觉得扬眉吐气了。 “这位公子说的没错,小女子本来就是乡下野丫头,不懂这些也是正常,只是公子出身世家,如此尊贵守礼,难道也没有长辈教给公子不能随意打断别人谈话的规矩吗?” “你?”赵启浩再次被气的无语,小安子想要上前,却被自家主子一个眼刀给扫了回去,只得老实的垂着手站在他背后,心里一个劲的埋怨沈袭玉,没事惹我们家主子干什么呀,回头气坏了,王爷府怪罪下来,你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钱子轩也不敢太叫赵启浩吃瘪,虽然两家有着远亲,但人家毕竟是世子爷嘛,连忙出来当和事佬,“席姑娘,昨日见你售卖那菊花粥,还以为你只是在粥食上头有长处,没想到于这点心上头也是别有新意,我们酒楼想要与你合作,买你这秘方,你考虑下,开个价吧。” 沈袭玉明亮的眼眸眨了眨,“钱少爷的意思是说想要这些粥食的配方?” 钱子轩点点头,“正是,席姑娘打算卖多少两银子一张配方?” “不要钱,免费送给贵酒楼可好?” 钱子轩惊讶的张开嘴,“席姑娘莫不是开玩笑。” “小女子很认真。如果钱少爷想要知晓,现在可派人取来笔墨,小女子定然一一奉告。” 钱子轩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由好奇起来,赵启浩看着不关心,却也是竖起了耳朵,他可不信,这样精灵般的野丫头,会这么好心,把这么一大笔赚钱的生意白白让给他们? “在下有些不明白,姑娘以此为生,若是将法子都告诉我们,那我们酒楼也做起了这生意,姑娘岂非连糊口的手艺都没有了?” 沈袭玉成竹在胸,丝毫不为所动,仍然微笑着,“食物材料,配方,炒制方法都算不得重要,钱少爷若是想要,小女子就当是卖贵酒楼一个人情,送给你们。” 钱子轩既然能经营酒楼,肯定也不是那愚蠢的人,立即品出这话里的意思了,“席姑娘的意思是说,那些菊花粥和今天的芙蓉香糕之所以如此美味,并非因为配料和制作方法?” 沈袭玉竖起手指头晃了晃,“是也,非也,配料当然也很重要,制作方法也是必须的,不过最重要的是,没有经过我家传的秘法炮制过的花卉,食用了非但谈不上美味,而且还会对人体有害。就比如昨天的菊花粥,主料是菊花,今天的芙蓉香糕,主料荷花。” 小安子突然面色一变,“你说今天的点心是用荷花制成的?池塘里那新鲜的荷花不成?” 沈袭玉面色平静的点头,“没错。” 小安子脸色顿时苍白一片,忙看向赵启浩“主子,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赵启浩眼中也是一惊,脸上神色晦暗莫明,却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小安子担心得不得了,朝着沈袭玉大吼道,“大胆贱人,我家主子怜你,有意帮你,你竟敢对世子爷下毒?!” 世子爷?下毒? 前一个词语让沈袭玉有片刻的错愕,后一个词语更是让沈袭玉满头雾水。 钱子轩却是比小安子冷静多了,他想到刚才可是有许多人吃了那糕点的,如果真有毒,估计早就发作了,还会等到现在吗? 还有昨天的菊花粥,他也是亲眼看见大家吃下去的,仿若刚从枝头摘下来的新嫩菊花,有些还带着花苞呢,那些路人也都喝了下去,非但没有人生病腹痛,反而说是很清新明目呢。 “小安子稍安勿躁,你家主子没事。”话虽如此,他还是满肚子疑虑,看向沈袭玉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探究,“席姑娘是说,你有家传秘方,可以将那些平日里用来观赏的花卉炮制成食物?” -------------------------- 推荐一本好友的书,已经很肥很肥了,亲们尽可直接坐传送阵去宰杀啦。 【大清俏警花】现代警花玩转大清朝[bookid==《大清俏警花》] ------------ 第三六章毒舌世子 “是的,刚才大家所吃的芙蓉香糕乃是用经过秘法炮制的新鲜荷花制成,非但不会对身体有害,反而可以让人气血通畅,有清热解毒的功效。虽然现在已经是秋日,但是仍然有躁意,吃这芙蓉香糕最好不过了。” 这点倒是真的,赵启浩也不得不承认,原本呆在酒楼里,吃了些酒,身体也有些躁躁的,但是食过那莲叶点心后,倒是感觉从心底到脚趾都舒畅凉爽的很,还有一种在泛舟莲湖的舒爽感觉呢。 “这些花还能吃,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不知道姑娘家在何处?”钱子轩还是有点不太相信,逐又深问起来。 沈袭玉抬头挺胸,“请恕小女子不能奉告,若非是生活所迫,小女子断然也不会使用这家传秘法。” 钱子轩吸了口气,是他莽撞了,也是因为他太惊讶了,稍过了一会他才平静下来,“既然姑娘家的秘法如此神妙,那么钱某出一千两银子买下你这秘方,如何?有了这一千两银子,你与你的家人一来可以三餐可继,二来也可买房买地,过上富足的生活了。” 沈袭玉摇摇头,“抱歉,祖宗遗训,此秘法可用,但是绝对不能转让于他人。” 那意思就是说不肯卖了,还是嫌价格低了? 钱子轩在思量,如果真有那种秘法的话,他们的酒楼生意将会是空前的火爆,天启朝本来就是一个花都,如果真能将这些各种花品都发展成食品,那前景和利益简直无法预料。 刘春喜琢磨着自己少东家的脸色,神色莫明,便连忙走到沈袭玉的身后,开始做思想工作了,那意思无非是说,这可是一千两,你要卖多少点心,多少碗粥才能卖得到呀; 先是利诱不成,接着又开始威逼,我们酒楼是青菊镇最大的酒楼,如果连我们都不肯买,到时候放话出去,你觉得谁敢买?你别猴子捡西瓜,一心贪大,到时候连芝麻都没得捡了。 刘春喜的话钱子轩自然也是都听见了,他也没动声色,只是暗中观察着沈袭玉的反应,他想,若是这刘先生能说服她自是最好,不能说服再想别的办法,反正这秘法他们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今天赵启浩这么一闹,十位客人一品尝,加上大街上的一哄抢,还不知道多少家酒楼老板已经盯上了,吉祥酒楼背后是相爷没错,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给相爷面子的,镇南面的富贵坊就是专门和他们作对的,如果被富贵坊的老板知道了这里面的窍门,到时候再花大价钱把秘法买走了,到时候他们也只能眼红别人数银子了。 沈袭玉却是脸上不喜也不怒,看不出任何表情,态度自若,任由刘春喜说的口干舌躁也不动声色。 刘春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想到自己怀里还揣着当日钱子轩给的一百两银子,他可是打了包票说一定会把秘方拿下的,但是谁曾想半路会出变故呢,为了他的前程,他怎么的也要努力一番。 刘春喜一着急,一急就上火,忍不住语气就重了些,但总算让沈袭玉有了第二表情了,她满脸疑惑的看着刘春喜,小嘴一张吐出四个字:“你是何人?” “噗!”赵启浩直接将一口酒喷了小安子一脸,他拍着桌子大笑起来,“笑死本世子了,刘先生,本世子劝你还是少开口为妙。” 刘春喜顿时大感脸上无光,但还是说道,“小人,噢,不,我是这家酒楼的帐房先生”。他天生奴性,说顺了嘴小人,但突然想到,对方也不过是一介枯姑,便又改成了我。 沈袭玉更疑惑了,看了看赵启浩,再看看钱子轩,大眼睛无意识的卖萌起来,“帐房先生不是算帐的吗?”难道她的理解有误。 赵启浩手撑着桌子,笑的肩膀直抖,谁让钱子轩刚才看他的笑话呢,所以现在别怪本少爷落井下石,“没错,你说的没错,帐房先生就是算帐的。” 小安子满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自家少爷在笑什么,不过这句话他却是懂的,连忙附和的说道,“主子说的没错,帐房先生就是算帐的。” 钱子轩哪里听不懂沈袭玉的弦外之意,她是在问,你这酒楼倒底谁在作主,爷在说话呢,哪里轮得到一个帐房先生插嘴。 看着赵启浩笑的脸都扭曲了,他暗暗咬牙,这丫头怎么和赵启浩那么像呢?整个一个刺猬,谁碰就扎谁,世子爷插嘴都敢质问他是否没有长辈教,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帐房先生呢。 “刘先生不必多言,本少爷自有主张,你先退下吧。”钱子轩吩咐道。 刘春喜满脸铁青色,诺诺的退了出去,临出门时,看着沈袭玉的背影,眼神里皆是怨恨。 “这样吧,席姑娘,关于你家的秘方,你开个价,只要在钱某能够承受范围内,都可以。”钱子轩左思右想,觉得这笔生意划得来,才终于出了声。 沈袭玉依旧摇头,“钱公子,秘方我是不可能违背祖训卖给你的,但是小女子却有个法子,让您既可以赚到秘方的钱,又不用出这一千多俩银子。” “噢,还有这等好事,姑娘请讲,钱某洗耳恭听。” “贵酒楼聘小女子为你们的花样厨师不就可以了。”沈袭玉说的甚是轻松。 钱子轩皱了皱眉,目光从她那短小的身量上瞟了一眼,他真的不想说,泥妈,你这身高,估计连灶台都够不着,更别提操持那么大的锅具炒菜了。 沈袭玉丝毫不扭揉,很自然大方的迎接了他的目光洗礼,随即微微一笑道,“不过我这个厨子与别的厨子不一样。” 赵启浩本来不想说话的,但是怎奈好奇心太重,还是赶在钱子轩说话前插了一句,不过话仍然是不怎么好听的,“厨子便是厨子,还能有什么不同?别说现在没有女厨子,就算有,看你这还没锅灶高,还没锅铲长,估计拎把菜刀也会砸到脚,你确定你没说错,你要来酒楼当厨子?这如果要说将出去,岂非要笑掉人家大牙吗?” ps:又是推好书时间啦,当当的当,今天推荐的是步步亲的新书,大家如果对【重生之1976】读的不过瘾,那就请继续关注她的【重生之再觅良人】吧,女主说得好:重活一世,就要活的养眉吐气[bookid==《重生之再觅良人》] ------------ 第三七章花样厨师 【诸神承诺的永远】大人,送了我那么大一个惊喜,那么多甜美的蛋糕哇~乐乐感动不已,惟以加更致谢吧。 顺着话音,沈袭玉朝着他看了过去,目光只及他身前的三分之二,目光淡淡的,赵启浩突然紧张起来,以为她又要回击什么话了,结果沈袭玉非但没有反驳,反而认真的解释起来。 “世子爷说的没错,我说的不同之处,正是这里,小女子不用上锅灶,也不用用锅铲,更不会切菜切肉。” 赵启浩原本紧张的心这才松下来,又觉得畅然若失,难道她知道自己是世子,所以不敢与自己斗嘴了吗? 天下的人都是这样吗?就找不到一个不怕他,不惧怕皇室势力的人吗? 想到这里,再看向沈袭玉的目光中,竟是多了一丝厌烦,神情也淡了许多。 钱子轩倒奇了,一个厨子,不上锅灶,那能叫厨子吗? “请姑娘解惑。” 沈袭玉竖起手指头,“第一,我会写一部份常用花卉食谱出来给贵酒楼;”说完这句,她看了一眼钱子轩,加重了语气,“免费的”。 接着又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如果贵酒楼要自己先去尝试亦可,若是想简省些,我也可以教授贵酒楼的厨子如何搭配这些材料;第三,花卉食材方面由我提供并且炮制,贵酒楼想要多少,前一天叫人开单子来,我炮制成功了,便让人送过来。” 原来如此,钱子轩明白了。 难怪她说她这个厨子与别家的厨子不同,果然是不同的,而且这办法也正如沈袭玉说的,不用他多花一千两银子,照样可以赚到秘法的钱。 只是她这样做肯定有点其它的什么要求吧,否则他可不信天上有掉馅饼的好事。 果然沈袭玉顿了顿,开始说条件了,“花卉材料方面我来找寻,但是本钱你们酒楼出,每道花卉食品成功售卖后,剥去成本,我要拿八分利;若是客人对该道菜还有赏钱,那么赏钱我要拿一半提成;” 钱子轩苦笑了下,“姑娘这真是一本万利呀。” “一本万利的是贵酒楼才对,如果我说那些食谱也要钱,钱公子还不是照样要付钱,现在小女子本着诚心合作的态度,退让一步,免费提供菜谱,钱少爷反而觉得小女子贪了?人心当真是不足的。钱少爷如果觉得我的价码高了,你可以不要,我去别家,相信总有眼光比较长远的人。”她这是在激他了,在知道了花卉食品市场前景后,他自然不可能将她推之门外的。 钱子轩被她将了一军,随即一愣,他点点头,沈袭玉说的有道理,是他太过站在自己的利场考虑事情了。 “席姑娘,在下有一言恐有些难听,但是却必须要说。” 沈袭玉心里隐约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脸上却不动声色,“公子请讲。” “按照席姑娘所言,其实你并非是真正应聘于我们酒楼,只是相当于提供炮制过的花卉货源罢了,那要如何保证我们酒楼的独一无二呢,若是别家酒楼也照此法,姑娘那被秘法炮制过的花是卖还是不卖呢,不是我非要把姑娘想的势利,而是这天下谁人会将钱拒之门外?” 沈袭玉看着钱子轩,不由目光中多了一点欣赏,果然是个精明的生意人,比那光长着一张好看的脸,实则满肚子坏水,嘴又不留口德的小白脸,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了。 赵启浩如果知道他的倾国倾城之美貌在沈袭玉这里,居然打分比钱子轩还要低,而且还被带上了小白脸的称号,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出血来。 “这话也对,如果我是公子你,为了酒楼的生意不至于被同行抢走,也会这样想的,钱嘛,谁人不爱,谁不想要?” 果然是这样子的,看着沈袭玉接嘴,钱子轩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难道这小姑娘人小胆大,居然想要包下青菊镇所有酒楼生意不成? 他的眼神逐渐深邃起来,也暗自动了杀机,如果这小姑娘真是如此想法的话,他宁可毁了这秘法,也不可能让酒楼得到的。 钱子轩隐约而现的杀机,让赵启浩的眉头皱了皱,但是他却不动声色,他想看看这小丫头如何应对? 如果钱子轩真动了那糊涂心思,他倒不介意插上一脚,反正他的娘亲,赵王妃最近脾胃不太好,饮食不振的,或许会因这什么花卉食物而有起色也不一定呢。 若是能治得了娘亲的病自是不枉费救她一命,如果治不好到时候再随意定她一个罪名,往牢里一扔就结了。 一个乡下野丫头而已,就算是死了谁又能找得到赵王府的头上? 沈袭玉身为女性,虽然没有功夫,但是第六感却是极准的,所以第一时间感觉钱子轩情况有些不对劲,那脸阴沉的有些可怕呀。 她垂在袖子里的手握的有些紧,心也提在嗓子眼那里,但是脸上仍然是笑容满面的,“所以我才说让贵酒楼聘我当厨子呀,我可是很有职业操守的,既然贵酒楼花重金聘请了我,我自然是在位谋其政,好好的为贵酒楼服务,自然事事以酒楼为先了。”沈袭玉故意将“重金”二字咬的重重的,生怕钱子轩听漏了。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吉祥酒楼聘她为专用厨师,到时候再在契约上注明,不能将秘方提供给别家酒楼,否则赔偿巨额银票,就算她再精明,左右不过是个小丫头,还能蹦达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钱子轩也放松下来,收了浑身的杀气,脸上浮出笑容,“这个主意不错,我看择日不如撞日,现下就将那聘请契约签了吧。” “且慢!”赵启浩看见沈袭玉又一次化解了危机,心里有些不爽,觉得她太走运了,便想干点什么为难为难她。 两个人同时看向他,“世子爷有何见教?” 赵启浩走到自己好友的旁边,手很没形象的搭在钱子轩的肩膀上面,状似咬耳朵,实则那声音大的整个雅间的人都能听得到,“我说子轩呀,你莫不是看人家小姑娘机灵可爱,一时迷上,失了心窍,人家这样说,你便这样信了,她说她有秘法,你便信了?” 钱子轩经他这样一提醒,也顿时打了一个激灵,是呀,他怎么好像被盅惑了一样,他平常处事不是这样子的。 沈袭玉就知道这什么世子爷一开口准没好事,果然这不又找茬来了吗? 若是放在现代,她肯定走过去,扇他一大耳刮子,顺便一高跟鞋踩在他的鞋尖上,你妹的,我让你起哄,滚你丫的,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ps:推荐一本好友的书:【伪废材的星际生活】扮猪吃老虎,星际任我游[bookid==《伪废材的星际生活》] ------------ 第三八章小试牛刀 但,这是古代,眼前这位是脚跺一跺都能让整个青菊镇摇三摇的世子爷,所以,她只能忍,还要端起笑脸,问人家,想要如何? 沈袭玉是有些喜欢和人斗嘴,但绝逼不是在这种生意快要谈成功的时候。 看见沈袭玉极力忍住怒火的模样,赵启浩突然又觉得精神头来了,乏味的生活又有了新的乐趣,心里特别有成就感呀,这就更卖力了,话说的更难听了,“是驴子是马,拉出来骝骝,别光空口讲大话,光说不练,你真当这青菊镇是你手中的玩物,你想怎么忽悠就怎么忽悠了?” 忽悠二词,让沈袭玉不由多看了一眼赵启浩,这可是本山大爷的绝技,难道说眼前这位也是穿越人氏? 想到这里,她不由捏了一把汗,幸亏自己有灵石空间,有灵泉水,幸亏自己不说那些菜谱也要卖钱,否则若是被他当场拆穿,岂非难看。 但到底是不是还只是她心中猜想,还是先把生意做成再说,沈自秋的病拖的太久了,药石已经无灵了,只有等升级后空间里的二级灵泉水方可救命。 这桩生意必须要成功,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沈袭玉收回目光,极力让自己镇定,不再看赵启浩,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钱子轩,“这样吧,我就地取材,随意做两道以花入食的菜或是点心,请钱少爷品尝一番,若是满意了,我们再签聘请协议也不迟。” 既然人家主动提出来了,这当然是最好不过的,钱子轩也就借坡下驴了,只是她说就地取材,是什么意思? 沈袭玉其实一早就瞄到那窗边开得热烈的桂花了,此时更是丝毫不犹豫的指着窗外道,“麻烦钱少爷请人采些新鲜的桂花下来,再借用一间单独的小厨房。” 还真是就地取材,钱子轩看了一眼窗边的那些桂花,每年秋末,落了满院子都是,都是任凭她枯了,烂了,烧了,如果真能成食物,那他们岂非是把银子也烧了? 想到这里,钱子轩突然哆索了下,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幕,往年焚烧那些枯萎花朵时的场景,那些花瓣都变成了银票,让他一阵肉疼。 菊花嘛昨天卖粥时,已经见识过一次了,今天又看见了荷花制成的糕点,这桂花倒是没听过,不过既然沈袭玉这样说,他也不多话,喊了两个小伙计来,拿了布袋子,搭了梯子,上去摘那桂花去了。 至于沈袭玉提出要一间单独的厨房嘛,吉祥酒楼在青菊镇也算是最大的酒楼之一了,自然不止一个厨房,当下就辟一个独立的厨房给她用。 沈袭玉心里估摸了下自己要做的东西,看了下小厨房里的食材,点点头,都还蛮齐全的。 那些五大三粗的厨子们一看见自家少爷引了个这么个小姑娘过来,还当是什么事呢,结果人家却是要借用厨房做菜,自然是一起笑出声来,个个都议论道,“少东家这是觉得我们做工辛苦,给咱们讲笑话呢?这么点子大的小姑娘,估计连灶台都攀不上去,连刀都拿不稳,要怎么做菜呀。” 赵启浩却一本正经的在那里煽风点头,说人家是来抢这些厨子饭碗的,人家要以花入食,她若是成功了,以后你们就别想混了,连一个小姑娘都不如,立即让现场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起来。 钱子轩却不动声色,他也想看看沈袭玉会如何解决这样的危机。 赵启浩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不管那些人是因为拍马屁,还是真担心自己的饭碗,但是从现在这一刻起,会找尽机会,为难沈袭玉,绝对不会让她活的那么舒畅的。 她若不好,他便晴天,他现在只想痛快的,让她天天都不安好,他才快乐呢,天天过大晴天。 别说沈袭玉进去试了下,还真发现,灶台有点高,菜刀有点重,她一脸黑线,她倒是不在乎外人怎么说,新事务在没被人接受前,难免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困难。 她以为只是因为对新事务的排斥,哪里想得到这里还有钱子轩的默许,赵启浩的存心挑拨和故意的为难呢? 在她一进雅间看见桂花时,她的脑海里就浮出了无数道以桂花作为主料的点心或是吃食,此刻更是胸有成竹。 她早就有打算了,就着小厨房里原有的材料,做两个简单些的,方便又省时,而且可以证明她本事的。 那些人虽然刚已经吃过点心,但是隔了这些时间,估计也消化的差不多了,她先上一道桂花芋乃老鸭汤,吃过汤若是觉得有些油腻,可以喝一点桂花枸杞茶,若是尚觉不饱,再来一道桂花葛粉三层糕。 时间不多,暂时就先定这三样,到时候再见机行事。 不多时,钱子轩亲自将桂花送了过来,因为前面沈袭玉有交待,说祖传秘法不想被人瞧见,所以希望不要有人进来打扰,钱子轩也算是正人君子,在门外高声喊了一声,沈袭玉打开门,接过桂花,又将厨房门给关紧了,还插上了插销。 接着,她拿着处理好的鸭子,还有刀和砧板等物件进了空间,沈自秋早就在里面等的不耐烦了,一看见女儿,立即将她上下都看了看,确定毫无损伤,这才放下心来。 沈袭玉简短的说明了自己的意思,沈自秋自是愿意替女儿帮这个忙,她年轻时也是干习惯了农活的,花田里每种下一颗苗,每次替花施肥,都需要她亲自监管的。 只是毕竟身体还没有恢复,将那些鸭子按照沈袭玉的交待剁完了,又硬撑着身体用桶里的灵泉水将那些桂花给洗了,早已经气喘吁吁,摇摇欲坠了。 沈袭玉一边往鸭肚子里塞各种调味的材料,一边抱歉的看了看娘亲的脸色,忙唤蝶影出来,喂了她一些灵泉水喝,让她好好安歇着,这才出了空间。 灶台有些高,沈袭玉的个子太矮小,她便搬过一个板凳垫脚,踩了上去,将鸭子、芋乃,还有各色配料放进了汤吊子里,这才点火开始炖汤。 那边在炖着汤,这边沈袭玉卷起衣袖,将处理过的桂花和蜂蜜用开水互相拌均,然后再将葛粉用冷水调成葛粉水,一边倒进热热的桂花蜜蜂汤里,一边用勺子不停的搅拌,待均匀后放一边备用。 自空间内取出紫薯泥,也加开水和蜂蜜搅拌均匀备用。 这时候将蒸笼架上,锅里的火里也烧起来,不多时,锅里的水开了,冒出热气,将沈袭玉的小脸熏的红通通的。 将糯米粉逐个放进桂花葛粉汤里和紫署粉汤里,再适量放点油,搅成桂花葛粉糊和紫署糊,揭开锅盖,倒一层桂花葛粉糊,盖上锅盖蒸个三五分钟,待桂花葛根粉凝固后,再倒上一层紫署糊,盖上锅盖再蒸,如此反复。 三色糕蒸熟后,取出晾凉,如果沈自秋在的话,或许能切出别的花样来,但是她身体实在不好,沈袭玉也就不强求了,随意切成了菱形的,最重要的是糕点本身透着一股桂花香味,而且层层颜色各不相同。 ------------ 第三九章桂花鸭煲 沈袭玉闻了下刚出笼的三色糕,口水都下来了,桂花的淡淡香气,紫著的鲜美的香气,闭上眼,她感觉自己已经回到了现代,坐在茶餐厅里,吃着香芋圣代。 三色糕点心刚出锅,肯定烫的不得了,但她还是先捡了几块,用荷叶皮包起来,放在一边,等会送到空间给娘吃。 看着碟子里的棱形糕点,沈袭玉有点不太满意,看来下次得好好和娘学学这切糕捏胚的功夫,这么好看又漂亮的点心,如果能捏成各种花的形状,想必卖相一定更好。 但是随即一想,若是今天生意能成的话,空间升级,娘亲得到救治,以后想学的时间有的是,便也不再乱想,先将三色糕端了出去。 小厨外面黑压压一片人头,已经不光有厨子帮工了,还多了许多客人,听说有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姑娘来挑战厨艺,大家都很好奇呢,是谁这么不长眼,敢来吉祥酒楼闹事。 流言就是这样让人无奈,可以将任何原本的真相扭曲的一塌糊涂。 沈袭玉眼角自是留意到他们或是惊讶,或是愤怒,或是嫉恨的眼神,她没时间想那些,继续关紧厨房的门,准备其它的东西。 枸杞和桂花早就处理干净,用灵泉水泡上了,此刻捞出来,将灵泉水继续放回空间,留着回去浇花,可不能浪费了。 然后双手用力的将那个开水炉子提起来,里面是她新换的小半壶灵泉水,她将那烧开的灵泉水浇在上面,只看见红云翻腾,金黄飘荡,美丽的就像一幅画,再放入上等的蜂蜜,用玉色的小瓷盅装着,金黄色的桂花漂在上面,红色的枸杞沉在下面,颜色分明,味道芬芳。 那漂亮的颜色让钱子轩眼前不由一亮,看来他们都明白,刚才那点心现在的茶不过是饭前甜点,正菜在后面,因为沈袭玉满头是汗,又急忙的转身关门了。 赵启浩原本还想说几句什么,但是话还没出口,那里门就关上了,他碰一鼻子灰,顿时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 因为赵启浩的心情不太好,加上他原本就挑食的很,是以这钱子轩倒是大饱口福了,那三色糕颜色层次分明,好像连香味都会自己灵动起来,口感又好,香,嫩,滑,吃到嘴里,感觉都要把舌头都给吞下去了。 最为关键的是,他真的看见了那新鲜的桂花,是他亲手递进去的,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大着胆子吃了下去。 那边早让刘春喜把大夫都请好了,钱子轩做事向来很稳,他一方面答应沈袭玉愿意尝试用新鲜的花朵入食,另一方面也做好补救措施,万一沈袭玉的祖传秘法不行呢,万一因为吃花而出事了呢?到时候再找大夫恐怕就晚了,还是先将大夫请好再说。 沈袭玉不晓得这些,她在专心的看着那道桂花鸭煲。 咕嘟嘟,汤吊子里的芋乃香味也一阵阵的飘过来了,沈袭玉忙拿起捞爪把芋乃一个个都捞本部门来,轻轻舀了点汤,试了下味道,又稍添了点盐,然后将洗净的桂花洒了进去,用新嫩的荷叶盖在汤吊子上面,一边让鸭子汤吃透桂花的香味,另一方面也借点荷叶的清香。 她擦了下额头上的汗,轻轻自鸭子的屁股后头,将调味料都一一抽了出来。 将已经熟烂的芋乃剁成泥,用勺子定型,再经油锅炸成金黄色,珍珠般的小丸子,自鸭屁股后面一粒粒的塞进去。 一来可以吸收走调味包的味道,二来也可让芋乃的香气被鸭子本身吸收,最重要的是,当客人将鸭子肚肉拉开时,它就会滚出来,就像鸭子在下金蛋一样。 做完这一切后,她用捞抓将整个鸭身都托了出来,装进碧绿色的荷花大汤碗里,再将里面的配料捞出来,用布袋子将配料的汁都拧出来,放进汤里,那些残渣就直接弃掉。 最后将漂满桂花的汤汁淋上,再洒上一些葱花。 她亲自用托盘托着放了桂花鸭煲送去了雅间,一路走过,就是一路洒下了香气,微风一送,那香气立即呈弧形圈状往外散播,顿时整个酒楼都能隐隐约约的闻到一点香气,似有似无的,让人捉不住,又摸不着,而且很想一探究竟。 端菜的小伙计故意多绕几道弯,从沈袭玉旁边经过最少不下三次,沈袭玉只是专心端着汤碗,也没留意到,因为她现在身量尚小,一只鸭子加上碗的重量,还是有够她受的。 她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生怕出了什么差错,是以眼里只有脚下的路,还有手里的盘子。 小伙计再次经过,鼻头耸动,深深的闻了下,真是好香,他刚才也有参与上树摘桂花的行动的,现在看那汤碗里面,金黄色的,仿佛就是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新鲜桂花,先是咽了下口水,继尔又有些怀疑,这桂花真能吃? “咦,这是什么香气,隐约闻着像是桂花呢。” “不对,不单有桂花的香味儿,好像还有芋乃的香气。” “嘿,我闻到了老鸭的香气了,香味怎么感觉蹿上来了呢,你们谁点了老鸭汤?” “没有,我们没点,小全子,出去瞧瞧,这是怎么回事。” “是,爷。” 一时二楼雅间,十个倒有八个都打开了门,探出一颗头来,走出几个小跟班来,站在一起议论纷纷,问东问西。 赵启浩虽说挑食,但是鼻子却是最灵的,沈袭玉刚端出厨房时,他就敏锐的感觉到了,待她走进雅间,将碧荷汤碗放在桌子上面时,他的眼底就已经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 钱子轩自是也闻到了香气,但是看着碗中牛奶一般的汤汁,干净清澈,鸭身更没有用任何着色料,而是莹白如玉,表面看起来就像是一道被蒸熟的鸭子加上一点汤汁,上面洒了点新鲜桂花,其它材料什么都没有。 他们平常酒楼里炖老鸭汤,至少都会放些枸杞或是山参之类的,这小姑娘于厨艺上也有一手,不至于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吧。 “二位请慢用。”沈袭玉微笑的摆了摆手,气度从容,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 第四零章内有乾坤 其实沈袭玉在现代的手艺并不如何出众,一切都是靠灵泉水,因着它的存在,鸭子的腥膻味被彻底的去除,再加上各色配料的作用,这道桂花鸭煲想不美味都难。 小安子先用一根极细的银针在鸭子身上插了插,待银针没有变色,方才用一根银筷子轻轻挟下一点鸭肉,放到赵启浩面前的碟子里,然后退到他的身后站好。 赵启浩拿起象牙筷自碟子里,将那块莹白如玉的鸭肉挟起,放进嘴里优雅的咀嚼着,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既无赞叹,也无不适,只是钱子轩还是捕捉到一点,赵启浩那浓密的,如同蝶翅般的睫毛却在鸭肉进入嘴里的瞬间微微闪动了下,眼底划过一道流光,随即隐没。 小安子看了一眼主子,他从小就跟着赵启浩,自然对他的习惯一清二楚,见主子并无皱眉,当下又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碗,用银色的汤钥从碧汤碗里,盛出小半碗如牛奶般乳白色的汤汁。 赵启浩低下头,饮了一口汤,看似纯粹,雪洞一般的汤汁,实则味道鲜美无比,而且经过他灵巧的舌头,他一下子就尝出了里面的配料。 他缓缓的说出配料名字:“南杏仁、党参、熟地黄、川贝母、枸杞、还有蜜枣的味道。” 他每说一样,沈袭玉的目光就惊讶几分,没想到赵启浩的舌头会灵巧到这样的地步,如若不然,她真以为他当时就在旁边一样。 小安子挺了挺胸脯,看见沈袭玉瞠目结舌的样子,很是与有荣嫣的样子,那是,咱家主子的舌头,可是连宫里的御厨都佩服的紧哪。 赵启浩没有吱声,也没理会他们的反应,只是眉头深锁,“还有几种味道我竟是尝不出来,有些模糊,有点似是而非,若有若无的。” 钱子轩这才惊讶起来,还有赵启浩尝不出来的味道? 钱子轩也连忙盛了半碗汤,喝了一口,不由赞叹出声,“好鲜美的汤汁,还隐约带着一点甜味,我只品出了党参和枸杞,至于其它的,好像很淡,但是又恰到好处。” 小安子看见赵启浩皱着眉头苦思,刚才那些话意思,他自然也是一句没漏,当下又替赵启浩的碗里续添了些汤,赵启浩点点头,但却是没喝,对着小安子道,“你也来吃吃看。” 小安子受宠若惊,挠着头傻笑几声道,“不过小的喜欢吃鸭屁股,不知道主子能不能把鸭屁股赏给小人。” 赵启浩嘴角一勾,点了点头。 小安子立即如获至宝一般,另取了一双干净的公筷,轻轻的将那鸭子屁股一挟,因为骨头都已经炖酥了,肉质也很鲜嫩,所以挟起来并不费力气,但是他的鸭子屁股刚一被挟走,就从鸭屁股那个出口里,滚出来一个个金黄色的小球,乍一看就像是鸭子在下金蛋一样。 雅间里除了沈袭玉仍然面带微笑,镇定自若外,其它人全都傻眼了。 还是赵启浩反应快,伸出象牙著自己捡了一颗金黄色的丸子,放进嘴里,咀嚼半晌之后,脸上方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来。 小安子眨着眼睛盯着自己家的主子,“爷,这鸭子还活了不成,居然会下金蛋?” 小安子的话,让赵启浩的表情瞬间像烧开的水,荡漾开来,他不由朗笑道,“什么金蛋,分明就是芋乃球罢了,我说怎么汤汁里有一点芋乃的味道,但是又不太像,原来是这窍门。” 钱子轩当下也连吃几个,芋乃球煎的火候正好,不老不嫩,清脆的很,加上包裹在鸭子的肚里内部,非但没有被汤汁泡软,反而吸取了鸭子本身的香气,吃起来口感更胜一筹。 肉质鲜嫩酥烂,芋乃甜脆清香,汤汁清澈营养,金色的桂花,加上莹白如玉的鸭肉,再配上碧绿色的汤碗,就像一幅映日荷花别样红的图景,当真是简单明了的好看。 有了主子的应允,小安子吃的真心欢实了,啃完了鸭子屁股,又去挟了块三色糕,吃的小嘴鼓的像包子一样,觉得嘴有点干了,再去倒点桂花枸杞茶,好吃又好喝,不由对沈袭玉的怨气少了一点,多了几分佩服。 钱子轩也难得吃了个肚儿圆,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喝过这么鲜美的汤了,更关键是那巧妙心思,那窗外的枝头桂香和这屋里的桂花汤香竟是不相上下,有更胜一筹的势头。 “我有两点疑问,希望姑娘可以解答。”赵启浩难得的认起真来。 沈袭玉略低下头,回避了他的目光,福了福,“世子爷请问。” “这汤里我隐约闻到一点淡淡的荷香,但是又不太确定是不是,毕竟我刚才食用过了芙蓉香糕。” 沈袭玉嘴角微微一翘,“世子爷好灵敏的嗅觉,您并没有猜错,正确来说,不是汤里有荷叶的清香,而是汤上面有。” 钱子轩不解了,这有什么区别吗? “一般汤料出锅,会用碗盅盖住防止冷却,小女子只是弃了碗盅,改荷叶为盖罢了,因着时间短,如果时间再长点,荷叶的清新味就更淡了。鸭肉毕竟油腻,借着这丝清香,也冲淡点油腻的味道。” 钱子轩不由惊奇起来,看向沈袭玉的目光中多了一点佩服,没看出来这么小的姑娘,貌不惊人,脑子里却有这么许多古灵精怪的主意。 “妙啊,甚妙,以新鲜的荷叶为碗盖,那香气扑到荷叶上面,然后再迂回回来,那香气里自然就沾染了荷叶的味道,就仿佛刚从荷塘里走过一般,太妙了,席姑娘,果然是才思敏捷。” 钱子轩还没夸完呢,赵启浩又发问了,“这桂花,刚才我让他们留下了一点,用清水、井水、开水各清洗了一遍,但是无论怎么清洗,都无法去除里面的涩意。但,你的这道汤里的桂花,新鲜如刚摘下来的一般,一点也看不出炮制过的痕迹,吃到嘴里,非但没有涩意,反而甜香的很,这是为何?” “请恕小女子无可奉告。”这次沈袭玉没有回避,用很淡然的目光和他对视了良久,然后才转过身,看向钱子轩,“不知道钱少爷吃得可还满意,我们先前所说的协议何时才能生效,若是钱少爷没有精诚合作的心思,还是趁早说出来的好,不要耽误彼此的功夫。” 这话一出,赵启浩的面色一变,是他太过专注了,他微一寻思,便明白了沈袭玉的意思,这应该就是她所说的祖传秘法吧。 只是沈袭玉的态度让他很不舒服,就凭她一介小小商女,竟也敢与他直视,如此算了,竟也敢忤逆他的意思? 更离谱的是,她看向他的目光里没有惊艳,没有敬畏,更没有宫里的公主格格那些迷恋的神色,只是淡漠,如路人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既轻松又失落。 ------------ 第四一章奇思妙想 【感谢诸爷的蛋糕】另外,麻烦看过的亲们顺便留意下有无收藏噢,只要点击“加入书架”即可。还差一点点就能满千收了,千收会加更,说到做到哟,其它的就看亲们的喽,么么大家~ 钱子轩现在可顾不上赵启浩的心情了,他只想紧紧抓住沈袭玉这个小财神,连忙笑起来,“席姑娘请稍坐片刻,我去让下人准备纸笔。” 在厨房里忙碌了这大半天,她也确实累了,不过眼前坐着一尊冷冰冰的瘟神,沈袭玉就算是坐下,也要接受冰冻的洗礼,想到这里,她款款走到窗边,看向前方。 因着百花争艳大会的临近,青菊镇的人流较平常多了几倍,街边的小贩热闹非常,叫卖声此起彼伏,天启朝风气开放,不再过度的局限女子的行动,是以经常能看见三三两两的年轻姑娘,拉着手,带着纱帽,或是挤在首饰摊子前面挑着首饰,或是蹲在布摊子前面讨价还价,或是站在成衣店前面暗自比划。 也有那年轻公子,挤在人群里,东张西望,或是与路边的姑娘眉目传情,或是摇头卖弄,企图吸引目光。 这样的生活真好,热闹的,平静的,快乐的,满足的。 她的嘴角慢慢浮出一个弧度,想象着她和娘亲一起挽着手走在街上,也享受着这样的人潮,这样的热闹,但,现在是不可能的。 看见这青菊镇现在的热闹富足,再想到她和沈自秋在山上所受的苦楚,她的拳头一点一点的握紧,原本火热的心一点一点开始冰冷和坚固起来。 “席姑娘,这是我让刘先生起草的文书,您先瞧一瞧,哪里不合适的我们再改。”钱子轩客气的将一张写满了字的纸轻放到茶几上面。 沈袭玉收拾起心情,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朝着钱子轩点点头,走到茶几边,将那张纸拿起来,仔细的看了起来。 繁体字并不是多难认,加上她刻意看了好几遍,这才抬头道,“钱少爷打算出多少银两聘请小女子成为贵酒楼的专用花点食厨?” 钱子轩故意做出为难的神色来,“我们这里每月工钱拿的最多最高的就是刘大厨了,他每个月是二十两银子,年底还有红包;花色点食虽然新奇,但是人们接受起来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我想先订十八两银子一个月,以后看情况再涨,席姑娘觉得如何?” “钱少爷真是会算帐。我想告诉您一件事情,您听我说,我售卖那菊花粥,一盆时下普通的白菊是二两银子,一盆新鲜菊瓣,大约可以产出四碗菊花粥,也就是说一碗菊花粥的花瓣成本是五十个铜板,粥米、牛车租用等物件加在一起是一两银子,我卖五俩一碗,减去人工费用五十个铜板,大约净赚三两银子,我每天至少也要卖到二十到三十碗左右,就是六十两到九十两银子。我只要卖一天的粥,就可以赚到百俩银,您却让我为您服务一个月,却只拿十八两银,你觉得小女子看起来那么软弱可欺吗?” 钱子轩的脸唰的一下子就通红,是他想得太简单了,只考虑到了刘厨师的心情,没想过沈袭玉花厨的价值和地位。 刘厨师为酒楼服务多年了,如果让他知道一个新来的小姑娘拿的工钱比他还多,肯定要吵将起来的。 沈袭玉为酒楼免费提供各类花朵点食的配方,还义务教厨师们学会烧制,她的花食点心售卖酒楼还要分成,而且一旦打出这样的名头,收益最大的自然是酒楼,他们可谓占尽了好处,现在却只开出这样的价格来,着实是欠考虑了些。 “是在下的错,是在下考虑不周,请问席姑娘中意多少俩银一月?” “钱少爷,您看这样可好,我若狮子大开口,恐怕贵酒楼也不敢给,怕赊本,二来那些前辈厨师们肯定心里也不舒服,这样你工作也比较难做。” 她说的正是点子上,钱子轩虽然面皮儿有些红,但是仍然点了点头,在商言商,他是开酒楼的,又不是做慈善事业,自然是本着赚钱为目的了。 “亲兄弟尚要明算帐,何况你我才认识不过一日,这花食点心虽然味美出奇,毕竟是新事物,贵酒楼有所担心也是情理之中,是以我提出这样的想法,小女子就不要固定月钱了,我只要贵酒楼每月售卖花食点心及因花食点心而附加带来的生意净利润的百分之五,钱少爷觉得这样可好?” 刘春喜是帐房先生,自然在算帐方面有过人之处,他立即拨拉开算盘了,又和钱子轩嘀嘀咕咕,半晌钱子轩抬起头来问道,“那姑娘如何确定哪些是由于您的手艺而产生的客源和收入呢?” 沈袭玉微微一笑,想起现代的化妆品柜台模式,便说道,“这还不容易,钱少爷将一到二楼所有桌子都编上号码牌,若是那冲着花食点心来的,必要点上几道尝尝,刘先生只需再备另外一份帐本,单独做一本帐即可。不管是单独点菜,还是因为客人吃得高兴,而产生的打赏费用,都算是相关衍生所得。” 刘春喜也不是笨蛋,听到沈袭玉这样的法子,不由眼前一亮,沈袭玉自然也注意到他的神色了,赶紧在他明白之前说出来,“贵酒楼是否会有小二送菜送错桌子的先例呢,或是哪桌点了什么菜,接着又说自己没点,结果让酒楼自掏腰包的事情呢?有了号码牌之后,都可缓解这些矛盾了。” 既然已经说到号码牌的事情了,沈袭玉索性再多送他们一点小福利,把现代【肯得鸡】的销售模式给搬出来了,又说了可以用炭笔当成临时用笔,比那沾墨的毛笔方便又实惠,小二们最好是认识字的,然后客人上桌点菜,点菜完毕,号码牌和菜单送到厨房准备,这边就请客人结帐,待上完菜,客人吃了就可以抹嘴走人了。 刘春喜糊涂了,“席姑娘,所有酒楼向来都是吃完了再付帐的,你让客人没吃就付帐,客人哪里肯干,万一酒菜不好吃怎么办?” 沈袭玉冷冷一笑道,“吉祥酒楼是整个青菊镇最好的酒楼,这里有手艺最好的大厨,有最新奇的菜式,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它成为一个代名词,酒楼业的一个招牌,一个最好吃最上流酒楼的品牌名称,要走出与众不同的风格来。开始的时候他们会不习惯,但是时间一久,自然就习惯了,这样一来,客人和店家都方便了,你们点完菜付帐完,尽管随意吃喝,吃完随时可以走人,酒楼也不必再费心去催要余款了。更不用担心遇上吃霸王餐的事情。” ------------ 第四二章空间任务 钱子轩考虑了下沈袭玉的话,有些还是很有益处的,关于这先点菜付帐,后吃饭的想法,他还得再斟酌下,不过沈袭玉的那番话触动了他。 把吉祥酒楼打造成一个代名词,一个酒楼业的招牌,地位最尊贵,服务最上乘,质量最优质的招牌店。 这也是他一直奋斗的目标,把吉祥酒楼开到天启京城去,甚至比天启京城里最大的太白居还要红火,这是他一直以来奋斗的动力。 但是菜品样式不能及时出陈推新,管理人员的不妥当,同行业竞争的激烈,许多道不尽的苦楚和内幕,让他感觉寸步难行。 沈袭玉的出现,就像是他溺水快要死去的那一刻,突然出现的一根浮木,虽然还有点不靠谱,但是总比就这样沉下去的好,他当然要紧紧抱牢这根浮木了。 或许生的希望就在这里,顿时他看沈袭玉的目光不由炙热起来,沈袭玉那番带着马屁在里面的,激昂陈词,无疑是完全的打进了他的心防,让他顿时将沈袭玉引为知音了。 “席姑娘的建议在下会考虑,至于月钱除了按每月提成外,另外再封给席姑娘五十两银吧,就算是席姑娘免费提供花类点心菜谱的费用,虽然在下知道这些远不够,但是略尽心意,还望席姑娘不要推却。” 谁会把钱往外推啊,何况还是凭自己真实本事赚来的,沈袭玉自然是说了几句客气话,就应了下来,钱子轩亲自提笔重新写了份协议,然后双方按手印,当手印按上去的那一刻,契约正式生效,沈袭玉成为了吉祥酒楼的专用花食厨娘。 “恭喜灵主完成第一项空间任务,获得钱子轩的重视,获得空间积分奖励,灵主,再加五百俩银子,便可达到空间升级的要求了。”蝶影的声音自沈袭玉的脑海里响起,差点没吓她一跳,幸好她假意咳了一声,低下头掩去脸上的表情。 五百俩银子?还差五百俩银子就能升级空间了,有了二级灵泉水,娘亲的病就能治好了,沈袭玉高兴坏了,眼底都难掩兴奋的光芒,钱子轩此刻在她眼里就变成了一堆堆闪闪发光的银子。 看见沈袭玉兴奋的模样,钱子轩这才稍稍安心起来,刚才沈袭玉表现出来的沉稳完全与她的年龄不符,她的才华,她的思路那么敏锐,根本不像一个十岁的女孩。 但是现在沈袭玉高兴的脸都泛了红,嘴角咧开,露出洁白的贝齿,眼底荡漾着笑意,让原本整张平凡的脸都变得生动起来,好像随时都会欢呼雀跃一般,这样的沈袭玉流露了一些孩子的心性,倒让钱子轩觉得她真实了许多。 圆圆的小耳垂因为兴奋而变得粉红,大大的眼睛像月牙一样弯了起来,鼻子和嘴角边几粒小雀斑也仿佛有了生机,头发虽然因为营养不良有些发黄,但是皮肤却很白晰,除了那几点雀斑外,其它的地方皮肤都很好。 钱子轩突然觉得这样的沈袭玉很可爱,同时想到她这样年纪,原本是该在娘怀里撒娇的年纪,却要来承担家庭的重担,还要和他们这些精明的商人争来去,不由产生了一点同情,想起自己家里那些个整天只知道擦脂抹粉,勾心斗角,拿丫头出气的庶妹们,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没法比。 赵启浩看着那两个人“【含】情脉脉”的互相看着对方,突然觉得很不舒服,猛然站起来,“本世子还有事,先走了。” 钱子轩方才醒悟过来,连忙追了出去,“世子爷,我送你。” 刘春喜自然也是屁颠屁颠的跟了出去。 沈袭玉拍了拍自己的脸,还有些红有些烫,不由暗骂了一声,上告下非的,自己真是兴奋过了头,居然走了神,幸好钱子轩没发现什么。 刚才看表面好像她一直盯着钱子轩在看,其实她根本是走神了,想到如何用二级灵泉水治沈自秋,治好娘亲了,她娘俩一起努力卖花种田,过快活生活,她根本就是在畅想未来美满生活呢,根本就是忽略了钱子轩那炙热的要把她融化的眼神了。 换而言之,钱子轩的秋波白送了,瞎了! 钱子轩送完赵启浩就赶紧回来了,既然契约都签了,也不多说话了,他当下带着了笔墨,将沈袭玉请到他的书房,这里比雅间要安静些,也方便谈事不是? 他没有喊任何人,就算沈袭玉说光有花食菜谱,没有她的秘法祖制,人家照样做不出同样美味的花卉食物来,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他还是一个人来了。 沈袭玉在钱子轩送赵启浩的时候,就开始在心里打底稿了,也做好了思想准备。 “钱少爷,我想与其一股脑儿的推出,不如重点选择一样,先打开市场,然后再多样化,人们更容易接受一点。” 钱子轩点头,和他想的正好不谋而合,他真的很兴奋,虽然说天启朝并不轻视商者,但是他的父亲,当朝的左相,还是不太喜欢自己的嫡子经营商业,他喜欢他能投身科考。 可是他于科考一道实在是不喜,反而对这生意着迷的很,为这事,老娘和老爹不知道费了多少口舌,现在却有一个如此与他想法谋合的女子出现,或许这就是上天对他的补偿吧。 “席姑娘,既然现在我们都是合作伙伴了,你也不必老是钱少爷钱少爷的叫我,我比你大许多,你不如直接叫我钱大哥好了。”钱子轩微笑的的套近乎,他现在是真心佩服沈袭玉了,觉得这样一个自立自爱的小姑娘,当得起他的尊重。 “那好,那以后你也别喊我席姑娘了,你就喊我小玉吧,我喊你钱大哥。” “行,小玉,你看我们先推出哪种花点呢?”钱子轩朗笑一声,眉目更见俊朗,丝毫不拖泥带水。 “顺应季节好了,现在正是秋天,菊花、桂花,还有尚开结莲蓬的荷花都可以,正好前一日我卖了菊花粥,今天又让很多人试吃了荷花糕点,已经有了一定的人气,如果再经由吉祥酒楼打出旗号,相信会让大众更快的接受,可以更早一步开拓出市场来。” “行,钱大哥听你的,就以这三样花做为先推广的重头戏,我真是没想到,这些日常可见,除了能观赏的花,居然还能吃,当真是匪痍所思。” 沈袭玉微微一笑,一边轻轻替钱子轩研墨一边说道,“如果不是因为生活所迫,我也不会开启祖宗遗训,更不会发现这以花入食的秘法,最初我也很疑惑,甚至怕吃出人命来,不过经过多番尝试,终于确定祖宗秘法的妙用,当真是奇妙之极呀。” 钱子轩发现沈袭玉虽然年幼,身上穿着非常质朴,相貌也是极其平常,一看就是哪个乡间的野丫头,但是谈吐气质却是十分大方,阅历见识更是让他大开眼界,一时不由猜测起她的身份来。 ------------ 第四三章推陈出新 “以荷花为主料的有:芙蓉香糕、莲蓉月饼、莲子八宝粥、青莲蜜羹、多宝汤圆;以荷叶为辅助原为的有:荷叶糯米鸡、荷叶糯米蒸排骨、荷叶粥、荷叶饭、荷叶饼、荷叶粉蒸肉;以菊花为主的是:菊花鱼、菊花茄丝、雪梨菊花粥、菊花卷,凉拌菊花菜、菊花鲈鱼;以桂花为主料的有:黑米桂花粥、水晶桂花糕、三色桂花糕、桂花芋乃鸭煲、桂花鱼等。” 沈袭玉先说出菜名,然后将需要哪些材料也一一道出,钱子轩一边写一边暗自惊叹,这小姑娘的记忆力当真是好,这么多的东西怎么记得住,而且看她年纪尚小,就已经识得这许多字,懂这许多道理,想必在没落之前,定然也出身富贵之家。 想到这里一方面生出结交之意,另一方面也有点同情的意思在里头。 沈袭玉说的时候,故意没有提桂花和菊花可以炮制成茶叶,酿制成酒的事情,她想留一手,在吉祥酒楼打工只是第一步,以后她肯定会有自己的事业的,她必须要有自己的特色,既不得罪酒楼,又能赚到钱。 钱子轩足足写了十几张纸,他将上面的墨迹吹干,真心实意的赞叹道,“小玉,你真厉害,这么多菜谱,你怎么记住的?” 沈袭玉微微一笑,却是没有回答,前世的电脑上到处都是这些菜谱,她除工作养花之外,就是一个标准的宅,天天无事就是泡在网上,耳闻目染的,竟是不知不觉的记了这许多。 钱子轩看她没有回答,也微有些?l,抱了抱拳,“是大哥失礼了。” “无需如此见外,大哥若有任何疑问,尽可问我。” “噢,当真?”钱子轩眼前一亮,他还真有满腹疑虑呢,不过沈袭玉如狡猾的小狐狸一样,笑了笑接着道,“不过估计你想知道的,我都不能说,祖宗遗训,可是要保密的哟,咯咯。”沈袭玉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玩了一回文字游戏。 看着她吐舌头的灵动模样,钱子轩不禁伸出手去,想要拧她的脸,故意本着脸喝道,“你这个小调皮鬼儿,怎么会生得如此七窍玲珑心呢。” 去而又返的赵启浩站在书房外面,透过开着的窗户,看到钱子轩坐在书桌前面,沈袭玉手里一边研着磨嘴里一边说着各类花朵的菜谱,时而微弯下身体,看一眼纸上面的字。 钱子轩每写几行,便要抬起头,微笑的看着沈袭玉,说些赞叹的话,沈袭玉自谦了几句,便夸起钱子轩的字好看,还说她只认识字,但是不太会写字,说到这里时,钱子轩便站起来,非要让她写几个字瞧瞧。 沈袭玉难得出现一点尴尬的?l迫状,拿起毛笔,却连拿笔的手势都不对,在纸上像鬼画符一样画了几行字,看的钱子轩满脸古怪,最后扑哧一声笑出来。 赵启浩突然有些恨自己为什么耳力过人,为什么清楚的听见沈袭玉那半怒半嗔的软音,“钱大哥,你太过份了,怎么可以笑人家,不理你了。” 钱子轩又连忙讨饶陪错的声音,“好好好,是钱大哥的错,不过真没想到聪明如此,做菜如此美味的小玉,也是有缺点的。没关系,以后钱大哥教你写字。” 沈袭玉立即惊喜起来,看向钱子轩,小脸儿泛着羞红,其实那是赵启浩的臆想,沈袭玉哪里是羞红,只是热的,虽是秋天,但是秋老虎也很厉害的,何况书房的门关的紧紧的,她不热才怪。 ”钱大哥说话算话,以后我呢教你们酒楼的厨师做花朵美食,你呢教我写字,对了,你们家有没有书啊,我家太穷,没有多少书可给我看的。” “没看出来小玉还很爱读书哪,难道也想考科举,当个女秀才不成?哈哈,开玩笑的,想看什么书,尽管道来。” “不拘什么书,都好,农业经济文人雅诗皆可。”沈袭玉想通过书本多了解一点这个天启盛世。 赵启浩就那样站在院子里,一声不坑,如雕像一般,屋里两个人说着话儿,浑然忘我。 他脸上看不出悲喜,只是越是这样,小安子越是不安,不停的朝着书房里头张望着,心里企求着钱少爷赶紧出来吧,再不出来,小的腿都要软了。 看到自己的好友钱子轩亲昵的伸出手去拧沈袭玉的脸,沈袭玉则是笑弯了腰,四处闪避,嘴里连声讨饶,“好大哥,小玉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主子,要不小的去----”小安子话还没说完呢,就接收到来自自家主子那冰冷的眼刀,果断的将后半句给咽回去了。 赵启浩面无转表情的转身就走,小安子看了一眼书房里头还在说笑的两个人,摇了摇头,心里头就奇怪了,自家主子那逆天的容貌,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很吸引人眼球的,怎么今天在这儿,反而行不通了,那小村姑貌似很不喜欢自家主子哪。 废话,谁会喜欢一个老是爱给自己下绊子,爱惹是生非的家伙。 美男帅哥,前世沈袭玉在电视里不知道看了多少,她上班的地方,也是美男云集,她早就免疫了。 赵启浩是长的还不错啦,和前世电视里的韩国明星有一拼,不过全身冷冰冰,古怪脾气一大把,还爱鸡蛋里挑骨头,不把人的生死一回事,自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最多不过是一条大米虫,前世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空有其表,绣花枕头的小白脸了。 相比较起来,精明势利,但是性格爽朗,公是公,私是私的钱子轩倒是比他可爱多了。 沈袭玉脸孔有些红红的,理了理自己有些乱的头发,看着在整理菜谱的钱子轩,想了想还是问道,“不知道钱大哥打算接下来要怎么做?” 钱子轩一愣,随即正经的看向沈袭玉,“小玉定然有什么好想法,不妨道来。” “大哥如果一股脑儿的将所有的菜谱都贴出,也未尝不可,只是这样一来,大家一段时间吃腻了,便再也没有新鲜感了,我虽然还可以再添加菜谱,但是总有尽头的那天。而且一下子推出这么多的新菜谱,恐怕后厨们会忙不过来,有些菜看似简单,但也需要反复研试的。” ------------ 第四四章桃花来了 沈袭玉说的十分有道理,钱子轩沉吟起来,半晌道,“小玉的意思大哥懂,你是说我们要留一手,不要全部推出?”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沈袭玉毫不掩饰自己的赞叹之意,倒把钱子轩夸了个脸红,他也是从沈袭玉的话里推出来的,若是他自己,自是巴不得全部拿出去才好呢。 接下来她也不多话,将自己的想法仔细的说了出来,即从点粥菜各挑选一二道,让后厨们先尽量熟练,因为前台一些制度还要对应的改变,比如桌子的号码牌制订啊,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这些时间正好用来训练厨师们。 时间嘛,可以定为每周推出一两道新奇点心,待大家吃腻了,再换新菜式,那么旧菜式,可以当成添头,比如在酒楼消费满多少银子以上,就送一道以前的花类点食做为奖励,进而又提了下会员制度。 两个人又从几个方面着手商量了下,沈袭玉还试探性的提出了,要不要将娱乐业和酒楼事业结合,即请一些唱的比较好的,跳舞比较好的歌伶过来,众人可以一边吃喝一边玩乐。 钱子轩觉得这主意不错,不过那就要再搭建表演的台子了,一来二去,并最终确定停业几天,整顿装修,再根据厨师的练习情况择定吉日重新开张。 花朵入食,这可是一件大事,必要选择全心全意为酒楼服务的人,这些事情自然不需要沈袭玉操心,钱子轩做了这么些年酒楼生意,比她精明多了。 出了酒楼,阿牛早就伸长脖子等着了,若是沈袭玉再不出来,恐怕他就要闹将进去了,一看见沈袭玉出来,立即嘴都笑咧的像朵花一样,献宝似的把怀里捂着的银子拿给沈袭玉看。 沈自秋原来和沈袭玉大约做了十笼芙蓉香糕,被赵启浩买去两笼,还有八笼,共计六十四个,后来酒楼试吃后,被那些围观的人一抢而空,阿牛在沈袭玉旁边耳闻目染的,或许是吃过灵食煮过的食物,竟也开了窍,懂得一点迂回进退之道理,在客人买的多的时候,适当让点价,所以总计是四八百十两银子。 加上最初卖菊花粥剩下的银子,和因为完成空间任务所得到的奖励积分,不但凑够了五千积分,还多了一百多俩银子。 沈袭玉坐在牛车里,清晰的听见蝶影禀报的声音,说空间正在升级中,沈自秋被催眠了,而空间通道暂时要关闭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 沈袭玉坐在牛车里,握紧双拳,如受煎熬般的等待,升级后的空间会是何等模样呢,那原先到达不了的小路,亭台楼阁是否能够看得见呢? 还有那二级灵泉水是否当真能够治好母亲的病呢? 既然空间在升级,无法开启通道,沈袭玉自然没办法召唤黑熊出来,那条生财之道可是很险僻的,没有黑熊的帮忙,她根本就上不去。 是以,她掀起帘子朝着赶车的阿牛吩咐道,“去王家村。” 阿牛看看日头,都快滑下山了,不过小玉的话就是圣旨,他立即拉紧牛头,将车子驶往王家村。 王庆成的家住在塘里,虽然中间有塘埂可以通过,不过太细太窄,牛车没法通过,他们只得下车来走。 这时候远处传来嗡嗡声,接着一只莹白如玉的大蜜蜂停在了沈袭玉的头发上面。 沈袭玉嘴角弯了起来,轻声道,“辛苦你了。” 白玉蜂转了转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边监视着四面的清况一边用鄙视的声音回道,“少拍马屁,对我没用,拿灵泉来是正经。” 沈袭玉咧嘴一笑,小白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她故意哀嚎一声,“小白,伦家把整颗心都交给你了,你却这样现实,伦家好桑心噢。” “切,鄙视你。你们人类就是虚伪,说一套做一套,不过这次你瞎猫碰上死老鼠,撞大运了,这家人的确很老实,那王庆成自你们前一晚走过之后,不但没有四处乱说,起偷奸耍滑的心思,反而对你感恩戴德的,说你来了连口水都喝没成,真是失礼,那老夫妻俩说悄悄话到大半夜呢。” 沈袭玉听到小白的汇报,点点头,这样他就安心多了,既然人家诚心对她,那么她当然也是诚心十足的回报了,眼下就有一个发财赚钱的大好机会。 白玉蜂又从沈袭玉的头顶落到她的肩膀上面,扇动了下自己的翅膀哧笑了一声,“小玉,你的桃花来了。” 沈袭玉正查看着四周的荷塘呢,猛然听她这样一说,便直接回道,“这里都是荷花,哪里有桃花,再说了,桃花是春天开的,现在可是秋天。” “卟!哎哟,小白你干嘛扎我一针,人家说的真对,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我哪里招你惹你啦。”沈袭玉的手指头立即冒出一个包包来,她郁闷的揉了揉。 白玉蜂冷哼一声,“别跟我打马虎眼,我说的桃花自然是长在王庆成家里的咯,我的子民们来回报,说那王家那小子可是一整晚都在念叨你,什么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还有什么生机红绿清澄里,不待风来香满池。甚至在睡梦里都喊着席兄弟,席兄弟,不是看上你,又是怎么样?” 沈袭玉背着双手一边看着四周的十里荷塘一边笑道,“你就不懂了吧,那小子根本就没看出来我是女的,只是把我当为知音的兄弟罢了。” “切,这有什么区别,他先佩服你,等一旦发现你是女儿身,这种感情就会变成暗恋,你可别忘了,我可是蜂后,每天要面对成千上万对我爱慕不已的工蜂们,论起感情经验,我比你丰富多了。”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斗嘴,很快就走到了王庆成那两间黄泥小院的门口,小白这才从她的肩膀上飞了起来,落到池塘一株盛开的荷花上面,还把红色的眼珠子朝着眼底歪了歪,分明就是嘲笑。 沈袭玉嘴角一歪,用手拍拍肩膀,那意思很明确,你不是很牛吗,有本事继续待我肩膀上啊? 白玉蜂冷笑一声,你当本蜂后是傻的,王庆成是庄稼汉,那一巴掌可跟个大蒲扇似的,力道又大,万一好心起来,帮她来扇那么一下,她这个蜂后估计就死翘翘了。 ------------ 第四五章再访王村 阿牛上前拍了拍黄泥小院的木门,“王大叔,王大叔在家吗?” 这时候院子里传来一个清越的嗓音,“是谁找我爹?” 紧接着院门被打开,王立穿着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灰色长袍走了出来,依旧是眉目俊朗的模样,只是眉梢间隐约多了一丝忧虑,他一看见是沈袭玉,立即喜上眉梢,笑容都荡漾开来,“原来是席贤弟,快请进来。” 沈袭玉压低嗓音,爽郎的笑了下,“不知道王大叔可在家?” “我爹和娘去菜园子里了,我现在就去喊,你们稍坐。”王立兴奋的看了一眼沈袭玉,目光中有什么光芒在闪烁,却是丝毫没有停留,就起身出去了,也是巧了,他刚走到门口,就看见王庆成挑着水桶,王家娘子挽着菜篮子,里面装了些蔬菜正一边说笑着什么一边走回来呢。 “爹,娘,席小弟过来了,你们快些吧。” 王庆成一听沈袭玉来了,当下就大喜,把空的水桶往塘边一放,又就着塘边洗了下手,这才将手在衣服上左一抹右一抹,待抹干净了,这才大笑着走进了院门,“席小哥真是客气,您要多少莲蓬荷花的尽管吩咐人来取就好了,哪里就劳动你亲自来拿呀。” 沈袭玉笑了笑,“王大叔就别见外了,我今日来不单单是取东西,还有一些事情要麻烦王大叔呢,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白白麻烦你们的,亦有一条好财路送上的。” 王家夫妻俩一听这话,自是高兴的很。 “娘,您先去烧水泡茶,别让客人站着说话呀。”王立看自己家爹娘都高兴糊涂了,连忙出声提醒。 王家婶子,这才喜得一拍手,急火急忙的就去后面的厨房了,而王庆成也憨笑一声,把沈袭玉把正堂屋里引,还非要让她坐上首。 沈袭玉哪里肯,就在下角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这才缓缓将自己的来意说明了,即,她要大量收购莲花莲蓬莲叶还有塘里的莲萏根。 王庆成张大嘴,满脸惊奇,“席小哥是说不拘多少,越多越好?” “没错,王大叔在这王家村是老住户了,估摸着可以收购多少?”沈袭玉急切的问道,这些眼下就是先机呀,只要吉祥酒楼重新开张,花卉类美食一经推出,这些东西必然要开始疯狂的涨价。 王庆成也不是傻子,估摸着沈袭玉是要干什么大事业,他思虑了一会,便出了主意道,“席小哥,小人倒有一个想法。” “王大叔请说,我毕竟于这些事上头还很生疏,全要仰仗王大叔周全了。” 沈袭玉赶紧送上一记马屁,王庆成果然被拍的极舒服,而且笑的合不拢嘴。 “席小哥若要收购家家户户塘里的莲子莲花,倒不如连着池塘一起租下来,只要租金高于池塘每年的收入,想必大多数农户都是肯的。租了池塘,明年就不用再收购莲花了,岂不是方便?” 沈袭玉一拍大腿,差点就高兴的跳起来,看来这王庆成一家果然老实又忠厚,也是把她当成恩人看待,要不然不会这么诚心实意的出主意。 “好主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如果真要能成,小可一定重谢王大叔!”沈袭玉连忙站起来就要朝着王庆成行礼拜谢,王成庆哪里敢受? 王立是上过学堂的,又是与沈袭玉年纪相仿,当下便道,“席兄弟就不要这样见外了,若非是你,爹爹可能还要每日早出晚归的售卖莲蓬,哪里有现在的清闲,我们家也不可能有稳定的收入,我上着学堂亦不能安心,席兄弟给我们王家带来如此多的好处,应该是学生向你行礼才对。” 说罢,也不管不顾就要朝着沈袭玉抱拳拜谢,沈袭玉晕了,这拜来拜去何时是个头,她也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当下一把就将王立拉了起来,手指指着他道,“好了,都别谢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自己人了,自家人无需如此客套。我看你好像比我稍长些,不如我就叫你王大哥吧,王大叔也不准再客气,您和婶子以后只管叫我小席便可。” 王立自是喜不自禁,这样说来,就是他和沈袭玉的关系更近一步了,对于沈袭玉的才情,他可是仰慕的紧呢,能和自己的知音称兄道弟,这是最美不过的事情了。 王庆成也搓着手笑了起来,“孩儿他娘,把那腊肉割点出来下菜,再去打点酒来,今天我们就厚着脸皮认了这个精明能干的侄儿了。” 王婶子本来就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当下当然是非常高兴的,连忙点头,拿上刀就要去切肉,又赶着脚的吩咐王立坐上小船,去村东头的王远家沽点酒来。 王家村几乎处处是莲塘,有的人家一出门便是塘,比如王庆成家就是这样,一出院门没走几步路就是荷花塘了。 王家村的人都姓王,那专司营卖小物件或是酒油之类的王远,却是住的比较远,若是从塘埂上走,恐怕要走太多的冤枉路,所以平常大家要去买东西,都是直接走水路的,不消半个时辰便到了,方便的很。 王立当然也是高兴的,忙答应了,在王庆成的帮助下,将那鹧子盆放到水里,又拿上木浆,王婶子递过一个空的酒桶。 话说这种鹧子盆沈袭玉还从来都没坐过呢,当下一时好奇心起,“王大哥,我想跟你一起去?” “小席是不是有什么物件想买的,告诉我,前儿个娘给我些零钱,我没舍得花,你若是想买什么,告诉我便可,王远家的店子里,可是有很多东西的。”王立此刻已经坐上了鹧子盆,稳当的用木浆划了几下,鹧子盆在水里打了个转转,就划开了一道碧绿色的水波。 沈袭玉难得的露出十岁小孩子该有的心性,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从未坐这种船,就是想和王大哥一起去塘里玩玩罢了。” “原来如此,这有什么的,那快上来吧。”王立在鹧子盆里站了起来,走到船尖的另一头,立即鹧子盆就翘起来了。 沈袭玉还没上去呢,就吓的失声叫起来,过了半晌也没听见有人掉水的卟嗵声,这才挪开捂着眼睛的手,却看见王立笑嘻嘻的仍然会在鹧子盆那头,没有人的那头仍然是翘起的,但是鹧子盆儿还是稳妥的在水里漂着,并没有翻过来。 ”好奇怪,好玩。”沈袭玉在王大叔和王婶子两个人的帮助下,才小心的登上了鹧子盆,却是不敢如王立那般放松,双手紧紧抓着船沿,脸上是僵硬的笑。 ------------ 第四六章莲塘拾趣 “小席,没事的,放心好了,这鹧子盆我每日里不说要坐上十回八回,但总也要走个五六趟,上下学就是两趟,偶尔还要帮爹娘买些东西,或是送肥料到塘里,来来回回总计也要四五趟的,从来没掉到水里过。”王立看见沈袭玉有些苍白的脸色,双手紧紧抓住船沿,那模样实在让人无法不发笑。 阿牛一看沈袭玉上了船,连忙也要跟着上去,却被王庆成拦住了,鹧子盆太小了,最多只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 阿牛这才失望的咬着唇,看着沈袭玉,“小,呃,公子,你既然怕的紧,就别去了。” 沈袭玉极力放松自己,但是手仍抓的紧紧的,扯着脖子说道,“谁说我怕了,我只是有点不适应罢了,再说那莲塘深处的风光,不深入哪里看得到,阿牛你就别再罗索了,好好陪王大叔说说话,我一会儿就回来的。” “好吧,那你当心一点噢。”阿牛闷闷的叮嘱道。 王立看事情都交待完毕了,这才将木浆放进水里,顺着水流的方向划了起来,他才划一浆子,船身就立即朝着另外一方向旋转了起来,立即又传来沈袭玉的尖叫声。 不过叫完了之后,她却是笑了,满脸的新奇好玩,那灿烂的笑容,明亮的大眼,竟是看的王立晃了神。 鹧子盆在莲叶间缓缓划开两道碧绿色的波痕,身旁触手可及的都是亭亭玉立的荷花,莲蓬,或是铺在水面上,鲜绿可爱的荷叶。 “王大哥,你看那朵花开的真好,好漂亮呀。”沈袭玉一高兴起来,竟然忘记压低嗓音,那女儿家特有的软糯妩媚嗓音差点没让王立吓一跳,但是随即他便认真的打量了一番沈袭玉,然后眼底猛然闪过一丝喜色,随即隐没,继续不动声色,但却是手中的浆一动,朝着那朵荷花划了过去。 鹧子盆很快便划到了那朵开得正艳的荷花旁边,王立一伸手,便将那朵花摘了下来,“送给你!” “谢谢王大哥!”沈袭玉笑得眉眼如新月般弯弯,将荷花凑到鼻子前面,深嗅一下,味道清新淡雅,让人心旷神怡呢。 自打一穿越过来,便待在山上,少有这样舒适惬意的时候,而且这清新的空气,满池的荷花,真的很容易让人放松下来,沈袭玉手里把玩着娇艳的荷花,嘴里竟是哼起了歌曲,“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中有双鲤鱼,相戏碧波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南,莲叶深处谁家女,隔水笑抛一枝莲。” 歌声音质清脆又隐含甜美,在水面上荡漾开来,衬着四周的荷香,在风中一传,竟是传到老远的地方去了。 王立惊奇的看向沈袭玉,这歌竟是改编自汉乐府里的江南一词,不但改的意境优美,而且歌声动人,闭上双眼听那歌声,仿佛就看见一美妙女子站在船儿上,手里拿着开得娇艳的荷花,正缓缓向驶来。 “好曲,不知此曲可是改自那汉乐府中?” 王立这一句,立即让沈袭玉惊醒了,她她她,哎呀,这一放松,就把现代的歌曲给唱了出来了,而且刚才忘记压低嗓音了,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听出来? 沈袭玉仔细打量了下王立,见他神色里除了对歌曲的赞叹,并无其它不妥,这才放下心来。 她连忙挥手道,“胡乱编唱,让大哥见笑了。” “小席真是谦逊,这哪里是胡乱编唱,分明是改的很有新意呀,我记得原曲是【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北】,但是经过小席这样一改编,不但保留了原有的乐趣,反而于意境上更胜一筹呢。” 沈袭玉汗了下,不过对于王立的解说还是很赞同的,这曲子可是现代大家【刘】欢亲自操刀的,幸好她已经穿越来古代了,要不然在现代,老师一定会告她盗版的。 王立说到兴奋处,便发了文人的迂腐毛病,也不划浆了,拍着船板,有节奏的将沈袭玉刚才唱的歌词给吟颂了出来:“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中有双鲤鱼,相戏碧波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南,莲叶深处谁家女,隔水笑抛一枝莲。好曲,改得好,改得妙呀,为兄当真是羞愧之至,没想到小席的文化造诣竟如此之高,佩服,佩服。” 沈袭玉泪目了,她可以说将刚才一切倒带吗? 看那王立沉于诗词的间境中不能自拨,沈袭玉有些郁闷了,便手伸向船边,捞起一手心的水就朝着王立洒了过去。 脸上落下点点冰凉,王立这才反应过来,却只看见沈袭玉调皮的眉眼,指指天上道,“大哥若再不划快些,恐怕到了那杂货铺子里,月亮都要至中天了。” “失礼了,失礼了。”王立连忙道歉,同时手里也加速了木浆的划动,经过这一路的培训,沈袭玉已经可以做到稳当如钟的坐在船上,而不会如开始那般摇来晃去了。 偶尔还能在塘里捞点水,去害王立,洒的他满头满脸都是,王立想要反击,便用木浆拍在水面上,那荡起的水花,不但弄湿了沈袭玉的头脸,也将他自己个儿的衣服都给弄湿了。 但是他这一用力,船不但停止前进,而且在原地打转了,沈袭玉再次吓的尖叫起来,“别闹了别闹了,我再也不泼你了。” 水面上不时传来阵阵欢笑,或是阵阵求饶的声音。 两个人打闹之间,终于驶到了对岸,竟是比平时多用了半个时辰,沈袭玉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跟在王立后面朝那王远家的杂货铺子走去,不多时,手里已经多了许多家用物什,还有半桶米酒。 他们将东西放进鹧子盆的船里,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只是有大而明亮的月亮从天边升起,倒也不至于看不见路,何况王立是走习惯的,也不用担心。 快要到中秋了,那月亮也渐至椭圆形,用力的散发着光芒,给沈袭玉二人照路。 船到塘中间的时候,沈袭玉突然想到明天早上打算煮点莲子粥给娘亲吃,便随手摘了十几个莲蓬放进了鹧子盆底。 “王大哥,今日我初见你时,你眉间隐有忧虑,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沈袭玉看见两个人老是不说话,觉得有些尴尬,便找些话来说,缓解下气氛。 ------------ 第四七章月夜解惑 【求收藏咯,距离一千收越来越近了,满千收就加更】 王立这才从自己的世界里摆脱出来,一提到那件事情,便眉头再次深锁起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只是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有些郁卒罢了。” 沈袭玉将那些莲蓬都摆摆好,又拿来一只在手里剥起了莲子,“大哥不妨说来听听,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或许小弟可解也不一定呢?” “这倒也是,贤弟聪慧至此,想必一定可以替大哥解答此难题。” 王立一边划着鹧子盆一边望向天边的明月,半晌才收回视线,看向月色下的沈袭玉,眼眸有星辉闪动,“昨日学堂上的先生布下一道课业,明日就要复查了,可叹我都还未解得出来。” 沈袭玉虽然前世是个大学生,但是这一世连学都没上过,更别提对这个天启盛世的知识一窍不通,两眼一摸黑的情况,看来是帮不上这个忙了。 想必王立也没想过真正要谁帮忙,只是想要说出来解解心烦罢了,“先生偶得一句绝妙上联,但是苦苦思索,却都寻觅不到一个可以衬得住上联气势的下联,是以将那上联说与我们这些学子听,还道他与那长寿县的鸿学大儒周先生有些交情,若是谁能对得出这下联来,他定然写封推荐信给他好友,到时候只要拿着推荐信去,便可得到那周先生的指点,拿下乡试便如探囊取物一般。” “那么乡试是否考这些东西呢?” 王立眉头紧蹙,“乡试于大哥我其实并不多难,不是大哥自夸,想必也能占得前十名,只是若能因此得到周大师的指点,那不但是于学业上头,就算是未来进京赶考,也是有大大的好处的,那周大师,不但在长寿县是出了名的鸿儒,听说当今圣上对他的学识也是佩服的紧呢。” 听王立这样一说,倒勾起沈袭玉的好奇心了,她的脑袋里可是装着上下五千年,唐宋元明清的千古绝句呢,指不定说出一句来,还能帮到王立呢。 “不知是什么样绝妙的上联,竟然连你们先生都难倒了?” “小席也是喜好诗曲之人,说给你听也无妨,那上联便是: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什么?什么?沈袭玉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王立看见她满脸惊讶的样子,只当是她是同自己一样的心情,当下又将那上联说了一遍。 沈袭玉默了,人生真是处处会相逢,没想到她当日卖粥,只是那么一说,还以为没有人再记得了呢? 这王立的先生又是如何晓得的?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王立一家都是好人,而她以后的发财大计也少不了王庆成的帮忙,而王家的重中之重当然就是王立的前程了,如果她能起到作用的话,想必王庆成一定会更加对自己死心塌地。 王立看见沈袭玉顿时沉默的模样,还以为她在思索呢,他自己也是苦苦思索,而无好句,一想明日就要交作业了,当下真是五内俱焚,急的不得了。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这首诗是【黄+巢】一生中最得意的作品,只是若是想要用在此处,还得再加工下才行,因为这个时空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叫长安的地方。 “小席,你刚才念了句什么?”王立疑惑的问道,因为他隐约听见什么香,什么安,什么黄金的。 “噢,大哥,我想这菊花开的时候,那螃蟹也正是肥美的时候,螃蟹被煮熟了,壳都呈现出金红色,看起来不就像是一件件盔甲一般吗?满城镇都是菊花的香味,螃蟹的香味,更是让人口水直流,食指大动呢。”其实原诗并非这个意思,是沈袭玉故意要将话题引到这层次上来。 王立果然上当,笑着摇头道,“你倒是想的挺美,那磅蟹岂是我等这些粗野之民可以吃得起的。” 沈袭玉微微一笑,不接口,只是突然拍手道,“王大哥,兄弟我倒一个下联,你且听来。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青城,满+镇尽是黄+金+甲。哈哈,当今圣上,仁行明政,百姓安居乐业,想必未来一定能让所有人的人都富起来,都能吃得起螃蟹,到时候中秋一临近,菊花开了的时候,到处都是穿着战甲一般的红烧螃蟹,那肥美香味都飘到京城去了呢,家家户户都赏菊吃蟹,岂不美哉?” “怎么尽想着吃食?不过当今圣上的确是个明君,若是真有一天达到你说的那种境界,那天下就太平了。” 王立遥想着未来,他也能得到一已功名,为国家效力,为皇上效力,将这天启朝治理成一个富足的国家,就像沈袭玉今天所说的那样,不管是上层富户,还是小农小家,都能吃上螃蟹。 “冲天香阵透青城,满+镇尽是黄+金+甲,这两句倒是不错,虽然排比是对衬了,但是意境有些小家子气了,前两句的气势可是非常凌厉大方的。”王立有些遗憾的说道。 沈袭玉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素手轻轻拨弄着水里的莲子,心里想道,王立啊王立,黄金甲既可以强解为红烧螃蟹,自然也可引申为开后的菊花,把那些盛开的菊花比喻成穿着黄金甲的将军,不也很气势磅礴吗?我已经点到为止了,这个推荐机会,你若真有才学,定然会抓住的。 等船划到王家院门口时,王庆成和王家婶子早就等着了,一看见他们来,王家婶子就拍着胸口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去青菊镇走了个来回呢,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王立似是陷入了一种沉思的境界里,一向很有礼貌的人居然下了船就不声不息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王庆成看向沈袭玉,“小席,我家立儿这是怎么了?” “大叔不必担心,我王大哥他是在想学业上的事情呢,我们都不要打扰他,让他专心的想便好了。” 王家夫妇这才放下心来,立即招呼沈袭玉进门吃点东西。 王庆成刚才已经和周边几家邻居打了招呼,他们一会儿便会前来,和沈袭玉谈论那租塘之事。 ------------ 第四八章秀才迂腐 王庆成为人还是比较靠谱的,联系的几家人都和他们家一样,是贫寒之家,而且人看起来也很老实。 王家村大部分人都姓王,几乎都是宗亲,这不,今天在王家济济一堂的,基本上也都是亲戚。 王庆成很有主人意识的摆着手给沈袭玉一一介绍,为了避免身分泄露,也为了避免他们看出她年纪太小,不信任她,她再度将纱帽带了起来。 “这位是我叔伯公,年纪大了,又做不动活,夫妻俩就指望着家里的莲塘了,他们家有十亩塘,虽然我们大家伙儿也都轮流去帮他们家塘里放肥料,但是产量还是不太好,一年下来最多也就拿个二两银子顶了天。”王庆成指着屋角里,一个胡子一大把,穿着黑色布衣的老汉说道。 王家叔公磕了磕烟袋说道,“庆成这孩子就是有孝心,有啥好事儿,都能想到我这把老骨头,这些年都亏了他们两口子照顾着,还有乡亲们帮衬着,要不我们这两个老骨头早就饿死了。” 王庆成连忙谦虚起来,“叔公这是说哪里的话,大家都是亲戚,我不帮你谁帮你,总不能让人家戳脊梁骨啊。” 众人都唏嘘起来,纷纷记起王庆成的好来,也因此可以看得出他在这王家村还算是人缘比较好的。 “她是我们王家村嫁出去的姑娘叫王荷花,从小就和一个瞎眼娘亲相依为命,后来嫁了人,嫁到东南面的南家沟里的,也是可怜,三年前丈夫病死了,被婆家说克夫,赶了回来,族里看她可怜,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女娃,还有一个瞎眼的娘亲要养也挺不容易的,就把她爹当年留下的八亩塘整了整给她们了,好歹每年也有个一两多的收入吧。” 门口边坐着两个身上穿的破破烂烂,头发辫子都散了,满脸菜色的小姑娘,年纪也不过五六岁,虽然脸上满是污泥,但仍能看出来是双生子,长的很像。 一个看起来十分瘦弱,脸上亦有菜色的女人,约摸三十来岁的样子,气色十分憔悴,牵着两个孩子的手,有些怯懦有站在门槛那里,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出。 王庆成一看这满屋子的大老爷们也不好让她进屋,便冲着他媳妇使了个眼色,他媳妇立即上前一步,牵着那妇人的手道,“荷花妹子,你跟我到这侧屋来坐吧,别站屋外头,这黑天瞎地的,也怪凉的,别把孩子给冻着了。” 荷花缩了缩身子,低下头去,身体佝偻起来,“不,不用了,俺,就站外面就好了。” “你嫂子让你进屋,你就进屋,别耽误人家正经事。”沈袭玉前面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朝着荷花一瞪眼,荷花浑身抖的更厉害了,忙答应着,“哎,哎,好,好的,我,我这就走。” 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着了,荷花竟然牵着两个女儿的手朝院外面走去。 王庆成媳妇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那个中年男人,“荷花本来就胆子小,你干嘛当着这么多人凶她,荷花妹子,咱别理你表哥那浑人,你跟我来,我这锅里头还有一点粥,我看这两个孩子还没吃晚饭吧?” 声音逐渐小去,王庆成老婆估计是带荷花和两个孩子吃东西去了,沈袭玉的耳朵却是捕捉到王庆成老婆那句话,别理你表哥那混人,她满眼疑惑的看向王庆成,王庆成连忙解释道,“那位是荷花的大表哥王大柱,坐在大柱旁边的都是他兄弟王二柱,他们家一共有四兄弟,还有三柱和四柱今天没来。” 沈袭玉在纱帽下面差点没忍住,这家人起名也太省事了吧,直接就一二三四了。 王庆成也没察觉到,还在介绍着,“大柱四兄弟一共有塘七十多亩,大柱和二柱已经成亲了,也分了家,大柱家娃多,就分了二十亩塘,二柱家十七亩,余下的就是三柱和四柱的了。不过暂时这七十多亩塘都归大柱在管,大柱会管会弄,是我们王家村少有的能手,每年至少可以赚这个数呢。”王庆成用手比划了个五,再比划了下十。 其它围坐的人都满脸羡慕的模样,这事他们原本都晓得的,不过现在经由王庆成的嘴说出来,那心里就更羡慕了。 七十亩塘年产效益才十五俩,居然还敢说自己经营的好? 接着王庆成又介绍了一家人,是王庆成媳妇的表弟家,也姓王,叫王应良。 王应良是个落第的秀才,在邻村的私塾里教教人认些大字,也谋点束修,算是有额外的收入的,但是因为王秀才家里有个常年生病的儿子,再多的钱都是无底洞。 他们家开始的时候有五十亩塘,后来为了给儿子治病,就卖掉一部分给村长家了,现在也卖的只有二十二亩不到了,王秀才又不善经营,这二十二亩塘每年赚的收入,还不到三两银子,是以家境每况愈下。 这王秀才有些迂腐,本来王庆成也不打算喊他的,但是看着自己的媳妇急的像热锅上蚂蚁一般,只得硬了头皮,喊他过来商议,结果他书呆子习气犯了,还真把自己当个数了,觉得他是个秀才,高人一等的,想要买他的塘的,至少也要上他家来求,怎么还要他这个秀才先生上王庆成家里谈,是以今天缺席了。 沈袭玉严重怀疑他们近亲结婚,反正大家都姓王,嫁来嫁去也不赊本,这要放现代,也不用争跟谁姓了。 沈袭玉压低嗓音,在纱帽后面点了点头道,“既然他不愿意来,想必是不愿意再将塘出租了,那便算了,反正想要出租的人多的是。” 王庆成家的媳妇,一听沈袭玉这话,还道她怒了,连忙上前告罪起来,连小席也不敢喊了,只道,“席老板,我这表弟就是读了点子书,自以为了不起,每次考试都不中的,还把家里一点老底都掏光了,要不是我那表弟媳替人家浆洗衣服,绣点子手帕,他哪里有那个钱挥霍,家里还拖着一个病泱泱的儿子,更是要穷的都揭不开锅来了。您看这哪里敢劳动您大驾,我这就去说他,都什么时候了,摆什么臭架子,邻村里正要不是看他可怜,怎么可能让他去私塾里教学生认字,他也不用脑子想想,整天只知道埋着在纸堆里做白日梦。” ------------ 第四九章租塘议价 王庆成媳妇说罢便要拿鹧子盆去王秀才家,沈袭玉也没拦她,因为她不能表现的太主动,太关心了,做生意就是这样,就算你明明很想要某样东西,你也不能表现的急切,否则人家一看你喜欢,必然要抬价的。 果然沈袭玉的淡定,让在座的两户人家脸上都神情莫定,那荷花反正在侧屋里头,也不知道什么想法,坐在堂屋里的王叔公继续闷着头抽着烟袋,啪答啪答的也没个话儿。 王大柱和他兄弟王二柱正埋着头在一起不知道嘀咕啥。 沈袭玉朝着王庆成看了看,他接收到她的眼神,立即清了清嗓子道,“你们考虑的咋样了,席老板可是很忙的,没闲功夫在这儿耗,而且这王家村又不止是我们几家有塘,大家要赶紧想好了,别错失好机会,反正我们家那十五亩是肯定会租给席老板的。” 王叔公一听这话,就抬起头来,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道精明的光芒,“庆成哪,你家那塘也租给他了,多少银子一年啊?” 王庆成看着大家伙儿好像都很期待他的言传身教,立即兴奋起来,“大家伙儿可能还不知道吧,席老板不单单是给租塘的银子,连着你们塘里的莲子莲蓬都要出钱买走的。” 王叔公的烟袋掉了下来,差点把嘴都给烫了,王大柱两兄弟也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他们原本以为就和把塘卖给村长家一样,比如这塘年产三两银子的,就给四两银子顶了天了,空空的水塘你能干些啥呀,而且没了塘你还可以去别处做工,也能赚工钱的,反而省了事。 他们想着这塘不管是租了,还是卖了,以后这塘就跟你没关系了,所以一直在算,划不划得来。 荷花坐在侧屋,手里紧紧牵着两个双生子的手,攥的紧紧的,把个小女儿都疼的哭起来了,她这才恍过神来,心里激动的想着,王大哥说的这话是真的,真的连着塘里的东西给了钱,还另外再给租塘的钱? 沈袭玉怕大家伙儿脑筋转不过弯来,便起身解释租和卖的区别,在场的众人一听,还有这好处,只要契约满了,想租便可续租,不想租也还是自己的,他们把塘租出去了,等于坐在家里啥也不用干,每年至少都有双倍的塘收入,这下子,都动心了。 王大柱还有点不敢太相信,好像一下子被馅饼给砸中了,他本来想学秀才行礼的,不过又怕自己行的不像,被人笑话,索性学那江湖的汉子,抱了抱拳道,“席老板,不知我王哥说的可是真的,比如我们家这七十亩的塘,每年至少收入十五俩,您不但给十五俩的收益钱,还单给租塘的钱?” “没错,非但如此,第二年或是第三年还会同样付给你租塘的钱,如果我们的生意能够成功的话,可能还会单方面给你涨租金。”沈袭玉点头,表示王庆成说的是真的。 “这真是太好了,看来这租的法子当真是好。” “你没听他说吗,还可能会给涨租金。” 王叔公把烟袋拾了起来,“席老板,您说生意若是成功就会涨租金,那若是失败了,不会不付租金或是减少租金吧?” 王大柱和他兄弟立即朝着王叔公投去赞赏的目光,姜还是老的辣,他们光被好处给蒙住了双眼,竟没想到这事了。 沈袭玉在纱帽里轻哼了一声,“当然不会,如果各位同意了,我们可是要签协议的,那协议还要拿到青菊镇官衙里盖章上档生效,有村长里正做担保的。” 这样说来,大家伙儿都松了口气,侧屋里头的荷花紧抿的嘴唇,也慢慢的松了下来,拍了拍胸脯,有村长作保,想必他不会不付租金的。 这样下来,每年都有稳定的收入,她和她娘的日子也能稍为好过些。 “中,我看这事中,我就代表俺们家同意了。”王大柱第一个跳起来说道。 王叔公磕了磕烟袋,看向王庆成,“我听庆成的,庆成说咋样就咋样。” 荷花的声音弱弱的从侧屋里传出来,“小妇人家里的几亩塘也请席老板收下吧,价格哪怕便宜些也没关系的。” 沈袭玉心里一动,听见那瑟缩的声音,想到刚才她胆惊受怕的脸色,佝偻的背影,不由就心里不舒服起来,据说古代女人成亲都很早,虽然她外表看起来像三十多岁,指不定还不满二十呢。 “荷花嫂子你就放心吧,我头一个便要你家的塘,现在请各位先好好的计算下,自己家的塘里大概可以收入多少,我说的东西包括,荷花,莲蓬,荷叶,还有泥里的莲萏根。” 王二柱满脸惊奇,“莫非老板也要买那荷叶和莲萏根回家喂猪不成?” 卟,沈袭玉差点笑出声来,喂猪?兄弟,你真有创意。 “别瞎嚷嚷,席老板买了自有他的用处,你问那么多干什么?”王大柱经常在镇上跑的人,一听沈袭玉那话,就知道商机在里头了,他管人家买荷叶和莲萏干什么,哪怕扔了糊田也不管他的事。 最主要的是,这些在他们眼里毫无用处的东西能赚来银子,那就够了,所以他赶紧把王二柱给骂了回去,别经王二柱一提醒,到时候老板不要买了,那岂非少了一笔收入? 王二柱被大哥一瞪,突然也觉得自己多嘴了,当下就有些忐忑起来,担心自己的话会不会引起沈席玉的注意,如果真因为他的话,而让大家少赚一笔钱,村里人肯定会恨死他的。 王庆成原本还以为沈袭玉要以他们家的塘里价格去买别家的,结果一看不是这么回事,顿时高兴起来,看来只有他们家赚的最多,估计就算是王大柱四兄弟都没有他家赚的多,同时也很感激沈袭玉,并且觉得肩膀上的担子重了起来,这是席老板对他的信任哪,他以后得更加为人家尽心才能报答他的恩惠。 大家都在计算自家的塘里有多少收入,倒是荷花先计算出来了,声音弱弱的,有些胆怯的从侧屋里头传出来,“席老板,我家有八亩塘,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会侍弄塘,每年最多的时候,也就进帐一两半银子不到,莲叶和莲萏根的钱我就不要了,就当是送给席老板的添头,您能给我租塘的租金稍为提下吗?” 王大柱原本还想喝止荷花的,但是听到她后面的话,他突然悟了,这小娘子倒是挺聪明的,那些个莲叶有个屁用啊,莲萏根他们也懒得挖的,大冬天的,冻死个人,除非是家里穷的连猪食都没有的人,才会去挖些来喂猪,平时谁想得到它呀,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值个钱的,这荷花居然想到用来作添头取悦这席老板,借机提高租价,他们咋就没想到呢,真是不可小看呀。 沈袭玉也在纱帽里微微点了下头,她还真没看出来,从她发话到荷花计算出结果,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没想到这小娘子的心算这样厉害,而且也很有商业头脑嘛。 “那么荷花嫂子觉得多少租价才叫合理呢?”沈袭玉反问道。 ------------ 第五零章王家何氏 这回荷花没声了,从来没有人问他们租过塘子,谁晓得?不过如果塘在,每年至少也有一两半银子收入,所以她想,这租价至少不能少于一两吧,但是大家伙儿没开口,她自然也不敢说,怕有人笑她痴心妄想。 说的也是,你一片空水塘,啥也不用干,每年还想有一两的收入? 王大柱瓮声瓮气的说道,“我家这塘每年最少也能赚十五俩银子,就算人工费不算进去,不用我们施肥播种,塘里自生自长的莲蓬也有五六俩银子,我想我们家这七十亩空水塘怎么着租价也要五两吧?”他一边说一边看着沈袭玉的反应,只是可惜,隔着纱帽,啥也瞧不清。 沈袭玉哪里不知道他在试探,她仍然不动声色,转过头朝着王叔公的方向看了看,“王叔公呢?” 王叔公的脸色在隐隐约约的烟雾里显的很朦朦,让人看不清楚,他沉默了半晌道,“今年我那塘里的东西还没怎么卖,大约也有小二两的银子,既然席老板怜我孤苦,要出那莲叶子和莲萏根的钱,我老汉也不推让了,您就给二两半吧,至于租塘的钱,我就定了一两半了,少了一两半,这生意怕是谈不成了。” 王大柱兄弟俩个瞅着王叔公直眨眼睛,这老家伙倒是会算帐,他那塘里今年长势并不好,大家伙谁不知道,莲蓬也长的枯贬的很,最多也就卖个一两半顶了天,而且还得请人帮忙摘了,挑到镇上去卖,现在他倒好,居然狮子大开口的要了二两半,只是这席老板好像也不动声色,想必是不在乎那二两银子的,想到这里,兄弟俩开始默默的用眼神交流起来。 荷花立即跟着王叔公的声音道,“我一个寡妇懂啥,还是跟着叔公走,不过小妇人虽然没上过学堂,但讲话还是算话的,那些莲叶子和莲萏根仍然送给席老板当添头,塘里的东西总价一两半,租塘的价钱,我就定在一两了。” 王大柱狠狠朝着侧屋那里剜了一眼,觉得那小寡妇真是不懂事,怎么能跟他们抢声呢,怎么滴也要他们先说了,再轮到她。 “席老板,我们家塘子里的东西虽然卖了有一小半了,但是后面不是还有新生长的吗?加上莲叶子和莲萏根的钱,怎么着也有八两,租塘的钱么,您也给个八两吧。八八发,也给您讨个好彩头啊。” 王庆成看了一眼王大柱家的,忍不住开口道,“大柱兄弟,你那塘如果不播种,不施肥的,每年还能有八两收入?咱都是乡里乡亲,我才喊你过来,你不能?了良心,狮子大开口啊,让老哥我难做人哪。” 王大柱立即脸皮儿红了起来,王二柱更是把头都要低到裤档里去了。 王叔公磕了磕烟袋,啪答抽了口,吐出个圈圈,半晌才道,“八两租价是高了点。” 情况一时陷入了僵局里头,沈袭玉也不说话,这时候一个肥婆娘急步跑了进来,一巴掌就扇在了王大柱的头上,“你个缺心眼的,这么大的事居然敢不通知老娘?” 转过来又朝着沈袭玉陪笑道,“席老板,您看王叔公家十亩塘一两半银子,算出来就是十五个铜板一亩水塘,荷花妹子家里八亩塘也有一两银子,算出来也有十一个铜板一亩。您怜老惜弱的,故意给王叔公高价,这个我们也不比拼了,我们就和荷花家的比比吧,荷花家那塘是出了名的瘦,光看同样亩数的莲蓬产量就能比得出来了,我们那塘可是比荷花家肥沃多了,她都能提十一个铜板一亩了,我们家怎么着也得十二个铜板一亩吧?。” 她一张口便喊出沈袭玉的名字,想必是在外头听了半天墙角了,才会对里面大家说话的内容清清楚楚。 “王大叔,她是?” “噢噢,席老板,她是王大柱的媳妇,是我们王家村第一个从外地嫁过来的媳妇,你叫她王何氏就好了。” 王大柱显见是个怕老婆的,挨了王何氏一巴掌,连个屁都没放一个,不但不生气,还朝着王何氏陪了笑脸,软声哄着。 王庆成又替沈袭玉解释道,这王何氏给大房添了两个男丁,现在可是功臣呢,别说王大柱,就连王家二老,都对她客客气气的,再加上她比较会做生意,他们家塘每年都有十几俩的收入,都是这婆娘在外面鼓捣来的。 沈袭玉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就相当于现代公关吧,比较擅长和人沟通。 这王何氏果然是厉害的,引用了王叔公和小寡妇的例子,让她不能反驳,又说自家塘肥,十二个铜板一亩已经是再优惠不过了,这样算起来,七十亩塘,总也要八两银子四十个铜板,不但没减,反而比原价还高了四十个铜板。 但是她这样一说,谁也不好说她的错,王大柱家的塘的确很肥,这是人所共知的,先前王庆成也介绍过,每亩价格和别人差不多,也没有狮子大开口。 看来这个婆娘是个厉害的角色,沈袭玉不由收起原本的放松,警惕起来,一样的结果,两样的话,那王何氏说出来,就让人心服口服了,王大柱提出来,就让人觉得他胡海乱开价。 王何氏这么一分析吧,大家都没话了,特别是被托高了的王叔公,更是直抽闷烟不说话了。 荷花本来就胆小,现在更是不敢开口。 “大家都决定好了吗?既然如此,我有几句话想说----”沈袭玉琢磨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开口问道,话还没说完,从门外冲进来一个人,是王立他娘,他拉扯着穿着洗的泛白长衫的一个瘦削青年,“你快点进来,人家席老板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子曰,男女授授不亲,汝怎可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王庆成家的都想一大耳刮子扇死他,现在是关系生计大财的关键时候,别再卖诗弄文了行不行? “表哥,你再子曰来子曰去的,下月米粮都没处着落的时候,可不要来我家借。” 王秀才甩开王庆成媳妇的手,装模做样的整理了下衣冠,这才挥了下一把破扇子,抬起头来,颇显的高傲的样子,“让立儿出来与我说话,这里尽是铜臭气息。” 王立的娘可是个爽利的性子,她走到自家堂屋长条桌边,倒了一杯水,一气喝了下去,用手随便抹了下茶渍方才道,“你说什么,铜臭气息,若是没有我们这铜臭,你能三餐有饭吃,你能让子杰喝上药?你依仗的还不是我那苦命的妹子吗,你依仗的还不是这些铜臭吗?” 沈袭玉都想拍手了,王家婶子,你这话骂的好,骂的妙,只是这家伙看来已经中毒很深了,估计是骂不醒了。 ------------ 第五一章拍板成交 王秀才将那破扇子唰的一下子打开,背在身后,头昂的老高,“道不同不相为谋。刚才你说是谁要买我家的塘?” 那头昂的跟个公鸡似的,觉得人家最好要小心败伏到他的脚底下,请先生将你家的塘售出我,出尽风头才好呢。 王叔公等人都连连摇头,想王秀才父亲在世的时候,也算是村里的一把能手,怎么到了他手上,就每况越下,变成这副光景了。 王庆成家的都想把那破扇子撕了,这大秋天的夜里,人都凉嗖嗖的要添件外衣才行,他还拿着破扇子扇啊扇的,有病啊,这是? “表哥,席老板不是要买你家的塘,是要租。”王庆成安抚了下自己婆娘的怒火,解释起来,有心想找个椅子让他坐坐,但是一看他那得瑟样,还是算了,免得犯众怒。 王秀才摇了摇扇子,摇头晃脑道,“租也,售也,有何区别?” 王庆成正要解释,却被沈袭玉拦住,她抱拳拱了拱手,“王秀才才高八斗,气质出尘,胸有山河,才富五车。哪里还用得着人解释租和买卖的区别呢,想必只是在考考我们罢了,王大叔你不用太认真。” 王秀才前面听着沈袭玉的夸赞,那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头也昂的更厉害,脖子估计都要坤的抽筋了,看沈袭玉说话文诌的很,当下就觉得看她比较顺眼了,认为她慧眼识英才了,可没想到听到后半句话,一时傻眼了,愣在那里,半晌都没缓过劲来。 在座的诸位虽然没有上过学堂,前面几句听不太懂,但是最后一句却是懂了,同时大笑起来,尤其是王大柱笑的那个一个大声,都能把屋顶给掀翻了。 王秀才的脸逐渐被笑的紫涨起来,用扇子指着沈袭玉气的嘴唇直抖,半晌才蹦出几个字,“孺子不可教也。” 幸好他不知道沈袭玉是女儿身,要不然一定要说那句千古名言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沈袭玉压根就没搭理他,要不是看在王家婶子的面子,这种人就算是穷死了,她也不会帮,因为这种人,迂腐至死,你就算帮了,他也不说你一句好,反而觉得你应该帮,你做了再多,他也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好了,我来再重复一遍,大家听听看有无错漏。王叔公家塘十亩,塘里的东西共计二两半,租塘要价一两半,总价四两;王大柱家塘共计七十亩,塘里的东西共计八两,租塘要价八两四十铜,总价是十六两四十铜;荷花嫂子家塘有八亩,塘里的东西共计一两半,租塘要价一两,总价是二两半银子。没错吧?” 王何氏不停的点头,顺便拍了拍马屁,“席老板真是好记性。” 其它人也连声咐和,王庆成媳妇一看急了,怎么没把王秀才算上,连忙朝着自家男人丢眼色。 王庆成叹了口气,虽然很不愿意看王秀才的那副模样,但是想到王秀才的媳妇芸娘,还有自家的媳妇,还是向着沈袭玉求了个情。 王秀才还在那里摇头晃脑,嘴里不知道吟些什么,看那样子,是铁定了心,要别人去求他了。 王庆成家的媳妇一狠心,“席老板,我就替我那苦命的芸娘表弟媳做主了,他们那塘有二十二亩,每年收入也不过是三两不到,租塘价,你就看着给吧。” 王庆成虽然恨铁不成钢,但毕竟是自己婆娘家的人,也不能让他们吃了亏,便道,“他那塘也不算太肥,就和荷花家塘一样,十一个铜板一亩好了,塘价总计二两四十铜,加上原先的三两,只要给五两四十铜就好了。” 这王秀才虽然做出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但是那耳朵却是连根针的动静也没放过,这时候一听自家的塘每年的租价居然能拿到二两四十铜,比自己家媳妇辛苦播了种,施了肥,摘了去卖得的银钱还要多,那拿扇子的手都在发抖。 “既然大家都决定了,那就请王大叔把里正请过来,作保签订契约吧。” 王庆成连忙道好,王大柱一看就跳了起来道,“这种小事哪里用得着王哥您亲自去,小人去跑一趟就好了。” 现在王庆成得了席老板的青眼,只要讨好了他,以后指不定还有什么好处呢。 王家村的里正当然也姓王,名王印,他一听说有老板要来租塘,当下就想到自己家的塘了,可是一听说那价钱,又有些犹豫了,他现在跟在村长后面,他们家那塘的收入也不少,而且他有许多工人替他干活,他每年也就是坐着指挥指挥,也能有近百两银子的收入,当下也就不提这事了。 因为王立自塘里回来后,就陷入了一种沉思冥想的境界,大家也不敢打扰他,便说了几句好话,让那王秀才执笔写协议书。 虽然说这王秀才是迂腐了点,不过一手字倒是练的不错,看在王庆成家老婆的份上,沈袭玉也暗自寻思着,以后可以帮他找一份相关的赚钱差事。 快要按手印的时候,当着里正的面,沈袭玉把丑话说在了前头,“今天这手印一按,在未来三年内,大家这些塘就都是由我来使用了,但是塘里的东西太多,而且莲萏根也要到冬天才能挖,我不可能一下子带走,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我决定分批来取,平时还要大家帮忙照看着。当然,乡亲们放心,不会让你们白做工的,有工钱。若是最后塘里的东西不会变少或是没有受到破坏,还会另外再根据塘的面积大小,东西的好坏,奖励银子,起步奖励价至少二两银子。” 沈袭玉这话一说出来,大家伙儿都同时倒抽了一口气,荷花小寡妇就在心里盘算了,他们家那塘的租价才不过一两,照顾的好奖励居然有二两银子,这也太让人惊喜了吧,和天上掉银子没啥区别,一时喜的都感觉在做梦了。 里正也暗自咋舌,不知道这老板要这些塘做什么用,竟是这样大手笔,他仔细打量了下沈袭玉,看起来年纪应该不会太大,带着纱帽,也看不清楚面目长相,身形也是短小的很,但是说话处事,却很老练。 当下里正的心里也是存着疑虑,却不在面上显露出来。 沈袭玉之所以想出这招,就是怕防止有些人会起坏心,反正塘里的东西都是别人的,他们会不好好照料,或者偷工减料的,自认为少了几十个莲蓬,反正别人也不会发觉。 ------------ 第五二章租塘三年 “明日我会请王大叔王大婶帮忙清点,另外我这个跟班阿牛也会来帮忙,还要再请一个人,我想就是荷花嫂子吧,你们要逐户去各家塘里清数莲株的数量,有多少莲蓬,有多少朵荷花,有多少张荷叶都要记录在案,验收的时候,就以文案为凭据了。荷花嫂子你放心,会给你工钱的,工钱就按每亩塘十个铜板算吧,王大叔不识字,王立大哥也要上学,这记帐的事情就麻烦王秀才了,放心,也不会让你白干,一天给你五十个铜板的工钱。” 沈袭玉不耐烦罗里八索的,是以很直接,王秀才一个劲的迂腐着,怎么可以将金银白物说得如此直接,简直失了体统之类的,直到沈袭玉一个白眼翻过去,问他白干愿意不? 他直接噎住了,好半天才又搬出许多迂腐的道理来,无非是说他好歹也一秀才,人家请去干活,就算不付工钱,也要管酒饭的,岂能白做工? “还不是要钱?既然一句话能说清楚的事情,为什么要绕来绕去说一堆,你很闲我知道,可是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我没功夫和你在这浪费时间。” “圣人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王秀才气的脸色涨红涨红的,果然说出这句千古名言,不过此刻沈袭玉在他眼里就是小人了。 他觉得自己好歹也是先生,必须得纠一纠这风气,正想摇着扇子好好教训一通沈袭玉,却直接被王庆成给捂着嘴拖走了,这万一得罪了席老板,他一个人没钱赚事小,大家都白忙活了才是大事。 先不提王秀才的事情,且说荷花一听,还有这好差使,只要到塘里去清点数量,就能拿每亩塘十个铜板,如果能拿下五十亩,可就是五十个铜板啊,这又是一笔收入,当下对沈袭玉简直是感恩戴德,巴不得回家直接找竖香把沈袭玉给供起来了。 王大柱拍着壮实的胸脯道,“席老板,她一寡妇还带两个女娃子,哪里做得完这么多活,你不如把这差交与我们俩人,我保证一点差错也不出。” 沈袭玉知道谁都想赚这钱,她之所以派给荷花,一来是怜她寡妇,家里还有瞎眼老娘不容易,二来也是看她的心算能力很不错,头脑也算是聪明的,只是性格有些胆小,磨一磨,看能否为她所用。 王何氏狠狠捏了把王大柱的耳朵,轻声道,“你傻了不成,没得要和一个寡妇抢活干,有这功夫不如去村长家帮忙摘莲蓬,拿的工钱指不定比这还多呢。” 王大柱一拍脑袋,对呀,还是自家媳妇想的周到,虽然嘴上夸着媳妇聪明,但是那眼角却是总忍不住溜到荷花身上,以前荷花没嫁人的时候,他就眼谗着她了,只怪她爹把她嫁到南沟村去了,要是早年嫁给了他,哪里会吃这许多苦。 想到这里,不由觉得小腹某处热气上涨,浑身躁热起来,再看荷花那伏首贴耳,小气殷殷的模样,尤其是那瘦弱的肩膀,细如杨柳的小腰,鼓鼓囊囊的胸脯子,有些菜色,但仍算白净的脸蛋,更是让他忍不住想入非非。 自家媳妇年轻那伙儿也蛮漂亮的,就是现在胖的走路都喘了,浑身上下已经找不到哪里是腰,哪里是屁股了。 而且自家媳妇一向强悍,哪里像荷花,总是柔柔弱弱的小模样,看着都让人想要好好的疼上一疼。 荷花原本一见王大柱出头,心里哀叹一声,估计差事要泡汤,银钱要长腿跑了,没想到王何氏一句话就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不由朝着王何氏那边投去感激的眼神,王何氏却是看也不曾看她一眼。 王庆成知道自己一家已经占尽了沈袭玉的便宜,直接就说了,“席老板,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夫妻俩呢,就不要工钱了,你把王秀才的工钱涨一涨?他家里也实在是难的很。” 沈袭玉看了一眼经过王家夫妇俩做了思想工作,又再次走出来的王秀才,仍是那酸腐的模样,便笑道,“那要看明天他的劳动成果了,如果他做的好,我自然会适当加点,荷花嫂子那边也一样。” “圣人曰:----”王秀才刚张口,王家婶子直接就拿起一个馍馍塞进了他的嘴里,堵住了他的嘴,顿时惹起众人一顿轰笑。 王秀才原本想吐出来的,但是怎奈还饿着肚子,那馍馍的香味就直往鼻孔里钻,当下也不理会这些不识字的乡下人,直接一甩袖子自去吃东西了。 既然话已经说完了,大家便各自在契约上按了手印,里正也按了手印,然后交给王庆成,他明天一大清早就划着盆,去青菊镇把这文书给过章盖印。 因为文书上写了,签完协议,沈袭玉就要先塘的租金,待莲塘清点完毕后,再付下其它的钱;每期过来拿货验收,如果东西好,又不少数量的话,不但有东西的钱,还有奖金。谁家不想要奖励,当下一个个把胸拍的咣咣响,保证一定把自家塘护理的好好的,不让人给弄坏了,把东西给偷了。 沈袭玉这才让阿牛拿出钱袋来,一一分租塘的银钱。 王叔公小心的将一两银子五十个铜板包进随身布包里,包了一层又一层; 荷花眼圈微红,泪眼汪汪的,一边牵着孩子,一只手紧紧攥着那一两银子,拳头的骨节都泛白了; 王大柱一拿到银子,立即屁颠屁颠的送到王何氏那里,王何氏看着八两四十铜,眼睛立即笑眯成一条缝,但是表面上却装做不动声色的样子,从鼻孔里哼出一股冷气,这才慢悠悠的将钱收好了。 他们是习惯了看大钱的人,才不像那些没见过钱的人,把个七八两银子也看的比天都大呢。 至于王秀才家的二两四十铜则交给了王庆成媳妇,免得又被那酸秀才给败了。 钱也拿了,契约也签了,现在啥事也没有了,平日里只要稍为分点心照顾着,其它时间都可以去村长家帮工赚银钱了,大家立时都欢喜的散了。 荷花看王大柱和王叔公一家走了,立即转过身来,就朝着沈袭玉跪了下来,把沈袭玉吓一大跳,王庆成家的媳妇连忙将她扶了起来,“荷花,你这是做什么?” 荷花哽咽了起来,拿出一块旧蓝布手帕擦了擦眼角,“要不是席老板心善,这些活计儿,哪里轮得到我一个背着克夫名头的寡妇,小妇人这里无以为报,只能给席老板磕几个响头了。大双儿,小双儿,这位是我们家恩人哪,快,快给他磕头。” 两个女孩子立即听话的跪了下去,脆脆的小小的声音道,“大【小】双给恩人磕头。” “荷花嫂子,你这样就见外了,快让孩子起来。”沈袭玉也忙去扶,不过她本来就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哪里是常做习惯农家活的荷花对手,拉又拉不起,扶又不扶住,还差点让自己摔一跤,当下她就有些生气了。 “荷花嫂子要是再不起来,明天就不用来干活了,我也不买你家塘了。” 荷花一听,这还得了,连忙爬了起来,又把两个孩子从地上拖了起来,抹着眼泪,佝偻着背,一副胆小受惊的可怜样,“我错了,求席老板不要不买小妇人家的塘啊,娘亲身体一直不好,小妇人还等着这银钱去给娘买药吃呢。” 王庆成媳妇一听这话就急了,“什么,婶子又病了,你咋不告诉我呢?” 荷花抹着眼泪哽咽道,“娘不准我说,娘说你们已经帮衬了许多了,而且立哥儿要上学,你们家里也是难得很。” 王庆成媳妇一把将她的手拉住,心痛的埋怨起来,“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谁家没个三五难事,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忙,你看你,你娘病糊涂了,你也糊涂了不成,这要是耽误了病情,可怎么是好?” 荷花被王庆成媳妇说的一句话也没得,只会低头垂泪,王庆成媳妇儿一拍手对着他自己丈夫说道,“家里的,你赶紧跟过去瞧瞧是什么个光景,若是病重了,得赶紧请个赤脚朗中过来瞧瞧啊。” 沈袭玉想想让阿牛又拿出一两银子递给了荷花,吓的她连连摆手不敢要,还是王庆成家的想得明白,拦下了她,“你就当是席老板提前把塘里的钱给你了呗,现下给你娘看病要紧。” 荷花这才将银子收进了怀包里,低着头,嚅嚅的只会说谢谢了。 ------------ 第五三章美食救命 感谢[你太笨了]的平安符! 就在这时候,沈袭玉的脑海中突然传来蝶影惊喜的声音:“恭喜灵主,空间升级完毕,现在通道已经开启,欢迎灵主前来巡查。” 沈袭玉自是高兴的不得了,看见王庆成和荷花嫂的背影,当下心中一转,多了个念头,急步赶了过去,“王大叔,荷花嫂子,等等我一道去瞧瞧,万一有什么事还可搭把手。” 事情紧急,王庆成也不和沈袭玉客气,再加上王庆成考虑的是,沈袭玉既然能拿出那么一大笔钱来买塘,定然是出自大户人家的,定然也是认识许多贵人的,指不定还真能帮上什么忙呢。 荷花牵着两个双生女孩,手里拿着一个灰色的灯笼,穿过高高低低的塘梗,在前在引路,幸亏有阿牛扶着,要不然沈袭玉好几次都差点滑进塘里去了。 终于来到一个被四面池塘包围的破草屋面前,沈袭玉这几日见来,王家村虽然贫困,但是大多数人家至少住的都是泥胚房,村长和里正家更是上好的青砖瓦房,但是这荷花家的确是苦,居然是几根烂木头,加一堆有霉味的稻草盖成的破房子,而且又低又矮小,因着四面都是塘,屋里好像也比较潮湿。 荷花搓着手,局促不安的看着沈袭玉,本来就小的空间,加上沈袭玉等人一进来,就连身体都转不过来了。 简易的木板床上面盖着一条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破被子,一个白发乱如稻草般的老奶奶正在那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荷花将油灯点亮,老人家朦朦的睁开混浊的眼睛,待白多黑少的眼珠子转到王庆成身上时,就嘴唇抖动了几下,似乎想要起身,大双儿很机灵,连忙跑过去,用一个黑乎乎的草垫给她靠着,将她扶了起来。 “双儿,乖。”老太太手哆索了几下,轻轻在大双儿头上抚摸了下,喘了几口粗气看着荷花道,“不是跟你说了,只是老毛病吗,怎么又把你庆成哥喊过来了?” “娘,不是---”荷花正要辩解,王庆成却是上前一把握住老太太枯瘦的手腕,“婶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小的时候,没少吃你们家的馍馍,我爹妈去世的早,要不是您和王叔,我早就饿死在路边了,哪里还能讨得上媳妇,生得下儿子?现在叔不在了,荷花妹子又这样的处境,正该是我进孝的时候。” “你是个好孩子,我和你叔没白疼你。”王家老太太微笑的点点头,显见是对王庆成十分满意。 沈袭玉也很满意,她正需要这样的人才,忠厚老实才好拿捏,有孝心有原则,才不容易见利忘义。 荷花拿起一个黑瓷粗缸,盛了半碗混浊不堪,不知道是汤还是粥类的东西递到了床头,“娘,您一天都没进食了,好歹也吃一点。” “婶,您就吃点吧,不吃东西哪能好得起来?” 老太太似是非常厌恶看见那混浊不堪的东西,连连摇头,像小孩子发脾气一样,就是不肯吃。 荷花和王庆成都拿老太太没办法,满脸忧心。 沈袭玉将荷花喊到一边,笑道,“人家说老小老小,老人就和孩子一样,要哄着的,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心发慌,何况她老人家身体本来就虚弱着,更应该吃点好的补补。” 荷花满脸为难,苍白的脸上逐渐?l出一线羞愧之色,“不瞒席老板,为了给娘筹药钱,我已经把能当的东西都当了,就连最后一只鸭子也都卖了,现在家里除了还有一点点米之外,什么都没了。” “阿牛哥,麻烦你再跑一趟,去我家,让我婆娘把那两只鸡逮过来。” 阿牛正要动身,却被沈袭玉拦住了,她悄悄从空间里拿出之前在酒楼留下打算给娘吃的桂花三色糕,“这是我之前从镇上过来时顺手买的,荷花你去倒碗清水来,让老人家就着清水先吃点吧。” “席老板,这糕点看着好漂亮,一定很贵吧?”王庆成咽了下口水,盯着那三色糕直看,荷花和两个女儿也眼睛都直了,从来没看见过这样漂亮的糕点,而且每层的颜色都不同,被切成棱形,又漂亮又飘着香气。 老太太原本还蔫蔫的样子也被这阵香气给唤得精神了,不由自主的就瞧着那碟子,荷花手脚麻利的将碗洗了一遍又一遍,才倒了一碗水进去。 她正要上前,沈袭玉却上前道,“我来吧。” 她简直受若惊,这如何使得,王庆成也连忙道,这等事情应该让荷花来做。 好吧,其实她只是想要借着转身拿碗的机会,用手指往那清水里滴一滴升级过后的二级泉水罢了。 指尖已经沾过水了,她也看见一滴如牛奶般乳白色的水滴渗入了碗中的清水里,随即消失不见,当下她也不再坚持,就把碗递给了荷花,荷花满脸感激的接过碗,端那些碟桂花三色糕,不敢拿整块,先是捏下来一角递给老太太,老太太先是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就着荷花的手喝了几口水。 “嗯,好吃。”老太太自喝下第一口水后,那脸色竟然神奇的有了一丝人色,精神头也好了许多,竟然直接从荷花的手里接过碗碟,自吃自喝了起来。 “双儿,快过来。”老太太很疼外孙女,吃的时候不忘记招呼两个小的,但是大小双看看母亲,还是忍住口水,乖巧的摇了摇头。 王老太太一看两个孙女不敢过来,竟然直接翻身下床,手里捏着一块糕点递了过去,“吃,没事,祖母让你们吃的。” “娘?你的腿!”荷花一声惊呼,王庆成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老太太却是在愣了半晌后,突然原地急走几步,“荷花儿,看我的腿又能走路了,我的腿好了。” 荷花不可思议的围着她娘打了个圈,抬抬她的手,又摸摸她的腿,还掐了掐,确定老太太真有知觉了。 “婶儿,荷花,这是怎么回事?” “席老板,请受荷花一拜!”荷花突然卟嗵一声就朝着沈袭玉跪了过来,老太太呆了一会,也跑过来给她磕头。 “别,这有我什么事?”沈袭玉连忙将她们扶起来,老太太被王庆成扶了起来,但是荷花死活不肯起来。 她心里隐约有点知道,但是还是很迷惑,记得蝶影当初说过,升级后的二级灵泉是可治人性命,但是也没有到这种地步吧,连人家下半身瘫痪也能治好? 太夸张了吧,你信不信?她自己都有点不信。 “席老板就是我们家的再造恩人,先是给了荷花一条活路,现在又治好了我娘,荷花这辈子做牛做马也无法报答席老板的大恩大德。”荷花满脸是泪的朝着沈袭玉就是咚咚咚三个响头。 沈袭玉顿时头大起来,她接下来的话不会是说,无以为报,要以身相许吧? “可是荷花家里实在是太穷了,无以为报,只能以此身许给席老板,还有我这两个女儿,从此我们就是席老板的奴才了,请席老板一定要成全荷花。” 果然,真是太狗血了,如果她真是个男人,这荷花嘛,鸭蛋脸,杨柳腰,倒可以考虑考虑,可是,她也是个女人哪,而且不太喜欢百合之事。 ------------ 第五四章芙蓉玉露 “你先起来好吗?我不喜欢被人家跪来跪去的。”沈袭玉无奈了。 荷花垂着小脸儿抹着泪站了起来,“以后我就是席老板的人了,席老板说什么便是什么,荷花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去做的。” 别,你千万不要这样认真? “既然王老太太也无碍了,我家中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沈袭玉转身就往外走,她现在满心兴奋,满心疑惑,兴奋的是娘亲有救了,疑惑的是,这二级泉水真有这么猛,会不会有后遗症之类的事情,还有空间升级后的样子是怎么样?太多的疑惑等着她去解,她巴不得马上就回山上,好找个安静安全的地方进空间。 “等下,席老板,能否宽限荷花些日子?” “做什么?” “荷花还得将娘亲安顿好,才能抽身前去席府服侍您哪。” “荷花嫂子,如果你真想报答我,就和王大叔一起,把数莲株的事情办办好,至于以身相许什么的,进府侍候什么的,还是算了,我家不缺佣人。” 泪奔,关键是她现在的处境很尴尬。 荷花立即振奋的表忠心,那称呼也跟着改了,“东家,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干活。” “嗯,噎死,加油。”沈袭玉太急了,竟摆了个剪刀手,说了句英语,随便鼓励了一句,就迈腿走了。 荷花牵着两个女儿,身后站着老太太,在黑夜里目送沈袭玉的离去,她心里美滋滋的,虽然听不懂席东家最后一句话是啥意思,但是肯定是好话。 “嗯”:应该是同意的意思,可是为什么竖起两个手指头?东家想要表达啥? 荷花开始自动脑补,还有噎死?是吩咐她娘吃东西慢点,别噎着吗?可是现下也没有人在吃东西呀。 还有加油?往哪里加油,只有炒菜的时候才能放油的啊?难道东家是说她们家油水太少,要她努力多赚油水? 不管东家要在哪里加油,只要他说加,那她就加,跟着东家准没错的。 荷花妹纸,你果断的歪楼了。 沈袭玉让阿牛将牛车赶的飞快,在临分别之际又塞给他一两银子,让他装好,然后由大黑扛着她,小金在前指路,向山上进发了。 待四周一片安静,她果断跨进了空间,刚一跨进去,她就愣住了,因为脚下的触感不再是坚硬的石子小路,而是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地。 原先全都是石子碎石铺成的路变成了一条不足两米宽的小径,蜿蜒在碧绿的青草之间,漫延至前方那座亭子,亭子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蝶影,一个是她的娘亲。 她来不及深吸这一片新鲜的空气,也来不及研究这些柔软的青草,急步向着亭子走过去,“娘亲,蝶影,咦,灵泉井呢?” 原先的亭子中间是口井,也就是一级灵泉水的来源地,但是现在却变成了一桌四椅,俱是石头所制,触手微凉,而且这亭子好像也变得大气了许多,八根柱子上不像原先那般粗糙,而是雕龙画风,雕琢的十分富丽堂皇。 “跑了一天累了吧,快过来喝杯茶。”沈自秋自桌上拎起茶壶,又拿了一个杯子,替她倒了一杯水,沈袭玉连忙倒进嘴里,却在喝下口惊讶出声,随即望望那茶壶里,水清如许,根本未见一根茶叶。 “灵主想必很疑惑吧?”蝶影笑着问道。 “是啊,这茶壶里的水看起来就和一般的灵泉没啥区别,为什么喝起来会有一股茶的清香,而且是时下的鲜品天启云雾?” 之所以知道天启云雾的味道,还是因为今天白日在钱子轩书房背菜谱给他听时,他让人端上来的,沈袭玉的味觉较一般人灵敏些,是以一喝就品了出来。 “玉儿难道没觉得比那晒干的天启云雾多了一层清新的味道吗?”沈自秋又自斟了一杯,轻浅细品,微笑的看着沈袭玉。 沈袭玉又细细的喝了一小口,刚才她急着问事,所以有些牛饮,当下不由点头,的确比经过炮制的天启云雾多了一重特殊的香甜爽感。 “灵主,其实是这茶壶的功劳,这茶壶是第十二代灵主的发明,第十二代灵主最好品茶,其次就是研究各种各样的泡茶工具,这件就是他最得意的作品。这茶壶有一样神奇的妙用,只要将该物经过壶中之水过一遍,就会留下其最纯正的香气和味道。” “真的假的?”沈袭玉不敢相信的盯着自己老娘,待沈自秋也微笑点头,她这才信了,欢呼起来,“娘亲,我们这下是真的发财了,我原本还想,如果要去酒楼当花厨,又想兼营花茶类的话,难免分身乏术,如果有了这茶壶的帮忙,我们岂非是方便多了?不过这壶也太小了一点吧,每次能泡几杯呀?算了算了,还是先不想这事了。” “灵主不必烦恼,车到山前必有路嘛,路要一步步走,一口可吃不成胖子。” 蝶影自篮子里拈出一朵荷花,先用一级灵泉水将其洗净,然后将荷花整个倒置,浸入茶壶的整个水里,片刻后再拿出来,荷花仍然娇艳欲滴,犹如刚从枝头摘下一般。 蝶影将茶壶盖盖上,伸手在石桌下方摸索了片刻后,茶壶下方竟然腾起一片淡绿色的明火,不过片刻功夫,茶壶的水就冒着热汽,开了。 “夫人请用,灵主请用。”蝶影帮她们各倒一杯,最后才倒自己的那杯,沈袭玉一边细心的用舌尖感受那清新的荷花香气,仿若自己就是那颗露珠,正在荷花蕊里悄然滚动,吸吮花蜜。 “以后如果要出此茶,就叫芙蓉玉露,如何?”沈袭玉洋洋得意起来,觉得自己起名很有天赋哇。 沈自秋当然是说好,自己的女儿都是好的,不好也是好,更何况原本就是很好的。 蝶影是灵仆,自然也唯灵主之命是从。 喝完芙蓉玉露,沈袭玉就对那桌下的机关感兴趣了,她蹲下来,仔细去研究那个桌子。 蝶影一边替她们续杯一边说道,“这茶壶的壶底与一级灵泉井相通,只要转动杯子,茶壶就会自动补水;而石桌的一角与八角亭柱角连接地底某气,有神奇气息通过,当桌下的机关开括一打开后,压力激增,那气息便会被强压着火,这火很神奇,可以烧开茶水,但是人手触及,却丝毫感受不到温度,更不会被烧伤。”蝶影还用手作示范,贴着茶壶外壁,果然没有一丝痛苦的神色。 听蝶影这样一分析,沈袭玉突然觉得这石桌很像现代的自动电火锅,但是为什么那火可以烧开水,却丝毫不烫呢,而且茶壶本身也是冰凉凉的,里面的水却是冒着热气的,这还真是很神奇。 ------------ 第五五章凤凰仙浆 [虽然差五个才到千收藏,不过乐乐好开心呀,所以提前加更咯] “哇,蝶影,那第十二代灵主,是哪个时代的人啊,这么聪明?” “这些信息,灵主可去竹楼二楼的魂简房查阅,那里有包括灵主在内的一共十八位灵主的资料。” “对了对了,我差点忘记正事了,你说的二级灵泉水呢,在哪里,赶紧拿出来给我娘喝,救命要紧呀。” 蝶影让沈袭玉将她娘扶了起来,站到草坪上面,而她则走到亭子的右角,在一根雕龙刻凤的柱子上,有一只龙在云雾之间翻腾,硕大的龙头正昂着云间,那双眼圆睁暴突,就像要从云雾里冲出来一般,沈袭玉才多看了几眼,就仿佛有了幻觉,耳边竟隐约听见了龙啸的声音,她赶紧守住心神,将目光转向他处。 蝶影在龙左眼中心一按。 “卡卡。”石桌下面一阵机括的声音,那石桌居然整体下陷,瞬间没入地面不见,随即原先那口四周刻满古朴咒文的井露了出来。 沈袭玉扶着娘亲走了过去,只见古井依旧,原先那些咒铭文更加繁复华丽一点,蝶影又在另一只龙眼那里一按,古井里的泉水突然沸腾起来,翻涌起了浪花,有什么东西从井泉底部冒了上来。 待那东西完全露出来时,沈袭玉才看清楚,居然是一座小巧玲珑的宝塔,塔身晶莹剔透,宝塔的形状居然和外面这座八角亭子十分相似,简直就是一个袖珍版的,在塔顶有一只凤凰鸟头朝天昂起,仿佛正要展翅欲飞。 蝶影拿起一个空茶杯,放到凤凰鸟嘴的下方,竟然有细细的乳白色汁液冒出来,而且还带着一股极其清新的味道,比那一级灵泉水更清新,更纯郁的味道。 那些二级灵泉水刚从凤凰嘴里出来时,还是乳白色的,但是一落入碗底,不消片刻,便转换成了无形的颜色,就和一级灵泉水没有任何区别了,除了嗅觉灵敏的人,可以感知得到,它的气味更加清新,灵气更浓。 “对了,我刚在外面使用时,开始出来也是乳浆一般,我还以为是我弄错了呢,这就是能救人性命的灵泉水了吗,快给我娘喝吧。” “灵主莫急,夫人的病因为拖得久了,早已经深入骨髓,要不是您一直以一级灵泉水吊着命,恐怕夫人此刻也香消玉殒了,现在不说那个了,每天早晚三次,在每碗灵泉水中加入一滴凤凰仙浆,连续喝七天,夫人的病必可全愈。” 沈袭玉突然想到荷花的老娘,她正要张嘴,蝶影却是微笑的给她解除了疑惑。 “王家老太太的病因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导致脾胃失调,是以才吃不下东西,日渐消瘦;腿脚不便是因为久居潮湿之地造成的风湿,拖久了便麻痹了,只是短暂时间无法移动。你的桂花三色糕是用一级灵泉水精制而成,一级灵泉的作用不用多说,而葛根“开胃下食,主解酒毒,止烦渴”,更是有千年人参之美誉,可去除体内垃圾,强筋健骨,效用可见一斑;桂花味道辛温,可散寒破结,化痰止咳。就算没有凤凰仙浆,王老太太常吃你做的桂花三色糕也能慢慢康复;她之所以好得那么快,是因为凤凰仙浆据有提纯药力的作用。” “你说的提纯药力是什么意思?”沈袭玉有点疑惑。 “比如五十年的人参汤在加入凤凰仙浆后,那作用堪比一百年的人参汤,如果是五百年的人参汤加入凤凰仙浆后,那药效堪比一千年的人参汤。” 沈袭玉这下明白了,越发觉得手里的那几滴二级泉水珍贵起来,“这东西太逆天了吧,居然可以让五百年的人参汤变成一千年的,靠,那如果是刚挖来的新鲜人参,经过浸泡,能变成一千年的人参吗?” “灵主,你真心的想多了,这是不可能的。”蝶影适时的开了个小玩笑。 好吧,她果断想多了,能改变药效已经是奇迹了,她居然还想改变本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蝶影,为什么这二级灵泉叫凤凰仙浆啊,有什么典故吗?” “典故倒没有,只是这一级泉水只有经过这座玲珑宝塔的塔身,经过这凤凰嘴的仙力净化,才拥有救治人性命的功效,是以才称为凤凰仙浆,这是早就有的名字,如果灵主觉得不好听,可以改的。” 沈袭玉连忙摇头,“不用了,就这个,听起来不错,而且很威风的感觉,凤凰哎上古神兽,还仙浆咧,哈哈,虽然不能让人长生不老,但是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也不错呀。” 蝶影当下将那碗底的凤凰仙浆兑上一级灵泉水,然后轻送到沈自秋的面前,沈自秋自是乖乖喝下,说也来神奇,她原本苍白脸色竟然就在那刹那间,有了丝红润,气色好了许多。 “娘,感觉怎么样?”沈袭玉轻轻扶着沈自秋坐下,满脸关切,她努力的做这一切可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沈自秋柔声道,“原本老是感觉浑身凉嗖嗖的,喝下那仙浆后,感觉胸口流过一道暖流,现在整个人好像也精神了许多,手脚也有力气,玉儿可有活让娘亲做,娘亲现在有力气了。” 沈袭玉把头靠在沈自秋的肩膀上面,一边用双手搂着她的脖子,一边蹭一边撒娇道,“没有活让娘亲做,只要娘亲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都亏了你,要不然我哪里还能活到今天,还能见识如此奇特的东西。” “玉儿的就是娘的,这些算什么,等以后,玉儿还要让娘见识更多更好的东西呢。” “嗯,那娘就等着享福咯。” 母女俩说了一会子悄悄话,沈自秋脸上隐约出现了一丝疲惫,便让她休息会,而沈袭玉则跟着蝶影继续参观升级后的空间。 从八角亭里面一条石子小路蜿蜒出去,一直往前,经过一片池塘,池塘上方弥漫着大量的白雾,塘里面好像什么也没有,沈袭玉打量了一番道,“没想到二级空间里居然会出现池塘,这倒是不错,赶明儿我移些莲种进来,这样以后就不用再去收购莲叶莲花和莲藕了,然后再养些鱼,我就可以自给自足啦,那生活才叫逍遥呢。” 蝶影有些不忍心打击她的幻想,但还是出了声,“灵主,现在这池塘您还无法使用。” 沈袭玉知道这只小蝶精灵的习惯一时半会也改不了,当下也不为难她喊自己的名字了,只是好奇,为什么这池塘自己不能用? ------------ 第五六章前人瑰宝 “空间经过升级,消耗了以往累积的积分,现在灵主手里也不过是几十两银子,如果兑换成积分也不过是几十积分,根本无法购买这块池塘,据我估计,这块池塘的面积和灵雾营养程度,在空间商店里至少也要三万积分才能开启。” 沈袭玉一边观赏周边美景,一边诧异的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这池塘既然在我拥有的灵石空间内,难道不是已经属于我了吗?” 蝶影又耐心的介绍了一番,原理是这样没错,但是开启池塘也需要积分,就像升级空间拿凤凰仙浆一样,都是需要积分的。 “靠,太过份了吧,居然拿着我的东西卖给我,我就知道这老天爷没有那么好心的,算了,算了,不想这个,幸好我之前已经在王家村租了三年塘,暂时是用不到它了,我就不信,三年我还赚不到三万俩银子。”沈袭玉满肚子郁闷,可是有什么办法,灵石空间既然是老天爷送的福利,那他就是终极大老板,可以制订一定他认为对的法则,她根本无力反抗。 沈袭玉故意往池塘边滑了滑,结果就碰到一层软而透明的薄膜,并且有提示,此地尚未开启,无法通行,请绕道之类的话。 沈袭玉这才收了那个心思,沿着石子路继续往前走,偶尔弯下腰,揪起一两根青草拿在手里把玩,闻闻青草的芳香之气。 “蝶影,空间商店是什么东西?”沈袭玉突然想起之前的某个关键字,急忙问了起来。 蝶影停了下来,指着远方朦朦的一座宫殿,“那便是空间商店,只有把空间升到三级,才会正式对你开放,你也可以进去逛逛,里面有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东西,只要你有足够的积分,你便可以兑换学习。” “三级空间?哇,二级灵泉水已经这样厉害了,不知道如果变成了三级灵泉水,又会是怎么样的光景呢?蝶影,快告诉我,在之前的十七个灵主里面,有没有谁去过三级空间的?要如何才能升级到三级空间?” 蝶影满脸为难的看着沈袭玉,“之前的十七代灵主里面,尚无人进入过三级空间,而且论速度,也是灵主您最早升到二级空间了,至于如何升到三级空间,灵主还是不要问了,以您现在的地位和实力,根本不可能达到的。” “我知道啊,说来听听嘛。”沈袭玉谗着脸,开始拉着蝶影的翅膀耍无赖,各种卖萌。 “首先灵石空间的主人地位要达到一定尊崇的位置,受四方人敬仰;其次至少拥有十五位以上灵仆;最后是一百万的空间积分。” 沈袭玉的嘴顿时张大的能塞下一个鸭蛋,果然很苛刻,一百万耶,如果都换成是银子,至少也是一百万俩吧,妈呀,果然很变态,还要有十五位以上灵仆,她现在满打满算的,也就是阿牛和自家娘亲两人。 既然短时间内无法达到,沈袭玉也不去想它了,转手便丢开,继续往前走,一直绕过那片池塘,方才看见翠竹掩映的两间一大一小竹楼。 她欢快的跑到蝶影前面,率先跑进了靠池塘左面的那间两层竹楼,这一间竹楼共分两层,下层正中央应该是招待客人用的堂厅,然后两边是卧室,里面的摆设都一样,俱是用上等的紫竹制成的家俱床席等物,只是上面隐约蒙有淡尘。 蝶影跟在后面解释道,“这竹楼是第十四位灵主的杰作,他天性喜欢亲近自然,喜欢隐居于世,尤其爱竹,是以精心独到的用这翠竹制作了家俱和住所。” 竹椅,竹床,竹扇,竹席,竹亭,看来这位前辈还真是爱竹如命呢,就连竹墙上挂的亦是水墨竹画,不是画的,是用各色竹子拼成的,当真是心思巧妙。 “蝶影,我记得先前亭子里的茶壶你说是第十几代灵主发明的来着?” 蝶影微笑而又体贴的回答:“第十二代灵主。” “对对对,十二前辈,现在你又说这竹楼是第十四代灵主的杰作,那是不是说,这二级空间里除了灵泉之外,任何杰出性的建筑或是发明,都是前面的灵主留下来的呢?” “灵主聪慧,正是如此。” “果然被我猜中,那么这一望无际的青草草坪又是谁的杰作呢,我看着这草坪怎么着也像是现代工艺,古人可没有这么好的雅兴,拿这么大一块地方养草。” “灵主所言极是,第二代灵主曾是个园艺修剪师,从现代穿越来到一个叫作宏的国家,因为思念家人,便在空间种下这广袤无际的草坪。这升级后的二级空间地面原本是一片荒漠,二代灵主花费了无数的心思,才终于将这草坪种植成功,你别看了,她早就试过了,这里啥也不能种,只能种草。” 好吧,她打消那些想在空间里养花种地的美好愿望。继续参观,她欢快的顺着竹楼梯爬了上去,只见眼前分出两条岔路来,左右两边各有两条竹道,竹道尽头是两间外表看起来一模一样的房间。 “男左女右,先去这边。”沈袭玉随手指了右手边的,蹬蹬的就跑了过去,推开门,这个房间和其它房间有些不同,首先没有桌子,也没有椅子,更没有床。 墙上,分别挂着一柄宝剑,一把竖笛,而其它的东西居然是漂在空中的,她试着用手想去触摸下眼前的那个漂浮物,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棋盘吧?但是那棋旁如同有灵性有生命一般,竟然灵巧的从她手指底下躲了过去。 她用手在房间中间晃了晃,难道说这里是真空的,所以这些东西都飘了起来?她试着往前踏了一步,脚下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她也没有漂浮起来。 又走几步,她彻底放下心来,信步走了进去,那些漂浮物,一个个都像见了新奇的人或是事一样,团团将她环绕在中间,或是微微震荡一样,或是继续安静的在原地漂浮无视。 “蝶影见过诸位灵主前辈。”蝶影站在门口,右手举起,放在胸口,很恭敬的朝着房间里的众漂浮物们行了个大礼。 沈袭玉一惊,回过头看向门口的蝶影,瞠目结舌,“你,你说什么,诸位灵主前辈?你不说他们都死了吗,不是说早就换了位面和时空了吗?” “他们是已经仙去没错,但是灵石空间每继任一界灵主,都会留下他的一丝魂念,附在他生前最喜欢的物件上面,这也相当于你们那时代所说的存档吧,而且前辈灵主们的技能也是可以复制的,可以帮助到现任灵主。” “什么什么,你说现任灵主可以复制上代灵主的本领?” ------------ 第五七章人心难测 蝶影点头,拉着沈袭玉的手走出魂器房,“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每个魂器都有自己的个性,也就是每个前任灵主的脾气啦,首先要取得魂器本身的同意,其次还需要对应的积分,满足这两项后,便可开启魂器,释放出里面的前任灵主,由他教授现任灵主学习他的本领,至于能学会多少,就要看现任灵主的领悟能力了。” 迈高的,还不是全盘接收,而是相当于多了个老师来教,就看你学得怎么样了。 “那如果我一直学不会,那个前任灵主的魂念会消失吗?”这才是她最担心的问题,她可不想自己累死累活的买了人家的知识产权,结果最后啥也木有。 “魂念会消失,但是上任灵主的知识会变成书本进入书房,后期由您自行领悟,这里就是书房了,灵主您看,这里有一个书柜,现在一共有十八层,每一层上面,所放置的都是每一任灵主或是学习到的,或是收藏的书籍,您是第十八灵主,您的位置在最上面。” 沈袭玉先看了下了自己的那层书柜,上面已经有一本书了,她搬了个板凳将那本书拿了下来,翻开第一页,原本空白的页面上,慢慢浮出几张图片,先是洗净的菊花盛放在瓦罐里,然后是洗净的兔肉被签子串好,接着是烤制的过程,还有刷料的程度什么的,最后是吃法,用白菘包裹着的兔肉,她又翻几页,俱都是菊花免腿的制作方法,前面是图示,后面是文字说明。 不但有菊花免腿,还有她第一次去青菊镇售卖的菊花粥,芙蓉香糕,莲子粥,不一而数,当然也囊括了她写给钱子轩酒楼的各色以花为主料的菜系。 翻到最后,还有许多空白,沈袭玉很好奇,这些菜谱是谁记上去的,她看向蝶影,蝶影微笑道,“灵石空间自动生成的。” “哇,这么神奇,还会像智能电脑一样自动保存,我喜欢,对了,是不是在我死后,这灵石空间也会自动流蹿到别的地方,助别人成就啊?” “常规情况下是这样子的,但是如果灵主能够将灵石空间完全开启,自成一国,灵石空间就会永远消失,以一个神秘的国度形式存在。” 沈袭玉目瞪口呆,以一个国度的形式存在,那肯定是难于上青天了吧,现在想这些还是不切实际,还是想想眼下哪些是她可以利用的得到的才是正经。 这是她的性格,不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因为想了也白想啊。 她放下那本菜谱,又拿起另一本册子,这本册子上面记录的东西就少了许多了,相当于第十八代灵主大事记的样子。因为她才舒醒不久,值得记录的大事也没有多少,其中最近的一件,无非是获得王家村村民的认可,成功租用池塘三年,为未来的成功打下基础等等。 她随手从第十格抽出一本书,上面写着曲谱,打开居然是空白,她疑惑的看向蝶影,蝶影笑道,“因为灵主尚未经过前任灵主的魂器同意,也没有足够的积分兑换啊,当然是空白的,只有满足这一切之后,才会显示内容。” “按你这样说,这满满一层书架上的书,我除了自己个儿的可以看,其它的都打不开了?” 蝶影点头,不过进而看见沈袭一脸疑惑,便道,“相信灵主只要经过努力,多赚积分,很快就可以看到你想看的内容的。” “就连一片小池塘都要三万积分,那你能告诉我,这满书架子上面,哪本书最便宜吗?” 蝶影朝后稍退两步,翅膀慢慢挥动,一道淡淡的流光将书架全部裹住,待流光慢慢散尽,她才恭敬的禀告道,“第七代灵主所收藏的一本武学典籍:凌风踏尘步最便宜,只要一百积分即可。” “凌风踏尘步,是什么东西?听起来有点像是段誉学的凌波微步。”沈袭玉眨着星星眼,难道是段公子留下的不成。 蝶影满脸疑惑,“凌波微步是什么,段誉又是谁,第七代灵主是位江湖豪侠,这是他的得意轻功,我想灵主学了,至少以后有危险的时候,可以用来逃命。” 沈袭玉摸着下巴,这主意不错,好,一百积分不过是一百俩银子而已,小意思,待她赚了一定来学这什么凌风踏尘步。 “好了,我们去别处逛逛吧。” 对于还不是自己的东西,沈袭玉向来不会太热心,操那么多的心有什么用啊,关键还是先赚钱。 她们下了二层竹楼,来到右手边另一间稍为矮小的竹楼里面,多外形上看,和左边一间完全相同,唯一不同的是里面的构造,竟是专用厨房啊。 材料室,刀具室,碗具室,模具室,灶间等物一应俱全,不但有了烧菜烹食的地方,就连做糕点的设备也一应俱全,之前沈袭玉心心念念想要的糕点印花模子也有了,而且还不止一种,最最关键的是,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沈袭玉的身高比量的。 沈袭玉再次被惊着了,她扭过头,咽了下口水,“不会上一代灵主中也有人喜欢厨艺吧?” “这是升级空间附送给灵主您的福利。” “贼老天,你总算有了一点良心。”沈袭玉开心的将那些灶具刀具左瞧右看,拿起来试手,觉得很轻便顺手。 “哎,那个捕捉灵仆的控制屏怎么没看见?现在空间升级了,好歹机率也要升高一点了吧,我现在可是正缺少人手呢。”蝶影摇头,沈袭玉大概是所有的灵主里面最马虎的了,刚才那控制屏明明就在书架旁边不是吗? 从竹楼厨房出来,将她再次引到二楼书房,将捕捉灵仆的控制屏指给她看,她方才摸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来,“都说大眼无神嘛,谁让我眼睛大呢。” “空间升级,不但灵泉水升级了,捕捉控制屏也升级咯,多出了智力系数的属性。现在您拥有灵仆两位,分别是沈自秋与朱阿牛;与你接触的所有人中,一等智力的有一人,赵王世子赵启浩,对你的好感度是未知数,之前我也有观察过,时而出现百分之五,时而又跌下负的百分之十,是以最终确定在未知数;” 蝶影还待介绍,沈袭玉就咦了声,“那家伙就是一个惹事精,他对我没好感度,我还对他没好感呢,不管他,不过一等智力是不是说他很厉害?” “可以这样理解,智力系数越高的人,越难捕捉。” 看沈袭玉好像没话再说了,蝶影手指在屏面上划过,继续介绍起来,“二等智力的有两人,吉祥酒楼东家钱子轩,还有沈家庄私塾先生庄东秋,其中钱子轩是百分之五十,庄东秋是百分之九十八,在二级捕捉控制屏机率提高的情况下,可以建议灵主捕捉;三等智力的有王家村王庆成之子王立,对您的好感度是百分之六十;王庆成,对您的好感度是百分之七十;小寡妇荷花,对您的好感度是百分之七十;小乞丐齐顺,对您的好感度是百分之三十;其它基本上都是四等智力了。” 沈袭玉连忙打断蝶影的话,“齐顺是谁啊?” “就是当日灵主在青菊镇售卖糕点时,曾拿十两银子救济的路边小乞丐呀。” “就那个小乞丐还三等智力,这控制屏不会出毛病了吧?”沈袭玉把控制屏左右打量。 蝶影苦笑一下,往界的灵主中多数人对这控制屏可都是抱着敬畏神明般的态度,谁敢怀疑这有问题呀。 “灵主应该明白人不可貌相的道理。” 沈袭玉摸了摸下颌,她自是知道的,不过故意一问罢了。 她的手指触摸着那些线和数据,在王立和王庆成身上逗留许久,方感叹道,“我还以为经租塘一事之后,王立和王庆成应该是妥妥的可以收服的,没想到好感度居然这么低,看来事情还是没有那么顺利,不过他们表面上对我那样热情,让我都信以为真了,蝶影,你说他们是不是很假?” “这蝶影就不知道了,控制屏毕竟只是仪器,就算能检测数据,也无法看透人心,所谓人心隔肚皮,有太多的人当面一整套,背后一整套。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对灵主好感度达到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人,对您肯定是暂时不会有祸害之心的。” 沈袭玉点头,她现在可是王家村的大恩人哪,王庆成是傻子也不会对她不利的。 钱子轩和她的好感度只有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说他处于对她将信将疑的态度,也对,人家是行商的,又是相爷之子,肯定不像那些乡下的村民一样好糊弄。 只要等到花厨点心一上来,到时候吉祥酒楼大赚特赚的时候,他那颗怀疑之心恐怕才会减少许多呢。 升级后的二级空间该参观的都参观完了,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对庄东秋进行捕捉,因为她将是沈袭玉和沈自秋光明正大回归沈家庄最重要的一环。 蝶影将庄东秋的资料翻了出来,看着那鲜红的四个大字:是否捕捉? 沈袭玉长吸一口气,慎重的按下了“是” ------------ 第五八章嫁接新品 感谢【 班太的日志和 友人账】的粽子,味道非常甜美!还有风哥和之阳的评论,谢谢! “嘀嘀---目标人物正在捕捉中!”相较于第一次,沈袭玉这次淡定多了,虽然手心里仍然捏了一把冷汗,但脸上却是故做镇定的很。 进度条在走到百分之七十的地方时停顿了老大一会,不用蝶影提示,她也知道遭遇了抵抗,庄东秋的智力是二等,会抵抗是很正常的。 “庄叔叔,如果你真想我娘好,就别再反抗了吧,玉儿不会害你的。”沈袭玉看着那个进度条,喃喃自语着。 也不知道是她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冥冥中自有定数,就在她的话一落音的当口,进度条突然动了起来,并且以飞一般的速度朝着前面划去,在百分之九十五的时候又停顿了一分钟左右,最终显示出“捕捉完成”。 “哇,太棒了,终于成功了,耶!”沈袭玉从紧张中舒解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抱着蝶影转圈圈。 天晓得,她虽然表明镇定,心里却是紧张的要死。 庄东秋是很重要的一环,如果没有他的配合,接下来她的所有谋划都不可能成功。 阿牛虽然忠诚,可是太过老实,又不会说话,身份又不够,都不足以担当起这个计划。 而要让自己老娘光明正大的回沈家庄,这个计划又非得实施不可。 从她第一次决定去青菊镇吉祥酒楼卖粥,和钱子轩搭上话开始,这个计划就开始布局了,她原本的目标是钱子轩,相爷之子也足够份量了,不过没想到的是,居然有一条世子的大鱼钻了进来。 原本她还有点担心钱子轩的份量不够,现在多了这个爱惹事的世子爷,相信她的计划一定会圆满成功的。 庄东秋已经捕捉成功,想要借势的人也都到齐了,母亲的身体也在逐渐恢复中,现在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一环就在沈自秋身上了。 沈袭玉一想到到时候沈家人那些难看的嘴脸,她就无比痛快。 等她们回归的那天起,所有人都会发自内心的颤抖吧,以往对她们不好的人,践踏她们的人都会恐惧的战栗吧。 她抬起头看了看灵石空间永远的晴空万里,嘴里勾了起来,这一天不会太久了。 “灵主,您在想什么,快点融合记忆,因为庄东秋是二等智力,可能记忆储存量比较大,请选择您想融合的记忆选项。” 蝶影纤细的指尖在屏幕早一划,立即出现分类,沈袭玉咬着唇选择了表层记忆。 沈袭玉立即在蝶影的安排下选择了融合记忆,当她站起来的时候,脸色有些发白,额头也是虚汗泠泠。 智力越是高等的记忆进入她的意识中,她去吸收也是需要精力的。 她这次只是有选择性的融合了庄东秋表层的记忆,大多数是沈家庄的一些琐事和人,还有关于天启朝的一些情况,但这些东西对于沈袭玉来说却是大有帮助,她正好对这个朝代一无所知。 蝶影取出一点灵泉水喂了沈袭玉,她的脸色方才好了起来,在原地又坐了一会,方喘了口气道,“快看看捕捉完了庄叔叔,空间涨了多少积分?” 蝶影将她扶了起来,微笑道,“二等智力果然非同凡响,当时捕捉阿牛只是增加了几百,没想到庄东秋的居然有五千多积分。” 沈袭玉原本还是很开心的,听到五千多分,但是一想到升级需要百万积分,顿时就瘪下去了,还是盘算着如何让老娘尽早培育新的花品才更重要吧。离中秋节还有七八天左右,而中秋过后五天就是百花争艳大会,满打满算的也只有半个月时间了。 两个人从竹楼往八角亭子里走去,只见沈自秋早醒了,此刻正埋首在草坪上面努力奋斗着。 待走近些,沈袭玉顿时肉疼起来,蝶影也无语了,却原来是沈自秋将那些碧茵茵的草坪拨了有一米多宽了。 她还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朝着沈袭玉笑道,“娘看这里老大的场地,光长草了也怪可惜的,想着拨了干净,种点小菜。” “娘,你快停手,这些草,可不是杂草,这是观赏用的草皮,很名贵的,再说了就算你拨了,这里也没办法种菜。”她不知道该如何和娘亲解释灵主的事情,只道那些草很漂亮,拨了可惜。 沈自秋虽然不太明白,但是还是听从了女儿的话,由着蝶影将她扶到亭子里坐好,仍然有些无奈,“虽然这些草是很漂亮,但是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留它干嘛?不过,既然玉儿说留着好看,那便留着吧。” 原本一望无垠的绿色坪上面,突然少了一块,就像人秃了一块头一样,特别难看,沈袭玉无奈的看向蝶影求助。 蝶影取出一级灵泉,只是在那光秃秃的地方滴上了几滴,那些绿色的草顿时如同活了一般,生长起来,不到片刻功夫,已经长满了原本秃的地方了,甚至比原来那些还要浓密。 不但是沈袭玉连沈自秋都瞠目结舌起来,这灵泉水当真是神奇无比。 沈袭玉知道自家娘亲是勤快习惯了的人,这身体一好,就想着要干活,她自然是要替她找点活干干的。 娘俩出了灵石空间,她将沈自秋带到自己的自留花田,沈自秋一看那红褐色的土壤,立即蹲下来,用抓起一把泥土,不但松软而且十分肥沃,上面生长着各种各样的花株,或是百日红,或是万寿菊,或是一串珠,不一而足,但是都生机勃勃。 “玉儿,当年他们将我们娘俩赶到这山上来住,就是因为这里的土质十分贫瘠,除了那种沙树,连杂草都不生的,为何这里会有这样一片肥沃的土地?” 沈袭玉也不说破,只是随意找了一个破瓦罐,装了一些花田之外的沙土,以指尖当引水道,滴了几滴灵泉水进去,立即那沙土就变了模样,和花田里面的土壤一样,变得又肥又松。 沈自秋兴奋起来,“难道这灵泉水不但可以提纯花卉的药性,还能回春花草,改良土壤质量不成?” 沈袭玉微笑的点头,“娘亲可晓得为何那些小动物会开口说话?也是因为这灵泉水。” 沈自秋抚摸着那一颗颗绿油油的花苗,抚着那一朵朵娇艳的花苞,泪眼满眶,做为一个真心喜爱种花养花之人,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碰到花株了,没有看见过这么肥沃的土地了。 这里没有花种花苗,要不然她肯定要撸起袖子,到田里去大干一场方才舒解心怀呢。 “娘亲,半月之后就是青菊镇一年一度的百花争艳大会,这个你应该知晓吧?” 沈自秋轻轻点头,随即满眼疑惑的看向女儿,“难道你想参加?可是光凭这些花,恐怕连花商协会的号码牌都拿不到。” “当然不可能只凭这些凡品,目前富贵花坊种出了失传已久的青菊,如果没有人和他们争的话,今年花魁一定会是沈家庄。” “玉儿明知事实如此,为何还要?” “娘亲,你有没有听过嫁接?” 沈自秋寻思了半晌才道,“曾听人说过,这些一般果农用的比较多,将两种亲缘关系比较近的植物进行嫁接,从而培育出新的品种,或是避免某种虫害,玉儿你莫非想---?” 沈袭玉朝着自家老娘竖起了大拇指,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透,“没错,我就是想要利用嫁接之法,说培育已经不妥了,只能说是临时制造出能开不同颜色的菊花。” 从沈袭玉以往的学业认知里面,现代嫁接需要一种叫萘乙酸的溶液泡六到八小时,它能促进形成层的活动,从而促进伤口愈合并且提高嫁接的成活率。 在这古代虽然没有这些东西,但是它有神奇的灵泉水不是吗?比那现代溶液可是好用多了。 “只是时间上恐怕来不及呀,不管是枝接还是芽接,都适合在春天进行,现在是秋季了,如果是芽接,还要等到第二年或是几月后才会开花呢,百花争艳大会只有十五天了,是无论如何也来不及了。” “来不来得及,试了便知道。”沈袭玉捏起嘴打了个唿哨,小金揉着惺松的眼睛从草丛里爬了出来,打着哈欠道,“主人,你找小的有何事?” “怎么困成这样?”沈袭玉和沈自秋两个人刚刚都喝了灵泉水,又在灵石空间呆了大半晚,竟是一点不觉得疲惫,但是小金等人已经满山蹿了一整天了,不累才怪呢。 沈袭玉从指尖上挤出一点灵泉水来,滴在小金的脸上,就当是给它洗脸了,它立即仰起头,一滴不剩的给喝了,然后啧着嘴,意犹未尽的样子,双眼闪闪发光,精神头顿时来了。 沈袭玉心里盘算着,这个时代虽然以花为贵,但是品种并不是太多,比如菊花在现代就至少有八九种颜色,别说青菊,就算是墨菊也是有的,但是到了这里却是变得十分金贵了。 据她目前观察所知,单就青菊镇范围而言,菊花的颜色十分单一,只有黄白紫青四种颜色,金丝青菊大概是唯一的混合颜色,是用黄色的菊花和青色的菊花苗嫁接出来的。 ------------ 第五九章青镇会面 感谢【火爆&辣椒、你太笨了、流氓菲妃】三位亲的打赏! 如果她能栽培出三种颜色或是四种五种以上颜色的菊花,相信一定能夺人眼球,拿到第一。 奖励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需要这次契机。 “小金,你带着小的们去沈家庄的葬花沟里瞧瞧,只要看见的,不管是何品种花的花根,都给我带回来。趁着天还没亮,现在就行动。” “是,主人!”小金钻进了草丛,沈袭玉转过身来,手里已经多了一把菜刀,刚从空间里拎出来的,她蹲到一株白菊和一株金黄色的万寿菊前面。 这两株刚刚结出骨朵,还没开花。 “玉儿,让娘来。”沈自秋看她拎着把菜刀,就无奈的摇头,这些花枝可都是娇弱的主,怎么经得起这么砍法子? 她用柴刀削了一根薄薄的尖竹片,将万寿菊的一截枝干削了下来,慢慢嵌插进白菊被削破的树皮里面,正打算找什么东西去包扎的时候,就看见一道弥漫着白雾的水顺着那枝杆流了下来,只是一瞬间,那些被切的地方伤口便自动愈合了,就像原本就生长在上面一般,连个疤痕都没有。 沈袭玉挠挠头笑道,“我是娘亲的小助手。” 因为只是在做试验,也不知道最后结果倒底如何,沈自秋索性大胆的,又将一些紫色的菊花枝杆也和白菊**给嫁接了。 反正有灵泉水在手,根本不担心嫁接不成功,也用担心花枝被削会死掉,就算是连根拨起,斩头去尾,只要还有一截根须,在灵泉水的作用下,它都能起死回生。 娘俩个忙到天蒙蒙亮,才将所有的菊花都嫁接完毕,沈袭玉又浇了一遍灵泉水,才扶着娘亲进了空间歇息。 灵石空间里有现成的竹楼可以住人,她们何必还在山上的木屋里头苦自己,当下将家里的一些用件物什都捡捡,一起收进了灵石空间,这样,就算山下的那些人再想什么坏心,哪怕是放一把火烧了房子,她们也不心疼了。 沈自秋看着自己现在所处的新环境,皆是青竹编织的房间,已经清理干净,鼻尖仿佛还能闻到那青竹的幽香,闭上眼睛,仿佛现在就置身于竹林之中,心中欣喜不已。 沈袭玉在煮莲子粥,两个人忙活一晚上,都还没吃饭呢,灵泉水虽然可以提神,但是也不能当饭吃。 先前回来的时候,她就嘱付阿牛多买了些米粮之物,现在更是拿了最大的锅具在那里煮了起来,还招呼黑姐儿和它的两个孩子也出来吃。 因为粥里也加了蜂蜜,所以黑姐儿吃的特别欢快,不过它的胃口实在太大了,除了沈袭玉娘俩的,其它全被它吃光了,害得蝶影眼泪汪汪的盯着它,满脸哀怨,它刚才在自己的窝里面修炼,闻到香气,又不敢多想,待修炼完毕,粥已经没了,呜呜。 蝶影的内心告白:泪奔~你们都欺负蝴蝶,你们不保护我,我可是特级保护动物,已经快要进化成人的蝶精! 沈袭玉扶着黑姐儿的背偷笑,沈自秋现在倒是不怕蝶影了,刚开始第一次见时,还的确吓一大跳,那么漂亮的一个人儿,居然有一对蝴蝶翅膀。 “乖,回头娘再多煮些就给小蝶一个人吃,不给他们吃好不好?” 得勒,沈自秋拿蝶影当小盆友哄了! 蝶影再次宽面条泪,伦家至少有几千岁了,伦家不是小盆友啦。 看着蝶影很窘很无语的样子,沈袭玉再次笑翻了,黑姐儿躺倒在地面上,将肚皮翻过来,给沈袭玉当垫子,又温暖又软和,一伸手还能揪住两只小熊毛绒绒的耳朵,拿来揉搓捏弄,好玩极了。 两只小熊仔子也对沈袭玉很亲热,不停的绕着她转圈,还伸出舌头舔她的掌心,弄的她直痒痒,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几人几熊闹够了,也吃饱喝足了,沈袭玉站在一望无际的绿草坪上面,仰头深呼吸,到处都是青草的芬芳,舒服极了。 “等有空的时候,我们去外面砍一些树过来,在这里搭一个秋千,再搭几个长椅,这样没事的时候,就可以坐在这里看看书啦,或是休息睡觉也是极好的。” 黑姐儿哼哧两声,表示同意。 沈自秋摸着女儿的小辫子道,“不是有现成的竹屋,为何要在这里睡觉,小心着凉。” 蝶影也微笑的仰头,和她一起畅想,听到秋千二字便接话道,“这个没问题,回头让黑姐儿出去,它那熊掌几下子下去,一颗树就差不多了,到时候拖进来,我们再搭秋千。 沈袭玉卖乖的凑到蝶影前面,又想在她脸上亲去,结果被蝶影逃开,她娇瞪了她一眼,“又没正经。” 沈袭玉委屈的瘪嘴,“我很正经的好不好,这只是礼仪性的问候罢了,蝶影,你真心想多了,还是洗洗睡吧。你们先玩着,我得去干正经事咯。” 今天的事情还真是多的,她坐着黑姐儿的背,从生财之道经过,走到与阿牛约定的地方,先让阿牛送他到吉祥酒楼,然后又让阿牛回去找庄东秋,让他到这里来与自己会合。 吉祥酒楼正在谢客装修,里面敲的叮叮当当响,沈袭玉经由小二从后门进去,看了看大堂,已经有自己当初说的那种雏形出现了。 别说这钱子轩还真是人才,就算放在现代,估计也非池中物,她只是那样随口一描述,他居然就做的像模像样了。 钱子轩正在书房里研究那些花点菜谱,突然听到小二禀报说席玉来了,当即就从书桌上拿起几本书,兴高采烈的赶过来。 “玉儿,你今日怎么来了,我原还想着你当日未曾留下地址,要不然我早叫人将书送过去了。喏,这便是你要的书籍。” 沈袭玉朝着他点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接过他手里递过来的书,随意翻开几页,竟是惊奇的发现,里面的内容,她竟是无比熟悉,看了上句,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下句来。 她愣了会,随即明白了,这定是庄东秋的记忆在起作用,她可是融合了他的表层记忆,里面自然有这些天启朝的基础概况的,不过她也不明说,只是看了几眼,随意翻了几页,便合上书本。 “我今天来一是看看酒楼的装修进度,二来嘛是想向钱大哥先行支一笔银子。” 钱子轩点头,很是体贴的说道,“小玉昨日走的太匆忙,我想着你去采买鲜花也是需要资本的,既然当日那协议上说了,采买鲜花的钱资由我们酒楼出,自然不能食言,小玉需要多少?” “一百两足矣,待酒楼开张后,钱大哥尽可从收入里面扣除。” “你放心,我自是会的。来寿,去帐房支二百两银子过来。” 沈袭玉忙道,“不用了,一百两足矣。” 钱子轩笑道,“出门办事,身上多带点钱,底气足,我想若是酒楼一开张以后,那些花卉必然涨价,小玉可趁此机会,多多收些以备后用。” 过不多会,来寿捧着盖了红绸布的二百两银子来到了书房,钱子轩和沈袭玉早已经落座,也让人上了茶水,他正在教沈袭玉写字。 这写毛笔字在现代她也看见不少,但是看人写是一回事,自己拿是另一回事,总是姿式不对,写出来的字也是扭扭捏捏,如鬼画符一般,难看的要死。 才写几个字,沈袭玉就感觉自己头上大汗淋漓,倒不是太热,主要是尴尬啊。 钱子轩闷笑一声,“不急不急,慢慢来,为兄教你。” 钱子轩本来就比沈袭玉高,站在她的后面,感觉沈袭玉也就只到她的胸前,他弯下腰,用自己的大手掌包裹住沈袭玉的小手,教她如何捏住毛笔,将手腕提了起来,沾上研好的墨汁,从一点一横一竖开始。 不时有淡淡的幽香飘了过来,钻进钱子轩的鼻孔,是那种淡淡的青草香味,就像早晨新鲜的露珠,刚刚在花瓣上面,在青草上面滚过。 沈袭玉被他这样一环绕,从后面看,倒像是抱着她,耳朵不禁就红了,而且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他说话时那热热的气息扑到她的脸上,让她的脸更是如火中烧。 她暗自提醒自己一句,这里是古代,男女大防还是很严谨的,她挣扎了几下,退开几步,轻声道,“玉儿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钱子轩也有些尴尬的握拳清咳了声,面皮微微发红道,“也好,来寿,将我这文房四宝包上一份,多放些宣纸,和这些银俩一起包起来,然后送小玉姑娘出去。” “钱大哥,最近三日,我要去各地收集能够食用的三种花卉,三日后我会来帮您培训厨师。” “好,走好。” 沈袭玉像逃也似的出了吉祥酒楼,搓搓自己的脸孔,还微微发烫。 前方驶来一辆牛车,阿牛赶着车,不时回头说着什么话,车帘掀开,露出庄东秋焦虑的面容。 沈袭玉连忙迎了上去,阿牛一抬头便看见了她,立即笑眯了眼睛,正待喊,却看见沈袭玉摇了摇头,他立即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然后警惕的朝着四周看了看,待看到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这才放下心来,傻笑几声,用手在头发上挠了挠。 ------------ 第六零章十年相思 [感谢小辣椒亲的十分评价票好开心哇,mua,来嘴个,嘿嘿] 沈袭玉上了牛车,庄东秋惊奇的看着沈袭玉,今天的沈袭玉穿着一身干净的衣裳,头发虽然仍有些枯黄,但却整齐的梳了起来,扎成两个小包子,上面系着红头绳。 额头光洁饱满,小脸儿不再像先前那样腊黄,而是微有了红润之色,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十分灵动,睫毛如两把小扇子一样扑闪着。 “妞妞,你?”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沈袭玉,仿佛要把她看穿,他心里满是疑惑。 沈袭玉露出洁白的牙齿静静的一笑,声音清脆甜美,“庄叔叔,正如你所怀疑的那样,玉儿已经好了。当日那张氏昧着良心推我下山,但我大难不死,只是昏睡了十几天,其实醒来的时候我就清醒了,不过为了保护娘亲,我只能继续装傻。” 庄东秋眼底的神情从疑惑到惊讶再到悲伤,最后是开心,双手颤抖的伸了出去,似是想要将沈袭玉搂入怀中,但是又有些迟疑。 沈袭玉知道他是真心为自己高兴,当下便主动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子,靠进他的怀里,想起往日的点滴,眼眶里不由濡湿起来,“庄叔叔,谢谢你,谢谢你为玉儿和娘亲做付出的一切。” “妞妞真的好了?”庄东秋将沈袭玉从自己的怀里扶了起来,仔细盯着她的脸蛋,不敢相信的问道。 沈袭玉泪光盈盈的点头。 “我家妞妞是真的好了,这,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庄东秋再无迟疑,将沈袭玉拉入自己的怀里,浑身颤抖不已,不停的重复着这一句,从嘶哑到哽咽,最后竟然啜泣起来。 被庄东秋这样一感染,沈袭玉突然也有一种想要哭的感觉,只是她虽然是十岁孩童的模样,心理年龄却是已经成熟了,当下便吸了吸鼻子,主动安慰起来,“叔叔,妞儿好了,您应该高兴才对。” 庄东秋连忙拿袖子擦眼角的泪痕,“没错,没错,妞妞好了,叔高兴,阿牛,快把牛车赶到那酒肆,我要打点酒回去,好好的庆祝一番。” 阿牛也开心的看着他们俩,听到他的话后顿了顿,便看向沈袭玉。 “庄叔叔,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我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情,妞妞尽管说,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再所不辞。” 沈袭玉感动的同时,又笑了出来,“是好事,是体面的好事,不需要庄叔叔上刀山,下油锅。庄叔叔,一会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千万不要惊讶,更不要害怕。” 沈袭玉将庄东秋带进了灵石空间,他应该是灵石空间第二个外来人了,连阿牛都没进来过,不是她不想带,而是没到时候。 牛车需要有人看着,如果连阿牛都进了空间,一辆空的牛车,难保不让人起疑心。 不知道是不是捕捉系统在作怪,反正按常理来说,庄东秋会害怕的,但是现在他除了惊讶之外,并无惧怕之色。 庄东秋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半晌才省悟过来,拍着手道,“这简直是世外桃源,太美了,太美了,若是再建一小屋,养几只家禽,过的简直就是那神仙般的生活啊。” 小屋啊,这还不简单,嘿嘿,沈袭玉带着他一路观赏,渐渐有两座一大一小的竹楼出现在眼前。 竹子性高洁,古代的文人雅士都很喜欢,庄东秋也不例外,当下又是十分欢喜的很,连连发问沈袭玉是在哪里寻到这世外桃源之地。 沈自秋正和蝶影在厨房里商量一会做点什么吃食,就听到外面有男子说话的声音,她们走出来,就看见了庄东秋。 庄东秋自然也是看见了沈自秋,两个人就这样遥遥相望起来。 沈自秋一袭最普通不过的青色布衫,但是经过灵泉水改变的容貌却是年轻了不少,脸色也逐渐红润,头上未着一点首饰,只是乌色云发,却也十分动人。 面容白晰秀美,眼睛乌黑明亮,水汪水润如上等水晶,沈袭玉的眼睛那么漂亮,大概就是继承了她的优秀传统。 十年了,有近十年未见了,庄东秋只觉得的自己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他眼里的沈自秋逐渐变成了昔年的玩伴。 ~~~~ “庄哥哥,我戴这花好看吗?” “秋妹妹自是好看的,不管怎样都好看。” “庄哥哥,你又骗人,不理你啦。” ~~··~ 那仿佛来自回忆中的笑声,还在耳边漂荡,犹如昨日重现。 庄东秋嘴唇哆索着,半晌才嘶哑的喊出一声:“秋妹妹。” 沈自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了,她摇头又点头,半晌才轻轻出声,仿佛是疑惑的说道,“庄大哥,真是你吗?” 庄东秋急步上前,才走近几步,似想到什么,又退后几步,抱拳弯腰一鞠躬,满是哽咽的颤抖之音,“正是为兄,十年未见,秋妹妹,安否?” 他明知道她受了许多苦楚,她明知道她没法好好的安歇,但是他还是希望她是快乐的,美满的。 当年如果她选择了他,今天会不会是另一番结局? 或许他没办法让她过上大富大贵的生活,但是他却愿意和她一起努力,一起种田织布,共同经营美满的小家庭,或许当时选择了他,今天的玉儿就不用受这么多苦楚了。 只是人生没有回头路,这世界也没有或许。 “娘亲,庄叔叔,你们傻了不成,快进屋来喝点茶,以后有的是机会再叙别情啦。”沈袭玉极力压制住自己心里那种酸楚,故意用轻松的语调打断两个人。 庄东秋不好意思起来,沈自秋也微微尴尬,两个人毕竟是长辈了,竟在晚辈面前如此失礼。 “庄叔叔,你坐这里,娘亲,你也坐。”沈袭玉将两个人分别拉入座位,然后才正经道,“庄叔叔,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问娘亲,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我们还有许多正经事要做呢。” 庄东秋心里最大的牵挂已经放下,当下轻松了许多,“小玉尽管吩咐,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尽管讲来。” 沈袭玉当下便将自己的想法一一告知,庄东秋听的连连点头,“没想到小玉经此一摔,非但没有香魂消殒,反而得上天厚爱,开了七窍,竟是如此聪慧!” 沈袭玉被夸的不好意思了,她可不好说她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灵魂,只不过是借了两辈子的知识罢了。 借尸还魂的事情只有沈自秋一个人知道,她也没必要带个喇叭到处嚷嚷。 “庄叔叔可明白了我的意思?” 庄东秋点头,“小玉尽管放心,我一会回去,会先去找沈家的族长,就说我想在沈家庄常久落户,光是教书也不成办法,需得置办一些田产才好。族长一向对我敬重有加,想必一定会为我想办法。” 沈袭玉点头,这正是她一定要捕捉庄东秋的原因之一,有他这重身份办起事来,就简省的多了。 “庄叔叔,你在买那些田地时,不需挑那种肥沃的,只捡贫瘠的即可,越贫瘠的越好,这样也可压下价来,这里有一百两银子,你记住所买田地亩数要与花苗数量对等,若是钱不够就让阿牛带话给我,我再想办法。还有沈家族长若是问起你为何只要贫瘠地不要肥沃地,你便回答,另有它用。” 庄东秋丝毫没有犹豫,接过银子在怀里揣好,点点头,将沈袭玉告诉的要点一一记在心里。 “正经事说完了,想必娘亲和庄叔叔十年未见,有许多话要讲,我就先出去瞧瞧阿牛那小子,一会再进来带庄叔叔出去。” 庄东秋被说破心事,顿时大窘,沈自秋也白了自家女儿一眼,那一眼竟是娇俏妩媚的很,直把庄东秋都看呆了。 蝶影早就知情识趣的退下了。 沈袭玉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出了空间。 她一出空间就听见阿牛急呵呵的声音,“这牛车已经有人雇了,你莫要再纠缠不休!” “我家公子说要雇,便是一定要雇,你不雇也得雇。”一个嚣张的声音嚷了起来。 沈袭玉微微掀开帘子一角,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这不是爱挑三捡四的世子爷和它的跟班小安子嘛。 “你们作什么,我这车真的不雇,哎哎!”随即卟嗵一声,不知道从哪里钻出几个黑衣大汉,竟是将阿牛直接拉下了牛车,摔倒在地上,又被死死的摁住,小安子这才狗腿的往牛车旁边一趴,“主子,请上牛车。” 赵启轩刚要踏上小安子的背,却看见一只纤白的小手自帘内探了出来,然后将车帘掀了起来,沈袭玉微微闭了眼,待酝酿了一点淡淡的雾气,又再睁开,做出刚刚睡醒的朦朦模样,懒懒的说道,“是谁在外面,吵死了。” 赵启浩非但没有下去,反而一步踏了上来,直接朝前欺身,绕过沈袭玉,侧身坐了进来,端起了架子,“大胆叼民,见到本世子,还不行礼?” 沈袭玉故意用小手拍了拍嘴,做出很磕睡的模样,“你都说了我是刁民了,行不行礼有区别吗?” ------------ 第六一章乱吃飞醋 【辣椒亲亲投了6000字的催更票,乐乐思虑再三决定吃下了,所以今天会有6000字两大章更新,辣椒亲亲请记得查收噢,看了觉得还能看去的亲,请记得点击“加入书架”。现在收藏是1100,如果满了1500也会有加更噢,先送上第1更!】 “咦?你怎么好像变了?”赵启浩直接伸出手,就掐住了沈袭玉的下颌,托起来细看,随着眼中闪过一道疑惑之后,又多了一股寒气,嘴角也紧紧的抿了起来。 枯黄的头发还是依旧,只是原先腊黄色的小脸多了几分红润,而且鼻子和腮旁边的几点黑痣也不见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如同上等的黑水晶,闪着别样动人的光彩,此刻带着怒气盯着他,竟是丝毫不惧的样子。 沈袭玉来自现代,心里可没多少尊卑观念,她毫不客气的就抬手想要打落赵启浩的手,他知道不知道,这样使劲掐着,真的很疼啊。 “别动!”赵启浩冷着脸喝道,他想看清楚一点,他在回忆,没错,当日在酒楼,她掀下头纱时,脸上确实有黑痣,而且为数不少,有点像麻脸的感觉,今天却一颗也无,小脸儿也白晰的很了。 一想到在他的面前,他会乔装打扮,而在钱子轩面前就如此清丽面容,赵启轩就感觉脑袋里一股火气往上冒。 他就比钱子轩差那么多,竟让她这样不待见? 沈袭玉才不理他,你叫我不动,我就不动,我多没面子。 看她老是推来推去的,又扭来扭去的,赵启浩脸色更冷,索性一把将沈袭玉拽了过来,直接抱进怀里,他体型高过她,将她像拎小鸡一样的搂在怀里,扣的死死的。 沈袭玉在他的怀里不停的扭动着,双腿还不知道高低的乱蹬,好几次往上顶起,都顶到赵启浩的小腹了,把他疼的牙齿直咧,可是这样他都不放手,反而将双手直接扣向沈袭玉的颈顶。 “你再乱动,信不信我掐死你?” 喉咙那里传来火燎般的痛感,呼吸也突然一窒,沈袭玉只得乖乖安静下来,胸口气的剧烈起伏,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倒底想干嘛,我,我并没有得罪你什么,你为什么处处和我过不去?” 赵启浩的脸上闪过一丝莫名不讳的神情,随即想到什么,再度阴狠起来,“你倒是忘记的一干二净。” 沈袭玉被扣着脖子,努力大口的呼吸,脑子里却转开了,她在回忆啊,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祖宗了,难道是当日在酒楼顶嘴的事?这位爷也太小气了吧,都过了多久啦,还惦记着哪。 怎么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借世子的势,就先忍一忍好了,想到这里,沈袭玉立即将自己的怒火咽了下去,努力调动脸上的一百多根神经,配合出一副谄媚的笑容。 “世子爷勿怪,当日在酒楼,的确是小女子的错,小女子不该和世子爷顶嘴,不过小女子知道世子宰相肚里能撑船,定然不会和我这乡下小女子一般见识的。” 看着她这脸上的表情像皮影戏一样,千变万化,竟是很顺其自然的谄媚起来,而且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当真是皮厚之极。 赵启浩嘴角微弯了一弯,冷冷的吐出几个字:“牙尖嘴利。” “多谢世子爷夸奖,能否请世子爷松手呢,再掐下去小女子就要魂归地府了,恕小女子斗胆,若是世子爷真想要小的命,恐怕我早已经死了吧?”她在试探,也是在赌。 “你倒是看的通透。”赵启浩看见沈袭玉的脸色憋的通红了,稍稍放松了一点,低头看她,眼底既有厌恶,又有一丝傲慢。 “世子爷这样想必是觉得小女子有趣的很,如果您再不放开,小女子死了,以后您就看不见这样有趣的人了,生活多无聊啊。”沈袭玉故意大力的咳嗽起来。 赵启浩顿了顿,大概是沈袭玉脸色有些怕人,也怕真把她弄死了,这才松了手,但仍将她双手反扣,将她搂在怀里,搂的紧紧的,像要融进生命里一般。 终于可以自由呼吸了,沈袭玉趴在赵启浩的胸口那里,大口大口呼吸着,从来没发现,可以自由呼吸也如此幸福。 待气息平稳些了,她转动眼珠开始想办法,半晌才闷声道,“其实小女子只是乡野村姑,倒是光脚不怕穿鞋子的,只是你堂堂世子爷,若是做出什么有违礼教的事情来,难道不怕世人诟病吗?人家会说,你堂堂世子爷都不知道男女授授不亲吗?所以为了世子爷的名声清誉,还是请放开我!” “嘁!男女授受不亲?”赵启浩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直接冷笑出声,然后拉长声调,咬牙切齿,仿佛跟谁有仇似的,“亏你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我以为你人尽可夫呢。” 才不过和钱子轩见了一面,就和他在书房里亲亲我我,才不过见了二面,就和钱子轩打情骂俏,还让钱子轩搂着她的腰,握着她的手,教她写字,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居然还说授受不亲,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居然敢用这样的话来侮辱她,太过份了! 沈袭玉再也装不下去了,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眼睛里因为气愤荫?着一团雾气,就像那随时要下雨的天气,洁白的牙齿紧紧咬着唇角,胸脯因为气愤起伏不停,双手也紧紧握着拳头,连骨节都泛白了。 赵启浩眼底闪过一丝懊恼,但是却是不肯承认错误的,只是转过头,打开车帘,他一打开车帘,原本被摁在地上的阿牛就仰起了头,拼命挣扎起来,“小玉,小玉,你还好吗,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你这家伙,快放开我家主人!否则我和你拼命!” 小安子一看不对劲,立即拿来一团布再次将阿牛的嘴堵了起来,“原以为你老实了,没想到居然还敢乱喊,我告诉你,这一条胡同的人都被我们清了,你就算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给我老实点!” “唔,唔!”阿牛睚眦俱裂,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看着沈袭玉的方向,拼命在地上扭动着,嘴角都咬出血来,身上滚的都是泥灰,两个摁住他的大汉也忙的满头是汗,一边说道,“这小子力气真大,幸亏今天哥们带的人多,要不然还拿不住你。” 沈袭玉想下车,却被赵启浩冷冰冰的眼神给瞪了回去,“你若是想他死,你就继续和我作对。” “何必呢,你不过是想日子过得有趣些罢了,既然如此,小女子愿意奉陪,直到世子爷觉得无趣为止,否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沈袭玉手里紧紧捏着车帘,不前进,也不肯后退,只是僵硬着身体站在那里。 虽然很想借他的势完成自己的计划,但是做人都有自己的底限,阿牛是她的人,欺负阿牛就是打她的脸。 赵启浩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朝着帘外挥了挥手,“把他拉起来。” 两个黑衣大汉合力将不停扭动的阿牛拽了起来,还差点被他拖着倒走了好几步,顿时面色惨白,尴尬的看向世子爷。 “废物!”赵启浩冷冷的骂了一句,那两名黑衣人立即吓的卟嗵一声跪了下去,磕头求饶,“世子爷饶命,世子爷饶命。” 那两个人跪下磕头,正好松了手,阿牛连忙扯出自己嘴里的布条,朝着牛车就扑了过来,“小玉别怕,我来救—”他还没说出最后一个字,就看见旁边一个黑衣大汉蹿出来,手刀起落,朝着他的后颈一敲,他的身体就软软的塌了下去。 沈袭玉一直注意着帘外的动静,一看他们居然将他打晕了,当下心胆俱裂,惊呼出声,“阿牛!” “站住,他太吵了,我只不过是让他睡一觉而已,死不了。” 沈袭玉慢慢退回车里,找了个地方坐下,脸上的表情也从愤怒收敛到平静,平静到什么表情都没有,实则心里已经怒浪滔天了,但是她明白,在这里皇权至上,她太弱小了,强硬抵抗只能死路一条。 她现在不能死,娘亲还在等着她回家,她还有许多未完成的梦想,她还要替娘亲清刷冤情,让她以后可以正大光明的在路上行走,可以正大光明的,抬头挺胸的活在世上。 车内顿时陷入了沉默,赵启浩也觉得有些尴尬,便故意扬头道,“你说的没错,我觉得你很有趣,小爷我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玩具了,所以你现在只有服从的份,等小爷我没兴趣了,自然不会再找你麻烦。” 沈袭玉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从刚才的平静又恢复了谄媚的笑容,声音越发娇柔甜美,“奴婢遵命,不知道世子爷要奴婢为您做点什么呢?” 为什么看着她一脸的甜美笑容,他觉得很刺眼呢,为什么听着他甜美的声音他觉得反而不如刚才的愤怒呢?难道他喜欢被虐待? 不过这个小女子还真是有趣,他总觉得女人都是软弱的,在这种时候,他原以为沈袭玉会流泪,会哭着哀求他的,结果真让他失望,她好像和刚才关心那个赶车佬的是两个人一般,丝毫不关心阿牛的死活,还一脸谄媚的笑容,看向他的目光里也满是讨好。 真搞不懂,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好像不太对,她这么小,还算不上女人吧,总之赵启浩觉得她和自己身旁那些莺莺燕燕都不太一样,看来这次青菊镇之行会变得有趣很多了。 他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面目,当下便冷冷的说道,“先陪本世子逛逛这市集,其它的待会再说,就看本世子心情如何了。” “好,但凭世子爷吩咐。”沈袭玉仍旧一脸媚笑,眼眸里也满是笑意,丝毫看不出刚才生气过,愤怒过。 赵启浩得意的掀开车帘,喊了声,“小安子!” 小安子立即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往地上一趴,赵启浩就踩在他背上走下了牛车,然后一只手掀了帘子,看着里面的沈袭玉,嘴角勾出一抹坏笑,“怎么不想下车,还是要小爷我抱?” 他话音未落,嗖的一声,沈袭玉已经自牛车另一边跳下来了,既没踩小安子的背,也没让他抱,看见她那模样,他突然好心情的大笑起来。 黑衣人扛着阿牛向赵启浩请示,赵启浩瞟了一眼道,“堵住嘴绑起来放进牛车,你们派一个人看着车。” “是。” 沈袭玉用眼角偷瞄了一眼已经歪倒在牛车里的阿牛,连连深呼吸几口,方才平静了自己的情绪,做出欢快无比的模样来。 ------------ 第六二章你可喜欢 【第二更送到,感谢亲们的支持噢,夏天天热,集休送上乐乐牌冰糖银耳羹一份,求收藏~】 赵启浩留意到沈袭玉的眼神,故意道,“你的表现直接关系着他的生死,你可懂?” 沈袭玉这次很老实的点头,明白。 赵启浩十分满意的点头,心里颇有成就感,哼,任你再烈性的马,就不信有小爷降服不了的。 他们一走入人多的市集后,沈袭玉立即自动将世子爷换成了公子爷,赵启浩瞟了她一眼,十分满意,倒是很有眼色。 赵启浩根本是茫无目的的乱逛,他十分悠闲的在前面走着,沈袭玉跟在后面,心里却早将他家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庄东秋还在空间等她带他出去呢,她还有许多正经事要忙,这世子爷是哪根脑筋搭错线了,还是早上起床脑袋被门给挤了,或是脑子进水了,还是闲的蛋疼,没事找她什么晦气呀。 她哪里有心情闲逛,只是跟在后面亦趋亦步,心思早就飞远了。 看着沈袭玉素净的小脸,赵启浩走到一处胭脂水粉摊子前面,老板立即陪笑的夸起自己的东西,他挑了半天拿起一个淡粉色的盒子递到沈袭玉的面前道,“你觉得这个如何?” 沈袭玉立即拍起马屁来,“公子爷的目光自然是极好的。” 赵启浩被这记马屁拍的十分舒服,脸部表情难得柔和了起来,凑近她轻声道,“算你有点良心,你肤色原本就细腻白晰,所以无需要太白的粉。” 沈袭玉根本就心不在嫣,敷衍着点头,“多谢公子爷夸奖,小女子不敢担。” 天爷呀,你倒底要逛到什么时候,本姑奶奶我可是很忙很忙的。 “包起来!”赵启浩脸上微有一点笑意,吩咐道,小安子立即自袖子里取出银俩递给胭脂铺的老板。 打包完毕,交由小安子拎着,一行四人,赵启浩,小安子,沈袭玉,还有一个隐在暗处的黑衣人,继续往前逛。 赵启浩兴趣大发,不时走到一些摊子前面,或是小玩意儿,或是小挂件,或是首饰,或是小点心面前,不管他怎么问,沈袭玉一律是点头,并且将他的目光狠夸一顿。 然后,不但是赵启浩连小安子都看出来了,她压根就是在敷衍人。 而且双目无神,游移不定,根本都没有在心思上头。 天爷奶奶的,还不知道庄东秋和自家老娘在空间里有多着急,她的心思当然是在空间里头啦,她此刻正用思想和蝶影沟通呢。 既不敢告诉老娘自己被世子爷纠缠了,否则怕他们被吓坏,但又解释不出自己倒底有啥事,只能让蝶影先安慰他们再等等了。 赵启浩指着一个靠着断墙旁边,头发全白披散的像疯子一样的老妇人乞丐,声音冷冰冰的问道,“你觉得这个如何?” 沈袭玉还是那副谄媚笑容的模样,“公子爷的目光自然是很独到,能被您看中自然是极好的,老板这个多少钱,包起来,我们公子要了。” 赵启浩面无表情的道,“不急,总要买你喜欢的,这个你可喜欢?”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公子看中的都是好东西,免费送给小女子,小女子哪里有不喜欢的道理。” “既然喜欢,就要好好珍惜对不对?” “没错,小女子一定会好好的爱护公子爷送的东西,还会放在香案前面供起来,以彰现公子爷的恩典。” 赵启浩冷冷的一笑,莫名其妙的吐出两个字:“很好。” 沈袭玉还没回过神来,嘴里自动敷衍出一句来,“公子爷说好自然就是好,小女子没意见。” 小安子极力捂着嘴,想笑又不敢笑,自家主子的脸色太难看啦。 “席玉!”赵启浩将沈袭玉拉到一个拐角的地方,对站她的耳朵突然咬牙切齿的大喊一声,顿时将她惊的浑身一激灵,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疑惑的看向赵启浩,“公,公子,发生什么事情了?” “可还记得你刚才说的话?”赵启浩的眼神微眯,露出一丝危险的芒锋。 沈袭玉情不自禁的退后一步,“您指哪一句?” “从下了牛车到现在,你说了几句呢?” 是了,她只说过两句话,第一句是拍马屁的违心之话:公子爷目光如炬,能被公子爷看中的自然都是有独特特色的好东西;第二句还是拍马屁的话:公子送的东西小的哪里能不喜欢呢,都喜欢,都喜欢。 不对,刚才他好像还问了别的话,是什么呢?她忘记了。 看着她迷糊的眼神,赵启浩瞟了一眼肩膀直抖动的小安子,“你来告诉她,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小安子忍住笑,走上前来,“是,公子爷。” “席姑娘,刚才你亲口答应我家主子,会将这位老人家当成亲娘一般的供养起来。”小安子手一指,指到路口正颤颤巍巍站起来的老妇人。 沈袭玉用手指指了下自己的鼻子,“你确定是我说的?” 小安子胸脯一挺,“自然是你说的。” 沈袭玉看了一眼那个老妇人,心想若是自己现在情况不是那么尴尬,或许会真的将她当成亲人赡养,只是她现在的处境也不太好,危机重重,如果真将老太太弄回去,或许只会害了她。 念及此处,她眼珠子一转,故做不解的说道,“你可有证据?” 小安子一愣,“我刚才就在旁边,我听的一清二楚,你还要什么证据?” 沈袭玉瞪了他一眼,然后媚笑看向赵启浩,“公子,你来评评理,我隐约记得天启朝律法有这样一条,亲属不得作证,就是说你是你们家公子身边最亲近的人,你的证词只能参考不能作为证据,你得回避,懂不?” 小安子手指着她,“你,你?” 赵启浩抱着双肩看着沈袭玉耍宝,把小安子气的七窍生烟,突然感觉这才是自己感兴趣的那个小丫头嘛。 就像一只野猫一样,一旦碰到任何外界侵犯,立即就会亮出小爪子来。 小安子哪里是沈袭玉的对手,不过片刻就败下阵来,气急败坏的跑到赵启浩面前告状。 沈袭玉阴惨惨的声音自后面飘来,“你还是不是男人,说不过我,就跑来告状,我都替你家主子害臊。” 小安子脸色一白,随即道,“我,我本来就不是男人,为什么不能告状?我就要让世子爷给小的作主” 好吧,沈袭玉忽略了,只以为皇帝老儿旁边的男人是太监,没想到世子爷身边的跟班也是太监啊。 沈袭玉朝着小安子竖起了大拇指,“你赢了,小女子甘败下风。”人家的脸皮都有城墙厚,快刀枪不入了,她暂时还做不到,当然只有认输的份。 她几个快步追上那个蹒跚的老妇人,自怀里掏出一些碎银子,微笑的和老妇人说了几句什么,老妇人立即要跪下来朝她磕头,却被她扶了起来,最后老妇人满眼是泪的看着她离开,嘴里念叨着真是好人哪。 小安子鄙视的看了她一眼道,“你身上明明有足锭的银子,为何不给,偏要给些细碎银子,真是小气。” 他怎么知道自己身上有足锭的银子?她进吉祥酒楼明明只有钱子轩在场,难道是酒楼的人泄露了?这样说来,他居然派人跟踪追查她? 这样说来,她的一切行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喽,沈袭玉突然后背渗出了冷汗,幸亏她没在大街上进空间,没有任空消失,要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小安子看她一恍神就得意起来,“怎么了,没话说了,刚才不是厉害的很吗,现在被我说中痛脚啦。” 沈袭玉白了他一眼,也管不上赵启浩在旁边看热闹,而是认真的解释起来,“那老妇人一看就是穷苦的,我如果给她足锭的元宝,你觉得她自己能用得到吗?” 赵启浩眉头一皱,“何出此言?” “那老妇人一看就是极穷的,恐怕身上连几个铜板都没有,如果突然一下子拿出五十两,别人会怎么看?” 小安子理直气壮的说道,“会怎么看,肯定会觉得那妇人是走了好运,别人给的呢。” “切,你走大街上随便给人家银子?如果今天不是和你争赌,我也不可能给她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自己的路要走,她现在会这样,也许是以前的因果报应,轮回不爽,我就算能周济了她今天,也不能帮忙她一辈子,这话或许说来无情,但是事实如此。当我忍饿挨冻的时候,又有谁会想帮我一把呢?想当初我和我娘那么难,我来卖菊花粥,只是价钱出得高了点,不是照样有人来捣乱来嘲笑嘛,甚至还有人想让我在青菊镇消失,永无立足之地呢。” 赵启浩嘴角一勾,原来是拐着弯诉苦兼骂人的呢。 小安子看她说了半天也没说为什么不能给足锭银子,便催促起来,赵启浩也很想知道,便没有阻止小安子,只是双手抱肩,做观望状态。 “如果老妇人一下子拿出五十两银子来,一来会被人当成小偷,二来也会被那些地痞流氓惦记上,恐怕银子还没捂热就是别人的了,她自己搞不好还会惹来杀身之祸。” ------------ 第六三章锦绣衣坊 【感谢辣椒亲的香囊,九千字太多了,乐乐撑不下,真是抱歉了,不过亦有一个好消息奉告各位读者大人喏,编辑刚通知说下周强推,乐乐好开心,所以决定下周双更!】 沈袭玉这番话说的不无道理,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天天生活在富贵中,自然是无法体会穷苦百姓的难处了。 “算你说的有道理,这事就饶过你了,接下来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否则我不能保证你那小跟班的安全噢。”赵启浩不太愿意让她太得意,当下便当了回针,戳破了沈袭玉涨满气的气球,看着她瞬间沮丧又瘪下去的模样,突然觉得生活当真是美好,日子当真是有趣的紧。 “是,公子,刚才都是小女子的错,接下来再也不敢了。”沈袭玉恨的牙痒痒。 赵启浩看了看天,已经快要近晌午了,便吩咐小安子道,“去锦绣成衣坊。” 小安子在前头带路,赵启浩悠闲的摇着扇子,沈袭玉认命的跟在后面,心想,这世子爷的衣服已经够多够华丽了,还要去什么成衣店,这不是没事瞎折腾嘛,唉,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放自己走? 但是刚才的错误千万不能犯了,这世子爷脾气不好,又聪明的紧,她还记得蝶影提醒过,他的智力系数是一等呢。 锦绣成衣坊的老板一看见赵启浩等人进来,眼珠儿一转,就已经注意到赵启浩华贵的穿着,身旁小安子的小意殷勤,跟在身后的女子嘛穿的十分寒酸,但是脸上隐有焦躁之意。 他们锦绣坊可是全青菊镇最好的成衣坊和布料店铺,不管是县官府尹家的小姐,还是那富户家的太太都喜欢来,一进门眼睛都挪不开的,怎么这位小姑娘倒像是丝毫不以为意的样子? 沈袭玉在现代,什么时装周,什么时装杂志,什么样漂亮的衣服没见过? 如果今天是陪娘亲来闲逛,她自然会拿出小儿女应有的态度,好好的品味一下这些古代的服饰,但是她现在心急如焚,能打起精神应付世子爷就算不错了。 赵启浩用扇尖指着沈袭玉,对老板娘说道,“拿几件她能穿的衣服,要最好的,最新的,价钱无所谓,知道吗?对了,顺便找个手巧的,把她那头发也弄一弄。” 虽然老板娘也看不出来这样一个小姑娘,是怎么得了眼前这华贵公子的青眼,但是有钱就是上帝,管它给谁买的呢,当下立即把沈袭玉当成了上上宾,当成了财神爷,又是喊人倒茶,又是搬板登,还立即让裁缝师傅给沈袭玉量尺寸。 沈袭玉被折腾的像面人一般,愣了半晌,才明白,他原来是给自己做衣服的吗? 这世子爷又想玩什么花样? “公子,这些衣服如此华丽,哪是奴婢能穿的,再说奴婢也没钱啊,您就饶了小的吧。”先以退为进,投石问路。 赵启浩用手指敲打着桌面,眼底微带嘲讽的笑意看向她,仿佛已经将她看穿似的,“你怎么没钱了,身上不是还揣着二百两嘛,这些衣服统共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二百两的,老板,你说是也不是?” 那老板娘连忙答应道,“这位公子爷当真是好眼力,这些都是秋季新进的浮云绮锦,做出的衣服轻便又保暖,比那些平常的锦缎要贵一点,约摸三十到五十两吧。” 沈袭玉暗自咬了咬银牙,果然是打得这个坏主意,知道自己在钱子轩那里取了二百两,居然想把它败光,好让她没办法去买原料,进而也就没办法向酒楼交差,最后必然得罪钱子轩,一拍两散,人财两空,好歹毒的心思。 赵启浩很愉快的看着某人咬牙切齿的样子,犹如那小野猫一般,又快要伸出利爪,想要挠人了。 裁衣师傅正要将皮尺往沈袭玉身上量去,沈袭玉拦住了她,“多谢世子爷美意,只是我这银子是钱少爷出的进货银资,并非是我本人的,我不能贪墨,如果我今天挪用了,来日拿什么买原料,拿什么去交给钱少爷,这于生意于信誉都是有损,你觉得我会做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吗?”你想阴我,我偏要将你的想法说出来,看你如何接招? 赵启浩站起来,刷的一下子打开扇子,悠闲自在的摇了摇,站在沈袭玉前头,绕着她转了几圈,突然切的笑了一声。 沈袭玉没有发火,只是脸色平静的看着他,“不知道小女子说错了什么,惹得公子爷发笑。” 赵启浩心情颇好的啧起嘴来,“我曾记得某人啊说过一句话,她说你吃不下是你的事,与她何干,她自是吃得香,睡得着。这句话当真是妙极,我今天倒也要借来用用,你没有了成本银俩自是你的事,你毁了约,失信于人,你坐立难安,自是你的事,与我何干?我照样吃得下,睡得着,还且还能舒服的逛市集,心情别提多好呢。” 晕,他居然用自己当日的话来刺激自己,也真是现世报,来得太快了。 赵启浩很开心的看到沈袭玉的脸青了,多好啊,终于扳回一局了,这小妮子,不是牙尖嘴利吗?不是鬼点子百出吗?看你怎么化解,本世子爷就是强权压你如何,我就是要你强买强付你能怎么样?你敢不听,我就让你的小跟班吃尽苦头,你能拿我怎么样? 沈袭玉青着脸沉吟半晌,突然转过身朝着老板娘福了福,“不知道这里离吉祥酒楼有多远距离?” 锦绣庄的老板娘看着这两个人打机锋,自是不敢插嘴,听到沈袭玉问话,这才忙答应着,“从我们这后门出去,不出百来步便是。” 很好,很近,可惜了这是古代,沈袭玉突然想起一个广告,如果现在也有手机的话,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小女子姓席,单名一个玉字,麻烦老板娘派一个伙计前去吉祥酒楼,向他们少东家钱少爷讨个主意,就去问一问,这里有一位赵公子,一定要强取豪夺小女子买原料进货的银资来制锦绣华裳,你去替我问一问钱少爷,我该当如何?若是不听这位赵公子的话,恐怕以后想在青菊镇立足都难了,若是听了,这进货原料的钱资可就没了,当真是两难,这钱既是钱少爷的,当然这主意得由钱少爷来拿。”沈袭玉一边拿眼瞟着赵启浩,一边故意高声道。 赵启浩刚喝到口的一口热茶全都喷了出去,小安子再次躺枪,被喷的满脸都是茶叶。 他委屈的看向赵启浩,世子爷,为什么受喷总是我? ------------ 第六四章曲解歪楼 “这?”老板娘瞟了一眼赵启浩,犹豫着要不要去。 沈袭玉从袖里拿出五两银子递了过去,“我付钱请你家伙计跑一趟还不行吗?如果你不愿意,我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相信也是可以的,没有谁会拒绝银子吧,何况只是跑个腿,带个话,多简单的事儿啊,就有五两银子到手。” 锦绣纺的老板顿时觉得这银子有些烫手,起初她还真是看走眼了,没想到这小姑娘这么能说,也没想到,这华贵公子明面上是在为难这姑娘,实则对她如此包容。 她虽然口口声声自称奴婢,可哪里有奴婢的样儿,哪家奴才敢这样跟主子说话,不怕被乱棍打死? “算了,爷今天高兴,这衣服就赏你了。”赵启浩可不想真让钱子轩知道这事儿,要不一准得被他笑话死,只得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借坡下驴了。 沈袭玉眼前一亮,嘴角也弯了起来,心里暗自竖了胜利的手势,语气也轻快了不少,“公子爷一言九鼎,自是不会诓骗小女子,那小女子就多谢喽。” 这死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袭玉立即欢呼一声,不待裁衣师傅来量,主动跑过去,看看这里,又看看那里,觉得所有的衣服都很漂亮。 虽然在现代也在电视里或是博物馆里看过各种古代服饰,但是亲眼见感觉还是不一样了,特别还是不要钱的,又是从死对头手里夺来的,怎么看就怎么舒服。 “公子爷,小女子跟您讨个示下。”沈袭玉嘴里像抹了蜜似的,调动脸上一百多根神经,配合出一副完美无缺的谄媚之笑。 “说。”赵启浩看见她那高兴的模样,心情竟是难得的好了起来。 “小女子可以多拿几套吗?”她仔细注意着他的表情,只见他眉头稍稍皱了下,然后便舒展开来,点了点头,“随便挑,喜欢什么,就让老板娘包起来。” “公子爷您真是大好人,上天一定会保佑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沈袭玉高兴起来,把那奉承的话说的可溜了。 小安子在旁边愤愤不平,“你真是太势利了,刚才我们公子不过开玩笑说要你自己付帐,你就恨不得把我们公子当成仇人,现在说要送你,就说我们公子是好人了。”鄙视你,小安子竖中指。 沈袭玉睁着水晶般的大眼,故做疑惑的看向小安子,“你的意思是说我说错了,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家主人不是好人咯?” 赵启浩的脸色一阴,小安子吓的一哆索,忙就跪了下来,“公子爷息怒,小安子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啊,公子爷自是好人,是这世上大大的好人哪。” “你现在才这样说,可刚刚明明就是质疑的语气,看来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你一定觉得你家公子不是好人,人家说脱口而出的,才是真心话,现在这样,真是虚伪。” 刚才小安子说她势利,她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沈袭玉可没打算放过他,谁让他落井下石的,不整治整治你,你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你主人欺负我就算了,就你这小跟班也当本姑奶奶是软柿子那么好捏不成? 其实小安子当然不是那个意思,赵启浩哪里不晓得,小安子几乎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他当然也明白这是沈袭玉故意误导,偷换了概念,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仿佛很享受这种小野猫炸毛的感觉。 看见小安子吓的直抖,他非但不安慰,反而好整以瑕的喝茶看戏,铺子里的老板和裁衣师傅等人也是大气不敢出。 这里闹一出,连外面的客人都被赵启浩的冷气场所胁迫,竟是不敢进来,在门口探了探头就走掉了。 小安子立即瞪着眼睛,指着沈袭玉,手指哆索着,“你,你胡说,我,我没有,我怎么可能会说我家公子不是好人,我,我根本不是那意思。” “你有没有那个意思,我真心不关心,唉,可怜哪,你家公子对你也不薄吧,你就算心存怨恨,也不能这样当面说出来吧,多伤人哪。” 很好,已经把不满升级到怨恨了,不知道任由这小妮子胡说下去,会不会变成小安子有弑主之心了。 小安子泪奔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他真的没有,他只是在讽刺沈袭玉太势利而已,这句话的重点根本不在公子是不是好人好不好? 为什么公子不说话,难道公子信了她的话? 沈袭玉得意的抬起小脸儿看着他,满眼皆是得意和挑衅,小安子气愤的低下头抱着赵启浩的大腿抽泣,“公子爷,小的真是冤枉啊。” 赵启浩没理会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小安子,只是淡淡看着沈袭玉,“不是说要挑衣服嘛,还不赶紧,本公子的时间可是很宝贵。” 沈袭玉甜甜的道一声“是,公子爷”。 她转到一个背对着赵启浩的角度,正好侧面对着小安子,便用双手扯住嘴角朝着小安子扮了一个鬼脸,用嘴型说道:气死你,气死你,让你不长眼睛,欺负本小姐! 而这一切全部被从锦绣坊门口经过的玄裳少年瞧见,他剑眉英挺,气质凌然,身着玄裳,越发衬得肌肤赛雪,容貌竟和赵启浩不相上下。 只是赵启浩的的美多了一点阴柔,而他则是一种阳刚之气。 他听得兴起,索性抱拳懒懒的靠在坊门口一个隐匿的角落,直到沈袭玉扮出那个鬼脸,他终于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突然从前方走过来两个小厮,一看见他立即面露喜色,立即小跑过来,附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他立即收起笑容,脸色一正,若有所思的朝着沈袭玉的背影瞧了瞧,迅速转头匆匆离去。 沈袭玉是想到了娘亲,因为穷着,又无生活来源,穿的几乎都还是做姑娘时的旧衣,有些都已经破损不堪,缝补的看不出原本面目了。 反正今天有人要当冤大头,不狠狠敲他一笔,怎么对得起自己委屈的心,对了,还有阿牛,庄叔叔,她索性低声问了老板娘,让她一并也拿出几件男人的衣裳。 刚才那玄裳少年的轻笑虽然低,但是赵启浩是练过武的人,自然耳力过人,他眉头一皱,一把拎起小安子,“别哭了,去看看外面有什么可疑的人?” 小安子连忙抹把眼泪,屁颠屁颠去了,走到门外,只看见川流不息的人群,吆喝的贩夫走卒,哪里有什么可疑的人? ------------ 第六五章人要衣装 小安子连忙抹把眼泪,屁颠屁颠去了,走到门外,只看见川流不息的人群,吆喝的贩夫走卒,哪里有什么可疑的人? 但是世子爷既然这样吩咐,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他认真的托起下颌,审视着每一个路过的人,想从他们身上找出蛛丝马迹,好找到世子爷所说的可疑之人,然后世子爷面前立个功,证明小安子他的忠心,或许今天这过错就能揭过了。 赵启浩关注着外面的动向,因此并没有注意到沈袭玉往那包裹里多添了几件男人的衣裳,除了沈袭玉和沈自秋的衣服是上等的浮云绮锦,其它的只是普通的布料,两件月白长袍是给庄叔叔的,一件带夹袄的棉衣是给阿牛的,他常在外头跑,要穿的厚实些,天也渐渐的冷了。 小安子把眼睛都瞪疼了,也没找到要找的人,只能垂头丧气的回来禀报,赵启浩倒是没怪他,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让他去付帐。 “共计六十二俩,零头就不要了,多谢这位公子照顾小店的生意。”锦绣坊的老板娘暗自呼出一口气,这些惹不起的贵人们,还是赶紧付了钱拿了衣服走人吧。 小安子气鼓鼓的拿出一张百俩的银票递给老板娘,老板娘立即笑意殷勤请他稍坐片刻,然后拐进去找钱了。 沈袭玉刚刚敲诈了死对头一笔钱,心情超爽,是以自动无视小安子的冷哼和瞪眼。 “公子爷,已经付好了。”小安子老老实实的走到赵启浩面前回禀。 赵启浩点头,一抬眼看见沈袭玉还是那身旧衣,便眉头微微一皱,“让她把衣服换上。” 小安子道声是,气呼呼的走到沈袭玉面前,“我家公子一会可是要去赴宴的,你穿的这么寒酸是要诚心给公子丢脸吗,快去把衣服换上,乡巴佬就是乡巴佬,没见过这么好的料子吧,所以才想要藏起来吧?” 沈袭玉不怒反笑,“对呀对呀,我哪里见过这么好的衣服,自然是好好收藏了,再说也是公子爷一番心意,我如果不好好珍惜,岂不是枉费了他的心思,我可是很老实的,公子让我如何我就如何,不像某些人啊,当面一整套,背后一整套!” 眼看她说着说着又要歪楼了,小安子果断出声阻止,“停!刚才是小的言语冒犯了,对不住席姑娘,还望席姑娘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真恨不得掌自己的嘴,怎么就忍不住呢,干嘛又来招惹这姑奶奶,看世子爷对她那样,明显是包容着,就像老母鸡一样护食,他以往很机灵呀,今天怎么变笨了,干嘛要掺和她和世子爷的事儿呢。 白费力气还不讨好,真是马屁拍到马腿上,郁闷之极。 苦逼小跟班vs机灵小厨娘,沈袭玉完胜! 沈袭玉也是很高姿态的噢,既然人家都主动承认错误了,她哪里还能揪着不放呢,当下微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嫣,看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啦。” 小安子恨的的撇嘴,谁要你原谅? 她当下拿着包袱,跟着老板娘去里间换衣服了。 过不多会,门帘被掀,锦绣坊的老板娘首先出来,拍手笑道,“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这位公子爷的眼光就是好,您选的这些衣服,真真是把席姑娘衬的跟天人一般哪。” 这老板娘拍马屁都不带打草稿的,赵启浩最多是在旁边看了场热闹,结果这成果都是他的,衣服也成了他的眼光了。 赵启浩放下茶盏,朝着从里面款款迈出人看了过去,只见一袭青色衣裳,一件青色的石榴裙,外罩一袭青色纱衣,肩上有一条用上好的淡淡的黄色丝绸做成的披风,穿上与裙子绝配。 那青色裙上面绣了一幅出水芙蓉图,朝阳下的荷花开得别样鲜艳,浅粉色的花瓣,花蕊白里透着点粉红,恰似在暗示着他们曾经也是因荷相识。 那老板娘的确妙手,此刻已经将她的头发梳成时下流行的柳叶堕髻,还斜插着一根玉簪,有一缕头发比较调皮,落在额前。 从衣领上面微露出一截玉色脖颈,白皙的脸庞上微泛红晕,显的白里透红的,眼睛如天上的星辰一般明亮,熠熠生辉,此刻更是多了份焦虑不安,挺立的琼鼻微泛起珠光,起了薄薄一层微汗,粉嫩的朱唇显得娇小可爱,洁白的贝齿正紧紧含咬着下唇。 赵启浩眼前一亮,没想到这只小野猫经打扮过后,居然让人眼前一亮,站在那里,气质娴静,清新如塘中新荷,出淤泥而不染。 他站起来情不自禁吟道,“清水出芙蓉,好一个妙人儿。” 老板娘在旁边陪笑,大拍他的马屁,“公子爷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这可是本店新进来的上等好料子,浮云绮锦呢,最是适合现在的天气穿了,而且席姑娘本来身材也好,又有气质,自然是相得益彰。” 扑哧!沈袭玉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低下头打量了下自己,这具身体不过才十岁,又因为营养不良脸瘦小的很,更是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不知道老板娘嘴里的身材好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看见赵启浩投来的目光,她赶紧收起笑意,试着走了几步,那衣服下摆有些长,还拖在地上,她有些嫌恶的看了一眼,“公子爷,我能换身干净利落的吗,穿着这个,走路干活都不方便。” 原本好端端一个气质美人,顿时被这通话给破坏的一干二净。 赵启浩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转过头吩咐小安子,“让人去把马牵过来。” 小安子立即答应着,走到成衣坊的门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短笛子,轻轻一吹,迅速有两个黑衣人从人群隐藏的角落里钻了出来,恭敬的站在小安子身边听候羞谴。 小安子咐吩了几句什么,那些人立即领命而去,又四散在人群里,悄无声息,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就和没看见一样,根本毫无察觉,可见他们行事之利落。 【ps】推荐一位萌妹纸在主站开的新书,虽然有点瘦,但文文真心不错。作品名称:大妖。 简介: 开九窍为精怪,体内生内丹则成妖,妖修至极致,称之为“大妖”。 村子里面的少年,走出村子迈入修道之途,当再次回首时,却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世人口中的传说。 [bookid==《大妖》] ------------ 第六六章汗血宝马 这些都是王爷府里最精干的暗卫,专门用来保护世子爷的。 沈袭玉也看见了这一切,但并没有惊讶几分,淡定的吩咐老板娘将其它的衣服和自己换掉的衣服包包好,拿过来,她自己当宝贝一样抱在怀里,心里头盘算着,得找个什么机会,放进空间里去,否则一会这家伙反悔,又要把衣服拿回去怎么办? 这世子爷小气的很,心情又捉弄不定,很难保他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赵启浩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一般人看见这些难道不该惊讶吗? 沈袭玉瞥瞥嘴,从容淡定的面对世子爷的质询目光,陪笑道,“公子爷是贵人,有个把保镖不是很正常吗?” 不正常,绝对不正常,首先一点,正常的平头百姓,如果知道她是世子,还不吓的趴下了,她却能依旧把他气的七窍生烟; 其次,若是平常百姓,看见刚才还架势,还不吓的尿裤子,她却能视若无睹,如同刚说了一句今天天气很好之类的话一般。 她之所以这般淡定,只能有两种可能,第一,她是那边派来的人,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故意借着忤逆自己引起自己的兴趣,好靠近他,欲行不轨之事; 第二,她的家世一定不简单,或许以前也是没落的贵族也不一定。 只是天启朝当权者里非富即贵的人,不是姓赵,就是姓钱,还有姓吕的,唯独没有姓席的呀。 一想到沈袭玉可能是那些人派来监视自己的,赵启浩的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眼神也冰冷的如刀锋一般。 沈袭玉突然感觉背后发凉,好像被一只毒蛇惦记上了一样,她暗自心惊,慢慢转过身体,静静的,不发一言的看向赵启浩,但是眼珠子却在急速的转动,脸上也不由又慌又惊又怒起来。 这个讲话不算话的家伙,明明说送给她衣服的,现在却又想要耍其它花招,还是说自己敲诈的太狠了?或者是她放了几件男装被他发现了? 赵启浩的眼神更深了,蒙了一层晦暗不明的神色,她是发现他的杀机了么,她心慌了,她真的是那边的人? 赵启浩一想到沈袭玉可能是那边的人,顿时全身每根神经都紧张警惕起来,手也紧紧握住了扇柄后面的玉坠子,那玉坠子是扇骨针的机关处,一捏玉坠中心部位,扇子就会全部展开,射出一排钻心透骨钉,中此钉者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候,沈袭玉突然做出一个让人惊讶到无语的动作,她嘴一撅,眼睛一瞪,鼓的跟金鱼似的,双手用力的将手里的包裹抱紧,气呼呼的说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又小气,我可告诉,进了我手里的东西,你,你别想再要回去。” 为什么那家伙还不说话,还什么世子爷咧,小气巴啦的,不就是六十两银子嘛,平常打赏下人也不止这些吧,现在居然还跟她斤斤计较。 赵启浩却是突然哂然一笑,“你刚才满脸惊慌是在担心我会把衣服都要回去?” 沈袭玉听出了他语气里的疑虑,当下大点其头,然后又连连摇头,拍起马屁道,“公子爷一向出手大方,平常赏下人也不止这个数吧,所以一定不会要回去的对不对?您就当是打发了路边的叫化子呗。” 果然是在担心这个!赵启浩满头黑线,顿时很无语,刚才他差点错手就按了玉坠子,钻心透骨钉差点就让她去见了阎王爷,她却只惦记着那几件衣服,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才好。 不过这样的结果还是很让他很满意的,对沈袭玉的怀疑他暂时隐了下去,再看看吧,如果她真是那边派来的人,迟早会露出狐狸尾巴来的。 他站起来,没好气的瞪了沈袭玉一眼,“本公子在你心里就是小心眼的代名词吗?” 沈袭玉低下头对手指,世子爷,你真相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但是脸上她却是陪着诌媚的笑,连忙摇头,“怎么可能,我们家公子爷可是最最大方的人了。” 哼!刁蛮丫头,免费送她衣服就是好人,让她自己掏钱,就是别有用心。 “放心吧,这些都是送给你的,不要钱。” 沈袭玉嗖然一抬头,双眼闪闪发光,“当真?” “本公子一言九鼎,不是你说的吗?” 沈袭玉立即笑开了颜,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轻快的跑到赵启浩的面前,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拉勾,耍赖的人是小狗。” 赵启浩一头黑线,别过头去,故意冷声道,“这都是小孩子的把戏,本公子才不屑呢。” 沈袭玉却不依不饶的又弯腰穿过成衣架子,钻到了他的对面,继续举着小手指,“连小孩子的把戏公子爷都没胆量吗?” “谁没胆量啦,拉勾就拉勾。”赵启浩果然上当,伸出了纤长的小手指,和沈袭玉的小手指勾在了一起。 “拉勾上吊一百年,谁赖谁就是小狗狗。”沈袭玉兴高采烈的抛了抛手里的包伏,只是说几句好话,陪几个笑脸,就可以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何乐不为呢? 气节是神马东西,那能当饭吃吗? 赵启浩嘴角微弯,露出愉快的微笑,但是随即隐逝,故意冷声道,“幼稚!” 这回沈袭玉没有顶嘴,现在赵启浩在她的眼里可是变成了移动的取款机,她可不会得罪银行啊。 “公子,马来了。”小安子在门外禀报一声,只见门外的街道上此刻已经有人牵来了一匹极其神气的高头大马。 沈袭玉只是瞄了一眼,就立即被吸引住了,只见其毛色呈淡淡的金色,高度约有一点五米,体型饱满优美,头细颈高,四肢修长,步伐轻灵优雅,体形纤细优美,衬着那弯曲高昂的颈部,完全无遗的勾画出了它完美的身形曲线。 难道是?沈袭玉的眼睛亮了,她小跑过去,伸出手小心的在马身上摸了下,手心里立即一片殷红,如同被涂了血一般。 果然和自己心中所想一般。 ------------ 第六七章心生疑虑 [感谢辣椒和研研亲的打赏,还有研研亲十分的评价票,pk票就不要投了,能过来支持就感激不尽了,就不要再破费了。] 看着沈袭玉兴奋的那模样,小安子别提多得意了,赵启浩也跟着出了成衣坊,正打算要介绍炫耀一番,却听见沈袭玉高兴的拉着他的衣角问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吗?” 小安子顿时嘴张得都能塞得下一个鸡蛋,这汗血宝马在天启朝可是只有一匹,是天启朝北面的小国哈宛国进贡的,因为当朝天子十分喜爱赵王世子,便赏了他。 就算是他小安子,跟在主子后面也算见识了不少宝马,第一次见到此宝马时,看见它居然会流血也吓了一大跳,这沈袭玉分明就是乡野村姑,怎么会识得汗血宝马呢? 小安子的疑虑也是赵启浩的疑虑,他原本恢复的一点好心情再次沉了下去,看着沈袭玉兴奋的围绕着汗血宝马打转,一边看一边啧啧称赞,嘴里还咕咕几几说着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 沈袭玉在说什么呢?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哎,哈,我不是在电视剧里,也不是在史书上看到,我是真的看到,还摸到了呢,可惜没有照相机,要不然拍照留个念,啥时候要是有机会能回现代,那得是多珍贵的资料啊。” “公子,您看?”小安子不亏是跟着赵启浩一起长大的人,立马就明白了自家主子的顾虑,当下就建议要不再雇一顶轿子过来,以防意外。 赵启浩冷冷的一笑,“不用,就骑马好了,如果这是她的目的,至少在住进我们王爷府之前,她是不会对我动手的。” “爷,这怎么可以,万一您有什么三长两短,让奴才怎么跟王爷交待。”小安子死死拉着赵启浩,极力劝诫着。 沈袭玉光顾着研究汗血宝马,就算是偶尔抬头看见那主仆两躲在一旁私聊,她也没介意,只是坏笑的揣测,这小安子不会和赵世子有基情吧,这才多大会儿不见啊,就已经相思泛滥成灾了? 不过她摸着下巴想道,小安子不是说他是太监嘛,太监不能人道,既不能当攻,也不能当受啊。 不过,那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谁知道他是真的太监,还是假的太监,或许他当日说自己不是男人,意思是说他自愿为受,把自己当成女人了呢。 沈袭玉越琢磨就越觉得像那么回事,那主人容貌天下无双,小跟班长的也清秀,真是绝配呀。 她不由抬起头,看向天空,就傻笑着yy起来,喜欢拍马屁的小跟班【受】委屈的撅起了【菊花】,冷酷世子【攻】一脸深情的【抚】【弄】着小受的【菊花】,“亲,我会对你负责的。哈哈。” “有什么事,这么好笑,不妨说来听听。”突然耳边冒出一个声音来。 “我是在想啊,如果----”就在那句【攻受】的话快要说出口时,沈袭玉果断醒悟,瞪着眼前的一主一仆,眨了眨眼睛,“你们干嘛用那种眼神瞧我,我身上长花了?” 赵启浩刀锋般的眼睛梭了一眼小安子。 小安子有点不甘心的转过身,临走前还死死的瞪了沈袭玉一眼,就像沈袭玉杀了他老子娘,抢了他的主人【攻】一般。 “既然你认识这汗血宝马,想必也会骑马吧?”赵启浩待小安子走后,这才袖手站在宝马的旁边问道。 沈袭玉看了看近一米五的马背,再比量了下自己的小身板,很没骨气的咽了下口水,“不会。” 不会?是真的不会,还是在装? 赵启浩却是没动,仍旧冷冷淡淡的,“可是现在已经快要到赴宴的时间了,本公子可没时间给你再找马匹,不如你就将就坐坐吧,还愣着干什么,快上马!” 沈袭玉真心很想说,既然你很赶时间,那就放过小女子吧,小女子也很赶时间的,不过看着他阴沉的脸色,她果断的将后半句又咽了回去。 俗话说得好,认时务者为俊杰也。 沈袭玉比划了下马蹬子距离自己的高度,两只小手使劲攀住马鞍子旁边的带子,用出了吃奶的劲,努力的往上爬呀爬。 我是勤劳的小蜗牛,我爬,我爬,我爬爬爬..... 可是那马鞍子是金属制的,边缘又硬又锋利,她才爬到一半手心里就隐隐发痛,腿刚跨到马背边上,那马儿就喷哧了两下,优雅的走了两步。 我们的沈大小姐就光荣的和大地接了个吻,整个人从马背上翻到另一边去了,还在地上趴的跟个大王八似的,那促新的裙子顿时染上了灰印子,简直惨不忍睹。 赵启浩忍不住哧笑出声,他真不想笑,只是沈袭玉摔下去的那姿式,实在太搞笑了,整个像活王八一样,趴在那里无法动弹。 小安子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旁边也渐渐围拢了许多人,纷纷指指点点。 赵启浩靠在马身旁,用手不停替马理着毛,好整有瑕的看着她出丑。 沈袭玉咬了咬牙,知道这是赵世子不甘心之前买衣服时被她将了一军,故意整她的。 她努力在地上挣扎了几下,还故作丑态的像虫一样扭了几下,把新衣服弄的脏的一塌糊涂,那丑样子顿时让周边的人轰笑起来。 “各位叔叔伯伯阿姨看的可开心啊?” 人群中有那年纪比较大的大妈倒还有点良心,拉着沈袭玉的手问她可摔疼了,她连忙跳了几下,“没事儿,我刚才是在表演呢,大家如果觉得我这表演的还行,还能给大家逗个乐子,就请赏个脸,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借钱来捧个场呗。” “摔的好,摔的好玩,再摔一个我们瞧瞧。” 叮叮当当,地面上当真多了几个铜板。沈袭玉整理了下衣服,朝着赵启浩呶了呶嘴,“哎,当家的,还不快过来把钱捡起来,虽然说少了点,不过也是大家的心意嘛。” 小安子怒起来,这家伙居然敢拿他们爷逗耍,还敢说他们爷是耍猴戏的? 赵启浩脸上的表情则是阴沉的晦暗不明的,仍旧依在马旁边,不动声色。 人群中又有人要沈袭玉继续玩刚才摔下来的把戏,沈袭玉看了看赵启浩的脸色,知道不可太过,便道,“今天的表演就到这里了,谢谢大家啊,明天再见啊。” “切,没劲!”人群轰然散去,顿时走的一干二净。 ------------ 第六八章策马奔腾 沈袭玉理了理头发,抖了抖身上的灰尘,神情自若的再次走进了锦绣成衣坊,过了一会走出来时,身上的衣服已经干净整齐了,她身后还跟了个小伙计。 小伙计搬着个大高板凳,她让伙计把板凳放在马鞍旁边,站在板凳上面,踩着马鞍,轻松的爬上了马背,然后掏出一点碎银子抛了下去,“谢啦。” 那成衣坊伙计立即接住碎银子,眼睛都笑眯了,他在成衣坊做一个月工也才几两银子,今天真是遇到好人了,得的赏钱比几个月工资都多。 赵启浩磨了磨牙齿,眼神不明的看着已经坐上马背,神情难掩自得的沈袭玉。 他在想,这倒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摔下马背,原以为一定会很委屈,很尴尬,他正好看热闹,结果她却极其巧妙的替自己打了个圆场,而且还把他给耍了,将他拉下了水。 马背太高,他摆明是在整她,让她自己爬,她其实只要稍为态度放软一点,求求他,他便会将她抱上马,结果她宁肯花银子让伙计拿板凳来垫脚,也不愿意向他低头。 “公子,你不想上来了?” 赵启浩冷冷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会和你共骑?” 沈袭玉摊了摊手,“这不是明摆着嘛,只有一匹马,你让又我先上,你是公子哎,难道你会屈就给我牵马?” 当然不可能,赵启浩飞身纵上马,轻盈如燕,一勒马的缰神,马飞快向前纵去,风中隐隐传来他的声音,“你想的倒是挺美。” 由于身体惯性,沈袭玉原本端坐的身体,在马飞速奔跑的同时,就往后面靠去。 赵启浩嘴角一弯,稍稍放慢了速度,冷哼道,“现在知道怕了?” 拜托,谁怕了,在现代又不是没骑过马,你懂不懂什么叫惯性呀,算了,和这些老古董解释也白搭。 “怎么不说话?”赵启浩微俯下身体,用双臂圈住沈袭玉,将她牢牢的圈在自己怀里,又替她挡了一部分风,防止她冷,嘴里说着话,那热气就喷在她的耳朵旁边,惹得那里痒痒的,暖暖的,可是被冷风一吹,她就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话说她是现代人,和外商见面时,互相拥抱或是进行交吻礼仪也是常有的,是以被他这样圈在怀里,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只是赵启浩这态度她真心受不了,就和六月娃娃一样,想刮风就刮风,想下雨就下雨,一句话不对头,那目光就要杀人似的。 虽然钱子轩可能会是笑面虎,但是她宁可面对笑面虎,也不愿意和这心情不定的大魔头接触。 “嗯?”赵启浩问了一句,见她没吱声,便微皱眉头,轻哼一声,沈袭玉立即道,“我只是在想,有世子爷带着小女子这样策马奔腾,当真是快意之极,正好我也知晓一首曲子,名叫策马奔腾,正想着歌词,想要唱给世子爷听听呢。” 赵启浩眉头一挑,“噢,那速速唱来,唱的好有赏。” 沈袭玉撅起嘴,不满的说道,“我可不是为了钱。” 背后的人哧笑出声,沈袭玉突然也脸红了,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赵启浩的意思很明显啊,连衣服的钱都要敲诈的人,居然说自己不是为了钱。 她清咳几声,故意发怒道,“只是突然觉得这首歌很符合现在的心境罢了,你不想听拉倒,我还不想唱了呢。” “想听想听,你现在是什么心情呀?”他的语气竟是一反常态的冰冷,温柔了几分,似有纵容的宠溺。 这种语气让沈袭玉微一发愣,但是立即清醒过来,她自赵启浩的怀里钻出头来,伸出双臂,做出要飞翔的状态,“有种要飞起来的感觉,好舒服。” 赵启浩歪着,“飞,人又不是鸟儿,怎么可能飞得起来?” 沈袭玉瞪着眼睛,“谁说不可以,见过风筝吗?知道为什么风筝可以在天上飞吗?” 赵启浩再次笑了,“自然是因为有风,不过你觉得风筝那么小,能载得动人?” 沈袭玉无语的摇头,不懂科学的娃真是伤不起呀,那姐就当一回好好先生,给你普及下知识吧。 “世子爷说的没错,的确是因为有风才能在空中飞翔,不过除了风,还有一样就是扬力,其实我们所看见的天空中有许多气流的,当风筝在天空中飞翔时,空气会分为上下流层,此时通过风筝下层面的的空气受风筝面的阻塞,空气的流速减低,气压升高,风筝就上扬,上层的空气流通舒畅流速增强,所以风筝要远放,而且天气晴好微有风的时候,最好放,下雨的时候则不太适合。” 知道了吧,土老冒。 赵启浩紧紧皱起眉头,“你如何知晓这些的。” “这些三岁小孩子都知道好吧,呃,我忘记了这里不是我们那里,嘿嘿,从书里看到的啊,我不是让钱少爷帮我借书嘛,反正乱七八糟的,我正好看到这些,听说以前有人做过那样大型的风筝呢,然后人就架在上面,有风的天气,从高处滑翔下来,就可以飞到老远的地方去呢。” 沈袭玉越解释越心虚起来,好险啊,刚才一得瑟,差点说漏嘴。 赵启浩似乎陷入了沉思,马的速度也放慢了不少,为了等后面的小安子等人,他们俩索性下了马,找了块绿草地坐了下来。 大约半刻钟后,小安子和几个人才从后面赶了上来,却没有靠近,而是远远的看着这边。 “你说以前有人利用风筝飞起来过?那大约可以飞多远呢?” 沈袭玉惊讶,“你相信我说的话?” 她原来以为赵启浩一定以为自己在胡言乱语呢。 “不太相信,总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我以往也见过一些人放风筝去除霉气的时候,在风筝上挂小物件。如果我们来假设下,小香囊的重量是一两,那风筝的骨架都是极细的竹枝,如果我们用粗木头来制作骨架,所承载的物件是否也可以提升重量呢?” “世子爷,您真是太聪明了,正是这样没错。” 这回她是真心夸奖他的,真真的,比真金还真。 ------------ 第六九章财迷厨娘 赵启浩突然兴奋起来,“如果这个可以成真的话,我们天启朝攻打西华国就容易的多了,你不知道西华国虽小,但是国民凶悍异常,骁勇擅战,又擅长在山林间穿越,与深山老林融为一体,他们常年骚扰我天启朝【边-境】,百姓苦不堪言。而且他们的国家地处险峻,到处都是山崖,中间以铁索链桥相接,有时候我们追赶到一半,他们突然砍断铁索桥,我们也只能望洋兴叹。如果这风筝真能载人,我们是否可以制作出这种巨型风筝,以它为载体,以山顶为起跳点,借用你说的什么扬力飞过断桥呢?” 天哪,这人也太聪明了一点吧,她只是一点,他就通了,她真的严重怀疑,这位不会也是穿越的吧。 “擦,你也太聪明了一点吧。”沈袭玉忍不住捏住小拳头,朝着赵启浩的胸口就捶了一拳头,兴高采烈的赞扬道。 其实她人小拳头力气也小,哪里会痛,只是赵启浩没想到她会这样大胆,直接对自己动手,但是她接下来的动作又让他迷惑不解,因为她很老气横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不错嘛,好好努力,前途无量啊。” 呃,他满头黑线,年轻人?自己明明比她大好不好?她才多大一小屁孩啊,说话这样老气横秋的? 沈袭玉这才想起来,自己一高兴,居然忘记这是古代了,坐在自己旁边的可是世子爷哎,她暗自吐了吐舌头。 只是她舌头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听见几声急呼,“大胆贱人,竟敢行刺世子!呛啷啷,”几柄明晃晃的长剑就对准了她的胸口。 她眼珠子直转,脸僵硬的陪笑,却是笑不出来,“大哥们,这怕是误会吧,我什么时候行刺世子爷啦?” 几个黑衣人就像木桩子一样,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浑身散发出戾气,剑动也不动,仍是架在沈袭玉的肩膀上面。 小安子将赵启浩前后左右都仔细检查了一遍,带着哭腔道,“爷,您没事吧,我早就说了,您就是不听,您看,您看,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回去怎么和王爷交待呀。” 赵启浩很是无语的拍了拍额头,“退下。” 几个黑衣人未见一丝犹豫,急速将剑收了回去,退到几米开外的地方。 小安子却嚷起来,“谁让你们退开的,快过来保护世子爷。”又用一脸防贼的表情盯着沈袭玉。 赵启浩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那里跳的突突只疼,“你也退下,刚才席姑娘只是无意碰到我罢了。” “啊?”小安子还没恍过神来。 待主子目光越发冷了起来,他这才哆索了几下,急退到远处的马旁边。 主子,原来你刚才是和那小村姑在打情骂俏啊,你早说嘛,害得小的提心吊胆的,这样殚精竭虑,迟早要英年早逝呀。 不过这些话他也只能心里想想了,哪里敢提半个字。 看着沈袭玉脸色发白的样子,赵启浩连忙安慰起来,“好了,没事了,没吓着你吧?” 【其实赵启浩心里挺得意的,妹的,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也怕死啊,不过打一巴掌给一甜枣这是他常用的手段,要真是把小妮子给吓坏了,上哪里找这么有趣玩具去呀】 沈袭玉很想说没事,但是腿肚子不听使唤啊,它一个劲的在抖,犹如筛糠一般; 她想陪笑的,但是笑容却是僵硬住了,半天也回不过神来,脸部神经也不听使唤。 亲娘咧,刚才那可是真的明刀明枪呀,那可不是演电视剧里的空包弹,泡沫刀,木头剑啊,那可是真剑啊有木有,一剑刺下去,她的小命就报销了有木有? “对不起啊都是下人无知!”骄傲的世子爷居然道歉了,真是难得,若是平常,沈袭玉定然要讽刺他几句的,但是现在她要能说得出话才行啊。 她嚅动着嘴唇,脸色煞白,牙关打着架,说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你,你要赔,赔,赔偿,我,我的精,精,精神损,损失。” “什么精神损失?”这新奇的名词勾起了赵启浩的好奇,今天的沈袭玉给了他太多惊喜,惊吓,愤怒,还有意外了。 “你,你知道不知道,刚才那一下子,我死了多少脑细胞,我这些脑细胞可都是聪明的脑细胞,那些花卉点心能想得出来做得出来,都靠这些聪明的脑细胞,但是现在它们都被你的暗卫给吓死了,你说,怎么办吧?” 赵启浩略有些不解,又有些无辜的睁着那双美目看向她,美目里半含烟云,好像他才是受委屈的那个人似的,“什么聪明的脑细胞,还能救活吗?” “当然是不能啊。”说了几句后,沈袭玉的舌头才听话多了,也利索多了,只是心里还是怦怦的乱跳,尚未完全平静下来。 丫丫个呸的,吓死本姑娘了,一定得狠狠敲你一笔,否则不足以安慰我受伤的心。 “那你说如何?”向来以坏脾气著称的赵世子,现在竟然一反常态,不过沈袭玉已经想不到那许多了,直接朝着他一举手,张开五指。 赵启浩把沈袭玉张开的手捏住,细细研究了下,“手受伤了?有什么问题吗?” 竟敢装蒜! 她怒气冲冲的抽回手,“我说的是银子,我刚才被你的侍卫给吓着了,你赶紧赔点银子给我压惊。” “原来如此,好,五百俩就五百俩,没问题!” “五、五百俩!”沈袭玉差点没咬掉自己舌头,她原来的意思是说五十两的。 “嫌少?”赵启浩突然凑近了沈袭玉的面前,轻笑道,“你要是愿意随我返回上京,给本世子解闷逗乐,倒可以考虑再加。” 沈袭玉咽了咽口水,硬气的把头一甩,心虚的说道,“算了,看在你心诚的份上,本姑娘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一回,快付钱。” “急什么,等赴宴完毕,自然少不了你的。” “不行,现在就要给我。”沈袭玉咬牙坚持,谁知道赴宴完了这世子爷心情好不好,万一不高兴,甩手就走人了,她向谁要五百俩去呀。 赵启浩无奈的摇头用扇柄敲了敲沈袭玉的头,“小财迷,等着!小安子,拿五百俩过来。” ps:推荐姐妹的一本好书[嫡女很忙]一句话简介:重生嫡女与穿越庶女大pk,嘿嘿写得真心不错,乐乐也在追看噢。请走下面的直通车,我们去看精彩的穿越和重生大战吧 [bookid==《嫡女很忙》] ------------ 第七零章趁兴高歌 小安子连忙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一边从怀里掏出五张面值一百俩的银票,一边问道,“不知道爷要买什么?” “给她。” 小安子的手一顿,又将钱塞了回去,“爷,为什么要给钱给她,先前在成衣铺子里,咱可是已经替她付了六十两了。” “让你给就给,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世子爷发火了,小安子再不愿意,也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但是他心里不舒服,是以直接把银票洒在地上,就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沈袭玉却是笑眯眯的蹲在地上,一边捡一边说道,“多谢世子爷啦。” 先前还余下的一点忐忑,在看到五百俩的同时,彻底消除,心情也是无比痛快起来。 银票不比包裹,不能往怀里揣,是以沈袭玉假装揣在怀里,其实全都送进空间里去了。 万一待会这位世子爷心情不爽,想要回钱,就算是搜身也别想找到银票在哪里,沈袭玉为自己的聪明大笑三声。 “时间差不多了,上马,继续赶路吧。”赵启浩说道。 沈袭玉答应一声,然后软声道,“世子爷,这里没有板凳,我个子太矮,能不能麻烦你搭把手,拉我一把啊?” 看来大棒加枣的政策起效果了,这妮子服软了,赵启浩的心里突然舒服了许多,表情也难得的平和了些。 沈袭玉黑如水晶的大眼扑闪扑闪的看着他,他难得没有高傲或者面瘫,而是微笑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却是右手一伸,直接搂住沈袭玉的腰,飞身一纵,就已经骑到了马背上面。 “好帅噢,要是我也有功夫就好了。”沈袭玉满眼都是小星星的羡慕起来。 现代电视剧里的轻功都是特技,吊危亚加后天电脑特效作出来的,这赵启浩的轻功可是货真价实的。 “为什么想学功夫?” “这样下次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了。”她还没说出口的一点是,如果你再想找本小姐麻烦,本小姐也能溜的快一点了是不是? “切,谁敢找你麻烦,我看你不找人家麻烦,就很好了。” 耶?世子爷,你杂知道呢?正是如此。 汗血宝马速度飞快,轻纵在山水之间,沈袭玉心情特别好,便自主哼起了那首歌,【凤凰】【传奇】的策马奔腾:“就像迷失眼睛陷入荒城,闻不到浓浓的花香。就像丢了灵魂寂寞从生,听不风哒哒马蹄声……解开思念的谜,千年的梦,穿越茫茫云海蓝天依旧,马琴响起心事瞬间消融,我要策马奔腾无尽苍穹……” 赵启浩若有所思,“你去过哈宛国?” “哈宛国是哪里,没有啊?”沈袭玉极其自然的回答,然后又轻轻哼起了这首歌。 云海,草原,荒城,沙漠,马头酒,这些可都是哈宛国才有的特色,如果她没去过,又怎么会唱出这首歌呢,而且这曲风如此奇特,根本就不是天启朝的曲子。 世子爷,这当然不是,它是二十一世纪的流行歌曲嘛。 心底的疑虑越发浓厚起来,赵启浩却仍是不动声色,脸上带着点点淡淡疏离的笑容,“虽然曲子很奇怪,但是曲词很不错,动听的很,不知道这曲子出自何处?” 呃,沈袭玉语结了,她能说是二十一世纪【凤凰】【传奇】的歌吗? 她尴尬的笑了笑,“出自哪里我也不知道,只是偶然听人唱过,觉得歌词不错,有种天高云荡任驰骋的感觉,便记了下来而已。” “噢,原来如此。”赵启浩似是信了,没再追问。 沈袭玉这才偷抹了一把冷汗,松了一口气。 眼前的景色逐渐由山林变成了水塘,大片的水塘互相连接在一起种满了碧绿色的荷叶,特别是正午的阳光洒在碧绿的荷叶上面,金光闪闪的,犹如跳动的精灵。 看着马儿前进的方向,沈袭玉惊奇起来,咦,这不是去王家村的路吗? “吁!”赵启浩勒停了马儿,率先下马,然后又伸手一抱,将沈袭玉直接抱了下来,后面的小安子等人也迅速跟了过来,纷纷下马。 眼前的水域面积大约有百来亩,十分开阔,此刻那青莲碧波之间,正停着一只小型画舫,那画舫上面已经坐了两三个人,一看见这边的快马,立即让船家把船划到岸边。 船体靠岸,从船上面走下一个约摸四十几岁,头戴方巾的儒生,他朝着赵启浩行了礼,声音有些尖细的说道,“刚才还在谈论赵公子怎地还不到,这不,一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快请,快请,咦,这位是?” 他指了指跟在赵启浩身旁的沈袭玉。 赵启浩嘴角一弯,用眼角瞟了沈袭玉一眼,淡淡的说道:“我请来的厨娘。” 中年人一愣,看了看沈袭玉年纪,眼底有疑惑闪过,但并未多问,客气的请赵启浩等人上船。 那船在水面上漂浮着,有船板搭着,自然是极稳的,但是沈袭玉想到上次自己踩上那鹧子盆,盆就晃荡个不停,加上走了半天的路,累的很,竟是腿有些发软。 赵启浩低下头看着她的小脸有些发白,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水面,突然哧笑一声,“天不怕地不怕的,原来怕水。” 他长臂一伸,竟是在她的轻呼声中,直接将她拦腰公主抱了起来,大踏步走上了画舫,朗声笑道,“赵某来迟了,一会陪酒谢罪。” 坐在船上的两个也是极年轻的公子,和赵启浩的年龄不相上下,左边一位皮色稍黑,又穿着黑色的劲装,相貌中规中矩倒没有什么特色,尤其是在赵启浩这样的色色面前,更是晦暗的像角落里的小草,只是那两道剑眉,斜插入鬓际,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股狠劲,眼神也是精光闪烁;右边那位眉眼清朗,稍显文弱,穿一袭白衣,手里正把玩着一管洞箫。 赵启浩一上船,那黑衣男子立即站起身,向他抱拳行礼,白衣书生虽然起身,却是有些慵懒的很,行礼也只是意思意思。 沈袭玉暗自揣测,黑衣男子的地位一定比赵启浩低,而白衣书生可能和赵启浩地位差不多,或者两个人是至交好友。 ------------ 第七一章纯良曲文 黑衣男子不苟言笑,只是冷冷的说道,“赵公子,贵人事忙,哪里还记得我等的邀约。” 白衣书生把玩着手中的洞箫,也斜着眼睛,靠在榻榻米上,偷看了沈袭玉好几眼,然后赌气般的嚷起来,“原来是结识了新朋友,难怪不理我,哼。” 赵启浩也不搭理他们的冷嘲热讽,只是将沈袭玉放稳,虽然画舫很稳,但她还是紧紧的抓着船栏杆。 赵启浩看她那样,又是一声哧笑,也不管他那倾城的容貌,一笑连太阳的光芒都夺了去。 “过来!”赵启浩伸出手掌,柔声道。 沈袭玉虽然不太想被他牵着,但是刚才被人家公主抱上船,恐怕现在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俩有什么了,现在再扭捏,未免矫情,当下也没犹豫,大大方方的把手放在他的掌心,由他牵着走向那酒桌。 “左边这位是青菊镇衙司的陆捕头,亦是我多年的好友。” 沈袭玉微微福了福,“席玉见过陆大人。” 陆捕头脸上毫无表情,只是瓮声瓮气的说道,“席姑娘不必多礼,既是赵公子的朋友,那也是我陆某人的朋友,以后若有什么麻烦,尽管去镇衙寻我,报陆开的名头即可。” 沈袭玉又谢了声。 赵启浩白了他一眼,转向沈袭玉道,“他这人就是这德性,整天绷着张脸,好像谁欠他钱似的。” 沈袭玉微以袖子掩嘴,扮出一个微笑,表示自己晓得了。 不就是面瘫吗?管姐屁事啊。 “这位姓曲,你只管叫他曲呆子便可。” 沈袭玉暗自吐了吐舌头,她可不会傻到那地步,她便又福了下,“席玉见过曲公子。” “不用行礼,你是小赵的人,自然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我这个人最是和善可亲了,才不喜欢那些虚礼呢。”他随便朝着沈袭玉挥了挥袖子,然后拉着赵启浩便较真起来,“凭什么介绍别人都是有头尾的,到我这里便成了呆子,你这样可不成,你得给我重新介绍。” 赵启浩也不理他,只是坐下来,陆开给他斟了酒,他便倒一口酒在嘴里。 曲文去抢酒杯,“不准喝,必须重新介绍,你不能侮辱我光辉形象啊,你说为了你,我都从上京偷偷跟过来,我对你如此情深意重,你却这样对我,我真是好伤心啊。” “少爷,你用错词了。”刚才接沈袭玉等人上船的中年人连忙在旁边提醒道,“情深意重是用在男女之情上的。” “什么男女之情,我分明是男子,他也是男子啊,不通,不通。” “少爷,我是说---”中年人的话还没讲完呢,就被曲文打断了,“知道了知道了,忠伯,你真罗索,反正小赵知道我的意思不就行了吗?整天要我讲话这样,要那样,还要文皱皱的,累不累啊。” “少爷,注意身份。” 中生大叔又唠叨了起来,曲文直接捂住耳朵,如同调皮的孩童一般,双脚在船板上跺的啪啪响,“不听不听不听,本少爷想怎样讲话便怎样讲话,在京城里你们要管着,难道来了这里也要管着不成?” 沈袭玉倒是喜欢曲文这纯真又爽直的个性了,刚从现代过来没多久,说实话整天听着别人之乎者也的说话真心不习惯。 “曲公子是性情中人,小女子欣赏之极。” 曲文一听沈袭玉这话,立即跳起来,跑到沈袭玉的面前,就想要拉她的手,沈袭玉巧妙的躲开了。 他焦急的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愿意与我做朋友?” 沈袭玉立即微笑的点头,那中年大叔又想过来说些什么,却是被赵启浩一个眼神给冻住了,弯下腰退到了旁边。 曲文高兴的欢呼着,跑到赵启浩的面前卖弄起来,“怎么样,怎么样,本公子的人缘可是很好的,小玉说要和我做朋友噢。” 沈袭玉莞尔一笑,他倒很自来熟。 画舫很快就驶到一座高墙绿瓦的房子面前,如果沈袭玉记得没错的话,这应该是王家村村长的家。 因为王庆成说过,王家村只有村长家是高墙绿瓦,院子前面种了一溜桂花树,家里还有自己的画舫,这些都是再明显不过的特征了。 王家村村长王长青早就率了家里的老小站在岸边扯长了脖子等了,一看见画舫靠近,当下大喜,笑的脸上皱纹都能挤死苍蝇。 “小民参见世---” “咳,是赵公子!”中年大叔握拳清咳一声,王长青立即改口,“小老儿给各位贵客请安,酒菜早已经准备妥当,请先移步客厅用茶,休息片刻。” 王村长行完礼,在两个儿子的掺扶下,颤魏魏的站了起来,让管家快点给各位贵客带路。 沈袭玉下船,原本是由赵启浩牵着的,结果一到了地面上,曲文非得夹进他们中间,和沈袭玉一会低头窃窃私语,一会又放声大笑,似乎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 若是换了别人,赵启浩恐怕现在眼睛都要喷火了,但是看见曲文那动作,却是微微一笑,眼底满是宠溺。 王长青客客气气的将赵启浩和曲文等人都送到了各自的休息房间,这才绕到花厅后面的侧厢,那中年大叔早就等在那里了,背着手,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窗外是一望无际的碧塘,有风吹过,荷叶翻卷过来,露珠便会一起跟着滚落,有阳光照射在上面,散发出动人的异彩。 王长青被被两个儿子掺扶着,就要给那中年男子行礼,“老汉拜见内侍大人!” 中年男子脸色平静如斯的扶起了他,“不必多礼。” 王长青老泪枞横,用袖子抹了抹眼角混浊的泪水,“为父已经有数十年未曾见过我儿了,我儿可好?” 这个中年男子正是王长青的长子王忠,当年王长青还不是王家村的村长,家境贫苦,无奈之下,只得将儿子送往宫中当了太监。 幸好这王忠比较聪明,竟在残酷的宫中一路攀爬,最终爬上了内侍总管的位置。 “一切都好。”王忠淡淡的回答,对王长青的态度并不怎么亲热。 ------------ 第七二章撒娇卖萌 王长青看了一眼大儿子,眼底有难掩的悲伤,或许还在恨着他吧,但当年如果不卖儿子去宫里当太监,恐怕一家人早就饿死了。 站在王长青右边的是王忠的五弟王荣,亦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他朝着里面探了探头,看四下无人,悄声道,“大哥,莫非那位就是那传说中有些痴呆的郑王殿下?” 王忠立即严肃起来,“收声!这些岂是你们可以随意议论的,不想活了是不是?郑王不是痴呆,只是天性纯良罢了。” 王长青也瞪了一眼小儿子,“皇家的事岂是我等升斗小民可以随意妄议的,快快住口。” 王荣缩了下肩膀,不以为意的说道,“他们都在那边的厢房,哪时听得到,大哥,你也太小心了些。”不过还是不敢再议论了。 “大哥,父亲近些年身体越发不好,一直缠绵病榻,这次听说你回来了,一高兴,立即病就好了一大半。”扶着王长青的是他的二儿子王兵,是家里的李姨娘生的庶子,却是因为会说话,颇得老村长的欢心,家里塘里的一切事宜也都是交给他打理。 王忠在宫里打滚这么多年,什么看不透,什么看不明白,自己这个庶弟这点小心思,他自然也是看的透透的,只是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道,“晚上的酒菜要用些心思,厨师可是从镇上最好的酒楼请来的?” 王长青咳嗽了几声道,“请内侍大人放心,特意多花了银子,从富贵坊请的能手,保管让各位贵客满意。” 王忠嘴角一哂,用手抱拳,朝着天空的方向抬了抬道,“除了那个陆开,其它两位都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在宫里什么样的美食没见过?只不过这里荷花开得甚好,又有临水的竹亭,风光不错,那些酒食不过是应个景罢了。不管是厨师还是帮工人手,一定要经过严格的检验,要是出了一点纰漏,不但是你们,就算是我,也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王长青和王兵等人自然又是一番应诺。 王忠正待离去,突然想起刚才接赵启浩上船时,他曾说那个小姑娘是个厨娘,还是他请来的,便眼珠子一转,傲声吩咐道,“再辟一个单独的厨房间出来,材料也要一应俱全的准备好。” 王长青等人自是应好。 沈袭玉一到了休息的厢房,立即插上门栓,跨进空间,庄东秋和沈自秋已经等的急了,虽然不知道外面的时间是几何,但是估摸着时间很长了,还没见她来。 她找了个借口,只说是现在不方便,让庄东秋在空间里好好休息一下,便又出去了。 这毕竟是别人的地头,还是小心为上。 果然她刚一出空间,就听到了拍门声,是曲文那欢快的声音,“小玉,你快开门啊。”喊了一声后,他又自己咕哝,“难道睡的这样死,还是我敲的声音太小了。” 他正要再拍,门却从里面开了,沈袭玉无语的看向他,“曲大哥,你有何事?” 曲文满脸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小玉,一个人待在房子里多无聊,那小赵和陆开在房间里下棋,不若我们去凑个热闹?” 沈袭玉还以为有什么事情呢,一听是这个,立即又缩了回去,赖在软榻上面,咕着嘴,“不想去。” 曲文不管不顾的拉着沈袭玉的衣角,不依不饶的央求起来,形同五六岁的孩童,“小玉是最好啦,小玉,你就陪我去嘛,小玉,小玉。” “从你房间走到他们房间也没多远,你干嘛非要拉着我去啊,我刚才坐船累了,想休息会,你都说是我们朋友哪,也不为我考虑。”沈袭玉故意撅起了嘴,假装生气,曲文心思单纯,果然上当,又蹲下来哄她,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下头,委屈的小声的说道,“好嘛,那我不吵了,小玉就好好休息吧。” 哎呀,受不了他那小可怜的样子。 “好啦,好啦,惯会装可怜,陪你去还不成吗?” 曲文跳起来,笑的纯真无邪,“就知道小玉是最好啦,小玉是除了娘亲之外最好的人。” 沈袭玉温和的替他把额头前面的碎发抿了抿,刚开始她只觉得曲文行事与众不同,可是相处下来,她突然发觉,曲文好像单纯的有点过份,心性竟如孩童一般。 她隐约有些明白,曲文可能是因为某种隐疾或是受到陷害,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子吧,所以越发可怜起他了。 两个人刚整理好了行装,准备出门,就看王家的一个丫头名唤福子的走过来,朝着沈袭玉行礼道,“席姑娘,东厢房的赵公子让我给您带个话,说是这下午天气有些躁了,让您给做道去火清凉的甜汤送过去。” 沈袭玉鼓起嘴唇,吹了吹,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个消停的主,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再说她是赵启浩带来的,她的言行举止代表的就是他的面子,她丢了人,赵启浩自然不会有好心情,搞不好,不但会把买给她的衣服尽数拿回去,还有那银子,也有可能要回去。 为了银子,一切都是为了银子。 “那麻烦姐姐给我带个路,厨房在哪里?” 福子抿嘴一笑,圆圆的脸上明亮的眼睛,嘴角一对小梨涡,倒也可爱,“席姑娘太客气了,叫我福子就可以了,单独的厨房早就准备好了,请随奴婢过来。” 沈袭玉朝着曲文抱歉的说道,“真是对不住了曲大哥,我要去厨房给赵公子他们做甜汤,要不你自己去吧。” 曲文好奇起来,“小玉,还会做好吃的?” “略懂一二罢了,让曲大哥见笑了。” “那我不去小赵那里了,我要和小玉一起去厨房,这样好吃的东西一熟了,我就可以第一个吃到了,哈哈,我真聪明,快走,快走,我已经快等不及了。” 沈袭玉拿他没办法,只得带着他一道去了。 她看了下厨房里的材料,然后吩咐福子去塘里采些莲蓬过来,曲文非要嚷嚷着帮忙剥莲子,结果把莲肉掐的体无完肤,又说要帮忙烧火,却让火舌冒出来,差点没把厨房给点着,最后被沈袭玉赶出了厨房。 ------------ 第七三章吉祥三宝 曲文眼泪一大泡的蹲在厨房门口,可怜的像小哈巴狗儿一样望着沈袭玉,“我不捣乱,小玉不要赶我走。” “好,你就只管守在外面,等熟了一定第一个端给你吃,好不好?” 曲文拍起手来,“就知道小玉对我最好了。”然后他就使劲的盯着案板上面的材料。 沈袭玉打算做银耳莲子红枣汤,她先将福子支走,然后从空间提出一大碗灵泉水,将银耳和枣泡开,又将莲子洗净,刚才走路的时候,她顺手在桂花树上采了些桂花,现在也派上了用场,自然先要洗净,过滤杂质。 将银耳先放进小炉吊子里,炖至九成烂,再加入红枣,继续小火慢炖,待其完全熟烂后加入了上等蜂蜜,起锅的时候将清嫩新甜的莲子放了进去,并且洒上一些桂花。 透明色的银耳状似盛开的花朵,吃饱了汤汁的红枣个个皮儿鲜亮,莲子清嫩如水,金色的桂花漂浮在上面,看起来特别赏心悦目。 银耳一熟,那枣香,蜂蜜香,还有莲子香味就四处飘散开来,曲文终于忍不住了,咋咋呼呼的跑进来,就想用手抓。 沈袭玉连忙拦住他,“手都没洗,怎么能吃东西,来,我舀水给你洗手,洗完手再吃好不好?” 曲文连忙点头,时不时偷看一眼那甜汤的碗,生怕有人偷吃,然后屁颠屁颠跟着沈袭玉走到水缸旁边,等着她盛水洗手。 福子闻到香味也跑过来,却看到上面漂了一层桂花,先是疑惑的抬起头看看四周,又跑去窗户那里,嘀咕道,“就算是风吹的,也不可能将桂花吹到甜汤碗里来呀,这可如何是好,这些桂花怎么会落到碗里来呢。” 她急的都要哭了,吓的诚惶诚恐,这位姑娘可是那贵客带来的厨娘,她做的甜点这样好看,却凭白冒出些桂花在上面,可如何是好? “福子,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沈袭玉转过身,就看见福子瘪着嘴,满脸泪痕。 福子卟嗵一声跪了下去,朝着沈袭玉磕头道,“席姑娘饶命,都是奴婢看顾不周,才让那桂花被风吹到甜汤碗上面了,这可如何是好?老爷知道了,一定会骂死小人的。” 原来是为这个,沈袭玉连忙将她扶了起来,“不是风吹的,是我放的。” 福子惊讶的张开嘴,半晌都没恍过神过来。 “我有祖传秘方,可将花中的毒素去除,是以现在这桂花非但没毒,吃了还可以美容新养颜呢。”沈袭玉解释道。 福子仍然是呆愣愣的。 曲文却是等不及了,咽着口水嚷嚷着要吃,沈袭玉看向他,“你不担心那花有毒吗?” “小玉是和娘亲一样好的人,小玉说能吃,就能吃,我闻着好香,我要吃,我要吃嘛。” “好好好,那让小玉端上盘子,我们到那里和大家一起吃好不好?好东西应该大家一起分享才对呀。” 曲文眼睛直愣盯着汤碗,用力点头,“那我们快点过去吧。” 沈袭玉已经将甜汤分成了四碗,用一个托盘托着,福子还站在那儿,跟木头鸡一样,她也没喊她,直接和曲文一起走了。 端到赵启浩的房间里,他和陆开二人已经下棋完毕,正在说着话儿,赵启浩看见那鲜亮的如同图画般的甜汤,也是眼前一亮。 陆开则是有些疑惑,但是赵启浩都没说话,他自是也不开口。 “请公子品尝。” 曲文早就迫不及待了,抢似的端了一碗,拿起勺子就挖了一大勺银耳往嘴里送,然后又跳起脚来,原来是被烫着了,沈袭玉无奈,只得拿团扇替他的嘴和碗扇着风。 赵启浩笑意吟吟的拿起一碗,朝着陆开道,“陆捕头,想必你从未吃过桂花甜汤吧,可有胆量试一试?” 陆开剑眉一抖,“你们二位都是千金贵体,你们都不怕,我一介草民还怕什么。” 当下就端起一碗,吃了一口,精烁的目光中,先是一点阴郁,进而明亮起来,赞叹道,“果然与众不同,汤里有桂花的香气,莲子的清脆竟如刚摘下来一般,银耳十分软烂可口。妙极,只是不知道这甜汤可有什么名头?” 沈袭玉朝着他点点头道,“燥是秋季主气,其性干涩,易伤津液,津液伤,肌肤失养。银耳是菌中之冠,是生津润肺、滋阴养胃的佳品。红枣补血养气众所周知。莲肉的作用更不用说了,这三样都是宝贝,因此小女子便作主张定名为吉祥三宝。也是讨个吉利的意思。” “好个吉祥三宝,好名字,好名字啊!”陆开拍掌笑起来,“难怪赵公子会因你而迟了约会,这等高人自是要花费一番心思才能请得动的,在下真是佩服之至,世子爷麾下可真是能人备出啊。” 小安子眼睛都快要突出来了,自家主子竟是将满满一碗银耳汤都吃光了。 沈袭玉端过来四碗,被在场的众人吃掉一碗,还有一碗,小安子咽了下口水,正想开口讨个吃的,那曲文却是等不及一般,用袖子抹了下嘴角的汤渍,像抢一般,就要伸手去端第二碗,嘴里还大呼着,真是好吃,太好吃了。 沈袭玉连忙拉住他,“曲大哥,这汤虽然好吃,但是性微凉,吃多了也不好呢,再者过不多会又有晚宴,听说王老大人可是从青菊镇请了最好的厨子来做菜,想必又有更多美味,你都不想吃了?” 曲文犹豫了下,仍然紧紧端着碗不放手,“那些厨子烧的菜比小玉煮的汤还要好喝?” 沈袭玉笑了笑,“那是自然,他们可都是富贵坊里有名的能手,我只是一介乡野布钗,哪里能望他们项背。” 曲文很明显不喜欢听这话,孩子气的一皱眉,咕哝道,“他们做的菜肯定没有小玉做的好吃,要不然小赵怎么不请他们来?小赵是继娘亲和小玉之后对我最好的人。” 赵启浩微笑的放下碗,小安子递过小手巾,他优雅的抹了下嘴角,“没想到你倒挺会收买人心的,这才多大会功夫啊,我这就从娘亲第二变成了第三了?” ps:感谢【琛麽食?】的平安符! ------------ 第七四章虚惊一场 沈袭玉可不想得罪金主,赵启浩在她的眼里,根本不是人,只是一座移动的取款机罢了,如果幸运的话,偶尔这取款机还要出点故障,自己吐金出来呢。 ”曲大哥,你快别乱说了,我哪里能跟赵公子相提并论,能被您称为一声朋友,已经是荣兴之至了。” 曲文先是看看赵启浩,又看看沈袭玉,然后有些不确定的看向赵启浩,“小赵,我把你从娘亲第二变成第三,没有和你商量,你不会生气了吧?可是小玉真的很好,又不像其它人说我是傻子,还很认真的陪我说话,给我说了许多有趣的事情,这些事情小赵也能做到,只是小玉还会做好吃的,可是小赵不会做啊,所以我也是按才能分配的。” 赵启浩简直无语了,按才能分配的?他还不如一个小丫头,原因仅仅是因为人家做了一碗甜汤,兄弟,你还真好收买。 几个人正在说笑间,突然门被人大力撞开,王忠气急败坏的冲了进来,用手直接打翻了曲文手里的甜汤碗,然后朝着赵启浩就跪了下去,“世子爷,还望你为我家殿下作主。” “忠叔,你这是怎么了,快快请起!”赵启浩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呢,连忙让小安子把人扶了起来。 王忠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起来,“因为世子您不在京中,殿下总是嚷嚷着无趣,竟想偷偷跑出宫,幸被贵妃娘娘发现了,您也知晓,皇上一向疼爱郑王殿下,便命老奴好生照看殿下,现在居然有人要害殿下,还望世子大人给老奴做主啊。” 赵启浩唿的一声站了起来,脸色严峻,“你说什么?有人要害郑王?难道是我们的行踪败露,那边派来的人?” “不是,正是这个厨娘,她竟然敢在甜汤里下毒!”王忠手指一转,竟然直指沈袭玉。 沈袭玉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很无奈又很无语的看向那个老太监,“你没搞错吧,我下毒害郑王,我连郑王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害啊?” 王忠阴冷的哼了一声,用毒蛇一般的目光缠绕住沈袭玉不放,“休得狡辩,你在船上时就故意接近郑王殿下,还一路讨好,难道不是想找机会,趁机下手毒害殿下吗?” 在船上就接近,还一路讨好,沈袭玉低头思索片刻,猛然抬头,朝着曲文看去,满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原来曲大哥就是郑王殿下?” “大胆奴才,住嘴,殿下也是你能称兄道弟的,不要给了你三分颜色,就想开染房,来人哪,这贱人竟敢毒害郑王殿下,给我把她拖下去,沉塘!” 立即进来几个王家的护院大汉,将沈袭玉反手架住,沈袭玉拼命挣扎,“喂,这一定是个误会,我什么时候下毒害他啦,我冤枉,我冤枉,你不能因为你们是皇家人就草菅人命啊。” “小赵,你快救救小玉啊,快啊。”曲文好像有点害怕王忠,竟是不求老太监,直接扑向赵启浩。 赵启浩的脸色很吓人,他很生气,人是她带来的,就算要处置,也是他来处置,王忠是个什么东西,就算在皇宫里是内侍总管,但最终还是一个奴才,现在竟然敢越祖代匏,当他是死的不成。 “住手!”那些护院先前只是听自家老爷吹嘘了王忠的身份,但并不知道赵启浩是什么人,当下有些犹豫,倒底是该继续拖走,还是回来。 小安子冷哼一声,手抬起来一扬,只听见哗啦一声水响,门外的塘中竟是蹿出了两个黑衣人,咻的一下就从塘里跳到岸上,三下五除二,就将那两个护院打翻,将沈袭玉又押了回来,并且在众人一眨眼的功夫,又没了踪影。 王忠手哆索起来,这些人莫非是京城中有名的影卫,就像影子一样,无声无息,但是又利害无比,没想到赵王真是舍得,京中危机重重的,他没有留影卫保护,反而将影卫给儿子带出来游玩。 “老奴该死,请世子爷赎罪,老奴也是一时情急。” 王忠跪了下去,这次赵启浩没有让小安子扶他,就让他跪着,声音冷如冰锋,“你说我的厨娘给郑王下毒,可有证据?” “我的厨娘”这句话让王忠一哆索,是他太性急了,怎么突然忘记了这厨娘是赵启浩带来的呢。 王忠的目光在地上搜寻,一直看到那破裂的碗片,地上洒了一片的甜汤,还有洒落如金黄色小点的桂花,当下脸上一喜,立即用手指着道,“世子爷您请看,这贱人竟敢将那桂花放在汤碗中,谁人不晓得这桂花是观赏用的,哪里能吃,她居然敢用这等毒物来害殿下,难道不是罪证十足吗?而且我还有人证,刚才和她一起去帮助做甜汤的丫头福子说,这贱人亲口承认,桂花是她放进去的。” 沈袭玉听到这里,不由松出一口气来,心里那块吊起的大石头也落了下来,原来是为这个,她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赵启浩:都是你害的,如果他今天不把她强行押来,不是他出吆蛾子,想吃东吃西,她会犯这样的错,在吉祥酒楼还没开张前做出花卉食物来吗? 赵启浩抚了抚额头,“忠叔,你错怪席姑娘了,刚才那洒了桂花的甜汤,本世子和陆兄都吃了,而且你看见的这碗是郑王殿下吃的第二碗。” 王忠满脸惊惧,立即挪移过身子,将曲文上上下下都捏了一遍,“殿下,你可有任何不适,快,快让人去岸边把随身带的太医接过来。” “就会小题大作,小玉怎么会害我。”曲文咕着嘴,看了不看王忠,只管跑到沈袭玉面前去赔罪。 赵启浩也没阻止王忠的行为,想起当日在吉祥酒楼,他刚吃下那荷花制成的芙蓉香糕时,小安子的表情不也是如今天的王忠一般无二吗? 王忠虽然看世子等人都没事,但心中还是不安,殿下可是皇贵妃亲自交到他手上的,平时在宫里就多灾多难的,他可不想因此人头不保,当下就派人用小船去岸边接随行太医。 ------------ 第七五章给你压惊(求首订) ps: 感谢 【火爆&辣椒】的香囊,催更票我吃了!新鲜出炉的章节噢,求订阅支持!听说首订很重要,求各路英雄好汉支持,集体香吻一枚 看着王忠的背影急速离开,小安子撇了撇嘴嘲笑道,“真是没见识,这可是席姑娘的祖传秘方,能将各种花朵都炮制成美食,一般人想吃都吃不到呢,我家主子好心,才特意请了席姑娘过来的,没想到这老不死的,竟是一点也不识货。” “咳!”赵启浩握着拳头清咳了声,朝着小安子冷冷的瞟了一眼,小安子立即就捂了自己的嘴,王忠虽然说也和他一样是奴才,但人家倒底是皇家的人,又是跟着皇上的,人家说皇帝跟前的太监都顶得上六品官呢。 别凭白无故的得罪人,虽然说他现在不在这里,难保这里没有他的耳目。 沈袭玉低下头,勾唇一笑,小安子好像忘记了,他当日听到自家世子爷吃了荷花制作的糕点,也是吓的六神无主的呢。 曲文一听小安子的话,好奇心又起,“小玉,小安子说的是真的吗?你家的祖传秘方那么厉害噢,居然能把花儿变成美食,那是不是所有的花儿都可以啊?” 沈袭玉原本不想理他的,好心做甜汤给他吃,结果还被冤枉成下毒害人,要沉塘,是个人就会心理不舒服的,但是堂堂郑王,像小哈巴狗儿一样绕着她讨好了半天,还给她学了猫叫,她要是再不给脸,也说不过去,但是心里总有点隔应,便态度淡淡的点点头。 尽管如此,曲文也高兴的不得了。拍着胸脯道,“哎,吓死我了,以为小玉再也不理我了,幸好,幸好我会学猫叫,小玉喜欢听猫叫,嘿嘿,以后万一惹小玉不高兴,就可以学猫叫哄小玉开心啦。” 他本是纯真稚子的心。无心一说,但是却让在场的人哭笑不得,沈袭玉更是不知道该气呢还是该气呢。还是该气呢? 大哥,难道你成天就想着如何让我生气吗?生气很容易老的,与我无关的事情,与我无关的人,我才没有那个天启时间去生气呢。 王忠的人手脚也很快。没过一盏茶的功夫,那宫里的老太医就被几个人连拉带扯的扶了过来,曲文不想看,但是被没办法,王忠哄着甚至明里暗里拿他的娘亲贵妃娘娘说事,他只得乖乖坐了。伸出手臂,让太医诊治。 但是仍然不安生,不停的绕过太医。给沈袭玉吐舌头,扮鬼脸,在看见沈袭玉忍不住卟哧一声笑了之后,才得意洋洋的晃晃脑袋,好好躺好了。 老太医花白头发。穿着一身普通的百姓衣服,两根手指搭在郑王腕上半晌后。拿了下来,朝着赵启浩的方向道,“回禀世子爷,郑王殿下并无任何不适之处。” 王忠眼睛瞪圆,似是不信,刚才福子说甜汤里有桂花,赵启浩也亲口承认了,怎么会没事?他不敢说太医技术不好,只得低声道,“太医,您可得瞧清楚了,我家殿下刚刚误食了桂花,当真无妨?” 桂花?老太医一听也惊了,当下又诊了一回,再次确认,真的没有问题,而且还补充说,之前郑王殿下的饮食多肥,有些腻躁和痰症,现在好像倒是和顺了不少,似是服食了一些降火温补,散寒破结,化痰止咳的东西。 赵启浩就拿眼看沈袭玉了,沈袭玉微微点头,上前两步,朝着太医盈盈一福道,“桂花虽然是观赏植物,但其本身亦有药性,即可散寒破结,化痰止咳,只是事情都是有利有弊的,有药性自然也有毒性。” 王忠一听到那毒性二字,立即就瞪起了眼,用手气的直点,“你们看她自己都承认了,我没冤枉她吧?” 赵启浩并未有任何反应,小安子嘴角撇着似是不屑,陆开仍是面无表情,但目光精光闪烁,曲文却是急了起来。 沈袭玉并没有看他,而是继续说道,“但小女子家传秘方,可以用特殊的手法将此花中的毒性过滤掉,并且将香气,药性,和鲜味提纯。这秋日天气本就多躁,郑王殿下先前的饮食可能多为鱼肉类,比较腻味,而小女子刚才煮的甜汤则是银耳莲子红枣为主料的,辅以桂花,是以才会是现在的诊断效果。” 那老太医一边听说一边就佩服的点头,“妙哉,妙哉啊,竟想到以花入食,以花入药,这样既能治理病气,又不会如药一般,苦涩难以下咽,老朽佩服之至!” 当医生的,最佩服的就是有才能的人了,虽然沈袭玉只是凭借着灵泉水,误打误撞,但是老太医可不知道,他当下就要朝沈袭玉行礼。 沈袭玉自是不敢受,侧了侧身子,赵启浩也上前虚扶了下,“姜太医太过谦虚了,她不过是一介厨娘而已,哪里懂什么药石之理,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碰巧罢了。姜太医医学世家,更是我朝太医院掌院,切不过太过谦虚。” 王忠有些讪讪的,但却也没给好脸色给沈袭玉,从她身边走过时,轻声道,“这次算你走运,下次离我们殿下远一点。” “忠叔,你和小玉说什么悄悄话,我也要听。”曲文挤了过来。 沈袭玉微微一笑道,“没有什么,小女子忙碌半日有些累了,请求告退下去休息一会。” 赵启浩知道她刚才受了惊吓,便点点头,让小安子送她回去,沈袭玉忙拒绝了,她又不是弱柳扶风的林妹妹,走路还是可以的。 赵启浩朝着小安子招了招手,附在他耳朵吩咐了几句什么,小安子立即露出牙痛的表情来,但是一看到自家主子的眼神,立即拍胸脯打包票,一定把事办好。 沈袭玉刚刚坐定,从空间拿出一块桂花三色糕才咬了半口,正准备取出些灵泉水来喝喝,就又听到敲门声。当下就有些火了,还让不让人消停啊? 她没好气的打开门,只看见小安子满脸古怪的神色,手里托着一个盘子,盘子上面红巾盖着什么东西,他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我家爷说了,刚才让姑娘受委屈 ,这东西就给姑娘压压惊吧。” “什么东西呀?”沈袭玉没好气的掀开了盘子上的红巾,顿时就被晃花了眼睛。摆了两排,每排四个,每锭五十两的银元宝。足足的,闪着亮眼的光芒。 她原本的不舒服,原本的随意立即被抛到爪哇国,嘴角咧开,眼睛笑的如新月一般。扑向盘子,一个一个拿起来瞧瞧,确定是真的,还用袖子擦了擦,用嘴哈了哈气,才将它们整个都搂在怀里。朝着小安子瞟了一眼,“这些都是给我的?” 小安子不屑的撇撇嘴,他当日怎么还会觉得这小妮子不是贪财的呢。原来人家要么不贪,要贪就要贪大的,这一路来,已经从他这里掏出去多少银子了,他心疼啊。 “是。席姑娘,您就好好数数银子压压惊吧。”小安子没好气的拉长声调。 “小安子。你真是好人,你家主子也是好人,慢走,不送了啊。”等小安子一走,她立即栓上门,捧着银子进了空间,在草坪上笑的直打滚。 沈自秋过来将她从草坪上拉起来,“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沈袭玉抱着娘亲的脖子撒娇,没想到虚惊一场,还能拿到这么多压惊银元宝,当真是值了。 其实刚才王忠指着她说下毒的事情,她脑筋急转,就已经想到了对策,如果那些人真将自己沉塘,她会一进入水面就进入空间,到时候,大不了改头换貌,虽说不能再借世子的势了,但是有钱子轩这尊小佛在,估计她的计划也能顺利实施。 她心里百转千回,突然又想到那两个从水里跳出来的蒙面黑衣人,他们是什么时候潜在水里的,妈妈呀,她们在王家也呆了有几个时辰了吧,难道这些人个个都是游泳健将,竟能屏气几个小时? 如果自己真的掉下水里了,很难保周围没有赵启浩的眼线,如果自己突然消失不见了,赵启浩会不会发现自己空间的秘密呢? 想到这里,她立即放开沈自秋,召唤出蝶影,两个人蹬蹬跑上竹楼二楼,她的指尖自控制屏上面划过,调出赵启浩的资料。 “怎么搞的,好感度怎么才百分之十啊?这么低,要何年何月才能将他捕捉成灵仆啊,我觉得他太可怕了,他那些暗卫们,神出鬼没的,我真的很害怕,哪天他会发现我空间的秘密。” “赵启浩其人,心思缜密,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捕捉的,唯今之计,你也只有在遇到他的时候,小心行事了。” 沈袭玉无奈的点头,突然想到什么,自搜索一栏里,寻找曲文的名字,点开数据一看,竟是已经有百分之六十,失之东榆,收之桑榆,倒也不算白忙活一场。 王忠,好感度负100,好吧,这摆明就是讨厌她了;陆开,好感度百分之十;姜太医,好感度百分之二十;小安子,好感度百分之十,咦,原来不是这么少的,竟是减了,看来跟银子有关。 查看完数据后,沈袭玉将自己得到的银子摆在桌子上,先前赵启浩赔偿的精神损失五百两,刚才又让人送来压惊的二百两,从钱子轩那里支了二百俩,共计一千一百俩。 二百俩继续留着当成本,其它九百俩,全部用于学习前代灵主的技能好了,她现在深刻的觉得,学点防身之术,是当务之急的事情。 “蝶影,帮我扫瞄下,我现在手里有九百俩银子,大概可以学哪些前辈的知识?” 蝶影点头,用翅膀挥出淡淡烟雾,笼罩住整个书架,半晌后便徐徐报来,“先前说过的,第七代灵主所收藏的一本武学典籍:凌风踏尘步最便宜,只要一百积分即可,也就是一百俩银子;一本卫氏传人的簪花小楷需要三百俩银子;第三代灵主的【香食录】六百两银子,主要教一些有基础的人如何学习煮食和各类食材的搭配等,还有相克相生的道理,其中还有一些酿酒的法子。大致就这些了,其它的价格都在一千俩以上。” “好,那就先学凌风踏尘步,这样万一遇到危险。又不能进空间,我也可以跑路啊。” 蝶影点头,翅膀一挥,那本书就自动从书架上漂浮了出来,落到沈袭玉的手里,她按着沈袭玉的提示,将手掌按在那本轻功武学书上面,心里默念着交易,就听见叮的一声,桌上的银子。竟是凭空就少了两个足锭的元宝,而书也自动翻开了第一页。 凌风踏步,创始人。江湖客,售价一百俩银,已交易,已绑定。 “哈哈,没想到过了几百年。老夫竟然还能再见天日。”一声粗犷的笑声自书里传了出来,接着一缕淡淡的白色烟雾自书页上飘起,落在地面上,烟雾扭曲变形,最后凝聚成了一个有些透明的人形。 虽然是透明的人形,但是五官和穿着却是看的清清楚楚。剑眉星目,英气勃发,只是满脸的络腮胡须。发须皆白,看起来至少有六十多岁了。 “蝶影见过第七代灵主!” 江湖客长笑一声,“蝶仙子不必多礼,咦,这位小女娃儿。难道就是仙子现在的主人不成?” 蝶影恭敬的道声是。 “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看来我们都老了。哈哈。” “江大叔,时间不等人,您能否先教晚辈功夫,稍后再和蝶影叙旧呢?” “怎地如此着急,学武功可是急不得的事情。”江湖客眉头耸动,似是有些不悦。 “真不好意思,我没时间慢慢来,外面情况危急,我随时会没了小命,所以想尽快学会这凌风踏尘步。” 蝶影又在旁边帮着说了些好话,那江湖客看在是蝶影的面子上,只得无奈的答应,还连连说人心不古,不能沉得下心来,也只能学得其形,而学不了其神啊。 沈袭玉也没想到要去当武林盟主,只想有个逃命的招罢了,当下也只把他的唠叨左耳进,右耳出,跟着他先念心法,然后再学步法。 这凌风踏尘步的心法一牢记于心后,步法就简便多了,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沈袭玉也算走的有模有样了,蝶影每次眼看快要抓到她时,她的身形却如同那滑溜的泥鳅一般。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她便吩咐了蝶影几句,出了空间,此时窗外已经彩霞满天了。 她将头发弄散,却是没有脱衣服,而是直接和衣躺在床铺上,做出在休息的样子。 赵启浩他们早已经被王府管家引着,来到了一处名为荷香榭的水亭,亭子是建在荷花池中间的,四面开满了或白或浅粉的荷花,圆圆的莲叶上面滚满了露珠,刚刚成熟的莲蓬也不断散发着诱人流口水的清香。 那池中水清如许,更有鱼儿在莲叶间穿嬉而过,秋高气爽,清香怡人,端的是十分赏心悦目。 前往荷香榭的道路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菊花盆栽,引得那彩蝶前来嬉戏,热闹非常。 赵启浩面上不悲不喜,淡然的跟着管家往前走,小安子神气活现的在后面昂首挺胸,接收着来自四周围那些小姑娘小媳妇们火热的目光。 陆开自然是仍然一副扑克脸,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小镇衙司的捕头,但是却难得的不卑不亢。 曲文站在水道的尽头不愿意过来,拉住王忠不知在说些什么,王忠一脸忠诚的劝诫,曲文急的直跺脚,不停的往四处张望,似在寻找着谁,最后王忠又双手抱拳,朝着天朝的方向拱了拱,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曲文这才鼓着嘴,像生气的癞蛤蟆一样,不情不愿的甩了袖子,小跑着跟上了赵启浩等人的步伐。 王长青早已经恭候在水榭里了,看见贵客到来,立即起身行礼,赵启浩免了他的礼,念他年事已高,便让他坐着回话,他小心翼翼的侧着身,坐了下来。 赵启浩看见曲文像屁股上长了刺一样,没一下安生,便朝着他招了招手,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曲文立即眉开眼笑,当下便安静下来,不再四处乱看了。 姜太医也随后赶到了,和赵启浩等人互相寒喧了下。便告了座,王兵一看人都齐了,立即吩咐管家上菜,顿时专门从别家请来的仆妇们端着各色美酒佳肴,穿花戏蝶一般的送了过来。 在荷香榭不远处亦有一座亭子,此刻亭子里却是或站或坐了四位年龄大小不一的女孩,其中有两个趴在栏杆边,极力探长脖颈,想将荷香榭里的人儿看清楚,怎奈一来太远。二来那荷香榭四周都挂了纱帐,朦朦的很,哪里看的清楚。 “三妹。我劝你就别白费心思了,我可是偷听到了爹和大伯的谈话,那位穿白衣的,行为如孩童般的公子,可是当今圣上最喜欢的一位贵妃的儿子:郑王殿下。那是何等的尊贵身份,岂会看中我们这样的农家女。” 说话的是王长青的嫡女王玉英,一个年纪稍长些,约摸十四五岁的少女,容长脸儿,柳叶眉。嘴角边有一颗美人痣,她正素手摆弄着石桌上面的茶具,一边慢悠悠的倒茶一边说着话儿。 脸上的表情虽然是淡淡的。但是语气却是极尽之嘲讽,想来平常与她口中的三妹关系并不要好。 趴在栏杆边的两个女孩,左边那个约摸十二三岁,名唤王玉红,穿红戴绿。头上插金带银也不嫌顶着脖子酸,脸上抹的像猴子屁股一般。右边那个名叫王玉霞。形容尚小,不过八九岁左右,脸上总是怯怯的。 王玉红的娘亲是罗姨娘,虽然也是庶出,但平日里最会撒娇卖乖,倒是哄得王长青疼她比坐着喝茶的嫡出二小姐更受宠,是以养成了个性刁蛮,就算对自己的嫡姐也没有什么尊重的,一向在王府就是横行无忌,大家都是十分惧怕她。 但是不管她闹出多大的乱子,最后罗姨娘都能替她摆平,那些受害人反而成了罪人,被老爷处置了。 “二姐,你听谁说我看上那傻子啦,我看上的是那位紫衣公子,我听说他带了一个厨娘过来,想必是爱好美食之人,论起厨艺这可是我最拿手的,只待晚宴结束,我便亲自做一道夜宵送过去,保管到时候将他收入本小姐的裙下。”王玉红十分自得的瑕想起来,那样妙人一般的公子哥,如果温声软语对她,还将她搂入怀中,会是何等的让人销-魂,听爹爹说是京城里大官的公子哥,到时候,她可就是官夫人了。 站在王玉英背后的女孩是李姨娘的通房青荷所生,名唤王玉丽,因着青荷性格倔,不肯软语献媚,王长青在新鲜一阵子之后,便撂开手了,后来王长青遇到罗姨娘,更是被哄的不知东南西北,是以玉丽在家里的地位还不如一个管家娘子。 她为了能在家里好好的生活下去,不得不四处奉承,左右逢源,听王玉红这样一说,连忙脸上出现惊色,“三姐,你快莫要再说下去了,小心隔墙有耳,就连我们的大伯父说到郑王殿下,都是一脸敬色,你居然敢说他是傻子,要是被别人听见了,我们的脑袋恐怕都保不住了。” “哼,瞧你们一个个胆小样儿,怕什么,这水亭子周围都是王家的人,哪个敢嚼舌头根子,立即打发出去,卖到那红尘楼里,让她们好好舒服舒服。”王玉红捏着帕子朝着四周的仆妇丫鬟们一个个盯过去,众人立即道不敢,又退出十几步远,她这才满意的扭着腰,再次趴在栏杆上面。 “谁布置的,装什么劳什子纱帐,害的本小姐都看不清楚我赵家哥哥了。” 玉玉刚才那番话表面上是帮王玉红,实则是在提醒王玉英。 王玉英瞟了一眼王玉丽,眼底划过一丝满意,高声道,“你这小蹄子,自己思春想男人,不要拖累了全家人,我现在就去告诉父亲大人,说你说郑王殿下是傻子。”她说罢便要起身。 王玉红虽然轻狂刁蛮,但并非不知轻重,也怪自己刚才一时情急出口没轻没重,她哪里肯让王玉英去告状,当下往前一冲,一副街边泼妇模样,双手一张,拦在亭子通道口的地方,“不准去!” 先不说姐妹四个在那里明争暗斗,叫骂扭打的,且说这赵启浩等人在亭子里吃酒说话,倒也没忘记沈袭玉,就着他们桌上的菜肴挑了几道还算精致的让人拿食盒装着送了过去。 沈袭玉倒是乐得在房间里吃饱喝足,练练凌风踏尘步。巴不得他们永远想不起她来才好呢。 曲文才没坐一会,就坐不住了,“小赵,你不是说要喊小玉过来一起玩吗?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天都黑了,月亮都起来了。” 可不是,天色渐渐黑了,晚霞彻底隐没,一轮新月呈现出淡淡的银色,慢慢自荷塘上升了起来。洒下一层淡淡的光晕,将整个荷塘照的透亮。 这一桌酒菜也算做的精致了,可是赵启浩并没有吃多少。甚至说只是喝了几杯酒,筷子都未曾动过,曲文催得急,他便道,“也好。正好无趣的很,小安子,你去请席姑娘过来。” 小安子立即应了声,屁颠屁颠的跑去请人了。 沈袭玉正在房间里练习凌风踏尘步,她大胆设想,假如将这整套凌风踏尘步和走路相结合起来。会是怎样的效果。 刚开始总是把握不好度,走着走着就便成了跑,在失败了好十几次后。才慢慢摸索出一点规律来,正小心实践 着呢,门就被敲响了,小安子不可一世的声音响了起来,“席姑娘。快点出来,我家主子有请。” 虽然小安子的语气并不客气。但是沈袭玉一点也不介意,谁会跟钱过不去呀,她笑眯眯的开了门,还破天荒 的给小安子行了个礼,问也不问一句,就往外走,把小安子倒是给唬住了,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怎么还不走?”沈袭玉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奇怪的看着小安子。 小安子摸了莫头,咕哝了一句,“女人心海底针,真是搞不明白。”他原以为沈袭玉肯定要傲上一傲,或是没那么好说话的,谁知道今天这样老实听话,倒是出了他的意料了。 沈袭玉跟在小安子后面,一路走向水榭,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同,她忍不住抿嘴微笑,有钱的就是上帝呀,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 “小玉,我们在这里哪,快点过来!”正无趣捞莲蓬玩的曲文突然觑见了引水道上的沈袭玉,连忙跳起来招手,吓的王忠连忙拦腰抱住他,生怕他掉进水里去了。 小安子大概还因为钱的事情记恨沈袭玉呢,快步在前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赵启浩身后,把眼睛顶在头顶上,看也不看沈袭玉。 沈袭玉丝毫不恼,也不以为意,只是在走的时候,暗自提气,默念凌风踏尘步的心法,将步法融合于足下。 只见足尖带起一股微不可见的气旋,使得她的裙角翻飞,衣袂飘飘,在这淡银色的月辉下,自那菊花丛中走过来,竟有一种凌波仙子踏月而来的错觉。 那一刻,不但是赵启浩,就连陆开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王长青是已有六十高龄,但仍是贪婪无比,眼里冒出混浊的淫-光,要不是旁边儿子提点着,怕是要流出口水来了。 曲文从王忠的怀里挣扎开来,朝着沈袭玉跑了过去,“哇,小玉,你看起来像月亮娘娘一样哎。” 由凌风踏尘步所带出来的气旋微风从曲文的脸上拂过,他咦了声,望望四周,荷花依旧亭亭玉立,并没有摇晃,他奇怪的咕哝道,“哪里来的风?” 沈袭玉心里一惊,立即收了步法,衣角顿时就垂了下来,那种飘逸的出尘气质也少了不少,她轻轻朝着曲文行礼道,“见过郑王殿下。” 曲文不高兴的鼓着嘴,“小玉,你这是干什么?” 沈袭玉悄悄朝他挤了挤眼睛,又用嘴角朝着王忠的方向扯了扯,曲文虽然心思单纯,但却是极灵利的,立即明白了沈袭玉的意思,当下嘴一咧,笑的眉眼一弯,然后又连忙用手捂住嘴角,干咳了几声,很一本正经的说道,“不用多礼,起来吧。” “谢殿下!”沈袭玉朝着他竖起了个大拇指,他得了夸赞,立即笑的比谁都开心,蹦蹦跳跳的往前走,还拉着沈袭玉,非让她坐他旁边。 这满桌子不是富则是贵,她才不会这么不开眼,而且旁边还有一个虎视耽耽的老太监,到时候又要拿身份说事了。 “见过诸位公子,不知召见小女子前来,有何吩咐?” 赵启浩把玩着酒杯笑道,“刚才陆捕头说这些菜色太过平淡。便想起你下午那独特的甜汤来了。” 陆开无语的看向赵启浩:兄弟,不带这么阴人的,分明是你和曲文说现在正无聊,想找个人乐呵乐呵打发时间,才让她来的。 但是赵启浩都说了,是傻子他才会澄清呢,当下也只能配合着说下午的甜汤的确让他回味无穷,只是不知道席姑娘是否还会些其它的菜式? 沈袭玉微抬起小脸儿笑道,“小女子自是会的,只是价格上比较贵一点。” 陆开一愣。她不是赵世子带来的人吗,怎么还说价格?这里面似乎有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他没再说话。只是拿眼瞧着赵启浩,看他如何说。 赵启浩太了解这小妮子了,下午小安子回来就说了,那位席姑娘根本不需要压惊,一看见银子。就像看见了亲爹,他当时就笑了起来。 “小安子,过来!”赵启浩把小安子喊过来,自他怀里拿出一叠银票,往桌子上一按,沈袭玉的眼睛就亮了。她现在最缺的就是银子呀,赵世子牌自取动款机终于抽风,开始自动吐钱了。 “赵兄。这是何意?” “如果只是让她做道菜来吃,有什么新鲜劲,倒不如我们就以谜题的形式,然后大家押注,如果我们赢了。便让她为我们献曲一首,如果我们输了。这些银票都是她的。大家觉得这主意如何?” 曲文第一拍起手来,“好玩,好玩,可是我既想小玉赢,又想听她唱曲,这可如何是好?” 沈袭玉走近曲文的旁边,轻声道,“不管一会输赢如何,我都唱个小曲给你听好不好?” “耶,小玉真是好人,忠叔,快拿银票出来,嗯,押多少呢?一千俩,一千俩好不好?”曲文扭着王忠,像猴股糖一样,要王忠掏钱。 王忠低声劝道,“你看世子爷也才拿了一百俩,你怎么能拿一千俩,这样把他压倒了,他会不高兴的。” 曲文一听小赵会不高兴,立即点头,表示听话,表示也要押一百俩。 陆开自怀里掏出一张五十俩的银票,放在桌面上,“我每月的奉禄也没有几俩,比不得你们二位财神爷,就跟五十俩好了。” 王长青也颤巍巍站起来,从管家手里接过一锭五十两的元宝,“老朽作为地主,少不得要跟着各位贵客后面凑个趣了,只是不管这位妙人小厨娘输或是赢,这五十俩都是给你的,就当是辛苦费好了。” 他一边说还一边拿贪婪的目光在沈袭玉身上四处游走,虽然年纪尚小,但是眉眼清丽,已经初具美丽容颜的雏形了,想必再养几年,定能出落的楚楚动人,这王老头一想到将如此美妙动人的小娇娘搂在怀里,那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赵启浩的眉头微微一拧,小安子立即意会的往前一站,正好挡住了王长青看向沈袭玉的目光。 陆开嘴角不露痕迹的勾了勾,低下头,手里把玩着杯盏,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 沈袭玉表面上仍然陪笑着,心里却是早已经怒了:好你个老不羞,连一个十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回头定然让小白率领众工蜂来给你点苦头吃吃。 王长青都出手了,其它诸位管家自然也要掏几俩银子出来,就算不为赌约,也是为了拍赵启浩的马屁,讨好了贵人,以后贵人只要手指缝漏一点,都够他们吃一辈子的。 看着桌面上堆了好几百俩,沈袭玉笑容越发灿烂了,“不知道诸位想出一道什么样的题目?” 赵启浩狡猾的将问题推给了陆开,“既然是陆捕头嫌菜色平淡,又想起了你的好来,这个头一道题自是交由陆捕头来出。” 陆开只是一介武夫,哪里懂这些文人墨客的玩意儿,这不是为难他吗? 当下,他只得四处张望,直到看见天上皎洁的月光,还有月亮照耀下的塘面,波光鳞鳞甚是美丽动人,便张嘴道,“在下是个粗人,不会什么高雅的东西,麻烦席姑娘做一道与现在的景色气氛比较相衬的菜上来即可。” “光是这样有什么意思,那她直接煮一道莲子汤来就好了,我再加一句,既要符合现在的景物,又不能以这里的景物比如荷花啊莲子啊当主料。”赵启浩慢悠悠的添了一句。 ------------ 第七六章荷塘月色 ps: 感谢jane94的平安符打赏!感谢七月-裳的平安符打赏! 原本陆开的话让沈袭玉心里一喜,如果只是那样,的确不难,但是赵启浩的话仿佛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她真是气的为之语结,就知道这家伙不会这样轻易放过她,随时随地想着怎么坑她。 输了只要唱一只小曲即可,若是别人恐怕直接就放弃了,但是不努力就放弃,不是沈袭玉的作风,当下便一本正经的应了战。 沈袭玉转身离去,赵启浩立即吩咐王府管家,让他吩咐下去,府里的所有人等暂时都要听沈袭玉调谴。 坐在厨房里,沈袭玉托腮沉思,现在荷香榭里的景物,无非就是荷花,荷叶,莲蓬,碧波,月亮,但是赵启浩又说不能用这些东西当主料。 她的目光慢慢自那些食材上面扫过,案板角落里有一块面粉坨,大约是做什么点心剩下的,又被人随手捏了一只小狗蹲在那里,还当真是惟妙惟肖。 沈袭玉的目光在小面狗身上逗留许久,突然脑海里叮的一声,有了! 她立即吩咐人取来新鲜的豆腐和肉,将豆腐和肉都分别剁成肉泥豆腐泥,然后拌均匀,调好味,再放少许淀粉,因为淀粉有粘性,可以将肉泥和豆腐紧紧的粘在一起。 等仆妇们将豆腐和肉弄好后,便让他们都出去,她取出一点灵泉水,将荷叶和荷花都用灵泉水清洗去除毒性,然后放在一边备用。 先将豆腐肉糜捏成坐着的船娘造型,然后用荷叶包裹起来,挨个放进蒸笼,一共六个,取六六大顺的意思。 待蒸熟之后。细心取出,剥去荷叶衣,再裹上一层面粉,放进油锅里稍稍炸一下定型。 浅白色的荷花被她用剪刀细心的剪成了斗笠状,而浅粉色的那里又被剪成裙状,围在船娘的腰部,用荷叶制成的细绳捆系住,还在前面别出心裁的打了个蝴蝶结。 越是做下去,沈袭玉心里的想法就是越发清晰,连一会要怎么回话。都想好了,她手指翻飞,将荷叶都折叠成了小船状。又取出一个碧绿色的勾花荷叶卷边椭圆长碟,再将荷叶小船以一二三的队列排好。 荷叶船摆好后,再将被炸成淡淡金黄色,戴白色纱帽,着粉色长裙的船娘儿摆了进去。将黄瓜切成一条条,从荷叶船的旁边歪斜的插过来,正好碰到船娘的手边,又有半这搭在采船外面 ,看起来就像是在划浆一样。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这东风自然是月亮了,取半枚纯白的莲肉,改刀成月牙形。往碟子最前方一摆,旁边再放几片剪小了的,微型荷叶,看起来就像水中的月亮一般。 她亲自捧着这道菜,身后跟着两个帮工的仆妇。朝着荷香榭走来。 曲文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要不是王忠拉着他。他早就跑厨房里来了。 “来了。”赵启浩倾城的容貌在月光下越发皎洁,眉档眼角皆带着淡淡的笑意,一身紫色的衣服,让他的容貌越发显得妖娆起来。 沈袭玉轻轻福了福,由着仆妇将那长碟端到桌面上,等着主人揭晓谜底呢。 陆开少不得又要被赶鸭子上架一回,只得无奈的摇摇头,面无表情的掀开了碗盅。 “哇!好漂亮,这么漂亮的菜,我不舍得吃。”曲文趴在桌子上,端详着那道菜,一边用袖子擦口水一边目不转盯的打量。 六个船娘,六只船在碧波之间呈扇形排开,仿佛正划着浆,向着他们驶来,那淡淡漂在空中的,不知道是食物的荷香,还是塘里的清香,互相交融在一起,让周围美轮美奂的不似真景。 陆开也着实吃了一惊,不由看向沈袭玉,目光里多了一种钦佩,这才多大会功夫,既要解答谜题,还要做出对应的菜来,着实不容易啊。 赵启浩目光里也有笑意,转向四面道,“大家觉得如何?” 王长青看向沈袭玉眼底越发是贪婪了,心里暗自想着,这个小厨娘不知道是哪家酒楼的,回头一定要让人去打听打听,若是能弄到手,那滋味,嘿嘿嘿。 诸人都是一脸惊色,纷纷竖起了大拇指,夸赞起来,赵启浩却是淡淡的说道,“谜底是解了,初看起来也似乎符合,但是这味道如何,我们还没尝过呢,万一只是好看,不好吃,有什么用?” 沈袭玉磨了磨牙,这家伙,是诚心的吧。 “赵公子说的是,说的是。”其它原本一脸夸赞的人,连忙拍起了赵启浩的马屁。 小安子掏出银针正要试菜,却被赵启浩拦住了,亲自拿起筷子挟了一个船娘放到自己面前的碟子里,仔细观察了下,这才笑道,“如果本公子没猜错的话,这荷花想必已经过席姑娘祖传秘方处理,可以食用了吧?” “公子英明,的确如此,这碟子中不论是主料,还是配料,都可以食用。”沈袭玉微仰起小脸,整个人背脊挺直,不卑不亢。 赵启浩轻轻揭开船娘的白色纱帽,将那朵剪的十分小巧的花放进嘴里,轻轻咀嚼着,脸上慢是的浮出笑容来,“不错,入口即化,鲜香甜美,又不失原本的香味。” 他吃完了荷花纱帽,又将豆腐和肉糜做的船娘整个放进嘴里,待咀嚼后才发现,外酥里嫩,味道竟是鲜滑无比,以他独特的味觉自然是轻易就吃出了主料和配料,但其它人却是惊奇起来,“这船娘是用什么东西炸成的,竟是如此有口感?” 旁边有人哧笑出来,“大管事,这些都是人家厨娘的看家本领,听说刚才制作美食时,连帮工的仆妇都赶了出来,又岂会告诉你我?” 汗,看来是误会了,她赶那些人出来,可不是为了这个,不过她并没有打算解释,只是淡然的说道,“这道菜名为荷塘月色,最上方的月亮是半片莲肉制成,船娘的身躯是用豆腐肉糜混合淀粉捏成,再包上荷叶清蒸,熟透后,裹上一层面粉经油锅稍炸定型。船娘的纱帽和裙摆皆是以经过秘方炮制的荷花编成,船浆则是黄瓜切段。” 众人又惊又喜,有那有心人已经将整个制作过程都记了下来,周围的管事和下人们纷纷议论起来,这厨娘难道是年纪太小,不懂这秘法的好处? 她竟然将这样秘密的事情说了出来,要知道现在的厨师们都有一手自己的绝活,一般也只传自己家的继承人,谁会这样大喇喇的说出来呀,不怕丢饭碗吗? 小安子在旁边切了声,估计这里只有他和他家主子知道这小女子为何这样大方了,那些荷花和荷叶没有她的祖传秘方炮制,根本就不能食用,这才是关键的地方呢。 众人吃的十分开心,最后连那黄瓜船浆也被吃得一干二净,半片莲牙做的月亮也被谁给摸走了。 最欢实的莫过于曲文了,虽然那老太监一个劲的劝诫,莫要吃多了积食,但他还是连吞带咽的,竟是一个人吃了三个荷塘月色,他一边吃一边看向沈袭玉道,“那些厨子烧的菜我都吃不惯,所以刚才都没怎么吃,现在肚子好饿噢。” 沈袭玉掩起袖子笑了笑,他大概是不好意思,所以是在解释么? “嘿嘿,小玉笑起来真好看,娘亲说别人对你好,要记得回报,所以小玉对我笑,我也对小玉笑,嘿嘿嘿。”曲文也跟着一起笑起来。 他嘴角还带着豆腐渣,这一笑起来特别滑稽,惹得刚平静情绪的沈袭玉再次笑起来。 她这一笑不要紧,曲文再次回礼也跟着傻笑,当下两个人,你方笑罢她登场,竟然弄得全然寂然无声,全体无语哑然。 等两个人省悟过来,看向全场时,连赵启浩都忍不住,手握拳头,连咳数声,小安子满脸担心的问道,“主子,你喉咙不舒服?” “哈哈哈哈!”陆开这个南极冰人脸居然一反常态,大声的笑了起来,后面的众管家仆妇等也小声陪着笑,或是有些极力忍着,但却不停耸动着肩膀。 “咳嗯,好了,刚才陆开兄出了一道好题,让我们尝到了这清雅怡人,别具风格的荷塘月色,现在该轮到本公子了,我的题目很简单,请做一道菜反映当今圣上治理下的民生状态。” 众人皆收了笑声,埋头苦思起来,当今圣上的仁行仁政,自是极其英明的,百姓安居乐业,自是极好的,可是还要通过某道食物的意思表达出来,这可就不太容易了吧? 曲文接过王忠嘴里的手巾擦了擦嘴角,就着王忠的手喝了一盅酒,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沈袭玉,见她正凝眉苦思,他也不敢打扰她,只能双手握拳嘴里小声念着:小玉一定行的,小玉一定行的! 沈袭玉狡黠的转了转眼睛,“敢问赵公子,既然都出第二道题了,是否说明第一回合是小女子赢了呢?” 陆开用手肘捣了捣赵启浩,冰山脸万年不变的说道,“她是在提醒你,该兑现诺言了。” “小安子。”赵启浩下颌抬了抬,小安子立即上前,将桌上一堆银票和元宝捧了起来,满脸肉疼的送给沈袭玉,“发财去吧你。” “多谢诸位公子,多谢小安子大人。”沈袭玉满脸是笑,眼睛发亮的数了数钱,待看定数目全对后,才笑嘻嘻的收入怀中。 ------------ 第七七章五谷丰登 赵启浩却是见不得她这样舒服,当下便道,“我这第二题比刚才那题还要难上一点,是以本公子愿意出三百俩下注,诸位以为如何?” “既然小赵三百俩,我也出三百俩。”曲文屁颠屁颠的又自王忠怀里拿出三张百俩银票,乐颠颠的示意给沈袭玉看,然后神气活现的摆在桌面上。 陆开等人少不得也要跟着下注,当下一百俩,六十,五十的不等,转眼间桌上又堆的跟小山似的。 沈袭玉咽了下口水,这些钱谁不想要,但是赵启浩的那道题确实很难,而且她不信这家伙会这么好心,输了只是让唱首小曲。 “既然赌金变大了,那么赌局自然也要变大,如果席姑娘能够做出解题又美味的食物,这些钱尽归你所有,如果你不能解题或是解的不当,那么便是姑娘输了,姑娘若是输了的话,不但要唱曲一首,还要给曲文当七天的陪行厨娘。” 曲文原本还想帮着沈袭玉说两句,但是赵启浩话音一落,他立即就叛变了,拍着手道,“好耶,好耶,有小玉给我当厨娘,我再也不要吃那些难以下咽的东西了。” 沈袭玉下狠劲的盯了一眼赵启浩,暗比中指,算你狠。 “这道题颇有难度,小女子得好好想想,便先行告退了,各位贵客请稍等片刻。”沈袭玉款款后退,慢慢走在引水道上面。 一路走一路心里在苦思,行到厨房,脑子里也苦无思绪,当下便将厨房门反锁,进入了空间。 “庄叔,想问你一个问题。”沈袭玉连忙找到庄东秋,他正坐在八角亭子里和沈自秋煮着茶说着话。 “小玉。但讲无妨。” “当今圣上英明仁政,朝政清明,边境安宁,百姓安居乐业,若要你用四个字来形容百姓们的生活,你会用哪四个字?” 庄东秋寻思片刻,便拍手道,“莫若用五谷丰登如何?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种田种地的谁不想有个好收成?” 庄东秋的话就像是堤糊灌顶一般,让沈袭玉瞬间思路清晰起来。没错,就是五谷丰登,庄稼地里有好收成。说明年份好,水肥利,变相也代表了当朝天子的能力。 “庄叔叔,你这次真是帮了我大忙了,你们先喝着茶。我去去就来。”沈袭玉出了空间,开始在厨房里找材料。 上等的雪糯粳米、还有穿着红衣的花生、粒大饱满的红豆、清新脆嫩的莲子、已经泡发开的红枣。 为了增加口感,沈袭玉又提出老大一盆一级灵泉水,将粳米洗过,其它豆类材料泡过,然后拿锅开始煮糯米饭。而另一个小炉吊子开始熬煮三宝,即花生红豆莲子,因为红枣已经泡发开了。只要稍为煮下就好了,可以迟点放。 她做好这一切便打开厨房的门,朝着候在门外的仆妇说道,“端一盆金菊进来。” 那名仆妇满脸不解,似是没听明白。直到沈袭玉再说一遍,她才连连点头。飞速的跑向花园,不多时已经端了一盆开的十分热烈的金菊过来了。 沈袭玉接过菊花盆,朝着她挥挥手,让她可以退下了。 她将盆栽上面的金色菊花瓣都摘了下来,一瓣瓣的细心用灵泉水洗过泡过,晾干备用,其它的菊花则全部收入空间。 寻了那上等的小排,洗净后放盐稍为腌制一会儿,然后放开水里焯一下,去掉血水,放蒸笼里蒸熟,再裹一层面糊,放油锅里炸成金黄色。 用刀将排骨糊切成均匀的长方形,前头削尖,后面两边切深约几厘米的斜沟,然后顺着斜理将洗净过的菊花丝塞进去,如此反复,待全部都塞好后,再将菊花瓣都理顺,朝着排骨尾部倾斜。 炸成金黄色的排骨,被夹进肉里的亦是金黄色菊花瓣,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根长得结实饱满的稻穗。 沈袭玉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满意的点头,又继续动手制作第二根排骨稻穗,这些都是细心活,容不得一点马虎,如果斜刀口切得太大,菊花就算塞进去也会跑出来,如果切的距离太远,又不规则,也不美观,是以她没有用王家厨房里的刀具,而是将自己空间竹楼厨房里的用具拿出来用了。 那些用具都是根据她的身形体重量身订做的,用起来十分衬手。 炉吊子里的三宝煮的已经差不多了,她将红枣放了进去,而那边雪糯晶米也熟了,盛出来稍稍冷却,备用。 等稻穗排骨全部制作完寺,雪糯晶米也变温了,这才将煮好的四宝和糖倒入其中,倒上一些熟油,再洒上一些桂花,不断搅拌均匀,待糖融化后,才将其整齐的铺摆在盘子里,用手推成一个畚箕的形状。 最后将排骨稻穗摆在糯米畚箕里,看起来就像是刚刚从田间收获回来,满满一畚箕的粮食,金黄色的稻穗沉掂掂的,稻籽也粒大饱满,让人眼前仿佛出现了被脱壳碾出的一粒粒晶莹的大米。 沈袭玉估摸着这道菜吃完了,宴席也该散了,之前大家吃了不少油腻的东西,这道五谷丰登又是以排骨为主料的,想想便就着厨房里的水果做了一个水果拼盘。 龙眼、梨子,青苹果,黄桃,葡萄等都各自去了皮,用勺子挖成圆形的小球状,用晶莹仿琉璃玉盏盛着。 她灵机一动,先寻到一个正方形的长碟,然后将仿琉璃玉盏放左边,玉盏里约装有十来个水果小球,然后洒上晶莹的白糖,右手边放一把擦手的小手巾,还有数根牙签,一只磁勺。 从空间里拿出数朵粉色的菊花,半掐边,斜斜的插在碗边上,这样白的龙眼梨子,青的苹果肉,黄的桃子,紫红色的葡萄肉和这淡粉色相映成辉,既好看,又好吃。 水果盅制作完毕,一一摆好后,她便打开门,自己亲自端了用荷叶盖着的五谷丰登,让其它帮工仆妇端着水果拼盘跟着她去了水榭。 这次的时间有点久,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等着,小安子一脸幸灾乐祸,王忠则是满脸不屑一顾,王忠甚至心里想:幸而有仆妇看着,要不然这小厨娘不会因为答不出题而逃跑吧。 曲文则比较纠结,因着他和小玉的关系,自然想小玉赢,可是小玉赢了,他便要天天吃那些难以下咽的食物,真真是两难的很。 陆开虽然脸色平静一如冰山,但是心里却有些许期盼,或许这小厨娘会给他带来不同寻常的惊喜也不一定。 赵启浩则是依旧风流潇洒,脸上笑容清浅,看不出任何表情来,手拈着酒杯,或是喝酒或是高谈阔论,恣意风流。 “来了,来了,那小厨娘来了!” “不知道做出来的是什么呢?我想了半天,愣是也想不出来,这菜要如何做,才能既体现了圣上的英明,又不会太露拍马屁的痕迹,而且还要符合实情啊。” “小女子见过诸位贵客,幸不辱命!”沈袭玉亲自将五谷丰登端上桌子,并且将那荷叶轻轻揭去。 一点点淡淡的沁人心脾的桂花香气飘了出来,桂花的香气中飘荡着五谷杂粮的香味,还有肉类独特的香气,莲子的清香,混合在一起,非但不杂乱,反而就像形成一首独特的交响曲。 曲文好奇的指着那个用糯米和红豆花生等物捏成的畚箕问道,“忠叔,这是什么东西呀?” 王忠虽然一直在宫中当内监,但是早些年也是出身庄稼,自然晓得,当下便解释道,“此物名叫畚箕,庄稼农户多会用它来盛装粮食或是东西。” 没错,畚箕便是家常农户最常见的农业工具了。 曲文从来没出过宫,更别说下田了,当下指着那排骨稻穗又道,“这又是什么,看起来怪好看的,颜色就像父皇的龙椅,亦是金光闪闪呢。” “这是稻穗,秋季的时候是南方农民收稻的季节,如果收成好的话,稻穗就会长成这样,粒大饱满,沉掂掂的。” 王长青站起来抱着拳道,“回殿下的话,正是如此,老朽家中也有几亩薄田,借这位席姑娘的吉言,看来今年收成定会很好啊,这稻穗颗粒饱满,是丰收之兆。” 陆开微不可见的点点头,看向沈袭玉的目光越发深邃起来。 赵启浩看见周围一片赞叹之声,嘴角一勾,伸出筷子挟起一排排骨稻穗,轻轻放进口中,菊花的清嫩香汁入口即化,排骨早已经炸的酥脆,当真是美味之极。 沈袭玉看着他的样子不禁嘴角一弯,露出一抹笑容来,“这道菜不但外形符合赵公子的题目,而且排骨稻穗下面的主食亦是用五谷煮成,里面拌了新鲜的桂花,软烂的莲子花生等补血之物,菜名为五谷丰登。” 赵启浩都动手了,其它人自然也不落后。 曲文先是好奇,便挟了那畚箕的一角吃进嘴里,然后喜滋滋的咀嚼起来,“嗯,好吃,花生莲子都炖的很烂,而且香味淡淡的,这里的桂花和我下午吃的桂花味道又有不同,这是为何?” PS: 求订阅~ ------------ 第七八章 报仇趁早 沈袭玉微笑解答道,“小女子将桂花掺入糯米饭中,桂花与其它食材的香气相互作用,相互影响,是以大家吃到嘴里,就会感觉香味似是而非,反添了独特风味。” 看着众人吃的连连称赞,一直高傲不可一世的王忠也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接过了王兵递过来的小碗,吃了半筷子那排骨金稻穗,混浊的眼底渐泛光亮,心里一惊,这小厨娘的手艺竟是不输宫中的御厨。 他想到皇上最近一直食欲不振,又天天忙着处理朝政,人也日渐消瘦,如果能将这个小厨娘弄到宫里去,想必定能让皇上多吃几口饭。 只是这个小厨娘身份来历都不明,还是先观察一下才好。 看见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沈袭玉才招呼众仆妇将水果盘端了上来,“先前大家吃了许多油腻之物,最后小女子奉送一道果盘,皆是清凉爽口之物,大家请慢用。” 原本这仿琉璃玉盏也没有什么特色,但是现在被这里面晶莹剔透的水果球一映衬,加上碗边上还斜插了半朵粉色的菊花,竟是漂亮之极了。 沈袭玉看见众人的脸色,心里不由得意一笑,她也是突然想到前世酒吧里的果酒,杯子旁边亦插上半边柠檬搭配,这才想出这主意的。 这个时空的人在水果吃食方面还很简陋,估计平时能把各种颜色的水果洗干净放一块,就是最好的想法了吧,什么时候见识过这样的方法呀。 陆开看向那果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碗,旁边还摆了牙签,干净的手巾,汤匙。想用牙签挑着吃的亦可,想斯文用汤匙挖着汤的也可,想的甚是周到,特别对赵启浩这样有洁癖的人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也省了小安子帮忙布菜的麻烦。 “席姑娘当真是心思巧妙,心有七窍灵玲,只是不知道这果盘又有何喻意呢?”陆开忍不住问道。 “水果清甜,又挖成圆形,是以强借一个幸福美满的名头,让诸位见笑了。” “小玉。你真是太聪明了,你怎么会想得到,将这各类水果都变成球形。然后再配在一起,我从来没有见过谁这样做的,就算是宫里的御厨们也从来没有这样做过,他们最多就是把各种颜色的水果洗干净了,叠在盘子里端过来。哪里像这样 吃起来又方便,又赏心悦目。” 既然都做了果盘了,沈袭玉索性再大方一点,便又道,“现在已经是秋日了,毕竟天气有点凉了。若是在淡淡夏日,取这各种水果成球状,洒上细白糖。放入碎冰渣或是放入冻库冰镇下,吃到嘴里,既凉爽口感又好。” 这年头家里有冰的,估计非富则贵了,王长青虽然说借着宫中太监 总管的儿子发了点小财。但是夏日里也是用不起冰的,这里能用得起冰的。恐怕也只有赵启浩和曲文了。 看大家吃的那开怀的样子,就知道这一道题沈袭玉破了,小安子吃得满嘴是油,虽然有些肉疼那些银俩,但是脸色却好了许多。 宾主尽欢,这是最好的结果了,这时候月亮也升到中天,时间已经很晚了,大家也都各自散了,因着天太晚了,王长青便留他们住一晚,明天再走。 赵启浩看看曲文,大概今天玩的有些累了,此刻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便点点头,王长青命人立即带各位贵客去各自的房间。 沈袭玉怀里揣着一叠银票,足有上千俩,美的小尾巴都要翘起来了,但是并不代表,她忘记了刚才王长青那老不羞的一直盯着自己的目光,贪婪的就像要将她整个人都剥光吃净似的。 是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小女子报仇,现在就要进行! 她走到自己房间,推开窗户,嘴唇嚅动,或是扯开嘴角,或是撮唇,发出一种奇怪的振动声出来。 不多时,耳边传来嗡嗡声,一只红眼蜜蜂飞到窗户边,停在沈袭玉的指尖上。 沈袭玉嘴唇继续嚅动,不多会,那红眼珠蜜蜂便飞了起来,在空中上下晃了一圈,便飞向沈家庄的方向。 这身体的原主沈袭玉原本就会兽语,有与小动物们沟通的本领,这就是为什么她和沈自秋在山上生活了八九年,却一直没有饿死的原因,她借着小动物们的沟通,靠采各种野果活下来的。 只是她毕竟是傻子,就算明知道有这样的优点也不会加以利用,最后还被张氏给推下山头害死了。 大约一柱香的功夫后,窗户外面的传来阵阵嗡鸣声,一团团黑云般的东西朝着王府的方向飞来,都掩映了半边天,更是挡住了那皎洁的月光。 赵启浩正站在窗户旁边赏月,突然觉得月光暗淡下来,好像被一块黑布挡住了光芒,他疑惑的正想去一探因由,却听到小安子禀报的声音,说是郑王殿下被噩梦吓醒了,此刻正在房间里闹腾的厉害,非要他过去陪他。 他这一说话的功夫,天边的月亮又恢复了光亮,刚才那一切好像只是他的错觉。 嗡嗡声到了沈袭玉眼前不过几十厘米的地方突然都消声匿迹了,黑云也突然消失不见了,紧接着一只硕大的白色透明玉蜂振翅飞了过来,还有那气急败坏的少女声音传过来,“说!是哪个不开眼的,竟敢欺负本女王的人?” 沈袭玉伸出胳膊,任由白玉蜂在她手臂上着陆,然后大红蚂蚁从白玉蜂的背上有气无力的爬了下来,还用小细腿掩住嘴做呕吐状。 “大红,你不要告诉我,你晕机啊?”沈袭玉用手指指腹推了推躺在地上装死的大红蚂蚁。 大红蚂蚁有气无力的晃了晃扁扁的头,白玉蜂高傲的转了转红宝石透的透明眼珠子,不屑的盯了一眼大红,“没用的东西,本女王不过是飞得快了一点,她就叫了一路。” “吱吱吱 【主人,大红有恐高症,呜呜,现在小心脏还在颤抖呢,求抚=摸求安慰】” “你说是谁欺负了你,我带人去蜇死他丫的。”白玉蜂气呼呼的说道。 沈袭玉摆摆阻止她,“你先稍安勿躁,等小金来了再说。” 这时候一只湿漉漉的小老鼠从门缝里钻了过来,人立而起,一边朝这里走一边用小爪子掏着耳朵里的水,“主人,主人,小金来了。” 小金跳到桌面上,使劲一哆索,一摇头一摆尾,唰唰唰,那塘里的水哗啦啦全甩到了沈袭玉和白玉蜂的身上。 白玉蜂当场就怒了,一飞而起,朝着小金的头顶就狠狠蜇了过去。 小金抱着头上偌大的红包哎哟叫唤起来,沈袭玉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都别闹了,我叫你们来是有正事要做。” 当下三只动物这才安静下来,白玉蜂飞到沈袭玉的头顶上做高傲女王状,大红终于缓过颈来,顺着桌腿爬到桌面上,小金则是老气横秋的找了个板凳,一跳跳上去,像人一样坐在上面,还翘起了二郎鼠腿。 沈袭玉大刀金马的坐在床边上,“金大将军的人马何在?” 小金立即站起身,双爪抱拳,“回禀主人,所有人马皆已经游塘而来,现正分散在各颗荷叶下面待命。” 沈袭玉装模作样的点点头,很傻的问了一句废话,“你们不是钻山鼠吗?都在塘里,不会淹死吧?” 小金翻了翻鼠眼,抱了抱小爪拳,“主人,幸亏有您的灵泉水定期滋养,现在小的们不但在山上能横行无忌,在水里也能畅游自如啦,小的们誓死效忠主人您!” “这就好,嘿嘿。”说罢,她立即又将目光对准桌上的红蚂蚁,“红都统,你的人马何在?” 大红蚂蚁挥舞着细小的蚂蚁腿,指指窗户根又拍拍胸脯,“吱吱吱 【全部小蚂蚁都已经坐着蜜蜂牌飞机过来,并且成功着陆,现在都聚集在窗户根旁边的墙角细缝里待命!】 “嗯,不错,小白的手下们应该都在荷花上面吧?” 女王蜂不屑一顾的说道,“真麻烦,直接说谁欺负了你,我立即带小的们冲过去解决了他!” “哇,小白,你今天杀气好重,难道是更年期到了?”沈袭玉开了一句玩笑,看见小白红眼珠子瞪圆,双翅振动,竟像是要飞过来蜇她的感觉,立即收声变老实,举双手投降,“好好好,不开玩笑了,现在所有将士听我号令!” “一只蜜蜂背负一只蚂蚁,和一只老鼠组成一组,五组成一队,你们分散开来,以包围圈的形式将这王府给我团团围住,监控一切有人的地方,并且将他们的言行一字不漏的汇报给我!” 小金和大红立即站直了身体,小手举到头顶,清脆的应道,“是,主人!”然后便各自散开,出去分派了任务了。 白玉蜂则是不屑的转了转眼珠,还切了声,然后直接飞到窗口,对着塘里荷花上面的工蜂们开始发号施令。 小动物们的速度居然比人,比那训练有速的军队还要快,不过一会儿功夫,都已经布防开来。 ------------ 第七九章 花魁牡丹 “小金,大红,小白,你们到我口袋里来。” 小金早就一蹿而上,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呆着,大红正哼哧哼哧的沿着沈袭玉裙角爬呢,冷不丁的就被白玉蜂从背后一抓,直接像扔垃圾一样,将它扔到了沈袭玉的口袋里,大红委屈的瘪着嘴,蚂蚁眼里含着两泡泪,装小白花博同情。 白玉蜂飞过来,好整以瑕的坐在小金的头顶上,小金咧着嘴,敢怒不敢言。 沈袭玉将它们带进了空间,现在空间已经升到二级,有了二级凤凰仙浆,娘亲的病正逐渐转好,就算带进生灵,会扣积分,也不会扣降到一级去。 沈自秋一看女儿回来,当下便一把抱住她,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刚才说有人为难与你,现在可都解决了?” “娘,自是解决了,要不然我哪里能有空进来,娘您先和庄叔叔坐会,我找蝶影有事。” “蝶影,快出来!” 蝶影自书房里探出头来,“小玉,我在这里。” 沈袭玉一进门,那江湖客便冷哼了起来,“近日可有苦练那步法?” “当然有啊,不过我现在有点事,我回头再走给你瞧瞧。”沈袭玉打发了江湖客,便拉过蝶影,附在她耳朵边嘀咕几了句什么。 江湖客虽然只是一缕魂识,却是仍然做出手拿酒葫芦的模样,一边哼哼咧咧的叹息人心不古,像他这样的绝技,这小姑娘不认真学,整天不知道搞什么,乱七八遭的一大堆,反正也没有人搭理他,到后来。他便也附身进书里,睡大觉去了。 蝶影听了沈袭玉的话后,脸上满是惊讶,“小玉,你确定你要这样做?” “没错,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还要过得忍气吐声,那还要这空间做什么?你先帮我找找看,如果银俩不够,我再去赚。” 蝶影沿着历代灵主的书架转了好几圈。才道,“口技方面倒是有的,但因为只是小巧。并不是专门列书,而是放在某本书的一页上面。” “是什么书?”沈袭玉紧张的问道。 “第九代灵主是一位有名的歌伎,她不但擅长各种琴棋书画,而且于曲艺之道上也有建树,这口技便是她日常学来逗客人开心的一种小手段罢了。” “哎。这些先别介绍,你就先说说看,这本书叫什么,要多少积分?” “此书全名为问情录,大概需要两千积分。” 沈袭玉第一反应是数口袋里的银子,然后瞠目结舌起来。难道空间这么聪明,竟是知道自己今天赚的加上先前的,正好是两千一百俩? 两千俩银子哎。如果好好加以利用,可以买良田无数,积累无数资本,但是心里有委屈不解决又实在不痛快。 沈袭玉在书房里左一走右一走,相了良久。最终咬牙道,“两千就两千。你开启吧!” 蝶影想劝劝她,但是她却是最了解沈袭玉的个性的,看起来和和气气的,但不能触犯她的底限,否则她可不管什么,只管给自己解气。 “小玉,我必须提醒你一件事情,每次只能解封一位灵主的魂识,如果你一定要解封问情灵的主人,那么江湖客就会再次消失,你的凌风踏尘步还没完全学到精髓,你真的确定要这样做?” “啊?”沈袭玉呆住了。 是的,凌风踏尘步她只是学了个皮毛而已,虽然有书在,但是肯定不如老师现场指导来得快,但是一想到今天自己的报复计划,如果缺少了那个环节,就没办法反击那个人了。 要不是那个混蛋,今天她哪会受困在这里,受一个老色鬼的目光洗礼,还要回答一堆古里古怪的问题,虽然有银子赚,便是被动的情况下,她心情也是不爽的。 如果她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小村姑,她自然只能忍气吐生,可是她有灵泉空间,她有前辈灵主的绝技,她有大红小金小白这些帮手。 她,不需要忍气吐声! 前世她活过压抑,活的辛苦,再活一世,她要过得逍遥,过得痛快。 沈袭玉思量了许久,脸上的神色由惊讶到镇定,最后平静如水,看着书架的方向,“开启吧。” 蝶影劝诫无效,只能无奈的点头,进行魂识开启仪式,不多时,一个身娇体懒,形容风流的女子慢慢出现在书桌上,她肌肤赛雪,秋波迷离,身上的衣着更是如那羽衣霓裳 一般。 “蝶影见过第九代灵主!” 第九代灵主的艺名是牡丹,她懒懒的抬起纤细的脖颈,眼波流转,妩媚动人,慢慢伸了个懒腰,不亏是花魁,每一个动作都是如此的美丽曼姚,“每日家情思昏昏---” 沈袭玉现在时间就是生命,哪里有空听她吟歌诵词,想她也可怜,在歌伶院里,每天不是陪客人,就是唱歌跳舞,好像都没正经事干了,难怪连睡觉起个身,都这么慢腾腾的。 她很粗鲁的走过去,啪的一掌拍在书桌上,把上面一只杯子镇的跳了三跳。 “你,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我问情阁?” 沈袭玉抱起双肩,脑袋一撇,“蝶影,告诉她,我是谁?” 蝶影连忙走过去将牡丹扶得站了起来,轻声道,“牡丹小姐,她是蝶影的第十八代主人,正是她刚才用两千积分解封了您的魂识,您才能重见天日。” 歌伶以卖笑为生,最是会擅长见风驶舵了,她立即一改刚才高傲不可一世的模样,转变成了泪眼流波,楚楚动人的小白花,柔柔弱弱的看向沈袭玉道,“多谢恩人的救命之恩。” 沈袭玉摆了摆手,笑容痞痞的说道:“你看我都救了你,你是不是该以身相许呀?” 牡丹一愣,继尔脸色绯红一片,慢慢垂下臻首,声音如初谷黄莺一般,清脆动听,“若恩人是位公子,牡丹定然以身相许,只是恩人,你?” 沈袭玉看不习惯她之前的作派,故意整她,便凑过去,在她的脖项深嗅一番,还夸张的说好香好香,轻轻捏了捏她的粉鳃,语似挑逗的说道,“难道你就没听说过磨镜之忌【百=合的意思】?” 牡丹脸色立即煞白,惊的差点跌倒,幸亏蝶影将她扶住了,嗔怪了一句沈袭玉,“小玉,玩笑开大了。” 沈袭玉一本正经的说道,“谁说开玩笑,我可是很认真的,不信你看我的眼睛,流露出多么真诚的目光呀。” 白玉蜂切了一句,“真诚的目光我没瞧见,只看见一堆眼屎。” 扑哧!小金和大红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连蝶影也咬住唇,双肩颤动,敢说这话的也只有白玉蜂王了。 牡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切,目光徐徐打量,才发现早已经改天换地,不是自己那问情阁,也不是自己那世界了,目光幽光下来,朝着沈袭玉盈盈一跪,“恩人,牡丹愿以终身所学相授以报救命之恩。” 沈袭玉满意的朝着蝶影一挤眼睛,怎么样,成了吧? 蝶影也不由点头,怪人也只能用怪招,原本这个牡丹性格古怪,她之前也暗中提醒过,没想到居然被小玉三下五除二的给搞定了,看来这第十八代灵主果然与众不同。 她目光看向远方,或许对达到那个梦想,会多了一丝期待也不一定呢。 “这可是你说的,口技你会不会?” 一说到自己的本领,牡丹立即就傲了起来,挺了挺丰满的胸部,“雕虫小技罢了,不值一提。” “现在给你一个任务,把它们俩教会,在最短时间内教会它们。”沈袭玉将小金拎到书桌上,又看了一眼白玉蜂,白玉蜂只得飞到小金头上坐着。 牡丹一看见坐在书桌上面的小金,尖叫一声,“有老鼠!”然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呃...... 蝶影正待要去取点灵泉水来喂看看,结果却被沈袭玉拦住了,“喂,别装了,你又不是真正的人,只是一缕魂识罢了,还晕什么晕啊?” 对啊,蝶影当真是关心则乱了,牡丹只是一缕魂识,怎么会晕倒呢,看来是牡丹生前的意思影响着她做出这样自然的反应来。 小金人立而起,用小爪子理着自己的胡须,学着那迂腐书生摇头晃脑起来,“想我金公子如此风流倜傥,才高八斗,学富满车,竟然让牡丹小姐欢喜的晕了过去,真是罪过罪过呀。” 牡丹幽幽醒转,结果刚一睁眼,又看见小金在那里卖弄,当下两眼一翻,又想晕,幸好被沈袭玉喊住了,“你有完没完?再晕,再晕就把你塞回书里去!” 牡丹楚楚可怜的坐在椅子上,掩袖垂泪,感叹自己真是倒霉,遇人不淑啊。 “教是不教,需要多久,才能让它们俩做的有点形似?” “那就要看,看它们有没有天份了。”牡丹继续掩袖低泣,想她堂堂风月楼的花魁,居然沦落到教两只动物说口技的地步,真是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呀。 “小金,小白,给你们一个小时,如果还学不会的话,你可以去死了。”沈袭玉抬腿就走了。 ------------ 第八零章 全面监控[香扇加更] 沈袭玉出空间的时候,窗户那里早有两只蜜 蜂在等候了,一见她出现,立即振动翅膀,发出嗡嗡的蜂鸣声,将他们观察到的情况介绍了下。 其实它们所说的情况大致如下: 小特工蜜蜂一号回报后厨情况:有些胖胖的仆妇正在海聊,先是到长的比女人还漂亮的紫衣公子,然后到郑王殿下,听说是皇家不幸,什么阴谋论啦导致郑王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傻子,然后又说到那个小厨娘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手艺,今天赚了那么多钱够她们花几辈子了,接着又扯到东家长西家短逐渐歪楼。 沈袭玉挥了挥手,都是废话,pass! 小特工蜜蜂二号回报前厨情况:几个胖瘦不一的男厨师正在讨论什么,胖的在放狠话,说今天那个小厨娘摆明了和他们作对,是想抢他们饭碗,若是哪天让他遇到了,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番,让好看,她懂什么叫尊重前辈;另一瘦厨师则说这样的人才不可放过应该及早让东家知道,好招来富贵坊,想必到时候一定能压过吉祥酒楼。胖的又说瘦的了,你傻呀,她来了,我们还不得滚蛋。 沈袭玉摸摸下颌,目露凶光,你还想让我好看,我今天就给点颜色给你瞧瞧,本小姐可不是你们能随便招惹的。 小特工蜜蜂三号回报别院左边房间情况:有一个老女人一个小女人正说悄悄话,说什么三小姐居然打把主意打到那个紫衣公子的身上,老女人让小女人别管闲事只管看笑话,最好惹了大人物到时候老爷就不疼她了云云,看她娘罗姨娘还怎么狐媚子。 沈袭玉寻思了一会然后笑了起来,紫衣公子不就是赵启浩?有人打他主意?这真是太太太好的消息啦。她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帮下这个三小姐,就算整不到这位赵公子。恶心恶心他也好啊。 小特工蜜蜂四号回报别院右边房间情况: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正给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打扮,穿金戴银,浑身绫罗绸缎,还用小炉吊子在房间里炖着什么,还嘱咐女儿一会看见那赵公子要怎么说话,如何抛媚眼,走路如何扭动腰肢才最吸引人,还要学会如何制造事故,借机靠到人家怀里,这样软媚幽香的。哪个男人也拒绝不了。 不用说,这位想必就是那个三小姐了,只是年纪也太小了点吧。现代十二三岁还念小学了,在古代真可悲,就得学这些手段,想着怎么钓男人了,不过为了出自己心头恶气。为了恶心一下赵启浩,沈袭玉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好好帮帮她的忙。 小特工蜜蜂五号回报别院中间房间情况:有一个老男人,一个管家模样,老男人正色眼眯眯的看着一个果盘,果盘十分漂亮。果碗旁边还放着半朵菊花,老男人语气阴沉让那管事中年人尽快打听小厨娘的出身和家境如何,待那些贵人一走。就想办法把小厨娘给他弄过来,而且还恶语连篇,说什么只要生米煮成熟饭,想那小厨娘就会乖乖的当他的三房姨太太。 擦!沈袭玉拍案而起,果然是只老色鬼。看来今天晚上不好好整治整治你,你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小特工蜜蜂六号回报东厢房情况:有一位面瘫高手。正在练拳,练的虎虎生威,小特工蜜 蜂们不敢靠得太近,怕被砸死,是以远远看见他练完拳,擦了汗,便熄了灯睡觉也。 陆开是个好娃,早睡早起又安份的都是好娃,是祖国未来的花朵,值得好好培育! 小特工蜜七号回报中间厢房情况:里面有许多人,有一个白衣年轻公子在床上打滚玩闹,紫衣漂亮公子坐在床边正给他讲故事,旁边一个小跟班在打磕睡,一个老头半睡着眼站在旁边一动也不动。 穿着白衣又在床上打滚,做出如此孩子气行为的自然是曲文了,沈袭玉听的莞尔一笑,在复杂的人性面前,大概只有想到曲文,才会感觉如释重负,轻松下来吧。 只是那赵启浩一直待在曲文的房间里,她要如何帮王府三小姐去恶心他呢? 沈袭玉果断一挥手,“再探,加强对那紫衣公子的观察,有任何动静,立即通知我!” 七只蜜蜂果断飞离。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沈袭玉再次进了空间,直奔书房,还没走近就听到了鬼哭狼嚎的声音,正是那娇弱可怜的牡丹花魁。 牡丹一看见沈袭玉进来,立即躲到她的身后,“恩公救命呀,这蜜蜂要害我性命。” “怎么个情况?”看着书房里乱七八糟的,桌子板凳全都翻在地上,沈袭玉怒了,难不成刚才过去的一个小时,他们就都在这里玩追逐游戏了? 白玉蜂高傲的飞到书架最顶端,“居然敢在本女王面前说什么人不与畜言论,你还当自己是你风月楼的花魁呢,你不过是一缕魂识罢了,而且刚才你明明答应小玉要教我们口技,这会却又反悔,还好意思给自己起名叫牡丹,如此富贵高洁的花都给你的名声败坏了。” 沈袭玉阴森森的看向牡丹,牡丹委屈的站出来,她为何沦落至此,她真的好惨,被现任灵主欺负就算了,居然还被一只蜜蜂鄙视,呜呜,伦家不要活了啦。 “你想死之前也得把你会的都教喽,我可不想两千积分白花。” 牡丹,你还是认命吧。 “恩公,非是牡丹不愿意教授,只是口技非一日之功,需要日积月累,勤加练习才可,还需要很大的天份,您只给了半个时辰,别说学得形似了,就算是门外之境恐怕都达不到呢。” 沈袭玉当然知道没办法一蹴而就,但是情势不等人哪,她表情温和下来,“我也知道一口吃不成胖子,但是现在我有件紧急的事情,需要它们俩个模仿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你看可有什么办法速成?” “只要这样倒是不难。每个人音色都不同,只要注意其讲话的方式和习惯,比如有些人讲话很快,有些人习惯拖尾音,还有些人毫无感情,只要找准音节点,把握控制好,便能模仿个七八成,比如恩公您的声音现在我就可以模仿出来。” 当下牡丹便将沈袭玉刚才进门时说的话又说了一遍,乍一听还真像呢。连口气都一模一样。 “这个好,这个好,快将方法教给它们俩个。我一会的计划,它们可是主角呢。”沈袭玉连连催促道。 牡丹自然从命,当下便细细的将那如何模仿发声,如何控制长短音节的方法,还有如何分辨每个人不同的音色。注意每个人不同的讲话气质都说了一遍。 白玉蜂和小金本身都是极具灵性的动物,又经灵泉水改造,早已经聪慧非常,那学会的速度竟然比人还快,当真让牡丹小小的吃惊了一把,进而对沈袭玉也由原先的不满到现在的奇怪了。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居然都能训服小动物。 不得不说明的一点是,每代灵主剩下的一缕魂识已经没有前世经历的记忆。她只记得自己本身的本领,还有一些自然习惯,其它一概都不记得,是以她根本就忘记了自己曾经也用灵泉水让一只鹦哥说话,伴随她红颜老去后。那漫长而又孤寂的余生。 不到半小时,小白已经将沈袭玉的声音模仿了个五成。或是开心时,生气时,抱怨时,都是惟妙惟肖的,为了尝试一下,小白蜂飞到竹楼个面,对着里面半是委屈半是撒娇的喊道,“娘亲,小玉饿了,小玉想吃东西。” 沈自秋听到后连忙答应道,“好咧,小玉想吃什么,娘做给你吃,咦,人呢?” “嘻嘻。”白玉蜂飞到沈自秋的面前,仍然用沈袭玉的口气说道,“娘亲,小玉想吃花朵上的露珠。” 沈自秋惊住了,那声音竟是从眼前这只飞着的蜜蜂口中传出,当真是古怪的紧。 沈袭玉怕自家老娘被小白给吓倒了,连忙从旁边跑过来,挽住老娘的胳膊,“好了,小白,别卖乖了,正事要紧,小金,你的如何?” 小金摇头晃脑道,“不知道主人要小金学谁的话音?” 沈袭玉神秘一笑,“我们出去再说。” 因为大红蚂蚁还未开启人言,因此只是带她进来净化的,吸收下灵气也不错,希望可以及早开启智能。 沈袭玉将小金放到桌面上,又朝着空中的小白招了招手,然后对着它们的耳朵嘀嘀咕咕吩咐了一通。 小金哧溜一下钻到门鏠边上,“主人,尽管放心,小金去去就来。” “小白,怎么还不去呀?”沈袭玉催了句,一想到待会有好戏看,就浑身血液沸腾。 白玉蜂转了转红眼珠子,高傲的说道,“让我去约那个老不羞,不是降低本女王的格调吗?” “没关系,你若是有火,等他到了地方,你再好好出一出,到时候随便你们怎么折腾,只要别把人弄死了就行了。” 听沈袭玉这样一说,小白的心情才好了点,傲娇的哼了一声,从窗户飞了出去。 PS: 感谢 [火爆&辣椒]成为本书的第二个执事!感谢亲的香扇,这是目前为止,乐乐收到最多的一笔打赏啦,好开心,么么个~ 感谢 [紫妍.赵一霖]的PK票,亲,乐乐不参加P的,不要再破费钱了! 感谢 [FPYkuiki、miaozi123、鹰之愿]的粉红票!终于帮乐乐的粉票破了处,害羞则个~~ 听说现在 的新书粉票满二十就能上首页一游,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多余的粉票投给乐乐,在月底来临之前,也让乐乐去首页旅游观光一回呢? ------------ 第八一章 佳人有约 白玉蜂一飞走,沈袭玉立即收拾了下自己,然后朝着曲文的房间走去,虽然有赵启浩在给他讲睡前故事,但是颠过来倒过去就那几个,他都听腻味了,在床上一个劲打滚,让王忠去请沈袭玉,结果正巧,沈袭玉就来了。 他当下高兴的跟什么劲似的,王忠在旁边劝诫男女大防什么的,结果就被曲文给赶了出去,小安子倒是很识趣,继续装睡。 曲文央着沈袭玉给他说故事,沈袭玉便道好,便给他讲起了美人鱼和王子的故事。 别院正房里,王长青和管事商量完了大事,正准备去罗姨娘的院子里,突然听到窗户那里有轻轻的响动,他立即道,“是谁在外面?” “王老爷,请莫害怕,是小女子。”白玉蜂飘在窗口那里,蜂唇一张一合,竟是把沈袭玉的声音模仿了个八九分,而且现在语气似含羞带怯,十分动人。 王长青哪里听不出来,这声音便是今天那可爱小厨娘的声音,心头一酥,老脸上的皱纹荡漾,当下便要去开窗户。 白玉蜂版的席小厨娘连忙道,“别,别开窗户,让人看见了不好,小女子今日一见王老爷,就被老爷的风采迷住,今夜子时,荷香榭中,小女子特备薄酒几杯,欲与老爷赏月共饮。” 王长青口水都要掉下来了,原本还想找人去骗,结果没想到自己风采不减当年,这小娘子竟是自己送上门来了,他当下连声道,“好好好,小美人,老夫一定去赴约,你可要等着我哟。” “小女子只是仰慕老爷风采。并不想为外人道,是以切不可叫他人知晓,否则小女子情何以堪。”语气渐至哽咽,把王长青心疼的恨不得立即将她搂到怀里,好好心疼一把。 “小美人,你放心,我一定保密,不叫他人知道,嘿嘿。”王长青对着窗户瑕想起了今天晚宴时,沈袭玉走在菊花盆景的引水道上。那如凌波仙子踏月而来的风彩,顿时觉得喉中干咽难耐。 王长青看了下滴漏,现在才亥 时三刻。离那子时,还有一个多时辰,当真是如坐针毡,度日如年哪。 别院右房间里,王府三小姐王玉红坐卧难安。一时起身看向门外,派出去打听消息的奴才为何还不回来? “小姐,小姐!奴婢回来了。”王玉红的大丫头兰花气喘吁吁的进了屋,王玉红上前就给了她一耳光,“小践 蹄子,让你去看看我那赵朗的情况。为何耽搁到现在,去哪里偷懒了?” 兰花被打的头一蒙,眼泪鼻涕立即就一起下来了。跪了下去,“小姐,奴婢不敢,实是那赵公子一直待在曲公子的房间里,还有那个小厨娘也在。他们一起在说话。” 王玉红眼里放射出一道妒忌的光芒,“什么?那个小厨娘也在。这个狐狸精,居然敢勾引我未来的夫婿,你说那个傻子为什么还不睡觉?” 兰花诚惶诚恐的回报,“听说曲公子本来是睡着了的,可是做了一个噩梦就惊醒了,非吵着要赵公子说故事哄他睡觉,赵公子没办法便去了,可是赵公子说了好几个故事,曲公子都嫌不好听,就在这时候那个狐狸精就来了,顿时就把曲公子和赵公子都哄笑了。” 王玉红使劲撕扯着手帕,看着桌上已经炖好的人参鹿茸汤,怕是快要冷掉了,气的浑身直颤,“一个是小狐狸精,一个是傻子,偏偏要绊住我的赵郎哥哥。” 罗姨娘一看宝贝女儿生气了,连忙抱住她安慰道,“乖宝贝别哭,你可是要做官夫人的,得有一点胸襟,男人嘛哪有不吃+腥的猫,别说像赵公子那样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了,就连你爹爹不也是左一房右一房的娶进门,再说了,当了正妻也未必一定好,你没听说嘛,家花不如野花香,明的不如暗的,暗的不如偷的,偷的不如偷不着的,那送上门去的,他也就是尝个鲜,隔天便会撂开手的,你娘我便是最好的例子,上头那位不是照样活着,可是跟死了也没啥区虽,你爹还不是照样疼着咱娘俩?这世上,也只有我家宝贝女儿这花容月貌才配得上赵公子呢。” 王玉红被自家老娘这一安慰一夸奖,立即底气又足了,吩咐兰花将那人参鹿茸汤拿去再温着,等赵公子回了自己的院子,她再过去送爱心夜宵,到时候再略施小计,想必定能成就一桩美事。 沈袭玉原本也就没想把曲文给哄睡着,她可是十分需要曲文和赵启浩的帮忙,替她做个不在场的人证呢。 是以她便说起了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故事,那故意说的精彩至极,把曲文听得越发精神了,就连赵启浩都忍不住竖起耳朵来听了。 一段说完,沈袭玉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说书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为了今晚的计划能顺利进行,她可得出不少力气呢,不过能看见有的人遭报应,有的人被恶心,这苦吃得也值。 曲文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沈袭玉,拉着她的手不放,“小玉你好厉害噢,你居然知道这么多好玩的故事,对了,小赵,你刚才不是说有事吗,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这里有小玉陪就好了。” 或许赵启浩是真的有事,便也没有多推辞,起身走了。 沈袭玉又给曲文讲了一段故事,便借口屋里有点闷,走过去开窗户,正看见小金在那里探头探脑的,她一个眼色丢过去,小金立即爬进她的口袋,轻声将赵启浩回去后的情况汇报了下。 “他的房间里先是莫名奇妙出现了许多蒙面的黑衣人,他们似乎在商量什么大事,那个紫衣公子的脸色冰冷的吓人,而且他们的语言我也不听不懂,因为那位公子身上隐有威压,我不敢靠得太近,但是中间听他说了几句话,想必模仿起来,也不是太难,对了,我刚过来的时候,那些黑衣人也已经离开了,不过据我感觉并没有离得太远,应该就在他屋子左右。” 沈袭玉点头,表示知道了,借着支起窗户,又轻声交待了一番,小金领命而去。 那边曲文已经在催她了,她笑意吟吟的坐在曲文的床边,继续给他说孙悟空被如来神掌压在五指山下的故事。 小金知道的消息,王府庶出三小姐王玉红自然也有办法知道,她并不需要知道赵启浩在屋里干什么,她只要知道他回自己的屋了,而且那个小狐狸精和傻子都没有跟着便好了。 当下她站起来,走到梳妆台前面,又细细的妆扮了一回,被自家老娘夸的快要成闭月羞花之貌了,这才站起身来,吩咐兰花把温热的人参鹿茸汤放进食盒,一只手提着,扭着腰朝着赵启浩休息的那边厢房走过去。 只是她还没靠近就被两个从暗处角落里蹿出来的黑衣人给拦住了,吓的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食盒也翻了,幸好汤碗没有倒,她倒竖三角眼,开口就骂了起来,“不长眼的贱奴才,怎么走路的,没看见本小姐在这里吗?” “请王小姐返回原路!”左边一个蒙面黑衣人闷声说道。 王玉红站起来,心疼的拍了拍裙子上的泥,这可是她过生辰时,在爹爹面前说了许多讨好的话才得来的,听说是镇上有名的浮云锦制成的,既透气又保暖,正适合这秋日夜里穿。 平时她都不太舍得穿,只有偶尔去别家游玩时,才会穿上,当然也是去显摆的,没想到今天却被一个奴才给冲撞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让本小姐绕路,本小姐就要走这条路。”说罢她扶起食盒,拎着裙摆便要继续前进。 “王小姐请您配合,主子说了,不见任何人!”右面那个黑衣人有一双如鹰般的眼睛,让人看了不寒而栗,声音也如冰刀一般。 两个人身上俱散发出一种寒冷的杀气。 王玉红不由有些害怕,但是想想那紫衣公子今日的风彩,她又再次咬了咬唇,挺起了胸脯,“我可告诉你,我可是王府里最尊贵的小姐,也是王老爷的掌上明珠,皇宫里的内侍总管是我大哥,更有可能是你们未来的主母,你们是瞎了狗眼,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拦我?” 两个黑衣人将王玉红涂的像猴子屁股一样的脸看了一眼,眼底划过一线嘲讽,同时低下头去,双肩颤抖起来,这样的货色,给世子爷倒夜壶都不配,居然还敢肖想世子夫人的位置? 看见两个人低下头不说话,王玉红觉得是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当下便得意起来,“放心吧,等我成了赵夫人,一定不会亏待 你们的。” 说罢她便抬脚往前走,结果两只手又拦了出来,“对不起,请王小姐原路返回,我家主子不见客。” “你,你们,当真是榆木疙瘩!”王玉红气的直跺脚,但是不管她怎么样说,威胁也好,讨好也罢,甚至连手上的金手镯都拿下来,想要对黑衣人进行贿赂,结果当然照样是碰一鼻子灰了。 ------------ 第八二章 推波助澜[黄绿之殇香扇加更] 王玉红气的眼泪直流,眼泪流到脸上,把之前涂的胭脂都冲出深一道浅一道了,夜晚乍一看去,就跟女鬼一般,着实吓人。 小金偷偷从塘里爬了出来,小心的抖落了身上的水珠,趴在一块石头上面,鼠唇一张一合,一个淡淡的,冷冷的声音就朝着王玉红的方向飘了过去,“让她进来吧。” 或许是声音有些远了,在这秋色的夜色里,飘渺的很,有些失真,但又的确几分像赵启浩平常那冷漠的声音。 两个黑衣人一愣,互相看了一眼,疑惑起来:主子之前不是说除了那个小厨娘,谁都不见吗? 但是主子既然发话了,他们也只有遵命的份,当下便让了开来,迅速消失在原地。 王玉红被那道如同天籁般的声音给迷住了,也没在意那两个人是怎么消失的,只当是怕事躲了起来,便冷哼道,等我当了赵家夫人,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你们俩个不懂事的给赶出赵府,以解我今日心头之恨。 她连忙拿出手帕和小圆镜子,给自己补了补妆,整理了下衣裳,提起食盒,学着她老娘法子,扭着腰肢,做风情万种状,朝着赵启浩的房间门口走去。 她刚走到门口,才抬起手,拍了拍门,还未出声说出自己的名字和来意,那里面就传来一阵带着压抑笑意的声音,“进来吧。” 她心里立即一喜,我与赵郎当真是情投意合,心有默契,哎呀呀,真不知道赵郎是何时看上我的,真是羞死人了。 王玉红的小脸儿立即就红了半边,当下听话的低着头儿。勾着脖颈,提着食盒,就推开了门进去了。 别看她在外面胆儿挺大,但是进得这屋里,却是吓的手心都冒汗了,头低着都不敢抬起来,只敢看赵启浩的衣服下摆。 小安子满脸苦哈哈的样子,“主子,你真厉害,你怎么知道她就会来呢?” 赵启浩淡然一笑。“郑王殿下那磨人的功夫你还不晓得,我在上京经常被他闹腾的不得安宁,那小妮子哪里吃得消。不来告罪找我想办法才怪呢。” “主子当真是英明!席玉,你胆儿真是越来越大了,见到世子殿下还不下跪?” 王玉红原本就紧张,听见赵启浩如山泉般清冽的嗓音早就瑕 想到别的地方去了,哪里还听得到他们主仆俩说的话。小安子突然一高声,吓的她直接就跪了下去,哆索着话都讲不利索。 说来也真是巧了,王玉红今天所穿的衣服和昨日赵启浩帮沈袭玉买的那件差不多,只是颜色深浅上不同,但是在晚上也看不太出来。 “小、小、的。玉、玉红见过世子爷!”王玉红勉强把自己的名字给报全了,早就气都喘不匀了,头上也是大滴大滴的汗珠流下来。 赵启浩眉头一皱。趋身上前,“你说你是谁?” 王玉红大着胆儿,稍稍抬起了头,学着她娘教的法子,眼波横转。媚眼流波,朝着赵启浩就飞了一个媚眼过去。随即又低下头,含羞带怯的说道,“小女子是王府老爷最疼的掌上明珠,小女倾慕公子风采久矣。” 小安子将灯往前挪了挪,赵启浩这才彻底看清眼前跪着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沈袭玉! 脸上画的粉深一道浅一道,红红绿绿不均匀,看起来就像耍猴戏的一般,这是谁,是哪个角落跑出来的?外面是人怎么办事的,怎么会把不相干的人放进来? 小安子也吓住了,话都说不出来了,怎么、怎么回事,不是说是那牙尖嘴利的小厨娘吗,怎么来了这么一个鬼样的女人,哎呀,吓死他了,脸画的跟猴子屁股一般,头上胡乱插满了许多金银首饰,透着一股子让人讨厌的庸俗。 赵启浩的眸光渐渐变得幽深,语气慢慢清冷而疏离了下来,“你说你是王老爷的掌上明珠,那你的母亲是王夫人?” 王玉红一撇嘴,得意的昂了昂头,“我这么出色,怎么可能是那个老猖妇养出来的,我娘是老爷最疼爱的罗姨娘。” “好一个罗姨娘!”赵启浩只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了这样一句话,便不再吭声。 宠妾灭妻,好一个王长青! 王玉红却是悄悄抽了自己的腰带,外衣一下子就撒落到了地上,露出里面鸳鸯戏水的红肚兜,眼含秋水的看向赵启浩,“公子,小女子日里一见,已是倾心,愿以身相许伴君左右,不求任何名份,玉红是真心爱慕公子,只盼公子怜惜!” 她泪眼汪汪,如果不是那一脸深深浅浅的粉沟,看起来倒也是楚楚动人。 娘亲早就帮她计划好了,如果这个赵公子是个色狼,那当然好办,正好成全一段美事,攀上了这门贵亲,以后罗姨娘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最终反败为胜,将那王氏推下正妻之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如果他是个君子,那王玉红就自己把衣服脱了,到时候就说是赵公子轻薄她,这样她女儿家的名声都毁了,姓赵的不娶也得娶了,就算只是纳进去当个小妾,那也是比这穷乡僻壤地方的正式夫人要好上一万倍呀。 小安子这才清醒过来,“大胆奴才,还不快把衣服穿起来!” 王玉红一看事情败露,立即大声喊起来,“非礼呀,快---”她一句话尚未完全出腔,就看赵启浩伸手如电般点向她,然后她就感觉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发不出声音来了。 子时悄然来临,王长青将枕头塞进被子里,做出有人睡觉的模样,然后悄悄换了一身管事的衣服,摸黑出了自己的房间,左右瞧瞧,见没有人,这才喜滋滋的一路快跑,带喘着气儿的跑到了荷香榭。 “小美人儿,老爷我来了,你在哪儿呢,小美人儿。”王长青一双色眼泛着+淫-光,看向四面,压低嗓音悄声的呼唤着。 白玉蜂躲在亭柱子旁边,蜂唇一开一合,“老爷,我在这儿呢,你过来呀,你快过来呀。” 王长青一听那娇滴滴的声音,此刻也不管那声音似否像小厨娘的声音了,只顾咽着口水,朝着声源方向摸去。 咕咚,哎哟,他疼的倒抽一口冷气,倒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了。 原来是往前跑的太急,居然撞在柱子上了,因为是私会,他又不敢打灯笼,是趁黑摸过来的,现在这月亮也绕到屋西面去了,又有一大片阴影拦着,这荷香榭里面,真是两眼摸黑,啥也瞧不见。 他伸出手摸了下头,咝,痛的倒抽一口冷气,头上竟是起了一个包! 头上的包疼是疼了点,不过为了能亲到芳泽,受点伤也是值得的,他色心顿起,坐在地上摸索着,“小美人儿,你是要和老爷玩捉迷藏吗?快点出来,让老爷好好疼疼你。” 白玉蜂又飞到另一颗柱子后面,依旧娇声道,“老爷你坏死了,人家在这里啦,你往哪里跑,你再不来,我可就走了噢。” 王长青顿时就急了,快快从地上爬了起来,这回学聪明了,用手在前面摸索,防止再撞上柱子,一边往前摸索一边急色道,“小美人儿,你躲什么,你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还不赶紧过来让老爷好好香香,若是哄得老爷开心了,回头就拿大红花轿去娶你过门。” 话说到这里,王长青已经是急色攻心,露骨之极,白玉蜂再也装不下去了,眼珠子一转,朝着四周荷花上面的工蜂们一声招呼,立即一大片乌云般的工蜂就朝着王长青飞了过来。 只是夜色太黑,他哪里看得见,还不知畏惧的继续朝着白玉蜂的方向走过去。 白玉蜂翅膀一振,发出蜂后族特有的攻击暗号,一大群蜜 蜂立即分散开来,形成铁桶合围之势将王长青包在了中间。 不断有惨叫声传来,由开始的高声到后来低咽,因为王长青的嘴被叮的肿得不像样子,已经没法发出声音了。 大红蚂蚁身负重任,虽然他很不愿意爬上这个老色鬼的身体,但是主人有命令,不得不完成,他趁着这老家伙趴在地上打滚躲避蜜蜂的机会,一路颇有风险的往上攀爬,终于成功带领小的们进入了王长青的袍子里面。 当一点点麻痛的感觉从王长青的子+孙+根+上面传来时,他没有感觉,可是当这一点点的麻痛泛滥成灾的时候,他直接痛的天昏地暗,捂住+档+部满地打滚,发出如同杀猪般哀嚎的惨叫声。 “老色鬼,本小姐也是你敢觊觎的,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不知道马王爷的三只爷。” 白玉蜂坐在亭子旁边一朵花蕊上面,一边吸了口香甜的露珠一边冷声说道,完全就是沈袭玉生气时的调调。 王长青鼻涕眼泪一大把的趴在地上求饶,把头磕的咚咚 响,心里实则是恨极了,恨自己太过大意,应该 多带几个人手的。 一时又想着等本老爷回去,一定让人把这小厨娘捆了,到时候要下死劲的虐她,方能消心头之恨。 不过现在可不是斗狠的时候,嘴里只管说着求饶的话,“姑奶奶饶命呀,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PS: 感谢[黄绿之殇]大人的香扇和长评~ 感谢 [身未动心~~ ]大人的粉票! ------------ 第八三章 面目全非 “说,你以前都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白玉蜂竟是审起了案子,那悠闲的模样,幸亏它只是一只蜂后,若是少女,恐怕就要翘乐二朗腿,拿根牙签,在嘴里咬着了。 王长青都快痛昏了,当下竟是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儿将他干的好事全都招了,比如和王家村王大柱的媳妇通奸,还想逼迫小寡妇荷花,只是被王庆成坏了事,好几次都没得手,正打算等赵公子等人走了,找点什么由头把王庆成送官究办,到时候那荷花还不是要乖乖就范,诸如此类的,桩桩件件下来,竟有数十之多。 太可恶了,就算是大红是动物,也怒了,他狠狠咬下去一口。 呕!这老色鬼的-子=孙=根真臭,不知道几天没洗澡了,回去一定要好好漱漱嘴才行。 “啊!”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传了过来,王长青再次翻滚到了地上,用手使劲挥打着自己的子=孙=根,也不管是否会被打动,只想早点赶走那又麻又痒又痛的感觉,摇晃着被蜇的面目全非的猪头脸,努力撅起那两片肥香肠嘴,含糊不清的声音,“煮科[走开],煮科,快煮科!” 大红用细细的蚂蚁腿抹了下头上的汗,妈呀,好险,差点就被那老家伙一手给挥死了,幸好他率领小弟们撤退的快。 不知道有没有完成主人交待要让那老色鬼断子绝孙的要求,不过他的手下们已经使出吃奶的劲去咬了,相信不残废,也得在床上躺三个月吧。 功成身退,咱撤! 大红蚂蚁朝着花蕊上面白玉蜂挥了挥小细腿,慢吞吞的爬走了。 王长青此刻满身皆是伤,有蜜蜂蜇的。有自己打伤的,脸也肿的跟猪头似的,嘴唇被蜇的像猪大肠一般,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方,下身那里更是火烧火撩的痛楚难耐。 白玉蜂后发出蜂群独特的召唤信息,只见漫天的黑色蜂群突然改变了进攻的方向,本来是来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无孔不入的。 但是王长青突然发现北面,也就是自己的背后,好像没有蜂子,他心中大喜。只当是自己走运了,立即朝那边急奔,结果卟嗵一声。一头栽进了荷花塘里。 冰凉的冷水迅速的灌进了王长青的嘴里,他想大声呼救,但是还没来得及出声便已经喝了好几口水,他四肢乱扑腾,越急。就越往下沉去,立时又多喝了几口塘水。 白玉蜂高傲的飞在空中,指挥小的们盯着这老不死的,只要看他浮上来,就堵过去狠狠蜇。 小动物的夜视能力本来就好,何况又是经过灵泉水改造的。根本不是一般的动物了,是以就算是这漆黑的夜里,小白照样看的和白天一样。那老家伙一举一动,连脸上的表情都一清二楚。 王长青吓的尿都出来了,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蜂子,也不知道它们为何攻击自己,但是他知道都是那个小厨娘搞的鬼。等他脱身了,看他怎么虐她吧。 就算王长青会水。也不可能长久在水中憋气的,是以就悄悄游到一株荷花下面,谁知他刚冒出一点头来,就感觉头皮上像有无数根针扎下来一样,痛的他在水里扑腾,哇哇大叫,再次潜了下去。 如此来回数十次,王长青终于不再挣扎了,身体也慢慢往下沉去,脸色青白一片,看样子竟那气息竟是进少出多了,小白心里压的那股怒火,这才消了不少,她飞到半空中,捏粗了嗓子喊道,“快来人哪,老爷跳塘自杀啦!” 她这一嗓子喊了,整个王府的人立即就动了,灯笼也亮了,管事的带着许多看家护院仆妇们提着灯笼跑过来,终于在荷香榭亭子旁边的池塘里发现了快没气的王老爷。 将王老爷救上来后,紧急又去请姜太医,王忠可是大内总管太监首首领,不看僧面也要看皇帝面,姜太医自然不会说什么,连忙在下人的指引下赶过来了。 姜太医赶过来一看见躺在床铺上哼哼的王长青,差点没忍 住笑出声来。 这肿的跟猪头一样,面目全非,连他妈估计都认不出来的人,确定真的是下午那个神气活现的王老爷? 姜太医极力忍住心中的笑意,双肩微微颤动,禀持着医者父母心,先是给王长青把了把脉,随即脸色一变。 “姜太医,请一定要救救我家老爷”后面一个女人声音响起,姜太医沉稳的点了点头,心里逐渐有了一点数,外伤是没问题,但是这王老爷以后怕是不能人道了。 但这一点,他是不会说的,他只是一本正经的给王长青施了针,这才让他慢慢醒转过来。 王长青极力睁开被蜇的肿的不像样子的双眼,看见不停抹眼泪的原配王氏,看见了满脸忧色的罗姨娘,李姨娘,还有一屋子的仆妇们。 他抬起手指,指着前方,眼里放射出一道凶光来,嘴唇嚅动着,“贱,贱人,报,报仇!” 王氏看着自家丈夫那满身的伤,脸上表现的很悲哀,不知道为何心里竟是十分痛快,罗姨娘狠狠瞪了一眼王氏,扭着腰把王氏挤了过去,凑到王长青的面前道,“老爷,你说仔细些,是不是哪个贱蹄子想要勾引你,结果却害得老爷掉进了水塘里?” 王长青嘴肿的太厉害了,话音也不整齐,罗姨娘隐约只能听见厨娘两个字,当下便直起腰道,“王管事,把所有的厨娘丫头都喊过来,让老爷指认!” 当下王府管事就把家里所有的女性都叫到床前来了,王长青看都不看一眼,只是气的直哆索,摇着头,手指着外面,“厨、、、娘,贱人,替,替老爷报仇!” “老爷,你看清楚了,咱家厨娘仆妇都在这里了,从富贵坊请来的也都是男厨子。” 王长青眼睛使盯着外面,嘴角流出透明的口水来,低低呜咽着:报仇。 罗姨娘柳眉一竖,眉头渐渐聚拢,老爷口口声声指着说厨娘,可是府里的厨娘丫头的都在这里了呀。 王玉丽在旁边怯生性的说了一句,“姨娘,赵公子不是也带了一个席姓的厨娘过来吗?晚宴的时候,老爷还夸她菜做的好吃呢。” 王长青在听到席姓小厨娘时,突然直起了身子,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眼睛里更是释放出狠毒的目光。 王府管事让下人们都下去,罗姨娘也让女儿们都去休息,姜太医下去开药方了,他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晚上的时候老爷和小的商量,去打听那席姑娘的家在何处,还说想纳她为妾,小的想,老爷现在这样恨那席厨娘,莫非是那狐媚子约了老爷,又做了无法无天的事情?” 王氏和李姨娘一听王管事的话,立即暗中摇头,这老家伙真是越来越不成形了,那小厨娘才多大年纪,看起来还是个孩子,他居然也敢下得去手。 罗姨娘却是妒火中烧了,这个小狐狸精,一看就不知道是什么好货色,打主意居然敢打到她家老爷身上来了,几乎是立即就判定了沈袭玉的罪,这一定是那小狐狸精干的好事。 罗姨娘猜的没错,王长青会这样惨,的确是沈袭玉下的手,可是人证呢,物证呢?再说了,她可是赵启浩带来的,背后还有靠山的,你能随便抓 人,你敢么你? 罗姨娘想到自己女儿先前去赵启浩房间里送夜宵,现在还没有回来,想必已经成就好事了,赵启浩可是世子,未来的赵王爷,等女儿成了赵王妃,自己就是赵王爷的老丈母娘了。 当下便吩咐下人道,“不要惊动赵公子,只是悄悄的去那小厨娘的屋子里,将她带过来问话便是。” 下人们连声道是,只是却无功而返,沈袭玉根本就不在自己的屋里,她在哪里,她当然在曲文的屋子里,只是现在,在曲文房间里的,却不止是只有她和曲文。 一脸尴尬却怒火滔天的王忠,脸色阴沉的赵启浩,不明事理的曲文,一脸忐忑的小安子,表面上装做不知情,心里乐开花的沈袭玉,还有一个被剥得精光,身上只罩了一件外裳,此刻已经冻的嘴唇青紫的女人。 这个女人自然就是先前借送夜宵,其实是想攀高枝的王玉红。 事情是酱子的…… 赵启浩在点了王玉红的哑穴之后,立即吩咐潜伏在门外的暗卫们将王玉红=剥=光了,用麻袋装好,趁着王忠去看曲文,劝他早点休息的功夫,将那+脱+得+精+光的小美人儿送进了王忠的被子里。 曲文听沈袭玉说那孙悟空棒打白骨精,正精彩的很,哪里睡得着,精神好的不行,王忠劝了几句,也拿他没办法,只得吩咐沈袭玉好生照顾着,若有丝毫错漏,唯她是问。 沈袭玉自然是恭恭敬敬的应了。 王忠回到自己的屋子,他的住处和郑王殿下那边是连着的,属于侧房,他脱了衣服,吹了灯,往床上一躺,手一伸,却是摸到一个软滑而又温热的娇躯。 ------------ 第八四章 弄巧成拙 王忠虽然宫里当了很多年太监,但并非没有见过女人的身体,皇上怜他,也赏了几名相貌不错的宫女和他对食。 他脑筋一转,只当是王兵为了讨好他,所以从外面弄来的女人,只是何时送过来的,他竟然一无知晓,不过既然都送过来了,不用白不用,是而手下也不留情起来。 那床铺里的女人肌肤幼嫩丝滑,胸前的两团虽然还没有完全发育好,但正好一手可握,倒也弹性十足,而他正是喜好这年龄小些的,当下心情十分愉悦,觉得那王兵是个会办事的,以后若有机会,可以提拨提拨他。 他的大手摩挲过后,那身体竟是软滑滑的靠了过来,还嘤宁一声直往他怀里拱,他虽然不能人道,但是亦是浑身躁热不已,当下就将一张嘴凑到那怀中人身上一阵乱拱乱亲。 王玉红只记得自己脱了衣服,然后不能说话,那公子竟是要亲自来脱她的衣服的样子,她当时又惊又怕,后来想着娘亲仿佛说过,上京里头的有钱公子哥们,都喜欢玩一些游戏,想必这位赵公子也是如此。 当下她也不挣扎了,只是她正准备说:如果公子喜欢玩那样的游戏,尽管开口,小女子奉陪即可时,就眼前一黑,等再醒了的时候,就已经躺在床铺上了,周围一片漆黑,她也不敢动,因为身上被剥的干干净净,一+丝+不+挂,想走也走不了。 就在这时候,有人进门来了,她立即把头缩进了被子里,也不敢探头出来看,直到王忠熄了灯,钻进被子。摸到她,以为是王兵送过来给他解闷的,而她也以为那进来的是赵启浩,便主动靠了过去,还用罗姨娘教的办法,主动用一双玉腿勾在了王忠的腰上面。 王忠喘着粗气,在怀中女人脸上一通乱亲,尖细的嗓音道,“这民间的女人果然比宫中那些榆木疙瘩要+浪+得多。” 他下+半+身躁热难当,想到当年若不是王长青贪财将自己送进宫里。自己何至于弄到今天这样不人不鬼,连当个正常男人都不行。 一想到这里,心下发苦。手指尖利的从王玉红幼嫩的皮肤上划过,手下也没轻没重的开始狠命的掐了起来,把对王长青所有的恨都发泄在眼前这具躯体上。 王玉红开始还咬牙忍着,因为姨娘曾经说过,上京的公子们喜欢这口。她如果喊疼会扫了人家的兴,她得做出很享受的样子来。 是以,她虽然疼的直抽气,仍然故意发出很享受的+动+情+声来,王忠先是一愣,继尔发现怀里这个竟是尤+物。和宫里那些碰一下就痛哭不已的宫女大不相同,竟是十分喜欢他的这种方法。 当下他也不客气了,反正他混身躁热难受。心里头火往上直冒,如果不发泄下,恐怕就要生病了,便开始在王玉红的胸口背部大腿上使劲掐了起来。 “啊!公子爷饶命啊。”王玉红终于忍不住那痛意了,她没想到想当大户人家的太太要经历这样多的痛苦。如果以后都要过这样的日子,她宁可嫁给农夫。 她长这么大。罗姨娘连碰都不敢碰她一下,王长青对她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冻着,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痛楚啊。 刚才模糊压抑的呻=吟时,王忠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因为被情欲冲昏了头脑,他也想太多,但是王玉红这句话一喊出来,王忠立即一个激灵。 他猛然推开怀里的女人身体,翻身起床,披好衣服,点着了灯,一只手拿着油灯,一只手掀向床铺上的被子。 锦被被掀开,一具白中带青,青中带红,红还杂着紫淤的胴体出现在他的眼前,那女人瑟缩的哆索着,双手抱头躲在床铺角落里,不肯抬脸。 王玉红没想到会是这样子,难道公子一怒要杀自己吗?她不想死,她不想死啊。 “把头抬起来!”王忠的嗓音原本就尖利,此刻更是满含怒气。 赵公子的声音不是这样的,王玉红惊愕不已,慢慢抬起小脸,满脸泪痕把脂粉冲的花里胡哨,借着灯光,却只看见一张酷似王长青的中年人脸庞。 “啊!”她发出一声惨叫。 王忠手里的油灯也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正好”来看曲文和沈袭玉的赵启浩听到声音,赶了过来,只看见这样一副不堪的画面,连忙让小安子随便扯了一件衣服罩在了王玉红的头上。 王忠气的老脸惨白,他哪里想到这会是赵启浩的祸水东引,只道是罗姨娘想攀上高枝想疯了,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来服侍他这个太监,更离谱的是,自己的父亲竟然也同意了,再怎么说,王玉红和他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王玉红大概经过这样一刺激,早就神智不清了,瑟缩的躲在被子里,抱着裸露的双肩,嘴里不停的重复着,“不要掐我,疼,疼。” 罗姨娘听下人回报说,那个小厨娘在郑王殿下的屋子里,心里不禁怒火中烧,这个小狐狸精,还挺会勾搭人的,一边害着老爷,一边还和郑王勾搭上了。 但是老爷现在这样子,必须得找那个小厨娘问个清楚,否则老爷的苦岂不是白受了。 现在老爷一倒下,王氏又是个只知道流泪不中用的东西,少不得要她来主持大局。 两个仆妇打着灯笼走在前面为她引路,罗姨娘走到郑王的屋子前面,轻轻扣了扣门,然后媚声道,“王罗氏求见郑王殿下!” 来开门的竟是小安子,当罗姨娘一进屋就感觉到了诡异的气氛,然后目光突然触及到地上的那一团,她认得那衣服,那不是自己女儿最喜欢的浮云锦衫吗,现在怎么会被随意的扔在地上?那被衣服罩在下面的隐约是个人,是谁?难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得罪了世子爷,正在被发落? 她眼珠儿一转,早已经看到沈袭玉和曲文坐在一起,正低头说着什么,心里暗恨咬牙,受处罚的怎么不是那个小狐狸精呢。 不过她也没想太多,现在当务之急,是跟世子爷禀报下,然后把那小狐狸精拉去审问,是如何陷害老爷的才是正经。 她朝着赵启浩和曲文福了福,“没想到世子爷也在这里,奴家有礼了。”说罢一双媚眼儿就朝着赵启浩送去一个秋波。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那胸前最上面的一粒扣子竟是松散了,露出里面粉色的肚兜,还真是春意盎然呢。 赵启浩不动声色,面无表情,却微瞟了一眼王忠。 王忠的的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了,一看向罗姨娘现在那如窑姐一般的风流行径,心里头原本的猜测就更加信了几分,有什么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随便什么猫啊狗儿的也想勾引世子爷? “不知道夫人深夜前来有何贵干?”赵启浩冷冷的说道。 罗姨娘见赵启浩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由也有些郁闷,心里暗骂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若是换了其它男人,见到自己这般动人知事,还不早就酥了,任凭自己拿捏。 但人家毕竟是世子,可不是她这样的小角色能惹得起的,当下便收起了那挑逗之心,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最后请求赵启浩答应,将沈袭玉带到堂屋问话。 罗姨娘的话还没说话,曲文就跳了起来,“不可能,你骗人!” 赵启浩也点头,看向王忠道,“王总管,我记得亥时三刻的时候,你也在吧?” 王忠连忙点头。 亥时三刻的时候,沈袭玉的确在曲文的房间里,正给曲文说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故事,所以她怎么可能会分身前去老爷的房间约老爷子时一会呢。 再退一步说了,沈袭玉自从亥时刚到就来到了曲文的房间,从始到终就没有出去过,曲文虽然单纯,但却是最不会说谎的人,他自始自终都和沈袭玉在一起说故事,所以沈袭玉根本就没有机会去荷香榭推王长青下塘。 沈袭玉故意瘪着嘴,做出盈然欲泣的模样,朝着曲文和赵启浩就跪了下去,“小女子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竟然会有人如此陷害于我,别说我虽是一介民女,没有后台没有背景,但也懂自尊自爱,别说我不会羡慕你们王家富贵,就算是八抬大轿抬了我当正妻,我也不会同意,更何况居然诬陷我私通你们老爷,你们,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求世子爷和殿下为小女子作主啊!” 曲文连忙将她扶了起来,又让小安子拿手帕给她擦眼泪,安抚道,“谁敢动你试试?从头到尾你都在给我说故事,根本都没有离开我房门半步,谁敢说那样的话,我让忠叔打断的腿。” 赵启浩眸光在沈袭玉脸上一转,眼角虽有湿意,但并未见多伤心恐慌,反而眼底隐有得意之色,心里也逐渐有数,只是一想到王长青那个老东西居然敢觊觎他的人,他就怒火中烧。 他命令罗姨娘将一干人等都带上来,由他来主审。 ------------ 第八五章 自作自受 【本周还有好多精华,想要积分的亲们可以在书评区留言,随便一两个字即可】 那王府管事虽然平时为虎作伥,鱼肉百姓习惯了,但那里见过这阵仗,当即吓的就尿了裤子,加上赵启浩一施加威压,又拖出去打了几棍子,便竹筒倒豆子,将那些赵启浩没问的都一股脑儿的招了出来。 罗姨娘听到这里,早就吓的脸都白了,王长青干这些事情,她当然知道,她非当知情,还在其中充当过帮凶。 村长干坏事,除了有管家帮衬,罗姨娘出主意之外,当然还有王家村的里正替他开道,摸清情况,是以连夜又忙派人将还在被窝里睡大觉的里正给抓了起来。 里正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一下子见到这么大的人物,早就吓的三魂去了两魄,拼命在地上磕头,也不敢抬起头乱看,要不然他一定能认出沈袭玉来。 在里正狡辩欲逃其罪的时候,沈袭玉故意晃了晃身体,小安子眼尖瞧见了,忙轻声问怎么了,沈袭玉便道,白天忙了一天,晚上又陪殿下说话,可能是精神头有些散了,歇歇便没事了。 小安子轻声回了赵启浩,赵启浩点头,让小安子细心着点送沈袭玉回房间休息。 沈袭玉一回房间,立即让白玉蜂,小金,大红等小动物以包围圈之势,从水陆空三界易监控曲文的房间,里面的一切审查进度都要汇报给她。 所以,她虽然假装躺在床上休息,却如看电视一般,将此刻正在审查的现场弄个一清二楚。 一切都审完了,王长青也被人从床铺上抬了过来,不过大家伙儿一看他现在的样子都笑了,头肿的跟猪头似的。完全面目全非。 赵启浩开始宣判他的罪刑了:鱼肉百姓,欺负民众,强占良家妇女,逼良为娼,宠妾灭妻等罪名无数,最后去除其村长的职务,贬为庶民,还要服刑,家产充公。 里正做为村长的副手,不但不规劝其言行。反而助纣为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罢免其里正职务,家产充公,和村长王长青一起去镇衙司的大牢里好好悔过去吧。 王长青爬向王忠,睁着一双混浊的老眼,向他求情。王忠原本还想开口求两句情,但是一想到王家干的那些事儿,让自己在赵启浩面前丢了老大一个脸子,以后都没法挺起腰肝做人,心里又是恨的牙痒痒。 “忠儿,我是你父亲。我是你父亲啊,你若不救我,定然天打雷劈啊。”王长青此刻想到的仍然只有自己。半分都没有为王忠考虑的意思。 王忠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要不然又怎么能在奸诈阴谋的皇宫里生存下去,还一路攀升当上内侍总管呢,他早就练就一副残酷心肠了,手上也不知道沾了多少无辜人的鲜血。 他一脚踹开王长青。“你这个老不死的,当年做下那样的事情。现在还想让我帮你,这些年我帮你的少了?可是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你这只白眼狼,我白养了你,你不救自己的亲爹,你会遭天打雷劈,会断子绝孙的!”王长青眼睁睁看着王忠离去,心里还是忍不住恨意,含糊的咒骂起来。 王忠的脚步一顿,眼中的神色越发冰冷,慢慢转过身子,蹲在了王长青的面前,王长青心里一喜,立即用双手使劲抓住王忠的脚背,“忠儿,好儿子,乖,快,快向世子爷求情,救,救救我。” 王忠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那双眼里只有贪婪,只有狠辣,没有亲情,没有。 “父亲大人,难道您忘记了,在您将我卖进宫里的那天,我就已经断子绝孙了吗!” 那冰冷如毒蛇般的眼神让王长青浑身一激灵,手也不禁松了,只是能怔怔的看向王忠,混浊的眼泪逐渐涌出来,“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爹也是没办法啊,当时闹水灾,如果不把你送进宫里,你也会跟着我们一起饿死的,爹是为了你好。” “你真的是没办法吗?还是说我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的真相,要不是看在你对我的养育之恩的份上,你以为世子爷会手下留情,只是家产充公,让你蹲大牢吗?就你犯的这些罪,桩桩件件都足以要了你的命”王忠一脚将王长青给踹了开来,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那时候王忠才五岁,父亲进山打猎的时候被野兽袭击而死,只留下娘和他,谁曾想他的二伯也就是王长青竟然会伤天害理,在父亲头七的时候就强占了寡嫂。 害得王忠的娘投湖自尽,而他也顺理成章的接收了大房的一切。 王长青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以为他什么都不懂,为了外人的悠悠之口,表面上对他也是不差的,可是他怎么也忘不了那夜看见娘被欺负时,娘绝望的眼神,他好害怕,每夜都从噩梦中惊醒。 慢慢的他长大了,王长青对他都很好,他以为当年只是误会,当他开始有点相信王长青谎言的时候,家乡发了大水,他们一路逃荒,来到了个叫青菊的镇子,这里安宁详和,他们定居下来,他以为幸福的生活从此开始了,谁曾想当晚睡过去,再醒来时就已经在宫里了。 眼前那把闪亮亮的刀,正慢慢一点点的接近他,他吓的晕了过去,又痛的醒了过来,从此开始了在宫里暗无天日的生活,由什么都不懂,到慢慢变得滑头,变得无情,变得残忍起来,谁知道这其中的过程,谁能体会这种痛楚。 罗姨娘一听到王长青要去坐牢,立即就跳起来,踹了王长青一脚,然后哀求着看向赵启浩道,“求世子爷为奴家作主。” 赵启浩颇为玩味的看向她,“噢,你有何冤情,说来听听。” 罗姨娘一边抽出手帕擦不存在的眼泪,一边说道,“其实奴家也是被这老不死的强占来的,这些年这老东西一直将我囚禁在这里,寸步得不离开,求世子爷为奴家作主,还奴家一个清白,还奴家一个自由啊。” “住嘴,你这个贱人,都到这种时候,你还在胡说八道!”王氏走了进来,一甩手就给了罗姨娘一个耳光,她的身后陆续跟进了其它人,有性格懦弱的李姨娘,还有冷着脸的青荷,及几个庶出子女。 罗姨娘几乎被打蒙了,半晌都没反应过来,王氏盈盈朝着曲文和赵启浩行了个礼,然后拿出一家主母该有的气势说道,“虽然那老东西贪财好色,又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嫁鸡随难,嫁狗随狗,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尽责任照顾好家里老小,等着他出狱的那天了。但是世子爷,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蹿掇,老爷又何至于会如此?她本是青楼里的一名伎子,不知怎地和我家老爷勾搭上了,从此就在我们王家兴风作浪,祸害无辜,我请求世子爷狠狠的惩罚她,以正纲纪!” 原来是青楼出身,难怪行事作风都透着一股子风尘味,难怪会教得女儿那样。 “罗氏,既然你那么想让女儿攀上高枝,那我就让你们永远只能被践踏。来人哪,将她们带去红尘坊,告诉那里的老鸨,这母女俩从明天开始,同时接客,每日必得接待十个客人以上,直到死;若是接待不满数量,小心红尘坊关门大吉!”赵启浩语言冰冷,毫无温度的宣判。 居然敢觊觎他的东西,都该死! 红尘坊,青菊镇上最底层的青楼,去里面的人大多为贩夫走卒,乌烟瘴气,龙蛇混杂。 小安子用脚踢了踢昏死的王玉红,又拿一盅茶从她头顶浇了下去,她才悠悠醒过来,衣服便从身上滑落,露出半个前胸,冻的瑟瑟发抖,罗姨娘这才瞧清楚了,这不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吗? “红儿,玉红,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罗姨娘简直是震惊到了极点,刚才事情太多太乱,她都没有想到这些。 王玉红眼神空洞,只是看着罗姨娘笑,“娘,我快要变成大官夫人了,呵呵,我要变成大官夫人了,呵呵。” 赵启浩半眼也不肯多看罗姨娘母女,只是挥挥手,让人把她们带走了。 赵启浩看那王氏倒还算是个不错的女人,也怜她这些年所受的罪,便开了个恩,允许她们一房可以保留自己的私产,但是要离开这王家村,去别处过活。 王氏自是千恩万谢的带着自家的女儿,还有几个忠实可靠的仆人离开了,李姨娘和青荷说什么也要跟着她,赵启浩看她们也都是老实的人,便挥挥手允了。 有罪有关联的一干人等或是赏了棍棒,或是驱赶了出去,总之顿时一个偌大的村长王家就这样作鸟兽散了。 沈袭玉听着小金在模仿赵启浩的声音,笑的翻倒在床铺上,“哟,你这个小东西,学的越来越像了嘛。哼,那起子小人,想打本小姐主意,现在知道后果了吧。” 小金连忙伸出小爪子给沈袭玉做捶腿孝敬状,“那是,那是,也不看看我主人是谁,居然敢找我主人麻烦,这回他们是自作自受,根本不值得同情。” 这时候大红气喘吁吁的爬了上来,还用细细的蚂蚁腿抹了下额头,做出挥汗如雨的动作,顿时把小金和沈袭玉二人同时笑翻。 ------------ 第八六章 顺水推舟 PS: 新的一个月来了,乐乐想求张粉票破个处,哪位亲手里有呢,赏个呗,回头让小玉给您炖一盅上等的芙蓉冰爽汤来解暑可好? 白玉蜂从窗口飞了进来,“什么这么好笑?” “没什么,现在状况如何了?”沈袭玉赶紧掀开纱帐问道。 白玉蜂落沈袭玉的头顶上,“折腾这一夜,天也亮了,那边的人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呢,你也快收拾收拾吧。” 好!沈袭玉原来也没睡,衣服头发都是完好的,而且她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之前的衣服和钱早就放进空间里去了。 “快走,快走,想磨蹭什么?”外面响来一阵阵的催喝之声,沈袭玉走出门外,只见王长青脸上肿的跟猪头似的,全身都是伤,衣服也破了,还被上了锁链,两个官差正在后面推搡着他。 府中的仆妇们急乱奔走,乱纷纷的,罗姨娘和王玉红两个人早就被送去红尘坊了。 王氏和儿女姨娘们拿着包裹,眼泪汪汪看着眼前这一切,王玉英似乎劝了几句什么,她这才点点头,抹了抹泪,登船离开了。 白玉蜂停在一株花瓣上面,轻声道,“那个王氏倒看起来还不像个坏人,被这个老东西连累,也挺可怜的。” 沈袭玉冷哼一声,“可怜吗?我不觉得,你好好想想,如果不是她最后那句话,罗姨娘和她女儿会进红尘坊吗?所以,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王长青为害百姓这几年,就算她劝不了,但是也至少可以做点善事补救下,但是她有吗?她一直都在明哲保身,现在树倒胡狲散了,就扮柔弱小白花了?同情。我可不是圣母小白花,如果我没有你们的协助,如果我真的只是一个小厨娘,我现在会怎么样,我可能会受到比他们更多的伤害,那谁来同情我,谁会在意我的感受,谁会来帮我?” 求人不如求已! 她不会主动去攻击谁,但是不代表她就是好欺负的! “你说的不无道理!”突然一个清冽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沈袭玉心中一惊,但是脸上仍强自镇定。迅速思量如何应对的话,要如何解释她刚才的自言自语。 白玉蜂悄然换了一片荷叶栖息,大红蚂蚁迅速钻进沈袭玉的裙角。倒挂在上面,大气也不敢出。 小金情急之下,左右看看无路可蹿,只得一头扎进了水里。 “见过世子爷!”沈袭玉慢慢转身行礼。 “不必多礼!”赵启浩脸上并无疑惑的神色,手虚抬了下。然看向眼前的纷乱,和沈袭玉并排而立,似是感叹的说道,“王氏的那点心思我岂能看不出来,不过她也是为了活下去,虽然无功。但也无过,得饶人处且饶人罢。” 沈袭玉自然是要拍他的马屁的,昨晚上要不是赵世子鼎力配合。她哪里能这么轻松就惩治了那些对她不轨的人。 “世子爷当真是宅心仁厚,小女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咝 ,世子爷,你这是干什么?”沈袭玉的下巴突然被一只手大力的捏住,迫使她不得不抬起头来。与他的目光对视,赵启浩的眼底闪过一抹玩味。 “说吧。昨晚都干了什么坏事?” 沈袭玉心里一突,但仍然脸色平静的看着他,“小女子不懂世子爷在说什么?” “哼!为什么会在亥时来郑王殿下的房间?为什么要给郑王殿下讲那些有趣而又精彩的故事,为什么逗留到子时都不离开?难道不是想让我们给你做你不在场的证据吗?” 这个赵启浩,果然是聪明! 不过就算他再聪明,也料想不到沈袭玉的真实情况,是以她更加笃定的与他对视,目光清澈无比,“我去殿下的房间不过是因为睡不着,想聊聊天罢了,至于为什么逗留 到子时都不走,那能怪我吗,是殿下不让我走的,他听故事听入了迷,要不是发生那些事情,恐怕我都要讲到天亮呢?什么不在场的证据,世子爷,你都把小女子都说糊涂了。” 看着沈袭玉清澈的目光,真诚的语气,不似作伪,赵启浩原本坚定的想法也有点动摇起来,想起昨晚她的反常,心里又疑惑了几分,但是现在没有证据,他也拿她没办法,只得松了手。 沈袭玉摸着下巴,那里都红了,不满的咕哝着,“太过份了,动不动就掐人家,很疼的好不好?” 陆开从那头走过来,向着赵启浩抱拳,说明了下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然后他看向那有几百亩的荷塘,眉头稍皱道,“世子爷,这些塘你打算如何处置,还有王印和王长青都进了大牢,王家村的诸多杂事以后由谁来接手?” 赵启浩沉思了一会便道,“村长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是亦要为百姓村民着想,是以我想得找一个可靠忠实,年纪不是太大,但是又能为大家着想的人,至于里正嘛,平时要帮助村长处理一些文书上的杂事,最好找一个识字识大体,年纪又稍大些的人担当。” 他说到这里时,沈袭玉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两个人影,一个是王叔公,一个是王庆成。 “小女子虽然是一介村姑什么都不懂,但是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沈袭玉目光晶晶亮的看向陆开和赵启浩。 陆开早就对这个聪明又机灵的小姑娘心存钦佩了,“席姑娘但讲无妨。” “村长和里正必是对一村之人之事都很了解的,如果盲目的从别的地方调人过来,一是不熟悉情况,容易误事,二是村里的人不习惯,可能也不太服气。不若就直接从村中人里挑选,可以派人乔装打扮,暗自打探,哪些人平日里积善行德,愿意帮助人的,哪些人是德高重又识大体的,这样从他们本村里挑出来的。既是大家熟悉的,又是大家心服口服的,岂不事半功倍?” 沈袭玉之所以故意这样讲,就是为了引起陆开的思绪,陆开就是这里的人,也经常跑王家村,自然对王家村的人熟悉,王庆成善名在外,想必一定能入他的眼,到时候混个里正当当也不错呀。 赵启浩并未看轻这些小事。不积硅步无以行千里,大到国家朝政,小到一个百姓。一亩田地,代表的也是民生问题,如果处理不好,最后也会引起滔天民怨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沈袭玉的话也正是他所想。当下便多看了她几眼。 陆开也佩服的点头,“是这个理,若是说这样的人,我倒是认识两个,一个是王家村村尾住的王叔公,今年已经六十有五。行事得体,算得上德高望重,还有一个叫王庆成。一向乐于助人,乡下邻里也都对他十分佩服,而且王庆成的儿子王立也正在攻考乡试,听说成绩不错,最近更是因为一首绝妙诗句获得私塾老先生的赞赏。还给他写了封推荐信,要推荐他去长寿县拜周大家为师呢。” 赵启浩若有所思的沉吟道。“长寿县拜周大家为师?莫非是曾经教授过当今圣上学问的民间学者周先生?” 陆开连忙点头,“世子爷好记性,正是他!当年圣上要为他封官拜爵,硬是被他推辞了,这些事情一直流传到现在,是为清喻流学者的表率呢。” “那好,你多派些人手,再详细打听下这两个人的出身来历,观察下他们的日常行为,若是干净又确如你所说,那便是他们罢。王庆成的儿子既然快要拜周先生为师了,那如果考核合格的话,就让他当王家村的村长吧,至那个王叔公,做个里正也差不多了。” “是,我立即去办!”陆开正要离开,沈袭玉连忙拦住了他,朝着赵启浩盈盈一福,“小女子想求世子爷一个人情。” “你且说来听听?” “昨晚王府管事将那王长青的罪刑一一说来,他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小女子不才,想请世子爷将这几百亩水塘划分成几片,赏给她们或者她们的家人,以示抚慰。” “好,本世子准了,陆开,这些事情交给你来做,先去一一查访那些曾被祸害的村民,将名单呈上来,然后再根据其家境状况,做出适当的补偿,若是愿意要荷塘的便给塘,若是不愿要塘的也可以补偿适当的银子。”赵启浩脑子转得真快,立即结合了沈袭玉的想法,并将其更加完善了。 “小女子替那些受冤的村民感谢世子爷的大恩大德!”沈袭玉很恭敬的给赵启浩行了个大礼。 陆开连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席姑娘,你宅心仁厚,将来上天必有福报。” 沈袭玉连道不敢,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心里暗自琢磨着,这下荷花一家可就有救了,如果能多得些荷塘,想必明年的生活也会好过一点罢。 看着沈袭玉低眉垂眼,竟是难得的温顺,赵启浩突然哧笑一声,“你倒是好心,肯为别人求人情,怎么不为自己求求呢?” 沈袭玉的抬起头来,双眼明亮,满是疑惑,“我要为自己求什么人情?” “那王家的人陷害于你,你怎么着也是受害者呀,难道就不想得到什么补偿吗?”赵启浩就不信那么爱财的小妮子会突然变得这么清高,视金钱如粪土,她现在这样只能说明她图谋更多更大一笔钱。 沈袭玉撅起小嘴想了想道,“世子爷提醒的对,小女子的确受了心灵上的伤害,那么世子爷是真的想要补偿小女子吗?” 果然吧,就知道一提钱,她就原形毕露,赵启浩原本沉闷的心情也一扫而空,难得的露出一抹微笑,“当然,本世子说话一言九鼎,你就说吧,你想要什么补偿?” ------------ 第八七章 养老佳苑[kit605和氏壁加更] 沈袭玉故意摇头晃脑的盘算了一番,然后明亮的大眼咕溜溜的一转,手朝着王家的宅子指了过去,“世子爷能把这宅子赐给我吗?” 陆开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这女人还真敢要? 赵启浩笑意吟吟的点头,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扇子,在沈袭玉的头顶上轻轻敲了下,“我就知道,小财迷!” “世子爷,不给就不给啊,反正您是世子,我只是贫民,我能奈你何,而且呢,我绝对不会到处乱传,说世子爷讲话不算话,分明说要补偿小女子却又反口,我绝对不告诉第四个人,你就放心吧。” 沈袭玉摸着头,嘴里不满的咕哝起来,从赵启浩弯起的嘴角,她看出这家伙心情不错,是以才敢如此大胆说话的。 赵启浩又被她这番话给气着了,当时就瞪了眼,“我有说过不给吗?陆开,把这房契拿出来!” 陆开顿时傻眼了,世子爷,您还真给? 不过他还是乖乖听话了,谁让人家是世子呢,他老实的从怀里掏出王家宅院的房契。 他心里原本的钦佩被这房契给冲淡了,看来是人都逃不过名与利,更何况她也只是一个小女子,怎么可能不爱财? 沈袭玉拿过房契,笑得眉眼都弯了,朝着赵启浩大大一鞠躬,“世子爷真是好人,多谢了。” 陆开摇摇头,转身离开,沈袭玉却是小跑着追了上来,“陆大哥请留步!” 陆开眉头微皱,有些不悦的看向她,声音淡漠,“还有何事?” “陆大哥,麻烦您帮个忙。您不是最近要清查王家村的人员情况吗?” “是的。”陆开的语气隐有些不耐烦,这女人捞了一座宅子不嫌满足,还想让自己替他跑腿不成?世子爷看得上她,不代表自己也拿她当个数,还真当自己是二当家了? “我看这王家前后宅院加上客房厢房,正院西院,少说也有十几间,能不能麻烦陆大哥将王家村里那些鳏寡孤独,无子女奉养的老人迁到此处居住,然后再让那些家境贫困但是又善良老实的农户也住进来。不收他们房钱,但是他们要负责照顾老人起居饮食,养老送终。” 陆开一愣。她,这倒底唱的是哪一出? 看陆开不甚理解的样子,沈袭玉便将现代的养老院理念给他介绍了一番,然后又说自己收入现在不稳定,否则定然能让他们过得更好一点。 陆开这才明白过来。当下不由有些懊悔,刚才竟是误会了她,还以为她是那等贪财的人,还有想要保持距离的想法呢。 小安子奇怪的看着沈袭玉和陆开分析养老院的作用,“主子,这小厨娘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呀。好好的一处宅子自己住着何等舒服,为何要将这些没有子女的老人弄过来,既然都没有子女奉养。自然也没有油水可赚,她此举何意啊?” 赵启浩嘴角的笑容慢慢收敛,眼底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我也很想知道。” 陆开听完沈袭玉的解释,当下真是大为佩服。没想到这个小厨娘不但会煮出那么美味的花卉食物的,居然还如此有善心。关键是她这方法真心好啊。 赵启浩站在后面,听见那些话,若有所思,半晌才出声道,“没想到她居然还有一点治国之才,若是身为男儿身,定然能报效朝庭。” 小安子在旁边不屑的撇嘴,“主子,你别把她夸上天了,什么治国之才,不过是点小聪明罢了。” 沈袭玉好不容易让陆开明白了她的话,然后让他去尽快办理,一转身,正好听见了赵启浩的下半句话,当下就一昂小脸儿,“女儿身怎么了,巾帼不让须眉,我会用事实证明,我席玉不比任何一个男人差!” “小玉,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好饿!”曲文从走廊那头跑了过来,很没形象的挽住沈袭玉的胳膊,像孩子一样撒起娇来。 “曲大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材料,我也做不出食物啊。”沈袭玉无奈的耸耸肩膀,摊了摊手。 曲文抓了抓头,好奇的打量着四面,“为什么这王家这样安静,人都到哪里去了?” 他昨晚上在沈袭玉走了没多会,就睡着了,一直睡到现在才起来,哪里晓得事情的经过,王忠也什么都没说。 沈袭玉怕他问东问西,最后事情扯出来王忠脸上挂不住,便忙道,“曲大哥想吃好吃的?” 果然曲文的注意力被吸引了,立即点头,然后咽着口水看着沈袭玉的手心,好像她会变魔术一般。 沈袭玉哭笑不得起来,“那我们赶紧回青菊镇吧,我认识那里酒楼的老板,借他们家厨房一用,给你煮点好吃的早膳,好不好?” 曲文立即拍起手来,“好耶,快走,我们快走!” 赵启浩也没有意见,这里的琐事,自然有陆开处理,当下大家坐着船一起离开了王家,上了岸之后,立即又有几个黑衣暗卫牵来数匹马和一顶轿子。 虽然同样是黑衣蒙面,但却不是昨晚那两位了,昨晚那两位已经被赵启浩罚了禁闭,因为他们居然擅离职守,让不相干的人进入他的房间,害得他不得不出那下向,将王玉红塞进了王忠的被窝里,否则现在还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子呢? 虽然王玉红的计策没有成功,但是他心里却是十分的不舒服,向来只有他陷害别人,何时被别人陷害了,关键是还找不到是谁干的。 一提起昨天晚上王玉红那模样,他现在心里还跟吞了个苍蝇一样难受,恶心。 那两个被处罚的暗卫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们哪里敢辩解,主子,分明是你说让他进去的嘛。 也幸亏暗卫军人的着天生服从命令的本性,两个铁血汉子很硬骨头的去接受惩罚了。一个字也没说,更没有求饶,不管怎么样,是他们识人不明,是他们未尽到职责,是他们让那个女人进去打扰了主子休息,他们就该被罚。 他们一个字都没说,没说听到疑似赵启浩的声音,否则以赵启浩那么聪明的脑袋瓜子,很难保不会怀疑到沈袭玉的头上。 曲文欢快的跑到轿子里。然后又来拉沈袭玉,还和赵启浩扮鬼脸,“小赵是坏人。我不带你坐轿子,小玉,我们一起坐轿子,你快给我说,那个孙悟空后来如何了?” 赵启浩无奈的摇头。翻身上马。 沈袭玉报了仇,还恶心了赵启浩,又得了一座宅子,心情大好,是以坐在轿子里,口沫横飞。说的比那说书人讲的还要精彩,听得曲文是时而惊叹,时而拍手。时而又连连抽气,连小安子在外面都忍不住赞叹起来,“主子,你说这小厨娘脑子里哪里来那么多古里古怪的故事?” 王忠虽然沉稳,但也忍不住被轿里的声音吸引。这时候那声音突然停了下来,王忠和小安子下意识的同时问了声。“然后怎么样了?那唐僧有没有被吃掉?” 轿里的沈袭玉正接过曲文递过来的茶水猛灌呢,说了半天渴死她了。 曲文掀开轿帘,看向外面汗血宝马上面,脸上毫无表情的赵启浩,“小赵,你说这个故事是不是很精彩,可惜,小玉马上要回家了,如果能写在纸上,看来多起劲啊。” 写在纸上? 这个想法让沈袭玉蠢蠢欲动起来,反正这个时空也没有西游记,她借来发些小财,想来吴承恩他老人家应该也不会有意见吧? 不过现在有两大难题,一是她认识字可不会写这个时代的字,二是她根本没时间,和钱子轩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了,她还得按排许多事情,两天后就得依约去酒楼帮助培训那些厨师了。 写小故事娱乐赚钱的事情,还是先放一放吧。 几马一轿很快便到了镇上,因为吉祥酒楼最近一直闭门装修,等待中秋的盛大开业,所以大家都从后门进去了。 沈袭玉故意放慢脚步,走在赵启浩旁边,轻声道,“世子爷,现在是否可以放过我的奴才了?” 赵启浩淡淡的瞟了她一眼,似乎昨日的亲热,昨日两个人像朋友一样平起平坐,聊天的事情都是虚幻,冷冷的说道,“你把郑王殿下侍候好了,我自然会放了他。” 沈袭玉白了他一眼,暗地里比了个中指,也没办法,只得转身去了厨房。 材料什么的都是现成,沈袭玉便做了点菊花粥,现在钱子轩早就知道她的习惯了,除非是她喊人进去帮忙,否则不让人去打扰他。 她特意多煮了些,端进了空间里面,让沈自秋和庄东秋都先吃了个饱,又多留了一大碗,一会留给阿牛吃,也不知道这大半天加一晚上的,那些人有没有给他吃点东西。 王忠开始看见那粥碗上在漂满了金灿灿的菊花,如鲜活的刚如枝头摘下的一般,还是有点担心,但却看见赵启浩和钱子轩都面带微笑的端起碗来,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就吃了起来,赵启浩那样小心的人,居然没有让小安子试毒,直接就端了吃了,他自然也不好再拦着。 曲文早就按捺不住了,嗷的一声扑向粥碗,先是深嗅一番,大叹道,“香气甘冽,正好我昨晚没怎么好睡,现在一闻到这气味儿,觉得顿时 就来了精神呢。” 沈袭玉从雅间里退了出来,刚站到走道楼梯口,就看见楼下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个背影正在四处张望,脸上还青肿着,眼圈下面全是乌青一片,满是血丝,头发乱蓬蓬的,身上也满是泥灰。 PS: 感谢[kit605]大人的和氏壁和粉票,终于帮乐乐破了壳,乐乐不再是蛋了,以后走路不用滚的了,嘿嘿; 感谢 [怀柳]大人的粉红票支持,这下乐乐不但出了壳,还长了脚呢,就可以不用爬而用走了噢; 感谢[黄绿之殇 ]大人每天过来鼓励乐乐,给乐乐投票! 七月天气炎热,我让小赵亲自下厨给各位端上一碗冰镇的[幸福美满]供大家品尝可好? [神马?小赵傲娇?来人哪,小皮鞭辣椒水侍候!](*^__^*) 嘻嘻…… ------------ 第八八章 将心比心 看见那个身影,沈袭玉的眼里立即就出现了一层水汽,鼻子也酸了起来,快步的跑下楼梯,“阿牛哥!” 阿牛听到声音,急忙回过头来,冲到沈袭玉面前,将她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番,直到确认她毫无损伤,这才放下心来,但是随即看见沈袭玉红了眼眶,又撸起自己袖管,“小玉,你告诉我,那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了,我给你报仇去,我跟他拼了我!” 这个傻瓜! 沈袭玉连忙吸了吸鼻子,将那点泪意逼了回去,一把拉住他,“没有,他没有欺负我,他哪里敢欺负我,你忘记了,我可是有小白大红小金当帮手的。” 阿牛这才反应过来,摸了摸后脑勺,“对喔,你让大蜂子蜇死他,让他欺负你。” 沈袭玉连忙将他拉到无人的角落,从空间里拿出菊花粥,“饿坏了吧,快趁热吃了。” 阿牛一看见菊花粥,立即双眼发亮,当下也不问什么,就接过碗,傻笑一声,“小玉,你对我真好。”然后便吃的呼噜直响。 沈袭玉去雅间里辞行,她以一夜未归,家人担心为由,钱子轩自然是没意见,赵启浩自打一进了酒楼就跟换了个灵魂似的,对沈袭玉既不是冷嘲热讽的火药味,又不是当日的亲近样,就好像他们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一般。 倒是曲文十分不舍得,后来听钱子轩说,过两日她还会过来,便又欢喜起来,拉着沈袭玉的手唧唧古古说了半天悄悄话。 沈袭玉出了酒楼,让阿牛赶上牛车,待将车赶到山下时,看前后无人。她便让阿牛到牛车里来。 阿牛进入牛车里,沈袭玉此刻手里已经多了一个碗,碗里装了半碗清澈的水,他憨笑一声,“小玉,你咋知道我渴了呢?” 沈袭玉娇嗔的白了他一眼,“这可不是给你喝的,坐过来一点,把袖子撸起来。” 阿牛愣愣的看着沈袭玉,“做、做、做什么?” “快点。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噢!”阿牛呆呆的应了一声,又憨厚的笑了一声,乖乖的撸起袖子。露出了七八条触目惊心的淤痕,青紫青紫的,有些地方的血都凝成痂了。 沈袭玉的指尖轻轻触摸过,明显感觉阿牛的身体瑟缩了下,她不住哽咽道。“疼吗?” 阿牛从未看见沈袭玉这样温柔的和自己说话,心里只是感觉没来由的快乐,呵呵笑道,“不疼!” 沈袭玉眼圈红了红,“怎么会不疼?笨蛋,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要强出头,知道吗?” 她用一小块棉布沾了下碗里的水,那是一级灵泉水加上一滴二级凤凰仙浆。二级灵泉水既然可以救人性命,治点小伤小痛的自然也没问题。 阿牛急起来,“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你,否则我怎么对得起秋婶子的托付。反正我没事,我皮糙肉厚。不怕打的,不疼,真的,呵呵!” 棉布沾着灵泉水自那些伤痕上轻轻的抚过,那些伤痕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阿牛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突然一瞥,看见这一切,当场就傻住了。 “怎么了?”沈袭玉替阿牛擦完左边胳膊,又主动替他撸起右边的衣袖,一边轻轻的擦拭着一边问道。 “小玉,好厉害噢,比大夫还要厉害呢。”阿牛几乎快要星星眼了,皆是膜拜之意。 沈袭玉如小狐狸一般吐了吐舌头,俏皮的笑道,“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噢。” 阿牛如得到重大信任一般,立即坚定的点头,然后就紧紧闭了嘴巴,表示他一定会保密。 沈袭玉哈哈大笑起来,“不是让你现在闭嘴,是说不可以告诉外人,特别是那些坏人,否则他们会来抢的。” 沈袭玉原本的意思是说坏人知道了,会来抢灵泉水,但是阿牛却理解为来抢小玉,那还得了,小玉是他喜欢的人,是他要守护一辈子的人,他是绝对绝对不允许 任何人欺负她的,更别说抢走了。 两条胳膊和腿肘上面的淤青也都处理好了,沈袭玉像变魔术一样,又重新换了一碗,这才让阿牛喝了,只见他一碗灵泉水喝下去,顿时眼角的乌青就慢慢的变淡了。 “阿牛哥,这里有五十两银子,你拿着。”沈袭玉递了过去,阿牛老实的接过来,他知道小玉一定是有事要交待他去办。 “阿牛哥,你们家大概欠富贵花坊多少钱?” 阿牛摸了摸脑袋想了半天才道,“我们一年的工钱才十两银子不到,但是那凶婆娘老是找岔子扣我们工钱,所以干了这么些年,除了糊口饭吃,也没得几个钱,而且最近更因为蜂子的事情,让我们赔偿花盆的损失费,我估摸着总也有五六十两了吧。” 沈袭玉点点头,“你把这五十两银子给你爹,你就说是你东家给你的,让他多多收购桂花,晒干保存,接下来这些不值钱的桂花可是会变成很值钱的东西的,到时候这五十俩就会翻几番,用来还富贵花坊的工钱是绰绰有余了。” “噢,那爹要是不信咋办?” 沈袭玉用手指头摁在他的额头上面,“你这个呆子,银子就是最有力的证据,你就说是东家看你办事得力,人又老实,所以才事先透露给你的,让你发笔小财。还愿意借给你本钱,如果赚了只要把本钱还回来即可,如果赔了也不要他还这些钱了。” 阿牛又憨厚的笑了起来,将沈袭玉吩咐的话重复了几遍,这才让阿牛赶着牛车回沈家庄了,这两天她都不会再下山,让阿牛两天后再来。 直到阿牛的身影看不见了,她才将庄东秋放了出来,又好生嘱付了一番,这才作别,骑着黑姐儿回到了山上。 虽然空间里空气清新,住着十分舒适,又有风趣的蝶影陪着说话,但沈自秋还是很着急,她还惦记着前儿个嫁接的那几株菊花呢,不知道有没有变化? “玉儿,玉儿,你快来看,你快来!”沈袭玉正站在小木屋前面伸展拳脚,脑子里理着一些思路,突然听到沈自秋从那边花田边传来的喊声,她还以为老娘出了意外呢,连忙跑了过去。 只见沈自秋蹲在那里,满脸惊奇,喜悦,不敢相信,双手正轻轻捧着一株菊花。 “娘,怎么了?” “玉儿,你快看!”沈自秋将那被他们嫁接的两株花枝之间的一个小骨朵轻轻的扶了出来,只见小花骨朵儿含羞带怯,半开半合,里面的花蕊是淡淡的银色,而周围的菊瓣却是粉色杂着银色,犹如人面桃花一般,漂亮的不得了。 沈袭玉福至心灵般的取出灵泉水,顺着那花骨朵儿浇了下去,只见那花骨朵儿卯足了劲,将那灵泉水吸收的一滴不剩,花叶子颤抖了几下,花瓣竟在娘俩的注视下,慢慢的绽放开来。 随着花瓣的绽放,微风一吹,一股奇异的清香味飘了出来,让闻到的人为之精神一振。 原本凌乱的粉银两色在花瓣完全绽放开来后,竟然形成一个奇异的图形,每八片花瓣可以组成一个这样的图形:卍 沈自秋和女儿对视一眼,这不是万字吗?为什么这花瓣上面会形成这样一个图形? “娘,看看其它杂交颜色的菊花有没有字?”沈袭玉提醒,沈自秋立即也醒悟过来,这可是新品种啊,倒底是偶然弄出来的,还是可以规模种植呢? 她们之前共嫁接了白粉紫金四种颜色,可惜,只有这白菊和粉菊出了个小花骨朵儿,其它的都没有啥反应,更别提什么有图形的花朵了。 娘俩默默的又给花浇了一遍灵泉水,沈自秋还帮着松了松土,虽然那土壤已经很松,而且在小金等人的维护下,绝对没有虫害,但是天性使然,她还是很勤恳的劳作着。 小金等人已经在沈袭玉到达吉祥酒楼时,回到山上了,他此刻端坐在沈袭玉的脚边,俨然是守护神兽,神气的不得了。 大红经过一路飞行颠波,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移位,现在正趴在一片宽树叶上面养神。 白玉蜂飞到沈袭玉头顶着落,红色的仿如琉璃般的眼珠子不停转动着,然后突然伸出尾后的针朝着她的额头扎了下去,把沈袭玉扎的一跳起来。 “小白,好好的,干嘛蜇我?” 白玉蜂高傲的冷哼了声,幸好她没手,要不然一定双手抱胸,做出不可一世的样子来,“你发什么呆呢?我喊你好几声,都不搭理我,不会刚帮了你,就过河拆桥吧?” “你这说的哪里话,我只不过是在思考罢了,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 “我看见小金的那些钻山鼠在喝过灵泉水后,有些产生变异了,我一个人会说人话也觉得很无趣,所以想问你借点灵泉水,给我那群工蜂们喝喝看,或许也能有个把会说人话的呢,这样我一个人也不会太无聊啦。” 原来是这个事情,一级灵泉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而且白玉蜂刚才又帮了她一个大忙,她自然不会小气这点灵泉水。 ------------ 第八九章 又添新宠 只是她总不好让一群蜜蜂围着碗喝水吧,当下她便想了个主意,用手指当水管子,朝着花田里的诸多花朵上浇去,然后那些树叶上,花株上,花瓣上面,皆是晶莹的水珠。 “谢了!”白玉蜂飞出去,以自己独特的召唤方式,瞬间就引来了一片乌云。 那些蜜蜂纷纷停驻在诸多花瓣枝叶和株干上面,吸吮着上面的水珠,沈袭玉洒完了灵泉水,想想小金和大红此次也劳苦功高,便又在一个瓦缸里注了些水,让他们自己喝去了,而她则继续想为什么那株白粉嫁接的菊花会出现图形的事情。 小金大红和白玉蜂都忙着指挥自己的手下,排队喝灵泉水,谁也没有注意到花田的肥沃红土旁边卧着一条青色如竹节一般的小蛇。 小青蛇正是被那些经过灵泉水浇灌过的花株产生的香气引来的,一来到这肥沃的花田当中,就不愿意离开了,每日光是吸取那些花株上面的露珠就让它感觉舒服的不得了。 那粉紫金三色的杂交菊花产生的香气犹且浓烈,灵气也十足,已经被它吸的差不多了,这日,它正准备游卧到白粉那株杂交的菊花株下面时,就听见有人的脚步声传来,立即便躲回了田沟深处。 接着它又听见了人声,它很奇怪,它居然能听懂那些人讲话的意思,它还看见一大片红色的蚂蚁从自己旁边爬过去,还有许多额头有一缕金毛的钻山鼠从他的身旁急速的蹿过。 蛇和鼠本是天敌,它正准备伸吐蛇信,卷住一只老鼠饱腹,却没想到那只老鼠身手极其利落,竟是一个起跳,直接从它的头顶跳了过去。 那高度是它望尘莫及的。 它正郁闷着呢。突然听到某种动物翅膀扇动的声音,它抬起冷冷的三色蛇眼抬头望天,只看见一大片蜜蜂正朝着花田飞过来,它立即伏下身体,装死。 白玉蜂说的话一句不落的听进它的耳里,它才明白,原来这些花株会产生那些香气,那些让自己感觉舒服的香气,是因为那个小女孩,她手里有种叫灵泉水的东西。那东西能让人变得厉害。 它一想到自己老是被天上的老鹰欺负,整天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又被其它猛兽或是成年的蛇欺负。它顿时有种想要变强的强烈欲望。 它慢慢在花田沟壤之间游动起来,它想人类都是害怕蛇的吧,如果这个小女孩识相,一定会交出那个叫灵泉水的东西的。 如果她交了出来,它一定不会伤害她。毕竟自己能够听懂人言也是因为她嘛。 钻山鼠对天敌的感知能力是非常敏感的,尽管它现在口能人言,但依旧改变不了天性,是以原本喝的正欢的那些小老鼠们,顿时都感觉到了一种危险,呼啦全部作鸟兽散。小金也立即跑到沈袭玉的腿旁边,用小爪子紧紧揪着沈袭玉的裙角,声音都在颤抖。“主,主人,救命!” 沈袭玉伸出手掌,小金像逃也似的蹿到她的手掌上面,但是身体仍然止不住的颤抖。“主人,我感觉到了。有一种很危险的动物在靠近我们!” 沈袭玉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一脚朝前跺去。 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两脚之间的那段不停扭动的青色,“你说的是这条小青蛇吗?” 小金捂着眼睛,挪开爪子,露出一条缝,战战兢兢的朝下看去,连连点头,“没错,主人快,快踩死它,它会吃了我们的,这样小金就没有办法为主人效劳了。” 小青蛇的尾巴被踩住了,它火了,顿时昂起上半身,朝着沈袭玉直吐蛇信,“咝咝咝”[该死的人类,放开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沈袭玉眯眼一笑,“你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人,你确定自己是真的想要咬我?” 小青蛇心里一惊,蛇身都僵直立在那里,蛇信子也耷拉着,这个小女孩居然能听懂他心里的声音? “没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看看你是从那片花丛里游出来的,莫非那金紫红三色杂交菊花一直未能结苞,是因为你把花株本身的灵气都给吸光了的缘故?” 小青蛇扭了扭身体,却故意高昂着头,它能看得起那些花儿,是花儿的福气,不过那只是表面上的,心里有个弱弱的声音在说,不能怪我,谁让花株上灵气那么四溢,它才会被吸引过来。 沈袭玉脚往前移了一步,踩住小青蛇的腹部,“你喜欢那些花产生的香气?噢,不对,确切的说,你也想要灵泉水?” 小青蛇仍然警惕的看着沈袭玉,但是却不再扭动了,只是保持着攻击状态,一旦沈袭玉有个风吹草动,它肯定会下口的。 跟姐装吊丝是吧,看你能不能经得起诱惑? 沈袭玉从空间里拿出一个茶杯,倒了一杯一级灵泉水,还在里面滴了一滴乳白色的凤凰仙浆,故意低下手来,在小青蛇攻击不到的地方晃过。 一级灵泉水加上凤凰仙浆混和在一起,散发出来的更加浓郁的清新香气,让小金也忍不住直咽口水,但是迫于天敌本性的压力,它还是不赶往下瞅,紧紧揪着沈袭玉的衣袖,速度飞快的又爬上她的肩膀了。 “咝!”【给我喝,快给我喝】小青蛇三角眼瞬间发亮,它蛇信吞吐,眼睛也随着那碗移动,它能感觉得到,碗里的灵气比花株上更加浓郁清新。 沈袭玉喝了一小口,啧了下嘴,大声道,“哎,真好喝,小金,你想来点吗?” 小金当然是巴不得了,连连点着小鼠头,用两只小爪子并拢在一起,等着沈袭玉施舍,沈袭玉将碗倾歪,倒了点在它的掌心,它立即低下头,用尖尖的小嘴喝了起来,喝的嘛吱嘛吱的,恨不得将手心里的一点湿意都tian干净。 “咝 咝 !【女娃儿,你要怎么样才给我喝那水】”小青蛇眼看着碗里的灵泉水越来越少,蛇信吞吐的越快,身体也企图反抗沈袭玉的脚,拼命的扭动起来。 “做我的宠物,怎么样,做我的宠物,天天有灵水喝,而且有美味吃,怎么样,考虑下吧。”沈袭玉加重了脚上的力道,继续小口品着碗里的灵泉水,原本因为疲惫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 混和配方的灵泉水滋润着她的身体和每个毛孔,在不知不觉间,原本枯黄的头发好像也有了一丝变化,虽然还没变乌黑,但却是有了光泽,乍一看来倒像是现代特意做出来的棕色染发,还挺有异域风情的。 小青蛇扭了扭身体,沉默下来,似乎是在思考。 小金将手心里的灵泉水舔干净了,还意犹未尽的咂摸着嘴,它虽然不喜欢小青蛇,但是如果主人想要收服它,那么它只能接受了,想着如果促成此事,在主人面前也是功劳一件。 当下便朝着地面上安静思考的小青蛇游说道,“能被主人看上是你的福气,一滴灵泉水抵得上你在深山里修炼,吞吐日月精华好个月呢,这样的好事,就像从天上掉下来的,真搞不懂你还纠结犹豫什么?” 大红也趴在一棵树上发出吱吱的叫声,数十只小脚齐齐挥动,不过除了沈袭玉和小蚂蚁们,估计没有人没有动物知道它在说啥。 555~你们都欺负蚂蚁,~~~~(>_<)~~~~ 白玉蜂这才发现这边的动静,挥动翅膀,停留在半空中,睥昵着地下的小青蛇还有沈袭玉,“不过是一条刚出蛋壳没多久的小青蛇罢了,值得你这样求着它吗?刚才我们的孩儿们经过灵泉水净化,现在战斗力已经有了大大提升,只要你吩咐一声,我立即让这条小青蛇变成死蛇!” 果然是御姐风范,小金也慢慢排开心中的惧怕,不知道在哪里弄来一个果子,坐在沈袭玉肩膀上面啃的卡卡响,一边啃果子,一边朝着白玉蜂竖起大拇爪,“女王出马,一个顶俩!” 小青蛇一听见白玉蜂的话,立即眯成竖瞳,冰冷幽深,蛇信也吐得老长,朝着白玉蜂发出警告,做出随时防御攻击的姿态来。 白玉蜂清脆的少女嗓音哧笑一声,“切!怎么地,你一个陆地上的小爬虫,还妄想和我这空中的女王一较高下?” 白玉蜂的毒舌是出了名的,连沈袭玉都拿它没办法,是以小青蛇只能被气的浑身哆索,拼命吞吐蛇信,不断发出咝 咝 的声音来。 “光会吐舌头,我看你是黔驴技穷了吧,你能使出点新鲜的招术来吗?” 默~(~ o ~)~zZ 大红和小金同时为小青蛇默哀,人家狠就狠在多了一双翅膀,而且还以打群架出名啊,人家根本不知道神马叫单打独斗哇。 小青蛇猛然转过头来,朝着沈袭玉咝咝两声,沈袭玉眼前一亮,“当真?” 小青蛇高傲的蛇头轻轻上下摆了摆。 “好,从今天开始我提供灵泉水助你修炼,你必须为我所用,如果没有我的吩咐,你不可以攻击任何我的朋友亲人,否则我能提供灵泉水给你,自然也有办法收回来,而且可能你还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你可明白?” “咝咝!”小青蛇又上下摆了下头。 沈袭玉将脚挪开,它收回尾巴,摆了几下,然后将身体盘成饼状,在沈袭玉的脚尖上面用头轻轻的蹭了蹭,是臣服之意。 PS: 求张粉红票哇,诸位大人手里有多余的不?赏个呗 ------------ 第九零章 花田遭毁 沈袭玉微微一笑,将手里的碗再次注满灵泉水,放在它的面前,她相信它,动物是最不会撒谎的,而且她手里有它想要的东西,它更不会翻脸不认人了。 小青蛇竖眼一亮,立即伏下头,将整个蛇头都埋进了碗里,咝咝的喝了起来,随着碗底的灵泉水渐渐见底,小青蛇的身躯也在逐渐变粗变长。 当碗里面混和了凤凰仙浆的灵泉水彻底被它吸干时,它整个身躯居然由原来不到几指长,变成了水桶粗细,七八米长的大蛇,只是皮的颜色未变,仍是让人感觉凉意渗人的幽绿色。 “天哪!怎么会这样?”小金失声叫了起来,吓的直接跳到沈袭玉头顶,然后感觉头顶也不安全,直接钻进了沈袭玉的衣袖里。 小金这一叫惊动了正专心给花田施松土完毕的沈自秋,她站起身来,朝着沈袭玉的方向看来,正要说些什么,突然看见那么一条又粗又大的蟒蛇,正张开血盆大口,流着透明毒液的尖利牙齿对准着沈袭玉,仿佛只要张张嘴就能将瘦小的沈袭玉一口吐下。 她当下第一反应就是往沈袭玉这边跑,一边跑一边喊道,“玉儿,快跑!” 沈袭玉尚未反应过来,小白小金喝了灵泉水都是会通人言了,为什么这条蛇喝了会粗变大呢?所以沈自秋一喊,她就茫然的抬起双眼,看着沈自秋跑来的方向,“娘,你说什么?” 沈自秋手里紧紧握着花铲,虽然也吓的要死,但还是急跑几步,越过蛇身挡在沈袭玉前面,“玉儿。你快跑,这蛇,上、让让娘来对付!” 小青蛇现在不需要仰头了,原本很高的沈袭玉像突然缩小了一样,它需要低下头才能看见她的身。 它也有些迷惑,自己的身体怎么会突然变大,原本那些比它高的花花草草现在都在它的身躯下面,沈自秋这一声喊,它的本能反应就是朝着沈自秋的摆出了蛇尾。 水桶粗的大蛇,那尾巴甩过去。沈自秋还有命在? 巨大的蛇尾从地面上拖过,留下很深的痕迹,重重的朝着沈自秋的方向扫去。中间还拖断了两颗旱棣树,那喀嚓的声音让沈袭玉一惊,大喊一声,“畜生!你敢伤害我娘!” 她没说,但是小白又不是傻的。立即就召唤来一大群刚才净化过的工蜂,朝着小青蛇眼睛的部位蜇去! 小青蛇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看见一大团乌云状的蜜蜂朝自己扑天盖地的蜇了过来,它是长大了,但是它忘记了,刚才白玉蜂说过。经过灵泉水净化过的工蜂们也变大了变壮了,所以就算它皮糙肉厚,还是被蜇的不轻。 白玉蜂说经过净化的工蜂变得强大了。沈袭玉还没知道那概念,现在知道了,十几只碗口大的蜜蜂,的确是强大了不止一倍呀。 趁机蜂子们拖住蛇的机会,沈袭玉连忙连滚带爬的将娘亲拉到一旁。好不容易才避开危险区域。 小青蛇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用蛇尾攻击那些蜜蜂,不断有树被它的蛇尾给扫断。原本整齐的花田也被它的身躯滚动的一片狼藉。 沈自秋心痛的大呼,“玉儿,我们的花,我们的花啊。” 大概是眼睛上剧烈的疼痛让小青蛇清醒了,它好像意识到什么,一句软糯的男童音脱口而出,“哎哟,疼死我了,停停,你们都停下,我不是要攻击她的,我只是自然反应罢了。” 沈袭玉先是一愣,继尔一喜,朝着空中的白玉蜂挥了挥手,蜜蜂们果断都飞到了空中。 “你能说人话了?” 小青蛇张了张嘴,吐了吐蛇信,牙齿上下咬合,发出欢快的声音,“咦,我能说人话了,我真的可以说人话了,太好了,太好了,可是爷爷告诉我,我们蛇类只有修炼到三百年才能口吐人言,为什么我才两岁不到,就能说人话了呢?” 沈自秋还是有点不明所以,沈袭玉连忙将刚才她收服小青蛇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她这才喘了一口气,原来如此,真是可惜了那些花儿。 小金这才战战兢兢的从沈袭玉的袖子里探出头来,“那是因为有主人的灵泉水帮你提前进化了呗。” 小青蛇审视着自己的身体,“这样说来,我现在有三百岁了吗,现在这样子就是我三百岁的样子吗?” “不是三百岁,你还是两岁,你看你声音都没变啊,说话还是奶娃的声音。”沈袭玉摸着下颌说道。 “哇,我也要和他们一样叫你主人吗?”小青蛇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就像刚学会说话的小盆友,奶气的很。 沈袭玉又添新宠,心情好得很,当下便一挥手道,“随便你啊,你要是愿意和小金一样喊主人也可,要是不愿意和小白一样喊我小玉也行。” 白玉蜂冷哼一声,“我喊你小玉是因为本蜂后比你大好吧,你才十岁,还未成年,我已经成年了好不好?” 小青蛇歪着头,思量了半天,才奶声奶气的说道,“主人这个名字真难听,我以后叫你小玉姐姐好不好?” “好啊,那你以后就叫青儿吧,我正式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我的得力助手金将军!以后你可不能吃它噢,要好好相处,知道不?”沈袭玉花费了一点力气,才将小金从自己的袖管里扯了出来,小金脸上满是谄媚之意,“蛇老大,以后多多关照。” 小青蛇嘴里流出口水,“可是我觉得老鼠肉应该很好吃吧,而且是经过灵泉水净化的老鼠肉!咝咝” “妈妈呀,主人,快救救我!”小金吓的再次钻进了袖子里。 青儿咯咯的笑声如同清脆的银铃一般,蛇身竖立,蛇尾巴直翘,乐得要死! 好呀,原来是在逗它玩,小金委屈了,呜呜,为什么人家喝了混合灵泉水会变大,它也喝了,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呢?老天,你太不公平了。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青儿,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们的花田都被你毁了。” 沈袭玉抱着双肩指着狼藉一片的花田,许多花苞都被压碎了,零落一地,许多花株也被拦腰打断。 青儿眼泪汪汪的看着沈袭玉,硕大的蛇头低了下去,如撒娇般在她腿边蹭啊蹭的,“玉儿姐姐,青儿知道了嘛,你不要生气,原谅青儿嘛。” 小金看见小青蛇被主人训,心里极其爽快,从袖子里发出幸灾乐祸的声音,“光撒娇是没用的,还是想想怎么弥补吧,当日我虽然吃了主人的莲肉,可是有找到紫薯来将功折罪噢。你今天把主人和主人的娘亲辛苦种下的花都毁了,你知道这些花有多来之不易吗?不行,你得再找些别的花来赔偿主人的损失。” 小青蛇和沈袭玉好说话,不代表它的脾气就很好,尤其是嘲讽它的还是自己以前的口粮,它更不会善罢甘休了。 它的竖瞳一眯,看见沈袭玉袖那里突起了一角,嘴一张,蛇脸上似露出一个坏笑,蛇尾巴一竖,悄然转了过去,用蛇尖朝着突起的地方狠狠一抽。 “哎哟妈呀,谁打我屁股?!”小金突然从沈袭玉的袖管里滚了出来,小爪 子还捂着自己的屁股,眼泪汪汪的。 白玉蜂停在一株没被波及的花瓣上面,发出少女甜美的笑声,“不自量力,活该!” 青儿高昂着脑袋,用看可怜虫的余光看着坐在沈袭玉肩膀上的小金,此刻它在自己眼里,就小的像一只蚂蚁。 【大红怒了,老鼠就是老鼠,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蚂蚁招你惹你了?青儿竖瞳一眯,翘起了蛇尾,在它面前晃了晃,大红果断蔫了,陪笑着,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没错,老鼠就是蚂蚁,连蚂蚁都不如,嘿嘿】 小金用小爪子抱起双肩,感觉就要六月飞霜了,好委屈,好可怜,好无助,主人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从今天开始,它暗无天日的生活就要来临了。 “娘,你身体才好,这些事情就让我来做吧。”沈袭玉撸起袖管,弯下腰,开始拾掇那些残花断枝,虽然有灵泉水在,不怕它们会死,但是辛苦培养出来的新品种也被打的零落成泥,实在是可惜。 再过几天就是中秋了,百花争艳大会也迫在眉睫了,那个自然形成万字的粉白杂交菊花刚有点眉目呢,又变成一堆碎花了。 因为还没有批量试种过,所以她也不知道下次再用同样的办法,长出来的是不是还一样,或者那只是一时凑巧。 沈自秋拿出手帕替女儿擦了擦头上的汗,微笑道,“娘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些小事而已,没关系的,我们一起也能快点。” “嗯,那我们一起!”沈袭玉也不再坚持,心里暖暖的,很开心的和娘一起,将断枝和碎花捡出来,因为那些碎花被青儿的蛇尾压碾过好多次,早就和泥混在一起了,不能食用了,只能扔掉,还真是可惜了。 青儿眼巴巴的看着沈袭玉和沈自秋在忙碌,而它无所事事,不由心里有些愧疚,看着原本整齐的花田因为自己而变成这样,不由耷拉下大脑袋,有些伤心的说道,“玉儿姐姐,青儿知道错了,青儿可以帮你做点什么吗?” 沈袭玉看了看小青蛇现在的体型,还是果断放弃了,它那身体进花田,好像只有坏事的份。 “不用了,你自己去玩吧。” PS: 感谢 [追风king]大人的一枚平安符! 感谢 [kit605]大人的两枚平安符! 感谢[古灵儿]大人的平安一枚平安符! ------------ 第九一章 小青受伤[火爆&辣椒香扇加更] 青儿郁闷的游到一颗树旁边,将身体盘起来,硕大的头耷拉着,竖瞳则是微微眯着,有点无精打采的样子。 白玉蜂飞到青蛇的头顶几米处,“喂,小爬虫!” 青儿继续耷拉着脑袋,理也不理它。 哼,要不是你们蜜 蜂突然攻击我,我怎么地在地上打滚,我怎么会毁了玉儿姐姐的花田,现在玉儿姐姐不理我了,你们高兴了? 白玉蜂以惊人的速度俯冲下来,在青蛇的眼睛上蜇了下,再次飞升到青蛇直起身也达不到的位置。 “咝”青蛇吃痛,果然腾起了身体,蛇尾高举,朝着半空中就扫了过去,喀嚓一声扫断了一颗碗口粗的树,白玉蜂险险的从蛇尾下逃生,只听见青儿奶声奶气的声音闷闷的说道,“别惹我,我不怕你!” 白玉蜂喘了口气,惊魂未定,“喂,我可是好意,问你想不想讨小玉的欢心,结果你却恩将仇报,哼!” 她飞走了,一边飞一边生气,想她堂堂蜂后,能主动过来跟他说话已经是很看得他了,他不但不感恩戴德,居然还敢攻击她,真是太过份了,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哼! “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青儿一听那话,立即跟着白玉蜂游了过来。 白玉蜂高傲劲犯了,将翅膀振动的飞快,尽朝着地势陡峭的地方飞去,青儿一路跟着游过来,虽然它的皮很坚硬,但是那些尖硬的石头也抵得它肚皮有些不舒服,可是现在顾不上这么多了,他口气也渐渐变软,带着哀求,“小白姐姐。你最好看,最漂亮,最大方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刚才都是青儿的错,你行行好,你就告诉我吧,要怎么样才会让玉儿姐姐开心呢?” 白玉蜂傲娇够了,这才停了下来,冷哼道。“你真想知道?” 青蛇立即点头,并将蛇尾并到身体下面,以示自己会乖乖听话。不会随便攻击人。 “小玉这些花田可是她的命+根+子,你刚才那一滚,全都毁了,我想如果我们能找一些不同的花来,小玉一定很开心。” 青蛇迷惑的看着她。“我们?” 白玉蜂微微转了转眼珠子,声音有些轻的说道,“是啊,我们一道去找,毕竟刚才我也有那么一丁点的过失嘛。” 青儿却是没听到,只是高兴起来。“和这些花田不一样的花吗?啊,我想到了,我原来住的山洞里面有一片山谷。那山谷里长满了许多像星星一样的花,可是爷爷说那是草,我经常在那些花丛里面游玩,那些花不但很香,而且到了夜晚。还会闪闪发光,像星星一样呢。” 白玉蜂也算是花中高手了。经常采花的,听了青蛇的描绘也怀疑起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花吗?我怎么没见过?” 青蛇高傲的摆着头,“那是自然,这次要不是我和爷爷闹脾气,我是不会从山谷里跑出来的,也不会差点被老鹰抓住,在逃跑的过程中来到了这里。不过幸好这里有玉儿姐姐,我原本被老鹰抓伤了呢,吸收了那些菊花上的香气后,伤都好的差不多了。” “那你现在知道回家的路吗?据你所说,那些花的花蜜一定很好吃,我都要流口水了,如果你知道回家的路线,我们即刻起程,等找到那些花,带回来,小玉一定很开心,到时候她就会原谅你毁坏花田的事情啦。” 白玉蜂循循善诱,说的青蛇也心动起来,“我也想爷爷了,不知道爷爷再见了我,还会不会认识我呢?” “哪有亲爷爷不认识孙子的,一定能认识,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好,我们先和玉儿姐姐打声招呼,然后就动身,路很远呢,我出来的时候走了好几天呢。” 白玉蜂哧笑了一声,“你来的时候才手指那么长,当然要游几天,中间还要被老鹰追杀,肯定是迂回逃跑咯,现在你都长这么大了,还需要几天吗?” 青蛇用蛇尖一点自己的大脑袋,嘿嘿笑起来,“对呀,我怎么忘记了,我现在可是变得很厉害了呢。” 当下一蛇一蜂就商量好了,跟沈袭玉说自己要去外面玩,沈袭玉忙着整理花田,也没空搭理他们,让他们自己玩去。 娘俩将花田收拾干净,已经是下午了,沈袭玉赶紧就着空间里的材料煮了些吃食,吃饱喝足后,再将花根都摆摆好,花田之间的沟壤也要重新划分,再用一级灵泉水浇过,那些原本断过根,枯萎的花枝立即鲜活起来,贪婪的吸收着灵泉水中的养份,拼命的向着沈袭玉展现自己的生存能力,抽枝发芽,有些甚至还再次结出了花骨朵儿。 经灵泉水进化后的花株不存在什么成熟不成熟,沈自秋当下就用削尖的竹片开始给花嫁接,上次已经做过一次了,这次更轻车熟路。 沈袭玉一边浇灵泉水修复伤疤时,一边心里念着,这次百花争艳大会,不但是为了选出魁更是为了太后的大寿,如果能种出含有图样的花来,岂不是巧夺天工。 那要什么样的字才能让她们拨得头筹呢? 因为之前曾有个万字,是以沈袭玉脑海里便在万字成语里想,随即想到可以用万寿无疆来拍皇帝老儿的马屁,用福如东海来拍太后的马屁,相信只要把花往那里一放,就没有人敢说它不好。 说花不好,就是说皇帝和太后不好,哈哈,一想到这里,沈袭玉心里乐滋滋的,就算不能成功,想想也不错呀。 “玉儿,很开心呀,是有什么好事了吗?”沈自秋其实是在问,昨天沈袭玉消失一天一夜的事情,那个世子爷莫非是看上她的玉儿了吗? 沈袭玉笑了笑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沈自秋也觉得她在异想天开,沈袭玉却不怎么这样想。 “娘,你看小动物可以说话,一条食指长的小青蛇可以瞬间变成十几米长。这些不够不可思议吗?反正在我身上不可思议的事情多了去了,我就这样念着,想着,每次来看这花,我都念几遍,搞不好真的能种出来呢?” 沈自秋看自家女儿自然是事事好的,当下便点头道,“好好,我家玉儿说可以,就可以。那下次娘来给花培土也多念念,是什么字来着?” “万寿无疆和福如东海!” 沈自秋的脸色在听到那句话后稍为黯了黯,但是很快又明朗起来。笑着接声,“好,玉儿说什么便是什么。” 日落西下,娘俩终于将所有的花都嫁接完毕,沈袭玉直起腰来。用小手捶着,“好累呀。” 沈自秋是做习惯了的,倒不觉得什么,微笑的拿出手帕替女儿擦汗,沈袭玉连忙倒了点灵泉水出来,“娘。渴了吧,来喝一口,以后我们家都喝灵泉水了。美容养颜,保证活到一千岁。” 沈自秋嗔了女儿一句,“那还不成老妖精啦。” 沈袭玉搂着娘亲的腰笑道,“怕什么,到时候我怎么说也有几百岁了。你是老妖精,我是小妖精。还有这群森林里的妖精,我们一起过快乐的生活。” “哈哈哈,你这个小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呀,娘亲还想看着你嫁人生子呢,你要是成了妖精,谁敢娶你噢。” 娘俩正在说着悄悄话呢,突然从树林深处传来白玉蜂焦急的声音,“小玉,你快来救救青儿,它,它受伤了!” 沈袭玉一惊,拨腿就朝着声音处跑过去,只见青蛇勉强抬起身体,朝着她的方向咧了咧嘴,弱弱的声音传来,“玉,玉儿姐姐。” “碰!”青蛇硕大的脑袋重重的摔在地上,整个身体一动也不动,浑身更是鲜血淋漓,大片蛇鳞被什么东西给咬破了,露出里面触目惊心的血肉和骨头。 “你们遇到什么猛兽了?”沈袭玉吓的脸都白了,按理说青儿现在这体形,一般的动物应该不敢招惹他吧? 白玉蜂抽泣着,“你快救它吧,那些等会再说行吗?” 沈袭玉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然后跑进空间,装了一大桶一级灵泉水,又倒了一小碗的凤凰仙浆拿出来, 让小金带小老鼠们都过来帮忙,拿湿布沾了灵泉水帮青蛇擦拭伤口。 虽然灵泉水从伤口处划过,那些伤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这些都很神奇,但是大家都紧张的注视着青蛇的眼睛,沈自秋现在也不害怕了,还不断伸出手去探青蛇的鼻息,只有微弱的气息在悠悠进出。 十几米长的身体,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是完好的,沈袭玉虽然才收服了小青蛇,不过他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就像个孩童一般,是以,她一边擦拭伤口,一边竟不自觉的流出泪来。 十几只小老鼠加上沈袭玉和沈自秋的帮忙,终于在半个小时后,将青蛇周身所有地方的伤口都擦拭到了,现在表面上看起来,已经恢复了,不过青蛇还是伏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看来受了不轻的内伤。 “青儿,张开嘴好吗?”沈袭玉趴在青蛇的头颅旁边,轻轻的说道。 青蛇的肚腹伸缩了下,勉强的张了张嘴,但是内伤太重,还没张开几秒钟,就再次无力的合上,头则是歪向一边。 “小金,你立即去找一根粗壮的藤条来,要长一点,粗一点,然后绑在那颗树上,再拉个来回。” 沈袭玉急的脸都白了,赶紧吩咐小金,必须想办法让青儿张开嘴才行,否则灵泉水再有用,灌不进去也白费。 PS: 感谢 [火爆&辣椒]大人的香扇,这天气热的,用这仙扇来扇风既凉快又是香气扑鼻,甚好; 感谢[pei007]的一张粉红票! ------------ 第九二章 详述因由 小金也知道事态紧急,立即组织人手,不到片刻,那个力大如牛的小老鼠就托着一大捆粗壮结实的藤条过来,许多小老鼠悉悉苏苏的嘿油嘿油的将藤条绑到树上。 一切就绪后,沈袭玉拍拍青蛇的脑袋,“青儿,乖,我们再来一次好吗,只要张开一点点就好了。” 青蛇的腹部再次剧烈的蠕动了几下,青蛇的头不断的在哆索,看样子疼的厉害,终于慢慢张开一条缝来,“娘,快把棍子拿过来!” 沈袭玉用棍子撑住青蛇的嘴,然后将结实的藤条套在它的嘴上,在青藤的拉力作用下,青蛇的嘴终于被张大到一定的程度。 沈袭玉也顾不得许多了,直接将整桶的灵泉水往青蛇的肚子里倒,倒了好几桶,这才让小老鼠们把青藤放了下来,然后大家静静守着青蛇,等待奇迹的来临。 “哧哧哧”就在白玉蜂快要哭出来时,突然看见自蛇尾那里,青蛇全身都冒出一股白汽,青蛇的身体里像有把打气筒在给它打气一样,居然又开始变大变粗。 开始的时候沈袭玉等人都围绕在青蛇身边,它的身躯一变大,他们只得退开,再退开,白雾彻底消失的时候,整个青蛇已经变得如同庞然大物一般了。 腰围至少有五六米,长度嘛,原来十几米长的尾巴,现在不知道延伸到树林哪里去了,众人看着眼前一座庞然大物,同时沉默了。 沈袭玉在反省,难道是灵泉水喂多了,起了副作用? 青蛇的眼皮子慢慢蠕动着,睁了开来,露出幽冷的竖瞳,泛着迷惑的光芒看着前面两个人。 为什么会觉得玉儿姐姐变小了呢? 它摆了摆更加庞大的蛇头。想要寻找小金的下落,小金现在在沈袭玉的肩膀上,却只是一个小黑点了,至于白玉蜂更是看不见了。 “玉儿姐姐,你怎么变小了呢?”青儿仍是奶声奶气的声音。 沈袭玉仰起头,伸出手,想要触摸它的头,可是它太高了,只得作罢,“不是我们变小了。是你变大了,你再这样变大可怎么办,若是被人看见。还以为出妖怪了呢?你不会只会变大,不会变小吧?” 青蛇疑惑的摆了摆脑袋,“变小?” 随着它声音一落,身体立即小了一圈,它咦了一声。仿若小孩子发现好玩的玩具一般,又喊了一声,“变小!”身体立即又小一圈,最后直接变成了初始的模样,细细如一段竹枝,几指长短罢了。 眼前的世界和东西再次变大了。(*^__^*) 嘻嘻……,好玩,青儿毕竟还是孩子。于是自己再次玩了起来,又变大了。 沈袭玉很无语。 沈自秋脸上满是宠溺,这些小动物在她眼里就跟她的孩子一样,只要孩子健康快乐,她就满足了。 小金很郁闷。为毛人家想大就大,想小就小。它却啥反应也没有呢,灵泉水也喝了不少呀。 大红蚂蚁很羡慕,泥妈,来个动物喝了灵泉水就能说人话,为什么就是它不行呢? 白玉蜂很愤怒,特么的,我为你伤心绝望,流尽蜜蜂泪,你倒玩起来了!?真是没天理,没人性! 【话说,亲爱的白玉蜂,人家本来就 是蛇啊,没人性是天经地义的不是吗?卟哧,作者被扎了一头包,乐乐捂着包求正版订阅,求安慰。~~~~(>_<)~~~~ 】 白玉蜂终于忍不住了,散发出女王的王霸之气,在小青变小的那一瞬间,飞过去卟哧一下就在它眼睛上蜇了下,然后冷哼一声,飞走了。 小青正玩得起劲,突然被蜇,痛的直哆索,委屈的咧着嘴,锋尖的蛇牙露出一点透明的液体,声音奶声奶气,还带着哭腔,“小玉姐姐,小白为什么又蜇我?” 沈袭玉连忙蹲下来,轻轻拍了拍小青的蛇头以示安慰,“刚才你受了重伤,小白可是很着急,很伤心的。” 后半句沈袭玉不好说,小金却是无所顾及,“是啊是啊,小白女王可着急了,我从来没看见她如此着急,如此不知所措过,结果你醒了,却只顾着自己玩,她不生气才怪呢。” 小青蛇这才明白过来,连忙俯下头在沈袭玉的脚边蹭啊蹭的,“姐姐教我,要如何才让小白不生气呢?” “小白最喜欢花花了,回头我们给它多弄点花蜜,让它沾着灵泉水吃,它一定会高兴的,对了,你快说说,你们俩到底去哪里玩了,怎么弄的浑身遍体鳞伤的?” 小青蛇硕大的蛇头慢慢的低了下去,针瞳般的眼睛里渐渐溢出一大滴透明的泪水,声音哽咽起来,“爷、爷、没有了,爷爷死了,都、都是为了、为了保护青儿。” 沈自秋也着急了,上前一步,想要将青儿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搂进怀里,又有些惧怕它的庞大身躯,最后还是改搂为轻拍,“青儿莫伤心了,以后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小白,你快出来,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啊?”沈袭玉朝着刚才白玉蜂消失的地方大喊了一声,果然过不多会,白玉蜂从里面飞了出来,没好气的说道,“又叫我做什么,不是有了新宠物了吗?那么厉害,又会变大,又会变小,哪里还用得着我们,小金,大红,我们走。” 青蛇抬起头,水汪汪的竖瞳悲伤 的看向白玉蜂,“爷爷死了,以后青儿,青儿就是孤儿了,呜呜。” 白玉蜂振了振翅膀,“你是孤儿关我P事!” “小白----”沈袭玉轻轻喊了一声,她又不好责怪于它。 “受不了你们,好了好了,我承认青儿受伤我要负一定责任,我可是堂堂蜂后,我可是很有责任感的。”白玉蜂受不了青儿的眼泪汪汪,受不了小金在下面抱拳举爪作揖的小模样,受不了沈家母女看她的眼神,并将事情一一道来。 原来中饭时分一蛇一蜂约好要去蛇谷,就是青蛇原来居住的山谷,青儿说那里有一种长的像星星一样的花朵,晚上还会闪闪发光,相信沈袭玉看了一定会很开心。 蛇的嗅觉天生灵敏,青蛇变大了身躯,白玉蜂也不飞了,停在了它的额头上面,一蛇一蜂穿山渡水,欢快的朝着目的地前进。 动物都有趋吉避凶的本领,现在青蛇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手指粗细,随便是个鸟都能欺负的小瘪三了,是以就算是天空上盘旋的老鹰,看见这样的庞然大物,也吓的飞得老远。 两只小动物在密林里玩的不亦乐呼,青儿又狠狠教训了一些曾经欺负过它的野蛇们,还收伏了不少小弟,终于来到了昔日青蛇所居的山谷。 那山谷竟是在一处水洞的底部,白玉蜂也是躲在青儿的嘴腔里,才穿越水底的幽深洞穴,之后便见别有洞天的新世界,青蛇得意洋洋的和小白介绍自己的故乡,当小白看见那像满天星辰一样的花朵,在山谷里摇曳的时候,它感觉自己快乐的想要跳舞。 一蛇一蜂在五颜六色的,像星星一样的花丛里追逐戏耍,却不知道危机已经悄然来临。 白玉蜂高兴的采了许多星星花的花蜜,只觉得幽香甜美,是自己长这么大吃到的最甜的花蜜了。 就在这时候花丛里传来许多的悉悉索索的声音,眼前有一个巨大的黑影朝着白玉蜂卷了过来,白玉蜂急忙振翅拨高身体,冲向空中,险险逃过一难,再俯身往下看时,才发现居然是一条黑色的大蛇,刚才那卷过来的东西是蛇信。 好险!要不是她的身体经过灵泉水改造,超乎一般动物的灵敏快速,恐怕现在就在蛇的胃液里了。 黑蛇的体型虽然比青儿小许多,但是却是一点也不惧怕的朝着青儿吐着示威的蛇信,用属于它们自己的语言在交流着,它是蜜蜂又不是沈袭玉,更不是蛇,当然听不懂,它们在说什么。 它只能在空中问青蛇,“青儿,它是谁啊?” 青儿紧张的盯着黑蛇,做出随时攻击的状态来,“是敌人!黑牙,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爷爷不是警告过你们,这里是我们义蛇一族的领地吗?” “咝咝!”黑牙朝着青蛇直吐蛇信,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青儿却是大惊出声,连讲话的声音都颤抖了,“你,你们胆敢绑架族长,你们就不怕受到报应,龙神发怒吗?” 每个动物都有自己的信仰,蛇儿们修炼的最终目标自然是想变成龙,是以龙神成了他们的保护信仰神。 白玉蜂在空中看的清清楚楚,在黑蛇的背后,甚至是四面八方,有无数条五彩斑斓的蛇正朝着这边游过来。 “青儿,快跑,这家伙来帮手了,可恶,早知道我就带几个帮手过来了,现在我们势单力孤,还是先保命要紧吧。” 青蛇抬起头朝看了看天空的白玉蜂,声音虽仍然奶声奶气,但却多了一种坚定,“小白姐姐,你赶紧离开这里,我不能走,我得救爷爷,它们妄想得到天星之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此刻聚拢的蛇群越来越多,黑蛇发出一声尖利的啸声,就朝着青儿攻击了过去,青儿虽然体型变大了,但是并无多少战斗经验,只凭一股信念在支撑,它只有一条蛇,黑蛇的后援却在不断的扩大,增加。 ------------ 第九三章 舐犊情深 青蛇的身上逐渐多了许多伤口,开始流血,白玉蜂在空中看的心胆俱裂,可是它除了偶尔飞下去,在黑牙的眼睛上蜇一下,又急速逃开之外,竟然毫无办法,她突然觉得好无力,原来她也不是什么都可以的。 一场惨烈的战斗,最终以青蛇的伤痕累累为代价胜利了,青儿躺在那里奄奄一息,它努力的抬起蛇头,咧开嘴,尖利的牙齿旁边还有几片别的蛇的鳞片和血肉。 “帮帮我,帮我找到爷爷!”青蛇的声音里满是哀求。 白玉蜂再一次体会了人类的情绪,打从她会说人话开始,就不断在体会人类的情绪,或是喜悦,或是愤始,今天体会到了悲伤。 “好,你休息会,别动了,我去找,可是你爷爷长什么样啊?” 青蛇咧了咧嘴,“你看见了,便会识得。” 好吧,既然这样,白玉蜂就不多说了,振翅越过漂亮的星星草原,向四处飞去,找呀找,终于在一个很深的洞穴里找到了一条快要死去的青蛇。 白玉蜂几乎要以为那是青儿了,因为和青儿几乎长的一模一样,体型比青儿小了很多,大约有手臂粗细,五六米长,浑身都是血,洞底有无数尖,还有乱石,甚至有一些已经腐烂了的小动物尸体。 白玉蜂小心翼翼的飞到了洞边缘,朝着里面喊了声,“喂,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老青蛇仍然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样。 白玉蜂又往下飞了一点,但是仍然保持着安全距离,这只蛇可不比已经开启人言和灵智的青蛇,万一他一抬头,一吐蛇信,把自己吃了怎么办? “请问你是青儿的爷爷吗?” 老青蛇仍然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未曾动一下,就像是被定了型的雕塑。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白玉蜂也不敢再往下飞,直接一振翅膀,给青儿报信去了,青儿一听爷爷的惨状,当时就从眼里溢出一滴透明的泪珠来,然后撑起满身伤痕,跟着白玉蜂的方向游了过去。 一路游过去,漂亮的星星花上面都留下了它的血痕。 白玉蜂一边飞一边回头看它。担心的不得了,“青儿,要不要歇下?” 青儿摇摇蛇头。爷爷生死未卜,它不能停歇,况且刚才的恶战中,黑牙好像负伤跑掉了,估计是去搬救兵了。它得在黑牙找来人之前,把爷爷救出来。 来到那个坑洞旁边,一看见老青蛇的惨状,青儿当即就引颈抬头,发出了悲惨的尖啸声,啸声在整个林子里回荡。 那啸声也让坑底的老青蛇舒醒过来。慢慢抬起蛇头,看看绕着坑不停打转的青蛇,既是亲切。又是迷惑。 亲切的是这孩子怎么那么像我们家青儿乖孙,疑惑的是,他家的青儿现在也只是一条刚出世的小蛇,不过娃娃手指粗细,怎么可能长这么粗这么大? “爷爷。我是青儿,我是青儿!”青蛇一看爷爷又俯下了身体。不再看它,连忙出声喊道。 老青蛇的竖瞳闪了闪,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嘴一开一合,有气无力的吐了吐蛇信。 青儿的声音急起来,“爷爷我真的是您的孙子,算了,那些事随后再说,我先救您上来吧。” 青蛇四处乱看,早注意到坑旁边一颗大树,它将尾巴唰的一下子甩过去,瞬时就将树缠紧,然后头就朝着坑底伸了过去,就像倒挂金钩一样。 就在它的头快要接近坑底时,说时迟那时快,老青蛇猛然昂起蛇头,张开尖利的牙齿就朝着青儿的颈部咬了过去。 “啊!”青儿发出一声惨叫,蛇身痛苦的扭曲着,它的尾巴却没有因痛而放松缠树,反而缠的更紧,因为伤太重,头重重的砸在坑底的石头上面。 白玉蜂看的心胆俱裂,飞到半空中骂了起来,“你个老不死的,它真的是你的孙子,只不过是遇到我家主人好心,给它服用了奇药,它才会变得如此庞大,刚才为了救你,它和那黑牙还有许多蛇大战,现在你还咬它,你还是不是人啊,不对,你还是不是蛇啊?” 动物对人的声音有天生的反应,这条老青蛇虽然还不到开启人言的地步,但是在这山谷生活了有一百多年,早就通了灵性,它很奇怪,为什么一只白色的蜜蜂居然能口出人言? 青蛇喷出幽弱的气息,“爷爷,我真的是青儿,我还记得我刚蛋壳一周的时候,不听您的话,跑出了林子,结果差点被山鸡给吃了,幸好您及时赶到,吓走了山鸡,但是我还是受了伤,您看,我的腹部底下是不是有个浅浅的痕迹,就是当时受伤留下的疤痕。” 老青蛇向后方游动了几步,危险的气息似乎少了些,待听了青儿的话后,方才张开嘴吐了吐蛇信,竖瞳中也闪出了奇异的光芒。 青儿连吸好几口气,才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肚皮翻了过来,青色的鳞片下面是有些淡白色的腹肚,而在快要接近胃的地方有一道浅浅的痕印,看着不是太明显,但是老青蛇却一眼就认了出来。 它的蛇眼里立即涌出大滴浑浊的眼泪。 它和青蛇此颈相缠,似是正在庆贺爷孙相逢的喜悦。 老青蛇爬上了青儿的身体,青儿一使力,借着尾部的力道,将自己又拉了上去。 “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它的哥哥姐姐们呢,它们去哪里了?” 老青蛇刚才警惕的一次袭击已经消耗了它全部的体力,此刻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就像一条死蛇一样,勉强抬起脑袋,在咝咝声中向青儿道明了事情的原委。 这蛇谷一分为二,东面归义蛇领地,所谓义蛇即仅靠吸取天地灵气,日月精华来修炼,而且成年后,还要出去帮忙那些善良的人,取得福报,也是一种修炼的功德。 但是北面那些蛇却是一些只想着不劳而获,成天想要害人的家伙,它们早就看中了东南蛇谷的天星之源,觊觎这天星花带来的灵气和美丽环境,是以趁着义蛇家族中大部子女都出去行善的机会,发动攻击。 留守的义蛇全部被杀害或是吞噬,却独独留下了老青蛇,是因为只有它知道天星之源在哪里,这也是义蛇们相互传承守护千百年的东西,只要有天星之源在,天星花就会永开不败,就会源源不断散发着灵气。 它们用尽各种残酷的办法逼迫老青蛇交出天星之源,老青蛇誓死不从,昨天黑牙还派人来威胁它,说再不交出来,就放一把火把天星平原全部烧光,到时候大家都得不到天星之源。 “可恶的家伙!”青儿气的一尾巴就把身旁一颗树给扫成两断。 “嘶嘶嘶!”这爷俩在交谈的时候,反正白玉蜂也听不懂,所以她飞到外面警戒去了,当下便再次听见那让人头皮直发麻的嘶嘶声,分明是群蛇游动的声音。 “青儿,不好了,不好了,又来了好多坏蛋蛇,我们快走!”白玉蜂大声嚷嚷着飞了回来。 青儿这才从愤怒中晃过神来,“爷爷,快点上我的背,我们逃出去!” 老青蛇摇摇蛇头,眼神里满是疲惫,非但不上青儿的背,反而朝着相反的方向游了过去。 青儿没办法,只得跟了过去,白玉蜂惊慌失措的跟在后面,“青儿,你爷爷搞什么,我反正在空中,它们伤不到我分毫,可是你和你爷爷都受了伤,哪里是那群蛇的对手啊,这是要去哪里呀?” 不管它怎么问,老青蛇就是不开口,只是往前游动的速度却是快了起来,就像激发了身体的潜能力一样。 大约过了半刻钟,老青蛇突然停了下来,朝着青儿吐了两下蛇信,又抬起蛇头看了一眼白玉蜂,眼神幽冷。 青儿停了下来,白玉蜂也没敢再前进,只看见那只老青蛇拖着残破的身体,慢慢游进了个巨大的树洞里。 不多时,老青蛇又游了出来,嘴里咬着一团用宽大树叶包裹的东西,它游到青儿的前面,努力支起身体,青儿低下头,张开嘴,它将那团东西放进了青儿的嘴里。 青儿竟把那东西给吞了。 后面的嘶嘶声逐渐密集起来,老青蛇竖起尾巴朝着自己身后指了指,然后用很冰冷的眼神盯着青儿,半晌青儿才委屈的低下头,哽咽的说道,“是,爷爷,我会保护好天星之源,它在,我在。小白,我们走。” 白玉蜂疑惑的看向仍然停留在原地,呆呆看着它们的老青蛇,“你爷爷不走吗?我听力绝对没问题,后面至少来了几百条蛇!” 青儿大喊一声,身体急速向前弹出,“我们走,走啊!” “哎,你疯了你,走就走呗,这样大声干嘛,我耳朵都要聋了。”白玉蜂满头雾水的飞起来跟了上去。 它们走没多久,就面就传来动物相互扭打撕咬和不断尖啸的声音,而青儿的游动也越发快了起来,就像一具机器一般,不按下暂停键就永远不知停歇。 PS: 感谢 【Karlstyle】大人的一张粉红票!嘿嘿已经有四张了,满十张粉红加更哟 ------------ 第九四章 天星之源 当白玉蜂和青蛇从密林里出来时,却发现,起初那开得满山谷的星星花早就已经枯萎凋零,再也没有漂亮的闪烁光泽了。 白玉蜂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天星之源就是这满山谷的星星花活命的本源。 青儿听见白玉蜂描述这一切,早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沈自秋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放下所有的惧怕,轻轻将它那硕大的蛇头拥在了自己的怀里。 “青儿乖,爷爷虽然不在了,但是青儿还活着,爷爷在天有灵,也会开心的。” 青儿用蛇头在沈自秋的怀里蹭了蹭,哽咽着奶声奶气的腔调,“嗯,青儿会好好活着,不会让爷爷失望。” 沈袭玉虽然也很难过,但是所有的心思都被白玉蜂描述的那个天星之源给吸引住了,什么样神奇的东西呀,难道比她的空间还要神奇不成? 青儿伤心了一会之后,才将蛇头抬了起来,肚腹蠕动,似有什么东西在它的身体里往前运输,然后大嘴一张,吐出一个被树叶包裹的东西来。 那树叶表层满是透明的粘液,但是仍然完整,青儿解释的说,它并未将其吞进胃里,只是含在嘴里罢了。 沈袭玉也顾不得上面的粘液,打开树叶,发现里面还有一层兽皮,便又再次打开兽皮,在兽皮里面安静的躺在着一块淡黄色的土块。 沈袭玉把那团泥拿在手里左右端详,愣是没看出有什么不同,不由郁闷道,“青儿,你爷爷不会被谁忽悠了吧,这就是一块泥巴。” 青儿其实从来也没见过天星之源,它也没想到被爷爷看的那么紧。得比生命还重要的天星之源居然就是一块随处可见的泥巴? “这玩意儿怎么弄?” “爷爷说,天星之源的最初本源体是来自息壤。” “等等,你说什么,息壤?就是传说中那种可以自己生长的神土?” 青儿摇了摇头,“具体我也不知道,反正爷爷这么说,因为有天星之源在,所以山谷里的天星花一年四季都开不败。” 沈袭玉看看手里那团泥,捏下一点小边角,走到刚刚整理过的花田旁边。种了进去,盯着它看了半晌,结果啥动静也没有。 呃。不要告诉我,为此死了无数蛇,还害得小青儿没了家园,得来的就真的只是一团泥? 青儿也不敢相信的睁大蛇眼,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沈袭玉把那一小块泥又从地里挖了出来,放在手里掂量了下,像是向大家征询意见一般,“要不我们带到空间里试试?” 大家都没有意见,于是沈袭玉心念一转,将一鼠一蚁一蜂一蛇。还有自家老娘,全部带进了灵石空间。 “哇,这里的灵气比蛇谷还要充足哎。”小青儿是第一次来。不由大是惊讶,其它几只小动物都是常客了,当然不像它那土包子样。 “小玉,快,快把那什么天星之源种下去看看?” 沈袭玉点点头。正要将刚才捏下的一角埋下去,却听到蝶影的声音。“灵主,等下!” 蝶影急忙走过来,认真而细致的接过沈袭玉手里的泥团看了半天,才满脸喜色道,“灵主,这天星之源,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沈袭玉大喜,连忙拉住她的袖子,“你认识?” 蝶影兴奋的点头,“当年大禹治水用的就是息壤,后来天神用息壤之源的一部分又制造了四季之源,烈日之源,天星之源,地月之源,这天星之源正是其中一种。恭喜灵主,又完成一件大事,得到三万的空间积分奖励。” 沈袭玉倒抽一口冷气,三万积分?就手里这个小土团,它还真是个宝? “可是,可是息壤不是见地就生长吗,我刚才捏了一小块把它放外面,根本就不长。” “您那小屋所在的山别说灵气,连生气都极其匮乏,再说这毕竟不是真正的息壤,自然也是要挑地方生长的,比如说我们这空间里灵气涌动,是它生长的最佳场所。” “那,被你传的这么神,这天星之源,倒底有什么好处,难道仅仅就是像星星一样的花朵吗?” 蝶影兴奋的摇头,小脸儿都高兴的红透了,“当然不是,灵主有没有发现,原先这灵石空间不管何时你进来,都是无日无夜的,但是有了这天星之源,这灵石空间以后便有了日夜之分。” 沈袭玉差点跳起来,紧紧揪住蝶影的袖子,“你是说这玩意儿,可以让灵石空间变得有白天有黑夜,那白天会有太阳吗,夜晚会有月亮和星星吗?” 蝶影和她一样的兴奋,“白天没有太阳,因为并没有烈日之源啊,白天就会是原来灵主进来时的模样,有这天星之源,晚上灵石空间的夜空就会有星星了,只是没有地月之源,自然也不会有月亮。” 青儿变小身体,游到沈袭玉的肩膀上面,朝着蝶影打了个招呼,然后说道,“可是这些我从来没有听爷爷说过啊。” 蝶影用手指点了点它的蛇头,“你爷爷才活多大年纪,哪里知晓,我估计一定是当宝一样,收藏在哪里吧?” 正是如此。 有了蝶影这个专家的指导,事情就好办多了,蝶影让沈袭玉帮忙拿桶,装了大半桶灵泉水,她将天星之源放了进去。 没想到原本凝固的很结实的黄泥团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散落开来,变成细小的颗粒状,一下子就将整个桶涨的满满的。 蝶影提着水桶,飞到半空,抓起一把沙状颗粒,朝着碧绿如茵的草青地上轻轻挥洒,只见黄泥色的颗粒洒下去,在落入青草的一瞬间,立即自发的活了起来。 开始时是青草株之间一点点淡淡的光芒,然后涌动成一大片一大片的光芒,而且颜色都不一样,有银色的。有红色的,有粉色的,有蓝色的,就真的像星星一样漂亮极了。 “啊,你们看天怎么黑了?”突然白玉蜂的声音响在沈袭玉的耳旁,她连忙抬起头来,只看见原本淡蓝色的灵石空间上方,像被人慢慢合上一块上等的天鹅绒绸缎,上面还镶嵌了无数闪闪发光的宝石。 如果说第一次在灵石空间醒来时,沈袭玉很惊讶。现在她已经呆若木鸡,呈现出石化状态了。 和她一样石化的,还有几只小动物。 青儿则是满眼惊奇。原来爷爷守了一百多年的宝贝竟然是这种用法! 蝶影将所有的天星之源都洒完了,这才落到地面。 和大家一样,她也躺在满是天星花的草丛里,看着天上那漂亮的,闪着眼睛的星星。舒服惬意之极。 沈袭玉翻过身来,手里把玩着蝶影的翅膀,“那这夜晚会持续多久呢?” 蝶影笑嘻嘻的用双手撑着头,仰起脸儿,“你是空间的灵主,所以这空间里的黑夜白天都可以按你的心情随时改变。” “我想白天就白天。我想晚上便可以晚上?”沈袭玉不敢相信的问道。 蝶影点头微笑,以前空间无日无夜,她自然也不会说这些事情。 她真的没想到。沈袭玉居然会得到天星之源。 “哇塞,太好了!”沈袭玉抱着变粗的青蛇在草地上打滚,一人一蛇笑的别得多欢了。 小金叹了口气,真心很想和主人一起滚草地,不过看了看青儿那体型。还是果断放弃,咱当观众就好了。 沈自秋当然是宠溺的看着女儿笑闹。她文雅的坐在那里,双手抱着膝盖,看着这美丽的星空,视线却是早就飘到别处去了,当年,他们也曾在这样的星空下轻声细语,山盟海誓。 “如果能集齐所有的源,那这空间就会自成一片天地,那才真叫好呢。”蝶影喃喃自语道。 沈袭玉正和青儿滚到这里,听到蝶影的话也立即爬起来,一拍手就笑道,“对啊,既然天星之源都是存在的,那么你说的其它源肯定也是存在于世间某个地方的,我一定要努力,争取早到这些【源】,把我的空间打扮的漂漂亮亮。” “我要在这里建个秋千,这样呢就可以一边荡秋千一边看星星啦!”沈袭玉的思绪很快又转到别的上面。 小金神气活现的跟在后面,“我想在主人秋千旁边建个小窝,这样既可以陪主人一起风花雪月,又可以睡睡小觉,万一主人有任何吩咐,我也能在第一时间听到。” “马屁精!”这么高傲的声音当然是白玉蜂后了,她振着翅膀,“我要在天星花最多的地方搭建一个花房,这样睡前可以闻着花香,睡醒了一歪头就可以吸食甜美的花蜜,哇,人生不要太美好哟。” 小金翻了翻鼠眼,真心很想说,你个吃货,但是摸摸头顶,不久前被蜇的包还没消得干净,嘿嘿,还是就在心里说说好了。 青儿高兴的变大了身躯,任由沈袭玉坐在它的身上,它昂起头,深情款款的看着沈袭玉道,“青儿要和小玉姐姐在一起。” “吱吱吱吱!”大红蚂蚁趴在一株草上面挥动着小脚。 它在说神马?天知道,自动无视,Pass! 呜呜,大红躲在旁边泪流满面的画圈圈诅咒欺负她的人。 欺负不会说话蚂蚁的老鼠喝水也会噎死,永远找不到母老鼠谈恋爱! 欺负不会说话蚂蚁的蜜蜂永远采不到花蜜,还会被众工蜂劈腿; 欺负不会说话蚂蚁的青蛇会得牙痛,不能吃饭! 至于主人?主人一定是被这些坏家伙给蒙蔽了。 他们正幻想的高兴呢,沈自秋很认真的来了一句,“可是你们谁会木匠活吗?” 呃----集体摇头。 扑哧!幻想的泡泡被瞬间扎破。 ------------ 第九五章 二萌争宠 沈自秋坐的久了,腿有些麻,蝶影走过来将她扶了起来,柔声道,“盖房子是小事,灵主有这些时间和精力,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培育出新的花品吧,百花争艳大会还有几天哪?” 沈袭玉一拍脑袋,对啊,光顾着高兴了,竟忘了这茬,于是她立即急的赶火似的,就要带青儿等小动物出去再开辟一块花田出来。 沈自秋无奈的笑道,“忙活这大半天,你们不饿吗?” “咕噜噜”还真有人的肚子提出了抗议,原来是小金,它傻瓜式的摸了摸头,咧开嘴,笑了起来。 “好,天天做美食给别人吃,今天咱也慰劳慰劳自己。”沈袭玉当主厨,有沈自秋和蝶影当副手,空间里的材料又是现成的,很快就摆满了一桌。 白玉蜂去喝天星花的花蜜去了,沈袭玉拿出一个碟子,放了点用灵泉水煮制的清汤,放在石凳上面,左面是变小了的青蛇头,右面是大红蚂蚁,正上方是小金的鼠头。 她刚一转身,身后就传来了小金的不满声,“青老大,你这喝的太速度了一点吧,好歹给小弟留点儿啊。” “咝”青儿的身躯悄然变大几分,朝着小金露出尖利的獠牙,吐出红色的蛇信,小金当即害怕的就吱溜一声缩到石桌底下去了。 “老大,给你,都给你了。” 大红个头小,喝不了多少一点,是以青蛇也没空理它,只管吸溜溜喝着鲜美无比的灵泉汤。 青蛇和小金是天敌,能让它们和平共处已经不容易了,偶尔不绊嘴估计不可能。 沈袭玉啃了一块小排,将骨头朝着小金丢过去,“小金。接着!” 小金顿时鼠眼一眯,金色的小排骨哎,香喷喷的,可是那小排骨的抛物线落到一半时,就看见从旁边角落里,忽然伸出一截尖细的绿色蛇尾,咻的一下子就把小排骨给卷住了,然后极其优雅的丢到自己此里,还朝着小金吐了吐蛇信子。 这日子没法过了! 小金白了青蛇一眼,吱溜一下子蹿到沈袭玉的腿边。沿着裤管爬了上去,悄然的在石桌上面探出半个头。 沈袭玉刚才并未看见青蛇的小动物,是以还以为小金没饱。便用手点了下它的额头,“你个小吃货,还没吃饱吗?说吧,想要什么?” 小金得意洋洋的用爪子朝着后面的青蛇比了个中指,然后爬上沈袭玉的肩膀。撒娇卖萌的说道,“主人,小排骨太油了,我发现最近好像长胖了,我要减肥。” 沈自秋卟哧一声笑了,“你个小东西。懂的还真不少,那要不三色糕怎么样?” 小金故意摇头,用娇滴滴的声音说道。“三色糕太粘了,我想吃那个荷塘月色。” 沈自秋见它伶利可爱,自然是满足了它。 沈袭玉用另一个小碗装了两只荷塘月色,又弄了点五谷丰登里的豆子,单独放另一边。省得它那油爪子一会全擦她身上。 小金吃着独食,别提多得意了。吃完了之后,沈自秋还拿手帕替它擦了擦小嘴儿,替它理了理毛,它卖乖的用毛绒绒的头在沈自秋的手臂上蹭了蹭,还捏着嗓子学话儿,把沈自秋和蝶影都给逗乐了。 沈自秋越发的喜欢它了,便让它攀上自己的肩膀,听着它说那些俏皮话儿,不时露出欢快的笑容来。 沈袭玉难得看老娘这样高兴,看来让小金和小白学口技,初时觉得有点冲动,现在看来倒是不错,至少把老娘哄开心了呀。 小金正说的开心呢,突然感觉尾巴那里痒痒的,它就翘起尾巴,用小爪子挠了挠,可是发现不但变痒了,还有一种寒气,于是它就回过头去瞧瞧,哪里来的寒气。 它不瞧不知道,一瞧之下,发现老大一双竖瞳正在自己的背后瞪着自己,青儿不知道何时变大了身形,瞪着那两只像大红灯笼一样的眼睛,正盯着它的尾巴。 “哎呀妈呀!”它直接吓的一个站不住,咕咚咕咚从沈自秋的背上跌了下去。 “小金,这是怎么了?”沈自秋忙回过头,但还是没能接得住,小金感觉屁股都要被摔成八瓣了,疼的直咧牙,眼泪鼻涕一起出来,正好看见刚收拾完碗筷,和蝶影一起从竹楼厨房出来的沈袭玉,连忙就飞奔着扑了过去。 “主人,你要给小的作主,青,青儿,它欺负我。” 沈袭玉看看细竹枝般的青蛇,正盘着身体,头昂了起来,看着天星花一动也不动。 她走过去,蹲下来,将青儿捧到掌心,“怎么了?” 青儿低下头,委委屈屈的声音,带着哽咽响了起来,“看见天星花就想到爷爷,以前在蛇谷的时候,爷爷最疼我了,所以其它的蛇们都妒忌我,它们常常告诉爷爷,说我欺负它们,可是青儿没有。” 小金一看见沈袭玉那脸上的表情,就觉得事情不好了,果然吧,这家伙真是太黑了。 沈袭玉轻轻摸着它的蛇头安慰道,“别再想了,逝者如斯夫,我们既然活着,就要好好活着,否则就对不起为我们而死去的亲人了。” 青蛇用小蛇头在沈袭玉的掌心里蹭了蹭,还伸出蛇信舔了舔,“我知道我刚到这里不久,小玉姐姐就这样疼我,小金看着难免会心里不舒服,但是我真的没有欺负它,小玉姐姐,你相信我吗?” “小玉姐姐当然信你啦,乖,别再想太多了。自己去玩吧。” 青儿又拿蛇头蹭了蹭沈袭玉的掌心,向着地面上的青草丛游了进去。 小金气呼呼的鼓着肚子,趴在石桌上面装死,它气呀,它没有说谎,它真的没有说谎,它现在屁股还疼着呢。 可是主人听了它的话,还安慰它。一定是觉得它有道理了,觉得自己在撒谎。 是了,它一来就带来了天星之源,好像帮了主人一个大忙,难怪主人会信它了。 小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没有用,一边伤心难过,一边自卑起来。 “小金,跟我来!”沈袭玉的眼角留意到青蛇并未游远,偶尔还有一截绿色的小尾巴在天星花丛里起伏,她便面无表情的说道。 沈袭玉说罢便自然转身。朝着竹楼走去。 小金只得蔫蔫的爬起来,顺着石柱滑到地面,有些怨恨的朝着天星花丛某处瞪了一眼。正好迎上青儿抬起的蛇头。 青儿突然涨大了身躯,硕大的蛇头,张开血盆大嘴,殷红的蛇信就朝着小金卷了过来,一阵腥气迎面扑了过来。 “啊!”吓的小金直接瘫软在地上。差点尿了。 “咯咯,你去告状呀,说我欺负你,看小玉姐姐信谁?” 小金泪眼汪汪的瘫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青蛇又恢复了原状,得意洋洋的游走了。 “喂。死老鼠,你怎么了?”白玉蜂吸饱了花蜜,一飞回来。就看见了小金正抽泣着的样子。 小金没精打彩的看了她一眼,继续低下头抽泣,它不想说,说了也没有人信。 大红蚂蚁爬到小金的旁边,爬上它的腿。用小蚂蚁脚一会指指竹楼,一会又指指它。小金抹了抹鼠眼边的泪珠,哽咽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小金有气无力的走进了竹楼,此刻沈自秋正和女儿在喝茶,沈自秋一看刚才还上蹿下跳的小老鼠,现在怎么变得没精打彩的,便有些奇怪。 沈袭玉轻笑一声,“自然是受了委屈,要不然平常哪里能看得见它这样安静。” 咦?主人没有生气,也没有责骂它,还说它受了委屈? 小金抬起头,亮晶晶的看向沈袭玉。 沈袭玉端出一个盘子,里面装了一小堆刚剥出来的新鲜莲子,“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吃。” 小金仿佛不敢相信,用小爪子指着自己的鼻子道,“给,给我吃的。” “对啊,你不吃,我就可吃咯。”沈袭玉作势捏起一粒放进嘴里,作因味的模样,“哇,好脆,好甜噢。” 小金急了,三步并作两步的蹿到了盘子旁边,“我吃,我吃,多谢主人!” 沈自秋摸了摸小金的尾巴,“慢点儿,没有人和你抢,别噎着。” 小金突然想到人间死囚犯临死前都有一顿美食好菜的,难道主人决定丢了自己,所以才会对自己这样好吗?一想到这里,它突然觉得美味的边子也食之无味起来。 它突然就转过身,朝着沈袭玉跪了下去,前面双爪抱起拳头哀求起来,“主人,不要丢弃小金,小金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大本事,也帮不了主人太多的忙,可是小金会听话,都听主 人, 主人说往东,绝不往西,主人说跳水,绝不上山,只求主人不要丢弃小的。” 沈袭玉卟哧一声笑了,“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要丢弃你的?” 小金茫然的抬起头,“难道这不是最后的晚餐吗?” 沈袭玉一指头将它摁翻在桌子上面,“什么乱七八糟的,因着青儿刚失去了亲人,难免心情不太好,它又小,肯定喜欢粘人,是以才会欺负你,我是怕你委屈,所以才拿莲子哄你哪。” 小金嘴里刚吃进去的半颗莲子啪答一声掉了下来,声音急迫起来,“主人,主人,你知道,你都知道?小金真的没有撒谎。” 沈袭玉拍拍它的头,“你跟了我这么久,我还不了解你吗?最怕疼的人,怎么舍得从那么高的地方滚下去,来冤枉别人啊。” 小金摸着头嘿嘿傻笑起来,但是它随即又想到主人刚才的态度,“可是主人为什么说相信它没有欺负我呢?” “它刚失去亲人,心情不好想要捉弄别人也是难免,以后我会将你们分开,尽量避免接触,它是小孩子,如果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就看在它让空间变得这么漂亮的份上多包容一点呗,你可是大哥哥呢。” 小金这才放下心来,开心的啃着莲子,一边啃一边点头道,“这我就放心了,主人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跟它一般计较的,反正,也不是太疼了,谁让我屁股上的皮厚呢。” ------------ 第九六章 意外之喜 一众人吃饱喝足,沈袭玉就带着大家出了灵石空间,为了提早将那带有花纹的菊花种出来,大家只好多多开辟花田,增加培育的数量了。 沈袭玉在心里祈祷,老天保佑,一定要让她种出与众不同的花品来,好在百花争艳大会上一举夺魁。 假如真的没法种出新品,她只好忍痛拿出天星花了,这种花别说在天启朝,恐怕是世界上也是独一无二的吧。 不管如何,都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有了青儿的帮忙,这事情就变得无比简单了,它涨大了身体,尾巴那么一扫,一卷,十几颗旱棣树就被连根拨起了。 一转眼,三四亩大的空地就被腾了出来,它的蛇尾再那么贴地一扫,那些碎石头什么的,杂草什么的就都被扫得一干二净。 接下来工作就是小金和它的团队了,它们是有名的钻山鼠嘛,沈袭玉用树枝画了界线,将刚才青蛇开辟出来的空地画成四方形。 小金一声命令下,只见原先喝过灵泉水,产生变异的那个小老鼠,嘿哈两声,咻的下就钻了进去,嘟嘟嘟的,只看见一个小土包,飞快的绕着界线刚刚画的地方前进,不到眨眼功夫,就已经将田框和界沟搞定了。 沈自秋看着眼前忙碌的小动物们,不由笑道,“要是庄稼人每个都能这样的小动物帮忙,那就算是一人种上百亩也是可以的了。” 沈袭玉抱着娘的手臂撒起娇来,“那还得了,动不动就全都是蜜蜂打架,满世界都乱了。” 沈自秋想想,也是,一只青蛇已经足够添乱的了,要是满世界是蛇。妈呀,那还是人过的日子嘛。 田沟已经完成,沈袭玉以指尖当引水道,一级灵泉水欢快的涌了出来,流进了界沟里面,迅速将整个四方形的空地团团围绕住。 白雾缭绕,尽管沈自秋早就见识过了,不过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深深震撼了。 原本干涸毫无生机的沙粒土机,就在它们的眼前慢慢变了颜色,先是变成了淡淡褐色。随着灵泉水的逐渐增多,最后变成了深红色。 沈自秋欣喜的蹲了下去,用手轻轻捧起一抔土。土质松软肥活,呈现出暗红色,不断散发着清新的泥土气息,让人闻之欲醉。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只是玉儿,咱上哪里去弄那么多花苗啊?” 沈袭玉微微一笑,“上次那个张氏趁我不在的时候给你下药,我还没收利息呢。” “难道你是要去富贵花坊偷?” “娘,你说错了,不是偷。是拿,我们不过是先拿点利息罢了,等以后咱们回了沈家。再好好跟她算帐。” 沈自秋毕竟心软,“反正现在咱也不少那几个银子了,要不你去买点花苗吧?” 沈袭玉有点火了,“娘,你不能这么善良。我告诉你现在这个社会,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但是我沈袭玉绝对不是那种善良之辈,想要欺负我的人,就得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你以前不是说过吗,这富贵花坊本来就是你的嫁妆之一。” “可是,为娘,为娘----”沈自秋的脸色有些苍白,慢慢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沈袭玉一看她那样,心也软了,放轻声调说道,“娘,我不是故意要凶你,只是玉儿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如果你都不能和我站同一阵线,我还指望 谁?” 理性牌不行,只好打感情牌了。 果然沈自秋急忙辫白起来,“不是的,玉儿,我不是同情那张氏,只是觉得富贵花坊夜间都是由工人值守,若是丢了花苗,最后倒霉的还是那些工人啊,他们本来就难的很,整天要受那张氏欺压,一年也难得赚几个钱,如果还要因为我们而受连累,岂不是我们的过错?” 沈袭玉摸着下颌,点头道,“娘,你说的没错,是我欠考虑了,我听你的,我让小白去通知阿牛,明天就去买花苗。” 张氏那笔帐,以后再一起算好了! 沈自秋这才欣慰的点头。 白玉蜂用飞的,速度自然极快,不到一会儿功夫,就说阿牛已经赶去老地方了,它们现在出发应该正好。 这次沈袭玉没有召唤黑姐儿,因为青蛇非要担当起这个重任,沈袭玉想着,反正生财之道极其生僻险峻,平常也无人来往,想必也无事,要不然若是被人瞧见几十米粗的大蛇出没,还不把人给吓死。 青儿涨大了身躯,背上面的面积非常大,沈袭玉别说坐了,就连在上面打滚都没有问题。 她坐在蛇颈部位,不时弯下腰贴着青儿的蛇头说些什么话,把青儿逗的咯咯直笑。 “小玉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有和我长的一样的青蛇,还变成美丽的女子,是像小玉姐姐这样吗?” 沈袭玉捏了捏自己还稍嫌黄色的头发,又在脸上搓了搓,“你小玉姐姐最多是小家碧玉,哪里比得上青蛇当日之貌美啊,青蛇还有一个姐姐叫白蛇,那白蛇也变化成了极美的女子,还和人间一个叫许仙的男子成婚了呢。” 青蛇的速度自然是比黑熊大姐儿快多了,她们倒是提前到了,一到那路上,青儿立即缩小身体,缠绕在沈袭玉的手腕上面,乍一看就像戴了一个玉镯子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阿牛赶车的声音,沈袭玉欣喜的迎了上去。 阿牛虽然只一日未见小玉,但是心里却是想念的紧,原本有许多话的,可是一看见沈袭玉,却是结巴着一个字也吐不出,只会摸着头傻笑。 沈袭玉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个爆炒栗子,“傻阿牛哥,笑什么呢?你回去可有跟你爹说,他可有起疑心?” 一说到正经事,阿牛立即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把事情汇报了遍。 那朱大旺虽然说心中有疑惑,但是自己家的儿子说的话,怎么会有错,而且还有现成的成本,想着现在家里的穷苦,还有张氏的压迫,心一狠,牙一咬,就跟张氏告了假,偷偷混去外乡收桂花去了。 谁知道他竟是个走运的,居然在丁家村发现大片无主野山,那山上竟是种满了许多杂七杂八的野桂花。 朱大旺也颇有商业头脑,心想如果他大张旗鼓的去收桂花,难保不会有人趁机坐地起价,于是他索性找到丁家村的里正,就说想要承包那无主的山来种些果子。 那山反正是无主的,平常空着也是白空着,那些野桂花开的得零七八落的,山里人偶尔放牛就采些回来,拿个碗,放点水,养着,倒也能香几天。 如果有人肯来承包,还能得几个花销,自然是好的,里正找来村里几个有头脸的,能说得上话的老人儿,这么一商量,就把那片山给朱大旺了。 眼看五十两银子就变成了几俩碎银子,朱大旺的心也在疼啊,担心这万一,阿牛东家要是预计错了,他可是要赔五十两啊,心里实在是忐忑的不行,又怕又惊的,谁知道他那模样,看在丁家村的人眼里,还以为他知道了山上土质不好,引水不便的问题,怕他不租了,便让了许多好处,还派村里的男女上山主动给朱大旺搭了住人的棚子,用刺篱笆给将以外的地方给隔了出来。 朱大旺本来也是诚实的人,一看人家都做到这份上了,全村老小,巴巴的看着他,他一跺脚,再次狠狠心,在那份租山十年的合同上按了手印,将三十两交给了里正。 就算是丁家村的里正也从来没有见过整十两的银子,顿时喜的胡子直翘。 沈袭玉摸了摸手腕上面的青儿,听到阿牛的汇报 ,若有所思的问道,“你说你爹用三十两租了一片山?” 阿牛连记点头,又有些担心的看着沈袭玉,“难道不该?” “三十两银子租十年!?”沈袭玉是感慨朱大旺捡到一个天大的便宜,但是听在阿牛的耳里,却是另一个意思。 “那,那咋办,听说手印都按了,现在再反悔,银子也回不来了。”阿牛急的都想哭了。 沈袭玉大眼睛一瞪圆,有点吓人,“傻子啊,十年哎,才三十两银子,这真是太太太太划得来了,没想到大旺伯还挺有商业头脑的呢,我怎么没想到租山种桂花呢,这样以后都不用再收购桂花了,直接可以就地生财了,真是太棒了!” 呃?阿牛一头雾水。 “阿牛,你回去告诉你爹,就说东家夸他,做得好,让他别不舍得花银子,过不了多久,五十两出去就会变成五百俩回来的。你说那山上种着许多野桂花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小玉的话,让阿牛更糊涂了。什么铁鞋子什么得来不费功夫? 阿牛学识所限,听不懂,在所难免。 沈袭玉也没在意,反正阿牛一直呆头呆脑的,这些事情他也不用太明白,照做就好了。 她从袖子里又拿出二十两递给阿牛,“让大伯别省钱,拿钱出来,雇佣些人,把山上的乱石和杂草清一清,然后让他们帮忙把桂花都收下来,晒干,保存好了,我可有大用处呢。” 阿牛一听,立即扬脸笑了起来,把牛车赶的更欢了,“嗯,我都听小玉的,小玉说怎样,便怎样?” ------------ 第九七章 双喜临门 阿牛赶着车,往青菊镇的花坊市集而去,现在已经快要下午了,就算仍有花苗,也是些死气沉沉,快要枯死,或是明显种不活的了,但是沈袭玉丝毫不在意。 有灵泉水在手,哪怕只有花苗的根部,也照样可以养得活,更何况本身还有生机呢。 那些花农倒挺实诚,非那等狡诈之人,想着这花苗萎枯至此,就算人家不买,自己拿回家也是要扔掉的,是以便直接送给了沈袭玉。 沈袭玉却不愿意占他们这个便宜,大家都是靠着种花养花过日子的,在一些花坊的压迫下,零散花农的日子过得极为艰辛,坚持付钱,有些人觉得不好意思,双方推辞不休的,却不曾想站一旁的阿牛倒出了个好主意。 阿牛出主意说不如将花农脚边那些质量不太好,又不怎么上相的花盆当成添头送给他们,这样可好? 那花农自然是极高兴的,这些花盆不过是窑厂里不要的残次品,根本不值钱,平常也是客人买花苗时,用来当添头的,今天却不曾想,可以占到这样大的便宜。 当下高兴的直搓手,将所有的花苗都售于沈袭玉,着意多添了十几个粗磁花盆,又连连鞠躬道谢才作罢。 沈袭玉一路走过去,大多是买那些看起来比较贫穷积弱的,至于那些壮汉的花苗,或是外貌看起来有些奸诈之辈,则是一律不理。 “姑娘,这钱老汉不能收,这些花苗反正都是要枯了,估计是种不活了,怎么还能要姑娘的钱呢,姑娘快拿回去吧。”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皮肤黝黑。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追着沈袭玉的牛车,手里是几两碎银子。 沈袭玉坐在牛车上面,轻声笑道,“大爷您挑着担子走过来也是要花费人力的,这些钱不值什么,就当给大爷家里的孩儿买些零嘴好了。” 老汉停了下来,气喘吁吁,他因着年纪大了,住的又远。挑着花苗担子就算起早从家里赶路,到了青菊镇也要中饭时辰了,根本占不到好位置。而且他的花苗也不怎么上相,自然是卖不到好价钱,销路 也不好。 没想到今天竟是碰上好人了,掂量着手里的银钱,老汉竟是不禁濡湿了眼眶。抬起袖子抹了几下,心里念着真是好人哪,回头家里定然和老婆子说道说道,这世上还是好人多些的。 他哪里知道沈袭玉专挑快要枯萎的花苗买,并不全是因为帮扶贫困,最重要的当然也是因为她有办法。让死的变成活的,而且即将枯萎的花苗也便宜的很,一株生命力旺盛的菊花花苗大约需要二十个铜板。但是一株快要死了的,连两个铜板都不值呢。 且不说沈袭玉在牛车里算着自己的帐,那花坊集市上的人也都在议论着她。 有那些没被沈袭玉光顾的人,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就在旁边说风凉话。还嘲笑正在收拾挑担的老汉,“胡老汉。你是欢喜的傻了吧,到手的银子还要吐出去不成?” 胡老汉挑起担子,“做人要讲良心哪,依老汉这么多年种花的经验,那些苗子买回去也是养不活的,这姑娘难道是头一次出来买花苗不成?” “就是就是,人家买花苗都是清晨过来,那时候的花苗新鲜水灵着哪,又好养活,哪里有人太阳快落山了,来买花苗,还尽买那些快要枯死的。” “你管她呢,反正到手的银钱才是正经真真的,指不定人家就是钱多了,来散钱的呢。” “那也未必,或许是人家里有种花高手,可以起死回生呢。”亦有人开起了玩笑。 旁边人立即反驳他,“你家里要是有种花高手,会连这点常识也不告诉,总之,这姑娘就是傻的,早知道我就把家里那些准备丢弃的花苗带过来了,还能赚一笔呢,不知道这姑娘下次什么时候再来了。” 阿牛也不明白,但是小玉那样做,自然有小玉的道理,他现在学会了,该问的就问,不该问的,绝对不问。 沈袭玉数了数这忙活了将近一个多时辰的成果,只花了五两银子不到,就收罗了近百株花苗,各种材胚的花盆也有近三十个呢。 先在那些蔫萎的花苗上面洒了些灵泉水,因着下面都有小泥团包裹着的,是以灵泉水一沾上,立即被吸收了,那原本耷拉下去的花苗头,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个个神气活现的把头给昂起来了。 牛车很快到了生财之道的山脚下,沈袭玉召唤出熊姐儿,把这近百株花苗和花盆,用先前带的一个大框给装好,掩盖严实了,绑在黑姐儿的背上,乍一看就跟背了个书包似的。 沈袭玉又拿出一个瓶子,以指尖当引水道,给瓶子里装了满满一下子灵泉水,交给黑姐儿,让它带着花苗和灵泉水先上山,将花苗交给小木屋里的沈自秋。 黑姐用硕大的狗熊头在沈袭玉的胳膊上蹭了蹭,然后哼哧哼哧的跑进了山里,转眼不见了人影。 “阿牛哥,先前吩咐你买的鞭炮,可有买好?”沈袭玉一边上车开始给自己化妆一边问道。 阿牛连连点头,“都买好了,这是要给谁去道喜吗?” “没错,是王家村未来的当家人呢。” 她利落的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换了一件半旧的浆洗的有些白的布袍,脸上及鼻子周围又画了几点雀斑,最后用了一点粉在喉咙那里稍稍垫了下。 虽然说十来岁的少年不太可能有喉节,但是掩饰下总是好的,幸好 沈袭玉一直呆在山上,没有穿耳洞,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要如何把耳洞给掩盖住呢。 天启朝可没有男儿穿耳洞的习惯。 沈袭玉将自己原本的双鸦髻抓散,理顺头发后,扎高马尾,束起来,只用一根质地不太好的簪子别住,现在只差一把扇子了,否则倒了是清俊的小公子哥一个呢。 “走吧,去王庆成家!” 王立今日休沐,正坐在自家屋子里,与爹娘说着话儿,冷不丁的就听到院门外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炮竹声。 父子俩眼底皆是疑惑,不明情况,赶紧站起来,刚站到自家门口,就看见沈袭玉带着阿牛,阿牛手里还提着几包礼盒,满脸是笑的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拱手道,“恭喜恭喜呀。” 王庆成先是一愣,继尔便客气的将沈袭玉主仆二人让进屋里,待沈袭玉坐稳后,先笑道,“小席消息倒是灵通的紧,我这边大夫刚走,你怎地就得了消息赶过来?” 沈袭玉不明就里,转头看向王立一家人,什么大夫?谁病了?不对,若是病了,怎么会全家都笑得脸要开花了,难道是? 她看向王庆在媳妇儿,心想,不会吧,儿子都这么大了,又怀了? 看沈袭玉一头雾水的样子,王庆成也蒙了,“难道小席不是来因为内人有孕才来恭喜的?” “原来是婶子有喜了,哎呀,那真是太好了,双喜临门啊?” 王立上前一步,朝着沈袭玉郑重施礼,沈袭玉哪里敢受,连忙站起来,王庆成却是按住了她,“小席莫要谦让,这礼你受得,若非是席小哥的提醒,立儿哪里能完成得了先生交下来的课业,更别提得先生青眼,竟然将他引见给了周大儒呢。” 王立也微笑点头,“正是如此,先生常教我,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日贤弟若是拿我当大哥看,定要受我这一礼。” 沈袭玉哭笑不得,“真的不用,我不过是随口乱说,哪里帮得上什么忙,都是王大哥才情好,自己琢磨出来的,与我何干?” 王立犯起倔来,无人能挡,当下两个人拉拉扯扯,非要行礼不可,沈袭玉被迫无奈,只能侧着身子,受了他一鞠躬,全家这才欢喜的坐定说话。 王庆成这才有机会问,沈袭玉刚才所说的双喜临门是什么意思? 沈袭玉故作神秘的说道,“王家村前任村长王长青被下了大狱这件事情,想必王叔已经知道了吧?” 王庆成忙点头,手大力的拍着桌面,显得十分气愤,“这个王长青,早就该下大狱了,他仗着自家有人在宫里头,你不知道这些年鱼肉百姓,欺压乡里,坏事做尽啊。” “举头三尺有神明,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也是因果报应。”王庆成媳妇接嘴道。 “我觉得与其信奉鬼神,还不如说是我朝圣上英明,看得见这恶人的行径所以才将他下了大狱,我一定要好好攻读,将来也当一个这样的好官,为百姓做主。”王立说的豪气干云。 沈袭玉趁机拍了拍马屁,“那小弟就祝大哥早日达成宏愿。”她这俏皮的语气,倒是让王立突然脸红面赤了,他这边乡试都未过呢,居然就放言要当官了,那可是科举中了之后的事情。 “小席怎么突然说起王长青来了?”王庆成疑惑的问道。 “王长青和王印同时下了大狱,这王家村突然就多出了里正和村长两个空缺,难道王叔就没有什么想法不成?” 沈袭玉出言试探,她知道王庆成心地善良,人又正直,有当村长的能力,但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雄心,如果他连这点志气都没有,就算真当上了村长,也是镇压不住人的。 PS: 感谢[追风king]大人的平安符和长评!感谢[kit605]大人的两枚平安符!感谢[火爆&辣椒]大人的粉红票!感谢每天过来留言投推荐票的亲们! ------------ 第九八章 抢占先机 “既然皇上英明,处决了这些为祸乡里的蛀虫,想必一定有妥善安排,我等升斗小民,只管服从安排便可,只盼着能等来两个为百姓着想的里正和村长。”王庆成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王叔,你有没有想过,去争一争这个位置呢?”沈袭玉看王庆成老是在那里打转转,回避正面回答问题,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王庆成眼睛立即瞪的老大,王立也呆住了,倒是王庆成媳妇机灵些,撇着嘴摇头道,“这里正和村长的位置谁人不想当,但是得有这个去衙门疏通才行,我们这小门小户的,连养活自己都有点困难,哪里有那个闲钱。”王庆成媳妇用大拇指和食指捻了捻,那个动作,大家都懂,当然是银子。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王庆成这才反应过来,“小席莫不是寻你王叔开心,先不说我们家有没有那个闲钱,就说这里正看似简单,但可是要管着一村人的事哪,岂是那般容易?” “王叔先不要谦让,以您的能力,当个村长绰绰有余,我只管问你,若是你真当了村长,可会为村民们着想,为那些无处容身的老人妇女着想?” 王庆成立即拍着胸脯,神情有些激动的说道,“这是自然,若我有能力多赚些银钱,大家都是同族,我也不会看着大家吃苦受累,只是可惜-----” 才发表了一句豪言壮志的王庆成想到了现实,果断的低下了头,叹气。 沈袭玉微微一笑,摇头晃脑起来,又故作神秘的压低嗓音,“小席我虽然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在镇衙司还有些人脉。” 她这样一说。王家三个人立即嗖的一下子抬头看向他,眼底有难掩 的激动,沈袭玉的本事,他们自然是知晓的,小小年纪就把生意 做得纯熟,出手就是几十两银子,手都不带抖一下的。 “因着我与那衙门里的人认识,经常一起吃酒的,一日,那衙门里的陆捕头问起王家村的情况。又问我哪些人比较老实可靠,我便向他推荐了王叔你,他竟是晓得你的。还提起了王大哥,说他颇有才情,得了先生的青眼,又能拜长寿县的周大儒为师,实在是很不错。后又问哪些人比较德高望重。又识得字的,我便想起了你说的王叔公。随后那陆捕头便说要派人去打听你们的行径,若真如我所说的那般,这王家村的村长和里正便由你们来担当,他当日还说,若是事成了。便要请我吃酒呢。” 王庆成一跳起来,声音都颤抖了,“小席说的是真的?” 沈袭玉点头。“按着王叔的为人,相信乡亲们一定不会昧着良心瞎说,若无意外的话,这个村长的位子,王叔怕是跑不掉了。” 王立也呆住了。镇衙司的人居然也晓得他的才学,他何时已经这样出名了?他不由心底一喜。望向沈袭玉目光也越发灼热起来。 若非沈袭玉帮忙,他也破解不了先生的诗谜,更不可能得到拜周大儒为师的引见信,当然也不能被镇衙司的大官们看上眼,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沈袭玉呀。 王庆成高兴的都傻掉了,就像没钱的人,突然从天而降许多金子,把他给砸傻了一样,还是王庆成媳妇摇了摇他,“立儿他爹,你杂了,欢喜得魔怔了不成?” 王庆成一把拉住媳妇的手,又去招呼儿子,竟是一起跪在了沈袭玉的面前,把沈袭玉吓的一跳起来。 “小席,请你无论如何要受我们一拜,你就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哪,若是真如你所说,能让我当王家村的村长或是里正,我王庆成对天发誓,一定好好为乡亲们做事儿,绝不学那王长青,把大家不当人看。”王庆成带头把头在地上磕的咚咚响。 就在沈袭玉要拉他们起来的时候,脑海里传来蝶影欢喜的声音,“恭喜灵主,就在刚才,王立,王庆成,王庆成媳妇三人对您的好感度直线上升,现在已经到了百分之九十左右了,请问是否要选择时机捕捉呢?” 沈袭玉嘴角一弯,差点乐出声来,她让阿牛买炮竹,又紧赶慢赶的来卖这个人情,可不就是为了抢占这个先机吗? 沈袭玉让阿牛帮忙,一起把王家三个人拉着站了起来,王庆成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一跌声的吩咐媳妇去烧饭,儿子去沽酒,突然又想到媳妇现在有孕了,不能再下厨,便又催着王立去请荷花过来帮忙。 王庆成媳妇自然晓得自家男人是心疼自己,只是肚子里的孩儿才不过两个月,咱庄稼人哪里有那么娇贵的,以前怀着立哥儿的时候,快要生了,不还是照样在塘里喂鸭子嘛。 “王叔,你就别忙活了,等您啊正式任了村长,您再请我喝喜酒也不迟呀,今天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哎,哎,等等,好歹喝点水再走呀,这来了光顾着说话,连水都没喝上一口怎么成呢?对了,立儿,你赶紧去采些莲蓬,让小席带回去,给家里的孩子们吃着玩。”王庆成媳妇也是高兴的昏了,一会让儿子去请荷花,一会又让他采莲蓬,恨不得把他掰开了当成三份使用。 沈袭玉捂着嘴笑了,“都别乱了,王婶有孕在身,平常要多注意,一两个月的时候,最是不稳了。” 王立惊奇的看向沈袭玉,“小席怎么和大夫说的一样?” 真是奇了怪了,沈袭玉才多大人哪,怎么说出来的话,像经历过似的。 沈袭玉干咳一声,这些在前世都是生活常识好不好,她只得解释道,“以前家里有人有身子,常听仆妇们也是这样吩咐的,只是学了一嘴罢了,我哪里懂什么。” 王立和他娘这才松快下来,就说嘛,这小席还逆天了,小小年纪,生意做的溜溜的,居然连这些女人家的事情也一清二楚,岂不是太不可思议了嘛。 沈袭玉暗自抹了下额头上的汗,陪笑了下。 王庆成一家人将她送到牛车上,王庆成还说,如果这事儿真成了,一定请沈袭玉和陆捕头过来吃喜酒。 沈袭玉连忙阻止他,“不可,若是陆捕头知道我与你熟识,恐怕会怀疑我是故意偏心于你呢,到时候你做事讲话反而不亮了。这喜酒我定然是吃的,不过你到时候先请了他们公家的人,我们反正是自己家人,推后些没关系。” 王立一听见沈袭玉说【自己家人】四个字,不知怎的,心里竟是泛起了一圈圈甜蜜,眼角眉梢皆是春意,看向沈袭玉的眼神也越发柔情起来。 只是他一腔深情错付,因为沈袭玉根本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和王庆成夫妇打了个招呼,就坐进了牛车,还放下了车帘,阿牛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往帘子前面一坐,愣是将王立的目光挡得严严实实。 返回的路上,阿牛实在忍不住了,“小玉,你怎么那样肯定王庆成一定会成村长的,万一不是,岂非让人家空欢喜一场?” 沈袭玉胸有成竹的靠在牛车里,“你瞧着吧,最迟三天,就会有喜报过去的。” 她吩咐阿牛道,“赶慢点,我先睡会,不许掀开帘子,到了就在外面喊我一声。” “哎,好勒!” 沈袭玉见阿牛将牛车速度放慢了,这才放下心来,进了空间,先是伸了个懒腰,将空间里的时间转换为晚上,看看满天的繁星,与草丛中的天星花交相辉映,顿时疲惫就去了一大半。 “灵主,喝点水吧。”蝶影拿着杯子,装了点灵泉水过来,还特意在里面滴上一滴乳白色的凤凰仙浆。 沈袭玉一气喝完了,然后啧着嘴道,“真甜!不过下次还是别加仙浆了吧,我反正身体倍儿棒,别浪费了,多给我娘喝点。” “放心吧灵主,只要一级灵泉水不枯,二级凤凰仙浆就不会干涸。夫人的身体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 “嗯,蝶影,有你在真好,走,我们去看看捕捉控制屏的情况。” 果然如同蝶影所说的那样,好感度已经到了百分之九十五了,要不要捕捉呢?虽然说二级空间捕捉不一定会失败,但是也会消耗一定的精气神。 “再等一天,我相信过不了多久,这好感度就会变成百分之百的,到时候我再来捕捉,就不费一丝一毫的精气神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屏幕上的三行数据,欢快的跳了起来,以惊人的速度往上涨去。 最先涨到百分之百的,居然是王立,随后是王庆成,而王庆成媳妇只有百分之九十七。 “灵主,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大幅度上升?” 沈袭玉拍了拍手笑道,“如果我没预料错的话,应该是镇上的公文下来了,只是不知道倒底是里正呢,还是村长?” 事实果然如同沈袭玉料想的那般,拿着任命公文和喜报的人是和沈袭玉前后脚,沈袭玉刚上了牛车,离了王家村,报喜的人就进了王家的院子。 沈袭玉自然不明白为什么王立对她的好感度为什么第一个达到百分之百,还以为是那首诗的原因呢。 PS: 感谢天天过来投推荐票和订阅的亲们,最近收掉的厉害,乐乐泪目,求安慰啦,有些亲不想看收费的,也请不要立即下架嘛,看见那收跌的跟过山车似的,乐乐真桑心啊。 ------------ 第九九章 实力壮大 看来这王庆成媳妇倒是有点心机,居然对沈袭玉还有点疑虑呢,不过没关系,等捕捉完毕后,她就会全心全意的为她服务了,而且王庆成太过诚实,有一个机灵点的老婆,也不是件坏事。 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了,沈袭玉根本不用蝶影提示,立即对这三人进行捕捉,第一个捕捉的目标是王庆成! 第二个是王立,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定了父子俩个人,虽然在捕捉王庆成媳妇的过程中遇到一点小波折,不过最后还是有惊无险,成功将三人拿下,空间又获得了五千的积分。 加上先前获得天星之源的奖励,现在空间一共有四万多积分,沈袭玉原本还很高兴的,可是一看到升级需要的积分时,顿时脸就夸了下来,一百万呢,要赚到何年何月? 看来还要再努力一点才行啊。 “主人,是否融合下记忆?”蝶影见沈袭玉在思考什么,便提醒 道。 “就先融合王庆成的第一层记忆吧,我需要了解一些王家村的情况,我打算把王家村发展成我的第一个花卉生产基地!” 沈袭玉并没有融合王立的记忆,是以她并不知道,那小子已经动了春心,对她情根深种了呢。 记忆融合完毕,沈袭玉站起身,又喝了点灵泉水恢复了下精神,脑海中王家村的情况,事无巨细,甚至连一些秘闻,都一清二楚,她嘴角微微上翘,有了这些打底子,又有王庆成当村长协助,想必她的计划会进展的很顺利的。 “小玉,到地儿了!”阿牛的声音响在外头。沈袭玉和蝶影说了声,便出了空间,掀开车帘,假装又打了几个哈欠,夸了夸阿牛,“赶车技术越来越好了,我竟一点也没有察觉呢。” 阿牛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很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但是嘴唇嚅动了几次,都说不出口。只能摸着头傻笑,“那是因为小玉你太累了,所以睡着了。才没感觉的,我的技术,不,不是太好的。” 阿牛看了看险峻的山岭,他可是记得。之前黑姐儿已经被派去送花苗了,现在 天都黑了,沈袭玉要如何回山啊? “阿牛,跟你介绍一下,我们的新朋友,青儿”沈袭玉抬起手腕。一条绿色的丝带缓缓蠕动起来,在阿牛的惊讶目光中,缓缓的爬进了沈袭玉的掌心。 待完全凑近时。阿牛才看清楚,妈妈呀,居然是一条蛇。 他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抓起那条蛇扔向远方,拉着沈袭玉就跑,连牛车都不顾了。 沈袭玉被他用蛮力拉着跑了好远。才来得及开口,“停。不要再跑了!” 阿牛气喘吁吁的,但并没有停下脚步,“小玉,那蛇碧绿碧绿的,肯定有毒呀,是什么时候爬 到你胳膊上的,我真是该死,我竟是没有发现,要是你被咬了,我该怎么和秋婶子交待啊。” “青儿,过来帮我拦住他,这家伙,力气太大了,我的腿哟,要断了!”沈袭玉被拉着手倒着跑,喊停都停不下来,手臂痛的要死,两条腿更是酸的不行。 青儿瞬然涨大身躯,蛇尾一下子就伸到了阿牛和沈袭玉前面,直接就将两个人缠成了二饼,凌空带了过来。 “青儿,缠紧了我们进空间把事情说清楚。” 阿牛吓坏了,只能拼命的挣扎,用手掰,用脚踢,用牙咬,只是青儿涨大后的身躯,不说铜墙铁壁,但是经过灵泉水改造后的皮肤早就刀枪不入,坚硬无比了,任他一个人类的牙齿怎么可能咬得破? “小玉,你放心,我,我一定会救你的。”阿牛只顾使蛮劲,也不想想,如果青儿真要他死,他哪里能那么轻松,一点都感觉不到窒息感啊。 一进了空间,青儿便不太高兴的将阿牛摔了下去,好歹地面上全是柔软的青草,也不是太硬,阿牛才没受伤,但是他却发现,只有自己掉下来了,沈袭玉还在蛇身上呢。 青儿用尾巴卷着沈袭玉的身体,将她送到自己的头前面,用蛇信亲昵的在她的小腿上舔了舔,惹得沈袭玉咯咯直笑,“你这个坏蛋,不要舔啦,痒死了。” 阿牛在下面看得心胆俱裂,急的满地乱转,想找点什么东西 来攻击青蛇,但是这只蛇也太大太大了吧,整个的竖起来,在阿牛的眼里就像庞然大物,沈袭玉才多大的人儿,还不够 这大蛇塞牙缝的呢。 “小玉姐姐,我不喜欢他,他刚才咬我”青儿傲娇的用蛇尖指了指阿牛,还摆了几下,昂起硕大的蛇头,冷冷的竖着幽瞳,跟沈袭玉撒娇。 沈袭玉爬上了它的后背,抱着它的颈项蹭了蹭,拍拍它,安慰道,“因为他不知道你是我的好朋友呀,阿牛其实是最好的人了。青儿大人有大量,就别生气了嘛。” 突然青儿感觉蛇尖部位有什么异动,它低下头去看,只见阿牛居然想用一人之力,搬动它,在使劲的拉扯着它的蛇尖,它不高兴了,蛇尖一摆,直接将阿牛挑起老高,再次甩飞。 “青儿,不要胡闹了!” 看着阿牛被甩得老高,这一跌下来,不死也重伤啊,沈袭玉当下大惊。 青儿第一次被凶,有点不高兴,但是又怕沈袭玉是真的生气,只得蛇尖再次往前伸了伸,将已经坠落至半空的阿牛给接住,卷了过来,送到自己的眼前,竖瞳幽幽的瞪着他,没好气的说道,“你别白费心思了,就凭你是没法打到我的。” 果然是成了精的蛇妖么,就像是老人故事里说的那样,居然还会说人话!阿牛很不争气的,两眼一翻,晕了。 “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还不快把身形变小,把我们放下来?”沈袭玉虎着脸,这次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青儿当然感觉得到主人的气息啊,特别是那种隐忍的,即将要爆发出来的怒火,他果断的把自己掰弯,轻轻将她和阿牛放到草坪上面,然后缩小身形,游到沈袭玉的脚边卖乖的蹭了蹭。 你不理我,我再蹭,我还蹭,它三角眼瞄到沈袭玉的嘴角弯了弯,但仍是不看它。 主人的心情好像略有好转,它蛇眼乱转,想着要如何取悦沈袭玉,便稍稍退后一点,涨大些身体,大概与沈袭玉同等高度,伸出银红的蛇信在沈袭玉的耳朵后面舔了舔。 一股如被电流蹿过的感觉让沈袭玉的心猛然跳了好几下,全身一哆索,鸡皮疙瘩掉一地,沈袭玉当场就炸毛了,她是从现代过来的,当然知道耳后是女人的敏感区,这小家伙居然敢乱舔! “青儿,不要再胡闹了!”沈袭玉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如血一般的红,都要滴出来的感觉,眼角也变得水润起来,淡棕色的头发,配着清丽的小脸儿,水润润的蒙着雾气的大眼睛,眼角眉梢尽是春意,青儿突然就觉得 好喜欢,被骂了也不生气,反而咯咯笑了几声。 沈袭玉把手腕一伸,没好气的虎着脸瞪它,“还不快上来”! 只是她现在的模样娇俏无比,就算是撅嘴生气,也没法让人感觉怒火,反而别有一番风味。 青儿偷笑两声,然后乖觉的爬上了沈袭玉的手腕,又卷成绿镯样儿,闭眼假寐。 “阿牛哥,醒醒,快醒醒!”在蝶影的帮忙下,给阿牛喂了一碗灵泉水下去,阿牛的眼皮不停蠕动着,但过了好一会才醒过来,一醒来就紧紧抓住沈袭玉的手嚷起来,“小玉,我刚才看见好大一条蛇啊,还会说人话呢。太可怕了,你没事吧?哎,这什么地方?” 说完了青蛇的事情,阿牛才发现自己不在路边的马车里,而是在一个很美妙的地方,绿草茵茵,远处山隐隐雾蒙蒙,亭台楼阁,云气缭绕,竟是一个神仙所在。 “难道我们都死了,哎呀,小玉你干嘛掐我?” 沈袭玉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死了还疼啊?” “也对噢,只是这是哪里呀?” “这里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一个不会被人伤害到的地方。”阿牛的问题太多了,沈袭玉不想一一解释,浪费时间,索性动用了下灵主的权限,直接让他闭嘴了,他这才点头,做恍然了悟状。 看他彻底清醒了,沈袭玉又将蝶影介绍给他认识,虽然蝶影后面有双翅膀,但是毕竟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形象,阿牛在吃惊过一阵子后,倒也释然。 只是青蛇的事情,他还是没办法完全接受,特别是看见它绕在沈袭玉的手腕上面,还朝着它咧牙吐信时,他竟有想要拨腿就跑的冲动。 而且他跑就跑吧,偏还要拉上沈袭玉,结果想想又不对,那蛇就在沈袭玉身上,拉着她跑就是带着蛇跑,纠结之下,也只得接受这一事实了。 沈袭玉不想让阿牛怕青儿,便让青儿主动去和阿牛接触,刚开始的时候,阿牛是吓的屁滚尿流,但是试过几次后发现那青蛇不过是在和他玩笑,并未真的伤他,他这才大胆起来,还敢伸出手摸摸青蛇的头。 但也仅限于此了,你还说想让他和沈袭玉一样,抱着青蛇满地乱滚,骑蛇游草原,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好吧,沈袭玉认了,只要他不一见到青蛇就吓晕尖叫跑掉就好了,慢慢来,终有一天,阿牛会接受青儿成为他们的伙伴的。 PS: 求正版订阅~最近天气太热了,大家要注意防暑降温噢 ------------ 第一百章 秘法催熟 [今天是妈妈的生日,祝妈妈生日快乐,看见的亲可否在评论区为她老人家祝福一句呢,乐乐只求她老人家身体健康,平安顺遂就好!] 阿牛坐在牛车上面,还有些胆战心惊的看着青蛇变大身躯,沈袭玉笑吟吟的坐在蛇身上,朝着他摆了摆手,让他早点回家,然后便消失在山岭之间了。 他又掐了一次自己,这是真的,世上居然真的有这么大的蛇,还会说话,最关键的是,它居然是小玉的宠物。 小玉吩咐了,说那个漂亮的地方,长满绿草,满天都是繁星的地方,还有青蛇的事情,都是属于 他们之间的秘密,不可以告诉第三个人,是以,他紧紧闭起嘴来,发誓不会告诉任何人。同时心里亦有些喜滋滋的,他与小玉竟然也有共同了的秘密了呢。 小金 在地面,小白在空中,大家都在担任着警戒工作。 沈自秋站起来,捶了捶腰,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满脸皆是满意的笑容,终于将最后一颗花苗也种了下去,能够 亲眼看见一颗即将枯萎的花苗,在自己的手里存活过来,那种成就和喜悦简直是难以表述。 “娘亲,我回来了,娘亲!”沈袭玉先到了小木屋,结果发现没有人,便朝着花田飞奔过来,果然看见了沈自秋。 这时候她才发现昨天开辟出来的第二块花田里,已然种满了生机勃勃的花苗,而且在夜里不断有白雾缭绕,显见是灵泉水的作用,让花田里灵气四溢。 “哇,娘亲,你也太给力了点吧,一百多株花苗。你这么快就搞定啦?”沈袭玉连忙端出一碗灵泉水递过去,沈自秋手上还有泥,便就着女儿的手喝了几口,微微喘了口气说道,“时间紧迫嘛,我早种下一天,就多一份希望。只是玉儿,这菊花从种下到开花,至少也要经历几个月时间,就算有灵泉水催熟。恐怕没有一个月也不会开花吧。” 沈自秋提的问题,也正是沈袭玉在回来的路上考虑的问题。 娘俩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找到什么好办法解决。青儿在旁边游来游去,不时伸出蛇信捕吃掉一些飞来捣乱的蚊蝇。 “小玉姐姐,既然灵石空间里灵气弥漫,为什么我们不把花儿都移栽到空间里去呢,在天星之源的作用下。那儿的灵气加倍,可能会让这些花苗提前长大呢。” 沈袭玉摸着下颌,“你想的我也想过,可是空间的土壤十分奇特,只能种草,其它植物都种不活的。” 白玉蜂飞过来卟哧一下就在沈袭玉头上蜇了一个包。然后高傲的说道,“看起来是个聪明的,没想到是个笨蛋。空间里的土壤不能种,你便将外面已经改良后的土壤带进去不就成了?” 沈袭玉摸着头上的包,疼的直抽气,“可是那花没有着落之处啊,又不是现代。还能无土真空栽培呢。” 卟哧,沈袭玉头上又被蜇了一个包。她痛的跳起脚来,“小白,你干嘛老蜇我,有话好好说嘛。” 白玉蜂扇动翅膀,飞到空中,红色的琉璃眼睛转动起来,“说你笨,还不是一般的笨,那花苗无处着落,你不会装花盆里嘛,你不是让黑姐儿背了三十几个花盆回来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哪! “对啊,小白,你蜇的好,蜇的太好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沈袭玉连忙屁颠屁颠的去搬花盆了,娘俩合伙将那些花苗移栽到盆里,浇上些灵泉水定根。 在进空间之前,沈袭玉对身旁飞舞的小白说道,“下次如果还想提醒我的话,”小白接嘴道,“继续蜇你?” “不对,不用蜇我了,改蜇小金好了,他痛的惨叫起来,想必我也能清醒许多” 小金 跳起来脚来,“主人,呜呜,为什么要蜇我?” “哈哈”看见它那小可怜的模样,还不时缩着身子,离白玉蜂八丈远的模样,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空间的灵气是否可以催熟花苗,让它提前开枝散叶?这个以前没有灵主试过,我倒真不知道,反正试试看吧。”蝶影帮忙将三十盆花搬到八角亭子里来,然后又煮了一壶茶。 沈袭玉将空间里的天气变成夜晚,繁星笼照,碧草如茵的地面上满是莹光闪烁,当真是美丽之极。 小金 小金 青儿在草丛里戏嬉,莹光的草丛中,不时飞起一只拳大的白色蜜蜂,不时有一道金 色自草丛里跳起来,抱头鼠蹿,不时又有一大片碧绿色的草在涌动,其实是因为青儿与草的颜色差不多,所以远远看去,倒像是草在涌动了。 因为大红太过弱小,只能趴在柱廊子上面叹气,哀怨的想,论速度,不如小金,论能力,不如小白,论个头,不如青蛇,它真的好桑心啊。 沈自秋看着它挥着小脚,捂着眼睛的模样,十分滑稽,就拈了一块糖糕,捏成蚯蚓的形状,放在它的面前,它顿时高兴起来,用前面两只小脚抱拳,朝着沈自秋直作揖,把沈自秋都逗笑了,然后它才乐滋滋的吃起了糖糕,再不悲春伤秋了。 沈自秋忙活了一天了,现在坐下来,享受着这宁静的夜晚,热闹的氛围,喝着灵茶,有蝶影这个体贴的解语花,有小玉这样可人的女儿,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美美的,温馨的,心里也松快了许多。 沈袭玉也忙活了一天了,原本还想等着看奇迹的出现呢,不过等 着等 着,就趴在石桌上面睡着了。 沈自秋摸着女儿越发清俏的容颜,那眉眼越长越像那个人了,看着沈袭玉的眉眼,沈自秋的眼眶不知不觉的模糊了。 她暗自擦了擦眼角,轻轻将女儿抱了起来,将她放在竹楼的床上,替她盖了被子,掖了掖被角,这才起身离开。自去歇息了。 沈袭玉是被一阵凉意给弄醒的,她起先是感觉小腿肚子那里一凉,然后好像有什么东西缠了上来,她估摸着是青儿,也没理会,困得要死,便继续接着睡。 可是那阵凉意却慢慢蔓延了上来,最后还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大腿根部扫来扫去,弄的她痒痒的,还以为是蚊子。就伸手去抓,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有,翻了个身。继续睡,没过多一会儿,腿根那里又痒了起来。 “走开,该死的蚊子” 某只正努力想要靠近沈袭玉的青蛇,眨了眨竖瞳。晃了晃脑袋,无语了,尼妈,谁是蚊子? 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唇上又传来凉丝丝的感觉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自她的唇角舔了过去。那凉意从唇角一路又蔓延到耳后面,沈袭玉彻底的火了,直接坐起来。眼睛都没睁,手一把准备抓向耳后,果然抓住青蛇,随手往外一抛,“别打扰我睡觉。” 青儿果断半空中变大了身躯。坚厚的皮狠狠的撞在了墙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它倒是没事,不伤不痛的,倒是可惜了那竹椅,已经被它庞大的身躯压成了竹渣。 沈袭玉要再能睡得下去,就真是猪了。 她睁开眼睛,翻身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看都没看青儿一眼,就走了出去,外面还是繁星满天,她心念一转,就已经转化成朗朗晴空了。 “不知道那些花苗有没有变化?” 她急步走到八角亭子,原本不过几寸长的花苗此刻早就抽枝长叶,竟然已经生长到可以嫁接的地步了。 “天哪,娘亲,你们快来看,你们快来呀”沈袭玉大声呼唤起来,吵醒了蝶影和沈自秋,二人对视一眼,快步走了过来。 沈自秋也惊呆了,没想到白玉蜂的一句提醒,真的成功了,空间的土壤虽然无法种植花卉,但是空间的灵气却可以让花株提前成熟。 “这真是太好了,这样的话,我们就不愁百花争艳大会那天,没有花卉参赛了。”娘俩高兴的抱着一起哭了起来。 倒是沈袭玉自制能力可以,及早收了泪,又替她娘亲擦了擦眼泪,蝶影也感动起来,安慰道,“灵主,夫人,这是好事,应该 高兴。” 沈自秋又掉下了泪珠,“嗯 ,我高兴,我真的很高兴。” 沈袭玉一看空间的灵气果然可以提前催熟花苗,促进它们生长,当下就雄心壮志起来,“时间不等人,我们要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反正现在 也睡不着了,我们索性现在 就开始嫁接吧。” 沈自秋自然是没话的。 “青儿,你过来,刚才你犯了错,现在 我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一会我和娘来给花株嫁接,你负责浇灵泉水愈合创伤,好好干,知道不?” 青儿跟出来到现在 ,沈袭玉都没有正眼瞧它,它一直郁闷着哪,现在 有机会可以亲近主人,它当然是高兴的欢了,帮忙将三十盆花搬到空场开地上来,一字排开,又将自己的身形变到长短大小合适,这才乐颠颠的用蛇尾巴卷起蝶影早就准备好的水桶。 蝶影觉得 嫁接术有趣的很,也嚷着要学,沈自秋便手把手的教了她,她本是天地间的精灵,自然是聪明的紧,一旦学上手了,那速度竟是比沈自秋还要快。 不过虽然只有三十盆花,只有两三种颜色,三四种品种,但是要互相组合排列,相互嫁接,那组合起来的次数可不少了。 沈自秋还开玩笑的,说出了沈袭玉当日的想法,大家一边嫁接一边心里念着那些四字成语,反正不成,也不蚀本嘛。 PS: 送上新鲜出炉的一章,本章节内容欢快轻松的很哪,祝大家天天也能开心哇。今天乐乐可是要亲自下厨,为妈妈的生日送上一份孝心的呢,嘿嘿 ------------ 百零一章 承认错误[火爆&辣椒香扇加更] [祝母亲大人生日快乐,身体健康!][抱歉加更今天才送到,前两天工作实在是太忙了] 青儿欢快的用蛇尾巴卷着水桶,因着它身形大,把桶举在半空,看见哪边嫁接好了,立即将蛇尾巴伸过去,浇上一点灵泉水,又快又稳又准,到后来,连沈袭玉都不禁夸它会做事了。 青蛇被夸,别提多高兴,这不一得瑟,蛇尾巴翘起来,摆了几摆,水桶里的灵泉水晃出来,直接浇了沈袭玉一个透心凉。 不好,闯祸了! 青蛇第一反应是扔了水桶,缩小身形,嗖的一下子就钻进了天星草丛里面。 沈袭玉抹了下脸上的水珠,无语的朝天翻了翻白眼,磨了磨小钢牙,这家伙果然是个傲娇的,经不起夸,下次还是别夸了。 沈自秋和蝶影全都笑了起来,沈袭玉满脸委屈,“娘亲,你倒底站哪边的啊?蝶影,谁才是你灵主啊?都是一群没良心的家伙。” 沈自秋捂着嘴,忍住笑意,走上前来,拉着女儿的手,“快别气了,小青不过是小孩子心性,你看它都吓的跑走了,你何必跟它置气呢?走,娘亲带你去换套衣服,这虽说是灵泉水,但毕竟也是水,淋湿了,恐怕会着凉的。” 沈袭玉放下花铲,跟着娘往竹楼去换衣服,每走几步,就能听到后面草丛里传来嘶嘶的声音,如果用眼角余光去瞟,还能看见一截青色的蛇尾在草丛里时隐时现。 哼!沈袭玉假装没看见,继续往前走,不过偶尔却用眼角的余光去瞟,果然这小家伙一直跟着她们的。 走到竹楼门口时,沈袭玉故意大声的说道,“除了娘亲。谁要敢偷偷溜进来,别怪我翻脸无情。” 某只正想溜进去的蛇,都滑进了半截蛇身子了,在听到这句话后,犹豫片刻后又滑了出来,一会把身体扭成麻花状,一会又扭成S形,最后无聊的盘成大饼状,头埋在里面,偶尔无聊了吐吐蛇信:看不见小玉换衣服了。多可惜呀。 可是想想小玉的怒火,想到灵泉水的美味,咱还是果断识时务的盘着等吧! 沈袭玉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青儿这个模样,当下一时没忍住,卟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青儿一听主人笑了,立即缩小身形,顺杆子爬。爬到沈袭玉的肩膀上面,拼命的用蛇头在它的耳朵边蹭啊蹭,“小玉姐姐,青儿知道错了,姐姐不要生气了嘛。” 沈袭玉把脸色一正,捏了捏它的尾巴。“你真的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趁机敲打下它也好,省得它以为自己这个主人是好糊弄的。 小青连忙点头,“是青儿干活不老实。害得主人淋了一身湿,青儿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调皮了。” “仅止于此吗?”沈袭玉脸色逐渐冷了下来,她希望 听见小青蛇自主自发的想起自己犯的错。 “青儿有什么不对的,请小玉姐姐说出来嘛。青儿一定改。” “我不知道你爷爷有没有教过你,做人有做人的原则。做蛇有做蛇的本份,既然你说你们是修良蛇之道的,那么行的应该是良心之事吧,你最近有没有做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情呢,你好好想想。” 沈袭玉提醒到这里,就迈开脚步和娘亲一起去八角亭子里了,她虽然 有些不舍,但是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如果青儿这次能够 勇敢承认错误,她自会将它看的如同亲人一般,如果它执迷不悟,那以后大家也只能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 青蛇的作用或许是很大,可攻可守,但是她不需要一个对自己有隐藏有心机的在旁边,就算小金大红小白他们对她并不客气,但是至少它们直爽,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比如小金 看不起谁,就直接势利的当了墙 头草,比如小白看谁不顺眼,直接飞过去扎一针,这样的人虽然有时候可恨,但是它们心机很明白,很浅显,不需要花大力气去猜,相对于沈袭玉来说,控制起来也比较容易。 但是青儿就不一样了,上次小金 从娘亲背上摔下来的事情,要不是按着她对小金 最怕痛的性格有所了解,她也不太相信,会是青蛇干的,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连蝶影都说青儿甚是调皮,连娘都说,许是刚失去了亲人,所以才逗小金玩耍的吧,并无恶意。 这一切都指向一个方向,小金是被冤枉的,它是真的受了欺负,而小青蛇在她的面前,却是装无辜。 沈袭玉心里也很紧张,她真的希望 青蛇能够 走回正道,不要误入歧途。 沈自秋娘俩到八角亭子的时候,蝶影正放下花铲,擦了下头上的汗,三十几盆花枝早就嫁接的妥妥当当的了,而且也浇了灵泉水定位修复疤痕。 “哇塞,蝶影你现在 越来越能干啦。”沈袭玉欢喜的拍着蝶影的肩膀。 蝶影咧嘴一笑,“第一次做人类做的活,没想到还挺有趣的,而且做完了,心里竟然非常有成就感。” “你现在 的心情就是农民伯伯秋天时,收获了春天播种的成果的喜悦心情啊。哈哈” 沈自秋习惯性的检查了每株花,枝叶繁茂,在这空间灵气的浸润下,好像长的越发的鲜活了,她抬起头看向女儿道,“这空间的灵气有催熟的功效,现在 我们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是不是该把它们搬出去了,毕竟离大赛还有几天,要按着空间灵气的催熟程度,我怕会提早开花呢。” 沈袭玉点头,娘说的有理,她也正想这个 事儿呢,当下就好好鼓励奖赏了蝶影一番,还亲自为她捧上一碗加了凤凰仙浆的灵泉水,让她坐着歇息,自己则是准备将花盆尽数移出去。 蝶影喝了一口灵泉水,连忙站起来,看着沈袭玉和沈自秋逐渐消失的身影,心里有股淡淡的失落感,转过头看看这空间里长年不变的一切,慢慢叹出一口气来,只希望 灵主能快点升到三级空间,到时候她也可以去人间逛逛了。 以前灵主未曾苏醒的时候,她亦是一个人,不过千百年都是一个人,倒也习惯了,可是现在 不一样了,灵主苏醒了,又带来了许多热闹,当热闹退去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么那么的孤单。 连小动物都可以在沈袭玉的意念下来去自如,唯独她受着空间里的限制,必须要到三级之后,才能脱离空间的束缚。 一个人,千百年都要面对这一模一样的风景,期待着别人的热闹来感染自己,是真的,好寂寞呀。 这时候蝶影突然感觉脚腕一凉,她低下头,只见青蛇讨好的在她脚边蹭着,而且还蛇眼里泪光蒙蒙的,似是极其委屈。 她蹲下来将青蛇托于掌心,“小青儿这是怎么了?” 青蛇委屈的瘪着嘴,咧了咧嘴,吐了吐蛇信,软糯可爱的萌音呜咽而出“小玉姐姐是不要青儿了吗?” “怎么可能,她只是生气罢了,气过就好了。” “可是青儿都有和她道歉的,青儿不是故意要淋她一身水的。”青儿卷了卷蛇尾巴,头耷拉了下去,十分懊恼的模样。 “青儿,你觉得 小玉是你什么人,你把她当什么人看待?”蝶影打算开导开导这只蛇,估摸着它自己,一时半会想不通。 好在青蛇年纪尚小,心性还未定形,是可以扭转的,若是那见习惯了厮杀和残酷的,恐怕想要改变亦是难事。 青蛇歪着头想了半天道,“是主人吗?” “仅此而已吗?只是主人吗?” 青蛇连忙摇头,“我把小玉当成我的好朋友的,你看我连天星之源都拿回来给她了。” 蝶影点了点青儿的头,“青儿,朋友之间应该相互坦诚的,其实你浇小玉一身水的事情,她早就气了,你想想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隐瞒她的事情呢,朋友之间最要不得这样的隐瞒了,因为它会造成误会,当误会加深了,朋友便当不成了。” 青儿的蛇头慢慢的低了下去,伏在蝶影的掌心里一动也不动,半晌才慢慢抬起来,眼睛竖眯起来,上下晃了晃,“青儿知道了。” 沈袭玉和沈自秋把花盆都移到了开辟出来的第二块花田里,又让白玉蜂和小金 各派出一队人马,从空中和地面监控,一是防止人为捣乱,二是防止其它未开智的小动物咀嚼了。 忙完了这些才重新回到空间,打算休息一夜,养足精神,明天去镇上的酒楼帮钱子轩培训厨师。 沈袭玉故意看也不看在天星草丛里时隐时没的小青一眼,她打算在它承认错误前,就一直这样冷淡的对它,看它如何反应。 青蛇的尾巴在沈袭玉的小腿上面勾了勾,奶声奶气,萌萌又讨好的声音传来,“小玉姐姐,青儿知道错了,我不该骗你,其实小金 摔下来,是我吓的,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滴,脑袋一热,居然就说了那样的话。” 沈袭玉心里一松,眼底泛出喜悦来,别看她表面镇定,心里还真是有些难过,现在 好了,青儿主动承认错误,说明它的心性还不坏,她可以信任它。 PS: 感谢 [kit605]大人的两枚平安符,正好给我妈佩带了,保她老人家平平安安!感谢大家的生日祝福,我一定会告诉她老人家,嘿嘿,乐乐的读者祝她生日快乐呢,想必她老人家一定会很开心的哇,谢谢大家,群体么么个~(*^__^*) 嘻嘻…… ------------ 百零二章 握爪言和 沈自秋打圆场起来,“既然青儿知道错了,小玉你就原谅他吧,他也是个孩子,难免有些调皮。” 青儿游移过来,把蛇头耷拉在沈袭玉的腿上面,张张蛇嘴,叹了口气,“其实我是好羡慕好羡慕小金它们的,主人虽然对它们笑打怒骂,可是那样才显得亲切嘛,可是主人对我就不一样了,就像客人一样,客客气气的,有时候还怕像让我受了委屈一样,其实我真的很想和小金它们一样,也可以得到小玉姐姐,小玉娘亲,还有蝶影仙子的宠爱。” 哎哟,这番话说的真个是心疼人的,沈自秋本来就心软了,这下哪里忍得住,便一把抱住它,“你个小东西 ,我们对你礼让是看你刚刚失去亲人的情况下,谁说不疼你了,你小玉姐姐啊最疼的便是你了,你也不看看你喝了多少灵泉水啊,你当时受伤的时候,她整桶整桶的往你肚里灌,就像不要钱似的,你一直未醒,她的眼泪珠儿都不知掉了多少呢。” 青儿的竖瞳一亮,“真的么,小玉姐姐,这是真的么?你最疼的便是青儿吗?” 沈袭玉没好气的白了它一眼,“假的。” 虽然被白眼了,但是青蛇却很开心,一点也不在乎沈袭玉的冷脸子,反而谄媚的爬 过来,拿蛇尖勾沈袭玉的腰,用自己的身体,在沈袭玉的身体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将蛇头耷拉在沈袭玉的肩膀上面,脑袋和沈袭玉的头轻轻的蹭着,用冰凉的蛇信在沈袭玉脖劲上轻轻来回tian着,发出欢快的笑声来。 沈袭玉扒拉着它,手下也没轻没重,反正青蛇皮厚,人类那点拳打脚踢。就跟挠痒痒似的,何况沈袭玉才多大点力气呀。 “你这只死蛇,给我滚开!” 青蛇很有分寸的又将沈袭玉缠紧了一分,嘴里萌萌的嚷嚷着,“不滚不滚,我就要缠着小玉姐姐一辈子。” 说罢,它还偷偷的将蛇尖下溜,竟然从裙角钻了进去,在沈袭玉穿了亵裤的大腿上面来回的mo挲着,竖瞳兴奋的晶晶亮起来。 几人一蛇终于言归于好。沈袭玉又喊出小金,二宠握爪言和,当然青蛇是没有爪的。就用蛇尖代替了,为了表示自己放下了成见,青蛇还主动邀请小金 和大红乘坐青蛇牌过山车去天星花园逛一逛呢。 开始的时候,大红和小金 都不太敢,怕这青蛇牌过山车一个不小心。把它们压成肉酱,但是在沈袭玉的带头,小白的鼓动下,小金 和大红终于鼓起了勇气,爬上了青蛇牌过山车。 小金哧溜一下就钻进了沈袭玉的袖子里,大红也很聪明的选择了呆在沈袭玉的头发丝上面。这样就算青蛇牌过山车翻了,它肯定也不会伤害主人,这样自己就有活路了。 “出发咯!”青蛇瞬间涨大身形。一下子身体延伸到了几十米外的地方,沈袭玉坐在上面,就像坐在一张巨大的平台上面。 青蛇极尽卖弄的本事,一会蹿高,将身体直直竖成一百八十度。吓的沈袭玉尖叫一声,抱紧蛇身。真的感觉回到了前世,坐着云霄飞车,从天空坠下的那个瞬间。 青蛇得意的一晃大脑袋,蛇尾着地,稳住身形,上半身,开始急速旋转,一会又在天星草丛里,快速的向前游驶,一会又三百六十度打滚,当然会腾出有人的那片空隙。 沈自秋嘴角含着微笑看着女儿和它们嬉闹,蝶影也双眼亮晶晶,她也有点想去玩了。 “哈哈,真好玩,真好玩!”沈袭玉兴奋的手舞足蹈,前世她最喜欢这样的极限运动了,当下催促青蛇游的再快一点,蹿的再高一点。 青蛇得了主人的夸奖,一得意就更得瑟了。 可怜的小金原本好端端的坐在沈袭玉的袖管里,突然感觉好像地震了,哧溜一下,它的身体就紧急往下掉,鼠妈妈鼠爸爸呀,它拼了老命才抓住了袖管的边,才勉强没有掉下去。 它用小爪子拍了拍自己的心脏,刚吐出一口气来吧,就感觉袖管再次动了起来,这次不是左右晃动,而是上下滚动啊,顿时它就像一颗圆圆的冬瓜一样,在袖管里咕噜噜滚了起来,直滚的它眼冒金星,四肢无力。 小白兴奋的坐在蛇头上面,振着翅膀,女王驾临的气势,“小的们,给本女,冲,冲上去,消灭他们!” “吱吱吱”从沈袭玉的头顶发出一阵阵有气无力的吱吱声,但是鉴于大家都太兴奋了,这吱吱声再度被忽略了。 大红泪流满面,它早知道的,这就是一群坑蚂蚁的主啊。 一番玩下来,各有各的体味,小白和沈袭玉商量着先让青儿休息休息,下次再玩。 小金直接顶着一双蚊烟圈的眼睛,一摇四摆的从袖管里滑了出来。 沈袭玉把大红从自己的头发丝里拈了出来,它用前面几只小脚捂着蚂蚁嘴,做出要哎吐的模样来,蚂蚁脸太小虽然看不清,但是用猜得也知道它一定面无蚁色。 “玉儿,天色也不早了,不是说明天还要去酒楼嘛,早点休息吧。”沈自秋看这些个孩子都玩疯了,只得出声提醒了。 沈袭玉想想也是,刚才出去移栽花盆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快要到子时了呢。 她心念一转,空间里已经是繁星满天,她欢快的搂着娘亲的胳膊,走向竹楼。 第二天沈袭玉醒来的时候,才哭笑不得的发现自己胸口蜷着一团,蛇尖还勾着自己的脖子,难怪昨晚老感觉胸口被压的难受,这小家伙真会找地方睡觉。 她直接拎起那一团,就将它扔出了窗外,青蛇睡得眯眯瞪瞪的呢,突然就感觉自己身体腾空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啪答一声,掉在了草丛里,耳边传来女王白的嘲笑,“活该!” 沈自秋早就起来做好了早饭,一大家子吃过早饭,沈袭玉特意将黑姐儿和她的两个孩子召唤出了空间,她只带了青儿,其它小动物都留在山上,给它们的任务只有两个,一是保护娘亲,二是看顾花田。 小金的钻山鼠队伍分散在进山出山的各个通道口,大红蚂蚁就负责当卧室,如果有人上山,就爬上对方的身体,随时向小金等人发送信息。 一有情况立即向沈自秋汇报,小白则负责空中警戒,黑姐儿先藏起来,如果真有小金 小白都解决不了的麻烦,再让黑姐儿出面。 紧急情况下,最重要的就是要保证沈自秋的安全。 不知道为什么,沈袭玉今天早起心里就有些不安,有心想带老娘一起去,但是沈自秋坚持要留下来照顾花田,她只得由她,但是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便想到这招,将小动物军团都留下来帮娘,相信应该无虞了,这才骑着青蛇,和娘亲道别。 青蛇的速度很快,阿牛却是更早就到了,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青蛇,不过阿牛还是有点胆怯,沈袭玉也没强求他,有些想法,不是三两天能改变的。 青蛇化成小蛇卷在沈袭玉的手腕上面,沈袭玉坐进牛车,重新给自己化起妆来,见过自己真面容的人并不多,现下也只有钱子轩和赵启浩,吉祥酒楼的厨子帮工里面,很难保会没有和沈家有关系或者认识的人,还是小心为上。 不过这次,她没有画很多麻点,只是稍为点了几点,经过连续的灵泉水洗泡喝,她现在的皮肤好的不得了,吹弹可破,只是她那头发也着实奇怪了些,仍然没有转变成乌黑色,而是朝着棕色发展。 非但如此,而且还有些自然卷,有时候沈袭玉不梳发髻将它们自然披肩时,感觉就像前世染了头又卷了发。 虽然没有变黑,但是棕红色却也非常的顺滑,不知道是这具身体的遗传,还是灵泉水改造的结果,沈袭玉倒也没在意太多,棕红色的也不错呀,天然烫发啊,呵呵,她这算是自娱自乐么。 牛车很快到了吉祥酒楼,钱子轩并没有迎接出来,只有酒楼现在 的掌柜,以前的帐房先生,刘春喜。 他朝着沈袭玉作了个揖,“席小姐,您过来了,因着来了几位贵客,少东家便接了贵客去相爷府了,他临走前吩咐说人手都按排好了,席小姐只管教授便可。” 沈袭玉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她现在 相当于是过来培训厨师 的,人家的总BOSS在不在有什么关系? 看着沈袭玉走了过去的背影,刘春喜嘴角浮上一抹不为人知的冷笑,不过转瞬即逝,也跟了上去。 只是当她带着阿牛走到后厨时,却发现,后厨里一个人也没有。 沈袭玉看了看天空的日头,眉头微皱,现在 总该有巳时一刻了吧,相当于现代的九十点钟了,按理说,那些学习的厨师不是早就应该到了吗?为什么这后厨房一个人都没有? “刘掌柜,这是怎么回事?”沈袭玉转过身看向刘春喜。 刘春喜心里暗乐,但是表面上却做出惊讶的模样,“咦,人呢,少东家早就按排了两个手艺最好的大厨,四个手脚最伶利的帮工过来跟席小姐学习的,怎么这些人这样懒怠,到现在 还不曾过来。来福!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这些人不想好了吗?不知道席小姐是少东家请过来的人吗?” PS: 感谢 大家的祝福贴子,感谢[追风]大人的两枚平安符!感谢[辣椒]大人的平安符! ------------ 百零三章 挑衅滋事 沈袭玉眉头一皱,这刘春喜字字句句为她好,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把她放在火上烤,她眼珠子一转,心下已经了然,这个刘春喜恐怕还是记着当日的仇哪。 她还以为这家伙是个能扶得起来的阿斗,所以当日钱子轩要辞退他的时候,她才多了句嘴,但来是她识人不清啊,这样小鸡肚肠的人又怎么能当酒楼的掌柜呢。 她不动声色,倒想看看这刘春喜玩什么把戏。 来福过不多会气喘吁吁的跑回来,看了看沈袭玉,又看看刘春喜,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刘春喜干咳一声,“席小姐是少东家都要尊敬几分的人,少东家不在,这里就是席小姐当家作主,有什么话不能说的,说!” 来福这才慢吞吞的说了出来,原来那帮学习的厨师和帮工并非没有到,而是此刻都聚拢在一个包厢里头说话喝酒。 至于说什么话,内容是什么,来福看了刘春喜一眼,闭了嘴,只说请席小姐自个儿过去听。 沈袭玉嘴角一勾,露 出一抹了然的笑,套在这儿呢,早就挖好了坑,等 她来是跳是吧。 她一边跟着来福往包厢里走,一边心想,只是不知道这主意是刘春喜一个人想出来的,还是也有钱子轩的意思在里头。 “就一个十来岁的毛孩子,少东家被猪油糊涂了心不成”一个气愤的粗噶嗓音从包厢里传了出来,仿佛怕沈袭玉听不清似的,又多加大了几嗓子吼的。 “就是就是,刘大厨的手艺别说在青菊镇了,就是在长寿县,乃至整个上京都是数一数二的,少东家居然让您老人家给她打下手。这不是打人脸么这是?”又一个火上浇油的主。 “刘大厨,咱和您不一样,您是主厨,要不是您坐镇,我们哪里是那手段频出的富贵楼的对手,少东家毕竟年轻,识浅啊,啧啧啧”一个有些阴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们倒没什么,就是为您抱不平啊,听说人家只要指手划脚。不但拿每月拿五十俩,还有提成哪。” 包厢里的桌子上突然传来什么硬物碰桌子的声音,接着传出一个有些苍老的嗓音。“都别说了,我还有命在这儿做菜,都是相爷的恩德,别说让我当主厨,就是让我老刘当个烧火工。也是应该的。” 其它人立即又附和起来,说相爷恩德无量等 马屁的话,反正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就是了。 这时候那个阴沉的嗓音再度响起,“相爷待您自是没话说,可是这少东家就太不厚道些了。我要是您哪,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凭着您这手艺,走哪里不被当贵宾侍候着,谁还敢给您脸色瞧啊。” “就是就是,他钱子轩也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嫡子,算什么。还不如五爷哪,五爷虽说是庶出。但是相爷看中着哪,他对刘老您又尊敬的很,听说五爷最近也打算开家酒楼,刘老,这里不留爷,咱就去别处,咱还不信了,有手艺还饿死了不成?” 众人又是一通七嘴八舌的议论,出言附和的有之,劝刘大厨转行的有之,存心挑拨离间的亦有之,只听得沈袭玉嘴角直发冷笑。 她转过身,定定的看向刘春喜,“刚才刘掌柜说,少东家不在,我就是二东家了,此话当真?” 刘春喜嗖然抬起头看向她,脸色阴晴不定,沈袭玉也不回避他的目光和审视,仍然那样安静 的,镇定的,甚至带点威胁意头的看着他。 别说她虽小小年纪,但却有些气场,刘春喜原本直挺的腰慢慢弯了下去,他觉得 沈袭玉的目光里有一种他无法触及的高贵和傲气,连钱子轩有时候都没有的傲气,让他感觉心虚和害怕。 虽然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意思,但奴性发作,刘春喜还是点点头。 “那去喊两个手脚有力的下人过来!” 刘春喜不解,但是还是去喊了,每个酒楼都有自己的护院的,虽然 吉祥酒楼是相爷的财产之一,没有人敢动,但是这些人也是在的,平常不怎么出现罢了。 刘春喜指沈袭玉道,“这是酒楼的二东家,一会你们都要听她的。” 两个护院眼里一惊,眼前这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半大孩子,怎么就成了酒楼的二东家呢。 沈袭玉知道不镇住他们,接下来的事没法办,便朝着他们二人挥挥手,另开一间包厢,片刻后二人出来了,满脸是虚汗,而且脸色苍白,脚步虚浮,面无人色。 沈袭玉气定神闲的跟着后面,背着手走了出来,随意瞄了他们二人一眼,二人立即激灵灵起来,朝着沈袭玉就卟嗵跪了下去,“一切,一切都、都、都听二东家调谴。” 沈袭玉微微一笑,很好,她朝着阿牛一个眼神,阿牛一脚就踹开了包厢的门。 包厢里面的人都大惊,一起站了起来,两个护院这才晃过劲来,又做出凶悍的模样,一左一右,将门给把守住了,沈袭玉这才不急不慢的踱了进去,身后跟着背微微弯着的刘春喜。 “你,你什么意思?”其中一个满脸油光的胖子手里拿着酒杯朝着沈袭玉指了过来。 沈袭玉一眼扫过去,只见屋里共有六个人,其中一个年纪近五十的,大约就是众人嘴里的刘大厨了,他的脸上隐有怒气,但是却没有站起来,也没有看沈袭玉。 主厨的服饰和帮工二厨的都不一样,比如吉祥酒楼,主厨的衣服上面都绣有祥云图案,是用金丝线绣的,而二厨呢,只能用质量极差的银丝线绣,而且祥云面积也比较小,帮工就更差了,只是普通的黑丝线绣成的祥云。 是以,沈袭玉扫了一眼,就看出了这里有一个主厨,两个二厨,三个帮工。 站起来拿酒杯指着沈袭玉的胖子也二厨之一,三个帮工后面好像还躲着一个身形瘦小的人,沈袭玉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刚才是哪个说我们少东家不得相爷疼爱的,站出来!”、 她这一提问,人群立即就朝着一个方向望了过去,立即一个瘦小猴精的人就从背后显露了出来,一双倒三角眼,贼眉鼠眼的,竟也是个二厨,他朝着沈袭玉点头哈腰,“这不是席姑娘嘛,久仰大名。” 沈袭玉不冷不热的笑道,“刚才就是你说我们少东家只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嫡子,还说五爷虽然是庶出但是深受相爷喜爱,也要开酒楼,还想让刘大厨过去帮忙,是不是你说的?” 那尖嘴猴腮的二厨仿佛妖精被打回了原形,一时大家都纷纷站远了些,只留他一个人孤立的站在屏风旁边,抓耳挠腮,“小人只是一时嘴误,还望 席姑娘在少东家面前千万要替小的美言几句啊。” 沈袭玉微微一笑,“放心,我会为你美言的,来人哪,给我把他绑起来,嘴堵了!” 两个护院立即应喏一声,上前就将那尖嘴二厨给扭了,尖嘴二厨唔唔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怎么可能是两个看家护院的对手,当下就被押走了。 其它人纷纷议论起来,刘大厨更是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还冷哼了一声,“这酒楼还姓钱吧,什么时候轮到一个毛头丫头来作主?” 沈袭玉往酒桌边一坐,带着诚肯的目光看向刘大厨,然后摇摇头,又惋惜般的叹了口气。 刘大厨目光深遂没有吱声,但是其它几个人却忍不住,“你为何叹气?难道你刚才绑了张二厨不满意,还想把我们都赶走不成?” 沈袭玉看也不看其它人,只是盯着刘大厨,指尖把玩着酒杯,“我为刘大厨叹息,可怜他一片忠心为主,却要受小人挑唆,承受忠义的煎熬。” 刘大厨的脸色瞬间就白了,他陡然看向沈袭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 “哎,你什么意思啊?”其它几个人纷纷追问起来。 沈袭玉放下酒杯,站了起来,走到窗户旁边,看下两旁街道上的人流,轻声道,“吉祥酒楼和富贵酒楼斗了不少年了吧,为何一直不分胜负呢?是靠山不够 大?还是厨师手艺不够好?” 她一问,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又自己答道,“都不是,而是酒楼里有内奸,不管吉祥酒楼有何动作,别人都能提前知道,从而做出应对。” 众人的脸色都是一暗,默默的低下头去。 “还有一点啊,我实在是想不明白,相爷是当今圣上身边的红人哪,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相爷作对,是不想好了吗?但是富贵酒楼就这样干了,难道他们的东家就真的只是一个外地来的商人吗?” 原本沈袭玉还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富贵酒楼敢跟有相爷背景的吉祥酒楼打擂台,也曾因为这个事情询问过钱子轩,还暗自叫阿牛打听过富贵酒楼的背景资料。 打听来的表面消息,只是说富贵酒楼的东家是个外地来的富商,其它一无所知,可是古话就有云,民商不与官斗,这个富贵酒楼胆儿够 大啊,居然敢和相爷的酒楼公然作对。 但是刚才那张二厨的一番话,沈袭玉算是彻底想通了,原来是自家兄弟窝里斗呢。 刘大厨似是不敢相信的看向沈袭玉,“你有何证据说富贵酒楼后面的东家是五爷?” ------------ 百零四章 恩威并施 沈袭玉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还要证据吗?事实就摆在眼前啊,钱大哥签下了我这个花点厨娘,我的祖 传秘方是独一份的,就算是有内奸在,没得到我的秘方,他们也炮制不了花卉点心,所以他们急了,情急之下,他们只能釜底抽薪。他们出这一招:离间计,利用我的年龄说事,让你们对东家心存怨恨,进而一一跳槽。就算钱大哥可以再找人,但是新来的哪里有自家人用着顺手?而且还要防止里面会不会都是别家酒楼的探子奸细?” 这一番话下来,当下在座的众人都是汗如雨下,连刘大厨也是面现愧色。 说实话,听说钱子轩签了个小姑娘当厨师,拿的月工资是他的两倍多,他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但是想着钱子轩是相爷的公子,这样做肯定有他的考量,便也没有多想。 只是人总这样,一旦心里有了裂痕,被存心之人一挑拨一利用,这裂痕立即就大了,再被旁边不知实情的围观党一火上加油,更是难过之极。 刚才张二厨说那番话时,他的确是有些心动的,想着自己在酒楼卖力十来年,居然还抵不上一个十来岁小姑娘,这说出去当真是打脸的行为,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他心里那点小小的不舒服,被张二厨的话挑拨的越来越不舒服。 五爷他是知道的,平常看见,待他也是极其有礼,如果真去他的酒楼,想必也不会受亏待,只是当初被按排进吉祥酒楼,是相爷的意思。 他也是为了报恩,他一直有点看不透相爷。到底是真的不在意这个儿子,还是在意这个儿子,若说在意吧,凭着相爷的本事,什么样的大官做不得,偏将钱子轩放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当一个小小的东家。可你说不在意吧,相爷又郑重的让他好好帮钱子轩。 刘大厨站了起来,双手捧着酒杯,老脸有些发热,没想到自己活了大半辈子。看的还不如一个十岁的孩子透彻,真是白活了,差点就辜负了相爷的嘱托。违背了自己当初的誓言。 “席姑娘,啥都别说了,这杯酒,我老刘敬你,以后啥都听你的。给你当帮工都没问题。” 他端着酒杯就弯腰下去,想要鞠躬,沈袭玉连忙将他托住,“刘大厨言重了,刚才之举的确是我越权,但是这种人如果不及早防范。后面恐怕还有更麻烦的事情。小女刚才言语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刘老多多包涵。” “不敢!”刘大厨是个固执的人,执意要请沈袭玉喝那杯谢罪酒。沈袭玉拗不过,只得喝了,一杯酒下肚,只感觉胃里热热的,小脸儿也立即红了一片。还连连伸出粉色的小舌头,用手扇着。好辣好辣。 这根本不像刚才那个处事果决的沈袭玉,大家果断的都笑了起来,刚才还真差点被她震住了呢,果然还是一个孩子吧。 其中一个长相老实的帮工连忙站起来往门外跑,“我去搬一坛果酒来给席姑娘喝。” “那就有劳了,这是什么酒,太辣了!” “哈哈,席姑娘刚才的模样,当真和我家那孙女相仿,这是烧刀子,有名的烈酒呢,难怪你喝不习惯。”刘大厨倒也是个痛快人,一旦想通了,立即就和沈袭玉热络起来。 钱子轩是相爷托付给他照顾的人,能真正为钱子轩考虑的人就是值得他尊敬的人。 沈袭玉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不过一是为了以后长远大计的发展,二嘛当然也是为了震住这群人,让他们看看咱的手段,别看咱小,咱也不是好欺负的。 大家逐渐热络起来,便互相介绍起来,脸圆圆的那个胖二厨叫孙大成,就是嘴毒了点,其实心肠挺好,最擅长的菜系是红烧; 坐在他旁边的两个帮工是兄弟俩,左边那个面皮儿较白的是江富,右边那个面皮儿稍黑些的是江贵,去抱果酒的那个长相老实的是帮工何马,因着他的鼻头特别大,大家都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河马。 “小女子席玉,以后还请各位多多关照!”沈袭玉站起来,端着果酒,朝着众人一敬,然后饮了下去。 除了刘老,大家纷纷站起来,回敬。 沈袭玉扫了一眼桌上的几个小菜,无非是些水煮豆角,花生米之类的粗糙下酒菜,便笑道,“我知道各位对于小女的祖传秘方还存在些疑惑,也不明白为什么少东家敢签下我,更怕这花卉点心销路不好,反而影响酒楼生意。今儿个小女子想献个丑,给各位大叔大伯准备几道小菜小点心,大家都是行家,先吃,吃过了咱再点评,如果小女的菜和点心不能让大家满意,小女自愿主动和少东家解除合约,而且照价赔偿这些天闭门的损失。” 刘大厨站起来道,“不用了,我信你,若没有非凡的自信,岂敢说出这番话来,我也信少东家的眼光!” 其它几个人亦是连声附和。 沈袭玉将刘老按坐了下来,一本正经的说道“那好我们将赌的事儿放一边,就算是小女子今日和各位初见,送上的一点小小见面礼吧。请稍等片刻。” 沈袭玉自去了厨师,既然决定要做,当然是做三种花卉的招牌菜,先前在王家庄已经设计过的,尽管可以拿出来使用,而且也费了心思和时间,反正厨房的菜料也是妥妥的足足的。 除了原本已经做出的芙蓉香糕,桂花芋乃鸭煲,荷塘月色,五谷丰登,沈袭玉又多添了一道菊花鸡丝,一盘桂花鱼,一碟三花茄丝。 这一道道的流水价般的叫人端了过去,刘大厨和众人不但是大饱眼福,而且是吃得十分尽兴。 特别是最后上的荷叶饭,当真是让大家大开眼界,那被巧手编成的玉碗形状的荷叶,仿佛还清新欲滴,可是里面的饭又分明是熟的,一粒粒晶莹剔透的晶米,装在碧绿色的荷叶碗里,光看着就觉得美味之极了。 几个人吃得酒足饭饱,原先心里的一点疑虑也彻底打消了。 刘大厨一看见沈袭玉进来,连忙站起来,态度极为尊敬的看向她道,“我活了这大半辈子,从来不知道这些观赏的花卉也可以食用的,而且味道如此美妙。” 沈袭玉微微一笑,提出那个赌时,早就胸有成竹了。 阿牛在旁边嗡声嗡气的说道,“那是因为有咱家主人的秘方处理过,所以才能发挥它的独特本性,如果是你们来弄,非但不好吃,还苦涩难咽的很哪。” “席姑娘的祖 先当真是神人也。” 这下大家再无疑虑,都对沈袭玉心悦诚服了。 沈袭玉满意的看着这一切,打一棍子,再加一个甜枣,这种恩威并施的方法,并非是古人的专利,她以前在企业里,对自己的下属也是采用这种措施,但你必须有让人信服的能力,否则光靠威压,只能适得其反,开始的平静,必然换来最后的大反扑。 解决了疑虑,又吃饱喝足,沈袭玉对他们的态度又极其礼遇,大家一感激之下,自然是学得又极其认真。 其实论起刀工什么的,沈袭玉还不如他们,但是她只是要讲述下花卉食物在烹鈓过程中应注意的方面,还有将现代饮食原理 也引进来,让大家把握火候的同时,不要流失了食物本身的鲜味和营养。 桂花菊花荷花在灵泉水的作用下,早就去除了毒性,是以也没有与其它食材相生相克的说法,倒不必在意那些。 只是江富和江贵两兄弟倒是十分认真,他们提出了食材的相生相克原理,沈袭玉便将这三种花卉的药性一一和他们讲述了下,比如桂花味辛,其性温之,主治散寒破结,化痰止咳,加在食物里面,可以给那些常年咳痰的客人使用,保证比吃药效果更好,常期食用,不但能保身体健康,气息均匀,而且还能美容呢。 在天启朝,花类虽多,但是一向只归于观赏,谁会没事用自己的性命去实践它的药性啊,那是找死,所以也没有人知道,其实这些花卉不但可以当食物吃,还可以当药用的。 你想若是鲜香喷美的一道汤也能解决病患,谁愿意喝那苦哈哈的中药汁啊。 其实沈袭玉的工作也很轻松,这些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了,一点即透,大家互相探讨学习,转眼就到了下午,钱子轩也回来了。 钱子轩的马车刚到酒楼门口,刘春喜就去打了个小报告,说沈袭玉私作主张,绑了张二厨,那两个护院,像吃了她的迷药一般,竟然只听她的,连他这个掌柜都不放在眼里。 曲文随后从马车里掀帘出来,咕哝着,“小玉这样做,必有小玉的道理,肯定是那些人惹了小玉不痛快,我支持小玉,看不顺眼的人就应该捆了送官。” 赵启浩则是撇撇嘴,满脸不置可否,从马上轻快的跳了下来,“仗势欺人,是这丫头的本色,她嘛,最会借势了,这事儿,她干的出来!” ------------ 百零五章 有熊出没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不说沈袭玉酒楼里如何恩威并施,制服收买人心,就说这沈家庄的富贵花坊今天也是热闹的紧呢。 原来过两日便是沈老太太七十寿辰,家中来了许多亲戚还有宾客,还有许多生意上的朋友来往送礼,那叫一个热闹。 忙碌了大半日之后,滚圆身躯的沈张氏这才领着婆子丫头回了花坊。 她一坐下来,就将一个茶杯扔到了地上,气的xiong口起伏不停,手里撕扯着手绢,那眼泪就啪答啪答的滴了下来。 张氏的奶妈乔嬷嬷连忙心疼的安慰起来,“二夫人别气了,您只管看我们家老太太的行事作风,就知道她那妹子定然不是好相与的,反正过完了老太太的寿辰便要回去的,又何必为别人的事伤了自己个儿身子呢。” 张氏扯着手绢子,眼眶儿都红了,大半晌才说道,“派去山上的人回来了没有,那贱人死了没有?” 乔嬷嬷撇了撇嘴,“虽然她病重了些,但是当日那药最多也就是加剧,估计不会死的,要是死了,那傻妞还能不下山闹开来?” 张氏用肥胖的手掌在桌上狠拍了几下,恶狠狠的骂开来,“贱人,为什么她还不死,如果不是她,我今天会被人这样耻笑吗?要不是她,我家明哥儿,现在都能娶妻生子了。” 一说到明哥儿,张氏痛苦的就捂住了自己的xiong口。 乔嬷嬷叹了口气,“夫人,想必那也是明哥儿没福气当您的儿子,以后还会再有的,您就别再老惦记着明哥儿了,得注意您自己个儿的身子啊。” 张氏豁然站起来,一把握住自己奶娘的手。紧紧的拽着,脸色惨白一片,“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我每天晚上只要一闭眼,就会梦见那场景,当他们把明哥儿从湖里捞出来的时候,他那脸色青白青白的,身上冰凉冰凉的,嘴唇青紫青紫的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脸色突然由悲凄转变成声嘶厉竭。甚至尖叫起来,语速也变得飞快,“明哥儿他手里还紧紧拽着一只香包。那香包上绣了一个秋字,除了那个贱人,还有谁啊?那得有多心狠手辣,一个才六岁不到的娃儿啊,她也下得去手。颈脖子那里都掐的紫了,大夫说,是先被活活掐晕,再抛到湖里溺死的,那个贱人,我不过是在老太太面前多说了一句她行为不端。她居然就要这样残害我,你要害我,就冲着我来。冲着我来,不要害我的明哥儿!” 乔嬷嬷忙扶住张氏,倒杯茶给她喝,抚着她的背,帮她顺顺气。眼圈也逐渐红起来,张氏是她一手奶大的。明哥儿更是她看着成长的,从小就长的粉妆玉琢可漂亮了,谁曾想,遇到这等祸事。 “夫人,您醒醒,您醒醒啊,她虽然害了三少爷,但是也被老太太赶去荒山住了十来年,这罪也受够了。” 张氏尖厉的叫了起来,“够了,你说够了?不,不够,要不是那起子小人从中作梗,我怎么会让她活了十年,她就像一根刺,让我如梗在喉,她一定要死,她一定要死,要为我们家明哥儿偿命!” 乔嬷嬷连忙捂住张氏的嘴,“夫人,您小声点,虽然说这是咱自家地头,难免没有老太太的人哪。” 张氏浑身哆索,被小丫头扶着,好半晌才努力平静了情绪,她站起来,看着自己的奶娘,眼神有些阴毒,“去把那个东西 带上,我们去山上,我要看见她痛苦的样子,只有她痛苦的生不如死,我的心才会好过一点。” 乔嬷嬷愣了愣,“夫人,您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 张氏阴险的笑了笑,“我记得先头有人传,说那片山上有熊出没是不是?” “是有几个猎户,说是装了陷阱,那熊也受了伤,流了好些血,但还是逃脱了,夫人,您的意思是?” “先好好折磨下那个贱人,方消我今日受侮之痛,然后毒死了,往荒山深处一扔,估计等 那些人想起来再去找的时候,连骨头渣子都没了,又上哪里去验是否因为中毒而死的呢。” 张氏为自己的计谋而得意 起来。 乔嬷嬷点头,这个主意的确不错,当下也不多话,没叫旁人,自己亲自去张氏歇的偏房里,打开个沉木箱子,从底层拿出一个白色的细颈小瓶,小心翼翼的用布包了起来,放进怀里。 沈自秋正在给每盆花浇灵泉水呢,就看见草丛里传来哧溜一声响,小金差点冲过头撞一颗树上去,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禀报道,“主人的娘亲,不好了,不好了,那个恶婆娘又来了。” 沈自秋朝着它点点头,从手指缝隙里露 了灵泉水给它喝,奖励它做得好,吩咐小白留守一点兵力看护花田,其它人跟着她回了小木屋。 一回到小木屋,沈自秋就将自己身上那上好的衣料换了下来,又将以前的破衣服穿了起来,然后狠狠的憋了一大口气,脸色这才有点红的不正常起来,她这才拿了缝衣服的竹篓,坐在了小木屋的侧面荒地上,做起正在缝补的模样。 小金负责当传讯使,大红蚂蚁的人手当卧房底,小白空中警戒。 “主人的娘亲,大红刚传来消息,说那恶婆娘居然带来了毒药,想要毒死你,还想把罪名栽给黑姐儿。” “吼吼吼”黑姐有些恼火的用熊爪子拍在一颗旱棣树上,当下那颗手臂粗细的树杆就拦腰断了。 “黑姐儿,你别生气,它们不是说要借你一用吗,一会你就好好表演表演给它们瞧瞧,什么叫有熊出没?”小金也气愤的不行,主人娘亲这样好的人,为什么山下那群坏人,老是想要害她呢。 “黑姐儿,你体形太大了,赶紧藏到那下面山沟里去,一会我叫你来再来。” 沈自秋听到小金说张氏居然带了毒药来,心里真是凉到底了,对娘家亲人的那点子亲情彻底消失得干净了。 其实这些年她一直不明白张氏为什么那么恨自己?她都跟她解释过了,沈立明掉进湖里的事情真的和她没关系,但她又不明白自己才绣的香包怎么会在明哥儿的手里。 那件事情桩桩件件矛头都指向她,对她极其不利,要不是二舅用一家窑厂作保,恐怕她也活不到现在了。 本来她还心存仁念,想着时间久了,总会水落石出的,再说二嫂失了儿子,心头有火,也是再所难免,所以她一直在忍。 本来她败坏了门风,和人私下定了终身,还有了小玉,是应该被浸猪笼的,但是二舅为了她拱手让出了马家一半的股权经营,这才保住了她一条命,可也因此,让二舅被马府老太爷赶了出去,至今下落不明。 往事一幕一幕的在脑海翻涌,她情不自禁泪珠儿滑落,十年了,不知道二舅现在是否还活着? “主人的娘亲,恶婆娘已经过来了,你小心应对,我们先分散开来,免得她们起疑。”小白立即带人四散开来,隐藏起来。 小白的声音刚一消失,张氏等人的脚步声就急匆匆的响在了沈自秋的背后,她咬了咬唇,慢慢转过身体,朝着张氏福了福,“自秋见过二嫂!” “我呸!谁是你二嫂,啊?谁是你二嫂?你这个贱人,为什么你还不死,你为什么还不死?”张氏冲过来,就想揪住沈自秋的头发,想扇她耳光。 但是沈自秋早已经不是最初那个体弱多病,连腾挪都没力气的沈自秋了,她现在身体健康,不说单挑两个大汉,但是要抓住张氏的胳膊却是轻而易举。 不过她故意做出喘气不匀的模样来,像是勉强用尽全身力气才抓住张氏的胳膊来,“我敬重您,叫您一声二嫂,我说过很多遍,明哥儿的死与我无关!你为何处处和我对作,咄咄逼人?” 张氏想要甩开,却发现自己的肥胖胳膊像被一只铁钳夹住了一样,根本无法撼动半分,她满脸惊讶,心里迟疑不定,但是看沈自秋那喘着粗气,随时会断气的病态神色,又觉得 不太对劲。 “不是你干的,那香包可是你的,上面绣着你的名字,你敢说那不是你的?” “香包是我的,可是在我绣好不久,就丢了,我哪里晓得为什么会在明哥儿的手里?” “沈自秋,你以为我会信你,”张氏像要拼命一样的和沈自秋拉扯着,结果好几次,眼看就要抓到沈自秋的脸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最后都吃亏的是她自己个儿。 才不过一会,张氏就头发凌乱,形如疯子,发钗也掉地在地上,后背的衣服更是被树桩勾出几个破处来,而沈自秋眼看着病蔫蔫的,却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张氏,你不要太过份!”沈自秋不想再继续闹了,用了点力气,把她整个人往前一推。 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体太圆,这么一倒一摔,又一滚,额角直接被碰破了,流出血来。 ------------ 百零六章 自食恶果 张氏趴在地上用肉手直捶,“你们都是死的啊,看人家欺负你们主子,都站那里干什么,给我上,给我狠狠扇这个贱人的耳光!” 乔嬷嬷一个眼神瞟过去,立即有两个粗使的仆妇上前,一个扭着沈自秋的手,另一个就要去扇她耳光。 乔嬷嬷自己则忙去扶张氏,替她整理衣裳和头发,将地上的首饰都捡了起来,放进怀里。 沈自秋扭过头看了一眼小白的藏身之所,小白会意,发出一声命令,立即有一只碗口大的蜂子,朝着那正要扇耳光的仆妇扎了过去。 “哎哟”一声惨叫,那仆妇哪里还顾得及打沈自秋,连忙抬起蒲扇似的巴掌朝着自己脸上扇去。 啪的一声脆响,仆妇的脸立即肿了起来,张氏听到那清脆的声音,心里就觉得 解气,但是抬起头,却看见那仆妇对着自己的脸左右开弓,这是什么情况? 就一眨眼的功夫,不但是那个仆妇,就连原本按着沈自秋的仆妇也蹲在那里直磕头,磕的头都要出血了,嘴里念叨着,“山神爷爷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张氏一脚将两个仆妇踹开,“没用的东西,让我自己来,啊,有熊,熊―――” 她正撸起了袖子准备亲自上时,只看见一只两人高,三人粗的大黑熊,正站在沈自秋的背后,朝着她的方向咧开了嘴,露 出闪亮尖利的牙齿。 她当即就吓的晕了过去,乔嬷嬷等 人又要逃命,又要去拉张氏,现场一团忙乱。 大红蚂蚁哼哧哼哧的往乔嬷嬷身上爬,在关键的时候,在她的眼角那么一叮,乔嬷嬷老眼一痛。眼前一花,脚下一错,竟然没看清楚路,直接咕咚咕咚从山上滚了下去。 两个帮工的仆妇早就吓的不知跑哪里去了,沈自秋冷冷的看着晕倒在地上的张氏。 小金站在黑姐儿的肩膀上面,拍了拍熊头,“干得好,这恶婆娘居然想害我主人的娘亲,现在 咱去她一点教训,让她知道知道。” 沈自秋终是有点心软。吩咐几只宠物别把人给弄死了,就转身去了花田,眼不见为净。 黑姐儿用一只巴掌就将张氏软拉拉的拎了起来。吩咐小金找来绳子,就将她给绑在树上,又拿一黑布条把她眼睛给蒙上了。 做完这一切,黑姐儿一个巴掌呼过去,张氏嘴里的牙立即就掉了一颗。人也清醒过来,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 “放开我,放开我,沈自秋,你不想好了,你竟敢绑我。如果被老太太知道了,你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真是可悲,这荒 山野岭的。喊破喉咙也不可能人来,再说不是她自己不让人上山的吗?现在 指望 老太太来救她,那不是天方夜谭吗? 就算老太太真的迈着小裹脚上来了,那也是来送死找虐的。 众位看官可别忘记了小金 和小白二宠可是学过口技的,模仿别人的声音虽然不能说十分像。但似是而非,还是很轻松的。当下两个人就一唱一和的模仿起乔嬷嬷和其中一个仆妇的声音了。 小白模仿的是乔嬷嬷,“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还想拖我下水,今天遭到了报应了吧。” 张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话的声音分明就是自己奶娘的声音,奶娘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她不信,她拼命摇头,“奶娘,一定是那小猖妇逼你的对不对?” 居然敢骂主人娘亲是小猖妇!小金 一个眼色丢过去,黑姐儿乐得又抽了一巴掌,张氏嘴角冒出血来,说话都五音不全了。 “夫人,您就省省吧,我们忍侮负重的跟着您,为的是什么呀,不就是为了保护四小姐吗?”小金鼠唇一撅,学起那仆妇的嗓音倒也像的很。 小白接着说,“像像这样毒心肠的人,就活该没有儿子,那明哥儿,我早就看不顺眼了,早死早超生哪。” 小金接着刺激张氏,“没错,好吃懒做,又爱耍滑偷奸,还喜欢偷别人的东西,早就该死了,我也不过那么轻轻一掐,谁想到他就晕了。” 、 “唔唔,你们,你们,是你们害了我明哥儿” “今天你落到我们手里是你倒霉 ,你以往给过四小姐多少罪受,今天你就要全部受回来!”小金气愤的说道。 当下二宠不再模仿其它人声音,只是示意给黑姐儿,让它手下留神,别太重了,别把这张氏一下子就给打死了,教训一下她就好了,毕竟这也是咱自己地头,死了人恐怕会影响主人的计划。 黑姐儿明白,揉了揉自己的熊腕,拿捏好的分寸,当下就把张氏当成了沙包打了,直把张氏折磨的死去活来,活来又晕死,直到浑身遍体鳞伤。 小白刚才就是模仿山神老人的声音才把那个仆妇给吓傻的,现在 又不断趁着张氏神智不清,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张氏作恶多端,当下十八层地狱,拨舌油锅之刑,今日山神到此一游,见其欺负凌弱小,且小惩大戒,望其改过,否则它日必大难临头。 看情形也差不多了,它们将张氏放了下来,黑姐儿还偷偷的踹了张氏屁股一脚,然后咧开嘴,露 出白晃晃的牙齿偷着乐。 两个仆妇是跑的最快的,也是伤的最轻的,她们一溜烟的跑到富贵花坊,花坊里的工人这时候都去沈家庄领赏钱去了,她们只得一路又跌跌撞撞的冲向沈家庄大屋,只嚷嚷着张氏触怒了山神,山神发威,沈家庄要遭大难的话。 沈老太太马上要过生日了,娘家来了人,那别提多高兴了,可是这二媳妇却给娘家妹子脸色看,她心里老大不舒服,刚被老大媳妇几句玩笑话给调整过来了呢,这两个没眼色的仆妇又在院子里闹开来了,老太太一口气闷在胸口,差点没晕咯。 沈家大媳妇沈刘氏走出院子,看着那两个面无人色的仆妇,“家里头办喜事,你们这成何体统,来人哪,把她们俩给我绑了,送到柴房去,晚上不准吃饭。” 其中一个仆妇挣开丫头的手,冲到沈刘氏直磕头,“大夫人,快去求求山神老爷,让他放了二夫人吧,否则二夫人性命不保啊。” “什么乱七八遭的,还不快堵了嘴带下去?” “是!”当下就上来七八个婆子丫头,将两个形同疯子的仆妇押走了。 沈刘氏一向和沈张氏不对付,心里听到这个消息,不担心,反而有些得意起来,张氏,你也有今天。 一直到天擦黑时分,大屋里传饭,张氏还没有出现,老太太问起来,沈刘氏才隐约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便派管家带着人去柴房问问情况。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两个仆妇被山神吓的神经都快要绷断,竟是将张氏这些年对沈自秋的作为一一倒了出来,沈刘氏虽然也不太喜欢这个小姑子,觉得 她丢了沈家人的脸面,但是张氏看不习惯的,她偏要帮上一帮。 她当下便添油加醋的将张氏的行为告诉了沈老太太,还瞄着沈老太太的脸色说道,“四姑娘当时做了那事儿,是败了我们家的门风,但是我们家不是答应二舅老爷,留她一条命嘛,这二嫂也真是的,怎么能阳奉阴违呢,分明是没把老太太的话当一回事。” 老太太气的脸都青了,用杖重重柱着地,气的头上的发钗直抖,“她现 在横了,攀上了相爷府,她还能看上谁啊?秋云,叫人去让她过来。” 老太太身边的管事妈妈立即答应一声,小心的退了出去,着人去找张氏了,岂料根本不在自己的院子里。 到处找也没有人影,沈自在这几天刚得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妾胡姨娘,正在新鲜头上热乎着哪,天天行鱼水之欢,夜夜吃酒,和这小姨娘的两个清秀丫头在房间里头混闹。 哪里有空想肥胖的令人发吐的张氏,所以当老太太命人将他从小姨娘的热被窝里喊起来时,他将张氏咒的狗血淋头,恨不得她立时死了才好,这样他就可将刚得的小姨娘扶正了,免得那小姨娘天天闹腾,那狐媚劲,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你媳妇儿彻夜不归,已属不妥,又教不好下人,让花坊里的工人怨声载道,我打算让老大媳妇先暂管几天,等 你媳妇反省好了,再交还给她,你可有意见?”老太太坐在上首发话了。 沈自在还没清醒过来呢,脑海里还迷糊的都是小姨娘和两个小丫头惹火的身材,花样百出的娇媚,这平时又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哪里敢有意见,当下连连点头,一切都听从母亲按排。 也活该张氏倒霉,平常做人太狠,家里个个都恨,一晚没归,不但花坊经营管理权被夺,连她自己个儿也是第二天清晨,被山边打柴的村民发现的,身受重伤,又挨了一夜的秋风,早就去了半条命了。 张氏和乔嬷嬷被抬了回去,沈自在也只是请了大夫延治,自己连瞧也不瞧一眼,甩了袖子便去了胡姨娘的房里。 PS: 感谢【围城系列之婆娘对决】大人的长评!感谢 【追风】大人的平安符!感谢 【v天洛c】大人的平安符! ------------ 百零七章 曲姓由来 尽管刘春喜说破了嘴皮,恶人先告状,又把沈袭玉的原话和做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后面厨房里,厨师 们学得欢快,沈袭玉教的认真,分明就是一片和谐,哪里来的嫌隙,哪里来的挑唆? 刘春喜的脸色顿时就青了,急着辩白道,“您不信去柴房看,那二厨向来对我们酒楼忠心耿耿,现在 却受了这样的委屈,当真是让老人儿心寒啊。” 钱子轩多看了刘春喜两眼,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觉得张二厨冤枉?” 刘春喜还心里沾沾自喜呢,心想东家总算信了自己的话了,当下就点头说张二厨平常多认真,手艺也不错,而且清蒸系的菜只有他最拿手,许多客人来都只要点他的菜,就这样一声不吭的绑了,恐怕不好,客人问起来也不好交待,怕会影响酒楼生意。 “说的很有道理呢。”钱子嘴角含着笑,其实眼神已经冰冷了,但是他负着手在前面走,刘春喜只能听见他的语气,哪里看得见他的表情,当下觉得自己真是聪明极了,既报了当日沈袭玉讥讽他的仇,又在张二厨面前卖了个乖。 因着他家有个亲戚,一直想进酒楼学厨,但是古代的厨师都把自家那点手艺当个宝一样传,谁会没事认外人啊,如果这次能够成功把张二厨捞出来,再许点小利,相信自己家亲戚跟他后面学徒的事,妥妥的可成了。 “刘掌柜,你做的很好。” “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谢东家夸奖。”刘春喜美的都想要翘尾巴了,如果他有的话。 钱子轩去了柴房,曲文和赵启浩却是直接上了雅间,曲文坐了一会。坐不住,便借口上厕所,一溜烟跑到后厨去了,“小玉,小玉,大事不好了。” “看你跑的满头汗,有什么不好的?”沈袭玉连忙拿袖子替他擦了下额头上的汗。 曲文喘了下气,耸耸鼻子,闻到了许多美妙的香味,口水顿时就流出来了。但是一想到那件紧要的事情,连忙自己擦了擦口水,把沈袭玉拉到一旁。嘀嘀咕咕就把刘春喜告状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还拍着胸脯说,“小玉,你放心,一切有我为你作主呢。谁要敢欺负你,我就让小赵打他!” 沈袭玉心里暖暖的,这样的话最是纯真又最是实诚,也只有曲文能说得出来。 曲文虽然单纯,但却是真心实意把她当朋友,她心里暗自想着。不知道曲文喝了凤凰仙浆会不会变聪明呢? 现在 肯定是不行,如果曲文的病真的好了,他也会和其它人一样慢慢变得复杂起来吧。到时候他还会这样纯净的心态对待她吗? 可是,人生总是要冒点险的吧,沈袭玉是个理智的人没错,但越理智的人,表面有多冷漠。内心就有多火热,在这样一个处处危机的异世。他这样的纯净和温暖,让她感觉真的很快乐。 沈袭玉决定了,赌一次,看找个什么机会,让曲文喝点凤凰仙浆,就算他变聪明了,会和她生疏,至少大家还曾有过这样一段美妙的快乐的单纯的回忆吧。 “放心吧,曲大哥,没人敢欺负我,我可是有郑王殿下和赵王世子两重靠山的。”沈袭玉故意笑着说道。 曲文连忙眉眼笑弯的眯起了眼睛,正经事情说完,他立即就将注意 力对准了现场的吃食,哇哇大叫起来,“小玉,好多美食噢,我正好有点饿了,我可以吃吗?” “当然可以啦,你看看,你想吃什么?” 曲文挨个走过去,荷塘月色和五谷丰登以前都吃过了,菊花粥也吃过了,咦,这是什么?怎么一个个小球被捏成了元宝状,大厨师们正用爪篓将那捏成元宝状的泥球放进油锅里煎炸成,炸成金黄色的那里又被捞了出来,满室生香,当真是让人口水都止不住。 “小玉,小玉,我要吃这个金 黄色的球球,这是什么呀?” 江富连忙介绍道,“回禀郑王殿下,这是要塞入桂花芋艿老鸭煲里的食材。” 沈袭玉笑着介绍给他听,他立即拍手笑道,“哇,这样神奇,直接叫这个名字太可惜了,不如叫财源滚滚怎么样?你们看,据你们所说,鸭子屁股被一拿掉,里面的元宝就会滚出来,不是财源滚滚吗?” 曲文似是颇为得意,自己想了个好名字。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沈袭玉,她立即大喜起来,走到刘老身边,“刘老,您觉得殿下的主意怎么样?” 刘老点点头,“财源滚滚!这名字既通俗又喜气,想必客人会很喜欢。” “对,我也这样想的,既然这道菜可以定个好听吉祥的名头,为什么其它菜不可以呢,这样我们酒楼不是又多了个特色吗?” 沈袭玉这样一说,其它人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你看比如五谷丰登,人家吃了,都觉得心里舒服,好兆头啊,荷塘月色则是清新脱俗,那些先生们想必大爱,这财源滚滚,用料讲究,价格昂贵,但是名字起得好,那些富户人家肯定更喜欢。 鸭煲还在做,但是芋艿的香气不断蹿过来,看着曲文不停吞咽口水的模样,沈袭玉只觉得好笑,只得捡了几个元宝芋艿球放进一个小碗里,端到旁边让他吃,还一边给他扇凉,免得他毛手毛脚的又把自己给烫了。 “好吃吗?”沈袭玉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曲文。 他一气在嘴里塞了好几个,一边鼓着嘴吃一边含糊的嗯嗯,还竖起了大拇指。 沈袭玉又替他倒了点清爽不油的汤过来,然后托着腮看着他吃,做厨师的,看见有人喜欢吃自己的食物,那是世上最美好最快乐的事情了。 “曲大哥,我有一件事说出来可能会冒犯你,但是不问吧,我心里又有疑惑。” “唔唔,里说,梅光丝的[你说,没关系的]”曲文喝了半口汤,又傻笑着,拿了一个塞进嘴里。 “你看啊,你看当今圣上不是姓赵嘛,你是皇上的儿子,为什么你姓曲啊?”沈袭玉知道曲文不会怪罪她,但是人多嘴杂,这里还有其它厨师呢,防人之心不可无,是以她用手圈作喇叭状,小声的趴在曲文的耳朵边问道。 曲文一边狼吞虎咽的将嘴里的东西吃干净,然后歪着头想道,“我娘亲说我小时候多灾多难,差点就死掉了,父皇和娘亲去有名的青山寺,就在青菊镇东面的青山那边,都说那寺里的主持特别灵验,然后,那个主持他说我娘亲是有福泽的人,只要我跟我娘亲姓,就可以避免这些天灾了,我原本叫赵文的,所以后来我娘亲求了我父皇,就改了姓,跟我娘亲姓了。而且噢,那个主持还说,将来我会遇到一个姓沈的,他会治好我的病,会让我像正常人一样呢,就是不知道那个沈神医到底在哪里?我父皇和娘亲派了好多人去找,也没找到。” 曲文说完就又嘿嘿笑了一声,把空碗往沈袭玉面前一推,“小玉,吃完了,O(n_n)O~,我还想吃点荷塘月色。” 沈袭玉心里一惊,这青山寺的主持居然这样神奇?他不会能看得出自己是穿越而来借尸还魂的吧? 这老和尚太厉害了,居然连自己想要帮曲文都能算到。 看来有机会得上青山寺一趟,好好会会这个主持呢。 “小玉,小玉,你在想什么呢?”曲文拿手在沈袭玉眼前挥了挥,又推了推她,她这才晃过神来,连忙道“没什么,你刚才说想吃什么?” 要是换了正常人定然要怀疑沈袭玉刚才的走神,但是心性如孩子的曲文却只是惦记着好吃的,当下手一指,朝着那几个已经摆上盘子的荷塘月色一指,然后有些害羞的说道,“我还没吃饱。” 看见他那模样,几个厨师们卟哧一声都笑了出来,但是想到人家是殿下,便立即又正经起来,生怕得罪了殿下。 “好,这里多的是美食呢,没吃饱,就继续吃,我刚凉拌了个精英荟萃,你要不要尝尝,刚吃了腻味 的,这个最是清凉爽口了。” “好啊好啊,小玉真好!”曲文拍着手掌,高兴的跳起来,冷不丁的就朝着沈袭玉脸孔上八唧亲了口。 直接把沈袭玉给亲成了石头,“你?” 曲文睁着明亮而漂亮的眼睛看向她,“快把那个什么精英拿过来啊,还发什么呆呀?” 沈袭玉知道他孩子心性,但是他毕竟也是成年人了,要是被有心人看见误传,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她将群英荟萃端了过去,叹了口气,“曲大哥,下次,这个,不可以喽。” 曲文盯着蝶子里漂亮的五彩缤纷的像丝细状的东西,“这是什么,看起来像丝线一样,好漂亮呢,好清新,闻着也舒服。” “这是我用处理过的荷花切丝、桂花点缀、菊花瓣加萝卜丝、黄瓜丝凉拌成的群英荟萃。”沈袭玉偷笑了下,这道菜在现代可是大名鼎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 百零八章 群英荟萃 白粉两色浅如尘雾的荷花丝,黄色或是淡紫色的菊花瓣,金色桂花的点缀,青色的黄瓜丝,白色的萝卜丝,上面洒上白糖它便是甜味的,如果不喜欢甜味,亦可用盐调味,有些人喜欢口味重些的,还可切些红椒丝放入其中,多些辛辣味。 沈袭玉拿给曲文的这盘是放了糖的,因着知道他喜欢甜食。 曲文挟了一筷子放进嘴里,还用手小心托着,嗯,口感清爽,味道适宜,还有淡淡花香,别有一番风味。 “小玉,这个好吃,又香又脆又好吃,这花瓣我认识,这绿的丝是什么?白的又是什么,看起来像水晶一样,真漂亮。” 沈袭玉看他那样儿,成熟的心理年龄做怪,竟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是萝卜和黄瓜。” “哇塞,小玉真棒,这怎么切出来的?”曲文挟了一根白色的像丝线状的萝卜丝,简直叹为观止。 沈袭玉面皮一红,无语的摊了摊手,指了指正忙碌的大厨们,“我可没那手艺,是江富大哥切出来的,我倒有心想练呢,可是那刀太重了,差点把我脚给砸了!” 曲文一听笑的直倒,江富连忙朝着他抱揖,“席姑娘这是谦虚哪,您手里那整套工具件儿才叫精致,竟是都 按着你的身形打造的,而且我看了下,那制作都是顶精良的,估计我们这镇上的工艺是做不出来了。” 他说的是沈袭玉空间奖励的那整套厨具,她笑了笑也没解释,只是拿了干净的湿手巾替曲文抹了下嘴角的油渍,“好了,该吃的吃了,该喝了的喝了,快回雅间去吧。省得一会儿,你们家那王管事啊又得诬赖我把你拐走了。” 曲文有些依依不舍,但是想到王忠也有些犯怵,他可是借着出恭的由头出来的,万一被王忠发现,又把事情扯到小玉身上,反而害了她。 他一步一回头的走出后厨,突然又转过身来,吩咐道,“我刚才还偷偷看见钱子轩和刘春喜一块儿去那个什么柴房了。如果钱子轩欺负你,你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 沈袭玉推了他一把,“快走吧。钱大哥不会欺负我的,更不会冤枉我的,你就放心吧,快回去吧。” “噢,小玉为何如此肯定?”钱子轩背着手。满脸如沐春风的微笑走了过来。 钱子轩朝着曲文行了个礼,曲文受着了,脸上气鼓鼓的,不搭理他,自己一溜 烟就跑了,显见是为沈袭玉的事情在自己个儿生气呢。 钱子轩也没在意。侧着身子接了沈袭玉的礼,便道,“小玉倒是对我很信任啊?” 沈袭玉心里一叹。唉,聪明人就是麻烦,总是要试来试去的,还不如和曲文说话痛快,但是表面上她可是也要带着三月阳光般的温暖笑容呢。“那是,先不说我们是合作伙伴。就依着钱大哥纵横商场的睿智,定然也不会叫那起子小人蒙蔽了心智,凭白冤枉小玉的。” “哈哈,小玉这是在拍我马屁?”钱子轩笑了起来,五官分明的棱角在阳光下更显俊朗。 沈袭玉微微低下头来,轻声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如果钱大哥一定要认为是拍马屁,小女子实在是委屈的很,现在这世道,连真话也说不得了吗?” 钱子轩再次笑出声来,“几日不见,玉儿妹妹还是和往日一样伶牙利齿啊,你说的对,我自然是信你的,所以刚才我已经把刘春喜辞退了,那个张二厨也让人送到富贵酒楼去了。” 竒 書 網 W w w . q í S ǔ W A И G . C c 沈袭玉拍了拍手赞叹道,“好一招杀鸡儆猴!只是可惜了刘春喜了,那你还得重新安排人手接替他的位置咯。” “没什么可惜的,当一个酒楼的掌柜,不但要会算计,还要会识人用人,他只会迂腐的算帐,不会识人,更是连见风驶舵也不会,留他何用?” 沈袭玉想想钱子轩这样做法,也是对的,刘春喜已经有怨在心了,如果只是下了职位,还留下来,以后难免养虎为患,反而更坏事,倒不如直接辞退拉倒。 她跟在钱子轩的背后,不由多看了他一眼,想到他对自己那份亲切劲儿,可是好感度却一直持稳的情况,心里又多了几分谨慎,这个人不简单哪。 赵启浩当然也不简单,但人家那是明坏加暗坏,钱子轩呢,表面上和和气气,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提防着她呢。 反正管你如何提防,我只想走我想走的路,做我的事情,有秘方在手,还怕你不乖乖上勾。 钱子轩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道,“不瞒你说,我早就知道富贵酒楼的真正东家是五弟了,只是想着都是自己人,只要不太出格,我便由他去了,没想到他这次这么狠,竟然想釜底抽薪,今天要是换了别人,指不定闹出多大乱子呢。” “钱大哥客气了,我们现在 可是合作伙伴,如果吉祥酒楼出了事,我上哪里赚钱去啊,我哪里是帮你,我分明是帮自己嘛。” “对对对,互相帮助!”钱子轩满意的在厨房里巡视着,众厨子帮工看见他来了,连忙歇下手里的活,站一排朝着他行礼,他摆摆手,让大家该干嘛干嘛。 他一一看过去,待看到[荷塘月色],[五谷丰登],[幸福美满]、还有重新调制凉拌出来的 [群英荟萃]时,不由喜上眉梢,连连赞好,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当日还有些忐忑的心,现在 完全放进了肚子里了。 沈袭玉便又将刚才大家的想法,还有曲文偶然的提醒,已经制作完毕的那道桂花芋艿老鸭汤端了上来,他伸出筷子,揭开鸭子的屁+股,只见一个个可爱喜人的金 黄色小元宝咕鲁噜 的就滚了出来。 “就听玉儿妹妹的,这道菜就叫财源滚滚。” 沈袭玉跟着钱子轩出了厨房,来到书房,酒楼装修已经基本敲定,现在就等着材料到位,厨师培训完成,中秋节那天正式开业了。 “小玉,你的想法很好,我们的酒楼不但要做出品牌,还要做出特色,这些新菜品起个好听又响亮的名字,这主意真是太好了。”钱子轩真是把品牌二字说得越来越顺溜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才是穿越的那位呢。 “说实话,虽然从钱大哥这里借了二百俩材料本钱,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先前有客人透露出去了,这人农户竟是集体翻了一倍价格,所以材料大概也就是够几天用的。” 沈袭玉故意留了一手,满脸愧疚的说道。 钱子轩一摆手,“无妨,我早料到了,你当日在街头售卖菊花粥,可是有许多有心人看见,难免传扬出去,那些花农哪个不是精明透顶,涨点价是很正常的,能买到几天用的材料,想必小玉花费了很多心思吧。” 不管钱子轩说这番话是真心,还是假意,沈袭玉都连忙道不敢,继续谦虚着。 “小玉,你看第一天我们推出哪些呢?”钱子轩将主动权交给沈袭玉决定。 沈袭玉摸着下颌,想了一会,眼睛闪闪亮起来,在房间里踱步,“粥类里面,菊花粥肯定是要出现的,毕竟已经有人食过了,有了一定的口碑,推广起来也比较容易,除此之外,桂花粥和莲子粥莲花粥也可以一起推出,多样化一点,客人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自行挑,对了,不要固定就做甜的,也可以做成咸的,或是白粥,有的客人口味比较叼,可以在点菜的时候询问是要什么口味儿。” 钱子轩道是,连忙拿笔记了下来。 “点心类嘛,暂时我们就推出芙蓉香糕和桂花三色糕好了,等下个月我自然有新的糕点配方给钱大哥使用,这点不用担心。” “其它就是炒菜,红烧,清蒸,汤和调味点心,还有主食,我来说,请钱大哥一一记下来。” 一通话说完,钱子轩数了数,所有的种类加在一起,也有小二十个呢,倒也不少了。 “小玉累了吧,快喝点茶润润嗓子。”钱子轩连忙端了茶过来,亲手奉给沈袭玉,沈袭玉正说到兴头上,也没在意那么多,拿过来喝了一口,然后又用手指敲打着桌面道,“这样吧,如果每位客人消费在一百俩以上的,就奉送一道群英荟萃,钱大哥,你记住我说的话,这道菜,只送,不卖。” 只送不卖?这什么逻辑,如果有人要吃,想吃,尽管卖好了? “物以稀为贵呀,大哥,如果他们想吃,我们就卖,那还稀罕个啥,而且你想啊,如果想吃第二碟就得再消费一百俩,你这道菜卖得再贵,你能卖一百俩?” “对啊,小玉这招可够厉害的啊,没想到你也很有经商的天份呢,大哥真是自愧不如。” 两个人又仔细核对了下,确认无漏,钱子轩这才匆匆出了书房,吩咐人去将这些菜名都刻成木牌,到时候挂在墙上,供客人挑选。 就在这时候,突然店里的伙计来报,说是赵王世子和郑王殿下,接到京里传来的消息,不知道京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他们要立即启程回京。 PS: 感谢[kit605]的两枚平安符!那个,看见这个章节名,大家有没有想起啥来,咩哈哈O(n_n)O哈哈~ ------------ 百零九章 一路珍重 沈袭玉也一惊,暗自想着,难道是皇室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着急? 赵启浩朝着钱子轩抱了抱拳,“钱兄,真是抱歉,可能没办法参加你后日的开张了,本世子先恭祝你开张大吉,财源滚滚!” “世子爷客气,当以京中事务为要,我立即着人去准备骄马和路上所用的食物银俩。” 钱子轩正要转身走,却被赵启浩给拦住了,“我已经吩咐影卫的人早就准备好了,郑王殿下性格纯良,在这里我怕给你们添麻烦,是以一并带回。” 哪是怕添麻烦,分明是怕曲文有危险,钱子轩自然不会拆穿,心里估摸着自家老爹恐怕也会在不日起程回京了。 曲文摆脱了王忠,一路小跑,先是去了厨房,后来又满地乱找,终于在小伙计的带领下,来到书房,一进书房,却是直接就扑了上来,把沈袭玉一把给抱住了。 沈袭玉胡里胡涂的想要推开他,结果这小子力气也挺大的,就是不放手,他将头埋在沈袭玉的脖颈里,似是在抽泣,“小玉,我要走了,我不想走的,可是小赵说必须要回去,我舍不得你,呜呜。” “曲大哥,你要把我给闷死了,你快放开我,让人家看见会说话的。” 要是让王忠那个老太监看见,指不定以为沈袭玉是投怀送抱呢。 曲文这才依恋的放开沈袭玉,嘴仍然瘪着,好像随时会哭出来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要走呢,过几天酒楼就要重新开张,到时候可热闹了呢。” 曲文鼻子一抽一抽的,“我哪里不晓得。我还有许多好吃的没吃上呢,可是小赵说一定要回去,说父皇指明一定要把我带回去,我不得不走,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算了,估计就算真有事,赵启浩也不会告诉他的,沈袭玉虽然好奇,却也没再过问,有时候秘密这东西。知道的越少越好。 赵启浩和曲文突然要走,这一突然事件打乱了沈袭玉原本的计划,她原本打算等 忙过这阵子再给曲文喝灵泉水治病的。但是现在来不及了,谁知道他这一去,下次见面会是何时候啊? 而且听他说他小时候多灾多病,看过太多宫斗小说的她,还不知道。那些所谓的意外,都是人为么? 曲文这样单纯,又要进入那个权谋不断的宫斗之中去,沈袭玉还真的担心呢,她咬了咬唇,半晌才终于做了决定。 她让曲文坐着别动。将书桌上茶杯里的茶水都倒进了花盆,然后转过身,从空间里倒了一杯灵泉水。加了几滴凤凰仙浆,端到曲文面前,一脸郑重的说道,“曲大哥,你可信小玉? 曲文带着温暖而明净的笑容看着她。一咧嘴,露 出洁白的牙齿来。“小玉是娘亲第二的好人,我怎么会不信你,我自然是信你的,可是小赵一定要我走,我也没办法。” 他还以为沈袭玉严肃是因为他要走而生气呢,所以赶紧又学小猫叫哄她开心。 沈袭玉觉得 自己啊最近太多感慨了,快要变成圣母马利亚女主了,但不知道为何,眼眶就是涩涩的,鼻头也有些酸的很,她极力忍住这种要落泪的冲动,将装了灵泉水的杯子递过去,“喝了这个,什么都不要问,肯定对你无害的。” “好,小玉让我喝,我就喝。”曲文没有丝毫犹豫的将一整杯灵泉水给喝光了,还抹了下嘴,啧了下,“嗯 ,小玉,这是什么水,好香,好甜,喝下肚子,感觉浑身舒服的很哪,好像轻松了许多。” 沈袭玉知道曲文并非从小就是这样,而是被那些权谋猜忌和阴谋害了,也知道这病日久了,不是一碗灵泉水就能解决了,但是既然已经做了,不妨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她满处乱瞄,终于看见一个长颈宽口圆肚的小瓶,上面画满了挑金丝的花纹,倒是极其漂亮。 拿在手心里,也不过是巴掌大小,她连忙将里面用水滤了一遍,又将其装满了一级灵泉水,加了几滴二级的凤凰仙浆,然后用塞子紧紧塞紧,送进了曲文的手心里。 “曲大哥,这瓶水你拿着,放在怀里收藏好了,不要告诉任何人,这水是我给你的,你每天只要喝一小口就好了,这些量应该够喝七天的,相信到时候,你一定,一定会更加健康的。” 她泪光蒙蒙的,不想说,他会变聪明,会不再行为如同孩儿一般,只能说他会变得更加健康。 曲文忙答应着,翻起袖口收藏了进去,过会又疑虑的问道,“如果我喝的时候,不小心被小赵看见了,能不能告诉小赵呀?” 当然不能,赵启浩那么聪明,万一查将起来,她岂不是全都暴露了! “你如果告诉了小赵,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小玉了,也吃不到小玉做的花卉食物了。总之,你切记切记,这东西 不能离身,要千万保存好,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你娘亲都不可以告诉,如果被其它人知道了,小玉会倒大霉 的。”沈袭玉故意把事情说的重重的,吓住了曲文,呆呆的直点头,保证绝不告诉第二个人。 沈袭玉想想又不放心,便道,“假若你喝的时候,真的被别人发现了,你立即就把它砸碎,懂不懂,你那是保全了你,也是保全了我。” 曲文紧张的拍着胸口,那个小瓷瓶就是收藏在那里的,他连连抽气,瞪大眼睛,听小玉说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那他一定要好好收藏好了,绝对绝对,不会让别人发现的。 “殿下,殿下,您在哪里呢?”王忠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曲文紧张的一站起来,拉着沈袭玉的衣袖,“怎么办,他来了,我,我不想走!” “曲大哥,乖,只要你听话,每天都喝一点那个瓷瓶里的水,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钱子轩率先一步进来了,看见曲文拉着沈袭玉的衣袖,便笑道,“郑王殿下,等钱某把分店也开到京城去,到时候你可要多来赏光噢。” 曲文原本难过的脸上立即明亮起来,也放开了沈袭玉的袖子,追着钱子轩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你会把分店开到京城?那,那小玉也会来吧?” “那是,小玉可是我们酒楼的二当家,她不来,谁能坐镇啊,天子脚下的客人们嘴更叼呢。”钱子轩打趣起来,倒是冲淡了他们这种淡淡的离别忧伤。 “小玉,太好了,那你们赶紧来开分店噢,到时候我就给父皇说,让所有人都去吃,谁不去吃,就罚他俸禄,让他给小玉当下手帮工。” 曲文一句孩子气的话,终于将现场的郁闷气氛给冲淡了,也让沈袭玉觉得 更加窝心,她第一次冲动,在没有捕捉的情况下,给了别人灵泉水,心里正忐忑着呢。 “殿下,原来您在这儿,老奴好找啊,世子爷的车马都准备好了,就等您了。”王忠狠狠白了一眼沈袭玉,转身牵着曲文的手就要往外迈。 曲文被拉着手,倒着走,一边走一边回头望沈袭玉,眼中尽是不舍,还隐有泪光,“小玉,一定要到京城来玩噢,等 你来了,我让小赵带你好好逛逛,要啥有啥。” 沈袭玉和钱子轩将他们送了出去,他坐在轿子里,还掀开帘子和沈袭玉招手,嘱咐她去京城开分店的事情别忘记了,又拍拍胸口表示他会保密,直到王忠不耐烦的把帘子拉下来恩次,他才咕哝了几句什么,没好气的坐了回去。 王忠看殿下老实了,这才上了另一台轿子,一行人很快走远了,从头到尾,赵启浩都没有看沈袭玉一眼。 沈袭玉虽然觉得 赵世子,这样子有点反常,但是难得他老人家不再老是注意 她了,她开心着呢,轻松自在的不得了,所以下使劲的挥手,大声喊着,“再见,拜拜,撒哟娜拉!” 钱子轩听不太懂沈袭玉的话,前面两个字倒是懂的,后面那拜拜是什么意思,撒哟娜拉又是什么东西? 沈袭玉咧嘴一笑,“家乡话,家乡话,哎哟,讨人厌的家伙终于走了,我突然觉得这世界清净了不少,钱大哥你说是不是,今儿个天气怎么这么好呢?本姑娘的心情也是很好啊,哈哈!” 她哼着小曲,也没等 钱子轩回应,就一蹦一跳的走向后厨了。 钱子轩摇摇头,他自是不晓得在王家庄发生的事情,只当两个人还是互相看不顺眼,斗乌鸡眼儿似的,也难怪,赵启浩的嘴是毒了点,放谁身上,谁也不会喜欢的,更何况沈袭玉本就不是一个愿意吃亏的主。 沈袭玉刚走到后厨回廊那里,就看见江富迎面过来,“席姑娘,刚才有个伙计送来一封信,说是给您的。” “谁给我的信?”沈袭玉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貌似她在这里没有啥可通信的朋友吧。 江富摇头,“没听得太清楚,当时我正跺肉呢,当当当直响的,隐约好像说是什么王爷还是殿下?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也对,沈袭玉摇了摇头,笑自己敏感,直接撕开信封,立即看见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铁笔银钩,颇有王族气质。 只是就那几行字,就让沈袭玉的脸色变了又变,胸口气的起伏不平,好心情瞬间不见,小钢牙再次磨了起来。 ------------ 百一零章 改良水质 曲文坐在轿子里实在无趣,摸了摸胸口收藏的瓶子,心里才好受些,掀开帘子,看着旁边骑在马上的赵启浩,“哎,小赵,好歹小玉也给我们煮了好多美食,你怎么走的时候,连个招呼也不打?” 赵启浩嘴角一勾,出现一抹坏坏的笑容,他摸了下自己的鼻头,严肃起来,“那个女人啊,你要是给她三分颜色,她就会开染房,我给她辞行,就是凭白给她长脸子,她会上房揭瓦的。我有那么傻吗?殿下,您还是好好歇着吧,我们今晚要连夜赶路了。” 曲文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染房,什么上房揭瓦,可是小玉又不是瓦工,她只是厨娘呀。 王忠也驱马凑过来,“殿下,这次回去了,您千万不要和贵妃娘娘说起你在青菊镇吃了花卉食物的事儿,否则娘娘还不知道要怎么担心呢。” 赵启浩眉头一皱,王忠立即噤了声,慢慢拉开距离,跟在曲文的轿子后面。 曲文不满的鼓着嘴,“我不但要告诉娘亲,以后我还要把小玉介绍给娘亲认识呢,哼!” 他颇为得意的缩回了轿子里面,王忠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很快隐没,也不再多话。 赵启浩和曲文这两尊大佛走了,钱子轩的压力也小了不少,要不然一边在忙酒楼开张的事情,一边还要作陪两位贵客,实在吃力的紧。 沈袭玉在酒楼里,又和厨师们商量了下开业的一些细节,务必做到万事俱备,没有错漏。 约摸未时三刻的时候,也就是下午两点四十五分吧,相爷府的老管家就送来一批经过特殊培训的跑堂,个个都是十几岁的清秀小伙子。长相整齐,唇红齿白,个头还很平整。 早先说过的炭笔也及时制作完毕,送了过来,沈袭玉和钱子轩坐在桌子上,模仿客人点菜,试了几位新跑堂的,也都做的不错,有礼有倨,不失体面。 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日头已经西沉了,沈袭玉捶了捶腰,这一天忙碌下来。腰还真酸呢。 不过看着眼前整齐有序的一切,再忙碌也是值得的,她仿佛已经能够想象得到开业那天的盛况了,到时候赚的盆满钵满,那里可是有她的半份银子呢。 “小玉累了吧。快过来歇歇,吃点东西。”钱子轩亲自端了几个小菜,还有一点荷叶饭,并一碗汤送过来。 沈袭玉也不客气,狼吞虎咽了起来,又连忙让阿牛坐下一块儿吃。阿牛哪里肯,他只是有些憨厚,并不傻。知道这是主子坐的地方。 钱子轩连忙让小伙计又开了一个雅间,让人领着阿牛和大家伙儿一并过去吃饭,今天累了一天,也该歇歇了。 沈袭玉全心全意吃饭,吃完又喝了大半碗汤。才放下碗来,心满意足的摸了下肚皮。看向钱子轩,“钱大哥,我刚吃饭的时候,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们还没做呢。” 钱子轩盘点了下所有的东西 :人员,基本物资,特订的桌椅,号码牌,炭笔等等,不是都到位了吗? 沈袭玉站起来,慢慢走着,借以消食,一边问道,“不知道你们酒楼平常用水都是从哪里取来的?” “噢,原来小玉担心这个,不用担心,我们酒楼有自己的水井,水清而足,别说应付一家酒楼,就是再开一家也应付的过来。”钱子轩颇为自豪的说道。 当时的酒楼用水都是取自山上,每天都要着人去挑,浪费人力物力不说,还耽误时间,所以他开酒楼时,就注意 到这点,专门让人挖了个口井,上了盖子,加了锁,平常就是酒楼用水,其它地方都不准用。 “钱大哥,赶紧带我去看看。” 钱子轩看沈袭玉那紧张的模样,还以为有什么问题,是以也没有多话,喊上伙计,拿上灯笼,就去了井边。 沈袭玉让人拿了水桶,打了水上来,她就着水瓢喝了一口,慢慢细品,说实话,如果不是和灵泉水比较,这井水倒也算是难得了清冽甘甜了。 只是如果用此水来做处理过的花卉食品,还是稍逊一筹啊。 她摸着下颌绕着井寻思,要怎么样才能提高井水的口感和质量,钱子轩等 人也知道她在思考,不敢太过打扰她。 “呃,钱大哥,我刚才喝多了汤,我先去解个手。嘿嘿”沈袭玉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脸上显出一抹娇憨。 钱子轩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刚才看见她苦思冥想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来了这么一句,晕! 他干咳一声,吩咐小伙计带她去,小伙计是男的,自然无法跟进去,是以沈袭玉一关上门就进了空间。 “蝶影啊,我记得你说过二级灵泉水凤凰仙冻可以提高药的年份是不是啊?” 蝶影点头,正是如此,没错。 “那如果我把凤凰仙浆滴进井水里,你说井水会不会变得好喝一点,灵气会不会足一点?” 这个主人,怎么尽给她出难题呢,她哪里知道,她又没试过。 “不过灵主,仙浆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去放进井水里,是不是有点浪费啊?” 沈袭玉连忙摆手,“不浪费,你想啊,我做出来的食物,为什么美味啊,还不都是因为所有的食材都经过灵泉水的净化,而且取水也是灵泉水的缘故嘛,如果酒楼里做出来的菜,只有花卉是经过灵泉水的,那么还会那么美味吗?” 蝶影哧然笑起来,“这有什么奇怪的,做不出那么美味,那是徒弟功夫没到家呗,如果他们才学了几天,就做出和你一样美味的食物,那才叫可疑呢。再说了,凡间世人向来食用之水并无任何灵气,有些更是污浊不堪,能有经过灵泉水浸泡的花花卉当主料,以清澈的井水当辅助就已经不错了,还敢肖想更多吗?” 蝶影的话是那个理没错,但是这个疑惑一旦沈袭玉想出来了,如果不解答出来,她一定会睡不着觉的,所以她打算试试。 蝶影说了她不听,她也无奈,只能由着她闹去,还得帮着她用小瓶子装了满满一瓶凤凰仙浆,把她心疼的哟,如果是拿去喂小动物,或是治病救人,她都不心疼,可是井水通着地面,谁知道有没有底头,谁知道有没有用啊? 沈袭玉自房间里出来,手上沾了水,故意做出刚解完手的样子,又来到井边,她对钱子轩说道,“我刚才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情,来咱酒楼吃饭的,肯定也有女客,你看是不是安排人再多隔几间解手用的房间,最好标上男女之分,这样就不会走错地方啦,对了,对了,再招几个女伙计过来,专门负责女客。” 钱子轩一听,这主意好,当下立即吩咐人去准备,有一个伙计提着灯笼陪着沈袭玉在这井边,沈袭玉背对着小伙计,悄然往井里洒了几滴凤凰仙浆,看见那丝乳白色消失无踪,过了一小会儿,便让那个伙计再次提水上来。 沈袭玉拿起刚才没加仙浆的水和现在 加过几滴的比较了下,好像口感上面稍为增加了一点清新的味道,但是还是不如灵泉水的味道好。 他让小伙计退开,退到后面去,又稍稍倒了小半瓶仙浆进去,只看见井面上像冒了几个泡,如有一大片牛乳融进了水里,最后也是消失无踪。 但是很明显的,她感觉到了,有一股极其清新的味道从井里散发了出来。 哈哈,没想到只要小半瓶就搞定了,她连忙收好仙浆,再次让小伙计打水上来,小伙计也搞不清楚,这位小厨娘在搞什么鬼,看看井水,笑一笑,思考一下,又反复让他拎水,这到底为哪般? 沈袭玉才喝了一小口,眼前就突然明亮了起来,虽然还是赶不上一级灵泉水,但是却比刚才口感好太多,这样应该 差不多了。 刚走了两步,她又返回井旁,她突然想到一个事情,经过改善的井水,初俱一级灵泉水的味道,是不是也有让花草恢复生机,或是改善土壤的能力呢? 井旁边原本有草坪,但是经常被人踩来踩去,那些小草早就枯死了,沈袭玉拿着水瓢,盛了水,倒在小草上面,水瞬间被草下面的泥土吸收了,小草也只是稍稍昂起了一点头,土地并未有任何改变。 妈呀,她这才放下心来,看来仿冒品就是仿冒品,就算味道和真品一样,也不可能真的具有灵泉水的功效的。 这下她放心了,要是真有那功效,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乱子来呢。 “你是叫招财对吧?”沈袭玉看向那个一脸打量神色的小伙计,他连忙喏喏的应道,“小的,小的,是叫招财,席姑娘有何吩咐?” 沈袭玉指着此刻悄然散发着清新灵气的水井道,“加两层盖子,上三层锁,还有通往这水井的院子吩咐人看牢了,凡是来打水的人,如果没有我和钱大哥两重保证,谁也不给进!” 看来回头还得让钱子轩再刻两枚章,要进来提水的人必须拿到两枚章的印记凭证才可以。 PS: 二更求正版订阅 ------------ 百一一章 参赛路引 招财小伙计吐了吐舌头,心想,这井水里莫非出了金 子,居然要封的如此严实? 钱子轩忙完男女更衣室的事情,也随后赶到,沈袭玉指指桌子上那碗水,“钱大哥,尝尝看!” 钱子轩将信将疑的喝了一口,立即眼前就亮了,“这是什么水?” 沈袭玉笑了笑,“当然是你那井里的水。” “不可能,那井水我日日食用的,岂能不知,根本没有这么清香甘冽,别有一番风味,难道是―――?”钱子轩像不可思议一般,用手指着沈袭玉。 沈袭玉点点头,“钱大哥真是聪明,正是小妹用自家祖传秘方改良了这井水的水质,但是由于水井的水通江达海,太过广阔,所以每月都要进行一次改良,否则还会变回原来的味道。” 其实后面这句根本是瞎扯,沈袭玉这样说,无妨是两点,假如钱子轩是个识人识货的,自然不会起歪心,以为只要有了这井,要不要她的存在就无所谓,那他就大错特错了,既然她能让这水井的水变得好起来,当然也有本事让它变臭起来。 “小玉,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们原先的协议保留,除此之外,我愿意让出这酒楼的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你。”钱子轩当然不是笨蛋,不笨而且很聪明,知道沈袭玉是个宝,当即就抛出了肥厚的诱誀。 沈袭玉摇了摇头笑道,“不用不用,我还有事要求钱大哥呢。” “嗨,都是自己人,说什么求不求的,小玉但讲无妨,只要你钱大哥能做到的。一定再所不惜” 沈袭玉干咳了声,微笑道,“是这样的,我一个亲戚呢也是个散户花农,因着得罪了一些花行商会内的人,前年想参加百花争艳大会,愣是让个别人给搅黄了,今年花行商会又出了新招,说是参加比赛的花农,必须得有个举荐人。我这不是想向钱大哥讨个人情嘛。” “原来是这个,这个不难,只要我出一张凭证。盖上我们吉祥酒楼的印章,保证你那亲戚走去就能拿到参赛的路引,这些都是小事,小玉你再考虑下,百分之十的股权呢。”钱子轩立即答应下来。又开始循循善诱起来。 沈袭玉当然知道百分之十的股权意味着什么,不过那也意味着她的一切和酒楼是捆绑的,关键她只是借吉祥酒楼当跳板用的,最后她是想自己当老板创业的。 所以她好心的推辞了钱子轩的建议,看着天色也不晚了,吩咐钱子轩命人去刻井水取用印章。又说道,“按着以前说好的,后日开张。我会让阿牛把需要的花卉食材早早的送过来,我自己就不来了,那天是中秋佳节,我想好好陪陪家中的亲人,尽一点孝道。” 钱子轩忙道是。不管什么朝代,孝道都是很被看重的。他吩咐人拿过文房四宝,当着沈袭玉的面写了一张举荐信,又盖上了酒楼的章,怕不够 份量,又印上了他私人刻章,吹了吹墨,这才交给沈袭玉。 沈袭玉笑眯了眼,有了这凭证,庄叔叔就可以明正言顺的去花行商会去取参赛路引了,这也代表,她的计划正一步步接近成功了。 钱子轩将沈袭玉二人送到门口,沈袭玉灵巧的一作揖,还学江湖人抱拳道,“那小玉就提前祝钱大哥开业那天赚钱赚到收不及,数钱数到手抽筋!” “承小玉吉言,我也想手抽筋呢,哈哈”钱子轩笑着扶沈袭玉上了牛车,吩咐阿牛仔细着赶路,天有点黑了,别太着急,摔了人。 阿牛答应了一声,扯了扯牛头,拉着牛车慢慢的走了。 沈袭玉回到山上前又给了阿牛一点银子,让他把牛车的主人,还有一干事等 都要打点好了,宁可多给点,也不要让人心生怨恨,他们的事业刚刚起步,不想图惹是非。 特别是那张推荐凭证,她更是千叮咛万嘱咐,让阿牛一定要亲手交到庄东秋的手里,不可以经过任何人的手,也不可以让其它人知道。 阿牛把胸口拍的碰碰响,将那凭证纸折起来放进心口的地方,保证着说,人在凭证在! 沈袭玉娇俏的弹了他一个爆栗子,“说什么傻话呢,要是真遇到危险,也不过是一张凭证,哪里有人命重要,阿牛,你给我记住一件事情,人命是这世上最宝贵的东西。” 阿牛愣愣的点头,虽然他心里不以为意,但并没有出言反驳。 “阿牛哥,回去路上慢点,还有这个单子你揣着,明天照这个单子采购东西,买好了之后,晌午饭的时候在这里碰头,我到时候让黑姐儿过来拿东西。” “哎,好勒!小玉,你回去之后,可得多歇着,今天忙了一天,也累得够呛吧。”阿牛满眼都是关心,看着沈袭玉忙的脚不沾地儿,他也心疼,可是他除了帮忙做些力气活,好像也帮不上多大的忙。 沈袭玉朝着他挥了挥手,青儿身形已经变大,她坐在上面,脆生生的答应着,“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免得朱大伯担心。” 阿牛憨厚的笑了下,声音远远的传来,“晓得了!你快回吧。” 幸好这条路偏僻又难行,平时走的人不多,现在 晚上了更是没个鬼影子,要不然人家一看见阿牛的样子,还当他有病呢,自言自语的。 沈袭玉回到山上,小白和小金他们立即将张氏今天又来的事情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遍,沈袭一听,立即就去看她娘亲,直到娘亲完好,这才松了口气,将几只小宠物夸了夸,“干的不错,后天是中秋,到时候给你们做好吃的,我们啊,吃吃美食,喝喝灵泉,赏赏圆月,过个舒舒坦坦的中秋节。” 沈袭玉带着大家伙儿进了空间,蝶影煮了茶过来,端给她们娘俩喝,她们闲着话儿,蝶影问及那井水的事情,沈袭玉告诉了她结果,她这才感叹道,“我一直知道这灵泉水有大用场,倒没想到可以如此用呢。” 小金小白和黑姐儿躲在一旁嘀嘀咕咕。 小金:我刚听小的来报,说那张氏搞不好要瘫在床铺上了,我们这回不会玩大发了吧? 小白:怕什么,是她主动送上门的,管我们什么事? 黑熊哼哧哼哧的点头,表示同意白玉蜂的话。 大红:吱吱吱吱 小金用一只手将大红拎了起来,甩到一边的天星草丛上面,继续说道,“可是他们毕竟是亲戚呀,万一主人不赞成怎么办?我们倒底要不要告诉主人啊?” 大红趴在一根草上面,掩蚁腿垂蚁泪,伦家要是也能大能小就好了,到时候变一座房子大,压死你们! 哼,你们不想让我参与讨论,我就去告密,大红一想到自己居然这么聪明,立即挥舞了下小蚁腿,不要小看蚂蚁,蚂蚁也不是好欺负的。 沈袭玉听了大红的话,双眼当的一下子就亮了,将它直接拎到掌心,“你说它们三个,把那张氏折腾的欲+仙+欲+死?” 大红吱吱吱的点头。 “干的好!只要人没死就好,她想死哪里那么容易,她欺压我们母女十年之久,这些仇,这些恨,哪里是一顿暴打就能解决的呢,做的不错,有赏!” 大红立即呆在那里,呃,伦家不是来报喜的,伦家是来告密的呀,泪奔~~~~(>_<)~~~~ 小金笑翻在草丛里,看,这就是告密者的下场,我们可是主人的功臣。 小白也想蜇一蜇大红,丫的,敢挑拨离间,但是蚂蚁的壳有点硬,而且地方太小,不好下针哪。 蚂蚁身体太小,往草根深处一趴,几乎就找不见,是以就算小金和小白想要借机报复下,也找不到正主,只能一边喝着灵泉水一边得瑟,恨得大红直磨蚂蚁牙齿。 第二天中饭的时候,黑姐儿哼哧哼哧的从山下背了一筐东西 上来了,沈袭玉连忙去接,只见里面买了许多东西 ,有各种各样的食材,还有调味料,面粉,油盐酱醋,应有尽有,就连一些沈袭玉没开到的东西居然也有,看来阿牛越来越会办事了。 黑姐儿还从耳朵缝里掏出一张纸条递过来,沈袭玉打开纸条一看,上面有行清瘦的字:小玉,参赛路引已经拿到,勿念! 沈袭玉开心的拿着纸条去给沈自秋看,沈自秋竟是抱着女儿哭了起来,这一步步走来,真是不容易啊,她还可以离开这座荒山吗?她还可以名正言顺的走进沈家庄吗? “玉儿,是不是只要我们赢了比赛,就可以回去了?”沈自秋激动的将那纸条左看右看,犹嫌不够,激动的只抹眼泪。 沈袭玉拍了拍娘亲的后背,“还不够,我要娘亲你风风光光的,被沈家人求着,跪求着接回去,我们不是落难的人,我们也不是败坏门风的人,我们是沈家的救命恩人,是沈家最大的功臣,我们要明正言顺的被他们求回去!” 沈自秋明丽的脸上挂着泪痕,虽然惊讶,但是她坚定的相信,小玉可以做到。 “娘亲,这些嫁接过的花有什么新变化吗?”沈袭玉怕沈自秋太过伤心,便将话题转移,果然沈自秋立即抹干净了眼泪,吸着鼻子道,“小玉,你快过来看,当真是神奇,你说念那几个字,我天天过来浇水,或是松土,拨草的时候,都会念叨几句,你看这里,还真的有点像是字的模样呢。” ------------ 百一二章 月饼香甜 沈自秋指的那几株紫红白三色相融的菊花株,此刻已经结了好几个花苞,而且在花苞上面不时有些金色的条纹蹿过,纵横交际,因为现在 还未完全开放,所以也看不出来,倒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就算不是字,这样品种的菊花也是绝无仅有的了,是以沈袭玉对即将到来的百花争艳大会充满了信心。 “娘亲,你快过来看,我让阿牛帮我们买的材料,明天中秋节,我们做月饼吃好不好?” 沈自秋疑惑的看着自家女儿,“何谓月饼?” 不会吧,这个天启朝不会连月饼都没有吗? “娘亲,那你们这儿中秋节都吃些什么啊?就是用面粉和各类其它食材做的,圆圆的饼状?”沈袭玉用手画了个弧,形容给沈自秋看,她一看就笑了,“原来玉儿说的是月团啊。” 原来在这个朝代里月饼叫月团,她呵呵笑了笑,“对啊对啊,在我们那里啊都叫月饼,因为是圆的,很像中秋节的月亮嘛,又是面粉做成的饼,所以才叫月饼的。” 沈自秋点点头,她倒是很羡慕沈袭玉说的那个现代社会,只是可惜,没办法去感受去体会了。 当下娘俩就忙活了起来,就着现状备的材料,沈袭玉打算做好几种,有枣泥馅儿的,有白糖馅儿的,有蛋黄馅儿的,她当时开给阿牛的单子上甚至还有腊肉。 虽然现代的月饼只是包装好看,味道不杂地,可是种类倒是很多,她就尽着自己想的,先让阿牛买了材料来。 沈自秋瞪着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空间竹楼的小厨房,案板上的一切物事。面粉啊红糖啊,她可以理解,可是这腊肉和咸鸭蛋是做什么用的? 沈袭玉神秘的一笑,先卖了个关子,欲知结果如何,只有往后看才知道咯。 先是把材料都洗净了备用,腊肉倒是好办,只要切碎蒸熟就好,但是莲蓉却是有些难办,还得现制。 小金和蝶影。沈自秋在帮忙剥莲子,小金这次很乖,没有偷吃。可是它的碗里,依旧没有莲肉。 因为在碗旁边有一条贪吃蛇,青儿每偷吃一颗莲肉,就咧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得瑟的朝小金笑两下。小金是敢怒不敢言,只得假装没看见。 沈袭玉当然也看见了,但是莲子多的是,小青爱吃,让它吃去,她将剥好的莲肉放锅里煮。煮到极烂,然后用锅铲碾压碎成末,又用细纱布过滤。最后得到的就是莲沙了。 沈袭玉把搅拌好的莲沙泥,放入锅里,加入红糖,开中火,不停的翻炒。并分三次加入油。每一次都要等莲泥把油完全吸收以后再加下一次,炒到莲泥变浓稠。起锅,即成莲蓉。 枣泥也是如法炮制,很快整个厨房里就漂满了甜甜的枣香味。 厨房门口不时探出一截蛇尾巴来,还有一只毛绒容的头,沈袭玉拿起一根擀面杖就直接朝着外面扔了过去,当的一声,就听见吱的一声响,然后四周安静下来。 她忍着笑,朝着外面故意放话道,“今天都给我乖一点,明儿才是中秋呢,这些材料要是少了一丁点,我就罚谁三个月不准进空间。要是哪个表现得好,明儿个,我就做好吃的给它吃。” 做完这些,沈袭玉又将明天吉祥酒楼开张要用到的花卉全部处理好,然后手脚麻利的将各色馅儿料的月饼多蒸了十几个,到时候让阿牛带回去给他老爹吃,就说是中秋节他这个东家的一点心意。 月饼其实要现蒸出炉的才好吃,因此剩下的沈袭玉仍然放着,看看手头也没有其它事情了,沈自秋去空间外面给花田浇水去了,她便伸伸懒腰,活动了下筋骨,这时候青蛇就缠了过来。 “咯咯咯”青儿闹腾,沈袭玉岂肯善罢甘休,一时天星草丛里,就看见青红二色翻滚不休,青色的是蛇,红色的则是沈袭玉衣服的颜色。 中秋节的早晨终于姗姗来迟了,沈袭玉昨晚一夜好睡,今天精神头特别足,早早骑了青儿下山等 阿牛,先是将花卉材料交给他,然后又将热乎的月饼拿了出来,先让他尝了一个,阿牛笑眯了眼,连连道好吃,又香又甜又芬芳,还道怎的原来咸鸭蛋和腊肉也能做成月饼,而且还这么美味,当真是没想到。 沈袭玉抿嘴一笑,“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着哪,快别耽误功夫了,这里还有十几个,尽够你和大伯吃的了,快去送材料吧,送去了也别多逗留,我怕客人太多,有人认出你来麻烦。” 这时候天还没完全亮透,阿牛忙点头,驾着牛车快乐的走了。 沈袭玉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等了一小会,果然看见着一袭青衫的庄东秋出现在路的尽头。 中秋佳节,月圆人也圆。 天还没黑呢,那明亮而又硕大的圆月,已经等 不及的爬上了山坡,照的林子里一片雪亮。 沈袭玉对着月亮,默默祝福着自己现代里的朋友,还有福利院的院长节日快乐,只是不知道现代社会和这里是纵向还是平行的空间,或者他们看的是一个月亮也不一定呢。 “玉儿姐姐,我也要吃月饼”,空间里青儿从沈袭玉的腰间缠了上来,它把硕大的蛇头耷拉在沈袭玉的膝盖上面,蛇头不时昂起来,在沈袭玉的胸前轻轻蹭来蹭去的揩油水。 “青儿,你想要什么馅儿,什么形状呢?”沈袭玉腾出一只手,把青儿的头按了下去,然后问道。 青儿咧开嘴,似乎是笑了下,伸出蛇信吞吐了几下,奶声奶气的说道,“玉儿姐姐,我想要腊肉的馅儿,嗯,就要老鼠形状的。” 小金委屈的抱着果子坐在沈自秋的肩膀上啃得卡卡响,“喂,为什么非要是老鼠形状?我们现在 是朋友不是吗?” 青儿晃了晃蛇尖,示威的咧了咧锋利的牙齿,“我高兴,我乐意,你有想法,你有意见?” 小金 继续啃果子,低下头支支吾吾,摇头,没想法,也不敢有。 沈自秋手脚利落的将那面粉团捏成各种形状,将已经熟了的腊肉包了进去,又捏成一只活灵活现的老鼠形状,你仔细一看,要不是额头前面少了一撮金色的毛,就跟小金一个胚子印出来的。 小金趴到沈自秋的耳朵旁边说道,“主人的娘亲,小金想要莲蓉馅儿的,我也要捏成青蛇的形状,哼!” “好好好,都有,都有,别急!” 一时桌面上摆满了,各种小动物形状的月饼,沈自秋将它们小心放进蒸笼里。 沈袭玉又拿出其它食材,烧了几个小菜,再拎出一坛果酒,嘿嘿笑着,往里面滴入了几滴凤凰仙浆,立即那原本并不怎么香的果酒,变得鲜香四溢起来,好像陈放了几百年似的。 “味道甘冽清醇,好酒啊!”庄东秋已经神奇完了那会自动煮茶的桌子,现在正好看到一杯酒,便举起来将杯中的果酒倒入了口中,品了下,连连赞叹起来。 沈自秋温柔的笑道,“庄大哥若是喜欢,回头让玉儿送你几坛。” 庄东秋连连摆手,“别,能在这里喝到已经是毕生之幸了,再说我那地方,一穷二白,就算偶尔吃顿肉都要引起别人的非议,更何况是放了这样的好酒,怕是要叫人起疑呢,这样的好酒,至少有一两百年了吧?” 沈袭玉捂嘴笑,“庄叔叔,这不过是镇上常见的果酒罢了。” 庄东秋哪里肯信,又伸手去倒了一杯,细细品味,那香气,那浓郁的程,那醇厚的滋味,没个百儿八年的窖藏,根本就不可能出这个味儿。 沈袭玉举了举手里的小碗,里面是一碗呈现出乳白色液体的东西,看起来像牛乳一般,但是却没有牛乳的腥味,非但没有而且极其清香浓郁,让人闻之精神振作。 “这应该就是治好秋妹妹病的凤凰仙浆了吧?” 沈自秋点头,正是呢。 “竟没想到,还能让普通的果酒变成珍藏的佳品,当真是作用非凡呀。” 沈袭玉得瑟起来,那是自然,她只是笑,也没说,这二级凤凰仙浆,可不仅仅是这点作用。 沈袭玉原本想把桌子摆到空间外面去,一边赏月一边喝着酒,吃着月饼,何等惬意,可是看见蝶影一个人孤零零的,又有些不忍。 “蝶影,你说为什么小金 它们可以进可以出,你却不能出去呢?” “灵主,必须要空间升到三级,在您的允许下,我才能脱离空间的束缚,现在恐怕是不行了。” 蝶影哪里不想出去看看这繁华世界,但是现在说来还是有些如同痴人说梦啊。 不过她早就习惯了冷清和孤单,伤感了一小阵子便又安慰起沈袭玉来,“你和夫人难得有如此清静日子,不如把桌子摆到外面去吃,一边赏月一边吃菜,那才叫舒服呢。” “可是你一个人?”沈自秋当然也于心不忍。 蝶影笑笑的拿着一朵花瓣形状的月饼,坐到满天星光下,朝着沈自秋温婉一笑,“无妨的,夫人,我都已经习惯了,吃完了月饼,我还得修炼呢。” 她虽然笑的开心,但是眼底难掩落寞,沈袭玉握拳,一定要努力,尽快升级空间,到时候让蝶影也可以去外面世界游玩。 ------------ 百一三章 百花蜜羹 沈袭玉将小屋里的桌子搬出来,铺上桌布,又从空间里将煮好的吃食尽数提了出来,拿出三个酒杯,给庄东秋,沈自秋,还有自己各倒了一杯果酒。 忙完了这些,她又连忙将先前多做出来的各种小动物形状的月饼,分别放到树根底下,让小金和大红召唤自己的手下过来吃。 因着蜜蜂们是以吸食花露蜂蜜为主的,所以沈袭玉特意精心单独的为白玉蜂和小工蜂们炮制了百花蜜羹,说来其实也很简单,就是用桂花、荷花、菊花、一串红,百日艳,月季等她家花田现有的花品来制作的。 首先取下各类花的最新鲜最嫩的娇艳花瓣,然后用灵泉水过滤杂质洗净,接下来便是将这些花瓣捣烂,取出其汁液,放入上等蜂蜜不停的搅拌,必务使花瓣的汁液和蜂蜜完全融合,再适当加入灵泉水调稀。 白玉蜂非常满意这份百花蜜羹,吩咐四只体形巨大的工蜂过来,将那个装了百花蜜羹的大盆给抬走了,他们自己个儿找地方享用去了。 青儿缩小身形,不停的在沈袭玉腿肚上绕啊绕的,绕的沈袭玉有点火了,“青儿,自己玩去,没看我正忙呢。”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百花蜜羹的味道真心不错,不但蜜蜂们能吃,人自然也是能吃的,只是味道有点浓稠了,是以沈袭玉正在将那蜜羹进行稀释,打算制造个几大碗出来,一会给娘和庄叔叔也尝尝,可是腿肚上老是凉丝丝的,痒爬爬的,谁受得了啊? 青儿委屈的耷拉着脑袋,它现在 真的很寂寞,如果沈袭玉不陪它玩。它就一条蛇孤零零的了,没有蜂女王来气它,没有小金可欺负,就连最弱的大红蚂蚁都有朋友可招呼了,只有它一个人孤零零的。 沈袭玉调制好了蜜羹的浓度,尝了一口,香甜正可口,先是送了一份给蝶影,估摸着她好歹是蝴蝶的精灵,肯定也喜欢这玩意儿。果然蝶影十分惊讶,喜欢的爱不释手,喝了一碗不够。又喝了一碗。 沈袭玉眼睁睁看着原本的一大碗,变成了一小碗,连忙阻止蝶影再喝下去,蝶影这才红了脸,不好意思起来。 可惜。只有这么一丁点儿了,也不能再放灵泉水了,要不味道就不好了。 沈袭玉咽了下口水,心想自己想吃,随时可以再弄嘛,庄叔叔难得来。娘身子也弱着,还是让他们先吃吧。 庄东秋尝了一口百花蜜羹,连连点头。“嗯,真的好新鲜香甜呢,玉儿的手艺倒是越来越好了。” 沈自秋也笑弯着月牙眼,“是啊,关键这孩子心思灵巧。能想得到用这百花的花瓣,制作百花蜜羹呢。好吃倒是其次,关键是这份心思。” 沈袭玉虽然说没吃上,但是却收到一箩筐的赞美,心里比吃了蜜羹还要甜。 月亮渐至中天,也越发努力的释放出自己银盘似的光华了,照得地面上跟白日似的,看着沈自秋和庄东秋笑语吟吟对月赏,庄东秋还不时吟出一首诗来,真像一对壁人似的。 沈袭玉眼珠子一转,嘴角抿出一个坏坏的笑容来。 “娘亲,庄叔叔,今天的月色真好,倒不如我们一起跳舞吧?” “不知道小玉要如何舞法?可惜我不会剑术,要不然舞一段剑,倒也使得。”庄东秋摇头晃脑的说道。 沈袭玉连忙摆手,“哎,今天可是中秋节,大过节的,舞什么剑啊,我教你和我娘跳舞好不好?” 她当下让青蛇竖起身体来,青蛇以蛇尖当脚立在地面上移动,其它部位则是缠在沈袭玉的身上,缠成了S形,蛇头则是被沈袭玉捧着。 “这个舞步很容易噢,庄叔叔,娘亲,你们看仔细咯,就是这样,朝左走三步,右边再三步,退三步,前三步,转个圈,好了,很容易吧。哎呀,青儿,你别咯吱肢我的腰眼啦,哈哈,痒死我了,快快松开啦。” 原本还是正经教舞的一人一蛇,突然就笑了起来。 青儿松开沈袭玉,就想溜走,刚才它一不小心就缠紧了些,而且在挠沈袭玉痒痒的时候,不小心用蛇尖滑进了沈袭玉的裤腿里,更是在她的小屁屁上面滑了滑,似乎那里又温暖,还比它还滑润呢。 沈袭玉自然是一羞二恼,一跳三丈高,跟在后面要找它算帐。 它当然不是真的逃跑,它要是真跑,沈袭玉根本追不上,青蛇故意涨大身躯,在地上打滚玩闹,沈袭玉一纵身爬了上去,然后使颈抱着青儿的颈部,“哈哈,逮着你啦,看你往哪里跑。” 经过前儿个山神事件,现在沈家庄的人对这座山可谓是又敬又怕,别说这大晚上没有人敢过来,就算白天,有些人砍柴都要绕道走呢。 所以青儿就算变大了身形,带着沈袭玉在林间穿梭自如,也是不怕的。 过不多久,青蛇的背上就已经多了一排排的小老鼠,再过一会青蛇的额头上就停了一群群的小蜜蜂,又过一会会,青蛇的尾巴上爬上来一队队的大蚂蚁,只是为神马,最后面那只大红蚂蚁蚁眼直翻,小蚁腿直摆,还捂着嘴做呕吐状呢? 看着孩子们笑渐不闻声渐悄,庄东秋站了起来,学着刚才沈袭玉邀舞的模样,一撩长衫下摆,朝着沈自秋就伸出一只手去,“秋妹妹,不知道大哥能否邀得佳人一舞,在这月下清舞,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沈自秋咬了咬唇,有心想要拒绝,但是看着庄东秋满脸的真诚,想想他这些年的坚持和关注,她不是石头做的,她的心也是肉长的,虽然没办法与她厮守,但是彼此以兄妹相称,坦诚以待,还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她的心也逐渐沉定了下来,松快了许多,沐浴在月光下的脸庞显得神彩匪然,站起来,轻轻点了点头,将自己那只白纤的手掌伸了出去。 庄东秋欣喜若狂,本来邀舞时心情还有所忐忑,但是现下却满满的都是喜悦。 他牵着沈自秋的手,只感觉掌中小手绵软盈滑,仿若无骨; 她的另一只手轻轻搂着他的后腰,两个人现在 的姿式更像是拥抱。 沈自秋的脸孔突然变红了,庄东秋也觉得心情紧张的要命,于是: “哎呀,庄大哥,你踩到我的脚了。”沈自秋在被踩了恩次后,终于忍不住抗议出声了。 “噢噢,是大哥的错,是大哥的错”庄东秋连忙放开手,抱拳作揖道歉,待沈自秋摇头说无妨,这才又走过来继续跳舞。 银色的月光如河般静静流淌,月白色的光辉洒在两个共舞的人身上,此刻的夜那么静谧,那么美丽。 沈自秋本身就是极聪明的,后又经二级仙泉治疗,换过体质,现在更是满身充满了一种轻盈的仙气,灵动气质,记性也是极好的,沈袭玉只是演练了一遍,她都记住了,反观庄东秋,当时只顾痴痴的看着沈自秋的侧面呆想,却是记得不全。 “庄大哥,这步不是这么走,应该是这样子。”沈自秋被踩的没办法了,只得转换身份,让庄东秋扮演女性角色,而她来带舞,庄东秋头上直冒冷汗,又是宭迫,又是紧张,竟是学了好几遍,还要踩人脚,当时都羞愧想找个洞钻进去。 “庄大哥,你认真点可好?”沈自秋有点怒了,当年她之所以看不上庄东秋,也是有这点原因的,迂腐有些不开化,有时守礼过了头,偏又瞎紧张,把她也搞的很紧张。 人家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或许庄东秋就是活该被沈自秋降住的,刚才沈自秋一温声细语的说解,他一个字听不进去,只因为每每抬头,看见月光下她的娇美容颜,总会有一种恍若仙人的错觉,只觉得胸中有满腹的灵感诗句似是要涌动出来,可是还没等他酝酿成篇呢,沈自秋就恼了,噢,原来不知不觉,又踩了人家的脚。 换一般人,肯定觉得 这舞甚是难学的紧,不学也罢,但是庄东秋却是一种很复杂的心情,既觉得 这舞是有些难学的,又觉得这样的时光一直流淌下去多好。 现在 沈自秋终于怒了,他才清醒过来,立即一正心神,连连作揖告罪,方才认真学起来,不过两遍,终于记住所有的步法,成功的完成了引导。 别说,看起来挺简单的两步,但是一旦做起来,还真的很有意思,很讲究一个协调性的,比如说庄东秋退三步时,沈自秋要正好配合前进三步,要是哪一步错了,就会踩到对方的脚,或是步伐凌乱不堪,无法齐整。 还有那转圈圈,也甚是有趣,庄东秋灵活的捏住沈自秋一点手尖,沈自秋牵着裙摆在他高举的手臂下面转圈,那些扬起的裙摆都转成了一朵花瓣的形状,当真是赏心悦目。 沈袭玉坐在青蛇背上,小金趴在沈袭玉的肩膀上面,白蜂停在她的头发上面,大红蚂蚁吊着她的腿裤,他们一起看向那翩翩起舞的两个人儿,一时都看的痴了。 “他们真的很般配对不对?”沈袭玉不知道是在问谁,或者是在自言自语。 “据我这恋爱丰富的蜂后来看,你娘并不喜欢庄东秋,小玉,你还是别乱想了,想了也白想。” “那也不一定,我觉得 庄东秋人挺好的,对主人娘亲也好,配成一对儿有什么不好的。”小金不知道哪里又摸出一个果子在那里一边啃着一边发表意见。 青儿昂起蛇头,在沈袭玉的耳朵旁边蹭了蹭,心里想道,“管谁和谁在一起,反正我只要和小玉姐姐在一起。” ------------ 百一四章 恭喜发财 中秋节第二天,沈袭玉起了个大早,坐着阿牛的车前去吉祥酒楼道喜,酒楼小伙计一看见是她,立即眼睛都笑的没缝,“席老板,快,快请进!我们少东家都派小伙计出来望了好几回了呢。” 沈袭玉看小伙计那样儿,就知道昨天酒楼肯定是大赚特赚了,心里头也是很高兴,盘算着自己不知道能拿到多少净利润。 书房里不止有钱子轩,还有有两个五十来岁的老先生,他们一看见一个小姑娘进了门,正要开口问是谁的丫头,这么不懂事,乱闯呢,钱子轩就站起来迎了上去,“小玉来的正好,大哥我正等你等的心焦呢。” 沈袭玉朝着钱子轩连连抱拳恭喜,又瞄了两眼书房里的老先生,还有书桌茶几上面散落的帐户本,算盘等物,便笑道。“看来昨天进帐不少啊?” 钱子轩将沈袭玉让到一边坐下,又吩咐伙计上茶,这才笑起来,“还不都是托小玉的福嘛。” 那两位老帐房先生这才明白,原来这并非哪家小丫头,而是正经和自己少东家做生意的那位席姑娘,也算是酒楼的二东家了,人家可是掌握着一门花卉为食的祖传秘方哪,得罪不起,当下那脸色立即又多陪了几分笑容。 沈袭玉也不在意这个变化,世人多喜欢以衣着取人,以貌取人,她见得多了,要是每个都生气,还不得被气死。 “不敢不敢,小女子只是提了一点小小的意见,能有今天这盛况,当然是少东家经营有方啦。”拍马屁嘛,谁不会,这些场面上的话,都是虚的。能拿多少钱出来给我,才是正经事。 两个老帐房先生,一个姓华,一个姓文,都是钱子轩从相爷府祖屋里抽出来的,自然对相爷府对钱子轩很是忠心,开始还有些看不起沈袭玉,现在听说她就是那个神奇的小厨娘,也改了看法。 现下看沈袭玉的态度如此恭敬,对沈袭玉的看法又好了几分。嗯,虽然有些本事,但也算知道进退。没有登鼻子上脸。 钱子轩再怎么样,也是相爷府的嫡子哪,不待见,他也是嫡子,以后要继承相爷府偌大家产的。这些酒楼的玩意儿,只是他闲来无事玩玩罢了,相爷府里何时缺少过这些嚼用? 当然这些都是这两个老先生的意思,可不代表钱子轩的意思噢,再换言之,不管它代表谁的意思。都和沈袭玉没多大关系,她只是要借钱子轩这个平台跳一跳罢了。 你是正经做生意也好,你是当乐子玩一票也罢。都与我无关。 钱子轩和沈袭玉坐着喝茶,说着昨天早上到晚上的盛况,两个老先生继续工作,算帐,将本钱先算出来。还有利润,哪些是花卉食物衍生出来的利润。都要一一清算出来。 昨晚上不仅有现卖的,还有预订的宴席,比如乔家哪个老爷子七十大寿,定了十桌金玉满堂宴,又谁谁定了什么满月宴,诸如此类的都要提前准备好。 沈袭玉瞄了一眼,看见帐本上密密麻麻的字后,她头都大了,古代的计算方法就是麻烦,她虽然知道更容易的计算方法,但是她却不会说的,这些以后都会成为她沈氏酒楼的秘决之一呢。 其中一位老先生花白头发,留着长长的胡须,此刻正执笔在帐本上记下一笔笔进帐和出帐,看见沈袭玉探头过来,便脸上带笑,眼中含讽刺的抱拳,“还请席姑娘多多指教呀。” 沈袭玉连忙做出惊讶的表情来,摇摇头,“看不懂,这些都是高深的学问,哪里是我这个乡野小女子能够 懂的?” 白胡子老先生十分受用的理了理胡须,“这是自然,这些经验可都是华某在相爷府工作了几十年的经验,你这小女娃儿,若是一眼便能看透,那老夫还不要去跳楼了。” 沈袭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还打趣一句道,“您和这位老先生可都是钱少爷的左膀右臂,哪里能随便跳搂呢,要跳也只能是小女子去跳,可惜小女子身为女儿身,没办法,要是身为男儿身,此刻定然已经下跪,要请老先生收了我这个徒弟了。 ” 这番夹枪带棍,很具有现代反讽精神的骂人之话,那老先生却是一个字也没听出来,还沾沾自喜,后来又听沈袭玉说拜师,忙摇头,“我劝席姑娘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老夫向来不收外人为徒的,就算席姑娘帮了酒楼的大忙,又是男儿身,老夫也不可能轻易收徒的。” 哟,给了你三分颜色,还想开染房呢? 沈袭玉在心里冷笑,现代的计算方法,不知道比你们这些古老落后的算法要先进多少,本小姐是懒得和你们说,还真把自己个儿当数了。 话说在现代沈袭玉就是以心算出了名的,最开始的工作也是速记,不说这些帐目看一遍就过目不忘,但是记住十之八九却没问题的,而且她的心算,当时在她们那一片儿,也是出了名的,一千以内的加减乘除,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就能立即报出结果的。 钱子轩也不想沈袭玉难堪,便主动说起昨儿个酒楼一开张,那花卉涨价涨的一塌糊涂的事情。 “你不知道因着你的主意,带动了坊市上那些花苗啊,花株呀也跟着涨了老大一截子,不过人家不知道怎么用,也不敢随便吃,就是买回去告诉人家,你看,吉祥酒楼居然拿这花做食物,而且还挺美味。” 钱子轩妙语连珠,又说了许多刚开业时,客人的怀疑,还有小笑话什么的,绘声绘色的,把沈袭玉笑的乐不可支,连连夸赞钱子轩当真是主意很妙。 “昨天你一定要陪你娘亲过节,我也不好说什么,那盛况你看了也定然喜欢,我们不但请了青菊镇最好的歌舞坊过来助兴,就连温清姑娘都过来捧场了呢。” 咦?听钱子轩那个语气,似是十分向往啊?先说歌舞坊,再说温清什么的,难道是古代的头牌?嘿,这个一定要见识见识。 “钱大哥,温清姑娘一定很漂亮吧,是花魁吗?” 钱子轩笑道,“你到是懂的不少,的确是怡红坊里最红的歌伎,不管是唱曲还是舞蹈,琴棋书画,样样俱精,那舞姿更是如九天仙女落凡,惊为天人哪。” 沈袭玉撇撇嘴,有那么夸张吗?不过看两位老先生慢吞吞的估计要算到吃中饭,沈袭玉便开始发挥自己的无敌缠功,要他带她去看那温清,看是否如同传说中的那般? 钱子轩看了看沈袭玉,哈哈大笑起来,“你进不去?怡红坊只招待男宾。” “我去化妆,变成个男人,不就成了。”沈袭玉甩了甩袖子,做了几个男儿动作,压低嗓音,豪爽的笑起来,再次把钱子轩给逗乐了。 “还是不行,今天是酒楼开张第二天,还没走上正轨呢,还有好些客人无法适应,先付钱后吃饭的规矩,总有几个闹事的,我都得处理着。” 好吧,赚钱事大,沈袭玉撅着嘴,脑袋耷拉下去了。 钱子轩颇为宠溺的伸出大手在她的头发上揉了揉,“好啦,好啦,不要不开心了,其实想见温清容易的紧,再过几日不是百花争艳大会嘛,她做为上一界的花魁娘子,是要为大会献舞的,到时候可热闹了,我们吉祥酒楼也是评委之一,比赛那天,我一准给你留个好座位,保证你能一睹温清姑娘的芳容,怎么样,我够朋友吧?” 沈袭玉这才开怀一笑,咧嘴露出如编贝般整齐的牙齿,踮起脚,拍了拍钱子轩的肩膀,“这才像好朋友嘛,有钱同赚,有艳福同享啊。” 钱子轩被她那色眯眯的眼神给弄的哭笑不得,她自己明明也是个小美人儿呢,棕红色的头发别有一番异域风情,衬着雪白的皮肤,几日不见,脸庞似乎圆润不少,骨格渐至丰满,眼睛水汪汪的,不但可爱,而且初具妩媚的娇艳呢。 两人说罢,伙计跑来禀报,说是来了贵客,钱子轩连忙去前厨招待,沈袭玉则去了厨房。 她一进厨房,包括刘老在内的一干人等,齐整整的站一队,朝她鞠躬,“师傅好!” 那整齐的一声,吓她一大跳,什么情况这是? 刘老激动的描写着昨日的盛况,他原本还有些担心,那么材料会白费,结果没想到,炮竹没放多久,那厨房里就忙的不可开交,最后钱子轩没办法,只好让跟着沈袭玉先学的一个二厨变成了大厨,刘老担任总指挥,两个帮工的江富江贵兄弟变成了二厨,其它大厨房调过来的人手给他们当帮工。 直掌灯时分,酒楼最后一份材料也做完了,还有源源不断的客人前来,钱子轩看着大家 伙儿,虽然兴奋,但满是疲惫 的脸,便挥了挥手,吩咐打炀,但是留了小二在前面柜台,接受预订,一时那预订的单子都排的老长。 刘老看见了,那是真心的喜欢啊,当下几个人对沈袭玉的佩服自然是又多了几分。 事情忙完,钱子轩又每个人赏了老大两个红包,一个是开业忙碌的辛苦钱,一个是中秋节的赏钱,大家捧着两个大红包,乐的嘴角都开了花,回家和亲人过节吃团圆饭去了。 ------------ 百一五章 不见也罢 今天早上他们过来,一致商量决定,以后都要喊沈袭玉师傅 才行。 沈袭玉连忙将刘老扶了起来,“我不过是出了个主意,说了几句话,不值什么,几位都是厨艺界的高手,千万不要折煞了小女子。” 江富江贵两个人本来是帮工,在吉祥酒楼学了有两三年了,虽然说手里的刀工还是不错,但是烧菜以往都有些欠缺的,如果酒楼不改革,他们必是要再熬几年,才能伸到二厨的。 不过这次因着沈袭玉的帮忙,他们提前升到了二厨,不但工钱翻了一番,而且关键是这花卉厨艺啊,可是独一份儿,以后有了这手绝活儿,不管到哪儿肯定都饿不着了。 虽然说最关键的两样,一处是秘方处理过的花卉在沈袭玉手里,一个是水质特别好的泉水在钱子轩手里,但是他既然走上厨师这个岗位,今生的最大目标就是做到老二的位置。 因着沈袭玉的出现,让他的目前提前几年实现,他怎么能不高兴呢,昨晚回去,可是和他家的婆娘多喝了好几盅呢。 钱子轩还是很会做生意,很会收卖人心的,知道这花卉食品甚为紧俏,为了绑住这些特色人才的心,便提前每人发放了一份各自点的材料,让他们带回去给家里人尝个新鲜,也算是活广告了。 江富江贵二兄弟家里上有老人,下有好几个孩子,他们哥俩选择的是桂花三色糕和芙蓉香糕,用料既不是太多太贵,而且糕点软糯可口,老人年事大了,牙口不好,吃这些是最好不过了。 果然。两家婆娘一看见这么漂亮的糕点,别说吃了,直大眼瞪小眼,妯里互相看看,香气扑鼻,口水横流,但就是谁也不敢动手。 兄弟俩的四五个娃,眼睛发亮的盯着这漂亮的荷花状糕点,有心想要伸手来拿来把玩,但是想到娘的吩咐。要等奶奶来了才能动,便也乖巧的等着。 直到两兄弟将高堂请了过来,又倒了一杯酒。感谢 了酒楼和沈袭玉,这才将两样点心挪到老人家的面前,这位老太太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糕点,媳妇捏下一点,她放进嘴里。那叫一个香,那叫一个入口即化,当真是美味之极,恨不得要把手指头都吮掉才行。 看着一家人吃得这样欢实,兄弟俩觉得 特别神气,这点心可是咱哥俩亲手做的。虽然说那荷花捏的不如席姑娘捏的真实好看,但也算不错了。 穷人家吃食没有那么多讲究,有个饱腹就不错了。谁在意什么样式呢? 再说刘老虽然是总指挥大厨,但是家里也只得一个老伴,想着人老了不能吃太过油腻的东西 ,便只带了一盘群英荟萃。 刘乔氏跟着刘老也算是吃过不少好东西了,但是乍一见这道凉拌花瓣丝。还是很惊奇,酒楼重新开张。以花卉食物为主打,这消息早就经有心人在青菊镇,甚至是周边的长寿县传开了。 这次客人不但有本镇的,更是连周边城镇和县区都有人过来尝鲜的,取经的,暗访的,不一而足。 沈袭玉从雅间里推开窗户朝外面望 去,果然客似云来,而且有许多人是坐着极为精致的马车来的,钱子轩忙的不可开交,迎完这批,立即又告罪,出去迎另一批贵宾。 亦有那客人说想见见制作 这些美食的厨师,待看见只是几个常见的厨子,便又将主意打到了沈袭玉头上,说想见见这个花点小厨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居然有如此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钱子轩也不好替沈袭玉作主,他其实有点不太明白,沈袭玉既然都可以提出与酒楼合作了,为什么又不肯出面? 他吩咐进宝去问问席姑娘,镇长大人想见见她,问她是否愿意? 沈袭玉考虑了半晌,决定不见。 一则她现在 身份不明,虽然用了化名,但是万一有眼尖的人认了出来,怕影响整个计划,因为她现在越长越是和沈自秋有点像了; 二则她想拿的推荐路引也到手了; 三则如果说要借势,钱子轩这个相爷府的公子,比镇长权力更大,更好用,而且在镇衙司里,她还认识一个陆开呢。 综合考虑各方面的因素,沈袭玉还是推却了,让进财回去告诉他主子,就说自己身子不太舒服,已经先走了,让钱子轩代为圆场。 钱子轩听到小伙计的回禀,看了一眼那紧闭的雅间大门,眉头深锁,越发有些不了解这个小姑娘了。 镇长可是这青菊镇最大的官了,就连他都要客气三分,一般人谁不是乐颠颠过来见面,巴结都来不及呢,俗话说见面三分情,以后办事也容易的多呀。 多一个人情,多一条路子,这个道理,她难道不懂? 不过,她不想见,他只能代为告罪,青菊镇镇长陆行之还是很好说话的,镇长夫人就高傲的哼了一声,“哟,不就是一个小厨子嘛,我们家老爷想见她,那是她祖上修德,还敢拿捏作乔的。” 陆行之年方四旬左右,相貌堂堂,眉毛浓厚,双眼闪着精烁的光芒,他握拳轻咳了一声,然后轻按住陆夫人的手背,却是看向管家,温声道,“夫人想必是刚才多喝了几杯酒,有些醉了,都开始胡言乱语了,管家,先送夫人回去。” 陆夫人此刻也是后悔不已,心想自己口舌快,平时作威作福习惯了,竟是忘记眼前这人是谁,这酒楼背后的倚仗是谁,幸亏老爷够警醒。 当下也不敢多说什么,故意假装酒醉,由两个小丫头扶着走了出去。 陆镇长一看这里没外人了,连忙站起来抱拳,“钱少爷,刚才内子不胜酒力,语言多有冒犯之处,还望钱少爷大人大量,不要介意。行之这里代她向钱少爷告个罪了!” 钱子轩原本心里是有些不痛快的,但是人家都已经赔礼道歉了,他自然也不会揪着不放。 当初是他选择了行商这条路,会受这种气,会被人指指点点,会被不明事理的人瞧不起,诸种情况,他早已经料到了。 当下,他也淡淡一笑,“陆大人不必如此,夫人不过酒醉,说了几句玩笑话罢了,哪里有这么严重,不过我们酒楼那位花点厨师席姑娘,是真的身体不舒服,待她身体安好时,定然带她亲自去拜访大人。” 钱子轩愿意高抬贵手,陆行之自然是心里一喜,心想这道坎估计还未能完全揭过,看来回府后,还得备些礼物,送过来,就说是夫人语言薄待了席姑娘,赔罪用的,恐怕这样方能揭过。 左相是天子身边的红人,这个钱子轩虽然不得宠,但毕竟人家是亲父子,若是他在相爷府面前提那么一两个字,他这个镇长估计也到头了。 钱子轩直忙到晌午饭的时候,才终于可以稍为喘口气,书房里两位老先生也终于把帐给理清了。 “公子,大喜呀,大喜!”文华二位老先生一起向钱子轩贺喜。 钱子轩眉眼带笑,“劳烦二位,进宝,快去让刘老他们再辛苦下,收拾一桌酒楼招牌菜送到天字号雅间。” 小伙计颠颠的去了后厨。 雅间里,沈袭玉看着钱子轩他们三人进来,忙站起来,行了个礼。 咱不是讨好谁,做为一个新纪世的公民,穿越到这天启朝,受的教育不可废,咱是有礼貌的娃,不能因为换了时空,就忘记了自己的基本原则。 两个老帐房,哪敢在钱子轩面前放肆,连忙让他先坐,他们方侧着身子坐了,沈袭玉看他们都坐好了,这才坐在了钱子轩的旁边。 文帐房先将帐本递了过来,一笔字写得极其漂亮工整,那可是毛笔字,这个沈同学真心佩服,让她写钢笔字写漂亮,还行,毛笔字,真心不会。 钱子轩满意的翻看了下,连连点头,转向沈袭玉问道,“不知道先前小玉拿了二百俩可有买到多少花卉原材料?” 沈袭玉就等他开这个口呢,当下便道,“那些钱所购材料,原本想着用上三四天没问题,但是照眼下这个生意兴隆的情况来看,恐怕只能糊过今天了。” “二百俩只能买两天的材料,席姑娘你是想糊弄谁呢?”文老帐房第一个不服了。 “文老先生不信,尽管去问现在花卉的行情价格,说句难听的,那还是我手脚快,抢在开业前头多多买了些,要是等开业后,那价格可就是翻了几倍的了。” 沈袭玉说的是实情,华文二位虽然心里嘀咕,但是少爷没说话,他们也不好太过。 钱子轩也连忙圆场,“二位老师就不用再多说了,我相信小玉”。 沈袭玉站起来朝着钱子轩福了福,“多谢钱少爷如此信任小女子,不像某些人,还以为我从中牟利呢。” 这话分明是在打华文二位的脸,他们的老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冷笑出声,“这牟利二字可是你亲口说的,我们可没提,难道是你心虚不成?” “我们先不说是否心虚,我且把事实情况告诉你们,我就说一次,今天说过了,下次也不会再解释了,若是钱少爷觉得 我不可信,那我们立即中断合作。” PS: 感谢[辣椒]大人的香扇!感谢[追风]大人的香扇~ ------------ 百一六章 以退为进 华、文两位没想到这小厨娘这么泼辣,他们可是算了一上午的帐,二百俩的花卉成本,一百两其它材料成本,给他们赚来的利润可是十倍的。 如果这小厨娘真的中断合作,损失的自然是酒楼,到时候闹僵了,钱子轩怪罪起来,就是他们倒霉。 “桂花、荷花、菊花里面,菊花价格最贵,原本一盆普通的金菊都要一到二两银子左右,你不可能买了花还人家盆吧,那花要何处落根,要如何存活保留?” 沈袭玉可不管他们脸色有多难看,她向来就是得了理还不饶人的,她有理,干嘛要饶人,当然是要让自己痛快一把,再饶了人。 当下便又再次把收购材料的困难成度给夸大了几分,“何况我们酒楼昨天用的可不止是金菊,还有紫菊,白杭菊,当下有的品种,样样都有了,做菜的菊花又是选择掐尖最嫩的部位,一盆花左右也最多只能做三盘菜罢了,但是这一盆花的利润,还用我说吗?再则,这秋日里头荷花大多结了莲蓬,开的正艳,又新嫩适合做菜的,也没有多少,二位老先生只管坐着喝茶,拨拨算盘珠子,哪里想得到小女子差点跑断腿,才得了这些荷花?就说桂花虽然便宜,但是你大量收购,人家也难免起疑,总有那起子小人要哄抬价格,你不还得买呀。” 沈袭玉说的是实话,钱子轩肯定不可能只让她一个人去采买,必然备有后招,沈袭玉说的情况,他们也遇到许多这样的情况。 而且很凑巧的一点是,钱子轩的人也找到王家村去了,只是可惜,不知道是谁捷足先登的竟然将那荷塘都承包了。自然塘里的东西也归人家所有了,他们就算抬高价格,那些纯良的塘民也不肯卖。 钱子轩好不容易打听到王家村村长王长青和里正家,都有数百亩塘,里面的荷花开的极好,谁曾想不巧,那村长和里正听说得罪了大人物又被下了大狱,目前 这些塘还没定主家,也不能随便出售。 收购的人自然是空手而归了,钱子轩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立即吩咐人手,前往周边城镇看看情况,如果能租下塘或是地来。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小玉,大哥知道你辛苦了,大哥相信你,你也不必太过在意不相干人的看法。”钱子轩见沈袭玉小脸争执的有点红,便立即保证起来。 沈袭玉当然是做给钱子轩看的。被人埋怨时,如果不据力以争,如果不面红耳赤,如果不泪眶盈盈,怎么又能打动人心呢? 她就是从二百俩的成本费里牟利了,而且牟的还不止一点点利。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哪个厨子不偷吃啊? 就算钱子轩隐约明白王家村的荷塘可能是沈袭玉承包的,他也不好说什么,几十铜到一两银不等的花卉成本换十两起步。到五六十两,甚至百俩的一盘菜,他还有什么好说的,这可真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钱子轩拿了帐本大致核对了下,正确无误。便将帐本递给沈袭玉,沈袭玉也不推辞。仔细认真的看了起来,那些古代繁体的数字立即简化成阿拉伯数字,在她的脑海里排列开来。 她翻的极快,因为这些数字都比较小,最大的一笔也就是二百俩不到,都是简单的加减法,最后扣去原材料的钱,扣去人工费,得来的就是纯利润了。 两个老帐房算了一晚上加一上午的事儿,沈袭玉只用了半盏茶的功夫,就搞定了。 她也暗自咋舌了下,没想到吉祥酒楼昨天一天的进项居然有七千俩之多,是纯的,除去给她的二百俩成本,还有人工和桌椅培训,请歌舞伎的所有花费,纯赚了七千俩。 若按照当初的说法,月净利润的百分之五,那么仅昨天一天,沈袭玉便可以拿到三百五十两银子。 当然开业头几天生意好,赚的钱多,不可能天天这样多,这个沈袭玉可以理解,她心里暗想了个约数,就算每天拿一百俩纯利润,一个月下来也有三千俩。 有了这三千俩,她就可以好好的筹谋,大展拳脚了,一想到那一天,她的心就雀跃无比。 到时候就在青菊镇最好的路段买座大宅子,再请上些佣人丫头服侍娘亲,把庄叔叔和阿牛一家人都请过来同住,寻上几个人去找沈自秋的二舅,到时候一家子其乐融融,过幸福生活 那才叫一个美哪。 “二位老帐房果然是高手,这帐目一清二楚,十分明了,就连小女子这乡野村姑,都看的很是明白呢。恭喜钱少爷了,照这个速度下去,吉祥酒楼想要进军上京市场,指日可待。” 沈袭玉这番话正好说中钱子轩的心思头,他当下高兴起来,执酒壶给沈袭玉斟了一杯,“说得好,能有今天的成绩,离不开玉儿妹妹的功劳,来,我先代表酒楼敬你一杯。” 因着沈袭玉还小,那些小二伙计,早就有眼色的给她上了果酒,甜甜酸酸的,她微抿了一口,心想喝习惯了加过凤凰仙浆的百年果酒,再喝这普通的酒,当真如白水一般,淡而无味。 酒过三巡,大家又议论起以后的美好前景,沈袭玉趁机提出了一个自己的想法,“钱大哥,刚才华、文二位老先生的话给了小妹一个醒儿,说实话,当初我主动提出,自己要采买原料,也是怕他们不懂选择食材,不过现在 看来,酒楼需求量极大,我一人之力,实在微薄,再者四处奔波收购委实太过辛苦,玉儿便想,以后这收购花卉食材的事儿,就移交给酒楼了,我呢,就负责进行花卉食材处理,和想出更多的创意花卉美食,让酒楼的生意啊,永远都这么红红火火的,钱大哥以为如何?” 这话正中钱子轩和两个老先生下怀,两个老帐房是怕沈袭玉从中牟利,钱子轩自然也是想将权力和原材料渠道更紧的抓在自己手里,只不过他还是要推辞一番的,免得答应太快,岂不是让沈袭玉看穿他的心思? “小玉,不许这么说了,我都说了,我相信你!再说了,谁那么傻,一百俩银子不要,偏要去贪一两银子。”钱子轩笑眯眯的看着沈袭玉,语气也是半真半假,不尽不实的。 沈袭玉前世在外企里摸打滚爬,见过多少阴谋阳谋,哪里会把他这点子话放在心上,她现在 要放权,一来当然是不想再受从中牟利之名的连累,二来拿权太多,想必钱子轩也会忌讳,倒不如放权,乐得清闲,三来嘛,她早就定下万全之策,只管坐着收钱便好了,何必再去劳这个神呢。 “钱大哥,你不知道这些花卉食材可不好收购,要翻山越岭的,要趟水过河的,可累人了呢,你就当心疼玉儿吧,你就饶了我吧,这样好不好,原本钱大哥每月还要给我五十两工钱的,我不要了,就当是给你们酒楼收购食材人的辛苦费好了吧。”沈袭玉说罢就跑去摇晃钱子轩的胳膊,表现的真个如邻居家不懂事的小妹一样,正和大哥哥撒娇呢。 钱子轩看着她日渐娇俏的容颜,粉嘟嘟撅起的小嘴,嘴角旁两个可爱的利涡,心神竟是一荡,自己都不觉得挂上了宠溺的笑容,手竟是伸了过去,捏了下沈袭玉的鼻子,就坡下驴了,“哎,小玉这可是为难大哥我了,如果应了吧,怕人家说我是见钱眼开,非要夺你的权,如果不应吧,玉儿又说我不心疼你,其实我呀,是最最心疼你的,甚至比我家里那几个妹妹还要心疼呢。” 且不管他这话有几分真心,但是沈袭玉的目的达到了,这便好了,她故意孩子气的把身子扭了扭,一脸都是小得瑟,好像得了心爱糖果满足的笑,“管别人怎么说做什么,反正玉儿知道,钱大哥是心疼玉儿的就好啦。” 钱子轩无奈的摇头,点了点沈袭玉的额头,沈袭玉很配合的咧嘴笑了开来。 “那拉勾勾,从今天开始呢,收购花卉食材的事情就交给钱大哥咯,我终于呀,可以享清福了。明天我会早点过来,麻烦钱大哥给准备独立的房间,然后将收购到的花卉都放在其中,我自会进去处理。钱大哥人脉极广,最好呢多多收购些,这样玉儿也可省些懒,少跑几趟嘛。” 拉勾勾,小孩子的玩意儿,但钱子轩还是郑重的伸出小手指和沈袭玉勾在一起,沈袭玉娇笑道,“哎呀,这下我终于有时间去做女孩儿该做的事了。” 说到这里,钱子轩也着实打量起了沈袭玉,是的呢,估计家境肯定不好的,头发上没有任何钗饰品,当下他心情好起来,便道,“走,我陪你胭脂铺里买点胭脂,再买点衣服首饰。” 沈袭玉连连摇头,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我想提前拿点分红,想一个人逛逛,买些女儿家体己的东西 ,不知道成不成?” 这时候酒楼的窗口处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大家都在说着话,也没在意。 ------------ 百一七章 遭遇绑架 既然人家都说了要买女儿家体己的东西,那钱子轩自然也不好说要跟着去了,连声吩咐小伙计跟着文帐房去取银子。 “玉儿妹妹,怕你拿着银子不方便,我帮你准备了三张一百俩的银票,你可以买些贵重物件儿,这里还有几十两碎银子,你可以买些小玩意儿。” 当真是贴心哪。 沈袭玉吐了吐舌头,靠近钱子轩开了句玩笑道,“钱大哥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又如此细心,哎呀,以后哪家姑娘若是嫁给了钱大哥,必定要幸福的晕倒呢。” 站在钱子轩背后的华帐房一脸与有荣焉,那是,我们相爷府的嫡子哎,能差到哪里去? 钱子轩嘴角带着晦暗不明的笑意,望 向沈袭玉的目光越发温和,“是么,小玉也这样认为?” 沈袭玉只顾着揣银票,数银子,她可是要记住,以后好从月利润里扣除呢,当下竟再次将钱子轩的秋波抛到脑后,没心没肺,自顾自的回答道,“对啊,我自然也觉得钱大哥不错,可惜我家中没有长姐,要不然一定搓合你们。” 哎哟妈呀,钱子轩差点没栽倒,一汪深情的秋波对上人家的后脑勺也就算了,丫的,这妹纸竟是想把他外销呀。 他虽然在相爷府不受宠爱,也没有官爵在身,但是头脑灵活,诗书满腹,又做得好生意,经营酒楼一把手,想要娶个老婆还是很容易的,只是他讨厌那些做作的闺阁小姐,就算媒婆踏破了门坎,他也依旧两袖清风明月,一个人潇洒着。 若问是否有那能让他动心的女子,真是没有。不过和沈袭玉在一起的时光,倒是很是轻松惬意,若是沈袭玉也有意,等她几年,再长大些,上门提亲又何妨? 沈袭玉哪里猜得到他是这个想法,就算猜到了,她也会哧之以鼻,钱少爷啊钱少爷,别以为你笑面虎功夫高。人家就看不穿你了,我可是有作弊器的,你那点小心思。一看就一目了然了。 有穿越大神当靠山,手握逆天空间作弊器,你觉得 我沈袭玉会嫁不出去,以后不但要媒婆踩破我家大门坎。还要美男个个排排站,干嘛啊你问,自然是让他们的老丈母娘挑花眼啦。 就不说现代的爱情观念,你钱子轩能不能受得了,承得起?你能只娶我一个,一生只执一人手。生死相随到白头? 退一万步来说,我一个才十岁的女娃儿,你都二十好几了。你好意思老牛吃嫩草? 既然咱穿了,又重活了一回,又有这么大的金手指,咱还能活的那么憋气? 不不不,咱要潇洒的过。逍遥的活,想怎么地。就怎么地,不让咱怎么地,咱就把你怎么地。 爱情婚姻神马的,现在太早,咱还要享受幸福的单身汉时光呢,这天启朝那么大,咱不能一辈子待在这个小镇子里啊,咱要看遍天启朝大好山河,吃遍各种天下美食,玩转整个天启朝,潇洒走一回,那才不妄穿一回嘛。 “钱大哥,别送了,招呼客人去吧,我先走咯,明天见。”沈袭玉头都没回,就直接挥了挥手,从后门哼着小曲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只是出了门,并未看见阿牛的车在等着,这阿牛跑哪里去了,她刚想去前面找找,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头上罩了下来,眼前一片漆黑,接着闻到一阵香味,然后便人事不知了。 幽幽醒来,只觉得头疼的要开裂一般,沈袭玉此时大约也明白自己可能遇到坏人了,还是她太过大意了,她哪里会想得到,竟有人如此大胆,敢在钱子轩眼皮底下对自己动手? 有脚步的声音传来,沈袭玉并未睁开眼睛,继续假装昏睡,情况未明之前,不可轻举妄动,她心里暗自揣测,绑架她的人无非是为两点,一是财,二便是秘方。 “爷,您要喜欢她,咱就把她带到上京去好了,何必大老远的,连夜从上京赶过来?”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许是隔的有些远了,沈袭玉时也想不起来是谁。 今天出来的时候,她把小青放到空间,其它小动物留在山上保护娘亲,刚才情况太紧急,她被迷晕了,根本没办法召唤出小青来救她。 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只要那些人敢对自己不利,她不介意让他们体验下大蛇尖利的牙齿,还有厉害无比的蛇尾功。 自那句话后,现场便再度安静下来,沈袭玉极力侧耳去听,却什么也听不到,但是就在她想睁开眼时,就感觉唇边一凉,似是有什么东西从唇边掠过,然后抚摸至脸庞,头发。 丫的,摸那些就算了,这家伙居然还捏了捏沈袭玉的耳朵,要知道一般人耳朵都是很敏感的,是以沈袭玉很没种的脸红了。 “切,看你还装睡!”一个清冽的嗓音带着嘲讽的嗓音响在她的耳畔。 沈袭玉睁开了眼,身体还有些发软,动不了,她只能瞪眼睛,“世子爷,您觉得这样很好玩是吧?我到底哪里招你惹你了,你一直咬着我不放?” 小安子上前一步,“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知道不知道―――”他话还没说完,赵启浩就看了他一眼,冷冷的吐出两个字,“退下!” 小安子不甘心的扭身走,却被沈袭玉喊住了,“小安子,你别走,你走了,就我和他,孤男寡女,以后有了是非本小姐我百口莫辩,所以你不许走。” 沈袭玉的下颌突然被赵启浩的手指给捏住了,捏的好疼啊,赵启浩漂亮的眼眸里满是盛怒,“你就那么着急想和本世子撇清关系?” 沈袭玉努力,花费了好大力气,才抬起胳膊,摇了摇手指头,“你错了,不是和你撇清关系,而是我们俩根本就不可能,也不会有什么关系?喂,快拿解药来。” 身体无法动弹,这样的感觉真是不好。 “没有解药,过一个时辰,自然就好了。” “喂,本小姐可是很忙的,哪里像你这么闲,专门没事跑来玩绑架,快点拿解药来啦。” “大胆席玉,你竟敢这样和世子爷说话,你知道不知道世子爷为你从上京赶到这里,一天一夜都没有睡觉!”小安子心疼自家主子,终于不顾主子的眼刀,鼓足勇气将这番话说了出来。 沈袭玉一愣,仔细朝着赵启浩打量了下,眼窝下面的确有一圈青黑,眼睛里血丝也不少,好像是睡眠不足的样子。 “小安子,你先下去。”赵启浩声音又冷了几分,小安子吓的一哆索,小心的溜了。 沈袭玉看着赵启浩,心里在琢磨,她表面上是十岁没错,可是她骨子里却是奔三的人了,看了那么多穿越小说,这狗血的剧情,如果还搞不清楚,赵小世子那点子心思,那她就白活了。 就在赵启浩被沈袭玉的目光盯的有些毛骨悚然,正打算开口辩解的时候,沈袭玉突然扔了一记重磅炸弹出来了。 “世子爷,你喜欢我?” 赵启浩再稳重,在感情这上头也是菜鸟,乍然被揭破心思,差点从床榻边跌了下去,好半晌才稳定住了心神,让他大跌眼镜的是,这丫头真是直接,太直接了,一般女孩论起喜欢的男孩儿,哪个不是含羞带怯的,哪里有人这样直接的问? “世子爷,你还没回答我呢,你真的喜欢我?” 原本想装酷的赵启浩,在沈袭玉的目光下,好像有点无所遁形,他连连咳了好几次,方才用昂首挺胸,像要抢回立场似的,“本世子能看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呵,是吗?这样说来,世子爷是真的喜欢我咯,小女子倍感荣兴啊。” 赵启浩望 了望她,她嘴里说着荣兴,但是眼底脸上根本没有喜悦的表情,而且语气里有淡淡的嘲讽。 他突然怒了,多少女孩儿,哪怕只是他稍为看一眼,都欢喜的能求神拜佛的,这个乡下野丫头却屡屡不把他当回事,而且还敢这样大不敬,别以为自己喜欢她,就可以为所欲为。 他正想着要如何扳回一局呢,沈袭玉又抛出一枚超级原子弹出来了,再次将赵小世子炸的尸骨无存。 他的脑海里盘旋来去,只有两个念头,第一,这姑娘是奇葩; 第二,她疯了吧她?! 以下就是沈袭玉的同学的原话:“很感谢世子爷喜欢我,但是我想请问下,世子爷您能作得了主吗?你是堂堂世子,未来就是王爷,我只是一个乡野村姑,我们之间有着一道巨大的鸿沟,你的爹娘会同意你娶我吗?如果他们不同意,你敢和我私奔吗?就算你能作得了主,你能保证一辈子只娶我只爱我一个人吗?不纳妾不通房不搞外遇不出轨吗?还有不管我未来发生什么情况,生老病死,你都不会背叛我吗?不管有多少威胁利诱,你都不会丢下我不管吗?” 赵启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满脑子都被沈袭玉这奇葩的话给惊得一片空白,手指着她,哆索了半天,你你你你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 ------------ 百一八章 明修栈道 沈袭玉一看他那惊呆了的样子,就知道他根本只是把自己当个玩物罢了,呵呵,在他心里,指不定以为就这样也算是高看了自己吧。 就算她穿越而来,没有空间相助,没有宠物相帮,她也不可能是别人的玩物,更何况她现在什么都拥有? “既然世子爷都做不到,那么请以后不要再来招惹我,我虽然只是一介村姑,但是也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赵启浩半天才反应过来,正好听到选择的权利几个字,脸色又是一黑,声音如冰般,“我堂堂赵王世子,难道还辱没了你不成?你是什么身份,还敢肖想未来世子妃的位置,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世子爷,您错了,不是我太贪,而是我根本看不上,别说什么世子妃,王妃,就算是皇贵妃,皇后,我都看不上。” “好大的口气,你凭什么?想欲擒故纵,以谋求更多利益吗?” “哎哟小安子的世子爷,您老人家是不是阴谋残害经历了太多,脑子秀逗进水短路被门给挤了吧,我想从你身上谋求什么利益,是你把我绑来的好不好?我是求着你了,还是麻烦你什么了,你昨晚没睡好,脑子不清楚吗?” 要不是身体发软,没有力气,沈袭玉真想跳起来,给他一个爆炒栗子,你老人家是不是昨晚没睡好,今天精神失常啊? 是了,赵启浩一生气,差点忘记这茬,人是他绑来的,不是人家主动送上门来的。 但是从小到大,他哪里受过这种气啊,当下就脸色发黑。气的眼眸里满是冰锋,正好小安子看房间里半天没动静,跑过来打探消息,正在那里探头探脑呢,就被赵启浩的眼锋给扫到了。 “滚!”一个字,带着威严和戾气,直接将小安子吓的屁滚尿流,就差哭爹喊娘了,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了。 赵启浩站在那里,身影有些卓然。有些落漠,浑身透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沈袭玉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生气。她也不是傻瓜,不会看眼色,便屏住呼吸,一个字再不敢说,真怕把这家伙惹毛了。到时候把她给杀了就完了。 他堂堂世子爷,杀了她这个村姑,犹如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可是她不能死啊,她如果拼了肯定也能逃出去,可是那样的话。这青菊镇必然不能再待了。 好不容易在这里打下一定的基础,她不想这样白白浪费。 此时此刻,沈袭玉终于领悟到。她是有些势力和帮手的,但都是不能轻易拿出来的,会被世人当成妖怪的。 她还是有些太过急进了,话说得太过了,就像刚才那句。就算是皇贵妃,皇后。我都不想要,放在这个封建权势滔天的时代,那可是逆天的大罪。 沈袭玉觉得有点心虚,她摸了摸鼻子,身子稍稍缩了下,突然心里一喜,咦,腿脚好像能动了,看来这家伙果然没骗她,真的过了半时辰就会自动复原。 她的腿脚在锦被里面慢慢的动了下,虽然能动,但是仍然有些麻意,估计就算想要逃跑,也跑不多远,现在时机还未到,先安抚了那家伙的怒火再作打算。 赵启浩突然转过身体,僵直的走到沈袭玉的床榻边上,眼神冷冷的盯着沈袭玉,突然就出手掐住了沈袭玉的脖子。 沈袭玉的脸色立即就紫涨了,她想谄笑的,可是笑不出来,只能拼命的喘息,咳嗽,挥舞着手,“放,放开我,你想干嘛?” 赵启浩的声音冰的没有一丝温度,眸子里也满是幽深,漆黑一片,看不到光芒,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不管你想要或不想要,你,最好给我记住,你是我赵启浩看中的女人,以后给我本份老实一点,再敢和其它男人勾肩搭背,你试试,我可以立即让你消失,你信不信?” “咳咳,你放,放开我!”沈袭玉拼命用手去抓挠赵启浩的手腕,气都喘不匀了,自然也漏过了赵启浩话里的信息,那句和别的男人勾肩搭背的话,她只是拼命伸出手去,将赵启浩的手背都抓出一条条的血痕来了。 赵启浩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痛,眼眸漆黑幽深的盯着她,看的她毛骨悚然,“听见了没有?你以为就凭你那点小聪明,就能逃出我的掌心?” 沈袭玉只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肺都快要炸掉了,真的感觉要死掉了。 这家伙,人命在他眼里倒底算什么呀?还口口声声说喜欢她,这分明是想要掐死她! “我是喜欢你没错,但是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我的原则 就是要么得到,要么毁掉!”他的语气阴森森的,“而且至今为止,还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不例外。” 他的手往前一送,沈袭玉立即像破布娃娃一样被丢到床角落里,头撞到了床柱子,立即就擦破油皮,渗出血来,疼的她直抽冷气。 变态,这家伙是个变态,是不是小时候阴谋经历得多了,有心理问题吧! 自打穿越到这里,沈袭玉还是第一次受这等委屈,她努力咬住嘴唇,头往上仰,防止眼睛泪冒出来,脑中急思电转,这家伙现在正在气头上,她只能服软,不能硬来,还是先应承了再说。 但是她刚才表现的太不在乎了,现在突然转性,依赵启浩的性子,一定不信,所以要摸准时机,适当变软,这才可信。 赵启浩看也不看她一眼,咻然转过身,双手背负在后面,声音冷冽,“你选择吧,是要跟着我,直到我玩腻味了,还是要跟我作对,变成一个死人?噢―――不对,是一群死人。” 沈袭玉在心里把赵启浩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按她自己肯定是不会选择赵启浩这疯子的,但是眼下情势不如人,只能先委曲求全了。 她慢慢爬着从床榻上挪了下来,但是并没有跪下来,而仍是高昂着头,满脸不服气的样子,“我现在和钱子轩是生意合作伙伴,你杀了我,怎么对他交待?” 赵启浩转过身来,嘴角挂着一抹邪魅的笑容,声音里尽是讽刺,“原来这就是你的倚仗?我需要跟他交待什么,他的生意合作伙伴在回家的路上,牛车受惊,一路狂奔,坠落山崖,生死未明,这关我什么事,谁人不知道此刻我身在上京?” “可是你明明在这里,你明明――!”沈袭玉挥舞的手臂突然被赵启浩握住,他把她往他身前一拉,她刚恢复过来,没有力气,足下发软,只能被拉扯到他的怀里。 “除了你,谁知道我在青菊镇,而你若是选择错了,那时候你早就是个死人了,你觉得死人会开口?” 他用指尖轻拂着沈袭玉粽红色的头发,撩起一缕放到鼻尖前面轻闻着,“还有那个阿牛是吧,听说你们感情甚好呢,那次你们一起在车内呆了大半日,在里面做些什么?还有一个叫庄什么秋来着,沈家庄的教书先生,你曾带着他,突然失踪了一天,你们干什么去了?没想到你身上还有很多秘密呢?” 他每说出一件事情,沈袭玉就心惊几分,他,他竟是派人查她,他究竟还知道什么? “倒是很聪明的,想要借我的势除了王长青,还问我要宅子收买人心,难怪王家村现任村长王庆成对你赞不绝口呢,还有那王立,是不是看上你了,对你心心念念的,看看你整天到处招蜂惹蝶,你就不能消停一些吗?”他靠近她的耳后,仿佛在轻声呢喃,但是沈袭玉却只感觉身体僵硬,冰凉一片,被握住的手也渐渐抖了起来。 她的头脑一片空白起来,现在要怎么办,是召唤出小青吓晕赵启浩,趁机逃走,还是虚以委蛇,先稳住他,再图它谋? 赵启浩看着沈袭玉的头慢慢低下去,轻笑道,“手这么冰凉,是不是病了?噢,不对,你不是病了,你怎么会病,你是害怕对吧,难得呀,天不怕地不怕的席玉也会有害怕的一天。” 许久,温暖的气息扑在沈袭玉的耳洞里,她的身体一颤栗,这才清醒过来,努力让自己的脸上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如果我答应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赵启浩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嘴角弯了起来,冷哼道,“本世子能看得上你,是你的福份,你还想要提要求?” “喂,你这样不公平,哪有你这样的。”沈袭玉不甘心的嚷起来,“而且你说我是你的人了,你当然要庇佑我啊,我一无所长,又没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要是被人欺负,我就算说我是赵王府的人,他们也不信啊。我们也算是双方合作了,你总要给我一点甜头才能让我心甘情愿吧。” 赵启浩摩挲着她的头发,半晌才道,“说的也有道理。” 他伸手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用手指抚摸了一会便道,“你拿着这块玉佩,若是真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就取出来。” 沈袭玉接过那块玉佩,就算她不是行家,也知道这是块上等的羊脂美玉,先不说玉上面的图案有什么实际意义,就这块玉,本身也是价值不菲了。 ------------ 百一九章 古代四陪 沈袭玉立即一笑,将玉佩纳入怀中,“谢了,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她身上的力气逐渐都回来了,这种感觉真好,沈袭玉暗自打定主意,只要一出这房子,立即进入空间,让你们找去吧,找死你也找不到我。 她还没挣扎出去呢,又被赵启浩拉了回去,他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轻轻嗅着沈袭玉身上淡雅的清香味儿,“光拿了好处,还没说说你的义务呢,就想跑,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语气虽冷,但却不再凌冽,而且还带着一点笑意。 沈袭玉还想挣扎的,但是透过赵启浩的手臂,看了看迎面过来的四个蒙面影卫,果断的放弃挣扎,保持合作的状态,同时调动脸上一百八十根神经,假意谄媚道,“呃,是,是啊,我没说要走啊,只是想看看,看看这房子,哈哈,世子爷,这是您的房子啊?呵呵,真大,真漂亮。” 赵启浩哪里不晓得她那点鬼心眼,但是并未说破,他有这个自信,只要把她牢牢在身边,不出一个月,就能让这小妮子对他俯耳贴命。 “怎么,你看上了这房子?” 沈袭玉连忙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没没没,老板的房子,我一个小伙计怎么敢妄想?” “你若喜欢就送给你。”赵启浩把玩着沈袭玉的头发,觉得十分有趣,还从未见过有人的头发是这个颜色的呢。 沈袭玉做出流口水的表情打量了下这房子,亭台楼阁,花园后苑,应有尽有,这样一座大宅子,在青菊镇至少也要上千俩银子吧? “我刚才想了下,你说的有道理。如果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罩,我又凭什么给你安全感呢。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高人一等的。” 他这话啥意思,沈袭玉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这家伙倒底想干嘛。 “小安子,把契约拿过来!”赵启浩一声招呼,小安子立即捧着一张纸进来了,上面早就写了一些字,赵启浩拿着那张纸在沈袭玉的面前弹了弹,“签了它。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沈袭玉瞳孔一缩。那不就是古代的卖身契嘛。 不行,不行,她不能签。 想到这里她果断的站起来,转过身,朝着赵启浩跪了下去。赵启浩淡淡的看着她,也不问原因。 “小女子愿意在世子爷出现青菊镇时陪吃陪喝陪玩陪聊天,分文不取,也不想再要什么好处,只求世子爷给个恩典。” 赵启浩懒懒的靠坐在那里,身形慵懒俊美。单手托着下颌,美眸一转,流光溢彩。“你说来听听。” “小女子只求自由之身,小女子只求某一天,世子爷烦了,讨厌了,可以放小女子自行离开。”沈袭玉抬起头。眼眶里红了一圈,泪珠儿盈盈滚动。似坠未坠楚楚动人,十分可怜的模样。 赵启浩倒是头一次看见一向倔强的沈袭玉这副面目,看来是真的怕了,便淡淡一笑道,“若我不允呢?” 沈袭玉大大的眼睛里,透明晶莹的泪珠一滚而落,在雪白的腮旁滑下一道泪痕,也在赵启浩的心里划过一道伤痕,让他的心猛然一紧,似乎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紧紧咬着下唇,颤抖了半日,终于吐出一句话,“若是世子爷不允,席玉,宁可玉碎,不为瓦全!” 好倔强的个性,这样才符合她的形象嘛,楚楚动人扮小白花真心不适合她,这是赵启浩的第一感觉。 此刻沈袭玉早就擦干了眼泪,一副誓要赴死的壮烈的模样。 “切!瞧你哭的跟花脸猫似的,过来!”赵启浩突然哧笑出声,拿出一张手帕,柔柔的替沈袭玉擦着脸上的泪珠。 沈袭玉揣度着小心问道,“这样说世子爷是答应咯?” 赵启浩的手一顿,仿佛是被看穿了心思似的,将那手帕往地上一扔,又拿起另外一个手帕擦手,仿佛沈袭玉的脸和泪珠有多脏似的,沈袭玉的脸顿时就黑了。 “你记住,并不是本世子爷妥协了,而是觉得如果你死了,本世子就少了一件玩具,多没趣啊,好了,本世子累了,你可以走了。”他竟然就这样冷冷的下逐客令。 这个家伙应该没吃错药噢,是真的要放她走吧,她试着往外移动了几步,他好像也没有反应,继续拿手帕擦手指,每根手指都擦的那么仔细,那么干净。 “那,小的就告退咯。”沈袭玉弯腰屈膝的朝着他的方向探了探,陪了个笑,一转就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又转过头来,“世子爷,你把我的跟班弄哪去了?” 赵启浩将手帕往桌上一放,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像是才看见沈袭玉一样,惊讶道,“咦,你怎么还没走?” 世子大人,你也太会装了吧?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在你眼前晃,你敢说你没看见?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不知道他们把阿牛哥怎么样了呢? “世子爷,你看我都答应 你的要求了,你可以放了我的跟班了吧?” 赵启浩满脸疑惑的看向沈袭玉,“你是说那个傻大个吗,我没看见他啊,可能是你这个东家太小气,没让他吃饱饭,所以跑哪里蹭饭去了吧。” 沈袭玉咬牙切齿,说的轻飘,一看就不是好货,阿牛一向老实,没有自己的吩咐,绝对不可能离开酒楼后门,一定是这家伙派人搞得鬼。 沈袭玉上前一步,朝着赵启浩福了福,“世子爷,你都说了,我是你的人了,你自然要罩我,这没错吧?” 赵启浩点头,这自然没错,可是这和阿牛有啥关系呢? “我是你的人,阿牛是我的人,也就等于是你的人,现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你何必为难他,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懂,只是一个赶牛车的,请你放了他!” 小安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气急败坏的说道,“我们刚从上京连夜奔过来,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哪里有空设计你的小跟班,你别冤枉我家爷。” 赵启浩阻止了小安子继续说,无赖的摊了摊手,“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你爱信不信,现在你可以走了,小安子送客,等我需要你的时候,我自然会派人去通知你的。” 沈袭玉满腹疑虑的出了这个院子,才发现,外面看来,不过是一个极普通的宅子,谁料到里面布置的那样大气,富丽堂皇。 阿牛倒底会去哪里呢? 沈袭玉又去酒楼转了一圈,酒楼门口车水马龙,生意好得不得了,小伙计们,都快要跑断腿了,两个柜台收银钱的伙计更是算盘珠子拨的啪啪响。 她只好沿着街道找了起来,这个朱阿牛,怎么回事? 她走着走着突然看前方围了一大堆人,好像发生了什么,她挤进去一看,地面上有一滩血,还有一匹口吐白沫的枣红色马儿,此刻正不停的喷着白气,马身后是一辆马车,地上许多乱七八糟的礼品盒,正有两个穿青色衣服,侍仆模样的人在收拾着。 她朝着旁边一位大妈打听道,“大妈,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大妈极其热心的给她现场报道,“哎呀刚才真是危险又吓人哪,那马那发了疯一样在人群里乱奔,里面不时发出女子的尖叫声,这谁敢拦啊?一个不小心可是要闹出人命的。” “是啊是啊,那个小伙子真是又胆大又好本事啊,居然冲过去,两只手一用力,就把马头给降住了。” 沈袭玉心里一动,忙又问降住马头的小伙子模样,周围许多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长相憨厚,皮肤黝黑,身强力壮的,几乎是一瞬间,沈袭玉就知道必是阿牛无疑了。 看来是自己错怪了他,他非但没有开小差,反而做了一件好事,只是这地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哎哟哟,你不晓得啊,那马拉住的马车突然生生顿住,从里面咕噜噜滚出一个大肚子来,当时就流了一地的血,也不知道那娃保不保得住啊?当时那些侍女啊,奴才们啊都吓傻了,还好那个小伙子机灵,连忙将那个女人背起来,去找大夫了。” “婶子,我是那位孕妇的亲戚,请问他们去了哪家医馆?”沈袭玉情急之下,只好撒了个小谎。 “好像是回春堂,对,没错,回春堂的大夫最擅长妇科和儿科了,应该是那里没错。” 沈袭玉一听到名字,早就施展开凌风踏尘步,跑多远了,她心急如焚,也不知道阿牛有没有受伤,一边用灵主和灵仆之间的感应去牵绊他,待得到他的生命值依然旺盛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转眼间也来到了回春堂。 只是这回春堂外,为何重兵把守? 她还没靠近就有两个穿着甲胄的兵士冷冷架出刀锋,“站住,来者何人?” 她忙一弯腰,故意哼出声来,“这位兵爷,行行好,小女子身体不适,是来看大夫的。” 那兵士满是风吹日晒的脸庞上,没有一丝笑意,他淡淡的瞟了沈袭玉一眼,冷声道,“今日回春堂要救治重要病人,其它人等一律回避,你去别家吧?” “可是,可是我的病向来都是这家大夫看的呀”沈袭玉还想再上前一步,就听见呛朗一声,那兵士已经抽出了明晃晃的长剑,“擅闯者,格杀勿论!” PS: 感谢[kit605]亲亲的两枚平安符,也祝亲天天平安噢,MUA~ ------------ 百二零章 少年将军 就在沈袭玉急的团团转,心里考虑着要不要让青儿出面缠住那些兵侍,而自己找个机会溜进去的时候,就看见阿牛从药堂里面走了出来,身旁还跟着一个穿着锃亮铠甲的人。 沈袭玉也顾不上许多,急忙跳起来朝着那边大喊,“阿牛哥,阿牛哥!” 阿牛正低头与那穿着铠甲的将军说着什么,乍然听见沈袭玉的声音,立即一抬头地寻找声源,待看见沈袭玉后,眼睛里立即迸发出真诚的喜悦,指了指沈袭玉,又和那将军说了些什么。 因为隔的有些远,那铠甲又有些反光,是以沈袭玉并未看清他长什么模样,只是隐约觉得那人皮肤很白,与闪亮的军士铠甲倒是相得益彰。 他的手朝着沈袭玉指了指,又仔细问了阿牛一句什么,阿牛点头称是,他便挥了挥手,两个兵侍让了开来,阿牛朝着沈袭玉的方向跑了过来。 “阿牛哥,你没事吧,你吓死我了。”沈袭玉连忙将朱阿牛拉住前前后后审视了一遍,确定浑身无伤,这才放下心来。 朱阿牛看沈袭玉如此关心自己的安危,心里欢喜的要命,但是嘴里却是说不出来感激的话,只是傻笑,并且小声道,“自从上次到过那个神秘的地方后,我发现自己好像变得力大无穷了。家里装满水的大缸,我单手轻轻一举,就举起来了。” 力大无穷?没想到这阿牛倒是有个有运道的人,空间灵气和灵泉水居然改变了他的体质,沈袭玉猛然想到那个变得力大无穷的小老鼠,看来是一样的道理。 “阿牛哥,就算你变得力气大了,但没事干嘛要去做什么好人好事啊?我看这些人好像不太好惹,别到时候做了好事。反而被冤枉,就划不来了。”沈袭玉禀持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斩草除根。 别说现代做好事会被诬陷,在古代同样有这样的可能,何况人家找不到正主,不拿你撒气,拿谁撒气? 阿牛憨厚的摸了摸后脑勺。笑起来,“不是我要做好事,是那马惊了。一下子撞到我的牛车上,把我的牛吓跑了,车子也撞裂了,没办法,我只好先把牛车送去修理。好不容易才把牛找到,费了老鼻子劲了,我当然要找事主赔偿了。” 啥?英雄救美的根儿原来在这里。 “那你拿到赔偿了?”沈袭玉探头朝着医馆那里看了看,好像包围医馆的兵侍们又多了一层,难道这里面住的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他们现在的身份不明,这样的人还是不要轻易惹的好。平安最重要了。 一说到赔偿,阿牛好像想起什么似的一拍后脑勺,“哎呀。小玉,我是请你来救人的,里面那位夫人快不行了。” 阿牛要往医馆的方向去,却被沈袭玉一把拉住,“你把话说清楚。我又不是大夫,怎么救她?” 阿牛傻瓜式的看着她。“小玉虽然不是大夫,但是医术可比大夫厉害多了,那位夫人真是好人,肚子疼成那样,还让下人不要为难我,我饿了,她居然还让人赏饭给我吃。她真的是个好人,小玉,我们赶紧去救救她吧,她刚刚生了一个小娃娃,大夫说什么流血过多,又说需要什么千年人参汤才能救命,可是这千年人参岂是那么好得的?” 千年人参汤?沈袭玉倒是有办法,可以让百年人参汤变成千年人参汤,可是那样的话,无形当中也等于暴露了自己,她现在还不想,于是她扯住阿牛朝另外一个方向走,“跟我回家,牛钱不要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要死,那是命数,管我们这些平头小百姓什么事,我们走。” 可是阿牛犯起倔来十个人都拉不回,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沈袭玉,像头一次认识她似的,“小玉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你虽然讨厌张氏,但是心肠却是极好的,连一只小动物受伤,都愿意去救的,那可是一个大活人啊,而且刚才那个少年将军带人冲进来,要不是那妇人说话,我也要被拿下的。” 沈袭玉苦笑一声,隐约感觉阿牛的忠诚度下滑了一点,她无奈的站住脚,阿牛是直心肠的人,她该如何和他解释,那是因为你救了人家,人家能不对你好吗? 好吧好吧,既然都遇上了,或许就是缘份吧,要不然怎么正好她可以解决千年人参汤的问题呢。 “阿牛,就这一次,下次不许这样犯倔了?” 阿牛眼睛一亮,立即把头点的跟鸡啄米似的,然后拉着沈袭玉就往医馆门口跑,两个兵侍正要拦着,却被那个将军给喊开了,阿牛气喘吁吁的朝着那个将军行礼,“周将军,这便是我家主人,她心肠最好,而且医术了得,相信一定能救活夫人的。” 沈袭玉就近才看清楚那闪亮铠甲下方的那张脸庞,当下就有一种要屏住呼吸的感觉,如此俊美无匹的一张脸,英气勃发,棱角分明,帅的简直一塌糊涂,任沈袭玉在现代是看习惯了各种美男明星,也情不自禁要赞叹一声,当真是个帅哥。 他的帅和赵启浩的俊美有一种很明显不同的气质,赵启浩是阴柔的美,而他则是阳刚之气,冰冷的脸庞,着急的神色,浑身重金属的铠甲,让他整个人都充满一种冰冷的质感,还有一点肃杀之气。 “在下周康,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沈袭玉一愣神的功夫,立即回复过来,朝着他福了福,“小女子席玉见过将军大人。” “姑娘不必客气,直接唤我周康便可。里面的人关系重大,对在下十分重要,请姑娘一定费心救治。”周康抱拳朝着沈袭玉重重一点头,然后就听见铠甲摩擦的声音,他带头在前面走了起来。 沈袭玉也只好陪了下笑,跟在后面走,还没走进内堂,一股血腥气就扑面而来,回春堂的好几位主治大夫,都围在一起皱眉,长吁短叹,有些则是争论不休,有的说要用这个药材方能止住血崩,有些又说要先用那个药材。 床帐之内,纬幔高垂,似有人影横卧其中,有侍女急唤的声音,还有微弱的喘气和低低的啜泣声。 帐纱外面有仆妇丫头婆子端着水盆来回穿梭,每经过沈袭玉旁边时,她都能瞄见盆内殷红一片。 几位正争论的大夫一看见周康进来,立即诚惶诚恐的站在一旁,面若寒噤,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这位大人,脑袋可就不保了。 “席姑娘,麻烦你了。”周康是男子,不便进入内室,只站在二堂处,朝着床帐远远一指,满脸凝重的对着沈袭玉托付。 沈袭玉也是满脸沉思的说道,“小女子只能尽力而为,如果有什么闪失,希望将军大义,能饶过我等无辜百姓。” 眼下也只有先用高帽子托他一托,希望在意外的情况下,可以不受牵连。 周康露齿一笑,刹那惊为天人,连沈袭玉都有一瞬间被晃花眼的感觉。 “周某岂是那等糊涂之人,各位请尽量诊治,不管结果与否,都不会祸及各位。”他这话一出,那些大夫明显松了口气,但是话还没完,“但是,如果有人不尽心诊治,延误了病情,那么就别怪本将军不客气了。” 众大夫又是一哆索,互相看了一眼,又看见沈袭玉,便问她是何人,周康一介绍,说她也是大夫,顿时大家面面相觑狐疑起来,什么时候青菊镇有这么小的大夫坐堂了? 只是一个十岁的半大孩子,这不是开玩笑吗? 周康揉了揉眉心,满脸疲惫,眼底隐有乌青,似是常久未睡好,他也是病急乱投医,心想多一个人总多一份力量的。 沈袭玉让大家说说眼下的情况如何,倒底问题在哪里,众大夫一看周康就坐在旁边,也不敢大意,忙道,“缺少一味千年人参当药引,但是这千年人参是何等难得,据说只有皇宫里才有,周将军说已经吩咐人前去求取,但是上京离这里路途遥远,就算快马加鞭,至少也需要两天一夜,我们正商量着,现在是否用其它的药材来代替压制,拖延下时间。” 沈袭玉走到周康面前,福了福道,“麻烦周将军着人熬一剂百年参汤过来,我相信这家药店百年人参应该是有的吧?” 那些大夫齐齐相看,然后出声劝起来,他们不敢说沈袭玉是不懂乱医治,毕竟是周将军请来的人,只说别看百年人参长的和千年人参差不离,但是隔了一点年份,这药效是截然不同的。 沈袭玉自然知道,只不过她哪里会说出原因来,只让他们去熬,周康看她那样坚定,便挥挥手,立即便有人跟着老大夫,去药房拿了百年人参熬水去了。 那些大夫摇头,已经把沈袭玉定性为骗子,心里叹惜着,一个好好的女娃儿怕是要殒落了。 周康看沈袭玉不慌不忙,一脸淡定的模样,再看阿牛也是很镇定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只是他也很疑惑,沈袭玉为什么有如此大的把握,可以用百年人参汤来替人千年人参汤当药引呢? ------------ 百二一章 千年参汤 不多时,医仆过来禀报,百年人参汤已经熬好了,现在要怎么处置? 大家立时把目光都投向了沈袭玉,只见她站了起来,走到医仆面前说道,“带我去看看,需要熬到一定程度方可。” 那医仆原本禀报的对象可是周康,一见却是个小姑娘上前,便有些愣住了,周康站起来,“这位是新请来的圣手席姑娘,你们尽可听她使唤。” 他也很想看看这小姑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沈袭玉带着阿牛跟着医仆来到了熬药的地方,看见一排排的炉吊子上,都在冒热气,炖着各色药材,医仆将其中一个深色的炉吊子拿起来,揭开盖子,让沈袭玉看里面的参汤,“不知道席大夫要熬到什么程度?” 沈袭玉朝着他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这火候还不够,我自己来炖,你把握不好的。” 沈袭玉其实就是纯粹想让那医仆出去,免得让他瞧见她使用二级的凤凰仙浆,但是她那话让人听着,心里恼火,这医仆在这回春堂干了三年了,是从小学徒一点一点爬上来的,平常干的最多的事儿便是煎药了,从来没有听人说过他煎 的药居然不到火候。 他这心里有火,嘴里说话便不好听了,“小姑娘,你才多点大,哥哥我在辩认药材,煎药派药的时候,你估计还在娘肚子里待着呢,现在却敢说这般大话,我倒要看看这百年参汤要煎到何种程度,才叫真正的煎好了。” 这百年参汤,虽然店里平常用的不多,但是肯定也用的,他怎么可能煎 的不到火候,说出去不是砸他饭碗吗? 沈袭玉压根就懒得搭理他。必须答应阿牛是怕忠诚度降低,其实谁死压根跟她没关系,一不认识,二不是亲戚的。 答应周康也是完全看在阿牛的面子上,你算哪根葱,对我大呼小叫的? 沈袭玉一个眼神,此刻已经力大无穷的阿牛直接提了那医仆的衣领,将他丢出了煎药的房间。 医仆气呼呼的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拍干净身上的灰尘,跑前厅打小报告去了。 沈袭玉让阿牛把门窗关紧。又好生看着,这才进入空间,取了一点二级凤凰仙浆带了出来。 她先将煎好的百年参汤倒进一个小碗。百年参汤的颜色呈现出深黄色,她品了一点点,舌尖立即感觉到浓郁的药味儿,看来这家药堂也下了血本,这是纯正的百年人参。一点都不掺假。 她先是滴上一小滴,只见一滴如同牛乳般的凤凰仙浆漂在深黄色的参汤上面,渐渐与参汤融为一体,而原本的深黄色也变成了浅黄色。 她再次品尝了下,口感比刚才好了许多,但仍是有一些药味儿。她又倒了一点进去,原本的浅黄色彻底变成了清水一般的颜色,而且这碗经过改良的参汤散发出来的。不再是原本人参的药味儿,而是淡淡的芳香味,让人闻之精神一振,神清气爽。 沈袭玉也不知道这碗参汤,现在倒底有没有千年。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带到空间让蝶影鉴定一下了。蝶影品尝过后,笑道,“怕是不止一千年了,我看这都有三千年的药力了。” 多了没关系,关键是药力年份不能少,要不然她岂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沈袭玉出了空间,端上那碗千年参汤,在阿牛的保护下朝着内堂走来,此刻大家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她如同看见仇敌,想必是那个医仆告的小状造成的,沈袭玉也没太在意,只是把碗递给周康,“请先验下是否有毒,然后再给夫人服用吧。” 周康还没说话,旁边一个大夫就冷笑起来,“哪里需要银针,你自己口服一次,不就行了。” 沈袭玉浅浅一笑,不卑不亢,“这可是千年参汤,喝一点少一点的,万一耽误了夫人的治疗,你负责任?再说了,如果我真要下毒,我不会提前服解药吗?” 周康听了她的话觉得十分有理,又见她伶牙利齿的,便不禁多瞧了她几眼,当下便觉得这姑娘有点眼熟,特别是这份伶俐劲,让他印象深刻。 “千年参汤?!”有大夫拿银针过来试毒,其它人则是议论纷纷,在座的大夫估计都没有谁见过千年人参的,当下就都跑过来看新鲜,直到看见碗里不过是一碗白水,便一起笑起来,“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居然拿一碗白水来糊弄我们,周将军,请即刻将此人拿下,不要耽误了夫人的病情才好啊。” 周康看了那碗中的清水,又凑近闻了闻,虽然气味芬芳,让人闻之精神一振,但是并没有一丁点人参该有的气味,当下俊美的眉头也是紧紧皱起,看向沈袭玉,问的却是阿牛,“席姑娘是否弄错了?” 他还算是个不错的人,要是一般的武夫,怕是早就跳起来要把她抓起来了。 沈袭玉也不理会他们的议论纷纷,只是自信的说道,“不管白猫黑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同样的道理,你别管这碗里是不是千年人参汤,能治好夫人的病,保住她的命,那就是好药,周将军你说是不是?” 这里最粗的大腿就是周康了,不抱紧他,还要抱紧谁的大腿? 周康脸上闪过一丝疑虑,话虽粗糙,但是理却不粗糙,这里试毒的大夫也向周康禀报:确认无毒。 看着帐后的那个身影,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让丫头赶紧给夫人服下这碗看着像清水一样的千年参汤了。 丫头给帐床上的人服用千年参汤时,沈袭玉才一得观其真容,虽然脸色苍白如金纸一般,但是相貌姣美却依旧不减。 她暗自叹了一声,真是可惜,这么漂亮的少年,居然有老婆了,而且连娃都生了,她原本还想着能不能泡一泡呢? 来到这天启朝这么久,这少年将军,相貌俊美,关键是人家脾气好,又有礼貌,倒是头一个让她有想要泡一泡的冲动,只是可惜真相太残酷了,人家居然名草有主了。 算了算了,她安慰起自己来,就算再喜欢,也没有当小三的准备,再说了人家都有正室了,她难道要去当小妾不成? 虽然这位周将军十分貌美,也十分符合她的审美要求,甚至说有一点见猎心喜的感觉,但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再想了,前方一定还有更好的在等着咱呢。 周康看见沈袭玉低着头,还以为她是在思索诊治良策,或是担心这千年参汤是否名符其实,他哪里想得到,沈袭玉在想的居然是那些天马行空的不靠谱的事情啊。 床榻上的美少妇在丫头的帮助下,将一碗千年参汤喝的干干净净,你说也奇了,原本那苍白如金纸般的脸色,竟然神奇的恢复了不少,而且还稍显红润,精神头也好了许多。 沈袭玉撇撇嘴,这人是从阎王殿拉回来了,应该没她什么事了,她退后一步,让诸位大夫前来把脉,立即就有人惊呼起来,“夫人现在脉博强劲有力,竟,竟是恢复了生机,太不可思议了。” “血止住了,止住了!”这是产婆子惊喜的声音,“夫人,您的命终于保住了,这真是太好了!” 一片慌乱,那些原本瞧不起沈袭玉的医生,现在一看沈袭玉都觉得她像怪物,连周康也是不可思议,之前那些医生可是下了病危单,说没有千年人参当药引,必死无疑的? “席姑娘,在下有一事,实在不明,请指教?” “你是说那碗看起来像水一样的千年人参吗?” “正是,正是,不知道姑娘是如何做到的,难道姑娘正巧有一株千年人参吗?”周康将沈袭玉上下打量,看她穿着普通,不像把千年人参当大萝卜随便揣在身上的人。 沈袭玉引着周康走到僻静无人处,轻声说道,“不瞒将军,我家祖上有秘方,可提纯出药物里的精华,我刚才前去煎药房,不过是施用秘法,将药性提纯了下而已。” 周康惊讶的看向她,居然还有这样的秘法,那得多值钱啊,他清亮的眼眸闪了闪,“这样机密的大事,为何姑娘肯告诉与我呢?不怕我杀了姑娘,夺了秘方么?” 沈袭玉心情极好,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将军身上有一股浩然正气,凛然于天地间,让人产生亲近和信服之义,既然将军都能光明磊落,行事做人坦荡荡,那小女子又何必隐瞒?”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伸手不打笑脸人,什么浩然正气,什么凛然天地间,纯属放屁,沈袭玉不过是给了周康一顶五指山般的高帽子罢了。 不过这番话,却一下子让周康觉得这个小女子目光如炬,不是普通人哪,快要引为知音了。 “席姑娘今天妙手回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周康感激不尽,铭记五内,它日若有任何差谴,但凭吩咐。” 哎哟妈呀,别来空口承诺呀,还不如给点银子实惠呀,你这一转眼,我上哪里找你去,沈袭玉看了看他,很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想报答我?” 周康点头,那是自然。 “第一,替我保密,我不想为外人所扰,只想过清静的日子;第二什么差谴的话就算了,既然你觉得欠了我人情,不如给我点银子,这样呢咱俩两清了,互不相欠,我也得到了我所需要的,岂不两全齐美?” 沈袭玉丝毫没觉得直接提银子有什么不光明磊落的,姐我啥都不缺,缺的就是银子。 ------------ 百二二章 许个承诺 沈袭玉之所以在周康面前这么直接,这么明显的就摆出,姐最贪财的姿态来,无非是觉得周康已经名草有主了,就算姐再相得上,也没指望了,既然没打算泡美少年,那还装什么装? 但是她这番不做作的样子,倒是对了周康的胃口,他本就是驰骋沙场的将军,做事爽快利落,恩怨分明,自然喜欢直来直去,讨厌那种绕来绕去的弯弯道道。 既然恩人需要银子,那还不容易吗?他当下就爽朗的笑了几声,“席姑娘真是快人快语,周某最喜欢与席姑娘这样有个性的有才之士结交,姑娘尽管开口吧,需要多少银子?” 沈袭玉朝着他一翻白眼,丫的,又一滑头的,你直接说给我多少不就得了,非得让我说,说少了吧,我这肉疼啊,说多了吧,又怕惹得这位美少年将军不痛快,毕竟她没想巴结人家,但也没想得罪人家呀。 当下她便眼珠子连连转了几圈,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一个好主意。 “钱不钱的其实倒没什么,小女子倒有一事想求周将军。” “席神医但讲无妨,只要周某可以做到的,不伤天害理,不违背人伦,周某尽可完成。” 泥妈,你以为我让你去杀人放火啊?沈袭玉暗地比了个中指,脸上却是笑的如沐春风,“周将军多虑了,这其实是一件双方合作,互惠互利的好事,不过呢小女子现在准备工作尚未完成,也不好事先透露,只是想请周将军给个承诺罢了。” 周康也是聪明人,当下眼眸一亮,语气极为轻快俏皮的说道,“双方合作。互惠互利,席神医难不成要与周某做生意不成?” 沈袭玉但笑不语,事情还没准备好,天机先不可泄露,免得这周将军万一说漏了嘴,到时候有人捷足先登怎么办? 看见沈袭玉只笑不说话,周康心下了然,估计自己猜的十有八九,当下多看了沈袭玉几眼,暗自赞叹。这小小女子竟是聪明至此,如果只是要了一笔钱,以后再提什么要求。就显得她有些贪婪无度了,但是她退一步,不提钱,只提合作,钱赚了。而且是大大的赚,长远的赚了。 “好,周某就许了这个承诺。” “那敢问周将军长驻哪里呢?”这个可得问清楚了,要不然难道要本姑娘满天抓瞎不成? “席神医就算不问,周某也打算说,因邻国蠢蠢欲动。欲犯我天朝,周某近期都在长寿县以北的富贵村驻扎,欢迎席神医随时前去做客。” 周康之所以把话说得这么顺溜。还不是因为看在沈袭玉有医术的份上,他们军中总有那么几个疑难杂症,如果真能引得沈袭玉前去,或许可以治疗好也不一定。 “好,小女子到时候定然前去叨扰。现下小女子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告辞!”沈袭玉说完,就带着阿牛准备往外走,却被周康喊住了,这时候仆人托着一个盘子过来。 康掀开上面的红绸布,露出八排五十俩的银元宝,约有四百俩的样子,“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席姑娘笑纳,就当是辛苦费了吧。这救命之恩,他日再报,只要席神医有所求,必当应承!” 哇,银子! 虽然说为了以后的合作,沈袭玉拒绝了现银,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感慨的,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上道,真是太好了,有了这四百俩,加上刚才在吉祥酒楼拿的钱,不知道可不可以提前进行那个计划了。 话说沈妹纸,你能谦虚点嘛,帅哥就在眼前,你能有点淑女的样儿吗,那饿虎扑食一样扑向银子,就差嗷嗷叫了,那是银子,不是美男! 沈袭玉把银子一个个都揣进口袋里,笑的乐开花,有些得意忘形的踮起脚尖,勉强拍了拍周康的肩膀,朝着他挤了挤眼睛,笑的见眼不见牙的,“小伙子,会做人喏,有前途,走了,回见!” 沈袭玉带着阿牛离去了。 刚才她那模样,那挤眉弄眼的模样,周康哭笑不得的同时,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当日在锦绣成衣坊门外看到的一切。 他灿烂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原来是她!”难怪一直觉得 这古怪精精的样子眼熟的很,似曾相识。 “将军,夫人请您进去说话。”一个穿绿裙子的小丫头羞答答的走过来,瞟了周康一眼,脸孔立即羞红了半边,声音也如蚊音一般哼哼。 周康收敛笑意,脸色恢复冰冷沉着,轻应一声,大步走向内堂,立即有仆人上前接过他的头盔,方才露 出全面真容,眉若秋水,眸含远山,棱角分明,身形挺拨,当真是个绝美的少年。 他上前一步,坐在床边,握住那美少妇的手,嘴角浅勾,露 出一抹安慰的笑容,轻声唤道,“二姐,你此刻感觉如何?” 美少妇如蝶翅一般的睫毛不停扑扇,嘤咛一声睁开眼来,头转动着朝四周打量,柔声道,“康弟,恩人在哪里,快快请她前来相见。” 周康温声道,“二姐,恩人已经离开了,不过我让下人奉上了四百俩银子算是感谢。” 美少妇一听就激动了,“康弟,你当真是糊涂,这样的大恩你居然只用了四百俩银子就打发了,如果传扬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嘛,不可以这样的,快来人哪,快,快给我更衣,我要亲自去给救命恩人磕头谢恩。” 周康连忙上前一把扶住自己的二姐周婉柔,“二姐,你先别激动,不是我不报大恩,而是恩人她自己这样要求的。” 周婉柔半信半疑的看向自己的弟弟,半晌周康苦笑道,“难道弟弟在姐姐心中就如此不堪?” 周婉柔自然清楚自己弟弟的品性,她刚才也是一时性急,这时候外面士兵来报,说是林大都统到了。 当下周婉柔又激动起来,“这里离上京至少有几千里之遥,不过大半日,你姐夫便回转了,想必一定是极辛苦的。云儿,翠儿,你们速去找一家上等的客栈,让他们准备好香汤热浴,另备一桌好酒好菜,一会给爷消疲解乏。” 两个丫头领命而去,周康却是笑了,“二姐,现在最金贵的人是你,你倒是替姐夫操心起来。” 周婉柔被自家弟弟这样一说,立即脸孔浮上两朵红云,佯怒起来,“臭小子,竟敢打趣你姐姐,小心我回头跟爹告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转而又是一叹,眸光秋水迷离起来,泪光盈盈,“若非有恩人救命,我此刻定然已经香消玉殒,就算再想为他操持,怕也不能了,现在虽然我还在病中,但是能够替他操持,替他解忧,我觉得这便是世上最快乐的事情了。” 姐弟俩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传来急促而又凌乱的脚步声,同时有一个急迫而沙哑的嗓音传进来,“康儿,千年人参已经取来,快,快速速拿去熬药。” 大步走进来的是一个年方三十的青年男子,大概因为赶路来不及梳洗,脸上胡子拉渣,眼圈也是青黑的,显见是日夜不眠的赶路造成的,满身皆是风尘仆仆。 他此刻嘴张成一个O字形,手里还拿着一只长长的锦盒,像见了鬼一样看着床上那个笑颜如花,精神十足,面色红润的美少妇。 “松儿,快去打点水来给老爷洗脸。” “是,夫人!”名唤松儿的丫头也是抿着嘴笑着立即去了,不多时端了一盆水过来,可是林大都统,周婉柔的夫君林长建还是像个傻瓜一样呆立在那里。 “难道是要为妻亲自动手不成?”周婉柔看见丈夫那呆样,看了一眼周康,语气颇为俏皮。 林长建这才哎呀一声出来,急步奔到床头,左右上下把自家夫人打量个透透彻彻,现在的样子,哪里像刚难产过孩子的,面色红润若三月桃花,神清气爽,精神头十足,讲话也是语气有力,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记得他走的时候,明明夫人大出血,血流不止,那群老大夫急的团团转,说那是血崩之兆,须得千年人参当药引,或可勉强救回一条性命。 他这一路上跑死了十几匹马,才到了上京,进了皇宫,问皇上讨了这个千年人参过来,怎么千年人参还没用上,夫人竟就好了,还好得这样彻底,现在这活蹦乱跳的样子,根本不像那些大夫说的那样,难道是那些大夫无用,故意用话来吓他忽悠他不成? “这些庸医,居然敢说夫人不行了,必须要千年人参当药引方可活命,这不是好好的吗?为夫跑趟路倒没什么,但是那些无能的大夫确实可恶,竟敢欺瞒于我,来人哪,将那些庸医都拖出去砍了。” “老爷,且慢!”周婉柔连忙拦住林长建,朝着跑进来待命的士兵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周婉柔虽然有沈袭玉三千年人参汤续了命,但是毕竟也是难产过后,消耗极大,刚才又说了一大堆话,现在眼底也见了疲惫之色,她在林长建的帮助下,慢慢躺了下来,吩咐周康将事情的原委一一告知了林长建。 林长建一听完,就一拍大腿站起来,满脸惊讶和焦虑,“哎呀,坏事了,你们怎么不留住她?” ------------ 百二三章 安乐之眠 周康姐弟满头雾水,人家正主要走,他们也不能强行拦哪。 林长建也知道自己话没说清楚,连忙道,“我此次进京,皇上一听说了婉柔的情况,二话没说就让内侍把千年人参取来给我了,只是我听说皇贵妃身染怪病,危在旦夕,京中太医院束手无策,如果有这神医在,也许有一线生机呢?” 周婉柔一听皇贵妃染疾,当下就急了,“贵妃娘娘怎么了,我离京的时候,她还好得很,还说要做我腹中孩子的干娘,怎地才过几日就身染沉苛呢?” 林长建轻轻握住妻子的手,安抚她的情绪,轻声道,“夫人莫急,虽然对外宣称是染了病,不过据我的消息,可能是中毒。” 周婉柔一拍床板,脸上显出惊怒来,“是谁敢这样大胆,给贵妃娘娘下毒?宫中那些侍卫都是死人么?” “宫中斗争,历来如此,幸好当日岳父大人明见,未将你送进宫中,否则你怕也要受这样日日担惊受怕,连觉也睡不安生的生活了。” 说起往事,林长建满是感慨,周婉柔则是将头靠在丈夫的手心里,满面娇羞。 周康自然不好打搅了他们夫妻团聚叙话,退了出去,悄声和自己的随从吩咐了几句什么,那随从点头应是,很快便悄然离去了。 与此同时,上京皇贵妃的福宁宫之中,曲文紧紧握着自家母后的手,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的脸,她呼吸平稳,就跟睡着了一样,但是这些天,无论太医们用什么手段,掐人中。扎针炙,她的母后,始终就像睡着了一样,没再醒来。 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戾色,但是很快隐逝,又做出天真无邪的模样来,扭过看了看一众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太医,又看向坐在桌子边上,相貌与他有三分相似的皇帝,问道。“父皇,为什么娘亲还不醒来?娘亲睡了好久了。儿臣想和娘亲玩游戏了,父皇。你来叫醒娘亲好不好?娘亲一向最听父皇的话了。” 天启帝眼睛里满布血丝,看来也是几天几夜没有睡好觉了,他气宇轩昂,相貌俊朗,身型挺拨。虽然已经年近四旬,但是仍然面如冠玉,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的模样。 他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紧皱,站起来,走到曲文的身边。语气里有显见的宠爱和亲昵,“皇儿乖,你母后正在睡觉呢。我们不要打扰她好不好?来人哪,带殿下下去休息。” 曲文朝露殿的一等宫女琼枝上前柔声哄道,“殿下,您都一天一夜没有好好休息了,等娘娘醒了。看见您这个样子,一定会心疼死的。” 曲文撅着嘴。一会看看皇上,一会又看看沉睡的皇贵妃,嘴里喃喃道,“文儿很乖,不会让娘亲担心,文儿这就去睡觉,等文儿醒了,娘亲一定要陪文儿玩噢。” 天启帝目光和蔼,亲手替曲文理了理耳边的一丝乱发,点头道,“好,父皇答应你,一定让你娘亲早点醒来陪你玩游戏,可好?” 曲文稚气的点头,兴奋的拍起双手来,随后又伸出小拇指,“那文儿要和父皇拉勾。” 天启帝眼底闪过一丝沉痛,但还是勉强挤出一点笑容,伸出小拇指,和曲文的小手指勾在一起。 曲文自顾自的说着拉勾上吊一百年的话,然后又做出小计俩得逞的模样,嘿嘿笑着,由琼枝领下去休息了。 曲文前脚刚走,天启帝的脸色立即就沉了下来,浑身透露着庄严的皇者之气,冷冰冰的让下面的太医们齐齐打了个哆索。 “你们说皇贵妃是中毒,可有查出是什么毒,是何人所下?要如何解毒?”天启帝的声音冷冰冰的,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太医们你推我,我推你,都不敢上前,最后只得由太医院院首章老太医跪挪着上前一步,“回禀圣上,臣等目前只能确定娘娘确为中毒无疑,老臣翻遍医典和各种古籍,根据娘娘目前的征状,大胆的猜想可能是那种毒。” 天启帝的瞳孔一缩,“什么毒?” “安乐之眠”章太医说完了这四个字,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天启帝,立即又低下头,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天启帝的脸色沉了下去,半晌都不喜不悲,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太医们,“确定吗?” 章太医轻声道,“目前只有这种毒和娘娘的症状有七八分相似,如果不是的话,恕微臣无能。” “朕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 “是,臣等 告退!” 琼枝在前面领路,看着郑王殿下在后面摇头晃脑的,似是十分开心的模样,不由叹了口气,现在皇贵妃娘娘危在旦夕,可惜这郑王殿下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被皇上几句话一哄,还以为真的睡一觉就会好呢,真是可怜,如果没有皇贵妃娘娘护着他,他这样的性格,迟早要被其它皇子害死。 琼枝将郑王殿下的榻几铺好,又替他摘下冠帽,更换好衣服,放下帐帏,这才退了出来。 曲文在床榻上翻滚,“你们离我远些,再远些,离近了,我睡不着。” 琼枝无奈的摇头,自打郑王殿下和赵王世子从外面游玩回来后,就多了这个毛病,每次睡觉都不许人近身侍候。 但是她们是奴才,如果不近身侍候,万一这个傻子殿下出了什么事,他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曲文调皮的把头从纱帐里钻出来,一看琼枝居然还在宫殿里站着,不由气的闹将起来,“你们走啦,走啦,你不走我睡不着,我可是要好好睡一觉,等睡好了,就和娘亲去做游戏的,你们快走啦,出去,出去,都出去,把门关好,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否则我就罚他不准吃饭,还有――――不准如厕,嘿嘿”。他坏坏的笑起来。 琼枝无奈只得吩咐左右,退出寝殿,还将门也给关上了,这才没听见郑王殿下再闹了。 曲文急忙从床榻上跳了下来,将寝殿的门给栓上了,脸上再无刚才的嬉皮笑脸,而是冷冰冰的,好像冰雕刻的一般。 他走向床榻,从床底翻出一个盒子,里面有一整套的夜行衣,快速利落的换上,连头脸都蒙住了,只露 出一双精明闪烁的眼睛,他伸手在床榻周围一阵摸索,然后便听见了机关开括之音,一条幽深的地道就露了出来。 他查看了下四周的情况,便咻然跳了下去,待身影完全隐没后,机关又回归原位,锦榻上鼓起一个小包,好像有人在里面睡觉一样。 曲文顺着青石板搭建的台阶慢慢下走去,通道有些暗,他从怀里摸索出一颗夜明珠,顿时将地道照的十分亮堂。 地道的地头此刻跪着一个黑衣人,皆和他一样蒙面,一身夜行衣。 他 一见曲文过来,立即轻声喝道:“参见主人! 竒 書 蛧 W W ω . q í s ú W à N G . c c 曲文点点头,手抬了抬,黑衣人立即 站了起来,静身侍立一旁。 曲文压低嗓音,粗噶的尤如刀在石头上面磨,听的人鸡皮疙瘩直起,“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黑衣人上前一步,凑近曲文的耳朵嘀嘀咕咕说了几句什么,曲文猛然抬头,双目发出精烁的光芒和寒冷的厉气,“当真?” “小人的命都是主人救来的,如果没有主人,小人早就被喂了狼,岂敢欺瞒主人!” 曲文点头,“做得好,继续帮我监视那里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异动,随时禀报。” “是,小人告退!”黑衣人急速退下,随即隐没在黑暗中。 黑衣人离开了,曲文便扯开面罩,长长的叹了口气,俊美的脸上满是嘲讽之色,他慢慢摸索,自怀里掏出一个玉色的小瓶子,揭开瓶盖,对准瓶口轻轻的抿了一小口。 闻着瓶子里散发出来的清新香气,曲文的眸子渐渐沉静下来,摸挲着瓶身,呢喃道,“小玉,你还好吗?我好想你,突然发现,这世上只有你和娘亲对我才是真心的。” 原来曲文拿在手里的,正是当日沈袭玉冒险送给他的灵泉水,他听话的一路饮用,没想到这水效果如此之好,他感觉自己脑中逐渐清明起来,看一些人一些事,好像也有了自己的想法,看法。 快要到上京的时候,在灵泉水的帮助下,他居然还记起了小时候被暗害的情况,那些情景太过可怕,自他脑部受创之后,他就刻意的遗忘的,但是现在他都想起来了。 非但如此,他还感觉自己的能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儿时练的那些功夫在慢慢摸索后,也渐渐找了回来。 曲文看着还有小半瓶灵泉水,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唿的一下子站起来,在密室里来回走动,“既然小玉这祖传秘方可以将我这个愚智之人唤醒,那么是否可以解救娘亲身上的安乐之眠呢?” “反正我现在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如这剩下的给娘亲服用,或许这神奇的水可以挽回娘亲一命也不一定呢。” 一想到这里,曲文立即兴奋起来,兴奋过后,他又冷静下来,开始考虑全盘计划。 安乐之眠是慢性毒药,若非是亲近的人,谁可以在她身上下毒呢? 看来福宁宫里一定有内奸,他得好好筹划一番,先要想办法将内奸找出来,才能进行施救的行为。 ------------ 百二四章 皇级灵仆 沈袭玉一回到山上,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沈自秋,沈自秋摸着她的头道,“玉儿,虽然据你说那周将军看起来不像歹人,但是人多眼杂,以后能低调一点,尽量低调一点,你能保证,那些大夫不会传出去,万一被人觊觎,引来祸患就不好了。” 沈自秋考虑的是,沈袭玉自然连连点头,不过赵启浩绑架她的事情,她没说,怕娘亲担心。 她和娘亲携手进入空间,将白日变成闪烁星空,然后惬意的躺在天星花丛里,一边看着风景,一边整理着思绪。 这时候蝶影急匆匆的走过来,“灵主,有两件大事,需要您立即做决定。” 沈袭玉一跳起来,“什么大事,这么紧张?” 蝶影牵着沈袭玉的手往魂器房走去,抽出那本问情录,只见上面的字迹若隐若现,趋向消失。 “蝶影,不是说只要我买下这本书,这就是我的吗,怎么现在看来,又要消失的样子?” “灵主,我之前就告诉过你,魂识存在的时间不是永久的,会消失,不过你最近一阵子太忙了,刚刚我突然发现牡丹的魂识有消殒的迹象,当日灵主您为了教小白和小金 学口技,才将牡丹释放出来的,但那毕竟也花了两千俩啊,这问情录里还有其它许多技能,灵主还是趁着牡丹的魂识现在尚算强健,早点学习的好。” 沈袭玉往椅子上一坐,“蝶影啊我快被你吓死了,我今天超级疲惫的,原来是这个,你不是说就算牡丹的魂识消殒了,也会留有书本知识嘛?” 蝶影苦笑,无奈的摇头。“是的,但是那些琴棋书画,自然是有老师教比较好,如果只有书本,你要和谁切磋呢?” “说的也对,可是我现在这么忙,你看我哪里有时间去什么琴棋书画嘛。”沈袭玉正想说以后再说,可是看见蝶影那哀怨的眼神,便头大了,忙道。“好啦好啦,不要这样子嘛,我决定了。以后每天晚上花两个时辰学习牡丹身上的技能,这样行了吧?” 蝶影这才破幽怨为笑容,“灵主,你就是这样大大咧咧,马虎的很。当初花那银子买问情录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有两千俩,你可以干很多事情,你偏要为了一时的痛快,花那么大一笔钱去买问情录。买了你就好好学吧,又不当一回事,唉!” 沈袭玉拍了拍蝶影的肩膀。“小蝶呀,你是精灵,你是不会懂我们人类的感觉的,我觉得两千俩买那家伙一个恶心,还顺便解决了王长青。这很值得啊。” 蝶影还想再说什么,沈袭玉连忙转移话题。问这问情录里,有哪些是最为厉害的,沈袭玉脑袋里转了下,如果要一一系统的学,估计是没有那天启朝时间了,只有每样挑一点学学吧。 蝶影翻开问情录,在目录页上面搜索,柔声道,“牡丹被奉为花魁,自然有其资本,琴棋书画只是基本功,最厉害的就是她的舞蹈了。” “琴嘛勉强学学,棋就不用了,虽然不会围棋,但是我会象棋和五子棋,还有飞行棋,你们谁会?嘿嘿。至于书法,倒真要学学,我这字太丑了!画画?我又没想当国手,先放着吧,至于舞蹈什么的,我现代舞跳的也很好啊。” 蝶影无语的摇了摇头,但是她只是灵仆,除了劝从外,也没有其它好办法。 “对了,你刚才不是说两件大事吗?还有一件是什么?” “对对对,我差点被你绕进去了,是郑王殿下曲文对你的好感度,一直在攀升,就在今天早晨已经升到百分之九十了,我想问问你,是否要进行捕捉?” 沈袭玉当初送出灵泉水时,就已经料到这一天了,当下搜索出曲文的资料,果然看见了好感度增进曲线,她也有些犹豫,如果捕捉了吧,岂非显得自己送灵泉水的行动有些处心机虑,如果不捕捉吧,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引起好感度降低到时候他把自己有灵泉水的事情供了出来,那岂非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啊,灵主,您看,又开始涨了!好感度已经突破百分之九十五了,九十六了,九十七,九十八,百分之百啊!天哪,这可是自夫人后,第二个百分之百了,灵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您还是快点捕捉吧。” 沈袭玉迟疑起来,蝶影大概也看透了她在犹豫什么,便拿沈自秋当例子说道,“你看当初让你捕捉沈自秋时,你也犹豫不定,但是现在你看,夫人有了空间的帮助,不但身体变得健康,就连心性上也坚强了不少呢,捕捉他们对他们百利而无一害啊。” 她承认蝶影说得不无道理,指尖在曲文的名字上逗留了片刻后,终于移到了“确定捕捉”四个大字上面,闭目屏气,开始进行灵仆捕捉。 百分之百的好感度,相当于完全信任,捕捉起来丝毫不费力气,就在捕捉进度条达到百分之百时,沈袭玉清晰的听见一道悦耳的提示音,“恭喜您获得第一位皇级灵仆,获得空间积分一万五,奖励积分一万!” 沈袭玉一站起来,惊讶的看向蝶影,“怎么之前捕捉庄叔叔他们没听说什么级别灵仆的说法呢?” 蝶影也高兴起来,“恭喜灵主,又获助力!” “嘀嘀,皇级灵仆曲文智力升级到一等!”控制屏突然发出这样的声音。 智力升级?沈袭玉和蝶影对望 一眼,同时在双方的眼中看见了狂喜,沈袭玉马上想到肯定是灵泉水去除了他脑中的淤血,让他恢复了神智。 “灵主,这真是太好了,我原本还在担心,不过是一位末等智力的皇级灵仆,也不知道能否有用,没想到现在居然升级到一等,几乎和赵启浩是同等智力系数了,想必未来对灵主的事业有大助力呢。” “这样说来,曲大哥应该已经恢复了记忆了吧。”沈袭玉看着窗外,目光飘的很远,开始有点怀念单纯的曲文起来,“再见面时,要如何相处呢?如果强行装天真,会让人觉得尴尬吧。” 蝶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我看灵主当真是当局者迷了,他现在是您的灵仆,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烦恼,想怎么和他说话,就怎么说话啊?” 沈袭玉一拍脑袋,对啊,她还真是走入迷局中了呢。 晚上沈袭玉就开始向牡丹学习琴的基础指法,幸好她的记性还不错太差,悟性也算不错,才没让我们的花魁小姐抓狂。 学习了两个时辰的琴艺基础指法,牡丹便教了一首简单些的曲子,沈袭玉倒也能弹的有模有样了。 时间很快过去,转眼间又是一个天明,沈袭玉吃过早饭,和娘亲打了招呼,坐着小青坐骑滑下了山,和阿牛一道赶往吉祥酒楼。 既然昨天大家把话都挑明了,钱子轩也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人,当下就让人把之前收购的一些花卉材料都拿了出来,专门设了一个专用厨房间,让沈袭玉在那里处理。 沈袭玉呢则是把房间门里面一栓,带上阿牛,带上那些花卉,一股脑儿的全进了空间,她现在可是学乖了,一级灵泉水在处理过食材之后,还是大用场的,或是浇花,或是洒在天星草原上面,都可以,只是无法再给小动物饮用了,因为里面含有各类花卉食材的毒素。 吉祥酒楼一大清早生意就好得不行,大多数客人都是奔着花卉食粥来的,进得门来,随意一桌,点上一碗漂亮的菊花粥,或是荷花粥,看着赏心悦目,吃着酣畅淋漓,顺带还可以再买几样与众不同的糕点带回去,如果消费在百俩以上了,酒楼还奉送一道漂亮的精英荟萃。 吉祥酒楼本来在青菊镇就算是五星级的了,能来吃的自然非富则贵,大家伙儿又是前一日过来尝过新鲜的,还没吃够呢,结果人家就说不卖了,要想再吃,明天请早,所以许多人第二天又早早过来排队了。 酒楼并非没有食材,这是沈袭玉故意提出来的,不要无限制的供应,要吊足客人们的胃口,养成消费习惯,让人有这样一种感觉,吃早饭,买点心,请客办事,这些统统第一个念头就能想到吉祥酒楼。 所以开业那天,每道菜只卖五十盘,超过五十盘,就不卖了,许多人排队等半天,居然没买到,那叫一个郁闷哪,看着那些从酒楼里走出来,满脸红光,吃得直呼尽兴的客人,他们心里更是如同猫抓一般难受,发誓明天一定最早过来排队,一定要买上才行。 吉祥酒楼再一次开张,轰动了全镇哪,路边但凡有个人的地方都在议论。 “听过花卉儿也能当食物不?” “不会吧,那东西还能吃,别吃死人哟” “你外行了吧,吉祥酒楼前儿个开业了,专门有独门秘方处理这些花卉,做出的食物那叫一个美味”。 “对对对,是很好吃的,我们少爷最爱那道荷塘月色了,别说那手艺精巧着哪,把那些食材捏的跟真人似的。” “你们落后了吧,什么荷塘月色,什么五谷丰登,那都是过时的事儿了,现在吉祥酒楼最红火最贵的一道菜,你们可知道是什么?” “是什么?”众人齐齐伸头去问。 说话的那个人摇头晃脑,说出四个大字:“群英荟萃!” ------------ 百二五章 有贵客到 没错,吉祥酒楼现在最红火的菜便是沈袭玉主张只送不卖的那道凉拌花瓣,也就是群英荟萃了。 文老帐房气喘吁吁的跑到书房,向钱子轩申请,外面的客人都纷纷要求出售群英荟萃,哪怕二三十两一盘,人家也乐意,千万不要白放跑了银子。 钱子轩微微一笑,看向文老帐房,“文先生觉得是一百俩比较多,还是二三十两比较多?” 文老帐房自然比得出,只是大多数人掏二三十俩或许不觉得多,让他们掏一百俩,却是不太愿意的,如果真照实的说,恐怕有一大批客人会抱怨离开呢。 “你就跟所有的伙计都打招呼,让他们跟客人们说,本店的群英荟萃,只送不卖,消费满百俩银子,就可送上一盘,供君品尝。” 文老帐房虽然有点不太苟同钱子轩的做法,认为他是受了那个小厨娘的盅惑,但人家毕竟是这酒楼的少东家,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沈袭玉和阿牛把那些花卉食材都处理好了,才出得空间,估摸着按酒楼这么红火的份上,这些材料也仅够七八天的份。 只是新鲜的花卉经过水后,容易枯萎,得放入冰窖里保存起来方好。 吉祥酒楼背后的东家可是相爷府,这么大一家酒楼不会连冰窖都没有的。 沈袭玉喊来江富,问明了冰窖所在的地方,又让他拿上钥匙,由阿牛一人提着装各色花卉材料的篮子,匆匆 去了冰窖,将各类材料都摆好了,着人小心看顾,每天都进来查看。这才作罢。 做完这一切,她又去后厨转了转,看大家各司其职,干的挺好,她也十分放心,童心大起,便拿出自己的厨具,跟着一个二厨后面学切丝。 只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看着容易,做起来难,那粗大的萝卜想切成丝。还真是有点困难呢,如果她切出来的这些能砸死人的东西也叫丝的话,天下的厨师都要羞愧而死了。 她不好意思抓了抓头。憨笑起来。 刘老慈爱的看着她,“席姑娘,反正你有这些手艺在的,学不学都不妨事,听说前院里特别热闹。来了好些个大人物,你要是觉得在这里闷得慌,不如去前面看看热闹。” 大人物?沈袭玉见过最大的人物就是世子和郑王了,难道来了什么比这两个更大的人物不成? 沈袭玉当下就坐不住了,毕竟还是孩子心性,看着阿牛那样。估摸着他也想看热闹,想到他那一身蛮力,好像在这里也帮不上啥忙。便一起跑过去,上了三楼钱子轩为她专门准备的休息间,打开窗户,朝楼下看去。 哟呵,酒楼门口还真是停了一辆又一辆十分气派的马车呢。许多穿着官服的官员都挤在一起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议论什么。 他们虽然下了轿。但是并没有进入酒楼,而是齐刷刷 的站好,朝着大路的某个方向翘首盼望,满脸焦虑的神色。 沈袭玉也朝前方探首,路上早就被肃清了,有一队队的官兵将百姓拦到一旁,远处一匹匹高头大马,正迈着悠闲的步伐,得得得朝着这边走过来。 她听到楼底下那群官员们的议论声,“来了,来了,王爷来了”。 王爷,哪里来的王爷? 咦,逐渐靠近的马队中,有一匹马十分显眼,竟是沈袭玉上次见到的汗血宝马,她隐约记得上次小安子说,天启朝只此一匹。 靠!她抬起头,极力朝着马上的人瞄去,那满脸冷冰冰,就像谁欠了他五百俩似的,穿的倒是人模狗样,不是那个逼迫自己当古代四陪的王八蛋,还有谁? 赵启浩端坐在汗血宝马上面,腰身挺拔,容颜如玉,眼眸亮若星辰,着一身绛红底色的金丝镶边长袍,因着在行进中,风把衣服边角吹起来,嚣张的随风荡起,就像他的人。 那么多的马一起前进,但是并无丝毫槽杂之声,一看就知道训练有素,在快要接近酒楼时,小安子那特有的公鸭嗓子喊了起来,“赵王爷到―――!” “臣等参见王爷”。早已经等候多时的众官员们纷纷拜倒在地上。 赵启浩薄唇微抿,倾城容颜未见一丝笑意,就那样高傲的,如同傲视天下苍生般的接受了众官的晋见,直到过了许久,才听到他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高傲,“都起来吧。” “谢王爷!” 就在沈袭玉琢磨着怎么一转眼老母鸡变鸭,世子爷变成王爷的时候,赵启浩仿佛有感应一般,抬起头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和她大眼对小眼。 沈袭玉第一反应就是一呆,然后立即缩回身子,关了窗户,心口不知道为什么跳的好快,就像做了贼的人正被抓个现形一般。 赵启浩的嘴唇微不可见的勾了勾,眸中的光芒又盛了几分,轻轻一纵已然下马,将马鞭交给旁边的小安子,在众官的拥护下,进了吉祥酒楼。 钱子轩的老爹虽然是相爷,但是他本人并无官爵在身,只是一介富商,当然也要下跪磕迎,不过他还没跪得下来,就被赵启浩扶住了,“子轩兄不必客气,今天本王过来只是吃饭,你就把本王当成一般的客人对待即可。” 钱子轩暗自抹了下额头的汗,老兄啊,你这哪里是一般的客人,你这排场搞的有点大发了吧,这一大清早的,这哪里是惊喜,分明是惊吓。 他是有收到线报,说是京里的老赵王身体有恙,便禀报圣上,将爵位给了世子爷,只是没想到赵启浩刚袭了王爷,就会这样大张旗鼓的在青菊镇出现,而且还来他们酒楼吃饭。 他还真有些搞不明白这赵启浩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跟过来的官员太多了,除了青菊镇本地的官员,大小就有十几个,还有周边的长寿县,临安镇,永源县的官员都赶了过来,谁不想在王爷面前露 个脸,卖个好呢。 雅间太小,仅只能坐八个人左右,于是钱子轩便安排赵启浩、镇司衙的陆开,还有陆镇长,以及几个位高权重的官员们陪坐,他自己当然也要留个座,不过他总是要忙里忙外的招呼,也难得坐下来好好吃酒说话。 钱子轩一出雅间的门,立即急奔厨房,在厨房没看见沈袭玉,又去了专门休息室,好不容易找到她,连忙道,“小玉,今天来了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我怕那些厨子们镇不住场面,恐怕还要你亲自出马。” 沈袭玉想到那天和赵启浩定下的临时契约,她咬了咬牙,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跑到她的地盘来吃饭,就看她怎么处置了,如果她小心翼翼的奉陪,也许他还会赏几俩银子,如果她置之不理,搞不好就要被他一句话扫地出门了。 真是卑鄙小人的行为! 但是看见钱子轩急的那劲头,想着这样斗气也没啥意思,便乖乖跟去厨房了。 当那些官员们看见一盘盘漂亮的不得了的菜式被端了上来,当下一个个惊叹的不得了,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奇人,居然能将这些观赏用的花卉制作成食物,真是神人也。 一些本地的官员,其实在第一天开业时,就过来吃过了,是以卖力的介绍起来,一副我很厉害很博识的模样,外地的官员则是赞叹,这要如何的巧妙心思,才能将这些食材捏成一个个渔娘的模样呢。 其中一个官员开玩笑道,“这些厨子倒是手巧的很,将这食材捏成这漂亮的渔家女,倒教我等怜香惜玉,不忍下筷了。” “哈哈,正是,正是!” 雅间里的众人自然也是推杯换盏,迎来送往,吃的宾主尽欢,赵启浩从头到尾神色都是淡淡的,这里大部分菜式,他都事先吃过的,是以并不太热衷,只是在伙计端上那盘奉送的群英荟萃后,倒是脸上多了一点表情。 在场的哪个不是老狐狸,哪里看不出来赵王爷喜欢这道凉拌的花瓣菜,便都不肯插筷子,让赵启浩一个人吃的尽兴。 最后是荷叶饭,当大家看见那一个个由荷叶编织而成的玉碗,盛装 着晶莹的饭粒,扑鼻的清香让人仿佛身处荷塘之中,当然又是一阵阵的惊叹,要如何的七巧玲珑手和心思,才能想得出这样的妙法。 酒足饭饱之际,钱子轩推门进来,一拱手,“不知道王爷和各位大人吃得可还尽兴?” “钱少爷客气了,好啊,菜好吃好看,喻意又好,当真是好啊!”众人连忙拍起马屁来,反正马屁也不要钱,一抓一大把。 赵启浩难得微微一笑,“钱老板,本王想见一见这位制作花卉美食的厨师,不知道是否方便呢?” 呃,钱子轩为难了,因为沈袭玉和他合作的前提条件之一,就是不见客人,可是这客人非同一般啊,就算是他也得罪不起的。 没想到他刚犹豫着要不要去喊呢,沈袭玉已经从后面婷婷走了过来,朝着众人一福,“小女子手艺不精,让各位贵客见笑了。” 赵启浩看着沈袭玉,嘴角微不可见的一扬,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突然扬手道,“赏”! “哎,好勒”小安子立即屁颠屁颠的让人奉上一百俩银子,沈袭玉自然不会推迟,拿到后谢了,然后递给身后的阿牛。 ------------ 百二六章 天下第一 赵启浩赏完了,又回过头看向众位官员,“能想得出用这观赏用的花卉来制作美食,这份心思放眼天下,恐怕无人能及了,而且这手艺的确不错,本王欲赐她一面牌匾,诸位以为拟何字比较妥当啊?” 王爷都说放眼天下恐怕无人能及了嘛,那这大家还不明白就是傻瓜了,当下就有人将赵启浩的意思说了出来,“莫若用天下第一厨来形容,王爷您看如何?” “嗯 ,不错,天下第一花厨,好,甚好!” 钱子轩虽然很惊讶赵启浩的这种行为,但还是让人迅速准备笔墨过来,小安子上前研磨,赵启浩执笔在一张白纸上面挥毫泼墨,顿时【天下第一花厨】六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就出现了。 众官员都过来看,自然是纷纷赞叹王爷的字写得好,写得妙。 钱子轩赶紧吩咐人将这张纸拿下去,让人装裱起来,尽快赶在明天开张前,挂出来,到时候往那里一挂,就是一面活招牌。 虽然他还不太明白赵启浩为何玩这一出,先前明明和沈袭玉水火不容的,现在却又在将她往上托,替她把地位升上去,但是做生意的人,一寻思,反正有利无害,也不去管它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该露的事情到后来自然都会露 出马脚来。 沈袭玉也很震惊,她情不自禁的抬起头,看向赵启浩,赵启浩却是嘴带微笑的看了看她,并未多说,就挥挥手,让小安子赏其它厨房的人,然后就让他们都退下了。 沈袭玉一肚子古怪。知道现在问不出什么来,只能在休息室里静静等待,她有预感,赵启浩一定还会再找她的。 他怎么可以这样呢,辛苦就打破她的一切计划,他这六个字一出,上门求吃者肯定趋之若骛,她等于就被推到了台前和风口浪尖,先不说多少王爷的爱慕者会拿口水喷死她,最关键问题是她现在还没有施行完计划。沈家人还没有上门来道歉,娘亲还没有明正言顺回归沈家庄,她怎么可以抛头露面? 如果一旦有沈家庄的人认出她来。她的一切计划,都将前功尽弃。 越想她就越气,凭什么,以为自己是王爷了不起吗?她是现代人,虽然顶着一具古代的身体。但是脑子里并无多少尊卑观念,心想,惹得姐不高兴了,就算是皇帝老儿一样不买帐。 果然不出沈袭玉所料,大约午饭后一刻钟的时候,有人敲了敲休息室的门。小安子站在门口,趾高气扬的看着她,“我家王爷有请。席姑娘,请吧。” 沈袭玉暗自将气息吐匀,整理了下衣服,抿了抿头发,跟了上去。 小安子将沈袭玉带到酒楼的顶楼。是专门为至尊的贵宾布置的休息室,里面装潢的极是奢华。钱子轩是相爷之子,虽然没有官位在身上,但是平常交往的人,非富即贵,有这样的安排也不足为奇。 小安子将外门打开了,用头朝着里面点了点头,细声道,“王爷,席姑娘带到。” 沈袭玉瞟了他一眼,那什么语气,什么带到,她是犯人么? “嗯,让她进来吧。”从里面传出一把温润好听的嗓音,只是声音里透着些许疲惫。 沈袭玉往前走了一步,脚下一陷,原来地面上铺的是驼国的绒毯,十分柔软细腻。 吱哑,门后一响,光线一暗,小安子已经将贵宾室的门关上了。 沈袭玉的心脏突然就没骨气的卟嗵卟嗵跳快了,这家伙想干嘛,她可才只有十岁,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吧,虽然说这古代成婚早的很,也有女孩十岁嫁人的,但是姐真心不想呀,十岁做那事,真心对身体发育不好的。 她的脚步朝后面缩了缩,突然就没胆量了,有想逃跑的感觉。 “哧”黑暗中传来一声哧笑声,接着听到吱哑声,前面一扇窗户被打开半边,露出些许光亮来,同时还有微风将那纱状的帘子吹的飘了起来。 赵启浩此刻已经换了常服,纯白色的苏锦料子,上面用金丝线绣着暗纹,就那样随意慵懒的半靠在榻上面,胸前的衣襟有些松了,露出性感的锁骨和一点蜜色的胸膛,骨节分明又纤细的指尖捏着一只琉璃盏,盏中盛了一些透明晶莹的液体,只见他倾城的容颜在这半明半暗的屋子里,越发多了一种神秘和妖娆。 沈袭玉情不自禁想到在现代看见[黑=色=禁=药]画的那些美男图,此刻眼前这一幕,不是活脱脱的现场版嘛。 泥妈,作为一个现代腐女,深受无数耽美小说之害的沈袭玉,真的是大大吞了吞口水,赵启浩这样子,真特么的像极品小+受哇。 赵启浩妖娆的眼眸一转,朝着沈袭玉释放了一道冷冷的眼刀,拍了拍身旁的榻几,“傻站在那儿干嘛,过来给爷倒杯酒。” 沈袭玉如被盅惑了一般,痴痴的看着他,慢慢走过去,替他续了杯中酒,看着那诱人的容貌,性+感的红唇,她脑海中翻腾不休的是一个神秘强大腹黑攻,将赵王妖娆受压在榻上翻云覆雨的销+魂景象。 “口水掉下来了,快擦擦”赵启浩语气里没有气恼,反而有一丝调皮和捉弄。 沈袭玉连忙抬袖子去擦,待手摸过去才发现,根本没有,这时候就看见赵启浩已经笑翻在榻几上面了,前裳衣襟更松了,雪白的锁骨整个都露出来了,泥妈,简直太诱惑了吧。 不能看,不能看,再看会流鼻血的。 赵启浩天生俊颜,平生最恼别人用色色的目光看他,但是今天沈袭玉用这种近乎痴慕的眼神盯着她看,他却觉得十分受用,非但不恼,反而有一丝丝甜蜜溢满出来,十分的愉快。 沈袭玉匆匆低下头,整理了下思绪后,才想起她刚才愤怒的事情,就咻然抬起头,一双漂亮的大眼里满含愤怒,“王爷,您刚才为何要赐我那六个字?” 赵启浩漂亮的手指,将她的下颌一挑,柔声道,“你喊错了,你应该喊我爷,或者,夫君也可以啊。” 恶心!沈袭玉白了他一眼,朝后退一步,让他的手指头落空,“王爷,别忘记了咱俩的契约,我们最多就是合作关系,何必叫的那么假,让人听了起鸡皮疙瘩。” 赵启浩的眼眸突然就幽深了起来,语气也变得冰冷,手中的琉璃盏喀嚓一声,竟是碎了,“难道我堂堂赵王,还不配当你夫君不成?” “您错了,不是您不配,是小女子不配,我早就说过了,若是想要娶我,必只得宠我爱我信我一人,别说我贪恋什么赵王妃的位置,这和你的身份地位没有关系,若想和我谈感情,不管你是什么人,你都只能有我一个,如果你做不到,对不起,请不要随便来招惹我,OK?” 看着赵启浩半晌都不言语,脸色更是冷的可以冰镇西瓜,沈袭玉是有一点失落的,但是转瞬即逝,想着这天启朝,还有许多大好美男等着姐去开发哪,你一个赵启浩算个葱。 “所以咯,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别喊的那么肉麻,恶心的很。”沈袭玉还作势哆索了下身体。 “好,好得很,既然是合作关系,那本王是主,你是次,本王想如何做,还要经过你同意不成?” 赵启浩很快便恢复了冷静,又将面目表情调整到了玩世不恭的模样,不但以势压人,还耍无赖。 沈袭玉也气笑了,说的对,人家是王爷嘛,自然是我行我素,哪里用得着向她交待,她要怎么告诉他,她现在处境尴尬的事情呢? 她气的胸口起伏不停,索性就背过身子去,也不想多看他一眼,更不想和他说话。 背后半晌都没有声音,只能听见倒酒水哗啦啦的声音,过了许久,才又听见他那好听温玉般的嗓音响了起来,“放心吧,你的那些小九九我没兴趣干涉,我写给你的六个字,绝对于你的计划有百害而无一利,只是不明白你为何要如此迂回,你若想要得到那些,只要求求爷,爷爷挥挥手,就可以让你立即梦想成真。” 沈袭玉立即转身,直愣愣的盯着他,他,他什么意思? “我会和子轩说,给你充分的自由,其它的客人,你想见便见,想不见便可不见,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再说,你不是说你是本王的人,本王要罩你吗?现在给你这样一棵乘凉的大树,你可得靠塌实了,沈袭玉!” 沈,沈?沈袭玉的心突然一哆索,腿上竟然使不上力道了,直接给跪了下去。 她一直以为自己瞒的很好的,怎么可能?她迅速在脑海中思量,有可能是谁走漏了口风,但是左思右想,都想不出来,而赵启浩却是知道她的身份,那他还知道什么?他知道不知道自己有空间,会懂小动物的语言? 赵启浩仿佛很满意自己话造成的气氛,一摇一摆的走了过来,行走间风情万种,他俯下身,用指尖挑着沈袭玉的下颌,“我看上的人呢自然是要聪明些,不过不要聪明过了头,我既然可以把你捧上天,自然也可以把你踩到泥里。哈哈,你可要给我好好的记住了!”他大笑几声,施施然离开了。 只留下沈袭玉仍然腿软的跪在那里,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第一次真正感觉到了那两个字,害怕。 ------------ 百二七章 分析利弊 沈袭玉跪了半晌才扶着椅子站了起来,膝盖那里有麻木的感觉,起身时,有一种僵硬的疼,但是这些都不足以掩盖她内心的震惊和混乱。 她一向以为自己掩藏的好好的,在外行走,也是自称姓席,不知道赵启浩是从何得知她姓沈的? 她的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甚至动了杀人灭口的想法,记得小青曾说过,它在回天星谷时,曾收了一批小弟,相信其中不乏有极品毒蛇之类的。 如果让那些蛇暗中潜伏进赵王的屋子,对着他大咬一通,肯定不死也残废! 她双手握拳,浑身颤抖不已,牙齿紧紧咬着嘴唇,这个计划,让她的心思起伏不定,一会儿全身冰冷,一会儿又热血澎湃,最后还是慢慢吐口气,冷静下来,放弃了这个想法。 杀人灭口肯定是行不通的,以赵启浩这卑鄙无耻的个性,他绝对会在临死前下一道诛杀她及她的亲戚朋友的命令,还美名其曰让她陪葬。 不行,她不能冒这个险,她不想死,她还没活够呢。 她在地毯上面来回迅速的走动,看看前后左右,没有人,便立即将门栓紧,跑进空间找蝶影商量去了。 蝶影一听她的话也紧张起来,“难怪刚才,赵启浩对你的好感度直接降到负的百分之十了。” 负百分之十!沈袭玉哀叹一声,完了,她是知道在古代这种三妻四妾的社会制度下,她和赵启浩大谈一夫一妻制是有些离经叛道的,难怪他会认为自己人心不足蛇吞大象,认为自己是想要独占正王妃的位置。 “看来他一定是将我讨厌到骨子里了吧。”沈袭玉抱着膝盖,坐在天星草原上面,看着满天的繁星。心情低落到极点。 蝶影在八角亭子里来回走动,一会用手指掐算着什么,一会又摇头否定,过了好一会,才走过来说道,“灵主,我觉得事情并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沈袭玉闷闷的说道,“我知道啊,不过如果他真的恨我到那种地步,只要手指轻轻一戳。我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就算我那个计划成功了,娘亲可以回去。但是效果也大打折扣的。” “不是不是,你看他现在讨厌你,无非是认为你太贪婪了,居然想独占他一个人,但是其实他心底还是在意你的。要不然他怎么会把你的话放在心上,冒着被大臣清议的风险,大摆阵仗的来酒楼吃饭,还赐给你一块匾额,分明就是在替你抬高身价啊,大家都知道你被王爷看中。一些原本打主意的人,也会稍稍收敛些的。” 被蝶影这么一分析,沈袭玉好像又看见一点希望了。她有些委屈的瘪瘪嘴,“小蝶,你没安慰我吧,真的是这样吗?” “灵主如此聪慧,怎么反而当局者迷呢。他如果要毁了你,何必赐你身份和地位。直接给你扣一顶帽子,带到牢里去,几番刑罚轮流侍候下来,你有几条命?”蝶影循循善诱的劝起来。 “照你这样一分析吧,倒还真是的,在我们一定会得到百花争艳大赛第一的情况下,我只是一个普通厨娘,和我是王爷看中的天下第一厨娘,那效果肯定大不一样啊?”沈袭玉似是想通了什么环节,猛然从草丛里跳起来,“亲爱的蝶影宝贝儿,你真是太棒了,谢啦,我知道怎么做了!”她抱着蝶影就巴唧亲了一口。 蝶影无奈的摇摇头,甩甩袖子擦去脸上的口水。 沈袭玉是想通了,以后见到赵启浩定不会再提什么劳什子一夫一妻的事情了,也不会说什么一心一意的事了,她是误入迷局了,她想的那些,前提是她与赵启浩两情相悦啊。 现在她对赵启浩其实是没有什么男女之情的,虽然说十岁的身体装着二十几岁的的灵魂,但是毕竟赵启浩从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就没干过几件让她舒心的事,除了给银子的时候比较痛快,好像也没其它优点。 她数着手指头,想着在自己身边的几个男生,王立嘛,虽然心底善良但有些迂腐,但是她只是当兄弟敬着; 钱子轩嘛,隐有感激,但还谈不上喜欢,而且与他只可以当泛泛之友,不能太亲近,这家伙城府太深,虽然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她,但人家那也是在商言商,如果她一无是处,又无利润,相信钱子轩是看也不会看她一眼的,是以这种人要保持距离; 赵启浩嘛,这个人一想起来,就有些无名业火想发,别说喜欢了,现在甚至有点讨厌,要不是他身份摆那儿,她会搭理他? 呃呃,好像数漏了一个,对了,还有那个年轻的周康将军,啧啧啧,沈袭玉有点桑心了,难得穿越一回,难得遇到一个长得帅气又温润如玉的君子,结果泥妈,已经是名草有主了,连娃都有了,她可没兴趣当小三,所以那点子倾慕,已经被她掐死在摇蓝里了。 既然她对赵启浩没感情,那这事就简单多了嘛,他要她作陪,她便作陪好了,古代人无非就是陪着吃吃饭喝喝酒,看看小景,弹弹琴,跳跳舞,如果想要她侍寝,那是绝计不可能,宁死不从,如果赵启浩真有这样的坏念头,那她也只能以年龄说事,拖一年是一年了。 反正离及鬓还有几年,到时候再伤脑筋去吧。 她就当自己当了五陪六陪呗,只要不卖身,偶尔卖卖笑也是可以的,关键是有了赵王爷的这面大旗,她就可以狐假虎威了,相信许多事情可以迎刃而解的。 想通这些,她心里便觉得舒畅了不少,打开贵宾室的门,去找钱子轩了,虽然赵启浩说她这个天下第一花厨有自作主张的权利,不过看在钱的份上,她不想太过,于是她便给钱子轩出了个主意。 凡是在酒楼一次性消费满一千俩银子的,可以获得由天下第一花厨亲自做菜的机会,这个机会,没有时间限制,就是说你想一年后来吃,还是三个月后来吃,都可以,但是有一点,必须提前三天通知酒楼做准备,要不然万一人家有事不在怎么办? 钱子轩本来也为难着呢,那位爷一张嘴,赐了六个字,这倒是荣光的,但是一迈腿就走了,只说让她自己个儿拿主意,他不知道这六个字一挂出去,酒楼的生意 简直是暴涨,利润更是翻了几番。 其一嘛,当然是来拍马屁的,这二呢,也是因为吉祥酒楼新推出的各色花卉菜肴的确美味。 沈袭玉一出来,钱子轩正想找她问问,外面这一溜排要预订她亲自下厨的订单要怎么办时,沈袭玉就提出了这一想法,当真是救人如救火,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他立即就把这一福利制度给交待下去了,并且自己还多加了一条,每天只接一单,这样做是因为沈袭玉毕竟是一个人,如果不限量接单,她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 别看青菊镇不大,但是在当今圣上仁政实行的治理下,也是颇为富裕的,原本冲着王爷的金笔,冲着天下第一厨的名号来的订单约有三百多件,在钱子轩一说那个方法后,退了不少,但仍然有五六十件,这里面除了一些富商外,大多是官宦人家。 就算每天只接一单,这五六十件,也要排到几个月后了,而且还不能包括随时可能会出现某些大人物插队的情况。 一顿饭千俩银子,在大户人家来说不算多,当下就按先来后到的顺序先挑了本镇上有名的富户,也是城北有名的万花坊坊主何友。 何友订这一单的用意极其明显,如果花卉食物销路真的如此好,利润比鲜花植培栽种还要高,那他便可以扩大生产规模,到时候在观赏界和饮食界都打下一片天空来,那时资本雄厚了,想要一举吞并沈家庄的富贵花坊,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因此今天来吃的几位都是他们花坊里的骨干管理人员,他们也是左右商量,最终确定,先来吃吃看,看是否属实,如果真如宣传的那样,他们就要找钱子轩好好谈谈这个生意 了。 “钱老板,生意兴隆啊。”何友的个子高高的,脸有些瘦,浓黑的眉毛,眼睛里闪着精烁的光芒。 在他身后跟了一个胖子,是他最贴心的军师智囊,他们的万花坊能够一直独领风骚,其中很多商业竞争手段都是出自这个胖子,他是何友一个远房表弟,名叫马盼之。 姓氏由来是父母姓的组合,原本是盼之,可是这身形太过雄伟,就像圆球一样,久而久之,朋友们都喊他马胖子这个诨名,倒是不记得原名是啥了。 钱子轩也不是笨蛋,一看这订单上面,仍然留下愿意消费一千俩,只为一睹天下第一厨真容和手艺的人,多为各地花坊的坊主,心下也有些明了。 看来他们是来求合作的,不过因为花卉食物刚刚推出,他们大概也不能确定,便一起先来试吃,如果满意,估计就要谈到合作了。 想到这些人都是冲着沈袭玉来的,钱子轩让招财把那张订单纸拿去给沈袭玉过目,接着便上楼去招待万花坊等人了。 ------------ 百二八章 万花坊主 何友等人一进入包厢,立即有清秀的小伙计上前一步,将那菜单递上,手里拿着一块白纸板和炭笔,这样的作法当然是很新奇的,倒让那何友等人有些不习惯了。 钱子轩进门招呼,大家互相寒喧一番,各自落座,这些人既然是诚心来试吃谈合作,自然要将名单上有的菜都要点上一道。 “各位,本店有一道极其爽口的凉菜,名为群英荟萃,此道菜只送不卖,规矩是满百俩银子即可送上一盘,今天何老板在本酒楼消费满了千俩银子,不但能得到天下第一厨亲自下厨的机会一次,而且还能得到十盘群英荟萃,不知道各位是要现在端上来吃呢,还是一会吃完了之后,打包带回家?” 马胖子嘻嘻笑起来,脸上肉太多,把那绿豆小眼挤的十分可怜,只余下一道算计的光芒了,“钱老板,这有何区别吗?” 钱子轩立即一本正经的说道,“当然有区别了,这道群英荟萃是用最上等的各色花瓣加秘法凉拌而成,需得新鲜的材料,现拌现吃,否则时间太长,就失了最鲜美的味道了。” 其它几个人纷纷质疑起来,“难道真是用各色花瓣调制成的?这花瓣当真能吃,不知道有哪些花瓣?” 钱子轩朝着那个清秀的小伙计一点头,小伙计早就被培训过了,自然伶牙利齿的说得极其清楚流畅,“因为本酒楼目前只推出三种花卉,菊花,荷花,桂花,因此这道群英荟萃当然是用这三种花瓣当原材料,调制而成,最为关键的是。这些材料都经过我们天下第一厨用祖传秘方处理过,处理过的花瓣,不但可以食用,而且新鲜异常,营养丰富,既可保人体健康,对女性而言还可以美容养颜呢。” 这些人里面,谁家没有老婆姨太太的,一听说可以美容养颜,立即就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当真,都有什么作用啊?” 沈袭玉早就料到有些客人会这么问,是以早就将这三种花卉的营养和作用都告诉了下去。小伙计们天天说给客人们听,也早背的滚瓜烂熟,一时得意非常的如数家珍般说出来。 那些人听了,不由都暗自寻思起来了。 “菊花可以明目,常吃菊花类美食。不但可以让眼睛看起来更加明亮,而且对身体也是极好的,还可以去火去躁,保持肠胃平和,咱家老娘年纪大了,眼晴不好脾气又古怪。大夫过来检查也说躁气比较大,她又嫌药味儿苦,不肯乖乖服药。如果真如这小伙计说的一般,倒可买来试试。” “啥啥,荷花,那漂亮的荷花也能吃,还能通血脉。活血去淤,使人美容养颜。嘿嘿,如果我有了这神奇的宝贝,拿去姨妹的房里哄上一哄,搞不好那个小妮子就愿意与她姐姐一起侍候我了呢。” 何友虽然也心惊,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些花卉还有这些作用的时候,只见旁边那些中高层管理人员们,面色各异,有些偷笑,有些满眼银荡的表情,有些人甚至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钱子轩特意多说了一句,“各位不要想左了,这些花卉平时可是不能吃也不能当药用的,只有在我家大厨用祖传秘方处理过后,才会成为美食,或者成为治疗病痛的药引。” 何友刚刚腾起的那点小想法,被钱子轩这句话一下子给打没了积极性,只得尴尬的笑了笑,“各位,百闻不如一见,倒底是真是假,光听是没用的,反正银子也花了,今天大家索性放开肚皮好好吃 一通。既然那什么群英的花瓣菜只送不卖,那钱老板就先端上两盘来,我们正里正好有八个人,待吃完了,如果真的如伙计所说那般,剩下的我们就打包带回去给家里的老婆孩子尝尝。” “正是,正是,正是何爷说的这个理。”其它人纷纷附和起来。 一千俩银子,堪堪的可以将吉祥酒楼推出的三种花卉所有的菜肴全部品尝一遍,早就何友他们进包间之前,钱子轩就命人咐吩厨房,将各色材料准着了,是以这边一说开吃,那些新鲜漂亮喷美的食物,就流水价般的上了上来。 “这五谷丰登倒是很吉祥的念头啊,而且这排骨是如何处理的?居然将中间都打通了,塞进了糯米,这方法甚是新奇啊。” “哎呀,看看这花瓣,真是漂亮的很,这厨师的刀工也不错嘛,切的就跟银丝线似的。我看这盘群英荟萃,黄瓜丝和萝卜丝倒不值一提,最为关键提这荷花丝是如何切的这般细嫩啊?” “真的很想见见这位天下第一厨,倒底是用什么办法,才能将这些花瓣处理的如此鲜美呢?” 有些人爱吃肉食,有些人爱吃素食,因此荷塘月色和五谷丰登又被叫了第二盘,钱子轩也不是小气的人,当下便决定这两道另加的菜不算钱,就当是来酒楼吃的福利,奉送了。 当下大家高兴的呀,一边喝着上等的女儿红,一边品味着美妙的花卉食物。 就算有八个人,一千俩的东西吃了下去,也吃不下再多了,但是现在可是有一次亲见天下第一厨的机会噢,而且可以一品天下第一厨烧的菜噢。 何友站到窗口朝着街上看去,突然看见一个老农推着一辆独轮车,车上装了许多黄澄澄的大南瓜,这南瓜乃是粗粮,一般寒苦人家才吃的,他便眼珠子一转道,“我想由请天下第一厨,以南瓜为原料,做上一道菜,要求嘛,就是我们现在最想吃的。” 这是什么要求,连钱子轩都皱起眉头,这没要求让人家怎么做?他又多看了何友等人一眼,不会是来捣乱的吧? 马胖子看一眼自己表哥,激将道,“难道这天下第一厨是浪得虚名不成,连客人的意思都猜不出来?” “好,各位请稍等片刻。”钱子轩急忙忙退出包间,去找沈袭玉了,沈袭玉正死死盯着那订宴的单子,只因为那一行订单里面,有着让她痛恨的七个字::富贵花坊 沈自在。 看见钱子轩过来了,正好,便问他将富贵花坊的宴订单放在第几日了? 钱子轩一愣道,“富贵花坊和万花坊是青菊真最大的两个花坊,互相制衡,互为竞争对手,而且是今天最早下订单的两个人,我想今天既然招待了万花坊,那明天是一定要招待富贵花坊的。” 沈袭玉装做漫不经心的笑道,“沈大哥,你真是糊涂,我若是你,今天必然不会接万花坊的订单。” “这是为何?” “你觉得商户再厉害,厉害得过官家,这里虽然镇长家里的订单排几十名开外,但是人家可是这里最大的老板,得罪了他,谁都没好果子吃的,诚然钱大哥你是不怕他,但是我们呢,我们不过区区一个小厨子,若是有那诚心挑拨离间的人在中间挑唆,我们就成了不敬官反敬商了,这镇长心里定然会有一个小疙瘩,万一以后有些什么事要求到他老人家头上去,很难不被刁难。” 沈袭玉这番话已经是再明白不过了,你相爷的儿子,你不怕,人家反而还要巴结着你,那我们呢,我们可不跟你沾亲又带故啊。 钱子轩满脸愧色,“小玉提醒的是,是钱大哥考虑失误了,那以你之见,要如何按排这订单呢?” “自然是先将官宦人家排在前头,有地位有后台背景的商户和商坊老板穿插安排。” “好,都听小玉的,我即刻就让文帐房去改,然后把订单的事情挂出去。对了,刚才那万花坊的老板说要你做一道他们现在想吃的菜,要以南瓜为原料,以三种花卉为配料,你看?” 钱子轩满脸担忧,就怕沈袭玉不愿意做,岂料沈袭玉却是微微一笑,“我知道了,钱大哥,我现在就去厨房,你让他们先等会吧。” “小玉,没问题吗?如果实在不行,我去说你今天身子不爽就是了。”钱子轩考虑的是,宁可推掉,也不能砸了招牌。 沈袭玉哭不得的看着他,“钱大哥,今天推辞掉,那明天呢,有困难的时候,都推辞掉,那我这样的行为和砸招牌有什么不一一样,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你让侍候他们包间的那个伙计到厨房来一趟,我有事找他。” 钱子轩忐忑不安的去了包间,打发那个伙计去了厨房,自己则是和众人一起等着,马胖子语气幽默,谈笑风生,现场气氛也不是那么尴尬。 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正在大家略有焦躁之意时,终于有人推开包间的门进来了。 只见穿着打扮很统一的清秀小伙计们,每个人手里一个手托盘,托盘里放着什么,用荷叶盖住了看不清楚。 众人十分好奇,心里跃跃 欲试,想要掀开来看看,但是其它人未动手,他们也不好做的太乡气,只能忍着心里的冲动,等待着伙计们布置。 ------------ 百二九章 金玉冰盏 包间里桌上原先的残席早就被撤了,又上了一杯杯好茶,此时一个个小伙计将盖着荷叶的托盘分别放在不同的位置。 “马爷,这是您想吃的菜!” “何爷,这是您的!”、“刘爷,这是您的!”、“常爷,这是您的!” 包间里一共有八个客人,加上钱子轩共计九人,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荷叶 盖住的小托盘,顿时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荷叶清香。 钱子轩浅笑道,“我又不是客人,怎么还有我的份吗?” 小伙计回答道,“席大厨说了,今天钱老板忙东忙西着实累了,我们大家伙儿都借着何爷的光,可以一尝这道新鲜研制出来的菜 ,要谢您也别谢她,应该谢谢何老板,要不是何老板的提醒,她还真想不到呢。” 何友一愣,满脸狐疑,这关他什么事? 马胖子精明的很,一听小伙计讲话那语气,当下就笑道,“莫非原先你们酒楼没有这道菜,今天我们老板提了,你们的大厨才想起来的不成?” 小伙计一点头,“马爷说的是,正是这个理,所以说今天在座诸位都是托了何爷的光,才有幸尝到这道新鲜出炉的花卉清汤呢。” “花卉清汤,不知道是用什么花卉制成的呢?”众人纷纷问起来。 小伙计抿嘴一笑,“各位自行品尝 即可知道,顺便再说一句,每一盅放在各位爷前面都是席大厨亲自吩咐的,说不可以放错,这样的位置对各位是最好的。” 大家互相看了看,还有这样的说法,当下便揭开那荷叶的盖子,只见金黄色的南瓜被剜成一个个巴掌大小的玉盏。在盏沿上方还雕着一个凸起的花纹,看起来倒用了些心思。 这个金黄色的玉盏中盛装的则是一些汤,是浅粉色的汤,汤中浮着一些透明的东西,有人拿勺子细细捞起来一看,才发现那透明的小块状物,居然是碎冰块。 南盏是金黄色的,配着淡淡的粉色,又用碧绿的荷叶盖着,这颜色一下子冲击到了众人。让他们还未尝之前,就先感觉愉悦,心情也不禁好了许多。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c 何友一揭开自己的那个荷叶盖子。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荷花清香蹿到鼻子里,再看那盏中之物,除了冰块,其它的看起来就像水,但是却闻着十分香甜。 他忍不住拿起勺子盛了一点汤汁放入嘴里。立即一股清新淡雅的味道轰然在味蕾是散发开来。 清新的荷花香味,带着淡淡凉意的甜汤让他闭上眼,仿佛感觉自己周身有十里荷花在不断的绽放。 清甜味儿,带着舒服人心的凉意,立即将他先前所食的一些油腻食物给中和了,喉头也松散了不少。通身只余下舒爽二字。 “好汤!”何友第一个竖起大拇指赞叹了一声。 其它诸人也是纷纷叹好,然后互相交流起来,一时竟然发现。每一碗汤的味道,颜色和香气竟然都是不同的。 比如马胖子那碗汤就是咸鲜的,里面的花香是白菊花,汤汁竟是乳白色,如同牛乳一般。但又丝毫不见牛乳的腥气,黄金盏白玉汤。美味又养眼。 有些人则是桂花香,金色的南瓜盏和金色的汤汁仿若一体,浑然无物; 又有些人则是纯纯的荷叶清新香气加上南瓜原本的香味。 更离谱的是有一位张管事,他的盏中放的竟是浅绿色的,他一尝之下,才发现竟是他十分喜爱的一种茶汁,含着荷花香气的清茶,清茶加入了冰块,极其爽心悦目,让他的每个毛细孔都快活的哆索起来。 小伙计看着大家将南瓜盏中的汤汁和冰块都吃掉后,便又柔声道,“席大厨还吩咐小的,在各位饮完汤后,千万不要浪费这南瓜盏,请一并吃了才好。” “什么,这碗也能吃?要如何吃?”大家立即新奇起来。 小伙计满心雀跃,刚才他得了沈袭玉亲手指点,早已经知道其中关窍,他在一个水盆中净了下手,然后走到钱子轩的面前,温声向他请示了声,钱子轩便将自己的南瓜盏让了出来。 南瓜盏沿突起的那块原本是雕 着花的,小伙计将那个雕花头轻轻往上一拨,只见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那盏竟然一层 一层的自动剥离散落开来,一片一片,薄如蝉翼一般,躺倒在托盘之中,排列成了花瓣的形状。 就算是挑剔的马胖子,也不称拍手称赞起来,“好巧妙的心思,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厨啊,赵王爷目光如炬,是我等凡夫俗子,望尘莫及呀。” 众人当下便用托盘里早就准备好的筷子 挟起那一片片薄如蝉翼的南瓜放进嘴里,只感觉入口即化,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即充分保留了南瓜原本的味道 ,但是也将那种香气充分的提炼出来了。 大家只感觉嘴里的南瓜细薄如无物,入口即化,香甜可口,最初吃了千俩宴后,肠胃难免油腻,但是刚刚那些清汤已经将油腻尽除,菜虽可口,但难饱腹,此刻再吃这南瓜盏,竟是不但可以享受美味,还可以饱腹,竟是一举数得。 “天下第一厨果然名不虚传,钱老板,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这是上哪儿找到了这么一个聚宝盆?”马胖子开起了玩笑,何友等人则是催促着,快点让那天下第一厨过来见见。 当沈袭玉站在他们面前时,他们竟是同时目瞪口呆,他们互相看看,像似不信一般的问道,“她是天下第一花厨?” 沈袭玉盈盈一福,声音清脆,昂首挺胸,自信的微笑,“那是赵王过奖了,小女子不过是一介厨娘罢了,担不起那样的称呼。” 马胖子眼睛一直眨眨到自己都快眨不动了,才咽了下口水道,“刚才那一桌千俩宴是你做的?” 沈袭玉摇头道,“刚才那一桌是刘老等大厨做的,小女子只做了一道菜而已,便是刚才各位喝的汤,吃的南瓜盏。” 何友激动的站起来,“真是年少有为呀,真真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位小姑娘。”他的语气里有激动,也有不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 马胖子眯了眯眼问道,“敢问席姑娘为何给我们每位的盏中之汤都颜色不一样,香气不一样,是有什么说头吗?” 沈袭玉淡淡浅笑,点了点头,仔细解释起来。 她刚才将小伙计喊过去,就是问他包间里各位客人的饮食习惯,比如有些口味重的,他就喜欢挑咸的菜吃,有些人喜欢吃肉,有些人喜欢吃素,各不相同。 但是不论如何,这些菜多是以油烹而成的,特别是那道五谷丰登和财源滚滚,在吃了大量油腻之物后,想必他们最想吃的,就是一道清清爽爽的汤,或者说,干脆 就是一杯水也好了。 但是何友偏出了那样一人题目,说要以南瓜为主料,以花卉为辅左,钱子轩一提到的时候,沈袭玉猛然就想到了前世在现代,她经常做的一道甜汤,南瓜盅了。 不过现代里的南瓜盅是将南瓜雕刻成碗,然后将炖熟的银耳莲子等物放入其中,加上冰糖,和南瓜盅一起放入蒸笼蒸熟。 到了这古代,她自然是要做些改进和创新的,反正手边的材料一应俱全,她便想到了这些办法,以花汁入汤,所以何友的汤汁才会是粉色的,里面是半浅半粉荷花的汤汁;金色的汤汁当然也就是桂花的汁液了,为了区别开来,菊花特意选了白杭菊,加了一点牛乳,以灵泉水冲淡腥气。 而那绿色的汤汁,则是空间里那个很神奇的茶壶烹制出来的,相比较而言,那位客人倒是比较走运,在空间里本就灵气充足,虽然用的不是纯净的灵泉水,只是经过改良后的,但是能在空间里烹调,本身味道就比外面好。 “没想到贵酒楼的伙计不但长的清秀知礼,识字懂规矩,居然还如此观察入微,难怪钱老板的生意如此红火,何某当真是心服口服啊。” 钱子轩一颗提起的心终于放到肚子里,连忙抱拳谦虚。 其中有一位姓常的想必是十分喜爱,竟然脱口而出道,“不知道可否告知下这道汤的做法,我想回去也请府里的厨子做上一做,让家人也品尝一番。” 但是这话一出口,众人都瞧着他,面色古怪时,他方才想起来,古代这些做菜的秘方可都是保密的,他这问,人家肯定不会说的。 岂料沈袭玉一点也没有犹豫,便将制作过程告诉了他。 先采集自己喜欢的花瓣,处理后,将其拧出汁子,掺入自己想喝的水或是牛乳到合适的比例,或是清汤,或是茶中,再根据个人的口味调成甜的,或是咸的,或是酸的亦可。 如果是夏天么,可以放点冰块带来凉意;如果是冬天 么,亦可用小炉吊子温着,喝热热的。 至于南瓜盅么,这个不是她的功劳,是厨房里的江大厨雕的,她就不敢越祖代孢了。 不过就算没有南瓜盅,用其它东西,比如冬瓜,或者水果,挖空了,做出碗状,都可以的,只不过没有现在这样美观罢了。 ------------ 百三零章 背靠大树 众人这回都呆住了,改为惊讶的看向沈袭玉,心想莫非是年纪小,不懂秘方的好处? “只是,小女子有句话要说在前头,也请大家记住了,免得以后吃出了问题,还说是我没说清楚。咳咳!烦请大家记住了!这一点我们酒楼的点菜牌上写得一清二楚噢; 这些花卉必须要经过小女子的祖传秘方处理,否则不但不能食用,反而对人体有害。是以建议大家可以向吉祥酒楼先行购买处理好的花卉原材料,然后回家再自行制作; 不过呢不是小女子自夸,我们酒楼的大厨不但手艺出众,而且雕工一流,这道汤又不是太贵,诸位也不是吃不起,与其自家厨子伤脑筋做出似像非像影响口感的汤来,还不如直接迈腿来咱酒楼,吃现成的美汤美食,又方便又省事,而且心情多愉悦啊。” 沈袭玉怎么可能漏掉大家的表情,心里暗自觉得好笑,将话娓娓道来,大家的心情都跟着她的话语,一时提起半截子,一时又落到地上,待听到她夸酒楼的话来,又一时都笑了出来。 别看人家姑娘小,心思真不少,鬼精灵一个,先是大方道出这道汤的配方来,然后又捡着最重要的地方说,没有她处理过的材料这汤不但不是美味,反而可能是毒药,而她处理过的花卉原材料,也只有吉祥酒楼独家销售了。 紧跟着又用对比的办法,让大家明白,你们一富户家里的厨子手艺再好,又怎么可能是大酒楼里的大厨手艺好,与其画虎不成反类犬,倒不如直接丢钱省事又轻便。 “不知道姑娘这道汤定价几何呀?”有一位客人就问了起来。 沈袭玉大眼睛扑闪了下,果断的将问题丢向了正看热闹的钱子轩。“我不过是一个厨子,哪里晓得价格,若要问要价几何,我们老板正在这里,不如问老板呀。” “咳咳”正喝茶的钱子轩一看战火烧到自己身上了,差点没把嘴里的茶喷了,这小妮子,这汤才刚研发出来的,他也是头次喝,他哪晓得价格去。 不过他可不是笨蛋哪。这里在座的都是有钱人,这汤又甚是美味,虽然说取材是便宜了点。但是制作起来麻烦呀,最为关键的是,这道菜的制作者与众不同呀,是以,他心里略一思量。便张口道,“其实也不是太贵,一百俩银子一盅。” 马胖子冷冷的一笑起来,“钱老板真是狮子大开口呀,一百两一盅还不贵,我看这南瓜不过是乡野粗食。不值几个钱吧?” 其它人也纷纷附和起来,说价格是贵的有点离谱了,不管是南瓜也好。里面的茶水或是花汁或是牛乳本身,现在的行价最高也不过是几俩银子吧,就这么一转手,就翻了几十倍,这钱子轩还真是奸商呢。 拿他们当冤大头嘛。他们的钱也不是好赚的,哪个不是日夜劳作。蝇蝇苟苟,算计来去,才有了今天的成就的。 钱子轩听见马胖子这样一说,眸中精光一闪,心里就不悦起来了,他站了起来,双手抱拳朝着上方一抬,“马总管说的没错,这金玉冰盏若是由其它人来制作,最多卖十两银子顶了天了,但在这吉祥酒楼,它就得卖一百两银子一盅,原因何在? 赵王爷亲笔题匾额,赐下天下第一花厨的名号,贵就在贵在这里。你找别人做,可有赵王爷亲口夸赞?可有赵王爷亲笔题匾?若是赵王爷看中的天下第一花厨做出来的菜和一般的厨子做出来的菜,一个价钱,诸位这是在打赵王爷的脸么?” 钱子轩的这话就重了,直接将大家归到看不起赵王爷的那边去了,在场的诸位,哪个敢,立即脸都吓白了,何友是他们的老大,忙带头站起来,“钱老板言重了,言重了,我们可没有那个意思,都怪何某,治下不严,让他们胡乱说话,来来来,我们自罚三杯,请罪,还请钱老板看在大家以往的交情上,能够高抬贵手!” 钱子轩冷冷一笑,“你们得罪的不是我,而是天下第一花厨,要赔罪,要原谅,那也是席大厨的事情,我只是替席大厨抱不平罢了。” 此话言真肯切,只是沈袭玉无奈的笑了笑,这钱子轩大概是在报刚才她突然将他拉下战圈的仇吧,竟然在这巅峰时刻,将战火引到她身上了。 人家都端起酒楼,巴巴的看着她了,她是谁呀,还没到让这些奸商看得起的地步,无非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罢了,她心里可是明白的很哪。 “席大厨,刚才是小人一时喝多了酒,脑子糊涂,竟是说错了话,还请席大厨看在见面是缘的份上,原谅小人这一回吧,小人自罚三杯,先干为净!”这马胖子,还真是狡猾,说的话也很顺溜,什么见面是缘,都不给沈袭玉考虑的机会,就直接把酒给干了。 人家已经低到这份上了,如果她还不表态,恐怕要落个不知好歹的名头,更可能让这些人对她产生怨怼,埋下祸根呢。 祸根么,她从来就不怕的,再说了,既然背后有一颗大树,还不知道要好好凉爽着过日子,那才真叫傻呢? 今天不好好的给点颜色给这些人瞧瞧,他们以后更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沈袭玉眼珠子一转,心想,也好,本姑娘,今天就拿你们立立威。 既然钱子轩可以把祸水引到这儿来,那她为什么不能把祸水引到赵启浩身上去呢。 “小女子不过是一介小小厨娘,哪里当得起各位的赔罪。”沈袭玉先放低姿态,果然刚才自罚三杯的大老板们脸色都好看了几分,估计都觉得还算这小厨娘识点颜色。 不过,沈袭玉话还没完呢,“要说赔罪,那也是朝着赵王爷赔罪,天下第一花厨是他赐的,这菜价自然也要水涨船高,现在诸位怀疑赵王爷钦定的天下第一花厨制作出来的菜价,那就是怀疑赵王爷的眼光有问题。” 何友等人立即哭笑不得,原来听到钱子轩把问题丢给这小姑娘,还都暗暗松了口气,心想就算这小姑娘再鬼灵精怪,又怎么可能和老谋深算,在商场打滚多年的钱子轩相提并论,是以态度都有些敷衍,心想走个过场,就得了。 他们虽然不是官道上的人,但也好歹是富甲一方,而他何某更是青菊镇最大万花坊的坊主,相信这小厨娘不会不识相的。 结果,果然如他们预料的那般,这小厨娘很识眼色,他们心里都松了口气,才刚互相用眼神暗递了一句,天下第一花厨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意思来,那小厨娘突然就将话转风向了。 说他们怀疑赵王爷的眼光,这可是比说他们给赵王爷打脸的话更严重,当下众人又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小人们岂敢,岂敢啊,席大厨可千万不要这样说,万一传将出去,小人们还想多活几年呢。” 笑话,人家那可是赵王爷啊,皇帝老儿身边最红的人了,他们虽然根基深厚,但是人家只消一根小手指,就可以让你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 沈袭玉冷笑几声,不敢吗?我看你们可敢得很哪,你们怀疑赵启浩其它任何能力都行,比如怀疑他是小受啊,怀疑他的办事能力啊,怀疑他不能人道啊,都可以,唯独不能怀疑他赐下这枚匾额的眼光。 本姑娘可是有真材实料的厨艺的―――――话说,心里说这话的时候,沈袭玉有点心虚。 怀疑赵启浩的眼光,就是怀疑她沈袭玉的能力! 沈袭玉似乎是没看见在场的人都被她的话吓的冷汗直流,继续干咳一声,再次提声道,“小女子打算择日面见王爷,请求王爷收回天下第一花厨的匾额,而且小女子要向赵王爷赔罪,都怪小女子福薄,能力不足,担不起这天下第一花厨的名头,以至于让大家产生了误会,都是小女子的不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沈袭玉故意做出掩袖的动作,好像哭了的感觉。 哎呀,大家头大了,原本就是质疑了一句汤的价格嘛,怎么现在演变成了质疑赵王爷的能力了,这不算,怎么还把人家大厨给整哭了?这要是传出去,他们的名声得多难听呀。 若说奸滑,这里就属于马胖子了,他立即站起来,朝着桌上的诸位说道,“谁敢说席大厨的手艺不好的,谁敢说,我立即去把他打一顿,席大厨的菜我们可是亲自尝过的,那叫一个美味,特别是这财源滚滚,马某喜欢的紧。”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沈袭玉的脸色,见脸色稍为好转,便又扬声朝着小伙计吩咐道,“你赶紧去让厨房准备下,一会马某要带走十盘财源滚滚。” 小伙计一听,立即清脆的答应了一声,“好勒,客官您稍等。” 马胖子这一起头,其它人立即意会过来了,与其说什么自罚三杯,轻飘飘又没诚意,不如给人家送钱吧,于是你也要荷塘月色五六盘,他也要五谷丰登三四碟,他也要金玉冰盏七八盅的,一时都喊了开来,明明刚才还嫌百俩银子贵,现在居然丝毫不觉得得肉疼,就跟喊要几担大白菜似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 百三一章 朱父求见 沈袭玉瞄了一眼钱子轩,他暗地里朝着她竖起了大拇指,沈袭玉会心的一笑,“还是诸位老板大人有大量,不和小女子一般计较,小女子心下感激不已,既然如此,小女子以茶代酒,敬各位老板,还请各位老板一定要原谅小女子的不足之处才好,也请各位老板一定要给小女子一个机会,让小女子好好努力,争取以后多多改进,努力达到天下第一花厨的水平。” 大家连忙惶恐的端起酒杯,再无半分敷衍的表情,“席大厨太谦虚了,机会一定给、一定给,我们还想吃到更多席大厨的新菜式呢。” 其实他们心里跟吞了苍蝇一样难受,看着那银票跟长了腿似的往外跑,他们那叫一个肉痛,但是想想和身家性命比起来,也不值一提了,谁让人家有赵王爷这颗大树呢,他们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泥妈,这小丫头片子,比钱子轩还难缠,人家说不过人家可以哭呀。 钱子轩趁机站起来,接过话头,“我们酒楼每周都会推出新菜式,届时会发出请柬给各位老板,到时候还请大家能够 赏脸过来捧个场啊。” “一定,一定!” 后厨们已经将需要打包带走的菜点都准备好了,何友等人从包间内鱼贯而出,朝着沈袭玉和钱子轩连连抱拳,让他们别送了,接过伙计手里的食物,走了。 文老帐房吩咐小伙计,把客人送上马车走了之后,才屁颠屁颠的上楼来,“少爷,这一桌可是吃了这个数啊?”他惊叹的举起了二根手指头。 “两千俩?”沈袭玉故做轻快的问道。 文老帐房大概是因为见到许多钱,所以心情比较好,对沈袭玉的语气也温和了几分。“先头订单的一桌是一千俩,后来这八位客人,又点了打包的菜,加起来共计两千三百俩,去除成本费,咱可是净赚两千俩哪。” 钱子轩温和的笑了笑,脸上并无多少惊讶的表情,只是拍了拍还没恍过神的老帐房的肩膀,“以后这样的日子还多着哪,辛苦文老了。” 沈袭玉看着日头也有些落了下去。这忙碌又是一整天的,虽然说她只是处理了一些花卉食材,只做了一碗南瓜汤。但是和那些人斗智斗勇的,心也挺累的,当下便和钱子轩说了声,提前走了。 沈袭玉让阿牛把牛车往王家庄赶,自那日后。就一直没得空去王家庄,不知道现在 情况如何了? 阿牛一边赶着牛车,一边脸有犹豫的神色,吞吞吐吐的,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阿牛哥,你想说什么?”沈袭玉一边将自己的双丫发髻打散。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束在头顶,只用一根簪子别住,又用黑墨在自己的鼻梁和脸颊处点了几点。对着小铜镜收拾完毕,已经由一个精灵古怪的小姑娘变成一个风度翩翩的小公子哥,这才罢手。 “玉儿,我爹昨儿个已经拿了六十俩还清了和富贵花坊之间的欠债了,现在我和我爹都是自由之身了。” 沈袭玉放下车帘。一边悉悉索索换衣服,一边问道。“不是说只欠五十俩嘛,怎么给了六十俩?” 一提这个阿牛就生气,便狠狠扬起了牛鞭,赶得那老牛都急步往前走了好久,方才道,“那张氏虽然现在瘫了,不管事了,但是仍然心狠的要死,她居然说我们家住的那房子也是他们沈家的,如果我们想继续住,就得交租金。” 沈袭玉换好了月白长袍,又正了正衣冠,这才掀开车帘,“就算是要租金,你们那破地方,最多一二两银子一个月吧,怎么要去了将近十两呢?” “那恶婆娘非说里面的家用物什都是他们沈家的,我们家用了这么久,从来没收过使用费,现在既然你们有钱了,就一并付付吧,七算八算的,就要去了将近十俩银子。”阿牛肉疼的说道。 虽然跟着沈袭玉以后,很涨见识,见的银钱面值也越来越大,但是能握在自己手里的数字,却仍在一百俩内打转,再说了这一百俩也是天大的数字了。 要是以往,估计他们父子俩在富贵花坊累死了一辈子也赚不到,但是现在只凭着沈袭玉一句话,成本五十俩银,不但让他们赚回了好几百俩,而且有那片承包的山在,以后恐怕还会有更多的百俩呢。 就知道是这样子,沈袭玉撇撇嘴,心想这张氏真是不知好歹,都到这份上了,还不多做点善事,为下辈子打点基础,还想着作恶,根本是不知悔改,等 本姑娘回去了之后,看我怎么修理你。 “好了,不过是十几俩银子,咱不跟她计较,就当是打发叫化子好了,你看她腿摔断了,花坊的管理权又丢了,多可怜呀,就当可怜可怜她,多给她几俩熬药的钱吧,你爹只要好好经营那片山,以后发大财的机会多着呢。” 沈袭玉的话就是圣旨,阿牛虽然仍然有些不甘心 ,但也是愉快的应了,想到第一回看见爹神秘兮兮的背了一个包回来,那模样像做贼似的,布包一层又一层的揭开,露 出白花花的百俩银子时,父子俩一晚上压根没睡着,朱大旺更是抱着那堆银子在阿牛母亲的牌位前面念叨了一晚上。 “对了,小玉,爹说他想见见我东家,还准备了许多山里的干货,想要感谢我东家你呢。你看这可怎么办?” 朱大旺要见大牛的东家,无可厚非,毕竟人家可是出了五十俩的银子给他当成本哪。 只是,她现在的身份不明,行事起来可能有点不太方便,沈袭玉低下头,微一寻思,便凑到阿牛的耳边轻声吩咐了几句,阿牛连忙点头,大概经过灵泉水改造,阿牛不但变得力大无穷,而且脑袋瓜子好像也变聪明些了。 “你先去好好试探下朱大伯,看看他作何反应,如果和我说的一样,你就明天带他到镇上来,我让娘亲亲自接见他。” “哎,好勒!吁―――小玉,王家村到了!” 王庆成虽然现在成了王家村的村长了,但是仍然穿着朴素,沈袭玉去的时候,他正在塘边上清除杂草,王婶子则是站在塘边上替丈夫递些耙锄之类的东西。 一看见沈袭玉从那边走过来,王庆成连忙从塘里爬 上来,连声吩咐着王婶子赶紧去准备茶水,自己则是将腿脚上的污泥洗净了,放下裤管,又整理了下衣服,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候着。 “席公子,您过来了,快里面请!”沈袭玉虽然知道他是因为村长和灵主的两件事情影响,所以才对自己这样客气的,但是听到这样的称呼,还是有些不喜欢,便扬眉道,“王大叔不必客气,依旧喊我小席便可。” 王庆成连连搓手,黝黑的脸上满是村人的纯朴,“席公子可是我全家再造恩人,这可如何使得?”说罢他便要学人向沈袭玉行跪接礼,沈袭玉连忙将他扶了起来,“我说使得便使得,王大叔若是再见外,可就不把我当自家人了,那我是不是也要称您一声王村长呢?” 王庆成连连摇手,满脸惶恐,“什么村长不村长的,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王庆成老婆从后面端了茶盏和水壶过来,满脸皆是笑意,“当家的,既然席小哥都发话了,你就别在那里别别扭扭的了,我们都是自己人,就这样叫着才叫亲热,才显得亲近呢。” 王庆成老婆可是个孕妇呢,这些事哪敢劳烦她,万一烫着就不好了。 沈袭玉赶紧丢眼色给阿牛,让他去接过茶壶和茶杯,自己倒了一杯水,坐下来喝了口,别说赶了大半天的路,是有些渴了。 王庆成听了媳妇的话,又看沈袭玉脸上并无多少不悦,这才放下心来,搓着手陪沈袭玉一边坐着喝茶一边聊天。 沈袭玉环视了下四周,“我王大哥不在家吗?” 王庆成一听沈袭玉问话,紧张的又站了起来,直到沈袭玉无奈的摇头,他这才憨笑几声,复又坐下,回禀道,“席小哥想必日日忙着生意上的事情,还不知道,当今圣上最喜欢的皇贵妃大病初愈,皇上一高兴,不但大赦天下,还赏了恩科,立儿去年因为家中短银俩,未能成行,已是憾事,今年是决计不能再错过了,于是便早早就和他的那些同学们去了长寿县,为下月的恩科做准备呢。” 沈袭玉猛然站了起来,满脸喜色,“当真?不知道这位皇贵妃得的是什么病,是哪位神医治好的?”她问的小心,心里隐约有点想法,这个皇贵妃,会不会就是曲文的娘。 王庆成双手抱拳,朝着上京的方向举了举道,“此事早就传扬开来,成为一段佳话了,都说郑王殿下日夜在宗庙为他母亲祈福,结果孝心感动了上天,竟赐下了神水,解救了皇贵妃娘娘。龙心大悦,便减免赋税,大赦天下,还特意赏了学子们一个机会,加考恩科,就定在下月初八。一时百姓们欢欣鼓舞,都感沐皇恩,那些去年落榜的学子们更是兴奋的不得了,恐怕现在长寿县早就人满为患了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 百三二章 迂回之策 沈袭玉一听到皇帝加考恩科的事情,就想到了昔日庄东秋说的话,立即就心如猫抓一般,就想要立即飞回去才好,还不知道庄叔叔是否知道这情况呢? 虽然她本人并不十分赞同科举,但是这没办法,在这古代,这玩意儿就是涨身价的不二法宝,而且若庄东秋真能高中,对她来说,也是一大助力。 沈袭玉虽然心急如焚,但是并未表现在脸上,只是说了些好话,说王立那么努力的学习,成绩又那么好,想必定要考个举人回来,到时候王庆成既是村长,又是举人老爷的爹,那一时风光无俩啊,还打趣的说,到时候别忘记了小席之类的俏皮话。 王庆成哪里担得起这话,又连连站起来告罪。 几个人从恩科,聊到村里杂七杂八的事情,又问及荷花,王庆成才说道,有一个大善人自愿将原村长王长青家的大宅子捐出来,给村里的孤寡老人住,大家纷纷感动,不用村长和里正响应,纷纷要求去照看老人们,荷花一家也是其中之一。 而且镇衙司的陆大人,还说昔日王长青曾经欺负过荷花,便将原来王长青家那几百亩的荷塘分了一部分给她,足有七八十亩呢,她前儿个还问起了沈袭玉,是想着要把塘一起承包给沈袭玉。 自从吉祥酒楼开张以来,那花卉的价格是水涨船高,但是不管是什么人,到这王家村来,都无法买走半分,因为大家只认沈袭玉,就连那奸滑无比的王大柱一家人,也不得不叹气,人家就是有先见之明。就算别人出更高的价格,他们也没货可供呀。 如果想反悔,当初签的字据在那里摆着哪,毁约可是要赔偿一千俩银子的,话说人家出的价再高,这些货源加起来也没有一千俩银子,是以大家都死心了。 沈袭玉又在王庆成的陪同下,去了养老苑,看见许多老人,在村人邻居的搀扶下。正出来走动,或是陪着一起聊聊天,缝缝衣服。其乐融融,一派和谐景象,她心里也十分满意。 其间王庆成问起,因为他们都拒绝了酒楼来人约货,现在有许多荷花莲蓬的该如何处理?沈袭玉才想起来。自己居然忙得晕头转向,忘记这事了。 “王叔你不用着急,这里有三百俩银子,你拿去使用,如果仍然有人愿意将塘承包给我们的,就去承包签约。如果不愿意也不勉强,承包价格和以前一样; 另外一点,不管谁来收购这些都不要卖。我自有主意。如果有人闹将起来,你只管告诉他们,现在卖那些东西也许只能赚几俩银子,但是听我的,以后这些东西会变成几百俩。甚至几千俩,我赚的越多。他们的红包就越大,让他们自己考虑得失。”接下来沈袭玉便将现代的那些花瓣荷叶和莲子莲蓬的烘焙保存之法,都一一教给了王庆成,让他普及下去。 王庆成一听,喜的直搓手,有了这办法,就不愁东西会烂掉了。 匆匆日头已经偏西,沈袭玉婉拒了荷花和王庆成的挽留,和阿牛急忙往家赶,让阿牛赶紧将恩科的这件好事告诉庄东秋。 庄东秋得了阿牛的消息,竟是连夜赶了过来,现在沈袭玉他们住的这座山,要道上再无人把守,也无人过来问津,原因都是因为有熊出没,谁想送死啊,张氏就是最好的例子呢,是以庄东秋不费一丝力气,轻松就从山下走了上来。 “玉儿,阿牛说的可是真的?皇上真的在下月初八加考恩科?”庄东秋一见了沈袭玉,便急迫的问道。 “是了是了,恭喜庄叔叔,看来即将平步青云了。”沈袭玉将众人都带进了空间里,又给庄东秋作揖,又是打趣道。 “惭愧,去年科考要不是我太过迂腐,也不至于名落孙山。” “是不是那些看大门的人问你要钱,而你又没钱?于是你们吵将起来,最后虽然把主考官大人吵了过来,勉强让你进了,但是你满腔激愤,于是一激动,就在卷子上信口开河了?”沈袭玉一边啃了一口芙蓉香糕一边问道。 庄东秋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沈袭玉,“玉儿真乃神人也,你是如何知道的?” 沈袭玉抿嘴一笑,她虽然没有真正经历过,不过前世在电视上看过多少这样的桥段呀,当然也知道那里面的黑暗了。 庄东秋之所以那么激愤,无非是因为他太过正直,当然正直的同时,还有些迂腐。 看来在他去长寿县参加恩科的之前,还得给他洗洗脑才行,有些事情既然直接办不了,咱迂回着一样可以办到,而且可以省了许多麻烦。 沈袭玉当下便将自己在电视剧里学到的那些理论知识和手段一股脑儿的塞给了庄东秋,让他明白明白,有时候打趣幽默,偷奸耍滑,反而更容易成事。 “什么,你说一个目不识丁的小混混成了钦差大人?这,这既然都不识字,要如何为朝庭效力,为国尽忠呢?”庄东秋听了沈袭玉说的李卫当官的故事,满脸不可思议,直觉得像天方夜谭。 虽然这故事听来谎诞不经,但是居然达到了无比的和谐,古代的学子们对皇上神马的有着天生的畏惧,虽然说庄东秋从未听过什么康熙雍正的,但是沈袭玉一说他们是皇帝,他立即就肃然起敬,那膝盖都不自禁要弯几分。 这大概就是常期生活在皇权之下,人人的通病吧。 “庄叔,我并不是让你去学李卫的目不识丁,我只是想通过这个故事要告诉你,有时候义正言词的去批判一件事情,没扳得到贪官,反而连累了自己,还不如隐藏实力,另走蹊径,方能成就大事。” 庄东秋听她说另走蹊径的说法,便想到她说的那个李卫,根本就是偷奸耍滑,耍鬼心眼嘛,这在他的眼里,是万万行不得的,他可是清清正正的读书人,岂可行那苟且之辈的举动。 “玉儿,虽然你说的那个李卫好像颇为厉害的样子,但是他行事不端,不光明磊落,这如何是我等清流学子能够 做得的,这是万万不可的。” 沈袭玉无奈的摇头,当下就将他所谓的正人君子之行径剖解了一番,然后问他,这样做了的后果是怎样?如果当日他可以隐忍下心中的努力,努力考试,一朝得中举人,再去利用权势收拾那起小人,是不是容易得多? 这样一番浅显的道理,却是说的庄东秋哑口无言,冷汗直流,沈袭玉看他似有动摇,便趁热打铁的说道,“我常听老人说一句俗话,不管是白猫黑猫,只要能抓得住老鼠便是好猫,引用到官场和人际,还有商场之道,也同样如此,有时候看起来像同流合污,但是非也,别人是真的污了,而我们则清莲出于淤泥而不染。” 就算庄东秋在作学问上面头头是道,但不免也被沈袭玉这番话给震撼到了,其实他心底明白,情势如此,事实如此,只是他一向自诩为清流学子,如果真的自甘堕落,说出那样的话来,做出那样的事来,还不知道要如何被人诟病呢。 “世人诟病,呵呵,不是我说你,庄叔叔,你就是想太多。首先不说嘴是长在别人身上,两片唇瓣一开一合,就是一句不同的话,你管别人如何说,你只管做朝你想的去做,只要你成功了,哪怕方法不是那么光彩,但是百姓都是善良的,依旧会传颂你的。只要你成功了,上级会赏识你,百姓会称颂你,有几个人会在意它的过程呢?就算是有对手挖根究底,说你方法不对,但是功大于过,利大于弊,只要是个人,都会分析权衡,更何况是上级,或者说是皇帝,哪一个不是大能之人,难道还不懂其中的道理不成?” 庄东秋连连点头,但是他很疑惑,这些道理,沈袭玉是从哪里学到的? 沈袭玉自然不会说,前世外企的生存之道,也不会说电视网络传媒的普天盖地,更不会说自己是穿越人氏的事实,她只是笑了笑,“自打我滚下山坡,撞了脑袋,再次还魂之后,便觉得头脑清晰,似是能够 看透世间许多事情呢。” “原来如此,没想到小玉倒因祸得福,也让你叔叔我惭愧不已,徒增这些许年纪,竟然看的还不如一个十岁的女娃透彻入理。”庄东秋满脸愧色。 沈袭玉说这番话,可不是为了打击他的信心的,当下便又道,“庄叔叔你错了,我那是先置之死地而后生,苍天怜我,方给我了一些见识,一些领悟。但是每个人从出生到老死,有些事情必须要自己经历,自己得出来的领悟和经验,方才是最宝贵的。我虽然于这些方面有些小见识,但是毕竟身为女儿不好去实践,还要劳烦庄叔叔去实践一二呢。” “可是我,可是我―――” “庄叔叔不必觉得自惭形愧,我既然得上天庇佑,重活一回,那么见识定然与众不同,庄叔叔是我看中的人,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千万不要自卑,若是您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以后又要如何征服我娘的芳心呢?嗯 ?” 沈袭玉突然朝着正在和蝶影下棋的沈自秋方向挤了挤眼睛。 ------------ 百三三章 比赛规则 庄东秋的脸色立即一红,低下头去,“玉儿莫要打趣于我,我努力了一辈子,也不过是和你娘称兄道妹,现在怕是更是难了。” “什么一辈子,你才多大,正风华正茂呢,人的一辈子长着点呢!庄叔叔,只要你中了举人,又能巧妙的施行这官场的迂回之道,定然混的风生水起,到时候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地位有要地位,有柔情有柔情,这么好的中年美男,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我娘亲又岂会放过,更何况,你也不是孤军作战嘛,小玉可是你这边的。”沈袭玉立即站起来,拍着庄东秋的肩膀,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庄东秋眼前一亮,一想到可以和沈自秋两情相悦,琴瑟和鸣的恩爱场景,顿时让他激动的不行,心里也是充满了斗志,发誓一定要好好温书,争取一举得中,到时候他一定要买一座大宅子,只要自秋愿意,他会风风光光,以正妻之礼,八抬大轿的抬她进门,并且终生只娶她一个人。 沈自秋和蝶影正在结纠一步棋的得失,郁闷间抬头见这俩人说的甚是起劲,便也丢下棋子,走了过来,温柔的替沈袭玉将额前一缕乱发抿好,替她牵了牵实则很整齐的衣角,满眼皆是慈爱的问道,“说什么呢,这样开心?” 庄东秋的脸立即就红的跟大苹果似的,站起来又作揖,又抱拳的,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还差点露馅儿,沈袭玉赶紧挤到前面,挡开他的视线,马上就把话题转了过来,“我们在说这次皇上加考恩科。庄叔一定会高中的,到时候我可是有举人老爷撑腰了,走起路来都要横着走了呢。” “什么加考恩科?”很显然沈自秋还不知道呢,沈袭玉当下就把这机会让给了庄东秋,经过沈袭玉那番插科打诨,他老人家总算是缓过劲来,细细将事情原委和沈自秋说了一遍。 “既然是最喜欢的皇贵妃,又怎会好端端的生病呢?”沈自秋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问人,语气里竟是有一种嘲讽的味道。 庄东秋哪里知道。只说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他现在心思头全在恩科上面。正琢磨着回去要好好温书呢。 沈袭玉却是笑道,“人家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那皇宫大院里头斗的可厉害了,阴谋阳谋一大堆,谁知道是真的病了。还是被人给下药了。不过呢,那离我们太遥远了,我还感谢下药的人呢,要不是他下药,那皇上的女人就不会生病,就不会有大赦天下加考恩科的事啦。所以说。这反而是一件好事,娘亲,你说对吧?” 沈自秋勉强的笑了笑。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娇嗔道:“你又知道了!” 沈袭玉抱着娘亲的胳膊肘儿撒娇,可惜不能再穿回现代了,要不然把那[真环传]放给娘亲看,她就知道自己所言非虚了。 “玉儿。既然下月恩科,那是不是该给你庄叔打点下。提早起程前去长寿县呢?”沈自秋突然问道。 庄东秋遂抬头看向沈自秋,这话正问到他心里去了,其实他心里急的很,巴不得立即就飞到那边去,和众学子一起温书探讨学问才好,但是百花争艳大赛就在后天,他哪里脱得开身? 沈袭玉用手指点着下颌微一思量便说道,“庄叔想去长寿县,无非是想提早熟悉环境,并且找一个清静的地方温书准备,但是有什么地方能比我这里空气更好,环境更好,还有灵泉水润喉,佳人相伴呢?” 庄东秋怔怔的看向她,“玉儿的意思是?” “庄叔叔白天在外面处理完了事情之后,就和我们一起回来,闲瑕时就在这里温书,反正竹楼还有空余的房间,你只管把书都拿进来就是了。” 蝶影也走过来说道,“灵主,这主意不错,我即刻去把房间收拾出来。” 长寿县虽然好,但是肯定比不上空间环境空气新鲜又优美的,而且看着沈自秋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庄东秋当下就点头同意了。沈袭玉将他带出空间,让青儿送他下山,又在山脚下等他。 庄东秋匆匆 回去,先去小玉托自己买来的花田里瞧了瞧,又仔细吩咐了下他寻来看顾花田的周大壮一家人,这才拿了筐装了许多书籍,来到山脚下,坐着小青上得山来。 沈自秋自是要帮忙布置,将庄东秋带来的书籍和一些简单换洗衣务收拾好,这时候沈袭玉已经在竹楼小厨房里做好了晚饭,大家伙儿便坐下来吃晚饭。 沈袭玉问起沈家庄的田地事情,庄东秋便详细的说了。 庄东秋当初听了沈袭玉的话,买来的田地都十分贫瘠,而且那些花苗也不是太好,有些蔫了吧唧的,但是那周大壮一家老俩口,倒也尽心,每日早晚看顾,定期浇水,只是心里都在嘀咕着,毕竟是读书人,哪里会种田,谁会花白花花的银子买这些根本种了都长不出草来的贫瘠土地? 也正因为这些田地卖相十分不好,所以价格才便宜,更重要的是,没有贼惦记,倒是安全了不少。 庄东秋也笑着说,现在方才明白沈袭玉为什么会专挑贫瘠的田地,一方面 自然是不招人妒忌祸害,另一方面自然也是因为有能改善土壤的灵泉水当保障。 “对了,玉儿,后天就是百花争艳大赛,一些参赛规则,我都已经拿来了,你要不要看看?”庄东秋原本禀持的是食不言寝不语,但是奈何不得沈袭玉的打趣,逐渐也觉得 这样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比原先光吃饭不发声要开怀得多。 他喝了一口汤,用小手巾仔细抹净嘴,又用一盏茶漱了下嘴,方才说起百花争艳比赛的事情。 沈袭玉正在喂青儿吃一个肉圆子呢,这家伙自打身形变大后,食量也大的惊人,幸好之前让它喝足了灵泉水垫底,要不然这一桌都不够它一个人塞牙缝。 庄东秋自怀里拿出一张纸,她接过来,看了看,规则有些类似现代的快男和超女。 其实就相当于潜规则吧,有头有脸的大花坊参赛者根本不用比,直接晋级终级PK,而初级PK呢,其实就是一些不上档次的小花坊和零散花农之间的事儿了。 这上面的参赛花坊大小共计有一百多家,散户花农有近四百多户,分别是来自青菊镇周边的长寿县,临安县、怀远县等 ,甚至还有上京里头的大花坊过来凑趣。 初赛只有二十个名额,选取总计分占前二十的参赛选手。 直接晋级的大花坊共计二十家,沈袭玉所知道的万花坊和富贵花坊都在里头,只有二十家直接晋级了,剩下的有将近五百家的参赛选手,却只有二十个名额,还真是僧多粥少,要打破头了。 二十五比一,沈袭玉冷笑了下,二十五个人抢一个名额啊,看来竞争是够激烈的。 “虽然说正式比赛是后天,但是却从明天就开始了,每家每户要将自己家的参赛花卉画出来,注明花卉特性和生长周期及相关事项,然后交上去,由花行商会的评委们逐步筛选,这次挑选主要是去除一些来捣乱或是凑热闹的闲杂人等。” “还要画出来,可惜没有照相机,要不然拍几张,多方便 呀”沈袭玉站起来,轻声嘀咕着。 “玉儿,你说什么机?”庄东秋狐疑的问道。 “哈哈,没有什么,我想庄叔才学满腹,画画应该也没问题吧?”沈袭玉打着哈哈的转移话题。 说到琴棋书画,那自然也是庄东秋自豪的地方,虽然不敢说画的犹如大家一般,但是做为参赛,还是绰绰有余的,当下众人便商议着晚饭后来画那几株已经绽放的新品种菊花。 沈自秋带着大家来到花田里,那些杂交过的菊花已经完全绽放了,偶尔在叶间还藏着几个小骨朵,反而显得更为可爱。 最为离奇的是,那些花朵表面竟有淡淡的金光包裹着,众人奇了,忙靠近些去看,但是靠近些,却看的反而不如远观着真切,花瓣的外围颜色是淡淡的白色,随着花瓣的绽放,白色逐渐转为粉色,快要到花蕊根部时,却又是青色,而那花蕊的玉柱部分竟是紫色的。 “哇,你看,这些花瓣上面,好像有点点金色如同星光一般呢”小金跳下一颗花株上面,摇摇晃晃的,抱着一朵花瓣瞧来瞧去,突然发现那些金色的光点犹如星星一般,时隐时现,煞是有趣。 “是啊,开始还是花苞的时候,我觉得那些金色的光点应该是连成一条线的,没想到居然是散落开来的。” 庄东秋退开一步,看着那些花株,嘴里念叨着什么,手里还在一左一右,一横一撇的比划着什么,但是摇摇头,眉头紧皱,似想到什么,又摇头,再退开一步,手里也再度如握了笔一般划了起来,直到退开有十来米的距离了,方突然拍起手掌,大笑起来,“妙哉!妙哉,果然如此!” ------------ 百三四章 新奇花品 沈自秋母女俩都被他搞糊涂了,还以为他第一次看见这么新奇的花,有些高兴的疯了呢。 “秋妹妹,玉儿,你们快到我这里来!快过来!”庄东秋也不解释,只是继续微笑的朝着她们招手。 青儿哧溜一下子滑过地面,昂在庄东秋的后面,吐着蛇信,巴巴的看了老半天,瞪竖了蛇眼,也没看出什么来,咧了咧嘴,觉得 十分无聊,还不如继续去缠小玉的腿来玩呢。 沈袭玉挽着娘亲的手臂,一边说着俏皮话一边走了过来,待与庄东秋并肩后,方看向那满是星星点点散发着金色光雾的花株方向,“庄叔有什么新奇的发现不成?” “秋妹妹,你仔细的看前方那些金色的光点连成的线,仔细看!”庄东秋有些激动的指着花株道。 沈自秋看他那样儿,倒不像是在说着玩,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本疑惑的脸也慢慢变得震惊起来,最后竟是和庄东秋一样,举起手指对着空中一笔一画的勾勒起来,待勾勒完毕后,连连叹气道,“当真是神妙,神妙的很。” 沈袭玉只看见了满眼的金光闪闪,仿佛看见了元宝滚滚来,哪里看见其它。 沈自秋激动的看向庄东秋,两个人的眼中仿佛有什么东西 在燃烧,“庄大哥,你看见的可是寿字?” 庄东秋一愣,“不是福字吗?” “难道是我看错了,我再看看!”沈自秋又抬起头,看向远方,嘴里咕哝着什么,纤白的手指在空中划来划去,复又摇头复又点头道,“没错呀。的确是个寿字,为何庄大哥看见的却是个福字呢?” 庄东秋也百思不得其解,两个人便同时把目光看向沈袭玉。 沈袭玉一听,当真吓一跳,当初也只是说念着好玩,没想到还真出种字来了,要知道现代那些小种子上面有字,都是人工刻上去的,她这花如果真有字,那可是纯天然的。 她立即跑到庄东秋的前面。顺着他的方向望 去,果然是个福字,但是为什么娘亲看见的会是个寿字呢?娘亲这么年轻。应该不会近视吧? 沈袭玉瞄了瞄这两个人,突然注意 到一个问题,现在 他们是并肩而立,那就是说角度不同了,一个在三十度角的地方看。一个在六十角度的地方看,得到的却是不同的字。 “青儿,快过来!”沈袭玉突然灵光一闪,让青儿过来,她骑了上去,以花株中心为圆心参照物。分别从十五度角,三十度角,四十五度角。六十度角,九十度角,一百八十度角,也就是圆的一半,六个角度。看过去,居然看到了六个不同的字。由那些碎如星芒的金光组成的小字。 分别是福、海、东、山、寿、无! 这些字都有些凌乱,沈袭玉也一时摸不到头脑,便将字读出来,让庄东秋记住,而她依法炮制又从另外半边圆的六个角度去看,居然又得到了六个字,分别是比、如、南、万、岁、疆。 听到这些字眼的沈自秋和庄东秋都在琢磨,突然庄东秋跳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庄东秋激动的拍掌大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哈哈,没想到,竟然如此奇特,此次比赛,我们必赢!” 沈袭玉也默默在心头,将那十二个字组合了起来,这也就是相当于小学生的造句,不过几遍,她便也微笑起来,她坐在青儿的背上亦是同样大笑,“我也知道了,哈哈!” 沈自秋不是笨蛋,女儿和庄东秋都能排列出来,她原本就心性聪慧,现在更是不会迟疑太多,当下就兴奋的念出那十二个字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万寿无疆么?” 庄东秋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正是,正是,这可是为皇太后量身打造的寿礼,谁敢说声不好,谁敢?” 众人欢笑过后,就在议论,这些金光组成的字,必须要在夜晚才能看见,光靠笔是画不出来的,可要如何是好? 沈袭玉沉吟到,“无妨的,就算只是其中一株的样式,就已经是新奇了,先过了初赛再说。” 庄东秋点头,说的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沈自秋和沈袭玉端了一盆回空间,他将画纸铺在桌上,沈自秋替他研磨,他一边看着花株,一边仔细用笔将那些花画在了纸上。 只是沈袭玉在站后面看,越看越是皱眉,因为这古代尚无颜料之说,用的都是黑墨汁,哪里能画出这朵花的真正精髓之处? 她琢磨了一番后,突然响指一拈,有了! 虽然没有颜料,但是花朵本身的汁液也是有颜色的,她立即找来各种颜色的花,将其汁揉了出来,然后又用细尖的干净毛笔,沾了那些花汁涂在留白里,待她涂完了,这幅菊花图就多了一种鲜活的色彩,就像真的一般了。 “玉儿,真是心思巧妙,我原本还想着,这花瓣上面的颜色有点多,光用墨汁是画不出其颜色的十分之一,还嫌不满意,想要重画一幅呢,不过现在已经足矣,相信那些花商行会的人,一看见这幅图,一定十分惊讶的。” 沈袭玉洗去了手中的花汁,但是不可避免的指尖上,还是染上了五颜六色,她嘿嘿一笑,抓着头说道,“可惜花汁不能保存时间长些,要是有颜料就好了,放久些也没事,现在就怕这花汁子时间放长了,会颜色变淡呢。” “难道七天也无法保存不成?”百花争艳大赛可是前后共计七天的。 “七天是没问题,一定不能沾到水,否则就完了。” “那是自然,我一定会妥善保管的。”庄东秋又沾了点墨汁,在画纸旁边写上了此种花卉的外观描述及相关特性,最后书上参赛者名字:席玉。 忙活了一夜,众人也累了,各自歇去,无话。 第二天一大清早,庄东秋就和沈袭玉一起坐着青蛇牌环保私家车下山了,上了牛车,然后在快要到青菊镇的一个路口分开,沈袭玉前去吉祥酒楼,庄东秋则去花商行会。 匆匆忙碌着,又是大半日,阿牛带话说,他爹已经等候多时了,沈袭玉将厨房里的活又交待了刘老一番,然后便和阿牛离开酒楼,绕了几个街,在一个小客栈前面停了下来。 为了掩人耳目泄露行踪,沈袭玉还特意将纱帽罩上了,开了一个人字号房间。 “阿牛哥,怎么样,你爹怎么说?”一进房间,关好门,沈袭玉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她昨天教了阿牛一些试探朱大旺心意的话,不知道朱大旺是怎么回复的呢?阿牛憨笑的抓着头道,“小玉,你别急,我当时把你的话重复了后,我爹先是很惊讶,然后便道,上天果然是保佑好人的,想当年四小姐对他也是极好的,要不是四小姐收留,他和我娘都无处可去呢,哪里能去富贵花坊做工?还说了许多秋婶子的好处。我又问,如果有机会可以帮到秋婶子,让她重回沈家庄,你愿意不愿意?我爹立即就说,那好啊,只是这怎么可能?还说秋婶子的外祖家,也只有她二舅对她好点儿,现在二舅也不知去向,还有谁肯帮她,真是可惜之类的话呢。” 沈袭玉虽然昨晚在控制屏上看过朱大旺对自己的好感度,已经有百分之七十了,但是她明白可能只是同情居多,她也不能肯定,万一朱大旺知道实情后,会做何反应,为了稳妥起见,她才先让阿牛去试探的。 看来这朱大旺真不错,良心未泯,知道沈自秋曾帮过他的忙,也想要知恩图报,这样的话,想必只要沈自秋亲自现身劝服,定能将他拿下,归为己用。 “好了,你去把你爹喊过来吧。”沈袭玉朝着阿牛吩咐道。 阿牛答应一声,就下楼去了。 沈袭玉连忙将沈自秋自空间里接了出来,又扶她坐好,倒了两杯水,刚做好这些,就听见了扣门的声音,阿牛憨厚的嗓音响在外头,“东家,我爹来了。” 沈袭玉把话吩咐给沈自秋,然后一闪身,转到床帐后面去了,同时用心神与蝶影沟通,让她时刻注意朱大旺的好感度波动率。 朱大旺大气都不敢喘下,低着头跟着自家儿子进了客栈房间,低着的头,只能看见一双十分漂亮的绣花鞋,还有半截子锦裳罗裙,心下虽然有些惊讶,没想到阿牛的东家居然是个女人,但是却很利落的就直接跪了下去,磕起头来,“小人参,参见夫人!” 阿牛也没介绍说他东家姓什么,不过他想,动不动就把五十俩银子随意拿出来给别人当本钱的,一定也是有钱的,喊夫人肯定不错的。 “快快请起,不必多礼”一个温柔的女性嗓音响在朱大旺的头顶,他微一愣,为何觉得 这声音似曾相识呢? 但是他瞬间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认识的有钱人里头,讲话这么温柔的可没有,一定是自己老了,耳朵不好使,所以才听错了吧。 虽然那位温柔的夫人东家让他快快请起,但是他还没感谢她呢,那番一直揣在肚子里的话还没说呢,他哪里敢起来。 ------------ 百三五章 有朋远来 “阿牛,你爹年纪大了,这地上又凉的很,还不快扶他起来。”沈自秋白了一眼有些愣头愣脑的阿牛,他这才傻笑的抓抓头,“爹,您就快点起身吧,秋婶子人那么好,不会见怪的。” 朱大旺听到儿子的那话,身形一颤,被儿子扶了起来,看向儿子,满眼疑惑,“你说,你说什么?” 沈自秋站了起来,走到朱大旺的身后,柔声道,“朱大哥,忘记自秋了吗?” 朱大旺急忙转身,直到看见记忆中那张熟悉的脸庞,他嘴张得老大,真的是沈家庄的四小姐,只是为何,十几年过去了,沈自秋非但没有形容枯槁,病入膏肓,反而越过越年轻了呢。 他细细看去,只是发形变了,以前是姑娘的发型,现在是少妇的发型,但是脸色红润,面若三月桃花,皮肤雪白,气色极好,浑身更是透着一种出尘气质,婉如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 身上穿的衣料子看起来丝光水滑,好像也很贵,通身充满了一种不可仰视的贵气,这,这怎么可能是被囚禁于荒山之上,穷途末路的沈家四小姐呢? 朱大旺不信的揉了揉眼睛,再看,沈自秋依旧温柔的看向他,他吓的卟嗵一下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老娘咧,上次不是听人说,那张氏上山灌药,人快死了吗?现在怎么会变成阿牛的东家呢? “朱大哥,地上凉,起来喝杯茶,自秋知道,你有许多疑惑,我们一边喝茶一边慢慢聊。”沈自秋亲自上前,扶着仍然呆呆傻傻的朱大旺坐到桌旁边。 直到连喝几气茶水。朱大旺才晃过神来,上下打量着沈自秋,突然就老泪纵横了,“上次张氏从山上滚下来,摔成瘫痪,大家都传,说她多行不义,遭到山神的报复,莫非是山神看四小姐可怜,所以救了您吗?” 沈自秋既没有解释。也没有回避,只是认真看着朱大旺,“朱大哥应该知道我家玉儿有和与小动物沟通的本事吧?” 关于这点。亲近一点的几乎都知道,不过都替沈自秋保密着,因为有了小动物的帮忙,那傻子花妞也能得些吃食,好活命不是吗? 他点点头。这和眼前一切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沈自秋当下便将一些事情挑捡着说了出来,便说原本沈袭玉是有些傻的,但是没想到被张氏推下山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居然把脑子里原本的淤血给摔没了。人也变得清醒聪明起来,借着和小动物沟通的本事,采来药材治好了她的病。还在山下谋了一条生存之道。 断断续续,中间夹杂着朱大旺的惊叹和赞赏,这个改良版的故事,整整说了一个多时辰,朱大旺这才完全明白了故事的来龙去脉。也感叹起来,那张氏当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了。 “玉儿。快出来,见过你朱伯伯。”沈自秋朝着床帐后面招呼了声,朱大旺抬头看去,只看见从床帐后面走出一个棕红色头发,雪白皮肤,脸色红润娇俏,玉鼻娇挺,大眼水润乌黑的可爱小姑娘,配上那通身不凡的穿着,更是显得贵气十足。 “你?你是花妞?”朱大旺嘴里一哆索,差点就喊出了傻妞二字。 沈袭玉温婉一笑,嘴角露出两个甜美的梨涡,乖觉的给朱大旺福了福,“玉儿见过朱伯伯,祝朱伯伯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当真,当真是好了?这,这真是太好了,苍天有眼啊,好人就会受到保佑,坏人就要得到惩罚,这真是太好了!”朱大旺说罢,又是眼泪流了出来,满眼皆是关爱的将沈袭玉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里带着泪的说道,“看玉儿小小姐这般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呢。” “朱伯伯,你就叫我玉儿好了,不要小小姐的,多见外是不是?”沈袭玉讨好的拿出了一些花卉糕点,递给朱大旺吃。 待朱大旺看见那些月饼时,猛然想到什么,“难道之前阿牛带回来的那些好吃的吃食,也是玉儿做的不成?” “她呀,就是胡闹,随便吃吃吧。”沈自秋这是客气话,沈袭玉不在意的,但是老实的阿牛却不肯买帐了,分辩道,“谁说小玉做的东西不好吃,将就将就,小玉可厉害了,她现在可是吉祥酒楼的大厨呢,而且,还有一个什么王爷赐给她天下第一厨的匾额呢。” 朱大旺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当真么?” “没什么,玩玩而已。对了,朱大伯,娘亲有没有和你说,我们想请你帮忙,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呢?” 朱大旺直接站起来,就朝着沈自秋跪了下去,任凭沈袭玉如何拉,都不起身,“十几年前,我老婆怀着阿牛,我们一路逃难到这里,要不是四小姐心善收留了我们,我们怕早就饿死在路边了,现在四小姐又大恩借我们五十俩银子当生意成本,还让我们父子俩还了旧债,成了自由的人,这份恩情,小人无以为报,愿意为四小姐和玉儿小小姐当牛做马,报答这份恩情。” “朱大哥,快快请起,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娘俩,以后仰仗您的地方还多着呢。”沈自秋一看朱大旺在表忠心,立即起身,再次将朱大旺扶了起来。 两个人坐着说话,大体是叙述一些近些年的事情,还有沈家庄的一些事情。 沈袭玉悄然退到帐后,进入空间,急步向控制屏的二楼走去,只见蝶影正在那里盯着哪。 “怎么样了?到多少了?” 蝶影看见她进来,便笑道,“百分之九十,可以捕捉了。” 沈袭玉点头,也不多话,直接按下“确认捕捉”四个大字,虽然好感度只有百分之九十,但是捕捉过程中却是极为顺利,一点反抗都没有遇到,不过毕竟相差百分之十的好感度,沈袭主还是消耗了一些精神,身体有些虚弱。 蝶影扶着她坐了下来,倒了些灵泉茶过来,她喝了几口,歇了一会,方才喘口气道,“朱大旺所处的环境十分复杂,到处可能都是张氏的眼线,我不能不作防备,虽然说百分九十捕捉起来是有些风险的,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必得冒险一次。” 她这话是解释给蝶影听的,按蝶影的意思,肯定是待好感度升到九十五再捕捉,可能机率要高一点。 沈袭玉待体力和精神完全恢复后,再出现在客栈房间内,她一出去,就看见房间里多了一个人,是庄东秋,他们三个正相谈甚怀呢。 “庄叔叔,你回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 “玉儿,你来得正好,我正和你娘在说这个事情呢。”庄东秋满脸兴奋的开始讲述他今天一上午的境遇。 沈袭玉在路口和他分别时,曾说过其实迂回之道可以用在任何地方,不论是为人处事,而是商场官道,这次去花行商会送参赛画轴,她更是深刻提醒了下,庄东秋可以拿这个花行商会的人来练练手。 庄东秋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各初赛花坊的管事送画轴过来,花行商会外面也围的水泄不通,许多散户花农或是站或是坐,或是骂骂咧咧,或是悄声议论。 他也上前,想问问那门房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何把大家都拦在门外不让进? 那门房一看他穿着,又问了问是哪家花坊,他只道是散户,那门户立即便高傲起来,眼睛长在头顶上,讲话也怠慢起来了。 他寻思着沈袭玉所说的迂回之策,想着她说的花小钱换大钱的说法,虽然有些屑,但仍是悄悄的塞给了那看门的下人各几十个铜板,果然那门房看他的脸色都好了许多,让他把路引拿出来,待看到钱子轩的私人印鉴,那态度立即变得客气起来。 不多时,那花行商会其中一个管事竟是亲自迎了出来,一问明,站在门口那个穿着寒酸秀才青白袍的就是钱相爷家三公子介绍来的散户时,眼底是闪过一丝讽刺的,但是脸上却是挂着讨好的笑。 庄东秋岂能看不见他的神情变化,有心想生气,更想怒骂他一顿,但是想到沈家母女的托付,便将这口气隐忍了下来,随他来到内里议事厅。 花行商会的会长孙健正陪着各大花坊的管事们喝茶,哪个不是穿锦裳着红袍,哪个不是肚满肥肠,个个都跟暴发户似的,最不济的指头上也套了好几个金戒子。 庄东秋这一身青白布衫的出现,清瘦的身影,浑身透着一股酸腐之气,孙健正欲开口骂那管事,却见那管事快步上前,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什么,孙健眼前一亮,狐疑的看向庄东秋,细细打量了一番,才笑哈哈的开口道,“原来是庄先生,请请,快,快给庄先生上茶。” 若是以往,庄东秋必要拂袖离去,他自是不愿意和这些人同流合污的,但是想到小玉的话,还是忍下心中的不悦。 PS:最近真的好冷清啊,许多亲好久都米来看乐乐了,都在忙啥呢?夏天天热,要注意身体噢 ------------ 百三六章 仗势欺人 庄东秋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抱了抱拳,“学生见过孙会长,坐就不必了,茶也不用喝了,今日学生过来,实是代我家侄女送来参赛画轴,还请会长过目后,着人登记!” 孙健要不是看在钱子轩那私人印鉴上面,他会正眼看庄东秋一眼? 他都放低姿态了,谁知道这酸秀才居然不买帐,果然是活该被穷的,孙健心里腹诽着,但是脸上仍然皮笑肉不笑,“既然庄先生贵人事忙,那好,孙管家,把画轴拿过来!” 那领庄东秋进来的孙管事,立即上前,接过庄东秋手里的画轴,恭恭敬敬的递到了孙健的手里。 孙健继续和旁边那些花坊的管事们打着哈哈,仿若无意找话题似的说道:“诸位可能还不知道,这位庄先生的推荐人,可是青菊镇有名的吉祥大酒楼呢,而且他的推荐信上,还盖有钱少爷的私人印鉴。” 老家伙,他这是拉仇恨呢。 当下,那些管事们纷纷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庄东秋,有买钱子轩帐的,就在心里思量,庄东秋和钱子轩和相爷府的关系,有那不买帐的,便起哄起来。 “莫非庄先生和钱少爷是亲戚?” 庄东秋摇头。 “那是好友?” 庄东秋又摇头。 小玉的身份暂时不能说,庄东秋也实在想不出其它的说词了,只能老实的摇头。 要是沈袭玉在这里,一定给他一个爆栗子,你个榆木脑袋的庄叔叔啊,这种时候,这么老实干嘛,你只管微笑不语,让别人乱猜去。但你越是这样,人家越是觉得你高深莫测,也不敢随意动你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一问,结果庄东秋只知老实的摇头,却不晓得大家看他的目光早从开始有些敬畏变成了嘲讽。 孙健老狐狸一般,朝着其中一个花坊管事投了个眼色过去,那个管事立即站起来,抱拳道,“还是头次听说这相爷府的三少爷给一个名不经传的小花农当推荐人,看来这庄先生送来的作品定然非同一般。不知道我等有没有那个荣兴先行赏上一赏啊?” 庄东秋双手背负在身后,头微微抬起,成竹在胸的朝着前方伸了伸手。做了个悉听尊便的意思。 孙管家连忙帮着其中一个管事,将那画轴缓缓展开在孙健的前面,其它管事连忙也凑了过来。 就在庄东秋以为胜券在握,肯定会一鸣惊人的时候,孙健啪的一声将那画轴扔到地上。苍老的声音里带着怒气,“来人哪,将这庄东秋给我拿下!” 两个气势汹汹的护院上得前来,一把架住弱不禁风的庄东秋,更有一个护院,接收到孙管家的眼色后。竟是直接抬起一脚踹在庄东秋的后腿上,让他一弯膝,跪了下去。 “不知道学生所犯何错。孙会长居然如此对待学生?”庄东秋满脸又惊又怒。 孙健将那画轴捡起来,扔到他的面前,满脸郁色的问道,“这画轴是何人所画?” “正是学生,难道有什么不妥?” “非但不妥。是大大的不妥。”孙健指着撑开的画轴道,“若是单论画功。倒也不错,只是你们有谁见过一朵花瓣上面出现四五种颜色的,居然还在旁边注明,说什么夜晚的时候会闪闪发光,你以为那是什么,夜明珠?当真是笑话,拿不出作品来也就罢了,反正是散户,本会长也没抱多大希望,但是却用这等谎谬的画轴来欺骗我们会长,庄东秋,你可知罪?” 庄东秋这才明白,原来是这群小人见识短,他当下冷冷一笑,“你们没见过,就代表它不存在吗?想当年,沈家庄的富贵花坊第一次种出金丝青菊的时候,你们不也是很震惊吗?” “那能一样吗,人家是青菊镇第二大花坊,有那个人力物力资源和财力去试验去栽培,你一个酸秀才,恐怕吃了上顿还没下顿呢,凭什么能研究出这等惊为天人的花卉来,莫不是你当我们孙会长是瞎子呢,还是傻子呢?”其中一个花坊管事,趁机添油加醋,火上浇油。 孙健也冷哼一声,一甩长袖,脸色阴沉的坐回桌子边上,又有另一个管事拍马屁的替他倒了杯茶,他端起茶来,浅浅抿了一口道,“也罢,看在钱少爷推荐的份上,本会长就不追究你的无知和冒犯之罪了,你赶紧带着东西,滚!” 庄东秋被他们押着,动弹不得,本想据以力争,说那些大道理,但是脑海中突然闪过沈袭玉之前说过的话,顿时后悔起来,刚才不该太过自命清高,要不然就不会闹出这样的乱子来了。 小玉曾经说过,如果有势一定要借,不借过期作废,现在这种时候,应该很适合仗势欺人吧。 他努力挣开两个护院的手,站了起来,非但脸上没有慌乱的神情,反而满脸倨傲,[小玉说了,这时候要表现的目中无人,越高傲越好],他用手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袖,然后从地上捡起了画轴,朝着孙健冷冷一笑,那一笑,倒把其它人都给笑呆住了。 “莫非这酸秀才被打击的疯了,这前后态度判若两人哪。” “是啊,这笑容有点古怪。” 孙健也忍不住,一拍桌子,“庄东秋,你为何冷笑?” “我笑这堂堂花行商会竟然形同虚设,我笑这所谓的花行高手们都不过是一群草包,我笑在座的诸位有眼不识金镶玉!” “大胆秀才,竟敢出言顶撞我们会长!”孙管事上前一步,又想让护院拦庄东秋,谁知道他却是提前一步,上得前来,逼近孙健,他那凛然的气势倒把孙健吓的倒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手指直抖,“你,你,你疯了你!” “诸位也不想一想,相爷是什么人,钱子轩是什么人,他会看错,他会随便推荐人吗?”庄东秋满脸骄傲的看向众人。 [小玉说了,这里只要提问就好了,不需要回答,反问句最有力度了,保证让他们哑口无言的同时,心里各有揣测] 庄东秋的问题一落,就像一记警钟敲打在孙健和众花坊管事的心头,让他们同时沉默了下去,孙管事极有眼色的让两个护院下去,又让小丫头端来一张椅子,讨好的请庄东秋坐。 庄东秋毫不客气,甚至是说有些嚣张的往椅子上重重一坐,还目中无人的翘起了二朗腿,用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不急不躁。 孙健心里老后悔了,是呀,刚才怎么光顾着看秀才不顺眼,竟然忘记这大事了呢,钱子轩是什么人哪,相爷府嫡出三公子,再不受爹宠爱,那也是嫡子,他以往从不随便推荐谁,今年居然破天荒的推荐了,想必定然是有原因的。 刚才出口刁难的那个花坊管事满头冷汗直流,心想,完了完了,这下这个酸秀才肯定要去钱子轩那里告状,到时候以钱三公子的人脉,想让他们落榜,甚至是关门大吉,也是小手指动动的事情。 庄东秋一边翘着二朗腿晃,一边用眼角将在场的一众人等的脸色尽收眼底,心里那叫一个惊叹,一个乐呀,还真被小玉说中了,借势而为,顺势而上,仗势欺人,竟然也让这些平常欺负他们穷人的大坏蛋伤脑筋。 小玉说过了,仗势欺人,并非一定都是坏事,有时候也要看仗的谁的势,欺负的是什么人,如果是欺负好人,自然不应该,但如果欺负的是坏人,那难道不也是件好事吗?不是人人称手拍赞吗? 孙健就是一只老狐狸,当下就打起了哈哈,“庄先生,刚才多有误会,实在是抱歉,抱歉,只是您送来的这画轴实在惊世之作,我等一时慌乱,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庄先生勿怪呀。” “是呀是呀,我们和钱少爷都是旧相识,常常去吉祥酒楼吃饭的,关系极好,也自然了解他的为人,既然是他首肯并且推荐的,那肯定这作品也差不了。”其它人都连声附和着。 庄东秋看见他们那幅像便秘的嘴脸,实在心中爽快之极,当下也不愿意多做纠缠,指了指桌上的画轴,“孙会长,你看这个要如何处置呢?” 孙健头上的汗下来了,连忙道,“这个先不忙,庄先生请喝茶!” 庄东秋这次没再坚持清高,还是从善如流的端起了茶杯,装模做样的喝了一口,然后微笑道,“刚才学生一时情急,语言上有所偏激,若是冒犯各位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小玉说了,先扬后抑,不能光闹了事,不收尾,虽然说道个歉未必能真正解决问题,但是至少表面上大家都能和和气气,也不至于尴尬。 “庄先生客气了,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在前,怪不得庄先生。” “不过,庄先生,孙某有一句丑话想说在前头――” 庄东秋肃然坐立,“孙会长但讲无妨。” 孙健看了看诸位花坊管事,温声道,“我等自然是相信钱少爷的眼光的,但是你所绘画的这种菊花,实在是太过让人惊叹了,如果确有其花,所述不假,那么孙某敢打包票,此作品今年定是头魁。” 孙健又来拉仇恨了,这还正式开始比赛呢,就放这话,是让大家诚心要给庄东秋下绊子吗? ------------ 百三七章 直接晋级 庄东秋知道孙健定然还有后话,果然,他沉吟了一会道,“做为花行商会的会长,我自然是希望各大花坊和散户花农都能标新立异,你追我赶,有创新有进步,共同为我天启朝的花卉事业做出贡献。” 丫的,幸亏沈袭玉不在这儿,要不她一定要跳起来说,难道你也是穿越的不成,这不是现代电视新闻上,天天某某党都要说一遍的话吗? “每三年一次的百花争艳大赛,不仅仅是督促花卉行业的进步,也是促进各行各业的繁荣,今年的又与往年不同,今年太后千秋,皇上特意下令,拨得头筹的参赛者作品,可作为寿礼献上,如果龙心大悦,可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好事。最为关键的是皇上也是十分关注这件大事,凡是通过初赛的画轴都要送达天听。” 孙健在传达天朝旨意,其它人自然都不敢吱声,静静的听他说话,庄东秋也不例外,话说刚才装了会逼,现在腿还有点抖。 “若是被皇上看见了你这作品,定然要给予极大的期望,如果你的作品如你所述,那自然是极大的富贵就要降临了,那如果与所述相距甚远,不用我说,诸位都知道那是什么罪了吧,欺君之罪呀,那是要灭全族的,搞不好连我们都要倒霉,到时候别说钱子轩,就算是相爷大人出马,也救不了你,所以庄先生,你还是先考虑清楚吧。” 庄东秋微微一笑,心想自己画功不到位,画出来的不过是那新品种杂交菊花神彩的十分之一,若是真让皇上看见了那真花,估计也不得不惊叹,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再没有比他亲见更有说服力的事了。 “孙会长。请尽管登记,学生既然敢前来参赛,自然是有自己本钱的,一切罪责皆由学生一人承担,绝不连累商会和诸位。” 好吧,既然人家把话都说这份上了,孙健也不说啥了,挥了挥手,让管家孙业,拿画轴下去登记。过了一会孙业又拿了一个号码牌过来,上面刻着十六。 庄东秋一怔,这是何意? 孙健摸着胡须道。“本会长宣布你的作品直接晋级终赛,你明天不用来了,后天把作品带过来,你们是第十六号花房,回去好好准备吧。” 原来比赛场地放在青山脚下。那里有一大片空地,花行商会组委临时让人在那里搭建了四十几个花房,这些花卉可都是娇贵的东西,可得保存好了。 “那就多谢孙会长了,各位,学生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不送!”庄东秋又拿出清高学子的风骨来,挥一挥衣袖。潇洒的走了,不带走一片茶叶。 庄东秋一走,那些花坊管事们居然都陆续提出有事要先行离开,孙健也不阻拦,只是让孙业把他们都送了出去。然后接下来那些不起眼又不上档次的小花农们,就由管家去处理了。 孙健坐在内室里头。香炉青烟袅袅,长相妩媚的马姨娘陪坐一旁,小丫头正替他捏着肩膀,他则是闭目凝神。 马姨娘将一杯刚刚炖好的参汤从丫头手里接过来,轻轻正吹着气,待凉后才送到孙健手里,媚声道:“老爷,您这话一放出去,我怕这庄秀才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孙健睁开眼来,眸中精光闪烁,“那与老夫又有何干?人嘛,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也许走路绊一跤或是被别人撞了也不一定啊,反正他走出我花行商会的时候,可是活蹦乱跳的。” 马氏嘴角一抿,一个漂亮的酒涡出来,撒娇的语气道:“你个老狐狸,鬼得很!” 孙健将她一把拉入怀里,深深闻了下她身上的脂粉香气,在她的小嘴上亲了下,“还敢骂老爷是狐狸,若不是你看上的宅子要价太高,本老爷用得着那么费心的捞银子吗?” 马姨娘伏在孙健的怀里,正含羞带怯的乱摸,摸的孙健气息顿然就粗了,但她一听到银子,眼前立即一亮,立起身来,胸前的扣子早就散了两粒,露出半边雪白的凶脯子,急切的问道,“老爷是说,您已经收了万花坊的三万俩银子啦?” 孙健将她按进怀里猛亲一通,方才抬起头来,“你个小妖精,老爷真是爱死你了,放心!三万俩银票早就存到你户头上去了,想买什么都有,老爷对你这样好,你该怎么报答老爷呀。” 捏肩膀的小丫头早就羞红着脸出去了,还掩上了房门,不多时,屋里就传出了令人耳红心跳的娇喘声。 这边客栈里头,庄东秋详细将事情的经过都说给了沈自秋母女听。 当沈袭玉听到那老家伙居然狗眼看人低时,气的直磨牙,等好了吧,等姐方便的时候,看姐怎么整治你; 当听庄东秋既羞且愧的说道由于他个人的脾气,差点让孙健赶出花行商会时,沈自秋和朱大旺都捏着一把汗,沈袭玉则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她也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庄东秋那么多年都过去了,也不可能瞬间转变个性的; 好歹庄东秋还不算无药可救,最后终于学会了“仗势欺坏人”的密诀,险中求胜的秒了花坊那些小管事,推倒了狡猾如老狐狸般的孙健那个老BOSS,成功攻略了初赛这个副本,要不然沈袭玉现在脑袋都要大。 庄东秋站起来,深深朝着沈袭玉施一礼,沈自秋不知原因,连忙站起来,沈袭玉却是站着没动,生受了他这一礼。 “玉儿,他是长辈,你不可造次。” “不,秋妹妹,这个礼,必须要行!我是在感谢玉儿对我的再造之恩,我庄东秋枉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一点也不懂变通迂回之道,还不如一个十岁女娃儿看的通透。若我早日明悟,秋妹妹也不会受这诸多的苦楚,今天我终于醒了,我决定要重新做人,玉儿,你就瞧好了吧,庄叔叔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庄东秋满脸坚毅神色,眼神坚定,双手握拳,一副要发奋涂墙的模样。 沈袭玉卟哧一声笑出来,倒把在场的人都笑呆住了。 沈袭玉上前一步,扶起庄东秋,“庄叔叔,古语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已经受了这样的教育三四十年,想要在一朝一夕改变,绝非易事,你也不必过度为难自己,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你只需记住,只要心存善念就好,至于行事的方事,不必拘泥。” “玉儿,你说的对,很对!”庄东秋这下子是完全的信服了,沈袭玉在他的眼里也不再是个小孩子的形象,而是接近一个神秘的智者。 大家各自落座后,沈袭主又详细问起了那孙健为人及语言,待听到他说的那些话后,沈袭玉脸色陷入阴沉之中,“庄叔,你可听过树大招风,我们想低调,他却偏要将我们推向抬前,所图为何呢?对了,你们谁知道三年前的头魁是哪家?” 朱大旺连忙站起来回禀道,“小小姐,据我所知,不但三年前的的头魁是万花坊,就连六年前,九年前的头魁都是万花坊,他们已经连续三年被评为头魁了。原本我们富贵花坊才是青菊镇最大的花坊,那时候四小姐还在,生意好的不得了,万花坊了不过末流,但是他们却在百花争艳大赛上投机倒把,贿赂评委,用阴谋的手段拨得头筹,也因着那个名头,抢去了我们不少生意,再后来四小时离开了沈家庄,富贵花坊被二老爷接手。二老爷哪里懂什么生意之道,整日就在烟花场所流连,好吃懒做,又好赌,又好色,那张氏就是个母老虎,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先是将富贵花坊里所有的女工全部辞退了,后来看还降不住二老爷,便将身边最得力的丫头许给他当了通房,他这才消停了些,但是花坊的生意也因此每况愈下,现在人家说的好听,还说是沈家庄,青菊镇最大的花坊,其实早就连一些新起的二流花坊都不如了。大半年前,那张氏也不知道从哪里得了几株金丝青菊的花苗,顿时让人宣扬出去,花坊的生意这才又好转了一些。” 朱大旺给出的信息很重要,先不说沈家庄的那些什么二老爷三老爷的事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顺利通过百花争艳大赛。 朱大旺歇了口气又说道,“不过今年就算小小姐不参赛,估计这万花坊也难得头魁了。” 庄东秋心中一动,立即想通了,便冷声道,“金丝青菊做为百年前青菊镇的象征,连圣上都惊动了,自然是独一份儿,就算万花坊再想什么办法,也不一定能拿到第一了。” 朱大旺点头,正是这个理。 沈袭玉摸着下颌,突然脑海里浮现出当日在酒楼吃饭一干人等,为首的万花坊老板何友的精明,马胖子的滑头无赖,还有其它人一个个凶神恶煞,都不是善岔。 “庄叔说的有一定道理,就算我不参加,今年的第一也未必是富贵花坊的。” ------------ 百三八章 阴谋阳谋 沈袭玉轻笑起来,用手指敲打着桌面,“庄叔说的有一定道理,不过就算我不参加,今年的第一也未必是富贵花坊的。” 众人一起看向她,“为何?” “若真论起品种来,我就不信,这么大的天启朝十年里就没有一个人能够培养出新品种来?” 所谓人多力量大这话倒也是真的,只是------沈袭玉说出他们心中疑惑,“只是为什么万花坊会蝉联三年第一,靠的肯定不是实力,而是手段。本来如果我们低调一点,今年万花坊的目标一定是富贵花坊,但是孙老狐狸的那番话,等于是将我们推到了风口浪尖,现在那些人,指不定已经在商量对付我们的办法了呢。” 沈自秋大惊,“那,那这如何是好?” 沈袭玉翘起二朗腿来,喝了一口茶,然后呸呸呸的吐出来,嗯,真难喝,喝习惯了灵水茶,再喝这普通的水,简直难以下咽呀。 她索性让阿牛把门栓上,大家去空间里议事更好,省得隔墙有耳。 朱大旺是第一次到空间里来,那表情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再看见那满天的星辰,满地的闪光的星星光,更是嘴张的能塞一个大鸭蛋。 朱大牛自豪的充当了一回导游,带领着朱大旺把整个空间里的陈设都游了一遍,这才作罢。 沈自秋却是有些着急的看了看庄东秋,又看看沈袭玉,她是担心自家女儿的安危。 自家女儿只有一个人,但是那万花坊可是很厉害的,她可是知道的,其实若要放在十年前,她也是曾经雄心勃勃。压根没把对方放在眼里,但是岁月磨砺了她的锋芒,也让她有了牵挂,人一旦有了牵挂便会胆小许多。 庄东秋现在全心信任沈袭玉,于是便安抚沈自秋,“你看玉儿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肯定无事,放心吧。” 朱大旺和儿子一起参观回来,连连叹道这里真是世外桃源,要是能住在这里。定然也能像神仙一样了。 沈自秋连忙说,“好呀,若是朱大哥也能住进来。我们倒是热闹了许多,只是竹楼里已经没有房间了,朱大哥少不得要和庄大哥挤上一挤了。” 朱大旺连连摇头,“使不得,使不得。这神仙一般的地方,岂是我这样的小老百姓能住得上的,四小姐和小小姐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庄先生是有大才的,你们住自然使的,小老儿使不得。” 沈袭玉轻快的跳到他的身旁。拉着他的胳膊撒娇道,“朱大伯说这话是在打我们脸?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更不分等级。哎,要是有人会木匠活就好了,我们就可以多建几间木屋,这样每人一间,岂不痛快?” 朱大旺眼睛瞪圆。吞咽了下口水,“小小姐是说。可以在这里建房子?” “当然可以,只是缺少一个木匠。” 阿牛拍手笑道,“小玉怎么不早说,我爹就是现成的木匠啊,虽然手艺赶不上工坊的人,但是搭建个木屋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的。” “真的,这真是太棒了,那这样吧,等我们把大赛的事弄完了,就回山上,多砍些树木,搭房子,小金小白它们老早就说想要自己独立的住所了。”沈袭玉欢快的拍起手来,脸上多了几分孩童的天真。 “对对对,眼前大赛是顶重要的事情,玉儿,你可想好要了,要如何防范那万花坊可能的采取的行动?”沈自秋早就提着心呢,当下连声附和,将话题导入到正道上。 沈袭玉亲自煮了茶,给每位奉上一杯灵气四溢的灵水茶,“不用防范。” “啊?” “如果那万花坊敢不长眼睛来找我们麻烦,我绝对会让他们麻烦不断。”沈袭玉气定神闲的喝了一口灵茶,大眼微眯,眼珠子乱转,一看就知道在打鬼主意。 朱大旺满脸狐疑,看看现场,不是弱质女流,就是文弱书生,估计也就他们父子俩稍为强壮一点了,但是也抵不过人家大花坊财大气粗、人手众多呀,这小小姐凭啥说的这般肯定? 沈袭玉微微一笑,说出自己的计划,“到时候我们自然要和别人一样租辆马车,不过马车里面装的可不是新奇花种,而是成群的蜜蜂,只要他们敢来,我一定给他们送上一道群蜂乱蜇大餐,让他们一次吃个够。这也算是变相的替青菊镇除一害,替以往受到冤枉的花农们报个仇了。” 阿牛可是见识过沈袭玉的手段的,当下也连连点头,“对的,让他们不长脑子,敢来欺负我们家小玉,就让大蜂子蜇的他满头是包,让大红咬他蛋蛋,再让黑姐儿拍残他,哈哈。” 阿牛一想到昨晚上,他偷偷趴在张氏的院子外面,看见张氏的那种惨状,那叫一个痛快,恶人自有恶人磨,不是你传山上有熊吗?那就让黑姐儿好好招呼下你。 沈袭玉看见朱大旺那眼神,觉得必须让这位大伯见识下咱的势力,咱可不是孤军作战! 她朝着阿牛一个眼色丢过去,阿牛模仿锣鼓的声音叫道,“当当当,现在由小玉隆重向大家介绍我们大家庭的新成员,首先第一个上场的是大蜂子,哎哟哟------”。 阿牛话还没讲完呢,朱大旺就看见一只拳头大的蜜蜂,通体呈现出乳白色,额头一双如红翡翠般的眼珠子,振着一双透明的翅膀,就朝着阿牛的头蜇了过去,阿牛立即抱着头蹲了下去。 “大牛,大牛,你怎么了?这,这哪里钻出来的那么大的蜂子?”朱大旺连忙挥着手,像赶着什么似的,拉起阿牛一看,头顶上俏皮可爱的立着一个大包,阿牛鼓着嘴,看向此刻已经停在一株天星草上面的白玉蜂,“我好好的介绍你,你干嘛蜇我?” 朱大旺拍了阿牛一巴掌,“你这孩子莫非被蜇傻了不成,它是蜂子,是畜生,哪里听得懂人话,你居然还和它讲道理?” 白蜂红玉般的眼睛往中间一挤,就要振翅过来蜇朱大旺,沈袭玉忙喝停了她,“小白,别闹了,够了,朱大伯今天刚进来,不认识你,有误会再所难免。” 白玉蜂眼睛朝上翻了翻,女王般高傲的模仿起了沈袭玉的声音,“最讨厌人家说我是蜂子了,本女王明明貌美如花,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白玉蜂在说这话时,左有小金,右有大红蚂蚁,两只小动物,同时挥起小手,捂住了嘴,做呕吐状,青儿则是有些不老实的绕着沈袭玉手臂往她袖管里钻去。 朱大旺如被雷击,呆愣着原地,他明明看见的是那只大蜂子,为何讲话的却是沈袭玉? 沈袭玉脸色一沉,动了真怒,“你把朱大伯吓坏了,还不快赔罪!” 白玉蜂眼珠子转了转,飞了起来,在空中晃了几晃,恢复了她原本清冷甜美的少女嗓音,“好了嘛,好了嘛,我就是陪他玩玩,胆子那么小啊,没劲!” 它飞到天星草丛里喝花露去了。 这时候一个有些讨好机灵的男童嗓音在朱大旺的脚底下响了起来,“小金见过朱大伯,给朱大伯请安!” 朱大旺找了老半天才发现脚边上那只老鼠。【小金委屈的抗议,人家不是老鼠,人家是钻山鼠啦】 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今天的见识和认知超过他这一辈子的认知。 沈袭玉看他这接受能力还不如阿牛呢,便暗中动用了下灵主权限,这才使朱大旺平息了心中的惧意,呼吸也平稳下来,半晌才道,“早听说小小姐有与小动物沟通的本领,我们只是听说,也未亲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呀。” 阿牛憨厚的笑起来,“小玉可以听懂他们说话不假,但是他们能够开启人言,多亏这空间里的一眼灵泉水,我也是因为喝了那水,才变得力大无穷的。” 朱大旺连连点头,匆匆消化着这一切。 介绍会还没完呢,朱大旺突然觉得耳朵有点痒痒的,像有什么在夹他的肉,他正要伸手去摸,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来,“朱大伯,你别摸,我也是小玉的宠物,我是大红蚂蚁,因为我太小了,怕你听不见我的声音,看不见我的个头,所以才冒昧的爬到你的耳朵上来的。” “原来是这样子。”朱大旺用手掌将大红托了下来,仔细看了下,他发现,凡是经过那个灵泉改造后的小动物,好像体型都特别的大。 接下来登场的自然是青蛇黑熊组合了,虽然有阿牛和沈袭玉及小白小金大红一干小动物提前给朱大旺打预防针,但是当青蛇变大身体,青蛇的头顶还坐着三只黑熊时,朱大旺还是双眼一翻,吓晕了。 沈袭玉无奈的摇头,看来朱家果然有晕蛇的历史啊,记得朱阿牛第一次看见青儿时,好像也晕倒了吧。 用灵泉水好不容易将朱大旺灌醒,又细细说明青蛇黑熊的可爱之处,朱大旺这才慢慢接受下来,但仍是心有余悸,走路都要绕远远的,不管沈袭玉等人如何说,他就是不肯靠近。 ------------ 百三九章 阴差阳错 万花坊的花苗栽培室之中,马胖子和何友两个人正站在一盆盆开得热烈的三色茶旁边,低着头轻声说着什么,而站在旁边陪着小心的人,居然是花行商会的孙管家。 何友抬起头来,满脸怒气,“那个老家伙收了我三万俩白银,居然还想把头魁拱手让人?” 孙管家吓的一哆索,连忙解释起来,“何老板,误会了,误会了,我们会长怎么可能言而无信呢,只是那庄秀才拿来的品种实在新奇的很,如果真如画轴上描述的那般,那这次比赛很可能会花落别家,会长大人当然是中意你们万花坊的,所以这不是让我来告知一声,让何老板及早做准备嘛。” “那庄东秋是什么地方的人,怎么往年没听说过这号人物?”马胖子立即问起孙管家详细的情况。 孙管家擦了擦头上的汗,心脏跳的咚咚响,忙将自己知道的情况都一一说了出来。 何友精明的眸光一沉,满脸寻思的神色,“你说庄东秋是沈家庄的人?” “是,而且他还在沈家庄的族学里教书,数日前也的确从村人的手里购了不少花田和花苗。”孙管家立即附和道。 马胖子冷哼一声,“糊涂,一般花苗成长到能开花,至少要几个月时间,他才购的花苗花田,这才几日就能开花?除非他是神仙。” “是,是,马爷说的对。”孙管家被训的像孙子一样,根本不敢有第二句话。 何友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看向马胖子的目光里,有着一分询问,两分怀疑,“沈家庄,怎么这么巧。正好和富贵花坊在一个地方呢?” 马胖子那双绿豆小眼睛立即亮了起来,“表哥,你的意思是?” 何友冷冷的笑了几声,“很有这个可能!你快去找几个闲汉泼皮,跟上那个庄秀才,看看他平时都跟哪些人接触。” “是,表哥!” --------------------------------分割线-------------------- 沈袭玉等人商量完了事情,又出了空间,当然不能直接消失啦,要不然那家客栈的老板还以为遇到鬼了呢。 沈袭玉让朱大旺将那山上的桂花全部收集起来。晒干保存好,她有用处,又问他手头是否有银钱打点。朱大旺连忙说,上次赎完身,现在还有四十多俩,足够花了,沈袭玉这才点头。让他先行离开。 沈袭玉让娘留在空间和蝶影说话了,她自己则是戴上了纱罩帽和庄东秋一起下楼了,坐在牛车里,沈袭玉和庄东秋聊起关于百花争艳大赛的事情。 “孙老爷那么狡猾,故意把你推出来招仇恨,庄叔。接下来你行事一定要小心,我怀疑可能会有一些商家想对你不利。” “怎么可能,青菊镇虽然不是天子脚下。但是也是有律法所在的地方,他们不敢的,小玉,你别乱担心了,庄叔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的。”庄东秋摇头,抬起大手。摸了下沈袭玉的头发,觉得她有些杞人忧天。 “天真的是你呀,庄叔叔,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君子坦荡荡吗?而且这句话还有半句,就是小人长戚戚,这样吧,我让小金跟着你,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好及时通知我。” 沈袭玉将小金自空间里提溜了出来,庄东秋没办法,只好将小金塞进了自己的袖管,并且嘱付它不可到处乱跑,若是让别人看见了,可就不妙了。 小金自然极其乖巧的点头,老实的呆在袖管里,但眼尖的沈袭玉还是看见那小家伙嘴上吃得一嘴点心屑,还直翻白眼,显见是突然提出来,有些噎着了。 沈袭玉想去买点食材,空间里的面粉之类的东西不多了,最主要是黑姐一家三口加上青蛇他们的胃口太大了,要不是沈袭玉还能赚几个钱,迟早得被他们几个宠货给吃穷了。 阿牛将牛车赶到米粮店,拿着单子笑容满面的下去了,不多时,就搬上了许多米粮油面等物,将它们一股脑儿的都塞进了车里面。 只是米粮店的小伙计觉得很奇怪,明明看见牛车里有两个人了,显见里面是有些拥挤的,但是那么多东西搬进去了,却依旧空旷的很,这真是奇怪了,好像这牛车会变大变小,能伸能缩一般。 “阿牛,好久没能自然逛逛了,我们便沿着这路慢慢逛回家吧。”沈袭玉趴在窗口,隔着纱帽,看着街的人流,各色的小贩奔走,或是卖糖人儿,糖葫芦儿,棉花糖的,包子点心馒头的,很安详的一幅古代城镇生活画卷,还挺有意思的。 牛车在经过一家名叫顺风的小酒坊时,沈袭玉喊停了车,说是想下去看看酒坊里有哪些酒,买点回去喝喝,便和庄东秋一起下了车。 这家小酒坊不是太大,生意也冷清的很,只有一个老掌柜在柜台上面衬着胳膊打磕睡,那边还有一个小伙计在窗口擦灰。 那小伙计看见沈袭玉等人走进来后,立即殷勤的跑过来,“几位贵客,想要买点什么酒?” “那你给介绍下,你们这里有多少种酒啊?”沈袭玉背着手打量着,一个又一个的又酒坛摆在那里,上面系着红巾子,看来这伙计很勤快,不管是酒缸还是酒瓮都抹的干净锃亮。 “米酒,黄酒,花雕酒,状元红,竹叶青,女儿红等,还有女儿家喜欢喝的甜果酒!”小伙计伶牙利齿的,说的很是利落,这时候那个打磕睡的掌柜也醒了,只是仍然有些懒懒的,朝着小伙计摆了摆手,“齐顺,你先招呼着,我去后头睡一会。” 沈袭玉哭笑不得,从来未见过这样的老板,看见店里有客人,非但不过来招呼推销,反而要去睡觉,难怪这酒坊看着冷冷清清的,生意也不行,果然是方法有问题。 小伙计倒是没啥话,只是爽快的答应着,随即又帮老头解释起来,“我们这店小人手少,所以老掌柜昨晚都在酿酒,一直没睡,各位想要点什么酒呢?” 沈袭玉一皱眉,怎么觉得齐顺这名字有些耳熟呢?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沈袭玉也没想太多,便看向庄东秋道,“庄叔叔平常喜欢喝什么酒?” 庄东秋也不客气,当下就指着女儿红道,“就这个吧。” “不知道朱大叔喜欢什么酒?”沈袭玉咕哝着,阿牛听见了,立即笑的见眉不见眼,“俺爹喜欢烧刀子,那酒烈的很,俺爹喜欢的紧。” “小伙计,你们这里可有烧刀子?” 烧刀子酒是很低劣的一种酒,价格也很便宜,适合贩夫走卒喝,但是那小伙计并没有因为这样而轻视,反而很认真的推销起来,“那想必这位姑娘一定想要甜果酒了?” “没错,这三种酒多少钱一坛?” “几位贵客是这样的,小店的酒来的客人多数是零散打酒,要是自己带了酒具过来,那烧刀子和甜果酒是两个铜板一斤,女儿红是五个铜板一斤,如果客人是要整坛整坛买,就要贵上五个铜板,毕竟还有一个坛子的钱,对不对?但是如果各位买的多的话,本店还可以便宜些,这坛子钱就不要了。” “不错啊,挺会做生意的,嗯,我想想,你这一坛子是多少斤?” 刘顺把两只手举了起来,“十斤!” 女儿红是五个铜板一斤,十斤就是五十个铜板,那一坛就是五十五个铜板,; 一坛烧刀子就是二十五个铜板;一坛甜果酒也是二十五个铜板。 “女儿红要五坛,烧刀子十坛,甜果酒要二十坛,小伙计,你给算算,能优惠到多少呢?”沈袭玉找了张椅子坐下,笑嘻嘻的问道。 “小,小玉,你买那么多干嘛,喝得完吗?”阿牛一看又要花钱,就心疼。 “酒反正放着又不会坏掉,喝不掉慢慢喝咯。”沈袭玉看着这店里反正没有人,而且这小伙计看着聪明伶利的,想必也不会多嘴,便将那纱帽揭了下来,带在头上实在感觉不舒服。 岂料她才摘下纱帽,就看见小伙计先是仔细盯着她看了好几眼,然后居然卟嗵一下子就跪在她的面前了,她猛然站起来,阿牛也将她拦到身后,保护的架势,“你干什么?” “没想到居然是恩人,请恩人受齐顺三拜!”小伙计说完就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 “等等,你别乱磕头,我还没死呢,谁是你恩人?”沈袭玉急忙将身子侧了过去。 齐顺连忙转了方向,继续跪在沈袭玉的面前,“恩人可还记得当日吉祥酒楼旁边的小乞丐?” 看见沈袭玉在寻思的样子,他继续提醒道,“当时恩人在那里售卖一种像莲花一样极其漂亮的糕点,因为开价太高,众人不愿意买,又议论纷纷,恩人便白送了一只漂亮的莲花糕点给小的,恩人可还记得?” 沈袭玉摸着下巴,好像有那么回事吧,她再次将那个穿的破破烂烂,满脸黑泥的乞丐和眼前这个眉清目秀,满脸机灵的小伙计一对比,还是认不出来,齐顺这个名字倒是有点熟悉,之前蝶影曾提过说有这样一号人物,对她的好感度是多少来着。 “恩人当时还给我十俩银子,说让我去做个小本生意,而且、而且还还、还说,我一个堂堂男儿如果连娘亲和妹妹都养不活,还不如去死算了。” ------------ 百四零章 买下酒坊 经齐顺这么一说,沈袭玉好像是想起来了。 不过,她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说过这么恶毒的话?这齐顺一定是记错了。 如果小白在这里,肯定又要蜇她一头包了。丫的,你还敢再无耻一点吗,就你还善良,你这样也叫善良,那善良就是恶霸的近义词了。 “别磕了,我又没死,我最讨厌动不动就磕头了,快点起来,否则我就生气了。” 齐顺连忙站了起来,“好的,恩人说如何便是如何。” “嗯,别恩人前,恩人后的叫了,我叫席玉,你就叫我小玉好了。”沈袭玉大方的摆了摆手,齐顺立即把头摇的中拨浪鼓一样,“不行,小人怎么可以直呼恩人的名人,这是万万不可的。” 沈袭玉也知道这古人十分讲究这些,也懒的跟他继续计较,便随口问道,“你娘亲和小妹还好吧?” 一提到这里,齐顺的眼神就暗淡了下去,声音里也隐约有些哽咽道,“幸好有恩人的十俩银子,我娘的病才有大夫肯施以援手,只是大夫说,我娘的病是富贵病,必须要用一些上好的药来治,但是这些药都贵的很,十俩银子早就花花的七七八八了,哪里还够。现在也只能先吃些便宜的药先撑着,有时候我和小妹也去山上采些野生药材回来熬煮。我让小妹在家中照顾我娘,我就出来寻了份活计做做,恩人说的对,我有手有脚,不能再去做那伸手讨要的乞儿了。” 齐顺很是老实的将事情原委都说了一遍,庄东秋满脸同情,看向沈袭玉,仿若在无声的肯求着。“小玉,你之前并不认识他,都肯施以十俩银子援手,现在何不好人做到底?” 沈袭玉无奈的摇摇头,她又不是圣母,还慈光普照呢,之前之所以肯给他,那当时也是想让小乞丐替她当那芙蓉香糕的活广告。 “齐顺啊,我看你这老板这酒坊生意不太好,不知道他有没有打算转让啊?”沈袭玉没理会庄东秋哀求的目光。却将话题转到另一边去了。 齐顺原也没指望沈袭玉再帮什么忙,只是觉得人家出了银子,该有个交待才是。他虽然穷苦,但也是有一点骨气的。 “恩人还真问对了,我们掌柜的也有这个打算呢,正好他有两个女儿都嫁到外地去了,想接他过去住。是他自己舍不得这个经营多年的酒坊,这才一直拖到今天。” “这真是太好了,你快去请你家掌柜的出来,我想与他谈谈。” 齐顺看向沈袭玉,“恩人莫非要买下这酒坊不成?这酒坊可不是一坛酒,至少也得几百俩银子的。” 阿牛虽然不知道沈袭玉打得什么主意。怎么突然要买酒坊,但还是很硬气的站小玉那边,拍着齐顺的肩膀说道。“我家小玉自有她的打算,几百俩也不算太贵嘛。” 齐顺仔细打量了一行人,发现穿着上已经稍为改进,但看起来也不像太有钱的样子啊。 “恩人,非是小人看不起您。而是有句话不吐不快。” “你说。” “若是其它人来买,我自然要夸我们这酒坊有多好。但是恩人来买,我必须得说句公道话了,这酒坊经营已久,非但设备陈旧老化,而且这地理位置也不是太好,要不然你怎么看我们这里没有多少生意呢,恩人还请三思,就算真有钱,还要花在刀刃上才好。” 沈袭玉赞赏的看了一眼齐顺,没想到这小子还挺精明的,“齐顺呀,你和我说这些,难道不怕你东家怪罪下来,辞了你?” “小人说的都是实话,东家何来怪罪,再说了,这店生意不好,工钱又低,除了小人,估计也没有人愿意来了。” “我知道了,你尽管把掌柜的喊过来。” 齐顺见沈袭玉好像吃了称砣铁了心一定要买,也无奈了,就去后院喊这酒坊的老掌柜了,就是刚才在柜台上面的磕睡的老头儿。 顺风酒坊的老板姓常,叫常来寿,他一听有人要买酒坊,立即混浊精明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再无半点磕睡的模样,急忙忙的赶到前院来,一看沈袭玉几个人还站着哪,当下就一跌声的吩咐齐顺上茶端椅子。 “先生当真要买这酒坊?”常老掌柜的已经六十多岁了,至然也是人精,一看现场三个人,小女孩脸上稚气未脱,傻大个憨厚老实,还有一个书生文质彬彬,当下就把庄东秋当成了正主。 庄东秋斯文的还了个礼,“老掌柜可是问错了人,是我们这位东家要买你这酒坊,不知道你们这酒坊是怎么卖的?” 常来寿看见庄东秋指着沈袭玉,不由倒抽一口气,这么丁点大的小姑娘会买什么酒坊,难道是闲的发慌,拿他开心?当下脸色就不好看了,正想要出言教训,却看见那小姑娘站起来,背着手,人五人六的转了一圈开口道,“不知道老板这房子是买的,还是租的?” 常来寿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又不敢得罪,生怕是哪有的小姐,出来撒银子玩儿的。 “是买来的,所以这酒坊加上这后面三进的院子,还有酒窖里的酒,至少要五百俩银子,少了这个数,没法卖。” 庄东秋将这前后院子打量了一番道,“你这房子虽然前后各有三进倒没错数,但是太破旧了,哪里值五百俩,老掌柜的可不要漫天要价。” 常来寿看那小姑娘只顾打量,小脸儿绷紧着,仿佛在思考什么,他虽然看不起沈袭玉,但是却不可能看不起庄东秋,毕竟秀才在他们眼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便道,“房子是最多只得一百俩,但是我这酒坊还有许多工具,还有许多酿成和正在酿中的酒,酒原材料,就算是这些酒全部卖了,也值三百多俩呢。” “二百俩,二百俩,我就要了!”沈袭玉突然开口道。 哗,大家伙儿吓一跳,姐妹,你杀价杀的也太厉害了吧,直接降到百分之五十以下呀。 常来寿立即摇头,“太少了,我连本都拿不回来呢,你看我这里这许多酒,可都是我用尽心思酿出来的。” 沈袭玉卟哧一笑,“是你用尽心思酿的没错,但是我估计质量一般般,常言道好酒不怕巷子深,你看你好歹也靠街边上,但怎么就卖不出去呢。” 这句话说的常来寿老脸一红,他的酒味儿是差了那么一个档次,和镇街东面的飞云大酒坊简直不能比。 可是二百俩也太少了一点,难道他一点都不赚吗? 不行不行他摇头,举起手掌,“这样吧,我是诚心想卖,以后就指望这些钱养老了,小姑娘你不要太狠,总要给人留条活路吧,三百八十俩怎么样?” 这小姑娘一开口就敢说二百俩,而且伶牙利齿的,一下子就看出他酒的问题所在,实在不敢再轻估了,便也打起精神,认真对战。 沈袭玉摇头,做出要往门外走的样子,“说实话,我家中有现成的酿酒工人,我不过想买个场地罢了,你那些东西,我一样不要,一百五十俩如何?” 齐顺眼睛都直了,从来没看见过这样还价的人。 常来寿都想哭了,刚才还两百呢,现在直接变一百五,你敢不敢再少一点哇? 常来寿是打算把这酒坊一卖,拿上银票直接轻装上阵回老家享福的,这些陈旧的酒器和工具,就算他不卖,估计别人也不会买,他带着也没用,当下一咬牙,“二百五十俩,再不能少了,少了我也不卖了。” 阿牛不禁憨厚的笑出来,“掌柜的,二百五也太难听了,我说要不你和小玉一人让一步,二百四算了。” 常来寿看着沈袭玉那副一点也不着急的模样,咬咬牙认了。 当下两方人就拿了笔墨纸研过来,由庄东秋写契约,常来寿和沈袭玉签字画押。 竒_書_蛧_W_ω_W_._q_í_δ_U_ω_ǎ_й_g ._℃_c 画押过后即刻生效,沈袭玉也马上就付了钱。 常来寿无奈的摇摇头,正打算提着早就捡好的包裹走人,却被沈袭玉拦住了,“常老先生请留步。” “还有何事?” “是这样的,我想请常老先生教会齐顺酿酒。” 常来寿啊了一声,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沈袭玉又道,“我想老先生此番回去应该是颐养天年了吧,与其将那些酿酒的法子浪费了,不如教给有用的人,也省得您的手艺失传了呀。” 沈袭玉看他是有些心动,脸上又有犹豫,便再添一把柴,“只要老先生愿意教授齐顺酿酒之法,我们将奉上一百俩银子,就当是路费,一点心意。” 常来寿想了半天道,“也罢,小姑娘,银子就算了,其实你们没来之前,我是有这打算,想收齐顺当徒弟,将这手艺传了他,免得新东家来了,他没有手艺恐怕会被赶走。这年轻人干事利落,心地又好,为人正义,值得栽培。” 齐顺一听,那眼里泪花就出来了,不用任何人提醒,立即就卟嗵一声跪在常来寿的前面连磕三个响头,“齐顺拜见师傅。” ------------ 百四一章 古怪大夫 “嗯,快起来吧,不知道席小姐什么时候过来接收酒坊呢?” 沈袭玉咬了咬唇道,“反正你们这酒坊生意也不杂地,最近就别开了,先关门歇业吧,老先生您就在后院好好的教授齐顺酿酒之法。这里有二十俩银子,就算是你们日常花销之用。其它的事情,到时候我自然会派人来通知你们。” 常来寿也不客气,他既然答应了沈袭玉的要求,也算是半个伙计了,两个人不开门作生意,不接东家的银子,难道要去喝西北风不成? 这里事情已经搞定,沈袭玉便问跟在身后侍候的齐顺,“带我去你家看看?” 齐顺一愣,但是立即反应过来,“恩人,小人住的地方实在破陋不堪,又脏又乱,怕脏了恩人的脚。” “无妨,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身边这位庄先生略懂歧黄之术,我是想让他去帮你娘看看,也许有办法能让你娘的病好得快些呢。”沈袭玉一边说着一边向庄东秋挤了挤眼睛。 庄东秋立即会意过来,干咳了几声,“是啊,略懂皮毛,先去看看再说吧。” 齐顺一听说庄东秋是大夫,那高兴的不行,立即跟常来寿告了假,然后带着庄东秋等人顺着街道走到尽头,又进了一个胡同,七拐八拐的,走了许多路,这才来到一处所在。 地上满是坑坑洼洼,臭水沟遍地都是,而且脱离了街道那边,也不再是青砖绿瓦房,而是一些很简陋的木棚房,走到最里面,甚至可以看见苍蝇满地乱飞,脏乱的没地方下脚。而且那哪里是人住的地方,简直就是猪窝一般。 只在某个破残埙断墙的旁边,用木头搭上一个歪斜的架子,盖上一些破旧的雨布,这便算是一个家了。 沈袭玉虽然来青菊镇好多趟了,但从未认真逛过,是以根本不知道,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和现代M国那些贫民区,也差不多了。 她初醒来时。沈自秋虽然住的差,在荒山上面,但是至少也有一间小木屋可以遮风避雨。 “咳咳咳!”几个人跳着脚。在齐顺连声抱歉的话语中,好不容易来到一个窝棚的前面,就听见了十几声剧烈的咳嗽,好像要把整个肺都要咳 出来纠成一团一般。 齐顺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不见,代替的是满脸惊恐。急奔上前,也顾不得一脚踩在一滩臭水上面,朝着窝棚就急奔了进去,“娘,娘,小妹。娘怎么了?” 一个微弱的声音带着喘息声传了过来,“娘,娘没事。顺儿啊,你今、咳咳咳、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工了?” 又有一个软软脆声的女孩嗓音响起,“娘,你别说话了。快喝口水吧。” “娘,我今天在店里遇见恩人了。” “啥。你遇见恩人、咳咳咳、恩人?那你有没有给人家磕头呀?” “娘,你放心吧,我磕了,恩人现在就在外面呢,而且恩人还带了一个大夫过来。” 那个软软女声满是喜悦的叫了起来,“哥哥是真的吗?真的有大夫愿意来看娘吗?那还等什么,快让那个大夫进来瞧瞧娘啊,娘从早上咳到现在,刚才还咳了好大一滩血,吓死我了。” “茵儿,娘没事,就是老毛病了,别吓着了你哥,顺儿,别听你妹胡说,娘,咳咳咳,娘这不是好好的嘛?” 沈袭玉和庄东秋三个人走了过去,那窝棚实在太小,齐顺一家三口挤在里面已经很是拥挤了,而且很低,人要进去,就必须要蹲下来。 齐顺的娘睁开眼睛,看了看他们三个人,又看向齐顺,齐顺连忙一指沈袭玉,“这位就是当日送糕点给我,又给我十俩银子的恩人,这位先生是大夫,娘,庄先生一定会看好你的病的。” 庄东秋苦笑了下,现在被赶鸭子上架了,他看了一眼沈袭玉,现在要怎么办?让他写首诗倒没问题,把脉,救人,开药方,你是在开玩笑吗? “齐顺,你和你妹都出来 ,庄先生看病的时候,不喜欢有外人在旁边。”沈袭玉看看这窝棚只有一个破布帘子当门,连风都挡不住,只能出此下策了。 齐顺和齐茵自然是听话的从窝棚里爬了出来,满是期待的看着庄东秋,那齐茵十分懂事,竟是直接就跪在了庄东秋的面前,“求庄大夫救救我娘,不管要多少银子,不管要我们做什么事都可以!” “二位,快快请起,救人乃是大夫天职,庄某也只是略懂皮毛,未必一定能够治好你们母亲的病,你们暂时不要抱太大希望。” 这番话说的二人一愣,互相看了一眼,虽然神情中多了几分紧张和忐忑,但是仍然满脸期待。 沈袭玉让庄东秋坐在里面,阿牛站堵在门口,他那雄伟的身体往那一站,比布帘子当的严实多了。 “伯母,庄大夫治病有个习惯,需要蒙住病人的眼睛,得罪了。”沈袭玉找到一个布条,将齐母的眼睛蒙了起来。 齐母哪里敢说半分,只能诺诺的点头。 庄东秋看着沈袭玉消失在自己眼前,知道她是进空间去了,他心里紧张啊,凭生长这么大,还没撒过谎,骗过人呢,当下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便装模作样的伸出两指,搭在齐母的手腕上面。 半晌,齐母咳了一声,有些弱弱的问道,“庄大夫从医多久了?” 庄东秋一愣,朗声道,“并未挂牌正式就诊,只是私下有点研究罢了。” “噢、咳咳咳。”齐母蒙着黑布带子点点头,又是一阵咳,但脸上满是寻思的神色,“难道是祖传的?” 好吧,现在已经这样了,庄东秋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编了,便随意嗯了声,齐母又点点头,突然道,“难怪老身觉得奇怪,其它大夫来,都看我的右手脉,为何庄先生看我的左手脉,原来是杏林世家的隐世高手,自然要与众不同些。” 这话正巧被刚出空间的沈袭玉给听见了,她差点没笑出声来,庄叔叔,装也要装的像一些好吗? 庄东秋满脸尴尬,真正说起来,他是知道的,但是刚才这不一情急嘛,看见小玉进了空间拿凤凰仙浆去了,他觉得呆着无聊,总要找点事做,便随手就拉了一只手腕,假装把脉来着,谁知道就拉错了呢。 其实手指一搭上去的时候,庄东秋就知道搭错了,可是他还得装很沉着的样子,不能换呀,要不然不得露馅儿啊。 “庄大夫,不知道我娘的病怎么样了,能不能治好?”齐顺看半天没动静,不由急了,想进,一看阿牛站那儿又进不去,只得开口问了。 沈袭玉给了庄东秋一个眼神,庄东秋连忙道,“无妨,吃几服药便好了。” 啊?齐顺兄弟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之前请来的朗中,可都是说已经病入膏肓,没得救了,怎么在这庄先生嘴里,却是说得好像没事一般。 到底是真有能力,还是根本就不懂呀,但是齐顺可不敢这样想,他们当然只肯往好的方面想了。 沈袭玉自空间里拿了一块糕点,将其捏成药丸状,又拿了一碗一级灵泉水,滴入了几滴凤凰仙浆,然后对着齐母道,“伯母,您身体里面有毒素,这些药丸是我庄叔叔祖上传下来的,专治疑难杂症,您先服下看看效果如何?” 她伸出手,将齐母扶了起来,靠墙坐好,将那糕点做的药丸塞进了齐母的嘴里,又喂她喝了一小碗灵泉水。 齐母只感觉有一股清新至极的,香甜至极的芳香味,进入口中,入口即化,而且随后喂来的水也不是日常喝的那些有些难闻的河水,也是新甜之至的。 随着那药和水进入肚中,神奇的是喉咙竟是不那么痒了,而且浑身透着一种以往从来没有过的舒服。 “姑娘呀,这药怎么这样香,好像有莲花的味道。”齐母问道。 沈袭玉擦了下头上的汗,心想那糕点可是从芙蓉香糕上面捏下来的一角,能没莲花香味嘛,但是现在不能说真话呀,便立即开始胡扯了,“伯母,您不知道,这药丸是用上百种珍贵药材精心炮制而成,里面更是有一味难得一见的千年雪莲花,所以你才会闻见莲花的香味。” 齐母一听吓坏了,“上百种珍贵的药材,这,这如何使得,我们,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啊。” 其它药材她是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不管如何,这和千年搭上界了,那还得了,你不看看药店里,那些人参,就算只是百年,也要五六十俩银子,何况千年呢。 “没事没事,我们庄先生达济天下,宽仁为怀,这药不收钱,您就放心吧。” 齐母一听,当下立即就转过身,朝着庄东秋的方向要磕头,庄东秋哪里会让她磕,他根本啥也没帮上嘛,但是齐母非要磕,两个人拉拉扯扯的,窝棚本来又小又矮,庄东秋一个不留神,就一头撞在了窝棚的柱子上面。 “哎哟,都是老身的罪过,庄大夫,你没事吧?” 庄东秋摸了摸后脑勺,咧着嘴苦笑一声,“无妨,无妨的。” 沈袭玉看了下这里的环境,哪里像人住的,当下便皱了眉头,让阿牛让开来,爬了出去。 ------------ 百四二章 为奴为婢 齐顺齐茵一看沈袭玉出来,连忙行了个礼,告罪一声,就急忙爬进窝棚里,替她母亲解开黑布带,只见齐母原本腊黄且苍白的脸上,竟难得多了一丝红润,而且一直到现在,也不见她咳一声了。 两兄妹立即就转过身,给庄东秋磕头,庄东秋无语了,防止再撞到头,只能接受了。 “庄先生果然是神医,妙手回春呀,娘,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娘原先老觉得这胸口闷闷的,喉咙里像有什么东西在挠一样,抓心抓肺的非要咳出来才好,但是现在浑身都透着舒坦,顺儿啊,茵儿啊,这庄先生可是咱家的再造恩人,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感谢庄先生啊。他可是把他家祖传的药用在娘身上啦。” 当时他们在里面说话时,这兄妹俩自然也是在外面听清楚的,当下便连连点头,保证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庄东秋的恩情。 “齐顺啊,我看这样吧,反正顺风酒坊后面的屋子也空着,不如你和你妹你母亲就搬去那里住吧,如何?”沈袭玉勉强踩在一块稍为干净的地方,脚下也尽是腐烂的树叶,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息。 这种地方住着,不病也给折腾病了,而且她刚才还注意到,这屋棚后面有条河,那河水都青黑色了,上游有人在洗便桶,下游居然有人打水喝,她想想都要反胃。 齐顺一听,先是一愣,继尔脸上满是喜色,“恩人,恩人是说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反正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而且常老先生年纪大了。晚上一个人住那里,我也不放心,你们过去,正好替我看着点。” 沈袭玉觉得自己终于当了一次圣母马利亚的女主了,你看我伟大的光辉多么明亮,洒向人间四方方。 除了曲文,她还真是第一次在捕捉之前那么好心好意,全心全意的为人家着想呢,嘿嘿,虽然说。她最后的目的也是为了捕捉。 “娘,我们真是遇到好人了,娘。我们有房子 住了!”齐茵高兴的扑进她娘的怀抱里,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 “两位恩人哪,这,这恐怕不太适合吧,你们刚才已经花费太多了。现在又给房子给我们住,这,这叫我们如何担得起呀。”齐母一个劲的摇头,不肯挪地儿。 沈袭玉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便直言道,“老人家。我当然不会做赔本的买卖啦,这房子可不是白给你们住的,可是要钱的。” 那边正兴奋的收拾衣服的齐茵一听。顿时僵住了,咬住唇,满脸失望 之色,嚅嚅的说道,“我们。我们没钱。” “没钱就用劳动力来抵偿吧,我买那酒坊是打算以后自己经营。正缺合意的人手呢,我看齐顺齐茵倒挺聪明机灵的,想招他们当伙计,你们给我做事,我自然要付工钱,可你们又差我房钱,那我就索性给你们提供住处,你们免费给我打工,你们看这笔买卖合适不合适呀。” 齐母激动起来,她听出来了,这位小姑娘虽然口口声声说要钱,不白给,但是却是在想法子帮她们哪,要不然只要她想招工人,哪里用得着他们,随便大街上一喊,都是一群人。 齐顺脑子比他母亲灵活多了,当下就跪在了沈袭玉的面前,“小人愿意侍候恩人。合适,合适太合适了,娘,妹子,你们不用再说了,哥已经决定了,要卖身给恩人当一辈子的奴才,只求恩人能给我娘和妹子片瓦遮身。” 那齐茵也是个聪明的女孩,一看他哥那样儿,立即也豁出了,跑来沈袭玉面前跪好,手里紧紧吊着她的裙角,“恩人,求你也买下茵儿吧,茵儿什么活计都会做的,茵儿自愿卖身为奴,只求恩人能够替我娘继续请大夫看病。如果能让我娘的病治好,就算让我们兄妹为你做牛做马一辈子,也心甘情愿。” “好,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齐顺齐茵,扶上你们的娘亲,这就走吧。”沈袭玉知道这家人不愿意欠别人的,与其说白送,不如顺着她们的话,这样她们反而住的心安理得。 说完话,她便带头往外走去。 齐顺连忙答应一声,齐茵却是转过身继续去收拾那些破破烂烂的东西,沈袭玉一转身,看他们背了老大一个包裹,里面竟是有一些破铜烂铁,还有一些已经破的不像话的衣服,便皱眉道,“都扔了吧,回头我给齐顺一些银俩,让他重新添置。” 齐家三口,却还是有些不舍得,哀求的看着沈袭玉,“东家,这些衣服虽然破旧,但是缝缝补补还是能穿的,您能收留我们,我们已经感激不尽,哪里还能再破费您的银子。” 庄东秋点点头,朝着沈袭玉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看来这家人还算不错,懂知恩图报,也知道新富不忘本,值得栽培; 若是刚才齐顺齐茵一听沈袭玉的话,立即将包裹扔了,那说明这家人奸滑的很,而且眼皮甚浅,想要多忠诚也不太可能,一切都是建立在钱的基础上面,以后使用时,也要多留神,这自然不是沈袭玉想要看到的。 既然齐家三口这样说,沈袭玉也不好勉强,便由着他们去了,一出了这臭水胡同,来到稍为宽些的路上,便喊了一辆闲着的牛车过来,大家坐了上去,往顺风酒坊而去。 这么远的路,还要走过去,沈袭玉之前走了一趟,觉得脚都要起泡了,不是她娇弱,实在是路太远了些。 到了酒坊门口,常来寿老早就在那儿望 着了,看见齐顺居然将他的家人也带来了,一时有些不解,齐顺口齿清楚伶利,立即将庄东秋和沈袭玉夸成了菩萨一般,常来寿不由惊讶的看向沈袭玉,这还是刚才那个和她针锋相对,连一个铜板都要扣的死死的买主吗? 他虽然不知道沈袭玉为什么要把这家人弄来,有何目的。但是这也不干他的事了,现在这房子 是人家的,人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他只能将疑问放在心里,脸上表现的十分和善,带领着齐茵母女俩往后院去了,择了一间最大的屋子,说要给他们住。 齐顺和沈袭玉等人跟过来的时候,常来寿和齐家母女正在拉扯。 “老先生,你们这里没有柴房吗?随便一个小屋子就可以了。这个屋子太大了,布置的太好了,老身不能住。不能住!” “没事的,老夫人,你们是娘俩,肯定要住大点的屋子,要不多拥挤呀。” 齐母说什么也不肯住。拉着女儿,转身就要走。 “常伯,你这后院,一共有几间住房啊?” 常来寿连忙回道,“除了烧菜的厨房和一间放杂物工器具的杂物间外,还有三间屋子。这间最大,以前是老夫住的,现在既然东家已经买下了。齐顺又是您新顾的伙计,那这屋子我自然是要腾出来的。” “不可,不可啊,我和我茵儿就住杂物间好了,不用麻烦了。真的,要不柴房也行。只要有个地儿遮风挡雨就行了。”齐家母女说着就要往杂物间的方向去。 “哎哎,那里放着都是一些陈年的货物,乱七八遭的,哪里能住人哪,老人家,您就住我这屋,挺好的,我立即就去收拾,马上就能把地儿给腾出来。” 沈袭玉连忙拦住他们这乱轰轰的三个人,“你们先都别争,常伯你也别急着腾地,先带我去看看那几个房间。” “好的,席姑娘请跟老夫来!” 大家伙儿在常来寿的带领下,逐一参观了厨房,杂物间,还有三个住人的屋子,一圈转下来,发现的确是正中间那个屋子最大,里面还套了个小外间,其它两个屋子则是一样大,不过杂物间里东西堆的十分凌乱,如果收拾出来应该也能搭张床。 “这样吧,常伯你就还住自己的房间,左面这间给齐顺,右面这间就委屈齐茵和你母亲先挤一下,反正常伯过阵子是要回老家的,等他走了之后,你们再搬也不迟。” 沈袭玉考虑的是,常来寿毕竟以前也是这里的主子,不能才买了地方,就把他当下人看待,那他哪里会舒服,他不高兴了,也不一定能尽心教授齐顺酿酒的法子了。 常来寿听见说让他还住原来的地方,不由感激的看了一眼沈袭玉,虽然他嘴里说着无所谓,但是心里却着实是有些疙瘩的,没卖酒坊之前,他好歹也是个掌柜,也是个老板。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沈袭玉让阿牛去吉祥酒楼拿些吃食过来,大家忙活这一阵儿,也都累了,饿了。 当众人看见那些漂亮的不得了的吃食时,都惊住了,这么漂亮的食物,是吃的? “以花卉为食物原料,这可是吉祥大酒楼的特色招牌,这一桌至少也得好几百俩吧?”常来寿也震惊了,这位小姑娘出手当真是阔气的很。 “不要钱,大家随便吃”她好歹也是酒楼半个东家,现在又让酒楼日进斗金,拿一桌菜算什么,钱子轩知道沈袭主要请客,还和阿牛说,如果嫌少,他让人再送一桌来呢。 齐顺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沈袭玉,想起她当日在吉祥酒楼售卖糕点 的行为,联系到今天的架势,心里头逐渐有些了自己的想法,但他并未多话,只是替母亲和妹妹挟菜。 “好吃,真好吃,老夫我一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美食,这次真是托了席姑娘的福了。” ps: 乐乐才发现了女生网也有“赞”这个东东,好像只要几个币币,挺便宜的,亲们订阅的时候,顺手赞下呗,求赞求赞,嘻嘻 ------------ 百四三章 将计就计 沈袭玉让齐顺搬来一坛酒,庄东秋和常来寿一边吃一边感叹,这菜多漂亮啊,这菜是怎么做出来的啊,这菜多美味啊。 齐茵只觉得自己眼睛都不够看了,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么漂亮的菜,你看那些肉糜捏成的一个个小渔娘子的形象,当真是逼真极了,居然想到用半片莲子当月亮,她都想把那道荷塘月色藏起来,留着好好欣赏了。 一顿饭可谓吃的宾主尽快,常来寿自己也很久没有喝的这么畅快了,酒坊一直经营不善,想卖又无人上门,他头发都急白了大半,今天终于了了心愿,还能替自己手艺找到个传人,哪里能不高兴? 沈袭玉私下里递给齐顺五俩银子,让他给他们一家三口都买一身衣服,现在穿的实在太破太寒碜了,这样不是影响她的面子嘛。 齐顺又是一番感激,发誓要好好为沈袭玉尽心孝忠,这才将银子收收好。 至于齐茵,暂时齐母的病还未全愈,就留下来先侍候她娘,等齐母病完全好了再说。 沈袭玉坐在牛车里哼着小歌,心情别提多畅快,而庄东秋则是喝的有些高了,她便让他去空间休息去了。 阿牛赶着车,心情也很好,就在这个时候,青儿突然从沈袭玉的手腕上游了出来,攀上了沈袭玉的肩膀,沈袭玉以为他又想撒娇卖乖,便不去管它,谁料它竟是直接从牛车帘子爬到外面去了,没过一会儿又游了回来。 “玉儿姐姐,我们被人跟踪了。” “什么?谁跟踪我们?” “其实从一出客栈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人在跟踪我们,但是当时街上人太多,我无法感应正确,后来你们去了齐顺家。我感觉越发强烈,刚才我去外面探了探,那股熟悉的气息,的确正是在客栈附近出现过的。” 青儿吞吐着蛇信,蛇眼冷冷的看着车帘外面,轻声说道。 “哼,肯定是那些参赛的同行派来的人”沈袭玉心念一动,指尖上已经停了一只通体白色的大蜜蜂了,白玉蜂的蜂脚死命的抱住的还有一株天星花瓣,它正趴在上面呼呼大睡呢。 “小白。醒醒!” 白玉蜂悠悠的抬起红宝石般的圆眼睛,“谁这么大胆,敢打扰本女王休息!” “女王大人。我们被人跟踪了,我现在只能确定他们是对手派来的,但是不能确定是哪一家,还得劳烦你呀。” 白玉蜂翻了翻头顶的眼睛,做出白眼的模样。“就你事儿多,睡个觉都不成。” 抱怨归抱怨,白玉蜂还是很够义气的,当下便飞到牛车前面,停留在牛角上面,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立即就有七八只蜜蜂从两边草丛飞了过来,停留在她前方没多久,便自行飞散开来。打探消息去了。 此刻沈袭玉牛车的后面,约有几百米处,的确有几个泼皮无赖蜇蜇伏伏的在跟着。 “娘的,这些人到底要去哪里啊,累死老子了。”其中一个矮小的瘦猴说道。 “就是。他们倒是吃的痛快,居然还去吉祥酒楼拿那些我们想都不敢想的美食。我们就只能在外面晒太阳,喝西北风了。”这是一个高个子,脸上左右交叉着两个刀疤,甚是吓人。 “兄弟们别抱怨了,马爷说了,今天这事儿要办好了,五十俩银子没跑儿,到时候我请兄弟们上怡红坊,咱一边搂着娘们干事儿一边喝花酒。” 为首的是一个满脸络赛胡子的中年汉子,穿的就像一个土匪样,是青菊镇有名的泼皮何三,其它两个,高个子是王六,外号刀疤,只因脸上有道吓人的伤疤; 小个子,张四,不过因为身体小,但是速度很快,人又机灵,人家只叫他瘦猴。 刀疤脸伸出舌头润了润干躁的嘴唇,看向前方的牛车,眼睛里放射出一阵淫光来,“何老大,看在今晚有上花酒喝,有娘们睡的份上,哥哥就原谅你了,不过我得事先申明咯,我看上了那个小娘子,反正马爷说的只是注意那个酸秀才嘛,又没提那个小娘子。” 瘦猴哧笑一声,“刀疤,老毛病又犯了,忘记上次那街东头那事儿了,你能不能改了这毛病,才不过十来岁的孩子,搞起来有什么劲,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哪里有成熟小嫂子的风韵啊。” 这瘦猴和刀疤的爱好正好相反,刀疤有虐童癖好,而瘦猴却专是偷鸡摸狗,爱调戏人家已经成了亲的小媳妇,说那样的女人搞起来才有滋味。 刀疤脸呸了他一声,“你懂什么,嫩雏儿的销魂味道,岂是你这样的贱胚子能够懂得的,我那叫欣赏。” “得得得,你们别吵了,小心引起前面人的注意。”何三连忙阻止两人继续斗嘴。 牛车内,沈袭玉沉着脸听白玉蜂汇报事经过,阿牛听得双眼圆瞪,居然有敢打小玉的主意,他当下就想要去教训那三个泼皮一顿。 “阿牛,不急,这仇是要报的,不过不是现在,你现在不要急着回山下面,你先把牛车赶着,我们就绕着青山道逛,多看看这青菊镇的大好风光啊。” 阿牛只得听话,将牛头一扯,转向另外一条路。 一圈又一圈,几个时辰过去了,眼看太阳都快落山了,沈袭玉他们已经绕着整个青菊镇转了三圈了,虽然说这每次走的路线都不一样,但是结果是又回到这条路上了。 瘦猴扶着刀疤脸,何三站旁边,擦着头上的汗,脸上满是咬牙切齿的表情,“乃乃的,这酸秀才搞什么鬼,怎么尽在转圈圈,累死老子了。” 刀疤脸拿起腰侧的酒葫芦,往下倒倒,里面已经一滴水都没有了,而此刻也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沈袭玉乐颠颠的看着这三个地痞的熊样儿,看了看天色,轻声俯在阿牛的耳朵边说了句什么,阿牛惊讶的看向她,直到看见她点头确认,这才挥起了鞭子,吊转牛头,驶向沈家庄的方向。 天色逐渐变得有些昏暗起来,牛车最后停在了富贵花坊的门口,沈袭玉将庄东秋从空间里喊了出来,对他说明了情况,并嘱咐他一会如何行事,庄东秋这才知道,原来当日的事情果然引来了危机。 庄东秋下了牛车,故意朝着四周看了看,然后跑去拍富贵花坊的大门,此刻花坊早已经关上大门,沈家老大的媳妇也回了沈家大院,只有几个值夜的伙计。 他们一看是庄东秋,便有些惊讶的问道,“庄先生这么晚到花坊来,有什么事情吗?” 因为牛车是停在一个拐角的地方的,现在天色又黑了,是以伙计在院门里头,根本只能看见庄东秋一人。 庄东秋压低嗓音道,“光急着赶路,此刻渴的很,不知道可不可以让我进去坐下,喝杯茶再走?” 庄东秋一向与人为善,又是族学里的教书先生,连沈家庄的族长见了都要客气几分,所以这些伙计,都很尊敬他,便开了大门,放他进去了,他进去后,随意喝了一点茶水,磨蹭了半柱香的时间,便出来了。 何三等人趴在不远处的草丛里,清清楚楚的看见庄东秋和富贵花坊的几个伙计有说有笑,而且那伙计对庄东秋甚是尊敬,极为相熟,进去了那么久才出来的,而且庄东秋进去之前,还左右打探,分明是不想让别人看见。 庄东秋出来后,又再次打探了下左右,见没有人,这才急速转弯,匆匆上了牛车。 牛车行驶了才一小截路,前面就是沈家大院,庄东秋就下车了,和车里的人说了几句什么,便直接离开了。 牛车继续往外驶,何三等人一路潜行跟踪,发现牛车竟是往小王村方向去的,只是这里有一段路荒无人烟,生僻的很。 刀疤脸见那酸秀才已经离开了,只有一个赶牛的半大小子和车里的漂亮小娘子,当下就心内痒痒,“何三,马爷吩咐的事情,我们已经办妥了,你先去报信,哥哥我去会会那个小娘子。” 瘦猴本来也想走的,但是却被刀疤脸拦住了,说了几句好话,让他替他将那赶牛的傻小子给引开,瘦猴想着自己平常也没少占他的便宜,便答应了。 说来也真是巧,这两个人还在想要如何引开那个赶牛车的傻小子呢,人家就自己停了车,朝着车里禀报说是想去解手,车里传出来一阵软糯甜美的女孩嗓音,还略带着颤音,“那你要快去快回,莫叫奴家一个人在这儿,有些害怕。” 赶牛车的小子答应一声,就提着裤子,一溜烟的钻进了草丛里。 “真是天助我也,瘦猴,你去稳住那个小子,别让他打搅了大爷的好事儿。”刀疤脸满脸奸笑,刚才那软糯甜美的嗓音,就像一只小手挠在了他的心上,让人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即将那小娘子抱在怀里才好。 沈袭玉坐在牛车里冷笑,贱人,我故意支开了庄叔叔,又让阿牛把车赶到这荒山僻路上来,可不就是为了给你们创造机会吗? 对,给你们创造送死的机会! ------------ 144、戏惩恶霸 刀疤脸一步步迫近牛车,脸上的奸笑也不断,搓着手,发出了啧啧的声音,想起今天日间看见的那小娘子的模样,越发的心痒难耐起来。 棕红色的头发,雪白的肌肤,水汪汪的大眼睛,别说还真是有异域风情呢。 “是阿牛哥回来了吗?”牛车内传出来一个怯怯的声音,依旧是那么软糯甜美,听的刀疤脸心都酥了,口水直流。 他猛然一把掀开车帘,满脸邪笑道,“不是什么阿牛哥,是你刀哥来了!” “啊!你,你是何人?”沈袭玉吓的一声尖叫,把那幼小的身体往车厢里面缩去,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满目惊恐。 这尖叫声,这场景,让刀疤脸鼻犀不停的开合,越发兴奋的双眼发亮,他腾的一下子就上了牛车,直接逼进车厢里面,将沈袭玉堵在最里面的那个角落。 一双魔爪伸了过去,“小娘子,不要怕,刀爷我会好好疼你的!”刀疤脸银笑着往前一扑,结果咚的一声,头直接撞上了车厢,刚才还明明应该缩在车厢角落,双眼含泪,瑟缩发抖的小娘子,现在却不见了踪影。 “咝!”他摸摸头,那里立即起了个包,十分的疼,他看了看角落,没错呀,刚才那小娘子就是坐在这里的,怎么一会就没有人了? “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沈袭玉双眼含泪,楚楚动人,声音却是从刀疤脸的左侧面传来的,他一回头,却见那小娘子不是好端端的坐在那里么? 嘿,一定爷刚才太兴奋了,所以才抱错了方向。现在绝对不会了,“小娘子,你喊吧,这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你就算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你还是乖乖从了大爷我吧,刀爷我保证,一定好好对你,让你好好体会一把,什么叫欲仙欲死?” 刀疤脸一步步迫近。当沈袭玉那张精致的小脸,就惨白的呈现在他的面前时,他更是双手将两边的路封死。直接就伸出脸,撅起臭嘴亲了过去。 只是为什么这小娘子的脸不是香香软软的,而是冰冷的呢,而且还有些硬,有些糙。感觉像是某种动物的鳞片。 他睁开眼来,却看见一只硕大的蛇头,正与自己相对,那咧开的嘴角,那流出的毒液,那尖利的牙齿。那冰冷的竖瞳,无一不召示着,这是一条大蛇。 “啊!”他发出一声惨烈的叫声。双腿一软,就跌倒了,但是立即就爬起来,手脚并用的滚到了车厢外面的地上。 “蛇妖,有蛇妖!”刀疤脸也算是刀尖上舔血。道上混过的,但是何时见过这么大的蛇。当下就大喊有妖怪,连滚带爬的想要逃跑,却不料只感觉衣角被人扯住了,他闭着眼睛求饶起来,“蛇大仙饶命啊,都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居然打扰到您老人家了,蛇大仙大人有大量,就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吧。” 他吓的语无伦次,心胆俱裂,却在这时候,听到后面传来一个楚楚动人的声音,“嘤嘤嘤,这荒山野岭的,让小女子该如何是好?” 刀疤脸小心的朝着身后探去,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见刚才那个小娘子此刻也坐在车厢外的地面上,正掩袖垂泪,他到处瞄了瞄,哪里来的大蛇,哪里来的妖怪,难道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沈袭玉抬起头来,眼眸里泪光闪动,半是委屈半是动人的看向他,“这位大爷能否帮帮小女子的帮,只要大爷愿意带小女子离开此地,小女子愿以身相许。” 看着美色当前,刀疤脸又有些心动了,但是他仍不敢大意,随意手里抄起一块石头,看向沈袭玉的背后,“你不是蛇妖?” 沈袭玉嘤嘤嘤的哭了起来,“小女子乃是良家女子,怎么可能是蛇妖,如果我是蛇妖,又怎么可能让别人欺负?” 说的也是,难道真是刀爷我跟踪了一天,没吃饭,饿的眼前发花? 他拿着石头,将车厢前前后后都检查了一遍,的确没有半点蛇的影子,刚才他看见的那蛇头,足有半个车厢大,如果真有蛇在,那么那蛇一定有几十米长,这地方这么小,一定躲不下的,看来还真是他看花眼了。 “小娘子,你快起来,你刚才说只要我带你离开此地,你就愿意以身相许?”刀疤脸上前一步,扶起沈袭玉,正想用手指去挑她的下颌,一亲芳泽,却突然觉得手里的小娘子重了不少,而且高了不少。 “吼吼!”一只两米多高的黑熊咧着牙齿,看向他,他还没反应过来,一熊爪子就扇了过来,他的身体像破风筝一样,被扇到老远的地方去了,嘴里冒出血沫子,直接扇掉两颗牙。 “熊,熊,怎么会有熊?”刀疤脸吓的魂飞魄散,趴在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 “公子,小女子不知道你说什么,哪里来的熊?”沈袭玉满脸好奇的看看四周,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是十八,月亮其实也挺圆的。 刀疤脸此刻已经如同惊弓之鸟了,他手里握着两块硬石头,对着沈袭玉叫起来,“你,你不要靠过来,你一定是妖怪,你是妖怪!” 沈袭玉一步步走过去,满脸皆是晶莹的泪珠儿,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模样,“公子,小女子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一会说我是蛇妖,一会又说我是熊妖,小女子怎么那么命苦呢?先是遇上一个来不谱的赶牛车的,就已经很不幸了,现在又遇到一个说我是妖怪的人,我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罢,沈袭玉便一转身,要往车厢上撞。 刀疤脸连忙扔了石头,想拉沈袭玉又拉不住,便用身体挡住,沈袭玉一头撞在了刀疤脸的胸口上,把他疼的牙齿直咧,刚才本来就被黑熊扇了一巴掌,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现在又被沈袭玉这一撞,更是直接就感觉嘴里腥甜之极,他为了逞英雄,竟是咕噜一声,将那口血沫子给吞了下去。 “小娘子,常言道,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况你貌美如花,死了多可惜,至少死之前也要让大爷我舒服舒服才行啊。”这刀疤脸当真是色胆包天了,一连被戏耍这么多次,居然还不涨一点记性。 沈袭玉冷笑一声,心下也再无一点犹豫,懒得再与他多说,直接一步转身进了空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黑姐和青蛇。 刀疤脸惊惧的看着明明搂在怀里的小娘子不见了,而他整个人也被一只巨大的熊给提了起来,直接就扔到几米以外的地方,撞到乱石头,碰了一头血。 他刚爬起来,还没来得及求饶呢,一只滑溜的蛇尾就缠了过来,一圈又一圈的将他紧紧勒住,让他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 就这样,青蛇将刀疤脸缠成了麻花,黑熊走过来,左一拳,右一拳,把刀疤脸当成沙包一样打,不过几拳下去,刀疤脸的头就被打的稀巴烂了,根本分不出哪里是眼睛,哪里是鼻子,哪里是嘴,气息也是进少出多,如同死人一般。 沈袭玉从空间里再度现身,往草丛里喊了声,“阿牛哥!” 阿牛像提小鸡仔一样从草丛里拖着瘦猴出来了,还咕哝道,“这家伙也太经不打了,我才出一拳头,他居然就晕死过去了。” 沈袭玉笑道,“你那一拳头,力量可不小,一般人哪里承受得起,估计就是打在青儿的身上,它也会感觉痛的。” “玉儿姐姐,这两个恶霸,要怎么解决?”青儿无聊的将刀疤脸甩到一边,正好与瘦猴叠起了罗汉。 “就扔这儿吧,我们走!” “小玉,你不怕他们说出去?” “他们说遇到那么大一条蛇,那么高一头熊,还说遇到妖怪,你觉得 有人会信?” 阿牛点点头,说的也是。 好好整治了下恶霸,大家心里头都特别的爽快,沈袭玉进了空间,将这事说沈自秋和蝶影等人听,说起她的美女计,更是引得大家哄笑不忆。 只是沈自秋却是有点担心那个已经走掉的何三,既然万花坊敢派人来盯梢,说明下一步,搞不好就是要对付他们了。 “娘,你不用担心,就算万花坊要对付,也不是对付我们。” “为什么?” “我故意让庄叔叔到富贵花坊里坐一坐,那万花坊的马胖子,一定以为庄叔叔背后的真正老板是沈家庄,他要对付,自然是找正主了,庄叔叔只是个办事的,找他有什么用?” 蝶影连连点头,“灵主说的没错,你这好一招将计就计呀。” 他们在这儿说的开心,万花坊那里却不高兴了,何友拍着桌子发火道,“好你个沈自在,表面上看起来不过一个银棍赌鬼,没想到居然有这等 心机,还想要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哼,不过就算你小鬼再精明,难道还逃得出我阎罗王的法眼不成?” 马胖子也摇头起来,“我听说现在富贵花坊一半的主事权在沈家大房的手里,会不会是大房搞的鬼?” ------------ 145、故布疑云 “管它是谁搞的鬼,我们只是需要一个由头罢了,你立即找人引那沈自在前去赌坊,好好的替我招待下他,我要在明天晌午时,看到他欠下巨大赌债的借据!”何友目光闪烁,里面涌动着无数的阴谋诡计。 马胖子一拍手,“表哥,此计甚妙呀,只要他欠下银俩,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派人去富贵花坊闹事,到时候趁机找到他们的花苗基地,一定要毁了他们的新品,绝不能让他们出现在后天的决赛上面。” 何友瞄了一眼自己的表弟,“有些事情我们知道就好了,不用说的那么明白,”他说完还用手指了指耳朵,马胖子立即点头,“表哥,你就放心吧,这里里外外都是我们自己人。” 只说庄东秋下了马车,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就在寻思今天发生的事情,待他想到既然万花坊在花行商会有人,那么富贵花坊怎么可能会没有人呢? 所以别的花坊都知道的消息,富贵花坊肯定也知道,如果他们派人将自己的的花田一检查,发现根本没有什么新品种,到时候势必会怀疑到玉儿的头上去,就算后天是决赛了,但是他也不想事情在决赛前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当下庄东秋脑筋一转,就想到一条缓兵之计,他故意高调的从沈家族长的门前经过,还和沈家族长沈长孝打了个招呼,这样有心的人都知道庄东秋回来了。 接着他在自己家里打了个弯,就去了花田,吩咐周大壮夫妻俩个,从今天开始拒绝任何人参观花田,就算他买的田都是贫瘠的,就算他买的苗都是快死的,还是会有三五个好奇的花农偶尔过来参观。名为学习,实为嘲讽,他以往都一律不理,大门畅开,想参观的只管请进来。 周大壮夫妻俩都是老实人,家里的孙子又在庄东秋跟前学识字,所以对他是极其尊敬的,虽然他们心里也暗自嘀咕过,这庄先生倒底会不会种花呀,应该要买些肥沃的田地。买些好养活的花苗才好,怎么尽买这种看起来没精打彩,病歪歪的苗秧子。现在更是有一小片呈现出枯死状态了。 “哎,先生,不管什么人都不能进吗?”周大壮抽着烟袋问道。 庄东秋前后瞄了瞄花田,他买的这片田,两面靠着山。一面临着水,呈现出一个包围圈的姿势,只有一面能进田,相当于天然的屏障,关键是离村里比较远,是原先村里一个破落户儿家的。 那家户主吃喝漂赌样样精通。现在只有这最后一点花田,原打算出售换点银子花花,怎奈因为花田去路甚远。又不常经营,甚是贫瘠,没有人愿意买,正好庄东秋提出要买田,这家户口便买通了沈家族学的一个人。想要混水摸鱼,结果不知道庄东秋是真的不懂行。还是不在乎那点钱,居然一口就答应了。 平常这么近三十亩花田至少也有十一二俩银子,现在却只得五两银子就搞定了,而且那家人签的还是死契,好像生怕庄东秋反悔似的。 不过用常人的逻辑想想也是,五两银子完全可以在靠近家门口的地方买到八九亩肥沃些的花田了,到时候产量也许比那三十亩的还要好呢。 “周老伯,这些木桩和刺篱笆都是你弄的?”庄东秋十分满意的看着这一切,他紧急赶过来,也是为了吩咐他们给这唯一的出口做个门。 “最近老有人过来瞧咱这花田和花苗,有些人不守规矩,到处乱蹿,小老儿没办法,只得出此下策,莫非是错了,那我立即撤了!” “别,做的非常好,周老伯,这两天就辛苦了,只要熬过了这两天,就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和你家老婆子,两个人轮流看守,连苍蝇都不能放进去一只,除非是我亲自来,或是亲自带人来才能进入,否则不管谁来,都不给进,知道了吗?”庄东秋面色凝重的交待道。 刚才一抬头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后面似乎多了几双眼睛,他心里越发焦虑,希望这疑兵之计,可以为小玉拖延点时间,只要百花争艳大赛一旦落下帏幕,这一切就都值得了。 庄东秋掏出二两银子递给周大壮,让他多买些吃食过来,别饿着冻着了,只要坚持明后两天就好了。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周大壮和他老婆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还是很老实的点头,表示一定照做,连苍蝇也不放进去一只。 庄东秋又仔细的吩咐了一些事情,这才进入花田里面,装模作样的巡视了一遍,出来后又细细的叮嘱一番,这才打着哈欠离开了。 他这一走,立即就从后面的树丛后面蹿出来两个人,是沈家庄里有名的闲汉,二狗子和李三。 他让李三去跟追庄东秋,自己则负着手,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周老哥,还在看田子呢,这多晚了,该歇歇了,不如老弟请你喝酒?” 周大壮搬了张椅子就坐在门口,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多谢二狗子兄弟啦,今天不喝了,这几天庄先生交待我要把花田看仔细了,可不能喝酒误事。” 二狗子踮起脚尖,想往里面探,但怎奈之前周大壮搭的那些木头桩子上,都绕了刺篱笆,又足有两米多高,他也只能隐约看见一株株花苗,这半夜里头,也瞧不清楚是否有什么新品。 “周老哥呀,这庄先生也有趣的紧呀,不过是一块破田,几株烂花,就算白放着,都没有人拿,看的这么紧做什么?”二狗子慢慢出言试探道。 周大壮抽了一口烟,摇头,闷声闷气的说道,“不知道,庄先生请我来看花田,看好花田就是我的职责,他让我干嘛,我就干嘛,不问其它。” 二狗子恨的牙直痒痒,这老货,给你脸不要脸,回答的话,当真是滴水不漏。 他哪里知道,周大壮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机,他不过是实话实话,但是在有心人眼里,就像是故意的。 既然探听不到什么消息,二狗子自然也不会再逗留下去了,故意打了个哈欠,“那周老哥,你就辛苦一点在这儿看着啦,老弟我要回家睡觉咯。” 二狗子慢慢摇着身子,才走几步,注意到周大壮正跟婆娘说话,没有注意他,他立即吱溜一下,就快步跑走了,再出现时,已经在沈家二房张氏的房里头了。 张氏瘫在床榻上面,丫头佩儿正端了茶给她漱嘴,二狗子跪在地上,正眉飞色舞,极尽夸张的将庄东秋交待周大壮夫妇俩看花田的事情描述了一遍,最后还加上了自己的猜想。 “二太太,这酸秀才肯定有问题。” 张氏眯了眯那双小眼,眼里放射出仇恨的光芒,任由着佩儿给自己捏腿,冷哼一声,“我就说嘛,这酸秀才也不笨哪,怎么会尽捡那些远的,贫瘠的花田来买,原来打的是这主意,搞不好那些新品种早就出来了,他随便买些花苗,不过是掩人耳目。” “对对对,夫人真是再世诸葛呀。”二狗子也不知道打哪个听书的那里听到诸葛亮的名号,就逮着了胡乱拍马屁。 她想到上次上山,沈自秋那嚣张样儿,心头逐渐形成一个轮廓来,“这对狗男女,还想跟我们争,哼,我让你们死都不知道死在哪儿?二狗子,你立即去招集庄子上的闲汉,我自有用处,事情办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二狗子立即谗着脸道谢,同时把那色色的目光漂向已经初初发育的佩儿身上,不禁流下口水来,“若是事成了,不知道夫人可否将佩儿赏给小人?” 佩儿一听二狗子那话,手一哆索,就捏重了,张氏立即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好你个贱蹄子,你想掐死老娘啊,怎么?一听有男人要你,就犯骚劲了是不是?” 佩儿连忙跪在地上,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头磕的咚咚响,“请夫人饶命啊,佩儿只想跟在夫人跟前侍候,现在 还不想嫁人,求夫人放过佩儿。” 张氏瞟了她一眼,“瞧你那贱样,二狗子可是我的得力助手,等我以后掌权了,他就是这院里的管家,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给你配一个总管,你还委屈了?” 二狗子一听张氏这话,高兴的就差没跳起来了,当下磕头表忠心,“二狗子愿意为夫人做牛做马,誓死效忠!” “二狗子,好好干,只要夫人我如意了,保证你也能如意,否则夫人我倒霉了,第一个就拿你开刀!” 二狗子被张氏喝的浑身一哆索,气势不自禁就弱了几分,猥琐的笑道,“其实小人没有那么大的宏愿,小人就想有口小酒喝着,有娘们搂着,那就够了。” “瞧你那点出息,放心吧,这丫头我给你留着呢,只要你帮我把事办妥了,别说一个丫头,就算是一个宅子也没问题,你到跟前来,我和你认真的说。” 二狗子凑到张氏跟前,丫环佩儿连忙让到一边,岂料还是遭了咸猪手,那二狗子趁机在她的脸蛋上摸了一把,奸笑几声,然后这才乖乖的服耳贴命,听张氏细述要如何进入庄东秋的花田,打探新品种的情况,趁机再将其毁去的事情。 ------------ 146、偷鸡不成 张氏让佩儿送二狗子出去,又连声唤丫头让老爷过来议事,那丫头连忙回道,“早上的时候,有人下贴子过来,说请老爷去镇上赏花,现在还没回来呢。” 张氏冷冷一笑,“赏花,现在还不知道是在哪个骚狐狸的床榻上赏花呢?” 这次张氏可真是冤枉沈自在了,那下贴子的朋友还真是请他去赏花的,说是出了新品种,原本对自家金丝青菊信心满满的沈自在,也有点不自信了,抱着去打探消息的心去的。 谁知这一看,就看进了赌坊里,先前也只是小玩玩,岂料一连手的输,输的沈自在脸都绿了。 “哎,今日真是晦气的很,不玩了!”沈自在看了看天色,摸摸钱袋,空空如也,心想还是快点回去吧,省得回头母老虎又发威。 自打张氏丢了富贵花坊的管理权后,他的日子就难过了,一天三顿像老娘教训儿子一样,让他到她跟前立规矩。 “沈兄怎么不玩了呀?”这时候从赌坊后院走过来一个人,正是万花坊的马胖子。 “都输光了,还玩什么?”沈自在摇头叹气,两手一摊,恐怕连坐马车回去的钱都没有了呢。 “今日难得见到沈兄,也是缘份,这样吧,小弟这里还有几百俩银子,沈兄若是不嫌弃,只管拿去当赌本,为弟保证你这一把一定翻本!” 爱赌的人都有这种心理,总觉得自己下一把一定会赢,沈自在也不例外。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c 他似有些犹豫,隐约还记得昨晚张氏耳提面命的话,让他近日离那些花坊的管事们远着些,免得坏了大事,但是这心头赌瘾难耐。又想着只要再借点赌本,将自己的钱都赢回来,到时候不和马胖子多嘴,就没事了。 当下便点头,满脸兴奋的看向赌桌,马胖子站在身后,一脸得意的阴沉笑容。 沈自在又有钱了,当下底气又足了,把那足锭的银子往桌上一丢,“给我买大!” 旁边许多赌徒纷纷红了眼。有些人喊大,有些人喊小,不多时。结果揭晓,当真是大。 沈自在高兴的直拍马胖子的肩膀,“马老弟,你当真是我的福星呀,你别走。你就坐我旁边,看老哥我今天如何大杀四方。” 马胖子自然是求之不得,刚才沈自在还对他略有戒心,现在恐怕早就被那白花花的银俩给晃花了眼,眼里只有一桌赌局,哪里还能想到其它。 翌日。 庄东秋故意在花田周围和周大壮说话。今天反正不用前去参赛。 因为他们的新品种,直接进入明天的决赛,所以今天是关键的一天。一定要拖住其它人的视线。 新品种在山上,在空间里,他自然不担心被破坏,但是他不能让人怀疑沈自秋母女,影响整体计划。 二狗子带着一帮闲汉躲在不远处。忍着蚊虫的叮咬,暗自骂了声娘。“这死秀才怎么还不走?” 旁边一个尖嘴泼皮名唤刘大说道,“狗哥,反正夫人吩咐的是将花田花苗毁了,我们冲上去毁了就是,管那么多作甚,大不了到时候拿了银子跑路呗。” “咚!”刘大的头上吃了一记爆栗子,二狗子瞪了他一眼,“猪脑子,他的花可是上了花行商会的登记册的,如果我们明目张胆的去毁了参赛花品,到时候官府追究起来,你有几个脑袋?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也是跑不掉的。” 刘大被训,也不生气,反而嘿嘿笑道,“狗哥果然深谋远虑,是我等望尘莫及呀,难怪能受到夫人的重用,以后若是有机会上去了,可得提拨我等呀。” 二狗子极其受用的听着这些拍马屁的话,接过旁边一个闲汉递过来的鸡腿啃了一口,又喝了一口酒,“放心吧,夫人早许诺了我,只要我把这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的,不但把佩儿那丫头许给我作妾,还让我当沈家大院的管事,到时候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护院全部赶走,换上咱自家兄弟!” 他这样一说,那些泼皮闲汉立即眼前一亮,纷纷凑到二狗子前面来拍马屁了,生怕他发达了,把他们给忘记了。 二狗子每次想进沈家大院瞧瞧,都被那些看大门的护院拦住,还拿那种眼神瞧他,他就极不舒服,哼,爷就不信爷会一直走背字运。 二狗子看看日头,晌午饭都过了,他们几个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庄东秋怎么还不走?他眼珠子一转,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对着身旁一个闲汉交待起来。 那闲汉立即答应一声,从后面的路上绕了个圈,才假装跑的气喘吁吁,“庄先生,庄先生,你快去吧,族长有请!” 庄东秋正拿着书在看呢,听到那闲汉的话,便抬起头来,“不知道族长请我去有何事?” 那闲汉傻傻一笑,“我只是一个跑腿的,这等 大事,自然是要等庄先生去了才能说,小人哪里知道。” 庄东秋自言自语的说道,“说的也有道理,那请稍等下,我即刻就去。” 庄东站整理了下衣袍,故意认真叮嘱了一番周大壮家的,千万不要放任何人进花田,免得要是丢了什么,坏了什么,可是要他赔的。 周大壮家的,自然是把头点的跟鸡琢米一样,周大壮本来生得就壮,当下拿一把花锄扛在肩膀上,四处巡视着,发现有木桩不稳妥的地方,就用绳索再绑一绑,紧一紧,做的极为认真,他婆娘则是拿着缝衣筐,就正坐在出入口的地方缝衣服。 二狗子松了一口气,总算将那庄东秋给骗走了,他朝着另两个闲汉使了使眼色,那两个闲汉快步上前,与那正巡视花田周围的周大壮搭起话来,还帮周大壮点烟。 刘大也蹿到周大壮婆娘的跟前,卖起乖来,周大壮婆娘啐他一头一脸的口水,他们嬉笑怒骂起来。 三个闲汉牵制住了周大壮夫妻娘的视线,二狗子带着人从水里游了过去,一上岸,就看见那些刺篱笆,当下就脱下衣服,包住木桩,向个人合力拨出一个口子来,然后几个人从那个缺口洞里爬了进去。 “嘘,都他么的小声一点,千万别让那两个老不死的发现了,给老子搜仔细点,但凡是看见开了花的,管它是不是新品种,都给老子把花给毁了,绝对不能留一株花。” “是,老大!”几个闲汉低声应喏,就各自分开,凡是看见开了花的,管它是不是新品种,一律一脚踏上去,将那花朵踩的稀巴烂。 周大壮看这两个闲汉老是拉扯着自己,便有些不高兴起来,直接挥了挥锄头,他们才躲开了,他直接走向自己婆娘那里,果然看见村里经常偷鸡摸狗的刘大正跟自己婆娘瞎扯呢,同进那贼眉鼠眼的,还往花田里乱瞄。 “走走走,别在这儿呆着,这里不欢迎你们,再不走,别怪老汉挥锄头啊?”周大壮也不跟他们多话,直接就上武力。 刘大翘起脚跟,估摸着十有八九,二狗子等人已经摸进去了,便也顺势退了,嘴里还咕哝着,“周大壮,你真是不近人情,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我这不是看你帮人看田辛苦嘛,所以过来慰问一声,谁知道你不识好人心啊,既然你不知好歹,爷还不奉陪了呢,兄弟们,我们走!” 刘大等人退了之后,周大壮坐下来,抽了一袋子烟就问他婆娘,“刚才刘大进去了?” 他婆娘白了他一眼,“怎么可能,庄先生不是说任何人不给进吗?我就不明白了,里面藏了宝贝,杂就不给进呢,那几株快要死的花苗,几朵蔫巴花,又不值几个钱。”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缝你的衣服,庄先生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不行,这些无赖平常见到我们不发威就算好的了,今天居然还替我点烟,肯定不安好心,我得进田里看看,别让他们弄坏了什么,回头可得我们赔呢。” 别说这周大壮还真有一点现代侦查意识呢,他婆娘听他这样一说,也着急起来,赶紧拉开护拦,“当家的,那你小心点。” “知道了!”周大壮背着锄头进去了,自打他被请过来看这片花田,每天都要拨草浇水,所以里面有多少株花,在哪个位置 ,他一清二楚的。 他这一进来,嘴里还哼着小曲儿,当时就把二狗子等人吓坏了,立即蜇伏在原地不敢动,只盼着周大壮千万不要发现自己才好。 三十亩地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周大壮不可能每一垄都走到,他只是四处看看,凡是目光能到的地方就不另外过去了,他哪里能想到,某株花垄间可能伏着一个人呢? “咦?这株花早上还开的好好的,怎么碎了?”周大壮突然心疼的蹲下去,将一株快要被踩到泥里去的杭白菊给扶了起来。 杭白菊花的瓣上面,有明显的新鲜泥印子,周大壮皱起眉来,突然大声嚷道,“肯定是刚才那些兔崽子们干的好事,这可如何是好?” ------------ 147、害人害己 周大壮一想到庄东秋说的,毁坏的花由他们家赔偿,他的心就拨凉拨凉的,虽然说这普通的一株杭白菊加上一个花盆,也不过一两银子,但是在他们眼里,那也是很大一笔钱了。 他当下就急了,急忙四处查看,看看其它地方,是不是也有被毁坏的花,还真让他连连看到五六株,有些似是直接用手掐断的,新鲜的花苞还在田垄间呢,花苞上还有未干的露珠。 他每看到一株被毁的花,心就哆索一下,嘴里就骂一句,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二狗子藏身的地方,二狗子的心咻的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暗自将匕首拨了出来,打算等这老东西一靠近,就先下手为强,然后趁机逃掉。 就在这时候,花田外面响起了周大壮婆娘的声音,“当家的,庄先生回来了,你快出来!” “来了来了,我正好有些事情要和庄先生说呢。”周大壮立即转身朝外面走去。 二狗子卟嗵一声坐在地上,浑身都被紧张的汗给湿透了,不多会便听见周大壮和庄东秋打招呼的声音,他哪里还顾得上许多,急忙招呼同伴,赶紧从刚才那缺口的地方撤了。 反正这花田里凡是开放的或是含苞待放的花株也都毁的差不多了,说实话他们并未找到张氏描述的那什么五颜六色的新品种,但是打死他,他也不会说实话的,他肯定一口咬死,看见那花了,被踩到烂泥去了,没活路了。 庄东秋眉头一皱,“你说什么,有几株花被毁了?刚才谁来过?” 周大壮婆娘连忙诚惶诚恐的回答道,“村里的闲汉刘大来过。说了一会儿话就走了,小人敢打包票,绝对没有让他进去!” 周大壮抹了下头上的汗,“庄,庄先生,你早上说,毁坏的花由小人来赔,那事儿?” “噢,你们不用担心,反正只是几株而已。我那么说也是希望二位能认真一点。” 周大壮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忐忑不安的建议道,“那先生要不要现在检查下花田。看看损失情况?” 其实他害怕,怕损坏的不止一株,怕庄东秋一看损坏的多了,到时候又要找他赔偿这,他上哪里找钱去赔偿呀。 庄东秋一看这老夫妻俩吓的面无人色的样子。又联系到自己被人骗到族长家去的事情,心里大致也有数了,谁下的手,还用问吗? “不用了,我相信你,我还有些事情。得离开一下,你们二位务必看好花田,不能再放任何人进去了。” 周大壮这才松下一口气来。忙不及的点头,把胸口拍的啪啪响,“先生,你就放心吧,我一会就抱着锄头睡在这门口了。谁敢靠近,我就锄谁!” 这可是和真金白银联系到一块儿的。他能不着急吗? 庄东秋看见他那认真的样子,也很满意 ,当下就离去了,反正张氏的人已经来捣过乱了,不管他们有没有达到他们想的效果,但是至少他已经做到了混水摸鱼,混淆视听,其它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二狗子等人好不容易从水边游了回来,挤干了衣服,躲在一处商量,“回头如果夫人找你们问起来,都给老子把嘴闭严实咯,今天我们这一趟是非常成功的,已经成功将那些新品旧品的花株都毁了,都没了,记住没有,如果你们以后还想跟着老子吃香的喝辣的,就给老子机灵一点。” 那些闲汉平常就挺怕二狗子的,哪里不应承,而且今天这事算是办砸了,他们也讨不到好,不如先瞒着,骗点好处再说。 众人商量完了,便起身准备回村,刚走到村口就看见沈大海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冲过来一把揪住二狗子的衣襟,“你个混蛋,居然还在这儿闲逛,有人来花坊闹事,你们还不赶紧去帮忙!” 刘大连忙解释道,“我们也是奉了夫人的命令,要去―――” “咳咳!”二狗子干咳几声,打断刘大的话,转过身瞪了他一眼,然后陪着笑脸道,“沈大管家,这么火急火撩的,有什么事要吩咐小的呀?” 沈大海也没心思和他们废话,一把扯住二狗子的衣袖,“有人来闹事,我们人手不足,你还不快去富贵花坊里帮忙,要是回头有什么损失,你们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二狗子抖了抖自己的衣服,推开沈大海的手,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歪斜的瞄了沈大海一眼,“大管家,你自己卖主求荣的,现在还想让我们跟着你一起卖主求荣呀,真是对不住了你哪,小人一向只听二夫人羞谴的,听说现在花坊好像已经不归二夫人管了吧,自然也不关我等的事了,兄弟们,今天老子作东,请你们喝酒,走着!” “噢,喝酒去咯!”那些地痞流氓,顿时都轰笑起来,勾肩搭背的,你推我搡的离去了。 沈大海恨的牙痒痒,“好你个二狗子,居然也敢给我脸色瞧,咱们走着瞧。” 别说沈大海还真是背,他一直担任着富贵花坊的帐房先生,用尽心思才将张氏哄好了,谁知道突然就空降了一个大夫人,大夫人上马头一件事情就是查帐,天知道他在里面贪墨了多少银子。 这查出来头一个就是他倒霉呀,没办法,为了自保,他只得出卖了张氏,拿着张氏的秘辛,就是这些年如何私下底头折腾四小姐的事情,告诉了大房,企望大夫人能高抬贵手,饶了他。 大房原本玩这一手查帐,也不过是杀鸡给猴看,果然起到了作用,既震慑了下面的花坊工人帐房,又气到了张氏,关键是还钓到了沈大海这条大鱼。 只是沈大海既然能为了银子出卖张氏,那日后肯定也会为了银子出卖自己,是以大夫人表面上仍然将沈大海当成心腹,其实早就架空了权利,拿他当跑腿的伙计使用了。 今天吃过中饭,大夫人看过帐本,又问了下百花争艳大赛的事情,详细的检查了下金丝青菊,待一切万无一失,这才准备坐轿子回去。 岂料,就在这时候,突然冲进来一伙人,三七二十一,不由分说,就开砸了,她再厉害,也是个妇道人家,哪里看过这阵仗,当时就吓的抱头鼠蹿,生怕那棍子落到自家头上。 一叠声的吩咐沈大海赶紧去大院里头喊人,把护院全喊过来帮忙,沈大海自然是屁颠屁颠的去了,谁知道张氏虽然被剥了富贵花坊的管理权,但是在家休养,却又不安分,不知道怎么的,又拿到了大院的下人管理权,这沈大海去要人,张氏连面都没见,更别说人了,她现在只想看到大房倒霉。 金 丝青菊的花苗,她早就有心腹安排了别的地方替她看管,只要大房一倒霉,到时候她就可以以大房根本不懂经营的理由,成功夺回管理经营权,出一口这个恶气。 沈大海去大院里没有借到人,回去禀报,谁知道兜头就被大夫人扇了一耳光,大夫人甚至怀疑他当日投诚不过是卧底行为,今天是故意不调人来,要看她出丑的,他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想想反正在张氏那里讨不到好了,索性一条心跟了大夫人算了。 一番磕头认错求饶过后,大夫人这才有点相信他了,便将这乱七八遭的现场交由他处理,那些人砸过现场不算,居然还有人钻进了花苗基地,打算毁了他们家的基业。 花坊就那几个工人,顶什么用,沈大海脑子一转,就想起村里常无事可干的闲汉二狗子等人了。 于是便有了这一幕,但是谁料到呢,他千算万算,却是算漏了张氏已经捷足先登,许下了好处,二狗子等人当然谁有乃便是娘,何况张氏还许了佩儿给他,他自然是听张氏的了。 那些来富贵花坊闹事的人,都是马胖子从隔镇请来的泼皮无赖,就算是沈大海也不认得,全都是生面孔,他上前去拉扯,反而被打了一棍子,当时就眼一翻,晕了过去。 大夫人披头散发,由丫头扶着,坐在地上哭天喊地,也不知道得罪了谁,居然惹来这飞天横祸。 那伙人终于砸完了,气势汹汹的冲到大夫人面前,把那张借据一抖,往地上一扔,就扬长而去了。 大夫人把那张纸捡起来一看,当下就气的面无人色,浑身哆索的如同筛穅一般,立时就喊人扶了自己起来,也来不及梳理头发,就拿着借据,哭到沈老太君屋里去了。 “娘,你看看,你看看你儿子,看看老二家的干的好事!这些损失谁来负?反正不怪我,我起早贪黑的,敢情儿都替他们忙活了!”大夫人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 有丫头将借据连忙捡起来,递给沈老太君看。 沈老太君接过丫头递过来的老花镜,不看也罢,一看气的浑身直哆索,差点一口气没憋过来,脸色都紫了。 大夫人更是将花坊被砸的情况描述的残不忍睹。 ------------ 148、各怀鬼胎 “孽、孽障!来、来人哪,快把那孽障给我捆了来!”沈老太君气的话都讲不利索了,胸口剧烈起伏着,一时屋里都乱纷纷的,有小丫头给她倒水,有的给她顺气,还有的则是劝大夫人别再说了,再说下去,老太太会承受不住了。 沈自在还在镇上的荣华赌坊里大赌特赌,红着眼睛等翻本呢,沈老太君的人上哪里去绑人去,最后没办法,只能把瘫在床铺上的张氏给抬了来。 张氏一进门,就看见了大房的惨状,心里头不禁冷笑起来,“跟老娘斗,你还嫩了些。” 但是她只料到其一,却料到其二,当她看见那张签了沈自在亲笔名字的借据后,当场就双眼一翻,晕了。 沈老太君直拍桌子,气的七窍生烟,“这一个个的不中用,是想气死我吗?”她朝着跪了满屋子的人挥了挥手,让他们都退下去,只留下一个日常俱佳的老妈子在旁边。 “白茶,今天这事儿,有点蹊跷,你有什么想法?”沈老太君对着正给自己揉太阳穴的贴身陪嫁丫头,现在也是院子里的掌事妈妈问道。 白茶十岁就到了沈老太君的娘亲,就是曾家,后来又跟着沈老太君一起嫁到沈家来,虽然长相只是一般,但是头脑灵活,心细如尘,是以老太太常常会和她说些体己话。 白茶一边替老太太揉按着太阳穴,一边笑道,“小姐您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非得奴婢把话说出来做什么,二老爷平常是糊涂了些,但是却不至于混帐到这个份上。” 白茶今年也有近五十了,平常没外人的时候。她还是称呼沈老太君做姑娘时的称呼,有人在时,就称老太君或是老夫人。 沈老太君点点头,让白茶拿过一个弹花锦的靠垫,歪了身子,侧靠在上面,端起白茶递过来的参汤,浅浅的喝了一口,又揭过她递过来的湿手巾,擦了擦嘴角。 “那你看。这会是谁干的?难道是老二家自己搞得鬼?就是为了抢那管理权?” “这不太可能吧,二太太虽然心气儿高了点,但是怎么着也不至于坑害自己人吧?”白茶小心翼翼的说道。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老太太的脸色,见她脸色平和,并无动气,这才放下心来。 “我起先看见老二家的被抬进来,好似并不怎么着急。是有点怀疑过她的,但是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啊,我也觉得老二家的再狠,也不至于这样,再说了,花坊被砸。损失那么大一笔,她又捞不着。这事儿啊,还得好好寻思寻思。” 沈老太君用右手摸着左手腕上面一个墨玉的镯子。突然看似混浊的双眼一亮,似是想到什么,急切的转过头吩咐起来,“白茶,你说莫不是冲着头魁来的?” 白茶立即明白了老太太的顾虑。脸色也沉重起来,“上一季百花争艳大赛我们富贵坊花没有参加。听说原本河口镇人一家花坊种出了四色茶花,大家原本都觉得肯定是他们要拿魁首了,结果没想到魁着却仍旧是万花坊,只说是那家人半夜突然失火,那火舌太大,竟是蹿到花坊里去了,生生将那新培出来的四色茶花给烤成了焦叶呢。” “果然如此,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真当我们上面没人是不是?”沈老太君拍着桌子,气的胸口起伏不定。 白茶连忙替老太太顺气,“小姐,你别生气,气坏了自己不值得。” “白茶,你,你快去问问老大家的,可别给那起子人,把正事给弄砸了!” “哎哎,小姐,您别着急,我马上就吩咐人去!”白茶连忙应着,沈老太君拉着她的手,“白茶,我只放心你,你去,你亲自去,去看看那些金丝青菊是否完好,如果没事,就让下人把花搬到我房里来。” “好,奴婢这就去!”白茶替老太太腿上盖了层毯子,这秋夜里凉了,老太太腿脚有风湿,一到夜里,寒气重的时候,就疼,所以得多保暖。 白茶吩咐外间的小丫头们多提着神点,别偷懒打盹,随时听着屋里头老太太的吩咐,这才匆匆去了大房,又跟着大夫人去了富贵花坊。 约摸过去了一个多时辰,白茶才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连行礼都忘记了,脸上全是吓人的惨白,卟嗵一声就跪在了沈老太君的面前,“小姐,您,您千万要保重身体呀!” 沈老太君面色一沉,看着白茶那样子,脸就青紫了,嘴唇也哆索起来,“你,你,你是什么意思?” “娘,娘,这可让儿媳妇 怎么活呀?”这时候大房也扑了进来,头发仍然披散着,衣服也皱里巴唧的,脸上满是泪痕。 白茶连忙爬起来,快步走到床榻边,扶住要起身的沈老太君,“老太太,事已至此,我们只好想别的办法,从长计议了!” “混帐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快说呀!” “回老太太的话,原本我是着人看管着那些金丝青菊的,谁料到那伙人打砸完了,等我们回庄子里后,他们竟然去而复返,找到收藏金丝青菊的地方,不但将看守的工人打晕了,还将那些花都毁了,连一颗花苗也没放过呀。”大夫人一边哭诉一边不停偷看沈老太君。 沈老太君突然脸色大变,喉咙里一抽一抽的,就像吃东西噎到了一样,突然双眼翻白,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大夫人当场就被吓着了,瘫在地上,用手使命的捂着自己的嘴,半个字也不敢说。 白茶一站起来,朝着一屋子的人大吼道,“还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白茶在这种时候,反而冷静下来,一边替老太太掐人中,一边吩咐人去请大夫。 大夫人被白茶这一吼,也才吼醒,从地上快速爬了起来,朝着外面急奔出去,慌忙忙就找自己的贴身丫头绿菊,让她快去把大老爷找回来,万一这老太太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他可是长子,在跟前送老太太最后一程,然后顺理成章的接收家里的一切,那不是正好吗? 二老爷,哼,不是爱赌吗?你就继续赌吧,要知道那可是赌的你一生呢。 大夫很快被请了过来,替老太太看过了,便道是气急攻心,开了方子,让下人拿了药去煎,又替老太太扎了几针,沈老太君这才悠悠的醒转过来,一醒过来,就挣扎着要起身,被白茶一把扶住,“老太太,你现在身子弱,还是躺着吧。” 沈老太君气喘吁吁的说道,“我只不过是把事儿交给你们那么一会会功夫,就弄成了这样,让我怎么躺,再躺下去,沈家留下的一点基业,都要被你们败光了!” 老太太一发火,满屋子人立即吓的都跪了下去,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沈自云平时只管学问,于商业花坊上的事情一窍不通,只管有没有银子让他风花雪月,根本不管这银子从哪里来,要哪里赚? “老太太先请消消气,听我一言,常言道金银财帛不过身外之物,名利与我如浮云,没有谁家可以几世繁华的,盛衰荣侮都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老太太又何必放不开呢?” 他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老太太就气的想要跳起来,怎奈头一阵阵泛晕,哪里跳的起来,只得挥手砸了桌上的汤碗,“你给我滚!” “老爷,你别再说那些鬼话了,如果我们家没钱了,你还能在外面风花雪月,还能整日游手好闲,吃喝玩乐吗?我们家钱,才经得你这么折腾?”大夫人真是恨铁不成钢。 “非也,为夫并非是游手好闲,那是做学问,学问乃国家之根本,算了,跟尔等这种妇道人家是说不清楚的,我还是回书房去好了。” “你,你,你想气死我不成?老大家的,从今天开始停了他的月银,不要给他支银子的权利,也不要给他供饭,我倒要看看,没钱花,没饭吃,看他怎么饿着肚子做那糊涂至极的学问,咳咳!”沈老太君气的脸色惨白,咳声连连。 白茶忙轻声劝解着,大老爷就是那迂腐的个性,谁人不知道,也不知道大夫人怎么想的,现在这乱世之秋,她居然还把这个活宝给弄过来,这不是诚心的嘛,是嫌老太太不够生气,嫌她死的不够快吗? 白茶虽然只是一个掌事妈妈,但是老太太身边的二把手,有时候权力比大夫人还要大,是以她朝着大房一眼瞟过去,大夫人立即就气焰矮小了一截,伏在地上,身子乱抖,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通的风,这老太太刚在白茶的巧语劝解下消停了一会,外面竟是隐隐传来了一阵阵的哭声。 沈老太君别看眼睛不好使了,但是耳朵却是很好用,竟是第一个就听到了,年纪大的人,本来就忌讳这些,当下脸色就白了,起不来身子,便用手直拍着床板,“我还没死呢,哭什么哭?” ------------ 149、谣言相助 白茶这时候也听见了那些隐隐的哭声,当时脸色就是一变,立即站起来,开了门,朝着院子里一看,只见院子里跪着黑压压一片人,大房二房的姨娘们,带着各房的嫡出庶出丫头婆妇跪了一地,都在那儿低声哭泣呢。 “你们这是做什么?”白茶的声音冰冷而狠戾。 其中一个小妾妖妖娆娆的抬起头道,“老太太平常待奴婢也不薄,现在老太太就要,就要――奴婢当然要过来送一程了!” 她一说,院子里立即又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 白茶气的胸口上下不停的起伏,“来人哪,给我把这个贱人拖下去打五十大板!我看是哪个贱婢,到处乱嚼舌头根子,不想要脑袋了!我告诉你们,老太太好着呢,活个一百岁都没问题!” 那个小妾正是沈自在新娶的姨娘,她一听白茶这话,立即就站了起来,染的红红的指甲指着白茶道,“你不过是一个奴才,凭什么指挥下人打我板子,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见老太太,我要老太太给我做主!” 白茶朝着两个护院下人一挥手,那个小妾立即被拖走了,接着就听到了板子的声音,和小妾的惨叫声。 白茶走到院子里,站在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姨娘面前,她是沈自云的侧室李氏,平常处事也比较庄重稳妥的,白茶将她扶了起来,“李姨娘,你平常那么稳妥的一个人,怎么今天也犯这个错误?你们还跪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跟各自奶娘回各自院里去。” 李姨娘朝着里面探了一眼,“白妈妈,老太太没事儿吧,我是看这养心院里又是请大夫。又是抓药煎药,忙的一团乱,后来那小贱人又跑过来乱说一通,我也是担心才过来看看。” “没事儿,只不过是秋日积寒,老毛病犯了而已,你看这夜深了,你快带着小姐少爷们回去吧,别一会儿惊动了老太太,就麻烦了。” 李姨娘立即点头。招呼着大家离开了。 白茶摇摇头,以她的头脑,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件事情的幕后主谋是谁呢?只是那位也太心急了些。 “你们也都退下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下!”沈老太君出了声,大家自然一刻都不想多留,立即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沈老太君此刻反倒不气了,她眼神冰冷的看着一只青璃花瓶。“哼!倒是使得好计谋!可惜看错了时机!” 白茶想起刚才自己还替二房说了话,现在也小心着,生怕老太太将火波及到她身上来,不过这张氏也太心急了些,想通过此举把老太太活活气死,这样沈自在闯下的祸事便可揭过。而且她还可以和大房分家,自立门户。 “大房虽然有些小心眼,但是目光短浅。只顾着抢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二房虽然有些心计,但是做事又太过阴狠。难道是天要亡我沈家吗,让我死了之后有何颜面去见祖宗啊?” 沈老太君突然就老泪纵横起来,想起那时候沈家庄的兴旺,富贵花坊的繁荣昌盛。想起这一个个都不争气,只顾着眼前的利益。就觉得 心口气的生疼。 “明天就是大赛决赛的日子了,花坊被砸,花苗被毁,损失还是小事,但是这次作品是上过花行商会呈报的,就这样被毁了,如果追究起来,我们还要担干系,且不说这些,经此一事,恐怕以后花坊再难振兴了。” 沈老太君原本意气风发的脸上逐渐出现了一丝疲惫和灰白,长长的叹了口气,“我怎么不死呢,要是死了,也看不见这些混帐的人,混帐的事了,眼不见为净呀。” 白茶连忙劝道,“小姐,您可千万不能有这样的念头呀,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这关我们一定能闯过的。” “你说,还有什么办法能闯过去呢,我们报上去的可是金丝青菊啊,连皇上都看过的,我们拿什么去顶替它呀,与其拿别的花冒名顶替,最后落得个欺君之罪,还不如痛痛快快承认是我们保护不周,打落牙齿和血吞,哑巴吃黄连,自己受过吧。” 白茶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 沈老太君朝着她招招手,“这里也没外人了,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吧。” “小姐,有件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您―――” “我连金丝青菊被毁的事情都承受过了,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你就直说吧。”沈老太君脸上出现一种灰败之色,那是心死的迹象。 白茶侧坐在沈老太君的床边,“其实吧,这事儿原本不算一件好事,但是现在说来,却又是一件好事,而且还会帮我们沈家庄渡过难关。” 沈老太君眼前一亮,紧紧握住白茶的手,激动的语无伦次,“你,你别卖关子了,什么好事的,你快说,到底是什么?” “我前儿个听庄上的那些散户花农在传一件事情,也不知道真假,他们说有些人上山砍柴,发现山上有一块花田,花田里开的都是各种我们没有见过的新奇花种,有些比我们的金丝青菊还要漂亮,而且,还说,还说看见了那个人正在花田里拨草。”白茶吞吞吐吐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沈老太君的脸色一变,瞳孔一缩,“你是说那个小贱人?” 白茶忐忑不安的点了点头,“是的,我听了好些人在传,说的跟真的似的,但是我们当初明明查看过,那片山上,连杂草都不生的,怎么可能会有一大片肥沃的花田呢,所以我觉得吧,这事儿八成是假的,兴许是那些人嫌着没事,乱传传的也是有的。” 沈老太君的脸色却突然严肃起来,“你快去派人打听下,这话最初是从谁的嘴里说出来的?” 白茶忙道,“奴婢早就问过了,是从朱大旺嘴里说出来的。他原本就是花坊的工人,后来犯了错,大夫人便将他赶了出去,他没了活路,就想着上山打猎,谁曾想,就看见了那片花田,说得跟真的似的。” 朱大旺? 沈老太君只是模糊记得他家有个小子,长的跟头小牛犊子似的,而且有些傻头傻脑的。只是一个花坊工人,她也没有多想,只是沉吟道。“你现在立即派人上山,给我山前山后都要搜索一遍,仔细点,如果发现真的花田的话,立即回来报我。千万不要惊动她!” “老太太,您真的相信?”白茶惊讶的看着沈老太君。 “不管真假,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如果是真的,我们富贵花坊就有救了,我们沈家就有望了。虽然我很恨她娘当年抢走了老爷对我的宠爱,也恨她给我们沈家背负了那样的名头。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她在花卉栽培方面的确很有天赋。这十年都过去了,她也吃够苦了。不是说老二家的一直在折磨她吗?那些罪也差不多了,就让那些恩怨都随风飘逝吧,如果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和沈家败落,花坊倒闭相比。把她从山下迎回来,随便给个院子。我们已经算占了大便宜了。” 白茶点点头,不禁佩服起老太太来,还是她想的比较周到,当真是能屈能伸。 当年沈老太君有多恨四小姐的亲娘她是一清二楚的。 沈老太君和昔日的沈老太爷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实沈老太爷对她也只是相敬如宾罢了,但是沈老太君却是早就喜欢上了这个夫婿。 岂料新婚才没多久,沈老太爷就又领了一个女子进门,还对沈老太君说,他真正爱的女人是那个小狐狸精,娶她不过是为了孝道。 从那以后,沈老太爷,只在规定的日子里才来她的房里歇,其它时间都在那小狐狸精的屋子里。 叹只叹,那个女人没福气,沈老太爷一年总有一两百天在她房里,她的肚子却一直都不争气,而沈老太君却是顺利的就产下了沈家的长子,就是现在的沈自云。 自打她生下了长子后,沈老太爷,对她也高看了几分,更加尊敬她了,将沈家的大小事务都交给她打理,看她又是个明事理的,也不争风吃醋,让他很放心,便感觉很心宽,还多来了几趟,便又有了身子,这回是沈家的老二,也就是现在的沈自在。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她越是有两个儿子倚仗了,越是心也大了,想要得到更多,可是不管那贱人是不是生养,沈老太爷都对她喜欢的紧,连大小声都不敢的,那温柔的劲头,是沈老太君从未见过的,她恨,她恨呀,午夜梦回的时候,她就恨的睡不着觉。 在这样的时光中,她又怀上了,也巧的是,这时候那个狐狸精也有了身子,她从未看见过沈老太爷那么高兴的样子,就像他高中状元一样,沈老太君联想起自己怀孕得知时,沈老太爷,也只是淡淡的吩咐她好生安歇,并无半点柔情。 她一忍再忍,再忍还忍,但是有心思的人,就是禁不起挑拨,便动了心思,设下了计谋,拼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要,也要弄死那个狐狸精,结果当然如她所愿,两个人双双难产。 她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是死胎,而那个狐狸精却在难产时死了,只留下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就是沈自秋,虽然计谋是她想出来的,但是她却将自己失去儿子的痛楚全部计算在了沈自秋母亲的头上。 由此可见她有多恨沈自秋了,而且沈自秋一出生,就由沈老太爷亲自扶养,那份温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沈自秋才是他的嫡长女呢。 沈自秋从小就聪明伶利,尤其是对花卉方面独具天赋,这也让沈老太爷欢喜异常,根本不把她当深闺女儿养,而是当成男子一般教养,读书识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但是沈老太爷可不止一个儿女啊,后来又在双亲的要求下娶了两房小妾,纳了沈老太君一个丫头当通房,这些女人七七八八也给他生了四五个,不过因为这时候沈老太君已经渐入疯狂的状态了,所以活下来的孩子也没有几个。 ------------ 150、柳暗花明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就是集万千怨恨于一身,所以自打老爷子去世后,沈自秋的日子也逐渐难过起来,尽管她陪着一万个小心,但最终还是落得那样的境地。 天色微明的时候,沈家派出去的人终于回来了,沈老夫人也一夜未得好好休息,认真听着下人回禀,说他们搜索了整个山头,的确看见老大一片花田,而且那花田的土质乃是上等。 为了怕诸人不信,那个下人还摘了一朵初绽的花骨朵儿收藏在贴身的口袋里,这时候拿出来,仍然气味芬芳,露珠欲滴。 “而且这花居然在夜里还会发光,当真是神奇!”那下人描述着他们当时见到的那种景象,也是半天都回不过神来,他们当时都吓一跳,还以为山神又来了,结果却发现是那些花在发光。 白茶小心翼翼的接过花朵,眼中放射出奇异的光彩,她长这么大,竟是从未见过这种菊花,简直是太太神奇了。 她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送到了沈老夫人的面前,沈老夫人也震惊了,她现在没时间去想沈自秋被禁足在山上,是如何获得花苗的,那些连杂草都不生的沙石土是如何变成优质土壤的,她只知道他们沈家有救了,富贵花坊有救了! “白茶,快去准备下,我们立即上山,我要亲自上山接四小姐回来!” 从沈老夫人的嘴里说出四小姐三个字,说明她已经决定要将沈自秋从山下解禁,迎回沈家了。 白茶立即答应一声,下去准备了。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夜,睡不着的不止是大房二房,也不止是赌红了眼的沈自在。更不止是沈老太君,还有沈袭玉和沈自秋等人。 当沈袭玉一听到庄东秋让人带来的消息,立即就想到了更妙的一条绝招,那些所谓去而复返的人和最初一批万花坊派来的人,根本就不是一伙的,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沈家庄认为是一伙的就行了。 如果不下手狠一点,他们是不会屈服的,果然,被她猜中了。沈家庄没了金丝青菊,就像断了翅的鸟,想飞也难了。 她嘴角含笑。拍了拍小金的头,“这次辛苦你们了!” 看来口技真的没有白学,小金和小白只是去沈家庄转了一圈,就将那些花农的口音学得七八分像,然后又刻意的说给沈家出外的小丫头们护院们听。最后传到白茶的耳朵里,她肯定要派人去查,最后查到朱大旺,由这个曾是富贵花坊的员工亲自来证实,那是最好不过了。 以着沈老夫人那不服输的个性,听到这样的传言必然要派人来求证。为了协助沈家的人,沈袭玉可是心疼了好一阵子,才舍出一盆新品种。特意将它放在花田里,等着沈家的人去发现呢。 幸好沈家这次派来的人素质还不错,一个个屏着气,蹑手蹑脚的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其中一个人对着发光的花群流了口水。接着轻手摘了一朵收藏进怀里,然后又悄无声息的溜了。 “娘。你还是先休息会儿吧,就算那老太太要来,坐着轿子爬上来,也要几个时辰,你可得睡饱了,才有精神应付她。” 沈自秋哪里睡得着呀,一听女儿说,天亮了沈老太君可能会来迎她回沈家,她真是高兴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又激动又兴奋,一时拿拿这个衣服,一时又拿拿那个衣服,不知道要穿什么好了。 最后还是沈袭玉拿出那件破衣服来,“娘,你就穿这件,而且呀,见到他们不可以表现得太明显了,要不然他们一定会怀疑到我们头上的。” 沈自秋都没主意了,女儿说什么便是什么,连连点头,激动的泪光盈盈,她终于可以回去了吗?她终于可以在父亲和母亲的坟前上一柱香了吗? 虽然她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但是父亲却告诉她,她的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最温柔最心地善良的女人。 沈袭玉其实也挺开心呀,从她穿越到这里,一步步开始铺线,计划,今天终于可以收网了! 沈家早就准备了两顶山辇,白茶扶着老太太坐了上去,后面跟着大房媳妇,张氏现在不能行走,自然不能来,再说她也不想来,仇人见面份外眼红呀。 还有许多丫环婆子护院,手里拿着火把,浩浩荡荡一群人从沈家出发,一路上遇到许多被吵醒的人,纷纷互相询问,指指点点,沈老夫人只管坐在轿辇上面闭目养神。 沈袭玉此刻却如坐帐指挥的大将军,每过一会儿,就有一只小老鼠蹿到她的脚边唧唧叫着,她点点头,“很好,再探!” 她知道沈家庄的人对于沈自秋的回归,肯定各有想法,为了让一切尽掌握在手中,她早就让小白带领红蚂蚁,将沈家大院团团围绕住,从地面和空中进行监视所有人一举一动,力争将一切阴谋变成阳谋。 而小金的手下们则负责打探沈老夫人上山的进程,及沿途的情况,在又一只小老鼠蹿过来时,沈袭玉也隐约看见了大片火光,是那些护院手里的火把,照红了大片天空。 沈自秋连忙将头发微微弄乱,身上穿的是破旧的衣服,做出将睡未醒的模样,狠狠憋口气,脸色立即显出不正常的绯红。 而沈袭玉则披散着头发,脱了外衣,只穿一件灰白色的半旧中衣,又沾点水在嘴角边,做出流口水的模样,往木板床上面一躺,假装睡着了。 沈自秋吹灭了油灯,坐在黑暗中,静静等候敲门的声音响起来。 这一刻,她的心情如何,沈袭玉不用想也知道,她悄然伸出手去,握住了娘亲的手,只感觉她的手冰凉一片。 “娘,关键就在此一举了,你千万要稳住呀!”沈袭玉低声交待道,她对那些人没感情,也不惧怕她们,是以没有啥感觉,但是沈自秋就不一样了,对沈老太君这个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母亲,沈自秋是又惧又怕的。 “咚咚!四小姐,四小姐开开门!”小木屋的门被人敲响了,是一个婆妇的声音,只见木屋的门缝里逐渐透露出一丝亮光,然后是悉悉索索的声音,过了一会,门吱哑一声开了。 沈自秋头发微有凌乱,脸色有些苍白,面颊上有一些不正常的绯红,迷茫着眼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然后突然就吓的跪了下去,弱弱的喊道,“母亲?” 沈老夫人在白茶的搀扶下,快步走过来,一把将沈自秋搂进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我儿啊,我的心肝儿,这些年苦了你了,都怪娘识人不明,误信人言,居然让我儿在这种地方一待就是十年呀,都怪我这老婆子啊。” 沈袭玉假装迷迷瞪瞪的爬起来,揉着眼睛,“娘,谁,谁在吵花妞睡觉?” 沈自秋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喊道,“妞妞乖,快来见过祖母!” 沈老夫人慢慢走近这个小木屋,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简陋到了极致,简直是一穷二白,再看睡在床板上那个小女孩,听说已经有十岁了,不过身形瘦弱,脸儿也只有巴掌大小,此刻更是傻乎乎的看着他们,也不叫人。 她心里自然是极不舒服的,但早知道沈袭玉是个傻子的,她也没在意,只是坐过去,摸着沈袭玉的头说道,“乖,我是你外祖母!” 沈袭玉歪过头,嘴角里流出透明的液体,全都滴在了沈老夫人的华服上面,沈老夫人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慈眉善目,还抽出自己腰间的手帕,替沈袭玉擦拭着嘴角。 “娘,外祖母是什么,可以吃吗?妞妞饿!”这一声直叫的缠在沈袭玉手腕上面的青儿一哆索,差点没缠紧掉下来,玉儿姐姐,你想谋杀青蛇啊你。 小金在床角底下托腮沉思,主银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我等真是望法莫及呀。 白茶连忙上前一步,小心的蹲下身子,将手帕散开,托着许多糕点,“小小姐乖啊,老太太是最疼你最亲你的人了,这才是吃的呢,快吃吧。” 沈袭玉举起之前就弄脏的黑爪子,一把抓向雪白的手帕,一下子就在上面摸了个黑印子,白茶的脸色当时就黑了,不过屋子里光线太暗,别人也看不出,她只得暗自咬牙,忍下这口气来。 沈袭玉将糕点一股脑儿的全都塞进嘴里,鼓着嘴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含糊的说道,“唔,娘,这个糕点真好吃,娘,你也吃!” 沈自秋慈爱的替她把手上的糕点屑子擦干净,“娘不吃,玉儿自己吃啊。”她转过头,看向沈老夫人,此刻沈老夫人早已经用手帕将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给擦干净了,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还有一点讨好的意思在里头。 “不知道母亲大人,冒夜上山,是有什么事吗?”沈自秋坐在灯光的侧影里,谁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微黄的灯光,加上她瘦弱的背影,让人忍不住就感觉鼻子发酸,有些凄惨的感觉了。 沈袭玉暗自朝着自家娘亲竖了个大拇指:嘿,老娘,你这演技也不差嘛,就得这样,就要装不知道的样子,急死他们! ------------ 151、颠倒黑白 白茶连忙朝着沈自秋福了福,“四小姐,之前我们老太太受了那张氏的盅惑,误听人言,所以才会下禁足的命令,本来只是打算给你一个小小教训,过得半年就接你回去的,谁曾想这身子一直不爽利,断断续续的病着,病好了之后,家中又一直是张氏那贱人操持,她更是胡说八道,说四小姐已经病逝了,你不知道当时我们老太太是有多伤心呀”。 沈袭玉暗自冷笑一声,这死老太婆病的还真久呀,一病就病了十年,你怎么不死呢? 沈老夫人也做出慈爱的模样,伸出手去,握住沈自秋瘦弱的手腕,“秋娘,这些年苦了你了,这里哪是人住的地方,你快跟娘回去吧。” 沈自秋微微张了张嘴,做出欲言又止的样子来,半晌还是落寞的摇了摇头,拿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多谢亲大人替女儿平反冤情,只是女儿做出有违妇德的事情,实在是没有面目再去面对山下的乡亲们了。” 大夫人知道这时候老太太要扮慈爱,白茶是下人,说话没份量,是时候轮到她出场了,她上前一步,眼圈就红了,“四妹妹,当时都是那张氏害你,和老太太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也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呀。当时明明你和你夫君是真心相爱,不过后来他进京赶考,病死途中,老太太看你夫家贫穷,又无亲戚依傍,才将你接回沈家的,没想到那起小人竟然听信传言,胡说八道,现在老太太早就查明了真相,乡亲们本就纯朴,怎么会说三道四呢,同情你都来不及。” 好一个大房啊。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一瞬间就把沈自秋从未婚恋爱生子的不良少女形象,变成了受苦受难真情实意受冤枉的窦蛾啊。 沈袭玉暗自叹道,丫的,你不穿越到现代当编剧,都浪费人才了都。 沈自秋自老太太怀里抬起头来,看向大夫人,满脸惊喜,惊讶的表情,“你是。大,大嫂?” 大夫人连忙做出感动的模样,上前一步。蹲下身子来,握着沈自秋的手,“四妹妹,你一走就是十年,你不知道你大哥有多惦记你呀。” 小金在床脚底下翻了翻白眼。呸!还不是墙头上的草,惦记个屁,早干嘛去了。 其实沈自秋当年在沈家的日子虽然难过,最主要还是因为沈老太君不待见,张氏的刁难,若说两相和平一点的。大概就是这个大嫂了。 老太太很满意大夫人的识相,也很满意她编的这个故事,大夫人已经功成身退了。自然又轮到她上场了,反正在今天正式比赛之前,不管是用哄的求的什么办法都好,一定要把沈自秋弄回沈家庄,让她用那新奇花品代替沈家庄去参赛。 “秋娘啊。都怪母亲糊涂,听了那张氏的挑拨。竟然不信你,这些年你受苦了,你是不是还恨着我啊?”沈老太君为了达到目的,拿出了国际影后的水平来,那眼圈立即就红了,看的沈自秋心都软了呀,虽然说她心里明明知道都是假的,但是谁让人家演技好呢。 “秋儿不敢,在秋儿的心中,母亲一直是秋儿最尊敬的人,秋儿怎么会憎恨母亲呢,这是万万不敢的。”沈自秋连忙辩白道,并且眼泪也顺着脸蛋滑了下来。 看着沈自秋十分上道的样子,沈老夫人心里总算舒服了一点点,也不妄她一夜没睡,累得要死,爬到这破山上来说了一堆让自己都想吐的话了。 “那你还在纠结什么呢,跟娘下山吧,让娘好好补偿你这十年来受的苦楚,好不好?” “对呀,四小姐,你不知道老太太近些年身体越发不好了,总是惦念着你们呢。”白茶在旁边添油加醋。 “四妹妹,你就跟我们回去吧,公公在时,最是疼你了,下月就是他的忌日,你忍心连看也不去看一眼吗?”大夫人又一记重拳捣在沈自秋的心里。 想去看最疼爱自己的父亲,想去给母亲上坟,这自然是沈自秋最想要做的事情。 左一劝,右一劝,众人好话说尽,沈自秋这才勉强点了点头,但是仍然提出了要求,即自己是戴罪之身,不想过份抛头露面,所以她想住进青蔓台。 青蔓台是昔日沈自秋母亲住的地方,自打沈老太爷死了之后,沈老夫人就下命令让人把通往那里的路给封死了,也不准人提那个地方,因为一提,她的心就会痛,想起昔日沈老太爷和那个狐狸精,想起自己的形单影只。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里也日渐荒废。 沈老夫人一听到沈自秋提青蔓台,手里的帕子都握紧了几分,脸色也变了几变,但是想到接下来要求人家办事,还是强忍着心里的不舒服,勉强挤出笑容,“秋儿啊,那院子都荒废了,有什么好的,你可是我们沈家的四小姐,岂能住那种地方,我把桐花院拨给你,那里临着水榭,冬暖夏凉的,风景又好,而且关键是离我的养心院比较近,娘想你的时候,也能及时让人去找呀。” 沈自秋连忙跪了下来,给老太太磕了个头,轻声抽泣道,“请母亲大人成全,要不然,女儿还是住在山上好了,省得给沈家丢人。” 沈老夫人的脸都青了,真想一巴掌扇到沈自秋那张和其母亲八九分像的脸上去,居然敢要胁她,她能迂尊降贵,亲自上山来迎她,她还不知足,居然还敢拿捏作乔,还敢和她谈条件? 白茶连忙靠近老太太,扯了扯她的衣袖,连连摇头,示意不可发作。 沈老夫人岂能不知道大局,她深吸一口气,强自将那口气给吞了下去,将那淊天的怒火给压了下去,还得做出心疼的嘴脸来,“看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是最亲的母女了,别老是跪来跪去的,快起来吧,既然是你想去住,那就去住,只是离我的养心院有些远,以后想见你,怕是要跑些路了。” 沈自秋大喜,激动的眼泪直掉,又多磕了三个头,这才站了起来,“多谢母亲成全!” “四小姐,天都亮了,你看,你就快点跟我们下山吧?” 沈自秋点点头,白茶连忙吩咐人过来扶老太太,这一夜没睡,又太激动,又演了好一场戏,现在是又累又怒的,走路都有些不稳当了。 据小金手下来报的信息,他们一行人只带了两顶轿辇,老太太和大夫人各坐一顶。 沈袭玉朝着沈自秋一个眼神丢过去,沈自秋哪里不晓得,当下便站起来,刚走了几步,便哎呀一声,扶着脑袋,就朝后倒去,正好倒在大夫人的怀里。 “四妹妹,你怎么了?”大夫人连忙关切的问道。 沈自秋强装镇定的撑起了身子,却还是摇摇欲坠,“没事,我没事,多谢大嫂关心。” 沈老夫人眉头一皱,她哪里不知道,这沈自秋一定是因为营养不良,身体太过瘦弱才会晕倒的,想着下山的路有些难走,而且接下来还要求人,便开口道,“老大家的,你把你的轿辇让出来给秋儿坐,我看她这是身子虚弱的很,回庄子里后,立即请大夫过来看诊。” 大夫人一听这话,当场就傻眼了,那上山的路,又坎坷又难走,刚才坐在轿辇上面,都差点没颠出隔夜饭来,现在居然让她这裹着的三寸金莲走下山去,那会出人命的? 但是,但是接收到白茶的摇头暗示,老太太那不容易拒绝的气势,大夫人还是忍了下来,做出理应如此的样子来,“娘,你说的正是我想说的,四妹妹,你就坐我的轿辇下山吧。” 沈自秋连忙挣扎着推让,“万万使不得,大嫂,这使不得,我,哎呀!”才没说一句话,沈自秋又要晕倒的样子,脸上都是不正常的病色。 大夫人连忙道,“四妹妹,你是瞧不起我吗?” 沈自秋怎么敢?满脸为难的神色。 沈老夫人站在小木屋外头,看看天色,时间不早了,再不下山就来不及了。 “老大家的身体好着呢,走几步山路死不了,秋儿啊,你别推让了,快坐上去吧,时辰不早了。”沈老夫人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大房。 大房的头立即低了下去,虽然有些不甘心 ,但也没办法,而且还得装没事人一样,将沈自秋扶到轿辇上面,沈自秋满脸愧色,连连说着真是对不住的话。 看着沈自秋坐上了轿辇,沈袭玉也蹦蹦跳跳的往另一乘空轿辇上面爬,“花妞也要坐轿子,花妞也要坐轿子!” 可是这种简易的轿辇本来就是单人的,已经坐了一个沈自秋了,哪里还坐得下别人。 白茶连忙拉住沈袭玉,“小小姐,这是老太太的轿辇,你可不能坐!” 沈袭玉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在轿辇里面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还在上面打滚,把轿辇都弄翻了,“娘,娘,他们不让花妞坐轿子,他们是坏人,我不要跟他们走,娘!” ------------ 152、花妞坐轿 沈自秋连忙扶着轿辇的撑杆就要下来,“妞妞乖,别闹了,来,娘这顶轿辇让给你坐。” 但是她话还没说完呢,就又要晕倒的样子,沈老夫人咬了咬牙齿,朝着白茶使了个眼色,白茶忍气吞声的上前道,“四小姐,你这身子太虚弱了,就别乱动了,这样吧,这顶轿辇就让小小姐坐吧,我一会儿扶着老太太慢慢往山下走,刚才我已经吩咐人再去抬两台轿辇来。” “母亲,这如何使得,您还是别让了,她不过是个孩子,我来好好说说她。”沈自秋装做强自撑着的模样,没说几句话,便要喘几句。 其实她的身体早就被灵泉水滋养的不知道有多健康,就算是现在从山上到山下来回跑三圈都没问题,让她装林妹妹样儿,还真有些困难。 不过,她自然是明白女儿的良苦用心的,如果她表现得很健康,老太太这么精明,肯定会怀疑的,到时候影响了玉儿的计划就不好了。 退一步说,看见沈老夫人吃瘪,好像她心里也蛮舒服的。 沈老夫人又看了一眼天色,她现在争分夺秒的,哪里有时间跟她好好说,当下便挥挥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秋儿,你连娘的话都不听了吗?花妞是娘最心疼的外孙女,不过是一顶轿辇而已,就让她坐吧,正好最近一阵子,老觉得肚子有些胀,大夫也吩咐我要多走动走动,反正白茶已经让人去抬空轿辇了,你就别操心了。” 听老太太都这样说了,沈自秋当然也就不再多嘴了,母女俩个人坐上了伙计们抬的轿辇,舒服的往山下赶路,而其它仆妇扶着大夫人和老太太。踮着小脚,在后面跟着。 沈袭玉笑翻在轿辇里面,故意大声对着后面嚷嚷道,“哇,娘、娘,花妞也坐轿子啦,原来坐轿子这么舒服呀,好舒服噢!” 小金早就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偷爬到轿辇顶层布里面去了,这时候也模仿起沈袭玉的声音。把那句话传了出去。 “哇,娘、娘,花妞也坐轿子啦。原来坐轿子这么舒服呀,好舒服噢!” 先不说老太太和大夫人了,就算是白茶也有些郁闷了,平时在沈家,她也算二号人物了出门皆是轿子。什么时候自己走过多少路呀,尤其还是在这石路难行的山路上。 白茶说是扶着老太太,其实是互相搀扶吧,一主一仆,深一脚浅一脚的,好几次差点歪到脚。 古代女子都要缠脚的。讲究三寸金莲的美,那小脚走在平地上,尚觉得不稳。何况是这山路,而且她们穿的那锦绣料子的鞋子底,也十分的薄和柔软,被下面的尖棱山石一刺,就感觉脚底是钻心的疼哪。 “啊。小姐,你当心!”白茶没防到。一个踏错踩到一团空草上面,差点跌下去,吓的心惊胆颤的,头上也满是汗水了,胸口闷着一口浊气,吐不出来在那里呢,就听见前面传来那欢快的声音,越发觉得火大起来。 沈老夫人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阴沉的可怕,连白茶都忍不住了,何况是她。 原本还自持着身份,但是看着轿子稍有些远去了,她这才显露出来,站定原处,一边歇息一边气的胸口直喘,抬手就一耳光抽在了白茶的脸上。 “都是奴婢的错,请小姐千万别气坏了自个身子”白茶虽然就被甩得眼冒金星,眼泪直冒,脸上肿起一个大红印子,但死忠的她却是立即就跪了下去,膝盖接触到石棱子,痛的眼泪立即掉下来了。 大夫人在后面看见这一幕,吓的头一缩,幸亏刚才白茶急着抢功劳,非要上前去扶老太太,而她的脚正好扭了下,跟在后面,要不然现在被当成出气筒的就是自己了。 “贱人!竟敢跟我谈条件,还敢做那样子给我看,就跟那狐狸精是一样的!都是贱种!”沈老夫人气的浑身直哆索,脸也变得青紫一片,白茶退到一旁,捂着红肿的脸,眼泪汪汪的劝道,“小姐,您别气坏了身子,这两个贱人不值得您生气,等回头利用完了,您再好好的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下什么是规矩?” 沈老夫人咬着牙点点头,眼光锁在前面轿夫的身上,“你说的没错,现在我们还需要利用她,先把这笔帐记下来,等到我们富贵花坊振兴了,到时候她没有利用价值了,看我怎么收拾这个贱人!” 鞭笞、辣椒水,爬钉板,白茶的脑海里脑补出许多场景来,都是沈老夫人恶毒的拿着刑罚工具,正在惩罚沈自秋和那个傻妞的场景。 沈老夫人和白茶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完全没有避及旁人的意思,反正大夫人估计经此一事,也会将沈自秋恨之入骨,而其它的仆妇就算知道,谁敢乱说,不想要小命了。 趋吉避凶是人之本性,但是她并没有留意到,旁边一丛草叶上面却是停留了一只蜜蜂,按常理来说,蜜蜂应该停在花朵上面,但是他们此刻内心一片愤怒,谁会想得到这反常理的事情。 这些几步一隔,冒出来,或是在空中飞舞,或是停在草丛中的蜜蜂,自然都是小白的手下,也是沈袭玉的耳朵,在沈老夫人这些话说完不过片刻功夫,沈袭玉就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她坐在轿辇上面冷笑,心想:想算计我娘,尽管放马过来,本小姐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原本还不想玩得太嗨,但是现在她却改变主意了,一到了沈家,她绝对要送他们一份大礼。 沈袭玉眯了眯眼睛,眼底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光芒,摸了摸下颌,嘿嘿笑起来,那笑声让小金 忍不住打了个哆索,主人又想使什么坏招? 呃,不对,主人这是主持正义。小金 果断是无下限无节操的,唯主人命是从,确切的来说。唯灵泉水是从呀。 “我看她们几个一定是走山路太无聊了,居然还有闲心设计别人,小金你带人过去,给本小姐好好招待她们三个,让她们的路程变得精彩有趣一点吧!”沈袭玉朝着袖管里的小金打了个招呼。 “是,主人说的是,小金这就去。”小金发出钻山鼠独有的声音密令,立即有许多经过灵泉水变异改善过体质的钻山鼠,从草丛里钻出出来,挨个一排排等候指令。 主仆几个人休息了一会。不得不继续赶路,没时间等的老夫人伤不起呀。 沈老夫人在白茶的搀扶下,一边跌跌撞撞的往山下走。一边瞒怨白茶办事不力,怎么轿辇到现在还不来。 她哪里知道,那些抬轿辇的伙计,现在早就被黑姐儿吓的三魂去掉两魄,扔下轿辇。就哇呀呀逃蹿了。 估计就算等到天黑,也不可能有空轿辇来了。 那只力大如牛的小老鼠,从草丛里钻了出来,手里托着一块与身体不符的,上面布满青苔的鹅卵石,看准时机。沈老太君正要迈步,脚一抬起来,准确无误的丢到了沈老夫人的脚底下。 “哎呀。妈呀!”沈老夫人只觉得脚下不稳,整个身体就往后倒去,白茶连忙来拉她,却是两个人一起扑倒在地上,那尖硬的石棱硌的屁股生疼。 大力鼠用小爪子捂着嘴偷笑了下。用小爪子握拳,耶。成功了!哧溜一下子它就钻进草丛不进了。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白茶连忙去看老太太。 老太太此刻早就头发都乱了,哆索着气都喘不匀,“你还不快起来,想压死我不成?” “是,是都是奴婢的错!”白茶手脚齐动,想要起来,却不料手不小心,就按到了老夫人的胸口,差点把没这老太婆压断气。 这主仆俩在玩叠罗汉,跟在后面的大夫人一看,差点笑出声来,但是想到老太太的威严,立即将笑容收了回去,装做满脸担忧,关心的表情,急奔过来,也顾不上脚疼了。 “白茶,还不快母亲起来,你这奴才是怎么当的,怎么办事的?”大夫人早就看不习惯白茶了,只会拿着老夫人的鸡毛当令箭,现在正好借机羞侮一下她。 训完了白茶,她便想弯下腰将老夫人扶起来,就感觉有人在后面推了她一把,她刚把老太太拉起半截子,竟再次趴了下去,将白茶和沈老太君压了个正着。 大夫人幸好不是太胖,但是现在这三个人叠罗汉的姿势也不好看呀,于是她怒喝自己的贴身丫头道,“紫菊,你是死的,还不拉本夫人一把。” 紫菊刚才是吓的呆了,她只觉得 奇怪,怎么大夫人明明去拉人的,结果自己也趴了上去,听到大夫人骂她,她才醒悟过来,急忙点头,就去扶她们家夫人,岂料她手还扶到大夫人身上呢,就感觉自己好像裤管那里被一股大力气拉扯住了,脚底一滑,竟是再次趴在了大夫的背上面,形成了四人层罗汉叠。 最下面的是沈老太太,她的胸口上趴着白茶,白茶的背上趴着大夫人,大夫人的背上面趴着紫菊。 沈自秋毕竟不是沈袭玉,对沈家人其实还是有点感情的,她看走了这大半天,怎么后面的人还没跟上来,当下便叫轿夫调转头去看看怎么回事。 结果轿夫走回来,就看见了这一幕,所有的人虽然面部表情一本正经,但是双肩都不可自抑的在抖动,显然是忍的极为辛苦。 沈老夫人真是气的要吐血,这狼狈的样子居然让那个贱人的女儿看见了,更关键的是,那小贱人竟是拍着手,好奇的看着他们,从轿辇上跳了下来,“哇,外祖母,你们在做什么游戏,好好玩噢,花妞也要玩,花妞也要玩!” 说着沈袭玉欢笑着,扑向了沈老夫人,双手撑开,左手拉住了白茶,右手勾住了大夫人的腰带,腿顺便在紫菊的腿上踢了一脚。 这一切可谓做的天衣无缝,加上沈袭玉特意将凌风踏尘步运用在其中,犹如残影闪过,他们在慌乱之中,根本看不甭楚。 于是,众轿夫伙计仆妇,只能闭上眼睛,转过脸去,不忍看那副惨象,卟卟嗵嗵,哎哎呀呀,刚爬起来,还没来得及整理好衣冠的四个人再次被沈袭玉给扑倒了。 咳咳,不要想歪了咯,是这个扑倒,不是那个扑倒噢。 最倒霉的是,沈老太君再次被压在最下面,差点压的直接断气,后脖那里更是被石头给蹭的好大一个口子,流了好多血。 沈自秋连忙下轿辇,气喘吁吁的阻止道,“花妞,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还不快点起来?” 沈袭玉人小,加上凌风踏尘步将周身包裹起来,所以就算是后来看似是跌在她身上的人,其实也是感觉她浑身滑不溜丢,难以下手,她故意做出丑态,双手一拐一撑,屁股一扭,就已经从四人叠罗汉的阵营里退了出来。 沈袭玉故意瘪着嘴,做出要哭不哭的样子来,“外祖母和大舅妈都玩的好开心,为什么不准花妞玩?花妞也要玩嘛。” 好不容易被丫头们扶起来的四个人,听了沈袭玉这番话,都要吐血了。 玩?谁跟你玩啊,去死啊你! 沈自秋蹲下来,替女儿擦干净了小脸蛋,仔细的教导起来,“外祖母他们不是在玩,只是跌倒了而已,花妞应该去扶他们起来,而不是扑上去一起跌倒,知道吗?” 沈袭玉似懂非懂的样子,还认真的回过头看向沈老太君,做出小可怜的样儿来,可怜巴巴的哽咽道:“外祖母,你们真的不是在玩吗?” 沈老太君已经没力气说话了,更不想搭理这个傻子,只得由白茶来回复了,她还得朝着沈袭玉陪了笑脸,“小小姐,刚才我们真的是跌倒了,现在腿还疼着呢,不是在玩游戏。” 沈袭玉将手指塞里嘴里,吸了吧答吧答响,然后突然就笑了起来,笑的特别犯傻,简直把现场的人都笑的云里雾里。 白茶还以为是自己哪里说的不对了呢,看了一眼大夫人和老太太,小心的问道,“不知道小小姐为何发笑?” 沈袭玉用沾着口水的手指指了指他们,傻笑几声,白茶立即厌恶扶着老太太倒退了好几步。 大夫人更别提,脸上满是嫌恶的神色。 ps: 小厨娘要开始逆袭了,哇卡卡 ------------ 153、礼下于人 “不羞,不羞,不羞,你们不羞,花妞我啊,自从长大后,走路都不摔跤的,你们居然还摔跤,嘻嘻,一定是贪玩,没有看路,所以才摔跤了,对吧,我小时候也这样,娘说这样不好,走路要看着路,不可以贪玩噢。” 沈袭玉故意用沾了口水的手指,指向他们,又在自己的脸上划过,做出羞愧的手势来。 当下四个人的脸就黑了,他们活了大半辈子了,现在却被一个傻子教训,不会走路。 大夫人和沈老太君自然是不会接嘴,但是现场不能冷了呀,所以白茶这个杯具的跑龙套要再次出面,还得做出虚心受教的样子来,“多谢小小姐提醒,小人下次会注意的。” 沈袭玉看见他们的脸色,心下畅快之极,估摸着整人也整的差不多了,再过份就不妙了,兔子急了要咬人,狗急了还要跳墙呢。 当下她便突然摸摸肚皮,不高兴的撅起嘴,“娘,花妞饿了,好饿噢。花妞要吃东西。” “好好,我们快点下山就有吃的了,来,你跟娘坐一顶轿辇,我们把那顶轿辇让出来给外祖母坐好不好?你看外祖母年纪大了,腿脚又不好使,我们应该孝顺她,对不对?” 沈袭玉摸着肚皮撅着嘴道,“那花妞不坐那个轿子,外祖母会给花妞做好吃的吗?” “那是肯定的啦,你看外祖母宁可自己走路,也要把轿子让给你,可见有多疼爱你了。” 沈袭玉傻傻的点了点头,“那花妞听娘的话,外祖母,就这样说定了噢,我的轿子给你坐。你要给我做好吃的噢。” 沈老太君现在直顾着喘气了,哪里还有心思回复,自然一律由白茶代言。 当下沈袭玉便老实坐在沈自秋腿上面,另一顶给了沈老太君。 当轿子逐渐走远的时候,大夫人这才惊醒般跳了起来,“喂,喂,你们别走呀,还有我呢,我怎么办呀?” 亲。你能怎么办,走回去呗! 由于青蔓台还没有收拾好,沈老太君暂时先将沈袭玉等人安置在自己的暖阁里。沈袭玉拉着沈自秋的袖子一个劲的喊饿。 白茶连忙吩咐下人上早膳,一通吃饱之后,沈老太君便吩咐下人带沈袭玉出去玩,沈袭玉当然知道这是老太太的调虎离山之计,当下就抱着娘的腿哭的鼻涕眼泪一把。就是不肯走。 沈自秋哪里不懂女儿的意思,只能和老太太求情说,这孩子长这么大,没离开过娘身边,让老太太有什么事儿尽管说。 沈老太君竟然卟嗵一下就跪在了沈自秋的面前,这不但把沈自秋吓一跳。连大夫人也吓一跳,心想这老太太为了振兴沈家,当真是什么都愿意啊。 “母亲。你这是做什么,女儿担当不起,快快起来,否则女儿也只能给你跪下了。”说罢沈自秋了跪了下去。 大夫人和白茶哪里是没眼色的,当下都跑过去扶住老太太。老太太喘了口气说道,“秋儿啊。娘知道这些年苦了你了,但是娘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你一定要原谅娘啊?” “老太太,地上凉,你小心膝盖的老病病又犯了呀,我想四小姐一定是原谅你了,要不然怎么肯和你下山呢。”白茶和沈老太君一唱一搭,唱对台戏呢,根本不给沈自秋开口的机会。 沈老太太模糊着泪眼看向沈自秋,“秋儿,白茶说的是真的吗?你还认我这个母亲吗?我们还是一家人吗?” 沈自秋也垂泪不已,她呀还是太单纯了,哪里搞得过沈老太君这只老狐狸。 沈袭玉看似在旁边玩着一个佛手团子,其实将在场诸人的神情话语尽收眼底,而且他们以为她是傻子,有时候沈自秋看不到的角度,她甚至能看见个别人的小动作和冷笑。 很好,这就是沈袭玉想要的效果。 傻子这层身份利用好了,绝对可以让沈家庄被闹的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母亲这是说哪里的话呀,快快请起吧,只要母亲不嫌弃女儿,女儿怎敢嫌弃母亲?” 沈老太君看了一眼大夫人,那意思很明白了,你看开场白我都替你铺好了,你快上妆来唱戏吧。 大夫人一听沈自秋这话,当下就走过来,握着沈自秋的手说道,“四妹妹,你可要救教你大哥呀。” 沈自秋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大夫人先是说了一番沈自云对沈自秋的关爱之情,只是这些年一直有事脱不开身,但是对她这个庶妹,却是比嫡亲的妹妹还要心疼的。 然后才慢吞吞的道出了事情经过,又将老二家和张氏一顿狠臭,最后卟嗵一声跪下来,求沈自秋救命。 沈自秋的心顿时哇凉哇凉的呀,她原本还以为这些人是对自己真有点亲情的,所以她才会被沈老太君的话感动,但是很明显,被玉儿猜中了,这些人对她这么好,这么热情,不过是因为那些新奇的花品罢了。 她的心失落了,对沈家最后一点留恋也消失了。 她脸色冷下来,“大嫂这是说哪里的话,我孤儿寡母的,要人没人,要财没财,如何去救大哥,小妹实在不懂。” 白茶试探的说有人在山上看到一片花田,土质肥沃,花卉品种新奇,是她从未见过的神奇花品。 沈自秋立即双手竖掌,说那是山神看她们娘俩可怜,赐下的一块花田,几十粒花种,她只是尽心替山神办事罢了。 这话自沈自秋的嘴里说出来,大家立即就信了几分,因为先前张氏被在山脚下发现时,也说满嘴糊话说什么山神显灵。 古人最信的便是神鬼之事,所以沈自秋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他们便信了。 大夫人在旁边立即哭起苦来,说她为富贵花坊付出了多少心血,结果却落这样的下场,真是不甘心呀。 老太太也念叨起沈自秋的爹爹,说起他辛苦打造了沈家的基业,结果她却守不住,死了之后不知道要拿什么脸面去见他,说着说着,居然就要撞墙,寻死觅活的一番折腾。 沈自秋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一场戏就是做给她看的,只不过就想让她松口罢了。 她看那些假亲情真嘴脸的戏码,都恶心的想吐,不想再看下去了,当下便小心翼翼的说,要不然请母亲大人,摆上香案和供品,让她去询问下山神,是否可以拿山上的花品去参赛? 这话一说出来,老太太立即不要死要活了,拉着沈自秋的手,声声心肝儿宝贝喊的直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有多疼沈自秋呢。 大夫人也忙使眼色给下人,让他们准备香案和供品猪牛羊头等,没过一会儿,东西就准备好了,下人问摆在哪儿? 沈自秋其实哪里知道,只是顺口胡说罢了,当下便说直接摆在院子里,但是院子里不能留人,否则山神不会出现的。 沈老太君哪里敢怠慢山神,立即就将养心院里里外外的人都赶了出去。 沈自秋看着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沈老太太和大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山神恐怕不喜欢生人,就我们娘俩在就好了。” 沈老太太心里虽然气不过,但是为了大局着想,只得忍下这口气,由大夫人和白茶扶着,也出了院子。 沈自秋悄悄的擦了头上的汗,对着香案装模作样的念了几句,然后给女儿丢眼色,轻声问道,“小玉,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打哪里让山神显灵啊?” 沈袭玉丢给自家老娘一个放心的眼神,对着手腕上面的青儿就打了声招呼。 她知道那死老太婆肯定不会乖乖退出去,铁定要留人在这里放哨的,这次就吓死你们! 沈自秋装模作样的在香案面前请山神,一个小丫头也在院门旁边探头探脑的,这时候香案上方突然响起了一个威严的声音,“沈氏,你既然 诚心请我来此,为何还让外人在场?” 沈自秋故意惶恐的跪了下去,“回禀山神,这里并无外人,只有小女子和玉儿两人。” “哼,区区小把戏,覻得过尔等凡人,可瞒不过本山神!” 那小丫头是老太婆的人,原本正四处找哪里收藏了男人时,突然感觉眼前闪过一道虚影,接着她的身影被什么东西重重的一弹,直接就哎呀哎呀的滚了出去。 直接跌落在沈老太君的面前,嘴里吐出血来,昏死了过去。 “尔等区区凡人,也敢欺覻本山神,还不跪下!”小金坐在青儿的头顶,嘴唇一开一合,学的那种苍老而威严的声音,还挺像的,特别是看到沈家上下一干人等吓的面色发白,连呼山神大人饶命,卟嗵嗵跪一地,就觉得特别开心。 沈老太君没想到,这传言竟是真的,这沈自秋竟真的得到了山神的庇佑,她恨的牙痒痒,看来以后想动沈自秋没那么容易了。 这也是沈袭玉为什么要放出有山神存在这则流言的原因,古人对神怪总是有几分忌惮,这样沈自秋回到沈家庄后,有了这层背景和靠山,就算那些坏蛋想要动娘亲,也要掂量掂量。 ------------ 154、特邀嘉宾 “母亲,你们快起来吧,山神仙人已经同意了我的请求了,不过我擅自作主,在山神仙人面前夸下海口,说如果这次我们能够 拿到头魁,一定要去把山脚下的那间山神庙修成高楼殿宇,再塑金身。” 沈老太君差点没站稳,修成高楼殿宇,还要重塑金身,那得多少钱哪? 但是话已经放出去了,何况人家可是在帮你的,她哪里敢说不好呢,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咬牙切齿的还要装慈爱样,“秋儿这么懂事,为娘甚是欣慰。” 既然山神大人已经答应了,那么现在事不宜迟,赶紧动身去山上采花吧,大夫人当下就想要接手,不过却被沈自秋给回拒了,她说的理由很正常,而且很合理。 万花坊能毁富贵花坊一次,也能干第二次,前面派人来毁了花苗,后面肯定要派人来打探消息,如果知道他们有了对策,难保不会再下毒手。 既然如此,不如暂时低调行事,就让他们误以为富贵花坊没办法了,最好大家还要表现的愁眉苦脸才好。 沈老太婆吃过的盐比别人走过的路都多,立即就反应过了,连声说秋儿考虑的对。 大夫人连忙拿出富贵花坊的号码牌,又说明了地点,这才问沈自秋要带哪些人去? 沈自秋就挑了朱大旺父子俩,用轿辇抬她上山,带好了花,再坐新雇佣来的马车去镇上,之所以新雇佣了一辆,就是因为沈家所有的马车上面都有沈家的标志,要是被有心人看见,难免起波澜。 沈袭玉自然仍然要扮一副傻妞像,抱着沈自秋的腿,怎么也不肯放。沈老太婆根本想都没想,就挥挥手,让她跟着去了。 她们一点也不担心沈自秋不会拿了人和号码牌不干事,因为这决赛,没有号码牌,就算你花品再好,花行商会的人也不会搭理你的。 沈自秋不是笨蛋,又岂会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一进了马车,沈袭玉自然就恢复了正常,将花株和朱大旺等人都带进了空间。说起刚才山神显灵一事,顿时都笑的不可开交。 到了镇上和庄东秋碰头,沈袭玉要去吉祥酒楼看看。其它人则是带着号码牌奔赴青山脚下的比赛现场。 钱子轩一看见沈袭玉来了,就笑起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席玉走到桌子边,自觉的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水。“怎么了,刚才钱大哥在讨论我?” “小玉,你看看这个。”钱子轩推过来一张请贴,沈袭玉打开一看,惊讶的念出声来,“花行商会请我去当特邀评委?” “没错。你是发明花卉美食第一人,何况又得王爷青眼,赏赐了天下第一花厨的美名。这三年一度的百花争艳大赛又是和花卉有关的,花行商会发来这封请贴也不足为奇了。原本之前你说想看怡红坊头牌清姑娘的舞姿,我还想给你开个后门,弄个近前的位置,结果你倒自己挣了个主席台的位置。恭喜呀。席大厨?” 席玉也顺杆子爬的抱了抱拳,“钱老板。同喜同喜呀。本来上档次的酒楼只能出一个人员,现在再添上我,就等于出了两个人员,必然会引起轰动,到时候可不是又免费给吉祥酒楼打广告么,钱老板真是想的好办法啊?” 钱子轩略有些宠溺的在沈袭玉的额头上弹了下,还想再顺手摸摸她那柔软的头发,却被沈袭玉躲开了。 她可是清晰的记得自己和赵启浩签的不平等条约,指不定这酒楼里到处是他的眼线,到时候又要被误会了,还是离这个喜欢摸人头发的家伙远一些才好。 看着沈袭玉躲开了,钱子轩的手落空了,心里也莫明有些失落起来,但是他那表情只是一闪而逝,立即又恢复原本的笑眯眯,“玉儿当真聪明,你怎么知道是我提的?” 沈袭玉朝着他吐了吐舌头,“若非钱大哥抬举,那些人哪里会把我这小小女子放在眼里,就算有赵王亲赏匾额,那最终不也是个厨子吗?” 钱子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其实邀请沈袭玉当特邀嘉宾,的确是他那么随口一提,不过孙健是何等精明奸滑的老狐狸呢,立即就让人重新又准备了一份请贴,把席玉的名字加了上去。 只是他在听到席玉这个名字时,略为有些耳熟,隐约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决赛在即,事务繁多,不过片刻,他也就抛诸脑后了。 今天因为是百花争艳决赛的日子,大家都跑去青山脚下看热闹了,不到晚上,几乎是没有人会来吃饭的,钱子轩索性给众伙计放假半天,让他们把手头上的活干完了,就可以去看热闹了。 反正最热闹的是晚上,让那些伙计下午再回来准备材料,应该没问题。 众伙计一听有假可放,而且还能去青山脚下看比赛,都高兴的跳了起来,干手头上的事都越发勤快了,就想着赶紧把活干完好去看热闹。 钱子轩骑了马,原本想拉沈袭玉上来一起去的,不过被沈袭玉拒绝了,只道男女授受不亲,虽然她不在意,但是人言可畏呀。 钱子轩听了也点点头,看看沈袭玉过得越发水灵的小脸蛋,是该注意些了,便让伙计又去雇了一顶轿子过来。 到了青山脚下的比赛场地,只见一间又一间的比赛临时花房排在一起,上面挂了各家的编号,而花房前方的空地上,则是用红地毯铺了,上面摆了二十个评委桌椅,评委台前面还搭了一个高高的台子。 有管事者敲锣打鼓,宣布百争争艳大赛正式开始,先由请花行商会的孙会长致词,当然,说的都是废话,沈袭玉也懒得听,她只是左瞄瞄,右看看。 钱子轩只把她当孩子心性看,非但不说她,反而细心的给她介绍,这个是谁,那个是谁,都是干什么的? 孙会长说完了话,又客气的把话语权给了青菊镇的镇长,然后镇长又啪啦啪啦开始说个没完,之乎者也的听的十分累人。 不过沈袭玉却在镇长的后面看见了一个老熟人,就是陆开,她连忙悄悄的朝着陆开挥了挥手,陆开今天的职责当然是保护镇长了,是以他只是朝着钱子轩和沈袭玉的方向微一颌着算是打招呼了,然后便继续板着冰冷的面容,执行公务。 半个多时辰过去了,那些当权者的废话终于说完了,终于宣布现在由请怡红坊的花魁娘子为我献舞一曲,拉开今天比赛的正式序幕。 在音乐响起来的时候,沈袭玉还只是觉得 很熟悉,但,当那个什么花魁娘子顶着脚尖,扭着肚皮,全身上下挂满花形的铃铛出来时,沈袭玉感觉自己被雷倒了。 这,这不是肚皮舞? 虽然服装经过改良了,在原服饰的基础上,在背上加了两扇透明的纱状翅膀,敢情这位把自己当成了蝴蝶仙子哪? 要知道前世沈袭玉在外企上班压力大,有时候休假时,也会自己练些瑜伽或是肚皮舞之类的来放松下,虽然说算不得技术精湛,但是这最基本的手势和步法却是一清二楚。 沈袭玉悄悄看向钱子轩,只见他正认真的欣赏着清姑娘的舞姿,还一边随着节奏拍着扇面。 “哎,钱大哥,这舞还挺好看的,叫什么名字啊?” 钱子轩也低下声道,“这是清姑娘自创的舞蹈,名为百花争鸣,你看她的裙角全部旋转开来时,就像一朵盛开的花瓣,而当她身上起舞时,身上的铃铛就会响起来,十分悦耳,听着闭目感觉,像不像百花争艳的春天,鸟儿们动听的歌唱呢?” 我靠!你抄袭现代肚皮舞就算了,居然连名字都改了,你牛啊? 钱子轩还以为沈袭玉感兴趣,连忙凑近了说道,“小玉想学,我和这清姑娘倒有几分交情,要不改日我让她教教你?听说现在很贵族家小姐都流行这舞蹈呢,听说跳久了,可以修身健体,特别是姑娘家。” 沈袭玉撇了撇嘴,本姑娘要她教?她跳的这根本就不是纯正的肚皮舞,已经被改的面目全非了,倒底是她怕抄袭被人发现呢,还是因为她压根不知道真正肚皮舞怎么跳呢? 不过这些都和她没啥关系啦,她只是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架空的时代,除了自己,居然还有别人也来了。 花魁娘子一曲舞毕,场下掌声雷动,蒙着面纱的清姑娘温婉一礼告谢,然后朝着沈袭玉的方向,噢不,沈袭玉觉得她应该是在看钱子轩,媚然一笑,然后由丫头帮忙牵着长长的裙角下去了。 “钱大哥,佳人有意噢?” 钱子轩面皮微微红了些,“小玉别胡说,我对清姑娘纯粹只是欣赏罢了,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 他这是在撇清关系?古代不是很流行青楼美女配商界才子的戏码嘛? “没有男女之情,难不成钱大哥你喜欢男人?” “卟!”钱子轩一口茶全喷了出去,差点没呛死,瞪圆眼睛看着沈袭玉,“小玉你胡说什么呢?” ------------ 155、全民赏花 沈袭玉摊了摊手,满脸无辜,“清姑娘貌美如花,钱大哥又是一表人才,你们在一起真是狼才驴貌啊,而且钱大哥欣赏清姑娘,清姑娘又好似对你有意,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和,你居然跟我说你只是欣赏,谁信啊?除非你喜欢男人,所以才能和清姑娘当哥们。” 钱子轩的脸立即就黑了,出手快速的在沈袭玉的额头上弹了个爆栗子,“小小年纪,满脑子都是什么思想啊?男女之间就不能有真正的友情吗?” 沈袭玉郁闷的揉揉脑袋,撇撇嘴,我信你才怪,还有啊,不要随便弹人家爆栗,很疼的知道不? 这人真是的,就是喜欢弹她额头,她小声咕哝着,“男女之间会有真正的友情?鬼才信,要不就是单恋,要不就是暗恋,我才不信有纯粹的友情呢。” “小玉,你一个人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沈袭玉哪里敢将自己刚才的话重复一次啊,忙陪笑道,“没事,呵呵。” “对了,小玉,下月初三你可有空?” “怎么了,要请我吃饭吗?”沈袭玉俏皮的开玩笑。 “是这样的,下月初一是家中小妹的生辰,她一向很喜欢你的手艺,如果你有空的话,希望你能亲自主厨,当然如果没空的话,我就让刘老带队去。”钱子轩道明原委。 “现在还不知道噢,因为最近家里也有些事情,待到了那日我再告诉钱大哥可以吗?”沈袭玉考虑的是自己的计划,还有下月中旬可是加考恩科的时间,她还打算陪庄东秋去长寿县呢,顺便也想去那个富贵村看看驻兵的美少年将军。 钱子轩点点头,连他自己都发觉,他现在对沈袭玉的包容已经到了一种新的地步。 要是别人家东家哪里会和厨师商量。而是直接下命令了。 “来来来,诸位,让我们一起去欣赏今年的花品吧,看看又有什么惊喜在等着我们。”花商行会的孙健站了起来,邀请青菊镇镇长,还有随后的十几位评委,一道去各个号码花坊瞧瞧。 大体流程是这样的:第一回合评委打分:众评委先各自散开,首先将决赛所有的作品都看一遍,然后选择一张自己中意的的花坊,写上该花坊的号码牌。 当大家都看完了之后。主事人会在评委前面的大抬子上,进行计分,那台子上此刻已经着人摆下了各家花坊的号码牌。待会主事人会在监督员的监督下,摊开各个评委送过来的纸条,念到哪家花坊的名字,就在该花坊的号码牌的篮子里放一朵花。 第二回合,观众打分:评委们都干完事了。该休息喝茶聊天打屁了,接下来就是公开开放时间,参观的人在外围主事者那里验明了身份后,再进入场地参观,然后也将结果写在小纸条上面,继续用如上的办法计分。 最后。哪家花坊号码牌下面的花朵数多,就是谁获胜! 钱子轩既是吉祥楼酒少东家,又是相爷的儿子。孙健自然也不敢怠慢,顺便也勉为其难的给了沈袭玉一个笑脸,请他们一道过去看看。 沈袭玉跟在钱子轩后面,一边走一边轻声说道,“钱大哥。你有没有觉得 这个规则有个极大的漏洞?” 钱子轩看着各 种新奇的花品,还在琢磨着。不知道这个可不可以用来做菜呢。 “什么漏洞?” “因为是不记名投票,所以谁也不知道谁投了谁?但是如果有人把所有的评委和观众都买通了呢,如果他们全部只投一家花坊呢,那其它人完全没有胜算。” 沈袭玉这样一说,钱子轩也沉吟起来,点点头,“小玉心思还真是灵敏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沈袭玉苦笑了下,“大哥,你哪里是没想到,根本就是不在意罢了,反正不管谁家拿了头魁,于你都百利而无一害呀,做为现在青菊镇第一家花卉美食推出的酒楼,谁愿意得罪您啊?” 钱子轩被沈袭玉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心思,也未觉得尴尬,只是摸了摸鼻子,不置可否。 其实早在拿到比赛规则的第一天,他就隐约觉得这里面文章极大,不过这事与他又无关,他何必强出那个头呢。 现在市场上虽然也有模仿的花卉食品,但大多数都是粗糙难以下咽,根本不是吉祥酒楼的对手,作为青菊镇最大的酒楼,不管哪家赢了,都会主动送上门来,与他作生意,他乐得糊涂一回。 “小妹要去方便,先失陪下!”沈袭玉离开了钱子轩身边,绕了几步弯才来到十六号房,庄东秋正细心的将临时花房四面挂上布帘,要不然白日里,这些闪光的花瓣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庄叔叔,这些事你让齐顺和齐茵来做,我有事和你商量。”沈袭玉拉着庄东秋到了人较少的地方,轻声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庄东秋眉头一皱,“玉儿说的没错,看来这孙健是铁了心要将头魁卖给万花坊了。玉儿,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原本以为,如果光凭着靠花的品种,他们必赢,但是如果按照现在这规则,那第一就出来了已经,谁家呀,当然是连续得头名的万花坊了。 “庄叔叔,你立即去联络其它花坊的管事,一些散户也不要放弃,你就和他们这样说――”沈袭玉附在庄东秋的耳朵边,小声吩咐了些什么,庄东秋连连点头,然后匆忙的离去了。 沈袭玉这才假装方便完毕,回到了钱子轩的身旁,正好听到两个评委在恭维万花坊的马胖子,“马老板,今年这品种又是拨尖,想必头魁又是你们的囊中之物啦。” 马胖子立即陪笑道,“那还不是托各位的福嘛,如果真能拿到头魁,一定在吉祥酒楼包下流水席,吃它个三天三夜,不醉不归!” “钱老板。你看,这又是一笔大进项呀,哈哈。” 钱子轩自然也要抱拳假笑,“那就托马爷的福了,只要是各位前去,小店定然竭诚为你们服务,而且所有菜价,一律八折优惠。” 沈袭玉一直注意 着四周的动静,就在那些人都跑来恭维马胖子的时候,突然自台前面爆发出许多吵闹的声音。 “这样不公平。对我们散户和小花坊尤其不公平,我们要求见会长,我们要改规则!” “吵什么吵?”孙管家挤了过来。只见几个散户花农还有几个小花坊的管事,七七八八都在,大家撸着胳膊,喊的面红耳赤的。 “为什么会长不出来,是不是心里有鬼?还是真如传言说的那样。这头魁根本早就卖了出去,就卖给了万花坊?” 马胖子原来还在看热闹,现在一看怎么扯到自家来了,便出声道,“各位讲话可以凭证据,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的。” 大家都哄在一起看热闹的时候,谁也没看到在比赛外围场地来了一辆马车。 马车的帘子封的极为严实,就连赶车的车夫都是戴着低得遮住脸的斗笠。 从车里传出一把磁沉动听的男性嗓音。“那件事情查得如何了?” 外面的车夫朝着车里面,轻施一礼,然后回禀道,“暗影三号已经拿到证据了。” “嗯,呈上!” “是。主子!” 车夫从胸前拿出一个暗哨,放进嘴里那么一吹。暗哨发出低低的呜咽声,随即消失在风里,但是与此同时,有一位身形精干的蒙面人出现在马车前面。 他恭敬的将手里的几张纸条递给了车夫,车夫又弯腰掀开车帘,递给帘内的人。 从帘内伸出一只白晰修长的手掌,轻拈住那几张纸条,这时候一阵风吹过,掀起轿帘的一角,露出里面那位半边惊为天人的侧脸。 “办得不错,回头自己去领赏”那个磁沉悦耳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的说道。 “为主子尽忠是小人的职责所在,不敢贪功!” “去吧,密切观察周围一切动向,随时向我汇报!” “是,属下告退!”蒙面的暗影三号立即像刚才一样消失在人群中了。 “影六何在?”从车内又发出一声威严的命令声。 从马车另一边立即跳出一位个头瘦小,双眼却是闪烁着精明光芒的年轻男子,他也跪在马车前面,马车里那个白晰手掌的主人,将纸条递了出来。 “去吧!” “是,主子!”影六快速走进比赛现场,穿过人群,趁着混乱,将那团纸条塞进了正在发表慷慨激昂言论的庄东秋手里。 周围人太多了,庄东秋还没反应过来呢,那人就不见了,他打开那纸条一看,立即就火了,原本他也只是猜测,没想到刚才突然冒出来的纸条,却是证据确凿的说明了孙健的确收取了万花坊三万俩白银,还有万花坊收买现场观众的认罪书。 他立即就挤进人群,高举纸条,“诸位,你们来看,这就是证据!” 他手里的纸条立即被旁边的人抢了过去,大家打开一看,也都气的哄闹起来,“这算什么,我们辛苦培植三年,就被你们这样愚弄?我们要公平,我们要正义!让孙健那个老匹夫出来,我们要见镇长,我们要求公平对待!” 他这手里拿着证据,当下其它几家大花坊也坐不住了,纷纷派人过来查看,果然看到那些纸条上面写有孙健收受万花坊三万俩白银的事实。 陆镇长匆忙赶了过来,孙健跟在后面垂头丧气,小心陪着笑,“镇长,你要替我平反啊,我真是冤枉的。” 陆行之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孙会长,做事不要太绝,你真当我是聋子瞎子,听不见也看不见吗?以往你做些小动作就算了,今年太过份了,等这界比赛过后,你这个会长也不用当了,回家好好反省反省。” “诸位花农,你们稍安勿躁,本镇长承认出现这样的规则漏洞,实非陆某之所愿,诸位放心,各位评委已经在商议新的比赛办法,即刻就能还大家公道了。” “我们要求比赛公开透明!”庄东秋带头喊了出来,这话当然是沈袭玉教的,不过现在这种混乱的时候,大家也顾不得他话里有什么不对劲了,都跟着喊了起来。 陆镇长被陆开保护着,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没想到马上就要结束的比索,却半中间出了这漏子,若真要追究起来,他这个镇长也是要吃干系的。 这时候庄东秋站出来将沈袭玉之前教的办法说了出来,即发动全民赏花争第一的活动,为期两天―――将所有参赛作品放在一个看台里,按距离摆放,不挂牌号,不注明是哪家花坊或是散户花农的,所有参赛者都要回避,然后开放这里,让整个青菊镇的民众都来参与,每个作品前面放一个花蓝,觉得 哪个好,就把花往哪个篮子里放。 而且每个人每天只能领一朵花,只能参观一次。这样两天下来,就能领两朵花,参观两次了。 两天结束后,再根据篮子里的花朵数量判定高下。 在现有的情况下,沈袭玉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虽然依旧难免避免猫腻,但是就算万花坊财大气粗,也不可能收买整个青菊镇的人吧。 大赛评委听了庄东秋的话,又结合了现场的情况,看着民愤群涌的诸多花农,也唯有点头同意,他们又将细节细化了下,比如要如何摆放,肯定不能再按现有的方式摆放了,要打乱,号牌要摘下来,参赛者和大赛委知道就好了。 还有现场刚刚已经投过花的人员不能再投了,这是避免他们是被收买过咯。 所有参赛者,在比赛结束前,不能离开,是为了防止有人会离开后,买通人手作弊。 当下所有的参赛者,包括沈自秋和朱大旺庄东秋,还有马胖子等人就被镇衙司的捕快们,客客气气的请去喝茶了。 又有许多人员上来将台子上原本的号牌挪走,重新布置,原先已经投过花朵的那些民众参与人员,也被临时隔绝了。 陆开骑着马,带着人,亲自满大街贴告示,喊话去了。 正式决赛日期挪到了明天早晨,维期两天。 ------------ 156、王爷驾到 告示一贴出去,就引起了整个青菊镇的轰动,茶楼酒肆,大街小巷,人人都在议论明天即将开始的百花争艳决赛事宜。 往年,只有特定的人才能进去作决定,他们也只有等比赛结束了,才有资格进去看。 而且那黑心的商会,还要收门票,两个铜板一次,每次只能看两个时辰,而且出去了又要重新收门票。 于是你告诉我,我告诉你,拖家带口的,七拉八扯的,这第二天清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青山脚下外围就已经挤得人山人海了,比那庙会的人只多不少。 沈袭玉原本还有些担心自家的花品,因为那些闪光的因素只在夜晚,白天的话,效果不是太强烈,但是当那些工作人员将花盆一挪出来,没过分分钟后,沈袭玉就解除了这种疑惑。 为啥呢,你看这漫天飞舞的蝴蝶。 各种各样颜色的蝶影从天南地北,各个方向朝着青山脚下飞来,也形成了一种盛景。 护栏一开,人群纷纷排队,在负责人那里领了一朵小花,然后就进去看花了。 有许多人跟着蝴蝶飞行的方向,就看见了那一株五颜六色的菊花,先不说颜色上是那么新鲜鲜明,就说人站在旁边,便能闻见清新的芬芳,感觉精神都一振呢。 庄东秋看见其它比赛作品都有正式的名字,他便也临时想了个,叫做五彩琉璃万寿菊。 标牌上面写着具体的花卉植株情况,还标明着只有在夜晚来看时,才能真正窥见其全貌,于是乎这青菊镇又发生了另一件盛事,全镇民众,集体相邀于夜晚前来赏看这盆五彩琉璃万寿菊。 一到了夜晚。即使不用挂灯笼,这株五彩琉璃万寿菊都在自动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引得人驻足不前,纷纷赞叹,而且那些人从不同角度发现不同的字,还差点起了争执呢。 原先那些被马胖子收买过的评委,原还想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还想将手里的决定权往万花坊的篮子里放,怎奈富贵花坊的风头太高。评委们也不得不临时转舵了。 没错,庄东秋的五彩琉璃菊现在代表的就是沈家庄的富贵花坊。 他原先拿路引时,只是以个人名义。现在既然他都依附在富贵花坊的名义下了,成了富贵花坊的帐房先生,那么他的作品自然也是归属于 到富贵花坊。 这样是可行的,而且往年,不少散房花农的新品被大花坊看中。几乎都会采用这种方式。 马胖子当时看见庄东秋过来参赛时,眼睛都直了,待了解事件起因后,更是恨的牙直痒痒,没想终日打雁,却叫雁啄了眼。白费了功夫在沈自在身上,却让沈老太太钻了空子,反而收服了庄东秋。为富贵花坊谋了利。 如果不是因为富贵花坊被砸,他们仗着有金丝青菊必然不会想到收服庄东秋,指不定他们也未必能拿到头魁的。 唉,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啊。 才一天过去。富贵花坊的五彩琉璃万寿菊前面就摆满了民众投的花朵,几乎把整个筐都塞满了。大赛组委后来不得不又加放一个筐才可以,比赛结果很显然已经出来了。 你说你家花朵上有两种颜色,那人家有四五种颜色呢? 你说你家花品对身深有好处,假如也做成食物,定然美味,那人家的花株往那里一放,就让人感觉神清气爽呢,这可是最好的广告啊。 你没得比了,轮到咱说了,你家花株能引来蝴蝶围观,轰散不走,成一奇景?你不行! 你家花株的幽香能彻夜不散,让人闻之欲醉?你不行! 你家花品能在夜里发光,还能看出不同的字来?你不行! 所以今年的头魁当之无愧是富贵花坊,面对外界的询问,尤其是十年前的老对手沈自秋的出现,大家都很疑惑,庄东秋的解释是,自第二界百花争艳大赛失利后,沈四小姐就苦心研究,并且自动请缨将自己困在深山之中,努力钻研,终于研究出了这新品。 于是在有心的主导下,沈自秋的故事又从未婚先生子的丑闻,变成了自动请缨不嫁人,专为家族研究新品求富贵的美谈了。 沈四小姐的地位,当然也随之水涨船高了。 比赛揭晓的日子终于姗姗来迟了,孙健已经被陆镇长请去牢里喝茶了,没办法,谁让他做得太过份呢,也不知怎么闹的,他明明下命令,要封锁消息,可是还是闹的流言满天飞,甚至有人成心将孙健这些年的行为,都做了调查,还写了份呈报,递到了陆镇长的案头,他要还是不知道怎么做,他这个镇长也甭当了。 做为主要贿赂人,万花坊也被取消了比赛资格,回家打孩子去了。 “王爷驾到!”大赛组委的工作人员,正在收拾各家篮子里的花朵,虽然说富贵花坊肯定是头魁了,但是至少也要将前三整理出来呀。 一众官员和民众连忙跪在地上,连声呼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启浩穿的很正式,就是朝堂上王爷的服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冰冰的,左右都是侍卫保护着,小安子神气活现的跟在身旁狐假虎威。 “下官参见王爷,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王爷责罚!” “陆行之,你的确有罪!”赵启浩没有去让他起身,而是直接走到主位坐下来,语气冷冰冰的,就像人家欠了他五万俩银子似的,声音也能冻死个人。 陆镇长立即转过头,朝着赵启浩的方向跪了过去,“是是是,王爷说的是,都怪行之识人不明,才让孙健和万花坊这样恶劣的人钻了空子,下官已经将孙健收押了,一切听候王爷处置,那万花坊也被取消了比赛资格,赶出了比赛现场。” 沈袭玉在人群中撇了撇嘴,这老狐狸,自己不想动手,把事儿推到赵启浩身上,孙健倒了霉,到时候他还能充好人,让孙健去恨赵启浩,真是坏透了。 咦?沈袭玉奇怪了,她干嘛要替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担心啊,他被人恨被人追杀才好呢,最好让他嗝屁,这样那条不平等条件就自动取消,那样她就自由啦,不用再面对他那张讨人烦的脸了,哈哈。 赵启浩朝着陆行之目光一转,抬起手,把玩着拇指上的汉白玉板指,“陆镇长还真是有着仁爱之名啊,这样处罚倒是公道的很啊。”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q i s u w a n g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q i s u w a n g . c c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陆行之身体再次往地上一俯,他明白了赵王的话了,是嫌他处罚的轻了,当下立即就又哆哆索索的回禀道,“其实下官私下觉得孙健罪大恶极,已经将他打入死牢,剥夺其商会会长的职务,家产一律充公。万花坊明知故犯,与孙健狼狈为奸,责令永久取消参赛资格,罚银十万俩,以儆孝尤。” 在场的人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永久取消参赛资格,这不等于把一家花坊往死路上逼嘛。 赵启浩这才嗯了声,脸上有了淡淡的笑意,“本王早就知道陆镇长是个聪明人,肯定不会做糊涂事的。” “是是是,都是下官糊涂,一时不慎犯了失察之罪,自愿扣去半年俸禄,在家中闭门思过三个月,借以警醒自身,也为其它官员做个榜样。” “嗯 ,听说这次出了新花品,快快端上来与本王瞧瞧”赵启浩见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便将话题转到了花品上面,陆行之悄然吐出一口气,刚才真把他吓死了,幸亏他脑子转得快,要不今天坐这镇长位置的就是别人了。 王爷要看新花品,他哪里敢怠慢,连忙让人把今年的头魁,五彩琉璃万寿菊小心翼翼的捧了上去,后面跟着的是庄东秋和沈自秋。 赵启浩初一见这新奇的花品,也着实一惊,竟是比金丝青菊更要好上不知多少倍了。 庄东秋自从经历商会的事情之后,倒是学得了圆润滑通的很了,一看赵启浩那神色,便知道他十分喜欢和欣赏,便温声回道,说是夜晚再来观赏,又是别有一番意境。 赵启浩自然是点头,陆行之立即吩咐人上茶上糕点,众人静候夜晚的来临。 夜色刚刚将整个大地覆盖住,那株五彩琉璃万寿菊就绽放出了耀眼的光芒,虽然远远看去光华一片,但并不让人刺眼,反而近身者,有种极致的幽香和舒服,闻之者欲醉。 “妙哉,妙哉啊,沈四小姐果然不负当年百花仙子的名号,居然能够增植出如此神妙花株” “是啊是啊,你看那沈四小姐虽然过了十年之久,但仍然和昔年一样的容貌,丝毫不改,只是多添了几分成熟风韵的美丽,搞不好真的已经变成百花仙了呢,要不然怎么能创造出如此奇迹呢。” 围观的不乏文人墨客,才子佳人,连连点头赞叹,更是有人心,将沈自秋当年的绰号翻了出来,又是一番热议。 赵启浩看了看那流光四溢的花朵,又看了一眼沈自秋,总觉得沈自秋的眉眼和自己印象中的某个人渐渐重叠起来。 “哪位是沈四小姐?”赵启浩温声问道。 ------------ 157、愿者上钩 沈自秋立即上前施礼,“小女子正是此次富贵花坊的代表。” 端庄贤淑,不卑不亢。 他的王爷威压,一般人都会承受不住,但眼前的这个女人却是风韵自在、浑然天成,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一般,而且通身的气质也出尘如仙灵一般。 他不由点了点头,颇为赞赏,他已经隐约明白了,这沈袭玉和这沈自秋,既然都姓沈,必然有某种联系,而且与沈袭玉有联系的庄东秋也在此处呢。 他突然眸光一闪,想出一条好计策,可以引得沈袭玉主动上门来找。 “此花当真是妙绝,相信当今圣上看到,也会欣喜不已,小王想多留二位片刻,一起说说这花是如何栽培出来的,二位意下如何?” 王爷相留,那可是幸事,就算沈自秋此刻心急如焚,想把好消息告诉自家女儿,但是王爷留问,她也只得压下心中焦躁,道声一切都听王爷吩咐的话了。 眼看名次都已经放出来了,头魁是富贵花坊,立即就有人去报喜讯了,第二名是河洛镇的一家名为远香的花坊,第三名则是一个散户花农,他栽培出来的黑色蔓茶花也比较独特。 沈袭玉作别了钱子轩,和齐顺齐茵在围场外面等了许久,都不见自家娘亲出来,不由就急了,派齐顺去打听。 不多会,齐顺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脸上的表情却不是喜悦,而是有些忐忑。 “发生什么事了,照实说!” “我也是偷偷塞了些银子给那侍卫,才打听到的,听说王爷本和庄先生还有夫人,不知道说些什么,还挺顺利的。突然王爷不知道问了一句什么,结果庄先生和夫人都答不出来,王爷便发火了,质问那新品是不是根本就不是他们的,而是别人的,是他们偷抢来的?” 擦!这赵启浩脑子被门给挤了,怎么能问出这样的话来呢? “然后呢?” “然后那王爷就派两个侍卫过来,将庄先生和夫人架住带进去了。”齐顺也满脸焦虑,不停的看向沈袭玉,别看沈袭玉语言上有些急迫。但是脸上却是很冷静,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遇到这样的事。就六神无主,齐顺也越发肯定自己没有跟错人。 “小姐,要不要齐顺再去打听下?” 沈袭玉冷冷一笑,抬起手道,“不用了。你和齐茵先回酒坊,这事交给我处理。” “要不让齐茵回去,让齐顺陪着你吧,小姐,这里都是那个什么赵王爷的人,你一个人。小的不放心。”齐顺脸上满是担心的再次请命。 沈袭玉给他一个放心的微笑,在齐顺担心的目光中,看着他和齐茵双双离去了。这才整理了下衣冠,朝着大赛组委房,现在变成了赵王临时住的驿馆走去。 果然屋外有两个侍卫,一看见沈袭玉走过来,立即威严的大喝出来。“何人竟敢擅闯王爷临时驿馆?” 沈袭玉颇有其母风范,双手抱拳。丝毫不见害怕和慌乱,“由请二位大哥往里通报一声,吉祥酒楼天下第一花厨席玉,求见王爷!” 两个侍卫互看了一眼,眼底竟是有一丝笑意滑过,但瞬间即逝,左面那个冷声道,“我进去通报一声,你就站在这儿等着!” “劳烦二位了,这里有些小小心意,是给二位大哥喝茶的,不成敬意。”沈袭玉掏出一个五两重的锭子递了过去。 右面那个侍卫脸色一正,瞪眼看着沈袭玉,“我们都是王爷的亲卫,岂是你这等蝇头小利可以收买的,快收起来吧?” 沈袭玉陪笑着拿回了银子,“王爷果然高洁,小女子佩服!” 她暗暗握拳,丫的,刚才是谁收了齐顺一两银子的?现在居然跟本姑娘叫嚣清廉,无非就是嫌钱少了,还真她是冤大头啊。 她哪里晓得,刚才那个侍卫之所以会收齐顺的碎银子,也是按赵启浩的意思做的,无非是想让齐顺得到的消息更加真实罢了,如果齐顺一来,一问,侍卫就说庄东秋和沈自秋犯了事被带走了,沈袭玉那么狡猾不一定会信,但是如果是齐顺花了点手段才得到的,就可信多了。 要不然,就像侍卫本身说的,这些人都是王爷的亲卫,岂会因为几两银子心动的,就算是一座金山摆在眼前,都未必眨下眼睛呢。 这秋天的夜里,其实还挺凉的,沈袭玉临时出来穿的衣服,也不是太多,她不停的搓着手,朝着手掌哈着热气,心想难道那个通报的侍卫掉进茅坑里去了,怎么都一两个时辰了,还不见人影? 哎哟妈呀,姐双腿都站麻了,怎么通报的人还不出来? 一下午都滴水粒米未进,沈袭玉现在肚子里饿的咕咕叫。 “哎,我说这位大哥,你们王爷不是住在这儿吗?”沈袭玉终于忍不住了,再次上前询问了起来。 那侍卫瞄了她一眼,就冷声道,“没错,这里正是王爷临时的驿馆。” “我说你们家王爷就算是住在青山顶上面,那位侍卫大哥,绕青菊镇转一圈也回来了吧,怎么到现在还不出来?”沈袭玉跺着脚,脚站麻了,浑身也被秋风吹的直哆索。 “王爷是何等尊贵的人,也许此刻正在见贵宾也不一定,你就先等着吧。”那侍卫直接撩了一句不负责任的话,继续抬起头当雕塑,不管沈袭玉怎么说,就是不再开口。 丫的,这叫什么事儿,呜呜,好想念空间里的美味灵泉水,好想念柔软的天星草丛原,但是现在她不能离开,万一那该死的侍卫突然跑出来,她岂不是又错过见赵启浩的机会了。 本来呢,她要硬闯也能进去的,但是一想到庄叔叔和自家老娘在人家手里,她就只好忍着,等着了。 赵启浩背着手,和小安子并排站在沈袭玉身后的某个方向,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一会跳脚一会儿绕着圈子走,一会儿又哈气,一会摸着肚皮,满脸郁闷的样子,他不由嘴角就弯了起来,心情大好。 “小安子,你说本王为了她连影卫的力量都调动了,就是为了搜集孙健的罪证,好让她的计划实施成功,你说让她站在外面饿着肚子,等王爷那么一小会,这桩生意是不是很划得来?”赵启浩心情颇佳的玩着扳指问道。 小安子立即拍着马屁道,“那是,就算没有这些,您是尊贵的王爷,她不过一介平民,等您也是应该的。” 赵启浩点点头,对这句马屁的话十分受用,“庄先生和沈四小姐都安排好了吗?” “是的,已经将临时驿馆里最好的房间都给他们俩个了,只是王爷,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何如此厚待他们俩,不过就是一介平民罢了。”小安子颇有愤愤不平。 “他们的确不值得我如此对待,我看中的不过是那新奇的花品,今年是太后娘娘的千秋,能博太后娘娘一笑,才是正经事。” 小安子再拍马屁,果然自家王爷想得比较周到。 其实赵启浩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说出来,当今圣上一直对自己的父王心有不满,觉得他大权在握,便时刻提防。 上次回京,要不是父王看破了玄机,及时将爵位传给了他,恐怕现在赵王府已经被天启帝给查封满门抄斩了。 赵启浩虽然从小英名在外,但是毕竟年轻识浅,就算是老虎,现在也只是一只伤不了人的幼虎,是以天启帝才会稍稍放松些的。 他才袭了爵位,立即就跑到青菊镇给沈袭玉捧场,除了是真的想见见这小丫头,替她当个靠山外,同时也是做给天启帝和某些有居心的人看的。 因为只要稍为有些脑子的人都不会在这种时候,干出这种事情,而他却偏偏做了,他就是要让那些传消息给天启帝:他在巡视江南的途中,私下里却跑到青菊镇,给一个小厨娘捧场。 沉溺于女色,整日只知道风花雪月,大概就是天启帝想要看到的样子。 而今晚的事情,传到天启帝的耳里,会是这样的版本:新赵王不足为惧,一听到青菊镇有百花争艳的比赛,立即连正事也不干了,不但高调跑去赏花,而且处置了青菊镇花行商会的会长,连陆镇长都罚了半年俸禄呢。 还彻夜和那花坊代表,商谈这新奇花品是如何种出来的,最后居然还说要亲自去花田 里种种看呢。 非但如此,那个传说中与他有染的小厨娘,也去了临时驿馆,就算是等到了半夜,也不肯离开,想必是想要攀高枝的人。 这样一个无心于正务,只知道种花玩女人的赋闲王爷,根本不足为虑。 “小安子,这时辰也不早了,服侍本王就寝吧。”赵启浩伸了个懒腰,姿式极美的,迈着优闲的步伐朝着里面走去。 小安子屁颠屁颠跟在后面,有些不解,“王爷,那小厨娘还在外面等着呢,不管了?” 赵启浩瞟了他一眼刀,他立即头一低下去,“是小人多嘴了,小人该打,她一介商女,也妄想攀上高枝,活该受冻。” 小安子,假意伸手,在自己脸两旁轻拍了下,然后陪笑道,“王爷,这边请,要不要先让人准备浴桶,泡个热水澡,再就寝?” “小安子,这主意不错!” ------------ 158、小玉反击 [咱们家沈袭玉被冻了大半夜,要发飙了,小赵王爷,等好接招吧,辣椒亲要看的虐虐小赵王爷的情节来临了,哈哈] 正在打盹中的沈袭玉猛然感觉整个身体前倾,差点跌倒在地上,她扶着墙站了起来,饿的头晕脑涨,抬起头看看,月亮都已经西沉了,怎么那个侍卫还不出来? 她昨晚也想通了,估计是那赵启浩太小心眼,在捉弄她,但是老娘在他手里,她也只能认命。 她揉揉眼睛,打着哈欠,却见门口的侍卫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两个人,两个黑面神,看也不看一眼游魂般的她。 后半夜的寒露一冻,沈袭玉好像有些清醒了,昨晚上太过急切,好像忘记什么事了,丫的,她不能硬闯,难道不能让小金进去打探消息嘛。 沈袭玉你个猪,活该被冻大半夜。 所谓关心则乱,大概就是这样吧。 沈袭玉找到一个背人的角落,放出小金吩咐了几句,小金点点头,很快消失在角落里。 她还是不敢擅自离开,便看看四周没有人的情况下,从空间匆匆取出了一点糕点和灵泉水,好歹让肚子有点着落。 不多时小金回来了,爬上沈袭玉的肩膀一阵低语,沈袭玉的脸色顿时变得精彩了起来,雪白的牙齿也开始磨了起来。 好你个赵启浩,竟敢阴本小姐! 此仇不报,我就跟你姓! 怡红坊里最冷清的后半夜,居然来了一位贵客,老鸨子披着衣服,打着哈欠下了楼,却看见一位穿着极其普通的,一看就明显是青色小厮衣服的家伙。戴着面具,正站在楼下呢。 “哎哟喂,这位客官,现在这会儿,我们都快歇业了,您怎么这会功夫来了?” “废话少说,快把你这里没有接客的姑娘都拉出来,小爷我要替我们家少爷选择一位共渡良宵的佳人。”戴面具的小厮讲话的声音,明显带着一种尖哨。 说完那句话后,就直接扔出一锭大元宝。 老鸨子的眼下立即就绿了。所谓青楼开门接客,有钱就是娘,管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呀。哪怕是来了大姨妈,只要客人肯出钱,她就得让你做。 老鸨子一边上楼挨个拍门板,让那些没客人的姑娘下楼来让客人挑选,一边在暗自猜测那位戴面具青年的身份。看那出手,应该不是一般的下人,看那声音,十有八九是宫里来的人。 若真是宫里来的人,那来头就大了,可是她能轻易得罪的。 当下喊声就更卖力了。那些姑娘们原本都歇下了,却被妈妈喊了起来,满脸的倦容。有些连胭脂都未来得及涂抹,脸上也是清汤挂水,发钗半凌,哪里有白日里看起来光鲜漂亮。 那戴面具的青年挨个看过去,都摇头。用尖哨的声音继续道,“我们爷喜欢有味道的女人。这些都是庸脂俗粉,还有没有了,没有,小爷我就去别家找了。” 老鸨子岂肯放过财神爷,连忙想要拉住那戴面具青年的手,结果却感觉对方身手极其利落,犹如滑溜的泥鳅一般,竟是抓都抓不住。 她多精明的人哪,立即感觉对方来头不小,连下人身手都这样好,那他嘴里的少爷一定更厉害了。 “有有有,不管您们家爷要的是漂亮的姑娘,还是清秀的,或是可爱的,或是有味道的,我们怡红坊应有尽有。”老鸨子正盘算着要把不要把花魁清姑娘喊出来,却突然看见后院柴房的翠姑正提着两大桶水往后院去了。 那翠姑人高马大,体型粗糙,一张横肉脸,看着十分吓人,她力大无比,双手提着四只水桶,没多几下就把水缸装满了。 “就她了!”面具青年的手指缓缓指向正用力朝缸中倒水的翠姑。 老鸨子和众姑娘的眼球掉了一地,这得有多重口味才会选择翠姑呀。 “什么眼神呀,真是的,耽误本姑娘睡觉”众姑娘恨得牙痒痒,往楼上跑去,继续睡觉,面具青年却是理也不理,直接看向老鸨子,拿出一张一百俩的银票。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说服她,反正马上给她梳洗打扮,我们爷就喜欢这种口味的。” “大爷,您稍等片刻。” 不多会,那面具青年就领了一顶小轿子过来了,停在怡红坊门口,被打扮好的翠姑也被扶上了轿子,面具青年又赏了老鸨子几十俩银子,把她乐的眼角都开花了。 她真没想到,从业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居然有人喜欢翠姑这型号的,她倒在琢磨要不要再招几个? 一刻钟后,这面具青年换了纱帽,身后跟着一顶轿子,来了赵王爷临时住的驿馆,果然如她所料,轿子被拦住了。 这面具青年是谁,想必你们都猜出来了吧,正是咱们家沈袭玉,那尖哨似太监的声音,自然是小安子的声音咯,当然是我们小金同学的功劳啦。 现在它亦趴在沈袭玉的肩膀上面,学着小安子的声音威喝两个黑面门神:“大胆,这是王爷特意请的怡红坊头牌,尔等还不速速放行!” 两个侍卫一听,互相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安总管啥时候出去的,怎么他们都没瞧见? 但是王爷半夜见个青楼妓+女,这好像也没有什么不正常,主要是他们王爷最近行为都很古怪,他们也没多想,当下便让开了,做了个请的姿式。 沈袭玉得意的一笑,引着轿子就进去了,一进入内院,发现内院到处都是巡罗的侍卫,又用同样的办法,避过了好几拨人,然后小金跳下来,引导着沈袭玉抬着轿子朝着赵启浩的寝室走去。 沈袭玉从怀里拿出一个管状的东西,将窗纸捅破,将那管子插了进去,鼓足一口气吹了许多迷烟进去,这迷烟还是小金自某家药店里偷来的。 待得时辰差不多了,估计里面的人也都睡得跟死猪一样了。他们才正大光明的把门给打开了,果然在外间的小安子睡的很沉,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里间床榻上的赵启浩也没有醒,要不然以他的功力,此刻还不跳起来,抽剑追杀刺客了吗? 沈袭玉脱掉帽子,走到床榻边上,看着纱帐里面睡得特别香的赵启浩,沈袭玉用手在他脸上拍了拍,“小赵同学呀。你也有今天啊,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逼我。逼急了,兔子也会咬人。” “出来吧,还怕羞啊,今晚你可得好好替我侍候这位爷,侍候好了。回头重重有赏。”在沈袭玉话音一落后,那轿子里立即钻出来一个满头珠翠,脸上涂脂抹粉,脸大如饼,血盆大口的青楼头牌。 只见她身形是沈袭玉的好几倍,腰比水桶还要粗。那手指头也是极其粗糙的,正是沈袭玉花了好多心思,从怡红坊的柴房寻来的极品。 那极品猪婆。三两步就跨到了床榻边,待看见床榻上居然是这样一个倾城之色的美男子时,立即眼里就冒出了红色的爱心,像不敢相信似的看着沈袭玉,“哇。他好帅噢,小哥儿。你确定,这么帅的美男子真的要便宜我吗?” 说罢,她口水直流,仿佛床榻上躺的不是美男,而是美味猪头肉。 沈袭玉勾唇一笑,“你也是倾城之姿啊,和他正男才女貌噢。”她也被自己的话恶心到了,是一城的人见到你都会呕吐到死的倾城之姿吧。 那猪婆已经等不及送沈袭玉出去,已经在粗鲁的剥赵启浩的衣服了,一掀开中衣,立即看见赵启浩那精壮的蜜色胸膛,立即捂着胸口,做深情状,脸上的脂粉喇喇的落下来,“怎么办,我好激动,我好开心,我,我好像爱上他了。 “那好啊,今晚就是你们洞房花烛之夜,好好享受吧。”沈袭玉嘴角一撇,让人抬着轿子,带着小金,扬长而去。 既然知道庄叔叔和自家娘亲没事,她也就放心了,看来是她关心则乱,现在沈自秋和庄东秋是富贵花坊的代表,兹事体大,想必头魁的事已经呈到皇帝老儿的案头了,赵启浩再笨,也不会随意拿他们开刀的。 明天早上,她会依旧过来要人,顺便看一场好戏,哈哈! “咚咚!”门被拍响,驿馆的主事在外面轻声询问道,“启禀王爷,富贵花坊的代表感谢王爷盛情招待,现在他们请辞,不知道王爷是否还有什么话要吩咐?” 赵启浩摸摸头,隐约觉得有点疼,他一向睡眠浅的,今天怎么会这么沉,而且感觉浑身都疼。 “唔唔,好滑的肌肤啊,好嫩啊。”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际,他眉头一皱,自己的寝室里何来的女人? 与此同时,他亦感觉到自己的胸膛上有个热乎乎的东西在舔来舔去的,他努力睁开眼来,只看见半个毛绒绒的头发,还有一些插歪了的发钗,另一半埋在自己的胸膛上用力的亲着,一双手还不老实的在他腿间来回摸索着,“哇,好粗,好大,我好幸福!” 难怪他睡梦中感觉下身难受之极,原来是这娘们弄的! 他满脸怒气,抬起一脚,就将身上那个女人给踹到地上去了。 等那个女人像乌龟翻了身一样趴在地上时,他才发现,妈呀,那是女人吗?天底下还有这样丑的女人吗? 极品猪婆趴在地上嘤嘤哭了起来,“你这个冤家,奴家一晚上被你踹了好几脚了,嘤嘤,你要补偿奴家。” 说起这件事,这个极品猪婆还真是心酸血泪一大把呢,谁能料想到,这赵启浩虽然被迷香给迷晕了,但是他老人家睡觉姿式极为不老实,每次这猪婆快要得手时,就会被一脚踹下来。 后来她深刻反思,难道是因为她太急功进利,直接要霸王硬上弓的缘故? 所以后来她先从赵启浩的脸上开始啃起,慢慢一点点自他的胸膛上面啃到腰间,再伸手去解赵启浩的亵裤,谁料,还是被一脚踹到地上,屁股更是摔的要碎成八瓣了。 一晚上就是这样,爬上去,啃咬摸,手刚摸到裤带那里,再被踹下来。 赵启浩看着那张脸,脂粉早就乱成一糊,露出比男人还有粗鲁的眉毛,鼻梁塌的像没长,眼睛如铜铃一般,嘴更是如同血盆一般,一笑就露 出歪东倒西的大黄牙。 他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立即明白过了,中衣上面满是五颜六色的脂粉,再一想到刚才这丑女人居然在自己身上乱摸乱亲,赵启浩就觉得胃里开始翻江捣海起来,竟是直接趴到床边就吐了起来。 “小心肝,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奴家替你揉揉?”猪婆女伸出胖猪爪刚要凑到赵启浩面前时,赵启浩直接将她的手掌骨节给捏碎了,铁青着脸,将她整个身体往后一掀,“滚,给我滚!” 猪婆女吓一大跳,哭丧着脸,“心上人,你怎么反脸无情啊,昨晚你还说要与奴家洞房花烛,说奴家有倾城之貌,现在居然就翻脸无情了,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唔!”赵启浩被她那做作的模样再次刺激的吐了出来,连声喊着,“小安子,小安子,死哪里去了?” 小安子昨晚在外间睡的,受的迷烟最多,自然睡的最沉,直到现在才清醒过来,连衣服都没穿好,就跪到赵启浩面前来,“王爷,王爷,怎么了,咦,这么丑的女人哪里来的?” 小安子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那猪婆女就直接扯住他不放,“小哥,小哥,就是你,昨晚就是你把我从怡红坊接过来的,还说要给奴家介绍一个帅哥,果然是个帅哥,不过脾气不太好,你可要赔我,小哥,你说好的,只要我尽心尽力的陪这位帅哥,你就给我一千俩的。” 小安子使劲推开丑女,指着自己鼻子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昨晚分明是在替王爷守夜,什么时候去怡红坊啦?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就算要去找,也找个美女,怎么会找你这种连猪都不啃的丑八怪?” ------------ 159、王爷别怕 话说这丑女根本就没看清沈袭玉的长相,只是在轿子里听见声音罢了,当下坚定的认为,就是小安子。 小安子连忙跪到赵启浩的面前,又是发誓,又是赌咒,赵启浩捏了捏眉头,直觉得太阳穴疼的厉害,他挥挥手,让小安子把人给弄出去,他一眼也不想看,看了觉得前儿晚上吃得饭也得吐出来。 小安子连忙喊人进来,连拉带扯的将那丑八怪拖了出去。 赵启浩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转得极快,他不是小安子,自然明白,这一定是个计。 倒底是谁,想要如此恶心他呢? 沈袭玉?他立即否定这个想法,先不说这驿馆里重重守卫,沈袭玉一个弱女子如何进得来是个问题,而且沈庄二位都还好好的在驿馆里住着,再退一步说,那是个年轻男子,身形应该和小安子差不多,最为关键的是,还会口技,那可是江湖人才会的玩意儿。 “小安子,立即准备热水,本王要沐浴!”赵启浩一叠声的吩咐,小安子满脸委屈,却是不敢说话,连忙准备浴汤去了。 他一边替赵启浩擦背一边小心翼翼的禀报道,“王爷,昨晚那事儿,真的不是小的干的。” 赵启浩一边用水洗着身子,一边点头,“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就你那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吗?让你想,你也想不出如此周密的计划来。” 王爷,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不过自家王爷肯信他,他就已经求神拜佛了,哪里管得上,赵启浩是褒还是贬了,只在心里恨恨的想,等王爷抓到那家伙。他一定要狠狠踢上几脚,他家王爷这天人之姿,怎么地也要找个漂亮点的吧,那女人也太丑了,现在想想都觉得浑身发寒。 赵启浩洗了七八次,才觉得身上的味道不是那么重了,但是走到院子里,一看见身形有些胖的丫头,立即就有了后遗症,想吐! 他连声吩咐小安子。把这驿馆里的丫头全部换成男仆的。 他先是去了待客厅,庄东秋和沈自秋向他辞行,他又说了一番场面上的话。便吩咐人准备轿子,好生将这二位送回去。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门外还有一个人呢,便走到那里,看了一眼。只见沈袭玉抱着双臂,不停搓着手,头发上都是露珠,显见是等了一夜。 “你们亲眼见到她一直在这里等着吗?”赵启浩黑着脸问道。 “是的,王爷!” 因为之前沈袭玉也有去到他们看不见的角落里打盹,然后又出来转一圈。他们便认为沈袭玉消失不见的那会,还是在那儿打盹。 沈袭玉看见赵启浩走出来,心情立即大好。露出雪白的牙齿,搓着手走上前去,朝着他摆了摆手,“哈喽,早上好。王爷,您看我这多有诚意。整整等您一晚上啊,您现在可以把我庄叔叔和我娘亲放出来了吧?” 赵启浩脸色一如既往的铁青着,没有丝毫表情,但是沈袭玉却一点也不介意,人家心情不好很正常啊,换你被一个丑女人给霸王硬上弓,你心情也会不好的,哈哈。 “那两个人是你的叔叔和母亲?”赵启浩微挑长眉,似有所不信,接着又问道,“那你如何和你母亲同姓?” 沈袭玉打着哈哈,“王爷,你这话问的好古怪啊,难道我爹就不能姓沈吗?” 赵启浩顿时语结,脸色黑的更厉害了,他心情越不好,看着沈袭玉笑俨如花的样子,越觉得刺眼,直接摆了摆手,“本王已经吩咐人送他们回去了,你走吧。” 他今天实在没心情逗沈袭玉,因为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一看见女人,就会想吐。 沈袭玉暗自偷笑一把,故意往前凑了凑,娇声道,“王爷不要奴家作陪吗?” 那声奴家娇滴滴的,真让人动心哪,但却让赵启浩脸色一变,直接趴在门口狂吐了起来。 “哎呀,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你们家王爷啊一定是昨晚吃太饱了,所以才会吐,你们赶紧给他找个大夫,小女子还有事,就失陪啦。”沈袭玉拨腿溜了。 赵启浩听到她提昨晚上吃饱了的话,眼前便立即浮现那张脂粉乱抹的猪婆脸,顿时觉得胃里再次翻腾起来,吐的更厉害了。 侍卫也乱了起来,扶人的扶人,倒茶的倒茶,喊大夫的喊大夫,乱成一团。 沈袭玉心情大好,就算等了一夜,但是看到赵启浩那吐的欲生欲死的样子,她的心情全都治愈了,咩哈哈,让你瞧瞧本姑娘的手段。 她先是回到吉祥酒楼处理了钱子轩送来的花卉材料,一边处理的时候,还一边偷笑,最后甚至乐不可支的倒在休息用的榻几上面。 钱子轩正从门外路过,听见里面笑的不可开交,便敲了敲门,“小玉,为兄可以进来吗?” 沈袭玉连忙将灵泉水收拾好,整理了下衣裳去开了门,朝着钱子轩福了福,“钱大哥早安。” 钱子轩指了指快要到天际的太阳,用扇子尖在她的头顶上敲打了下,“都快晌午了,还早呢,刚才大哥经过门外,见你一人笑的乐不可支,是有什么好玩的事,可不可以和大哥一起分享啊?” 沈袭玉听见钱子轩提起,还是忍不住笑喷出来,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总不好说,赵王爷昨晚被一个丑八怪抱着啃了一晚上,贞洁不保的事情吧,她脑筋一转,立即想到一则笑话。 “小妹是想到之前在街坊听到的一个笑话,觉得十分有趣罢了。” “噢,是什么笑话,说来听听。”钱子轩掀了袍角,好整以瑕的坐下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说啊有这样一个自认为聪明的杂货商,他新添了一个女儿。一天,朋友来给他的小千金说媒,讲明对方只比女孩大一岁。商人与妻子私下商量这门亲事,他说:“女儿刚满周岁,而那男孩已经两岁了,比女儿大了一倍。等到女儿二十岁出嫁时,他该有四十岁了。我们怎能忍心让闺女嫁给这么一个老头子呢?”他的妻子笑了笑说:“你真够笨的!现在我们的女儿一岁,明年她不就同那个男孩同岁了吗?” 说完了沈袭玉便借机再次笑了起来,钱子轩也弯了弯嘴角,“我真的很好奇,你这脑袋瓜子里哪里来的那么许多新奇百怪的点子。” 沈袭玉用一个笑话掩饰过去了,两个人一起起身,沈袭玉去厨房,今天又有一桌千俩宴,原本应该是陆镇长家的,但是陆行之被赵王爷罚了闭门思过,这行程便推给了另一家。 她是甩手掌柜,啥也不用干,一会儿看看江富雕那些萝卜一会又看刘老熬汤,听他如何熬汤才能让汤味道醇厚又不失营养。 “席姑娘,您刚才在前头,可有听到什么笑话?”其中一个小伙计端了空盘子走过来,看见沈袭玉在练习切丝,便凑过来问道。 沈袭玉摇头,“有什么笑话?”还能有什么比赵启浩被丑八怪女人恶心到更好笑吗? 小伙计一看沈袭玉感兴趣,立即眉飞色舞的将自己在客人吃饭时说的话,都说了出来,“说那赵王爷也不知道突然染了什么恶疾,群医束手无策,现在已在准备马车回京了,听说宫里头有太医,一定能治好王爷的病。” 江富正给一个碟子装盘,接了嘴道。“昨天处理了孙健,大快人心,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突然就病了?” “谁晓得呢,听说啊,一个劲的吐,而且还连声吩咐把所有侍候的丫头婢女都换成了男的,原本回春堂的一个大夫用银针帮他制住了吐的,结果不知道怎么搞的,小丫头们全被喊去训话,不让出现在王爷眼前,省得碍眼,那王爷要喝水,没有人端,就有一个婆子自作聪明,端了茶水去,结果王爷才看她一眼,居然又吐了,还越吐越凶。” 刘老原本一直在认真看着火候煲汤的,这会儿看时辰差不多了,便熄了火,才接嘴道,“当真是古怪的很,从来没听说过一看见女人就会吐的病啊?” 那小伙计一看自己的话题引起了整个厨房的兴趣,顿时更兴奋了,说的眉飞色舞,甚至连赵王爷的脸色和姿态都模仿了出来,沈袭玉暗笑,人民的力量真大,这就是八卦的力量啊。 反正管它呢,以讹传讹,到最后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赵王爷他病了,生了一种一见女人就会吐的病! 沈袭玉忙完酒楼的事情,就匆匆往家赶,路过酒坊时,正好看见齐顺在那里招手。 “娘亲,你们怎么会这里?”沈袭玉满脸疑惑,她原本也在担心着呢,不知道一个人要如何溜回去。 “那王爷是个好人,让人送我们回去,但我们不是怕你担心么,就在半路上下了,让他们先回去复命了,在这里等你一道回去,免得老太太担心。”沈自秋满脸皆是喜色的解释给沈袭玉听,说什么怕老太太担心的话,不过是怕他起疑惑罢了。 ------------ 160、蔓蔓青园 娘俩正叙话呢,突然街面上一阵骚动,她们站出去看,只见许多人朝着某个方向奔去,似是有什么热闹。 齐顺连忙拉住一个人问,那个人笑道,“听说怡红坊有一个丑到极点的女人跪在王爷的轿子前面,口口声声称已经是王爷的人了,求王爷带她一起走,王爷原本稳定的病再次犯了,现在官府的捕快正要把那个人锁走呢。” 沈袭玉转过身去,用袖子捂住嘴卟哧卟哧的笑了起来。 “娘,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估计沈家庄那边已经得到消息了。”沈自秋本来就不是那种爱看热闹的人,当然是同意的,只是她很好奇的看着沈袭玉,“昨夜我们与王爷交谈时,他还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身患重病呢,小玉,王爷对我与你庄叔有赏识之恩,要不你就用一点点灵泉水救救人家吧?” “娘,人家可是王爷,什么大夫请不到,您就别瞎操心了,再说了,我看他根本就不是身体有病,而是心理有病,这我可帮不了。”沈袭玉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扶着娘亲上了自家的马车。 沈袭玉坐在马车里,不止一次的笑倒在娘亲的怀里,和小赵王爷交手以来,这是第一次取得全方位的胜利,她一定要好好记下来,以后赵启浩再敢欺负她,她就拿这事来恶心他。 吩咐了阿牛慢慢赶车,沈袭玉便和庄东秋,自家娘亲,朱大旺等人进空间聊天去了。 庄东秋面有忧色,沈自秋的心情好像也不太好。 “娘亲,庄叔叔,这我们不是已经赢了吗?怎么一个个都苦着脸?” 庄东秋站起来,背着手。看着满天的星星,“现在富贵花坊被钦定为未来三年的官家花坊,沈家可谓已经成功渡过危机,我怕那些人会过河拆桥。” 沈自秋也满脸忧色,沈老夫人是什么样的人,她真是太了解了。 沈袭玉拍拍自家娘亲的手,“放心吧,她们暂时不敢的,如果她们敢,我保证闹得沈家庄人仰马翻。让他们知道下本姑娘的厉害。” “小玉,你可别乱来!” 本姑娘就乱来,怎么地了吧。咱上头有人。 “娘亲,不妨告诉你一句实话,好叫你放心,天启朝的赵王爷是我的合作伙伴,皇贵妃的郑王殿下是我的贴身跟班。那老货,想跟我们玩,她还嫩了点。” 沈自秋的眉头皱了下,再皱一下,声音突然严厉起来,“小玉。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沈袭玉笑嘻嘻的赖到娘亲的怀里,“我说了很多,你指哪句?” “你和赵王爷。你和郑王殿下的事情是真的么?” 不对呀,按常理来说,自家老娘不应该欢喜的要跳起来么,怎么看眼下这情势好像很生气似的。 “之前不是你说的一入宫门深似海,你怎么还招惹皇家的人。听娘的好不好,以后离那什么王爷。殿下的远一些,能避免接触的尽量避免接触。”沈自秋开始时声音严厉,后来逐渐放软声调,眼底满是担心的看着女儿。 “娘和你相依为命,真的不想你有什么意外,皇家的事情非常复杂,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就算你有小动物帮忙,有空间在,也未必能全身而退的,听娘的话,跟他们断了吧,好不好?” 沈袭玉表面上自然不违背老娘的意思,当即道,“娘说的对,我们应该自力更生,那些皇子们王子们,让他们浮云去吧。” 沈自秋这才转忧为笑,摸着沈袭玉的头,“这才是娘的好女儿,娘只想你能嫁个平凡的丈夫,以后过普通人的生活,我看吉祥酒楼的少东家就不错,只是听说他是相爷之子,怕是看不上我们这样的人家啊,那个,齐顺也不错,人又勤快,又机灵。” 呃,老娘,我才十岁,现在谈婚论嫁是不是有点早了? 娘俩又说了一些贴已话,临近沈家庄了,沈袭玉才收了口,摸着下颌心想,自家老娘怎么有些仇皇心理呢,和前世的仇富心理一样。 朱阿牛把车赶到沈家庄门口,还左一望 ,右一望的,结果压根看不到任何人影,更别说鞭炮相迎了。 沈自秋下得马车,朝着富贵花坊那条路看去,只见车子迎来送往,不由露出一抹苦笑,现在这些人恐怕正忙着应酬前来贺喜的各路商友,哪里有空理他们母子。 也罢,她原本就不喜这样的热闹,便直接带着沈袭玉进了正院。 “哎呀,这不是四小姐嘛,回来啦,辛苦辛苦,不过老夫人和诸位夫人都去花坊了,恐怕一时半会没得空见你呢?”护院管家一副高傲的样子,说话眼睛长在头顶上,看见沈自秋进来,连站居然都没有站起来。 沈自秋也不恼,这样的态度,十年前她经历的太多,现在早就云淡风清了,至少这管家还愿意叫她一声四小姐,而不是直接拒之门外,当成陌生人,这比她意料中的要好太多了。 “刘管家误会了,自秋当然知道现在母亲大人十分繁忙,所以不敢轻易打扰,只是先前说好的,我代表沈家去参赛百花争艳大赛,母亲便将青蔓园赏给我,现在还请刘管家将青蔓园的钥匙交付自秋。” 刘管家可是沈家的老人了,自然知道沈家老夫人有多讨厌青蔓园这个地方,但是这个约又是真实的,他自然不好违背,便对着小丫头呶呶嘴,小丫头转进内室中,过不多会拿了几把几把快要生锈的铜钥匙出来。 那钥匙上面已经落满灰尘并且锈旧不堪,但是沈自秋却是一把握住,抱进怀里,如获至宝,眼圈儿也渐渐红了起来,鼻间微酸,转过身去,眼泪忍不住漫延了整个脸庞。 “红儿,你带四小姐去青蔓园,本管家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就不奉陪啦,四小姐勿要责怪呀。” 这刘管家,口口声声喊着四小姐,说着话如果不看表情,倒也中听,只是那表情,那模样,整个让人想吐,沈袭玉好几次想出手,都被自家娘亲拦住了。 她们刚到沈家,实在不宜惹事生非。 沈袭玉怕老娘担心,自然应承下来,白天不可以惹是生非,但不代表晚上也不可以啊。 那个叫红儿的丫头没好气的甩了甩帕子,扶了扶头上的一根银钗,一边款款挪动罗裙在前面带路,一边尖声道,“四小姐,看什么看,还不快走,别耽误本姑娘的时间,我还要去花坊讨赏钱呢。” 沈自秋面色一沉,浑身那种天然的气质便流露了出来,红儿立即止住了嘴,有些害怕的看着这个一向柔弱,说话轻声轻气的四小姐。 “有劳姐姐了,青蔓园的路我还记得,姐姐还是赶紧去讨赏钱吧,别去晚了,就没了。” “是你说不用我带路啊,可别回头告我状,不过老实跟你说吧,老夫人接你回来,不过就是利用你渡过沈家庄的危机,你别真把自己当成小姐看了,最好低调点,少惹事,哼!”红儿一甩手帕走了。 沈袭玉看着她渐走到一座水池旁边的身影,淡淡吩咐道,“青儿,这位姐姐刚才说了一通话,肯定口渴了,我看这池里的水碧绿清澈的,不如送她一程,让她喝个够吧。” 手腕上面的青儿一听,立即兴奋的游了下去。 红儿走的飞快,想着那些死蹄子,太过份了,居然让她做这些苦差事,看那沈四小姐,整天哭丧着脸,好像死了老子娘一样,晦气。现在花坊里头老夫人和大夫人正在发放喜钱,她可得跑快一点,再快一点,要不待会就被他们领完了。 青儿的蛇尖慢悠悠的伸了出去,那么轻轻一卷一拉一绊,红儿的身子就不由自主的朝着池塘旁边歪去,她尖叫出声,眼睁睁看着自己掉进了池里。 “啊,救,救命啊!我,我不会游泳!”红儿双手在水里乱抓着,本来呢,这池子是不太深的,但是她怎么能料到,水底下有一截青色的尾巴,直接卷住她的腿腕,将她一会儿送到水面呼吸几口空气,一会儿又拉到水底吃几口淤泥,真个把她整的欲死欲活的。 刘管家等人刚领了喜钱,兴高采烈的回来,就看见有人在水面扑腾,连忙招呼家丁去救人,青儿听到声音,这才悄然的从水里游走了。 红儿被救上来的时候,已经去了半条小命了,脸色惨白惨白的,旁边有丫头问是不是要请大夫,刘管家捏着鼻子退老远,“今天是沈家庄大喜的日子,偏这丫头晦气,请什么大夫,不就喝了几口水嘛,来人哪,抬走!” 可怜这丫头原本只是喝了几口水,只要及时请大夫来看也没事,但是却被刘管家耽误了,惹上了风寒,最后一命乌呼,当然这是后话。 沈自秋娘俩站在一座荒废的院子前面,这座院子里并不是太大,但是布局很温馨,里面种满了各种青绿色的植物,更多的是湘妃竹,在风中摇曳生姿,白天看来是一种美景,晚上就有些渗人了。 古语有云,竹子性阴,最宜招致阴气凝结的物事儿了。 再加上这十来年都没有人打理了,屋子里到处都是灰尘,那些植物也疯长的不像样子。 ------------ 161、上汤芙蓉 “娘,这里就是娘亲的娘亲曾经住的地方吗?”沈袭玉四处看了看,虽然不够大,但是胜在整个格局错落有致,想当年,这里一定很美丽吧。 沈自秋的眼圈红了,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忍不住失声痛哭,“十年了,我终于回来了,爹,娘,秋儿终于回来了。” “娘,快别哭了,我们还要着手打扫卫生呢,我很喜欢这个地方噢,小金,你去门口守着,如果有任何人来,都要及时通报我。” 小金答应一声,哧溜一下蹿了出去。 沈自秋擦干净脸上的泪珠,欣慰的看着沈袭玉,就算好有两辈子的记忆,但毕竟不是纯正的古人,哪里能想到这世界的人有多冷漠无情,现在别说不会有人来看他们娘俩了,估计连提都不想提到的。 原本沈自秋在青蔓园,按照当初的约定,沈家是要事先打扫好,然后提供一切生活用具的,但是现在你找谁要去,她们也不愿意求人,自己动手好了。 好在沈袭玉有小动物的帮忙,也很方便,不到下午,整个青蔓园就被收拾的差不多了,不过沈自秋依了沈袭玉的想法,青蔓园外围仍然是原本荒废零落的样子,只有内院里头才被修剪的整整齐齐。 原因嘛,很简单,外面的荒凉可怜,自然是做给外人看的。 沈袭玉带领小动物整理青蔓园后院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些惊喜,后院里居然有一小片不小的花田,里面种着各种各样的花品,既有观赏的,亦有药用的,这下可把沈袭玉给乐开怀了。 空间里还剩有许多空花盆。她将自己所没有的品种,都一股脑儿的移栽到了空间里,这样万一,以后有人来损坏了这里的花园,他们也不必过度惋惜了。 断墙角边有一丛丛的芙蓉花,或是白,或是粉,或是红,开的极其热热,但因为长久没有人收拾。有些直接就倒在地上,乱攀爬一气,有些则因为干涸呈现出半枯死的状态。 沈袭玉以指尖当引水道。引出灵泉水,将这些花都浇了一遍,只见那原还萎靡不振的花朵们,个个昂起了头儿,精神抖数。有些结了花苞的,也悄然绽放了。 除了那些杂草有些碍眼外,这小花园还真是芳香四溢呢。 大家伙儿又搞卫生,现在又收拾小花园,还真是忙活了一天了呢,沈袭玉自己个儿也饿的肚子咕咕叫。 她看见那些芙蓉花。突然灵光一闪,脑海里想到前世用芙蓉花做的一些菜肴,当下便欣喜不已。开口道,“娘,今晚就让女儿露一手,做一道新奇的美味,给你去去乏。” 沈自秋正蹲在一株鸡冠花旁边。细心将倒地的植株扶了起来,看见其长的有些歪了。便用小树棍当支撑,帮忙那花株长直,“好啊,那娘今晚就有口福了。” 她自然是百分之百相信女儿的,不管是什么花卉,只要到了女儿手里,都可以变成美味,她只要安心等待就好啦。 小金欢呼起来,“又有美味吃咯!” 沈袭玉点点它的小脑袋,“也要动手帮忙才行噢。” “是,主人,为了美食而战斗吧!” 芙蓉花的花语是是美艳脱俗,可能就是自己真正的外婆的代名词,要不然怎么能让沈老太爷念念不忘呢,她老娘已经是个美人胚子了,外婆一定更是倾国倾城吧。 芙蓉花又名木芙蓉,拒霜花,在这天启朝常见的颜色有白色和粉色,但是在这青蔓园里,沈袭玉却发现了红色和黄色,想必都是亲亲外婆栽培出来的,沈袭玉甚至大胆的猜测,这位外婆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也是穿越人士。 芙蓉花性平,味辛,花叶均可入药,有清热凉血,消肿排毒的作用。今天的菜式,沈袭玉打算就以芙蓉花为主了。 第一道,芙蓉花煎蛋,芙蓉花和鸡蛋一起煎炸,不但清香扑鼻,而且还有润肺止咳的功效呢。 沈自秋原本洗了手要帮忙,结果青儿硕大的蛇头一下子就冒出来,“娘亲,你尽管好好休息,这里交给我们好了,反正山上时也合作的很好哇。” 说的也是,沈自秋哪里休息的得下来,她还得去后后院的花田整理干净呢,十来年没在,花品疯长,有些枯萎,有些烂 了,有些长的一大片,里面尽是杂草,这可都是娘和爹的遗物,心血,一定要好好对待才行。 “小金,去摘些芙蓉花的花瓣来,记得先用清水冲干净哟,然后沥干备用。” 沈袭玉一边洗着锅具一边发号施令。 “得令!”小金后面双爪一扣脚跟,行了个军礼,带着钻山鼠小队,浩浩荡荡朝着墙 角的芙蓉花株爬去。 锅灶上面一个大碗,工蜂军团,团团将碗托起,沈袭玉将鸡蛋抛到空中,青儿灵活的抽出蛇尾,啪鸡蛋碎了,蛋黄急速下落,飞在空中的碗将蛋液接住,然后又飞开,蛋壳又被蛇尾卷走,一气呵成。 沈袭玉在青儿的头顶上拍了拍,朝着众工蜂竖了竖大拇指,“干得好!” 青儿得意的咧咧嘴,小白女王则是不屑的飞到沈袭玉的头顶上做高傲女王状。 大红蚂蚁嘿哟嘿哟的率领众红甲小兵,托着一捆又一捆的柴禾移了进来,那些柴禾比较长,大红先是在某个地方比划下,然后一道蛇尾抽下来:啪!断了,大红蚂蚁果断收拾好,如此反复,一堆柴禾很快就整整齐齐码好了。 那柴禾不过手指粗细,对于青儿坚厚的蛇尾来说,根本不会造成任何伤害,就跟挠痒痒似的。 沈袭玉点着灶火,看着锅热了,倒入植物油,烧至五成热,这才将刚才用灵泉水泡过的芙蓉花投入锅内,用文火炒至半熟。 将炒好的芙蓉花倒入已经打好的蛋液之中,这都是大力鼠的功劳。只见它握着一个篱笆状的东西,乃是古代打蛋散的工具,迅速绕着碗转圈圈,不知多少圈下来后,蛋液很细腻,泡沫很丰富,同时,大力鼠的眼睛里也都是小圈圈,天旋地转有木有? 在蛋液中放入芙蓉花后,又加入葱花。少许盐,绍兴陈酒,再次搅拌均匀。 将铁锅洗净。倒入适量植物油,烧至五成热,倒入芙蓉花蛋液,煎到两面金黄即可出锅了。 “哇,主人。真的好香啊?”小金两只爪子搭在灶台上面,小眼珠子错也不错的盯着碟子,直吞口水。 沈袭玉拍了拍它的头笑道,“别急,份量足足的,有你们吃的。”因着刚才采的份量足够。沈袭玉如法炮制,又多煎了七八张芙蓉鸡蛋饼,这才作罢。 她不担心芙蓉花会被采光。因为在此之前,她就已经将所有的不同花品移种了一份到空间里去了,空间的那个灵气,那个时间速度,想必再要繁殖出一块花田来也不是难事。 小白盯着金黄色蛋饼上面。五颜六色的芙蓉花,也不由低下女王的头颅。“小玉,这个我可以吃咩?” 沈袭玉把蛋饼递到她面前,“一点水面都没有,你怎么吃?” 小白无语的翻了翻眼睛,“我不管,我要特制菜例。” “放心,有你们的,每个人都有。”沈袭玉突然可悲的发现,自己啥时候沦为动物小保姆了呢? 第一道菜成功出炉,沈袭玉又赶紧自空间里拎出一只洗剥干净的鸡来,在众小动物的帮忙下,开始熬制鸡汤。 这上汤芙蓉里最关键的就是鸡汤了。 不但洗鸡用的是灵泉水,甚至连熬煮的时候水都是灵泉水,再加上各种各样的佐料,那味道当真是一绝。 将已经熬好的鸡汤再次煮沸,倒入已经清洗干净的枸杞,大约煮一分钟后,将洗净的芙蓉花加入其中,煮到花瓣的颜色变浅即可,最后加入适量的盐,胡椒粉,调好味道即可出锅。 只见浓而不稠,金黄又清亮的鸡汤上面漂浮着朵朵花瓣,或是粉色,或是白色,或是红色,不一而足,当真是又好看,又好吃。 沈自秋洗干净了手,早就被香闻勾来了,沈袭玉调皮的用筷子挟了半枚花朵,递到娘亲的嘴边,沈自秋也不客气的吃了,一边吃一边点头,“嗯,味道好极了,而且花香一点也没有流失,一进入口腔中,就感觉到芳香四溢,闭上眼睛,仿佛就处在花群之中呢,这个好,这是什么来着?” “芙蓉煎鸡蛋!”沈袭玉得意洋洋的介绍起来。 “从来没听说过这道菜,是小玉自己想出来的吗?” 沈袭玉摸摸头,憨笑了声,小声凑近老妈的耳边说道,“当然是模仿我们那个世界的菜谱啦。” “小玉,如果以后你再做此道菜,你就说,这道菜就是你想出来的,知道吗?关于你那个世界的事情,千万不可再让第二个人知道。” “知道了,娘亲最疼我了。”沈袭玉赖在沈自秋怀里撒娇。 沈袭玉又做了一点精英荟萃,然后煮了点饭,便将东西都收进了空间,大家去空间吃去了。 之前就让庄东秋在空间待着了,现在一看他们进来,连忙问有没有受到刁难。 沈自秋微微一笑说没事,还是小金嘴快,“哪里没事,你看沈家那些下人的嘴脸,气死我了,主人的娘亲可是这次的功臣哎,他们居然过河拆桥,不但让我们住在破院子里,而且连个帮忙的佣人都没有,真是太可恶了。” 沈袭玉一边将升级版的果酒拿出来,给大家斟满一边笑道,“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那些对我们不好的人,今晚都要倒霉的。孩儿们,都吃好喝好,咱晚上还有事要忙呢。” “是,小玉,青儿最喜欢整治坏人了,哈哈。”青儿蛇尖一顶碟底,一块芙蓉煎鸡蛋就被拍飞到空中,它张开嘴,呼噜一下直接将那么一块鸡蛋饼给吞了,然后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太少了,不够塞牙缝。” “去去去,去河里喝灵泉水去,你要真放开肚皮吃,我还不得被你们吃穷咯。” 哈哈,众人一时都笑了出来。 沈老夫人很开心的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富贵花坊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看这些势利眼们吧,以前见到他们都是阴奉阳违的,说话也特别难听,今天居然都巴结着赶过来讨好。 有些人则是直接来下单子的,大夫人拿着算盘,一一记下那些订单,还有订金,真真拨到手都酸,但是眼睛也笑的没缝。 “看来那贱人还是有些用处的,那贱人现在何处?”沈老夫人坐在高榻上面,白茶替她捏着肩膀 。 刘管家连忙将下午的事情一一都说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沈老夫人的脸色。 沈老夫人接过下人的参茶,喝了一口,“算她识相,既然她如此为我们沈家着想,我们定然也要好好款待她了,你们可知道怎么做了?” 刘管家连忙点头,“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四小姐一向简朴习惯了的,想必不太喜欢着金覆银,我们就不送那些绫罗绸段过去了,免得坏了四小姐的简朴名声。” “我们四小姐很喜欢安静的生活,你们没事不要去打扰她,知道吗?”刘管家一本正经的朝着一院子下人吩咐道。 下人们自然是连声应下,谁没事跑去青蔓园啊,荒芜的跟个鬼屋似的,平常夜里不小心打哪里经过,都吓的人心里渗得慌呢。 “好了,你们都去歇着吧,今天忙一天,也怪辛苦的。”沈老夫人摆摆手,大家都退下去了。 这边白茶刚服侍完老夫人洗刷完毕,准备歇息时,就听见沈家大房那边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声,“妾身冤枉啊,相公,相公,你听我说,我压根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来的?” “何事如此吵闹,整天也不叫人安生?”沈老夫人捏捏太阳穴,那里跳的生疼,没办法,只得再次穿好衣服,由白茶扶着赶往沈家大房的院里,只见沈自云双眼圆瞪,手里拿着一把菜刀,竟是要砍人的样子。 ------------ 162、大礼一份 “混帐东西,你媳妇儿今天忙了一天,你不知道心疼就算了,这你又犯什么糊涂?”老夫人一声严厉的斥责,沈自云卟嗵一下子跪了下去,“母亲,你看你的好儿媳干的好事,把他拖出来!” 只见一个家丁护院,光着上半身,只穿了一条内裤,脸上满是惊慌?恐惧?疑惑?糊涂?的神情,被两个婆子给押了出来。 老夫人差点没站稳,这光身子的男人居然是从大儿媳的寝室里拖出来的,难道,难道说大儿媳与此人通奸? 原本还站大媳妇那边的老太太立即一柱拐仗,气得直接喊出了大夫人的闺名,“雪英,这是怎么回事?” 大夫人也就是沈刘氏刘雪英,早就花容失色的瘫在一旁,待及老夫人问,连忙爬过来抱住沈老夫人的大腿,“母亲,母亲,你要为儿媳作主啊,儿媳妇绝对没有与人通奸哪。冤枉哪,冤枉!” 沈自云气的直哼哼,“苍蝇不盯没缝的蛋,我早就说了,让你不要去参和什么管理花坊的事情,你偏不听,结果果然,还没接手那花坊一个月,就连小白脸都有了。我要休了你,我要休了你,来人哪,拿纸笔来,老爷我要写休书”! 院子里一时忙乱的一塌糊涂,有人劝的,有人骂的,有人哭的,几个姨娘带着孩子在旁边跪着求情的,老太太气的差点眼要翻了,好不容易花坊的危机解除了,原以为可以过几天顺心的日子,结果看看这些不成器的东西。 白茶隐约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便悄悄伏在老太太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沈老夫人这才点点头,指着大夫人道,“你把事情详细再说一遍。” 大夫人哽咽着。“儿媳和您在花坊里接待贵客,忙到掌灯时分才回院里的,一进院子就累的紧,让丫头侍候沐浴后问丫头们,老爷可用过晚膳了,丫头们都说,老爷已经用过,早就歇息了。儿媳也没在意就进了房,岂料却看见床铺里拱起了一块,拿着锦被捂着头脸。老太太你也知道,老爷睡觉也喜欢盖着脸的,我也不以为意。便脱了衣服上了床榻,但是老爷睡的地方太偏了,我便推推他,让他往里挪挪,结果一翻身过来。居然是这个,这不知道是从哪里跑来的贼人。母亲,你一定要替儿媳妇作主呀。” 小金带着一群大力鼠,躲在大房的院子草丛里看热闹,这出好戏自然是他们的杰作咯,眼看着这边戏已经开啰了。小金果断带着人撤了。 主人了说了,沈家人居然敢不拿主人的娘亲不回事,居然敢过河拆桥。今晚就要让沈家整夜不得安宁,就要闹得他们人仰马翻。 小金带着人马一路沿着墙根边走,正好半路上遇到回来接头的大红,大红挥舞着小手小脚,支支吾吾一通。小金眼睛冒蚊烟圈,真心听不懂。 大红的自尊心早就被伤的从玻璃心变成了金刚钻了。它直接扭头朝着墙头爬过去,用小爪子指了指前方,噢,原来正有一个长的还行,身材还算不错的女人正在洗澡。 小白飞过来,傲然道,“本女王光明正大的听到了,里面洗澡的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是沈家二房沈自在的姨娘之一,现在我们就去引今天对主人娘亲冷眼的那个刘管事过来,小金在这里负责模仿那个臭女人的声音,放他进去,然后我去引那张氏来抓奸。” 小金连忙点头,依计行事去了。 沈家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啊,沈老夫人堪堪将大房的事处理完了,那个还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的家丁,直接被拖下去打死,沈自云一甩袖子去了书房睡,大夫人满腹冤曲无人诉,只得忍下那口气。 沈老太婆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时,累的腰酸腿疼人抽筋的,刚屁股还没坐稳,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鬼哭狼嚎。 “这又是谁呀,是觉得老太婆我命长了是不是?” 白茶吩咐小丫头去看,不多时,几个奴才抬了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张氏进来了,张氏一通哭诉,无非是姨娘与管家通奸,被她抓个正着,现在那对奸夫淫妇就在院里跪着,听候老太太发落。 老太太差点没气昏过去了,今晚这是撞哪门子邪了,怎么尽是上演捉奸在床的戏码呢,不能换一换口味吗? 沈老太婆,咱花妞可是十分深切的能够体会观众的心情的,但是您别急嘛,事要一件一件来,饭要一口一口吃。 沈老夫人知道张氏对二儿子的那些姨娘向来是看不顺眼的,也是,有几个正室喜欢姨娘呀,只是谁让你下不了蛋呢,我们沈家总要开枝散叶吧,多纳几房姨娘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次的事很难说不是张氏定下的计策,不过按常理来说,张氏之前犯了错,现在应该老实一阵子才对,没理由又闹出这一桩来啊? 可怜刘管家啊,姨娘那白嫩的小手还没摸到,也就透着窗户看了一记人家的后脑勺,结果不但管家的位置没了,还要被打五十大板,赶出沈家庄,那个姨娘呢,因为生了女儿,说出去通奸的名声不好听,就赐了自尽。 你要说沈袭玉报复张氏好了,为什么要连累别人,那你就错了,因为妹子从来不做眛良心的事,之所以这么干,自然有她的原因。 她也是在下山之前,通过她的空中军团,才知道原来这些年张氏折磨自家娘亲的那些手段,那些恶毒的方法,都是这个姨娘献的计策。 那个刘管家也不是什么好人,拜高踩低的,根本没把自家娘亲放在眼里,明明约定好的,却阴奉阳违,死不足惜。 竒_書_網 _W_w_w_._q ǐ_S_u_W_α_N_G_._C_c 大夫人和沈自云更不用说了,想要找沈袭玉麻烦的人,她绝对让你麻烦不断。 好不容易处理完了这些事,沈老太婆在白茶的服侍下歇息了,一夜做尽噩梦啊,一会梦见沈老太爷骂她心狠手辣,居然连青蔓的女儿也不放过,说明下,青蔓就是沈自秋亲娘的闺名。 一会又梦见于青蔓和自家老头子恩恩爱爱,给了她一张休书,让她做了下堂妇; 一会又梦见沈家庄落败,许多丫头奴才奔走抢财,真是直到黎明时分,醒来才作罢。 醒来后,白茶扶着她坐在床边发了许久呆,她突然道,“白茶,你觉得我当年是不是心太狠了些?” 白茶一愣,随即明白她说的意思,便一边替她梳理头发,一边说道,“小姐也是情非得已,那种情况下,姑爷心里只有那个狐狸精,连她嫁过来十来年不生都能包容,可见有多溺爱,如果那个狐狸精真的要动手,小姐你哪里是她的对手,这深宅大院的想活下来不容易,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若是小姐当年仁慈了,怕是现在就在受罪了,所以小姐您没错,奴婢一直是支持您的,站您这边的。” 沈老夫人看着镜子快要花白的头发,喃喃自语道,“我昨晚梦见青蔓了,她浑身血淋淋的,好吓人,她说她知道是我害死她的,她不怪我,她也没有跟老爷说,她只求我善待她的孩子。” “梦都是相反的,现在沈家当家人可是您。”白茶连忙安慰起来,又端了一杯汤过来给她压惊。 “白茶,我真的没有错对吧,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她,老爷对她那样好,那样深情,那样温柔,那种表情,老爷在我房里时,从来没有露出来过,他是很尊重我,但是我是他的妻子啊,我要的不是尊重,还有爱,我需要他的爱,可是他呢,把他的情,他的爱,都给了那个女人,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妾,他把我的脸面往哪里放啊,白茶,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老夫人,别再想那么多了,今天的行程可满着呢,先要去花行商会多谢各方提携,然后拿到官方花坊的牌子,接着之前听说吉祥酒楼新出来一个花厨,我们也定下了一桌,说是王爷看中的厨娘,如果我们能搭上王爷这条船的话,以后我们花坊就真的是前途无量了。” 沈老夫人点点头,“今天是个好日子, 让姑娘们都梳洗打扮得漂亮点,别丢了我们沈家的面子。” “是,小姐,要通知她们吗?”白茶小心翼翼的问道。 沈老太婆的脸上明显晴转多云,淡淡的瞟了白茶一眼,白茶立即心神领会,“看奴婢真是笨,这种高兴的场合,带那种人去做什么,没的败了大家的兴致。” 这边沈家大房也收拾好了,老早过来请安,脸上还是尴尬的很,二房嘛,腿脚不灵便,昨晚又发生那样的事,她自己脸上也不光彩,便以身子不适来由没来了,沈老夫人也没理会。 大房二房的姨娘通房们,领着各自的家的姐儿哥儿,打扮的漂亮的很,朝着老太太的养心院来了。 一看见这些孙女们,老太太绷紧的脸色,这才露出一点笑意,朝着其中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女孩招招手道,“兰姐儿到我身边来,我看看,昨晚上睡得好好,有没有再咳了?” 这个叫兰姐儿的是二房沈自在的何姨娘所出,全名沈若兰,和沈袭玉同岁,今年也已经十岁了,生得端的是可爱俏丽,人机灵,嘴也甜的很,老太太十分喜欢。 ------------ 163、商会首席 “若兰给老祖宗请安。”沈若兰俏生生的给沈老夫人行了个礼,并没有因为厚待而失了礼数,脸上也完全没有骄横得意的模样,反而越发谦敬。 沈老夫人高兴的点点头,她就喜欢这样知进退,懂分寸的女娃儿,大家都知道这沈若兰得老太太青眼,老太太曾发过话了,到了过年的时候,就正式把她的名字写到家谱上去,换言之,人家混好了,要转正了。 “怎么不见红姐儿和绿姐儿?”沈老夫人摸着沈若兰的手,问了她一些话,她都很温柔很小心的回答了,接着老太太巡视满屋子的珠翠,发现少了两个姨娘所出,却养在正室名下的孙女没来。 红姐儿是大房刘氏的亲妹子,小刘氏所出,名唤沈若红,今年十三岁了; 绿姐儿是二房张姨娘所出,养在张氏跟前,名唤沈若绿,刚满十二岁了。 【作者起名无能,请各位不要吐槽 】 就在白茶准备喊人去催的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一红一绿两个身影,两个女孩年纪相仿,但是此刻他们脸上却是脂粉糊成一团,头发也乱七八糟,那个穿红衣服的脸上甚至有一道血痕。 两个人虽然是同时进门,但是却如同仇人一般,互相看不顺眼,绿衣服女孩嘴唇微薄,眼里透着精明,红衣女孩则是眉眼高挑,甚是张扬。 沈若绿一进门,就卟嗵一声跪在沈老夫人面前磕头,“今日这样大喜的日子,孙女不但不能为老祖宗分忧,还要吵到老祖宗,绿儿真是该死。”接着便抽抽答答,扮起了小白花。 沈若红却是看不习惯她这作派。高傲的挑着眉跪了下来,声音僵硬的说道,“求老祖宗给红儿做主。” 若在以往,沈若绿这样伏低作小,老太太定然觉得她是有委屈的,但是有张氏的事情在前头,老太太就不太待见这孙女了,当下声音便冷了起来,“这倒底是怎么回事?跟着人都死了,任你们家小姐这副打扮。是成心要丢了沈家的脸吗?” 两个跟着的奶娘连忙跪下来,高声求饶,她们原本都替自家小姐打扮好了的。结果没想到两个人在花园那里相遇,突然就出手打了起来,互相扭打撕扯,结果就成现在这样子了。 所谓近朱着者赤,近墨者黑。这沈若绿跟着张氏,自然也是学了满腹诡计,当下便抢先一步将事情讲了出来,原来事件的原因是因为一件首饰。 “那对玉钗是绿儿十二岁生辰时,若江大哥送给我的礼物,我一直都不舍得戴。今天想着是大事儿,所以打算戴出来,结果却发现玉钗不见了。而我走到花园那里时。却看见那对玉钗就插在二姐的头上,我当时好言相劝,劝二姐将钗子还给我,结果二姐却笑我是穷苦破落户儿出身,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这样一对普通的钗子也想觊觎,竟是二话不说。就将其中一只给踩碎了。绿儿情知和姐姐起冲突是绿儿的不是,但是那是哥哥送给绿儿最珍贵的礼物,绿儿不小心弄失已经是罪过,又怎么能轻易看着它被损坏呢,于是绿儿便和二姐理论,二姐非但不认错,还说了许多难听的话,甚至连若江哥哥和母亲父亲都骂了进去,我想父亲是老祖宗的儿子,骂了父亲就等于是骂老祖宗,一时气不过,这才动了手。” 沈若红一瞪眼睛,用指甲指着沈若绿,“你放屁!” 沈老夫人眉头一皱,“这奶娘平时怎么教的,这大家小姐怎么可以随便说粗话?” 沈若红也知道自己一时情急,上了沈若绿的当,果然看见她悄悄回过头来,得意的嘴脸。 可是她一向心高气傲的,不屑做出那样的姿态来,这种时候,肯定是更加没利了。 沈老夫人昨晚就为这两房的烂摊子忙活了一晚上,今天早上又来修养再好的人,也要暴走了。 “不就是一对钗子吗,值得你们姐妹相伤,大打出手?” 沈若绿委屈的说道,“绿儿在乎的不是钗子,是兄妹的情份,是对才老祖宗的尊敬,古语有云,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二姐怎么可以随意指责绿儿的父亲,这不就是变相的指责老祖宗不会调教儿子吗?” 沈老夫人一拍桌面,“住口,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挑拨离间,和你那个娘一个德行。今天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没空理会,你们各自回房,禁足半月,好好反思下。” 沈若绿脸色一白,她不明白,若是以往自己这样说,老太太定然站她这边,将沈若红一定批评,然后还要好言哄她,再拿出更值钱的首饰来赏给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妹子,你也不看看情势,你自家老爹昨天差点没把沈家害惨,你现在居然还在老太太面前提这茬,这不是找虐么? 沈若红嘴角一撇,朝着沈老夫人拜了拜,站起来带着奶妈婆子扬长离去。 沈若绿呢,却是比她聪明多了,给老夫人磕了好几个头,装做委屈但是又极力要懂事的样子,哽咽道,“老祖宗教训的对,都是绿儿的错,不应该为了这点子小事,惹老祖宗不开心,绿儿回去一定闭门思过,认真反省。” 别说虽然沈老夫人气二儿子,又气二媳妇,但这小孙女的确是思心很玲珑,做人也很乖巧,只是有时候没把脑子用在正道上,看她那样儿,心又有点软了,等她走远了,这才吩咐白茶道,“你回头吩咐人将我那对紫玉琠钗给这丫头送过去,让她别难过了,以后有什么事就直接说,顺便敲打敲打她,让她有心思花在这上头,倒不如劝劝她那母亲,别净耍些不见光的滑头,如果敢再坏我好事,可别怪我下手无情。” 白茶立即 点头,喊了养心院里的大丫头,红花过来,仔细吩咐了,红花答应着,便去办了。 这两个孙女一闹腾,时间也不早了,沈家一大家子人,就都轮流坐上了马车,浩浩荡荡的朝着青菊镇出发了。 他们前脚刚走,沈袭玉和沈自秋就后脚跟上了,今天轮到富贵花坊的千俩宴,她必须得过去,又不放心老娘一个人在家,便将她也带上了。 青菊镇花坊内,原本和孙健一伙的一些管事,协会委员,几乎被赵启浩的人给一扫而空,现在花行商会一些议员都拿着一张手令在纷纷议论,满脸不赞成,但是又不敢言明的模样。 陆行之则是坐在一旁喝茶,不多会,门房回报,沈家庄富贵花坊主事者求见。 陆行之挥挥手,让她们进来,又吩咐人让小姐们先去花厅喝茶,让沈家主事者前来议事厅,有重要事情相商。 大夫人扶着沈老夫人走了进来,一旁的花行会员们纷纷站起来打招呼,沈老夫人都一一回应了。 陆行之将这几个人看了又看,眉头一皱,“怎么不见你们家四小姐?” 沈老夫人眼底闪过一道精光,看了看大夫人,大夫人连忙道,“回禀镇长大人,这会是我们沈家庄的老夫人,一向庄里的事情,还有花坊的事情,都是由老夫人一手打理的。” “噢,原来是这样,那么不知道四小姐负责哪部分,上次沈四小姐带来的那些新奇花品,真是让本官大开眼界呀,今日为何四小姐没有一起过来?” “四妹妹昨儿个劳累一天,我们老夫人体恤她,就让她在家歇着。”大夫人连忙回话。 “原来如此,刚才这位夫人说,你们沈家庄的花坊事宜皆由沈老夫人一手打理?”陆行之又问了一遍。 沈老太太微有不悦,这家伙是耳朵不好吗,干嘛要多问几遍,但是古语有云,民不与官斗,虽然天启朝商人地位不是很贱,但是也不可能和官一样的。 她也只得微微欠身,道是正是老身,不知镇长大人有何指教? 陆行之一听这话,当即就拍起手来,“这样甚好,原本本官还担心,四小姐既要照顾花坊,又要管理花行商会的事情,肯定会分身乏术,现在既然老夫人肯分忧,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大夫人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大人,你说,你说什么,让我们家四四妹妹,管理花行商会的事情?” “对呀,这是王爷的意思,因有孙健贪污受贿在前,王爷特意吩咐下官,花行商会除了会重新选举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出来当会长外,还会从众花坊中选出一个代表民意的人来当商会首席,其地位和商会会长平起平坐,主要就是监督商会的日常运作,给众花农开拓一个公正公开透明的竞争空间,防止暗箱操作。经过诸多考虑,最后王爷决定,就由沈家四小姐出任,真是恭喜了。” 沈老夫人差点从椅子上跌了下去,双手握着拐杖微微颤抖着,商会的首席,那就是说以后不但是其它花坊,就连她富贵花坊也要看那贱人脸色,仰其鼻息了? 这,这不可能? 商会的官虽然不是正式的,只是民间性质的,但是从来也没有女人当过呀,一定是误会,一定是误会! ------------ 164、谁与争锋 大夫人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陆镇长,你说这是王爷的意思?” 陆行之点头,的确是王爷临走前吩咐的。 大夫人和沈老夫人面面相觑,这沈自秋十年来都在山上呆着,什么时候搭上王爷这条船了? 不管他们信还是不信,事实摆在眼前,沈老夫人哪怕心里呕血三升,现在也没办法,只得快速吩咐人,赶紧回沈家庄把四小姐接过来,还特意把自己坐的那辆马车让了出来,吩咐新上任的王管家要客客气气,直到王管家赶着马车上路时,她不放心,又让白茶跟了过去。 结果当然是接不到人啦,沈自秋此刻早就已经到酒坊了,沈袭玉安排好了娘亲后,吩咐齐顺和齐茵好生照顾夫人,便连忙赶往吉祥酒楼了。 果然她一去那里,就遇见钱子轩了“哎哟,我的小姑奶奶哎,我都快急上火了,你总算来了,今天那头魁富贵花坊要在我们酒楼请客,指明了要千俩宴,而且说事后想要见见你。” 沈袭玉也不和他客套了,便问了声材料是否备好,然后便进了房间,换了工作穿的衣服,然后关上门,开始处理花瓣食材了。 有蝶影和小动物的帮忙,这些花卉处理的很快,待沈袭玉出门的时候,那酒楼门口已经是车水马龙了,钱子轩站在门口,对着一干人等抱拳恭迎,脸上堆满了笑容。 她无心理会前面的繁华和热闹,转而去了厨房,其实大家早就做上手了,也不用她特意叮嘱什么,她不过是照例看看,有无遗漏罢了。 宴席的冷盘很快就准备好了,热菜的材料也早就洗涤干净。只待客人一来,就立即开始炒制,沈袭玉看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去了前堂。 她刚一走到那柱廊的地方,却听风了沈家大夫人的声音,“四妹妹,小心这门槛。” 她急忙闪身躲进了一个小包间的转角口处,她微一思索,便了然了她口中的四妹妹是谁,只是她这语气也太不对劲了吧? “多谢大嫂关心。自秋无妨。”果然是自家娘亲的声音。 不是让老娘在酒坊里待着吗,怎么跑酒楼来了? 不待她思索,又冒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赫然是青菊镇的陆镇长,只听他爽朗的笑道,“我们青菊镇花行商会,第一次由女人当商会的首席,沈首席可谓真人不露相啊。” 沈自秋微微一福。谦虚的说道,“民妇无德无才,怕难担此大任,还望陆镇长能够将民妇的意思转达给王爷,让王爷收回成命。” “哎,沈首席无须谦让。既然王爷对您青眼有加,那定然是你有过人之处了,再说那新奇的花品哪里是一般人能种得出来的。这个首席,您当之无愧呀。” 与此同时,亦有许多花行商会的会员们,纷纷朝着沈自秋抱拳,满脸都是讨好的笑意。“以后还请沈首席多多指教。” “不敢,大人们先请。” “哎。理当是沈首席先请,小二,吩咐厨房可以上菜了,今天这顿就算在我们头上,算是给沈首席接风洗尘。” 沈袭玉这才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没想到那个赵启浩还挺有良心的,居然在离开的时候,留下这一手了。 她撇撇嘴,摸摸鼻子,这样说来,她弄了个丑八怪塞进王爷的床榻上,是不是有些过份呢? 不过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谁让他捉弄她,害她苦等半夜,那就算是小小一点教训加一点利息好了。 沈袭玉很快释然,她原本还在想着,以后是不是按排一个人假装神医来宣布,傻妞的病治好了,但是现在完全不需要了,因为老娘当了花行商会的首席,权利和会长差不多大,可谓是整个青菊镇的花坊头领,谁敢得罪? 她嘿嘿冷笑两声,今天就正是个好时机,一会千俩宴完了,沈家人肯定要见见她这个天下第一花厨的,到时候,就让咱高调出场,好好和沈老夫人谈一桩交易吧。 赵启浩这小子真不错,随便一个命令,就使得她的计划少了许多波折,看在他这么上道的份上,下次见到了,就不给他脸色看了,或许他表现再好一点,姐还能弄点新的花卉菜肴给他吃噢。 大夫人一听花行商会某位会员的话,当时就喜上眉梢了,虽然说富贵花坊名声在外,头魁也有奖金,但是这些年沈家庄一直入不敷出,拿到那些奖金除了填补漏洞外,还要有人情往来,下人们的喜钱打赏,一下子竟是去了小半。 能有人主动掏腰包请客,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她心里暗自想着,看来以后沈家要变天了,老太太自然也要哄着,不过却不用那么真心了,要知道实权可是掌握在沈自秋手里的。 她呢负责花坊事宜,只要把这个四姑子讨好好了,到时候还怕没有油水可捞吗? 千俩宴果然名不虚传,因为不用自己花钱,所以大夫人吃得肚子撑儿圆,倒是沈自秋反而没吃多少,只是淡淡的随意用了点。 因为是女首席,诸位会员也只是随意走个过场,几个男人自己饮了起来,沈自秋也不在意,这个首席的位置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她心里想到那天女儿无意说过的一句话,暗暗着急起来,这个赵王爷,莫非真是看上玉儿了? 若非是玉儿的关系,她是打死也不肯相信,只是见过一面,那赵王爷就会将这么重要的位置送给她?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心里暗自存下一桩心事。 钱子轩身后跟着文帐房,进入包间和各位商会的同仁,还有陆镇长,沈家老夫人打招呼,问大家吃得如何了? 众人自然是竖起大拇指夸了起来,陆镇长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是每次来,感觉这菜都有新的味道。真是让人想吃腻都不可能。 “订千俩宴者,可以获得本店天下第一花厨亲自下厨的机会一次,请问诸位可要使用啊?” “早就听说这位天下第一花厨,十分神秘,而且手艺出神入化,今天有机会,倒真想见识见识,快点让她把拿手的做上来吧。” 钱子轩朝着小伙计点点头,小伙计拿了一块白色的板过来,上面用黑炭写着一些菜名。比如琉璃冰盏啦,百花蜜羹啦,都是酒楼的招牌菜。也是千俩宴上面没有的菜色,客人可以自行命题,厨师解答并且做出,亦可直接点菜。 “是说可以随便我们指定吗?贵酒楼现在好像只推出三种花卉,不知道其它花卉是否也能做成菜。刚才我见那街角的小孩子们拿着那路边野生的鸡冠花在玩耍,如果钱老板一定要我们出题的话,那我们就出那鸡冠花吧。”说话的是花会商会的其中一个会员,他一说完,其它人纷纷点头。 钱子轩面呈不愉,“这位客官。 我们酒楼现在推出的三种花肴是菊花,荷花,桂花。请在这三项中择其一好了。” “哟,不是说有王爷赐下的牌匾,天下第一花厨嘛,难道就只会三样,那算哪门子的天下第一啊。是天下第一不会做吗?” “是啊,我看怕是浪得虚名吧。更有可能是你们相爷府捧出来的?” 那话说后来就难听了些,沈自秋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那可是她的女儿,哪有自家女儿自己不护的? 她当下便站了起来,“我相信王爷的眼光,也相信席大厨的能力,今天不妨我们赌上一赌。” 她这一说,大家都来了兴趣,纷纷问她要如何赌? “若是席大厨做不出你们要的口感,那么便让她摘下这天下第一花厨的匾额,退出酒楼界!”哇,这赌注够大了,花行商会中,刚才起头的那个人,其实和万花坊的何友有些关系,是以才会挑刺,今天毕竟是替沈自秋接风,搞难堪了,沈自秋脸上也没光。 而另外一部分人,则是以前受过孙健恩惠的,现在孙健倒台了,沈自秋一个女人凌驾于他们之上了,他们表面上不说,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偏人家是王爷定的,就和这厨娘一样,是王爷定的,他们非要把这厨娘的理论推翻,这样等于间接打沈自秋的脸。 “好,我同意沈首席的话,如果这个什么天下第一花厨没办法用鸡冠花做出美味,就是浪得虚名,不但要摘下匾额,而且要自请辞退出酒要界。”许多人纷分起哄起来。 大夫人拉了拉沈自秋,“四妹妹,那位大厨与你认识?” 沈自秋脸色一凌,“我不过是抱不平罢了,这些男人,个个都把女人当成附属品,我知道他们对我上任心有不满,不过是借席大厨娘的事情发作罢了。” “沈首席说的好,只是我们不妨再赌大一点。”会员中一个叫做马进才的悠悠接了嘴。 沈自秋淡淡看向他,好像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马老板尽管直说。” “如果那小厨娘做不出我们想要的美食,不但她要走人,连沈首席你也要走人,让出首席的位置,如何,敢赌吗?” 他这话一出,立即就有许多人朝他望去,先是安静了一会,然后轰然应了声,“对啊,沈首席敢赌吗?” 此刻已经骑虎难下了,不过沈自秋从来都没有在乎过这个位置,她只要让玉儿知道,娘亲一直是和你站同一阵线的。 “好,没问题!但是如果她能做出来呢,你们又当如何?” 众人纷纷脸上挂满嘲笑,怎么可能做得出来,那可是路边野草般的鸡冠花,丑陋不堪,别说做成菜了,就算是看一眼,都觉得低贱了。 沈自秋见他们不接嘴,便自己说起来,“若是她能做出来,我希望各位能够诚挚的和席大厨道歉。” 沈袭玉在外面一听老娘这句话,脸都青了,娘啊,你也太好说话了一点吧,两边赌注严重不平衡啊。 她可不能让老娘和自己吃亏,当下便吩咐一个小伙计几句话,小伙计匆匆进了那个包间,大概是传完了话之后,包间里立即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这个小厨娘,好狂妄的口气!” “是啊,这什么烂主意,居然让我们到大街上去为她做广告,休想!” “我们是什么身份的人,岂能与那等贱民说话。” 沈自秋淡淡一笑,浑身散发出一种凌然卓越的气质,犹如皇者之气,她看了看四方,“诸位都是堂堂男子汉,那胆量和魄力,竟然还不如我一介小女子,我连商会首席的位置都敢拿来赌,你们只不过是说几句话,有什么损失的?” 沈老夫人和大夫人统一觉得这沈自秋是疯了,一定是知道自己当了首席,高兴疯了吧,这有她们什么事儿啊,干嘛要往里掺和啊,还拿自己的位置来打赌,是不想好了吗? 大夫人原本还想劝一句,怎奈收到沈老夫人的眼神只有作罢,沈老夫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让她发疯去吧,输了才好呢,正好借这个由头,把她关起来,到时候好好折磨下她,否则难消她的心头怒火。 “好,沈首席不愧为女中诸葛,有胆量有魄力,今天本镇长就当这个见证人了,你们谁还愿意继续打赌的,可不要当了孬种,丢了我们男人的脸面。” 镇长都这样说了,就算其它人想要撤退,也只得硬起头皮下注了。 下注最少底银是五十俩,买赢或是输,沈自秋看着自己和镇长两个人下注席厨娘会赢,而其它人则是赌会输。 她的嘴角竟是勾起一抹冷笑来了,不知道到时候等他们知道结果后,输钱的样子会是何等的让人痛快。 不得不说,这原本单纯的沈自秋也果断被沈袭玉给带坏了,居然腹黑起来了。 这一次不但替沈袭玉赚了名声,而且落了他们的脸,更重要的是,还拿了钱。 大夫人不好意思的将自己的钱移到输那上面,“四妹妹,不好意思啊,我呢怕输,所以跟大流了,这是我的份子,这是老太太的份子。” “没关系,我想席大厨应该不会介意多几百俩银子当零花钱,钱公子,你说是吧?” ------------ 165、来下注吧 钱子轩自打经过琉璃冰盏,普通南瓜变神奇美味后,对沈袭玉已经是充满了信心,当下便连声道“还是夫人慧眼如炬,我也押注一千俩,赌我们的席大厨会赢。” 沈袭玉托着腮,看着满桌子的银俩啊,突然又想到一个好主意,与其独乐乐,不如与众乐乐。 丫的,你与其说是赚一小部分人钱,倒不如赚广大酒楼客的钱。 心动不如行动,沈袭玉立即让人通知钱子轩过来酒楼,说有要事相商。 钱子轩来到沈袭玉休息的地方后,沈袭玉便将自己的全盘计划都告诉了他,他一听就拍着大腿道,“你太黑了你,这招太毒了。” 沈袭玉丝毫不生气,反而抱拳作揖,“过奖,过奖啊,有钱大家分嘛,到时候就算提前给各位伙计发福利啦。” 沈袭玉的主意很简单,先让酒保们故意在客人们面前流露出,这菜不太好烧,恐怕会输的感觉来,这样客人为了把握,肯定都跟大流,买她输。 等客人买定离手后,所有的酒保和酒楼工作人员,再集资买 她赢,千万不要信心满满的买赢,要做出为难的样子,勉强送输的那种感觉。 就让那些人先得瑟去吧,等他们的钱都进了咱的口袋,保管他就笑不出来了。 钱子轩当下着人去这排,酒楼里的客人一听还有这好事,谁个不想参与啊,何况又是花行商会现任和首席,还有天下第一花厨在里面,于是大家群情激愤啊。 酒保一号:“兄弟,你打算买谁赢啊?” 酒保二号:“那鸡冠花连动物都不吃的,可见是有毒的,我看肯定做不出来。我倒想买席大厨输,可是若没有席大厨,我们现在还是失业青年呢,哎,真是难做啊。” 酒保三号凑嘴:“是啊是啊,我家老妈的病能及时治好,多亏席大厨给我了这份工作,不管她能否赢,我都押她赢,如果实在输了。就当是我孝敬她老人家了吧。” 这三个托在各个包间外面这么一说,那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客人们,纷纷都转了风向。买了席大厨输。 不过他们也都不是傻子,也很慎重,出的银俩较小,大多是什么几十俩的,上百俩的都少。 钱子轩其实也不是什么好鸟。他就在琢磨了,这得给下面那群二货下得狠手,或者给他们透露点啥子内幕,这样他们才肯下狠注啊,这样咱才能狠赚一笔啊。 他拉过几个酒保,对着他们如此这般吩咐下去。酒保们喜上眉梢,觉得自己的红包又要变大几分了,高兴的跑下去。故意从一群酒客们身边经过,“听说了没,连张员外也参与到这件来来了,他买席大厨输,一出手就是千俩银子呢。真是阔绰,哎。你说张员外都押输,我们是不是也该换个押押呀?” “张员外算什么,周副镇长都押了她输呢,可是如果我们都不押她赢,会不会太难看,以后给我们小鞋穿怎么办?” “算了算了,反正只是十几俩银子的事,输就输了吧,唉,做人真是难哪。” 那酒楼包间里立即传出几个吵吵嚷嚷的声音,“小二,我要求加注” “小二,我也要加注” “是啊,听说不但周副镇长押了输,就连陆镇长,还有花行商会的那些元老们都押了输呢,跟着他们走一定没错,哈哈,看来我下月的银子就不用自家掏腰包了。” 有些人甚至得瑟的看见钱子轩就来打趣,还感谢他出了这笔银子请他们吃饭,钱子轩只得做出便秘的表情来,拱拱拳,好像不太愿意多谈的样子,急匆匆赶往后厨去了。 还没进后厨的门,就埋怨起来,“席大厨,你对这些比赛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从厨房里传出一个软糯甜美的女人嗓音,“没有。” “那你还敢让大家来下注,这万一输了,倒霉的可是我们酒楼?你太鲁莽了,哎!” “可是现在骑虎难下啊,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沈袭玉一边冲着钱子轩做鬼脸,一边瞧见那边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一闪,果然过了一小会儿,小伙计来报,前面客人的注码又加大了,现在已经到了千俩的高度了。 钱子轩又想去沈袭玉的头发,却被她让开了,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提醒道,“钱大哥,现在 酒楼内外,人山人海的,这种兜售生意的好时间,你还有空在这里与我闲扯?建议你拿点我们新制的糕点出来,分发给大家免费尝尝,那就是活广告呀。” 钱子轩一拍脑袋,“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小玉啊小玉,你真是,你真是我们酒楼的福星呀。” 刘老和江富江贵二人已经对沈袭玉是死心塌地的诚服了,他们早就从外面野地里,将那鸡冠花摘了下,去除泥垢,剪除根部,现在 放在盘子里,只待沈袭玉处理了。 “刘老,你就那么相信我?万一搞砸了,你的棺材本可就没了?” 刘老爽朗一笑,“钱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相信如果老夫真穷到那境况,少东家肯定会贴一副棺材给老夫的。” 哈哈,大家都笑起来,江富和江贵两兄弟,也磨刀霍霍,嚷嚷着是全心全意的相信沈袭玉的。 “这道菜极其简单,不用你们帮忙,你们去各自的事吧。”沈袭玉交待完了这句话,便将鸡冠花端进了小厨房里面,然后将门锁上了。 待沈袭玉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江富的脸上满是担忧,“师傅,你说席姑娘她行吗?” 刘老的脸色也很严峻,朝着一干探头探脑的伙计们努喝一声,“快干活。”然后又温声而坚定的看向江富,“她可以的,我相信,我们只要选择相信就好了,其它都不用管,替席姑娘做好其它的事,不要让她操心。” “是,师傅,我错了,我不该怀疑席姑娘的能力,我其实不是担心那些钱没了,我是担心如果席姑娘真输了,就要摘下那牌子,离开我们酒楼啊,这主意也不知道谁出的,真是用心狠毒。” 江贵也接嘴了,“你说会不会是五爷的人,听说前一阵子,他们也在收购花卉,请人做花卉美食,虽然做的东西勉强可以吃,但是和美味却还有一定的距离,事后我听说,他们的厨房倒了不少掺和花瓣的菜肴呢,会不会是他们觉得 无法模仿,所以故意想出这招来的?” 刘老点点头,“商会里头有不少元老与五爷也是交好的,这个还真不一定呢,你们先做着菜,我去和少爷说说,可让他千万要准备好后着,不要上了别人的当啊。” 江富江贵两兄弟连忙答应一声,刘老就急匆匆去了前面,找到钱子轩后,来到书房,他也不拐弯抹角,便直接将他的担忧说了出来。 钱子轩替刘老倒了一杯茶,刘老连忙站起来道不敢,将茶放在一边,他现在哪有心思喝茶。 “刘老,多谢你及时提醒,不过,我们不会输的,我实话告诉你吧,扩大赌注范围,这事儿还是小玉自己提出来的。”说罢钱子轩便将他和沈袭玉的计划和盘托出了。 “经过此次活动,正好也可以判别下,我们酒楼,哪些伙计是真心向着酒楼,哪些是人虚情假意的,哪些客人是最最忠实的,哪些又只是别家的探子。待这次比试结束后,押小玉赢的酒保们不但能赚一笔钱,而且在酒楼的地位会被提升,而押小玉输的人,则只能当一般的酒保,不再让其接触酒楼的重要部分;帮工和二厨们也是一样; 至于那些押小玉赢的客人们,回头酒楼会免费送上一张会员卡,以后凭此卡来酒楼消费就有优惠,而且本酒楼出了新菜式,也可凭会员卡来免费试用;而其它人呢,想要得到优惠卡,就必须得消费满千俩银子才能得一张了。” 刘老听了钱子轩这番详细的计划后,才满意的笑起来,“看来小的真是瞎担心了,没想到小玉姑娘不但心思聪慧,手艺独到,还有经商的本事,当真不可小觑啊。” “是啊,这样的人才,我们酒楼一定要留住,刘老,你一会回去后,可不能表现的太高兴,就像刚才进来一样,满脸忧愁的样子,最好啦。” “好好好,看来这次小人的棺材本可以翻几番咯,哈哈,那小人就先回厨房了,少爷您先忙着吧。”刘老退出了书房,原本的满脸喜悦,立即变化了忧虑和担心。 果然,刘老走到一半的路上,被一位老熟客给拦住了,以前沈袭玉没来的时候,这位客人也很关照刘老的生意,“刘老,你脸色不好,怎么身体不舒服?” “原来是肖员外,小人没事,或许是昨晚没睡好吧,呵呵”刘老做出很勉强很为难的样子来。 “刘师傅,我们多年的交情了,你何必隐瞒呢,到底是昨晚没睡好,还是那席大厨狮子大开口,现在闹下乱子,收拾不了残局了?” ------------ 166、芦花蛋粥 “肖员外,这,这,小人后头厨房里还有菜在烧着,你就别为难小的了,不管怎么样做,那都是东家的决定,我们不过是一个小厨子罢了,哪里管得了那么宽,不好意思,小人先失陪了。”刘老做出百般为难,不愿意说,实际是有很多内幕的感觉来。 肖员外一拍扇子,自己开始脑补了,你看连刘老都不看好,那肯定是输了,当下也不为难刘老了,放他走了,还说了些客气话,就朝着前面走。 刘老走到厨房门口,拍了拍胸口,一辈子都没干过这事儿,今天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啊,看来咱也有腹黑的潜质噢。 江富江贵一看见刘老进来,连忙凑上前去问情况,刘老只是朝着他们点点头,做出三个人才明白的手势,然后各自分散开来,不再议论这些事,而是专心做菜了。 今天就算是沈袭玉输了,酒楼也没输,你看这前面客人多的,要挤破大门了,而且叫的菜流水价般,比平时的客流量多了不知道几倍呢。 肖员外满脸志得意满的笑,连吉祥酒楼原主厨刘老都不看好,看来这什么天下第一花厨果然是要下台了。 他晃悠到前面,一张手,丢了一叠银票过去,“给本员外押五千俩!” 五千俩?这可是目前最高的赌注了,众人原本还在唧唧喳喳说个不停,现在都平静下来,一起看着他。 那个小酒保立即高声喊了出来,“肖员外五千俩下注,对了,肖员外您买输还是赢啊?” 他摇了摇扇子,一脸不屑和嘲讽,“当然是输啦!赢?哈哈。本员外会做那么不靠谱的事情?” 哗!全场沸腾了,这个肖员外,在镇上也是数得上的人物,有头有脸的,大家都纷纷挤到他旁边,“肖员外,是不是有什么内幕啊?刚才我好像看见您和刘大厨说了些什么?” “有么,没有的事,你们该怎么下注怎么下注,别到时候输了钱。怪到我头上来,我可没让你们一定要买谁赢谁输啊。” 这话分明就是反的,原本押了些在沈袭玉头上说是赢的客人就有些动摇了。那虽然是几百俩银子,但也是银子啊。 “既然肖员外都押了五千俩了,本老爷也押两千俩” “三千俩!” “四千俩!” “我跟肖员外后面凑个趣,五千俩!” 肖员外很满意自己造成的轰动效应,得意的朝着四周拱了拱手道。“承蒙大家这样看得起,待赌局结束了,这酒楼里所有人的消费本老爷全包了!大家尽管放开肚皮吃吧,反正到时候有人买帐!” “肖员外真是豪爽啊,多谢肖员外!” “员外真是好人!” 赞美声此起彼伏,肖员外则是跟着一个小伙计的后面。捡了一个靠窗的雅间,又叫了满满一桌好菜,静候结果了。 包间的走廊上。花行商会的诸人看到这一幕,都互相心照不宣的笑了,而沈自秋的双手却是紧紧握着,脸上满是担忧和紧张。 大夫人嘴也撇了撇,朝着沈老夫人投去暗示的一个眼神。双方同时想着,看来这沈自秋是秋后的蚂蚱。蹦不长了。 花行商会的人也在想,原本还想着回去以后,多拿些历年来花行商会的旧帐本,才能把那女人逼下去,没想到只是一场赌局就搞定了,这真是太好了。 就算王爷怪罪下来,也不好说什么,人家可是自己说了,如果赌局输了,就要下台的,管他们什么事? 至于沈自秋下台后,这个首席的位置 归谁坐,这事以后再说。 天启朝就算民风开放,不介意男女同席,也不介意女子经商,但是一般管理的位置轮到女人来做,这还是头一次,也难怪这些家伙不服气。 别看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心里指不定怎么腻歪呢。 有些人已经暗自打起了主意,想着一会儿要去镇长家送点礼,套套交情,商会会长的位置坐不到,好歹搞个首席也不错呀。 押注的情况终于统计出来了,当沈自秋看到摆在高高桌子上的那堆筹码,脸色顿时就如同死灰一般,双眼盯盯紧着,好像要把桌子看穿。 押席大厨赢的那边只有钱子轩拿了一千俩,其它都是零零散散的碎银,还是那些小伙计不忍心拂了她的面子,本着送输的心情放上去了,而另一边押她输的呢,简单堆的跟小山一样高,银子只是其次,大把的银票叠在那里,甚是显眼。 沈袭玉怎么可能乖乖待在厨房里呢,她早就放出了小动物们的暗哨,听到前面的盛况,高兴的差点暴走,这些傻B,还以为自己有多聪明呢,岂不知一切尽在本小姐掌控之中。 还以为他们要出多难的题目,居然是鸡冠花,这也太简单了。 前世沈袭玉做为一个优秀的吃货,岂能没有吃过鸡冠花这种平民花种? 她在脑海里稍一回忆前世的一些有关菜肴,几乎是立即就定下了芦花蛋粥这道菜,因为这道菜用料简单。 这道花粥营养全面,风味独特,而且鸡冠花还含有氨基酸,是珍贵的食材噢。 其实在现代鸡冠花处理起来就很简单,只需放入淡盐水中浸泡十分钟捞出晾干即可,但是现在来做就更方便了,沈袭玉直接将它扔进了灵泉水里,洗净过滤后,原本的涩意就和毒性就完全不存在了,只留下营养和甘甜味。 所需材料有:鸡冠花、鸡蛋、糯米、植物油、生抽、味精、香葱、生姜、盐。 小金和青儿也不闲着,帮忙打下手,小金负责将糯米用灵泉水清洗干净,当然淘过米的水也可以留下来浇天星草原,一举两得。 工蜂军团和青儿则是合作,将蛋打碎到碗中,搅拌好待用。 沈袭玉最近和江富两兄弟练了一阵子刀工,切出的鸡冠花丝别说也有模有样咯,虽然比不上人家的细如薄丝,但是至少丢出去不会砸死个人哈。 另外生姜切丝,香葱切段,备用。OK,万事俱备,只欠开炒啦。 先将铁锅烧热,倒入适量的素油,再放入鸡冠花丝和生姜丝,煸炒两分钟后取出。 取砂锅,加入适量灵泉水,将糯米放入灵泉水中,先用大火煮开,然后用小火慢煮,约摸半个时辰后,将炒好的鸡冠花倒入粥内,闭盖小火蒸三分钟,关火。 将搅拌好的蛋液倒入粥中,不停的用勺子搅拌,使蛋液充分与粥融合,并且经余温煮熟,又不会太老,只是形成淡淡的蛋花形状,最后加入适量的盐,味精,生抽,香葱段调味即可。 “美味的芦花蛋粥出锅咯”。 青儿和小金都把脑袋凑过来,拼命深吸一口气,哇好香的说,好想吃噢。 沈袭玉拍了拍青儿的大脑袋,“口水掉下来了,快擦擦。” 因为鸡冠花丝是红色的,又加上碧绿色的香葱段,因此要用白玉色的磁盅来盛,方显得出其色泽鲜明。 沈袭玉先给花行商会的那个包间里,每人一盅装好,又给押赌注银俩最高的十几位员外老板每一人一盅,其它小人物,就是一般的碗了。 隐约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沈袭玉这才打开门,江富和江贵,刘老等人早就在个面恭候了,一看见她出来,立即就迎了上去。 沈袭玉给他们一个安心的表情,指指厨房里的东西,“去端吧,对了,过来,我吩咐你们几句话,一定要在客人尝过之后说噢。” “席姑娘,让我们兄弟俩去送吧?”江富和江贵一看盅里的粥花,还有那红色如丝状,血翡翠的菜肴,当下眼睛就闪闪发亮了。 “也好,你们过来,我有些话要吩咐你们!”沈袭玉凑近两兄弟耳边吩咐了几句。 两兄弟眼前一亮,连连点头道是。 花商行会的那桌做为最主要的开局之人,肯定要第一个尝咯,当他们看见那白玉般的碗盅内盛装的漂亮不像话的蛋粥时,脸上同时都出现了惊叹了表情。 但亦有不甘心认输者,“光好看有什么用,好吃,能吃,才是正经的。” 钱子轩迈了进来,“张老板说的对,你们尽管放心食用,大夫我都请好了,这位回春堂有名的大夫,大家都认得,一会吃完了,让他给诸位把脉,确保平安,诸位以为如何啊?” 大家这才放下心来,用汤勺盛了粥放进嘴里,只感觉那粥咸香四溢,清香可口,而那鸡冠花也是清脆甘美,竟是丝毫不输于酒楼的招牌菜群英荟萃。 “好吃,真没想到,那路边的贱花,只有穷人家才种的花品,做出菜来竟然如此美味,真是不可思议。” 他们每惊叹一声,江富就觉得 自己的腰板直上一分,待大家都尝过后,他才清了清嗓子,“诸位,我们大厨还有一言奉送大家。” “席大厨有何高论,说来听听” “我们大厨说了,这鸡冠花并不是什么贱花,相反它作用还很大呢,它还有个名字叫芦花,因花朵外形酷似鸡冠而得名,享有“花中之禽”的美誉呢。鸡冠花性凉,味甘涩,具有清热除湿,收敛涩肠,凉血止血的功效。席大厨让我转告各位,若有哪位老板有痢疾啊有便秘啊,可以多多食用这种芦花蛋粥,保证比吃药还要灵。” ------------ 167、高调出场 轰! 江富的话一说完,在场的有几位脸色顿时变得如同煮过的虾壳一般,通红通红的,而其它人看见了,则惊讶状的说道,“老弟,难道你真有那便秘不成?” 沈自秋亲自尝过那芦花蛋粥后,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坚信是没错的,眼看大家一点也不肯剩,有些人甚至吃完了,还想再来一碗的做法,她便款款站了起来。 “不知道诸位,以为这粥如何?” “好吃,不错,当真不错” “真没想到这穷人才看的贱花居然也能做得出如此美味,小二,再给本老爷来一盅。” 沈老夫人也想再来一碗,因为她正好有便秘,吃了很多药都不起效果,而且吃了这粥,的确感觉到胸口少了许多烦闷,肠胃好像不堵了,舒服了许多呢。 但是她是沈家的掌舵人哪,如果出言再要一碗,肯定会被人嘲笑的,当下也只能忍住了。 大夫人没想到只是一碗粥而已,竟然也可以做的这样漂亮,做得这样美味,简直比那些山珍海味还要好吃。 “那这样来说,刚才那赌局,是席大厨赢咯,小女应该没有说错吧?”沈自秋自信满满的巡视着诸位元老的表情,他们原本还喝的正爽快的样子,突然像被卡了壳的收音机,顿时无声了。 他们光记得吃了,忘记一个最重要的事实,他们刚才押了席大厨输的,现在不光这些银俩没了,而且还要履行诺言,走到街上去,一边走一边替吉祥酒楼做广告。 他们的脸顿时变成了猪肝的颜色,包间里一时静的针落可闻。 他们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今天这脸要是丢了。以后如何在同仁面前做生意做人哪。 于是他们统一用讨好而可怜的表情看向沈自秋,嘴里拍着马屁,“沈首席,你看,这能否通融通融,我们好歹也是这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脸面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 沈自秋倒是温婉微笑的看向他们,“其实我本人倒没关系的,倒愿意放各位一马,只盼各位在今后的工作当中。能够 多多指点小女子,替小女子清理掉一些不必要的障碍。” 她这就是要拿着他们的把柄来开条件了,这。这是可以商量的,暂时先忍一忍,他日再作打算,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立即就叛变了。若非沈自秋是女人,就要去抱她的大腿了,“小的誓死跟随沈首席,为花行商会尽心尽力,为花农花坊们谋福利,为青菊镇的花卉事业发光发热。贡献自己所有的一切能量。” 话说的当真是动听,沈自秋却是一个字也不会信,都是一群吃人不吐胡头。见风就驶舵的老狐狸。 “各位请起,大家都是同仁,无需如此多礼,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了。”沈自秋丝毫不做作,很豪爽的举起了手中的杯子。 “以后我等一定誓死追随首席大人!” “为首席大人鞠躬尽粹。死而后已!” 沈自秋先干为净,喝完杯中的酒。继尔话头一转,“我和诸位老板都是同仁,也就不深究了,可是现在 难办的事,席大厨愿意不愿意放过诸位,因为诸位别忘记,我们打这个 赌,最初的初衷可是奔着席大厨去的,只要席大厨也不计较,那就当真是化干戈为玉帛了。” 一众人在心里将沈自秋骂的狗血淋头,说什么席大厨不会放过他们,说来说去,还是想要他们难堪。 心里再腹诽,但脸上还要表现得感恩戴德的样子来,谁让他们低人一等呢,首席可是和会长同等权力,想要将他们赶出花行商会,那也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与包间里不同的是,楼底下也炸开锅了,有欢呼雀跃者,有垂头丧气者,更有那互相埋怨者。 “我就说要买赢,你非说肖员外眼光不错,你看都赔进去了吧?” 奇*书*网*w*w*w*.*q*i*s*u*w*a*n*g*.*c*c “这也不能光怪我好不好,当时那肖员外志得意满的样子,你不是也说,输的可能性比较大嘛。” “你们都别争了,我们不过是百俩银子,人家那都是几千俩赔的呢,幸亏老爷我今天身上没带那么多,否则还不赔光咯。” 旁边人一听这话,也觉得 有道理,人家赔了几千俩的都没着急呢。 肖员外一干人等的脸色的确不好看,他没想到,这回真是终日打雁让雁琢了眼,没想到这天下第一花厨还真不是盖的,居然真的做出来了。 关键的是,他吃了还想吃,因为吃了之后,感觉他的痢疾好像舒服了不少似的。 千金难买健康和舒服,他当下一拍手,“输就输了,只当是我肖尚福送给席大厨的见面礼罢了,这点小钱,本员外还是出得起的,这粥甚好,小二,给厨房里打声招呼,本老爷我们还要十盅带回家吃。” 小伙计很无奈的告诉他,今天因为这些鸡冠花也是临时采来的,材料不足,如果想吃,得等明天收购到材料后,才有。 “好,那本员外就明天再来!”肖尚福长袖一摆,就要离开酒楼,却被小伙计拦住了,“肖员外,您之前说,今日酒楼所有消费归您出,这帐?” 肖尚福老脸一红,但是仍然打肿脸充了胖子,“今日本员外没有带那么多现银来,回头让人去我府上取。” “好咧,肖员外真是大善人哪,今天大家有口福咯。”小伙计把那嗓子喊的亮亮的,顿时整个酒楼上下都知道了。 楼下的众人散的七七八八之后,天字雅间里的花行商会众人却还在僵持着。 沈袭玉听到钱子轩带来的消息,淡淡一笑,“既然他们觉得面子比钱重要,那就用钱来买面子吧,本姑娘我可是很好说话的。” 钱子轩一拍手掌,“好主意,我这就让人去说。” 天字雅间的那些人一听钱子轩派来的小伙计的说法。当时就想暴走,但是想想面子和银子之间,还是果断掏了腰包。 拿少了还不行,小伙计带话了,“各位老爷可得想好了,你们的面子可是很值钱的。” 得,有银票的赶紧掏银票,没有的,记在帐上,回头让人送来。 总之都灰溜溜的递钱走人了。现场也只剩下沈老夫人和大夫人及沈自秋三人了。 大夫人面色极其尴尬,满是为难的看着沈老夫人和沈自秋,“四妹妹。你也知道我们家中的境况,不是那么好,你看你能否代我们向那席大厨说说?” 这个奸滑的死女人,既不想上大街当广告牌,又不想出银子。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三位夫人,我们席大厨由请!”江富亲自当了回跑堂,带着沈老夫人等三人转移了阵地,来到高级员工专用的雅间里来。 她们一进去,里面就背对着他们坐了一个人,从背影看来。身高不是太高,体形也偏瘦,钱子轩正和她交谈甚欢。 江富将三个人带进了雅间。便亲自守在门外,席姑娘交待了,苍蝇都不许放进去一只。 “老身见过钱公子!”沈老夫人虽然自持身份,但是再怎么样钱子轩背后也是相爷府。 “沈老夫人不必多礼,请坐!”钱子轩客气道。而那位席大厨似乎没有人要转过身,打个招呼的意思。 沈老太婆和大夫人心里都很不舒服。不过就是一个小厨娘,攀上了王爷的大船罢了,还真把自己当个数了。 “首席大人,这上坐!”钱子招呼道,沈自秋连忙道不敢,如果沈老夫人不在这里,她上坐倒没问题,但人家毕竟年事已高嘛,“还是母亲大人上坐吧。” 沈老夫人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来,“嗯,秋儿就坐我旁边好了。” 大夫人见没人招呼她,也只得尴尬的笑了笑,捡了旁边一个坐位坐着,见那个女人始终背对着他们,便阴阳怪气的说道,“想必这位就是得王爷青眼,被封为天下第一花厨的席大厨吧?” 钱子轩也不知道席玉今天怎么如此无礼,不像她平时的为人,便连忙替她回答道,“正是,这位正是我们酒楼的台柱子席大厨。钱某前面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耽误几位的谈话了,钱某先行告辞,几位吃好,今天这酒钱,算在钱某头上就好了。” 沈老夫人连忙站起来,“多谢钱公子,不过我们沈家庄再怎么穷,这一桌酒钱还是出得起的。” 钱子轩笑笑也没说什么,就走了出去,吩咐江富看好门,便下楼了。 沈老太婆何时被人这样无视过,当下那语气就不怎么好了,“早就闻名席大厨手艺了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背对着她们的那个女人仍然没有转过身,只是有些嘲讽的摇了摇头。 大夫人的声音顿时尖利起来,“莫非传说中的席大厨貌若无盐,所以才不敢转过身来,与我们面对吗?” “夫人,你这话就不对了,你怎么能说你家的花妞貌若无盐呢”沈袭玉淡淡一笑,慢慢转过身来,好整以瑕的看着沈老夫人和大夫人。 自家娘亲则是一如既往的温婉微笑,轻声喊道,“玉儿,过来,刚才忙了一通,可累着了?” 沈袭玉一改刚才沉稳的模样,跑到娘亲怀里撒了撒娇,由着沈自秋替她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昂起小脸儿讨好的看着娘亲,“玉儿不累,不过就是一道小菜罢了,不值一提。” 娘的,你不值一提的小菜,可知道赚了多少银子,坑了多少老板? “你,你不是傻妞吗?你,你怎么会变成大厨?” 沈袭玉自娘亲的怀里站直身子,脸色顿时一冷,浑身散发出一种严肃的王霸之气,“沈夫人,请注意你的语气,傻妞也是你能喊的?” 沈老夫人已经满脸惨白了,眼底满是震惊,惊讶,不信,各种复杂的情绪交错在一起。 “秋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老夫人自以为是的朝着沈自秋开炮了。 居然敢凶咱老娘? “沈老夫人,请你也注意 你说话的语气,眼前这个人,可不是你能轻易凶得的,要知道她可是掌握着整个青菊镇所有花坊的命运,包括富贵花坊。别以为花坊现在是官坊就了不起了,你说如果我娘向上呈报,你们是借用卑鄙手段,才获得那株琉璃七彩万寿菊的,你说圣上一怒之下,沈家庄会不会被移为平地呢?” “你,你,放肆,你这是对祖母说话的语气?”沈老夫人气的浑身直抖。 沈袭玉站了起来,双手背负在身后,凌然的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一个将我的生死视为蝼蚁的祖母,需要我用怎样的态度去对待呢?你,不值得我尊敬;我,也没有你这样的祖母,我之所以愿意再叫你一声,全都是为我娘,否则我早就将你们全灭了!” 沈老夫人不是傻子,能把沈家庄经营到现在的地步,自然也有过人的头脑,她迅速想到天下第一花厨这个名号的由来,也立即想到为什么王爷临走前会让沈自秋一个女人当商会的首席,原来是因为这小贱人攀上了王爷的大腿。 堂堂赵王,想要灭了一个小小的沈家庄,的确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想到这里,沈老夫人那嚣张的气焰顿矮了下来,脸色也灰败一片,大夫人更是怕惹火烧身,半句话也不敢说。 很好,本姑娘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其实看在娘的面子上,我倒是可以和王爷说说,饶你们不死。”沈袭玉放出一句口风来,沈老夫人几乎是立即就双眼放亮,看向沈自秋,卟嗵一声跪了下去,“秋儿,就算你不愿意原谅我这个当娘的,也想想你爹,这沈家庄是他一手经营下来的心血啊?” 沈自秋顿时手足无措了,“母亲,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放心,玉儿不会胡来的。” 沈老夫人忍下心中恨意,装做心痛的模样看向沈袭玉,“当年那样做也实在是情非得忆,还望席大厨看在我们同姓沈的份上,高抬贵手!” 这样的姿态就对了嘛,本来就有求于人,还那么嚣张。 ------------ 168、陈年旧案 “要想本姑娘高抬贵手,也不是没有办法的。”沈袭玉故意只说半句,吊着他们的胃口,果然沈老太婆立即说道,“席大厨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老身能办到的,一定办到,只求您能在王爷面前替我们美言几句,千万不要降罪我们才好。” “第一,正式对外公开,宣称我娘这十年在山上居住,真正原因是为了替沈家庄开拓业务,研究新的花品。至于说什么败坏门风,被沈家驱逐出门,禁足山上也是为了怕有外人去干扰她而故意布下的迷阵;第二,开宗祠,将我娘和我的名字正式录入祖谱中,并且移交沈家主权,以后沈家真正的当家人是我娘;第三,告知所有人:张氏屡不听劝,为一已之私多次违背家族秘令,上山干扰首席静心研究花品,甚至于一年前私自盗取首席研究出的金丝青菊以谋暴利,为正家门之风,给她一张休书,净身出户吧。怎样,你可能做到?” 沈老夫人听着这一桩桩一件件,心头都在滴血,但是如果不答应,若王爷一怒之下,肯定会毁了沈家庄的,到时候她百年之后,要如何到地底下去见老爷和祖宗呢。 大夫人简直不敢想象,如果沈自秋成了当家人,那么沈家庄会变成什么样子,以前她那样对待沈自秋,沈自秋岂能有好日子给她过? “老祖宗,你千万要三思呀,这,这不能答应啊?”大夫人扑到老夫人腿边,满脸是泪痕的哭诉起来。 沈老太婆仰起头长叹一声,浑身无力的说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一句话便将大夫人这个气球给戳破了,顿时扁了下去,她没有办法。她如果有办法,也不会在这里了。 沈老夫人站了起来,颤颤魏魏的给沈自秋行礼,“老身见过当家人,以后还望当家人能带领沈家走向兴旺之路。” “这,这万万不可,玉儿!”沈自秋求助的看向沈袭玉。 沈袭玉走到沈自秋旁边,扶住自家娘亲,投给她一个眼神,沈自秋无奈的叹了口气。“老夫人请起,自秋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女儿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呀,她岂能不知。她又怎么能在这种时候,不给女儿脸面,拆她的台呢,有些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老祖宗打算什么时候去做这些事情呢?”沈袭玉抛开刚才冷冽的表情,一副小儿女的天真表情。看向沈老夫人问道。 沈老夫人暗埋下心中隐恨,“回禀席大厨,老身今日回去之后,就让人去挑选吉日。” “常言说得好,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也别挑什么日子了。就今天回去,把事儿都办了吧?”她这不是商量,是通知。也是决定。 沈老夫人万万没有料想到,这昔日傻里傻气的花妞怎么会变得如此攻于心计? 看着沈老夫人沉默不语,沈袭玉微微一笑,“你们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聪明?这说来还得要感谢下那张氏。她昔日将我推下山头,或许我命不该绝。竟然遇到那夜游的山神,山神大人不但将我治好,而且看我们娘俩生活困苦,还赐给我们一块肥沃花田和一条生财之道。要不然你们以为,我们孤儿寡母的,是如何突破你们设下的层层障碍苟活下来的呢?” 这也正是他们疑惑的地方,那山上唯一的出口每日都有家丁护院看守,食物水份一律不给带上山,若非是山神相助,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沈袭玉看她们的脸上由疑惑变为相信,索性再添一把火上去,“知道山神为何会助我们吗?是因为你们惨绝人道,做的事有违人伦,连山神也看不过去了,所以才致我聪慧 ,让我代替他来惩罚你们。” “尔等还不知错吗?”突然包间里响起一个威严的男子声音,那声音虚无缥缈,也不知道从何处传来,却是将早就心虚的大夫人直接给喝跪下了。 这包间并无内室,中间也只有四个女人,男子声音从哪里来的,想必真是那山神有灵了! 沈老夫人虽然也暗自心惊,但是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双手紧紧握住桌角,硬生生撑住了想要下跪的心思。 大夫人早就吓的面无人色,直接跪到地上,浑身直哆索,双手竖起,朝着四周不停的打量,“山神大仙饶命啊,民妇知错了,民妇再也不敢了,民妇也不想那样做,这一切都是受老夫人指使啊。” 沈老夫人双眼圆睁,气的嘴唇直抖,指着大夫人,气的胸口起伏不定,“你,你,你居然敢?” 大夫人一副要将自己撇清的猥琐模样,快嘴的插话道,“老夫人,您也怪不了我,我这是实话实说,若不是有您的授意,我们再大胆,也不敢做出这些事来,所以山神大仙,你一定要明察呀,民妇最多就是共犯,绝对不是主谋呀,要找人算帐,您就去找老夫人,还有,还有四小姐当年的亲娘也是被她害死的。” 一语捅破天! 沈自秋唿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死命的扯着手帕,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急步走到大夫人前面,“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四妹妹,噢,不,首席大人,民妇说的是千真万确呀,当年老夫人看老太爷十分宠爱您的母亲青蔓姨娘,心中嫉妒不已,正好当时青蔓姨娘和她同时怀孕了,可是由于她之前用了许多药,那胎儿就算生下来,也是个死胎,于是她便想出一个毒计,假意撞上青蔓姨娘,结果导致青蔓姨娘难产,而她也因为腹中的孩儿是个死胎,免受了老太爷的怒火。” 大夫人被这么一吓,竟是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儿,将当年的秘辛全都说了出来。 沈老夫人的脸色已经是雪白雪白的了,她喘着粗气,就去扭打大夫人的脸,一耳刮子扇过去,“你个贱妇,我让你胡说,我让你胡说。” 以往常年活在老太太积威下的大夫人这次是彻底的暴走了,直接一把掀翻老太太,反手就给了老太太一巴掌,神情极其吓人的说道,“我胡说,你自己摸摸良心问问,我有没有胡说,青蔓姨娘不是你害死的,不是你害的首席大人一出生就没了娘?青蔓姨娘本来就体弱,你明知道她吹不得风,还要邀她去假山上玩,结果又假装失手撞到到,这一切难道不是你计划好的?你当年的那胎不是死的?” 沈老夫人被掀翻在地上,完全没有了当家人的气势,只是如同一个疯子般,头发凌乱,不停的捂着耳朵,“你别说了,你别说了,不是的,老爷最爱的是我,我才是正妻,我才是正妻,那个贱人,她凭什么,她凭什么让老爷那样对她,嫁入我们沈家大门,十年未有所出,她凭什么?老爷是我的丈夫,是我的天啊,他怎么可以那样对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大夫人一看老太太那样,就笑起来,讨好给沈自秋看,“首席大人,你看,她招了,她全都招了,哈哈,我再告诉你一声吧,你知道这一切是谁告诉我的吗?你一定想不到,哈哈。” 老夫人眼神凶厉,如同想要噬血一般,“你说,是谁,是谁告诉你这一切的。” 大夫人站起来,一步步逼近老夫人,迫下去,低声的说道,“是白茶,你最信任的白茶,你还知道为什么你最看重的二儿子一直都不成器嘛,也都是白茶的功劳。” 沈袭玉冷眼看着这一对婆媳,互相揭对方的底。 果然大宅门什么的,罪恶就是多。 沈自秋陷入了无境地的悲伤里,她一直以为母亲是自然难产而死,她一直以为害死母亲的是自己,虽然当年爹爹没有说过怪罪她的话,但是她一直很自责,但是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 虽然后来,爹爹走后,她为了生存不得不向老夫人低头,可也是真心佩服老夫人的能力,也曾因为老太太对她的赏识想到真心孝顺老太太,就算后来被禁足山上,被张氏屡屡谋害,她也没有真正恨过老太太,只是觉得她可能被小人蒙蔽了双眼罢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她错了,大错特错,原来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眼前这个看似慈爱的老太太。 原来她告诉自己,她和自己母亲是好姐妹的什么情深意长,完全就是谎言,她真的没办法想象,老夫人的忍耐心得有多深多好,才能让抢走丈夫的女人的女儿在她的面前晃悠。 这是一个多么有心机的女人哪,她聪明了一世,却唯独输在一个男人身上。 老夫人尖厉的叫起来,“我不信,白茶是我的陪嫁丫头,谁都可以背叛我,唯独她不会。” “她不会吗?自从她跟着你嫁到沈家,你只想着自己怎么获得丈夫的宠爱,怎么拿到沈家的大权,你可有为她考虑过,她的大好年华都毁在你的手里了,难道一个女人就真的不想嫁个好丈夫,过幸福平淡的生活吗?” “不是的,是她自己说要一辈子跟着我,不想嫁人的,不,不,我不相信,你骗我,你胡说,白茶不可能背叛我的,我不信。” ------------ 169、当面对质 大夫人站起来,整理了下衣服,走了出去,过不多会,就将白茶带了进来。 老夫人一看见白茶,立即如同看见救命稻草一般,扑向白茶,白茶却是嫌弃的闪过,然后直接跪在了沈自秋的面前,泪水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四小姐,白茶终于完成了使命,等到小姐归来了。” 沈自秋看看沈袭玉,这是怎么回事,她也不敢相信,老夫人贴身的丫头怎么可能会是她们的人呢? 沈袭玉可是前辈子看了太多窝里反的宫斗宅斗剧的,她当下压下心中的疑惑,脸上并不表露出来,只是将白茶扶了起来,“先起来回话,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老夫人的陪嫁丫头吗?” “小小姐说的没错,白茶的确是老夫人的陪嫁丫头,在那件事之前,白茶也的确是对老夫人忠心耿耿,还为此做出了许多对不起青蔓 姨娘的事情。但是青蔓姨娘就和四小姐一样,对人仁爱,根本就没有与我一般见识。” 老夫人如遭雷击一般,半晌都没恍过神来,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身边竟然隐藏了这样一条白眼狼。 “白茶,我对你不薄,你为何,为何要如此对我?”老夫人老泪纵横,她一直以为沈家的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谁料到,她早就被架空了,成了一个空壳子。 白茶转过身来,双眼通红,朝着老夫人慎重的磕了一个头,“小姐,这个头,就算是感谢您昔年慧眼识人,将我从仆使丫头提升到一等丫鬟的恩情。” 说罢,她又朝着老夫人磕了个头,“这个头算是白茶对您最后一点孝心。” 磕完这两个头。她便站起来,自觉的立到沈自秋后面,“您还记得于少波吗?” 老夫人混浊的眼珠转了几转,半晌才想起是谁来,“你说的可是于青蔓那贱人的堂弟于少波?” 白茶深吸了一口气,“正是他,昔年小姐您一心沉醉于争权夺利之中,为了大权在握,你可知道,你得罪了多少人。您可曾想过,您得罪过的那些人,不敢把您怎么样。但是他们却敢把魔掌伸向我,那一次,我差点被那群人侮辱,要不是于公子,我早就投河自尽了。” 沈老夫人摇摇欲坠的听着。脸色已经由苍白变成青灰色,“可是,当晚你回来,并没有说什么呀?” 白茶愤愤的说道,“我那日回来,吓的神不守舍。六神无主,但凡有点心意的人都能看出我不对劲的地方,就连青蔓姨娘都看出来我不对劲。特意叫人炖了安神汤给我喝,你呢,你在干什么,不闻不问,只想着你的生意。第二天早上。我终于熬不住发了烧,去使小丫头向你告假。你非但不请医生 为我医治,竟是直接就让红茶顶替我的位置,还让人给我带话,暗示我不要背叛你。” “我,我那时候听红茶告诉我说,说你和于青蔓在花园里有说有笑,关系匪浅,正因为你是我最贴近身边的人,我才害怕你背叛我呀,至于让红茶暂代你的位置,也是因为你病了,等你好了之后,我不是立即又恢复你的权力了嘛。” “小姐,我跟了您多少年啊?你自己摸摸良心看看,我从十一岁就跟着您,后来嫁入沈家,为您做牛做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管是什么时候,我都没有抱怨过你一句。你却因为别人一句挑拨离间的话,就怀疑我,怎能不叫人寒心啊?我生病了,你非但不来慰问,反而取消我的职位,而你认为的敌人青蔓姨娘呢,她热心的请大夫过来替我诊治,自己掏私人腰包为我买药,还拿了许多滋补的东西来给我吃,将心比心,你觉得你没错吗?” “那个贱人,她不但抢走了我的丈夫,竟然连我的贴身侍女也不放过,白茶,你上她当了,她根本就是收买人心呀?” “你错了,青蔓姨娘的为人,我以前一直听青蔓院的小丫头说起,我一直不信,觉得她做作,可是经历那些事情之后,我相信了,她真的是个大好人,做任何事情都不求回报,就算是后来,我想替她做点事情来弥补下我心中的不安都被她拒绝了,她是那样一个于世无争的人。或许老爷就是爱上了她那与世无争,恬淡温婉的个性吧,而你呢,样样好强,事事出头,要把大权在握,稍有人违背你的心意,就是腥风血雨。” 白茶一桩桩一件件的历数起老夫人当年干下的事情,把她说的脸色青灰一片,直接跪倒在地上,瘫成一团。 “我暗自爱慕上了于公子,我自知身份卑微,也从未想过可以当上正室,但是于公子,却是少有的痴情人,他对我说,他今生只爱我一个,就算家里不答应,也要与我私奔,青蔓却没有这样的门第观念,她还说,爱情是平等的,这样的话我时刻牢记在心里面。 她说她也是为了老爷,与家里人闹翻了,净身出户的,这就是为什么青蔓姨娘一直没有娘家人来往的缘故。青蔓姨娘为我们俩准备好了银俩,还替我们找了马车,只盼着我们能够寻到自己的幸福,可是于公子他,却在半夜来的时候,被你逮住了,你以私闯民宅为理由,将他送官法办,最后活活被冤死在狱中。 我当时万念俱灰,真的很想随他而去,但是此刻,你却找到我,说要商量 出一个办法,要弄死青蔓姨娘肚子的里孩子。我知道我不能死,我就算嫁不了于公子,我也要拼死保护青蔓姨娘。 我不知道你是否看出我有问题,还是怎么回事,事到临头,竟然将我派出去办别的事情,等我十万火急,赶回家中时,青蔓姨娘已经出事了。 她在临终之前,暗中托付我,一定要照顾四小姐的安危,等到有一天,四小姐能够自立了,于将当年这些事情一一告知。现在我终于没有辜负青蔓姨娘的托负了,我的使命完成了,我也不想活了。” 白茶话一说完,竟然抽出头发上的钗子,就要自尽,幸亏沈袭玉眼尖手明,踩着凌风踏尘步,将她的钗子夺了下来。 “求四小姐给个恩典,白茶能够苟活至今,完全是为了昔日青蔓姨娘的托付,今天托付已经完成了,白茶只想随便于公子而去,求四小姐给个恩典,让白茶去地底下找于公子吧。”白茶声嘶力竭的哭倒在地上。 沈老夫人摇头,再摇头,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疑惑,到释然,最后竟是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我就说呢,怎么那小贱人堂弟死了,你当时那么伤心,还要告假,说什么回老家祭祖,我明明记得你被卖到我们府上时,说是不记得家在哪里,又去哪里祭祖呢,敢情是送你老相好的一程去了。” “没错,那些时日,我的确是去于公子的坟前相伴,我悔,悔的是,你对我有搭救之恩,有主仆之情,我没办法找你报仇,我恨,恨的是自己无权无势,眼睁睁看着他落难,却无可奈何。” “好啊,好啊,太好了,我常玉兰精明一世,没想到却栽在你手里,好,好的很,是,这些事都是我干的,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再没权没势 ,我也是沈家的老夫人,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沈袭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抬手就给了老太太一个耳光,“老东西,死到临头了,你还敢嚣张,你真以为我们不敢把你怎么样?那你也太小瞧了我们了。” “好啊,你们杀了我啊,杀了我,我看你们要如何逃过世人的诽谤,还有流言,罪名,哈哈。” “我们干嘛要杀你,杀你太便宜你了,我们就是要让你活着,一点一点的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沈袭玉转过身,绕过一道屏风,进入空间,再出来时,手里已经拿着两粒黑色的药丸。 她捏住老夫人的嘴,手一捏,老夫人就不得不张开了嘴,她将那粒黑色的小药弹进了沈老夫人的嘴里,然后又猛灌了一气冷茶让她吞咽下去。 老夫人捂着喉咙,拼命干呕,“你给老身吃的是什么东西,是什么?” “当然是毒药啦,这药名为蚀心散,若是不定期服下解药,就会全身溃烂,七窍流血而亡,当然死只是一个结果,最重要的是它的过程,那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才是它最有特色的地方。” 看着沈袭玉一步步靠近,大夫人拼命摇头,“不,不,我一定会忠心的,不要给我吃这药,我不想死啊。” “不想死,就老老实实吃下去,只要你尽心替我们办事,我一定会定期赐给你们解药的。” 大夫人没办法,只得闭上眼睛,认命的将黑色药丸吞了下去。 沈自秋还未能从悲痛之中反应过来,她呆呆坐在桌子边上,手里握紧了茶杯,半晌才满是绝望的看向老夫人,“就算是为了争宠夺爱,但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啊,你怎么下得去手,你怎么下得去手?” ------------ 170、沈家易主 沈老夫人声嘶力竭,形同疯子,“你尝过被丈夫日日冷待的滋味吗?明明是你的丈夫,明明你才是正妻,可是他的笑脸却只给别的女人,你尝过这种像透明人一样的滋味吗?你不知道,假如你尝过,就能明白,我的感觉了,我不后悔,哈哈,只用一个死胎,就要了那个贱人的命,太值得了,我一点也不后悔。” “你疯了!”沈自秋一步步后退,最后倒退坐回椅子上,只是看着沈老夫人,眼底竟都是同情,她微微低下头去,脑海里浮出一些画面,昔日对她柔情似水的男子,现在不知怀里搂抱的又是何人? “我是疯了,在我喜欢上他,兴高采烈如愿嫁给他,却发现不过是一个躯壳的时候,我就疯了。”沈老夫人的脸上竟是出现了一丝柔情密意,“那时候他那么潇洒风流,才华横溢,写得一手好诗,性格浪漫,而且头脑非但不迂腐,还很会做生意,英俊倜傥,这样的男子怎么不叫女子倾心?” 她说完这些突然眼神怪怪的看向沈自秋,一个劲的发笑,笑的人全身汗毛林立,“秋儿,我很同情你,我的丈夫虽然心里没我,但是至少尊重我,我日日夜夜都可以看他,你呢,难道你没有在午夜梦回时,恨过那个人吗?他骗了你,却又抛弃了你,还让你带着玉儿独自背面骂名。哈哈,于蔓青,你比我强又怎么样,你比我得老爷的宠爱又怎样,你看看,你看看你的女儿,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她过的是比我惨上要十倍的生活,被负心的男人抛弃。哈哈,背负着不贞不洁的骂名,哈哈!” 沈自秋的悲伤郁闷情绪,瞬间被沈老夫人的话挑到一个快要爆炸的临界点,沈袭玉怒气冲冲上去,甩手就给了沈老夫人一个耳光,把她彻底打蒙了。 沈袭玉揉了揉手腕,刚才用力过猛,现在手腕有些痛,她冷着脸指着沈老夫人说道。“你真是错的太离谱了,我一定要打醒你!” 沈老夫人头发披散着,钗环就早不知道丢哪个角落去了。脸上也多了几道肿印,她不甘心的看向沈袭玉,声音无力的辩驳着,“我哪里错了,我没错!” 沈袭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满是同情和怜悯,“没有男人怎么样,没有男人就不能活了吗?可恨你活了一大把年纪,却看不透这一点,没有男人,咱女人照样可以顶半边天。何必以男人为天?你看你一个人不是把诺大的花坊和家族经营的好好的吗?说句不孝顺的话,老太爷除了提供了几个精子,他还干过什么事了?你太把男人当回事。这是你错的其一,而我娘则不会,不管那个男人在或不在,我娘始终靠的都是自己;其二,我娘有我这个孝顺女儿。我会一辈子孝顺她,我还会替她张罗再找一个对她好的丈夫。让她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而你呢,生了一堆嫡儿庶女的,你只看见了阴谋诡计吧,有几个儿女是真心对你的,怕是都巴不得你早死吧?” 沈老夫人彻底蔫了下去,眼珠子半天都没有动一下,嘴里重复着沈袭玉的那句话,“女人照样可以顶起半边天,没想到我活了半百之数,居然看的不如一个十岁女娃儿透彻,哈哈。” 沈老夫人的笑声里满是绝望和悲凄,众人没有打断她的反思,她在大笑之后,便是趴在地上痛哭流涕,许久才慢慢坐直身体,扶着椅子坐了起来,脸上似有一种顿悟一般。 “白茶,替我梳洗吧,这最后一次,就当是我们主仆最后的情份了。”沈老夫人的脸色平静的像一潭死水,根本看不出半分波澜,大家也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 白茶的眼圈红了红,吸了吸鼻子,拿出随身携带的香包,从里面拿出梳洗物件,又从地上将老夫人掉的钗饰都捡了起来,很沉重,很安静的,替老夫人梳完了头发,又恢复了那个看似慈爱威严的沈家老夫人的模样。 只是沈老夫人先前与大夫人扭打时,脸上落下了几道血痕,半边脸也红肿了不少,白茶正考虑是不是擦些粉掩盖下,就听沈袭玉说道,“不必了,这里有山神赐下的神水,可治百病,让我来吧,虽然说我心里一百个不愿意,用山神赐的神水来治你,但是为了我娘,我可以忍耐。” 原本对山神的神水还保有意见的沈老夫人和大夫人,在看见那些棉布沾了水,自沈老夫人脸上拭过去之后,全都震惊了,居然卟嗵嗵都跪下了,嘴里喃喃念着,“山神保佑,信女拜见。” 沈老夫人也不敢相信,从铜镜里摸着自己的脸,怎么可能,刚才那些清晰存在的抓痕没有了,红肿也没有了,更离谱的是她居然感觉原本自己有些松驰的皮肤竟然变得有些紧凑了。 沈袭玉为了自家老娘,索性再拿出一小口灵泉水,“把这个喝了吧,你刚才消耗太多精神,如果不喝一点神水的吧,我怕你支撑不住。” 沈老夫人眼底看向沈袭玉,闪现蒙蒙泪光,心想,这孩子虽然说话难听,但毕竟还是在意她这个祖母的吧? 结果沈袭玉一句话就如针般扎破了她所有的幻想,“你千万别误会噢,今天你回去可是要宣布大事的,万一半中间晕了,回头又得起麻烦,我只不过是想我让娘快点接任沈家家主的位置,省却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沈老夫人的目光果然暗淡了下去,低下头,苍老的声音里满是死气沉沉的答道,“是,老身不敢妄想。” 大夫人也被拉了起来,整理好了衣冠之后,沈袭玉这才将钱子轩请了进来。 钱子轩有点不太明白现场情况,那位原本高傲的大夫人和老夫人,现在怎么对沈袭玉好像有点讨好的意思呢。 沈袭玉故意羞红了脸,扯了扯衣角,“钱大哥,其实小玉骗了你。” 钱子轩一愣神,“什么意思?” “都是老身的错。儿时太过宠爱玉儿,导致这孩子性格有些左扭,前些时候,因为她犯了个错,老身骂了她几句,她竟然离家出走了,这可急坏了我们,我们连找数日都未有消息,没想到竟在这酒楼相遇,当真是要多谢钱少爷收留了我们家玉儿了。”沈老夫人可是人精。马上接收到沈袭玉的眼神,那谎话张口就出,说的比真的还要真。 钱子轩的大脑回路。还真有一点短路,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老夫人,你是说玉儿是您孙女?” 沈袭玉忍下心里的不喜,故意做出羞答答。有些扭捏有, 有些小儿女情态的去抚着沈老夫人的胳膊,然后双眼眼巴巴的看着钱子轩,“钱大哥,玉儿知道错了嘛,你别生气好不好?” 沈自秋摸着女儿的脸。心疼的说道,“看你以后还往外跑,你知道你祖母有多担心你吗?看这小脸儿都瘦了一圈。也不知道这些日子是在哪里住的,吃得好不好?” 沈袭玉连忙趴回沈自秋怀里撒娇,双手搂着她的脖子,娇声娇气的说道,“娘亲就不要数落玉儿了嘛。玉儿知道错了,也知道祖 母和大伯母都很疼玉儿。玉儿以后再也不任性了,好不好?” “原来如此,那钱某倒要恭喜几位了。只是钱某有一个不情之请。”钱子轩话还没说完,沈袭玉就抢了拍子,果断受到老娘一记白眼,她回以扮鬼脸。 “钱大哥,你就放心吧,刚刚祖母还说了,等她百年之后,家族中的事务,肯定是要交给娘来打理的,如果我能早点历练历练,多学习点经验,以后也好帮娘,所以不会阻止我出来工作噢,所以呢,钱大哥不用担心酒楼里没有厨师啦。” 沈老夫人仍是满脸慈爱的表情,装的很合格,大夫人就没有那么好的功力了,笑容嘛,尴尬之至,听到沈自秋当家的话,眼底也闪过一丝嫉恨和苦笑。 钱子轩是从大家族里出来的,自然知道这些阴谋阳谋的了,他也没有点透,只是高兴的点头,“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小玉你也不提前打招呼,这样,一会,我把千俩宴的钱退给你们,小玉可是我们酒楼振兴的福星,钱某怎么能收你们的酒钱呢。” “哎,钱大哥,可不许破例噢,正因为我是这里的厨师,也是这里的一份子,所以首当其冲要遵守规定,如果我带头开了这个先例,那以后钱大哥给其他人不开吧,人家说你偏心,开吧,酒楼难道不做生意不赚钱了?” 钱子轩为难了,沈袭玉的话也有道理,可是――― 沈袭玉凑近他,笑嘻嘻的拍了拍肩膀,如同好哥们般耳语道,“钱大哥实在不好意思的话,就在过年时给我一个大大的红包当压岁钱吧。” 这个可以有! 沈袭玉极力阻止自然有她的道理,沈家庄的钱现在还不是她的钱,她干嘛要替她们省着? 她之所以这样高调出场,又用王爷的权势和山神的名义,压迫沈老夫人一定要让位,将沈自秋的名字上到祖谱上面,还不都是为了成全老娘吗? 她总是感叹,她是庶出,虽然说老太爷把她当嫡出的养,但是嫡庶有别,庶女再怎么样也是上不了祖谱的。 她要替沈自秋洗白,这样万一以后庄东秋真的中了举人,和娘结成美好姻缘后,别人也不会因为娘的出身,而有所诟病了,她想的可是很长远呢。 钱子轩将沈袭玉一干人等送出了酒楼,看着小玉笑意吟吟的和他挥手再见,他心里也终于松了口气,暗自打定了一个主意。 沈老夫人一回沈家庄,就让人请来家族里的族老们,宣布了沈袭玉之前吩的事情,第一便是替沈自秋正名,第二便是处罚张氏。 沈自在反正老早就对这个正妻恨的牙痒痒了,好妒忌又生得丑,天天有小老婆在他耳边吹风,就算是沈老夫人不动手,他都打算休了张氏了,这下正好如他所愿,他表面上悲痛悔恨不已,其实心里已经在暗自考虑,要把哪个姨娘扶正了。 这次富贵花坊能够拿到头魁完全是因为沈自秋的功劳,这点族老们已经知晓,十年前,沈自秋就会擅长经营,也是沈老太爷最钟爱的女儿,没有之一。 现在沈老夫人突然决定把家主之位让给沈自秋,族老们虽然感觉意外,但是并未反对,人家可是研究出了新奇花品,而且有王爷和山神两座大山,谁敢违背?那是找死。 所以这次沈袭玉很好的借用了有颗大树好乘凉这句话,将赵启浩的作用利用到了极致,关键咱王爷也很给力,被丑女人恶心成那样,临走时居然还没忘记替沈袭玉铺路。 沈家变天了,原本还在争权夺利的人们突然一下子就蒙了,怎么突然空降了一个四小姐,十年前就是弃子的沈自秋,怎么一下子飞跃成了沈家的家主了? 许多人没法接受这一现实,更有许多人早就在谋划,不知道走了多少门路,送了多少暗银,终于要见光了,却都被沈老夫人这釜底抽薪的一招,给打蒙了。 沈老夫人一进养心院,就命令红茶关闭院门,任何人来了,都不见,就说身体不舒服,众人托了好多人打听,也问不到确实的消息,于是纷纷把主意打到大夫人那里。 大夫人摸摸胸口,想着那里还有一颗毒药呢,便也只沉默不语,不敢有半句胡言乱语,只道老夫人此举是为了沈家未来好,四小姐才是真正能带领沈家走向更加繁荣的真正当家人。 青蔓院里,沈袭玉和娘亲抱在一起,感慨万分,沈自秋还有些担心,怕自己处理不好家族事务,还有些责怪沈袭玉,怎么说出这句话前也不和她商量下。 “娘,你别自卑,你完全有这个魄力,女儿相信你,不过我们也不能高兴的太早,当务之急,是赶紧用上一批我们信得过的人。” 沈自秋也点头,不过这沈家的佣人何其多,若是一个个来挑选,怕是要消耗些时日了。 ------------ 171、古灵精怪 沈袭玉故意摇头晃脑道,“娘亲,这个不用你操心,山人自有妙计。” 沈自秋眼前一亮,看向沈袭玉,眼底满是热切,“莫非――” “嘘!正是娘亲所想的那般,我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又有小动物助阵,想要知道时下府内的动态,简直是易如反掌,早在沈老夫人开家族会议的时候,我就让小白,大红,小金带人将这个沈家庄团团围住,绝不错过一丝蛛丝马迹。” 沈袭玉白天去酒楼帮忙处理材料,偶尔做千俩宴,和人拌拌小嘴,晚上回来青蔓院,听小工蜂们汇报一日的沈家庄所有动态,做做新花样为娘分忧,日子倒也过得挺有滋味。 转眼已经八月底,前一天晚上,沈家娘俩在空间里商量了一晚上,然后第二天一早,沈家就开始人员大清洗活动。 所有有反心的反骨的,统统下放或是扫地出门,当然沈自秋还是蛮有良心的,也没怎么责难他们,而且连卖身契都直接发放了。 这样的活动,整整持续了三天,总算将沈家上上下下那些犄角旮旯里垃圾全都扫地出门了,或许沈袭玉没办法让一切定数不改变,但是至少沈自秋那么聪明的人,从现在这个出发点开始收买人心,又是沈家家主,结果一定不会太差的。 后天就是八月初一了,沈袭玉想起钱子轩之前说过的话,说他一个妹子后天过生日,问她有没有空过去帮忙呢。 现在沈家尽在沈自秋的掌控之中,商会的那帮老狐狸也因为当日的赌注,暂时不敢有大动作,沈自秋处理起来也比较方便,加上她原本就是巾帼不输须眉的才女,以前只不过是没有施展的机会和地方罢了。 沈袭玉到了酒楼。先是处理了各色花卉食材,打自她那道芦花蛋粥后,那路边没有采的鸡冠花也突然抢手起来了,这也间接给了一些百姓赚钱的机会。 处理完了食材,沈袭玉去了钱子轩,和他商量,明天进相爷府要带哪些人过去? 虽然是庶出的小姐,但是因为相爷府没有嫡女,这位庶出的小姐已经快要转正了。 “酒楼生意不能受到影响,但是钱六小姐的生日宴也很重要。这也是给我们酒楼打活广告嘛。江富和江贵两兄弟,刀工都不错,自从升级到大厨后。手艺更有长进,江富呢人比较稳重老实,做事喜按部就班,我打算让他留在酒楼,因为酒楼生意已经步上正轨。通常情况下,不会有什么意外; 江贵大哥虽然有些急躁,但是胜在灵活,相爷府的情况,我们都不知道,还是带个头脑灵活的过去比较好。”沈袭玉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钱子轩点点头。他也是这么考虑的,但是谁都知道去相爷府拿的钱肯定是在酒楼的好几倍,如果直接带江贵过去的话。江富不知道会不会有想法? “钱大哥,他们可是亲兄弟,如果这样也会起嫌隙,这样的人你敢用吗?我觉得 不用说,正好也可以借此观察下他们。如果经过此事后,江富的态度没有任何改变。那么以后,我们也可以适当放权,将一些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来做。” 钱子轩点头,看向沈袭玉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不由笑了,站起来,伸手就想揉沈袭玉的头发,却被她一蹲身,脚底滑过去了。 沈袭玉娇俏的撅起嘴,“钱大哥,这头发很难梳的好不好,你揉乱了,一会我又得重梳。” 钱子轩摸摸鼻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见沈袭玉那张略显稚气的小脸,偏要做出大人的神情来,就觉得特别可爱,想要去捏一捏,而捏过了之后呢,又觉得手感好得不得了,光滑又细腻,犹嫌不够似的,还想再捏一捏。 两个人说笑了几句之后,再次商议起来,江富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酒楼就给他留下两个二厨,六个帮工,其它的人都跟着沈袭玉还有刘老去相爷府。 沈袭玉当然明白钱子轩为什么一定要刘老去的原因了,她毕竟才来不久,根基不稳,会有多少人相信她的厨艺呀,让刘老去坐镇,别人也不敢轻易怀疑了。 其实沈袭玉真心不在乎名声啥的,那些都是虚的,手里能拿到多少钱才是真的,她故意开玩笑的看向钱子轩,“钱大哥,不会因为酒楼是你家的,所以让我们去做白工吧?” “你个精灵古怪的丫头,放心吧,少不了你的好处,整天钻钱眼里去了吗?”钱子轩无奈的笑了笑。 “拜托,我这是小女子爱钱,取之有道,我又没偷没抢,通过自己的才艺和劳动,正当获取,爱钱有什么不对?” “好好好,说不过你,放心吧,到时候我一定让人封个大红包给你,开心了吧?” “那还差不多,你说的噢,不许反悔噢。”沈袭玉朝着钱子轩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后,两个人又开始继续商量明日生日宴上面要做的菜单。 “噢,对了,小玉,我这个妹妹呢,大概被我娘宠坏了,有些任性,她可能讲话会不太好听,你千万别放在心上。”钱子轩想到自己那个庶妹的个性,不禁有些头疼。 沈袭玉眼珠子一转,摸着下颌,眼底闪现一丝笑意,“钱大哥,我们做个生意如何?” 钱子轩怎么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呢,他小心防备着,“小玉想和我做什么生意?” “你看,我原本可以不用去你家准备宴席的嘛,让刘老他们去也一样啊,我去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噢,而且我是去干活的,不是去受侮的,你觉得 对吧,我这样要求正当公平的对待没错吧?” 钱子轩点头,还是有种要被设计的感觉。 “明天你妹妹过生日,你家又是相府,肯定要来许多达官贵人小姐吧?” 钱子轩再点头,这和生意有关系吗? “我理应被尊敬,但是如果你们家的人偏对我不尊重,还要恶言相向,如果我要回嘴呢,定然会吵起来的,到时候你脸上也不好看啊,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们家下人,包括那些被你们家请来的小姐们哪,他们如果对我说一句话恶语,你就给我一两银子,怎么样?” 呃,妞,你是钻到钱眼里去了吗?这主意你也能想得出来? 钱子轩想到过很多种方式,比如说像沈袭玉这样的性格,绝对会伶牙利齿的反击回去,但是他千万没料想到,这货居然会这样,他无语的喝了一口茶,“小玉,你很缺钱吗?” 一定是的,难道是她的母亲,把她管的太严格了,没钱花了,不对呀,没钱,她也可以从酒楼帐上提呀,不至于这么缺钱吧? 沈袭玉把玩着书桌上面一管笔洗,“这和缺钱没关系,这等于是变相的精神赔偿,你想想,你只要出一两银子,我就会默默无闻的承受着你们家人的恶言相向,到时候你们相爷府的面子不会丢,说坏话的人呢心情也得到舒解,我呢也能得到精神赔偿,哎呀,真是一举多得呀。” 钱子轩满头黑线的,无语起来,翻翻白眼,不想理会这个已经变成钱奴的家伙。 沈袭玉跑过去,摇晃着他的胳膊,“钱大哥,你就答应我呗,反正你也不在乎那点钱的,但是如果白拿,我会心理不安的,你就答应我吧。” 钱子轩被沈袭玉这样温柔攻势一拉一晃,早就禁不住了,投降了,“好好好都依你。” “就知道钱大哥最好了!”沈袭玉高兴的拍起手来,头歪着,白晰的小脸蛋上面满是古灵精怪的表情,“不过我可得申明,如果是涉及到严重的人身攻击,或是对我的前辈有妨碍的,我可要加价!” “小玉,你就饶了我吧!” “钱大哥,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我请求借调来宝!” “行行行,都依你!”钱子轩的语气里满是宠溺。 沈袭玉扮了个鬼脸,便跑出了书房,脸这才松驰下来,妈妈呀,让她一个内心年纪二十几岁的人,扮十来岁女孩的古灵精怪,撒娇卖俏,还真是有点为难哈。 她找到来宝,让她明天跟她去相爷府,来宝高兴的跳起来,保证一定好好干活,沈袭玉连忙摇手,“你的工作不是干活,你到时候记得带一个小本本,带一只炭笔,跟在我身后,假如有人对我说什么难听的话,你就把它记下来。” 来宝糊涂了,记这个做什么?突然他明白了,小玉姑娘一定是要记下来,回头给少爷看,看你们家人的素质,或者告状? 来宝同学,你果断歪楼了。 “当然是回来找钱大哥兑换银俩啦!”沈袭玉一语惊人,差点让随后跟过来的钱子轩一步踏空,来宝眨了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他还是头一次听见这样的说法。 愣了半天,眼睛也像蛤蟆一样眨了半天后,来宝傻瓜式的来了一句,“难听的话还能兑换银子啊?” ------------ 172、本王饿了 沈袭玉点头道,“对啊,一般难听的话,比如你长的真丑,你的行为真差劲,你的厨艺真不怎么样,诸如此类的,一句话一两银子,但是如果涉及到人身攻击呢,就要涨价!” “那,如果是对小人说的,有吗?”来宝一听一句话值一两银子,那眼睛咻的就发亮了。 沈袭玉摸摸下巴,“有。不过你先惹人家的可不算噢。”她可得把预防针打好了,否则她们不是变成去相府闹事的了。 来宝立即高兴的把头点的跟鸡啄米似的,像他们做为下人,哪天不是要听一箩筐的始骂的话,难听的话更是多如过江之鲫,今天却有人告诉他,一句难听的话值一两银子。 其它小伙计都羡慕的看向沈袭玉,“小玉姑娘,啥时候再有这样的好事,想着带上小的们啊?我们俩这长相,保准让你赚一大笔钱。” 看看,这妹子,把这楼都带歪到哪里去了呀。 钱子轩果断上前一步,咳嗽了一声,“都不干活,在干嘛呢?” 众人立即作鸟兽散,被现场抓包的某人,一脸讨好的笑容,朝着钱子轩吐了吐舌头,跑去后厨了。 钱子轩摸摸自己的额头,他现在是不是对这位太包容了些,怎么感觉她越来越不怕自己了呢? 乖仔仔,人家从头到尾都没有怕过你好吧。 这天沈袭玉回家的路上遇到一个老熟人,看着小安子那张欠抽的嘴脸,她有些伤脑筋的想,怎么这家伙老是阴魂不散呢。 “沈姑娘,我们王爷等你很久了,走吧,还磨蹭什么呢?”小安子不阴不阳的说道。他现在已经明白了,之前丑女事件,搞不好就是这小妮子搞出来的,居然还敢冒充他声音,他现在看见沈袭玉,都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才解恨。 “小安子公公,这么晚了,王爷要见我干嘛,我怕家里的娘亲担心呢,明天行不行呀?” “放心吧。沈夫人那边我们已经打过招呼了,说你今晚要在酒楼准备明天生日宴的事情,就不回去了。”小安子笑的更阴险了。 赵启浩要自己陪他过夜。难道他想强来? 沈袭玉在马车里磨蹭了好久,最后还是不得不去了,小安子说得对,王爷既然能助你登上现在的位置,自然也能将你拉下来。 还是之前那座宅子。沈袭玉被蒙了眼睛,这是防止她认出路来,到了院门口,蒙眼布才被摘了下来。 赵启浩懒懒的坐在榻几上,手里正把玩着一只琉璃玉盏,脸色冷冷的。看见沈袭玉进来,头也不抬一下,仍然把玩着琉璃玉盏。 “小玉见过王爷!”沈袭玉试探性的问好了一句。 赵启浩淡淡的嗯 了声。却没有让她平身,继续装无视她这个透明人,沈袭玉蹲了半天,腿都麻了,也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是听说去京城里治病了吗?这么快就治好了呀。 她察言观色,总结出赵启浩肯定是大姨妈来了。所以心情不好,她揉了揉发麻的膝盖,轻声道,“王爷,王爷?” “起来吧。” 沈袭玉差点没跪了,连忙扶着旁边的茶几站了起来,腿实在疼的要命,便一屁股坐了下去,谁知道屁股刚挨着椅子,就听见赵启浩冷的能冻死人的声音,“谁让你坐了?” 呃?她只得乖乖的再度站起来,双手假装老实的放在身体两侧,看起来安静的很,其实心里在腹诽,这家伙倒底想干嘛? 其实赵启浩也有些糊涂,他在干嘛,原本在京城里呆的好好的,结果接到了在青菊镇保护沈袭玉的影七报告,说沈袭玉最近和钱子轩关系亲密,及一些日常种种的汇报,他一看竟是大脑当机,直接就带了小安子,冲了过来了。 一直到见到这丫头,他才有些后悔了,他是不是有问题,他为什么要这么在乎这臭丫头,他的王爷府里,虽然还没有正妃,但是小妾已经有好几个了,个个貌美如花,多才多艺,而且对他百依百顺,他为什么会一直惦记着这个臭丫头。 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在他面前耍心机,但沈袭玉就是这样,根本不掩饰的在他面前,耍那些不入流的心机,更离谱的是,他非但没有厌恶,反而还出手帮她完成了那些计划,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沈袭玉摇着头,唉,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继续沉默吧,这小王爷倒底要闹哪样啊,把她喊过来,难道就是为了罚站? 赵启浩突然站了起来,定定的看着沈袭玉,一本正经,双眼灼灼,把沈袭玉都看紧张了,忍不住双手握拳,往后退了几步,心想,这王爷不会打了鸡血,连个前戏都没有,就想直接来吧? 她知道现在能力不济人家,实在不行,她也可以的啦,反正拥有现代灵魂的她,也没有把什么所谓的贞洁看的太重,但是不要这么不浪漫好不好? “本王饿了!”赵启浩看了半天,突然冒出四个字,差点没把沈袭玉笑倒,丫的,你吓死人了你,你饿就好好说,干嘛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沈袭玉看看前后左右,朝着小安子挤了挤眼睛,“听见没有,你们主子饿了,还不快上晚膳。” 小安子眼睛抬也不抬,那些影卫根本跟雕塑一样,连声也没一个,这怎么这样诡异呢? “琉璃金盏、芦荟蛋粥”赵王爷又简洁的吐出八个字。 沈袭玉还没反应过来呢,小安子就上前来了,“走吧,沈姑娘。” “走,走哪儿?” “当然是厨房啦,你以为去哪儿?”小安子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现在 对她完全没好感。 噢,原来是让她做菜给他吃,丫的,你把说全了会死啊? 沈袭玉被小安子带到厨房,一看就知道这些家伙是早有预谋的。花卉材料都一应俱全,开始的时候,居然都不坑声,害得本小姐乱担心一通,已经做好了被吃掉的准备,反正他是俊美无匹的少年美王爷,自己内心已经是一个二三十岁的老处女,老牛吃嫩草,姐赚了。 这样耍人真心不好玩行不行?小安子知道沈袭玉做菜的规矩,所以带她来厨房后。就将人都赶了出去,沈袭玉一边处理材料一边将赵启浩的祖 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原来还想着要感谢他的,结果闹这么一出。所有好心情全没了。 等雕那个南瓜的时候,沈袭玉再度傻眼了,之前在酒楼,之所以南瓜盅那么漂亮,是因为有江富在。他雕功好,可是她哪里会雕那么精细的玩意儿。 车到山前必有路,沈袭玉虽然雕不出江富那样的精细作品,但是她不缺少随机应变呀,于是几番寻思,又进空间咨询了下蝶影的意见。在小动物齐帮忙的情况下,沈袭玉终于将那些南瓜刻成了一个笑脸形状。 原来雕食工艺真是一件辛苦的活,想到今天的尴尬。沈袭玉突然决定,回头无论如何也要和江富把这手艺学会了,要不然临时拿不出手,多没面子呀。 赵启浩看着眼前这个古怪的南瓜盅,和影七描述的截然不同。便微微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沈袭玉为了掩饰自己不会雕食的事实。连忙计好的介绍起来,“王爷您这样尊贵的身份,怎么能吃和平民百姓一样的呢,这是小玉我精心研究出来的,新样式,名为开心冰盏,你看,这些洞,组合在一起,像不像一个笑脸,小玉祝愿王爷能够天天笑口常开!” 赵启浩这才眉头微舒,拿起银汤钥,盛了一点花蜜汁汤,放进嘴里,味道果然独特,既继承了南瓜的清香,花瓣的芳香也没有流失。 只是这南瓜盅雕的实在粗糙难看了点,他嘴角抽了抽,“我看你是不会雕吧?” 王爷,您真相了! 沈袭玉尴尬的陪笑了声,样子有点儿傻,赵启浩的嘴角微微勾了上去,没搭理她,继续品尝芦花蛋粥。 “听说这粥可以治痢疾和便秘?”赵启浩吃了几口突然问道。 沈袭玉忙点头,自打上次赵启浩在酒楼揭穿她的身份后,她已经不去费心想赵启浩为什么知道这些了,反正他的人手遍天下,想要知道谁动静还不是易如反掌。 所以芦花蛋粥才出来,赵启浩就知道了,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是将芦花的药性说明了下,然后开始脑补了,难道说王爷他便秘。 呃,这是多么劲爆的八卦呀。 赵启浩白了她一眼,就知道这妮子会乱想,淡淡的说了一句,“是本王的马,最近好像有些不舒服,兽医说它得了便秘,本王问你,这粥对马可有用?” 沈袭玉正在喝水呢,听到这话时全喷了,喷了赵启浩一脸,赵启浩的脸色当时就黑了,沈袭玉连忙上前用袖子给他擦脸,“对不起,王爷,对不起,你也太劲爆了吧,你说你得了便秘,我倒不奇怪,你居然说你家的马得了便秘,你一定是诚心的,明知道我在喝水,还说这么劲爆的话,想呛死我啊,你被喷一脸水,真不能怪我,嘿嘿。” 赵启浩面无表情的进去换衣服了,沈袭玉在外面笑趴下了,哈哈,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不对,一定是赵王爷自己便秘,怕说出来难听,所以才扯到那匹汗血宝马身上去了,一定是这样。 赵启浩换了一身月银色的衣裳出来,越发衬的他肌肤如玉,俊美无比,天哪,这男人长成这样,是要闹哪样,还要不要女人活了? 赵启浩瞄了一眼沈袭玉笑翻在榻几上的模样,他的面部表情竟是难得的柔和了几分,语气也轻了下来,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嘴角竟是也勾了起来,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 173、谁有便秘 “很好笑吗?” 沈袭玉正笑得发喘中,压根没料到赵启浩那厮出来的那么快,当下听到这温柔的声音,就条件反射的回答道,“当然好笑啦,我跟你说啊,一定是他自己便秘,不过怕传出去难听,所以才借口说马便秘,哈哈――”说完这句,她又笑趴在榻几上面,同时双手还乱捶,双脚也是乱踢乱拍,完全没有淑女应该有的样子。 若是别的女人这样,赵启浩早就掉头走了,但是今天也奇怪,他非但不觉得厌恶,还觉得沈袭玉这样露出真性情的样子很可爱。 但是,小样,居然敢说本王便秘,信不信,本王马上就让你便秘! 于是,他脸黑了下来,声音也像冰一样冷酷,“你说本王便秘?” 这声音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沈袭玉立即爬起来,半跪在那里,故意撑起一本正经的模样,那双肩却还是不住的抖动着,显然憋的有些难受。 “回王爷的话,您一听叉了,小玉说的是,王爷的马便秘。” “大胆,刚才我明明听到你说王爷便秘,现在居然敢当着王爷的观胡说八道,反口说是马便秘。”小安子记吃不记打,又来插嘴了。 沈袭玉嘴巴一瘪,勉强挤出两泡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的,扮做可怜的小白花样子,看着赵启浩,“王爷,您看,这话可不是小玉说的,是您的奴才说您有便秘。” 小安子急的蹦起来,“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王爷便秘啊?” 沈袭玉头一横,仔细盯着他,“刚才我明明听到你说王爷便秘,这句话是你说的吧?” 小安子的脑袋哪里转得过沈袭玉,摸着脑袋寻思了下。“对啊,我就是那个意思啊。” 沈袭玉双手一摊,在赵启浩面前表示出无辜的表情来,“王爷,您看,他承认了吧。” 赵启浩抚了抚额头,他只想呻吟,打断了仍在喋喋不休,怨念冲天的小安子,吩咐影卫端上葫芦蛋粥。直接扯起榻几上的沈袭玉的小手,朝着马厩走去。 沈袭玉被拉扯着,差点摔一跤。她一边跟着走,一边心里转了开来,看着赵启浩的背影问道,“原来你找我来的原因是为马汗血宝马它便秘了?” “嗯。”赵启浩淡淡的应了声,走上前去。用手梳理着汗血马的毛发,眼中满是珍惜。 沈袭玉脑子一转,这句话换过来的意思是否是说,只要马儿的便秘治好了,她就可以走人了呢,不管马儿得的是什么毛病。相信凤凰仙浆一定能搞定的。 “王爷,我觉得这马儿一定是缺乏沟通,所以心情郁闷。导致便秘,和草料没关系。” 小安子掏了掏耳朵,眼睛瞪老大的看着她,周围影卫也快速互相看了下,又低下头去。只是肩膀有轻微的抖动,显然是想笑。 赵启浩揉了揉太阳穴。他觉得这妮子除了在做菜的时候比较靠谱,其它时候杂那么不靠谱呢。 不过他并没有拆穿沈袭玉的假话,而是似笑非笑的接嘴道,“那要如何沟通呢?” 沈袭玉也知道这话糊不住人,不过没关系,她也没指望 这句话行得通,“其实日常里多帮马儿洗澡啊梳毛啊一起出去纵横啊,这些也属于沟通日程必备,但还不够,要让马儿和自己的主人有独处的时间,可以互相说说心事,多交流交流,沟通沟通,这就像是人一样,有了心事,必须得找个人聊聊天,发泄下,心情自然开郎,那样就百病不生啦。” 前面的话虽然有点离谱,但是这些话貌似有点道理,“可是马儿又不会说话,你让它如何和我们王爷聊天啊,还发泄 呢,踢不死你。” “小安子公公,你又错鸟,别看马儿是畜生,可它是谁呀,它不是一般的畜生啊,它是汗血宝马,那可是万里挑一的宝马良驹,是有灵性的畜生,你以为他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告诉你,你在它的心里已经留下坏印象了,下次你千万不要靠近它,否则它一会踢死你的,或者喷你一嘴的马粪也有可能噢。” 小安子偏不信的往前走,大有那意思在里头,我信你个邪啊。 “嘶――”谁知道小安子刚刚靠近,那马儿就长嘶一声,然后头乱摆乱摇,前面双蹄抬高,差点把小安子吓死了,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 赵启浩连忙扯紧缰绳,轻拍马头,安抚起来。 看着小安子坐倒在地上,满脸吓的面无人色,沈袭主笑眯眯的蹲在他的面前,“小安子公公,现在你可信我所说的,你刚才说它是畜生,啥也不懂,人家记仇咯。” 小安子还想再反驳什么,但终究没说出来,咽了一口吐沫,勉强爬起来,拍着灰,退到一旁去了。 赵启浩原本也是不信的,但是刚才那一幕也太诡异了吧,难道沈袭玉说的真有那回事? “王爷,您这爱马呢,现在病的挺严重的,不光光是便秘噢,还有严重的心理郁结,你们都走开,让我和它单独沟通下。”沈袭玉走近汗血宝马,那马儿原本还急躁不安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而且头也低了下来,沈袭玉将耳朵贴近马的嘴边,一边轻声点头,一边说道,“你是说这儿人太多,你不想说是吧,让他们都走开,好好,就我们俩聊天,你看怎么样,我保证不把你的心思说出去。” 她在那里表演的煞有介事的,这边众人面面相觑。 沈袭玉转过来,“王爷,麻烦您和您的奴才侍卫们,都回避下好不好,我们的马儿它害羞了,不想这么多围观呢。” “全部退下!”赵启浩冷冷一声命令,影卫们果然如同影子一般,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袭玉看着像塔一样竖在那儿的赵启浩,轻轻摆了摆手,做了个送客的手势,“王爷,您也可以走了。” “好,本王走就是了――不过,如果你们聊完了,马还是不好,小心你的脑袋!” 沈袭玉假装浑身哆索了下,朝着赵启浩的方向竖了竖中指,你以为你是灰太狼啊,临走前,还要来一句,我一定会再回来的! 诸君别忘记了,沈袭玉穿越所附的这具身体原主,的确是有与小动物沟通的本领的,所以汗血宝马才会一看见她就显得很亲切,而且灵泉水的存在也是原因之一,动物的嗅觉往往比人要灵敏的多。 沈袭玉摸着马毛,大声问道,“宝贝儿,你告诉我这院子里有没有人了?” 马儿打了个喷嚏,沈袭玉立即道,“噢,你是说还有人啊,这些人怎么阴奉阳违呢,王爷明明说要走的一干二净嘛。” 她话音一落,果然看见两条黑影自院墙上纵了出去。 靠!没想到只是随便说说,还真有啊? 沈袭玉摸摸马身体,和它细细沟通了下,其实刚才是有借着马儿的旗号乱说一通的嫌疑,因为这马儿还真就只是因为有一点便秘呢,可能是因为近日连续赶路,吃的又不太好的原故。 她先将马槽用水洗干净,然后以手指当引水道,流了大半槽一级灵泉水,滴入了几滴凤凰仙浆,这才将葫芦蛋粥倒了进去。 汗血宝马闻到灵泉水的香气,立即眸中发亮,低下头去,迅速的用喝了起来。 凤凰仙浆的妙用就不用再细说了,马儿喝了那半槽灵泉水后,当真是通身舒畅,别说便秘早就解决了,心情也是极好,竟是难得温顺的半俯下身子,那意思是要沈袭玉坐上去了。 沈袭玉能深切的感受到马儿此刻内心的亲近和喜悦之意,便爬了上去,一扬缰绳,马儿便在院子里洒了欢的跑开了。 “哇,汗血宝马的速度果然不是盖的,宝马儿,你好棒呀,要不我帮你起个名字吧,你看你的汗都是血色的,我叫你小红如何?” 马儿打了几个喷嚏,虽然有些吐槽这个名字,但还是欣然接受了,于是沈袭玉便开心了骑起了马,“小红儿乖乖,把蹄儿甩开,快跑快跑快跑,姐姐要骑马。” 刚接到通报,说是小厨娘骑着汗血宝马在院子里甩蹄撒欢,赵启浩急忙走到门口,他是怕沈袭玉被摔,这马有些认生,可不是谁都给骑的。 结果一走到门边上,就听见了这不伦不类的歌曲,顿时满脸黑线。 他推开门,看见沈袭玉根本不用勒缰绳,轻松自在的在马背上唱着小歌,哼着小曲,时而和马儿说几句他也听不懂的话,那真叫一个舒畅。 小红?这名字真是太俗气了。 沈袭玉正跟小红说着话呢,突然小红改变了跑的方向,向着门边急奔了过去,沈袭玉急忙要勒缰绳,却没想到往前一扯,身子一歪,直接掉了下去,幸好赵启浩一纵身,将她接住了,轻松的落到地面上。 她拍着胸口,“哎呀妈呀,吓死姐了,小红,你发什么疯呢,早跟你说过,做为大家闺秀,咱要矜持点,不能看见帅哥就失了分寸,你这毛病一定得改。” ------------ 174、公母不分 沈袭玉说罢那番话,她又毫不顾及的伸手去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要不是赵启浩正好进来,现在屁+股已经变成八瓣了。 赵启浩放开沈袭玉,一本正经的纠正她的称呼,“它不叫小红,它叫血色。” 血色亲昵的把马头往赵启浩手里蹭来蹭去的,沈袭玉嘴一撇咕咕哝哝的说道,“血色是你的称呼,我就爱小红这个名字,小红你太没义气了哇,看见美男就忘记我了,呜呜,真是见色忘义啊,我好桑心啊。” “我们的大厨娘,你和血色聊了这么半天,聊出什么来了,都跟我说说吧,血色有什么心结有什么郁闷?”赵启浩突然问道。 呃―― 她刚才那么胡说八道,其实是想把人都赶走,好方便拿出灵泉水,现在突然被赵启浩这样一问,她立即眼珠子乱转,然后昂首挺胸的说道,“其实是因为小红它想有个男朋友啦,一个人太冷清了嘛,想找个男朋友一起谈谈情,说说爱,顺便研究下怎么生个小马出来玩玩。” “噗嗤!”后面的影卫和小安子全都笑出声来了,小安子指着沈袭玉,满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赵启浩眼眸里满是冰锋,好像盛怒就要溢出来一样,“你是说我的血色到了发情期了,想找一匹公马来配种?” “对的,你不要说那么难听嘛。”沈袭玉讨好的陪笑着。 “可是--血色是公的!”赵启浩的脸色变了再变,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几个字。 刚开始还有点相信她的什么沟通理论,现在才发现自己被耍 了,这妮子完全在忽悠他。 沈袭玉一听也呆住了,呆了一小会儿后,立即跳起来,跑到血色旁边数落道。“小红啊小红,你怎么男扮女声骗我呢,妄费我对你一片真心,为你好,为你着想,你居然说你想要一匹公马来谈谈情说说爱,难道说你是基友?” 血色宝马:―――[主银,我冤枉啊] 赵启浩也不想再听她胡说八道了,觉得自己是否有些太纵容这丫头了,打算给她一个教训。便挥了挥手,立即有两个影卫上来,架住了沈袭玉。 沈袭玉一看这状况不对劲呀。赶紧就挣扎着说道,“王爷,我刚说错了,小红是想说找个女朋友来玩玩。” 赵启浩直接挥挥手,让人把她带下去。不想再听她胡扯了。 “王爷,我冤枉啊,你倒底要哪样啊,公的不行,母的不行,难道要找一匹阉掉的吗?” “噗!”终于有影卫没忍住。笑出声来了。 “小安子,把马医喊过来,给血色诊治下。”赵启浩有些心疼的替血色顺着毛。本来就便秘,吃不下草料,神色有些萎靡,现在又被沈袭玉那样一折腾,马就等于是他的兄弟。他岂能不心疼? 小安子立即愉快的答应一声,过不多会。领了一个四十几岁,皮肤有些黄的中年男人过来,那正是他们随行的兽医。 他仔细替血色检查了一遍后,似有些不信般的连连惊叹,再次检查了一遍,还是满脸不解的样子,摇着头,赵启浩看他那样子,不由有些着急,难道血色有什么不妥? “马医,血色现在情况如何?” “回禀王爷,不对呀,不应该这样啊?”兽医还沉在自己的思绪里不能自拨,竟也没料到王爷的脸色变得瞬间难看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快点给它治,治不好唯你是问。” “不,不是,王爷,小人刚才没说清楚,血色现在没有任何问题,身体健康,身心愉快,精神状态也极其的好,现在立即跑上三天三夜也没问题呀。”兽医连忙解释道。 赵启浩这才放下心来,“那你刚才又摇头又点头的为哪般?” 兽医这才擦了下头上吓出来的汗,跪着回答道,“昨天小人给血色检查时,血色的确是便秘,而且全身萎靡不振,心情郁结,这才过一晚,就算是吃过药,也不可能好的这么快,甚至连血色以前腹部受过的箭伤旧伤都一起好了,这也太离谱了吧,所以小人才觉得不可思议呀。” 血色以前曾经掉入过陷阱里面,腹部那里被箭射过,虽然后来经过医治好了,但是那暗伤却一直都在的,现在兽医居然说不但便秘好了,连旧伤都好了。 他眉头紧紧皱起,挥挥手让兽医退下,站在血色宝马的身边良久,突然冷声道,“影三!” 赵启浩后面,慢慢显现出一个人影,跪地听命,“影三参见王爷!” “一、去找吉祥酒楼钱公子借调两个口风严谨的婢女过来;二去锦绣成衣坊买两套上等华服过来,就按照沈姑娘的尺寸买。” “是,王爷!”影三消失不见了。 赵启浩又朝着影五下达了另一项命令,让他去暗中监视现在被关在厨房的沈袭玉,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就算是自言自语也要记录下来,并且迅速回报。 影五也点头领命而去。 沈袭玉被关在厨房里,别提有多郁闷,这死赵启浩,臭赵启浩,她在心里头骂了有几百遍后,终于觉得,她也饿了。 看看厨房里的现有材料,她决定做一个水晶菜包,既好看,又不会太油腻,先将青菜拧出汁来,和入面粉中,然后开始揉面粉,揉到她满身大汗,终于将面粉揉好,放在那里发一会儿,她又来准备馅儿料。 香菇剁碎,虾仁去壳也剁成虾泥,再将葱姜蒜等弄成泥状,用纱布过滤过调味汁来。 这边面粉发得差不多了,开始掐团子,掐完团子,又用擀面杖开始摊皮,最后将那皮儿摊得能照见人影,这才用小勺子挖出部分馅儿料,放到能看得见人影的面皮儿,然后小手这么掐花般的左一捏右一捏,只见眨眼间,一朵青色的,如花状的包子就出现了。 她哼着小曲,非常满意,这临时的主意,很不错,今天有口福咯。 将这青花小包子口用韭菜系好,打一个蝴蝶结,然后放进蒸笼,打量着自己的胃也吃不下太多,便只坐了二十个,心想自己吃一小半,剩下的带回家给娘亲吃。 关键是这里的材料不用白不用,而且她在一边用的时候,还顺便拿了许多放进了空间里。 当青花包子蒸熟出笼后,那用灵泉水处理过的面粉和材料的清香,独特又回味悠久,让人忍不住口水直流。 沈袭玉急忙又拿了小醋碟子过来,做了一些酱料,然后拿起筷子,正要挟起一个放进嘴里时,就听见厨房的门被人哐 当一声,打开了。 小安子一进门,就闻到了那股香气,连连吸鼻子,像小狗一样闻到了蒸笼旁边,一看见那如青花般,朵朵亭亭玉立的小包子,个个晶莹剔透又漂亮,而且香气诱人,差点连口水都掉下来了。 “哇,王爷说厨房里有好吃的,果然不假,看来你还算有点眼色,知道得罪了王爷,就做些小食来讨好王爷,将功折罪,嗯 ,这样很不错,你放心,看在这美食的份上,我一定会替你在王爷的面前美言几句的。”说罢小安子直接命人端起蒸笼走了。 厨房的 门再度被锁上了。 沈袭玉瞪着眼睛,吞着口水 ,眼巴巴的看着小安子把青花水晶包子给端走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气的直哆索,大叫了一声,“赵启浩 ,我跟你没完!” 赵启浩享受着小安子的侍候,看着这些漂亮的,如同上等翡翠的小包子,顿时就觉得饿了,那香气就像活的一样,一个劲的往鼻子里钻。 “嗯,皮薄馅儿鲜,而且一点也不油腻,好吃,你就这妮子怎么就能想得出来呢,要不是把她关在厨房里,她自己饿了,估计不会拿出这绝活来吧。用蔬菜汁来混和面粉,让面粉变色,最后再用韭菜当系装饰品,这样就算不扒开包子皮,也知道里面有些什么馅儿料了。”红的虾仁泥,黑的香姑,青的葱叶,黄的生姜,当真是七彩缤纷,漂亮极了。 影五匆匆过来,将自己刚才所看到的,所记到的,都递了过来,赵启浩一边看一边哧哧的笑,小安子眼睛瞪圆,有什么好笑的事情,主子笑的这样开心,自打他跟着主子,就没看见主子笑的这么开心过。 “继续监视,我倒要看看,她要如何和王本没完呢?” 影五点头应是,悄然退下。 沈袭玉骂了一会之后,觉得不但饿,而且很渴,都是赵启浩的错,仗着自己是王爷,就这样欺负小老百姓。 咦,不对呀,怎么她的包子才出来,他就闻到香味来了,难道说,有人在监视自己? 哎呀,沈袭玉,你个糊涂蛋,肯定是这样子。 沈袭玉摸着下巴,心里顿时有了主意,既然暗中有人监视,她就得把戏演足了,要不然赵启浩哪里会相信。 想到这里,她再度跳起来骂了几句,融尽现代骂人之经典,估计就算是暗卫报给他主子,他主子也未必能理解。 骂完了之后,沈袭玉做出小白花,可怜的摸着肚皮,唉声叹气起来,“人家是王爷,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也就过过嘴瘾 吧,真的好饿噢,还是先做点吃的填填五脏庙,要不然哪里有劲去骂人啊。” ------------ 175、您上当了 沈袭玉想想还是站起来,开始在厨房里四处打量,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在想要做什么好吃的,但是她心里却在暗自寻思,之前的青菜水晶包里有虾仁,什么东西与虾仁是相克的。 当她的眼睛看见那一堆水果时,果断的亮了,她的记忆里虾仁与果汁是不能同吃的,否则会腹泄。 而她自做美食以来,一直用灵泉水却除各类食材中的毒性,所以有些就算在一起,曾经相克,现在也不会相克,不过今天为了给王爷同学下套,她可得好好费一番功夫。 她先将各类水果的汁液弄出来,然后将虾仁剁碎,用布包缠住,放进果汁里面泡了好久,让其二者充分的融合在一起。 然后在透明的杯子中,放入用灵泉水处理过的杭白菊,和枸杞子,然后加入开水,不停的用勺子搅拌均匀,完事后,盖上盖子闷一小会,待做完这一切后,便将缤纷的果汁缓缓倒入杯中,原本淡黄色的菊花茶汁在瞬间就变成了粉红色,十分漂亮。 为了充分让赵启浩相信,沈袭玉特意将原本的一大杯分成了两盏,然后拿起其中一盏,一边慢慢品味,一边做出美味无穷的样子来,其实在转过身发出赞叹的时候,悄然的喝了几滴凤凰仙浆解毒。 “哇,太美味了,这样的菊花水果茶,既散风清热,还能养肝明目,好东西,嗯 ,好喝!”沈袭玉喝完一盏,啧着嘴点评了下,然后手慢慢往另一盏挪过去,只见急迫的声音传来,“住手!” 她心里一阵大笑,果然上当了。但是脸上却做出惊讶的表情来,还有震惊,愤怒,各种表情,让小安子看的十分舒服。 小安子得意 洋洋的端起另一杯菊花水果茶,“大胆厨娘,居然想独吞王爷的美味,看我回禀了王爷,让他狠狠处罚你。” 沈袭玉气的直哆索,脸色都变青了。指着小安子,跟着后面,被两个影卫拦住了。“你,你们不要太过份!” 小安子刚走回厨房,就听见沈袭玉这句话,得瑟的一笑,朝着她抛了个媚眼。“就过份了,你能怎么着吧?” 沈袭玉立即泄 气,她不能怎么着,谁让人家是王爷呢? 小安子屁颠屁颠的把花茶端给了赵启浩,赵启浩闻着淡淡的茶花香味,喝了一小口。眉头微皱,“影五,她用了哪些材料?” 影五立即出现将各类水果和杭白菊都说了一遍。赵启浩又喝了一口,“不对,这里面有腥鲜味儿,应该是海鲜,你确定没看见她放海鲜进入这杯中?” 影五错愕。答应是的,真没看见。 小安子急了。“主子,难道这茶有问题,不对呀,那小厨娘自己也喝了一大杯呢。” 赵启浩的眉头这才微微展开一些,“她也喝了,真的喝了?” 影五和小安子都作证,沈袭玉真的喝了,一滴不剩,赵启浩这才放下心来,心想,可能是刚才吃过包子,包子馅儿里有虾仁的味道,残留下来的吧。 这花茶的确不错,刚才正好吃过包子,现在喝点茶,配的刚刚好,特别是想到沈袭玉现在郁闷的模样,他就觉得特别开怀,一时竟然整盏茶都喝光了。 沈袭玉当然没有在郁闷啦,她一边哼着小曲 ,一边切着菜,一想到,一会赵王爷拎着裤子跑茅坑的样子,一定很搞笑吧,哈哈哈哈。 影五躲在暗中,有些摸不清这小厨娘怎么回事,按道理说,她不是应该和刚才一样暴跳如雷吗? 沈袭玉炒好了一道菜,端起来闻了闻,突然对着影五的方向神秘的笑了笑,还说了一句没头脑的话,“整天当影子很辛苦吧,而且这大半天了,你们主子又吃又喝的,你也饿吧,要是饿了,就别当影子啦,出来一起吃吧。” 影五没动,他假装自己不存在,他敢确信,他的潜伏功力,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厨娘肯定看不出来。 “你不愿意出来呀,那算了,那就看着本姑娘吃吧,嘻嘻。”沈袭玉居然还在厨房找到了一壶酒,揭开了盖闻了闻,好像是女儿红,只是醇度不太好,她用指尖当引水道,假装只是揭盖子,其实是往里面倒入了一点凤凰仙浆,顿时那酒香就四处弥漫了开来。 影五可以忍受得住美味的诱惑,可是有几个男人不好酒呀,他当时就吞咽了好几下口水。 或许影五的能力的确一般二流高手都不易发觉,不过可别忘记了,沈袭玉手腕上还盘着一条青蛇呢,蛇的感知能力可是很强的。 要不是沈袭玉有命令,青儿早就暴涨身体,将影五一口吞下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呀,来,影子同学,我和你干一杯!”当沈袭玉举着杯子,朝着影五的方向遥遥一抬时,影五是真的认输了,这丫头一定是发现他了。 他走出来了,大大方方,光明磊落,不过因为脸上蒙着黑巾,看不出表情,其实满是无奈的表情。 “这就对了嘛,老是潜伏在暗处,时间久了会心理压抑的,就像小红一样,影子也要适当见见光呀,那样的人生多美好,来来,影子大哥,小玉敬你一杯。”沈袭玉立即替影五倒了一杯酒,影五拿起来,掀开半边面巾,露出精瘦的下颌,还有一点胡须,先是闻了下,发出满足的感叹,发出清澈暗哑的声音,“多谢沈姑娘,这酒甚好!” “来来来,感觉不错,你就多喝点!”沈袭玉微笑着给影五斟酒,指尖又在酒葫里做了点手脚,将酒的年份又提高了一个档次。 她是诚心想把影五灌醉。 影五感觉喝的停不了口,最后索性将那酒壶拿过来,对着嘴倒酒,喝着喝着,眼前笑眯眯的沈姑娘就一变俩,俩变五了。 “嗝,好。好酒!”影五嘿嘿笑了声,竖起大拇指,然后咕咚一下趴在桌面上。 沈袭玉推了推影五,见他没反应,已经睡的跟死猪一样了,这才得意的一笑,开始扒影五的黑衣,将自己的女装换到了影五的身上。 不过影五体形高大,沈袭玉才十岁,女娃儿的衣服差点被他撑破。而影五的衣服穿在沈袭玉的身上也显得特别大。 咱不怕,沈袭玉用带子,把厨房里那些很好的材料统统都绑在腰身上面。然后将黑衣往外一罩,这样一看,身形不就肥胖了许多嘛。 高度问题,也有办法,咱往靴子里递增高垫。走起路来不方便,踩在上面不舒服,其它没什么。 沈袭玉看一切准备就绪,就躲到厨房门后面,在进入空间之前,一脚踢翻了板凳。果然剧烈的响声,引起外面护卫的注意 ,他们透过窗户一看。怎么那小厨娘趴在地上,难道出了事,便连忙打开门冲了进来。 趁着这会儿功夫,沈袭玉从空间钻出来,溜了出去。一路上那些护卫都向他行礼,“见过影五大人!” 她也不说话。只是装做很高傲的点了点头,或许影卫军就是很高傲的,那些侍卫也没在意,居然就让沈袭玉混出了大门。 只是谁能告诉她,为嘛这个破院子,这么大,从这条路绕到那条路,绕来绕去,她竟是晕了,天都黑了,还没找到出路。 她看看前后左右没有人,索性将那垫了许多木板的靴子脱的扔掉了,疼死她丫的了。 看看天色,索性等天再黑些,直接骑着小青开溜算了,现在还不行,如果有人看见天上多了一条蛇,肯定会发生暴乱的,还以为有妖怪。 “滋味不好受吧?”突然背后某个地方传来一句有气无力,但是阴森森的声音。 沈袭玉吓的一哆索,猛然捏紧了小青的尾巴,就想要进空间避难,却突然看见眼前火光顿现,众侍卫举着火把,管家打着灯笼,赵启浩面色有些惨白的出现在她面前。 唉,错过最佳时机,现在肯定不能进空间了,要不然突然消失,一定会引起怀疑的。 “王爷呀,您这是怎么了呀,我看着面色惨白,毫无人色,不太舒服啊?你看我啊,原本呢是想要出来看看风景的,结果一不小心就迷路了。”沈袭玉装做旁若无人的打哈哈起来。 赵启浩咬牙切齿的点头,“沈姑娘还真是有心思啊,专门把我的影卫给迷晕了,换了衣服,就是为了来看风景。” 沈袭玉低下头,有些尴尬的看了看自己一袭黑衣,继续装无赖,“你不知道嘛,这是今年青菊镇最流行的服饰啦。” 小安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沈袭玉背后,一推她,她往前一趔趄,差点扑到赵启浩怀里。 与此同时大家也听见卟嗵卟嗵,什么重物坠地的声音,火把一举,只见地上不知何时多一包面粉,还有一袋三头鲍。 “主子,她,她,她今天偷厨房的食材!”小安子又气又无语。 沈袭玉梗着脖子争辩,“我那叫拿,不叫偷好不好?” 赵启浩气极反笑了,“噢,那你拿着这些东西,是打算去哪儿啊?” “当然是回家啦!”沈袭玉一下子没留神,居然把心里话吼出来了。 “回家?”赵启浩挑了挑眉,这时候已经有个护卫端了椅子过来,他坐了下来,脸色仍然不太好,而且双腿虚弱无力。 沈袭玉暗笑了一声,估计是拉狠了,哈哈,小样,让得抢姐吃的,得到报应了吧。 “小人刚才说错了,小人哪其实是想时刻可以为王爷服务,怕王爷想吃的时候身边没带食材,所以才将食材带在身上的,嘿嘿,就是这样子啦,小人对王爷您的心,真是苍天可鉴。” 沈袭玉一番无赖的话,配上那无赖的笑脸,直接让赵启浩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看下去了。 小安子上前一步,“你说,你在王爷的膳食里放了什么,为何王爷腹泄 不止,快从实招来?” 沈袭玉做出惊讶的表情来,“小安子公公,你在说什么呀,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那包子原本我是做给自己吃的,是你们抢去的好不好?还有那茶,我自己也喝了,你怎么不看我腹泄 呢,所以呀,一定是你家王爷坏事做多了,老天要来收他了。” 当然最后两句,她是用很轻的声音说的,估计小安子是没听见,但是耳力超凡的赵启浩又怎么会听不见呢。 当下就怒了,脸色极为难看,“是吗?如果天真要收走本王,本王一定不会忘记你这忠心的小厨娘的,来人哪,把她给我带下去,好好侍候下。” “是!”侍卫们整齐的答应着,立即有人上来,将沈袭玉架着走。 沈袭玉大喊大叫着,“喂,你是王爷,不可以草菅人命啊,我不服,我不服!” 赵启浩一挥手,侍卫停了下来,沈袭玉使劲挣扎着爬了起来,以为赵启浩被自己的话打动了,谁知道他却是来了一句不阴不阳,吓的沈袭玉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的话。 “本王知道你有些本事,除了厨艺了得,还有与动物沟通的本事,本王亦知道你的手腕上缠了一条毒蛇,但是你最好让你的宠物乖一点,否则,本王不介意明天炖个蛇羹,或是将那庄东秋也请来一起吃蛇羹。” 轰! 沈袭玉的头脑一片空白,心里急思电转,自己可以与小动物沟通,这点并不奇怪,只要稍稍派人去沈家庄打听下,就可得知,但是他是怎么知道她手腕上有一条蛇的事情的? 原本沈袭玉还想让青儿出来帮忙的想法,瞬间破灭了,如果她现在真的撕破脸逃走了,青菊镇就没法呆了。 且先静观其变吧,还没到最坏的时候,沈袭玉想到这些,便不再挣扎了,而且为了安全起见,让小青进了空间。 两个侍卫看她突然安静了,觉得不对劲,防止她再度耍花招,便点了她的穴。 侍卫将她带到一间干净雅致的厢房,早有两个眉清目秀的婢女在等候着了,一看见她进来,两个侍卫出去,立即就开始扒她的衣服。 她急的眼珠子直转,这是要闹哪样? ------------ 176、手感真好[万更求订粉] “卟嗵,”她被扔进了满是花瓣的浴盆里,然后两个婢女开始把她当成了洗衣板,揉刷捏按,足足折腾了有小半个时辰,才又把她捞出来,用干毛巾擦拭干净,将一袭漂亮的华服给她换上了。 华服换完后,她又被两个婢女推到梳妆台边坐好,这两个婢女开始在她的头上,脸上做 工程,不知道将什么乱七八遭的东西都涂在了她的脸上,还在她头上戴了一堆首饰。 “回禀二位大人,沈姑娘已经妆扮好了。”两个婢女轻声朝着门口回报。 沈袭玉僵硬的转动着眼珠子,看着铜镜里的那个自己,头上插满了珠玉首饰,脸上更是被涂的老厚一层粉,还画了腮红,现在看起来就跟猴子屁股一样,真心不敢赞美这两位的手艺啊。 两个婢女拿起一条薄被,将竖着无法动弹的沈袭玉一裹,两个侍卫进来,就那么一抬,将沈袭玉扛走了。 为神马,沈袭玉觉得这一幕那么熟悉呢,对了,皇帝要宠幸妃子时候,不就是这样办的吗? 泥妹的,难道说这赵启浩春+心荡+漾,终于忍不住,要对本姑娘下毒手了? 可是你丫的不是腹泄么,拉了大半晚上,你确定你有那精力? 呸呸呸,沈袭玉啊沈袭玉,你脑子都在想什么啊,现在不是想他有没有那个精力的事情,而是应该想想,要怎么逃脱啊,本姑娘才十岁好不好,虐待幼童是犯法滴。 实在不行,你解开姐,姐不逃,姐反推倒可以不? 沈袭玉被抬到了赵启浩的寝室里,就那样裹着像一条僵硬的虫一样躺在床榻里面。除了眼珠子,其它什么地方都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这真是太特么的不爽了。 “吱哑”有人开门的声音,来人像是故意的,把脚步迈的重重的,像敲打在人心口上,闷闷的不太舒服。 沈袭玉眼珠子转动的角度只能到床沿边上,看不到那边,她急呀。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 据她估计应该是赵启浩,不知道从房门到床榻边也没几步,为何他要走到现在还没走到呀? 那种压抑人心的沉闷敲打感终于结束了。一袭月银色长袍的赵启浩出现在床榻边,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极力张了张嘴,哑穴被点,发不出声音,只能拼了老命的让有上拼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那模样怪异之极,赵启浩忍不住竟然一下子笑出声来。 泥妹,你笑屁呀,快解开老娘的穴道! 赵启浩却仿佛是故意的,看见她张嘴,“你渴了。你想喝水?” 喝你妹呀喝! 她头也动不了,只能把眼珠子来回的转动,意思希望 他能明白。老娘不是渴了,老娘是想尿尿了,尿了给你喝,靠! “你不说话,代表你不渴。那你张嘴是什么意思,噢――本王明白了。你知道本王今晚要宠幸你,所以是想主动一点,要亲本王对吗?” 对你马个头,亲你妈个头,你给老娘滚,马不停蹄的滚,有多远滚多远呀,哎哎,你干嘛靠这么近,你想干嘛?! “既然你这么主动,本王怎么好抹了你的面子呢,鉴于你行动不方便,那本王就先来好了。”赵启浩俯下身子,伸出粉色的舌头,就那么轻轻的沿着沈袭玉的唇角开始描摩起来,仿佛在勾勒一副画。 沈袭玉苦逼了,老娘的初吻就这样没了,你要负责任! 那柔软的触感,那清甜的香味,带着一点淡淡女儿红的酒香,因为之前沈袭玉刚喝过酒嘛。 一时冲进赵启浩的鼻子里,让他原本想要开玩笑的心,有点沉醉起来,竟是控制不住,将舌头伸进了沈袭玉的嘴里。 就像干渴的人突然掬住了沙漠里一汪甘泉,那滋味当真是美味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只是在沈袭玉的嘴里纠缠了一会儿之后,他有些不甘心起来,想要带动沈袭玉的舌头与他共舞。 可是沈袭玉却不肯,只是发出低呜的啊啊声,眼里也满是哀求的神色。 他心下一软,竟是手一伸,解开了沈袭玉的穴道。 感觉身体能动了,也能说话了,沈袭玉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赵启浩往后一推,然后骑了上去,直接对着那张嘴就啃了过去。 赵启浩彻底的晕了,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应该羞羞答答,等待爷的宠幸吗? 那现在这个彪悍的把他推倒在床榻上,在她的脸上糊了一脸口水,乱啃乱咬的妞是哪家的,快领走! 趁着赵启浩魂游天外的时机,沈袭玉狠狠一口咬下去,赵启浩的嘴角立即冒出血来,她一翻身下来,指着还有惊讶中的赵启浩,用袖子擦了擦嘴边,“刚才你强吻了我,我也强吻了回来,现在咱俩两清了,从此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的我的独木桥,我警告你呀,别再来骚扰我!” 放完狠话她就要跑,却没料到她的凌风踏尘快步没练到家,刚跑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打开门栓,赵启浩更快,都没动身子,只是甩出一条腰带,将将要逃蹿出去的沈袭玉捆得跟粽子似的又扯回了床榻上。 你妹的,老娘恨那条腰带! 沈袭玉一滚回床榻,就想起身,结果赵启浩手朝着她眼前虚点几下,她再次碰然倒床,被点穴了,这次只是不能动,但能说话。 赵启浩摸着鼻子,抽搐了下嘴角,“本王原本只是想让你陪本王睡一觉,没想到你这么主动,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承了你的情,如了你的意好了。” 他说罢就要去解沈袭玉的衣服扣了了,沈袭玉全身不能动弹,只能破口大骂,反正把中华五千年的骂人国粹全都大大发扬了一顿,骂的气喘吁吁,口干舌躁,这才住了口。 赵启浩只是帮她脱了外衣。还留有里面两层,便没再动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骂完了?你也不看看,就你这洗衣板的身材,本王要是吃了,还不得倒胃口啊?” “你去死,马不停蹄给我死去,居然敢说姐是洗衣板,姐那是没发育好。我告诉你,我要发育好了,保证前突后俏迷死你啊。” “当真。那本王就等着亲眼见证你那一天了。”赵启浩笑的像老狐狸。 “等就等,谁怕谁呀?”沈袭玉躺在床榻上直着脖子喊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泥妹的,这被气狠了。都说了些什么呀? 赵启浩像是很满意自己得到的结果,放肆的笑了起来。 沈袭玉气的把脖子一扭,不理他! 赵启浩突然就笑的不像样子,弯着腰,还哎哟直叫唤,指着沈袭玉。像看见什么好玩的事务一样,沈袭玉刚开始还装得住,但是他老那么笑。真是渗人呀,便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不是说睡觉吗,那笑屁呀,赶紧滚过来!” “噗嗤――哎呀。小安子,端一盆水进来!”赵启浩最终还是忍不住。正经了一会儿,想要装冷漠美男样,但还是笑出声来,小安子则是低头眉眼的带了两个婢女端了水进来。 沈袭玉并不知道,在古代,男主人和家里的侍妾行房过后,都要送水擦洗的,她只是觉得脸上的那些脂粉粘糊的有些难受,先不管赵启浩要水干什么,反正她不想让他如意就对了。 “哎,我要先洗!”沈袭玉勉强扯着脖子,抬起上半身抢说道。 赵启浩看向她,露出让人毛骨悚然的温柔笑容,“好,让你先洗,你洗完了再侍候本王洗。” 沈袭玉本来想说,算你小子识相,但是听到后半句,差点没从床榻上跌下来噢,你小子是残了还是废了,自己没手,让老娘服侍你洗,你等着,花儿谢了都不可能。 小安子满脸不忿,就这样的人,凭什么得到主子的宠爱呀,还敢挑三挑三捡四的,还敢抢王爷的用水,那两个婢女更是诧异,禁不住微微抬眼看了赵启浩和沈袭玉一眼,顿时看见赵启浩的嘴角似乎有些破了,而沈袭玉的外衣被扒,头发凌乱,脸上的脂粉也乱成一团,看起来像张着血盆大口的母夜叉。 两个婢女统一对望 了一眼,心照不宣的想,没想到王爷居然好这口,太重口味了有木有? “你们先出去吧,没有本王的吩咐,任何人不准进来打扰!” “可是王爷,让小安子留下服侍您吧”小安子急了,爷打小都是由他侍候的,他自己连毛巾都没拧过呢,更何况他是太监,就算看了什么也不打紧的,主子身份尊贵,怎么可以让他亲自动手。 至于让那个女人服侍,一个乡下野丫头,小安子根本不指望,能别烦着爷就行了。 但是赵启浩向来说话干脆,他也没办法,在接收到一个冰冷眼刀后,果断带着人撤了。 赵启浩将铜盆端到床榻边上,将沈袭玉的脸搬搬正,叫她不要动。 沈袭玉一昂头,“你,你想干嘛?” “你以为本王想干嘛,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的尊容?”赵启浩站起来拿了一面铜镜,往沈袭玉前面一放,沈袭玉就尖叫了起来,“哇靠,这女鬼是谁?” 赵启浩再度笑出声来,用手指戳了戳沈袭玉的小脸蛋,“不就是你咯。” “你往哪里戳呢?”沈袭玉瞪他,越瞪他,他越开心,不但用手戳了戳,还沿着眉尖细细摩挲了下,在沈袭玉快要暴粗口的时候,终于将手收了回去,心情甚好的点头,“终于发现你除了厨艺不错之外的第二个优点了。” “神马?” “皮肤不错,摸起来手感挺好的。” “你给我滚,快解开我穴道,我要洗脸,我不要这个鬼样子啊,我娘会认不出我来的,绝逼会认不出来的。” “你放心,我会帮你洗脸,保证让你娘能认得你,哈哈”赵启浩再次开怀大笑起来,听得小安子在外面眉头连连发皱,今天主子笑的次数比他这一辈子都多,真心想不透,那个刁蛮任性的小厨娘有什么好的。 赵启浩虽然从未亲手拧过毛巾,但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是以做起来有模有样的,也丝毫看不出是个新手,但是那替人擦脸的动作,却是不那么优秀 了,时轻时重,让沈袭玉很是无语。 “咝,喂,好疼啊,你不能轻点儿嘛你,你到底是帮我洗脸啊,还是谋财害命啊?” 赵启浩竟是难得的没有回嘴,非但如此,他的手有居然一丝的慌乱,脸上也是十分认真的关切,“很疼嘛,没事了没事了,我轻点,我轻点啊。” 沈袭玉感觉心里一震,估计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说这句时,语气里直接把她当成小孩子在哄好不好? 赵启浩丝毫未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说罢那些,他又极其轻柔的用毛巾将她脸上的脂粉拭了去,同时温热的手掌亦在沈袭玉的脸上不停的来回摩挲――正大光明的揩油。 于是,沈袭玉的脸便被摩挲成了红色的大苹果! 赵启浩越摸越喜欢,最后脸上的脂粉擦完了之后,竟是改为捏了,真的好有手感,好有弹性噢,他不是未经世事的毛头小伙子,上次回京后,为了强压下对沈袭玉的想念,他一口气娶了三个小妾,他也曾摸过她们的脸,涂上脂粉倒是滑腻了,可是没有一丝体表的温度,就像死人一样,洗去脂粉倒有温度了,但是皮肤却不是那么紧致了,或是绷硬的像块冰一样,和沈袭玉脸上皮肤给的手感简直是天差地别。 沈袭玉的怒火已经到达一个临界点了,泥妹的,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把姐当成橡皮人了吗,这样捏,这拉提拉扯搓很疼的好不好? “你玩够了没有?”沈袭玉憋了一口气,终于吼了出来。 呃,赵启浩看着自己手底下那个大苹果,有些地方因为揉捏过度,从绯红色变成了紫红色了,他顿时有些心虚了,好像玩的太开心,居然玩过头了。 他朝着沈袭玉露出一个自认为迷死万千京城少女的笑容,那笑容啊比房间里的烛火还要明亮,比天上的月光还要皎洁,让沈袭玉有那么一瞬间,直接失神,呆愣,然后朝着赵启浩怒吼道,“你以为你是月球无敌小战士啊,笑一下就能解决战斗啊,快解开我穴道。” 反正自打遇见沈袭玉,她讲的话就很奇怪,赵启浩都免疫了,直接无视他听不懂的部分就对了! ------------ 177、守宫之砂 不能和这变态在一起,再呆下去,真不知道会发生啥事,看人家刚刚把睡觉两个字说的那么轻松,那么直白,那么不以为然。 她是知道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在外面搞外遇反而被说成是风流才子佳人无双配也很正常,可是她不是古人好不好,她是现代的灵魂古人的身子而已,她要嘛不找,要找一定要找到对她全心全意,只爱她一个人的男子,如果敢出轨,哼,一定打断你第三条退,沈袭玉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叛了。 赵启浩尴尬了,没想到自己在京城里屡试屡灵的招数在小厨娘这里竟然走不通,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他高兴了,因为小厨娘不上当说明她和别人不一样,她和别人不一样说明本王的眼光很不一样。 天哪,这得多诡异的脑回路,这得多么把自恋当成饭吃的人,才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啊? “本王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别吼了,除非你答应本王不逃跑,我就解你穴道,否则没门”赵启浩将毛巾扔回铜盆,吩咐婢女进来将水端走。 沈袭玉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好吧,与其这样点着穴道,不知其味的被吃了,倒不如姐主动点,指望他有个前戏,看在这身子年龄太小的份上,不要太粗鲁。 她自我安慰说,王爷不足二十,她内心已经奔三,这是典型的老牛吃嫩草,她赚了,不该再有任何过份的要求的。 “好,我答应你,不跑,你快解开我穴道!”沈袭玉投降了。 赵启浩像不相信她似的,趴在她旁边,研究她的脸和眼神研究了半天。确定了什么似的点点头,挥手解开了她的穴道。 她是没动,只是翻了个身,一直刚才那个姿式,快变成木乃伊了,不过这一下子翻身,却差点让赵启浩再下毒手,后来看,她只是翻个身,这才没真点。 他也掀开了被子。躺到沈袭玉旁边,伸出胳膊,将沈袭玉拉到怀里。在她的头发上浅浅吻了下,一只手还不老实的捏玩着沈袭玉的耳垂,声音里带着一点睡意的鼻音,“看,这样乖乖的都好。” 好。好你妹!沈袭玉的内心泪流满面,被一个大美男这样抱着,真的没事么? 竒*書*蛧*w*W*W*.*q*Ι*s*ú*W*ǎ*Й*G*.*℃*c 说出去,鬼都不信,好吧,好吧。她劝起了自己,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不要纠结了。不就婚前+性+行为嘛,姐又不是玩不起。 想到这里,她立即感觉轻松多了,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然后开始对着赵启浩上下其手。别说小赵王爷做为京城第一美男,也是很有资本的。哇噢,这腰身不仅没有一点赘肉,反而十分紧致,想必是练武的缘故。 哇塞,看不出来清瘦的模样,居然还有腹肌呀! 我靠,这身形健美,堪称完美啊,沈袭玉口水流下来了,加上那恍如天人般的绝色容貌,这样漂亮的少年嫩草,居然被她这头老牛撞上了,不吃对不起沈家列祖列宗呀。 这样肥美的大餐,还等啥 子,前世看见的那许多浪漫的小说情节,里面是如何描写欢+爱来着,对了,对了,她想起来了。 赶紧亲身实践吧! 赵启浩满头黑线,直接被雷晕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呢? 刚才还誓死如归的样子,好像要守护贞洁,现在却又如饿狼一般,将他当成肥羊。 看她手法那么老道,又是轻咬他的耳垂,又是吻+舔他的喉节,柔软的小手还找到了他胸前的一粒,在轻轻揉搓。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样的挑逗吧? 他眼睁睁看着沈袭玉扒开他的中衣,掀赏完了他的胸肌又去摸他的手臂,现在居然还想扒他裤子。 他如果再不动作,这妮子肯定会真的把他裤子扒下来,和他家老二来个亲密会见。 “呃,你掐我手干嘛?”沈袭玉愕然的抬起头,看着此刻脸色有些红有些黑的赵启浩,他很热么,为什么脸上全是汗啊? “本王严重怀疑,你倒底是不是女人?”赵启浩满脸厌恶的将沈袭玉推到床角,翻身下榻,站在床榻边,几乎是磨着牙齿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沈袭玉现在的模样,简直比那青楼里的+妓+女表现得还要饥渴。 沈袭玉还没反应过来呢,手里正好掐了半截他的中裤腰带,他这么一推,于是悲剧来了。 哗啦啦,腰带被抽,中裤掉下去了。 呃,眼前漆黑一片,沈袭玉什么都没看见,就看见被子从天而降,将她整个人给罩住了,接着一只手在她胸前连点数下,她再次不能动弹了。 她只能像呆鹅一样顶着被子,面对着漆黑的空间,“喂,你有病啊你,快把被子拿开!” 赵启浩赶紧把裤子提了起来,摸摸自己的耳朵和喉节,那里仿佛还停有沈袭玉的唇温,他的脸色却越发的黑了。 “小安子!”赵启浩的声音像冰霜一样,冷的能冻死个人。 小安子立即诚惶诚恐的跑进来,“爷,有什么事吗?” “立即去找两个经验老道的嬷嬷来!”赵启浩吩咐完这句话,便脸色森然的走到床榻边,开始穿衣服,可怜的沈袭玉还在被窝里面对黑暗。 这人有病吧,不是他说要陪他睡觉吗?她主动了,他应该很开心才对呀,为什么又这样,噢,真是王爷心海底针,想也想不清。 喊什么馍馍,难道知道她折腾了半宿有点累了,所以这么好心,给她上点心,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倒可以稍为原谅他那么一丁点。 当沈袭玉被两个四十几岁的妇人架着,带到一间厢房时,她才明白,在被窝里听到的馍馍,不是吃的馍馍,而是古代大家族里侍候人的嬷嬷,于是她想起了还猪格格里面的容嬷嬷。 她挣扎起来,她不要像紫薇一样被针扎呀,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呀,小王爷一定心理有问题,一会对她如和风细雨,现在居然想对她滥用私刑,她开始考虑,要不要进空间躲躲了。 两个面无表情的嬷嬷押着沈袭玉,“姑娘,劝你还是不要做无畏的挣扎了,既然你想贴身侍候王爷,这一道程序是必不可少的,我们必须保证王爷身边的人要绝对清白干净。” 沈袭玉眨了眨眼睛,什么和什么,谁要贴身侍候他,还有什么程序啥意思?还有,谁不清不白啦? 当沈袭玉被两个人架到一张床榻上,其中一个嬷嬷拿着闪亮的机械之类的东西,而另一个则是退下她的底裤,将她双腿分开时,她算彻底明白了,那两个老东西刚才所说的程序是什么意思了? 赵启浩你怎么不去死呢,居然敢怀疑老娘不是处! 两个嬷嬷检查完了,又交头接耳的议论了下,其实古代女孩在一下来之后,都会被点上守宫砂的,但是沈袭玉这具身体从小就是个傻子,直到现在这个主穿越来,才刚刚回归沈家庄,也没有人给她弄。 所以刚开始两个嬷嬷检查没有守宫砂,心里便一惊,只能对着沈袭玉进行了深放的探索了,结果自然沈袭玉还是纯纯的处啦,她们这才松了口气,拿了朱砂笔过来,在沈袭玉的肩膀靠后背的地方点了一点朱红。 没吃过猪肉,总看见过猪跑,沈袭玉愣愣的,摸着那个绯红色的小点,如同梅花一般的形状,这玩意儿就是古代的守宫砂吧。 赵启浩面无表情的听着两个嬷嬷的回禀,这才松了一口气,挥挥手让人退下,沈袭玉早被人重新沐浴更衣后送了过来。 “小玉见过王爷”沈袭玉脸上带着守礼的,合乎规矩的微笑,朝着赵启浩一福,待他说平身后,便站起来,小步退到一旁站好,双手到握放在身旁,头微垂,不发一言。 刚才在被重新当成搓衣板洗刷时,沈袭玉心里满是疑惑,便问那两个婢女,为什么赵启浩好好的要给自己验身,那两个婢女一个是劝告另一个则是嘲讽,不过呢,她还是将事情原因听懂了。 原来是因为她太热情了,一般处子女子应该是羞羞答答的,怎么能做出那样如同青楼女子般放荡的动作来呢。 于是,她经过深思熟虑,决定暂时当一个合格的古代人,她相信赵启浩虽然怀疑她不贞,但其实还是喜欢她不一样的,那她就要变得和别人一样,他肯定就不会喜欢了。 一桩香的功夫,两柱香的功夫,赵启浩没动,沈袭玉也低头垂目的没动,安静的就像不存在。 赵启浩有些坐不住了,放下茶杯,摩挲着下颌,现在的沈袭玉有点不太一样啊,总感觉少了什么,他朝着她招招手,沈袭玉立即走过来,一曲膝盖,“王爷有何吩咐?” 赵启浩手朝着她脸上探过去,原本是想要摸摸,回忆下那种温软有弹性的手感的,但是沈袭玉却急退几步,卟嗵一声跪下,“王爷,不可,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请王爷千万不要行差踏错!” ------------ 178、我是你的 呃―― 赵启浩摸了摸额头,无语的揉了揉太阳穴,沈袭玉现在的模样,和他王府里那些小妾丫头们有何区别? “别装了,本王知道你是个不安份的,你能装得下去才怪。” 但是沈袭玉还是原来的样子,恭身立在那里,不卑不亢。 他偷看了好几眼,都没看见沈袭玉露出不耐或者鬼脸,或者暗自咒骂的表情来。 好,你想玩,本王陪你玩,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侍候本王就寝吧。”赵启浩说罢,便往床边上一站,双手一撑。 等了半天,也不见沈袭玉过来,便回头,只见她已经退开了,把门打开,刚才给她洗浴的那两个婢女正满脸喜色的走进来,娇滴滴的喊道,“王爷,奴婢们侍候您就寝,那丫头粗手粗脚的,哪里知道怎么侍候您?” 赵启浩忍下心头的不悦,让那两个丫头侍候,眼却是偷看沈袭玉的表情,可是让他恼火的是,沈袭玉脸上竟然什么表情都没有。 不可能啊,按他对这妮子的了解,她至少应该露出诡计得逞的偷笑才对,他可不信,才一会会的功夫,沈袭玉就能迅速转变成另外一个人。 装,你继续装! “既然王爷这里有人侍候,那奴婢就先告退了!”沈袭玉一弯腰,就打算走人,这里气压莫名很低,再待下去怕氧气不够,还是尽早撤离的好。 赵启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么快就受不住,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那两个婢女巴不得沈袭玉快走呢,一听到她这话,立即就替赵启浩做了主,“你还愣在那儿干嘛。还不快退下!” 这句话正是沈袭玉需要的,但是她还没挪动一下,就听见了清脆的耳光声,刚才说话的那个婢女迅速跪了下去,捂着脸,满脸泪水,“王爷饶命,奴婢知错了!” “她是本王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使唤了,给本王滚出去!滚!”赵启浩一脚踹过去。那个丫头立即倒翻在地上,但是她不敢喊痛,只能和同伴相扶着走出去了。临走时,还送了沈袭玉老大一个恶毒的白眼。 沈袭玉苦笑,你拉仇恨就算了,干嘛要波及我啊?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理谁。谁也不说话。 过了许久,赵启浩才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那里突突的直疼,声音有些嘶哑的朝着沈袭玉招了招手,“过来!” 沈袭玉原本也想继续恶心他的,但是看见他现在的模样。脸上似乎十分疲惫的模样,不觉得有些不忍心,想想现在她能回归沈家庄。自家娘亲能成功接手沈家庄,这里有他不可抹煞的功劳,心便柔软起来,眨了眨眼,呆愣愣的直接走了过去。抬起头仰望着他。 赵启浩抬起手,轻轻放在她的头发上。她也没动,也没退后,说什么非礼勿为的话。 他将她往怀里一带,她正要挣扎,他却是哑着声道,“别动,让我抱一会,就一会,好吗?” 那语气里竟有哀求的意思,沈袭玉听完便没再挣扎,任由他抱了会,听到他在自己耳旁发出的浅浅的温热的呼吸,不知道为何,心里原先的躁意也慢慢安静下来。 总该自己要做点什么,沈袭玉想起自己有时候靠在娘的怀里时,娘会用手摸着她的头发,给她轻轻哼着摇篮曲。 于是,她也这么干了,不过赵启浩比她高,想摸他头是不可能了,只能改为轻拍着背,轻轻哼着歌,“珠围翠绕千金买一笑,多少寂寞苦苦地煎熬,火花不要、蝴蝶想逃,一心只想索取你的好――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往事悠悠有谁知道,旧梦醒了,留一身骄傲。管他爱得是多还是少,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心事重重谁能明了。结束也好,风干了眼角,别把悲伤留到下一秒。” 赵启浩紧紧抱着沈袭玉,他自然也感受到了她在拍着他的后背,他明知道那样的行为很幼稚,但却没有阻止,反而很享受,安心的将头搭在她弱小的肩膀上面,偶尔轻轻蹭下她那温热的耳垂,心里充满了一种暖暖的满足感。 直到沈袭玉开始哼歌,他才彻底安静下来,他从未听过这种曲律的歌,想到上次她也唱那策马奔腾给他听,她总是能这样给他意外。 只是这首曲子未免太过悲伤了些,不太像她这个年龄能够唱的出来的,但是她偏偏诠释的很好。 往事悠悠有谁知道,旧梦醒了,留一身骄傲,她这句歌词是唱她自己么,指的是她过去十年荒山上的生活吗?还是说,她虽然是一个小厨娘,但是并不比别人卑贱多少,想到初次见面时,她伶牙利齿与他斗嘴,丝毫不惧他世子的身份。 心事重重谁能明了,是啊,沈家庄的情况,他也都了解,都在掌握之中,遇上那样的亲戚,难怪她伤脑筋,只是他很希望她的心事,能和他说,他会帮她的。 赵启浩终于调整好了状态,放开了沈袭玉,却发现她此刻已经泪流满面,他有些急的手足措乱,拿袖子去给她擦拭眼泪,他以为是他找嬷嬷验身的行为惹她伤心了,但是他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回事,脑子一片空白,居然就下了那样的命令。 沈袭玉只是想到在现代的时候,她虽然在外企生活工作紧张,虽然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但是周围的朋友和善,每月去看几次福利院的院长,生活是那样安宁,也算上得上美好了,谁知道一场车祸,灵魂穿越,来到这个异世,不但要拿出所有的心机设计,还要防备着一堆极品亲戚,哪怕一个行差踏错,就会毁了全部,就算有空间有异能也不敢太过张扬,生怕被当成妖怪烧死了。 想到这些,又唱了这首歌,她就忍不住悲从中来,别看她平常大大咧咧的,好像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里真的很在乎。 只是越是在乎,越是要表现的无所谓,否则必会成为别人制衡她的把柄,饶是如此,这些个王爷啊公子的,还是不放过她,她被动吧,要被数落,她主动吧,居然还怀疑她是不是处,还找人来验身,那样粗鲁,那样的践踏着她的自尊。 她越想就哭的越伤心,拿起赵启浩那上等苏锦的衣袖就当成了擦泪纸,不停的将眼泪鼻涕都抹在了上面。 “不哭了好吗,你把我的心都哭乱了!”赵启浩向来只有别人哄着他的,从来没有哄过别人,一时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只能将沈袭玉紧紧搂进怀里,可是半晌后,他明显感觉胸口那里湿了,热了,明显是被眼泪映的。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像精灵一样的女子这么能哭,平常笑嘻嘻的,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现在却如此脆弱,让他忍不住就想要去怜惜。 沈袭玉已经完全忘记了现在在哪里了,她只想把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发泄 出来,她抽泣着哽咽着,“我容易嘛我,在我们那里,像我这么大,还在娘的怀里撒娇,可是我呢,要操心这个,操心那个,还要防着人家陷害设计――” 赵启浩嗯嗯应着,替她擦眼泪,“是不容易,不过本王从出生开始就被人家设计,就要学会防备别人,比你也好不了多少的。” 沈袭玉不理他,继续哭诉,一直哭诉到今晚的厨娘大整盅,将所有的罪过都归到赵启浩身上,听的他额头青筋直跳,很想讽刺她一句,她也不是什么好鸟,还是不害得他腹泄半晚上,但想了想,终归是他错在先,而且嬷嬷告诉他,沈袭玉还是完壁,他心里一高兴,也就不多计较那么多了。 看着终于哭诉完了他的十大罪刑,只在在抽泣的沈袭玉,赵启浩陪起笑脸,“看你哭的像小花猫一样,丑死了。” 沈袭玉也有些不好意思,尤其 是看见赵启浩身上没有一块好地儿的时候,脸色突突就红了,别扭的转过头去,嘴硬的回了句,“我丑还是美,关你屁事!” 赵启浩坐过去,从后面搂住她的腰,用下颌在她的头发上摩挲着,“一个女子怎么可以这么粗鲁?” “姐我就这样,你爱听不听。”沈袭玉根本不搭理他,但是他抱的紧,她挣扎了下,没挣开,了就随他去了,反正刚才亲也亲过了,抱一下也没啥。 “好好好,我们家小玉爱说粗话就说粗话,本王就喜欢听你说粗话,想多少就说多少。”赵启浩宠溺的在沈袭玉的唇边偷亲了下,然后像偷到油吃的小老鼠一样,笑的特别奸诈。 沈袭玉没好气的用手背擦了下那不存在的口水,恶声恶气的说道,“谁是你们家的,我是我自己的。” “嗯 嗯 ,你是你自己的,我是你的!”赵启浩满足的抱着她,此刻的心里,没有焦躁,没有不安,那一份难得的满足和宁静,让他感觉很舒服,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感觉真好,真的好困好困,之前听说钱子轩和她关系亲密,他急的连忙朝着这里赶过来,一路上都没有睡觉,又被沈袭玉用花茶汤害的腹泄大半夜,早就困得不行了,现在神经一放松,几乎是立即就睡着了。 ------------ 179、小玉早安 沈袭玉听到他说的那句“我是你的”心突然就不争气的跳快了,她连忙捂住胸口,心想,别想用一两句甜言蜜语把我征服,你以为姐是没经历过世事的小女娃吗?姐虽然在现代的确也没正式的谈过恋爱,但爱情小说总看过恩本了吧,经验比你丰富着呢,哼! “哎,你能自己撑着点嘛,真的好重啊。”沈袭玉觉得肩膀有点酸,想要动一动身子,结果,结果发现,那丫的,居然趴自己肩膀上睡着了? 沈袭玉抬起头,就看见了赵启浩安静的睡颜,她撇撇嘴,除去两个人之间的恩怨不说,这家伙长的的确是太逆天了,就算放现代,那绝逼也是新一代偶像明星的料。 就算是H国那些整过容的美男也不及他的一半,人家这爹妈都怎么生的呀,眉眼俊美,棱角分明,多一分少一分都不美,这样完美的黄金比例,啧啧,想必他老子和娘一定也是当世帅哥加绝世美女。 欣赏归欣赏,可是人家一百多斤的重量,可不是虚的,沈袭玉原本想试试看能不能把这家伙抱到床榻上去,结果发现,那是不可能的,于是便朝着门外一直侍候的小安子轻声道,“小安子公公,快进来!” 小安子没好气的进来,帮着她把赵启浩抬到床榻上了。 “小安子公公,你们家王爷一向如此吗,一睡就跟猪似的,雷都打不醒啊?”沈袭玉看了看经他们几经波折,又是挪又是拖又是扛的,赵启浩居然还是睡着的,就有些疑惑了。 小安子狠狠瞪她一眼,“你才猪呢,本来爷从边城回到上京时就赶了好几天的路,没有休息好。结果又为你的事从上京急急忙忙奔往青菊镇,中间至少有三天三夜都没有合眼,你试试看累不累,保证睡的比猪还熟。” 沈袭玉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的事,我能有什么事?我吃得好,睡得好,穿得好,什么事都没有啊,再说了。我的事关你主子什么事?” 小安子一时语噎,想起主子交待过,关于影卫暗中在保护沈袭玉。替她清除隐患的事情不能说出去。 “你说呀?”沈袭玉又逼问了一句。 小安子白了她一眼,“懒得理你,好好侍候王爷,否则――” “否则怎样?你吃了我,你有那功能吗?”沈袭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小安子气的牙痒痒,但是,人家说的没错――他没那功能。 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小安子受伤了,躲到门外一个人角落默默画圈圈诅咒沈袭玉去了。 前后这一折腾,都大半夜了。说实话,沈袭玉白天忙活一天,也实在累的够呛。想着明天白天,还有相爷府的生日宴要料理,就更觉得困了,既然赵启浩已经睡着了,那她也赶紧睡去吧。 然后。她悲剧的发现,这屋子里。除了现在小赵王爷睡的那张大床外,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睡人的,现在可是秋末,让她睡地上,会冻死人的。 想了又想,她还是爬到床榻上去了,反正赵启浩在外边一点,她靠床榻里面一点好了,身上的衣服都穿的好好的,再裹上两层被子,多留点神,应该没事。 不过想象是丰富的,事实往往都是骨感的。 开始半刻钟的时候,沈袭玉还极力的控制着精神,想着要远离某个危险物体,但是后半刻,眼皮子开始打架,脑筋开始纠乱,然后便一呼呼陷入了昏天暗地的沉睡当中。 只是为什么睡着睡着,感觉胸口有什么压住了,沉得要死,气都没法喘了,沈袭玉勉强挤开一条眼缝,结果却发现一只腿搭在自己的胸口上,难怪没法呼吸,她无语的将那条腿移到旁边,为了防止他再度搭上来,她便将自己腿挪过去,压住它,这才再次打了个哈欠入眠。 嗯?怎么又是很沉的感觉,沈袭玉再度睁开一条缝,悲剧的发现,赵启浩一个翻身,直接将另外一条腿搭在了她的腿上面,而且一只手还霸道的圈住了她的腰,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将她的身体往前一带,她直接整个人都趴到赵启浩怀里去了,正面是赵启浩平稳呼吸的胸膛,抬头就是那张俊为天人的睡颜,正毫无防备的侧对着她。 而且现在两个人的姿式有点太不雅观,太暧昧了吧,双方互相夹住了腿,就好像是互相纠缠在一起似的。 凭什么你能用手搭我的腰啊,我也要搭,沈袭玉赌气的将自己的手也搭在赵启浩的腰上面,这样看上去就更像是两个人拥抱着了。 静静的夜,静静的呼吸,深沉而香甜的睡颜,某只修长的腿一晃拉,将被子整个的都拖到外边去了,开始沈袭玉还没在意,但是渐渐的感觉身上好凉。 而前方有一个温暖源,于是她极力朝着温暖源靠了过去,哇噢,好暖和,再靠近一点,真暖和,索性双手都朝着温暖源探过去,狠狠的搂住,不要让温暖源跑掉了。 沈袭玉顶着早已经乱糟糟的头发在温暖源处蹭了蹭,满意的发出了两声满足的哼哼声,仿若回到了现代,在自家床榻上,手里抱着电暖宝宝,好舒呼噢。 赵启浩睡意朦胧中感觉有一团带着清香味的柔软的东西往自己怀里钻,还以为是家里的那只波斯猫雪团呢,便嘴角挂着笑,伸出长臂,往那东西抱了过去,用力将它搂进怀里,还在毛毛上面轻轻拍了下,用下颌在毛毛的上面揉了揉,哼唧了几声,也再度进入了梦乡。 天渐渐的亮起了鱼肚白,然后又变成了一道银线,红色的太阳从云层里跳了出来。 赵启浩一夜好眠,仿佛回了儿时,在娘的怀抱时,娘轻拍着他的后背,给他唱摇篮曲,他抱着雪团。安然入眠。 雪团?他闭着眼睛,用手摸了摸,恨里的确有一团柔软的毛发物体,不太可能吧?他的头脑逐渐清晰起来,昨晚发生的一些事情也逐渐回到脑海。 他低下头,果然看见自己手掌里此刻正在揉搓的毛发是沈袭玉的头发,深棕色的头发,有点像是外番的血统,额头很光洁,眉毛不画而黑。睫毛很长,随着眼睛的轻微颤抖,就像蝶翼一般。驻进了他的心里。沈袭玉的鼻子和天启朝的女孩有点不太一样,有点鹰勾的感觉,不过正是这种独特的配合,让她的整张脸,虽然不算精致出彩。但却有一种别样的魅惑。 再往下看去,是粉色的唇,檀口微张,露出里面洁白色的米齿,关键的是,沈袭玉的脸侧着。此刻嘴角流出了口水,被她一呼一吸间,吹成了泡泡。 沈袭玉还在睡梦里。她觉得这次买到的电暖宝宝太划算了,用了这么久,居然暖意丝毫没有退散,反而有更热的趋势了,看来这家淘宝店东西比较真。下次就把狂购地点放他们家了,对了对了。回头再帮他们写个全五分好评的长评,这电暖宝宝太给力了。 胡思乱想到这里,她再度伸出手,紧紧的搂住了赵启浩的腰,还拿着睡的有些泛着绯红的脸,在赵启浩的胸膛上面蹭了蹭,伸出粉色的小舌头,无意识的舔了舔嘴角。 轰――看见这一幕,赵启浩的脑海里瞬间当机,他承认他看过无数女人勾引男人的画面,其中也不乏这样那样的手段,但是沈袭玉这种无意识的举动,却让他突然有些把持不住,心意荡漾,竟然在考虑要不要将这睡着的还不老实的小家伙给吃掉。 但是想想她现在年龄太小,还是等过两年,成熟些再吃吧。 早晨,本来每个男子都会一柱擎天的,何况刚才还被沈袭玉小小刺激了一把,赵启浩现在隐约感觉那里有点涨痛了。 他想慢慢躺平,慢慢抽离身子,免除这妮子的继续骚扰,谁想到沈袭玉在睡梦里,以为有人和她抢夺电暖宝宝,竟是跟着滚了过来,直接双手一张,将她整个人都抱住,此时,他的内衣正好散了,露出白晰而精壮的胸膛,本来皮肤上的温暖就比衣服上的更高。 沈袭玉不但蹭了蹭,她还撅起小嘴儿,在赵启浩的胸膛上亲了亲,嘴里咕哝着,“这家店的东西真好,一定给全五分,给长评,给扩散,嗯,真好,好暖和噢。” 沈袭玉说了些神马,小赵王爷瞪着双眼,没听明白,一是字句模糊,二是语言奇怪,什么全五分,什么长评,那是干神马的? 赵启浩看见沈袭玉半边身子都趴在自己的胸膛上面,不由面露苦笑,想到昨晚,他竟是那样神奇的就在沈袭玉的肩膀上睡着了,一觉睡到大天亮,特别香,特别沉。 他好久没有睡过这样安稳的觉了,就算是在上京,也总是很容易惊醒,其实像他们这样的皇室子弟都是这样的,时刻要防备着有人会对你不利,整天勾心斗角的,考虑的事情太多,哪里是可以真正放心的。 但是昨晚沈袭玉却给他一种很特别的安心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他以前从未体验过的,他感觉很舒服,抱着她,就好像是睡在她的怀里,那怀抱很温暖,很安静,很详和,有娘亲怀抱的味道,所以让他安心,放心,觉得很舒服。 赵启浩明知道沈袭玉现在这样粘着她不放,是因为没被子盖,但是他不但没将被子拖过来,反而用腿将被子踢远一点,然后大喇喇的抱紧沈袭玉,嘴角是得意的奸笑,继续装睡。 “啊哈――”沈袭玉终于睡饱了,先是长长打了个哈欠,然后伸了个懒腰,然后才睁开眼睛,然后就和一双如星唇般璀璨的眸子对上了,那双眸子里笑意吟吟,“小玉,早安啊!” 沈袭玉的脑袋瞬间当机,然后在几秒后立即重启,恢复记忆,想到睡前刻意的防备,再看现在两个人暧昧的姿式,当下就尖叫起来,直接一掌扇过去。 赵启浩反应极快,一下子就捏住了她的手腕,满腹的好心情立即消失,脸色青黑的看着她,“一大清早的发什么疯?” 沈袭玉在他怀里挣扎着,扭动着,“你这个色狼,你这个流氓,你,你,你昨晚都对我做了什么?” “拜托,你还是问问你自己对本王做了什么吧,反正本王的清白已经被你毁了,你要给替我负责,要不你就以身相许吧?” “滚滚滚,滚远点,月亮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沈袭玉用尽吃奶的劲头,将赵启浩推开,然后跳下床榻,发现自己的衣服还是完好的,这才松了口气。 赵启浩靠在床榻上,极其唯美而又慵懒的姿式,嘴唇微撅,好像是在委屈,漂亮的丹凤眼微微泛红,“本王的清白都让你毁了,以后还怎么娶妻生子嘛。” 呃――王爷,你这是在卖萌吗? 沈袭玉的耳朵微不可见的红了,她隐约记得自己梦里回了现代,在网店里淘了个超级有用的电暖宝宝,睡了一夜,不但不变凉,而且变得更热,现在想来,估计是自己太冷,把赵启浩当成电暖宝宝了。 不过,被子那么大,为什么她会冷呀,她朝着床榻上一扫,果然,被子全都在赵启浩靠外面的脚边,她走过去,提起被子,气呼呼的说道,“你个无耻之徒,我靠近你是因为我太冷了,你不把被子拿走,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啦,反正你早就不是处+男了,跟我谈什么清白啊,好笑。” 赵启浩看着还没来得及消灭的罪证,摸了摸鼻子,好像是那么回事噢,嘿嘿,他满脸无赖的笑了起来。 大概是听到屋子里有人说话的声音了,小安子这才回禀,“王爷,相府派人送来贴子,说今天是钱家三小姐的生日,请您过府一叙呢。” 相爷府,生日宴,妈呀,出大事了! 沈袭玉一跳起来,就要往外跑,头发乱的跟鸡窝一样,身上那件衣服昨晚在滚了床榻之后也被粘的乱七八遭,这样出去,岂不是丢了本王的脸,赵启浩当下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她抓回去了。 ------------ 180、补偿我吧 “你抓我回来干嘛呀,我得赶紧去酒楼,钱大哥说今天让我去相府帮忙主持生日宴呢,都怪你,都怪你,好端端的非要把我请来,结果你看闹的,完了完了,肯定要迟到了。”沈袭玉开始怨怨念起来。 “小安子,帮本王准备礼物,回去告诉相府一声,本王和吉祥酒楼的席大厨会准时赴宴的。” 门外的小安子应了一声,嘴撇了撇,“是,主子!” 不过一个小厨娘而已, 凭什么让王爷这样看重?不过气归气,他还是会认真把事办好的,结果钱府的管家一听席大厨三个字,晕呼呼站了一会,才立即拨足朝着钱府奔去。 一进钱府就将这件事情禀报给了钱夫人,相爷夫人一听管家的话,脸色都青了,手里死劲捏着帕子,气的胸口起伏不定。 “真不知道这个狐媚子用了什么手段,前面巴着王爷,后面又跟轩儿勾勾搭搭,把轩儿迷的晕头转向,竟然跟我说,要让我找人去沈家庄提亲,沈家庄,那里住得都是些下等人,那是什么样的人家啊,也配和我们相爷府结亲?” “是是是,夫人说的是,我还偷偷问了王爷的随侍,说是昨晚就来了,和王爷在一个屋子里待了一晚上呢,而且小的去的时候,他们还没起床呢?” “贱人,不要脸!”钱夫人骂了几句后,眼珠子急转,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招手让管家过来,在管家的耳朵旁边说了几句什么,管家立即竖起大拇指,“夫人,此计高明呀!” “哼,今天我特意邀请了好多大家闺秀过来。我就不信轩儿会看不上眼?你先下去吧。” “是,夫人!”钱管家退下后,立即让仆从准备了马,朝着吉祥酒楼急奔而去,钱子轩还在酒楼里等着沈袭玉呢,都日上三杆了,怎么还不到? 实在没办法了,他便让来财赶紧去沈家庄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结果沈自秋一听。吓一跳,昨天下午酒楼不是派了个伙计过来说,小玉为了准备相爷府的宴会。要在酒楼过夜嘛,怎么今天早上反而来家里催人了? 钱子轩一听就不妙了,心里满是疑虑的,突然想到昨晚上小安子的到访,说是问相爷府借两个机智的婢女。 他不敢往下想了。小安子在这里,代表赵启浩也可能会在这里,他一向只要小太监跟着侍候的,突然要两个婢女干什么? 不,不,他不相信。一定是他在胡思乱想,他极力否定,小玉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反正刘大厨他们已经先行过去准备了,小玉也就是监督下,顺便看能不能弄点创新花点出来。 但是钱管家的到来,彻底毁灭了钱子轩自欺欺人的幻想,他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头脑里乱的跟浆糊一样,他如何也想不到。赵启浩会看上小玉,他不是一直拿她当眼中钉肉中刺吗? 他想到了天下第一花厨的封号,还有这次沈自秋当任花行商会的首席,也是赵启浩下的命令,难道说,他们早就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了吗? 不,他不相信,他一定要亲自问过沈袭玉,除非沈袭玉说她喜欢赵启浩,否则他不会放弃的。 沈袭玉被拉扯了回来,赵启浩的话都放出去了,她也没办法了,可是赵启浩坐在那里,却一副要等待她服侍的样子,她连自己的头发都梳不好,还指望她,做梦吧。 沈袭玉简单洗漱了下,然后就坐在铜镜前面,拿着梳子,这古代的发式,真不知道怎么下手啊?要是娘在就好了。 赵启浩看沈袭玉愁的两眉不展的,也很无奈,只得让小安子进来服侍他穿衣梳洗了,然后把小安子打发出去了,很顺其自然的接过了沈袭玉手里的梳子,替她梳了起来。 他先将头发梳顺,然后分股,最后结鬟于顶,不用托拄,使其自然垂下,并束结肖尾、垂于肩上。 “哇,你手艺不错啊,看来经常帮家里的小妾啊姨娘啊梳头吧?”沈袭玉本来是夸奖的话,不过说出来却不太好听,好像他一个王爷专门就弄这些玩意儿似的。 赵启浩当下就不高兴了,把梳子一扔,脸色青黑的,“你当本王很闲吗?” 看在他帮自己梳了个漂亮头发的份上,沈袭玉就不和他顶嘴了,再说相府的生日宴要是去迟了,不知道会不会被扣工资,现在还是不要和这阎王交恶 的好。 “是是是,我错了,王爷呢是很忙的,感谢王爷您在百忙之中,抽出这样宝贵的时间给小玉梳头发,小玉感激不尽呀,现在可以走了咩,真的要迟到了,王爷!” 虽然那些话听起来很假很像恭维的话,但是赵启浩的脸色还是缓和了些,一本正经的说道,“本王的时间这么宝贵,你就想就用感激不尽四个字打发啊?” 沈袭玉双手一摊,耸耸肩膀,“你不会想要我以身相许吧,你王爷的时间再宝贵也没有我的一辈子宝贵呀,我岂能随便许给阿猫阿狗?” 阿猫阿狗?――他,堂堂天启朝的赵王,是阿猫阿狗? 小赵王爷怒了,于是原本打算走路的他,再度坐下来了,端起早上的参茶,“本王突然想起还有些公务没有处理,恐怕没有那么快去相府了。” 啥?沈袭玉彻底傻眼了,一个人怎么可以把说谎说得如此一本正经,天经地义呢,而且还小气的要死,小心眼的家伙! 她故意朝着自己的脸上轻轻拍了拍,就跟摸差不多了,“都怪小玉说错话,王爷怎么会是阿猫阿狗呢,王爷比阿猫阿狗厉害多了。” 亲,你能表说了吗?解释还不如不解释,你没看见对面那位脸色更黑了吗? 沈袭玉急了,“噢,我,我说错了,我是说王爷哪里比得上阿猫阿狗,啊,呸呸,不对,不对,我是说阿猫阿狗哪里比得上王爷!” 你再说,你再说,你再说一句试试―――某人的怒气已经快要到达暴发的临界点了。 好吧,她不说了,她闭嘴! 气氛再次尴尬了起来,沈袭玉不停看着漏刻壶,妈呀,不知道钱大哥有多急,不会以为她再次穿越了吧? 看来今天不放软是不行了,什么事重要,都没有赚钱重要啊,她还要开自己的茶楼呢,没功夫在这儿和王爷耗啊。 她安静了一会,调整了下面部表情,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委屈,有点讨好,有点歉意,走到赵启浩面前,双手轻轻拉扯着他的衣袖,轻声道,“好了嘛,你就别气了嘛,以身相许这种事,还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我怎么可以随便轻许啊,你说是不是,其实呢,我的心意,你应该明了啊。” 你去明了吧,反正姐没有说那么清楚,就出一打含糊牌吧。 听完这句话,赵启浩顿时跟吃了清新大爽丸一样,精神了,脸上的表情也乌云散开得见天日了,一把将沈袭玉拉着坐到他的腿上面,但仍撅着嘴,像在生气一样,“那你得补偿我,一大清早的,就被你气的不轻,很伤身体的。” 沈袭玉忍着恶心,学了言情小说里,小白花女主的羞射模样,含娇带怯的朝着赵启浩的唇角轻轻一亲,然后又立即缩回来,垂下头,嘴里还故意说道,“你好讨厌噢。” 呵――沈袭玉觉得自己浑身鸡皮疙瘩直冒,太太恶心了,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做出来的,反正她做来,是觉得特别别扭,为了能顺利去上岗,她容易嘛她? 沈袭玉低着头,心里开始骂了起来,“你妹的!你要再敢傲娇,信不信姐直接把你的脸啃成芝麻饼,让你没脸见人?” 赵启浩的心情这才好了起来,笑的见牙不见眼,他这才放开沈袭玉,站了起来,并且趁她转身的时候,偷偷在她耳朵上亲了下,还美名其曰回礼。 沈袭玉嫌恶的擦干净耳朵上其实不存在的口水,再次低骂了起来,回你妹回,你最好永远消失,姐才开心呢。 总算是顺顺利利的出了房门,沈袭玉发现,自打她出了这扇门后,所有人看她的眼光都不太一样了,她摸摸脸上,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她没有化妆,按理说,不会有画花的可能啊。 以前见到她不怎么礼貌的影卫们,也恭敬了起来,还朝着她行礼,把她吓一跳,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这么客气的,太客气了,太客气了。” 赵启浩很满意,这些影卫都是他最信任的人,他们对沈袭玉的态度他很满意,给他的女人面子,就是给他面子。 在他心里,沈袭玉已经是他的私有财产了,他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了。 本王看上你是你的福份,你还有什么想法不成?皇权威压之下,许多平民百姓是没有了选择的权力的。 赵启浩原本是要坐着血色去的,但是看见沈袭玉坐马车,突然心痒难耐,坏坏一笑,直接把血色让给小安子,而他则钻进了马车里面。 ------------ 181、相府受侮 沈袭玉正闭目养神呢,冷不丁的马车的帘子被掀开,有人钻了进来,接着她被抱了个满怀。 她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是谁了,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小王爷,你玩够了没有啊,姐耐心再好,也会发飙的! 赵启浩将沈袭玉抱在怀里,闻着她头发上的香气,深深吸了一口,好香,而且沈袭玉的身上干净的很,没有脂粉气味,这种清新的味道也是他喜欢的。 马车行进到一半路程时,沈袭玉火了,“你抱着就抱着,能别乱动吗?” 赵启浩一脸无辜,他只是摸了下她的耳垂而已嘛,哪里乱动了,因为她的耳垂小而圆润,摸起来和脸一样手感非常好,所以他才摸了几下吗?这么小气,都不给摸。 沈袭玉拼命吐气,直接一拳捣了过去,但是那点力度相对于赵启浩而言,就跟猫挠了下似的,一点都不痛,他反而顺道擒住她的手腕,看看小拳头,然后叭唧一下,在上面亲了口。 沈袭玉无语了,这人没救了!她十分迫切的希望,赵小王爷只是一时兴起,玩玩就算了,这次来了以后都不要再来骚扰她了。 “你不知道耳朵是我的敏感部位吗,你老这样摸来摸去的,我怎么受得了?”沈袭玉一怒,竟是直接把那句话给吼了出来,完了,她后悔的要死。 赵启浩并非不经人事的小伙子,当下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上满是恍然和坏笑,竟是一俯身,嘴一张,直接将她整个耳垂都[含]住了。 天哪,这日子没法过了! 沈袭玉必须要反抗了。要不然奔三的心理年龄,经受了这种刺激,真的会哼出声音来的,他真的会误会的,这十岁的身体,怎么承受得住这种摧残啊。 看着沈袭玉面红耳赤,急迫的想要咬人的模样,赵启浩突然放开了她,喊停马车,跳了下去。放声大笑起来。 笑,笑你妹! 他现在终于知道如何制服这只小野猫了,哈哈。下次再不老实,我就这么干,哈哈! 刚才他才一[含]住她的耳垂,还没有吸[吮],就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一震。然后慢慢的软了下来,彻底安静了下来,迷诱人心的绯红色从耳朵开始扩散,一直弥漫到雪白的颈项,最后整张脸都红了,而且耳力过人的他。还听到这妮子发出了一声似是极其舒服的轻吟声。 他迅速大笑又放开她,并且快速的跑下马车,是因为刚才那一动作。他竟然也情动了,加上早上那会儿的闹腾,气焰还没消除呢,车厢里的气氛太过暧昧,再待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发生什么事? 沈袭玉连连深吸几口气,最后干脆用指尖自空间借了点灵泉水。这才控制住了心神,好在听到车夫停轿声,已经到了相府了。 “小玉,我先行一步,回头宴会上见噢。”赵启浩声音里满是轻快,接着帘外传来许多女人下人整齐的声音,“见过王爷。” 赵启浩平常挂在外面的清冷嗓音透进沈袭玉的耳膜,“嗯,都起来吧!” “谢王爷,王爷,这边请!” 沈袭玉等他们都走得差不多了,这才溜下马车,刚转过身,就看见来宝正拿着个小册子站在侧门的拐角朝着她直挥手。 她连忙笑着跑了过去,看着来宝手里的小本本和炭笔,笑道,“哟,准备的真充分!” “那是,小玉让我做的事,我敢不尽心?”来宝嘴甜的说道。 沈袭玉用手指在他的额头上摁了下,“我看你是对银子尽心吧,快走吧,刘老现在准备的怎么样了?” 来宝一边和沈袭玉介绍相府厨房里的情况,一边带路,两个人很快来到相府的厨房。 一进厨房,沈袭玉就赞叹了一声,果然是相爷府,连个厨房都这么大气,空间估计都有一般中富人家住的正式房子 大了,而且材料什么的,排放整齐,厨师们都各有自的伙计在忙,有条不紊的。 她点点头,不错不错,刘老和江富看见她过来,连忙过来打了声招呼。 刘老有些担忧的跟沈袭玉说道,“小玉,刚才钱总管来说,小姐和夫人们对我们的菜单好像不太满意,相爷夫人让你来了之后,就去见她,顺便商量下菜单的事情。” “好,即刻就去,你们先准备着吧,我估计她们是想出点新菜品。” 刘老一听新菜品就急了,“可是我们这花卉美食的材料都要提前准备,如果她们有特别要求,哪里再现弄材料去呀?” 沈袭玉拍拍刘老的肩膀,“如果她们真提这样的要求,我们自然也要说啦,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材料,让我们凭空捏造啊,放心吧,不是还有钱大哥吗?咦,钱大哥呢?” “少东家刚才来了厨房一趟,见你没来,又走了,估计应该在前院陪着那些贵客吧。”沈袭玉又给厨房里的厨子帮工们打了打气,让大家继续稳定的工作,不要多想,一切事情自有她和钱子轩担着呢,该干嘛的干嘛。 沈袭玉带着来宝去了钱夫人住的地方,外面的丫头一听是这次请来生日宴会的大厨后,特意问了句,“您就是王爷亲封的那位天下第一花厨是吗?” 沈袭玉谦虚的说道,“不敢,只是王爷抬爱罢了!” 那个丫头立即朝着四面招手道,“你们快来呀,这个女人,就是那个不要脸的骚货,听说是因为主动爬上王爷的床榻,才能有机会进入酒楼打工的,仗着会做几道菜式菜肴,就成天的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来宝一听那话,当下就怒了,小玉才不是那样的人呢,他正要上前为沈袭玉辩解,沈袭玉却是出手拦住了来宝,“不用生气,丫头们敢这样说,当然是主子的意思,想必钱夫人找我来不是商量菜单,而是给我准备了一道大餐呢。” “小玉,他们欺人太甚,怎么能这样说你,你得天下第一花厨,那是凭真本事,我们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来宝急切的说道。 沈袭玉微微一笑,“你就尽管啊,把话记下来,对了,这位姐姐,能请教你的芳名吗?” 那位穿紫绿色的丫头一愣,按常理来说,被人这样骂了,不是应该转身就走,委屈或是哭哭啼啼的跑走,甚至连酒宴也不办了吗? 这是什么情况,但她还是条件反射的回答出了自己的名字,“我是相爷夫人身边的三等丫头阿紫。” “那这两位呢,难道是阿红阿黄?”沈袭玉又指着旁边两个帮腔的丫头,一个着黄一个着黄色衣服。 那两个丫头面色顿时变了,“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 沈袭玉打了哈哈,“猜的!”她看了一眼来宝,指指小本本和炭笔,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吵嘴的,来宝,还不快干活。” 来宝这才想起来,连忙应下,一边恨声的看着三个丫头,一边将那些话都记了下来。 那三个丫头见沈袭玉既不委屈,也不回嘴,就有些犹豫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因为沈袭玉的反应和他们原先预见的太不一样了。 其中一个就使眼色给另外一个,那个立即跑进去,和相爷夫人的大丫头通气去了。 沈袭玉挥手道,“哎,阿红姐姐,你不骂了,你再多骂几句嘛,这么急着走干什么,想必你们一定很喜欢赵王爷吧,一定对他芳心暗许吧,可惜啊,人家呢偏偏就看上我了,你们不羡慕嫉妒恨吗?” “就你这样,也配提王爷,哼,狐媚子!”阿紫一想到听说她最心爱的偶像,居然和一个小厨娘混在一起,那个心就碎成了渣了,当然王爷肯定没错的,错的都是这个狐狸精。 “对对对,就是这情绪,把握准了,再来几句,骂累了,要不要喝点水啊?” 沈袭玉瞄到来宝记了一页又一页,心里那个乐呀,这些可都是有关人身攻击的,估计那价码得升,回头找钱子轩报销咯。 两个丫头说的口干舌躁,也没起到效果,当下就互相看看,难道说这小厨娘脑子有毛病,不但不阻止她们侮骂她,反而如同看戏一般,高兴的不行,还给她们加油,让她们使劲骂。 “住口,你们太过份了,席大厨乃是少爷请回来给三小姐过生日的大厨,你们俩个怎么能对她如此无礼?”就在两个人骂的快要断气的时候,从内院里头走出一个穿着月白掐牙衫子的清丽丫头。 她朝着沈袭玉微微屈膝,然后就开始自责,说是她管教无方,让下人放肆了,表面上很凶好像要惩罚两个三等丫头似的,但实际上只是过过场面,就让她们自个领罚去了,那不就等于放水吗? 沈袭玉根本就不在意,前世这些戏码看的太多了呀,她都免疫了,估摸着这个时候,应该有个能镇住场面的一等丫头出来扮白脸了。 “还烦请这位姐姐和夫人通报一声,如果她对菜单没有其它要求的话,那小女子就先回去了,否则耽误了开席的时间就不好了。”说罢,转身就要走。 ------------ 182、敌意何来 那个丫头的确是相爷夫人的亲信,也是这揽月轩里的一等丫头,名唤红蕊,她立即拦住沈袭玉,满脸假笑的说道,“席大厨请留步,夫人早就等着你了呢,夫人刚才还和我们玩笑说,这天下第一花厨的架子就是大,就连京城里的太白居也不敢让堂堂相爷夫人久等,席大厨您却做到了,奴婢还真是佩服您的胆量呢。” 这是在阴她么?明明是她让几个丫头站在这里当拦路虎,却要说她故意来迟,噢,回头兴许还会再去钱子轩那里告一状,说她傲慢啦,不懂礼数啦,太把自己当回事啦,不把相府当回事啦。 不过没事,咱早有后备,不是吗?不宝的小册子上可是清楚明了的记着,咱是什么时辰来的,初初遇到谁,都说了什么话,有了这些行事日志,真是再方便不过了。 沈袭玉装做完全听不懂话外之音,笑的乐呵呵的,“小女子别的没有,唯有这胆量是足足的,王爷也说喜欢我这样的真性情呢,多谢姐姐夸奖啦!既然夫人等急了,那我就不和这二位姐姐再聊啦,二位姐姐,下次如果还有什么不满的,欢迎来吉祥酒楼投诉,价格减半噢,到时候咱继续好不好,今儿个就先失陪啦。” 她甩甩袖子就先进去了,把红蕊和两个三等丫头说的一愣一愣的,阿红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收到红蕊的眼神,当下头一垂就退了下去。 夫人难得交待一次这样重大的事情给她们,结果却让她们办砸了。 揽月轩是相爷夫人的住处,里面的布置自然不用说,穷极奢华,装饰的十分大气,而且不论是家俱还是装饰品,皆以红色居多。看来这位夫人个性张扬跋扈,而且喜欢鲜艳的颜色。 沈袭玉暗自在心里揣忖了下,脸上依旧是淡淡的微笑,走进内室,相爷夫人早就坐在上头了,她微微一福,算是行礼,但是那姿式并无半分谄媚逢迎,浑身反而多出一股卓然的傲气。 连京城里那些个大官的夫人见到自己都要奴颜三分的,这个偏远小镇的厨娘。还敢跟本夫人摆架子? 相爷夫人脸上当时就不好看了,端着茶盅也不说话,沈袭玉也没有什么脸色难看之类的。依旧淡淡微笑,人家这样喊她进来,不就是要给个下马威吗? 她只是淡然的吩咐了一声来宝,“记下我进入揽月轩的时间。” 来宝极其严肃的说道,“是。席大厨!” 相爷夫人脸色一变,瞟了一眼旁边小伙计认真的表情,红蕊立即上前一步,“不知道这位小哥记的是什么?” 来宝愣了下,沈袭玉立即代替他回答道,“噢。这是钱少爷为了防止工人偷懒,而独门创下的工作日志,到哪里。遇到什么人,说了什么话,花了多少时间,都要一一记下,不是自己噢。是有专人记载,这样呢。万一有什么耽误,也好说得清楚嘛。” 相爷夫人被沈袭玉温柔的将了一军,恨的牙直痒痒,但是脸上却不便做出来,而是终于开腔了,她不开腔不行呀,到时候这什么工作日志到了轩儿手里,轩儿岂会不知道她在为难这个花厨? “席大厨说笑了,你可是王爷亲赐的天下第一花厨,谁敢说你怠工啊?” 沈袭玉立即一本正经的说道,“夫人此话差矣,钱少爷是酒楼的老板,既然是他吩咐下来的,下面就要坚决执行,尤其 是我们,更要带头执行,否则老板的话不就是成了空话了?” 相爷夫人不阴不阳的干笑了一声,“席大厨还真是敬业呢。” 沈袭玉明知道她说的是反话,但仍然笑眯眯的受了,“多谢夫人夸奖,做好本职工作是我们的职责,如果夫人觉得我们干的不错,那就请多打赏一点红包给他们,让大家也沾沾三小姐的喜气嘛。” 好,敢明着跟她要钱了! 看来今天这下马威是不成了,这个小狐狸精,果然有些手段,难怪能引得住轩儿,又能降得住王爷,她倒是小看她了。 相爷夫人果断转移话题,不再这个事情上纠结,因为她知道再说下去,她也没什么好果子吃,真要撕破了脸,反而不好,今天毕竟是女儿的生日,闹出笑话来,丢的是相爷府的脸面。 “这次的生日菜单我们夫人昨晚上都看过了,所有的菜肴都是酒楼现有的,大家伙儿都吃过的,这样普通的菜色,给我们三小姐过生辰,是不是太普通了点呢?”红蕊不亏是相爷夫人的心腹,很会察颜观色,适时说出了相爷夫人想要表达的意思。 “回禀夫人,其实小女子呢,只是一个厨子而已,定菜单这种事情是由少东家钱少爷执行的,如果您对菜单有不满之处,请和钱少爷商量,回头由他与我们交洽沟通。” 相爷夫人冷冷一笑,“你的意思是说,本夫人不够格和你说咯?” “夫人您太谦虚了,如果相爷夫人都没有资格的话,那谁有这个资格啊?小女子这是怕夫人您累着呀,好吧,既然夫人这么想与小女子商谈菜单事宜,那小女子就勉为其难的先代一代钱少爷的工作吧。来宝,记下来!不是本厨娘要诫越上级,而是夫人看重,小女子不好推脱呀。” “是,席大厨!”来宝一边记一边心里在乐呵着,还是席大厨有办法,两三句话就把相爷夫人赌的没话说。 相爷夫人是气的浑身直抖,没想到这死贱人嘴竟如此伶俐,她刚才差点想一耳光扇过去,把她打得像猪头,不过自持身份,还是没有动,仍然装做优雅的模样,慢慢一步步将沈袭玉往他们准备的陷阱里引去。 一想到待会沈袭玉那欲哭无泪的表情,她心里就很是爽快。 “本夫人听闻席大厨最擅长将一些根本不可能之食材变成美味的佳肴,那菜单是有些普通的,不过如果能够加上席大厨亲手所制佳肴的话,想必一定会成为本次生日宴的亮点啊。”相爷夫人早就准备好了,小厨房也收拾出来了。她准备的那些材料,全都是不能食用的,就算是小动物都不吃的。 她就不信,任凭沈袭玉再聪明,又如何将这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或是有毒的食材变成美味? 如果沈袭玉做不出来,她到时候就将此事宣扬出去,闹得人尽皆知,让沈袭玉大丢脸面,没有脸再待在酒楼。到时候名声都臭了,看她还会不会肖想当相爷府的少夫人了。 如果能做出来呢――这绝不可能! 沈袭玉心里哀叹一声,唉。这些戏码真是太老套了,能有些新鲜的手段吗? 有灵泉在手,就算是毒药也能变美味。 不过表面上,沈袭玉却要演一场戏,要不然就太无趣了。 “夫人。这,不太好吧――”沈袭玉迟疑的模样,无疑最大程度的取悦了相爷夫人,她得意的一笑,“人家都说六字比较顺利,今天本夫人也讨个巧。特意准备了六样食材,还请席大厨能够施展你那妙手制美食的功夫,给我们大家展示一下呀。来人哪。把东西都端上来。” 红蕊轻拍手掌,从屏风后面鱼贯而出六个婢女,每个婢女手里有一个托盘,盘子上面盖着红绸布,暂时还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 相爷夫人站起来。嘴角噙着得意的笑,朝着红蕊点了点头。红蕊上前一步,掀开第一个盘子上面的红布,只见里面露出一个类似手掌的东西,金黄色的,外形极其漂亮,沈袭玉心里暗自偷笑了下,还以为是什么惊人的东西,没想到是佛手瓜。 佛手瓜因为形状就像佛祖的手捏起莲花诀的模样,又与福寿同音,而且熟的呈现出金黄色的,是以大户人家很喜欢拿来当装饰品,关键是又好听好看。 古人或许以为那不能吃,但是对现代人来说,佛手瓜可是好东西,此瓜清脆多汁,味美可口,营养价值较高,既可做菜,又能当水果生吃,其中蛋白质和钙的含量比黄瓜还多,维生素和矿物质含量也显著高于其他瓜类,并且热量很低,又是低钠食品,是心脏病、高血压病患者的保健蔬菜。 不过为了配合演戏,沈袭玉很合时宜的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像在认真思索一样,指着那佛手道,“夫人,如果小女子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观赏用的佛手吧?” 相爷夫人极其得意,仿佛沈袭玉越为难,她就越得意,“席大厨好见识,正是观赏用的佛手,不过席大厨可是王爷亲定天下第一花厨啊,一定不会有问题对吧?” 泥妹,你不就是盼着有问题吗? 红蕊走向第二个盘子,一掀开,沈袭玉震惊了有木有啊,这花不该现现在这天启朝吧,它是西方常有的啊,而且是西方人用来上坟的,就像中国人去墓地一定要带束白菊花一样。 沈袭玉隐约记得以前在哪本书上看到过,从十六世纪开始,西方人就常在已逝者的坟上种一棵这种花,它的名字叫做迷迭香,代表永恒的生命,爱与美好的追思回忆。 迷迭香,是常绿灌木,叶片是线形,花朵为蓝紫色,因为迷迭香具有抗氧化作用,所以也有人种在室内净化空气。 事实上,做为前世的花卉吃货,沈袭玉还知道迷迭香具有消除胃胀,增强记忆力,提神醒脑的作用。 不过她可不能装做认识,否则相爷夫人就没有成就感了。 沈袭玉目瞪口呆的指着迷迭香道,“这,这是什么奇特的花种,小女子从未见过?” 红蕊高傲的抬起头来,“这花是一位从西方来的传教士送给我们家老爷的,说是放在书房里,人会比较精神,它的名字叫做紫迭香。” 呃,怎么不叫迷迭香?看来这里的西方和她那个世界的西方或许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吧。 第三个盘子里,直接就是一束栀子花,这个花大家都认得,气味芬芳,但是现在已经是秋末了,不应该还有啊? 沈袭玉摇了摇头,满脸思索的神情,继续跟着红蕊走向第四个盘子,里面放的不是花朵,而是一根类似树皮状的东西,红蕊介绍说,这是有人在山野间挖到的,外面看起来很粗糙,但是里面的肉却十分雪白,而且还有粘呼呼的汁液,只有实在穷的没办法的人才吃它,可是据确切消息说,如果这东西吃多了,会腹胀不止。 沈袭玉上前一步,拎起那截黑呼呼的树根闻了闻,眉头似是深锁,没有说话,其实她心里已经笑翻了,还什么树根,还不什么不敢吃,这不就是山药吗?山药有点像是山芋一类的,吃多了,当然会腹胀啊,特别是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姐公子哥们,那肠胃薄的跟纸片似的,根本就经受不起这么折腾的。 第五个盘子里的东西掀开来时,在场的众人都纷纷变了脸色,因为那是一盘子新鲜的红花,红花的作用,这深宅大院里,估计连小丫头片子都知道,因为它可以让人小产。 由此也可见相爷夫人想要恶治沈袭玉的心有多狠了,这红花就算是做成了美食,估计也是没有人敢吃的。 第六个盘子里,则是有些普通的南瓜花,说什么精心准备,恐怕是随便马路边摘了几朵来吧。 刚开始沈袭玉还真没太认出来,还是来宝是乡下种田的,见识比较多一点,小声提醒道,那是南瓜的花朵。 至于,那束红花,来宝的脸色也变了。 一行人正在沉默之际,突然外面传来问好声,紧接着钱子轩走了进来,他一眼便见到了深锁眉头的沈袭玉,自然也看见了自家老娘嘴角的得意。 “子轩见过母亲” “轩儿来的正好呢,你家这厨子,还真是有才呢,非说怕你订的那菜单太过普通,偏要特意露一手,娘也实在无法,只得让人找来这些材料,也不知道能不能行,若是不能行的话,还是早早放弃的好,免得办砸了生日宴会,不但我们相爷府担不起这个脸面,估计酒楼生意也会受损呢。” 哟哟哟,瞧瞧,这一见儿子进来,立即换了副嘴脸啊,明明是故意刁难她,却还说是沈袭玉主动要战的。 ------------ 183、险恶用心 钱子轩满脸疑惑的看向沈袭玉,“小玉,果真是你要做这些的?” 相爷夫人狠狠盯着沈袭玉,只要她敢说一个不字,保准让她在这青菊镇混不下去。 沈袭玉岂能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心里捏着一把汗,其实这些于她都不过是小菜一碟,故意装做这样为难,只不过是为了让戏看起来更精彩一点罢了。 “没错,钱大哥,我左思右想,三小姐的生日宴,我们怎么能尽弄一些普通的菜色呢,是以才想借相府这地盘,替我自己打打广告啊哈哈。”沈袭玉很上道的配合着演戏,相爷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也暗暗警惕起来,看来这个小厨娘不简单,很会审时度视嘛。 她明明知道,自己这话一出,就算她和钱子轩告状,若是相爷夫人坚持,她还是要做,但那时候他们母子失和,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她倒不如顺着自己的话来说,反而卖自己一个人情。 看来这小狐狸精果然是有些手段的,不过,一想到刚才婢女们托上来的六盘东西,她再次得意了,任你再精明,也不可能把毒药变美味,你就等着出丑吧,本夫人我会免费替你宣扬你的“美”名的。 “小玉,辛苦你了。”钱子上轩上前一步,语言间略有苦涩,是想说些什么,但是考虑到在场的人,还是忍了下去。 钱夫人一看儿子定定看着那小狐狸精的眼神,心里大喊不妙,急促的说道,“红蕊,你赶紧带席大厨去我们府里专用的厨房,席大厨,接下来的生日宴就麻烦您多尽心了。” 红蕊答应一声。让婢女们端着盘子,领着沈袭玉和来宝就往后走,而钱子轩小走了几步,打算跟上去,却被相爷夫人喊住了,相爷夫人脸色沉了下去,“轩儿,你坐下,娘有话和你说。” 钱子轩有些痴痴的看着沈袭玉的身影消失不见,这才坐回椅子。朝着相爷夫人道,“不知道母亲有什么事要吩咐儿子。” “钱管家带给你的话,你可有收到?” “儿子收到了。但是儿子相信小玉不是那样的人,也相信她和王爷之间是清白的。”钱子轩低着头说道。 “碰!”相爷夫人扔掉了手里的茶盏,“糊涂东西,那样一个狐媚子,哪里值得你惦记?满京城多少大家闺秀。等着你去挑,你却偏偏要看上这样一个贱人?你是诚心要气死娘吗?” “儿子不敢,满京城是有不少大家闺秀等着儿子去挑,不过她们是真的看中了儿子的为人了吗,儿子不过是一介商人,她们看中的不过是这个相爷府的家世罢了。”钱子轩眼见自己的亲娘。为了家族利益,连自己的真正感情都不顾,心里也哀叹一声。收起最后一丝亲情,脸上的表情也淡了起来,只剩下恭敬和客气了。 “好,娘再退一步,如果那个小厨娘愿意和王爷撇清关系的话。娘不介意让她给你当个小妾,但是相爷府的少夫人。一定不可能是她!”相爷夫人声嘶力竭的说道。 钱子轩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沉痛,“恕儿子不孝,儿子并不想娶三妻四妾,儿子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所以请娘就当没有生儿子好了,反正在儿子起初经营酒楼的时候,娘也曾说过,没有我这样的儿子,儿子告退!” “你!碰――哗啦啦!”相爷夫人气的索性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推到了地上,碎了一地,外间的小丫头们听到声响,连大声都不敢出,生怕变成出气筒。 最会说话,最得夫人信任的红蕊不在,其它人哪里敢随便乱动。 过了好半晌,里面才传出相爷夫人的声音,满是骄躁和张扬,“人都死到哪里去了,还不快来把这里收拾下!” 外间的丫头们,这才小心翼翼的跑进里面,细心的收拾了起来。 红蕊急匆匆的赶回揽月轩,才到,便看见一个小丫头捂着脸,脸上满是泪痕的跑了出来,躲到一旁哭去了。 她跟了夫人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肯定是夫人受了三少爷的气,没地方撒气,就把气撒在小丫头子身上了,不过这些小丫头本来就是贱婢,相爷夫人能拿她们撒气,也是她们的福气,是以她根本就没在意,直接往里间走去。 相爷夫人此刻愤怒已经平息了不少,正在另外两个大丫头的服侍下洗梳,重新妆扮,红蕊一进来,便接过那两个人手里的活,一边轻轻替相爷夫人梳着头发,一边汇报着沈袭玉的情况。 “夫人,您就等着看她笑话吧,有些东西,别说吃了,奴婢是看都没有看过,那什么天下第一花厨的,一进了厨房,就满地乱转,最后甚至连她跟班的小伙计都赶了出来呢。”红蕊一边撇嘴,一边笑嘻嘻的说道。 她知道夫人最喜欢听什么消息了,一下子拿捏准了,果然相爷夫人的脸色好了许多,“哼,以为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头,就能想出来了,要这么容易,本夫人用得着花这么多心思吗?” “红蕊都准备好了吗?”相爷夫人看着红蕊替自己插上一只金钗问道。 “夫人您就放心吧,我早就让人重新布了位置,听说清州知府刘夫人刚刚被诊出怀有身孕,知府大人又是武将出身,性格暴躁,连皇上都拿他没办法,到时候奴婢会将那红花做成的菜放在刘夫人的前面,只要知府夫人一吃下那道由红花做成的菜肴,立即就会见红,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知府大人也要将那小厨娘劈成两半。” 相爷夫人满意的点头,从自己的首饰盒子里挑了个金镯子,给红蕊戴上,“红蕊,只有你最得我的心,好好为我办事,不会亏待你的。” 红蕊眼前一亮,扶着金镯子,就跪了下去,“多谢夫人赏赐,红蕊誓死为夫人尽忠!” 沈袭玉让来宝自己回大厨房,而她则是先把这个特定厨房里的材料,一一看过,拿了自己需要的,加上那六样考题材料,钻进空间里去了。 先是肆意在天星草丛里打了回滚,喝了一碗灵泉水解解乏,然后这才和蝶影一起处理起那些材料来。 当蝶影看到那红花时也吓一跳,“这些人类就是阴险狡诈,居然用这东西让灵主做菜,太过分了。” 沈袭玉摆了摆手,“无事,要是不难,她还刁难我干嘛,这样才有挑战性嘛。” 蝶影一边帮着沈袭玉把佛手瓜的皮去掉,一边说道,“对了,灵主,之前钱子轩对您的好感度波动的特别厉害,有一阵子甚至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八呢,我那时候很想与你沟通,让你进来趁机将他捕捉了,也好得一大助力,但是你却没有任何回应。”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噢,当,当时有事。”沈袭玉的脸莫名一红,想到昨晚赵启浩版的电暖宝宝,那种时候,她睡的比猪还死,哪里去回应蝶影的沟通嘛。 “那现在呢,降了吗?”沈袭玉故意转移话题,免得蝶影追究起来,她不好回答。 “嗯,现在只有百分之九十二左右,灵主要捕捉吗?虽然风险大了一点,便是二级空间的情况下,也有一大半机率会成功噢。” “好,那等我们把材料处理完了,就去捕捉。”沈袭玉拍拍手,决定下来。 钱子轩:一级智力,相爷之子,好感度百分之九十二,确定捕捉? 确定! “嘀嘀――目标人物捕捉中,请稍候!” “嘀嘀――目标人物遇到捕捉抵抗,请求精神力加持支援!” “嘀嘀――目标捕捉成功,恭喜灵主获得第二位皇级灵仆,奖励空间积分两万!” 沈袭玉累的满头是汗,差点没站住,幸亏蝶影及时扶住了她,又喂她喝了点灵泉水,这才恢复过来。 “灵主,要融合记忆吗?” “暂时不了,都知道了也没什么意思,对了,帮我把赵启浩的好感度调出来看看。” “是,灵主!”蝶影纤细的指尖在捕捉屏上面划动,不多会便调出赵启浩的资料,大概因为身份上升了,跟着他的智力等级各方面都上升了,好感度却只有百分之五十。 擦,这家伙,还说什么他是我的,结果对她却是半信半疑。 她有一点想不通的是,钱子轩之前明明对她好感只有百分之六十,怎么会突然上升到百分之九十多呢? 蝶影思虑说,可能是由于一些外因吧,至于是什么,她也不得而知,而沈袭主这个马大哈,更是不知道。 “不管它了,我先出去了,这里呆久了怕引人怀疑。”沈袭玉打了声招呼,便带着材料出了空间,还真被她说中了,她一出来,就听见门被敲打的很大声。 她连忙跑过去开门,却是钱子轩,他急的满头大汗,一把拉住沈袭玉,“小玉,你没事吧,怎么喊半天都不开门?” 沈袭玉突然被他这样急切的关心,还真有些没适应,尴尬的笑笑,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我在思考要如何把这些普通的食材变成美味啊,你不是知道我的习惯吗?” ------------ 184、迷迭烤虾 钱子轩的脸也突然变得有些可疑的红起来,嚅嚅的说道,“我,我只是过来看看,看你需要帮忙吗?” 沈袭玉摊摊手,把他让进来,反正该用灵泉水处理过的材料都处理好了,其它过程,也不需要瞒他。 “我倒是需要一个助手,不过钱大哥,你确定你会切菜,还是会烧火?” 好吧,他不会,那他陪她说话总可以吧? 他其实就是心里纠结的厉害,听了钱管家的话,觉得小玉肯定不是那样的人,他必须得到小玉的亲口承认,除非沈袭玉说她喜欢赵启浩,否则他不会死心的。 看着沈袭玉忙的跟小陀螺似的,而他一点忙都帮不上,不禁有些内疚起来,沈袭玉摇摇头,指着一碗海盐道,“钱大哥,帮个忙,把那海盐用杵子碾碎可以吗?” 一听到有事可以做,钱子轩立即来劲了,嗯嗯点着头,兴高采烈的端起海盐碗,拿起杵子,认真的捣了起来。 一边捣盐,他还一边偷偷看了一眼沈袭玉,沈袭玉此刻正将那迷迭香的叶子扯下来,刚才在灵泉水里洗的时候,是整棵的,现在要把叶子扯下,一会要和海盐一起炒制的。 因为她打算做一道很特别的美味,就是前世经常吃的,迷迭香盐烤大虾,一想起那个味道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小玉,你手里的那束花为什么那么眼熟啊?” “噢是吗?红蕊姑娘说,是你爹书房里的,还说是西方传教士送的,据说名叫紫迭香,我看着倒是十分喜欢。我刚才仔细闻了下,发现它的香气很特殊,所以打算用海盐炒制后。当香料使用。” 钱子轩站起来,走过去,也拈起一片叶子,闻了闻,的确很提神的感觉。 “小玉,没想到你的嗅觉这么灵敏?”钱子轩纯粹是没话在找话,因为他真的很想问,你昨晚去哪里了,你在谁呆了一晚上,你是不是真的如同传言说的那样。喜欢上王爷啦,我是不是没希望 啦? 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吞咽了下去,他有些怕,怕说出来会被拒绝,那不如不说,至少骗自己还有机会。 沈袭玉笑的眉眼弯弯。没有回话,其实哪里是什么嗅觉灵敏呀,她完全靠的是上辈子的积累,刚才那一说,也不过是糊钱子轩的说法罢了。 两个人各自忙各自的,钱子轩由于心里有话问不出。便拿那盐撒气,沈袭玉却是一边想着炒什么菜,怎么弄。忙昏了头,待她想到的时候,那杵都快被钱子轩给弄断了。 “哎呀,好了,不用再碾了。这样的程度差不多了,钱大哥。你力道太大了,你真有劲,既然你有力没处使,那这光荣任务就交给你啦。”沈袭玉递给他一把锋利的尖刀和一堆竹棍,用手比划着,要削成多长多粗的竹签状。 钱子轩哪里干过这样的事,不过沈袭玉让他去做,他又怎么会拒绝呢,当下就卖力的削了起来。 结果,悲剧了――咝! 一声惨叫,钱少爷的手被竹篾给扎到了,顿时手指头那里冒出一滴鲜红的血珠来。 沈袭玉一见,立即丢下菜刀,奔过来,替他查看了下伤势,小心的取出了竹篾,然后将他的手指[含]进了自己的嘴里,替他吮干净了脏血,这才拿出自己的手帕替他包扎起来。 这一系列动作,直把钱子轩给看傻了,也看呆了。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在他受伤时,这样对他,那些丫头会大呼小叫,然后去请最好的大来小心翼翼 的帮他包扎伤口,哪怕是一丁点细小的伤口也要小题大做,然后就要开始惩罚跟着的奴才。 “没大事了,就是扎了一个孔,我已经用口水替你消毒啦,包一会,待会就好了。”沈袭玉一边替他包扎一边轻快的说道。 “噢。”他傻呆呆的应了声,拿起尖刀还想再去削,却被沈袭玉抢了过来,“算了吧,大少爷,你还是坐着陪我聊聊天吧,让你干点活,我这担惊又受怕的,万一出点啥 事,你说算不算工伤呀?” 钱子轩听到担惊又受怕四个字,眼前立即一亮,“小玉,你刚才说你担心我?” 沈袭玉白了他一眼,“这不废话吗?你是给我发工资的老板哎,我不为你担心为谁担心啊,你要是挂了,谁给我发工钱啊。” 钱子轩眼中的光芒立即暗淡了下去,原来只是因为他给她发工资,他的眼底甚至有一丝委屈,还有一丝倔强,“难道除了我们是东家和厨子的关系外,就没有其它关系了吗?” 沈袭玉大大咧咧的笑道,“当然有啊,我们还是朋友啊,作为朋友我关心你也很正常啊。” 钱子轩原本的不满都一扫而空,心里涨满了那种说不出的喜悦,小玉说他们是朋友,他不敢奢望太多,那就先从朋友做起吧。 他知道以他这样的身份,想要一个不介意他身份的朋友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一件事情。 沈袭玉看见钱子轩终于开心了,这才转过身去继续忙碌,她将钱子轩磨碎的海盐和迭香的叶子倒入锅内,一起用小火炒了大约有五分钟,这样便是迷迭香盐啦,既然相爷府不稀罕,也不会用这东西,她当然是直接归为自己所有啦。 案板上摆着已经处理好的大虾,别说相府就是相府啊,这有钱啊,你看这虾好大一个噢,就算是现代,估计也要好几千块吧。 沈袭玉先在一个干净的盆底垫上一层盐,然后将大虾放进去,挨齐码好一层后,再撒上一层盐,约摸要盐半个时辰,就是现代的一个小时啦。 在腌制的过程中,要不断给大虾翻身噢,这样才容易入味,当然时间越久,大虾就越容易入味,沈袭玉转过身,趁着钱子轩不注意的空档,直接连盆将那盆盐大虾塞进了空间,过会趁机再端出来,这样大虾不但入味许多,而且会带有空间里的天星草花香。 做完这些后,她便去削竹签了,钱子轩神奇的看着她,别看手指小小的,做起来十分灵巧,不过一下子功夫,就削了几十根,最为关键的是这些竹签大小长短都差不多,就跟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小玉,你真是好本事。”钱子轩这次是由衷的称叹。 沈袭玉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看来现在这些个好本事,都要归功于前世太爱吃,一个吃货的本事,就是制造和吃有关的东西。 竹签子很快削好了,沈袭玉将竹签子放进水里泡了起来,这样是避免竹签子会被火烤焦。 最后一步,古代没有烤箱,那只好因地制宜了。 这点沈袭玉早就想好了,她让人搬来一大块洗干净的石板,盖在灶上面,将锅倒置,火旺起来,将石头烧的红通通的。 她用签子串好腌制好的大虾,往烧红的石头上面那么一放,只听见,滋的一声响,冒出一股白烟,原本呈现出水晶色的大虾,立即变成了红色。 她又将虾翻了个身,灼热的石头快速的将虾给烤熟了,有些地方除了红色,还有微微焦黄。 看见沈袭玉这样的做法,钱子轩简单是匪夷所思,他也算是古代一吃货了,从来没看见过这样的吃法,特别是那虾肉被烤熟后,立即散发出的那种独特的香味,让人闻之欲醉。 当真引得他口水都掉下来了,他作为伤员,请求试吃。 沈袭玉无奈的白了他一眼,但还是帮他拿了一只虾,他连吞连咽的,烫的舌头直吐,将一只虾吃下去后,只感觉满口腔里都是鲜嫩香咸鲜的味道。太好吃了! 沈袭玉故意板着脸拍掉他的爪子,“想吃就要干活,刚才我怎么做的,你都看见了吧,接下来的活都交给你啦,如果敢烤焦了,哼哼,本姑娘就把你剁成肉泥,做包子,喂狗!” 钱子轩的心情也松快起来,讨饶道,“不要吧,喂狗太惨忍了!” 沈袭玉摸着下巴,“的确,我怕狗吃了拉肚子!” “小玉,你好狠啊,我干活还不行嘛,那我烤完 了,能不能再赏第二只给我吃?” “嗯 ,那就视你劳作成绩而定吧。” 钱子轩看气氛不错,这才一边烤着大虾一边像开玩笑一样问道,“小玉,现在外面传得可厉害了,说你呀攀上了高枝,快要变成凤凰了,我们酒楼就要少一大助力咯。” 别看他语气轻佻,似是幽默开玩笑,但是那心却紧张的要死,差点没捏断手里的竹签。 “滋――” “你听他们嚼舌头根子,传言不可信,那改天有人告诉你,说我皇上看上我了,要我去妃子你信不信啊?”沈袭玉一边将栀子花切碎一边摇头。 钱子轩心里总算放心下来,看来钱管家那些话肯定是有水份的,“对了,今天早上你娘找到我们酒楼,说你一夜未归,你在青菊镇还有别的亲戚么,下次如果再走亲戚,记得要和家里打声招呼,别让伯母担心。” 呃,沈袭玉吐吐舌头,前后探了探,凑近钱子轩的耳边说道,“其实我昨晚和赵王爷在一起。” 钱子轩如被雷击,只感觉心里某个地方好像咔嚓一声碎了。 ------------ 185、山药双吃 “你知道赵王爷找我干嘛吗?我告诉你噢,你听了要替我保密,看你是我好朋友份上我才告诉你的,他居然有便秘哎,他让我做芦花蛋粥给他吃。当日我就说过了,这芦花蛋粥最大的功效就是可以解痢疾和便秘。你说有就有呗,人吃五谷杂梁哪能不生病呢,王爷也不例外啊,可他非死要面子,还说是他家的马有便秘,你说搞笑不搞笑?更为了这样不靠谱的原因把我关了一晚上,你说离谱不离谱。” 呃,钱子轩刚刚把玻璃心捡起来,用胶水粘好了,再次被沈袭玉这番惊人之语,给轰成了渣渣。 这货是谁,我绝对不认识――钱子轩再次哆索的把玻璃碎渣心给补好后,唯一的感觉就是这样。 “哎,你在想什么啊,虾焦了?”沈袭玉一看钱子轩在发呆,连忙接过他手里的活,一边替大高级虾翻身一边想,果然是含着金汤勺出身的,一点生活技能都没有啊,这样的人要是撂到现代,估计也只能凭脸吃饭了。 唉,沈袭玉为钱子轩假如穿越到现代那悲惨的生活掬了一把同情泪。 钱子轩哪里知道他在嘀咕什么,还以为是自己烤焦了虾惹她不痛快,赶紧收起纷杂的心思,认真的烤起了大虾。 “钱大哥,这厨房里缺少几样水果,你替我吩咐人取过来。” “好,小玉要做幸福团圆水果羹吗?不过现在是秋日,加了冰,会不会太凉了些?” 沈袭玉连忙摇头,“NONO,你看见这东西没有?” 钱子轩一看见那截黑呼呼的像树皮一样的东西就皱起了眉头,他自然不会相信,这些东西是沈袭玉非要弄的。从准备充分程度来看,一定是自家母亲故意为难她做的,而她当时不点破,也是为了顾全自己的面子。 他从心里很感激沈袭玉给他台阶下,但是面对这样黑呼呼的,上面还长满了须根,就像一截树根状的东西,实在没啥好感,眉头紧皱,“小玉。这东西真能吃?” “当然啦,钱大哥,你别看它长的难看。其实味道很好的,这东西呢名叫山药,既然名字里带个药字,说明啊,它既能当人的主食。也可以入药噢。我让你去找水果,就是想做一道山药双吃。” 钱子轩听了沈袭玉的介绍,立即来了兴趣,他想到的是,这六样材料如果都能成功制成菜肴,那么酒楼岂不是又多了几样新的招牌菜? 而且这些食材随地可见。方便又便宜,现在市场上那些花卉已经炒作的价格很高了,而且最近富贵坊好像在联系一些人。就是周围边的小酒楼,不知道打什么主意,他们明知道没有沈袭玉的特殊处理手法,就算做出来也难吃的要死,不知道为什么还在不停的收购着花卉。 文伯多次提醒过。恐怕五少爷是有什么毒计了。 这些事情,他并没有告诉过沈袭玉。一来是当时她正面临沈家庄易主的事情,估计有很多事情要忙,二来,他是男人,这样的局面应该由他来解决和承担。 “山药双吃,快给大哥说说,如何双吃?” 沈袭玉一听钱子轩感兴趣,也来了劲,便逐一介绍起来,“所谓双吃,是指咸的和甜的吃法,咸的里面,其实山药可以配各种菜各种花瓣来炒制,或是炖汤都可以,而甜的吃法呢,可以将各种水果拧出汁液,加入蜂蜜进行熬成稠的汁,这样直接浇在蒸熟的山药上面味道也是极好噢,而且酸酸甜甜的,相信诸位小姐们一定很喜欢。” 虽然还没做出来,但是钱子轩一听,就已经口水流下来了,当下就立即出去吩咐人送了各样的水果过来。 大虾已经烤制完毕,装盘做了稍为点缀,现在他主动伸手,帮沈袭玉将那水果压出汁来,唉,古代没有榨汁机就是不方便啊,还得用纱布一层层的过滤。 “小玉,这些水果汁刚拧出来,都比较混浊啊,如果能够让它们变得清澈起来,就好了。” 沈袭玉听到钱子轩这句话,脑筋里灵机一动,让钱子轩找来干净的细砂,放进一个小桶里,然后在细纱下面铺下纱布,小桶下方留一小洞口,然后她将混浊的水果汁自细砂上面浇了过去。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原本混浊的果汁,从小桶洞口流出来时,赫然已经是极其清澈透亮的水果汁了,比如苹果汁,除了还有淡淡的青色外,要不是香气扑鼻,一闻就知道是苹果,否则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 桔汁,葡萄汁,亦是如此办法,被沈袭玉一一过滤杂质出来。 钱子轩特意拿的是水晶碗,那些透明的水晶碗里,盛放着颜色纷呈的水果汁,别说还没开始做,这本身就是一种享受了。 紫色的葡萄汁,有一种酒的沉醉;青色的苹果汁,散发着青涩的芳芬;金黄色的桔汁,让人看起来爱不释手。 “小玉,我觉得这些果汁,再加点蜂蜜,都可以直接当成美味来喝了,根本不用再加工。”钱子轩一句无心的话,倒给了沈袭玉灵感,这次三小姐的生日宴肯定会来许多美女,与其喝酒会醉,醉了会失态,倒不如喝这些水果汁啊。 “钱大哥,你真枯棒,这主意真不错。”沈袭玉毫不保留的夸奖起来,顿时把钱子轩夸了个大红脸。 “小玉才聪明呢,居然想到可以用细砂过滤杂质,让混水变清,这个办法可以用到一些比较缺水贫瘠的地方吗?” “当然可以啦,既然如此,那钱大哥就吩咐大厨房那边,也照这样去做吧,因为人数太多,如果只有我们两个来制作,恐怕做到明天也不够大家喝 的。” 钱子轩点头,他刚才也正有此意的。 沈袭玉找来一个块布将手裹了起来,然后再去削山药的皮,没办法古代没有一次性保险手套。只能用布了,如果削山药皮,不做这样的措施的话,回头碰到了山药的汁,皮肤就会发痒了。 她将山药一分为二,一部分做甜品用,一部分用来炖排骨汤。 甜品方面,就采用现成的葡萄汁,她打算做一道葡汁山药,最主要的是这道甜品酸酸甜甜的。可以在饭前吃,当成开胃甜品很不错。 今天既然是三小姐的生日宴,她原本打算把山药削成花瓣的想法。直接被改刀变成寿字,福字,喜字等字体,这需要一些刀工,不过近日沈袭玉和自家娘亲和江富江贵两兄弟好好学了一把。已经基本可以应付。 改刀成字的山药被小心的放入蒸锅中,大约九分熟就可以捞起晾凉了,不需要太熟,因为一会还要入锅,怕会碎掉,那字就看不清楚了。 葡萄汁放入锅里烧开。再放入冰糖和适量的蜂蜜,熬到稍为粘稠,便将已经凉了的山药放进去。稍为用锅铲抄一下,让汁液彻底进入山药入味。 小火微煮两分钟左右,即可起锅,用筷子轻轻将字型山药挟出来,摆在盘子中间。然后淋上葡萄蜂蜜汁,最后在盘子旁边放上新鲜的成串葡萄做装饰。 “哇。好香啊,小玉在做什么?”钱子轩真是属狗的,这葡汁山药刚出锅,他就闻过来了,一看见这呈现出淡淡的紫色,紫色中透着雪白色的葡汁山药,眼睛立即就亮了,就想动筷子,却被沈袭玉瞪了回去。 “这道菜可是给寿星吃的,你不准动,你要想吃,回头回了酒楼,我再单独做给你吃。” “小玉,这可你说的,不许反悔噢。” “是了是了,你是我老板嘛,我要反悔,难道不怕你扣工资?”沈袭玉开了一句玩笑。 钱子轩一拍脑袋,装做想起来似的,“对啊,我差点都被你的美食香气给征服了,居然忘记这事了,我可是你的东家,你,给我好好干 活听到没,要不然,扣工钱,扣红包,让你加班。” “哇,小女子好害哟。”沈袭玉弯着腰笑得不行,她这一弯腰的功夫,正好看见门口旁边有一个人人影在探头探脑的,便故意用委屈的口气向着钱子轩说道,“少爷,这菜太难做了,万一一会他们说不好吃,你要帮我?” 钱子轩还没反应过来,却看见沈袭玉对着他挤眉弄眼的,他这才顺着她的手指,看见了一个小丫头的裙摆,当下脸色就不太好起来。 沈袭玉连忙拉着他,“大哥,咱身正不怕影子歪,让他们监视去呗。” 钱子轩抱歉的看了一眼沈袭玉,“都是大哥不好,是大哥惹得祸,害得你受这样的委屈。” 沈袭玉一边将排骨装进锅里,一边准备材料,轻笑的歪过头,双眼闪闪发亮,白嫩的小脸神彩飞扬,朝着钱子轩扮个鬼脸,看的钱子轩一阵心动,只见她吐了吐舌头,“我不委屈 ,那些人说的难听的话,我都让来宝记着呢,你可别反口,你可是答应我,一句话一两银子的。” 虽然沈袭玉笑嘻嘻的说不在意,但哪里有人真的爱受虐的,钱子轩还是感觉很抱歉,也暗暗发誓要更加对沈袭玉好一点。 “小玉接下来是打算做山药咸的吃法么,这排骨是用来和山药炖汤的?”钱子轩挤了过去,也假装不在意般问道。 “钱大哥真聪明,正是如此。”沈袭玉见他感兴趣,也不怕让他一直纠结在那些话题上面,或许在钱子轩心里觉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不过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不好发作,其实,刀真心想说,你想多了。 这些事,以前在小说,在电视剧里,不知道看过多少回,都觉得免疫了,一点创意都没有,她就跟看戏一样,哪里有什么委屈可言。 再说和外企的强压政策相提并论,这些都是小巫见大巫啊。 再说了,她到时候将那小册子往上一交,换了银俩,而拿到小册子的钱子轩,是处罚还是不处罚 ,全在他的一念之间,如果去处罚 了,那些人自然会倒霉,不处罚 ,她也拿了银子,没啥损失。 她沈袭玉可没有那么善良,她可都是有后招的,过了夜晚,那些说难听话的管家婢女们,绝对都会出不了门,起不来床,脸会被蜇成猪头。 你真为她那么隐忍,那么善良,那你真是错的太离谱了。 小白刚才还在抱怨,最近太少蜇人,她都感觉技术退步了呢? 沈袭玉先将排骨切成大约五厘米的长条,放入沸水中过下,洗净,沥干水份,再入油锅炸至金黄色,这些食材本来就可以吃的,她没必要浪费灵泉水。 取一炒锅,放入清水,排骨,葱 、姜、酒、芹菜、用中火烧开、转为小火炖,这时放入花椒。 山药已经去皮切成段,待排骨五成熟时,再放山药,一直炖到排骨酥烂,挑捡去里面的各类姜葱花姜调味物品,过滤掉汤汁里的山药残汁。 这里个把排骨汤就是纯雪白色的,非常漂亮,金黄色的排骨,相互映衬就像一幅极其漂亮的画。 而且汤汁鲜亮,也不油腻,营养丰富。 刚才有个小丫头过来催促,沈袭玉便将那道迷迭香烤大虾给送了过去,不出意料 ,果然受到了一众食客的喜爱,相爷夫人也恨的牙痒痒,她虽然很想找茬,但是吃的人们都个个竖起大拇指,夸奖他们相爷府有个好厨子,她也只能配合的感谢了,难道要拆自己的台不成? 钱子轩站在门口,不用进去听,就听到了里面的宾客们纷纷赞叹这虾竟如此美味,而且香味十分独特,说起来吧,闻之欲让人沉醉,但是吃起来却十分爽口,而且有股提神的作用。 相爷挟了一筷子大虾放入嘴里,吃了又吃,然后奇怪的说道,“这虾的香味,倒是与我房书中一位来自番使送的花味道十分相似,也是淡淡的很有提神的作用。 曾到过相爷府的几位大人也都使劲闻了闻,然后附和着,正是如此。相爷吃的高兴,便把钱子轩喊过来问话,问他这厨师们是用什么东西制作的? 钱子轩倒也没瞒,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相爷一惊,那花还能吃,为何没听番使说过? 他当时就怒了,“混帐东西,今天各位大人都在,你居然弄出这样的食物来,万一吃出事来,你负得起责任吗?” 若是以前钱子轩定然也会害怕,但是见证过沈袭玉创下的一个又一个奇迹 后,加上灵仆对主人的那种特殊的情结,他现在对沈袭玉是一百分的相信。 ------------ 186、花开富贵 “父亲大人请放心,这道菜无毒,安全问题,子轩可以保证,诸位大人若是不信,可以立即请大夫过来诊治,非但不会有任何问题,而且食用了这道由紫迭香制成的美味,还可以给各位大人消除胃胀,减轻头痛,强化记忆和肝脏功能呢。” 当然钱子轩说的这番话是沈袭玉教的,她也早料到如果那些宾客知道吃到嘴里的美味,原本是有毒的或是不能吃的,会引起轩然大波,必然要有一套理论去说服他们。 在座的大人们纷纷侧目,什么增强记忆力和肝脏功能,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看得出来的,不过提神醒脑倒是真的,而且这里面有一位王院使原本就有偏 头痛的毛病,刚才多吃了几筷子紫迭香烤大虾后,竟然感觉头疼减轻了不少呢。 但仍有人在害怕,那玩意儿连番使本国人都没听说过能吃的,你丫的倒好,居然拿我们来试菜。 钱子轩看大家还有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便吩咐管家,将回春堂最有名的大夫给请了出来,这一手是他早就备好的,为的就是防止那些人怕生病,怕尝菜。 大夫一诊治,非但没毛病,而且原先有毛病的,也有了些许改善,并且说,如果坚持服用,搞不好能痊愈,当下那个高兴的呀,就扯住钱子轩问,酒楼里有没有这道菜买,多少价格都无妨。 只是这紫迭香,原本就是相爷夫人用来为难沈袭玉的,连相爷府也只是番使送了那么一小盆,估计整个天启朝,也不会有多少,你还想订十碟八碟,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是钱子轩不想赚钱。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材料,沈袭玉再厉害也做不出来呀。 那位大人也失望的直叹气,眼看盘子里还有一只大虾,连忙就用筷子抢了过来,吞进肚子里,这才觉得安心了不少。 前面吃过烤大虾,是有些上火的,这紧眼着山药双吃就端了上来,排骨炖汤主滋补的。送给男宾,葡汁山药酸甜开胃的送给女宾桌。 “哇,这是什么东西做的。酸酸甜甜的,好好吃噢,三哥哥,我还要一碗。”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穿的跟花团子一样。端着一个水晶碗,碗里是残留的葡汁,腆着脸,看向钱子轩,她当然知道这道菜肯定是三哥家的大厨做出来的啦。 钱子轩平时很喜欢这个小妹,虽然庶出。但是嘴很甜也乖巧懂事,他用手帕子替她擦拭净嘴角的汁液,拧了下她的鼻子道。“这山药虽然味美,但是吃多了,也会胀气的,今天就吃这么多好不好,回头三哥给你一样更好喝的。而且后面还有许多美食呢,你要是现在把肚子吃饱了。一会看见其它美食可怎么办呀?” 小姑娘一听,三哥说的有道理,当下就蹬了腿,跑下去玩了。 钱子轩收获了许多赞赏的话,满脸高兴的直奔厨房,却看见沈袭玉正对着一个大南瓜沉思。 他立即小心安静的走到她的背后,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打断了沈袭玉的思路。 沈袭玉用手指在南瓜上面,轻轻的划来划去,显然沉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到钱子轩进来了。 她是在想,普通的炒南瓜花,若只是放普通的碟子里,倒显的它更普通了,若是能用南瓜制成小南瓜状的子碟,再将烹制好的南瓜花摆放在南瓜的口上方,用黄瓜做出绿藤,看起来不但有趣,吃起来也会很有趣。 一方面有南瓜花的清香,另一方面还有南瓜的香味。 她想将上次金盅冰盏的菜例再进行复制,只是如果要将南瓜雕成漂亮的碗状,她现在却还是不敢有这样的本事。 想了半天,她确定了南瓜碟子的方案,因为南瓜并不属于相爷夫人的考核范围,所以拿去让江贵帮忙雕刻应该不算违规吧。 她想的入神,根本没料到后面有人,是以一站起来,捧着南瓜就兴冲冲的转身,结果就碰的一下子和钱子轩撞了个满怀。 南瓜咕噜噜滚到地上摔成两瓣,南瓜籽和瓤子洒了一地,她急的要去捡,结果一脚踩在南瓜瓤子上面了,我们切过南瓜的都知道,那玩意儿特别的滑,结果就是她脚下一滑,身体往后倒去呗。 小说电视里都这样演的,这种关键的时候,会有一个帅哥从天而降,将她抱个满怀,然后两个人在满天的落花之下,转着小圈圈落地,双目传神,一见钟情。 只是,钱子轩却是在她的前面,她往后滑去,只能和锅灶来个亲密接触了。 唉,命苦,没有帅哥华丽的登场。 呃,好像不怎么疼,而且还肉肉的,沈袭玉心里一喜,难道女主角真有坑爹的牛屎运,来了帅哥,结果不抬头还好,一抬头,却看见了来宝正挠着头发,嘿嘿冲她笑了笑。 “小玉,你没事吧?” 沈袭玉摸了摸鼻子,果然言情电视剧神马的不可信,“来宝,你怎么会在这儿?” “刘老刚才才得知了夫人为难你的事儿,让我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这不刚进来,就见你要摔倒,少爷拉都拉不上手,我就往这里一站,给你当了回垫子了。” “来宝,你没事吧,本小姐可是很重的。”她是怕来宝会被撞的闪腰。 来宝憨厚的一笑,“没事,小玉小姐的身体这么柔软,撞到我的胸口上不但不疼,而且还有一种香味呢,真好闻。” 钱子轩和沈袭玉的脸同时憋红了,这个讲话不经大脑的家伙,沈袭玉的手在来宝的眼前一晃,把来宝晃的一愣一愣的,“小玉你这是干嘛呢?” 沈袭玉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是一种法术,天灵灵地灵灵,让他忘记刚才那一切吧,收!好,你刚才的记忆已经被我收走了,你刚才就是走进来,啥也没看见,啥也没做,懂不懂?” 来宝摸了摸脑袋,“你真的收走了?为啥我还记得呢,你的头发真的是香香的。” 某人吐血身亡! 丫的,你遇上一二愣子,没法说,没法沟通,沈袭玉只能在心里琢磨着,看来一定得逮机会,把这小子捕捉了,绝逼不能让他把这丑事说出去啊。 钱子轩赶紧过来救场,重新找了个南瓜,往来宝怀里一塞,虎着脸说道,“快点送回大厨房,交给江贵和刘老,让他们迅速将这个南瓜雕城碗状,是什么碗来着?” 钱子轩转过头问道,沈袭玉连忙比划了下,就是小型的南瓜形状,然后在南瓜碗口留一截横面,里面可以装汤汁,碗口可以摆放南瓜花。 “对,就是这样,听懂了没,快去吧,让它们弄好了之后,蒸熟了送过来。” 来宝连忙答应 一声,笑嘻嘻的走了,一边走一边还嘀咕着,“我没说错啊,为什么小玉脸色不太好看啊?” 沈袭玉也不想提刚才的窘事了,将鸡蛋打入碗中,用筷子 搅拌均匀,在鸡蛋中加入面粉和各色调味品,搅成有些清匀的糊状。 然后拿起整朵的南瓜花,轻轻挂糊,放入油锅中煎炸,炸至金黄色的酥脆后迅速起锅,其它南瓜花也如法炮制。 待她做完这些时,来宝也回来了,江贵和刘老的速度真是快,一小排袖珍可有的金黄色小南瓜,漂亮极了,散发着诱人的南瓜原始香味。 之前和钱子轩一起做的各类水果汁,将其装入南瓜碗里,然后在南瓜碗口边缘上,依次摆好已经炸酥的南瓜花,因为有面粉当底衬,所以南瓜花没有疲软,很坚挺的,看起来倒像是鲜活的一般。 南瓜碗并不是直接端过去的,下面还有净白玉的碟子当底盘,在盘子旁边,用黄瓜切成细条,弯弯曲曲的,摆成南瓜藤状。 “好了,可以端走了!”沈袭玉摆了摆手,又去忙活下一道菜去了。 当一盘盘的小南瓜开花被摆在碟子上时,钱子轩再次感叹了一声,沈袭玉的心思,怎么可以那样灵活,那样的细腻呢,你看那些花初看来,就跟真的似的,还有不得不佩服刘老人们的雕刻手艺,这小南瓜雕的跟真的似的。 “钱大哥,这里暂时不需要你帮忙了,你去前面看着点吧。” 刚才那道菜的确有议异处,钱子轩也怕前面起哄,便跟着下人们一起走了。 果然当那道南瓜开花端上来时,在座的人纷纷都变了颜色,这种贱民吃的食物,怎么会端上相爷府的生日宴? 其中一位府台夫人偷偷笑着跟旁边一位夫人说道,“这相府难道穷成这样了,连这南瓜都端上来了。” “是啊,不过是贱民吃的粗俗食物罢了,谁要吃它,真真是小气,我们送的礼哪一样不是价值连城,居然只用这样的东西来招待我们。” 女宾这桌,纷纷质疑相府是不是起了财政危机,要不然怎么连这贱民都懒怠吃的东西都端了上来,是什么意思? 男宾这桌,则是互相拍马屁起来,纷纷赞扬相爷真是高风亮节,为官清廉,相爷自己脸色也不好看,命人将钱子轩喊过来,准备狠狠的训一顿。 钱子轩连忙抱拳道,“各位大人,所谓食物不分贵贱,别看这小小的南瓜花,里面却另有乾坤,而且味道绝对不会让各位大人失望噢。” ------------ 187、素炒栀子 尽管钱子轩这样卖力的吆喝起来,但是仍在无人下筷子 ,这样贱民吃的食物,他们可都是堂堂的朝庭命官,吃了这样的食物,回头岂非要让人嘲笑。 就在这种时候,赵启浩却是抬起了筷子,挟了一朵南瓜花,放入嘴里,慢慢咀嚼轻咽,然后用手巾子擦了下嘴角,微笑道,“如果本王没有猜错,这菜应该是贵酒楼席大厨的手笔吧?” “王爷慧眼独具,正是席大厨亲自为各位烹调的美味。” 在座的一看王爷都亲自伸筷子 了,而且也赞了好吃,想必是真的好吃,也都纷纷跟着后马屁般的伸了筷子,原本也只是想做个样子,谁料到,那南瓜花看似平淡无奇,却是酥脆爽口,十分香甜,味道极好。 一时大家都纷抢起来,也顾不上什么贱民的食物不贱民的食物了,钱子轩微微一笑,就知道是这样,其实小玉说的对,食物本身是不分贵贱的,只是因为料理的程度不同,所以味道不同罢了。 “咦,这小南瓜倒是玲珑可爱,不知道可否带回去给孩子把玩?”有一位夫人就问起来,旁边侍候的奴才们这才说道,“各位,这南瓜也是可以食用的,而且南瓜肚里装的是清纯的果汁,一方面是解渴,另一方面也可美容养颜噢。” 只要是女人,就没办法抗拒美容养颜四个字,当下就不再客气了,你拿一个,我拿一个,一边啃着小南瓜碗一边喝了起来。 “呼,真是太好喝了,没想到这贱民的食物,也这样美味。” “我看。主要是相爷夫人好福气,府上居然有这样手艺高强的厨子,相爷夫人您真是好福气,有口福啊。” 相爷夫人差点掐断了指甲,刚才众人都在埋怨的时候,她还暗自高兴呢,她是打算把屎盆子往沈袭玉头上扣的,结果没想到一位夫人的小千金却是坏了她的大计。 原来是那南瓜花的香味四溢,那小千金想要那金黄色的花朵来玩,那夫人心想。反正大家又不吃的,便将那花拿来给自家孩子把玩,谁料。孩子一反手就将南瓜花给咬了吃了。 夫人大惊,忙要孩子吐出来,孩子不肯,而且嚷嚷着还要吃,这才引得众人注意。有人试着挟了一朵来吃,结果发现,味道竟是真好。 现在就算她气的要断气,也没办法,还不得不故意做出优雅的样子来应承。 她心里默数着,还有三道菜没有上来。就算这小厨娘有通天的本事,她就不信她还能把人人闻风丧胆的红花做出什么美味来。 “素炒栀子花,各位夫人和大人请慢用!”伙计们一边唱诺着一边端上来一般清新至极的素炒栀子花。只见白色的花瓣,绿色的葱段,黑色的木耳,红色的辣椒,形成一道七彩缤纷的素盘。 既好看。又清香飘远。 这盘菜一端上来,众人纷纷变色。一时都莫名看向相爷夫人,“夫人,你莫不是搞错了,这花可不能吃呀,它有毒,里面还有那种会钻进人身体吃肉食血的小虫子,怎么可以做成菜呢?” 相爷夫人立即借题发挥,“来人哪,把做这道菜的厨师给我带上来,居然敢公然在我相府生日宴上下毒要害各位夫人,真是胆大包天。” 好嘛,等了半天,相爷夫人终于找着机会了。 沈袭玉正在处理红花呢,就被人喊了过来,她微微一笑,知道相爷夫人能忍到现在,功力已经是非凡,她出这些难题,可不就是为了让她难看吗? 她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相爷夫人,她偏 要和她作对,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有灵泉水在手,任何有毒性的东西都会变成补药,本姑娘会怕你? “席玉给各位夫人请安,不知道做的菜肴可还合胃口?”沈袭玉淡定的问道。 “席玉,你还不给跪下?”相爷夫人脸色寒若冰霜,心想你是我儿子酒楼里的下人,那就是相爷府的下人,本夫人让你跪,你敢不跪? 事实证明,沈袭玉真的没跪,她淡淡的昂起头来,不卑不亢,“不知道小女子做错了什么,引得夫人如此大动肝火,小女子自认为没有犯错,无需跪罚。” “你,你反了天你,你信不信,我立即让轩儿把你从酒楼赶出去。” “钱少爷会不会赶我出去,我不知道,但是你肯定是没那个权利的,就算是皇帝判人罪罚也要说明原委吧,小女子真的不知道错在哪里?” “你还狡辩,我们相府请你主办此次生日宴,你竟然将这有毒的菜肴端上桌来,你意欲何为?” 沈袭玉哈哈一笑,上前一步,相爷夫人竟有些害怕的倒退一步,厉声道,“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想用事实证明,此菜非但无毒,而且对各位的身体也有极大的好处。”说罢她便从仆从手里拿了一双试菜的公筷,挟起一筷子栀子花,放入嘴里,轻咽下去,脸上满是享受的表情。 “在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中曾称,此花可悦颜色,也就是说有养颜护夫之效,滇南本草更是说,此花可泻肺火,止肺热咳消痰。可怜诸位却被小小的毒性所阻,不敢尝试这样的美味啊。”沈袭玉又吃了一筷子,特别欢快,她也忙了大半天了,既然你们不懂欣赏好东西,那就便宜本姑娘咯。 其中一位夫人看见她左一筷子 右一筷子,都快要吃见底了,这才半信不信的问道,“你可有什么不适?” “我快活的很哪,你们都不吃是吧,那这最后一点我吃咯。” “怕什么,让我来试试。”一位武将的夫人名何氏,第一个吃螃蟹人,在大家担忧的目光中,吃下一筷子素炒栀子花。 她本来就是一个爱好美食的人士,刚才听了沈袭玉的话本来就心痒痒了,又看她吃得香,当下就忍不住了,心想大不了就是一死,怕个屁。 这位夫人也是爽快,后来更是经常去吉祥酒楼,和沈袭玉成了至交好友,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何夫人吃完后,旁边与她交好的闺中蜜友有些则是埋怨她太大意,有些说她管不住嘴,万一真中毒了怎么办?有些则是幸灾乐祸的等着看热闹。 何夫人大手一挥,颇有乃夫风范,“难道我等还不事一个厨娘有胆色不成?” 一筷子吃下后,何夫人双眼立即一亮,朝着沈袭玉就是一揖,把众人搞的一头雾水,刚应付完那边,匆忙赶来救场的钱子轩也是一头雾水。 “席大厨,我早就听说你的美名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栀子子花炒的是真的好吃,我想问问你是怎么炒的,回头我家去让我家厨也炒来吃。” 沈袭玉也很喜欢和这样直爽的人说话,当下便道,“此花是经过小女子祖传秘方处理过,如果夫人不嫌弃,可以将收罗到的栀子花送到酒楼,小女子帮您免费处理,至于做法,则是很简了,如果您想要,我现在就可以写下来给您。” 何夫人笑的见牙不见眼,“甚好,甚好,虽然这天凉 了,但是我家老爷偏爱这栀子花是 还有许多,看来本夫人有口福了,你快些写来与我。” 听何氏这样一说,其它夫人也纷纷起哄起来,“席大厨,你不如先说一遍,我们也跟着听听沾沾光,不要只便宜了那吃货一人啊。” 在场的诸位夫人和丫头婆子都笑了起来,这位何夫人是官场里有名的吃货,丈夫虽然俸录不少,但是家境却不杂地,要不是娘家帮衬着,早就喝西北风去了,就是因为这位夫人太能吃太爱吃了。 既然大家都有要求,沈袭玉自然不好拒绝,便将炒法说了一遍,其实炒法是很简单的,关键就是这花必经过灵泉水的泡洗,才会完全洗脱毒性,成就一道美食。 首先将新鲜的花瓣摘下,去掉花蕊的部分,用灵泉水泡过后,挤干水份,一定要用手掌压住,慢慢挤干,否则水份太多,会影响口感的。 木耳、青椒、青葱切段备用,然后把锅加热,倒入花瓣炒干水汽,装盘待用,另在锅中加入少许的素油,五成热后,放入花瓣爆炒,接着再倒入葱段,红椒,木耳和花瓣一起翻炒,最后加适量的盐和味精调味即可装盘。 在座的夫人听的十分认真,有些人甚至吩咐身旁的仆人用笔记下来,尤其沈袭玉重点强调了一句是,花瓣要经过她的独门秘方处理,如果各位夫人嫌麻烦,可以直接来酒楼吃,如果想亲手做可以把花瓣送来,她免费替她们处理。 她接下来要开茶楼,还需要这些人脉,所以这时候来卖人情是最好不过的。 相爷夫人恨的牙痒痒,又一次让这贱人暗度过危机了,不过红花这一关,她就不信,她能躲得过? 何夫人简直与沈袭玉一见如故,见她小小年纪,说起话来就条理分明,十分喜爱,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直到钱子轩过来说,还有几道菜等着沈袭玉去做,何夫人这才放手,还连连吩咐着,让她有空去她府上作客。 ------------ 188、红花佛手 沈袭玉谢过何夫人,就跟着钱子轩往厨房去了,钱子轩一边走一边极为抱歉的说道,“小玉,都是大哥害了你。” “大哥指的是相爷夫人为难我的事吗?”沈袭玉淡定一笑。 钱子轩满脸感慨,他不好意思说出自己与娘曾对话的内容,只是替自家老娘陪礼道歉。 沈袭玉却直接道无妨,本来这些新菜肴出来就要受到争议的,相爷夫人这样一闹,反而是件好事,替酒楼免费打广告了。 相爷夫人一共给了六样材料,现在还有佛手和红花未上,佛手倒还好,红花在这个时代,人人闻之色变,沈袭玉也并非不了解。 宫斗宅斗里面,最出名的两样药物,便是红花和麝香了,因为这两样都会让有孕的女人流产。 “钱大哥,一会你如此――这般――,嗯,对,就是这样!” 钱子轩听了沈袭玉的话后立即前去布置了,过了一会,果然相爷夫人前来催问,另外两道材料有没有完工,大家都等着见证席大厨的奇迹呢。 这里相爷夫人是幸灾乐祸的心态,大部人是看热闹的,唯有何夫人是真心为沈袭玉的厨艺折服,相信她一定能够做得出更惊人的美食来。 “看看,她来了,咦,怎么这么多人,还有大夫,什么意思?”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见沈袭玉领着一排排奴才,每个奴才的手里都抱着一个酒坛子,酒坛口是用红绸布封好的,紧跟着又跟过来一排排的婢女,婢女们的盘子里托的则是相爷府珍藏的各类水晶琉璃碗。 相爷夫人一看这些碗,眉头就突突跳了起来,这可都是番使送来的上品。这轩儿也太胡闹了,居然拿出来给众人当饮用器皿,万一碰坏了,损失就大了。 何夫人口直心快,一看见那些七彩的琉璃杯,顿时就咋咋呼呼喊起来,“久闻相府上有皇上御赐的七彩琉璃杯,今天才见到,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啊,当真是漂亮。晶莹剔透啊。” 在婢女后面,是钱子轩,他则是用礼貌的态度随后引进来一个人。这个人,在座的夫人几乎都认识,回春堂的马大夫。 世代行医,回春堂也比较有名,在天启朝各个地方都有他们家的连锁店。 马大夫身着青色长衫。背着药箱,朝着在座的夫人一揖,“老朽见过各位夫人。” “钱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要带大夫给我把脉诊病不成?”其中一位夫人开起了玩笑。 钱子轩赞叹道,“曾夫人真是聪慧。正是如此。” 沈袭玉走上前来,喊过来一个捧着酒坛的奴才,将红绸揭开。拍掉封泥,顿时一股奇异的酒香传遍了整个屋子。 何夫人第一个跳起来,完全没了大家夫人的风范,“小玉,这是何酒。香味真是勾人谗虫哪。” 沈袭玉朝着她轻轻点头,然后如同激将一般的说道。“这坛酒乃是用红花酿造!” 就连何夫人这等爽朗的女人都犹豫了,更何况其它人呢,纷纷变色,不知道这个厨娘是哪里不对劲,居然用红花酿酒? “何夫人,您相信小玉不会害您吧?”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7 . c o m 何夫人脸色变幻了几下,看了看钱子轩,又看看马大夫,点头,从婢女手里拿过一个水晶琉璃杯,“本夫人不怕,小玉你尽管来吧。” “夫人果然好胆色,小玉佩服,不过这红花酒,色泽红艳,需得用雪色琉璃杯,方能显出其艳其色其泽。”沈袭玉亲自拿了一个雪色的水晶琉璃杯,着人倒了半杯红若鲜血的红花酒,递给了何夫人。 何夫人拿到之后,眉间闪过一丝犹豫,但是转瞬即逝,正要饮用,却被沈袭玉拦住,“夫人的胆识,小玉佩服,不过现在还不是喝它的时候,马大夫,请吧。” 何夫人愣住了,这个席大厨搞什么鬼,问她敢不敢喝,却又不给她喝。 马大夫用一块纱布挡在何夫人的腕上,双指枕着脉,然后站起来,却是面对着沈袭玉说道,“红花有活血,润躁止痛,散肿通经之效,何夫人用来最适合不过了。” “辛苦大夫了,夫人,您现在可以喝了。” 何夫人愣住,“小玉为何要找大夫替我诊脉?” “红花的作用,相信不用我说,在座的诸位都知道,但是凡事都是有利有弊的,对于孕妇而言,红花就是夺命凶器,但是对于有月事不调,气行结,食职积,脾胃不和积血块者来说,它则是上等良药,因此,我用这红花与上等的女儿红相互融合,这样既能解除红花本身的辛苦味,又能得以酒香,方便入口。小玉寻了马大夫给各位诊脉,是防止误伤了有身孕的人。” “噢,原来如此,没想到席大厨想的如此周到呀。” “何夫人,你可有不适?” 何夫人喝了一杯,又喝一杯,连连赞叹,这酒好喝,美味,口感好,那些夫人也都不再怀疑了,纷纷要求来试酒。 当然马大夫也要替他们诊脉,诊过脉之后,才会告诉她适合不适合喝此红花酒。 大家都去纷抢了,只有知府夫人稳坐如泰山,因为她来之前,就已经请过大夫把过脉,大夫说她已经有一月有余的身孕了。 本来今天的菜肴她都没有怎么吃,不管奴才们吆喝的都么卖力,那些新奇的菜肴,她还是忍住了,这子嗣可是很重要的,今天原本不打算来的,但是没想到相爷夫人极力相邀,她这才勉为其难的过来了。 看见诸位夫人喝的开心,却独她受了冷落,脸上便不好看起来。 相爷夫人见沈袭玉又一次破解了她的难题,气的已经要脑冲血了,只得让红蕊扶着,借口方便,先出去透气了。 沈袭玉走到知府夫人前面。首先给她请了安,她早就注意到这位夫人,行为异常了,不管什么菜,吃之前,都要让丫头用银针试菜。 就算丫头明明说没事,她也吃的极少,如果不是肠胃有问题的话,那么今天相爷夫人准备的红花就是冲着她来的。 “夫人,为何不去尝尝那酒。小玉可以保证味道绝对会让您满意的。” 知府夫人尴尬的一笑,“本夫人身体略有不适,不宜饮酒。” “是吗。那正好,马大夫,过来替知府夫人看一看。” 马大夫哪里敢怠慢,连忙要替知府夫人诊脉,知府夫人面有难色。她暂时不想让这个消息扩散出去,便拒绝了。 沈袭玉凑近知府夫人耳边轻声道,“如果小玉没猜错的话,夫人应该是有喜了吧?” 知府夫人脸色剧变,狠狠的瞪着她,好像沈袭玉会谋害她肚里的孩子似的。沈袭玉微微一笑,心想,相爷夫人可以做初一。难道我就不能当十五,知府也许并不是太大的官,也搬不到你们左相府,但是让你心里添添堵总没问题吧。 “夫人,你恨错了人。你可知道今天这六道难题是谁出的?” 知府夫人微一沉吟,“婉姐姐说是你自己主动要挑战手艺啊?” 沈袭玉略一思索。大体能猜出知府夫人嘴里的婉姐姐是谁,应该就是相爷夫人的闺名吧。 “我就算要挑战厨艺,肯定也会选择在自己的主场,谁会在这种时候,万一办砸了,岂不是坏了自己的招牌,知府夫人这么聪明的人,相信不用我说,应该知道这是某些人早就安排好的戏码,只等着我来跳呢。如果今天我没有让马大夫紧跟着,由大夫确定各位夫人体质适合喝哪种酒,你觉得 这红花酒,会摆到谁的面前呢?” 知府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起来,她使劲扯着手帕,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前方,咬了咬唇道,“你一个小小厨娘,居然敢挑拨主子关系,我不信婉姐姐会害我,你别想挑拨我和婉姐姐的关系。” 沈袭玉微微一笑,站起来,回到奴才们身旁,你信或者不信,与我又没有什么损伤,我不过是想给那老太婆一点添堵罢了。 “各位夫人,尝完了这红花酒,味道如何呀?” “味道当真是好呢,竟然比我府上那珍藏的佳酿还要醇” “是啊是啊,我也好久没有喝过这样的好酒了,而且并不是太醉人,口感也适合我们女子呢。” 何夫人跑过来,有些不好意思斩轻声问道,“小玉,此酒真能解月事之痛?” 沈袭玉微笑着点头,她这才放下心来,说是想多拿几坛回去,沈袭玉无奈的摆摆手,这酒还是今天临时起意做的,只此一坛。 不过看在何夫人特别豪爽的份上,沈袭玉将自己不久会开一家特殊的茶楼消息泄露给了何夫人,何夫人一听,立即来了精神,说是要入股。 她的想法倒是提醒了沈袭玉,与其自己一个人伤脑筋,不如大家一起出谋划策,不过今天不是商量的时候,沈袭玉让何夫人明天去酒楼,到时候他们再详细商量。 大家尝完了红花酒,又对奴才手里另外两个坛子感兴趣起来,沈袭玉趁机介绍起来,左边一坛是佛手酒,右边一坛是山楂酒。 佛手果实色泽金黄,香气浓郁,形状似手,故得名佛手。佛手全身都是宝,其根,茎,叶,花,果均可入药,有理气化痰,止咳消肿,舒肝健脾等多种功效。 当然沈袭玉又重点申明了下,一定要经过她的祖传秘方处理,她之后以这样提醒是为了让大家形成一个习惯,只要一碰到类似新奇的东西,就会想到她,等于变相的做了广告,形成一种消费习惯,到时候她再自己开茶楼,定能一炮打响。 至于山楂酒呢,则不用介绍了,天启朝也有的,不过沈袭玉再小小的加工了下罢了,山楂酒可以开胃,她颇似极为有意的大声道,“小玉问过马大夫了,这佛手酒和山楂酒大家都可以饮用,尤其是孕妇,食用后更好,它们都有美容养颜的功效噢。” 诸位夫人一听,急忙就上来哄抢了,生怕来晚了,就没了。 沈袭玉拿起一个绿色的琉璃杯,装了一杯佛手酒,淡绿色的融为一体,初一看起来,水天一色,十分赏心悦目,而且很浓郁的佛手香气,加上酒的香气,里面又有灵泉水的清新香气,知府夫人,很不争气的吞咽了下口水。 但她不是很细致,很小心,朝着身旁的贴身丫头点头,那丫头拿出银针朝着酒杯中试了试,拿出来看看银针并没有变色,这才将酒杯朝着知府夫人移了移。 知府夫人淡淡的瞟了一眼沈袭玉,极为优雅的抿了一口,随即眉头一挑,双眼明亮的看了一眼沈袭玉,又浅抿了一口,这才放下,用手帕擦了下嘴角。 沈袭玉临走前,轻声道,“夫人,其实很多毒,银针是试不出来的。比如有些食物之间会相生相克,还有些两样东西都没有毒,组合在一起却有毒。’ 知府夫人面色一变,怔怔的看向她,目光闪烁,不知道在考虑什么? 六道材料做完,沈袭玉也功成身退,她回到休息室,捶了捶肩膀,自己捏了捏腰,“大家宅门就是麻烦,以后绝对不要嫁入豪门,太复杂了,今天这生日宴,她明明只做了六道菜,但是却感觉像是累了一天一夜似的。” 就在刚才她过来休息室时,钱子轩送她过来的,她装做无意的问起知府夫人和相爷夫人的关系,钱子轩虽然有些意外,但并没有隐瞒。 沈袭玉没想到,这知府夫人竟是相爷夫人的娘家庶妹,说到这里,那些都不用再想了,反正嫡庶之间的矛盾,走哪里都一样的,这样就不难理解,相爷夫人出这道难题,一箭双雕的意头了。 摆明了是想一下子搞翻他们两个人了,这相爷夫人真奇怪,你搞你庶妹就算了,干嘛扯上我啊,我又没有得罪过你。 沈袭玉哪里想到,正是因为钱子轩对她的好感让相爷夫人备感危机。 “席大厨在吗?”一个小丫头俏生生的声音响在外头。 沈袭玉打开门,认出是知府夫人身边那个着绿衣的丫头,便柔声问道,“不知道知府夫人寻我何事?” ------------ 189、拒绝合作 绿衣小丫头一愣随即莞尔,“席姑娘果然聪慧,是我家夫人找你,你跟我来吧。” 相府不但房子大,而且多,路弯弯绕绕的,走的沈袭玉腿都酸了,才到了目的地,不过幸好沿路风景也不错,沈袭玉也算是大饱眼福了。 绿衣小丫头进去通报了,沈袭玉就站在外间等,这一排排房间,布置的极为雅致,是给各位夫人休息的房间。 当绿衣丫头传唤她的时候,正好遇到相府夫人揽月轩外三等丫头阿紫,差点撞个满怀。 阿紫狠狠瞪她一眼,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双眼也是红通通的,跑出去了。 沈袭玉摸摸鼻子,她招谁惹谁了,谁都要瞪她?她向来都不是大方的人,今晚让小金带着小钻山鼠们去好好慰问下这位阿紫姑娘,以报答她今日之侮和瞪眼之恨。 “席玉见过知府夫人,不知夫人召唤小玉前来,有何吩咐?” “席姑娘请坐,绿荷上茶!”知府夫人脸色有些苍白,瘦削的颧骨旁有一丝不太正常的病态红,双眼里却满是愤恨,但脸上的神色却又有些疲惫。 刚才带沈袭玉来的那个绿衣丫头绿荷给她上完了茶,便退到门口守着,怕有人过来打扰,是个很尽职的奴才。 “今天多谢席姑娘提醒,要不然本夫人定然要遭小人毒手了。” 呃,咋转变这样快,众人之前还是口口声声喊着婉姐姐,现在就变成小人了? “关于今天的事情,我已经通过阿紫知道了全部,今天把席姑娘喊过来,就是想请席姑娘帮忙。” 沈袭玉还没说话,她又道。“席姑娘不必忙于拒绝,且听我把话说完,如果你肯帮我,钱府少夫人的位置就是你的,我看的出来,你和子轩是有感情的。” “噗!”沈袭玉一口将嘴里的茶全都喷了出去。 “夫人,你误会了,我和钱大哥,纯粹只是好朋友,最最明白干净的合作关系。你真心想多了。” “我从来不信男女之间会有什么真正的朋友关系,就算你不想,你能担保子轩也不想吗?如果不是子轩说要让人去沈家提亲。那个人又怎么会设今天这局,处处针对你呢。” “噗!”沈袭玉再次呛到了自己,她连忙擦干净水渍,不可思议的看向知府夫人,“你说什么。你说钱大哥要求相爷夫人请媒婆到我家提亲?” 知府夫人察言观色,看沈袭玉的确不知情的样子,这才点头道,“是的,前几日子轩曾和婉姐姐提过,不过被婉姐姐以你的家世不够拒绝了。子轩便跑到我家来,想让我帮他想办法。” 妈呀,这是重磅炸弹吧。沈袭玉只知道钱子轩对自己的好感度上升了,却没想到,此好感度就是彼好感度啊。 “夫人,求你帮个忙,拜托你千万和钱大哥说说清楚。我只把他当大哥而已,没有一点男女之情。” “席姑娘。你今年应该只有十岁吧?” 沈袭玉吃了口点心,感觉肚子有点饿了,唔唔的点头,十岁怎么了? 知府夫人用手帕捂了鼻子,显然是不太赞同沈袭玉这毫无淑女做法的吃相,“你以后若入了相府,这习惯得改,否则岂非丢了我们相府的脸面。” 沈袭玉撇撇嘴,将一粒水果自高空丢下,然后张大嘴接住了,笑嘻的说道,“夫人多虑了,我从来没想过要嫁入相府,我对钱大哥纯粹只是兄妹之情,我喜欢怎样就怎样生活,和别人无关,管它人怎么样,他若真的喜欢我,难道不能为我改变吗?他若真在意那些外在的东西,我也不稀罕他!” 知府夫人被沈袭玉气的无语了,从未见着这样的人,难道婉姐姐看不上,果然是乡下野丫头,没见识,粗鲁,肤浅,相爷府的少夫人,那是何等的富贵,岂是她能够想象的。 她想好了,相爷府少夫人位置只是做个诱誀让沈袭玉安心替她办事罢了,至于真正的少夫人,当然要从大家闺秀里面挑选。 “怎么样,相府少夫人的位置是多少人宵想的,先不说你是否喜欢他,就是这样的滔天富贵,也是你十辈子都赚不来的。”知府夫人循循善诱,说的极为蛊惑人心。 沈袭玉冷笑一声,更没形象的将双腿搭上了茶几,果然惹得对面那人眼底盛满的厌恶,但是可能有求于她,所以在强忍着。 “夫人,你有话就直说,小玉我不太喜欢这样 拐着弯的思考,太累人了。” 知府夫人气的喘了下,实在有些不懂,现在的沈袭玉和刚才那个酒宴上的判若两人是怎么回事? “好吧,既然你都说了,我也不绕弯子了,今天的事你猜的没错,是李婉如要害我腹中的孩子,我一向尊她敬她,没想到她却如此狠毒,既然她能做初一,就别怪我当十五了,我要你帮我在她饮食中下毒。” 沈袭玉惊讶的看着知府夫人,可够大胆的啊,居然想毒害相爷夫人,而且还把这么恶毒的计划告诉她,她就有那么大把握,自己会同意,会帮她? “今天她摆这个局,不过是想借我手,除掉我腹中孩子同时的亦除掉你,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恨吗?”知府夫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满是算计。 沈袭玉摇摇头,难怪大宅门的孩子都活不久,你看看这勾心斗角的,太影响胎教了。 看着沈袭玉在沉吟,知府夫人以为她心动了,便又将相爷府少夫人的富贵生活描述了一遍,“你在酒楼替人做菜才赚几个钱,子轩是相府的嫡子,只要你成了少夫人,到时候相爷百年之后,整个相爷府的财产都是你的,你根本不知道相爷府多有钱,那些财富是你十辈子赚不来的。” 沈袭玉做出猪哥相来,“哇,那么多钱啊,本姑娘除了美食最爱的就是钱啦。” “对对对,你想想,只要你做一小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那些钱都是你的了。” “听起来是十分心动啊,但是我上哪里弄毒药去,我下完毒药,万一被发现了,我不就完了,小命都没有了,还怎么享受富贵啊?” 知府夫人嘴角抽搐了下,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挺难应付的,便假装出慈爱的笑道,“小玉,你放心,只要你答应我这件事情,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如果你真有难,我岂会坐视不理,而且你放心,姐夫向来对我言听计从的,子轩也很喜欢我这个姨母,只要我说你无罪,又有子轩护你,谁敢拿你怎么样,到时候那贱人一死,就死无对证啦。” 可惜啊,现在没有录音笔,要不然把这话录下来,放给钱子轩听听,看看你的好姨母,不但觊觎你们家的财产,还巴望着你老爹呢? 等等,难道说,这是一桩上错花轿嫁错郎的戏码吗? “夫人,我想知道你和相爷夫人之间倒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非要致她于死地啊?” 沈袭玉不提还好,一提知府夫人脸上立即出现了狰狞的神色,恶狠狠的看着桌上的点心,仿佛要扑上去将点心撕碎似的。 “你去问子轩吧,他会告诉你的,本夫人我乏了,你先退下吧,你不要急着拒绝,好好考虑下,相爷府少夫人的位置 是多少人肖想的,你可别犯糊涂。”她挥挥手让沈袭玉退下。 沈袭玉走到门口,还是转过了身,“夫人,我不管您与她有什么矛盾,有什么心结,但这都与我无关,我不会答应你的条件,也不想做什么少夫人,更不想趟这个混水,所以我现在就告诉你决定,对不起,我帮不上你的忙。” 知府夫人气的一站起来,涂的红红的手指甲指着沈袭玉,“你,你,你给本夫人滚!滚出去!” 沈袭玉没滚,只是脸色逐渐冰冷下来,浑身散发出一种卓然不可超越的气质,定定的看着知府夫人,“你放心,我对你们这些深宅大院里的阴谋诡计丝毫不感兴趣,今天我们说的这话也会到此为止,如果你因为我知道了你的计划,而妄图对我下手的话,那我劝你好好想想,我的天下第一花厨匾额是谁赐下的,外面可都是传言王爷纳我为妾噢。” 反正外面已经传的那么难听了,再拿来利用下,又何妨? 说完这番话,沈袭玉便昂首挺胸,心情十分好的,哼着小曲走了。 你若不犯我,我也懒得理会你们之间的斗争,如果你敢惹到我头上来,本姑娘绝对让你吃不了篼着走,知府有什么了不起,信不信本姑娘动动小手指,让你们全家一夜之间就消失? “绿荷,她刚才说关于王爷的话是真的?” 绿荷连忙细致将沈袭玉是如何得到匾额的事,王爷在刚袭到爵位时,就匆匆从上京赶到青菊镇为她捧场,听说十分宠爱,都说了遍。 知府夫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厨娘是靠上了赵王爷?她坐下来,开始深思,如果想办法,让王爷厌恶她的话,那么她没有了指望,一定会回头找她的。 席玉,本夫人会坐着等的,等你回头再来求本夫人给你机会。 ------------ 190、去长寿县 相府生日宴完后,钱子轩当众宣布,给大家放假一天,众人欢笑的领了赏钱回家休假去了。 沈袭玉和钱子轩道了别,婉转的暗示了下,自己只是把他当大哥看,希望这份兄妹之情可以维持的更长久一点。 钱子轩依旧微笑,表情神秘莫测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 鉴于上次下注的事情,花行商会的那些元老们还算老实,沈自秋本来也是个雷厉风行,精明能干的女人,不过一日便上手了,而且做出一系列的改革,得到了陆镇长的嘉奖。 沈老太太已经心如死灰,以安养天年为借口,带着一个小丫头片子,自己主动的,灰溜溜搬到乡下庄子里住去了。 张氏被赐给一张休书,卷了铺盖回了娘家;大夫人本来就是墙 头上的草,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现在这样的情况,她当然是战战兢兢的克尽己责,倒也把富贵花坊经营的有声有色。 沈袭玉呢,现在日子过的极为充实,白天就去酒楼帮忙处理材料,偶尔接做千俩宴,自从相府事之后,再也没有人敢随便刁难她了,也省了她许多事。 何夫人和其它几位夫人,自相府一聚之后,也隔三岔五的跑吉祥酒楼来找沈袭主吃饭聊天,顺便聊聊她的那个想法。 何夫人就是豪爽,看见沈袭玉那么忙碌,就大包大揽的说要去笼资,帮沈袭玉多找几个有钱有靠山的股东,沈袭玉自然是乐的高兴,当甩手掌柜,一高兴之下,又多做了好几道新鲜的花卉美食慰劳何夫人。 何夫人笑得见牙不见眼,直道。为了美食,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晚间回到家里,沈袭玉则是进入空间,和牡丹学习技艺,蝶影不止一次提醒,说牡丹的魂识不稳,渐要消散,还是赶紧学习完的好。 牡丹教的尽心,她学的认真,倒也上手很快。不过几天,已经做的有模有样了。 转眼就到了九月中旬,再过七八天。便是皇上加考的恩科开考的日子了,庄东秋在空间里温习功课,都有些不安心,沈袭玉想想,反正现在酒楼已经走上正轨了。那些厨师也不用她帮忙了。 千俩宴也做的差不多了,她便向钱子轩告了假,钱子轩听说他们要去长寿县陪庄东秋应考,立即准了假。 一行人收拾好行装,雇上马车,沈自秋还要主持花行商会的事情。没法过去,沈袭玉便将小白和朱大旺留给了娘亲,自己带着青儿和小金大红。陪着庄东秋,由大牛赶车,前往长寿县了。 长寿县在青菊镇的南面,距离青菊镇大约有一日的路程,阿牛陪着沈袭玉。一路不紧不慢,吃尽了各种小吃。看遍了不同的风景,终于在三天后,来到了长寿县。 长寿县之所以有这样一个名字,是因为这里的山水特别养人,老人们普通高龄,有些在街上,还拉着孙儿散步的老人,可能看起来才七八十岁,实际上已经有百岁多了。 长寿县最富盛名的除了人健康长寿外,还有各种面食,这也让爱吃的沈袭玉过足了嘴瘾。 离考试还有四天左右的时间,他们先在考场负责找了家客栈,结果发现处处人满为患。 庄东秋嘴里不说,但是脸上却显出焦虑,若是住得远了,还得起早才能赶过来,沈袭玉其实觉得他们住空间里完全比客栈好,但是马车总不好也带进空间吧,而且突然冒出来,会造成民乱的。 想想,还是将那个想法掐死在摇篮里了,认命的继续找客栈,终于在离考场有些远的拐角胡同里,找到一家名为一步登天的小型客栈。 “掌柜的,给我开两间上房!”沈袭玉毫不客气的扔了一锭银子过去,那掌柜的一看见银子,立即笑的眯了眼,“回这位小哥,最近前来赶考的学子太多,现在只有一间上房了,您看?” 沈袭玉为了行路方便,所以又装回了男装,大概是灵泉水养人,不过几月时间,她的身形再度拨高,脸色也红润的像熟透的水蜜透一样,双眼更是如同黑宝石一样散发着星辰般的光芒。 沈袭玉有点为难,但转念想,大不了到时候房间让给庄叔叔住,她进空间睡好了,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个清润的声音,“席兄弟,是你吗?” 沈袭玉和庄东秋转过身去,只看见一个俊朗的少年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书本,身上穿着洗有些发白的儒衫,满眼皆是喜色的看着她。 竟然是王家庄的王立!对了,之前是听王庆成说过王立提前过来了。 “王大哥,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沈袭玉跑过去拍了下王立的肩膀,笑得眼儿弯弯的。 王立眼底闪过一丝喜欢,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庄东秋道,“这位是?” 沈袭玉连忙介绍道,“这是我庄叔叔,他也是来参加恩科的,你住什么房间?” 王立连忙道,“这样吧,如果庄先生不嫌弃的话,就与我同住一间房,另一间上房给小玉住如何?”王立之所以这样考虑是有道理的,因为沈袭玉是女的嘛。 庄东秋看见他们熟识,也以为王立早就知道小玉是女的,这样安排便没错了,但沈袭玉却以为王立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沈袭玉刚要说话,就听见庄东秋说道,“这样甚好,我正好可以和王小兄弟一起温习功课,探讨下学问。” 沈袭玉摸摸鼻子,好吧,既然人家是要一起参加考试的,肯定有共同话题,于是让老板把那唯一一间上房订了下来,而她则带着阿牛往房间里走去。 王立和庄东秋已经议论起了此次恩科,纷纷感谢皇上的恩典,又说起郑王的纯孝。 王立将沈袭玉送到房间后,又说了一番别后的话,沈袭玉告诉他,家里一切尚好,让他不要担心,眼看天色已晚,已经是吃晚饭的时候了,便要起身。 “王大哥,你一般都在哪里吃饭?” “因为盘缠带的不是十分充足,因此我每天只吃两顿饭。”王立低下头去,耳朵略红,有些羞愧。 “既然这样的话,那本大厨今天就亲自下厨,给你们做顿好吃的?”沈袭玉笑着吩咐阿牛去买食材,这一步登天的客栈,因为地方太小,是不提供食物的,只提供住处。 学子住在这里,还要出去吃东西,而王立为了省钱,早上只啃馒头,中午不吃,晚上则是喝一碗稀粥。 可怜的娃,难怪瘦成这样? 沈袭玉这次过来,钱子轩可是拿了许多银俩给她的,阿牛过了一小会就回来了,马车上面买了许多食材,王立一看见,都急了,这得花多少钱呀? 就算沈袭玉有钱,也要把钱用在刀口上,可不能这样浪费。 沈袭玉笑着说没事,还说他一直节省,这样考完了,回家王叔王婶都不认识他了,看瘦成啥样了? 王立笑的羞红了脸,这孩子就是这样,动不动爱脸红。 沈袭玉问客栈借了厨房,将阿牛和庄东秋王立等人都赶了出去,这些个家伙不但帮不上忙,还会在这里添乱。 “玉贤弟,你真不要为兄帮忙?为兄在家里也是做习惯活计的,不妨事的。”王立说罢就要挽袖子,想帮着沈袭玉洗菜。 沈袭玉推着他的后背,把他往门外推,“不用啦,你的任务就是等着吃,把我做的菜啊,都吃光,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吃饱饱,然后好好考个功名,让王叔王婶也有个盼头。” 王立激动的点头,“嗯 ,玉贤弟,我一定好好考,不会让你失望的。” 沈袭玉耸耸肩膀,“和我有什么关系,最主要要对得起你父母爹娘。” 王立坚持的说道,“就和你有关系,如果没有你,我,我――” 沈袭玉真讨厌他这有点迂腐不开化的个性,连忙打断他的我我我,再我下去,晚上就没饭吃了,“行行,是为了我,好吧,加油噢!” 王立如得到肯定一般,“嗯 ,加油!” 沈袭玉将厨房的门关关紧,直接将材料搬进了空间,有了蝶影的帮忙,一顿鲜美的晚饭,很快就做好了,她又将菜一个个都端出了空间。 喊来阿牛帮忙,将色香味俱全的各色美味佳肴都送上了房间,然后关好门,沈袭玉从空间里取出一坛状元红来,滴入几滴凤凰仙浆,顿时酒味醇香,香飘到窗外去,连行人都纷纷侧目,在想是哪里传出的酒香。 反正这里都是她的灵仆,她也不怕秘密泄露,端起酒杯,给王立和庄东秋各倒满一杯酒,自己先行喝光道,“今天就用这状元红,给你们二位开个好头,一定要中噢。” 两个人同时举杯,王立心想,一定要中个好名次,然后让娘亲去小玉家提亲; 庄东秋则想的是,一定要中到举人,到时候就可以多多帮衬自秋了,让自秋妹妹过上幸福的生活了。 阿牛有些生气的鼓着嘴,小玉都不帮他倒酒,他正低着头喝着闷酒的时候,就看见一只大鸡腿伸到眼前,他抬头,看见沈袭玉精灵般的眼神,“我们家阿牛最爱吃鸡腿了,快吃吧。” 阿牛心里那点不满立即飘的无影无踪,兴高采烈的啃起了鸡腿,“嗯 ,小玉做的鸡腿真好吃。” ------------ 191、有名无实 沈袭玉看着阿牛,突然想到第一次接收他记忆时,那满桌的食物,阿牛的心愿就是能吃饱吃好,现在她终于可以满足他的心愿了,只是想到那一幕,心头有些酸涩,便不停的往阿牛碗里挟菜。 阿牛傻呼呼的吃着笑着,虽然已经有些撑了,但是这些菜都是小玉挟的,一定要吃掉的,小玉挟多少,他都会吃掉的。 小玉让他干嘛他就干嘛,死也无所谓,为了小玉,他都是愿意的。 一顿饭吃在大家肚子都撑圆了,沈袭玉索性把大家一起带到空间去散步子,现在沈自秋不住在里面了,沈袭玉让王立把书都拿进来,白天无事也不要出门了,就和庄东秋在空间里温习功课,渴了喝些灵泉水,饿了自有美食奉上。 王立在初时的惊讶之后,很快被这个世外桃源的地方给折服了,或许每个书生的心里都有一个桃源情结的,而他对沈袭玉的那点子心思也变得复杂起来,看来小玉不是他看到的那么简单,这样优秀的小玉是他能配得上的吗? 这娃有点自卑了! 沈袭玉安排好王立和庄东秋,自己则是带着阿牛出去闲逛了,之前阿牛买的食材吃完这顿就没下顿了,她要去亲自挑选些食材,既便宜又美味的,二来嘛饭后散散步,有利于身体健康,三来嘛,也有顺便探访下这个长寿县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美食小吃啦。 大部分小吃和青菊镇是差不多的,不过比青菊镇更全更热闹些罢了,倒底人家这里可是县城呢。 沈袭玉以前的心愿一直是能够光明正大的逛街,现在终于实现了,虽然有些东西并不是太新奇,但她也会尝试着买来吃,权当图个乐子嘛。 自然也不能少了阿牛。不过阿牛显然更喜欢看着她吃,几次之后,她也不为难阿牛了,自己看看东,看看西,玩玩糖人,吃吃糖葫芦,随手买了一堆看似没用的小玩意儿。 逛了一路,沈袭玉也发现一些细微的差别,青菊镇的口味更偏向甜一点。而长寿县则是偏辣,你看辣子鸡,辣汤面。不管是大酒楼里,还是旁边的脚店里,辣都是主味。 “小玉前面就是长寿县最有名的好再来酒楼了,要不要上去看看?”阿牛提醒道。 沈袭玉微一沉吟便点点头,此刻华灯初上。正是酒楼生意好的时候,门口车来人往,车水马龙,十分热闹。 加上沈袭玉和阿牛二人的穿着稍显普通,是以二人进门,那小二竟是鸟也不鸟他们。直接朝着他们身后一个穿着绸衫的大胖子迎了过去,“哟,张大官人。今天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那张大官人挺着似要临盆的大肚子,满肚子脂肪在绸衫下面微微颤抖,“可有雅间包座了?” 那小伙计立即点头哈腰,“有有有,特意为大官人留了一个靠窗的好位置。既能欣赏外面的风景,又能与好友畅谈。” “嗯。不错,赏!”张大官人话一落音,旁边就有一个随从丢了一个一俩多重的银角给了小伙计,小伙计立即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他领着大官从沈袭玉和阿牛身边过时,从鼻孔里哼出一股冷气和嘲讽来,话虽然仍是客客气气的,但却不怎么好听,“哎哟,不好意思啊,这两位客官请让一让,你们挡着道了?” 阿牛正要发作,却被沈袭玉拉扯住了,两个人退到一旁,给张大官人一行让了路。 小伙计一看这两个人连点脾气都没有,越发看不起,他们好再来,可是长寿县最大的酒楼,来的不富则贵,这些个没钱的穷书生,也赶往这里闯,当这里是慈善堂啊? “小玉,这人真是过份,居然敢瞧不起你,连陆镇长都对你客客气气的,他凭什么?” “阿牛,他不过是一条狗,我们是人,何必与狗见气,难道说狗咬了你一口,你还要反咬狗一口不成?” 沈袭玉的话还没说完,旁边桌子上一位青年却是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他看见笑声引得沈袭玉看来,便连忙抱拳道,“二位莫怪,实在是这位小兄弟言语太过风趣幽默,在下一时没忍住,唐某有意请二位小兄弟到唐某这桌坐下,不知道二位可会嫌弃?” 这青年身高大约有一米八九,长的十分魁梧,穿的衣服样式也不似平常,而且行动之间,飒爽利落,讲话也直接豪爽,沈袭玉隐约有种感觉,这位青年应该是来自军中。 “唐大哥真是客气,你能邀我入座,已是帮了我大忙,我怎么会嫌弃呢,来,阿牛别站着,一起坐,这可是唐大哥的一片心意。”沈袭玉倒是会攀关系,刚才还不认识,现在就变成大哥了。 但那青年非但没有恼怒,反而爽朗的笑起来,“小兄弟这脾气甚对我胃口,能否请教下小兄弟的尊姓大名呢,在下唐云。” 沈袭玉也似模似样的抱了抱拳,“席玉,开席的席,玉石的石。” 唐云一听,立即点头,双眼颇为明亮的,给沈袭玉倒了一碗酒,“来,为兄敬过席兄弟!” 沈袭玉自然也不扭捏,大方的端起酒碗,和唐云碰了下,然后就拿到嘴边,只是才浅饮一小口,就再难以下咽了。 唐云皱眉看向她,“席兄弟,为何不喝光碗中的酒?” 阿牛接收到沈袭玉的心意道,“我家公子喝习惯了好酒,这等难以下咽的粗俗之物,怎配入我家公子之口?” 阿牛这话说的声音可不小,顿时引得旁边的客人侧目,更有那小伙计悄然跑去告诉掌柜,有人来砸场子。 唐云倒不以为意,虽然沈袭玉和阿牛的穿着并不十分华丽,但是沈袭玉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潇洒自然与风流气度,这样自信笃定的气质,想必他的席兄弟定然也是出身哪个大家族,只是不喜张扬罢了。 “这可是好再来最好的酒了。有名的竹叶青,陈年佳酿,那小子居然说难以下咽,他懂不懂酒啊/” “是啊是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居然跑到这儿来撒野,一会就看人怎么收拾他吧。” 唐云的眸光闪烁了下,还是低声道,“席兄弟,我看二位的口音并不像本地的。有句话叫强龙难压地头蛇,大哥想要奉劝你一句,还是低调些好。” 沈袭玉瞪了一眼阿牛。“大哥说的对,是应该低调一点。”她转向阿牛看了一眼,又笑道,“阿牛你刚才说的话太过委婉了,这哪只是粗俗 啊。简直就是泔水啊,我真不知道这长寿县的人为什么喜欢喝泔水呢?” 唐云彻底震惊了,他原以为沈袭玉瞪他的随从是为了低调,结果丫的她的话更过份,更离谱。 果不其然,沈袭玉话音未落。就有许多伙计围了过来,还有人去大门那里堵着,好像是要防着沈袭玉逃跑似的。 “噢。本掌柜倒要看看,是谁这么狂妄,敢说咱好再来最上等的竹叶青是泔水?”一个高傲又傲慢无礼的声音自后面传了过来。 沈袭玉看过去,唐云却是趁机转过身去,背对着来人。 一个四十几岁精明能干的精干男子走了过来。他第一眼就看见了沈袭玉,看起来斯文的很。气度翩翩的,倒不像是其它酒楼雇来的地痞流氓。 他又瞄了下坐在沈袭玉旁边的那个人身形,突然身体一震,那气焰立即低了下来,原本的傲慢无礼变成了小心的陪笑,“不知道这位贵客为何要如此说,可是伙计们招待不周?” 唐云一听见那中年男子的声调变了,便知道自己已经被认出来了,便也不再躲,直接转过身来,用眼神制止了中年男子要行礼的动作,继续坐在酒桌旁边看热闹。 沈袭玉自袖管里掏出一个小酒葫芦,是她刚才趁人不备的时候,从空间里拿出来的,里面装的酒也是竹叶青,从青菊镇顺风酒坊里拿来的,不一样的是,它里面的水配料是灵泉水,还在空间里放了至少有十来天了。 沈袭玉把玩着桌上的酒杯道,“贵店的伙计我可不敢使唤,像我们这样的人,怕是不要挡了伙计大人的路才好呢。” 中年男子一听就知道是伙计们狗眼看人低惹出了乱子,当下便连陪带笑的作揖,又要沈袭玉指出是哪个伙计来,要狠狠的罚他。 沈袭玉发出啧啧声,“所谓上梁不下,下梁必歪,真为你们酒楼老板悲哀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唐云突然呛了一口茶,他原本是想喝酒的,但是想到沈袭玉说那是泔水,他哪里还喝得下去,平日里觉得美味的酒也顿时变得索然无味起来,便招招手,要了一壶茶,看看这小兄弟倒底是卖的什么药? 谁料想到沈袭玉突然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呢。 沈袭玉看向唐云,“唐大哥,莫非你也认为这酒楼老板很悲哀,花了大价钱,雇用了这些人来,原本是招揽生意的,现在却变成赶顾客的了?是也不是/” 中年掌柜脸色晦暗不明的看向唐云,神态之中有显而易见的尊敬,沈袭玉注意到后,心里微微琢磨,能被这掌柜尊敬的,定然不是普通的角色,但为什么这样上等的客人不在雅间包房,却在大堂一张普通的桌子上呢。 这门缝里看人,以衣着辩人,定然是这中年掌柜允许,并且身体力行的,要不然下面的小伙计怎么敢阴奉阳违? 不过附炎趋势是大部人的本性,她也懒得说什么了。 “唐大哥,今天认识你很开心,小弟这里有一葫小弟亲酿的竹叶青,送给大哥,就权当见面礼吧。”沈袭玉将酒葫芦递了过去,唐云接了过来,发现葫芦不过巴掌大小,握在手心里,如同孩儿的玩具一般,而且葫芦的外面还涂上了漂亮的颜色,上面甚至还雕刻了几花花纹,虽然有些粗糙,但也胜在有趣了。 唐云可是有名的酒鬼,一听沈袭玉有好酒,而且是她亲自酿的,当下就接了过来,拧开葫芦塞子,正要喝,却已经闻到一股奇香蹿进了鼻子,非但如此,那酒香还一个劲的在酒楼里四处飘,顿时连雅间里的人都被引了出来,询问是什么香味? 中年男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狠狠瞪了眼刚才那个伙计,都是他坏了事,小伙计也委屈 ,心里有冤不敢申,心想不是您给我们说,一定要提前照顾大客户嘛,现在又怪到我们头上来,唉,打工的伤不起呀。 唐云的眼睛当时就亮了,拿着葫芦的手就颤抖了起来,一把抓住正要起身离开的沈袭玉的手,却发现那手掌细小柔嫩,细滑白晰,骨节也十分纤细,竟一点也不似男子的手,他几乎是立即就明白了,沈袭玉是女扮男装的,但他也未戳破,只是急迫的看向沈袭玉,“席兄弟,你说这酒是你亲酿?” 阿牛看见众人变了脸,心里也畅快了许多,昂着头道,“那是当然,我家公子的手艺可是最好的。” 沈袭玉无奈的在心里笑了下,都是托了灵泉水的福吧,要不然她会酿个屁的酒。 “贤弟请留步,让为兄先尝尝这酒。”唐云便让掌柜取了新的酒杯过来,倒了小半杯,只见该酒色泽金黄透明而微带青碧,仅从色泽上就能断出是上品竹叶青。 他立即又拧紧了塞子,一滴也不敢浪费,端起杯子,先在鼻子前面过了一遭,满脸都是沉醉不已的表情。 看得周围那些食客们,直咽口水,纷纷问道,“喝了没有,味道如何?” 沈袭玉一直是自信的背负着手,着在那里,身形挺拔,背挺的直直的,脸上是浅浅的微笑,眼中满是坚定和自信,仿佛丝毫不担心。 唐云又闻了几闻后,才张开嘴,再不像以前那样,一下子倒入,而是细品慢吮起来,生怕一下子喝光了,又没有了,那表情生动淋漓,也让旁边其它客人都围绕了过来,贪婪的看着他手里的葫芦。 ------------ 192、义结金兰 唐云喝下那酒后,只感觉一股清冽甘醇的滋味从喉间滑了下去,那种清香一直缭绕不去,更离普的是,当他闭上眼时,居然还仿佛坠身竹林花海之中,鼻尖闻到的尽是竹叶的清香,耳间听到的是动人的鸟语花香,好像真的回到了大自然的怀抱一样。 唐云不用言语,只要脸上那表情,就足以让其它顾客心动不已,纷纷吞咽着口水,他们不敢抢唐云手里的葫芦,便将主意打到了沈袭玉的身上,“小哥手里可还有这样的葫芦,我愿出五十俩买一葫芦。” 说话的这个是城郊有名的酒鬼李员外,原本他家中殷实,但因为酷爱喝酒,现在都已经趋于没落了,今天他这番话更像是水滴入了油锅,让大家纷纷侧目。 就算是好再来的竹叶青也只有五两银子一坛,这家伙居然开五十俩,那是酒而已,又不是黄金 ,这么贵? 李刚根本不理会其它人的想法,在他的心里眼里,那美酒可比美人儿有趣多了,不懂酒的人根本无法理解他的心思,而他认为能被唐云品尝到现在,脸上显露出舒服的意境的酒一定不凡,值五十俩银。 直到那竹叶花海远离而去,唐云才睁开了眼,大笑道,“果然好酒,贤弟说的没错,与你这酒比起来,我们这好再来的酒的确是泔水,哈哈。” 沈袭玉其实心里已经隐约有谱了,就是唐云的身份不一般,但是听到唐云说这句话时,还是故意做出惊讶的表情,“唐大哥说你们,这是何意?” 刚才那个说沈袭玉挡了路的伙计,快步上前。一边讨好的介绍人一边满是不屑的说道,“傻眼了吧,他就是我们好再来酒楼的老板,你刚才不是说我们老板悲哀吗?现在还敢再说一遍吗?” 沈袭玉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唐云,无奈的笑笑,踮起脚拍了拍唐云的肩膀,“唐大哥,你店里有如此极品的伙计,还真是你的悲哀啊,哈哈。” 唐云苦笑了下。“贤弟快莫要与大哥玩笑了,这些伙计你看着不爽,回头我让年富辞掉他们就是了。” “哎哎。大哥不可啊,你这不是给我拉仇恨嘛,回头他们没工作了,还不都得把仇记在我头上,我在这里可是一人靠山。二无背景,三无人仰仗的,到时候他们想要整我,那是太容易了,这人辞不得,辞不得啊。”沈袭玉轻飘飘的就说出了那几个伙计的心声。他们同时惊讶的看向沈袭玉,然后卟嗵一声跪了下来,直磕头求饶。 “东家。饶了小的吧,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小的绝不敢挟怨抱复,打死小人也不敢呀。” 唐云却是听出了沈袭玉话里的意思,当下就一把握住沈袭玉的手腕。“我与贤弟一见如顾,如果贤弟不嫌弃。现在我们就喝下血酒,结为异性兄弟,这样你既有了靠山,又有了背景,还有了仰仗,相信凭我唐云的声望,罩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不太好吧,我们毕竟才认识一小会儿功夫,唐大哥就不怕我是坏人吗?或者我是处心机虑接近你,获得你的好感,是想潜入贵酒楼,夺取秘方呢?”沈袭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他也似笑非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看向沈袭玉,“贤弟是那样的人吗?” 小青绕在沈袭玉的手腕上面,立即就发出了警报,眼前这个男人不可小觑,身上有威压气势,此刻话虽玩笑似的,但是全身骨骼都尽提紧,仿佛只要沈袭玉说一声是,他就立即会像那猎豹一样,纵身而起,将沈袭玉撕得粉碎。 沈袭玉也不惧他,自从上次被赵启浩捉了之后,她在家里狠练了一番凌风踏尘步,现在反击也许不行,但是想逃跑应该没问题,反正这唐云也只是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来自何处? 大不了,到时候待空间里不出来就是了。 不过沈袭玉却并不想与唐云交恶,她还想把好再来酒楼做为自己生意发展基地第一站呢? “若我是那种人,大哥又当如何?” 唐云的气势陡然转变,全身的威压立解,“贤弟随便一出手的酒就比我店里最上等的酒不知道要好出多少倍,我实在不知道我们这好再来,还有什么可以让贤弟觊觎的,所以大哥相信贤弟不是那样的人。” 好聪明的唐云,这话是来试探她的吧,她原本也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认,但她偏想试试这唐云的底限,当下也不点破,只是道,“多谢大哥的信任,不过今次小玉过来,是一定要带走一点东西的。” 唐云的笑不达眼底,满脸兴趣的模样,“不知道贤弟要带走什么?” 沈袭玉看他那一副防备的样子,便故做严肃的说道,“自然是贵酒楼最重要的东西,贵酒楼赖以生存的东西。” 酒楼里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秘方咯,唐云的脸色不由正经起来,难道这小女子真是别家酒楼请来挑衅闹事的? 看着逗唐云的时候也差不多了,再逗下去真要出事了,沈袭玉才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笑得唐云和一众客人满头雾水。 “大哥,看把你吓的,哈哈,我所说的最重要的东西,是合作意向书啊,难道这不是酒楼最重要的一部分吗?”沈袭玉再度笑趴在桌子上,突然发现这样逗着唐云玩也不错呀。 唐云看向沈袭玉的目光却是深隧了许多,他知道自己的,平常一严肃起来,周围的人都要吓的腿直抖的,但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却丝毫不惧。 到底是何来头呢?胆量不小,心机也似很深,不可小觑。 “玉儿,你真是忑调皮了,看为兄回头怎么惩罚你?”唐云也跟着笑了,情绪松了下来,就要让年富去准备鸡血等物,非要和沈袭玉义结金兰。 其实沈袭玉也挺喜欢他的个性的,很爽朗,很直接,说起话来,很舒服,这让她想起印象中也似有这样一个美少年将军,十分的豪爽,不过她摸摸鼻子,唉了一声,那美少年已经是别人家的草了,还是别想了。 两个人当下就对着关公相,喝了鸡血,发了誓言,义结了金兰。 唐云手一挥,立即有伙计捧了些东西上来,他笑眯眯的看着沈袭玉,“这些小玩意儿,权当是送给妹子把玩吧。” 呃,沈袭玉有些惊讶的看向他,他微微一笑,“你大哥我不至于愚笨如此吧,哪有男儿家的手,如此细腻柔软无骨的?” 既然他都认出来了,沈袭玉也不再遮掩,坦然的承认,在外行走不便,才扮做男儿身的。 “来人哪,上一桌我们酒楼的招牌菜,我要与我妹子共饮。”唐云朝着年富打了招呼,年富哪里敢怠慢,连忙吩咐厨房去做了。 二人进了包间,后面却还跟了许多跟屁虫,饶是年富再三阻拦,还有有两三只跟屁虫死皮赖脸的跟了进来。 唐云无奈的笑了笑,摇摇头,只得指着中间那位穿绛红色锦袍,脸上带着点坏坏笑容,约摸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说道,“这是孟县长家的大公子孟绍,你只管叫他大酒缸就好了。” 唐云的话引起一阵不小的轰笑,沈袭主也微笑的抱了抱拳,既然唐云已经认出她是女儿身,她也不必再装了,用甜美软糯的声音,顺势爬杆的喊了声,“小玉见过孟大哥!” 孟绍朝着沈袭玉靠了过去,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你看咱连哥哥妹妹都喊上了,你先送哥哥一葫芦那美味的竹叶青如何?” 沈袭玉微微摇头,故意道:“那竹叶青只得一葫芦,都送给唐大哥了,现在没有了。” “啊――”孟绍当即那失望的表情,就表现在脸上了,马上就跑到唐云的旁边,又是小心殷勤的替他挟菜,又是叙说兄弟情,当然目的就是唐云手里仅剩下的那点子好酒。 唐云也拿他没办法,他这位兄弟,就是好酒,和那城郊的李员外有一拼,被他缠的没法,只得小心的拿出宝贝葫芦,往他的酒杯里倒了一杯,让他到角落偷笑去了。 “来来来,妹子,被这厮一闹,倒是忘记介绍他们二位了。”唐云告罪一声,指着中间那个穿银白色丝线锦袍的,年纪略小,但是双眼明亮,身形有些圆滚滚的,长了一副正太脸的少年介绍起来,“这位是本地最大的丝绸庄元老板家的二公子元宝。” 沈袭看着元宝那圆滚滚的身材,白嫩微圆的正太萌脸,十分可爱,丝袍上面也绣了元宝的图案,可不是名符其实的元宝么? 元宝似有些不满的瞪了一眼唐云,“你这厮,怎地在小玉妹妹面前,如此介绍我,岂非坏了我名头?” 孟绍一边品味着好酒一边插嘴道,“为兄不知道元宝弟弟有什么名头,是喜欢吃鸡屁股呢,还是喜欢红香楼的绿兰姑娘啊?” 元宝的脸立即涨的通红,朝着孟绍直摆袖子,“去去去,好酒都堵不住你的嘴,信不信我立即让你冬季的衣服无着落,裸着上街?” ------------ 193、四小公子 孟绍立即闭嘴了,这点他相信元宝能干得出来,谁让整个长寿县,十家绸段庄,有八家是元氏的呢,要是惹怒了他,他真的会拒绝向他们家出售衣服的,虽然他老爹是县长,不过元老板特别喜欢这个儿子,唯他是从,就怕到时候县长的面子也不会给的。 这事元老板还真干得出来过,当下便安躲在角落享受美酒带来的奇妙感觉,再不敢插嘴。 沈袭玉却是不以为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特别的爱好,我不觉得元大哥喜欢鸡屁股有什么不好,至于绿兰姑娘,虽然小玉没见过,不过一定风姿独特,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就像孟大哥喜欢品味美酒一样,这并没有什么好害羞的呀。” 元宝一听这话,立即就把沈袭玉引为知音了,摆了一张冷脸子给唐云和孟绍看,就要跑过来揽沈袭玉的肩膀,幸好阿牛的目光太过吓人,他就摸了摸鼻子缩了回去,老实坐好,用手指悄悄指了指阿牛,“你家这下人很护主啊?” “小玉毕竟是姑娘家,你与她勾肩搭背的像什么话,她还要不要名声了?”唐云轻责了一句,元宝立即吐了吐舌头,“一般姑娘想让本少爷搭肩,本少爷还懒得搭呢,不过是觉得小玉妹妹很投缘罢了。” 沈袭玉主动拍拍他的肩膀,“大哥,现在我可是男儿扮相,怕什么,咱兄弟几个今天能有缘千里来相聚,自然是要好好的痛快一番。” 元宝举起空酒杯,可怜巴巴的看着沈袭玉,“小玉妹妹,赏点呗!” 沈袭玉故意撅着嘴,做出深思皱眉的表情来,“你们要知道好酒难求。我酿这些酒也是花了很多心力的噢――”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元宝就更是如此了,马上很上道的说道,“我们家绸装店里正好上了一批新款,我看那些料子,那些款式,就像是为小玉妹妹量身订做的,小玉妹妹一会把你住的地址告诉我的跟班,让他随后给你送上几套,你随便穿穿。若是不喜欢打赏下人也可。” 沈袭玉浅浅笑了下,“小妹衣服够穿,倒是不缺。只是想和元大哥谈一笔生意罢了。” “噢,小玉妹妹还有生意要送给我,你且道来,我听听。”元宝一听到生意二字,眼前立即一亮。这世间能让他眼前一亮的只有四样东西,赚钱,美酒佳肴鸡屁股,还有红香院的绿兰姑娘。 “实不相瞒,小玉来自青菊镇,想要自己开一家茶楼。服饰是要特定的,但是逛遍整个青菊镇所有的绸缎装,也没有让小玉满意的绣娘。今天正好遇到元大哥,所以才做此想。” “青菊镇可是昔年皇上去过的地方,听说也甚是繁华,上次百花争艳大会,我们也去游玩过。怎么可能找不到你满意的绣娘呢,不知道是何等精妙的图纸样式。小玉现在可否拿出来看看?” 沈袭玉立即拿出昨天在马车上面无聊时,画的那些个旗袍的样式。 这些只是草稿,而且沈袭玉也只是凭借着记忆中的印象画的,但是元宝却看的津津有味,连连称奇,“这些乃是小玉妹妹所画吗?不知道你的灵感来自何处?” 沈袭玉连忙笑道,“不过是我闲来无事,随手瞎画画的,是想着,若是和别人的茶楼风格一般,那也没有什么好开的,自然要处处与众不同了。” “好,这图纸不知道小玉可否送与我,我回家交给父亲,让他找最好的裁缝师傅来瞧瞧,不管怎么样,一定给小玉你做出一件样版来看,如何?” 沈袭玉稍稍犹豫了下,元宝自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当下就着人吩咐了纸笔,写了一张合约书,大致意思是,元氏接下这份图纸后,会派人潜心研究做法,如果做出来了,到时候再谈合作细节,如果做不出沈袭玉要的效果,当即归还图纸,并且保证绝对不泄露分毫。 沈袭玉没想到元宝做事如此认真细致,而且他谈起生意来时,完全不像刚才聊天时的无赖样,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唐云突然道,“小玉瞒得我们好苦啊,你还说你一无背景,二无靠山,三无仰仗的,据唐某所知,青菊镇甚为繁华,竞争激烈,在那里茶楼也不下数十家,你竟然还想打算在那里开茶楼,定然后面有人撑腰啊。” 这时候一个冷冷淡淡的声音自拐角的地方传出来,“如果连某没说错的话,姑娘应该是青菊镇吉祥酒楼的天下第一花厨吧?” 沈袭玉差点被吓一大跳,哪里来的冷不丁的声音? 元宝等人却是习惯了一般,孟绍更是将已经喝干净的杯子舔干净了,朝着屏风的拐角处就砸了过去,“你个死人妖,我让你没事装鬼,还不快出来给我们小玉妹妹道歉,你把人家吓着了。” 酒杯砸过去,却没有落到地上,一只脚尖适时勾住了脚杯,然后再那么一点一抬,酒杯又稳稳的落到了桌面上。 紧接着,一个身着黑衣黑裤,脸上毫无情,双手抱在胸前,背后背着一把刀的年轻男子缓缓从屏风的阴暗处走了出来。 沈袭玉惊讶的看向唐云等人,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而且为何手腕上的小青丝毫没有警觉? 小青也郁闷的很,他明明没有任何感觉的,难道说这世上还有这样功夫高的人,那隐匿气息的本事,比动物还要灵敏? 唐云笑了下,朝着黑衣青年摆了下手,“连兄,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这门不是装饰,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再从窗户进来了?” 待那个姓连的靠近些,沈袭玉终算明白了,为什么孟绍要骂他是死人妖了,原来这家伙长相过于妖娆,虽然脸色阴沉,不见一丝笑容,但是仍然漂亮的不像话,像那冰美人一般。 嘴唇不点而朱,一双丹凤眼,眼角朝上挑起,若是换上女装,怕是比女人还要勾魂吧? 他故意将头发洒下一部分,挡住半边脸庞,算是稍箭减少了一丝妩媚的感觉,但是那露出来的半边脸,却仍是美的让人感觉惊人动魄。 这家伙和赵启浩有一拼啊。 “小玉,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振远镖局的镖师连英,他师从东洋忍者,最擅长的便是潜伏在暗处,隐匿气息了,其实刚才元宝他们进来的时候,他也从窗户跳进来了,不过一直没出声罢了。” 一个是县长家的公子,一个是绸段庄的少爷,一个是酒楼的老板,一个是镖师,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呀。 “小玉,你想必不知道,我们四人可是长寿县有名的四小公子噢。”孟绍喝完了酒,便自得的吹了起来。 元宝却是眼珠子一转,他刚才可是听连英说了一句小玉是什么天下第一花厨来着,赶紧瞪了一眼孟绍,打断他的话头,把话题引到正道上来。 “我们四小公子早就听说青菊镇出了个什么天下第一花厨,也打算下月抽空去瞧瞧热闹,难道就是妹妹你不成?” 既然连英都说了,沈袭玉也不隐瞒了,当下就大大方方承认了,她这一承认不要紧,唐云几个是几乎立即就要沈袭玉现场给他们做几道,早就闻名,今天见了,还不趁机尝尝? 沈袭玉无奈的摇头,她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当厨娘的,不过想着如果他们吃起来感觉好的话,或许可以将酒楼的生意更加再扩大些也不一定,反正都是对她有利的。 四小公子接了沈袭玉写下的花卉菜单,立即着人去办,四小公子的威力可不敢小璩,几乎不到一个时辰,东西就都齐全了。 沈袭玉借了酒楼的一间小厨房,没花多少功夫,就把菜都一道道做了上来,效果自然是不用担心的,那些个吃货,一看见那些漂亮的美食眼睛都直了,元宝更是坦言,这么漂亮的菜,怎么忍心下筷子啊? 连英倒仍是冷漠而淡定的,第一个下筷子,不管是吃或是喝,他的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就像大冰块一样,话也少,就算是坐在那里,也很没有存在感。 “靠!你个死人妖,先下手为强啊,别抢小爷的菜!”四个人当时就在包间里抢起来了,大家都是会点功夫的,当下那筷子就在空中发出金石之音。 元宝把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你们都不想穿衣服了是不是,都想裸+奔是不是?” 三位打得正激烈的家伙果断傻眼,就知道元宝这家伙最没品,节操无下限的,老是用同一招来威胁他们,但是每次他们都不得不受了他的威胁。 元宝很得意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赞叹,“哇塞,果然名不虚传呀,这小玉看不出来,年纪轻轻,才能却不少,既会做菜,还会画裁缝样式,真不知道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唐云也深有感触,他再次想起刚才的事,要不是自己一时兴起,喊了这主仆二人过来坐,也不会捡了这么个大便宜了。 ------------ 194、连锁经营 吉祥酒楼和富贵坊的斗争他也是知道的,酒楼界都是如此的,也不奇怪,但是吉祥酒楼却因为一位花厨,一跃成为达官贵人云集地,成为青菊镇的酒楼业龙头老大,这一直让人想不通,不过今天唐云懂了。 这样好看又好吃的美食,傻子才不来呢? 他心里逐渐形成一个想法,待会小玉来了,想和她谈谈,他愿意出比吉祥酒楼两倍的工钱,聘请小玉到自己的酒楼来。 而在厨房里的沈袭玉心里也渐渐有了自己的打算,她原本也只是出来找找看,有不同的美食方子,带回去丰富吉祥酒楼的内容,或者能找到一些点心小吃的手艺人,到时候自己开茶楼,也是需要的嘛。 没想到会结识好再来的老板唐云,更没想到竟认识了长寿县的四小公子。 这四小公子代表的是不同的势力,只要她处理好了与他们之间的关系,相信对她的事业未必一定大有脾益。 但是这并不代表沈袭玉会巴结他们,和商人合作,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看到商机。 这里面除了连英沈袭玉没把握外,其它人都不成问题,唐云和元宝不用说,都是典型的商业精英,一定知道蕴含在她身上的商机,至于孟绍,做为县长的公子,沈袭玉不相信他没有一点脑子。 没脑子的人,怎么可能和元宝唐云这样的人交好,所以他的无赖和无所谓也只不过是另一重面具罢了。 孟县长既然是这里的父母官,谁不想这地方发展繁荣昌盛,这样变相的代表他的政绩,到时候再有点机会,可不就是往上升迁的机会嘛。 四小公子已经搞定其三,连英嘛。镖师?嗯 ,到时候酒楼有什么护送业务,都委托给他们镖局好了,相信他们肯定不会把钱往外推的。 沈袭玉回到包间时,四小公子对她的看法已经又提升了不少好感度,尤其是唐云,现在已经把沈袭玉当成财神看了。 连英是因为相貌太过俊美,所以必须要冷,否则这全县的女人都要跟着后面追了,他虽然表面上冷冷的。但是心里却也很佩服,尤其 是刚才他也喝了那极品竹叶青,那种滋味现在还在舌尖回荡。 “四位大哥吃得如何。小女子的手艺没有让你们失望 吧?” 孟绍除了酒就是肉食动物,将那元宝滚滚来,连吞带咽,连一点汤底都喝光了,抹着油光的嘴竖起了大拇指。“小玉妹妹,你孟大哥我也算是吃过山珍海味的,但是能把一道普通的鸭子处理的如此美味,味道如此独特,清新又不油腻,还是头次。真是太好吃了,而且居然还让鸭子下金蛋,真是想法独具一格呀。这份心思,估计放眼整个天启朝也是头一份了吧。” “多谢大哥夸奖!”沈袭玉满脸自信,并没有说什么过谦的话,反而是很坦然的接受了这些赞美,眼底也是真诚的目光。并非是自得或是高傲。 这样非但没让四小公子反感,反而觉得她的性情至真至诚。顿时好感度又升了不少。 唐云为人爽朗直迈,能与他交好的人,性格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孟绍虽然总是不正经,说起来的话看似都是废话,但却让人感觉十分贴心温暖,而元宝呢,更是不说废话,句句点中要害。 连英就更别说了,不说则已,一说惊人! “小玉,大哥唐突想问一下,那吉祥酒楼每月给你开多少工钱?”唐云看看这里都不是外人,便直言了。 沈袭玉歪着头,俏皮的一笑,直接点破那层窗户纸,“大哥难道想挖墙角?” 孟绍哈哈笑起来,“小玉你说的很对,你唐大哥就是想挖墙角,而且挖的是小玉妹妹这尊财神。” 元宝鼓着嘴拿了一个荷塘月色在手里,一边把玩一边吃同“换我肯定也会和老唐这样想的,小玉可是人才,放跑了人才可是会被雷劈的。” 孟绍哧笑道,“你不如说是放跑了钱可是被会雷劈的更符合你身份啊,元财迷? 连英黑沉着一张脸,冷漠的吐出两个字:“得挖!” “噗嗤!”其它几个人都笑了出来,这连英啊,总是语出惊人,而且很少说很长的句子,大多是一两个字的,刚才说沈袭玉的身份,大概是他们认识以来,说的最长的一句。 这大概就是四小公子独特的相处方式,只有四人时,打笑怒骂,仿佛有血海深仇似的,尤其孟绍对连英更是恨的牙痒痒,但是一旦有另一个人起来,他们又是合作的亲密无间。 沈袭玉一本正经的沉吟起来,“不知道大哥是想赚小钱呢,还是想赚大钱呢?” 元宝喷了,“妹子,这不是说的废话吗,是人都想赚大钱。” 孟绍连忙点头,“对对对,要像我爹,也想升大官啊。” 连英则直接无视这两个二货,唐云若有所思,双眼发亮的看向沈袭玉,“不知道何谓赚小钱,何谓赚大钱?” “小妹有一个办法,让大哥既能赚到青菊镇客人的钱,也能赚到长寿县客人的钱。” 听她这样一卖关子,大家更感兴趣了,就算是连英都停下筷子,静待下文的意思。 “我这办法有个好听的名字叫连锁店,其实说白了,也就是请大哥入股青菊镇的吉祥酒楼,再让吉祥酒楼的老板入股您的好再来酒楼,这样呢,吉祥酒楼赚到的钱里面有你的份,你赚的钱里面也有他的份,你们二人通力合作,赚尽大钱,岂不快哉?” 元宝是精明的商人,当即就想通了这里面的关窍,并且引用到他自家生意上面,“据小玉这样说,那我们家的绸缎庄,其实也不必都由我们家自己出钱出人去开分店咯?” 沈袭玉点头,“对啊,元大哥。您尽可招商引资,您出技术,出装修人才,占一半以上的股份,这样既有主权,又不用你忙活,让别人去替你忙活,你只要收钱就好了,而且你的技术和人才,可以反复使用。要不然开一家店,你就得重新招人,这样下去。若是店开满全国,你家得养多少人啊?如果用这种办法的话,你们家只要负责核心技术人心就行了,其它人都会由连锁店下面的和自老板负责发工资。” “好啊,这主意好啊。小玉你真是太聪明了,这些都是怎么想到的?”唐云不可思议的看着沈袭玉,越发觉得自己捡到一个宝了。 几个人一边吃吃喝喝一边聊这个连锁经营的事,沈袭玉正好呢前辈子在外企就是专门负责这些连锁企业的合作发展问题的,所以可以说是她的专长了。 她拿出在外企的那股子精神,说的是眉飞色舞。直把四个大男人看的眼都直了,也越发对沈袭玉更加佩服。 孟绍更是说,小玉有治国之才啊。可惜身为女儿身,要是男儿,报效朝庭,可是天启朝之兴呢。 沈袭玉连忙摇头,她只想做做美食。调戏下美男,和自家娘亲一起过悠闲的生活。可没兴趣当什么官,不管有没有女人当官的先例。 转眼天色都黑了,沈袭玉怕王立和庄东秋担心,便提出告别,也将她的住处告诉了唐云,让他们有事去那里找她。 沈袭玉一回到一步登天客栈,就看见王立拿着书本,在客栈门口翘首盼着,眼底满是焦灼。 “小玉,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王立一担心起来,就成了话唠。 沈袭玉把强壮的阿牛往前一推,“有他在,谁敢欺负我?” 王立仰头看了一眼,身形越发高越发健壮的阿牛,那经灵泉水改进,逐渐隆起的肌肉,和自己这小身板一比,顿时没话了。 “快进屋吧,外面风寒露重的,你们吃晚饭了没有?” 庄东秋看见沈袭玉回来,便从书卷上抬起头来,“我和王立都吃过了,你不用再忙了,逛了一天,累了吧,早点歇着吧。” 王立也颇有些心疼的看着沈袭玉,“是啊,小玉,我们都挺好的,你不用为我操心。” 以前沈袭玉没来的时候,他天天吃稀饭镘头,不也照样过了,总不能因为吃了一顿好的就忘本了吧,养叼了嘴吧,就算如此,他也不会说出来,他不想再让沈袭玉累了。 沈袭玉噗嗤一声笑出来,无语的摇摇头,让阿牛把东西提上来,原来刚才从好再来酒楼回来的时候,估摸着他们一定等自己急,没有吃晚饭,拿了许多酒菜过来。 “都是从酒楼买的现成的,快吃吧,知道你们晚上肯定为了省钱,又喝的是稀饭吧??”沈袭玉微微撅嘴,白了二人一眼。 “你们即将赴考,营养一定不能差了,要把身体健康提上去,这样人才会神清气爽,才能考出好成绩呀。” 既然饭菜都已经妥当了,二人也不再推辞了,再说里面还有好几道是小玉亲手做的菜,花瓣芬芳,飘香四溢,加上那极品的女儿红,更是让庄东秋忍不住直吐口水,当下也不客气,直接拿了筷子吃了起来。 沈袭玉之前在好再来,也没有吃多少,见两个人吃的高兴,便招呼着阿牛盛了饭,一起过来吃。 饭后休息的时候,沈袭玉便将今天自己遇到的事情和庄东秋、王立二人一说,庄东秋现在知道小玉的实力,并不担心,听到四小公子的时候,眼前也是一亮,待得沈袭玉提出连锁观念时,更是赞叹的直点头。 “庄叔,你马上替我修书一封,将这里的情况告诉钱大哥,让他有空过来一趟,我们商量下连锁店的事情。” “好,我即刻就写!”庄东秋连忙铺纸,王立帮着研磨,庄东秋本来就有才华的,那些句子更是不用想,一挥而就。 就算只是一封信而已,也被他写得文采绯然,让王立赞叹了好久,接着两个应考生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让沈袭玉感觉无趣的话题了。 沈袭玉命伙计将碗筷收拾了,找了一个小伙计,给了他五俩银子,让他托那信夫将信去给钱子轩,便也回空间了。 然而回到空间后,也没得安歇,蝶影又开始碎碎念,说牡丹要挂了,让她赶紧学那些本事,只得再次喝了点灵泉水,振奋了下精神,跟着牡丹又学了一个时辰的琴,一个时辰的书法,直到手指酸疼不已,连蝶影都看不下去了,这才作罢。 不过在蝶影这么努力的督促下,沈袭玉的琴棋书画,好歹是能入牡丹的一点眼了,在现实里,勉强也只能算是中上,牡丹也知道这些东西没个三五年学不出什么,只能让她在自己的成名曲了挑了一首,专练这个曲子,轮番练下来,沈袭玉倒也弹有模有样。 对于琴棋书画的辩识能力也提高了不少。 “灵主,现在空间已经积累了有十几万积分,请问您有想要兑换的么?”蝶影提醒道。 沈袭玉捏起拳头替自己捶了捶腰,“你看你灵主我,现在忙的四脚朝天,牡丹的技能都应付不来了,你还想让我学其它啊,反正积分跑不掉,先放着吧,等我有空了再来慢慢学。” 蝶影想想也是,接着便又说到齐顺等人的好感度已经上升到了百分之九十五,是否一起捕捉了,免得以后生变。 蝶影是被赵启浩的事情给搞怕了,不过像那样的变态,世上又有几个呢。 一提到赵启浩沈袭玉心情就不好,难得今天和四小公子一起,玩的是那样舒服畅快,她让蝶影趁早别那讨人厌的家伙。 蝶影道是,两个人一起去了二楼,将最近接触过的人资料都调了出来,发现四小公子里面,对她好感度最高的,竟然是连英,那个闷葫芦,和他说的话不到两句,怎么反而他的好感度比较高呢? 孟绍则和唐云一样,是百分之六十,而元宝则是百分之五十,由此可见,虽然也有生意,但是表面上乐呵呵的元宝,比他二人更加精明。 齐顺齐茵,还有齐母,甚至是顺风酒坊的老板都对沈袭玉有百分之九十的好感了,更别提酒楼里的刘老,江富江贵等人了。 沈袭玉想到前世玩游戏时的群攻技能,便问道,“如果要一个一个的捕捉,不但消耗精神,而且浪费时间,蝶影,你说我可以一起捕捉吗?” 这个,蝶影倒没遇见过,不过她并不建议,这样风险较大呀,万一不成功,岂非全都要失败? ------------ 195、道口烧鸡 沈袭玉满心雀跃,蝶影劝阻无效,只能由着她去了,她将齐顺、齐茵、齐母,刘老、江富、江贵、还有从张氏手里解救出来的丫头佩儿,王家庄的荷花,这几个都是好感度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放在一起,捕捉系统果然智能,竟然能随她心意改变。 “确定群体进行捕捉?”系统再次提示了一声,紧接着又浮出一段红色的字,那是警告:说如果捕捉成功,因为是自创的,会有重大奖励,但如果失败,惩罚也是翻倍的。 蝶影担心的看着沈袭玉,“灵主,万事还是以稳妥为主吧?” “老是一个一个的甚是无趣,我就不信,我的人品会那么差”她朝着确定上面按了过去,立即开始坐下,专心操纵精神力与捕捉屏相互配合。 一下子同时捕捉八个人,进度条是相当之缓慢的,用时竟然有足足两个时辰,沈袭玉到后来头上也汗水直冒,把蝶影吓坏了。 但是现在是关键时候,她又不敢打扰灵主,只能在旁边祈求千万别出事儿。 又半个时辰过去了,沈袭玉终于吐出一口气,听到系统发出的报喜声,“恭喜灵主自创捕捉方式,奖励两万积分,此方法每使用一次,成功则可累积获得积分,三次皆成功后,可以缩短一半捕捉时间;恭喜灵主同时获得七位灵仆,奖励五万积分;恭喜灵主二层空间灵仆数量超过十五人,奖励三万积分。” 现在沈袭玉这二层灵石空间共有灵仆共有十七人,分别是:郑王曲文、王家庄的王庆成夫妇俩,王立,荷花、沈家庄的朱大旺,朱阿牛,庄东秋。沈自秋、佩儿、钱子轩、刘老、江富、江贵、齐顺、齐茵,齐母! “灵主,快点喝些凤凰仙浆,休息下,看你脸上都是汗。”蝶影心疼起来了。 沈袭玉喝了口凤凰仙浆,脸色立即好了许多,她笑道,“这个冒险太值得了,没想到居然还有空间奖励的,看来这个空间也是在鼓励我们要不断创新呀。蝶影快计算下。现在我们离升级还要多少积分?” “回禀灵主,还有三十万积分就可以成功升到三级了。”蝶影也是满脸欢喜的模样。 沈袭玉也寻思起来了,“不对吧。你不说升三级要一百万积分吗,我现在赚的所有积分加起来,也不可能有七十万吧?” 蝶影微微一笑,“您赚的的确没有,不过沈自秋是您的灵仆。她所拥的一切兑换成积分,当然也是归您所有,所以也算在里面了,还有钱子轩的那部分,最多就是郑王殿下曲文的价值了,他们可是皇级灵仆。自然积分兑换出来,也比别人高了。” 蝶影的话,引得沈袭玉瑕想翩翩。不知道把赵启浩那个变态也收了之后,会涨多少积分呢? “哈哈,只有三十万不到了,太好了,对了。你之前说那片池塘需要一万积分才能开启嘛,现在姐有的是积分。赶紧开启一块池塘吧。”沈袭玉跃跃欲试,一副要大展拳脚的样子。 蝶影则是摇头,不建议现在开启池塘,因为王家村有王庆成在,不敢保证是所有人的塘都会租给沈袭玉,但是一大半是没问题了,何苦要消耗一万积分,再在空间里开池塘呢? “而且,灵主,你也知道这空间在未升级到三级空间时,土地除了天星草什么都养不活,水里亦是如此,除非是从三级空间里买来的鱼苗或是种子,否则根本无法在池塘里存活的,你开了也没用啊?” 一番话直接给沈袭玉浇了个透心凉,撇撇嘴,很想硬气的来一句,姐我要在里面游泳,行不行啊?我泛舟行不行啊? 但是想想一万积分也不赚,还是省省吧,便听从了蝶影的话,蝶影这才欣慰不少。 第二天,钱子轩的信件就回来了,送信的脚夫还带了一个包裹给沈袭玉,钱子轩在信里说,这些事情,交由沈袭玉全权处理,他完全放心,并且还在里面附上了自己的私章。 沈袭玉并没有动用灵主威识,钱子轩还能这样上道,看来果然是姐人品比较好,哈哈。 既然钱子轩都同意了,沈袭玉当然也不想浪费时间了,早上给王立和庄东秋做了一顿营养又丰富的早餐后,就去了好再来。 要想和吉祥酒楼一样,经营花卉饮食,可不是一朝能办到的事情,就算四小公子能力再惊人,它也需要有个过程。 好再来的生意非常好,如果冒然停下来,会损失不小,但是如果不关门歇业,按照沈袭玉的方法,重新装修,那也就达不到一样的效果了。 现在或许会损失一笔小钱,但是在未来一定会赚回来的,唐云不是目光短浅的人,岂会看不透,再说他们唐家也不缺那点银子,这家酒楼也根本只是他家的产业之一,拿来玩玩的。 从酒楼装修,到人员的挑选,还有小纸板,炭笔的制作,沈袭玉已经是第二次了,可谓轻车熟路,她今天可是起早将这一切都写了下来,现在 直接交给唐云去安排。 关于菜式,既要有吉祥酒楼有的,也要有他没有的,这就是特色嘛。 沈袭玉让好再来的大厨把他们店里的招牌菜都做出来,她先试吃看看味道如何,然后再结合他们酒楼的特色进行改进。 既然是厨师,肯定有着绝佳的味觉,这点勿庸置疑,原本好再来的唐大厨还有点不相信沈袭玉,觉得 他是来闹事的,不过一听到是天下第一花厨,当下就佩服的不得了了。 其实说起来,他竟是吃过沈袭玉做的菜的,不是昨天 ,而是很久之前,也算不得菜了,是一道菊花粥。 也就是沈袭玉第一次坐着牛车,沿街叫卖的那次,他正好去青菊镇走亲戚,当时饿的眼发晕,一是不差那几俩银子,二是菊花香气诱人,引得他流口水,做为厨子,最爱的还是吃。 喝了那粥后,人立即精神了许多,那滋味和感觉无法言喻的美妙。虽然过了这么久,沈袭玉早不是当初那个瘦小伶丁的女孩,但是阿牛他却是认得的。 果然一问,就知道是那位了,当下便将心里的疑惑彻底撇去,认真听取沈袭玉的意见。 好再来酒楼最富盛名的是一道是道口烧鸡,一个是长寿面。 长寿县吃长寿面,吃了长寿面儿更长寿,这是街坊巷口,孩童都会唱的歌谣。 先说说这道口烧鸡吧,沈袭玉作为一个吃货,前世定然也是没有放过的,那种地道的美味现在回想起来,还在舌尖环绕,只是可惜,再也没有机会去吃了,所以今天一听这好再来酒楼里居然有道口烧鸡,当下就来了兴趣,不知道此鸡是不是彼鸡? 唐大厨一看沈袭玉想吃道口烧鸡,马上屁颠屁颠的去制作了,同行是冤家没错,但是唐大厨这个人是个奇葩,对于他不信服的人,管你是天王老子,他照样横眉冷对,如果是他信服的人,管你是黄口小儿,他一样尊敬。 当日吃了沈袭玉用灵泉水煮出来的菊花粥,他当时就折服了,只不过后来再想找沈袭玉,已经是找不到了。 任凭他从事厨师职业大半辈子,也自问没那本事,将一碗简单的菊花粥烧的如此美味。 你看菊花明明像是从枝头刚摘下的,但却毫无涩意,而且软烂 可口,芳香四溢,当真让人口齿留香。 在现代,道口烧鸡是河南的著名特产,听说是用多种名贵中药,辅之陈年老汤精制而成,其成品烧鸡色泽鲜艳,形如元宝,口衔瑞蚨。 道口烧鸡在在选鸡、宰杀、撑型、烹煮、用汤、火候等方面都有自己独特的操作流程,首先要选两年以内的嫩鸡,以保证鸡肉质量。挑来的鸡,要先留一段时间,让鸡消除紧张状态,恢复正常的生理机能,有利于杀鸡时充分放血,也不影响鸡的颜色。 配料、烹煮是最关键的工序。将炸好的鸡放在锅里,对上老汤,配好佐料,用武火煮沸,再用文火慢煮。烧鸡的造型更是独具匠心,鸡体开剖后,用一段高粱秆把鸡撑开,形成两头尖尖的半圆形,别致美观,其色、香、味、烂被称为“四绝”。 过了许久,唐大厨才亲自端上那盘道口烧鸡,沈袭玉并未急于动筷子,而是先比对着脑海里的记忆,看了看它的品相,只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失望了,首先这造型就不过关,鸡软塌塌的趴在盘子里,丝毫没有看相,虽然金黄色的,倒也油光油亮。 沈袭玉拿起筷子,轻轻挟了一筷子鸡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起来,在场的人都静静的看着她,丝毫不敢打破这种寂静,沈袭玉只是尝了一口,便放下筷子,眉头稍皱。 这味道不对,为什么和自己记忆里的味道差那么多呢? 众人看她眉头紧锁,不由一阵紧张,唐大厨更是头上汗直冒,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紧张的。 ------------ 196、缺了感觉 “席姑娘,可是这鸡味道不好?”元宝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沈袭玉摇头又点头,眼底皆是疑惑,“唐大哥,我以前曾在一个极偏僻的乡村,吃过一位老妇人亲手做的道口鸡,当时只觉得唇齿留香,软脆酥烂,让小妹到今天都没法忘记那个味道,今天吃了唐大厨亲手做的道口烧鸡,虽然造型上略显差强人意,但是佐料什么的应该也都全了,只 是为什么,我总感觉少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唐大厨先是一松,再次又紧张起来,因为沈袭玉说佐料不少,难道她知道配方,这不可能,这道口烧鸡可是他们好再来的独门秘方菜。 但是他还是不放心,便小心翼翼的问道,“席姑娘难道也会烧制这道菜?” 沈袭玉当然不会告诉他,前世这些美味电脑上到处都是配方制作,哪像现在,个个都捂的紧紧的,不肯宣诸于人哪。 她便莞尔一笑,“大厨不必紧张,小玉不会,小玉只是天生味觉灵敏,也是刚才尝出来的,如果小玉没猜错的话,这道口烧鸡里面,至少有这七样香料:陈皮、肉桂、豆蔻、良姜、丁香、砂仁、草果。”其实是八料,还有一料是白芷,但她不能说出来,否则会把唐大厨给吓尿的。 就算这样,唐大厨也眼睛瞪圆,跟看见鬼一样盯着沈袭玉,“席姑娘真是太厉害了,我以前曾听师傅说过,有一种人就是有着天生的味觉,所以这样的人可以称为厨艺界的天才,难道席姑娘就是这样的人吗?” 沈袭玉汗噢,连忙道,“不敢不敢。雕虫小技罢了。” 唐云有点担忧的看着沈袭玉,“小玉刚才所说缺了一点味道是什么意思?” 沈袭玉摊摊手,“我也还没想清楚,但总感觉和记忆中在那老妇家中吃到的不太一样,就算用料一样,但是给人感觉也一一样,那老妇人做出来的道口烧鸡,让我吃了有一种怀念的味道,有一种沉淀的感觉,有一种追忆过去的思绪。有一种久别重逢的相思。” 晕死了,妹子,你以为是在写情诗吗? 果然。四小公子,除了连英仍然是冰块脸外,其它人都一副傻瓜相的看着沈袭玉,那么虚拟而又虚幻的表达,你想不想让人明白啦。 “总之。我也说不出来,所以我才想让唐大厨,当着我的面将这道口烧鸡再做一次,或许能找到症结所在。” 唐大厨看了一眼唐云,唐云点头,以后还要指望着沈袭玉帮忙。现在不能随便得罪,而且人家都尝出其中大部分关键材料了,相信再买一只回去。不出三天,就能做出比他们酒楼更好吃的来,倒不如放开心胸,让她看,让她替他们找出症结所在。做出真正的道口烧鸡。 唐大厨也正是如此想的,凡是真正醉心于美食的人。都想要往上攀登。 这是人家的商业机秘,四小公子都是上道的人,便自称,想留下来好好吃菜喝酒,沈袭玉跟着唐云还有大厨去了厨房。 唐云看着鸡笼那些鸡介绍道,这些鸡都是很嫩的仔鸡,送过来有一阵子了,就是为了安定鸡的心神,沈袭玉点点头,这选鸡方面,倒是和前世大差不差。 唐大厨甚至没有让小伙计做,亲自操刀上阵,杀鸡,取鸡血,煮开水拨毛,去内脏,然后开始填调味包,开始烹制起来了。 沈袭玉在厨房里左看看右闻闻,一时指指这个问什么,一会又闻闻那个,唐云居然毫不介意的都说了出来,丝毫没有藏私的意思。 沈袭玉暗自点头,这是个聪明的主。 唐大厨将八料弄好后,便从一个瓮里盛出一勺有些浅黄色的汤汁来,浇在鸡身上,顿时一阵香气飘过来。 沈袭玉没有过去,只是微微一笑道,“莫非这就是传说 中的老汤?” 唐大厨的手一抖,他特意转过身子盛汤,就是怕沈袭玉看到装老汤的瓮,不给看吧,说不过去,给看吧,这是最底限的秘方了,以沈袭玉那天才的味道,只要一尝,便马上可以知道老汤是用什么做成的? 唐云忙道,“正是。” 沈袭玉没有如同唐大厨想的那样,走过来尝,而是转过身,走到窗口,凝思了片刻后,就在诸人以为她要放弃的时候,她却突然开口,“不知道钱大哥,可否让我尝一尝这老汤?” “可以!”唐大厨还有些犹豫,想提醒什么,但是终究没开口,但是唐云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亲手装了小半碗过来。 沈袭玉用勺子喝了点,细细凝思,这才睁开眼来,“传说中老汤据说是用各动鸡动物的骨头架加上百种中草药熬制而成,而且传承也有百年之久,一年比一年浓,这样一直流传下来,才有特殊的历史的味道。” 这可是唐家的秘史了,怎么这沈袭玉竟比他们还清楚,就算是唐云也只是在借来唐大厨后,偶尔听母亲提起过,这些不外传的秘辛,沈袭玉倒底是怎么知道的? 唐云当下对沈袭玉就更感兴趣了。 “正是如此!” “唐大哥,你也尝尝看吧,我觉得 问题就在这儿了,你觉得这汤有百年的底韵?据我估计,这汤最多熬制不过三个月。”她这话一丢出去就是重型炸弹,唐大厨第一个就跳起来,不服气了,“绝对不可能,每次的老汤我们都会留底汤,然后加入新的材料,添水继续熬制,怎么可能是三月呢,不说百年,至少传承下来,也有九十多年了。” 唐云也连连点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沈袭玉沉思片刻后道,“大哥,大叔,不是小玉故意要为难你们,但是小玉喝过这老汤后,的确感觉是少了那种经历过历史的底蕴感觉啊,我的舌头从未骗过我的。刚才大叔你说,这老汤是你得意门生专门负责?” 唐大厨点头,那可是他的得意关门弟子,他是绝对信任他的。 “到底是为何,这百年老汤,变成了三月的新汤,看来你们要好好问问他了。如果你们不信我,我也没办法,但是这道口烧鸡是名菜,只要改正了,传承到了这种缺少的感觉,想必生意一定会比现在好上百倍。你们自己思量吧,站了半天,也怪累的,我先回包间啦。” 唐云也被这事给惊到了,唐大厨的徒弟,正是他的表弟,都是一家人,按理说,不可能犯这种错,但是沈袭玉的话却又不能完全置之不理。 “东家,您看,这,这如何是好?”唐大厨是有些将信将疑的,但是他又不愿意去怀疑自己的关门弟子,现在不但是他徒弟,还是他义子,将来他可是指望他养老呢。 “来人哪,把欧阳宏叫进来,我有话问他。”唐云的脸色恢复了平静,表面上看不出来有任何异样。 唐大厨唉了声,低垂着头,站到了唐云的后面,如果真是那小子干的好事,他绝对会立即和他断绝师徒关系,将他赶出唐家。 欧阳宏今年二十五了,跟着唐家大厨学了五年手艺,终于混出来了,现在担任着二厨的工作,而且唐家最秘辛的老汤也由他保管制作,谁不是对他恭维有加呀。 他一进门便朝着师傅卖了个好,嬉皮笑脸的坐了下来,“不知道表哥唤我前来,有何吩咐呀,后厨正忙着呢,我一走,那些兔仔子就得偷懒。” “跪下!”唐大厨看唐云不动声色,只得严厉的喝了一声,欧阳宏有些不知所措的站了起来,“师傅,你为何这样对徒弟,宏儿做错了什么事?” 唐云仍然没有说话,只是接过随从递过来的茶,安静而慢的喝着,仿佛根本没看见欧阳宏这个人似的,欧阳是不怕自家师傅的,但是却有点惧怕这个年龄只比自己大二岁的表哥。 他本来还趾高气扬的,但是一接触到唐云的目光,立即瑟缩了下,回避了他的目光,低下头去,“表哥,你给评评理,师傅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拿你表弟出气?” 如果刚才欧阳宏敢和他直面而视,或许唐云还不会怀疑,但是欧阳宏现在的样子,明显是做了亏心事,眼睛也是躲躲闪闪的,他心里暗道一声糟糕,怕是沈袭玉说的是真的了。 “表弟,你父亲早丧,你和姑母到我们唐家一住就是十年,我们唐家并未亏待你吧?”唐云不动声色的说道。 欧阳宏听到表哥不替自己作主,反而说起他老娘的事来,立即头上的汗就直冒出来,脸色也有些苍白,“表哥,今天这怎么想起这事了,那是肯定的,要是没有表哥一家,我们我娘早就饿死在街头了,所以娘一直告诉我,要好好为表哥做事,只是我实在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惹得师傅伤心,表哥你烦恼啊?” 唐云挥挥手,让那些下人都退了出去,唐大厨虽然也是家生奴才,但也没有留下,一起退了出去。 ------------ 197、抵死狡辩 唐云的眼里满是冰霜,难掩厌恶,若不是姑母一个劲的跟自家老娘哭诉,说是想让他儿子有一门手艺,以后也不用求人可过活,他是绝对不会让欧阳宏来酒楼学厨艺的。 偏偏母亲心软,又想到他们孤儿寡母的不容易,便指名让唐老收了他作徒弟,好歹这些年他也表现的不错,虽然于厨艺上头实在没天份,但是胜在勤肯,只是一样不好,有些好色,有好几次差点因为美色误事。 “此外也无外人,你就坦白说吧,如果你肯定实话实说,我尚可看在看姑母的份上,给你留几分面子,如果你执迷不误,那就是自寻死路了。”唐云讲的话缓缓儿的,但是却透着冰冷。 欧阳宏的血液瞬间就僵住了,他有点怕,但是他仔细寻思,并没有哪里露出破绽,是不是表哥在套自己的话呢,所以他存在着侥幸心理,“表哥,我实在不知道自己倒底哪里做错了,惹您不开心,还请表哥教我。” 唐云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以前看着还挺老实的,这两年越发滑头了,他的声音也渐渐冷了下去,不再含有温度,“既然表弟不知,那表兄我替你回忆回忆,三个月前,老汤,你可有印象?” 欧阳宏的身子微不可见的一哆索,本来就心虚的人,是听不得半真半假的话的。 “表弟,这最后一次机会,你可要把握好,否则就是陷姑母于不义之地了。” “咚咚!”在这种心理战之下,欧阳宏终于忍不住了,吓的直哆索,头磕着地面,不过一会儿就磕破了,“表哥饶命啊。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会发生那样的事,但是我已经挽救回来了,老汤还是老汤,并没有多少变化啊?你看客人们吃的也没有说不好吃啊?” 看着欧阳宏死不承认的样子,唐云还真有点怕自己怀疑错了人,他那个姑母可是很难缠的,但是没想到,自己一诈,还真把事实给诈出来了。 这老汤的确有问题! 他在恨着欧阳宏的同时。亦对沈袭玉的味觉震惊起来,这得多灵敏的舌头呀,连老汤是三个月前才制的都尝出来了。 好再来的老汤底料。不但用于制作道口烧鸡,而且一些炖汤或是长手面条饺子,馄饨 里面也有老汤的作用,所以才客似云来。 好再来的最初也不过是一家小面馆,后来因为长寿面生意越做越好。家祖又偶得了道口烧鸡这门手艺,才大着胆,投资了钱,扩充了店面,开了酒楼,但是这几代下来。并没有忘祖,就算酒楼再大,面食业也没有放弃。 老汤更是从第一代先祖那时。就一辈一辈的留了下来,有了它独特的底蕴和味道。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还不快把事情老实的说一遍,非要我动家法不成?”唐云心中震怒,看着欧阳宏的目光都是不善。见他又是叼滑的只磕头求饶,不说事实关窍。更是烦躁不安。 欧阳宏刚才是突然被老汤几个字给吓到了,但是求饶半天,也没见表哥说出事情经过,立即醒悟到,他可能是被诓了,同时也暗恨自己还是沉不住气,当下便眼珠子一转,再次睁着眼睛说起了瞎话,“三个月前,后两街的金满堂的确有人私下给我送了两千俩银子,说想要我们老汤的秘方,但是我想着老汤是我们好再来的根本,怎么可以卖给他们呢,我是死也不会做这种昧良心的事情的,但是又想,不能便宜了他们,于是我便将老汤的材料一半真一半假的写给了他们,那味道看似和我们老汤差不多,其实细品很有差别的。是我错了,不该贪那两千俩银子!” 唐云眉头一皱,谁让他说这件事了,这是陈旧年帐了,这长寿县许多酒楼看他们好再来不顺眼,花了各种手段想要得到道口烧鸡的制法还有老汤的秘诀,这些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不过他倒不知道,这欧阳宏胆子挺大,还从中收了两千俩的好处费呢? “真的就只有这些了吗,关于老汤的事情,表弟真的没有任何想要与我说的了吗?”唐云心中不禁多了一分疑惑,开始有点怀疑沈袭玉的味觉了,也有点怀疑自己的冲动,不能因为人家一句话,就随便否定自己家的人啊。 “真的没有了,表哥如若不信,可以去问前面跑堂的何二,那金 满楼的老板就是他代为引见的,我真是冤枉啊,表哥,我真的没对老汤怎么样?” 唐云揉了揉眉间,只觉得脑壳一阵生疼,朝着欧阳宏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假如让我再查到其它的事情,定要让你好看!” “是,是表哥!”欧阳宏险险的过了此难,心都快要吓的跳出来了,他略一寻思,不对呀,一定是有人在唐云面前嚼了舌头根子,要不然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对他发难呢? 会是谁呢?唐老?不太可能?他得找人问问。 欧阳宏既然在好再来干了有两三年了,自然也养了自己的心腹,从前台刘掌柜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之后,欧阳宏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当真是青菊镇来的?那个吉祥酒楼的天下第一花厨?”欧阳宏小声问道。 刘掌柜一边算帐一边应声点头,“你不知道她多大架子,当时就因为伙计说错了一句话,竟然在少东家面前告我们的黑状,还说我们家的竹叶青是泔水!” 欧阳宏眼一跳,那女人居然敢说他进的竹叶青酒是泔水? 要知道这些酒水的来源渠道,可都是由他来负责的,长寿县最好的酿酒村子就是竹园村了,但是那里的酒价起步甚高,相邻也有村庄或是作坊在酿酒,不过没有竹园村的那种秘方,是以酒味肯定是差了许多,但也不会被人家说成是泔水吧。 说他们酒的酒是泔水,岂非就是说他无能了?欧阳宏目光越来越阴沉,慢慢朝着楼上踱去。 他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其中一间雅间的门开了,从里面先是走出一个身高约有一米八的壮汉,肌肉十分强劲,看着好像很有力的样子,紧跟着壮汉后面是一个十来岁的女孩。 从穿着上看,并不像是多富贵的小姐,但是紧跟着她身后的几个人却让欧阳宏瞳孔一缩。 孟绍、元宝、连英一流,可都是他平时想要搭上的人,但是他们大多都看不起他,对他说话也是高傲无礼的很,今天他们却对一个十来岁的女娃儿如此客气。 欧阳宏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个小女孩是谁了? 还没有酒坛子高,居然就学会了挑三唆四的本事,欧阳宏冷着脸,狠狠朝着沈袭玉的脸上盯了一会,然后身子一转,将身形隐藏了起来。 这酒楼本来就人来人往的,某个角落站着个人,也不足为奇,是以就算是连英皱了皱眉,在发觉站在后面那个人是好再来的二厨之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眸中闪了几闪。 唐云在后面生气,没能及时赶过来,三小公子就代替唐云将沈袭玉送到了门口,沈袭玉之所以要走,是因为知道唐云要处理自己家务事,这老汤出了问题,肯定是出了内鬼了,这些家族丑闻,他肯定也不想让外人知道,反正四小公子关系一向好的紧,知不知道的也不是她能管的了。 她吩咐阿牛就赶着马车,沿着街道转转,看看这长寿县的风土人情,顺便一会再采买些新鲜食材带回去。 阿牛高兴的拉起马车,就那样悠闲的往前走着。 结果还没走到一柱香的功夫,就从后面气喘吁吁的跑来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席姑娘请留步!” 沈袭玉自马车里探出头来,“这位小哥有什么事吗?” 那小伙计连忙向沈袭玉行礼,然后又道,“我们少东家说席姑娘帮了酒楼的大忙,心意着实感谢,便要送些吃食与姑娘,但是姑娘走的匆忙,少东家便让小人即刻赶过来,席姑娘您看是不是派您的跟班,随小的一道去取呀?” 沈袭玉也没疑心其它,便点点头,说她就在这儿等着,让阿牛快去快回。 阿牛道声是,就跟着那小伙计走了。 沈袭玉坐在马车里,闲得无聊,陪着青儿玩了会,阿牛还没回来,他平常也不是那么脚程慢的人啊? 坐在车上实在是无聊的很,听到外面街道上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倒也热闹,沈袭玉玩性大发,便让青儿去空间玩耍了,而她索性弃了马车,站到外面来看看热闹,顺便买了一束糖葫芦,拿在手里一边看着街旁的热闹,一边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突然从后方横冲直撞的出现一匹马,竟是朝着沈袭玉背后这边冲了过来,而人声嘈杂,沈袭玉正茫然的转过身,她还没反应过来呢,只看见马蹄儿高高抬起,那情况一时险的不得了。 旁边的人也吓的四散逃开,有些人甚至捂住眼睛,不敢再看,只怕那清丽可爱的小姑娘就要丧生马蹄下了。 慌乱的人群中,突然闪过一道黑影,一只手及时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带到空中,她慌忙看去,却只看见连英冰冷的半边侧脸。 PS: 感谢书友20100615120053526赠送了礼物 100币; 感谢 pei007、 Doris三生石的2张粉红票! ------------ 198、老汤被毁 连英足尖踩着马车的顶蓬,轻飘飘转了下来,将沈袭玉放稳后,又去追那匹受惊的马,不过呼息的功夫,就将那匹发了疯的马给降服了,一时街上人人都欢呼起来,道四小公子好威风! 连英只是淡漠的朝着大家抱了抱拳,将马交给旁边一人,而他则是走向沈袭玉,看着沈袭玉仍然些青白交加的脸色,淡漠的问道,“吓到了?” 沈袭玉勉强让自己回魂,朝着连英一揖,“多谢连公子救命之恩!” 连英打量着她,不过才十来岁的小女孩,却能在事发后,如此镇定,倒也难得,难怪能成为天下第一花厨,受王爷赏识。 “不谢!”连英话很短,而且简洁,这两天沈袭玉也习惯了,只是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一匹受惊的马冒出来呢? “小玉,小玉――”阿牛急躁的声音从街角传来,沈袭玉连忙踮脚招手,“阿牛哥,我在这里!” 阿牛跑的满头是汗,喘了好几口气,才挤到沈袭玉身边,满脸恼火的样子,“小玉,那好再来老板是在耍我们吗,说是要去取礼物,却带着我绕远路,七绕八绕的,那人就不见了,我也迷了路,问了好些个人,才回到这里来的。” 连英依旧像不存在的那般,束手相抱,眸光闪了闪,几乎是和沈袭玉同时说出了两个字,“阴谋!” 连英惊讶的看向沈袭玉,沈袭玉也古怪的看向连英。 连英惊讶的是,这女孩看起来柔弱,脑子倒是挺灵活,一下子就猜出来不对劲的地方了。 沈袭玉古怪的是,连英为何会正好在这里出现?她倒不是怀疑连英故意设下此计,就是为了英雄救美?想想不太可能。连英本身出落的比女子还要美丽,性格又是孤僻,怎么可能为了她,而做出这样低贱的事来。 连英接收到沈袭玉有些怀疑的目光,心里便是不喜,也不解释,抱着手,转身就走。 “连公子,小玉相信你与此事无关,今天真要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改日小玉定然厚谢!” 连英转过身,淡漠的看向她,眼底似有不信。也不言不语,看了许久,便抱了抱拳,转身闪进人群不见了。 在沈袭玉和连英说话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注意 到街角藏着几个影卫。他们原本也想出手相救的,但是连英动作太快了,他们于是只能在马身上做了点手脚,让连英能一眼就看到那马曾被人扎过。 待沈袭玉安全后,那影卫更是招来另一个影卫,悄声吩咐了些什么。那影卫便领命而去,而他自己则继续暗中尾随着沈袭玉,以护她安全。 沈袭玉重新坐回马车里面。小青被召唤出来,闻及刚才的事情,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进空间了,但是沈袭玉却是安抚了它。就算它在,也帮不上什么忙啊。大街上,青天白日的,难道让她的身上冒出一只硕大无比的蛇头来吗? 她会被人当成妖孽烧死的。 唐云好不容易调整完了心情,从后厨走到前面,才发现,沈袭玉已经走了,他也只得作罢,坐在孟绍等人身旁,左右看看,“连兄又去哪里闲逛了?” 元宝笑嘻嘻的说道,“他总是跟鬼一样,来无影,去无踪的,莫管它!” 元宝的话音才落,就看见打开的窗外突然飞进来一团麻袋装的物事儿,碰的一声落在地上,还动弹了几下,发出几声哼哼,显见是里面捆了个人。 紧跟着连英就从窗户那里跳了进来。 唐云抚额,有些无语,幸好他英明,当时重建这酒楼时,知道这位仁兄的习惯,将窗户尺寸改大了,要不然还真经不起他这么折腾,迟早得坏。 孟绍站起来,用脚踹了下那麻袋几下,立即里面发出一声惨叫,竟然是年轻男子的声音,孟绍满脸嫌弃,“我还以为娘娘腔你终于开窍了了,把绿翠坊的头牌给绑来了呢,原来是个男人,难道说你开始喜欢男人了?” 元宝捂着嘴偷笑不已,这孟绍就以打击连英为乐,偏每次都不是他对手,果然连英一个冷漠的眼神,就让孟绍打了个激灵,乖乖的闭了嘴。 还是唐云比较正经一点,看向连英,“连兄,你这麻袋捆的是何人哪?” 连英根本不搭理他的样子,直接走到桌边,拿起酒壶,就对着嘴喝了起来,一副事情已经办完,你们自己商量去的意思了。 唐云无语,心想既然连英将此人带到酒楼,想必应该是有酒楼有关了,他便将麻袋解开,果然看见里面捆着一个人,此刻脸虽然已经揍的跟猪头一样,嘴也赌着,但唐云还是认出来了,这人不是唐府的小厮吕忠吗? 他脸色顿时变得精彩起来,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连英,然后拿开吕忠嘴里的臭布,吕忠一看这架势,赶紧就想要保自己活命了,“大少爷饶命啊,这事真不怪小的,都是表少爷吩咐的,都是表少爷的主意呀。” 唐云站起来,坐好,元宝替他倒满一杯酒,他把玩着酒杯,浑身散发出上位者的气质,“吕忠,你和你父母媳妇儿都在我们唐府当差,你应该知道我的,我一向赏罚分明,你今天如果聪明,老实把事情说清楚,也许我还可以放你一马,只是辞了你,不会连累你的家人,如果你依旧犯糊涂,看不清楚现状,我不介意把你送官究办,到时候恐怕连你父母的差事都保不住了,你自己好惦量惦量。” 吕忠哪里经得起这样吓,当下便竹筒倒豆子,将欧阳宏的计划都说了出来,唐云当时吓的脸都青了,急的一站起来,紧紧揪住吕忠的衣领,“你说是欧阳宏派人去扎了那马儿,让那疯了的马儿冲向席姑娘,席姑娘可有受伤?” 吕忠吓的双腿直弹,“小,小人只负责将席姑娘的跟班引开,其它的事情都是表少爷交给何二做的,所以,小人也不知道席姑娘有没有受伤?” 奇!书!网!w!w!w!.!q!i!s!u!w!a!n!g!.!c!c “混帐东西,如果席姑娘要是受了一丁点的伤,你的小命都不够赔!”唐云原本满腔的宏图大志,想把好再来发展成长寿县最大的酒楼,没想到却被这起子小人给破坏了。 连英淡淡的说道,“她没事。” 连英向来不说假话,这下唐云才放下心来,元宝也突然惊咦出声,“哇,老连,原来刚才我们送小玉出门的时候,一回头你就不见人影了,原来是去英雄救美啦?” “我们送席姑娘下楼时,我察觉到欧阳宏在我们背后鬼鬼祟祟的,便多留了一个心眼,没想到正好碰了个巧救了席姑娘,也不值什么。”连英为了将事情说清楚,免得几个人再担心,难得说了一句长话。 “老连,这事儿做得好,下半季度给你们镖局的所有衣服全都打八折!” 唐云却是不解,“小玉又和欧阳宏不认识,他为何要派人害她?” 元宝站起来,将吕忠一脚踹翻在地上,“混帐,还要替那欧阳宏瞒到什么时候?快说,不说小爷我整死你!让你尝尝寒冬腊月,不穿衣服裸+奔的滋味。” 吕忠连忙道,“三月前表少爷那晚值夜的时候,和倚翠院的小柳姑娘在厨房里偷会,两个人动作太大,竟不小心将那老汤罐子给打碎了,事后虽然表少爷研究出了新的老汤,但是我却听我爹说,那汤的味道不对,少了些什么,只是客人并没有反应,我们也不敢随便乱说,表少爷更是威胁我,说如果我敢泄露半句,就要我们全家人的命,小人也是没办法呀,不得不假意投诚,其实小人的心一直是在唐家的。” 唐云气的直接掐碎了一只杯子,脸色铁青铁青的,只会说一个字,“好,好,好得很哪,我原以为你们都不知道,是被他瞒住了,没想到你们居然都知道!小六子!” 唐云将自己的亲信喊了进来,俯在他的耳朵边吩咐了几句什么,小六子面上明显多了几分惊讶,随即隐没,然后应声是,下去了。 唐云对着连英和几个人说道,“本来这是我们唐家的家事,不好麻烦三位兄长,但是今天连兄正好救了席姑娘,也算是个证人了,还请是否跟唐某一起去唐府,将这件事情处理干净,除掉这些个蛀虫。” 孟绍等人自然是义不容辞了。 唐云等人骑着马,立即回了唐家,在门口的时候,看到门房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大少爷,您回来就好了!” 唐云眉头一皱,“发生什么事了?” 门房老李抚着额头上的汗道,“刚才老奴我一开门,就看见一个孩童守着一堆麻袋,麻袋里显然装的是活人,他递给老奴一张纸条,上面说这些人都是大少爷您一会要的关键证人,还说他也是替人帮忙,说完便跑开了,老奴我解开麻袋一看,没想到居然表少爷,还有酒楼里的何二,还有一个是倚翠楼的小柳姑娘,还有几个人,似是竹园村邻村酒坊的老板和伙计。老奴也吓坏了,不敢禀报夫人,怕吓坏了府里的夫人和小姐,便一直盼着您早早回来呢。” ------------ 199、清除内鬼 唐云刚才在路上,还在和孟绍等人商量,说要去把那小柳抓过来问个清楚呢,没想到磕睡了有人送枕头,他们居然都被送到府上了,到底是谁做的呢? 大家一定知道吧,这些证人都是影卫吩咐人带来的,他们被王爷派了来保护沈袭玉,可不能让沈袭玉眼睁睁被人欺负了去,正好得知这唐家要清理内鬼,便一并将人送了过来,也省得过官府那关了,把事情闹大,反而不好,因为如果要去官府的话,沈袭玉做为当事人,势必也要去,这样一来,影卫等人的身份岂非要暴露? 现在 不管是谁做的,反正唐家是的确需要这些人,还是先处理好家务事,再想其它吧。 “李伯,这些人现在在哪里?” “我把他们都关在柴房了,也不敢放开,仍是在麻袋里,免得表少爷喊将起来,表姑太太又要炒闹夫人了。” “你做的很好,现在带我们过去看看。” 门房老李立即引着四小公子朝着柴房走去。 唐云先提审了小柳,那小柳本来就是妓+女,看钱办事的,一下子就将欧阳宏出卖了,而且唐云还得到一个有力的信息,这小柳根本就是金满楼的那只老狐狸给欧阳宏下的套。 金满楼的老板金大发答应小柳,只要她这件事情办好了,就会替她赎身,让她当金府的姨太太,原先的计划是让小柳去偷秘方,结果唐老和唐云看的太死了,就算是欧阳宏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后来没办法,才改为毁掉老汤的。 唐云让小柳在供状上面画押了,然后着人把她送到另一间柴房关好,又把何二等人放了出来,何二起初还嘴硬。唐云吩咐下人打了他几十板子后,终于老实 了,承认金满楼老板的确送过两千俩银子给表少爷,还经常请表少爷去倚翠楼喝花酒,也就是那时候,表少爷被小柳给迷上了。 至于那几个酒坊的老板则更是利索了,一下子就说出来了,他们和欧阳宏之间的交易,从他们酒坊进原酒,然后假称是从竹园村进的酒。从而从其中赚取差价,拿提成,因为竹园村的竹叶青是出了名的好酒。客人都爱喝。 所有人的证供都拿到了之后,唐云才让人放了欧阳宏,他的脸被人按着贴了地面,根本看不见所处何处,当然也没想到。早就转移了地方,破口大骂了起来,“你们是什么人,也不打听打听本少爷,居然敢绑我?我可是唐家的表少爷,以后唐家的酒楼就是我做主。就连唐家以后也是我当家,你们反了,你们!” 好一个狼子野心的家伙。没想到母亲一时心软,竟是养了个白眼狼。 唐云气的胸口生疼,也为母亲不值得,要不是父亲去得早,姑母老是拿去世的父亲说事。母亲也不会让他们母子俩嚣张到这份上。 “啪啪啪!说得好啊,欧阳宏。你总算是露出狐狸尾巴了!放开他!” 欧阳宏恢复了自由,才发现这里竟是唐家的柴房,他眼珠子转得极快,一时脸上变纪了百般颜色,“表哥,你这是做什么,我们是自家人,你为何要叫人绑我?我不是说了吗,金老板那两千俩,我愿意退回去,下次绝不再犯!” 唐云冷冷的笑了起来,将小柳何二酒坊老板等人交待的事,一一拿给他看,他一边看一边暗自心惊,然后尖声叫起来,“表哥,他们明摆是在冤枉我啊,我知道我这个人一向很公正,很严肃,有许多人不喜欢我,比如这个何二,有一次他竟然偷酒喝,被我看见了,我也就小惩大诫,扣了他半月工钱而已,唉,没想到因此惹下祸根啊?” 元宝翘起二朗腿,“没想到你们家这表少爷还挺有才的,编,你继续编!” 要是换了旁人,欧阳宏肯定冲他一脸吐沫星子,但是元宝他不敢,只得压下心中的恐惧,小心翼翼的说道,“表哥,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着我们唐家的产业,看着我们好再来酒楼越办越好,心里如同猫抓一般,所以才想出如此毒计,想要离间我们兄弟俩个啊,你可千万不能上他们的当啊?” “噗嗤!”孟绍笑出声来,“我怎么听着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我们几个,就是那下毒计谋害你的人,想要抢占唐家家产的人哪?” “小人,小人可没这么说,孟少爷又何必急着辩白?”欧阳宏的话看似伏低作小的,但是句里行间尽是抄拨,若唐云是那等心性不稳的人,恐怕早就被他挑唆的起了疑心。 唐云看他还在颠倒黑白,直接走过去,一巴掌扇了过去,欧阳宏的脸立即肿了半边。 唐云眼底满是失望,“这一巴掌是我代替我娘打的,我娘把你视作已出,你就是这样孝顺她的?” “啪!”又是一耳光,欧阳宏的嘴角流出血来,他阴狠的看向唐云,突然发狂的笑起来,“视如已出,亏你说得出口,我可是你亲表弟呀,但你什么时候把我当家人看过,我在你眼里,还不如一个下人,你和你娘从来就没看得起过我们娘俩,要不是我娘在你娘房门前跪了大半夜,又把我爹留下的私产供献出来,你娘会那么好心,答应让我来酒楼学徒?我呸!” “啪!”唐云真是气狠了,这家伙当真是一点好歹都不知,他下手更狠了,欧阳宏直接吐出了一颗牙齿。 欧阳宏的母亲欧阳氏,天生好赌,唐云的娘亲,也是怕自己丈夫的弟弟留下的唯一一点产业,也没有了,这才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是为了替他们保管,好生经营,待欧阳宏以后出息了,不再胡闹的时候,再选择个好时机,还给他,结果他们倒好,居然将这当成是唐家的要挟,借以泄 恨报复。 “你没救了,你真的没救了!好吧,看在姑夫的份上,我再饶你一次,只要你认下罪过,保证下次再不会犯,我就既往不咎,但是好再来的二厨你肯定是做不成了,唐老的关门弟子,你也是当不成了,你如果愿意可以在我们酒楼当个伙计,我给你机会,只要你抓住,以后你还是可以当二厨,甚至主厨的。” 欧阳宏用恶毒的眼神看着唐云,“想让我继续为你们家做走狗,你做梦,哈哈,老汤是我毁掉的,你以为那婊+子的想法我不知道吗?我是故意让她接近的,我早就知道,你们唐家会过河拆桥,利用完了我们母子,现在就要狡兔死,走狗烹了,哈哈反正我也掌握了老汤的制作秘诀,你们唐家的菜式我都学得差不多了,你们正宗的老汤已经没有了,你们酒楼要完蛋了,哈哈,金 老板已经答应我了,我一过去就是主厨,到时候我们二人联手,你们好再来,完蛋了,哈哈!” “我只问你一句,你做的这些事情,姑母知不知道?!” “她知道什么,她整天只知道问我要钱,去赌坊里找乐子,她何时为我这个儿子考虑过?”欧阳宏满脸疯颠,唐云摇摇头,让人把他带下去了。 唐夫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儿子说的清楚明白,又有几个人画押证供,孟绍等人也都点头,说确有此事,她当时差点没昏过去。 “我待宏儿不薄,他,他为何要如此对待我们唐家?” “姑母一直滥母,想必是欠下了许多赌债,一直问他要银子,他只得艇而走险了。”唐云不想把真实原因告诉娘亲,怕她受不了,只能替欧阳宏遮掩。 唐夫人在小丫头的帮忙下,慢慢理过气来,满脸悲伤的叹气道,“唐玉婉她太过份了,收买了我身边的人,一直偷拿我的首饰去变卖,进而赌博,我都没有说她什么了,现在竟是将宏儿逼到如此地步,那可是他的亲儿子啊。” 唐玉婉就是欧阳宏母亲的闺名,也是唐夫人先夫唐玉成的亲妹妹。 唐云一听,当时就站起来了,“母亲,你说什么,姑母一直偷拿您的首饰去变卖?” 唐夫人点点头,“开始的时候,她倒也没有那么大胆,只是来我这里玩,总说她没有首饰戴,看见我梳妆盒里的什么,说很漂亮,喜欢的抓着不放,我也不想为了几件首饰和她闹起来,便都送给她了,结果她越来越加变本加厉,最后竟然买通我身边的丫头,合起伙来骗首饰骗钱,我和你父亲大婚的时候,你父亲送我的那一对玉镯,也不知道被她弄到哪里去了,我去找她问,她还说我小气,苛待他们娘俩,说我拿了他们欧阳家的产业,居然连过日子的银俩都不给他们。我那不是怕被她败光了吗?” 唐云一阵激动,“娘,为何你从来没与儿子提过?” 唐夫人喝了一盏茶,脸色微微好了些,“你酒楼生意那么忙,又竞争的那么激烈,我整日看你愁眉不展的,不想你烦恼,再说府上也不缺那几件首饰,只是那对玉镯,是你爹爹送与我的定情信物,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是在娘的心里,却是极为重要的。” ------------ 200、奇葩母子 “娘,儿子一定替你把玉镯找回来,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不在赌坊就在当铺了。娘,不是我们对姑母狠心,只是他们实在太过份了,这家里是留不得他们了。”唐云也满脸无奈,人家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何况心已离了。 唐夫人点点头,叹了口气,脸上一片灰白之色,“我原本还想着,能否劝她悔改,现在看来,也怕是难了,算了,我已经仁致义尽了,就算百年之后,去见你爹爹,我也理正清明。你去看着办吧,只是他毕竟是你姑母和表弟,万不可太过严苛,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唐云恭身道,“是,娘忙了半日,累了吧,倚竹快扶夫人进屋歇息。” “是,大少爷!” 唐夫人进去休息后,唐云召了家里的管事们过来开会,宣布了下自己的决定,也顺便把事情说了个清楚,念在亲戚一场的份上,往日欧阳氏从唐家拿走的首饰和银俩就不追究了。 原欧阳家的那些田庄和产业,现在 已经增值不少,唐云也不和他们计较,一并将田契地契还给他们,镇东郊有一座空宅子,虽然不是太大,是以前唐家的旧产业,就算是全了最后一点情份吧,送给他们住了,让他们立即就搬吧。 欧阳氏原本昨晚赌到很晚才回来,现在正睡得香呢,突然听到外面响,便连忙让小丫头出来看看,小丫头一看管事那副模样,也吓坏了,连声禀告了欧阳氏。 欧阳氏一听管事说,夫人要赶他们母子走,当时就惊住了,然后立即意识到。她不能走,她还欠了赌坊三千俩银子,说是想办法近期还的,如果现在走了,那赌债何年何月才能还上呀。 盛兴赌坊的那些牛鬼蛇神,可是不好说话的,到时候真的会砍掉她的手的,把她捆了卖到青楼去的,她不想死啊? 她立即连滚带爬的,衣服都没穿好。妆也没上的哭去了唐夫人的院子外面,几个丫头早得了少爷的夫人,一定要拦住这个女人。不能让她进去扰了唐夫人的清静。 “钟清莲,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对得起我哥吗,我哥把我们娘俩托付给你,你就是这样替他照顾他妹妹的。先是夺我家产,现在又要将我扫地出门,钟清莲,你好毒的心肠啊,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遭五雷轰顶吗?” 几个丫头死命的按住欧阳氏,但是她仍尖着嗓子骂的极为难听,唐夫人钟氏在里面听见了她的话。想到先夫,再想到自从这两母子住到唐家后,她受的那些气,当下便气的一口血呕出来,直接昏死过去。 连忙有丫头去前厅找唐云。唐云匆匆赶了过来,找大夫来看。欧阳氏这才发现自己闯祸了,有些瑟缩的跑回自己的院子里,阻止那些人搬东西。 “你们都不准碰我的东西,你们是什么狗东西,我可是唐家的二小姐,你们居然敢,居然敢这样对我” “放开,都不许搬我的东西,信不信我立即让宏儿把你们赶出唐府?” 几个管事一听,当时就冷笑了,还宏少爷呢,现在早就是落水狗了,谁也不搭理他,直接将他们的东西装装好,往府外租的牛车上面一丢。 欧阳氏跟着她的箱笼爬牛车,好几次脚都踏空了,好不容易从府里跌跌撞撞的跑出一个小丫头,将她扶了上去,才发现里面躺着一个脸肿的跟猪头一样的人,她正要骂人,却发现那个猪头是她的儿子。 “宏儿,宏儿,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欧阳宏勉强的撑起身子,冷冷的说道,“除了他们还有谁,此仇不报非君子,唐云,唐家,你们等 着,我欧阳宏一定会再回来的。” 欧阳氏再怎么厉害,其实也就是一只纸老虎,确实被吓着了,加上她做的那些事情,心虚的很,心想,难道是嫂嫂发现了她偷首饰的事了? 牛车将他们带到东郊的院子里,便走了,娘俩看着满是灰尘的宅子,顿时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这样瞎折腾了。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折腾,现在身边更是连一个仆人也没有,又没有钱,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不行,我得回去,我得跟钟清莲说说道理,凭什么,她们霸占我哥的遗产,居然还想赶我们孤儿寡母的走,这说到哪里也说不通啊,还有我们欧阳家的产业,也被那个贱人拿走了,我必须得要回来。” “娘,别去了,跟那些昧了良心的人你是说不出道理的,现在我们娘俩落难,是个人都要落井下石,唐家和县长家又是世交,肯定不会帮我们说话的,我们现在只能忍。” “夫人,少爷,小翠这就去扫打院子,给你们烧点热水洗梳。”从牛车后面的山道上,慢慢走上来一个穿着朴素的小丫头,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 大概是患难见真情,欧阳氏眼眶一热,上前一步拉住小翠的手,“小翠,还是你有良心,你放心,跟着夫人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小翠将背上的包伏拿下来,递给欧阳氏,“夫人,少爷,这是小翠临出门的时候,大少爷让我带给你们的。” 欧阳宏娘俩互相看了一眼,满脸疑惑,唐云恨不得他们早点死开,还会给他们带什么? “打开看看!” 小翠一层层打开包伏,只见里面是一个小木盒子,揭开盒盖,露出一叠银票和几张田契和店铺的契书来。 欧阳氏连忙扑过去,像抱着宝贝一样,“这是你爹留给我们的产业呀,算这钟清莲还有点良知,要不然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欧阳氏一边就喜滋滋的数了起来,结果竟然发现,才交到钟清莲手上不过一年,竟然比原价值翻了一番。 欧阳宏看着那些多出的银票,若有所思,难道真如唐云所说,舅母拿走父亲的产业是为了替他们经营,防止母亲将它们败光,难道他错了? “宏儿,你真是傻掉了,钟清莲多精明的人哪,她肯定是想用这钱让我们母子俩离心,她会有什么好心,别想她了,既然现在我们有钱了,那何必还委屈自己呢,这荒郊野外的,也亏钟清莲想得出来,居然想让我们母子住这里,鬼气森森的,连点人气都没有,谁要住?小翠,赶紧去租辆马车来,夫人我累了半天了,要好好梳洗下,要好好慰劳下自己,吃顿好的。” 说罢直接拿出一张五十俩的递给了小翠,小翠诚惶 诚恐的接过银票,赶紧去办事了。 欧阳宏忍着身上的痛,走上前一步,抢过木盒子,“娘,这些钱,儿子暂时替你保管,娘年纪大了,应该是享清福的时候,不应该劳心的。” “哎哎,这可不行呀,这可是你爹留给我的,我不抱着它,我睡不着觉的,你给我,你快给我!”说罢欧阳氏就要上来抢。 她的赌债刚刚看到希望,这钱要是进了儿子的腰包,她哪里还要得出来,上次问欧阳宏拿五百俩银子,添赌债窟窿,非但没拿到,还被欧阳宏数落了一顿。 母子俩竟是为了那个木盒就抢得在地上打起滚来,欧阳氏更是弄的头发披散的如同疯子一般,最后当然是抢不过身强力壮又年轻的欧阳宏了。 她只得坐在土地上面,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放声哭了起来,先是哭先夫为什么留下她一个人,然后又哭儿子不孝,接着哭自己命苦。 欧阳宏见远处来了一辆马车,估计是小翠租过来的,这才赶紧将老娘从地上拉起来,但欧阳氏就是不起来,除非欧阳宏把钱盒子还给她。 “我这不是怕你赌瘾犯了,以后咱娘俩就靠这钱过活了?”欧阳宏苦口婆心的劝道,“难道你不想早点抱孙子,替我娶房媳妇 吗?” 欧阳宏的话似有些打动他娘,她眼泪汪汪的看着欧阳宏,“娘保证再不赌了,你能把钱盒子给娘抱着吗,自打你爹过世后,钟清莲那小贱人将你爹的产业都要了过去,我就没睡过一夜好觉,老是梦见你爹怪我,所以,宏儿,你乖,娘保证,一定不赌了,否则就把手斩下来,就让我保管吧。” 欧阳宏还在犹豫,欧阳氏看见他有心动了,立即趁热打铁的说道,“宏儿,这样吧,你今晚就让娘先抱着这钱睡一晚上,等明天就给你,好不好?” “娘,你说的是真的?不骗我?” “傻瓜,我是你娘啊,我怎么会骗你呢,快,快拿过来!”欧阳氏一见那钱盒子,可比见了亲儿子还要亲,也不用欧阳宏拉了,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脸都是笑容荡漾,不时的摸摸盒子,眼珠子直转,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欧阳宏也知道老娘不可能马上改变,他只能小心些着了,那些钱,可是他翻本的机会,他心里暗自发誓,总有一天,他要兼并好再来,让唐云跪着来求他,哈哈,一想到那样的场面,他就觉得 心里特别痛快! ------------ 201、唐家主母 钟氏究竟还是心软,顾及着先夫只得这一个妹妹了,让唐云去打听他们母子有没有住进庄子里,有没有安顿好,还想着再送几个丫头仆人过去。 唐云其实早就派人跟着哪,这一打听不要紧,打听到的消息,真让他哭笑不得,他太了解姑母那个人了,一旦有了钱,岂会委屈了自己。 “娘,看来你也是白操心了,我派的人回来说,姑母和表弟住进了城里最大最好的客栈里面,还让小翠在金满堂订了一桌上等酒席,现在正四处放话说要买宅子呢。”唐云坐在钟氏的右面,小丫头端了茶过来,他正好歇歇脚,喘口气。 钟氏立即就皱了眉头,“虽然我们替他们经营那些产业,是赚了些钱,但是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啊,他们娘俩是一惯好吃懒做的,我怕他们这样儿,估计都熬不到过年啊,云儿啊,你有空见了你姑母,还是多劝一劝吧?宏儿也不小了,该娶房媳妇了。” 唐云放茶杯轻轻放在几上面,冷冷一笑,“娘,如果他们是能劝得住的人,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了,算了,别想他们了,您本来身子就不好,现在还为他们思虑,别又劳了神,今天的药可让人抓了,吃过了没?” 倚竹连忙上前详细的回报了,抓了哪些药,大夫又根据夫人的体质情况换了哪些药,现在正在厨房煎着呢。 唐云这才点点头,这时候外面来报,说是周姨娘带着二公子过来给夫人请安。 钟氏连忙说他们进来。 一个面色宽和的女人,年纪比钟氏看起来还要大一点,领着一个不足八岁的小男孩,是唐家的庶子唐震,他走了进来。唐震极为有礼的先跟钟氏行了礼,还问钟氏身子有没有好些,又和唐云见了礼。 周姨娘是唐云父亲的妾,原先不过是个丫头出身,唐云自然不用跟她行礼,但是周姨娘为人一向很好,钟氏身体向来有宿疾,后院诸多事务也是由周姨娘协助打点,是以唐云还是微笑的朝着她点了点头。 周姨娘本份的行了礼,回了些院子里的事情。主要是问,原欧阳氏住的地方是否收拾出来,还是就原样摆那儿? 钟氏很是欣慰。她与在世的丈夫是自己一见钟情并且相恋相爱结婚成家的,丈夫对她一向很好,并不像一般的男人那般,得了新欢后就忘记旧爱,这个周姨娘原本还是她的贴身丫头。 钟氏由于在姑娘时体就弱。原本不宜有孕的,但是身为人妇,谁不想为心爱的丈夫生个儿子呢?她冒险尝试怀孕,前几个,都是在几个月时莫名其妙,就流掉了。 唐家还真的鲜有宅斗事件呢。医生也说了,就是因为钟氏身体弱,存不住孩子。后来钟氏的丈夫唐天海请了无数的神医,又吃了无数的药,才勉强补回了一丁点,过了几年后,才又怀上了唐云。 她身体太弱。大夫建议是最好连床都不要下,免得动了胎气。但是丈夫不能没有人侍候,钟氏想着,与其便宜了外面的女人,倒不如她自己动手。 虽然说找另一个女人来分享丈夫的爱,她心也痛,但是她身子不给力,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于是便抬了周氏当姨娘,服侍丈夫起居。幸好周氏一向本份,就算是当了姨娘,还一如既往的过来服侍她,孝顺她,并没有因为身份地位改变了,而骄纵多少,也为钟氏省了不少心。 所以在小唐氏来之前,唐家真的是一气详和,下人忠诚勤快,主人宽和待人,上下一团和气。 钟氏朝着唐震招了招手,他立即落落大方的上前,轻轻牵住钟氏的手,脸上带着暖暖而倾慕的笑容,“母亲身体可好些了?” 钟氏疼爱的摸着他的头,“好多了,震哥儿怎么今天没有去学里啊?” “回母亲的话,今天先生有事外出,所以将原本是明天的休沐日换到了今天,明日再去上学。” “嗯,震哥儿吃过朝饭了吗?母亲这里正要摆饭,要用些吗?” 唐震很小大人的抱拳拱了拱手,“原本长者赐不可辞,但是儿子已经吃过了,多谢母亲关怀,既然母亲要用饭,那儿子先回去写大字了!” 钟氏很欣慰,让下人带唐震先回书房了,然后又留着周姨娘说了会话。 “震哥儿你带的很好,只是才八岁的孩子,难免严肃的了些,想云哥儿八岁的时候,不知道有多皮呢,爱玩原本就是孩子的天性,你也不必太过拘着他,我们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一家人团结和气,才是最重要的。” 周氏连忙弯腰,“谢夫人夸奖!夫人教训的是,只是二少爷以后若有大少爷一半的出息,我就安心了。” “想必你也没用朝饭吧,就一块在这儿用了吧?” “好的,奴婢侍候夫人用饭!”周氏一向是做习惯了这活的,于是便吩咐人摆饭,一时许多精致的碟子都端了上来,俱是唐云爱吃的口味。 周氏站在钟氏身旁,替她布菜。钟氏让她也坐,但是怎么说,她都不肯,非要等侍候完了钟氏才肯再用,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的,钟氏也不再勉强。 唐云喝了一碗绿梗米粥,便笑道,“昨儿个才吃一回玉儿妹妹做的菜,今天便觉得所有菜都淡而无味了。” 钟氏敏感的听到“玉儿妹妹”四个字,立即和周氏对望一眼,眼底泛出喜色来,“云儿,那位玉儿姑娘是哪家有千金呀,厨艺十分了得吗?什么时候请到家里来让娘见见啊?” 唐云一看自家娘亲那满眼闪光的八卦,不由无语的笑道,自打他过了二十岁生日之后,只要从他嘴里冒出一个女人的名字,老娘就立即要往婚事上头想。 “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我头次听你夸赞一个姑娘的厨艺,想必定然是中意的吧,如果你面皮儿薄,娘让冰人去提,好不好?” 唐云连忙举双手投降,老娘啊,你是得了想娶儿媳妇疯狂症了吗,逮着个母的你都要让冰人去提呀。 “别别别,你们别把人家给吓着了,我与玉儿姑娘不过才见二面,是被她的厨艺和智慧所折服,娘,你可知道,这次能够成功的找出道口烧鸡味道改变的原因,功臣正是玉儿妹妹。” 唐云这样一说,钟氏也好奇了,忙让儿子再多说一些,唐云便从沈袭玉主仆俩来到酒楼之后说起,一直说到义结金兰,说到她亲自下厨为大家做花卉美食,然后又与元宝谈生意,一直到发现老汤味道不对,等等诸般。 钟氏虽然身体一直柔弱,但是性情却也是极其豪爽的,“这姑娘胆儿倒是真大,居然敢说我们好再来的酒是泔水?” 唐云连忙从怀里掏出那个小葫芦,往杯子里倒了一丁点,钟氏虽然体弱,但是尝一点点是没事的,当那香味四溢的时候,钟氏便明白了,沈袭玉所说非虚,和这清香诱人的极品竹叶青相提并论起来,他们酒楼那些不是泔水是什么? “天生味觉?我昔年曾听老爷提过,说这样的人百年难得一见,莫非真被大少爷遇上了不成?”周氏也听的很起劲,适当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意见。 唐云忙点头,“正是,我们这么多人吃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呀,但是她那舌头一尝,便立即尝出了不同了,我顺藤摸瓜,这才查出了欧阳宏背叛好再来,和金满楼勾结,想要毁掉我们老汤的事件。” 钟氏一把抓住儿子的手,眼底满是兴奋的目光,“这姑娘我喜欢,什么时候请家里来坐坐?” “娘,儿子有个打算,想要讨下娘亲的意思。”唐云便将沈袭玉跟他说的连锁经营的事情,告诉了钟氏,钟氏昔年跟着丈夫唐天海经营酒楼业,肯定见识比他这个才接手不到五六年的要丰富的多了。 果然钟氏一听完这个计划,眼前就亮了,“这姑娘是个人才呀,这主意十分的好,这样的话,就等于我们与青菊镇的吉祥酒楼成为盟友了,既可以互相扶持,又避免了腹背受敌。而且双方酒楼各有自己的特色,也不过抢了对方的生意,嗯,这姑娘我一定要见见,不但是厨艺界的天才,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呀。” “这么说,娘是同意咯?” “与眼前的小利益比起来,这可是长远大计,为什么不同意?云儿,你想怎么做,就去怎么做吧,娘都支持你!” 唐云顿时信心百倍,“那我今天就去和小玉妹妹签了合作意向书,然后将酒楼暂时歇业,开始整顿装潢做准备!顺便也解决下老汤的事情,唐伯是唯一知道老汤全材料的人,到时候我会请教他一起,将老汤重新制作出来。” 钟氏点点头,周姨娘也笑吟吟的说道,“大少爷,您尽管去忙,家里有夫人呢,我们都会帮衬着夫人的。” 看见儿子要出门,钟氏便吩咐了小厮仔细跟着,还细心的交待,有空一定要把那个玉儿姑娘带家来瞧瞧,原本她还是打着为儿子相看的心思,不过现在倒真是对这姑娘起了好奇心,这样的巾帼人才,可不多见呀,若是能娶回来,云儿的事业,定可再上一层楼。 ------------ 202、合作愉快 唐云哪里想到他母亲会想到这么多,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酒楼的美好未来,满身都是奋斗创业振兴的劲头,竟然没去好再来,直奔一步登天客栈。 沈袭玉白日无事,便在空间里跟着牡丹学琴,又练了半个时辰的梅花小楷,刚准备歇会的时候,就听到伙计说,有位唐公子想见她。 她马上就想到了唐云,急忙出了空间,给开了门,果然是微笑的唐云。 “唐大哥,请进!我原准备着,过会去好再来呢,你倒是先过来了。” 看唐云这么急呵呵的赶过来,沈袭玉心里明白,估计合作的事儿已经成了,而且唐云也定下了主意了,果然唐云一坐进来,就开门见山的谈起合作意向书的事情。 “唐大哥,你看我们先签合作意向书,结为盟友,然后呢你要交少量的加盟连锁店合作资金,再找到一批你信得过的人,前往青菊镇,自然有人过来帮你们酒楼进行装潢,而且在开业前,帮你把人员都培训好。当然,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也可以将那加盟资金由你信得过的人带往青菊镇,付完后,再和那边装潢酒楼的设计师一起过来。” 唐云忙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原来这样方便,我原来还在想,要去哪里聘请那些奇异的木匠呢,既然小玉都帮我按排好了,那唐大哥,只管坐享其成便好啦。” “唐大哥你要做的事儿,还多着呢,首先我会根据你们酒楼的菜单,开出一份特色菜单来,然后你的任务就是尽量多收集大量的花卉,目前已经制作成食物的花卉有菊花、荷花、桂花、南瓜花、佛手花等大约近十样,我的建议是。你最好与大量种植此些花的农户签下合作协议,否则一次性收购回来,恐怕会坏掉。” 唐云不愧是商业上的人才,他眸中精光一闪,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我们酒楼发展的好,那么这也算是孟县长的政绩吧,倒不如与县衙里合作,通过他们,给长寿县花行商会一点好处。至于上交花卉材料的事情,就交由花行商会去做,我们岂不是更省事?” 一语惊醒梦中人。沈袭玉拍拍脑袋,她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唐大哥好厉害呀!” 唐云自信的一笑,那是,也不看小爷是谁? 由唐云这句话。引得沈袭玉更展开思绪,想到更多的好点子,“唐大哥,酒楼到时候开张,肯定需要许多服务生的服饰,你说如果这些衣服都交由元大哥家来做。而且在衣服的下角处都绣上元宝绸缎庄,这是不是变相的一种宣传呢?” 沈袭玉话音还未落下,就听见了背后传来拍手掌的声音。他们一起回头,竟是其它两小公子寻到客栈来了,不对,连英呢? 咻!一道黑影闪过,连英已经坐在沈袭玉对面。酷酷的喝茶了,想必又是从客栈的窗户进来的吧? 孟绍今天还假装斯文的拿了一把扇子。他一边走一边指着连英大骂,“你个死人妖,一天不装酷会死啊?” 连英白了他一眼,“你装看看?” 呃呃,孟绍差点没呛死,他没那本事,元宝却是快步走到沈袭主旁边,一坐下来就急忙问道,“小玉,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 沈袭玉被这几个活宝一弄,早就把之前说过什么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还是连英不咸不淡,冷冰冰的提示了三个字,“绸缎庄”她才想起来了,“噢,这古代呢没有商标专利等说法,我是说如果在衣服不显眼的地方,绣上元宝绸缎庄的标志,这样人家一拿到,就能知道是元宝绸缎庄的作品啦。” 元宝摸了摸正太脸,若有所思,“你说的没错,的确有几家其它布庄绸缎庄,经常打着和我们一样的衣服款式的旗号,实则质料手工都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如果有小玉这个办法的话,那么顾客们就能轻而易举的分辨出来咯?” 孟绍摇着扇子,自己也被那凉风吹的直打摆子,但仍然装潇洒风流的样子,“这有什么用,你会绣元宝,我就不会绣吗,我也绣一个好了。” 沈袭玉点头,别看孟绍老是不靠谱的样子,不过说的话还是一语中的的,不说现代,什么时候,这盗版都是很厉害的。 “这点倒不用担心,我们元氏特殊的家传双面绣,独一无二,谁能学得来?只是这标志要放在什么地方才好呢?” “袖口,或是领口,或是内衬缝线边上,都可以!”沈袭玉想到现代的衬衫,可不就是把标志绣在领口底里面吗? 古人的衣服,袖子比较宽大,而且里面还有一层是朝里翻折过来的,平常不会放下来,这样只要将标志绣在袖口里面,一翻出来便可辩真伪。 而且元宝说他们家有独创的双面绣,大可以将那标志,绣成一朵花,或是山水等物,这样从初初表面来看,根本看不出来,一般人想要模仿盗版,也难了。 元宝听完这些话,顿时兴奋起来,抱了抱拳,“小玉妹妹,今天哥就失陪了,改日再好好陪你耍耍,我得先回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家父,然后立即行动起来。” 唐云连忙拉住想要溜的元宝,“别忘记我们唐家酒楼的衣服的事情?” “放心吧,回头让人把衣服款式设计图纸送过来,冲着小玉这好主意,那些做衣服的钱不要了,白送你。” “元宝,你说的啊,我可记着哪!”唐云笑嘻嘻的将元宝送出了门,看着他骑着马,踏尘而去。 孟绍唉声叹气,撅着嘴,有点委屈的看着沈袭玉,“小玉,忑不公平了。” 沈袭玉也学他唉声叹气,撅着嘴,双手扒在桌子上,和他对视,眼底满是精灵顽皮,“孟大哥,哪里不公平啦?” “你看你给你大哥送钱,你给你元大哥送主意,怎么也不给我送点啥呀?” 沈袭玉用手比划了下,“孟大哥,你好贪心噢,小玉送了这么大一份厚礼给你,你居然还人心不足啊?” 孟绍四处看了看,“厚礼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沈袭玉摇头晃脑,抢过孟绍的扇子,用来敲打下了他的脑门儿,“好再来和元宝绸缎庄可是长寿县数一数二的酒楼餐饮服装事业,如果他们繁荣了,肯定会给周边的人或是事业带来更多收益呀,然后这个地方就会越来越繁华,然后这个地方的父母官啊,你说会怎么样?” 孟绍突然一跳起来,双手一拍自己的脑袋,“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啊,小玉,谢了啊,我即刻就回去,和爹爹说,全力支持你们!” 孟绍一边下楼,一边心里就寻思开了,爹爹一直说他整天不误正业,就知道打狗遛鸟,哈哈,今天你儿子可要给你长脸了,这样的大礼送给老爹,老爹一定会欢喜的昏过去吧? 要知道长寿县住着皇上的老师周大儒,如果爹爹表现优秀,到时候指不定周大儒会看到,只要他一道折子上去,爹爹的前程就美好了呀! 而我做为功臣之一,肯定会受到爹爹的褒奖,哈哈,到时候本公子就威风了,再也不用受那几个人的闲气了,唐云啊,元宝啊,你们一定要争气呀,要做出点业绩来了,本公子扬眉吐气的日子全靠你们啦。 等等,如果本公子也入那么几股的话,到时候不但赚了钱,还得了名,岂不是双丰收! 好事好事!孟绍心里打定了主意,就赶紧往县衙奔,要找他老爹孟庆元请功! 唐云无语的看着像得了急惊风的孟绍,原来还打算说让他顺便提下,与花行商会合作的事情,结果这家伙跑得太快了,算了,这事,还是他亲跑一趟,比较有诚意。 本来两小公子都跑路了,连英按常理来说,也应该咻的一下子不见的,但是他却没走,冷漠的抱着双手,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直愣愣的盯着桌面。 唐云正要狂热的想着自己的酒楼事业,在未来会达到何种程度,倒没想到连英,但是沈袭玉百无聊赖啊,于是她也朝着连英的桌面看去,上面啥也木有啊,老兄你在看啥呀,是想看用眼神能能把桌子瞪裂吗? 连英突然毫无预兆的抬头,眼神正与沈袭玉碰了个正着,沈袭玉顿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尴尬的笑了笑,连英只是紧皱着眉头,定定的看着她,半晌才吐出一个字,“钱!” 沈袭玉疑惑的看了看他,“你说什么?” 连英不再讲话,只是他的耳朵却是莫名的红了起来,再度低下头去。 “你要借钱噢?”沈袭玉在猜,没办法,这娃是短字君。 连英摇头。 “你没钱了?你也想赚钱?你倒底想干嘛呀?”沈袭玉问了好几次,连英都摇头,沈袭玉也无语了,只得把问题抛给了正想心思的唐云。 唐云愣了下,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若有所思的看着沈袭玉道,“我天启朝太平盛世,所以这镖局的生意也不怎么好,听说现在已经入不敷出了,我倒是想帮忙,可是连兄却不肯接受。” ------------ 203、振远镖局 沈袭玉就不懂了,连英不过是一个镖师吗,既然那里赚不到,就辞职不干好了,就算来酒楼当个酒保,也至少可以糊口吧? 连英大概看出了沈袭玉的意思,张口道,“不能走!” 呃,丫的有读心术啊,这也能猜到? 唐云替他解释起来,“其实振远镖局是连英的祖父一手创立下来的,昔年战乱的时候,名声大振,现在太平盛世,自然就没有什么活可接,生意也一下子惨淡起来。连英早年一直在东洋学艺,等他回来接手时,镖局就已经入不敷出了,可是祖宗的事业,不可以废弃。” “哇靠,原来你是振远镖局的少当家啊,为什么那天介绍的时候说,只是一个镖师呢?”沈袭玉不解的问道。 连英的脸顿时全红了,就跟煮熟的虾壳一样。 他不擅长说话似的,唐云只得当了翻译官,说起来,也的确有些难堪,昔日威名远播的振远镖局,居然落得如此下场,也真是让人唏嘘啊。 “因为没有活计可接,发不出工资,大部人都已经走了,现在只有连英和一个老镖师尚在苦苦坚持,那个老镖师早年的时候受过伤,现在只能留在镖局主持日常业务,外面的事情都是由连英处理的。” 听起来好惨啊,不过沈袭玉暗自想,这镖局没生意,和这家伙总是冷着脸也有关系吧,这样就算有客人来也会被吓跑啊? “那为什么不转行呢,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既然现在镖局生意不好做,你们索性转个行,等赚了钱。再来开镖局好啦?” 连英的脸色更沉了,坚定的摇头,“不行。” 短字君真要命,要主意没有,只有摇头摇头再摇头。 这就难办了,唐云也说接济他们,他又高傲的要死,不肯要,长此以往下去,还不得饿死啊。这么好看的帅哥,虽然是脸冷酷了些,但是饿死了一定很难看。 她仔细寻思了会问道。“如果让你们经营一些副业,你觉得怎么样?” 连英抬头疑惑的看着,声音有些嘶哑起来,他是觉得难堪,自己的困境。居然要让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去操心,他一个大男人真是觉得羞愧,可是这个女孩又不是普通的女孩,有时候比他这个大男人还要厉害,他又不得不佩服。 “什么?”短字君疑惑了,什么副业。那不就是转行咯,有什么区别? 沈袭玉站起来,在房间里度来度去。脑海里逐渐有个想法,在慢慢出现轮廓,如果这个副业,真能开展得起来,至少目前 可以解决镖局的温饱问题。就怕这连英死脑筋,不肯学会变通。办法想了也白想。 唐云也很好奇沈袭玉有什么办法,他也曾想着介绍连英去富户家里当贴身保镖,但是连英这个性吧不太讨人喜欢,偏偏长相阴柔俊美过了头,所以去了会被当成花瓶或是者女人来调戏,他一怒之下,差点没把那个富户给杀了。 “镖局的主业,仍旧是保护镖的物成功到达目的地,但是我们亦可以开展一点副业,比如教授平民百姓学些一点简单的防身术,如果平民们没有钱交学费,也可以拿物资来抵押,比如十个鸡蛋,八颗白菜,一公斤面粉,或是其它,这样至少可以解决吃饭问题呀?” 唐云皱了皱眉头,“那不就成了武馆了吗?” 连英又想摇头,他不能违背了祖上留下的遗训。 沈袭玉连忙解释道,“是有些像,但并不是,你若去武馆学习的话,没个三年五载的肯定出不来,但是我们这里不一样啊,我们这是镖局速成班,我们会在很短一个时间内,比如三天,或是半个月,让你学会如何在野外生存,这是每个镖师必备的吧?或者教授你遇到流氓地痞的时候,不至于束手无策,也可以有简单的应对之策。也可以教授一些想要学减肥的姑娘们跳健美舞或是瘦身操之类的。” 连英目光闪烁了下,他先不说那些什么健美舞瘦身操的他不会,就说那些野外生存的知识,可是每个镖师的秘辛啊,怎么可以随便泄露,如果人人都知道了,谁还请镖局啊,那他们不是更没饭吃了? “错!知道是一回事,做到了又是另一回事,就像唐大哥,他也看见我烹任的过程啦,但是你觉得他做出来的味道和我做出来的味道会一样吗?所以秘决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 要学会变通啊,这些只是副业。 我们教授那些人最基本的要求是,当别人问起来时,要说明是我们振远镖局教授的,这样振远镖局的声名就会以另一种方式迅速传播,待名声到一定程度之后,我们再结合副业搞主业打八折活动。 打比如,你来学了三天的女子防狼术,我们因为你是第八十八位客人,就送你一次免费护送的机会,你可以自己用,也可以别人用,那么谁会不用呢,等他们习惯了之后,就会形成一种观念,振远镖局很不错噢,慢慢的人气就来了。 如果这整个镇子都是受过振远镖局恩惠的,那么一旦有真正的接镖生意,那些人的想法里,会很自然而然的想到振远镖局! 而且有了前期副业的经济收入,我们也要可以将镖局的房子 装潢搞的大气一点,这亲真正的大客户过来,一看也比较放心呀,要不然,你只有一间破砖烂瓦的屋子,毫无人烟的,你让人家怎么相信你的信服度啊?” 唐云和连英都惊讶的看着沈袭玉,眼底是难掩的震惊,这样一个小小女子,脑子里倒底收藏着多少想法呢,总是能给他们惊喜。 连英虽然不擅长说话,但是不代表他没脑子,他也觉得沈袭玉这个主意十分的好,既没有摆脱原业,又可以适当改变现状。 唐云笑起来,“小玉怎么知道,振远镖局是一间小破屋子呢?” 沈袭玉摊了摊手,“我是打过比方而已,再说了,人都走光了,连饭都吃不上了,估计环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连英羞愧的低下头,振远镖局其实地方是不小的,只是因为没有人去侍弄,早就荒凉了,要不是连伯一直用自己的棺材本补贴着,估计早就卖掉了。 “小玉,你刚才说的那个很好,我觉得很有前途噢,我想入个股,不知道连兄可愿意啊?” 连英眼底隐有泪意,这就是兄弟!、 他哪里不知道唐云说要入股,其实是想变相的帮助他吧,但是现在这种境况,如果真要开展沈袭玉说的活动,是肯定需要一些活动资金的。 “谢谢”连英声音哽咽着,看向沈袭玉和唐云用力的点了点头。 “好了,小玉,我们先签合作书,然后我吩咐管家带人去青菊镇,这样我们就有空去查看振远镖局的情况,再着手布置,你看呢?” 沈袭玉点头,唐云这样安排很好,把时间都充分利用上了,于是双方便在连英的见证下,互相交换了加盟意向书,沈袭玉还另外写了封信,让唐家的管家一并带给钱子轩。 信里正是写了之前唐云说的,可以和花行商会合作,收购花瓣,这样酒楼就可以节省许多时间和人力,来发展新的事业了,而且沈袭玉由此想彼,还想到,富贵坊一直在和吉祥酒楼作对,不如暗地里约见那些平时不错的小酒楼,让他们加入连锁店,一起整夸富贵坊。 做完了这事,沈袭玉便和唐云、连英一起去往振远镖局,骑马竟也不过用了十分钟,路并不是太远,只是这条胡同有些偏僻,来的人也少,周围多是民居。 沈袭玉感慨的看了一眼,已经结满蛛网的镖局牌子,摇摇头,看见连英推开已经漆脱落的差不多的红色大门。 倒是唐云见气氛有些凝重,便开了句玩笑道,“连兄到我们好再来去,向来只走窗户,今天突然从大门进入,倒让唐某不习惯了。” 连英无语了。 沈袭玉捂着嘴偷笑了下,看看四周,也是颇为荒凉,从内里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咳嗽声,连英脸色立即一沉,大步走了过去,唐云也和沈袭玉跟了进去。 一个已近垂暮的老者,头发已经花白,身上穿的也是打了补丁的布衣,此刻正吃力的挑着两桶水。 “我来!”连英残影般飘了过去,接过连伯手里的水担子,迈伐稳定的走向水缸。 “咳嗽,少爷,你回来了,今天怎么样,有没有接到活?”连伯咳嗽了一阵后,便问了起来。 连英脸色为难了下,但是下一秒却又轻快起来,扶着连伯到一旁的石凳上坐好,“连伯,他们是我朋友。” 连伯抬起混浊的双眼,目光从唐云的身上扫过,笑朝着抱了抱拳,“唐公子!” 唐云忙道不必多礼。 他的目光又从微笑的沈袭玉脸上扫过,然后满是疑惑的看了看连英,又看看沈袭玉,“这位小姑娘是?” 沈袭玉挪步上前,甜甜的喊了声,“哈喽,连伯,你好,我是连大哥的朋友,我叫席玉。” ------------ 204、心服口服 这样的打招呼方式,连伯还是头次见,不过他已经是老人成精了,立即笑开了眉眼,就要站起来招呼,却被连英按了下来,“连伯,你身子不好,就不要起来干活了。” 他们主仆俩在说话的时候,沈袭玉却是开始参观这镖局的房子了,总体看来,场地还是蛮大的,也有不少厢房,估计振远镖局在最出名的时候,也是很红火的。 连伯看见沈袭玉那模样,突然有些慌了,莫非少爷坚持不下去了,想要卖掉这祖产不成? 不行呀,这是老爷留下来的,千万卖不得呀,他想到这里,立即朝着连英跪了下去,老泪纵横道,“卖不得,卖不得呀!” 倒弄的连英满头雾水,唐云却是立即就明白了老人家担心的什么,连忙将他扶了起来,“连伯,你多虑了,连兄没有要卖掉祖产的打算,我们是想到了一个可以重新振兴镖局的好办法,所以才过来看看场地,要如何调计装潢的?” 连伯却是不信,自己家的少爷自己知道,性格沉闷,话又少,像个闷葫芦一样,特别是因为长相问题,老是被人嘲笑,所以话更少了。 唐云和他也不一两天的朋友了,如果有办法,怎么会今天才想出来呢?而那边那个探头探脑的小姑娘不过看起来也才十来岁,恐怕连镖局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又会有什么好办法,所以他们一定是来看房子,准备把他卖掉的,还想骗他? 这房子 是老爷留下来的,老爷让他守护房子和少爷,就算是死他也要和房子死在一块,决不能看着少爷把最后一点祖 产也败了呀。 唐云无奈了。朝着沈袭玉摆摆手,“小玉,还是你过来跟这位老人家解释吧,他好像不太相信本公子的话噢。” 沈袭玉这才从一堆枯叶上面跳下来,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打了一点水洗手,满脸都是兴奋劲,“连大哥,你这院子倒真是不小,我刚才一边看。一边心里在估量,或许还可以把后院那些厢房隔开,做成宿舍。这样若是有些远道而来的客人也可以住下来了。” 连伯听了沈袭玉的话更加迷惑了,看样子倒不像是说要卖的样子,但是那小姑娘是什么意思,她不过还是个孩子,为何连英和唐云都好像很听她的话似的。还把她的话当成一本正经的来听/ 连英原本就不擅长说一大段的话,而连伯的眼光明显是拿沈袭玉当孩子看,所以这解释的苦差事,少不得还要让唐云出马。 他们四个人都坐下来,他便将刚才沈袭玉说的办法,一一都详细的解释给了连伯听。听的连伯惊讶之极。 “唐公子,你说刚才那些绝妙的主意,都是这位席姑娘想出来的?”连伯将沈袭玉再度打量了下。看样子也就十一、二岁顶了天了,虽然身量比常规的十来岁孩子高点,但是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庞,怎么看也不像成年人啊。 “连伯,你可别小看她。用花做成美食,你听说过吧?” 连伯点头。“老朽倒是在街市上花坊间听人议论过,但是并未尝过,也不太相信,那些观赏用的花可以用来吃,还不吃死人哪。” 连英听连伯说吃死人,嘴角也难得的抿了抿,竟是笑了。 那一笑极浅极淡,但却不巧被沈袭玉给捕捉到了,她情不自禁的说道,“连大哥,你笑起来真好听,应该多笑笑,干嘛整天绷着一张脸,好像人家欠你五千俩银子似的。” 沈袭玉这样一说,唐云卟哧一声就笑了出来,但连英的脸却是黑的更厉害了,也继续恢复了先前的冰冷状态。 “连伯,你放心吧,那些花都是经过特殊手法处理过的,早已经去除了毒性,肯定没事啦,你问你家少爷,昨天是不是在我家酒楼吃过了?” 连伯吓一大跳,连忙就把给连英把脉,连英却是摇摇头,拍拍他的手背,示意自己无妨。 “少爷,还是看看吧,万一中了毒,可如何是好,老爷把你交给我,我不能不管啊?”连伯苦口婆心的诉求起来。 连英无奈的看了一眼沈袭玉,只得将手伸了过去,连伯便细细替他把起脉来。 沈袭玉只是微微一笑,淡定自若,她一点也不介意,这样的事情她早就经历过了。 连伯细细的诊了半天,确定没事,这才放下心来,还嘱咐道,“以后万不可随意冒险,连家只剩你一根独苗,你千万不要随意冒险啊?” 沈袭玉看见连伯那个好玩的样子,不由戏谑心起,悄然从袖管里滑出一个小葫芦,里面装的是桂花酒,因为想着不久的将来,要开新式茶楼,那这些花茶或是以花入酒的事情,肯定要提前尝试了。 好在有灵泉水这个好用的东西,倒也不用她费太多劲。 “连伯,冒然来访,小玉也没带什么礼物,这是我亲手酿的酒,就送与你喝吧。” 沈袭玉递出了小酒葫芦,故意拨开一点塞子,顿时那清新的香气就四处飘溢,连伯几乎是没思考的就接了过去,“席姑娘真是客气,这份礼物,老朽十分喜欢。” 唐云则是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沈袭玉,“这酒香与我昨日所喝的并不相同,是用什么酿造的?” 连伯早就迫不及待的拿了一个碗出来,倒了一点在碗底,只见磁白的碗底呈现出一片金黄色的犹如琥珀一般,漂亮澄澈,香气扑鼻,让人口水直滴。 “嗯,好酒,好酒啊!”没有几个男人不爱酒的,连伯喝了一小口后,闭上眼仿佛感觉自己置身在那桂花园中,只见八月金桂吐出芬芳,雪白的蕊,或是金黄色的花瓣,映着翠绿的叶子,让人感觉神清气爽。 他忍不住站起来,折了一根树枝竟是就舞起了剑法。 而他的印象中,也是月光盈盈,桂子吐香,他在月下起舞,人竟是一下子就年轻了许多。 沈袭玉看着连伯起舞剑,一时惊叹起来,“好身手,好!” 连伯一气呵成的收手,心中只感觉痛快之极,丢掉树枝,将那小半葫芦酒收藏于怀中,显见是不舍得再喝了。 唐云猴着脸过去,讨好的笑道,“小玉,也赏我一葫芦呗。” 昨晚沈袭玉可是酿了十几坛呢,这些小葫芦,也不过是蝶影无事时雕来玩的,她信手装了几个,于是便毫不小气的丢了一个给唐云,然后也递了一个给不做声,但是看着她眼睛发亮的连英。 “没看出来,席姑娘居然还是酿酒圣手啊,这酒真是太妙了!”连伯此刻对沈袭玉的好感居然一路攀升,再不小看于她了。 沈袭玉淡淡一笑,“不知道连伯现在感觉如何?” “爽!”连伯也直接,用一个字形容他现在的心情,就是爽,两个字就是很爽! 从他一喝了酒就跑去舞剑就知道他的心情是非常的好了。 “那连伯可有身体不适?”沈袭玉又问道。 连伯奇怪的看着她,“我先前倒犯了老毛病,有些咳嗽,现在毛病全消,哪里会有什么不适,席姑娘真会开玩笑。” 沈袭玉脸色突然一正经起来,“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对了,忘记告诉连伯了,刚才您喝的酒啊,是用桂花酿造的。” 连伯差点没坐稳,惊讶的语结,“你,你说什么?桂,桂花!?”难道他刚才闭眼感觉自己身在月下金桂丛中,竟是桂花酿造的。 “你,你竟想毒害于我?”连伯手往前递,竟从袖中露出一柄短匕来,幸好沈袭玉机警,身体往后一仰,脚下生风,不过眨眼间,人已经飘到门口了。 “住手!”连英惊讶的看着沈袭玉的动作,拉住了还要进攻的连伯,沉声看着他,他满脸的惊慌和愤怒不是假的,万万没想到,连伯会突然对沈袭玉出手。 “少爷,此女子心术不正,她在酒中下毒,要谋害老奴!”连伯也心中暗惊,刚才那个姑娘的步法好生奇怪,他昔年在江湖上也是有明的快手,刚才居然连她头发丝都没有捞到。 沈袭玉靠在门边,看来苦练凌风踏尘步,还是有些好处的,要不然本小姐刚才就被那老家伙削去半边脸了。 “那连伯可有身体不适?”连英无语的摇头,这位老人家比较固执。 “这,这倒没有,不过有些毒是慢性的毒素,现在也许不会发作呢?” 唐云被惊吓了之后,现在才反应过来,一下子揭开葫芦,喝了半口,赞叹道,“好酒,连伯,你看现在我也喝了,要中毒,大家一起中毒啦。” 连英也喝了起来,连伯阻拦不住,唉声起来,“你们,你们怎么如此糊涂,那桂花岂能食用,可是有毒的。” 沈袭玉冷冷一笑,“没想到连老爷子英雄一世,居然怕了小小桂花之毒,难怪振远镖局要落魄至此。” 她在激将连伯,果然连伯跳起脚来,“你说什么,你有胆再说一遍!” 沈袭玉缓缓走了回去,赌定连英会拉住他,便好自在的,慢悠悠的将那句话又说了一遍,“我说你是胆小鬼!” ------------ 205、众人拾柴 “老夫连死人堆里也呆过,岂是你这等黄口小儿能够了解的?”连伯气的胸口起喘,老脸更是因为发怒而涨的通红。 沈袭玉自己也喝了一口桂花酿,“那你怕屁呀!” “你以为老夫是怕自己会死吗,我是怕少爷上了你这妖女的当!”连伯说罢,推开连英的手,竟是朝着沈袭玉刺了过来。 哇靠,来真的,姐的凌风踏尘步也不是白学的,打架不行,逃跑保命一流啊! 于是只看见连伯追的气喘吁吁,沈袭玉抱着手,犹如闲庭信步一般,只是脚下步法诡异,身形飘忽,时而左,时而右,如鬼魅一般。 “连伯,不可放肆,席姑娘是我们连家的贵客!”连英也是看出来了,如果论起轻功来,连伯肯定不是沈袭玉的对手,这样追跑下去也不是办法,便严肃起来,用命令的口气和连伯说话了,对沈袭玉也不再说是朋友,直称贵客了。 连伯扶着石桌喘气,不怒反笑起来,“你这丫头,倒是有点意思啊,这轻功和谁学的,不错呀,竟连我都追不上。” 沈袭玉自然不会告诉他,是从空间里学的,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江湖人都懂这规矩的嘛,人家不说就是有隐情,就是不可说,那再问下去也没有意思了,只是唐云对沈袭玉的印象却是又多了一份神秘感。 知道这下他不会再追了,沈袭玉便放下心来,走到坐边,又喝了一口桂花酿,神情坦荡荡,“连伯,我可以理解你对连大哥的忠心和关心。但是如果我真的酒里下毒的话,我干嘛要告诉你啊,反正你也没喝出来啊?” --奇@ 书#网¥q i & &s u& # w a n g &. c c-- 连伯老脸一红,好像是这么个理,只是他实在没办法想象,那观赏用的花卉竟然可以食用,非但可以吃,还能酿酒,他是万万想不到的。 “连伯,我待会就命人去好再来拿材料。我不但要做一道花卉菜肴,我还要做一桌,你敢不敢吃啊?”沈袭玉故意激将这老头儿。 连伯直着脖子。“老夫连死人堆里都是爬过的,有什么不敢,你尽管做来!” “我看你这院子里乱成这样,估计你们那厨房也干净不到哪里去,花卉食材可是很精细的。这样吧,不如我们一起去好再来,我呢去下厨,你们呢先喝喝酒,好好聊下关于镖局开副业的事情,如何?” “好。去就去,谁怕谁?” 一行人便又骑着马回了好再来。 沈袭玉果然如自己所说,去厨房做菜了。只是她故意把连伯的菜和其它人的菜分开来道,别人的菜里,是用花汁调味,但看不到半片花瓣,而连伯的菜则是很明显有花瓣漂在汤上。或是佐菜,或是最后一道。根本就是直接用新鲜的花瓣凉拌的。 那些漂亮的花卉菜肴一端上来,顿时整个雅间里都是香气飘溢,唐云咕咚咽下口水,早上在家里吃得不多,这会儿还真饿了呢? 连英也是早就吃过的,当下毫不犹豫就伸了筷子,连伯看着端到面前这独一份,再看看唐云他们的那一份,面色微变。 沈袭玉坐他对面,笑嘻嘻,“怎么?不敢吃啊?” “老夫怕屁!”连伯拿起筷子,挟了一筷子凉拌花瓣入口,紧紧抿住的嘴,却在瞬间微张,然后原本紧闭的眼睛,也猛然亮了起来,不停的咀嚼了几口,将花瓣咽了下去,竟是伸出舌头还舔了舔。 “不太可能啊,先不说别的,就这荷花,我们平常闻去,虽然清新淡雅,但是亦有一股子苦涩之苦,现在吃来,丝毫没有苦腥之气,反而甜淡爽口,这不是真的荷花吧?”连伯不可思议的看着盘子里的凉拌花瓣。 那菊花丝分明是真实的,就像刚从枝头摘下来的,荷花丝虽然是切碎的,但是组合起来亦能看出轮廓。 “当然是真的荷花啦,您之所以感觉口感清脆,是因为有我席氏独门秘方处理过,所以才会如此美味。” 唐云也凑过来说道,“小玉的席氏独门秘方当真神奇,居然可以将这些微带着毒性的花瓣,经过处理,变成美味,丝毫没有毒性,反而对身体有利呢?” 连伯不敢相信的看着盘子里五彩缤纷漂亮的不得了的花瓣菜,又看看相貌清丽,但难脱稚气的沈袭玉,眼眸中满是惊讶之色。 沈袭玉指着盘中了花瓣道,“菊花能散风清热,养肝明目,对于老人家来说,喝点护眼最好不过了,或是用眼过度的人,比如绣娘也可以多喝; 荷花则能活血止血,还能防止中暑呢;桂花具有散寒破结,化痰止咳的功效,我看连伯有久咳之症,不妨可以多食用些桂花。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给你打个八折。” 连伯傻眼了,“你什么意思?” 沈袭玉自信的站起来,背负着手,像小大人一般在雅间里转了一圈,“这些花卉非我独门秘方处理方可变成药材或是美味,如果不经我独门秘方处理,吃出人命来,我可不管。” “原来如此,看来之前倒是老夫见识浅薄了,还望席姑娘不要见笑才好!” “没事,我不在意的,反正和你一样想法的人多了去了,我要是每个人都在意,我还不得累死呀。” “好,席姑娘果然是巾帼英雄,我连大交了你这个朋友了,以后若有为难之处,只管着托人捎信来,老连我要是皱个眉头,就不是汉子!” 连英的脸上出现了尴尬之色,连伯倒是豪爽了,还说人家有难事找他,关键他们现在是有事求人家好不好? 连大看着在场众人脸上的表情各异,便迷茫然道,“你们为何这般表情?难道我老连说话已经没有威信了?想当年,我在江湖上――” “连伯,菜快冷了,快吃吧,吃饱了好商量副业的事情。”连英终于忍不住了,主动替连大挟了一筷子菜,堵了他的嘴。 连伯感动了,少爷很少主动关心人的,立即老泪就要枞横了,欣慰不已,少爷终于长大了,懂事了,“嗯,嗯,连伯我吃,少爷别说是老奴让把这些菜吃掉,就是让老奴上刀山,下油锅,老奴我也绝对眉头都不皱一下。” 看来这是一位忠心耿耿,性格豪爽,但是脑子有点不太灵光的老人家呀。 一顿饭也算吃的宾主尽欢,既然要重新振兴镖局,这样的大事,岂可少了孟绍和元宝两个翩翩公子,肯定要喊他们来了,关键是他们钱太多,要帮他们花一点,免得他们钱多长虱子――浑身难受! 元宝一听到那个主意,立即就来劲了呀,他立即就想到一笔和他们布庄裁缝店有关的生意了,“既然是防身术速成班,那肯定要统一学生服饰咯,这点包在我们元家身上!” 孟绍才得了爹爹的夸奖,让他有空和唐家元家多多亲近,心情好的不得了,“你们放心吧,回头我跟我爹说下,再争取一点补助。” 连英真是感动了,只是他不管是感动也好,伤心难过也罢,那张脸都是严肃的绷着的,看不出有什么改变,只是嗓子有点磁沉沙哑,“谢了!” 话不多,但很真挚! 连英这样的人,你若真心待他,他以为愿意为你去死的! “只是什么防身术,健美操,谁会啊?”元宝突然提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然后大家齐齐把目光投向沈袭玉,沈袭玉俏皮一笑,所有人都用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看着她,“你,你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多了去了,本姑娘可是很优秀的。” 开过玩笑,沈袭玉便简单的跟他们介绍什么叫防身术,其实说白了,就是用来防身的啊,她这一解释,连伯立即就明白了,“哎,就是基本的拳脚功夫对吧,说的那么专业,害我担心死了。” “对啊,若是真的想要学,那至少也有五六年吧,但是一般人哪有那个闲功夫啊,所以只要关键而明了简洁的招式,便可以将敌人暂时打败,然后争取到逃生的机会。”沈袭玉说罢在众人中看了看,都比她高,比她壮,最后确定了元宝。 大家来到一个比较开阔的地方,在地面上垫了厚厚一层毯子,沈袭玉让元宝现在示范那些流氓大少,元宝嘻嘻一笑,就朝着沈袭玉走过来,“哟,这小娘子长的真漂亮,给爷乐乐!” 沈袭玉瞧准机会,一脚跺在了元宝的鞋尖上面,把元宝疼的嘴巴直咧咧,抱着脚就跳了起来,“哇靠,你来真的啊,好痛!” “你看,如果那些流氓是从正面来的,你们可以先下脚为强,还可以抬腿直攻对方关键要害!”沈袭玉虚抬起脚,踢向元宝下档,元宝虽然没被踢中,但是吓的跟什么似的,连滚带爬的,跑到唐云背后,“小娘子你好狠心呀,你这是要毁了哥哥呀。” 连英是个好学生,他眉头紧皱,“如果是从背后呢?”因为沈袭玉是女子,不太好示范,于是便去酒楼里找了个丫头过来,沈袭玉让那个丫头从后面假装霸道抱住她的样子。 ------------ 206、考前放松 酒楼的婢女虽然不知道具体要做什么,但还是老实的伸出一只手绕过沈袭玉的颈项,去摸她的脸。 这时候,沈袭玉突然扯住婢女伸过来的手,双手抱紧,臀部一挺,抵部婢女的腰部,把婢女拉向自己,然后使出一个杠杆原理,竟然直接把婢女从沈袭玉的肩膀上面摔了过来。 尽管地面上早就垫了厚厚一层垫子,但是这一摔也把婢女的眼泪给摔了出来,眼泪汪汪的跪在地上,吓的战战兢兢,“不知道奴婢犯了什么错,大少爷要惩罚奴婢!” 唐云连忙让管家带下去,打赏点银子好生安慰。 “没看出来啊,小玉力气挺大的嘛,居然把一个高过你头的婢女给扛过来了?” 沈袭玉微微一笑,其实过肩摔利的就是扛杆原理,就像有人曾说,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撬起地球。 她得找个好方法介绍给大家听,要不然他们不懂也白费,她左右打量,终于看见一个空着的铁笼,大约是装鸟的,便眼前一亮。 她让唐云把那鸟笼拿过来,用手扳了扳那笼四周的铁柱,只是她手劲太小,根本扳不动。 孟绍不解的看着她,“小玉,这铁丝甚粗,估计你是扳不弯的,不如让连英来吧,他有内力,应该十分方便。” “不,不但我可以扳得弯,就连五六岁的小孩子也可以!” 连伯不以为意的摇头,虽然他刚承认了那些花瓣酿酒做美食是好吃,但是不代表,沈袭玉说的话就一定对,他可是自认为有清醒的脑袋,睿智的思想智者的。 “不信,咱们就试一试吧。唐大哥麻烦你搬一个铁球过来。再带一根木棍。要很重的铁球,就算是元宝也搬不动的铁球。” “好,我去拿!”唐云也满是好奇,过了一会儿,就有两个伙计,嘿哟嘿哟的搬上一个大铁球,而唐云也不知道木棍好不好使,又带了一根铁棍上来。 沈袭玉走上前去,抬了抬那铁球,果然纹丝不动。别说她了,估计三个沈袭玉也抱不动。 她将铁棍塞进铁球的缝隙处,就那么往上轻轻一抬。铁球居然动了,大家觉得真是不可思议,按理说,铁球那么得,加上铁棍的重量。怎么可能会被搬动呢? 铁球在撬棍的支点下,慢慢滚动起来,最后竟然滚到老远的地方去了,而沈袭玉的头上丝毫没有汗水,像是根本毫不费力气。 孟绍和元宝都觉得十分有趣,他们也上来拿过铁棍撬撬看。果然如同沈袭玉所说的,很轻松,别说是他们了。就算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子也可以。 沈袭玉介绍道,“这就是支点的作用,杠杆原理,只要给我一个支点,我就可以撬动胜过我体力很多倍的铁球。” 沈袭玉吐吐舌头。差点说了那句话,给我一个支点。我就给你把地球撬起来! 古代人,可不知道地球是圆的,他们一直以为地球是方的,所以如果走的太远了,就会从方的那角掉下去。 “真是太神奇了,小玉,你真是太聪明了!” 沈袭玉拂了下额头前的碎发,“不要太过夸奖我噢,我会骄傲的。” “小玉,你有骄傲的资本啊。”众人纷纷又被她那样子逗笑了。 “现在我们还差一个女老师,最好是会功夫的,这样我把健美操和减肥操演练一遍,她就立即能学会,而且也能教授其它女孩啦。” 说到女老师,连伯立即想到以前镖局的一个厨娘,她也算是半个镖师吧,实在没人的时候,她也上过场,功夫嘛,只是平平,但是如果用来教授学生的话,倒是绰绰有余了。 沈袭玉只负责提供主意,其它的事情就由他们操心去咯,她现在要想的是,如何写振远镖局重新开业的广告词。 四小公子和大家一起商量了下,最终将他们的副业定名为平民学校,当然学校二词是沈袭玉提出来的。 这里主要教授平民快速学习一些基本的防身术,当然想要长期学也可以,学费另算,如果实在没钱,也可以用物资来抵,如若物资不够,比如原价要十个鸡蛋,你家只有五个鸡蛋,也可分期付蛋,今天给五个,明天给五个。 沈袭玉又想到,一些在有钱人家的闺阁小姐们,还是很喜欢健美操这些玩意儿的,所以一定有女老师,提供上门服务。 除了广告词,当务之急,还是先把院子清理出来,要重新装潢,要不然人家一看你这破院子,谁相信你啊。 商量来去,到天快黑的时候,总算是定下了最终方案,沈袭玉也累的够呛,直接从唐家的好再来酒楼拿了些菜饭回一步登天客栈了。 后天就是正式进考场的日子了,庄东秋和王立都紧张的不得了,沈袭玉回去的时候,两个人竟然是商量着要彻夜看书。 “听我的,今晚咱啥也不干,吃喝玩乐,就是不看书!”沈袭玉大手一挥,就否决了他们的主意。 大战在即,如果越看岂非越紧张? 王立倒不怕的,来了长寿县已经有一个月,该读的书都已经印在心中了,倒是庄东秋,此前一直在忙百争争艳大赛的事,也没有多少时间看书,有些着急,“小玉,你看我还有好些个书没看通透,得抓紧时间啊?” “庄叔叔,你听我说,这一场考试就是三天哪,如果你不吃好喝好睡好,保证充足的体力,也许会直接昏倒在考场的,反正呢你已经尽力了,一切就看天意吧。” 庄东秋想想也是,好吧,不看便不看,咱就吃喝玩乐放轻松,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明天准备考试! 几个人拿了饭菜,直接进了空间,对着满天的星辰,王立和庄东秋对饮起来,沈袭玉则是坐在旁边练琴,微风吹过,星光闪烁,有美弹琴,美酒美食亦有美人,人生得意至此,也不算白来一回了。 等他们吃完了饭,沈袭玉亲自烹了茶送过去,虽然说有那神奇的煮茶桌子,不过最近和牡丹学煮茶,沈袭玉是想露一手的。 灵泉水冲泡的茶清新沁人,让人感觉如坠茶园,全身舒畅。 沈袭玉弹了会琴,又跑去练茶艺,待王立和庄东秋品完茶后,她又跑去练了会字,王立和庄东秋一个站左一个站右,看她写字。 “小玉,这字好生漂亮,写出来,一个个就像梅花一样。”王立不由惊叹起来。 “对呀,这就是有名的梅花簪楷,练起来很痛苦的,不过好在虽然辛苦,也算有模有样了。”沈袭玉想起自己第一次在钱子轩的书房里写的那些字,歪七扭八的,实在不堪入目啊。 庄东秋则是指点着其中几个字,说起了意境,然后又说让沈袭玉应该要怎么样,才能更有其境,沈袭玉认真的听了。 练了半个时辰的大字,沈袭玉觉得两只手都不是自己的了,好酸噢,前世在现代上学也没有这么辛苦吧? 青儿自她的手腕上缠啊缠的,又开始卖萌撒娇了,甜甜懦懦的童音传入心间,“玉儿姐姐最近都不理青儿,是有新欢了吗?” 沈袭玉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在它的脑袋是敲了一击,“小小年纪,竟不学好,什么新欢旧爱的,我呀是命苦,整天不是忙着酒楼扩大的事,就是要当厨娘给人家烧饭,完了回空 ,还要练琴练字练舞,你说我哪有时间陪你玩啊”。说起来,她也一肚子委屈好不好? 因为空间里的时间和外面相比差的很大,所以王立和庄东秋二人在空间里,睡到自然醒了,醒了又二人聊聊天,这时候现实世界的天空才缓缓放亮。 几个人在空间里洗梳完毕,带上考试要用的一应物件和食物,因为一考就是三天,所以带的食物都是耐储存的,尽管如此,沈袭玉也是认真替他们尽量改善口感,保证营养,让他们务必在考试 的时候,能够保持神清气爽。 看着考场前面人山人海的,沈袭玉总算再度体会了一把昔年自己高考时的盛况了,考场前面早有士兵把守,沈袭玉刚挤过去,就看见孟绍正在与人交谈甚欢,一看见她来,立即挤过来,嬉笑道。“莫非小玉也要来考试不成,只是可惜天启朝尚未开启厨师一门,要不然小玉定然能高中。” 沈袭玉白了他一眼,“就你会耍贫嘴,我是陪我家的亲戚来的。” 她连忙将王立和庄东秋介绍给孟绍认识了,孟绍好奇道,“怎么之前去一步登天一直未曾碰见,要不然孟某定然要尽下地主之宜,请二位到我们宅子里去玩玩。” 沈袭玉浅浅一笑,哪里会说,他们之前一直在空间温习功课啊,只说他们忙于功课,不见外客才糊弄过去了,因为人也实在太多了,大家都排着队,等待考前临检,此时也正好轮到王立和庄东秋,沈袭玉也不便和他们多说,只是咐吩道,“一切尽人事听天命便可,就算此次不中,还有下次,不必太过给自己压力。” ------------ 207、叫化野鸡 王立和庄东秋二人,自然是都听沈袭玉的,这也是因为灵主意念在影响着他们,所以他们觉得小玉说的都对,不自觉的想要去听小玉的话。 “小玉,你就放心吧,经过昨晚的放松,我现在一点都不紧张。”王立也改变了以往一见沈袭玉说话就会脸红的毛病,自信了许多。 “小玉,这里太挤了,你还是和孟公子先去那边吧?” “嗯,我等你们的好消息噢,加油!” 孟绍噗嗤一声笑了,倒笑的沈袭玉莫名其妙,“哪根筋又搭错了?” “小玉妹妹明明自己也才十岁,但是刚才吩咐那二位的话,却搞得你像老人家似的,怎么不好笑?” 沈袭玉也是不自然的就流露出本性了,哪里管符不符年龄的事,白了他一眼,挤出人群,不想跟他废话,孟绍却是挤着跟在后面,“小玉要去哪里,我也去!” “堂堂县长公子没事可做嘛,跟着我干什么?” “当然是跟着小玉有美味吃咯”孟绍做出一副猪哥相,不可谗嘴的对象不是沈袭玉本人,而是想象中的美味。 他不至于到那种地步,虽然沈袭玉现在相貌清丽,棕色的头发映衬着雪白的皮肤,已经初显美丽雏形,但是未脱稚气的脸,还有那身高,那年龄摆在那儿呢,他可没有恋童癖。 “既然想吃好吃的,就要勤快一点。” “怎么勤快,大哥我任你差遣!”孟绍立即眼前一亮,说的话儿也精神起来。 “我们先去酒楼看看,唐家的人回来了没有?那我临时过来,又没有叫马车,走过去,还真的很慢。又不方便哎――”沈袭玉一边说话一边也邪着孟绍。 孟绍果然上道,一拍手道,“这小事儿,妹子,你等着!”他屁颠屁颠的吩咐了一个一直跟着他的小厮,不过多会儿,就有一辆华丽的马车驶了过来。 马夫下来给孟绍行了礼,“见过大公子!” 孟绍不耐烦的朝着他挥了挥手,“你可以走了,我自己来驾车。” 那仆人立即诚惶诚恐。“大公子,这可如何使得,万一被夫人知道。小的可担不起这责任。” “让你走就走,哪里来那么多废话啊,我给我小玉妹妹当马夫,我乐意,我高兴。快滚。快点滚哪,不要杵在这里妨碍本少爷的好心情。” 那仆人只得连滚带爬的走了。 沈袭玉看见孟绍这么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她,心情大好,自空间里取出一葫芦桂花酿,抛了过去,“桂花酿成的美酒。本小姐赏你了!” 孟绍眼睛瞬时如饿狼一般,闪闪发亮,率先揭开瓶塞饮了半口。顿时那满脸都是满足的神情,舒服的不得了。 “好酒,好一股浓郁的桂花香气,小玉,没想到你不但擅长制菜。还擅长酿酒,你这么优秀。还要不要人活啦?”孟绍小心将葫芦塞进袖筒,心里想着,回头跟其它府里几位公子哥炫耀去。 沈袭玉安稳的坐在马车里面,自己也偷偷拿了一块点心吃了,这才随意的说道,“不想活了,那你去死好了。” “不行,本公子还有许多未了的心事,暂时还不能死,而且也没有吃遍小玉做的美食,更不能死啦,所以暂时还得活着。” 一席话引得沈袭玉笑的前仰后合。 马车很快驶到了好再来,凑巧看见唐云上了马,孟绍朝着他打了个招呼,唐云道,“不知道这马车里坐的是哪位千金,居然劳动孟大公子亲自驾车?” 沈袭玉从车帘后面冒出头来,“唐大哥,你以为他驾的是我啊,他还不是冲着我的酒来的。” “原来是小玉妹妹,我正要去找你呢。”唐云连忙下马。 “怎么了?是不是去青菊镇的人回来了?” “管家昨晚就回来了,吉祥酒楼的钱老板真是好人,居然把我这边装潢要的工匠和培训人员都送了过来,都是有经验的老师傅,看来这次我连找人都省了。不过我今天找你却不是为培训的事,而是因为老汤。” 沈袭玉看着他,只见他眉头深锁,“原本老汤的秘及是由唐伯保管的,他是我们家酒楼第一代厨师,但是昨晚上他去柜子里拿的时候,发现那写有秘及的小册子竟然被虫蛀了,失了方子,这也是为什么欧阳宏制作出来的老汤味道没有真正的老汤,也是因为少了这几味野菜。” “唐伯既然是保管的人,又是第一代厨师,难道就不记得那些秘方上面写了些什么吗?” 唐云叹了口气,“唐伯毕竟年纪大了,这些年,我们一直用的是真正老汤的底料,为了避免秘方外落,都是加入一部分新鲜食材,加上真正的老汤底料熬制的,所以这一下子他还真的想不太起来呢,他只是印象中,应该是一些野菜。所以我今天找小玉你一起上山采野菜。到时候现场熬制汤味,以小玉你的天生味觉,想必一定可以找到真正的配方!” “好吧,反正庄叔他们考试 也要三天,这三天我也没事可做,就陪你上山找野菜吧,孟大哥,你要不要一起去玩啊,山上可是有很多美味噢?”沈袭玉故意诱惑他道。 “去就去,反正本公子也是闲着无聊,就当看风景吧。” 唐云一听沈袭玉同意了,立即就要起程,却被沈袭玉拦住了,她吩咐唐云让人准备一些食材,到时候饿了就直接在山上现做。 唐云让酒楼的管事一一准备了,放在马车上面,唐云依旧骑马,孟绍当马夫,沈袭玉坐马车。 管事不放心,因为他们去的那座山传闻有猛兽出现,所以拿了唐云早年的弓箭出来,唐云笑笑,其实以他现在的身手,那些猛兽却未必能伤害到他,但是孟绍可是没功夫的,拿着就拿着吧。 三个人走了大约有小半日的路,快要到中午的时候,才来到一座山脚下,这里便是长寿县有名的玉柱山了。 接下来爬山,可没法骑马,大家只能把东西都背在身上,孟绍和唐云好歹是男人,怎么好意思让沈袭玉来背呢。 沈袭玉笑笑,如果这两位都是她的灵仆的话,她就算是把马车也变进空间也没事,但是现在她却是不会这样做,那不是没事找事么? 唐云今天特意换了布衣,后背还背了一个箩筐,手里还拿着一把小药锄,一路上遇到一些很平常的野菜,他也都挖了下来,放进背箩筐里。 “唐伯说,昔年先祖创这道老汤时,所用的材料,除了一些药材是珍贵的,其它都是普通的食材,他让我不要好高骛远,把一些能采到的野菜全都采下来,以免错漏。” 沈袭玉认真的听着唐云指着某株小草说,这是什么,那是什么,一时也学会了,采起来特别的欢快。 她和唐云倒是认真的在找野菜,孟绍纯粹是来玩的,你让县长公子替你挖野菜,你还是省省吧,别给你挖一堆有毒的,毒死你。 就这样他只顾看风景,居然还好意思抱怨腿疼,唐云和沈袭玉同时鄙视了下他,不过看看日头,估计已经过了晌午了,还是先坐下来休息会再说吧。 唐云将水壶递给沈袭玉,沈袭玉微笑摇摇头,示意自己有,她喝的是灵泉水噢,不但补充体力,而且有营养又让人感觉精神百倍。 “小玉,你不是说上山有好吃的吗,好吃的在哪里呀,本公子要饿死了。” 沈袭玉鄙视的白了他一眼,“唐大哥背了那么多东西,也没见人家说饿呀,你一路空着手跟后面游玩,还累着你啦,想吃好吃的,还不赶紧动手生火,把背包里的材料都拿下来。” 一听说有吃的,孟绍立即有了兴趣,将背包放到地上,拿出那些材料,他也不知道沈袭玉需要什么,便一股脑儿都拿了起来,还跑去捡了干柴枝过来生火。 可怜他堂堂县长公子,什么时候干过这粗活啊,非但没生得起来火,反而把自己脸上搞的像花脸猫一样,尽是黑灰。 沈袭玉再次感叹了下,古代没有打火机,真是不方便,那火石蹭来蹭去的也没个动静。 不过这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她拉起唐云来,“唐大哥,你不是带了弓箭吗,刚才一路走来,我发现了好多小动物噢,现在我们去打一只野鸡来,中午我给你们做一道好吃的叫化鸡。” 唐云只听过红烧鸡,清蒸鸡,还真未听过叫化鸡,难道是叫化子吃的鸡吗? “你们还真猜对了,这道菜原本就是叫化子发明的。” 孟绍立即气馁的一屁股坐下来,“本公子是何人哪,居然要吃叫化子的食物,没兴趣,小玉,换道菜吧?” “这道菜是叫化子发明的,并不代表它就是叫化子的食物,你们看见哪个叫化子那么有钱,天天吃鸡呀,是说这种烤制方法不需要太多的锅具。” 唐云手艺果然了得,没过一会儿功夫,居然就拎着一只野鸡过来了,沈袭玉动手杀起,他们歇息的地方恰好就在一条小河旁边。 她将野鸡的内脏都掏出洗净,然后又将调拌好的香料等物用荷叶包好,塞了进去,打开一个小包,里面是一些从封酒的坛口取下的封坛泥,加入水,和成泥状,然后开始一层一层的涂在鸡身上。 ------------ 208、蘑菇鲜汤 唐云和孟绍看的目瞪口呆,孟绍更是艰难的咽了下口水,看着那一团黑呼呼的烂泥,就有一种抚胸作呕的感觉,“小玉,这鸡毛都没拨,怎么吃啊,还有这么多泥,你不会想就这样煮吧?” 沈袭玉朝着他挑挑眉,满脸神秘莫测,也不说话,只是手脚却快了起来,包好那层泥后,在原柴堆下方掏了个洞,将鸡塞了进去,然后让孟绍继续点火。 好在孟绍经过几次尝试后,也逐渐找到门路,火便很快的燃烧了起来,唐云把锅架在上面,烧了一锅水,待水沸时,放入他们今天现采的野菜,沈袭玉还顺手采了点蘑菇,趁着唐云和孟绍聊天的时候,手指一抖,两三滴乳白色的凤凰仙浆便渗入了满锅鲜汤中,顿时一阵奇异而清新的香气便飘了出来 正在那里闲聊的孟绍鼻子特别灵,急急的就凑了过来,看着那青绿色的野菜,和白色的蘑菇在锅里翻腾,香气阵阵扑鼻,让他口水都流了下来了。 沈袭玉拍掉了他那想捞一筷子的爪子,将处理好的花瓣拿出来,放上佐料,让他拿过去拌,岂料他一边拌一边吃,结果可想而知,当沈袭玉走过去时,盘子里就只剩下一些花屑子了。 沈袭玉无语的看向他,他谗着脸陪着笑,“小玉,别生气了嘛,我真的饿了,你那个什么叫化鸡什么时候才能吃啊?” “马上就好了!别急。”沈袭玉原本让酒楼管家准备的就是面,上山煮饭不是不可以,只是有点麻烦,便让他备了面。 现在一锅新鲜香气四溢的蘑菇汤已经成了,再将面条逐一下了进去,放调味料,圆滚滚的面条在锅里翻滚了起来。一股好闻的麦香味更是像活的一般往大家的鼻子里钻。 待面熟了,移开锅,踩灭火堆,将那被泥包着的鸡取了出来,用石头那么一敲,只听见清脆的声音响起,酒坛泥带着鸡毛一起脱落了,露出里面白晰的鸡肉。 沈袭玉拿来一块极锋利的厨刀,将鸡肉一片片削下来,放在处理过的菊花瓣上面。挨个摆在盘子里面。 灼热的鸡肉顿时贪婪的吸取着菊花的香气,待香气吸得差不多了,也差不多冷了。便可一起吃了。 孟绍原本看着那泥烧的黑呼呼的,还不怎么敢想象那是吃的,但是现在被沈袭玉这么一摆弄,白色的鸡肉,粉色的菊瓣。顿时就变漂亮了,那眼睛就亮了,口水更是忍不住往上掉。 “快,给我一片尝尝,哇,好烫。嗯,好吃,鸡肉酥嫩。而且隐约有种酒香,我明白了,你用的是当时年富准备的封酒坛的封坛泥,所以才会有酒的香味对吧?” 沈袭玉一边继续片菊花鸡肉一边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吃货!” 孟绍得意洋洋的又拿了一片叫化鸡。连吞带咽的,恨不得把手指头都吮下去才好呢。吃得嘴干了,就捞一碗蘑菇鲜汤面,一边喝一边又哇哇的叫了起来。 “小玉,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面,最鲜的汤了,哇,世上怎么有这样美味的东西呀。太好吃了!我不是没吃过蘑菇面汤,但是怎么做不到这么美味呢?” 沈袭玉当然不会说是二级灵泉水在作怪,只是认真的说道,“第一,是因为食材的新鲜度,这是我们刚采下来的,几乎是保留了完全的营养和味道; 第二,每样食物的经手人不同,烹调的方法不同,甚至是火候,放入调味料的顺序不同,比例不同,都会产生不同的口感,你现在吃到的就是我看似随意,其实是经过精准的把握所配合出的完美口味比例!” 这道唐云倒是认可的,只是他觉得孟绍的表情有点夸张,刚采下来的食材固然清新入味,但也不至于夸张成这样吧。 他也捞一碗面,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汤,却在瞬间瞪大了眼睛。 那种美妙的感觉,一入口腔,便挑动了味蕾,让人感觉全身舒畅,原本登山过程中的疲惫一扫而空。 劲滑而有弹性的面条在嘴里仿佛活了一般,既不会太硬,又有嚼劲,汤汁鲜美,蘑菇鲜嫩,更是和野菜搭配的完美无缺,完美的互补,中和了野菜里面最原始的苦涩,绝妙的烹调方法,更是让蘑菇、野菜、汤汁、面条的口感极有层次感,特别是精准的调味,让这道汤多一分太咸,少一分太淡。 难怪孟绍会有那个表情,那种隐隐散发着甜香的口感竟是让他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这种满足的感觉,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父亲在厨房教他做菜时,虽然很严厉,但是最后都会把好的留给他吃,当时他心里也是这样满足的感觉。 孟绍早就大呼小叫起来,今天这趟不虚此行,沈袭玉却是早已经吃习惯了这样的美味,她隐约有些奇怪,唐云干嘛端着碗,跑得远远的,难道他觉得不好吃,又不好意思开口? 沈袭玉放下碗,跟了过去,“唐大哥,有什么不妥吗?是不是不合你口味?” 唐云急忙用袖子擦了下眼角,但是眼圈那里还是红红的,转过身,声音也有些暗哑,带着浓重的鼻音,“没有,小玉做的汤真的很美味。” “哎――,不好吃也不用哭鼻子吧,别勉强自己啦,如果不好吃,一定要说出来噢,这样我才能进步嘛。” “不是,不是,和你无关,这汤真的很美味,很好吃,其实是我自己想起儿时的事情,这汤很奇怪,带给我一种饱足感,有一种温暖人心的力量,让我情不自禁想起我过世的父亲。” 沈袭玉没想到会触到他的伤心事,连忙道歉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已经转为平常,“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反而要感谢你,父亲的印象在我的脑海里一直以来都很模糊,可能是因为当年我想从仕,但是父亲却极力阻止,非要从商吧,后来父亲去世,我也只是被动继承,常常想着,能把好再来经营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也从来没有考虑过父亲的期望,更没有去试图了解过父亲阻止我去科考的理由。” 沈袭玉好奇起来,往常只听说家长不让孩子从商,科考虽然制度陈旧了些,但是于这古代,也算是金饭碗的行列了,为什么唐父会阻止一个想要上进的儿子呢? “不好意思,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小玉很不耐烦吧?走,我们回去吃东西吧?”唐云笑了笑,没再说啥,沈袭玉也若有所思,只是人家不说,他也不好追问,毕竟那是人家的隐私。 关于秘密这东西,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太多,会死的很快的。 只是当他们从山边走回去休息的地方的时候,只看见三只空碗,一只空锅,满地鸡骨头,还有一个肚皮被撑圆,抱着肚皮在地上直哼哼的家伙。 “小玉,你要为我负责!”孟绍捧着肚子直哼哼,其实官家是很讲究养生之道的,孟绍平常在家里,多吃半碗是可以的,若是哪道菜开胃,还想再吃一碗,就有嬷嬷在旁边提醒了,少爷,不能吃太多,胀了胃积了食就不好了。 但是今天沈袭玉做的这几道菜一道面汤,实在是太好吃了,正好沈袭玉和唐云在那边说悄悄话,也没有提醒,于是他就吃嗨了,结果就变成现在这样子。 唐云主动收拾碗筷,和沈袭玉一起在小河边将碗筷锅具洗干净,然后装进背包,沈袭玉将自己那个小包丢到孟绍的脚旁。 孟绍耷拉着脸,满脸不服气的问道,“凭什么是我背的?” 沈袭玉抱着双臂,眼角带着戏谑,“吃那么多,还不想干活,消化不了,回头肚子疼,别找我们噢。” 唐云若有所思,也走过来,将自己那个背包,也丢给了孟绍,他自己只背了个箩筐,难得的开了一本正经的玩笑,“你真的不要那么客气的感谢我们,大家都是兄弟,看你这撑的这么难受,帮帮你也是应该的,辛苦啦。小玉我们走吧!” 于是,孟绍眼睁睁看着那两个无耻的人,轻松的启程了,而他要面对一堆大包小包,他摸着肚皮站起来,命苦,早知道死也要拦住这张好吃的嘴呀。 好在孟绍也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柔弱,几个包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每当沈袭玉或是唐云回头看他时,他都要原地叫唤下,扮下可怜,还伸出手假装悲惨的说道,“好心人哪,可怜可怜我吧,来帮我分担一个包吧。” “噗嗤!”沈袭玉差点没笑喷,她真心觉得孟绍如果在现代,做对有做影帝的天赋,看人家那表演的动情入理,十分生动噢,要是不知道的人,绝对要被他那假装可怜的样子给骗过了。 这下午大半天的辰光,倒也不算寂寞了,背后总有一个人在画圈圈诅咒着前面两个懒货,而前面两个懒货根本将后面那个吃货,无视,直接前进挖野菜,采蘑菇,沈袭玉甚至还看见了许多野山楂果实,便一股脑儿的都摘了下来。 ------------ 209、调戏美男 看看天色,晚霞流云,快要隐没到天际,唐云挥挥手,大家休息会,然后下山。今天真心收获不错,除了许多野生食材外,各种各样的野菜也是装了满满一大箩筐。 采野菜还只是第一步,也是比较容易的,今晚上才是关键的一步,首先要将各种野菜的汤汁都要熬出来,然后让沈袭玉逐一品尝,找到她记忆中的那个味道。 好在唐伯的秘方只是被虫蛀了那么一小角,他们所要寻的方子,也只是在十几种野菜之间,这样算下来,工程量也不算太大。 一行人很快下了山,孟绍直接将包裹都丢到马车里,然后瘫在马车里不下来,他也驾不动马车了,这一下午的,体力消耗的是厉害,但是他也累得够呛了。 “孟绍兄,我的马让给你骑,我来给小玉当马夫!” 孟绍哎哟叫唤着,“大哥啊,行行好,让我再躺一下吧?” “再躺一一下,天都黑了,你是想让伯父伯母担心吗?对了,我还听说了,这孟县长家里住了一个对孟公子心心倾慕的大美人,你说你要是那么晚不回去,万一他要是拆了我酒楼怎么办?而且人家是国公府的大小姐,我招惹不起,这样好了,以后你到哪里,我都跟她报备一下,这样也许会让我们好再来生意更好吧,居然攀上了国公府哎。” 孟绍一听唐云提到那个大美人,立即就跟受了刺激一样,陪着讨好的笑脸,“兄弟,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那马你骑。我驾车,我天生就是车夫命。” 唐云摸着下颌,一副为难的样子,“你可是县长的公子,这不太好吧,万一被那位大小姐知道,他会把我拆成骨头渣渣的。” 孟绍快要哭了,“大哥,求你了,千万别。我天天晚上在府里要应对她,我已经够伤脑筋的了,你还要给他报备我的行踪。你是嫌弃你兄弟我命长是不是?县长的公子算什么,就算我是太子,我也乐意,我高兴,我喜欢为唐大公子你服务。只是求求你,可怜可怜兄弟我吧,我难得出来乐一乐,难得耳根边可以清静下,请不要剥夺了我这一小丁点的自由时光嘛。” 沈袭玉看着这两个人像演戏似的,特别是孟绍。那表情,特别逗,就像活宝一样。 国公府的大小姐啊。哇塞,权力好像很大的样子,听孟绍这口气,那位小姐应该不太好相与,很麻烦。 “既然你这么肯切的求我。我如果不让你驾车,那我也太不给孟公子面子了。放心吧,咱俩谁跟谁呀,我是绝对不会出卖你的。” 孟绍就差要感激涕零了,赶紧拖着疲惫的身体,扮做小可怜的样子,假装抽了抽鼻子,爬到马车前面,开始驾起了马车。 沈袭玉看他也委实可怜,便摸出一块中秋节时做的腊肉月饼来,悄悄的递给了他,还呶呶嘴,让他不要大小声,免得前面的唐云发现了。 孟绍立即感恩的看着沈袭玉,轻声说,“小玉,你真是好人,我家那个表妹要是有你一半体贴,本少爷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沈袭玉看他吃的满嘴点心屑子,便拿出自己的手帕给他,结果他举起了双手,双手拿着缰神呢,没手去擦嘴角的饼屑,少不得要劳驾沈袭玉亲自动手了。 沈袭玉凑近了些,轻轻的用手帕子擦掉了他嘴唇边的饼屑,近距离的看,这才发现,其实孟绍的脸型也挺好看的,不过他总是那样嬉皮笑脸的,语腔无赖的紧,倒让人忽略了他也算是一个型男帅哥。 尤其是嘴唇不厚不薄,嘴唇的颜色也很健康,皮肤也不错,嗯,看起来嫩嫩的,好想掐一把,不知道掐一把的感觉怎么样? 不过沈袭玉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要是真掐了,不知道孟绍会不会大叫,非礼呀! 孟绍自然也注意到了沈袭玉,棕色的头发略卷,带着一丝别样的异域风情,俏丽的脸庞,白晰细腻,和男儿家的白晰不同的是,女儿家的细腻,几乎细微到连毛孔也看不见。 孟绍这样近距离的突然发现,沈袭玉的长相和天启朝的女子有点不同,首先一点是头发,天启朝的人头发都是黑色的,只有年纪大了才会变成花白,而他印象中头发会变颜色的,只有番域使者,他们那里的人头发颜色很多,有如火焰般的红色,有金黄色,还有银色,更是有绿色,而且眼珠子颜色也有不同。 第二点是沈袭玉的鼻子,很挺,很高,而且鼻尖前面似有点微勾,这点倒是和他认识的一个番域使者极为想像,这样高挺微勾的鼻子让人看起来感觉很性感,虽然她才十岁,根本也与性感二字不沾边。 但就是让人一看见,就容易在脑海中形成一种观念,清丽中不乏妩媚性感。 他细细观察了下,好在瞳孔的颜色是正常的,否则他真要怀疑沈袭玉的身体里是否有番域血统了。 “喂,你们俩磨磨几几的,是想要在路上过夜吗?”唐云都走了好大一截子路了,才发现马车居然还没跟过来,而他离得太远,也看不清楚具体什么情况,待得近了,才发现孟绍和沈袭玉的脸上都有些怪怪的表情。 孟绍这无赖家伙,竟是难得红了脸,从耳朵一直蔓延到脸上,而右脸则是红的比较厉害,更像是被谁给掐揉了一通。 就像每个人小的时候,都会被大人捏起脸颊的一角,嘟囊着好可爱哟! “你们俩怎么了?”唐云古怪的问道。 “没,没什么啊?”孟绍几乎和沈袭玉异口同声的说道,“没,没什么!” 不过孟绍是宭迫和尴尬的感觉,而沈袭玉却是有些小小窃喜在里面,唐云无奈的摇摇头,都还是个孩子啊。 那么,刚才倒底发生了虾米呢,让我们来回忆下吧,沈袭玉正在半弯着身体,前倾帮着驾马车的孟绍擦拭嘴角的饼屑,孟绍却看沈袭玉看的呆了,然后那马车突然就碰到一块石头上去了,震动了下,沈袭玉吓的一跳,身体往前一趴,直接趴在孟绍的怀里。 孟绍早在刚才观察沈袭玉的头发时,就发现,沈袭玉脸上分毫没有涂脂抹粉,人家是纯净的自然美人噢,但是当她趴进来时,他只感觉鼻端传过来一股接近自然的,极为清新,让人感觉通身舒畅的香气。 于是他做了一个很条件反射的动作,低下去凑近那个清香的源头,想要闻个够,还很舒服的说了一句,“好香噢”。 当他冷静下来,却发现自己这句话很不合礼法,正尴尬的时候,沈袭玉突然坐直身体,双手伸出,直接拧向他的脸颊,一边拧一边揉,还一边赞叹道,“果然手感很好哎,好可爱哟。” 于是,孟绍原本那点羞愧加愧疚的心理,全都消失无踪,改为害羞和难堪了,这样的动作,只有他五岁前,有人做过,因为那时候他胖嘟嘟的,看见的人都想要揉捏下他那圆嘟嘟的脸蛋。 但是他现在已经十五、六岁了,居然还被一个十岁的小姑娘给当成小盆友给调戏了,这让他情何以堪呀? 再于是,他生气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他觉得按常理来说,女子这样被一个男子抱了,应该是羞涩万分,然后温柔的说道,多谢公子出手援助,哪里像沈袭玉这样,非但没有红脸害羞,反而出手调戏他。 这,这个沈袭玉,也太不走寻常路了吧? 这可怜的娃,沈袭玉当然是不走寻常路哪,也不能用常理来推断好吧。 他哪里知道沈袭玉这具身体里面,装的是一个现代的灵魂呢? 在外企里面上班,有时候出去旅游,穿着泳衣和同事们嬉戏,简单的肢体接触是再正常不过的,甚至礼仪性的见面吻和拥抱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东西,她从上班伊始就接受着这种教育,自然而然也形成一种习惯,就算穿越了,但是灵魂深处,却是没有那种概念的。 所以只是因为马车故障,不小心撞到了孟绍的怀里,仅此而已,她有必要害羞吗?她觉得那叫做作,如果孟绍是她心上人的话,她可能或许会害羞下吧,但是她只是把他当哥们,当好朋友,当兄弟看待呀。 妹妹撞进哥哥的怀里,有必要脸红心跳加快吗? 唐云也搞不清楚他们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骑在马在前面,心里想的只有熬汤试味寻秘方的事情,也是后来发现他们特别慢,才提醒一声的。 孟绍坐在马车前面,一边高声驾车,一边不时偷看了一眼沈袭玉,却没想到那妮子一直盯着他呢,看见他回头,居然笑的特别自然灿烂,“哈喽!” 孟绍黑脸了,刚才正是那只手把自己的脸揉的好痛,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在沈袭玉脸上看见他期待的表情,他又想生气了,哼!他赌气的转过头去,专心驾车,不理沈袭玉了。 唐云觉得很奇怪,孟绍今天好安静噢,平常他就算没事,也能咕哝出一大篇话来,今天为什么黑着脸,好像谁欠了他钱似的,也不说话,到了好再来,便跳了下去,朝着唐云抱了抱拳,“唐兄,小弟想起府里还有些事情,今天就先失陪了。” ------------ 210、试汤寻方 沈袭玉正好掀开帘子,从马车上面轻松的跳了下来,一看孟绍要走,知道这家伙定然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恼羞成怒了,但是她仍然觉得好好笑噢,故意笑着和他摆手,“孟大哥,明天见噢。” 孟绍的脸色更黑了,朝着沈袭玉冷哼一声,一转身就走掉了,还走的气呼呼的呢。 唐云满头雾水,莫名其妙,指着孟绍道,“他怎么了?” 沈袭玉托着下颌寻思道,“据我观察,可能是他大姨妈来了,放心,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男人嘛,总有那么几天的。” 唐云认真的点点头,“对啊,他大姨妈是在三天前过来了,不过我想让他烦恼的应该不是大姨妈,而是他那刁蛮任性的表妹!” “噗嗤!唐大哥,你――你好可爱,哈哈!”沈袭玉扶着马车的车橼笑的都直不起腰来了,把唐云笑的更糊涂了,他有说错什么吗? 还有,他堂堂三尺男儿,怎么可以用“可爱”两个字来形容呢? “少爷,你们总算回来了,老奴都担心死了。一切都顺利吗?”唐伯从酒楼里面迎了出来,显见是盼的望眼欲穿了。 “唐伯,挺顺利的,您猜测的那些野菜,我们都挖来了,是不是今晚 就知道了,小玉一会还要辛苦你了。”唐云朝着沈袭玉点点头,又吩咐酒楼管事,立即去备一桌酒菜,得先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干活呀。 唐伯自从道口烧鸡事件后,对沈袭玉也越发尊敬起来,所以看见沈袭玉也十分的客气,“见过小玉姑娘,都怪老奴识人不明,竟然收了一个白眼狼徒弟。结果却害了酒楼,老奴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对不起老爷,很想追随老爷而去,但是想到老汤还没制作出来,又放心不下。” 唐云连忙扶着唐伯,“唐伯,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要说是出白眼狼,那也是我们府里先出的。你要是不是受夫人所托,也不会收他为徒,这错不在你的。” 沈袭玉也帮着开解道。“对呀,其实我觉得这倒是件好事,因为有了老汤底料存在,所以我们都懒了许多,不打破旧的枷锁。怎么会有新的进步呢,也许经历此事之后,好再来酒楼的未来会更加美好的。” 唐伯被安慰的老泪枞横,“多谢少爷的关怀,和小玉姑娘的开解,我们酒楼能够 遇到小玉姑娘这样的名厨。是我们酒楼的福气呀。” “快别这么说,我也不是白帮的呀,现在我们已经联锁加盟店了。我帮你们,也是在帮自己。” 众伙计忙跑出来,帮忙将东西拿到后院,先将野菜和食材都分了开来,看着那些极新鲜的蘑菇。沈袭玉心里有了主意,吩咐年富道。“麻烦年掌柜给四小公子发下请贴,就说小玉我请他们明天早上到好再来吃早饭,请务必要光临噢。” 年富忙道声是,就派人去下贴子了。 人多力量大,伙计们起动手,很快就把野菜分类挑洗好了,炉火也烧得旺起来。唐伯和年富把炉子架起来,放水在里面,将各类野菜和其它材料分别组合放在一起,开始熬炖起来。 熬炖是需要时间的,这段时间,唐云说是要让婢女侍候沈袭玉梳洗一番,好好休息,被沈袭玉婉拒了,沈袭玉说想回一步登天看下自己的跟班,怕他没有吃饭呢。 唐云当然同意,又让人送了她回去,阿牛果然很着急,怎么只是早上送了王立等人去考场,到晚上都不见人。 一问他,果然没吃饭,连中饭都没吃,幸好唐云仔细,让人也准备了饭菜过来,沈袭玉陪着阿牛用了些,又好好的敲打了下他,这个呆头呆脑的家伙,以后不管她在不在,都要好好吃饭,饿着了朱伯会心疼的。 阿牛被敲了脑袋,却一点也不生气,只是憨厚的笑了几声,摸摸脑壳,“小玉不在,我吃不下去,现在小玉回来了,我感觉自己可以吃下一头牛。” 沈袭玉又拿筷子尾敲了他一个爆炒栗子,“你能吃得下一头牛,我还没一头牛给你吃呢,快点吃吧,我先进空间洗个澡,休息下,你帮我看着些,一会唐大哥会派人来接我去试汤,到时候你就进来提醒我。” 阿牛立即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小玉,你放心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我一定把这里看的牢牢的,谁也不给进”。 沈袭玉进了空间,先是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轻松的家居服饰,然后喝了点灵泉水,松了下筋骨,不用蝶影吩咐,就去练琴了。 现在每天有空的时候都要练琴练舞蹈练书法,好像都成为一种习惯了,哪怕再累,不练一会总觉得有些不舒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牡丹的魂识终于在今天慢慢的消散了,沈袭玉有些不舍,虽然这位花魁有些脾气,但是在后期教授过程中,还是很耐心的,尤其是面对像她这样的徒弟。 沈袭玉的心里颇多感慨,蝶影劝慰了一会之后,她立即又想开了,不管是魂识,还是人,其实最终都是要离开的,有合必有分,有得必有舍,都是一样的,想太多也无谓。 “蝶影,我先睡会,一会儿还要去唐家酒楼试汤,你帮我去找找看,哪一任灵主的秘技里面,有易容术的,我最近是觉得,一个女儿家行走在外面着实不方便,我那点子小手段,压根瞒不过细心的人,容易带来麻烦。” “是,灵主!”蝶影翩然前往竹楼,寻找秘芨,而沈袭玉也是抓紧时间好好的恶补了睡眠。 当门被敲响了的时候,阿牛忙沉声应道,“请稍等,我家小姐正在梳妆。” 门外正是年富,他忙道,“无妨的,小人等着就是了。” [奇^书^网][q i].[s u][w a n g ].[c C] 阿牛连忙进入空间,敲响了一楼竹门,沈袭玉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的真是舒服,人又精神百倍了。 她用很快的速度把自己打理整齐了,然后和阿牛一起出了空间,打开门,年富连忙给沈袭玉行礼,沈袭玉淡淡微笑点了点头,让他不必客气。 几个人到了酒楼时,唐云和唐伯迎了出来,汤汁俱已熬好,现在也凉的差不多了,只差沈袭玉来试味道了。 沈袭玉走进包间一看,前面一溜排来,大约组合有五六十个小碗,不由也惊讶了。 唐云神色凝重的说道,“虽然缺掉的那页上面是少了一两味野菜,但是并不知道是何哪种药材搭配,也不知道份量如何按排,是以我们就把所有的药材都搭配了一遍,你看到的这还是我和唐伯已经筛靠过一遍了,把那些味道明显不符的,已经去掉了,这剩下的五六十碗,是闻起来感觉有点相近的,但是细微的差别,我和唐伯都尝不出来,所以只有靠你了。” 沈袭玉也认真起来,“我只能尽力而为了。” 所有人都握着拳紧张的看着她,“我们相信你可以的,既然你能尝出老汤失了原味,就一定能找出真正的配方!” 沈袭玉让人先端来一碗白水,她仔细的洗漱了下口腔,这才端起第一碗,轻轻的抿了一小口,用舌尖细细的品味,然后摇摇头,将那汤汁吐在一旁的盆中。 又试了另外一碗,只见她娇俏的眉头紧皱,眼珠子来回转动,脸上的神情很古怪,唐云紧张起来,难道这么走运,才第二碗,就找到原味了? “呸!很接近了!”众人脸上一喜,沈袭玉接着又道,“但不是” 唐云振作了下自己的精神,这一天一夜的疲惫,他是最累的,他可没有沈袭玉那般,开外挂休息,他是实打实的在忙碌,他揉揉眉心,“没关系,小玉,你不要有压力,慢慢试,今天不行,我们明天再上山采野菜,或许是漏了哪样也不一定。” “唐大哥,还叫我不有压力,看你自己才叫压力大呢,这样吧,你让唐伯留下来陪我,你先去休息吧?” 唐云摇头,年富搬张板凳,他坐了下来,又泡了俨俨的茶喝了下去,算是提神。 “我没事,小玉是客,都在坚持,我是主人,怎么可以离开。”既然他坚持,沈袭玉也就不为难他了。 第3碗、第10碗、第35碗过去了,沈袭玉感觉自己的舌头都有点麻痹的感觉了,她果断停住了,唐伯也是很担心,这么多汤汁尝下去,会造成味道很大的冲击。 “没事,我先去方便下!”沈袭玉进了酒楼的休息室,果断的从空间里取出了二级凤凰仙浆,将自己的口腔好好的治疗了下,又喝了好几口灵水,舌头那种麻麻的感觉才退去了。 幸好本小姐有空间,有逆天的能升级的泉水,要不然这还不得为了别人,葬送了自己的味觉呀。 看见灵泉水,沈袭玉不是没想过,干脆不寻原配方算了,直接改变井水质量,换改良版的灵泉水来做菜好了,但是记忆深处的那种味道一直缭绕不去,她觉得这毕竟是唐家的招牌菜,不能完全依赖灵泉水。 ------------ 211、洛医一平 沈袭玉这样的顾虑是对的,因为她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虽然目前来说,经过凤凰仙浆改良过的井水质量,对于做出的美食有提鲜的作用,但是她自己也没试过,不知道这经过改良的井水保持期是多久。 假如有一天,她不在这个地方了,或者她旅游去了别的地方了,那么人家没有了井水就不做菜了吗?所以让他们找到真正的配方才是根本,也是生存之道。 不过嘛,如果以后唐云对她的好感度提升了,她将这些人都捕捉成为灵扑,那待遇就另当别论了,不管是进入空间也好,还是提供灵泉水,改良井水,哪怕是长期提供灵泉水,这也未尝不可呀。 沈袭玉休息了大约半刻钟之后,这才走出休息室,朝着唐伯和唐云他们点点头,继续尝试剩下的汤碗。 五六十个碗,终于全都喝光了,这些汤的味道,如果只是哪一道的话,称得上美味,但是相近的味道让你重复喝五六十次,就不是那么轻松的事了。 沈袭玉最终将五六十个汤碗,排除的只剩下两个碗,唐云立即上前,看了看碗底,便说道,“这里面最主要添加的野菜是水芹菜”,他又查看另一个碗底,说是蒲公英。 沈袭玉原来也在想,怎么不把碗旁边挂个牌子,没想到他们更聪明,居然直接将名称写地碗底了。 据沈袭玉所知,水芹菜有降血压的作用,而且生长期很长,秋冬季都可以随时采摘,记得那时候还在福利院的时候,每天秋天,院长就会带着她和小朋友们一起上山采各种各样的野菜回来。或是煮汤,或是包饺子,味道好极了。 或许是那时候物资比较匮乏,吃的东西不多,加上福利院资金又不多,院长为了给孩子们增加营养,只得把主意打到野菜上面了。 但是记忆中这样的温暖味道却是一直挥之不去的,想到福利院的院长,沈袭玉的眼角突然湿润了。 诚然她对前世丢弃她的父母没有任何印象,也不会想她们。但是对于院长,就像亲生父母一样将她养大,教她读书识字。她却是很感激的。 那时候只要一有空,就会带着自己新研出来的美食,还有许多玩具,去福利院看院长,陪新的孩子们一起玩耍。 “小玉。小玉,你怎么了?”唐云竟看见沈袭玉眼睛里有泪华在闪动,还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便用手在她面前不停的挥动着。 沈袭玉连忙转过身去,努力深吸了一口气,再转身已然是笑颜如花。“没事,我想应该就是这一碗了,加了水芹菜的。这样温暖人心的感觉,让我想我娘了,所以,不好意思噢,让大家见笑了。” “但是。小玉姑娘,我刚才也尝试了。这两碗味道几乎一模一样,你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沈袭玉连忙收敛心神,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从你们前辈的配方里面看出一点东西,这一百多味中草药或是野菜,他们都具有不同的药性,个个虽然是独立的,但又不重复,经过这汤汁,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先前我们已经看见其中有橛菜了,据我所知,橛菜也有利尿的作用,这种功效和蒲公英是一样的,所以我才会觉得这关键的一样就是水芹菜。” 沈袭玉这样一说,大家都陷入了沉思里面,唐云思虑半晌道,“要不然,我们不如就拿这道汤汁,来做一道道口烧鸡,然后邀请本店的老客人们前来品尝,看看他们的想法,大家觉得如何?” 唐云这想法正好与沈袭玉不谋而合,“但是唐大哥,你千万不要说老汤被毁了,你要告诉他们,我们是本着进步的原则,一直在改进,所以才会有这一次免费试菜活动。” “还是小玉姑娘想的周到,老奴刚才也是这么想的,如果客人们知道老汤被毁了,恐怕要引起慌乱呢,这岂不是便宜了金满楼?” 等大家 收拾完毕,天也快要亮了,沈袭玉想着明天早上还要给四小公子做早餐,便没回去了,就地安歇在唐家准备的客房里。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实际上她当然是进空间睡觉了,空间里空气清新,而且时间会是外面的好多倍,在里面睡个够饱,还能干点别的。 正好蝶影说是找到了关于易容方面的书籍技能,要让她前去呢,她们一起来到竹二楼,在一排排书架中,终于翻到了一篇医书:[养生录],著书人:第九代灵主洛一平,当世神医。 这本书简直就是医科大全呀,不但有中医的望闻问切,还有前辈们留下的神行针炙法、古氏推背图,而那沈袭玉心心念念的易容术,只是其中一篇的一小段罢了。 “以往我给我治病,往往都是装装样子,直接拿灵泉水了事,人家问我药理,我也一窍不通,如果能学会这本养生录的话,就怕了,蝶影快帮我看看,需要多少积分?” 蝶影翅膀轻展,很快得出结果,“灵主,这本养生录,需要五万积分!” 沈袭玉差点没跳起脚来,虽然说她现在赚的钱不少,但是也不至于一本书要五万俩吧? “有点儿贵!不过,值得反正牡丹的技艺我都学得差不多了,除了梅花小楷,还需要磨练,其它的倒可以暂时放一放,那就兑换吧,反正我正好需要这些知识。” 沈袭玉将手按在养生录上面,轻念兑换,一道光芒闪过,落在书桌旁边,光芒敛去之后,一个满脸微笑,慈爱的老人出现在书桌旁。 “第十八代灵主沈袭玉见过前辈!” 蝶影看见沈袭玉没有一如牡丹那样调皮不懂,这才放心过来,也盈盈朝着那位老先生行了礼,他却是慈眉善目的点头,朝着沈袭玉虚扶了下,“你我为同为灵主,不必如此多礼!”他又转向蝶影道,“仙子,好久不见了!” “洛前辈,不管是不是灵主,首先您是老人家,就值得小玉尊敬您的,更何况小玉接下来还要请洛前辈多多指教噢,不要因为小玉天资愚钝而嫌弃小玉就好了。” 呃,蝶影呆住了,她们家灵主何时变得这样乖巧听话,嘴又甜了? 洛先生甚为满意点头,伸出手摸了摸及地的白色胡须,“孺子可教也,老夫一直担心这身医术要失传了,没想到才不过几百年,又能遇见传人,高兴都来不及呢,又怎么嫌弃于你,再说了,你既然是仙子选中的继承人,定然有你过人之处,能把这身医术传授于你,老夫凭生之愿也了,可以真正做到安息了。” 蝶影见他们二人相谈甚欢,便悄然退下了,沈袭玉虽然不太懂医术,但是现代的养生知识也不少,是以两个人聊天,竟然产生了神奇的经补,一时洛一平,讲述医理,沈袭玉听得入神,一时沈袭玉说起现代的养生知识,洛一平也连连感叹神奇。 但是中医之学却不是一躇而就的事情,不但需要耐心,还需要慢慢磨练,其实说白了,沈袭玉也不需要多么高深的本领,她只要了解基本的药理知识,学会基本的望闻问切,能根据病人的病症说出原因,开出合适的药方,便可以了。 这话说来容易,但是做来委实不易,好在洛一平,很喜欢沈袭玉的认真精神,倾尽全心的指点她,又翻出书中,他曾经历过的诸多案例,让沈袭玉先将它们都死记硬背出来,以后如果有空,再慢慢自己摸索实践。 沈袭玉自然是感激不尽了,原本是因为想要学人家本事,才对人家客气的,但是现在看这位老先生如此平易近人,又将全部精神力都放在她身上,她倒是从真心里感激他了,当听到他曾救治过那么多人后,越发肃然起敬。 “今日就先学到这里吧,你先将这些都背会了,现在世间能出现的病例,大致也不过超过这些了,但是世事难料,或许有更古怪的疑难杂症也未可知,若你真见到超出此书范围的疑难病症,一定要记录下来,以便惠泽后人。”洛一平眉眼间隐见疲惫之色,他又细细的嘱付了沈袭玉,医者父母心,要保持一棵纯善的心,千万不要利用手中的医术去害人。 沈袭玉自然是恭敬的答应了,然后退出了书房。 虽然今天没有学到易容术,便是与洛一平的一番话聊天,着实让她增进了不少眼界,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倒真的生起了想要好好学一学医术的想法。 因为她不知道这灵石空间会不会突然不见了,就像它突然出现一样,如果自己本身掌握了医术,而不单单是依旧凤凰仙浆,那么就算它不见了,自己也可以应付局面。 沈袭玉浑身一激灵,这个想法要不得,还是不要乱想了,真的没办法想象,如果有一天,灵石空间不在了,她的生活会变成怎么样? “蝶影,你说这个空间会突然消失吗?”沈袭玉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 212、水晶素包 蝶影皱眉,不太明白灵主的意思。 沈袭玉整理了下思路,解释道,“你说这个灵石空间,会不会因为我在现实里做错了一些事情,而突然消失啊?” 蝶影这才明白,然后无语的失笑,“灵主,你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啊,我记得我很早就和你说过,除非是灵主确定死亡,灵石空间才回封闭通道,再度进入时空轮回,随机挑选新一任灵主。只要你没有死亡,灵石就不会消失,至于你在外界做了什么,和灵石空间的存在与否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沈袭玉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还拍拍胸口,证明自己刚才好担心噢,这样说来,只要她保住了小命,灵石空间就可以不会消亡咯。 沈袭玉洗梳装扮了下,便出了空间,这时候天已经灰灰亮了,秋季的早晨来的有点慢,经过一夜的洗礼,可以很明显在叶尖上,或是枝头,或是小草的叶片上看见晶莹剔透的露珠。 沈袭玉推开酒楼客房的窗户,伸了个懒腰,这才微笑的对自己说,“沈袭玉,新的一天来临了,要继续加油噢!争取把天启朝打造成我沈袭玉的个人美食帝国,为这个梦想而努力吧!沟沟沟” 义气丰发的沈袭玉打门,发现已经有许多伙计在纷纷忙碌了,或是擦拭着桌子,或是烧水,但是他们看见她,统一都很有礼貌,“小玉姑娘早!” 沈袭玉也微笑的回礼,“你也早啊,年掌柜,这么早就算上帐啦?” 年富点头哈腰的陪笑着,“昨晚事儿多,剩下一些帐没算完,今天早上赶紧把它算完。小玉姑娘昨晚累了一晚上,怎么不多歇会呢?” 沈袭玉朝着她吐了吐舌头,俏皮可爱的扮着苦脸,“谁让我昨天一高兴,说要今天早上请他们三个吃早饭,所以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不得不早起做早点咯。” 年富陪笑着又说了些好话,沈袭玉这才转去了后厨,自从沈袭玉第一次在酒楼下厨过后,唐云就机敏的另开辟了一个小厨房出来。还挂了一个牌子,小玉专用。 她很是佩服唐云的聪明和机敏,洗洗手。开始准备早点,时而有小伙计探过头来,“小玉姑娘,要帮忙吗?” 沈袭玉正想找个有力气的来帮着揉面粉呢,便点点头。“谢谢你啊,我记得,你叫什么来着?” 那个小伙计长着一张圆圆讨喜的脸,他听到沈袭玉问话,忙道,“奴才名叫小喜子。” “那小喜子。你帮我把这些鸡蛋打到面粉里,然后不停的搅拌均匀,再用牛乳调到合适的比例。最后放入调味料,就可以开始揉了。”沈袭玉把一大盘鸡蛋放到小喜子面前,他虽然有点不太懂,为什么沈袭玉要他把鸡蛋和牛乳都打进面粉里,但是沈袭玉可是他崇拜的对象哎。让他这样做,必然有她的道理。 而且沈袭玉居然都不嫌弃他手脚笨的。也好像不怕他偷师噢。 “嗯,牛乳放那么多,差不多了,开始拌吧。”沈袭玉把揉面粉的工作交给小喜子,她自己则是将白菜、蘑菇、干香菇、木耳、红萝卜等物洗净,在开水里稍过,去干水份,然后用刀切碎,还有姜葱各色调味料,稍放点酱油着色。 馅儿料调好了,摆一边。 小喜子的面粉也揉的差不多了,沈袭玉教着他把面粉掐成一个个小团团,然后她自己用擀面杖来擀皮儿,示范了一次之后,没想到这个小喜子,竟是一学就会。 “小喜子,你挺有天赋的,做个伙计实在是太浪费了,回头我跟你们少爷说说,让你进厨房,只要你认真学,按你这天赋,不出三年,就能当大厨了。” 小喜子眼睛一时瞪圆,开心的不敢相信,他来酒楼不到一年,一直是跑堂工作,而且是只能在一楼,二楼那些达官贵人,也根本轮不到他招呼,年掌柜总说他太老实,人又木讷不会说俏皮话,要不因为脸孔长的有些喜气,好再来根本不会录用他。 “多谢小玉姑娘,多谢小玉姑娘!”小喜子竟然咚的一声跪下去,给她快速磕了三个响头。 “哎,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沈袭玉连忙将小喜子拉了起来。 小喜子的眼圈竟是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小玉姑娘,你真是我们家的恩人,要是我娘知道了,我居然可以进厨房了,她指不定有多高兴呢,其实我爹在的时候,我们家也开了一间脚店,前几天,金满楼突然兼并了他们酒楼旁边所有的脚店,我们家脚店也在其中,他们仗势欺人,只给了一点点赔偿金,我爹气的病了,还吐了好些血,那些钱还不够给我爹治病的,最后我爹只得郁郁而终,他临走前吩咐我,让我一定要来好再来酒楼,哪怕从一个小伙计做起,也一定要得到少东家的信任,这样才能替他报仇。” “快别哭了,擦擦脸”沈袭玉颇为同情的安慰起来,她也是从游摊卖货开始的,深知脚店的不容易,想当初,她连一个摊位都抢不到呢。 “小喜子,你说前几天金满楼突然兼并了他们酒楼周围所有的脚店?”沈袭玉突然想起前世的垄断,心里有一丝不详的念头闪过。 小喜子抽噎着点头,拿着沈袭玉递过来的毛巾,擦了脸,又细细用水洗过手,这才敢再去擀面皮。 “小喜子,你先赶着皮,记得要和我赶的那块一样大小,一样厚薄,我先出去下,马上回来。” “嗯 ,小玉姑娘,你就放心吧!”小喜子此刻对沈袭玉已经是充满了感激,恨不得一个人分成八个人用,好避免沈袭玉劳累才好呢。 沈袭玉走到楼上,唐云也正好起身,正在洗梳,见她急忙忙上来,不由有些惊讶,“小玉,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 “唐大哥,我觉得金满楼近期可能会有动作?” 唐云放下毛巾,婢女们将洗脸盆等物端走了,他这才请沈袭玉坐下说话,沈袭玉便将刚才在厨房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最近两天,我一直忙着老汤的事情,竟是忽略了对那边的情况,你别急,我立即派人去查。”唐云虽然也着急,但是脸上仍然很沉稳,快速下楼,吩咐了年富一些什么话,年富惊讶的看了一眼沈袭玉,然后道声是,匆匆出门了。 沈袭玉返回厨房,看见小喜子,已经将面皮赶得又薄又透了,拿起一片儿来,可以清晰的看见对面的人。 “小喜子,干的不错!就要这样儿的,现在我们来做包子吧!” 小喜子脸上先是闪过一丝不解,继尔就欢喜的说道,“小玉姑娘是要教授奴才做一道新菜吗?” “不是新菜啦,只是小玩意儿而已,我给它起名叫水晶素菜包,等一会蒸出来,你就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了?”沈袭玉信心满满的开始用那极薄而透明的皮子,包起了早就调制好的素馅儿,将包子两边角对折,不停的按压,只见一小会儿过后,她手里就出现了一个形状似含苞欲绽的花骨朵形状的包子。 只是那皮儿本来就透薄,里面的食材竟也看的清清楚楚,红的萝卜,黑的木耳,黄的白菜,白色的新鲜山菇,还没完成呢,他就闻到一股极清香的味道,感觉口水要流下来了。 花骨朵的收口地方,沈袭玉竟是没有直接按压粘住,而是拿了一根早先处理过的韭菜,将包子口给扎住了,然后放入蒸笼中。 小喜子真的很聪明,想当初沈袭玉跟着娘亲学这手法,可是学了好几天呢,这家伙居然只看了一遍,就做的有模有样了,这世上果然是有天才的。 当一个个漂亮的水晶素包蒸熟了出炉之后,放在洁白色的磁碟中,香气四处飘散,惹得其它厨房的厨师和伙计们纷纷过来探头,“小玉姑娘又做了什么美味,有没有我们的份啊?” 沈袭玉手里还在忙活呢,“有有有,都有,你们赶紧啊把酒楼的事情弄好,才有的吃,偷懒的人没得吃。” 大家立即轰然散去,一边笑着一边卖力干起活来。 小喜子不亏是天才厨师的未来接班人,在开始的动作还有些生涩之后,接下来沈袭玉完全不用插手,只管看他表演了,不管是赶皮子,还是包包子,或是拌馅儿料,又快又精准。 看着他小小年纪,但是脸色沉稳,站在那儿,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也自成一道风景线。 小喜子其实长的倒也端正,尤其 是认真工作的表情,会让人看的入迷,只是他偶尔回过头来,朝着沈袭玉一通傻笑,露出前面两颗有些突出,像兔八哥一样的牙齿,当真是破坏美感。 以至于,沈袭玉后来直接要求这家伙,不许对着她笑,把小喜子弄的战战兢兢,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直到沈袭玉解了他的禁,他才又憨厚 的笑起来,兔八哥的牙齿白的让人晃眼睛。 ------------ 213、原料危机 “小玉姑娘,少爷请您去书房议事。”年富突然跑进了小厨房,脸上满是焦虑的神色,沈袭玉心里往下一沉,难道自己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吗? “麻烦年掌柜前面带路。”沈袭玉并不知道好再来的书房在哪里,自然要年富带路了,年也富也不敢称大,侧着身子,一边引路一边心里嘀咕开来了,少爷莫非是急昏 头了吗? 这位席姑娘在厨艺方面或许是有些本事,但是现在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不去请夫人,反而让他来请这位席姑娘,唉,真是搞不懂自家少爷在想什么? 年富所说的书房,其实就是酒楼的帐房间,唐云正和唐伯坐在那里,愁眉不展,旁边一个小伙计,也是满脸沮丧。 “唐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尽管沈袭玉心里已经有点底了,但仍是问了一声。 唐云忙站起来,迎了她两步,也顾不上请她坐了,直接说道,“刚才小顺子出去进货,发现市场上居然一只鸡也没有,今天原本还打算开试吃会的,你看现在别说免费试吃了,估计想买到一只鸡也是困难。” 果然发生了,现代像这样的手段实在是太常见了,无非就是垄断供货,让对方无货可用,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对方接下来出的招,可能会重创好再来。 唐云看沈袭玉也深思不语,顿时更急了,他原本不该如此慌张的,但是自从老汤事件后,,他对沈袭玉莫名就多了许多期待,就像今天这事儿一样,按常理说,他应该先找唐伯和自家娘亲等人过来商量。但是他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沈袭玉。 “唐大哥,如果我没料错的话,这些鸡应该都是被金满楼买走了吧?” 小顺子把头点的跟鸡啄米似的,“小玉姑娘,你真厉害,我还没来得及说呢,就连我们常进货的老徐家也被人用高出一两的价格一买而空。我又多走访了其它几家,也是如此,我急的不行,只好赶紧回来。把消息告诉少爷了。” 唐伯一站起来,急的脸都白了,“你说老徐把我们的货卖给别人了。他们怎么可以如此言而无信,讲好给我们的货怎么可以卖给别人?” 唐云怕老头一生气,会气坏身子,忙安慰了下他,“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每只鸡比市场价高出一两银子,一百只就是一百俩银子,那么大一笔钱,别人怎么可能不动心,我们以往的价格。也就是比别人多出十个铜板来,也难怪他们会卖给别人,唯今之计。只有去乡下看看了,好歹也要把今天糊过去吧。” 沈袭玉静静的想着前世遇到这些事情时,应对之计,听见唐云的话,则是缓缓摇了摇头。“你能想到的,金满楼也会想到。我估计现在就算是最偏远的乡下的鸡,估计也被买光了。” 年富急的团团转,“这这,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好再来的招牌菜就是道口烧鸡,最近这是怎么了,不是老汤有问题,就是没有原料,我看我们还是找个日子去青山寺烧个香,求佛祖保佑吧。” 沈袭玉哧的一声笑出来,淡淡的看了一眼,年富原本不满的神情,立即瑟缩了下去,“这种时候,应该是尽量想办法将危机转化为机会,求佛祖有什么用,每天那么多人去进香,佛祖他老人家管得过来吗?” “你,你怎么可以亵渎神灵,这样真是大逆不道。”年富急的眼都瞪圆了。 沈袭玉凑近他,“你哪只耳朵听见我亵渎神灵啦,我说的是实话,还是说你根本就是金满楼的内应,所以故意在这里动摇人心?” 年富连退两步,绕过她,走到唐云面前卟嗵一声跪下,两泪老泪就流了下来,“大少爷,老奴在唐家侍候了这么些年,兢兢业业,勤勤垦垦,不敢有一步行差踏错,你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可不能听外人胡说八道啊?” 唐云看了一眼沈袭玉,目光闪烁了下,急忙将年富扶了起来,“年掌柜,你这是干什么,小玉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你也别太在意。” 年富站起来,恨恨的看着沈袭玉,一甩袖子,阴阳怪气的说道,“少爷,你可是想清楚了,这样的大事,还是及时告诉夫人吧,和夫人一起商量着,看有什么办法?” 唐云摇头,眉头皱在一起,拢成一个川字,表情十分慎重的说道,“你们吩咐下去,此事事关重大,千万不可以走露消息,尤其不能告诉夫人。唐伯,你在我娘面前,也要小心着点说话,我娘最近身体又不太好,我不想她太过操心。” 小顺子等人连忙道是。 “唐大哥,我想一会你可能会听到一个更震惊的消息,你可一定要淡定噢。”沈袭玉突然出声道。 唐云和众人一起看着她,唐云是信任并且是询问,唐伯是略有些疑惑,小顺子惊讶,而年富则是厌恶。 “小玉,何出此言?” 沈袭玉站起来,踱到窗口,“如果没有欧阳宏掺和在里面的话,我想这可能只是单纯的市场垄断,但是你们好再来和金满楼斗了那么多年,金满楼的老板怎么可能那么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花钱买完了所有的鸡,难道只是让你们卖不成道口烧鸡吗?他们能垄断一天的材料,甚至财大气粗到可以垄断一个月吧,但是两个月呢,半年呢,就算再有钱,也不可能垄断一年两年的材料吧?” 听到欧阳宏的名字,唐伯的脸色突然惨白起来,而沈袭玉却在年富的眼角捕捉到一丝得意而又诡异的笑容。 这个家伙果然有问题。 唐伯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呼吸都急促了,“欧阳宏跟着我学了五年的手艺,我们好再来的招牌菜,他基本上都会,而我原本也打算在他晋升为掌勺大厨时,将唐家原本真正的老汤秘芨传授给他,所以,小玉姑娘的意思是,金满楼也会推出道口烧鸡吗?” 沈袭玉虽然不想看见这老人家晚年还受这样的打击,但是这样的可能性真的非常大。 且不说欧阳宏心在好再来,就和金满楼勾结了,现在更是被唐家赶了出去,心怀仇恨,金满楼的老板,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不好了,不好了,少爷,不好了!”突然一个名叫小全子的伙计,冲了进来,头上都是汗,身上还有灰尘,好像刚从地上打滚起来的一般。 年富连忙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是你能混闯的,身上脏的跟灰堆里趴的似的,赶紧给我滚!”说罢就一脚踹了出去。 沈袭玉却是足底生风,踩着凌风踏尘步,一下子滑到了小全子面前,将他拉了过来,躲过了年富那一脚。 小全子吓的要死,他也是太过着急了,以至于忘记掌柜曾经交待过,帐房乃是重要之地,一般人不能进入,他吓的瑟缩发抖,沈袭玉一放开他,他就跪了下去,“少爷饶命,小人真的不是故意的。” 唐云正烦恼上火的时候,偏 偏 这些伙计,还赶着起哄的,就算他平常素养不错,此刻也铁青着脸,年富一看,又催着小全子快出去。 小全子爬起来,就要走,却被沈袭玉拉住了,“你等下,你刚才说发生什么大事了?” 小全子惊恐的看了看年富,年富一瞪他,他头一缩低了下去,不敢说。 唐云则是瞧了沈袭玉一眼,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下人没管教好,让小玉见笑了。” “不,唐大哥,这是一个忠仆啊你得好好的奖赏他。”沈袭玉说罢,也不管唐伯和唐云等人如何惊讶,直接指了指小全子身上的灰尘道,“你这身上是不是和金满人打架弄的?” 小全子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沈袭玉,“小玉姑娘,你是仙女吗,你怎么知道的?” 沈袭玉朝着他温柔的一笑,拿出一条干净的手帕,给他擦脸,他却像宝贝一样托着,不敢用,沈袭玉只得亲手动手了,替他擦干净了脸,发现也是一个清秀的小伙子,便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们年掌柜派你出去打探金满楼的动向,结果你发现他们也推出了好再来的招牌菜道口烧鸡,或者你是看见了欧阳宏在金满楼,所以你一时不愤,便和他们扭打起来了?” “小玉姑娘,你简直神了,就是你说的这样,年掌柜让我去打探消息,结果我发现许多原本是我们酒楼的客人,都被金满楼的伙计接到了他们酒楼去了,而且我还看见有许多人跟表少爷,噢,不,跟欧阳宏打招呼,好像是喊他二当家什么的。我想到夫人对他们娘俩那么好,他们居然做出这种背主忘恩的事情,我一时气不过,便上前与他理论,结果他不但让人把我轰出金满楼,还找人把我打了一顿,幸好小人以前学过几手拳脚,倒也没伤到哪里,赶紧就跑了回来,想着这件事情 比较大,就没来得及先换衣服,浊了少爷们的眼,真是小人的过错。” 沈袭玉丝毫不以为意的拍了拍小全子的肩膀,满脸赞赏,“小全子,你没错,做的非常好,等着你们少爷论功行赏吧。” ------------ 214、道破玄机 小全子听沈袭玉夸他,更加惶恐了,“小人不敢,小人原本就是街上的乞丐,要不是夫人可怜我,赏我一口饭吃,指不定,我早就饿死了,别说挨点打,就算是要了我这条小命也是值得的。” “小全子,人命无贵贱之分,所以不要轻言放弃生命,你这条命啊,留着远比放弃更有价值。” 小全子满心尊敬的看着沈袭玉,虽然她才不过十来岁,但是说话很有道理,人又体贴懂事,根本没有那些小姐们的骄贵脾气,也和他们这些下人伙计谈得来,他真心的很喜欢这样的主子。 看见沈袭玉鼓励他,他立即很受教的点头,“小玉姑娘,我一定好好留着这条命,为酒楼做事,为小玉姑娘做事。” 唐云这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眼前这个小伙计,看见沈袭玉已经和他聊到一起去了,不由笑道,“小玉,你还真赚啊,两三句话,就把我们家的伙计给骗走了,这以后我可不敢让你来酒楼,再待下去,可不都成了你的人了。” 沈袭玉走过来,亲手替唐云倒了一杯茶,奉送到他的手里,“大哥似乎忘记了我们可是结拜过的,我既然是你义妹,我的人不就是你的人吗?都是一家人,何必再分彼此?” 唐云难得 的被她这番话说的乐了起来,“小玉说的好,是大哥的错,大哥以茶代酒,自罚一杯。” 沈袭玉却是撅着嘴,“这处罚也未必太轻了,小妹我先记着,等这次危机过去了,再好好的处罚你。” 唐云听她说话甚是轻松的模样,便立即满眼期望,“难道小玉有什么好主意了吗?” 沈袭玉从房间里每个人都望了过去。那意思很明了,这里人太多了,唐云看了看,笑道,“这些都是我们唐家信得过的人,你但说无妨。” 沈袭玉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下年富,只见他目光闪烁,不停的在室内几个人身上来回的空打量,便计上心来,诚心要让他自己露出马脚来。 “小顺子。现在市场上的鸡卖得这么紧俏,那鸭子呢?” 小顺子连忙道,“因为金满楼一下子买了所有的鸡。他们不可能全部吃掉,是以以市场价还要便宜一个铜板的价格摆在路边卖,只是谁都可以买到,唯独我们好再来买不到,小人也留心了下鸭子的价格。大概是因为鸡的影响,其它畜禽的价格反而降低了不少。” “很好,既然卖不成鸡,那我们就改做鸭子的生意好了。”沈袭玉说的云淡风清 的,仿佛根本不在意这次危机。 唐伯也激动起来,“可是我们酒楼。没有哪个厨师会特别的料理鸭子,怕做出来味道不好呢。” 沈袭玉拍拍胸口,“唐伯。不是还有我吗,我可是天下第一花厨,不但会料理鸭子,而且保会证又好看,又好吃。” 这话他们相信。于是他们眼中立即闪现出了希望的光芒,小顺子赶紧道。“那小人赶紧去收购鸭子,小玉姑娘大概需要多少只?” 沈袭玉却是拦住了他,转过身,笑眯眯的看着年富道,“年掌柜,先前你不是说你对唐家忠心无二嘛,这个重要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因为是我新想到的菜,我也不敢肯定好不好吃,所以麻烦年掌柜今天先去市场上买十只鸭子回来吧,一定要小心,不要被金满楼的人发现咯。” 年富急瞪眼看着她,“这里是唐家酒楼,不是你席家的,何时轮来你来发号施令,再说我堂堂酒楼掌柜,这些小事岂用得着我?” 唐云也很奇怪,小玉为什么老盯着年富不放,他甚至帮着年富说了几句话,“小玉,年伯就是脾气臭了点,但是为人还 很忠心的,我是绝对相信他的,再说他年纪也大了,进货这样的粗重活计,还是让小顺子去做吧。” 年富高傲得意的朝着沈袭玉示威,心里也洋洋得意起来,少爷看来还是很信任他的。 沈袭玉看他那翘起尾巴来的样子,也不点破,只是淡淡的说道,“难道是年大掌柜心虚不敢去?” 年富立即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谁心虚啦,去就去,谁怕谁?不过我事先说明了,我们派人盯着金满楼,他边那也不可能放松的,肯定也会派人盯着我们,如果他们发现我们今天买了鸭子,搞不好明天鸭子也会没得买呢,到时候你可不要乱嚼舌头根子?” “那是自然,这点小女子还是明白的,那么就请年掌柜快点去吧,小女子还等着材料来试做新菜呢?”沈袭玉一弯腰,做出一副请的姿态。 年富恨声的瞪了他一眼,跟唐云行了个礼,就挺着头走了出去,高声吩咐着小伙计,拿上篓子眼他一起去市场买鸭子。 他一走沈袭玉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唐伯若有所思,自打自己的徒弟都出事之后,唐伯好像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失去了信心,很容易会动摇,也是最先有点相信年富会有问题的人。 “小玉,是不是明天鸭子依旧在,就能排除年富的嫌疑呢?”唐云问道。 沈袭玉晃了晃手指,“错,如果明天鸭子没有被买光,恰恰说明他有问题。” “此话何解?” “如果你是金满楼的老板,听说我们要研发新菜,以鸭子为主料,你会怎么样?”沈袭玉不回答,而是反问道。 这就是换位思考的角度了,人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容易走入死胡同里,若是换一个位置思考,就会发出,眼前豁然开朗。 唐云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打着,“如果我是金满楼的老板,我一定也不会让你有这个翻身的机会,管你有没有研发出新菜来,必要将一切机会掐死在萌芽状态,定然出手将鸭子市场也垄断。” “所以,如果明天市场上仍然有鸭子,往好里想,是金满楼认为我们研发不出新菜,只是在放烟雾弹,往坏想,金满楼已经知道我们在怀疑某些人,为了保护他,他们不能轻易动手,但等到我们真的研发出新菜后,他也会动手,通过各种渠道,掐住我们进货的命脉。” “可是你也说有两种可能啊,万一是我们冤枉了年伯怎么办,他毕竟在我们唐家做了这么多年,如果连老人都会含冤,会让其它老伙计们寒了心的。”唐云的顾虑也不无道理。 沈袭玉点头,“所以呀,我们给机会给他表忠心,让他自己选择,如果他非要往死里钻,就别怪我们下手太狠了。” “那不知道小玉是要研发什么鸭类的菜呢?” “不研发,我的真正目标是鹅!”沈袭玉微笑的说出自己心中所想,把大家都给惊呆了,唐云更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小玉明明想要的是鹅,却让年富去买鸭。 “唐大哥,你信不信小玉?” “既然你喊我一声,大哥,那我自然是信的。” “那就好,小顺子,小全子,你们俩个,我看出来了,对酒楼都是忠心耿耿的,只要你们一心为唐家,少爷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小顺子和小全子一起跪了下去,发了誓,又站了起来。 沈袭玉又问了下唐云家在乡下有没有属于自己的田庄,像现在一般大商户家里应该都有,唐家这么家大业大,不可能没有? 唐家立即道,离这里最近的是柳家屯,那里的产业是唐家的,沈袭玉沉吟良久,便将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原原本本告诉了唐云。 唐云自然是相信沈袭玉的手艺的,加上之前他准备加盟青菊镇的花卉连锁店,也正好打算暂时歇业了,只不过今天这事儿一出,让他暂时有些乱了阵脚罢了。 “现在已经快到十一月了,离过年也只有一个多月了,不如就定在正月初八开业,时间上也差不多可以赶的过来,唐大哥你觉得如何?” “好,都听小玉的,只是你刚才说的那道胭脂鹅脯真的有那么美味吗?说的我口水都流下来了,真的好想现在就尝一尝。”唐云见危机有了转机,心情也松快了不少,竟是开起了玩笑。 其实沈袭玉的计划很简单,表面上用年富当诱耳,故意让他去买鸭子,做出他们很难应付,在拼命研发新菜的模样,这是示弱给金满楼看,让他们放松警惕,先让他们得意一阵子。 而他们也会利用年富替他们打掩护,悄然进行白鹅的圈养计划,因为沈袭玉想到的办法就是前世比较有名的一道美味:胭脂鹅脯。 沈袭玉几乎已经敢断定,除了欧阳宏,年富就是内奸了,要不然金满楼怎么会突然有这个动作呢,而且根据小喜子说的时间,正是她和唐云签定连盟店合作意向书的时间。 金满楼一定是惧怕好再来加入连锁店后,生意壮大会对金满楼极大的不利,于是便先下手为强,正好这时候欧阳宏被赶出唐家,二人狼狈为奸,便联手一起想出了这起坏主意。 垄断市场,让好再来的招牌菜无原料可做,这样就算金满楼的道口烧鸡味道 并不纯正,那也比没得吃强呀。 ------------ 215、狼狈为奸 年富赶着马车,声势很招摇的前往市场,他的跟班大声的和卖鸭子的讨价还价,年富注意到墙角有一个人虚头虚脑的,他便立即假装肚子痛,让小伙计先还着价,他去出个恭。 小伙计也不疑有它,年富一闪身进了胡同,急切的喝责道,“你小子胆儿也太大了,这种时候也敢跟着我?” 那小伙计正是金满楼的一个跑堂伙计,也是年富家的一个远方亲戚,如果唐伯在这里或许会认识,几年前,年富曾介绍过一个亲戚名为李好财,让他进好再来当跑堂伙计,但是那个伙计手脚不干净,老是爱进厨房偷拿贵重材料,我们知道 酒楼总是有些比如人参啊,鹿茸啊还有鲍鱼之类的贵重材料,那李好财居然趁着进来端菜之便,偷拿材料去换钱赌博,唐伯说了好几次,他非但不改,反而顶撞唐伯,唐伯一气之下,便将他辞退了。 唐云身为一家酒楼的东家,他只管大事,这些芝麻粒的小事,虽然唐伯也有和他提过,但是他并未放在心上,唐伯在唐家的地位很高,别说只是辞退一个小伙计,就算是掌柜的行为不端,也是可以说话的。 “表叔,你还来市场做什么,我跟你说,没鸡了,都被我们东家买了。”李好财得意洋洋的用竹蔑子挑着牙缝,“现在那东西一家急的上火吧,想不到他们也有今天。” 年富阴沉着脸,“他怕什么,反正快要退下来了,你这次倒把我害的不浅,我和你婶是白疼你了。” 李好财连忙讨好的说道,“表叔,别这样说嘛。你为唐家辛苦一辈子,得了啥好啊,先不说开始的时候,那个老东西挡了你的前程,后来呢,你好不容易熬上来了吧,夫人又把酒楼的生意 交给了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大少爷,紧跟着又冒出一个欧阳宏,一下子夺了您的权,让您只落得个管着一楼大堂的权力。二楼贵客雅间更是没办法沾边儿。我就不信,您不恨?” 他这是在挑拨了,是人就有欲望。在一家酒楼同样如此,原本唐伯只是唐家的一个厨子而已,没想到夫人抬举他,地位居然超过了他一个堂堂酒楼的掌柜。 这些他也都忍下来了,谁让人家也姓唐。又是唐家的远亲呢? 可是那个什么欧阳宏,算个屁啊,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凭什么对着他指三喝五的,不就是拜了那个老东西当师傅嘛,还真把他自己个儿当个数。还真自己是酒楼的二少爷了。 可是夫人很关照欧阳宏,年富也是敢怒不敢言,继续忍着。 这些本来都是小事。但是长年累月的积到一起,就变成了一股不可小瞧的怨气,被李好财诚心这么一挑拨,年富不发作都不可能。 “表叔你放心吧,金老板答应我了。只要你跟我里应外合,一起把好再来整倒。到时候就让你当好再来的二东家,分三成的干股给你,你要是愿意继续做呢,就做,你要是不愿意做呢,他就送你一座大宅子,娇妻美妾,婢女成群,你享受着晚年的清静生活,每年还能得干股的红利钱,总比现在在这里,累死累活的也拿不到一点油水的好吧?” 听到娇妻美妾四个字,年富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但是想到家里的母老虎,那点亮光立即又暗了下去,李好财捕捉到自家表叔那眼中的光亮,立即趁热打铁的说道,“到时候让金老板把宅子的地点买的隐秘些,表叔你就以继续要到酒楼忙事为理由,想去大屋就去大屋,想去娇妾那里,就去娇妾那里,那可是人间极至的享受啊。” 李好财一边说着一边流下口水,一副猪哥相,这些条件,也正是金老板用来诱惑他的条件,但是光靠人一个人是肯定完成不了的,所以他必须得拖年富下水。 “去去去,皮儿痒了是吧,居然敢拿你表叔开玩笑。”年富有些恼羞成怒。 “表叔,我们是自家人,我才跟你说掏心窝子的话的,你居然还骂我,侄 儿我真伤心呀。” “好财,你跟我说句实话,那金老板当真这样答应,不要我们两头瞎忙活,结果啥也不捞不着。”年富毕竟经历的事情多了,阅历也比李好财丰富了许多。 李好财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递了过去,“表叔,你看这是什么?” “房契?!”年富惊喜的看着李好财,然后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这可是长寿县最好最繁华的那个地段啊,这里的房子可是又贵又紧俏,那里住的不是富商大户,就是达官贵人哪。” 年富的口水流了出来了,李好财也跟着流了口水,“叔,你看到这里没,金老板说了,你要是不放心,这房契你先拿着,等事儿成了,只要送到他那里盖个章,这房子就是您的了。” 这地段的房子,别说这面积这么大的宅子,就算只是一小间,都要好几百俩银子呢,何况这张房契,面积这么大,估计里面至少有好几个花园的,少说也有五六千俩银子吧,看来这次金满楼为了整倒好再来,可是出了大血本了。 年富看着自家表侄 子那发绿的眼睛,立即小心将房契收了起来,李好财有些恋恋不舍的移开了目光,“表叔,金老板说了,只要你及时把好再来的动态传给我,等事成之后,这东西就是你的了。” “嗯,知道了,你先回吧。” 年富抬腿就要走,李好财一把拉住他,“叔,你还没说,你今天到菜市场来买啥来了呢,难道是好再来有什么新招不成?” 年富真想把这侄 子脑袋敲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浆糊,他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还要他说的多仔细? 算了,算了,这小子除了在赌博上有点小坏,其它都是白瞎,于是年富便费了一番口舌,将好再来的情况描述 了下。 李好财极为轻视的大笑起来,“你说唐云是不是疯了,居然相信一个十来岁孩子的话,这好再来,看来真的是气数已尽,要轮到我们当家作主了。” 年富也冷哼一声,“他们还真都疯 了呢,不就是那丫头会做几道菜吗,就把她当神一样供着了,老夫平生最讨厌原就是厨子了。” 最开始的时候,就是唐伯的出现,剥夺了他原本唐家酒楼二把手的位置,后又有欧阳宏的指手画脚,也难怪他恨着唐伯和欧阳宏,连着所有的厨子都看不顺眼,更别提怀疑他的沈袭玉了。 “你说他们要研发出鸭子的新菜式来?那不是开玩笑吧,现在这哪家酒楼说什么新菜,还不是新瓶装旧酒,换汤不换药的,谁敢轻易改变或尝试啊,那万一客人不喜欢,不是找死吗?” 年富也跟着点头,“我在酒楼也干了这么多年了,还真从未遇到过这样离谱的事情,我早就跟夫人说过,大少爷不行,夫人偏 不听,如果当初把酒楼交到我手里,一定不会出这样的事的。算了,由着他们闹去吧。你也早点回吧,别跟着我了,我还得去买鸭呢。” 李好财忙应是,转身从胡同深处走了,年富也装做刚出完恭的模样,走向市场,小伙计早就买好了十只鸭,放好了笼子,正百无聊赖的等着他呢。 话说这李好财一溜烟跑回了金满楼,就直接从后面的偏 门进了二楼,金大牙和欧阳宏等人正在议论今天客人的盛况,一看见李好财从后面摸了进来,欧阳宏直接踢了他一脚,“你这个懒货,嘴哪厮混去了,不见酒楼忙的不得了吗?” 李好财连忙讨饶起来,跪趴在欧阳宏的脚边,牙虽恨的滋滋响,但是那脸上却满是讨好的模样,“欧阳公子,你想要踹小人,那尽管可着劲的踹,能被欧阳公子踹,也是小人这贱身子的福气,小人只怕这贱身子把欧阳公子的脚给踹坏了呢。” 欧阳宏被他的话逗乐了,朝着他不屑的挥了挥手,“话说的倒是乖巧,本少爷今天心情好,就不踹你了,你那贱身子骨就留着下次再踹。” 李好财忙磕头感谢,然后爬了起来,朝着金大牙和欧阳宏说道,“小人刚才在市场上看见我叔了。” 欧阳宏倒没说什么,反正他一向目中无人,觉得掌柜也是下人,以前没少让年富干伙计干的事儿的。 倒是金大牙陷入沉思中,突然道,“年富不是好再来的掌柜嘛,什么时候你们酒楼有这规矩让堂堂掌柜去市场买菜了?” 李好财忙又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叔说,好再来来了一个自称是天下第一花厨的小姑娘,说她要用鸭子研发新菜式,来打败我们酒楼,于是便坚持要让我叔去买 十只鸭子。我叔也无奈,那唐家少爷,屁都不懂,偏 信了她,竟然就让我 叔去买了。” 欧阳宏一撇嘴,“哼,唐云他懂什么,要不是命好,还不是靠他老爹留下的祖业,如果是本少爷,一定做得比他更好,也不会累了老仆人,偏 信一个外人。” 金大牙却是露出前面镶的两颗明晃晃的大金牙摇头起来,“欧阳公子,这次只怕你是冤枉你那位表哥了。” 欧阳宏一挑眉,“怎么说?” ------------ 216、蜜汁鹅脯 “哼,唐云一定是怀疑年富了,所以才故意 让他去买鸭子,估计是想要敲打年富的意思,让他自己好好思考下如何选择吧?” 李好财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意思啊? “好财,你可有将房契交给你表叔?” “给了,给了,只是表叔什么话都没说。” “暂时我们还非常需要你表叔的存在,所以他这棵棋一定不能暴露的太早,所以暂时不收购鸭子,还是先处理完了那些鸡再说吧。” 唐家乡下的庄子里,沈袭玉和四小公子,正在看着下人们喂鹅,为了扰人耳目,他们先从最远的地方开始收购,而且因为金满楼的动作,鹅的价格居然掉的十分厉害,倒是让他们捡了个大便宜,用平时一半的价格买了两只。 至于沈袭玉扔出去的烟雾弹,说要研发鸭子的新菜式,最多也就是晚上当着年富的面,故意在厨房里捣腾几下,让年富好有消息可递,至于为什么关门歇业,就让金满楼慢慢猜去吧。 孟绍气的哇哇叫,万万没想到那个欧阳宏看着人模狗样的,居然是这样背主忘恩的人,想当初他和他母亲,那么落魄来到长寿县,要不是正好遇到他,将他带到唐府来,指不定这对母子已经病死在路边了,结果没想到,非但不感恩,还觉得理所当然。 孟绍真是从未见过这样的母子,母亲脑袋里不知道装了什么,是非不分,黑白颠倒,一味的好赌,儿子呢,也是一条白眼狼。 元宝别看一张正太脸。但却有点小腹黑,他对着身后的跟班道,“你回去支会和家布店,成衣店,决对不准卖给欧阳家那对母子一匹布,一件衣服,要是有谁敢抗命,就收拾铺盖,滚蛋。” 那小跟班立即领命而去。 沈袭玉无语的拍了拍元宝的肩膀,“元大哥。你这样让我很有压力,万一我以后得罪了你,岂不是就没新衣服穿啦?” 元宝一撅嘴。得意的说道,“所以不要轻易的得罪本公子,多多做些美食来讨好我吧。” 沈袭玉立即借机往上爬,“是,小女子哪敢不从啊。今天就借花献佛,做一道胭脂鹅肝奉上可好?” 四小公子一听这菜名就来兴趣了,胭脂不是女人家用的玩意儿吗?怎么那东西还能吃吗? “不过想要吃美食,可得亲自动手才有趣呢,四位公子,可愿听本厨师号令呀。” 四小公子立即点头。元宝还学了唱曲人的模样,拉长了声调,“但凭席姑娘吩咐----”顿时那扮相那作态。让另三位都同时转声,笑得弯了腰。 “唐大哥,你去和那位大嫂一起抓一只比较肥美的嫩鹅来,宰杀干净了,谢谢。” “孟大哥。相信昨天山野一行,你已经深刻把握了烧火的秘及。麻烦你去厨房里烧上一锅热热的开水。” 元宝一看,大家都有活做,沈袭玉自己也在将他们自己带过来的花瓣,放进一个碗里,用杵子在捣着,便凑了过去,“小玉,我要做点什么呀?” 沈袭玉故意 做出受宠若惊的模样来,“我哪里敢让元大少爷动手,万一不高兴,咱就没衣服穿啦。” 元宝哭丧着脸,“小玉我错了,你也给我找点事干干吧,省得我看着你们都忙,感觉自己是闲人一个哎。” “真想帮忙?”沈袭玉歪着头,俏皮的反问。 元宝拼命点头,还拱手作揖,把原本愤愤不平的孟绍和唐云都笑翻了。 “活该,让你动不动就威胁我们,看来以后小玉就是你的克星。” “是是是,席大厨,你看小人能为您做些什么呀?”元宝一副讨好的嘴脸。 如果是在家里,他自然是不屑 动作,做这些事情,但是现在看见唐云和村妇在圈里捕鹅,鹅毛满天飞,貌似也挺有趣的,再看孟绍,也是很老练的,就用火石将灶里点燃了,只有他站在那里跟个傻大个似的,每个人走过来,都要说一句,“元少爷让一让,您不干活就算了,别挡道啊。” 所以他迫切要改变这种局面,他元宝可不是吃白饭 的。 鉴于某人强烈的要求,沈袭玉便将花瓣取汁的事交给了元宝,让他细细将那些花瓣捣成汁,然后用纱布过滤去渣,而她自己则是将先前就买 好的各类水果也都去壳,取汁液。 这边唐云的速度还是蛮快的,沈袭玉跑过去指点了下,让他们 如何给鹅开膛破肚,怎么样洗,才不会破块整体的美感,从鹅的脖颈处割下,将鹅体分为两半,以出鹅筋。 孟绍大叫着,“小玉水烧开了已经,接下来要干什么呀?” 沈袭玉让那大婶托着分好的鹅,将它放进锅里,在开水里过了一遍,煮尽血水后,捞出来,另外再起锅,加入水,盐,黄酒,葱段,姜片,桂叶,苹果等,让孟绍看着火候,先大火,再到小中火,慢慢熬至脱骨。 元宝看着那些漂亮的鲜花汁液从自己手里缓缓流淌而出时,还散发出温馨的清香气,不由闻的醉了,他曾记得家中的姐妹,曾用这样办法制过胭脂,莫非小玉也要制胭脂不成? 那位大嫂哪里真敢让县长公子干活呀,赶紧就把灶上的活计接了过去,孟绍倒也没强求,原本就是图个乐子嘛。 他洗过了手,凑到元宝旁边,看见碗底那些色彩鲜明的花汁,好奇的问道,“元宝,这是什么东西?” “花汁啊,笨,这个都不知道?”元宝立即来了精神,觉得自己好像干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 唐云早就洗过手,又换了一套衣服走过来,有点可惜的说道,“可怜连英要忙镖局的事情,要不然今天也有口福了,我们以往四小公子,可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一道黑影闪过,连英双手抱着胸口,竟是莫名其妙出现在庄子的大门口,嘴角竟是难得的勾了勾,顿时就让人感觉眼前一花,一种妖媚横生的感觉,“我来的正是时候。” 孟绍张牙舞爪的扑过去,想要拦着不让连英进入庄子里,“你个死人妖,我们忙活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要吃了,你倒冒出来了,老实交待,来多久了。” 沈袭玉注意到连英的额头有微汗,便轻笑道,“孟大哥,你别冤枉了连大哥噢,估计他也是刚到,只是我这胭脂鹅脯还没制成功,你就闻到香气了,这鼻子也太灵了吧。” 元宝嘿嘿偷笑,接了一句嘴,“你说的没错,他属狗的。” 连英也不搭理他们,身影微移,已经如风一般,轻飘到了唐云的桌旁,顺势坐下来,捞起一杯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一副坐吃美食上桌的架势。 沈袭玉让元宝将炖得熟烂的鹅筋用杵子碾碎,就和苹果橙子一样,碾的极碎极碎,然后用花汁和一定比例的水来调匀,再适当加些调味料,便慢慢形成了一碗色彩缤纷的酱汁。 这次试做花瓣酱汁的原料,为了色彩度统一一点,沈袭玉选择的是粉色的荷花花蕊,粉色的菊花花瓣,所以但那些材料完全被水中和了之后,酱汁呈现出 来的颜色是淡淡的粉色。 不但色彩艳丽漂亮,就像女儿家用的脂粉一般,就连香气也十分沁人心脾,菊花本就有提神明目的作用,荷花更是能活血化淤,经过灵泉水的提练,效果更盛。 “小玉姑娘,您快过来瞧瞧,这鹅脯成了没?”庄子里的大婶朝着沈袭玉招呼道,沈袭玉看事情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便赶元宝也去喝茶,元宝站了半天,腿也酸了,手也酸了,正需要休息呢。 沈袭玉小心的将鹅脯中的骨头慢慢托了出来,再将其放入锅中,加入适量清汤,白糖,蜂蜜,盐,红曲粉入味,待煮到汤汁浓稠时,淋入少许香油,然后起锅装盘,将花瓣酱汁放在一旁,又用花瓣装饰点缀。 如果不是金满楼垄断了鸡的原料市场,沈袭玉搞不好还想不起这道菜呢,前世看红楼梦时,每每被书中的美味吸引,也尝试着做过很多次,有成功也有失败,但是却颇有心得。 这次正好赶上了,可以趁机推出这道菜呢。 四小公子是出了名的富家公子,也是有名的吃货,今天邀请他们过来,一为试吃,二为以后的推广。 “小玉好了没有呀,我等的花儿都谢了。”孟绍咕哝着,上次一别,再见面,他又恢复了以往无赖的表情,沈袭玉自然也不会在意,倒省得像原先那般尴尬了,他能自己想通,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别急嘛,来了来了,麻烦大嫂将那些空盘子和洗干净的筷子帮我端出来。” 胖大婶受宠若惊,“这是小的应该做的,今天小的真是开了眼界了,从来没见人如此做过,不但用那些只能看不能吃的花做汁料,还得了此妙法去掉鹅通身的骨头呢。” 胖大婶再次问了一次,那些花吃下去真的没事吗? 直到看见沈袭玉亲手将一朵新鲜欲滴的菊花塞进嘴里,她才住了嘴,真没想到这些有钱人,胆儿真大,什么都敢吃啊? ------------ 217、乡间落日 沈袭玉系了围裙,俨然一副名厨的范儿,先拿出一把极锋利的厨刀,朝着四小公子作了个揖,然后对着那已经呈现出淡淡红色的鹅脯上轻轻切去,削下一小片来,将它们依次摆在洁白的盘中,然后用小勺盛了少许花瓣汁液,在盘子旁边随意涂鸦了一朵花。 “各位公子请慢用!” 孟绍最是性急,率先抓起一片鹅脯肉塞进嘴里,半晌才皱眉道,“小玉,味道好像有点淡。” “你笨,既然小玉让我这么辛苦做花瓣酱汁,肯定是要裹着汁一起吃的,小玉你说我对的对吧?”元宝开始卖节操了,讨好起沈袭玉来。 沈袭玉朝着元宝竖起大拇指,然后又送给孟绍一个鄙视的白眼。 唐云笑呵呵的拿起一块鹅脯,小心沾着一点花蜜汁酱,再完全放进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眼睛就不受控制的亮了起来。 “嗯,原本有些淡的鹅脯在经过蜜汁酱的配合后,味道竟然提升了好几档次,不但鲜美的非常有层次感,而且舌尖能隐约感觉到一股淡淡甜味,好吃!” 元宝也吃了一块,赞同的点头,“没错,除了甜味,而且感觉口腔里的花香久久不散呢,就好像刚才生吃了一朵花似的。”元宝还将嘴对着手哈了下,结果发现,喷出来的口气也是淡淡的花香味。 孟绍个大吃货,趁着元宝和唐云在品评的时候,那个手速叫一个快呀,转眼间就消灭了大半盘子。 连英还是如同往常一样,一边吃一边点头,面目表情也柔和了不少。 通过四小公子一盏茶功夫,就把大半只鹅给吃得一干二净来看,这道胭脂鹅脯是非常成功的。只要有货源,花卉供应也足的话,就可以在重新开张时,做为特色菜,重头推出了。 还有半只,作为奖励,就送给庄子上的大嫂和伯伯们吃了,可把他们高兴的,他们一辈子,也没吃过这样的美味呀。都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了。 大家都吃的太饱,想想还是去乡下走走,顺便散步好了。看着乡村里的风景,菜地一排排的,还有引水沟,还有丝瓜藤子,这一切看起来都是景意盎然。十分有趣。 沈袭玉问了连英镖局那边的情况,他依旧很简洁的说,正在准备中,反正方法沈袭玉已经提供了,其它的事情就不是她能管得了。 今天也算是到乡下来旅游,观光了一趟。明天就是庄东秋和王立他们出考场的日子,也不知道考的怎么样? 再次感慨了古代的科考制度,居然让人在里面呆三天哪。幸亏这科考是在秋末,要是在夏天,吃食还不得都变坏了吗?吃了不拉肚子才怪。 大家一路走,又聊了许多商业上面的生意之道,沈袭玉虽然不敢说自己精通这些。但是前世看了那么多商业案例,说起来总是头头有道的。把唐云和元宝都给震惊了,感觉从沈袭玉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呢。 他们原本过来庄子上时,就快到中饭时间的,又是杀鹅又是做吃的,还泡了会茶,聊了会天,这会子在乡间的路上走走,就已经看见落日的余晖了。 沈袭玉好久没看见这么干净纯粹的晚霞了,一时忍不住,提着裙角,小心的跑在前面的田梗上面,大声赞叹着,“哇,好美丽的晚霞。” 唐云不禁爽朗的笑出声来,大步的跟了上去,只觉得沈袭玉这个动作十分可爱,毕竟沈袭玉再怎么说的头头是道,也改变不了,她还是个孩子的事实。 元宝那张娃娃脸,乌黑的眼珠子咕溜溜一转,也学着沈袭玉的模样,提着袍角,跟着后面小跑起来,“哇,好美丽的小玉呀!” 连英则是维持着自己的速度和身形,一直如影子相伴着沈袭玉,生怕她突然摔倒。 孟绍翻翻白眼,幼稚!只是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在最后? 眼看前面四个人已经走远了,他也快步跟上,一边走一边还有些扭捏的学着沈袭玉的样子,两边提起了袍角,踮着脚小跑了几步,心好像也跟着踮了起来,有趣的紧。 这时候唐云突然回头,状似无意的目光扫过来,孟绍立即把袍角放下去,自己假装咳了一声,继续背负着手,悠闲的走了起来,其实脸上像火烧一般,有点尴尬。 其实唐云压根就没看见他的小动作,只是朝着他挥了挥手,“孟公子,你能快点吗?” 田梗的尽头是一道蜿蜒的小河,河面上覆盖了许多叶片,有淡绿色的,有深绿色的,还有紫色的,它面的叶子如珠串一般,藤也很长,一直从水底长到水面,有些上面已经结出了青色菱形果子,有些还在开着白色的小花。 落日的余晖洒在河面上,让河面映成了一道浅浅的金色,特别的美。 沈袭玉蹲在河边,用手探进河里,掬起一捧水来,闻了闻,很清新,有一股独特的味道,突然那菱形的小果子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稍微往前面探了探身子,却还是够不着,还差点滑进河里。 幸亏连英眼明手快,一下子出现在她身边,将她给提了回来。 沈袭玉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笑道,“谢谢连大哥!”连英冷哼一声,没说话。 沈袭玉瞄到连英一直背在后面的那把刀,突然来了主意,“连大哥,刀能借用下吗?” 连英满脸疑惑,虽然不明白,但是眸光闪烁了下,还是将那把长长的刀给抽了出来,交到沈袭玉手里。 哇噢,看着长长细细的,没想到这么重,沈袭玉用了吃奶的力气,双手并拢,才提住了那把刀,然后站在河边,用刀尖往河里探,一下子勾住了那淡绿色的植物藤蔓,正要满脸喜色的往回勾时,藤蔓立即一分为二,断了。 她都没怎么用力啊,只能说明这把刀太锋利了,她使了一点力气,想用刀背去挑那紫色的植物,但是力气又不均匀,于是一直在白做功。 连英原本还以为沈袭玉拿刀要干什么,结果一看自己的宝贝刀居然充当了竹杆的作用,顿时脸就黑了,走到河边一根小树旁边,手指一劈,一根比刀还长两倍的细枝枝就落到的手里了。 连英走过去,将树枝往前一递,沈袭玉一看见那树枝,立即笑起来了,“哎呀,还是连大哥好,这树枝更好了,你这刀太锋利了,老是把菱角的藤给弄断了。” 他们这一耽误的功夫,元宝和孟绍等人已经追了上来了。 唐云看沈袭玉想捞那紫绿色的植物,便上前去帮忙,幸亏他人高,手臂长,加上树枝和巧劲,成功挑起一株那紫绿色的水里植物来,岂料那些植物竟是连株生长,一拖便拖了一大块过来。 “谢谢唐大哥,哇,有好吃的嘞!”沈袭玉立即蹲了下去,在那一堆已经捞上岸的植物色植物中翻找起来,将那些有尖角的不到拇指大小的果实摘了下来。 元宝原本也是吃货,一听有好吃的,立即双眼发亮,蹲下来问道,“小玉,这玩意儿能吃?” 沈袭玉一边挑着鲜嫩的菱角一边翻了白眼,“当然,而且非常美味。” 唐云一听到美味,也感了兴趣,蹲下来,用树枝翻动起来,果然看见那些连株的藤上面长满了这样的奇形小果子。 唐云其实偶尔自己还打理庄子的,所以见识上比其它三个人多一点,沉吟道,“这个似乎是紫菱吧,我记得去年庄子里,曾收了些,晒干了,送了些到我们府上,说是可以煮粥吃,只不过外壳太难弄了,又刺人,便在厨房搁置了很久,估计现在都霉了。” “简直是暴殓天物啊,哇塞!一想到菱粉糕,清炒菱丝,我的口水都要出来了。”沈袭玉一边忙活一边翻白眼怒瞪唐云,怎么可以糟蹋美味呢? 唐云摸摸了鼻子,这样的乡下物事,富贵人家有几个会吃的,如果不是家里的庄子送上来,说是味道不错,他们恐怕都不认得呢,孟绍元宝几个就是最好的证据啊。 孟绍心急,一听说那果子可以吃,就要往嘴里塞,结果还没拿到手,就被菱角给扎到手,当下痛的哇哇叫,站起来,就用脚去踩,想把菱角踩扁,谁料到他刚采到的那只偏是个已经成熟的老菱角,外壳坚硬无比,在他的足底非但没扁没破,反而差点将他的鞋底给扎穿了,可把他吓坏了。 也惹得沈袭玉等人差点笑翻了,孟绍眼睛瞪的跟鱼眼睛似的,鼓着,气呼呼的,“一群落井下石的家伙!” “分明是你自己幼稚无知,偏要和一颗菱角过不去,你才幼稚呢,哈哈,你要想想,如果它的保护壳不硬的话,常期生长在水里,要如何面对那些食草的鱼群呢,早就被啃光光了。” 越是坚硬的外壳,里面保护的越是脆弱的心,这句话原本是说人的,但是引用到菱角身上,也可以说是越是扎人坚硬的外壳里面,包裹的是更加美味的菱角肉。 ------------ 218、拾菱闲趣 沈袭玉选择的是水嫩的半成熟菱角,皮是淡淡的紫色或是翠绿色,虽然也有角,但是用手那么一扳,菱角就听见了清脆的声音,露出里面雪白的菱角肉来。 沈袭玉也不在乎指甲了,直接用指甲顺着壳的方向一捏一划,顿时青嫩的壳就裂了开来,半个完整的菱肉就掉到了她的手掌心里。 她用帕子将菱角肉擦干净,递到连英面前,“连大哥,尝尝看!” 元宝和孟绍像孩子一样,嘴一撅,“凭什么先给死人妖啊?小玉,你重色轻友!” 汗,什么跟什么呀,沈袭玉完全是因为刚才借用人家的宝贝刀,来捞菱角事件,有些不好意思,尤其 是连英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来,但并没有发火,反而体贴的折了一根树枝过来,她就更觉得歉意了。 连英目光闪烁了下,脸上仍旧面无表情,微微垂下的半边头发,挡住了俊美妖娆的侧脸,伸出手,轻轻拈起雪白的嫩菱角肉,放进嘴里,只是那么轻轻一咬,就尝到了鲜甜的汁液。 而且菱角肉鲜嫩多汁,一点也不老,十分香甜。他双眼明亮的点了点头。 这仿佛一种肯定,沈袭玉也高兴的眯起了双眼,仿佛在说,“我没骗你们吧。” 孟绍和元宝勾肩搭背的,互相咬了半天耳朵,突然也把手伸向沈袭玉,沈袭玉狐疑的看了看他们,他们用下颌指指菱角藤,又张张嘴,示意他们要吃,让沈袭玉快剥。 沈袭玉无语的剥了几个,却没放到孟绍的手里,而是故意坏笑的放到元宝手里,元宝一得到了鲜美的菱角肉。原先和孟绍的联盟立即被瓦解,嘴里说着一连串的赞美的话,“我就知道小玉最好了,哇,这东西还真的味道挺不错的哎,嗯嗯,汁嫩鲜美,好吃,没想到乡下河间,这么不起眼的植物上。也长着这样好吃的小东西。” 唐云则是比较细心,自己在学着沈袭玉的方法挑菱角,他刚才就有细细观察过沈袭玉怎么剥菱角。现在自己正在实验,果然一学就会,很容易,享受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那种滋味。比直接伸手来的更美。 孟绍委屈的卖起萌来,“小玉,你对我有意见吗?” 沈袭玉一边吃着一边继续挑捡着,摇头,“没意见!” 没意见还区别对待,他太伤心了。瘪着嘴,假装要哭出来的样子,“那你剥给他们吃。不剥给我吃?” 沈袭玉挑眉看了看他,又仔细探头找刚才差点扎破他鞋底的那颗老菱角,嘻嘻笑起来,“你不是和它有仇嘛,我怕就算剥了。你这么有骨气,肯定也不会吃的。既然如此,我何必多此一举!” “你,哼!”孟绍被沈袭玉的话堵的呼的一下子站起来,继续踩那菱角出气,过了一会,偷眼看,压根没人理他,也没人过来安慰他,他只得又转过弯来,嬉皮笑脸的凑过去,“小玉,正因为我和它有仇,所以我要食其肉,喝其汁,报仇,所以你就帮我剥一个嘛。” 想他孟绍也是堂堂县长家的公子,只要大手一挥,这长寿县里的从平民家的女儿到富家千金,哪个不是跑得屁颠屁颠的要为他服务啊,但是遇到沈袭玉也算是遇到克星了,这妞丫根不鸟他,而且先前还差点调戏了他,一对上沈袭玉,他就觉得特别没底气,以前的骄傲也不知道被抛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喏!”沈袭玉直接捧起一小捧,大概有七八个青嫩的菱角直接放到孟绍的手里,嘴朝着唐绍呶了呶,又朝着元宝和连英呶了呶,原来此刻他们发现了自己剥菱的乐趣,正在自己边剥边吃呢。 小玉一定是对他有意见,要不然为啥偏不帮他剥啊?只是孟绍也不想想,沈袭玉也没有剥给唐云吃啊。 沈袭玉拍拍手,站了起来,蹲的有点久,腿有点麻了,刚才她利用袖管的掩护,偷藏了许多青嫩的菱角进空间,等明天下午庄叔叔和王立他们出了考场,也让他们尝尝。 太阳越发没入云层了,天呈现出淡淡的灰暗色,只有一线红色涂满了天空,沈袭玉有些感慨的说道,“今天我们来晚了些,要是哪天有空,天气又好,去租几只小船来,我们啊打扮成船娘的样子,坐在那小船上面,划着浆,小船推开水波,我们菱角里行驶,一边可以享受着水面的风光,一边伸手就可以采摘到最嫩的菱角,那才叫趣事一桩呢。” “听起来倒是真的很有趣,这样的小东西,我们元家有一个比较大的庄子,那里有一个大湖,那边的湖上也有许多,还有荷花呢,不过现在大多结了莲子了,要不然,等庄先生和王公子他们考出来,你们一道去我家赏景吃菱如何?”元宝兴冲冲的建议起来。 沈袭玉一听就拍起手称好,这正合她意呢。 唐云看见沈袭玉好像很喜欢菱角的样子,便心里存了一点想法,待会吩咐胖嫂子,让她叫人多多采些菱角回头给小玉送过去。 该是回去的时候了,沈袭玉对着满塘的菱角,还有那一点点的晚霞,挥了挥手,“美丽的乡村,改天见噢。” 沈袭玉的动作总是那样独特,连英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看着沈袭玉,面部表情柔和了许多,元宝则是有样学样,也挥了挥手,“好吃的菱角,改天见噢!” 唐云本来在这群人中最是年长,则多了一分稳定和老成,他背负着手,微微笑的看着沈袭玉和元宝那孩子气般的语言和动作。 孟绍还记着刚才的恨哪,不过看他们玩的那样开心,他也在心里补了一句,“晚霞下面能干的小玉,明天见了!” 原本是打算四小公子一起送沈袭玉回客栈的,结果他们刚到好再来,就看见了孟府上的管家,孟管家一看见自家少爷,赶紧迎了上去,“少爷,您到哪里去了,表小姐找了您一天,都快把我们府里给翻个底朝天了,你赶紧跟老奴回去,好好安慰下表小姐。” 孟管家嘴里的表小姐,正是孟绍的大姨母家的女儿,国公府的三小姐,李云裳。 这个李云裳从小就喜欢孟绍,虽然孟县长的职务是低了点,但是有国公府提携,孟长春自己又很努力,相信长迁是不久后的事情,两家大人也是有结亲的想法的。 只是李云裳从小就被宠坏了,性格刁蛮又任性,孟绍一看见她,就跟耗子见了猫,躲都躲不及,哪里还想去安慰她呀。 但是老管家都找到这里来了,他嘴上只说把府里找翻天了,恐怕实际情况上,府里的下人已经被她折腾的没活路了吧,唉,孟绍想了想,也只得跟着老管家先回去了。 唐云索性让元宝和连英赶紧回去,免得家里人担心,而他则称与小玉还有些关于酒楼的事要商量,顺道送她回去好了。 沈袭玉走进客栈,上楼,开门,请唐云进来,自己先倒了一杯水,喝了一气,走了一路,还真有些渴了。 唐云坐在桌子旁边,倒也没客气,自己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但并没有喝,手指把玩着杯子,似在犹豫,或是在考虑要怎么说。 “唐大哥,你刚才说有事跟我商量,是什么?” “嗯 ,那个――”唐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其实唐夫人钟氏原本的话是,让他把姑娘请家里来玩,她顺便相看相看,如果中意的话,就派人上姑娘家提亲去,这么能干的姑娘,可不能便宜了别人家。 “您没想好,那你先回去想想好再来说吧,今天忙一天,我累死了,我想休息了。”沈袭玉估摸着时间,该去空间里跟着洛一平练习针炙了,便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唐云脸上飘出一朵诡异的红云,他站起来,“呃,是这样子的,因为酒楼危机是小玉你化解的,所以我娘很感谢你,想要请你到我家中赴宴,不知道小玉意下如何?” 沈袭玉无语的翻了翻白眼,“不就是想请我吃个饭吗,有那么难开口吗,又不是相亲,好了,我答应了,你定好了日子再通知我吧。”说罢她还伸了个懒腰,作势小小打了个哈欠,相信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吧。 唐云不是瞎子,自然是连忙告辞了,他站在客栈外面苦笑不已,小玉还真是奇女子,讲话很直接,就像当日她在酒楼直接说他们的酒是泔水,今天他犹豫半天难以说出口的话,被她那么一描述,好像根本就没什么。 而且相亲那样的话,但凡是个女子听了都会害羞吧,结果人家就跟说了今天天气很好一样平淡。 其实对于母亲的提议,他也有些哭笑不得,小玉是个不错的姑娘,就是他们之间年纪有点悬殊,他也一直拿沈袭玉当妹妹看,可是架不住唐夫人要往那方面想啊。 随着他年纪的增长,老娘现在是但凡听到他跟哪个女子稍为走近些,就会朝那方面想,不知道等娘亲见了小玉这性格,还会不会那样想了? 唐云回去安排诸项事宜,连英也很忙,镖局的屋子都要重新收拾出来,元宝则是去监督工人盯着沈袭玉的那件旗袍,只有孟绍现在躲在花园的假山里面喝酒。 这叫什么事儿,堂堂县长的公子,被人逼到这份上,他也算是活回去了。 ------------ 219、影七到访 “表哥呢,本小姐刚才还看见他朝这边来了,怎么一会就不见人影了?”一个刁蛮任性的女孩声音尖厉的响了起来,差点没把就躲在附近的孟绍耳膜给刺破。 “回表小姐,奴婢真的没看见少爷往这里来!”一个丫头有些胆怯的嗓音响了起来。 李云裳的声音立即阴沉了下去,微一眯眼,“是吗?那你可以走了。” 丫头一听这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今天表小姐这么好说话,她连忙道是,然后爬起来往旁边跑开,但是还没跑得稳,斜刺里就伸了一只脚挡在她前面,那丫头直接趴在地上,跌了个狗啃屎。 这花园地面上可都是用石子铺就的,丫头脸朝下的跌了,顿时额头都撞破了,而且鼻子也撞的流出血来,牙齿磕掉好几颗,但是丫头只能忍着,不敢哭,不敢发出声音来。 “啧啧,你这贱婢走路不长眼睛的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心虚,说了假话,所以老天爷才惩罚你的?快说,大少爷躲哪里去了?”李云裳抽出鞭子,正要打下去,就看见孟绍从她对面的假山里钻出来。 “云裳!住手!”孟绍丢掉酒坛,酒坛撞到假山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李云裳 一听到孟绍的声音,立即脸上的表情就跟唱戏一样,变成了温柔的声音,那双严厉的凤眼也变成了柔情似水,她将鞭子递给了身边的贴身侍女,几步走到孟绍面前,温柔的行了个礼,“云裳见过表哥。” “起来吧,看在我的面子上,就饶了那丫头吧?”孟绍有些心烦意乱的说道。 李云裳竟是难得的温柔闲淑,“是。表哥说怎样就是怎样,裳儿都听表哥的,只是,表哥,裳儿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来表哥家都好几天了,表哥连面也不肯见,整日说有事,只往外跑,害得裳儿好担心噢。” 说罢,李云裳精致的小脸上。那眼泪就卟卟的流了下来,双眼也满含幽怨。 孟绍真的要投降了,他最受不了这女人家动不动就哭哭啼嘀的了。不知道为何眼前突然浮出沈袭玉俏皮的脸庞来,时而娇俏,时而戏谑,时而坚强,时而正经。时而专注。 “表哥?表哥,你在想什么,有没有裳 儿的话啊?”李云裳眼底闪过一丝厉气,但是很快忍住,继续扮温柔闲淑的模样,眼圈又红了。 “呃。别哭了,是表哥的错,等表哥忙完了这阵子。一定好好陪陪表妹你,好不好?” 李云裳立即破啼为笑,“表哥说话算话,不许耍赖?” 孟绍敷衍的说道,“好好好。不耍赖,不耍赖。”才不过和李云裳说了半杯茶功夫的话。不知道为何觉得那样疲惫,有一种迫切想要逃走的感觉。 李云裳含羞带怯的微微低下头,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锦袋,状似害羞的递了过去,“表哥,这是裳儿亲手为您绣的钱袋,还望表哥不嫌弃。” 孟绍有点为难了,这男女之间私相授受恐怕不太好吧,虽然说是表哥表妹的,但是毕竟也大了,就算双方家长有结亲的念头,但毕竟还没有正名呀,最为关键的是,他压根就不喜欢这个表妹,所以才觉得有嫌疑,估计要是换了个人送,他恐怕就要乐翻了。 “多谢表妹,只是我的锦袋乃是娘亲手所绣,还特意送去青山寺祈了平安福,如果冒然换了下来,恐怕不妥,不过表妹的一番心意,为兄已经收到,多谢了,为兄刚回来,还没去拜见过娘和姨母呢,为兄先走一步!”孟绍像后面有老虎追一样,急跑了几步,甩掉了李云裳。 沈袭玉在空间休息了一会后,开始认真跟洛一平学医术,今天学的是人体的脉络和针炙的走法。 蝶影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主人的态度,但是能够改变就是好事。 沈袭玉其实主要是以前突然想到,假如某天突然没有了灵石空间,没有了灵泉水,她要靠什么生活下去,所以只有将本事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她也制订了计划,等回到青菊镇后,一定和江家兄弟俩,好好学习刀工和雕刻,和刘老好好学习下火候的把握。 她这阵子是有些太过自满自得了,她所做出来的菜之所以美味,是因为食材是经过灵泉水净化过的,而并非凭靠真正的本事。 她接下来所以做的努力,就是在不靠灵泉水的情况下,也能让食物变得美味,这才是真正的大厨,而她距离大厨之路还很漫长。 学完两个时辰的医术,休息片刻后,吃了些点心,她又开始练琴、练舞、练梅花小楷,除了梅花小楷还欠缺一些功力外,其它几项,基本上也做到了及格吧,至少不是拿不出手的。 时间很快溜过去,今天下午就是庄东秋和王立出考场的日子,昨晚也和唐云说好了,今天不去酒楼,她要去买点新鲜的食材,做上一桌美食,等庄叔和王立回来,饱餐一顿。 不管考的如何,反正肯定要填饱肚皮的。 或许是那日突然萌发的念头,最近沈袭玉用功的有些厉害,而且她也有点开始习惯,一切凭靠自己的双手,而不再过度依赖小动物们的帮忙了。 假如灵泉水真会因为某种原因消失的话,她真的不敢确定,那些小动物是否还会忠诚于她,虽然蝶影一再保证只要她不死,灵石空间就不会消失的话,但她还是做好了一些准备。 近日,就是经常把青儿它们放进空间,让它们自行玩耍修炼去,而她则把自己完全当做一个普通人,走在街上,细心观察周围的一切,注意行人,每当遇到拥脐时就会脚下微使凌风踏尘步,躲开那些潜伏的危险。 沈袭玉以往买菜都是趁机丢进空间里去,今天倒是难得的拿了个篮子,看着蓝子里那些新鲜食材的颜色,红艳艳的好看,青翠欲滴的喜人,倒也是一种享受。 就在她快要走到一步登天客栈前面的胡同时,前面突然闪现出一个人影,蒙面黑衣,他半跪在地上,声音暗哑的说道,“影七拜见沈姑娘!” 沈袭玉情不自禁磨了磨牙,她真该好好和赵启浩谈谈了,成天派人跟踪她,美名其曰为保护,到底要闹哪样啊?真不习惯,每天吃饭睡觉都有人在暗中监视着,等下,睡觉? 天哪,不会自己睡觉的时候,他们也在盯着吧? 呃~,一想到这些,沈袭玉就感觉头皮直发麻,她拎着菜篮子,脸上阴晴不定的点点头,“有什么事?” “主子有请!” 果然,果然是那家伙,他就不能滚的远远的,消失的干净一点吗?总是在她心情不错的时候冒出来,败坏她的兴致。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不想当傻瓜,便摆摆手,“前面带路吧!” 影七一拍手,立即有一轿四人小轿从拐角处小跑了过来,沈袭玉气闷,敢情早就在这儿守株待她这只大笨兔子呢? 沈袭玉二话不说,就把菜篮子交给了影七,“帮我送回去,你应该知道在哪里吧,我晚上还要给庄叔叔他们做饭。” “属下知道,沈姑娘,请!”影七身影一闪,不见了踪影。 沈袭玉也只得认命的上了轿子,随着轿子的颤动,大约过了有小半个时辰,便听到轿子外面传来小安子,那有些傲慢无礼的声音,“沈姑娘,下轿吧,难道你还想让王爷亲自来迎你不成?” 沈袭玉下了轿子,随意的打量了下,发现是一座很漂亮的宅子,里面亭台楼阁的,有花园有假山,布置的十分漂亮,她心里暗自嘀咕,钱真多,哪儿都有你的房产。 立即有两个丫头过来引着沈袭玉,却没有直接见到赵启浩,而是引到一个房间,有另外一个年长些的丫头捧上一套衣服过来。 不是很华丽的锦服,而是平常普通百姓穿的衣服,沈袭玉翻开来一看,居然是一套渔家女的衣服,还有斗笠帽子,配的十分齐全。 她不禁有些疑惑,赵启浩倒底想玩什么把戏? “沈姑娘,请换上这套衣服,王爷已经在船上等着您了?” 沈袭玉一愣,“什么船上?” 左面一个绿衣裳的丫头抿嘴一笑,“姑娘只管换衣服,等到了地方便明白了,王爷有命令,不许奴婢们多嘴。”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倒底看她要耍什么花样? 沈袭玉换好渔家女的衣服,再穿上木屐,戴上斗笠,看起来倒也有趣,穿好衣服,在丫头们的引导下,经过弯弯曲曲的回廊,穿过几座假山,前面顿然开阔起来,竟是一方大湖。 微风轻轻吹皱了湖面的水波,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些刻那湖边上,正停着一只小船,船尾坐着一个渔翁,正拿着钓鱼杆,在湖里钓鱼呢? 侍女将她引到这里,便都毫无声息的退开了,沈袭玉踩着木屐,发出嗒嗒声,朝着船走了过去。 赵启浩抬起头,斗笠下的绝色容貌,朝着她细细打量了下,勾唇一笑,柔声道,“你来了?” ------------ 220、争取自由 沈袭玉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赵启浩的渔翁打扮,虽说穿的是平民的衣服,但是仍然无法掩饰他身上那股天然的皇家气度,举手投足间有说不出的风流姿态。 “傻站在那儿干嘛呢,还不快上船,不是想要坐着渔船采菱吗?”赵启浩缓缓抬了鱼杆,上面空空如也,只是沈袭玉注意到那鱼勾是直的。 他是要学姜太公嘛,愿者上钩,自己就是他钩上那尾自动送上来的鱼吗? 自打知道影卫一直跟踪监视自己,再猜想到现在赵启浩弄出的这一幕来,沈袭玉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出来,赵启浩为什么知道自己当日在唐家庄子里说的每一句话。 一想到自己所有的一言一行都暴露在别人的面前,她突然有种强烈的危机感,心里也慢慢聚焦了许多怒火,感觉到自己的隐私正在被窥探! “赵启浩!”沈袭玉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他先是一愣,继尔歪着身子,懒懒的靠在船头,身体也随船身在起伏,“沈袭玉,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直呼本王名讳!” 沈袭玉上前一步,靠近岸边,直愣愣的盯着赵启浩,“你倒底想要什么?” 赵启浩眉头略皱,看见她似乎并不太喜欢的模样,有点不悦,答非所问的说道,“你昨天不是在唐家的庄子里说,穿上渔娘的衣服,坐上渔船,一边欣赏风光,一边采着菱角是最有趣不过的事情吗?难道本王做漏了什么?你为何如此不悦?” 沈袭玉的怒火直接爆发了出来,“我为何不悦,你不知道吗?如果有一个人,连你吃饭睡觉沐浴出恭都要盯着你,如影随行的盯着你,整天处于被监视之中,连说过一句话都会被记录下来。如果你过着这样的日子,你会觉得快乐吗?” 赵启浩哧然一笑,“这有什么的,本王自打一出生,就过着这样的生活啊。” 小时候是下人们将他的一言一行禀报给王爷王妃,长大后是有心人将他的一言一行禀报给当今圣上。 “是,你是不在意,可是我在意!还是说,你自己过得不快乐,所以也要让别人跟你一样吗?” 赵启浩丢了鱼杆。脸色黑了起来,气的站了起来,一步踏上岸。直接就捏住了沈袭玉的下颌:“沈袭玉你什么意思?” 沈袭玉就这样被他捏着下巴,但是并没有退缩,她过够了这样的生活了,以前是为了娘隐忍,现在既然娘的身份已经正名了。她也无需再忍。 就算赵启浩想要收回花行商会的职务,她也无所谓,至少娘已经可以明正言顺的出入行走了,就算离开这里,她到别的地方,有空间在手。一样可以过得很好,这种整日活在监视中,丝毫没有一点隐私和自由的感觉。真是太太太糟糕了! “赵启浩,如果你还把我当个朋友,如果你还想偶尔我们能聚聚,聊聊天,做做菜给你吃。就请你给我一点自由好不好,把我身边的人都撤了。我不想整天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中。” “本王那是在保护你,你不要不知好歹!你以为就凭你的能力能治得过他们,你知道影七暗中替你处理了多少麻烦吗?你以为你害得万花坊失去资格,孙健家破人亡,张氏被休离家,那些人会放过你,要不是我的命令,要不是影七,你现在是否活着都难说,还能这样理直气壮的责问我吗?”赵启浩的眸光阴沉,里面盛满了快要散发出来的暴风雨,声音如冰锋一般。 从来没见过这样不知好歹的女人,他处处替她着想,可她倒好,非但不感谢她,反而要摆脸子给他看。 沈袭玉怒极反笑,“王爷,我很感谢你暗中替我处理了许多麻烦,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操控我的生活,限制我的自由,如果你非要这样,我宁可一死!” 赵启浩不可思议的皱眉,颓废般倒退一步,放开沈袭玉,死死的盯着她,“你就这么讨厌我?” “王爷本身并不让人讨厌,只是某些行为,袭玉不敢苟同,还望王爷三思,给袭玉留一点私人空间吧”前面用了狠招,现在要用温柔战术,沈袭玉暗自转过身,从空间拿出一点洋葱,在眼睛上揉了几下,果然眼圈立即红了,眼泪也啪答啪答的往下掉。 赵启浩看着泪水朦胧的沈袭玉,突然觉得胸口某个地方微微的痛了起来,呼吸也有些窒息,没办法顺畅,他只是不明白,有多少人渴望得到他的一个回眸,一个微笑,如果他派影卫去保护别人,别人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呢? 他越是靠近沈袭玉就越是看不懂她,越发觉得她神秘,她越是这样将他拒之门外,他越是想要去靠近了解她。 只是他毕竟是王爷,出身皇室,有自己的骄傲,所以在沈袭玉不配合的时候,他就会恼羞成怒,就会收藏起真心,用别的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 “好!如果你今天能把本王哄得开心了,本王就答应你!” 沈袭玉瞟了他一眼,“你说话算话?” 赵启浩脸色沉了下去,“本王一言九鼎,岂会反悔,就怕你这样的刺头个性,想要讨我欢心,怕是难了。” 赵启浩虽然有些霸道,但是讲话有时候还是很算话的,沈袭玉这才放下心来,心想只要他不再派人监视自己,那她就把赵启浩当成难搞的外商客户好了。 客户就是上帝,当然要放下身段,用尽所有手段让客户开心咯。 沈袭玉想通怔结,转眼已经是笑颜如花,率先走进渔船,拿上船浆,“王爷,你还要不要上船啊?” 赵启浩看见那张笑脸,仿佛多日阴雨突然放晴一般,他的心里也神奇的呼吸顺畅了,竟是难得的玩笑了一句,“小玉要让本王上你的床么?” 注意!赵启浩说的是床,不是船! 沈袭玉白了他一眼,开始划浆,“不上来我就走了,我一个人采菱角去了。” 赵启浩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赶紧跳了过来,差点因为力道太大,把渔船给踩翻了,沈袭玉吓的惊叫起来,在船中央站立不稳,差点就掉下水了,幸好被一只手拉住,旋即扑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别怕,我在呢。”赵启浩眼睛里似是能滴出温柔的水来,安慰似的拍着沈袭玉的后背。 沈袭玉只到他的肩膀,他微微弯腰,将头埋在沈袭玉的颈项旁边,原本不安定的心此刻竟是神奇的安宁了,而且有一种想要睡觉的感觉。 奇怪,在京里,他一直睡觉不太好,因为京城危机四伏的,天启帝对他虎视眈眈,虽然他已经极力做出败家王爷的行径来,但是仍然难消天启帝的疑惑,更有那起小人在天启帝耳旁挑拨离间。 所以他睡觉时,几乎就是睡不眠的,还记得上次在行馆里,他抱着沈袭玉,竟是睡得那样安心,那样香甜,大概就是因为沈袭玉身上有一股让他感觉安心的气息,所以他才会这样留恋,这样依赖吧。 脚下的船好不容易稳住了,沈袭玉耳朵红红的从赵启浩的怀里抬起头来,刚才那家伙喷出的灼热气息,就呼在她的耳旁,痒痒的,带着明显的男性气息,让她浑身如过了电流一般。 “好了,船不颤了,快坐下,我们去采菱吧。”沈袭玉眼神有些慌乱的低下头,摸到船浆,开始划了起来。 赵启浩坐好,感觉某个地方空落落的。 沈袭玉将船划到湖中心,便伸手去捞菱角藤,结果发现那些藤根本不用费力,而且下面的根也都断了。 “这些菱角藤怎么都是断的?”沈袭玉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手上的菱角藤,明明还是鲜活的,但是却又不像是生长在这里似的。 赵启浩微微一笑道,“只不过一晚上的功夫,我上哪里去找既大又漂亮的湖,而且湖面上还种满菱角这种乡下野生物事的,便跟这里的府台借了院子,将他家这湖上的面的荷花都命人拨了去,再将从河里捞出的菱角藤撒在上面的罢了。没想到却被你看出来了。” 沈袭玉手里还抓着半截菱角藤,有些感动,又有些无语的看了看赵启浩,一湖的荷花都因为她说的话,而被毁了。 她咬住唇,转过身去,心里五味杂陈的,不知道该如何理清思绪。 赵启浩开始就说过,他对她有兴趣,他喜欢她,但是他又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唯一的来爱的,他是王爷,她只是一个商人的女儿,就算他再疼她,在这种封建制度下,她只后也只会是一个妾。 就算赵启浩真将她扶上正妃的位置了,侧妃,妾也是必不可少的,如果她敢阻拦,就是犯了妇人七出的条律,嫉妒,到时候她非但不能嫉妒,还要替赵启浩张罗美人才行呢。 这就是古代女人的悲哀吧! 所以自打知道了赵启浩这样的心思后,她多少是有些回避的,但是他为她做的这一切,包括被她整顿一顿离开青菊镇时,还能留下命令让沈自秋接任花行商会的会长职务,还有许许多多他为她做的事,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她也有过感动,甚至有一点点心动。 但是一想到,以后自己要和许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她就觉得不寒而栗,硬生生将这些感动赶出心田,假装,遗忘,假装没发现,没感觉,没注意到,假装没心没肺。 ------------ 221、后悔莫及 赵启浩见沈袭玉低着头坐在前面,也不划浆,任由着船儿在湖心静静漂着,他疑惑的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袭玉,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沈袭玉努力眨眨眼睛,把眼前的雾气给眨掉了,然后深吸一口气道,“我没事,多谢王爷,你有心了!” 原本早已经做好沈袭玉会大大嘲笑一番的赵启浩微微惊讶,目不转晴的盯着沈袭玉,心里有种古怪的感觉,声音轻轻的怕惊吓到了谁似的,“你,你可喜欢?” “我很喜欢,多谢王爷!” “你喜欢就好。”说了这句话,赵启浩便有些哑然了,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沈袭玉静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赵启浩也晓得要怎么开口。 就在赵启浩逐渐感觉有些烦躁的时候,一只白嫩的小手托着一小堆雪白的菱角肉递了过来,沈袭玉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赵启浩,“王爷吃吃看吧,很甜美的味道。” 赵启浩点头,轻轻拿起一个来,放进嘴里,眼睛却是错也不错的盯着沈袭玉,他觉得她今天很反常,没有和他斗嘴,也没有反抗,总之有种让他感觉压抑的平静。 鲜嫩的菱角肉的确很好吃,只是赵启浩却有些食不知味,他幽幽叹了口气,“袭玉,你别这样,我不习惯!” 沈袭玉抿嘴笑笑,是啊,自己之所以让这个王爷老是不肯放手,大概就是因为从来没有人不听他话,从来没有人敢和他作对吧?而她偏 敢,所以他才有了兴趣? 不想再纠缠在这个话题上面,沈袭玉又转过身去,开始划起了浆,船儿推开湖面上的水波。穿行在菱角丛里,虽然这些植物并非原本生长在这里的,但是铺盖了这么大的面积,也着实不易。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中有双鲤鱼,相戏碧波间----”气氛一时有些沉默,沈袭玉便自顾自的哼起了歌,唱着唱着便想到了昔日和王立荡着鹧子盆,穿行在荷塘里的景象。 心一点一点的静了下来。她也逐渐想通了,她没办法改变赵启浩的想法,她只有守住自己的本心就好了。想必他也是一时兴起,如果长期追不到手,就一定会放弃的吧。 其实若非赵启浩有那样的身份,就凭他这份心思,这份容貌。沈袭玉倒也是乐意的,只是可惜了,为什么偏 偏 是王爷呢? “这曲子,你再唱一遍!”赵启浩突然双眼亮晶晶的握住沈袭玉的手腕,眼底满是深思和追问。 “怎么了?” “这曲子是何人教你的?” 沈袭玉摇头,“并无人教是我自己随便乱唱的。乡间俚调,让王爷见笑了,是很难听吗。那我不唱了。” 赵启浩听她说那是她自己乱唱的,眼神突然就变得灼热起来,竟是嘴角一勾,笑了起来,“甚好。甚好”! “什么意思?”他把沈袭玉搞的一头雾水,这首曲子。她总共就唱过两次,上次是在王家庄的池塘里,这次是一次,怎么赵启浩搞的好像听过一样。 赵启浩又恢复了神秘莫测的表情,“没什么,唱的不错,再来一遍!” 切!不说就不说,装什么大尾巴狼! 沈袭玉不再搭理他,自己玩了起来,把手探到水里,一边把菱角采摘到船仓里面,一边轻声哼起了采莲曲。 赵启浩看她一个人自得自乐,仿佛将他忘记了似的,不由郁闷起来,身体重重往船 尾上一靠,船顿时晃荡了起来,当时沈袭玉正极力探出身子想采更远些那个大些的菱角,被他这样一震荡,身体往前一倾,啊的一声尖叫,就掉到湖里去了。 “喂,臭丫头!”赵启浩速度不慢,但这里不是陆地上,这是船上,他还是慢了一步,只抓到沈袭玉一只鞋子。 沈袭玉双手在水里直抓,身体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往下扯住似的,嘴里也喝了好几口水,“救,救命,我不,我不会水啊。” 赵启浩将手伸到船沿旁边,努力想要伸到沈袭玉的手边去,“快,臭丫头,快抓住我!” 沈袭玉的双手在水里扑腾着,就是抓不到赵启浩的手。 “再过来一点,再一点就好了!”赵启浩一只手勾住船 身,另一只去拉沈袭玉,好不容易抓到沈袭玉的小手,想要往下拉,却不料沈袭玉突然从水里一腾出来,脸上带着狡猾如狐狸般的笑容,双手抱住他一只手臂,往下一扯,卟嗵一声,他也直接扎进了水里。 沈袭玉浮出水面,哈哈大笑起来,刚才所谓的溺水状况,不过是为了吓赵启浩罢了,让你干坏事,让你老是把船 晃来晃去的,让你找人跟踪我,让你对我威胁利诱,哈哈,今天这仇全报了。 只是为什么赵启浩一头扎下去后,却半天都不冒出来头来呢? 一定在耍诈,刚才两个人聊天时,赵启浩已经吩咐所有的人都退到最外面的院子里去,不许在这里打扰到他们。 “喂,赵启浩,你别装了,快出来,你在哪里?”沈袭玉心里开始有点慌慌的,一头扎进水里,借着水下模糊的视线搜索起来,怎么没有人呢? 不会吧,全能世子居然不会游泳,打死她也不信呀! 她又朝着旁边游了过去,翻开菱角藤,开始在水下找了起来,可是找了小半天都没有找到,幸好这些藤不是原本就生长在这儿的,否则就麻烦了。 沈袭玉咬住唇,心里开始害怕起来了,声音也颤抖起来,“喂,赵启浩,别玩了,快出来!” 水面上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那只船依旧在湖中心打着转转。 沈袭玉想了想,朝着船边游了过去,她隐约记得刚才她那么用力一扯,赵启浩似乎是从这里一头扎下去的,不出错的话,应该在船底吧。 她憋了一口气,潜了下去,果然看见赵启浩双目紧闭,静静躺在床底下,她连忙双腿一蹬,朝着他的那里游了过去,扶住赵启浩的手臂,把他往上带。 看他面色惨白,有气进没气出的样子,沈袭玉连忙将自己的嘴贴了过去,给他渡了一口气,然后带着他往上游,好不容易才将他拖上了船 。 沈袭玉拍着他的脸,“喂,醒醒,别吓我。” 赵启浩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他所躺的地方都是水渍,等下,沈袭玉的瞳孔突然一缩,为什么那滩水是红色的,她颤抖着伸出手指,沾了些红色的水,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股甜腥味传入鼻子,是血! 他身上怎么会冒出血水来,难道说刚才掉下去时受了伤吗? 不行,现在先救醒他再说,她立即将赵启浩的身体摆摆好,开始对他进行人工呼吸和胸外按压,可是连续做了好几次后,赵启浩都没有醒来,反而脸色越来越难看,身体也直来越冰冷。 [奇书网 www.qisuwang.cc] 她一边按,一边大叫道,“赵启浩你给我醒醒,我告诉你,我还没活够,我不想陪你一起死的,你一定要活过来,你快活过来呀,我错了,早知道你不会水,我就不这样调皮了。” “赵启浩,你快醒醒,你别睡了,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的睡相真难看,一点也不符合你英俊帅气的王爷身份,求你了,快醒醒,快点醒过来好不好?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听你的,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再也不和你顶嘴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沈袭玉满脸都是泪水,声音嘶哑,双手都快按得无力的时候,赵启浩终于吐出一滩水来,脸色惨白惨白的,他美丽而修长的睫毛扑闪了下,睁开一丝缝,讲话断断续续,但却不好听,“死丫头,你,你再,再按下去,我,我真要被你按死了!” 沈袭玉却是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吸着鼻子哭了起来,“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你,我告诉你,你要再不醒,我一定拿把刀在你脸上割十个八个口子 ,让你变成丑八怪。” 赵启浩抬起手,替她柔柔的擦去眼角的泪珠,喘着粗气道,“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你吧?” 沈袭玉抽了抽鼻子,“没错,我就是这样狠毒的,所以你必须给我活的好好的。你刚醒,就别说话了,我快点把船划到岸边去,你的身上好像受了伤刚才一个劲的冒血水,得找个大夫看看。” 赵启浩突然握住沈袭玉的手腕,“不用你划,拿这个吹一下,就会有人来帮忙。”他摸出一个哨子,沈袭玉也来不及问什么,直接吹响了哨子,立即就有几道黑影从宅院外面飞奔了过来。 两根铁爪索,呼的一下子钉住了船沿,两个黑衣人手腕一抖,船 就飞快的朝着湖边驶了过去,沈袭玉急忙跟着爬上岸,正想要去扶赵启浩,却被小安子一把推倒在地上。 “都是你害的,你还有脸待在这里,起开!”小安子如看仇人一般,怒瞪了沈袭玉一眼,沈袭玉跌坐在地上,手掌那里被地上磨的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但是她并没有怪小安子,人家也是救主心切,何况今天 这事,的确是她不好。 ------------ 222、初用医术 赵启浩在撑到小安子过来时,就已经昏了过去,他刚才躺过的地方,流了老大一滩血水,把小安子吓的魂飞魄散,连声吩咐着让影卫请最好的大夫。 她爬起来,什么都没说,急忙跟了上去,却被小安子拦在了门外,小安子恨不得掐死她,“走开!这里不欢迎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成天出去招蜂惹蝶,主子怎么会因为你分了神而受伤,还带着伤为你布置了一整晚都没有睡觉,现在又被你推下湖,沈袭玉,如果我们王爷出了任何事,你都别想好过,等着偿命吧!” 沈袭玉听了小安子的话,感觉心口某个地方一痛,她上前一步,拉扯着小安子的衣服,眼底满是垦求,“你说他因为我分神是什么意思?” 小安子磨了磨牙齿,“最近天启朝北面的烈日国老是骚扰边境的村庄,烧杀掳掠无所不为,皇上派我家王爷去打探情况,我和王爷乔装改扮,只身潜入烈日国打探消息,岂料却被对方发现,原本我们可以逃出去的,但是因为王爷接到影卫的报告 ,说唐夫人欲向你家提亲,一时分了神,竟是中了对方的冷箭。我们苦劝王爷医治,但是王爷却不肯,带着箭伤骑了一晚上的马,又匆匆让影卫借了府台的院子,替你布置菱塘,帮你找人,借渔娘的衣服,你呢,你都干了些什么?每次我家主子见你,都没好下场,你还在这里干嘛,还不给我滚!” 沈袭玉不肯走,她不能走,她只觉得胸口莫名的难受,她以为他是闲着无事,就跑来骚扰她。却没想到这里面有这许多波折。 “小安子公公,我不能走,正因为王爷是因为我受了伤,所以我得留下来,请让我留下来照顾他好吗,除非看着安然醒转,否则我不会放心离开的,求你了。”沈袭玉苦苦的哀求起来。 自家主子对沈袭玉的喜爱,别人不知道,小安子却是看的最清楚的。看沈袭玉一副知错要改的模样,不禁有些犹豫,“你保证。不管如何,都不能再让我家王爷受伤了!” 沈袭玉连忙抬掌发誓,小安子这才放了她进去,一进去,就看见两个大夫模样的人正在床榻边忙碌着。床榻边放着一个水盆,里面殷红一片。 小安子急切的问道,“大夫,我家王爷怎么样了?” 大夫满头大汗,“箭伤原本就扎的深,没有受到良好的处理。刚才又浸了水,已经开始感染了,只怕危险!” 沈袭玉站在那里。死死的咬住唇,双手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中,却丝毫感觉不到一点痛意。 小安子气的大声喊起来,“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治好我们家王爷,否则你们都得死!” 两个大夫吓的面无人色。一下子跪到了地上,战战兢兢,“王爷的伤势实在太严重了,小的们已经尽力了,现在就看天意了。” 两个大夫连忙下去开方子抓药去了,小安子急的跟着后面直催,又吩咐影卫快马加鞭,回京城把太医院的医正请过来,由于王爷现在的伤势不宜挪动,只能把那老医正请过来了。 沈袭玉慢慢走到床边,坐了下去,手指轻轻抚上了赵启浩那张俊美的倾国倾城的脸庞,眼泪不禁涌出了眼底,“你这个傻瓜,我不值得你这样付出的。” 赵启浩的箭伤是在肩膀上面,此刻已经重新包扎完毕了,沈袭玉看着那张俊美的容颜,想到自他们相识以来的点点滴,他或是痞痞的,或是无赖的,或是冷酷的,或是温柔的,那么生动的表情。 咬咬牙,心里逐渐有了决定,她淡淡的朝着外面的侍女们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 侍女闻言稍怔后,便乖巧的退了出去。 沈袭玉一点一点解开赵启浩肩膀上面的纱布,露出里面恐怖的伤口来,那一箭扎的当真深,都能看见骨头了,难怪刚一见他时,他头上戴着斗笠,学那渔翁,还歪在船 上,懒洋洋的样子。 他一袭黑色的锦裳 ,又正好挡住了血意的漫延。 沈袭玉手掌一摊,已经出现一碗灵泉水,水面上正巧有几滴乳白色的凤凰仙浆慢慢渗进一级灵泉水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拿起柔软的棉纱,沾了灵泉水,轻轻的在伤口处轻轻的擦拭着,只见原本红肿有些感染的伤口,颜色慢慢在好转起来。 待所有的地方都拭了一遍之后,她又抱起赵启浩的头,喂他喝了大半碗灵泉水,看着他惨白色的面容逐渐有些好转,这才放下心来。 沈袭玉将碗收回空间,拿过赵启浩的手腕,双指搭在上面,细细的肥起脉来,灵泉水当真神奇,原本都快要丧失 生命迹象的人,此刻又活了过来,只是由于受伤,血气仍有些阻滞。 她手掌一摊,上面是一幅洛一平增给她的银针,翻开针袋,她认真的在赵启浩身上行起针来,每一针她都下的很慢,因为毕竟开始学医不久,又要注意找准穴位,还要把握力度,每一针都要消耗不少精神。 等打通淤血的穴位都被扎过一遍后,沈袭玉的脸上已经是满头大汗了,而且浑身都有一种脱力的感觉。 她将银针一根根拨下来,打算放入空间,在拨最后一根时,就见小安子冲了进来,一看见她的动作,立即就疯了似的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地上一推,“你这个毒妇,你想害我们家王爷?” 沈袭玉手里的银针撒落了一地,她喘了口粗气,“小安子公公,你最好先看看你家王爷,不要随便就冤枉人家好不好?” 小安子愤愤的收回瞪向她的视线,朝着赵启浩看去,却惊奇的发现,刚才还在鬼门关边徘徊的主子,此刻已经脸色红润,而且之前被大夫们夸张的不得了的伤口,也好像并不是那么厉害了。 他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他记得没错,他刚才出门前,自家主子,的确是脸色惨白,面无人色,现在不但面色红润,而且呼吸均匀,好像睡着了一般。 他有些犹疑不定的看向地上的沈袭玉,“是你治好我家王爷的?” 沈袭玉实在没力气站起来,便就坐在地上歇息回力气,听小安子问,便翻了翻白眼,“你说呢?” 小安子仍是不敢相信,“可是,你不就是一个厨娘吗?怎么会做大夫的事,而且医术还这么好,这不太可能吧?” 沈袭玉休息了一会之后,坐起来,将自己的银针收拾好,放进怀里,“你爱信不信,你们家王爷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你把那两个大夫找进来,让他们重新开方子,主治箭伤的药,调理一阵子就会好的,我就先告辞了。” 小安子急步过去拦住她,虽然仍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是语气却好了不少,“你不能走,我们家王爷还没醒呢,就算是你暂时治好了王爷,但是也不代表你就没事了,这次最大的根源都是在你身上,你难逃其责。” 沈袭玉低下头思索片刻后,抬起头看着小安子,双目清明,“我并没有想要逃避责任,只是我想回去换套衣服罢了。” 此时此刻小安子才发现,沈袭玉身上的衣服也都是湿透了的,头发湿嗒嗒的贴在耳朵边,浑身狼狈不堪。 这也就是沈袭玉,常期用灵泉水养身,要是换了别人,肯定要发烧感冒 的。 小安子这才放过她,沈袭玉问影卫借了匹马,骑着马回到客栈,这时候庄东秋和王立早就回了客栈,一看见沈袭玉的样子,都吓坏了。 沈袭玉只是简单说了下,就进房间换衣服去了,又进空间泡了个热水澡,把庄东秋和王立两个人安排好,让他们先行回青菊镇。 又托人给唐云打个招呼,就说她最近几天,酒楼的事,反正就按原计划进行就好了。 匆匆收拾好一切之后,沈袭玉再次骑着马来了赵启浩现在养病的地方,才一到门口,就看见两个侍女在探头,一看见她来,立即满脸喜色。 “沈姑娘,你可算来了,王爷早就醒了,一直嚷着要见你呢,要不是小安子公公拉着,怕都要找去客栈了。” 沈袭玉淡淡的点点头,将马交给侍卫,迈腿 进了内堂。 她刚走到门边时,就听到那两个大夫在拍赵启浩马屁,“王爷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受了这么重的箭伤,居然有惊无险,当真是神奇呀。” “有劳二位了,小安子,重重有赏,关于本王受伤的事,本王不想在外面听到一个字,你们懂的。” “是是是,小的们明白。” 接着门吱哑一声打开,沈袭玉退到一旁,两个大夫兴高采烈的背着药箱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感叹,真是神奇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病症,明明都是要死了的人,却又神奇的活了过来。 沈袭玉出现在门口,朝着里面半步曲膝,声音不高不低,没有丝毫情绪起伏,“沈袭玉见过王爷。” ------------ 223、三年之约 赵启浩眸光不明的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将小安子递过来的药喝了,然后点头道,“进来吧,小安子,你先退下,本王有些话要和沈姑娘说。” “是,爷!”小安子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沈袭玉,那意思很明了,我们爷刚醒,你可别惹他生气? 沈袭玉朝着小安子微一颌首,自是领会。 待小安子将门关好,赵启浩靠在床边上,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到这里来!” 沈袭玉没有说话,老实的坐了过去,谁料到,她刚坐下,赵启浩的的手就突然掐向了她的颈项,距离太近,她躲避不及,直接被他给掐住了。 赵启浩的脸色沉的能滴出墨汁来,声音也阴沉满含冰锋,“说吧,你倒底是什么人?是谁派来的,皇太后,还是皇上?你倒底想要干什么?” 沈袭玉也没有挣扎,只是任由他掐着,静静的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怜悯,突然吐出一句话来,“王爷很喜欢小玉吧?” 赵启浩一怔,但是立即回过神来,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沈袭玉的脸孔紫涨起来,她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就是不肯求饶一句。 “就算本王喜欢你,如果你真是那里派来的,我一样会杀了你。” 沈袭玉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定定的看着他,“王爷肯定每晚都睡不好吧?” “说,你倒底是谁,是谁派来的,借机靠近我,到底有什么图谋?”赵启浩眸子里有睦沉痛,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紧。 沈袭玉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断了,但她仍然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赵启浩。“你、很可怜,整天、整天活在不安中,怕被别人算计,你每晚都睡不着觉,生怕会成为皇帝下一个目标。” “住口!沈袭玉,你最好不要嘴硬,否则受苦的是你自己。” “王爷的影卫无孔不入,如果我真有老底,你们怎么可能查不出来呢?原本我对你还有一点歉疚,但是现在都没有了。就因为我一个厨娘也会医术,所以我就可疑吗?所以我就一定是谁谁派来的杀手吗?” 赵启浩听了她这番话,再看她真诚而清澈的目光。一下子慌乱起来,松开手,强行将她搂进怀里,“对不起,小玉。我很害怕,我怕你是他们的人,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吧,你是唯一一个能让我安心的人,我既安心又害怕。怕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致命的利器。” 沈袭玉也没力气推开他。只是靠着他的怀抱大口大口的喘气,她终于明白,这份感情是她要不起的。因为赵启浩的疑心 病太重了,她还有许多是他不知道的呢,就因为她会医术 ,所以就怀疑她是卧底,是杀手。那以后呢? 算了吧,这种蔓陀罗似的爱情。她不想要,她也要不起! 她摸着自己的脖子,在赵启浩的怀里幽幽叹了口气,“王爷,其实想要摆脱这种困境的办法只有一个,便是远离小女子,这样你便不会怕受到伤害了。” “不,小玉,不要离开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怀疑你,都是我的错,小玉,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说的对,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能睡得安心,小玉别走!”他的眼眸如最上等的星辰,里面包含了千言万语,他有些可怜兮兮的,像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小哈巴狗儿一样,期盼的看着沈袭玉。 沈袭玉,你不可以心软! 沈袭玉一点一点的挣脱赵启浩的怀抱,跪到地上,声音坚定而清醒,冷咧,“请王爷成全!” 赵启浩握起拳头,狠狠打在床榻边上,“你一定要这样吗?我不过是犯了一点点小错误,你就要这样吗?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沈袭玉的声音冷漠的就像没有任可感情,语调也没有任何起伏,“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说法,只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还请王爷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子吧。” “不,我不放过你,你别想让我放过你,这世上就没有本王得不到的东西。”赵启浩的情绪有些狂暴起来。 小安子听到响动声,跑了进来,一看见他家主子手都出血了,就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沈袭玉,“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有多少女子想要贴着送到我们家爷身边,我们爷看都不看一眼,你居然还要卖乖。” 赵启浩冷冷的盯着小安子,“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小安子一哆索,连忙低下头,退了出去。 沈袭玉却丝毫不害怕的模样,脸上面无表情,跪在那里,半晌才抬起头来,静静的和赵启浩对视,“王爷,我第一次和你说过的话,你可还记得?” 赵启浩一愣,脸色变化无数,黯然半晌后,点了点头,“你说你想要唯一专宠的位置,可是那是不可能的,我的心可以全部都给你,但是你的出身摆在那里,是没有资格当正妃 的。” 沈袭玉点头,“我知道。所以,王爷,我们做一个约定吧。” 赵启浩的心突然紧紧的揪了起来,声音哑嘶无比,“什么约定?” “与其这样拼得鲜死网破,不如我们做个约定,以三年为期,双方都好好考虑下,王爷用这三年来查证,来考虑,袭玉是否值得你全心全意在乎,而小女子也要用这三年,去考虑王爷是否值得我托付终身?” “这个理由不够充份,还有其它足以说服我的理由吗?” “三年,应该足够看清楚一个人的禀性了吧,三年也足够王爷查清楚一个人的来历了吧。而且我以沈家的名义发誓,在这三年内,不和任何男子有感情纠葛,会和他们保持距离。也不会答应任何一家的提亲订亲行为。” “你就那么肯定,本王的耐心维持不到三年吗?”赵启浩的眸子里像是潜伏了一头猛虎,随时会出来将沈袭玉整个吞噬下去。 “袭玉只是想过安静平和的生活,不想参入太多是是非非,求王爷成全!”沈袭玉暗自加了句,若无全心全意待我的男子,袭玉哪怕孤独终老,也不会随意曲就自己的心。 她并非适应不了高门大宅的斗争,只是前世在外企已经经历的够多了,再活一世,她只想过的简单一点,婚后生活也是一样,大宅门里是非多,无非是因为女人多了,男人只有一个,都想要分爱,自然就有了矛盾。 赵启浩不知道想了什么,脸上略有疲惫,“好,看在你救了本王一命的份上,本王答应 你,三年就三年!你最好记住你自己的话,如果你有所违背的话,你知道本王的手段的。” 沈袭玉谢了恩,站了起来,身形晃了晃,跪得太久,腿麻了,不过今天这趟跪的值得,至少是和赵启浩达成了口头协议 。 或许赵启浩现在对她还有点兴趣,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当他身边有更好的女子出现时,她的印象便会淡去的。 到时候,恐怕连这个约定,他都不会记得了吧? 一想到这里,沈袭玉的心就莫名的难受起来,她深深的呼吸了几口空气,方才缓解了那种窒息的感觉。 忘记了,或许是件好事! 他们注定不是同一类人,就算走到一起,也没有好结果。或许表面上乐观的她,骨子里对爱情竟是个悲观主义者。 沈袭玉照顾了赵启浩三天,为了让他的伤好的更快一些,她接连几天在他的药里都加了灵泉水,提升药效,果然效果是很明显的,不过才三四天的功夫,赵启浩便能下床活动了。 沈袭玉也算是功成身退了,和赵启浩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赵启浩冷着脸,不准侍卫给她准备轿子,也不给她马,让她自己走回去。 沈袭玉也没太在意,好在一直有把银子放在空间里的习惯,出了那院子,拐进一个胡同口,正好看见一辆空马车,便租了那马车赶回客栈。 没料到王立和庄东秋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在等着她。 看见庄东秋关怀的语气,沈袭玉不禁鼻子发酸,就想要哭,心里有很多委屈,很难过的情绪,说不出来,也咽来下去。 影七跪在赵启浩的面前,赵启浩长叹一口气,“你让他们暂时都撤了吧,只留影九潜伏下来,万一有什么大事,就及时汇报给我,其它时间就不要跟着她了。免得被她发现。” “是,主子!”影七退下,蒙巾后面的眼睛闪了闪,心里想着,主子嘴上说不在意不在意,可是心里明明都还是在意的,要不然,也不会让他找辆空马车,就等在胡同的出口了,还不是怕沈姑娘走路走累了嘛。 沈袭玉要回青菊镇了,唐云做为四小公子的领头人,自然是要请她吃顿饭,饯行下的,几个人闹的很晚,平常不太喝酒的沈袭玉今天却喝了许多酒。 因着沈袭玉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三天,原本的唐家之约也被耽误了,而且就在那天之后,整个长寿县都在传扬一件事情,就是当今天启朝的美艳王爷,宠上了一个小厨娘,为了讨她欢心,特意从边城赶回来,借了府台的花园和池塘,将一塘好好的荷花都给拨光了,就为了哄美人一笑。 唐云在这里经商,自然是消息灵通的,府台又是县长直接下属,孟长春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情况,马上就将沈袭玉的情况给透了出来,让他们家孟绍别和这厨娘走的太近了,免得惹祸上身。 ------------ 224、又见穿越 感谢[胆小兔]亲的平安符打赏! 由于醉酒,沈袭玉第二天醒的有点迟,原本打算第二天回去的计划便耽误了,如果今天非要走的话,估计要到晚上才能到青菊镇了。 索性,就明天走吧。 沈袭玉先去镖局看了下连英,将开成人防身速成班的想法写在纸上面,一股脑儿的交给了连英,该做的她都做到了,至于其它,只能看连英自己的了。 他有那么多有钱有势的朋友,如果不好好加以利用,光揣着骨气,迟早得饿死。 连伯很喜欢沈袭玉,觉得这姑娘不做作,很真诚,而且也被她的轻功给折服了,一个劲的央着沈袭玉教他,沈袭玉自然是不做亏本买卖的,最后两个人互相为师,连伯教她功夫,她就教连伯凌风踏尘步。 只是功夫可不是一天练就的,连伯只能先给她讲了讲基本招式,又拿了一本连家的内功心法给沈袭玉,让她回去好好的参详,还送了她一只信鸽,说如果有不懂的,就让信鸽送回来,他会为她解答。 吃中饭的时候,去了唐云的好再来,虽然未能去拜访唐夫人,但是礼数不能废,还是替唐夫人准备了一份礼物,算是晚辈的一点心意。 她也和唐云初步商量了,待他们的养鹅基地成功落实后,就可以遍邀以前酒楼的老客户前来试吃胭脂鹅脯了,至于处理过的花卉材料,则是由青菊镇那边统一发货。 下午的时候去了元宝家的绸缎庄,看见了元家做出的来的旗袍初版,沈袭玉找了个身材不错的婢女试穿了下,又发现了几处不太合适,便指了出来,元宝细心的记下。让人送到成衣店去了。 或许沈袭玉是故意的吧,这样忙碌着,便可以忘记心底某个地方时不时的抽痛。 赵启浩好像真的履行了诺言了,她让小青去周围打探了下,的确没有影卫潜伏跟踪了,看来那些人是真的撤走了。 她终于恢复自由生活了,这原本应该是高兴的事情,但是为什么她却是笑不出来。 晚上勉强给庄东秋还有王立做过晚饭后,便去睡觉了,只是一躺下来。闭上眼睛,眼前便会浮出那美少年戴着斗笠,坐在船上。慵懒至绝色的风姿。 一夜都没有睡好,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沈袭玉就顶着两只大大的熊猫眼。 四小公子几乎是不约而同的过来送行,当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从天边冒出来时,沈袭玉的马车已经走入了远处。消失不见。 来的时候,何其欢快;回去的时候,一路沉默。 阿牛赶着牛车,不知道小玉为何不开心,有心想要说点笑话逗逗她开心,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觉得心里也闷闷的难受,便只能下使劲的挥着鞭子,那马儿也因着他们心情不好。多受了许多罪。 沈袭玉只顾托着腮靠在马车的车厢里,双目没有焦距,只是呆呆的朝着某个地方愣神。 在马车的后方拐角处,赵启浩骑在血色宝马上面,小安子和一干影卫也纷纷骑着马跟在身后。只见他手里紧紧勒着缰绳,双手握成拳头。骨节泛白,脸色冷如冰霜,黑如锅底。 赵启浩静静看着马车在自己的视线中,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这才双腿一夹,轻纵马缰,朝着相反的方向驰去。 沈袭玉昏昏沉沉的,索性和阿牛打声招呼,回空间练医术去了,现在不能空下来,一空下来满脑子都是赵启浩的影子,他的无赖,他的坏笑,他的质疑,他的残暴。 她拍着脑袋,“不能,不能再想他了,想必三年之后,他连我姓甚名谁,是方的是圆的都不记得了,我们是有缘无份的,别再想他了!沈袭玉,你要振作,这天启朝的大好江山,还有许多好男儿等着你去发现呢。” 当余晖慢慢落下时,马车终于驶到了沈家庄的外面,得了信的沈自秋,早就带着人等在门口了,一看见沈袭玉下了马车,立即迎了过去。 沈袭玉扑进娘亲的怀里,泪水情不自禁就流了出来,沈自秋朝着庄东秋点点头,便拍拍女儿的后背道,“怎么了,谁欺负我们家小玉了?” 沈袭玉在娘亲的怀里撒娇,摇着头,“没有,没有人敢欺负我,只是我太想娘了,以前从来没有和娘亲分开这么久过,所以很不习惯。” “原来是因为这个呀,那以后小玉要是许了人家,可怎么办才好呢?”沈自秋开起了玩笑。 沈袭玉跺了跺脚,“玉儿以后嫁人也要带着娘亲,谁要是敢对娘亲不好,我就不嫁!” 后面的仆妇们都配合讨好的笑了起来,别看这小小姐做起事来,认真大气,根本不像个孩子,估计也只有在自己家娘亲这里才像个孩子吧。 沈若兰的脸色有些惨白,在贴身丫头冬梅的搀扶下,站在侧角门口的地方,看着前方的母女见面场景,轻声道,“那位就是姑母家的女儿袭玉表姐吗?” “是的,三小姐,您的身体才好没久,大夫说要多休息,还是让奴婢扶您回去吧?” 沈若兰的眸光闪了闪,似有所思,“你说以前你们都不知道花是能吃的,是袭玉表姐开创了天启朝食用花卉的先例?” 冬梅立即一副与有荣嫣的样子,兴奋的说道,“对啊,以前谁敢吃花啊,那些花可都是有毒的,谁料,袭玉小姐居然说,那些花很美味呢,而且袭玉玉小姐第一天来庄子上时,也发过芙蓉香糕,听说啊是用荷花做的,奴婢有幸也吃到了一块呢,那当真是美味极了。” 沈若兰又看了一眼前面正和沈自秋说的兴高采烈的沈袭玉,感觉脚下有些虚浮,她刚刚大病一场,新魂上身,还不太适应这副身体。 原本的沈若兰在前一阵子的重病中早就香消玉殒了,而她是来自现代的一缕芳魂,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原来只是姨娘所出,养在嫡母名下的女儿,现在也算是嫡女的身份了吧。 原本她还有些庆幸,后来却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许多的疑点让她想不通,这倒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家族。 首先是一般小说中,都很厉害的老太夫人,却过着如同囚徒一样的生活,独自在一个小院里过活,就如同快要行将朽木的病人。 自己的嫡母就在不久前被强行休弃,送回娘家去了,而自己的父亲呢听说是整日的花天酒地,凭她这场大病,也没见到父亲踪影,只有一个听说是姑母的人前来看望过她。 这个姑母温柔美丽大方,十分有气质,但是她看的出来,虽然姑母很客气,但是微笑的时候,笑容不达眼底,后来她从贴身侍女那里旁敲侧击才知道一点点零碎的事情。 自己这具身体的嫡母原是张氏,不知道十几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氏将姑母害了,使得姑母带着孩子被赶出了沈家,禁锢在一座荒山之上,中间还多次派人去折磨姑母。 幸好姑母命大,原本痴傻的袭玉表姐,也在一次摔倒后变得聪明起来,逐渐找回了主战场,从而杀了回来,利用权势背景,将老太太打倒了,用一纸休书将张氏给赶出了沈家,现在沈家就是这个姑母的天下了。 沈若兰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花了好几晚上,细细理这个事情的经过,发现几个疑点。 自秋姑母在山前的前五年,一直过的很惨,她的好日子,是从袭玉表姐摔下山,撞到头时开始改变的,这说明了什么呢? 搞不好和她一样,袭玉表姐的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世界的灵魂。 所以她变聪明了,而且明明是有人看守的荒山上,他们都能找到出路,据说还有人在山上看到一片美丽的花田,山神显灵什么的,她不太相信,前世看过太多的小说,她开始大胆的假设,沈袭玉会不会因为穿越,而带有一个随身空间呢。 随身空间里能种花种药,所以她们才会在几个月里,迅速崛起。 不得不说,沈若兰是个很聪明的人,她猜测的结果与事实其实也差不离了,要说起沈若兰,其实还真倒霉,她上辈子呢是个开花店的小老板,平常也喜欢研究下香熏什么的,花店收入不算太高,但是她本人比较会打理,小日子过得也不错。 她已经有一个未婚夫了,是大学教授,两个人准备十一国庆就结婚的,谁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估计是史上最悲惨的死者了。 她那天晚上和朋友们聚会回家,走到自家楼下时,听见有什么东西砸下来,接着听到有人跳楼了,然后跳楼的那个人砸中了她,跳楼的人死没死她不知道,但是她死了,再睁眼时,就来到了这个架空的坑爹朝代。 她真的不想穿越的,她有个爱她的未婚夫,她父母健在,她过的好得很,又不是像许多小说里的女主,没父母疼爱,或是失恋,失业什么的。 可是命运就是这样捉弄人,她也只能认命了! ------------ 225、出言试探 沈若兰看了一会热闹,丫头催促着,门口有风,让她及早回去。 她在思考着呢,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先要向沈袭玉示好,因为这具身体原主的母亲对沈袭玉一家不太好,结下了仇怨。 第一步,就是示好,消除那些仇怨,第二,当然如果能够攀上沈袭玉这颗大树,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得舒坦一点,就更好了。 当她正准备迈腿主开时,那边突然传来一个清秀的少年声音,“王立拜见伯母。” 沈若兰浑身一震,猛然转过头去,那个声音为什么那么熟悉,她扶着丫头的手,又往前走了一步,穿越过重重人群,终于看见了那个穿着月白长衫,正站在沈自秋右手边的少年。 轰!沈若兰一个趔趄,差点没站住,那个少年,那个少年,简直就是她未婚夫的翻版啊。 她捂着跳的强烈的胸口,很怕是自己眼花了,便拼命擦了擦眼睛,又看了一眼,那少年正微笑的看着沈袭玉,然后风度翩翩的在回答着沈自秋的问话。 沈自秋似是说了一些挽留的话,但是少年朝着沈自秋和庄东秋抱了抱拳,“长者留,本不敢辞,但是晚辈已经月余未曾回家,现在归心似箭,只想快点回去看望家中的父母,免得他们担心。” 沈袭玉眯着眼睛笑了笑,勾着娘亲的手臂,“娘,以后还可以请王立过来玩啊,他现在一定啊很想回家看王叔和王婶,你就高抬贵手,先让他回家瞧瞧呗。反正再过半个月,就是放榜的日子,他还不是要到镇上来。”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留你了。你等下,这一路上,多亏有你和庄大哥照顾小玉,我这里准备了一些薄礼,你带回去,也算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沈自秋话音一落,立即有懂眼色的管事妈妈,将一个包裹递了过来。 王立的脸立即就红了,无论如何不肯要。 沈袭玉俏皮的拍了拍王立的肩膀,“你们书上不是老是说什么。长者赐不敢辞吗?再说了,咱都是一家人,我的就是你的。你就拿着吧。” 我的就是你的,王立只觉得心里甜丝丝的,这才又朝着沈自秋鞠躬,致了谢,这才收了下来。沈自秋让阿牛依旧赶着车,把王立送到王家庄去。 沈若兰想要追上几步,却被冬梅拉住了,“三小姐,您还是快跟奴婢回去吧,万一让袭玉小姐看见您。又要惹不痛快了。” 沈若兰也顾不得许多了,一把抓紧冬梅的手,“你刚才有没有听清楚。那少年的名字?是不是叫张力?” 冬梅皱眉思考了下,“奴婢也没听的真切,隐约倒是有个立字的,倒底是张力还是王力,奴婢就不知道了。三小姐。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她们上来了。” 沈若兰也知道这事急不得。她此刻的身份尴尬,少不得要先隐忍一下,便听了冬梅的话,从边角门先回了房间。 她一想到王立的容貌,就激动的不得了,难道说老天可怜她,让未婚夫也穿越了吗? 不对,那少年不过就是十三、四岁的模样,怎么可能会是她的未婚夫张力呢? 但是,既然她都可以变成九岁的沈若兰,为什么张力就不可能变成十三、四岁的少年呢?她越想心里越是炙热,也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就去见见那个沈袭玉。 沈袭玉扶着娘亲回了青蔓院,一家人又团聚了,她亲自下厨为娘做了好多好吃的,端到空间,和蝶影共享。 吃过饭后,沈自秋说要考较下沈袭玉的功课,看她这阵子有没有懒怠,结果一考核才发现,女儿变化竟是如此惊人,除了梅花小楷尚缺些火候外,其它方面,竟是丝毫不差。 她这才欣慰的点点头。 自沈自秋成为沈家的主事者之后,这青蔓院早就被收拾了出来,沈家大夫人一直想劝沈自秋去前面的大房子里住,但是沈自秋却不肯,这是她娘待的院子,她最喜欢的就是这里了,其它地方再华丽,也不适合她。 是以,现在沈自秋是每天早上九点左右,到前面的议事堂,听各庄子下面的仆妇婶子媳妇回禀事情,再做出相对应的决定,中饭就在前面用了,下午去青菊镇的花行商会看看,有事议事,无事就去吉祥酒楼,何夫人是那里的常客,现在和沈自秋也成了好朋友,经常邀请些官家夫人过来,大家聊天喝酒,十分欢乐,所以她这日子倒是过的十分丰富的。 只是每每到了晚上,沈自秋对着小白,就很想念沈袭玉,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睡觉。 不管沈袭玉有多厉害,在她的心里,永远是把她当成孩子看待的。 难得今天没事,沈袭玉一觉睡到自然醒,在空间里洗梳完毕,出来时,就看见佩儿朝着她行了礼,说是问什么时候用早膳,厨房那边都准备好了。 自从张氏被休走离家后,二房跟着张氏的人大多数被放走了,或是重新选择买家,唯有佩儿,执意要留下来,侍候沈自秋,沈自秋感念她昔日帮过的恩情,便留了下来,以后就专门侍候沈袭玉了。 其实沈自秋都不知道,佩儿早就被沈袭玉收服了,所以沈袭玉也不避讳她。 沈袭玉站到院子里伸了个懒腰,回过头笑嘻嘻的看着佩儿,“你确定我们现在吃的是早饭?” 佩儿红着脸微微一笑,“那小姐现在是要用午膳吗?” 沈袭玉看看滴漏,才上午十点左右,吃早饭,太晚,吃中饭,太早,好吧,随便来点什么好了,佩儿笑着下去安排了。 沈袭玉刚在佩儿的侍候下吃完了饭,正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呢,就听见外面的二等 丫头进来回报说,沈若兰求见。 她挑挑眉头,她向来不与这些人打交道的,沈若兰又是张氏养在名下的,今天突然找她,应该不是串门子那么简单,正好本小姐吃饱了饭,无聊的很,就看看你想玩什么花样。 “那就由请吧。” “是”二等丫头云儿下去了。 沈袭玉坐在院子里的榻几上面,太阳从树影间落下点点金色的碎片,她就抱着书本那样悠闲的看着,佩儿则是站在旁边小心侍候着。 沈若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沈袭玉这副模样,既没有站起来,笑着说,若兰妹妹来了,也没有高傲不可一世,她只是悠闲的看着那本书,慢慢的翻着页,就好像真的看的很专注,压根没看见她进来一般。 沈袭玉的态度是不太好,就算是现代,普通朋友来访,也至少要打声招呼吧,但是沈若兰想到这前身做的事情,心里还是忍了下来,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呢。 约摸一柱香的功夫过去了,沈袭玉依旧是动也没动。 沈若兰知道这是下马威,只得忍下心中的不快,上前一步,“若兰见过玉儿姐姐。” 沈若兰脸上是甜甜的笑容,声音也是极其软糯甜美的给沈袭玉行了个礼。 沈袭玉这才放下书本,惊讶的看着沈若兰,又皱眉看向旁边的下人,“你们是怎么做事的,三小姐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有人通报?” 云儿是个会看眼色的,知道自家小姐是要给沈若兰一个下马威,立即接过沈袭玉的话头,跪了下来,“都怪奴婢该死,见姑娘好不容易忙里偷闲看会书,便不敢打扰,如有怠慢三小姐的地方,还请三小姐责罚。” 沈若兰握了握拳,抓紧了手里的帕子,这丫头真会说话,她说沈袭玉好不容易有点时间休息,可是她这个不相干的人又跑来打扰,哪里是她一个丫头的错,分明就是在扇沈若兰的耳光吗? 不过她今天可不是来找事的,她是来求和的,在这样一个封建社会存活,没办法,她必须得低下头来,否则以后的日子还真不好过,她绝对相信,如果她一味犯傻,最后恐怕会死无全尸。 就算她带着遗憾穿越了,来到这个陌生的朝代,但是她也不想再死一次,谁知道能不能回得去啊?好死不如赖活着。 “玉儿姐姐,你就别怪她们了,是妹妹我让她们不要惊扰到姐姐的,姐姐整日为沈家忙碌奔波,若兰帮不上忙心里就已经很愧疚了,怎么还能给你添乱呢?” 沈袭玉放下书本,微微一笑,但是笑意不达眼底,朝着佩儿使了个眼色,佩儿连忙拿了一张方凳过来,沈若兰莲步轻移,坐在了沈袭玉的对面。 沈袭玉观察了一下沈若兰,面色还有些惨白,昨晚和母亲闲聊的时候,母亲已经将最近沈家发生的大小事情都说了个遍。 尤其是提到沈若兰在赏花的时候,失足掉进湖里,大病一场后,整个人都变了,以前虽然表面上温顺,但是私下对下人很是刻薄,和那个张氏一样,但是现在对下人却很亲切,还说什么人人平等的话。 当沈袭玉听见娘亲的这话时,不由微微一笑,有趣了,搞不好,她这位表妹的芯子已经换掉了呢? 人人平等,这话除了来自现代社会,还有谁能说得出来呢? ------------ 226、香熏配方 沈袭玉虽然对沈若兰现在的身份充满了怀疑,但是她却按兵不动,她倒要看看沈若兰今天找上门来,所谓何事? 沈若兰先是随便问了一些沈袭玉在外面的趣事,沈袭玉也就捡着一些有趣的随便说了几句,聊天的情况倒也不算尴尬。 只是到后来,沈若兰面有难色的看了看沈袭玉四周,沈袭玉似明白了什么,除了佩儿之外,其它人都退了下去,沈若兰这才卟嗵一声跪在了沈袭玉的面前,再抬眼前,眼泪已经模糊。 “玉儿姐姐,妹妹知道,张氏以前做了许多对不起您和姑母的事,但是这些若兰真的毫不知情啊,还望玉儿姐姐看在我们都姓沈的份上,放过妹妹一马吧。” 沈袭玉不动声色,让佩儿把沈若兰扶了起来,“若兰妹妹,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有人借着我的名义欺负你不成?” 沈若兰连忙摇头,她越发看不明白这个沈袭玉了,她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不是的,不是的,只是因为以前张氏的确做了太多坏事,妹妹我每日都不得安宁,想着必要亲自和妹妹道歉,要不然连觉都睡不安稳。” 沈袭玉这才嘴角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若兰妹妹,你想的太多了,我都是对事不对人的,张氏的错已经由她自己来承担了,又怎么会波及无辜呢。再退一步来说,我这个人做呢,做事的原则,向来都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友好都是相互的,若兰妹妹。你说是吧?” “对对对,玉儿姐姐说的对!今天能和玉儿姐姐聊天,若兰真是太开心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若兰就先行告退了,改日再来叨扰。对了,妹妹还有一样东西,想要送给姐姐。”沈若兰站起来,从冬梅的手里拿过一个小盒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沈袭玉。 佩儿接过木匣子。沈袭玉站起来笑道,“若兰妹妹真是太客气了,姐姐都没有准备礼物给你呢。既然这样,佩儿,将先前还有的芙蓉香糕,还有桂花三色糕各包一点,让若兰妹妹拿回去尝尝。” 佩儿立即进屋包点心去了。沈若兰的双眼却是一亮,满脸欢愉不似作伪,“早就听他们说,姐姐手艺非凡,可以将那观赏用的花卉做成美食,若兰还一直不太敢相信。今天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当佩儿将糕点递给她时,她更是当着沈袭玉的面。直接拆了开来,一看见荷花形状的糕点,叠叠层层,次第开放,就像真的一样。当时就欢喜的不得了,捏了半边。放进嘴里,闭上眼睛,一副很是享受的模样。 佩儿若有所思的递了个眼神给沈袭玉,沈袭玉笑笑没讲话,她当然知道,沈若兰这样做,无非是摆姿态给她看,示好于她罢了。 “哇,太好吃了!”沈若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对沈袭玉的判断又高了几分,看来的确是有些能力的,荷花制作成的糕点,她在现代也吃了些,但是难免多了些食用香精和色素,而且味道也没有这样纯正,关键是没有一点苦腥气。 她又揭开桂花三色糕,张开樱桃小口,咬了半口,一边吃一边赞叹道,“玉儿姐姐,你真的好厉害噢,这么好吃,改天可以教我吗?” 沈袭玉笑笑,“当然可以呀,只不过厨房里可是很累的,怕若兰妹妹吃不下那个苦呢。” 沈若兰连忙表态,“不会的不会的,玉儿姐姐,我送你的礼物,你一定要认真看噢。” 二人又说了几句告辞的话,由云儿将沈若兰送了出去。 沈袭玉让佩儿将那个盒子拿过来,让佩儿看着房门,不让任何人出入,而她则带着盒子进了空间。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张薄薄的纸,打开那张信纸,当看到上面的那些符号时,沈袭玉嘴角一勾,果然如她猜测的那般,沈若兰和她一样也是穿越人氏。 这是一张香熏精油的配方,是用拼音写成的,就算落入别人手里,别人也认不出来是什么?沈若兰是在试探她,如果她也是穿越的人的话,那么一定明白,这张配方意味着巨大的商机,如果她不是的话,肯定看不懂,随后就会叫人扔了,以后也会疏远沈若兰。 果然是好计策呢。 只是她认真看了那张用拼音写成的信,眉头深锁,她目前只是将花卉利用到了饮食上,至于香水,花店这些创意,当然也有想过,可是那些是需要时间去实践的。 现在连锁店,花茶楼的事情,一桩接一桩,她哪里有那个天启时间去忙这个啊,不过,如果能把沈若兰利用起来的话,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虽然没办法捕捉沈若兰,但是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因利益而合作,反而会事半功倍。 不过暂时情况不明,她还是先静观其变好了,沈袭玉让云儿去给沈若兰带句话,就说她的礼物,很好,她很喜欢。 其它的就看沈若兰自己怎么做了?虽然说大家都是穿越同行,但是人心隔肚皮,还是小心为上。 沈若兰听到云儿的话欣喜若狂,看来自己猜对了,而且自己做对了,不是和她作对,而是讨好她,依附沈袭玉,这才是第一步,接下来,她必须要做出点成绩来,让沈袭玉看到她的价值。 她相信沈袭玉能混到今天,也绝不简单,不是个笨人,所以如果只是那张香熏配方,而没有实际的利益显示的话,沈袭玉未必会有动作,更不会相信她,并且给她提供创业资金。 以前张氏在的时候,她还能得一点体己银子,但是后来张氏走了,何姨娘又是苦主,沈家的大权更是被沈自秋独揽,她更没地方弄钱了。 她昨晚上把自己所有的私房钱都拿出来,也不过是十来两银子,够干什么呢? 看来她得加快研究香熏油的行动了,必须要尽快实验出成绩来,这样拿着成品去和沈袭玉谈,或许才能得到帮助。 她了解了这个朝代后,悲哀的发现,这里除了不是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外,它其它的缺点都是在的,沈袭玉和沈自秋现在是沈家一把手,如果想要置她于死地,或是随便找个小子配了,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别说没遇到王立之前,她不愿意那样活着,现在更不愿意了,她得讨好沈袭玉,她也要有自己的事业,这样她才有资格和沈袭玉谈判,她要靠近王立,那个和她前世未婚夫长的一模一样的少年。 先不提沈若兰会如何,且说沈袭玉在家里好好休息了一天之后,第二天便匆匆赶往吉祥酒楼了。 钱子轩还有江诚江富等一干人等,看见了沈袭玉可高兴了,纷纷围着沈袭玉问东问西,沈袭玉将长寿县的大体情况和钱子轩说了下。 钱子轩点点头,进而又将何夫人最近的动态告诉了沈袭玉,俗话说背后不能说人,这一说,何夫人就真的到了。 “哎呀,小玉姑娘,你可回来了,我太想念你了。” 沈袭玉笑了起来,“我看夫人是想念小玉做的菜了吧?” 何夫人娇嗔了她一眼,捏捏她的脸颊,“你这调皮的小妮子,就不兴说句我爱听的,是想你的菜,也想你的人,对了,我跟你说,你上次说关于花茶楼的事,我和几位姐妹合计,已经寻好了地方,你什么有空过去看看啊?” 沈袭玉一听房子都找到了,不由笑起来,“还是夫人厉害,这才多久的功夫啊,连房子都弄好了,择日不如撞日,要不现在就去看看?” 何夫人却是不动,“现在可不行,我听说你回来了,早饭都没吃就跑过来了,你看你无论如何得先给我做点早饭吃吃吧,要不然我哪有力气带你看房子。” 何夫人这一番话,把大家都惹笑了。 沈袭玉连忙拍着胸脯道,“好,没问题,我先煮点粥给你吃填填肚皮,待我们看完房子回来,我再做两道在长寿县学到的新菜式,保证让你吃了还想吃。” 何氏就是个吃货,一听有好吃的,当下双眼就闪闪发亮了,立即大手一挥,“那我就等着吧。” 自从上次相爷府生日宴过后,山药这树根状的食材也悄然在青菊镇兴起了,钱子轩自然不会放过之前沈袭玉在相府创下的几道新菜式,早早就搬来了,当作吉祥酒楼的主打菜了。 沈袭玉用新鲜山药、晒干的菊花瓣和新鲜的菊花苞,还有大米,砂糖等给何夫人做了一道菊花山药粥。 想着大家伙儿一早起来忙酒楼的事情,估计都没怎么吃,便多放了些材料,索性煮了一大锅,清新的灵泉水烹调的美味,让那菊花的香气,山药的甜美味道,飘到老远,连到酒楼来吃早饭的客人都嚷了起来。 “钱老板,这又有什么好美味了,也不拿出来,难道是想藏私不成?” 钱子轩连忙抱拳,说明了下情况,这是沈大厨做给好友吃的粥,如果大家不嫌弃,就算是额外奉送了,不过量不多,每人只得一小碗。 ------------ 227、去看房子 客人们一听有免费的粥喝,顿时都兴奋的不得了,有些人本来已经吃得半饱了,纷纷停下筷子,专等钱子轩上粥呢。 何夫人此刻在包间里,沈袭玉陪坐在旁,桌子上一叠花瓣丝凉拌的群英荟萃,一小碟桂花三色切糕,加上这刚出炉,鲜香的菊花山药粥,可把何夫人给谗坏了。 等不及沈袭玉动手,就自己先拿筷子挟了一筷子群英荟萃入口,闭上眼睛细细体会,然后竖起大拇指道,“小玉,你这手艺没话说,虽然后面的大厨们做出来的也好吃,但是和你做出来的,总感觉少了一点味道。而且啊,就算我们拿了相同的材料回去,每个厨师做出来的味道也不一样,我尝了刘老他们做的,也尝了我们家厨师做的,最后总结为,都没有小玉做的好吃。” 沈袭玉也端起一碗粥,一边喝着一边聊着,“喜欢吃就多来捧场好了,下次只要是何夫人过来,小玉有空的话,一定亲自为你下厨。” 何夫人尝了一口菊花山药粥,那菊花的清香,犹如枝头刚摘下来的娇蕊滋味,山药的甜美,让她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见一幅山水图画呢,流得欢畅的小河,满园绽放的菊花,还有农民正在地里挖着山药时的辛勤劳作,被翻开来的土地里有着最新鲜的泥土芬芳。 “太美了!太好吃了!”何夫人一呼噜将一碗粥喝完,又盛了一碗。 沈袭玉自然知道为什么何夫人会说口感有差的事了,酒楼用的是改良版的灵泉井水,何府用的肯定是一般的井水或者泉水,这些又怎么能比得上她空间里正宗的灵泉水好用呢。 “夫人,其实如果你在下过雨之后,命人去收集花瓣上面的水珠。待沉淀干净后,去掉残渣,独留最上面一层,用瓮装起来,埋进地里,需要吃时,就拿出来煮粥,味道也很独特的。还有花瓣上面的露珠啊,雪花水啊都可以。” “小玉,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只是最近这边都没下过雨,等下次下雨,我一定吩咐下人多多收集些。到时候就拿来煮粥。” 吃完第二碗,何夫人还想再盛,却被沈袭玉拦住了,“夫人,此粥多为水。你吃得太多,一会呢不但容易去方便,而且饿的早,对肠胃不利的,来,别光喝粥了。再吃一点点心,干稀互补。” 何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其实她平时也很注意这些养生之道的。只是有小半月没有吃过如此美味的食物了,一时竟有些把控不住了。 “幸亏小玉提醒,否则一会又要胃痛了。” 沈袭玉眉头一皱,“夫人一直有胃痛的毛病吗?” 何夫人点头,“年轻那会儿。我们家相公还是边缰的一个小将,我跟着他到处奔波。饮食无定,有时候情况艰难起来,连顿饱饭都吃不上,胃痛就是那时候落下的。现在虽然他安定下来了,但是我又比较挑食,导致这胃痛的毛病越发厉害,看了许多大夫,也吃了许多药,没什么用。算了,不说这个了,小玉可吃好了,吃好了,我们便去看房子吧。” 沈袭玉微微一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原本跟着洛一平学了一阵子医术,她还有点不自信,但是第一次拿赵启浩死马当活马医,并且医好了之后,她就有了许多底气和自信了。 “夫人今天还有其它事吗?” “没了呀,我能有什么事儿,无非就是陪那些姐妹们喝喝茶,聊聊天,扯扯东家长西家短,府里的事情,都有管家呢。” “不知道夫人常喝什么茶?”沈袭玉又问道。 何夫人虽然不太明白沈袭玉为什么要问这个,但是她十分喜欢这个姑娘,便也不恼,直接答道,“最喜喝雨前龙井,有时候也喝铁观音,除了这两种其它都不太喜欢喝。” 原来如此,这两种茶都不太适合何夫人喝,她本就有胃病了,还喝这两种茶,不加重才怪,她现在这样的情况,最好别喝,温开水最好,一定要喝,也只能喝普尔,因为普尔性温,最适宜养胃了。 何夫人看见沈袭玉在沉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半晌沈袭玉才挑眉道,“夫人,如果你不想让胃痛越来越严重的话,建议你以后不要再喝雨前龙井和铁观音了。如果实在想喝的话,可以喝点普尔,但是要适当放点蜂蜜。” 何夫人一挑英眉,“这有何说法不成?” “夫人胃痛乃是因为胃有毛病,已经发了炎症,此时应以温养为主,寒凉的东西少碰,夫人细细想想,是否有过喝完茶后不久,胃便隐隐作痛的例子呢?” 经沈袭玉这么一提,何夫人倒还真想起来了,而且胃要以温养为主这点的确和大夫说的一样,她不由对沈袭玉再次刮目相看了,“没想到小玉妹妹不但烧得一手好菜,还会点医术不成?” 沈袭玉刚才卖弄那一手,就是要引出何夫人这句话来,否则她冒然说要给她针炙,她一定不肯的。 沈袭玉也不谦虚,直接把这份功劳归到沈家祖先的头上了,“雕虫小技尔,不值一提,我之所以要开花茶楼,一方面的确是新奇,另一方面也是要推广真正的茶道养生。” 听沈袭玉这样一说,何夫人顿时来了兴趣,拉着沈袭玉问了许多医理,结果发现这个小厨娘竟然还讲的头头是道。 她虽然不会医术,但是平日里也有大夫过来请平安脉,小玉说的竟是和大夫说的大差不差,有些见解甚至比镇上的大夫说的还要入理三分,又通俗易懂。 她一时对沈袭玉的看法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两个人这么一聊,时间就快飞的过去,转眼就快要到晌饭时间了,还是何夫人惊觉起来。 钱子轩早就准备好了马车,又吩咐两个婢女跟着,看看有什么差谴的地方。 从吉祥酒楼出发,沿着东大街,不过行了一刻钟的路,再拐一个弯,绕过一个胡同,便到了何夫人所说的那间宅子前面。 何夫人拉着沈袭玉的手往里走,绕过影壁,前面就是很漂亮的走廊,装饰布置的也极为雅致。 “这里原本是陆镇长家某个亲戚开的茶楼,所幸里面的工具倒是一应俱全,只是那个亲戚突然有事,全家搬去了上京,这里便托人转卖,正好那天我无事,去看镇长夫人,听她说了这么一嘴,可不就是磕睡了有人送枕头吗,于是我就先做主,替你把它买下来了。” “夫人,这怎么好,你快告诉我,这房子用了多少钱,回头我再让人把银子送给你。”沈袭玉很满意这里,这是集茶楼与家居一体的,前面的院子还有许多亭台楼阁,后面大概是工人房和厨房间,这么大一座宅子,一定不便宜。 何夫人那张英气勃发的脸色立即就黑了下去,假意生气的丢开沈袭玉的手,“小玉,我把你当亲妹子,和你一起做生意,你怎么如此婆婆妈妈,我早说过了,我要也是股东之一,只是出个买宅子的钱,值当什么,你放心,最大的老板肯定是你啦,回头我就让人把房契拿给你。” 这句话可把沈袭玉吓一跳了,她算什么东西,她之所以要拉何夫人等入股,还不就是想借人家的势嘛,哪里有人家出钱买房子,她拿房契的道理。 “夫人,这万万使不得,你这是折煞死小玉了么?我不过是一介小小厨娘罢了,我也只能给夫人您跑跑腿,泡泡茶,人家肯来那肯定是问着你们的面子。好了,好了,房契呢我是不会要的,既然夫人说这是投资的一部分,那我就应下了,只是后面装潢的钱,你不许再掏了啊?” 何夫人这才开心的又拉过沈袭玉手,“这就对了嘛,本夫人呢最讨厌绕来绕去的那一套,这样干脆多好,你放心,我们知道你没几个钱的,虽然说沈家庄也不错,但是毕竟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呢,所以这后期的装潢钱培训钱什么的,都不要出,也不需要我出,我找就找好了出钱的人了,你只管负责想主意,出点子就行了。” 沈袭玉惊讶的看着何夫人,满脸不解。 何夫人笑意吟吟的拉着沈袭玉坐在一个亭子的圆石凳上面,看着前面那株纷飞乱舞的枫叶,笑的特别奸诈。 “如果不是你这个新奇的点子,你说我们这些大老娘们,整天除了摸牌看戏,还能干点什么呀,所以那天趁着几个好姐妹一起过来看戏,我就把你点子这么一说,结果你猜怎么着?” 沈袭玉当然知道怎么着了,不过为了满足某人的表现欲望,她还是很佩服的做出惊讶不知的表情来,“夫人,您快说呀,别急小玉了,她们怎么了?” 何夫人炫耀的心理果然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俗话说的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她都快人精了,岂能看不出沈袭玉的心思来,不过她并不生气,反而认为这样知进退的姑娘很好,她很喜欢。 ------------ 228、云氏玉蕊 “她们都要凑份子,陆夫人说了这装潢的钱就包她身上了,老实告诉你吧,钱都已经到我这儿了。如意布庄的洪夫人说了茶楼伙计到时候的衣服什么的,他们包了,请工人的钱,他们也包了,现在只差你送一个衣服样式过去了。副史大人家的刘夫人说这建茶楼一系列事宜都交给她了,只要你到时候把名字招牌什么的写了张纸条告诉她,她都帮你办得妥妥贴贴的。怎么样,本夫人这事儿办的漂亮不,你去长寿县一趟,我们在家可也没闲着。” 沈袭玉这次真是惊讶了,没想到何夫人的号召力这么强啊,她原本还想着这些事,要等着慢慢自己一件件去找呢,没想到居然一下子都搞定了,果然背靠大树好乘凉呢。 先不说这些人为了什么过来捧场,是因为赵王爷的事,还是因为真的对茶楼感兴趣,这些都不重要,只有有这些势利的存在,她的花茶楼就能走上正轨。 “夫人,您真是太厉害了,小玉佩服的五体投地呀。”沈袭玉站起来,学着那秀才的模样,双手抱拳,朝着何夫人行了个鞠躬大礼,顿时把何夫人给笑的不行。 眼看时间也快过了午饭的点了,两个人不再说笑,继续参观房子 ,把这里三层,外三层都看了个遍,沈袭玉也大致心里有了个印象,她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根据这间宅子的实际情况,赶紧把装潢草图画出来,交给何夫人才行,还有工人的服装样子,想必长寿县的元家已经做了出来了,到时候拿过来,让他们直接照做就行了。也避免了摸索的时间。 想着长寿县的四小公子,沈袭玉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原本她是没想到的,主要是怕资金不够,不过今天何夫人这袭话提醒了她,既然何夫人可以请青菊镇的这么多达官贵人的夫人凑份子,也就是俗话说的入股,那么在长寿县同时开个分店,是不是也能引得三小公子投资呢? 既然孟绍,元宝。唐云可以投资连家的防身速成班,为何不能同时投资她的茶楼呢,这个想法一旦形成。沈袭玉立即就兴奋了起来。 反正到时候设计图什么的,都是现成的,直接照搬照抄过去就好了。 但是那边人虽然对她都不错,但是毕竟没有一个是心腹,此事还需得从长计议。 沈袭玉也明白贪多咀嚼不烂的道理。目前还是先办好青菊镇的花茶楼再说,如果到时候大众反应良好,生意红火,相信那些眼明心亮的人,会主动找上门的,到时候说不定四公子里面。自己也可以捕捉一二为自己所用呢。 沈袭玉和何夫人参观完房子,原本准备回酒楼的,但是突然何府有人来报。说是何夫人娘家来人了,何夫人一听,立即喜上眉梢,心好像都快要飞回去了,沈袭玉自然也不好再挽留。何夫人还客气的请她过去玩,她心想今天人家亲戚来了。她去像什么,还是改日再登门拜访好了。 何夫人归心似箭,也没多强求,就先跟着何府的马车走了。 沈袭玉命人将院门锁好,拿下钥匙坐着马车回了吉祥酒楼,回去吃过午饭后,她便去了厨房,认真的朝着江富江贵还有刘老行了个礼。 这可把三个人吓坏了,“小玉,你这是干什么?” “以前呢我总是认为只要我花卉美食做得美味就好了,其它东西不会也没什么,但是长寿县一行,让我明白了很多道理,我打算从今天开始,好好跟着三位学习厨艺的基本功,还望刘老和二位大哥,能不吝赐教。” 其实这三位都是她的灵仆了,她之所以要这样作,无非是让他们更加感激相信自己,提高忠诚度罢了。 刘老还好,到底是年纪大些的,但是江富和江贵可不敢生受小玉这个礼,连忙让开了,并且保证一定将自己的本事教给小玉。 厨房的基本功,那就是从切丁开始了,江富对小玉的第一项工作是,要求把罗卜切成大小一样的块状,不但长短大小要一样,连厚薄都要一样。 沈袭玉拿着自己的专用刀具,招财的江富端了一大盆的萝卜过来,沈袭玉就和其它学徒一样,练了起来。 别说,这东西看起来容易,做起来可真难,才切了一小会,就觉得手要断掉了,握刀柄的手腕虎口那里疼的不行。 但是,不可以放弃,要继续坚持! 何夫人飞快的走进府里,早有管家引着她去了客厅,客厅里坐着一个二十几岁的美妇人,皮肤白晰,穿着富贵,极有贵气,若是细看,便能从眉眼上看得出,与何夫人有那么几分相像。 “小妹!”何夫人朝着美妇人走了过去,双手直接牵住她的双手,细细端详起来。 美妇人双眼带笑,满脸和静,朝着何夫人施了一礼,“玉蕊见过长姐”。 这位正是何夫人的嫡亲小妹,云氏玉蕊。 “快,快坐下,三年不见,小妹可好?他待你可好?”何夫人显然是个急性子,也不看看情况,这满屋子下人的,她居然就问了这个闺阁间的话,果然把云氏羞的面红耳赤,揪着手帕,瞪了她姐一眼,怎么儿子都生了,还是这样急火急僚的。 “哈哈,害躁了,小妹不是也当娘的人了吗,怎么还如此容易脸红呢,不过看小妹这个样子,估计妹夫待小妹应该是极好的,那我就放心了,否则看我不打断她的第三条腿!” 云玉蕊急忙用帕子按住姐姐的嘴,急的白了脸,越说越混了,这姐姐啊,从小就跟个假小子一样,后来跟着姐夫在边境战场上混了几年,现在虽然说安定下来了,但是军中的习气,却一直未曾改掉。 有时候一些贵妇人聚会,她还是那样大大咧咧的,别人都嘲笑不已,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乐得潇洒。 看着小妹急成那样,何夫人连忙爽朗的大笑起来,“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不说了,别生气了,我们姐妹啊难得一聚,今天一定要好好聊聊。” 云玉蕊这才放下手帕,娇俏的白了自家姐姐一眼,随即想到什么,立即吩咐道,“长姐,因知道你特别喜欢雨前龙井,我特意从安县带了些过来,都是上好的雪顶新茶,你快尝尝。” 何夫人的脑海里猛然想起沈袭玉说的话,微有迟疑,但是一看妹妹那欢喜的模样,想到她难得来一趟,便也没说什么,微笑的点头,看着云氏的丫头翠环拿了茶过来,亲自在那里给她泡茶。 “这丫头几年不见,越发出落的漂亮了啊,而且这泡茶的功夫也见涨呀,做的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倒是漂亮的很,虽然还没泡好,但是我亦已经闻到一股清新的茶香了,果然是上品好茶,今天姐姐我可就托了妹妹的福了。” 云氏眉间微微聚拢,眸底闪过一丝不郁,温婉笑道,“姐姐以后可不能再叫她丫头了,松明已经将她收房了,人家现在可是正正经经的姨娘呢,不过这次她非要跟过来侍候,说是很想念姐姐,加上她平时侍候我习惯了,我就让她跟着过来了。” 松明是云氏丈夫的表字,全名是刘青松。 何夫人眼睛一转,似是想到什么,微叹了口气,拍拍云氏的手背,“女人哪就是逃不出这一切,你看开些也就罢了。” 翠环沏好茶,恭恭敬敬的跪捧着,先递给了云氏,又递给了何夫人,然后便站到云氏的身后,低头垂目,并不多言,看起来倒是老实本份。 何夫人原本以为妹妹很幸福,没想到才不到三年,就纳了小妾了,这以后还让她妹妹的日子怎么过,她现在迫切想要和妹妹说些体己话,便匆匆将杯子里的茶牛饮一般喝掉,拉着云氏的手,走进内室里。 “玉蕊,你和姐姐说实话,刘青松是不是欺负你了?”何夫人说话的那架势,就好像要马上撸了袖子替她去打抱不平。 云氏心里一暖,还是自家姐姐对她好,一想到这点,不知为何便鼻子发酸,眼圈也红了。 何夫人一看妹妹这样,越发肯定她在刘家的日子不好过,当下就急火起来,“刘青松那厮现在哪里?” 连妹夫也不喊,直接成了那厮了。 云氏低着头,眼泪不禁顺着雪白的脸庞滑了下来,轻声道,“因着下月便是放榜的日子,所以我们早些赶过来,松明说要去看看姐夫,顺便问问这次加考恩科的情况。” 刘青松娶云玉蕊时,就已经是秀才了,结果数年不中,今天正好皇帝因为贵妃娘娘身体康复,大赦天下,加考恩科,他自然不放过这个机会,十年寒窗苦读,可为的不就是一朝功成名就吗? 何夫人站起来,连着声,把管家喊过来,让他去镇衙司里面,把老爷喊回来,顺便把那个说话不算数的刘青松也一起绑回来! 玉蕊一看姐姐动了真怒,这可不得了,就上前拉住她,不让她发火,也不让管家去找人 ------------ 229、气急犯病 “玉蕊,你别拦着我,我一定要问问那厮,是怎么照顾我妹妹的,想当初求娶的时候,他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今生只爱你一个人,绝不辜负你,怎么,这才几年而已,就纳小妾了,你要纳谁不好,偏还纳了翠环,这不是打你的脸吗?” 云氏急忙抱住姐姐的腰身,哽咽着,“姐姐,你先别着急好不好,听我慢慢跟你说,让松明纳了翠环是我的主意。” 何夫人不敢相信的站住身子,盯着云氏,“妹子,莫不是你脑子出了问题,我跟你说,这男人不能惯,越惯越不像样,你今天给他开了个头,保不准他明天又给你带一小妾回来。” 云氏一听到这话,顿时那泪珠儿就跟断了线一样,卟卟就往下落了,还真被自家姐姐说中了,原本没纳翠环之前,刘青松还是不错的,和她也相敬如宾,只是她嫁进刘家,三年生了两个女儿,刘老夫人抱孙心切,便张罗着要替丈夫纳妾,还明着暗着,阴谋阳谋的给她做了许多工作,她虽然心里恨,但是还指望着刘青松能够主动开口,拒绝老太太的意思,但是刘青松根本没有任何回拒的反应。 云氏想着,与其找外面不知内情的人,不如把自己身边的人给了丈夫,好歹也能知道点他的情况不是,可是翠环太过老实,根本抓不住刘青松的心,就最初几夜在她房里过的,后来就再也没去过了。 有一次刘青松和几个秀才书生聚会,不知道在路上遇见了谁,回家来一个劲的求着老太太做主,说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一定要娶回来,否则恐怕是活不成了。 老太太向来最爱这个儿子,岂肯不从。当下备了许多礼金,着冰人去那姑娘家提亲了,不过月余就把那姑娘给抬进了门。 从那以后,云氏就很难再见到丈夫的面了,整日都宿在新姨娘那里,诸事不管,这次恩科加考,更是直接把新姨娘带去了长寿县,两个人过着双宿双飞的生活,把云氏恨的要死。 只是她虽然是何夫人的亲妹子。却与自己姐姐的性格截然相反,何夫人性格爽利干脆,脾气暴躁。而她则是柔弱和婉,遇事又有些谨慎过了头。 何夫人听了妹子的一番话,便阴着脸道,“刘青松,看我一会不砍了你!居然敢如此薄情寡幸!妹子。回头我们就让他写和离书,我们不跟他过了,有你姐我在,妹妹又生得如此美貌,还怕找不到好人家吗?” 天哪,云氏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家姐姐的维护之情,她自是懂得,只是这些惊人之语。可千万不能传了出去。 和离?这对她来说是一条死路啊,何况她是真心爱慕刘青松的,如果真的和离了,两个女儿肯定要不回来了,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要怎么活? “姐姐。莫要再说胡话,妹妹我生是刘家的人。死是刘家的鬼,况且松明只是比较偏爱新姨娘多些,并未对我有什么过份的地方,那新姨娘也是个冰雪聪明的,虽然有相公的宠爱,但是见到我却还很知礼呢。” “知礼?人家那叫心机,就你天真,等你被人家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的时候,你就知道她有多好了?哼,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先是老实乖巧给你看,让你放松警惕,接着抢夺你的宠爱,然后就是你的地位了。” 云氏虽然现在没有丈夫的宠爱,但好歹公婆还算有头脑的人,加上她倒底生了两个女儿,也没有多为难她,只是她自己有心结罢了,她真的没法想象,如果有一天,她会从正妻的位置上变成姨娘,那她的世界就会倒塌的,她还活着干什么? 何夫人生了这一通气,刚稍稍有些平静下来,就觉得腹痛如绞,当时脸色就变得苍白起来,把云氏吓的不行,急忙喊了管家进来。 管家一看自家夫人捂着肚子,痛的满头是汗的,就知道夫人胃病又犯了,连忙让人去请回春堂的黄大夫过来。 黄大夫是常看何府的大夫。不多时黄大夫背着药箱过来了,替何夫人一把脉,果然和先前一样,是肠胃的毛病,当下也不多加思考,就照着以前的方子开了,让管家抓了药去煎来吃。 这样一折腾,就到了晚间,何大人听了管家的飞马传报,说是夫人胃又痛了,赶紧从衙门里回来了,坐在何夫人的床前,担心的看着在床榻上痛的都快要缩成一团的何夫人。 “玉娇,你怎么样了,服了药感觉怎么样了?”何大人急的不行,紧紧握着妻子的手,只感觉何夫人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而且手足冰冷。 玉娇是何夫人的闺名,全名是云玉娇。 何夫人只感觉自己肚子里面像打了结一样,痛的整个人都要死掉了,婢女端了药汤过来,她看着那黑呼呼的药碗,心里一阵反胃,脾气又暴躁上来,一挥手将那药碗打翻。 “我,我不喝,喝了许多苦药,一点用都没有!啊――长陵,我感觉好像有个人拿把刀在我的肚子里绞,好痛,好痛呀!” 长陵便是何大人的名字,何长陵! 何大人握着夫人的手,朝着外面急声吼道,“再去请大夫过来,把青菊镇最好的大夫都请过来!” 转眼就是一天一夜过去了,何夫人的胃痛丝毫没有好转,那些大夫商量来去,有些人建议用这个方子,有些人建议用那个方子,都一筹莫展。 陆镇长知道了何夫人的病,连忙请了个隐居的乡下神医过来,好歹算是暂时止住了胃痛,岂料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又开始发作起来。 何夫人这一病,闹得整个青菊镇都沸沸扬扬的,沈袭玉略一打听,加上让小白和小金去何夫打探了下消息,便知道了何夫人因何而发作了胃病,除了生气动怒之外,看来她妹妹那壶上品龙井可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唉,她不是都提醒过她了吗?最好不宜饮茶,要想喝,就只能喝普尔加蜂蜜,怎么就是不听呢? 她倒是有办法替她止痛,根治胃病,但是她一个无名小卒,就算自推荐上门,人家也未必肯定,如果是对方主动提起的,那就好办多了。 不过还是要及时做点准备,她进入空间,拿面粉和入凤凰仙浆,制作 出一粒粒小药丸状的出来,其实不论是什么毛病,只要喝过凤凰仙浆都会全愈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用了花汁来改变药丸的颜色,这样万一以后遇到不同病症,也好有相对应的说词啊。 做完了药丸之后,她便认真的向洛一平讨教了,如果要祛除胃病,该从哪些方面着手,针炙穴位的巩固再加强等。 这样的小病症,拿去问洛一平这样的神医,还真是大材小用,不过洛神医并未发火,反而很赞赏沈袭玉这样慎重的态度。 又认真指点了下她,看她做的非常不错了,这才满意的回去睡觉了。 沈袭玉又在面粉做的假人身上又细细的练习了一会,找穴的位置和准确度,一直到天快黑了,这才休息了会。 整整三天三夜,何夫人整个人就瘦了一圈,跟皮包骨头一样,镇上,甚至连长寿县,周边县有名些的大夫都请过来了,有些能暂时止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吃东西,一吃东西就又痛。 病着,加上还不能吃东西,何夫人就像一个充气的娃娃被扎漏了气一样,任她再要强的人,此刻也只能认命的躺在床榻上了。 这天,何府总算消停一点了,沈袭玉也有些等不及了,主动上门来看何夫人,好在大家交情一场,看见何夫人那消瘦的模样,她的眼圈也红了,她不能再等机会了,只能冒眛的一试了。 “夫人,小玉曾和你说过,对医术也有一点研究,不知道夫人愿意不愿意让小玉试试。” 何夫人原本已经是彻底没有了希望 了,看见沈袭玉来看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一个劲的说着,茶楼的事恐怕没办法再入股了,说着一些丧气的话,现在突然听沈袭玉这样一说,又想到当日在酒楼沈袭玉劝的话,立即就像溺水的人抓见了一根浮木。 但是何大人却不敢拿自己家的夫人冒险,他左右打量着沈袭玉,这天下第一花厨,做菜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但是从来没有人说过,她还会医术呀,万一弄错了药,吃死人了怎么办,不行,不行,不能让自家夫人冒险。 沈袭玉看何大人那怀疑不信的目光是很不舒服的,要不是看在何夫人热心帮她的份上,要不是她和何夫人很是投缘的份上,她会主动出这个头吗?别人的死活干她屁事? “长陵,我现在这样子,反正是等死的份了,不如让小玉妹妹试试,如果治不好,也不要怪她,万一真能治好,我也算是走了狗屎运了。”何夫人此刻还有心情开玩笑,对生死看的也很淡的样子,只是沈袭玉能从她状似幽默的语气里,听出浓浓的悲愁来。 ------------ 230、小显神威 何长陵还是摇头,情深意重的看着夫人消瘦的脸,“玉娇,你别急,镇长大人已经帮我在想办法,看能不能请到宫里的太医过来帮忙看诊。” 沈袭玉看着何夫人那奄奄一息的样子,不由冷笑道,“何大人,你是想要害死夫人吗?” 何长陵浑身官威顿时释放,“放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要不是看在玉娇的面子上,我早就将你轰出府去了。” 沈袭玉站在那里,不卑不亢,好像丝毫不被何长陵的官威气势吓到,“敢问何大人,就算快马加鞭,省去禀报皇上,再去太医院请人,这一系列手续,从上京到这里最少也要一天一夜吧?” 何长陵默然,他也知道这件事办起来有点难,首先就算是陆镇长替他上书,就凭他一个小小府衙里的夜卫将军,职务卑微,皇上未必肯还是一回事,就算皇上肯了,那太医可都是娇贵的人,岂可能连夜奔袭,坐着马车再快赶过来,至少也要三天。 “你看看何夫人现在水米不能进,成日痛苦难耐,你觉得她还能坚持几天?你全心全意要等着京里的太医过来,我怕,等太医过来,不是治病,是给太医收尸的。” “你,你胡说,放肆!”何长陵气的浑身直哆索,虽然他的官位只在陆镇长和刘副史下面,但是也不容许这个小小厨娘放肆。 “长、长陵,我信玉儿,你,你就让她试试吧!”何夫人看见丈夫对着沈袭玉吼,原本灰淡下去的眸子,也有了一点生机,哀求的看着丈夫。 何长陵满脸沉重。紧紧握着夫人的手,“玉娇,我怎么能让你冒一点风险呢?”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沈袭玉说的有道理,按这样的情况下去,恐怕太医来的时候,何夫人都要饿死了。 本来这胃病也没什么,但是何夫人积病成久,现在她这脾气又暴躁,不肯好好吃药。加上那些药根本不对症。 何府的人也只管熬大补的东西给她吃,她不吃吧,饿。吃吧,又痛,真是两头为难。 沈袭玉坐在何夫人的床榻边,也为自己今天的冲动行为有些担心,何大人紧紧盯着沈袭玉。“我可告诉你,别以为有赵王爷当你后台,我就怕你了,如果你今天治好了夫人,本将军定定重重有赏,如果你治不好。我定要你整个沈家庄偿命!” 沈袭玉自然是有把握的,但是听到何大人那个语气,她就不舒服了。索性站了起来,“既然如此,那小玉告辞了!” 何夫人在丫头的搀扶下挣扎着起来,伸手扯住她的衣角,“小玉。别、别走,我。我信你!” “哼,我看你是根本没本事治好夫人,所以现在心虚了,想要逃跑是不是?”何长陵因担心而说错话,可以理解,但是沈袭玉可不是愿意让自己忍气吞生的主。 她的个头虽然没有何大人高,但是走到他面前时,突然拖了个板凳过来,站了上去,然后便和何长陵齐平了,何长陵微一惊讶,这姑娘怎么这样,但是随即明白,她是不想输了气势,心里倒是有些佩服她的机智。 “何大人,如果我能治好夫人的病,你打算怎么谢我?” 何长陵一甩袍袖,“真是嚣张又胆大,你还是先想想治不好,该怎么求饶吧?” “那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就说说吧,如果我治好了夫人,你打算怎么谢我,本来呢看在何夫人与我的交情上,我是打算过来免费帮忙的,但是何大人你口口声声说我是骗子,我就不乐意了,所以义诊改成有偿诊治,何大人,你就说吧,给我诊金,看看合不合我心意,如果合我心意的话,我就勉强出个手,替你把夫人治好,如果不合我心意的话,你另寻高明吧。” 何夫人躺在床榻上,看自己丈夫和沈袭玉那针锋相对的模样,也十分头疼,她和沈袭玉接触,尤其是经过相府那件事情,她知道这个小姑娘的脾气也是很倔的,要不是这点,她们也不会成为好朋友。 何长陵冷笑起来,索性一僚袍角,坐了下来,端杯茶喝了一口,“很好,有胆量,那你想要多少才算满意呢?”他早就想好了,就算现在给沈袭玉一个空口承诺又怎么样,反正她治不好,就得死,到时候也不用兑现承诺了。 “那就要看大人觉得夫人的命值多少了?”沈袭玉高傲的说道,别以为只有你会拽,姐我也很骄傲的好吧。 何长陵看着沈袭玉那越发嚣张的模样,眼神清澈,在他的官威和杀气之下,竟一点都没有胆怯之色,倒突然有点怀疑自己会不会搞错了,难道这个天下第一花厨,真的身藏不露。 “如果你能治好夫人的病,本官就赏你五千俩银子如何?” 沈袭玉哈哈大笑起来,“我在吉祥酒楼只要做五桌千俩宴,就能赚回来,难道你觉得夫人的命,还不值五桌宴席吗.?” 何长陵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他怎么忘记这事儿了呢,这小厨娘可是会赚钱的很,五千俩估计她还是没看在眼里的。 他看了看发妻的脸色,心里一阵痛,便咬了咬牙,“五万俩银子,如果你能治夫人,本官便给你五万俩银子。” 沈袭玉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把手伸开,翻了一番,何长陵脸色就白了,怒极反笑,“五十万俩,你就不怕撑死吗?” “夫人的命千金难买,大人和夫人的感情更是万金难求,何大人自己考虑吧,是舍了夫的命呢,还是舍了这身外之物呢?”沈袭玉说罢就要走。 何夫人早在刚才那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所以压根不知道自己丈夫和沈袭玉后来谈的这番话。 何长陵看着沈袭玉快要迈出房门口了,这才一拍桌子,“本将军答应你,如果你真能治好夫人病,本将军就算是砸锅卖铁,也给你凑足五十万俩银子!” 沈袭玉微微一笑,转过头来,“早这么爽快,不就好了!” 她直接走到床榻边,吩咐丫头倒了一杯温水过来,将何夫人扶了起来,她将自己特制的那二级灵泉水药丸,放到手心,准备让何夫人吃下。 何大人上前一步,捏住沈袭玉的手腕,“你这是什么药丸?” 沈袭玉淡淡的自己吃了一颗,又淡淡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大人再不放手,我的价码可又要翻一番了。” 何大人一听到诊金价码翻一番,立即像碰到了什么烫东西一样,甩开沈袭玉的手,后退一步,既然沈袭玉也吃了,相信应该没事的。 天晓得,他一年的俸禄才多少,五十万俩,估计都要把家里现有的铺子庄子统统卖掉,加上往年的积蓄,或许可能凑到五十万俩吧。 但就算是倾家荡财,只要能救回妻子的命,那也值了! 何夫人气息奄奄的在婢女的侍候下,吃下那颗淡白色的药丸,只感觉一股芬芳清新的味道入口极化,一股很舒服的感觉漫遍了全身,那股清凉的感觉顺着喉咙,慢慢滑入胃里,原本疼的死去活来的感觉瞬间就恢复了不少。 神奇的是,她原本极度苍白的脸色也慢慢变好了一点,简单就像神话一样,何大人就站在床榻边,亲眼见证到这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沈袭玉看见何夫人吃了凤凰仙浆制作的药丸后,大约等了有一柱香的功夫,又替何夫人把了把脉,这才点点头,让人将何夫人的衣服和裤腿撸了起来,同时从怀里拿出一包银针袋。 何大人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撼中反应过来,所以压根就没看见沈袭玉的拿银针,待他再看时,那银针已经插在了夫人的各个穴上了。 治疗胃病,最主要的三个穴位就是梁丘穴、足三里、中脘穴,其实有凤凰仙浆的作用,根本不用针炙,但是替何夫人把脉发现,气血有些不通,所以她便用针炙再度替何夫人加强下药气的流通,让她恢复的更明显一点。 当然她不可能让何夫人立即就好,因为这个胃病拖的有些久了,至少要连续针炙七天,才能彻底根治。 但,就是这样一个变化,已经让何大人和管家们高兴不已了,当沈袭玉收了银针,再站起来时,何长陵果断的已经将称呼改了,变成了神医,还兴冲冲的吩咐下人赶紧给神医上茶,最好的茶。 沈袭玉打断他的话,“我没关系的,就是行针时消耗了一些精神,休息会就好了,现在最主要是夫人,她已经三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了,你赶紧让厨房准备一些软烂的粥来给她吃。” 何大人再不敢说什么话,连声答应着,“赶紧去库房里把上次皇上赏的那根好人参取出来,给夫人熬人参粥。” 管家也开心的连声应着,说着就要下去。 “等下,夫人刚趋于稳定,现在身体严重虚弱亏空,不能大补,什么大补的东西都不要放,白粥最好,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做吧。”沈袭玉看那管家,一会看看大人,一会看看自己,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便有些不耐烦。 ------------ 231、二人高中 沈袭玉的厨艺可是有名的,如果她真能愿意给自家夫人下厨,那当然太好了,何大人高兴的昏了头,叠 声吩咐管家带沈神医去厨房。 “玉娇,你现在感觉如何,还痛吗?”何长陵紧张的看着妻子的脸色,相较于之前,简直好太多 了,虽然说,还有些脆弱无力,还有些苍白,但是至少有了些生气了。 何夫人点点头,虚弱的声音说道,“看来我这条命总算捡回来了,夫君,你可得好好的谢谢小玉,这次要不是她,我就得去阎王咯。” 一说到重谢,何大人的脸色立即暗淡了下去,他想起刚才和沈袭玉那个赌约来了。 五十万俩啊,他上哪里弄去呀? “夫君,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何夫人看见丈夫愁眉不展的,便关切的问了起来。 如果真要凑齐五十万俩,要卖乡下的庄子房子什么的,肯定要经过夫人的,索性何大人,就将刚才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最后垂头丧气的叹气道,“都怪为夫不好,害得夫人受苦了。” 何夫人听了讶然失笑,“你呀,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不过既然你已经答应小玉了,就不能反悔,做人自当遵守承诺,你去把那些庄子铺子的地契都拿过来,再加上我们这座宅子,还有我们剩下的一点积蓄,想必凑个五十万应该 没问题。” “夫人,只是要让你跟着为夫吃苦,为夫于心何忍哪。”何长陵握着妻子的手,感动的热泪盈眶。 “夫君,想想以前我们一起在边缰的日子,不也是连片瓦都没处遮身吗?富贵的日子我也过够了,租一间小房子。你有职务在身,每月都有俸禄的,我又苦到哪里去了。” 何长陵听了妻子这样说,心下感激不已,当下便让夫人好好休息,他去做准备去了。 沈袭玉做好了粥,特意添了许多温补之物的东西,不过为了怕刺激到何夫人的胃,她都是将这些温补之物磨碎或是取汁,米也是碾碎了。熬成稀稀的米糊状。 端到房间里,亲自喂何夫人吃了下去。 这粥可是用纯正的一级灵泉水熬制的,那效果自然又不一样。吃过一碗粥下去后,何夫人的脸色又好了几分,和沈袭玉说了一会儿话,困意便上来了。 最后几天,因为时常痛醒。所以她都没法好好睡觉的。 何夫人这一睡,便到了第二天下午,当她醒来的时候,何大人和管家,还有云氏和刘青松都等在外面了。 何夫人身边的妈妈一看见夫人醒了之后,神清气爽。面色红润,根本不像一个大病初愈的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七八个时辰。他们轮流值守,连眼都不敢合,生怕夫人的病又反复,现在可看了,看来是真的好了。 这回可把那些大夫给震惊了。没想到整个青菊镇的名医都没看好的病,居然被一小厨娘看好了。 诸位大夫都要求见见沈袭玉。被沈袭玉回拒了,她可不是动物园的大象。 她越是这样神秘,外面的人传的越是厉害,沈袭玉又派出小金和小白二位口技高手,暗中引导传言走向有利于她的方向,很快她就变成了一个隐居的杏林高手的得意门生,以前一直未显露本事,是因为还没出师,现在出师了,所以才十分低调的。 接着又有翻出了席玉这个名字,提到半年前,回春堂曾有个将军夫人难产,当时大出血,快要血崩而亡了,急需千年人参吊命,好像也是这位神医治好的。 赵启浩坐在案台后面,看着手中的飞鸽传书,嘴角紧抿,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半晌后才放下纸条,对着下面的影七说道,“查查半年前回春堂那件事情,要快!” “是,王爷!” 何大人现在每次见到沈袭玉是既感激,又烦恼,又尴尬,感激的是她治好了自己发妻的病,烦恼的是,她的出诊费太高了,尴尬的是,当初他那么怀疑她,本来人家是冲着情份来义诊的,结果都是他自己折腾成现在的局面的。 沈袭玉当然知道何大人现在日子不过好,不过她可是乐得看戏呢,她就是不说,不开口,急死你。 经过七天的药丸,稀粥,温补,和针炙治疗后,何夫人的胃病算是彻底的根治了,沈袭玉陪着她在花园里晒太阳,散步,运动,她自己打了一套拳后,发现原先练功时,时常感觉身体有些阻滞,现在竟是全身通畅。 “小玉,你以后啊也别老叫我何夫人何夫人的了,多见外呀,你看你的名字里有玉字,我的名字里也有玉字,看来我们上辈子就有缘份哪,不如我们结拜吧。” 何夫人说风就是雨,立即就要拉着沈袭玉去结拜,沈袭玉自然是乐得高兴的,一来是真的对何夫人有好感,喜欢这样性格的人,二来嘛,自然是要借他们的势了。 现在赵启浩与她有约,三年之内不会再理她的事了,她一切都得靠自己,当然要好好筹谋了。 她昨晚在空间控制屏上面发现,何夫人对她的好感度已经很高了,但还有一点妨碍,估计就和那五十万俩有关,现在还不急着捕捉,等到五十万俩的事情解决了,就是捕捉这夫妻俩的最佳时机。 二人结了姐妹,何夫人便喊沈袭玉为妹妹,沈袭玉喊她姐姐,倒也亲热,何夫人还说,改日一定要好好摆上一桌,把这个能干的妹妹介绍给大家认识。 既然何夫人病已经好了,沈袭玉也可以回去忙自己的事了,花茶楼的设计图还只是画了一半呢。 元家的旗袍样式终于研究出来了,着专人送了过来,让沈袭玉看看,哪里不合适,再改! 沈袭玉找了自家娘亲当模样,哇塞,这一试穿,简直是晃瞎了庄东秋的眼睛,太美了! 只是沈自秋倒有些不太适应,虽说这旗袍的叉已经开的够低得了,但是毕竟露出腿来也不太好,所以只是那么一回,就再也不穿了。 可惜了,庄东秋还想再看一次呢,想看的再仔细些,回头把它画下来呢。 沈袭玉很满意,看来元家不亏是长寿县最大的布料和成衣产商,这能力也不是盖的,尤其是想到正太脸的小元宝,更是心生欣喜。 她做个顺水人情,将这衣服的专利权卖给了元家,又让元家去和如意布庄商量,沟通合作,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转眼半月之期,就在沈袭玉忙碌的生活,忙碌的学习中过去了,明天就是放榜的日子。 从清早起,天空就扯起了棉棉絮絮的秋雨,天气微凉,难得今天不用去酒楼,沈袭玉便歪在自己的屋子里,和娘亲说说话,一会画画设计图,看看娘亲做针线活,倒也难得的安逸。 虽然下着雨,但是镇衙司前面可是人山人海了,全镇及周边离这里比较近的学子都过来看榜。 每个镇,只要有衙司的地方,都会将成绩放出来,你愿意去哪里看,就去哪里看,反正成绩都是一样的,成绩榜会发放到各个县镇的。 王庆成挤在人群里面,从最后一名开始找自家儿子的名字,但是找到前面一百多名,都没有,不禁有些丧气。 庄东秋和王立站在一起,青色的长衫,满脸气定神闲,丝毫不着急的样子。 酒楼里的招财和进宝被钱子轩派来帮庄东秋看榜,他二人对沈袭玉十分崇拜,所以对庄东秋也爱屋及乌了,两个人竟是直接从第一名开始找起,果然在第十二名那里看见了庄东秋的名字,当即就挤了出来,朝着庄东秋报喜。 “庄先生,中了,中了!第十二名!” 庄东秋原本还算镇定的脸孔,现在也有些撑不住了,露出丝丝笑容,有些激动,王立则是神情有些严峻,爹爹替他找到现在,也没有来,难道,落榜了? 王庆成手哆索着,从第一百名,又看到了前二十名,还是没有看见王立的名字,不由心渐渐往下沉。 庄东秋?这不是和立儿站在一块儿的庄先生嘛,没想到庄先生竟是中了第十二名,哎,我家立哥儿估计是没希望 了,他摇了摇头,心里想着一会要安慰立哥儿的话,就出了人群。 王立老远便看见爹爹低着头走了过来,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他突然想到在一步登天客栈时,小玉说的那些话。 “王大叔,怎么样,立贤弟中了没?” 王庆成沮丧着脸,“我从最后一名找起,一直找到第十名,也未看见立哥儿的名字,想必是落榜了,没事儿,立哥儿,明年还有正式的考试,我们再考,你还年轻,一定会中的,爹相信你。” 庄东秋眉头一皱,“王大叔,你就只找到第十名吗,第一,第二都没有看吗?” 王庆成连忙张口结舌起来,然后连忙摇头,“你看光是青菊镇就有这么多秀才学子,怎么可能――?” 王庆成的话还未说完,庄东秋就已经吩咐招财去看了,让他从第一名开始看,招财立即答应一声,又挤了进去。 周围的学子们,有些欣喜若狂,高声喊着中了中了,然后结伴去请客吃饭,又有些抱头痛哭,坐在地上呆呆发愣。 “第五名,王公子是第五名!大喜,大喜呀!”招财高举着手,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朝着王立又是作揖,又是抱拳的,把王家父子俩弄的一愣一愣的。 ------------ 232、似梦似真 王立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挤进人群里去确认了下,没错,的确是第五,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王立。 他欣喜若狂,一心只想快些把这个消息告诉小玉,庄东秋怕王庆成不信,又和他们一起挤进来,再度确认了下,便恭贺了起来。 当日在一步登天的聊天,他就深深感觉到这个少年,知识见解抱负都比他远大,相信必能高中,看来果然没错。 他这次能中第十二名,他已经很开心了,只想着快点回去,将好消息告诉沈自秋。 沈袭玉正在练字呢,突然听到前院的下人来回报,喜气洋洋的,说是庄先生高中了,沈袭玉连忙和娘亲迎了出去。 庄东秋自从知道自己中了之后,先前心中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浑身充满了自信的风度,举手投足间,自成一派风流,沈袭玉一眼看见,就会心一笑,庄叔更迷人了咯。 言谈间又说到王立,听说王立竟中了第五名,大家又是一番高兴。 “王贤弟还说一会要登门拜谢呢,当日在一步登天,如果不是小玉替我们打点,告诉我们要劳逸结合,我们哪里能取得这样的好成绩。” 沈袭玉连忙摇头,“你们能考中是你们的本事,我除了给你们做做饭,啥也没干呀,不过你们俩都中了,倒是帮我了大忙了,听说两月后,就要去上京参加殿试是吗?” “正是,殿试才是真正要面对的。” “庄叔,你放心,我绝对相信你的能力,别说什么科试殿试,就是考大学也没问题。” 几个人正说得高兴呢,前面就说王家庄的王公子求见。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王庆成一看见沈袭玉,立即就朝着她跪了下去,王立也朝着沈自秋作揖行礼。 “王大叔,你这是干什么,你可是长辈,这么大的礼,我怎么能受呢,快快请起。” 王庆成激动的老泪纵横,“小人早就听立哥儿说了,他在长寿县。多亏了沈小姐照应,要不然他哪里能考得好,他能考中。全都是托小姐的份啊。” 王立的脸色有些不太好,沈袭玉问起来,高中了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王立有些幽怨的眼神看了一眼沈袭玉,忙道,“高兴。高兴。”但是那脸色有些哀伤,哪里像是高兴的样子。 王庆成带着儿子谢了恩,就回去了,虽然沈袭玉极力留饭,但是王立看起来有些尴尬,沈袭玉就没有强留了。 在回王家庄的路上。王庆成长叹一口气,耐心的对着王立说道,“立哥儿。爹岂能看不出你的心思,原本我以为沈小姐只是家小富之家,但是现在你看,她的身份地位,岂是我们能够高攀的。你还是断了那个念想吧?不过,如果你能在殿试中拿个好名次。让皇上赏你个一官半职的,或许爹也可以试试。” 王立原本暗淡下去的眸子,瞬间又亮了起来,让那张俊朗的脸庞生动了不少,激动的握着他爹的手,“爹,你说的可是真的,只要我在殿试中取得好名次,你就会替我作主?” “爹会替你提提看,但是小玉姑娘不是一般的人,爹也不知道有几分把握。” 王立听到爹终于松口了,早就高兴的飞起来了,还管它有几分把握,能提就好呀,只要他当了官,到时候就和沈家门当户对了,想必如果上门去提亲的话,小玉的母亲一定好好考虑吧。 沈袭玉在吉祥酒楼好好的摆上了一桌,庆祝庄东秋高中,原本只是家宴,但是何夫人不知道打哪里来的消息,居然也带着礼物来恭喜,一时车水马龙,陆镇长家的,整个青菊镇有权势的人居然都来了。 因想着酒楼服装的事情托给了元家,如意布庄那边便欠下一个人情,于是沈袭玉便在结合天启朝服饰的基础上,设计出了一款更加贴身,更加适合出游的服饰样式出来,送给了洪夫人,这可把洪夫人乐坏了,他们家的如意成衣店也因为这件新样式的衣服,赚了个盆满钵满呢。 庄东秋可是与沈家关系密切,名义上只是沈家一个教书先生,但是沈袭玉一口一个庄叔叫着,可不是白叫的,这些人个个跟人精似的都闻风而动了。 不管是来拍赵王的马屁,还是来卖沈袭玉的好,或是看在钱子轩的面子上,或是想拉拢已经高中的庄东秋,反正真心的假意的,来了许多,酒楼里摆了十几桌,都忙不过来。 沈袭玉又要亲自下厨,时而还要各个雅间的去敬两杯酒,倒是忙的不亦乐呼。 沈袭玉被两个婢女搀扶着,送到贵宾休息间,她摆着手,“我没醉,我真的没醉,洪夫人,我们再来一杯!” 婢女们将她扶到榻几上坐好后,便退下去了,钱子轩吩咐人给沈袭玉煮解酒茶。 沈袭玉醉眼朦胧的打量着这间休息室,突然觉得它很熟悉,朦胧间,眼前似乎坐着一个俊美的男子,手里晃着琉璃的酒楼,朝着她轻轻招了招手,红唇轻启,“过来!” 她摇摇头,努力睁大眼睛,眼前哪有什么人,榻几上是空的,旁边倒是摆着几个琉璃杯子,她想起来了,这里是当日招待赵启浩的地方,也是赵启浩拆穿她身份的地方。 该死的,她干嘛想他啊?不想他,不想他! 她扑腾的爬到赵启浩坐的那张榻几上面,也学着他的模样,晃着空的琉璃杯,眯了眯眼睛,嘿嘿傻笑了下,“赵启浩,没有你,本姑娘我一样过的很开心,一样做事很顺利,你以为你是谁呀?呃!” 她打了个酒呃,觉得头有些痛,困意也一点一点的浮了上来,慢慢闭上眼睛,趴在榻几上睡着了。 一个黑影从酒楼的窗口那里纵了上来,轻轻将沈袭玉的身体摆正,平放在榻几上面,让她睡的舒服一点。 黑衣服伸出手,轻轻摸着沈袭玉喝过酒,微微醉红的脸庞,还有那泛着酒红色的头发,眸光幽深,“是么,没有本王,你一样也很畅快?” 沈袭玉感觉耳朵那里痒痒的,便啧了下嘴,用手挥了过去,骂了一声,“死苍蝇,走开!” 赵启浩的眼睛顿时一眯,蒙面着黑巾的脸色就精彩了起来,居然敢把他比喻为苍蝇,实在要比喻,他最起码也是一只漂亮的蝴蝶吧,怎么可以用那么恶心的苍蝇来形容呢? “敢这样说本王,本王要教训你!”赵启浩拉开下面的黑巾,露出一张性感的薄唇来,朝着沈袭玉睡梦中微微张开的檀口吻了过去。 沈袭玉梦见自己又去了那个院子里,赵启浩被自己调皮的拉下了湖,湿了一身,她给他做人工呼吸,正哭天喊地的救他时,他却突然睁开眼来,狡猾的抱住了她。 她想逃离,他却越抱越紧,还在她的耳朵边吐着灼热的气息,“你敢骗我,我要教训你。” 说罢,他就吻了过来,允吸的那么厉害,重重的,还被迫让她张嘴,舌头伸进她的口腔里,四处扫荡,像一个霸道的君王一样,四处扫荡战利品。 这样也就算了,他居然还蛮横的要求,她的舌尖跟他的一起跳舞,她浑身无力,反抗不了,被他压的死死的,抱的紧紧的,感觉呼吸都喘不过来了。 赵启浩原本只是想要教训下沈袭玉而已,谁知道当他的唇触及到沈袭玉的唇角时,那种清新的芳香味,让他有些沉醉,竟是手一托沈袭玉的下颌,强迫她嘴再张大一点,将舌头伸了进去。 仿若寻到了幽香的丁香之源,那里面的花蜜,让赵启浩欢喜不已,允吸的欲罢不能,想要再多一点,再多一点,后来发现沈袭玉还在昏睡,竟是一点都没有反应,没有互动,他就有点火了,想挑起沈袭玉的热情回应来。 沈袭玉原本喝了酒就有些热热的,现在被他这样一抱,就更热了,便在赵启浩的怀里扭着,双手乱挥双舞,赵启浩好几次被她的手指甲伤到了耳根,差点毁了那张脸,火更大了,要更加好好的教训下这个妮子了。 “唔,痛,呜呜,好痛!”沈袭玉迷迷糊糊的,只感觉嘴那里痛到不行,便顺着自己的情感和心思哭了出来,像个孩子一般,嚷着痛。 赵启浩慌了手脚,一看沈袭玉的唇,就有些失色了,刚才光顾着品尝美好,竟然把沈袭玉的嘴都给吸肿了。 怎么办?才和她约好的三年之约,如果让她发现他在这里,还吻肿了她的唇,她绝对会发飙的,不行,他得闪! 赵启浩很没节操的将沈袭玉身体放平,细心的替她理好了揉乱的头发,然后找了块毯子盖在沈袭玉的身上怕她受凉,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有些恋恋不舍的又从窗户那里翻了出去。 “咚咚,小玉,我可以进来吗?”钱子轩在外面敲门的声音,沈袭玉这才有点彻底清醒过来。 她哼了声,“嗯,进来吧。” 只觉得头好痛,她伸出手去摸头,想到刚才那个荒誕的梦,真是该死,为什么又想他啊,而且还会做那样的梦? ------------ 233、釜底抽薪 钱子轩小心的将醒酒茶放在茶几上,休息室里的光线有些暗,但是靠的那么近,他还是看清了沈袭玉微微肿起了的红唇,带着诱人的娇艳。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深思,但转瞬即逝,轻声道,“头疼吗?怎么喝那么多,平时看你也不是贪杯的人啊?” 沈袭玉端起碗,喝了半碗醒酒茶,那碗一接触唇边时,立即感觉唇角是火辣辣的疼,不知道为何就想起刚才在梦中和赵启浩的死缠纠绵,她立即有点心虚,把头低了下去,忍着嘴唇疼痛,将整碗醒酒茶都喝光了,然后拍着头说,“我有点困,想先休息会,那些客人就麻烦你代为招呼下了。” 看着沈袭玉和衣卧在驼绒的榻几上时,钱子轩的心里泛起一股不太舒服的违和感,他也不知道那股不舒服来自哪里,但是就是不舒服。 “好的,你放心吧,我会招呼好他们的,你好好休息。”钱子轩小心的退了出去。 钱子轩走到楼角,对着一个婢女招了招手,那个婢女立即小跑过来,“刚才有谁进去过吗?” 婢女连忙摇头,“少爷,奴婢一直看着呢,没有任何人进去过。” “噢,你先下去吧,记得不要跑太远,放警醒点,防止小玉姑娘醒来要喝水。” “是,少爷!”婢女退到一旁站好。 钱子轩一下楼,就被何夫人一把抓住了,“喂,把我小妹弄哪里去了?” “何夫人,沈姑娘喝多了,现在正在贵宾室里小憩,恐怕不便招呼您了。”钱子轩陪笑道。 何夫人的脸也喝的红通通的,听见钱子轩这样一说。便爽朗的笑了起来,“看来我这妹子酒量还是不行呀,哪天我得好好培训下她,这点子酒量怎么做大事啊。” 钱子轩又和何夫人聊了几句,便去别的地方招呼客人了,一直到忙到亥时三刻,大约晚上九点四十五时,人才陆续的散了。 庄东秋一高兴也喝醉了,倒是沈自秋尚是清醒的,帮忙把沈袭玉从贵宾休息室里扶了出来。送到马车上面,朝着沈家庄驶去了。 宿醉是很头疼的事情,沈袭玉晚间的时间半梦半醒的。一直折腾到清早才睡着,结果就起晚了,等她洗梳好起来时,都吃中饭了。 原本钱子轩说今天给她放假的,但是吃过中饭没有一小会儿的功夫。酒楼里就派了马车来接人,说是有重大事情商量。 沈袭玉急忙赶了过去,只看见钱子轩正一筹莫展的坐在桌子旁边,刘老和江家兄弟也在,一看见沈袭玉过来,就像看见了主心骨一样。 钱子轩也不绕圈子了。直接把事情经过都说了出来,沈袭玉一听,真是觉得无语。竟是和长寿县的好再来一样,发生了源料危机。 原来沈袭玉不在的这半个月,吉祥酒楼就一直在和福满楼打源料战,开始的时候,福满楼还想方设计的模仿他们的花卉美食。但是做出来却不如人意,浪费了许多花卉材料。 钱子轩以为他们会知难而退。谁料到他们平静了一阵子,竟是想出了更大的招数,这次的参与者不但有福满楼,还有青菊镇大小酒楼饭馆脚店,加起来有二三十家的店,他们一起出资,将青菊镇包括周围邻镇县能买的花卉材料全都买了下来。 吉祥酒楼如果想要材料,就得从他们手里购买,原来一两银子的材料现在要出十俩银子,那得亏损多少钱啊? “你们和那些人就没有签订合约吗?没有设下违约金吗?”沈袭玉也没料想到他们会这样狠,目前吉祥酒楼之所以这么高朋满座,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花卉食物,如果一旦缺少了这个特色,那么和别的酒楼又有什么区别呢? “当时想着大家都是老主顾了,就没有那么正式,谁料想到,他们居然翻脸不认人啊。” 沈袭玉突然想到自家的富贵花坊,赶紧派人去问沈自秋,结果那面回复来的消息,真让人惊讶,富贵坊那些批花景,早就在两个月前,有一个大客商给了超出市场价两倍的价钱早就定了下来了。 “这事绝对不简单,你们想想,这周围有多少小花坊散户花农啊,他们如果都要买下来,那得多少银子?那些小酒馆,小饭店能赚几个钱,不对劲,这事很不对劲,一定有更厉害的人在背后策划。” 钱子轩点点头,这点他早就料到了,也派人去查了,但是目前还没有线索。 刘老急了,大概昨晚都没有睡好,眼里都有血丝了,“小玉啊,原本酒楼剩下的食材还够用上半个月,但是昨晚上摆了酒席后,现在只够用三天的量了。” 沈袭玉连忙安慰刘老别急,她心里是早有办法的,但是她想到的一点是,她也不能老是被动挨打啊,这次一定要狠狠教训下这些人,让他们知道下,她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沈袭玉立即将自己在好再来遇到的事告诉了刘老等人,钱子轩一听到那道新菜,马上眼前就是一亮,可是又想到好再来,明年正月要以这胭脂鹅脯当主菜推出的,如果他们此刻放出这道菜,会不会对好再来的生意产生影响和损失呢? 沈袭玉微笑道,“钱大哥,我不是要你现在推出,我是要你趁着现在便宜,赶紧去多多圈养,最好形成自己的养殖基地,这样以后就不用靠别人的货源了。这些人欺人太甚,难道我们就要坐等挨打吗?他们把花材料都买光了,我们就去把生姜大蒜香料这些东西全部买光。我们没有花瓣,还可以做其它菜,但是他们没有调味料,我看他们拿什么做菜。” 钱子轩也不是笨蛋,一点就通,马上就明白了沈袭玉的意思,一拍手笑起来,“小玉,你这招釜底抽薪用的好呀,我们没有花瓣,最好不做花卉美食,但是他们没有盐,没有香料,没有生姜,没有大蒜,他们的菜就不能成菜了,这更狠。” “哎呀,小玉,你怎么这样聪明呢?只是,这么多的调味料,我们买了,要怎么消啊?”江富提出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沈袭玉敲打了下他的脑袋,“你笨啊,盐啊香料啊这些东西,都可以晒干了保存,但是花卉类的,他们又不知道如何储存,只能看见那些材料烂掉,枯萎掉,所以,他们一定很着急,到时候我们就让他们用新鲜的花卉材料或是花卉基地来换取调味料。看看谁输谁赢!” 文华两位帐房先生同时感叹起来,原本看起来那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好像一下子就突然开窍了,他们原本在相处过程中就开始一点点佩服沈袭玉的,现在更是对她的好感度一下子升到了终点,同时在心里想,大概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我们家的少爷吧。 “小玉,我们不妨联系唐兄,你之前不是说,金满楼那里也断了他们的道口烧鸡源料吗?与其等着开业用鹅来牵制,倒不如提前打一笔胜仗,我们两个地方,同时出击,你觉得怎么样?” 沈袭玉双手互拍,自然是高兴极了,当下就写了封信,让人快马加鞭送到长寿县四小公子,让他们速来青菊镇议事。 四小公子的速度果然不是盖的,天色刚擦黑他们就已经骑着马快速跑了过来了。 四小公子,好多天都没看见沈袭玉了,还怪想念的,大家一起雅间,点上一桌佳肴,再来几壶好酒,便商谈起来了。 元宝果然有商业头脑,发现这里面的商机无限,当时就拍板,资金不够,他愿意出。 孟绍的老爹是官场中人,他不好光明正大的参与这场竞技,但是并不妨碍他暗中出一手,赚点外快呀,而且他还可以发动长寿县的大小官员,一起给出便利。 唐云自然是拍手称快,他原本心里就堵着一口气,今天全都出来了,他很期盼着欧阳宏,还有金老板他们哭丧着脸,来求他们要求拿鸡兑换调味料的场景。 连英一直没说话,沈袭玉询问了下他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他只是简短的回答说,房子已经初步按照沈袭玉设计的样式,装修好了,现在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开业了。 “连大哥,在你没开业之前,我们先送一笔大生意给你们。” 连英一挑眉,“什么大生意?” 沈袭玉和元宝,唐云,钱子轩互看了下,笑道,“那么多调味料,那么多材料,难道我们要放在酒楼不成,当然是要找个安全的地方放着,但是既然我们能想出这招来,他们必定也会做出相对应的举措来,比如派人来偷,甚至明抢,甚至放火烧毁掉材料,都有可能。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保镖团队来保护这批材料。” “连英,你放心的将你们镖局以前的镖师都找回来帮忙,钱到时候赚了,不会少你的。” 连英点点头,“没关系,大家都是朋友,就算不给钱,我也会帮这个忙的。” ------------ 234、趁胜追击 当夜几个人又详细的将作战方案过滤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错漏,这才回了自己家,因着时间太晚了,钱子轩怕路上不安全,便派人给沈自秋送了信,让沈袭玉就在酒楼里安歇了下来。 青菊镇和长寿县同时动作,加上又有官府的方便促成,几乎是一天一夜之间,两个地方的所有调味料香料全都被一购而空,然后派出许多人手,在路边摆上摊子,平常人家,每日限购,如果是大酒楼的人前来买,特别是敌对方,价格直接翻了几倍。 福满楼的花卉材料翻了几倍,他们的调味料就翻了几倍,但是调味料的成本比较低,赚钱空间大呀,这一记重拳下来,福满楼的掌柜顿时有点吃不消了。 这些调味料,酒楼一般都是随时缺随时补的,本来今天正是补货的日子,结果跑去市场上一买,却被告知,所有的盐啊味精啊,辣椒啊,生姜,蒜啊什么的,全都被人买走了。 福满楼掌柜立即闻到一丝不对劲的感觉,立即让人去把福满楼真正的当家人请来了。 福满楼真正的当家人便是相府的五少爷,钱子林,与他同时来的还有前万花坊的老板何友,马胖子。 钱子轩人很瘦,颧骨高高突起,脸色有些过白,看起来像敷了粉,嘴唇的颜色也有些淡紫,双目充血,脚步虚浮,他刚才是被人从怡红坊的美娇娘床榻上拉起来的,现在还没醒呢。 因为何友马胖子等人的妙主意,让他成功遏止了钱子轩的势力扩张,他很是兴奋,昨晚上一高兴,便请了何友和马胖子等人去怡红坊快活。 谁料到这才过了一夜不到,事情竟是起了变化! “你说什么。市场上所有的调味料都被买光了?谁干的?”钱子轩几乎气吐血了。 马胖子小眼一眯,“除了你那好哥哥,还能有谁,不过我敢肯定,这主意一定是那个小贱人想出来的。” 何友点头,“别看她小小年纪,心机却不少,你想想看,之前她不在,我们一直有暗中阻挠钱子轩的意思。可是钱子轩一直未有动作,为何那沈袭玉一回来,他们就有这样的大动作。分明就是那个女人出了这个主意。” “他们没有花卉材料,一样做不了生意,我们就耗耗看好了,看谁钱多!”钱子林愤声说道。 福满楼的老掌柜欲哭无泪,“东家。我们消耗不起呀,他们没有花材料,还可以依旧卖以前的吃食,但是我们没有这些调味料,什么都做不成啊?” “现在仓库里还有多少存货?”钱子林一想到钱子轩那得意劲儿,顿时就气的牙痒痒。在相爷府里,不管他多乖巧,相爷也没把他当回事。不管钱子轩多忤逆,相爷也依旧拿他当个宝。 这就是嫡庶的区别!凭什么,他恨,他恨自己没有投身到相爷夫人的肚子里去,以他这样的努力。这样的抱负,只要他是嫡出。这里根本就没有钱子轩什么事了? “盐只有一袋了,大概还能用个两三天,但是蒜和姜这两样没了,其它香料,也有短缺的。” 马胖子眼睛一转,“那就只捡着简单的菜式做做好了,需要用到香料的菜,尽量少做。” 老掌柜无助的看着自家少爷,小声说道,“可是我们酒楼的招菜菜鱼跃龙门,最需要的一环就是用各种香料来填充鱼的内脏,让鱼充分吸收这些香气,做出来的味道才绕口不散呀。” 何友满脸阴沉的笑容,“都别着急,我在周边县城都有好朋友,这里的没有,大不了去别的地方,上次我们和金满楼的老板不是相谈甚欢吗,倒是可以从那里下手。” 钱子林一听,立即就激动了,“果真么,如果真能这样的话,我一定重谢何老板。” 何友眯了眯眼睛,“我们是同仇敌忾,钱少爷就不必客气了,只要能扳倒沈袭玉,对我而言,比任何金钱都来得痛快。” “何老板,你放心,我对那个沈袭玉的仇恨,不比你少,我恨不她死呢,以有我和吉祥酒楼的生意不相上下,自从她来了之后,我们就彻底没戏了,不知道损失了多少客源和生意。我比你更恨她。” 三个坏蛋头凑头在一起商量了下,然后何友便带着马胖子离开了,钱子林拍拍嘴打了个哈欠,朝着楼上的休息室走去,“老李,我昨晚没睡好,那小娇娘太能折腾了,本少爷先去补个回笼觉。” 李掌柜看着钱子林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还哼起了那勾栏间的银词艳曲,只能无奈的叹气,摇了摇头。 福满楼能开在这里这么多年,自然也有他的特色,客人过来大多是冲着那道鱼跃龙门的,不但作出来的鱼看相好,而且鱼肉质鲜嫩,十分爽口,但是今天的鱼肉怎么吃着感觉少了一点味道,而且以前那种清香扑鼻的感觉也没有了,还绕着一股淡淡的腥气。 当下就有人闹将了起来,人家也不是傻子,两家酒楼在斗法的事情,多数人还是知道点的,便纷纷问了起来,结果一闹却发现,福满楼因为材料不足,所以做出来的菜味道才不对劲,就算李掌柜赔礼道歉,把腰都快弯折了,还说今天价格降半,但是客人还是跑得七七八八了。 “少爷,这些客人嘴都叼的很,一吃就吃出不对劲来了,您看怎么办呀?” 钱子林此刻正左右各搂着两个青楼的妓子在嬉笑喝着酒,听到李掌柜的话,眉头一皱,“不是说他们也有在路边摆摊售盐吗?你们就冒充百姓,前去买好了。” 李掌柜垂着头,老脸通红,不敢看眼前两个近乎全果,坦胸露乳的青楼女子,低声回道,“可是他们对平常百姓,只出售日常调味品,那些百姓也很少有人会用到香料呀,而且价格比市场上原价贵许多呢。” “你们整天就知道找少爷想主意,那少爷养你们干什么,吃闲饭的,他们有他们的招,你们就不会想主意吗,滚,别打扰了少爷的雅兴。” 李掌柜一哆索,弯着腰退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上了,与此同时,里面的调笑声就传进了耳朵里。 “钱公子,放眼这青菊镇,谁能厉害得过你呀,你在奴家心里是最厉害的,来来,奴家敬你一杯。” “哎哟,我的小美人,这张小嘴儿真会说呀,让本少爷来看看,里面是不是抹了蜜呀。” 顿时那女子的娇、喘声便压抑的传了出来。 李掌柜摇了摇头,步下楼,看着大堂里零零散散的几个客人,满脸愁色,这可如何是好? 他想想没办法,没有这些调味料,实在是做出不菜来,便悄悄的派了个新来的小伙计,换了平常百姓的衣服,去前面吉祥酒楼的摊子上买材料去了。 那些被钱子轩派出来的伙计,哪个不是鬼精鬼精的,而且钱子轩还派人专门守在福满楼和各家酒楼的前后通道口,注意从里面出去的每一个人,凡是那些人换了装前来摊子上买东西的,一律价格翻了天去了。 任你爱买不买,反正就这个价儿,刚开那些人还想混水摸鱼,但是经过几次一教训,立即老实了。 除了吉祥酒楼,其它酒楼都没有调味料,做不出可口的菜来,一时这吉祥酒楼的生意可就好到爆了。 虽然没有足够的花卉材料是件憾事,但是其它可口的菜肴也很美味呀。 钱子轩没想到沈袭玉一个点子,不但让他的危机变成转机,而且还大赚特赚呢,吉祥酒楼也没有瞒客人们,直接通报了下现在的情况,所以仅剩下的花卉材料不多,在此每天酒楼的花卉美食,不再出售,但是会奉送,消费满多少银子以上的就免费送你一盘,而且每天也限制多少盘,还告诉大家 不用担心,新的材料正在赶来的途中。 钱子林和两个青楼女子在房间里大战过一场之后,到楼下溜达,发现正是饭点的时候,大堂里居然空无一人,顿时就火冒三丈,把跑堂伙计厨师掌柜的都拉来一顿臭骂。 大家简直是哑巴吃苦黄莲,有苦难言,分明就是你自己折腾出来的事儿,现在却怪到我们头上了。 有些人脾气爆躁些的,直接就甩脸子走人了,你爱干嘛干嘛去,小爷我不侍候了。 李掌柜忙要去拦,这里有好几个是厨房里能干的二厨和帮工呢,走了,万一被其它酒楼抢去,那可是大大的损失啊。 钱子林跳起脚来,“谁都不许拦,现在这种危机时刻,正是证明你们忠诚的时候,谁想走现在就可以走,我绝不拦你们,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现在走了,这一年就白干了,工钱是没有钱的,谁让你们自己跑路的。” 走掉的那些人,气的咬牙切齿,有些脾气犯倔竟是连工钱都不要了,但也有些人因为钱子林这句话留了下来,不过忠诚和积极性嘛,肯定是不能再保证了。 ------------ 235、一举拿下 钱子林翘起开朗腿,看着那些又返回来的伙计,“怎么不走啊,都走啊,你们走了,本少爷还省了一笔银子呢,到时候用更低的价格请更好的工人,你们以为你们是谁,也敢威胁本少爷,告诉你们吧,那钱子轩他蹦达不了几天了,何老板的货马上就要到了。” 说人,人到。 钱子林话音一落,何友就带着马胖子冲了进来,显然他脸上的表情,不是钱子林所期待的表情,不是惊喜,而是灰败。 钱子林突然莫名打了个寒颤,他立即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何老板,是不是货源到了?”钱子林希望不是他预感的那样,便主动上前问话。 何友慢慢摇了摇头,马胖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表哥,开口道,“钱老板,你们要做好思想准备,我和我表哥去了一趟长寿县,发现那边的调味料也被一扫而空,出手的是有四小公子之称的唐家,孟家,元家,还有连家。” “什么?”钱子林只感觉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地上。 主要不是气的,而是最近这阵子跑怡红坊跑多了,虚的。 只有李掌柜上前呼喊扶住他,其它人则是退到老远的地方,脸上神色莫名,眼底都是紧张和忐忑。 钱子林醒了第一件事情,就是挥手给了李掌柜一耳光,把他扇的往后倒退一步,然后他一挥手,推掉了茶几上面的所有杯子,碎了一地。 “钱子轩,你想赶净杀绝吗,我告诉你,你别想!” 何友摇摇头看着钱子轩,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原来以为他有几分骨气的样子,而且也不算太聪明,也不算太笨,是好拿捏得住的人,才跟他合作,想一起搞夸吉祥酒楼,没想到,最终不过是一个酒色之徒,成不了大气候。 他和马胖子对望一眼,虽然钱子林是个草包。但是目前他们还是要借这把枪用用的, 因为他们并不想直接和沈袭玉发生冲突,那样对他们太不利了。 马胖子眼珠子一转。立即有了主意,上前道,“钱老板,小人倒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钱子林缓了口气。也不看他了,只顾自己半躺着,心里皆是烦躁之意,“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马胖子眉头一皱,心里十分不悦。但脸上仍然表现的十分友好,微笑的说道,“他们这样做。无非就是想逼我们拿出花卉材料来,我们何必去买那些调味料,直接拿花卉材料去换好了。” 钱子林一听马胖子这话,也觉得十分有道理,当时就活过半条命来了。拉着马胖子的手道,“哎呀。何老板,我真是羡慕你呀,有这样聪明能干的助手,刚才情急之下,语言多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啊。” 何友自然是顺杆子爬了,这些恨他会记着,等到钱子林的利用价值没有的时候,一起算总帐。 “钱老板太客气了,我们本来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不帮你帮谁呢。” “对对对,何老板你说的对,你们帮我就是帮你们自己,哈哈,哼,我这次看钱子轩还怎么横,老李,你立即派人去给钱子轩送信,让他来我们福满楼,就说本少爷答应他,可以用一公斤花瓣换取十公斤的盐,其它材料也是一样兑换方法,这可是本少爷高抬贵手,给他的机会,你让他好好珍惜。”何友的话顿时让钱子林又信心百倍了,对呀,他可不是孤军奋战,这两个人肯定会好好帮他的,反正他如果损失了什么,这两个人的目的也达不到的。 李掌柜连忙道是,派人传口信去了,他自然不可能原样照述了,钱子林的口气太傲慢了,这样对事情不利,他是用极客气的态度给钱子轩去信,希望他能来谈谈,双方互相兑换的事儿。 钱子轩接到信的时候,正好沈袭玉也在,他看了一眼沈袭玉,把信推了过去,“小玉,你怎么看?” 沈袭玉双手枕在脑后,十分悠闲的模样,笑嘻嘻的说道,“钱大哥觉得我们酒楼最近生意如何?” 钱子轩想了想道,“似乎比以前更好了呢。” “既然亏本的又不是我们,我们为什么要着急呢?一公斤 花瓣兑换十公斤盐,他们还好意思说得出口。” 钱子轩点点头,他明白了,立即走出包间,给了回音。 福满楼的人拿了信,然后迟疑的看着钱子轩道,“钱公子,我们东家希望您能亲自去一趟,您看这信?” 钱子轩挥挥手,“你尽管带回去,你们东家看了就明白我的意思的。” 那伙计只能点头,老实的回去了。 钱子林这边一看见钱子轩的回信,当时就跳起来了,指天骂地,把钱子轩的祖宗都骂了起进去,他也不想想,钱子轩的祖宗难道不是他自己的祖宗吗? 所以当时马胖子极力忍笑,真的很想提醒这位少爷,你这是在骂别人呢,还是在诅咒自己啊? 钱子轩回的信很简单,只有两个字:不换! 钱子轩不肯兑换,这可如何是好?钱子林正伤脑筋的时候,看守仓库的负责人过来回报,说是那些新鲜花卉材料都不耐放,已经枯死烂掉好多了。 他们当初收购时,为了方便,自在不可能买整株的,而是让人家把花朵直接掐下来的,现在这些新鲜花朵哪里经得起放,早就枯萎的不像样子了。 偏 偏 他们酒楼的厨师们,怎么试也没法做出和吉祥酒楼一样的美味来,有些花种处理的不够干净,还差点让他们吃拉肚子。 转眼就是七天过去了,沈袭玉很是舒服,都待在家里,上午呢晨光正好,就在阳光底下做做瑜伽煅练下身体,中饭吃过后,小睡一会美美容,下午呢,用来练习厨艺,她本来也不笨呢,练了三天,总算是将萝卜丁都切的大小一致了。晚上的时间则是进入空间和洛一平学医术,还有练字,练琴练舞,时间安排的十分紧凑,也很充实。 钱子轩过的则是很忙碌,不难想象,整个青菊镇的客人都挤到吉祥酒楼来了,他能不忙嘛,他特意给厨房的工人加了薪,让大家干起活来更有动力。 而福满楼这里则是愁云惨雾,原本就是一个客人都没有了,没想到昨天还发生了一起失火事件,仓库那里堆放了许多重要的物资竟是莫名失火,一下子断绝了福满楼所有的生路。 失火事件还没解决完呢,钱子林就接到消息,说是酒楼某个帐房先生卷款私逃了,非但如此,那帐房先生在临走之前,还以钱子林的名义,从其它二十几家酒楼或是饭店里挪借了不少银子。 一时之间,钱子林身负巨额债务,几乎走投无路。 而他所指望的何友和马胖子二人,也突然销声匿迹了,各大酒楼纷纷败在调味料之战的下面,向钱子轩靠拢,求和,并签下不平等条约,成为吉祥酒楼的分店。 钱子林万般无奈,自己撞破额头跑去向相爷哭诉,谁料非但没有得到同情,反而被斥责了一通。别以为相爷不常在相府,就什么都不知道! 面对每天前来要债的人,钱子林几乎想找个地洞躲起来,后来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只能解散工人,将福满楼低价出售了,买主自然是钱子轩。 在这场原料之战里面,因为多了一个沈袭玉,钱子林惨败,钱子轩和四小公子大获全胜! 长寿县那边,金如楼的老板还算比较有先见之明的,早早收手,好歹算是亏的不太厉害,但是好再来却是由此崛起,一投作气,成为长寿县酒楼的领头人。 钱子轩和唐云都是聪明人,所以他们在盘点结帐时,几乎是一致的做了个决定,将各自名下酒楼的百分之二十干股转让书送给了沈袭玉。 沈袭玉可是个宝贝,谁不拉拢,谁就是笨蛋,和钱过不去。 连英那边也做的非常好,何友与马胖子的确是想了许多手段,多方打探出他们的原料收藏之处,想了很多办法,但是因为沈袭玉留了一手,他们的人都没有吃到好果子,非但没有完成任务,反而损兵折将,其中好几个人江湖人氏都被镖局的人抓住,在递交官府时发现,他们居然都是在通缉中的罪犯。 连英不但保住了货物,还成了官府的英雄,左手拿到各家送来的分红,右手拿到官府的赏金,竟是累积了一批不小的资本,逐渐给自己的镖局里添些物件,改善大家的伙食,还能给大家伙儿发点小零花钱。 连英看着镖局日渐有了起色,随着他的名声鹊起,亦有人过来投保生意,虽然还没到盈利的份上,但是基本已经能走上正轨了。 但是沈袭玉所说的那个防身速成班,他也没有落下,定在十一月二十那天开业,日子是算好的,大好的黄道吉日。 钱子轩将买到手的福满楼房契送给了沈袭玉,沈袭玉原本不肯要的,但是钱子轩非要坚持,而且大家都劝她要,因为没有她的主意的话,吉祥酒楼的危机还不知道要到哪天才会解除呢? ------------ 236、第一场雪 沈袭玉拗不过钱子轩等人的好意,只得接下了,和钱子轩一起去看了看福满楼的房屋构造之后,沈袭玉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主意。 她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主意,也是因为临来之前,遇到了沈若兰,沈若兰拿着她精心研制出来的玫瑰香水,沈袭玉好好闻了下,发现果然不错。 她想把福满楼重新装潢下,改成专门经营花卉类副产品的店面。 一楼专门出售各种花卉酿造的美酒;二楼则是经营女人家最喜欢的各色香水啦,还有干花制作成的枕头啊,抱垫啊,香袋啊之类的东西。 当然目前还只是一个想法而已,如果真的要开,自然是要各方面计划好的,香水香袋那些东西都要提前制作好的。 而且新鲜玩意儿出来,也需要找人试用,而且还要制作说明书什么的,免得他们不敢使用。 材料倒不用担心,灵泉水可以改善土壤质量,而空间里的灵气,亦可让植物快速生长,想要材料源还不是小菜一碟,不过目前 还没到那个时候就是了。 时间一滑,就进入了十二月底,沈袭玉迎接来了天启朝第一场雪。 何大人终于凑齐了五十万俩银子,专门送到了沈府,可把沈自秋给吓坏了,她哪里敢要。 何大人却是执意要见沈袭玉,当沈袭玉出来时,他连忙小心翼翼的将一个深色的锦盒递上,打开那锦盒,只见里面放着一大叠的银票,还有许多房契,地契,还有一些珠宝等物。 天气虽然冷了,但是何大人的头上却冒着汗。沈袭玉微微一转眼珠子,就明白了原因,但她仍然不动声色,只是说道,“没想到何大人只是一个镇级的夜卫将军而已,居然也能有这么多的家产,如果我们的皇上知道了,他的国家这样富庶,想必一定会很高兴吧?” 何大人头上的汗更多了,但他是耿直的人。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虽然被沈袭玉将了一军,心里不甚痛快。但也不敢表现在脸上,临出门时,何夫人可是千叮咛万嘱付的。 “沈姑娘言重了,这里除了在下所有的身家外,还向妹夫借了五万俩银子。在下已经在镇东胡同口租了一间房舍,下次沈姑娘要来找内人玩耍,千万记得不要走错了地方。既然诊金已经送到,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沈袭玉微微挑眉,“今天这么大的雪,何大人这就是要搬了吗?” 何大人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沈袭玉。见她看见这么多的钱,脸上一点震惊的表情也没有,一时也摸不透沈袭玉的性情。只是低着头,就好像下属见长官一样,恭敬的不得了。 “如果沈姑娘急着要宅子的话,在下也可以今天就搬,只是这几日连续大雪。那边的房子又有些破漏,我们正找人在修补。不知道沈姑娘可否宽限些时日,等我们将那边租借的房子修缮好,再搬呢?” 沈自秋也不知道自己女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她却知道女儿是有分寸的,今天有客人在,她就不说话了,等一会何大人走了,她再好好问问。 “大人放心的住吧,您大概忘记了,我和何夫人可是结拜的姐妹呢,最近大雪,天气又冷的很,我怎么会那么狠心,让姐姐住到那破房子里去受冻呢。” 何长陵抹了下额头的虚汗,心想,你如果真在意姐妹情义的话,就不该收这些钱,但是想想,这些孽都是他自己造下的,谁让他当初不相信人家的医术呢?再退一步说,五十万买一条人命,也算值了。 “那就谢谢沈姑娘了。”何长陵抱了抱拳,就走了,沈自秋满脸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客气的将何大人送了出去。 沈自秋一回来,就关上门,轻声问道,“玉儿,这是怎么回事?” 沈袭玉便连忙将当日救治何夫人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原本还挺理性的沈自秋,一下子就激动了,“没想到这何大人居然这样门缝里看人,我们家小玉拿灵泉水来替她救人,他倒还好意思刁难你,这钱要的对,就该要他的钱,也该让他肉疼下。” 沈袭玉看着娘亲为自己抱不平,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还是娘亲好,便扑到娘亲怀里,搂着沈自秋的脖子,就摇晃起了身体。 “这么大人了,还要撒娇呢。今天虽然下着大雪,但是青蔓后院里那十几株红梅花,开的特别好,你要不要去看看?” 沈袭玉一听有美景可赏,哪里还坐得住,当下就让丫头们侍候着自己和娘亲换了衣服,外面又披了大氅,手里抱着暖炉,小心朝着青蔓后院去了。 果然一排排修剪的十分整齐的红梅树,迎着寒风,在大雪中绽放了自己最美丽的风姿。 沈袭玉细细盯着那些红如火焰的梅花,突然卟哧一声笑了起来,沈自秋看着女儿,莫名其妙,“玉儿笑什么?” “我笑自己是不是当厨师当久了,现在一看这美景,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梅花雪片粥,哈哈。” 沈自秋也莞尔一笑,命人折了几枝不错的红梅, 一会带回去,插在瓶子里,特别漂亮,而且房间里也会有淡淡的梅香。 雪下的有些大了,沈袭玉便连忙拉着娘亲的手躲到亭子里面,白茶立即吩咐人移了个火炉子过来,佩儿又拿了热茶过来煮上。 “玉儿,虽然说何大人当初是刁难了你,但是在你最困难的时候,何夫人也出手帮了你,你难道真打算要他们家五十万俩吗?”沈自秋思索了半晌,决定还是说出自己的看法。 沈袭玉站起来,用双手捧着从空中飞舞落下的雪花,尤其是那些从梅花枝头飘了下来的,更是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听见娘亲的话,她立即笑眯了眼睛,眉眼弯弯,白晰的小脸偎在大红缎子的毛领子里面,越发衬的肌肤如玉。 “娘,你放心吧,你女儿可不是那种贪心的人,我怎么会忘恩负义到那种地步呢,我今天这样做,只不过是给何大人一个教训罢了,明天我就会让白妈妈把钱送回去的。”沈袭玉跑到娘亲的怀里,故意要和娘亲用一个手炉暖手。 沈自秋听了女儿这样说,才放下心来。 她虽然知道女儿一向有自己的主意,但是五十万俩,可不是小数目,主要是怕沈袭玉万一走一步错路,到时候丢失的可不仅仅是何夫人的心,也会寒了其它人的心的。 沈袭玉走到雪上面,鞋子踩在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她蹲下来,脱掉毛手套,用手捏了一个雪团,突然朝着佩儿的方向砸了过去。 佩儿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冰凉凉的钻入了自己颈项里面,冷的她一哆索,正想嗔怪小姐呢,却发现小姐却那儿笑的前仰后合的,还朝着她勾了勾小手指,“有本事来攻击我啊,哈哈!” “小姐,别闹了,仔细冻了手!”佩儿哪里敢丢她雪球,便跺着脚让她别玩了。 沈袭玉哪里肯,当下又捏了一个不大的小雪球,碰的一声,丢到了佩儿的后背上面,还做鬼脸吐舌头。 佩儿就算是泥人捏的,这会儿也知道要反抗了,当下主仆两个人就在院里追逐起,当然佩儿挨丢的比较多,她虽然也有攻击沈袭玉,但是捏的雪球都比较小。 开始的时候,还能控制得住,但是一旦玩得投入了,哪里控制得住,到后来,整个青蔓院的丫头仆妇们都加入了战圈,也不知道谁丢谁了,反正乱丢一弃。 只有白茶陪在沈自秋旁边,替她倒了一杯茶过来吃,看着沈袭玉穿着的红色大毛衣裳在雪地里,比那枝头的红梅还要热闹。 看着看着,她突然就觉得有些眼酸,叹息到,“想当年我记得青姨娘也很喜欢热闹,一到下雪的时候,就要奴婢们陪她玩丢雪球的游戏,如果青姨娘还活着,一定会很喜欢袭玉小姐的。” 说到自己的娘亲,沈自秋也是满腔唏嘘,不知为何,这雪,这景,让她想起那个人,虽然那个人让她背负了未婚生子的骂名,但是她一点也不恨他。 她微仰着头,脑海中那个修长的身影,他们相互依偎在红梅树下的耳语呢喃,想想那时候她的疯狂,她的执著,或许也是因为有了母亲那种遗传吧。 看着沈自秋沉思不说话,白茶还以为自己的话挑起了夫人的伤心事,连忙轻轻拍了下自己的左脸,“看我这张嘴,净瞎说,现在夫人和小姐过上好日子了,老夫人在天有灵,也会高兴的,夫人还是要注意自个身子,千万不要多想。” 沈自秋看了一会沈袭玉玩闹,便转过头,越过青蔓院,似是看向远方,轻声问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白茶当然明白是谁,也低声回复道,“昨儿个请了大夫过去看脉,说是没什么大妨碍,最主要是要放开心思,不能郁结于心,但是,庄子上那些奴才哪个不是人精,见风驶舵的主,明里暗里的,也要给她一点罪受受,据说她的脸上满是死气,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沈自秋点点头,本来依她软和的个性,她是想放她出来的,但是想想之前十年,沈老夫人做下的那些事,纵容张氏迫害她的行为,她的心肠又硬了起来,如果要怪,就怪她自己好了。 沈老夫人现在还能吃饱喝足有地方睡觉,还有人侍候,已经是她仁致义尽了。 ------------ 237、还君明珠 沈自秋主仆俩正说着话儿呢,突然听到那边传来哎哟一声,白茶连忙抬头看过去,只见沈袭玉四脚朝天的躺在地雪上。 沈自秋只觉得整颗心,立即心都揪了起来,连忙让白茶扶着,走出了亭子。 “玉儿,玉儿,你怎么摔倒了,有没有啊?你们怎么照顾小姐的。”沈自秋一着急,语气就重了起来。 佩儿和云儿连忙忍着笑,将沈袭玉扶了起来,其它一干人等都跪了下去,大气都不敢出。 沈袭玉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笑着扑到娘亲的怀里,“娘,我没事,你别怪他们,是我自己没站稳,脚一滑,就摔倒了,不过幸亏雪比较厚,衣服穿的也比较多,不痛的。” 沈自秋这才放下心来,但是仍然娇俏的白了女儿一眼,将她冰冷的双手放进自己温暖的手掌里,“下次不可以这么胡闹了。” 沈袭玉吐了吐舌头,乖巧的应了声,“是,娘,玉儿知道了,不过是好久没看见雪,突然看见好开心好兴奋,一时忘记了嘛,娘就不要担心了,哇塞这样一玩,我都全身出汗了呢。” “看你身上都脏了,佩儿,赶紧扶你家小姐去换衣服,刚出的汗,再受凉,容易生病呢。” 佩儿连忙应声是,扶着沈袭玉回房间了。 白茶连忙扶着沈自秋的手,“夫人,这雪越发大了,奴婢扶您回房吧?” 沈自秋看着眼前那株株红梅,仿佛看见一个年轻的俊秀男子,正与少年时的自己追逐戏闹着,白茶的一番话,惊醒了她,她再看,哪里还有影子。心里泛起一阵阵的苦涩和失落,也没再说什么,点点头,任由白茶扶着,回屋了。 白茶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刚才沈自秋深思的地方,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沈袭玉起来,就把那五十万俩银票重新用包裹装好,交给白茶,让她送去共何夫人。就说是她做为妹妹,贺姐姐病体安康的贺礼。 白茶忙应是,小心前去办事了。 何夫人接到沈袭玉的这份礼。有些莫名奇妙,何府里现在正在收捡东西,放着许多箱笼,按理说,她病早好了。要送礼,也不该在这时候送啊?但是何夫人还是客客气气的赏了白茶,又请她留下用饭,白茶说还要回去复命,就走了。 白茶一走,何夫人就将那个包裹拿到房间里。打开一看,就明白了,这个锦盒是自己亲手拿出来给丈夫装银票和地契的。现在沈袭玉又还了回来,她如果还不明白沈袭玉的心思,那就算是白活了。 她赶紧让外院的小子去镇衙司里把老爷请回来。 何长陵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赶紧跑回来,结果就看见何夫人眼圈儿红红的。拿着帕子在垂泪。 他以为何夫人是不舍得这院子,这院里的一花一草都是有感情的。但是谁让他当初那样做呢,现在也怪不到别人。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下人惹你生气了?” 何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儿,将那个锦盒推到了何长陵的面前,他脸上微微惊讶,“这个盒子,我昨日不是送到沈府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你打开看看!” 何长陵听了妻子的话,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一样不少,地契,房契,银票,珠宝,都在,一两银子也没少。 他疑惑的看向妻子,这是怎么回事? 何夫人便将今天沈府的主事妈妈过来的事说了一遍,又特意注意到白茶说到何夫人与沈袭玉的姐妹情深上面,何夫人又不是傻子,哪里听不出来。 何长陵的脸色一点一点的暗淡下去,有愧疚之色浮了上来,昨晚上他还在妻子面前排揎过沈袭玉,说这样的妹妹要不得,只不过笑了她一句,就这样得理不饶人,而且一张嘴就是五十万俩。 何夫人虽然知道丈夫说的有些道理,但是她是非分明的人,自己丈夫有错在前,人家只是反击而已,但是今天沈袭玉这行为,无异于在打他的脸哪。 “老爷,我们都错怪小玉了!她真的是个好姑娘,要不是有她,我现在也变成一只孤鬼了。”何夫人说罢又拿起帕子擦眼泪。 何长陵连忙哄了妻子,连连点头,“都是为夫的错,以前门缝里看人就算了,后来居然也是输不起的,我堂堂一个男子,居然心胸还不如一个女子开阔,我错了,夫人,走,我们带上银票,去沈府,和小玉姑娘道歉!” 何夫人轻拍了他一下,“你个傻子,小玉既然把锦盒都送了过来,说明她是不可能要这五十万俩了,你又将这送回去是怎么回事?倒不如拿出一万俩来,算是诊金,这样也不算太多,加上我们去诚肯的道歉和道谢,小玉会收下的。” “夫人说的极是,是为夫错了!”何长陵站起来,郑重其事的给何夫人行了个礼,倒把她给惹笑了。 她家这老爷,就是心性太耿直,但是勇于认错的精神,有时候也让他很可爱,要不然怎么会让她这样爱慕呢! 在她看来,知错能改,就是好事!知道自己的错,立即就想要去修改,这才是真正的男人,那种有了错却要掩盖的行为,她最看不起的。 就算是冬天,沈袭玉也没有放弃练刀工,现在她的切丁切块技术已经过关,开始进行切薄片,切丝了。 沈家庄的厨师们都跟着沈袭玉后面,学了不少东西呢。 “袭玉小姐,哇塞,你这丝也太细了吧,而且我看起来好像粗细均匀哎,太厉害了!” |“我觉得这片才薄呢,透明的,好像都能看见对面了。”沈府的几个厨子,或是真心,或是拍马屁,都跟着沈袭玉后面说着赞美的话。 沈袭玉朝着他们挥了挥手,“你们都别绕着我说话了,赶紧忙自己的去吧,在我旁边罗里八索的,分我神,万一切着手了,看你们谁负责?” 一下子人群全都散了,各自干各自的活计去了。 沈袭玉这才感觉清静多了,江富曾说过,不管是切丁切块切丝切片,其实用的不是眼,是心。 刚开始她切的时候,老是眼睛仔细盯着,怕切错,但是越看眼睛越累,也就切的越错,江富说,眼睛有时候看到的东西也会欺骗人,只有用心去感受,她也是在琢磨了将近三天之后,才找到一点门道的。 现在的她拿着一块大萝卜,不管切丁还是切丝,眼睛虽然是朝下的,但是并不是真的在看,手指一滑一退,刀跟切了下去,成片整齐的丝或是片就出来了。 切了大约有半个时辰,沈袭玉才休息了一会,为了让手劲够,她就去练字,练字是需要手腕力量的,这样与切工相辅相成,倒也不错。 看来,她正明着,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的标准贵族女迈进哈! “小姐,何大人和何夫人来了,现在夫人正前厅招待他们呢,夫人让您赶紧过去!”佩儿跑到厨房里来,肩膀和头顶上还有着雪花屑,嘴里一说话也呼出一大口热气。 “好的,我现在就去!”沈袭玉微微一笑,她当然知道那二人为何而来?总算这两个人没有辜负她的希望呢,看来今晚上应该就可以捕捉了。 佩儿服侍着沈袭玉换了一套待客见的衣服,这才打发人抬了一顶青油小轿过来,沈袭玉却是不愿意坐,“这雪踩着多有意思啊,再说了,也没有几步路,走走看看风景也不错啊。大冬天的把他们喊出来干嘛,让他们歇着去喝喝茶茶聊聊天去。” 几个轿夫一听,立即朝着沈袭玉作揖感谢,自打沈自秋接手庄子上的事务后,他们的日子就好过多了,逢三叉五的就有打赏,而且活计也轻的很,关键是这沈家母女对他们都很客气。 佩儿拿了钱赏他们喝茶,四个轿夫感谢的磕了头,走了。 当沈袭玉走到前厅时,何夫人和沈自秋聊的十分尽兴,何夫人的脾气有点急躁,而沈自秋则是温静和婉,才华是一样的,又是一文一武,倒是十分互补。 何大人见自家夫人和沈夫人聊的这么尽兴,他也微笑的坐在旁边喝茶,倒也不急。 “小玉见过夫人,见过大人!”沈袭玉乖巧的行了礼。 何夫人连忙上前道,“哎哟,都是自家姐妹,何需多礼?” 沈袭玉俏皮的一笑起来,“夫人,我觉得您还是不要叫我妹妹的好。” 何夫人英气的长眉一皱,“这是为何,莫非是小玉嫌我这个姐姐不合格?” “你看啊,你和我娘亲年纪相仿,你又和我姐妹相称,那你见到我娘亲岂非要喊声婶婶?” 呃,好像是这样子哈。何夫人爽朗的大笑起来,当时只顾着想要结交沈袭玉的心,竟没料想到这一层,还是何大人比较会聪明,“依我说,不如沈夫人与我内人结为姐妹,小玉就喊内子为姨娘,岂不美哉?” 沈袭玉立即拍掌叫好,朝着何大人做了一个你真棒的手势,何夫人也说这是个好主意,沈自秋还没反应过来呢,沈袭玉已经让人把香案准备好了。 既然如此,沈自秋也不再推迟了,再说,有了何夫人这样的姐妹,对以后小玉的事业也是有帮助的。 ------------ 238、红梅香水 沈自秋年长许多,自是姐姐,何夫人当是妹妹。刚磕拜完毕,沈袭玉就拉着何夫人的手道,“姨娘以后可要疼小玉噢!” 何夫人开心的摸着沈袭玉的头道,“那是自然,虽然你喊我姨娘,但我却仍是将你看作最亲切的小妹,以后有任何难事,都要找姨娘知道吗?” 说罢,何夫人便朝着何大人使眼色,何大人掏出一万俩的银票,何夫人递到沈袭玉的手里道,“小玉,姨母这条命是你救来的,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哪里有福气,认得这样的好姐姐,有了这样的好外甥女,所以这钱你一定要收下。” 沈袭玉一看一万俩,当即摇头,不肯要,双方坚持之下,她也只肯要一千俩。 何夫人却是故意瞪着眼,“这五千俩就算是诊金,你那姨父啊门缝里看人,结果差点丢了自己的全部家当!从五十万俩,变成五千俩,已经是我们占了大便宜了,如果你不再要,我以后可没脸再见你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沈袭玉再拒绝,就有些矫情了,“那好,我就收下这五千俩。” 何夫人忙道,“这五千俩是给你的诊金,这另外五千俩是我这个姨母给你的见面礼,不许说不要,我和长陵成亲多年,一直未能所出,心中遗憾,现在居然有你这样一个乖巧的外甥女,我真是直接当成女儿来疼爱的呢,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你才好,这区区一万俩又算得了什么呢?” 白茶在旁边看着笑道,“何夫人既然这样喜欢我们家小姐,倒不如认个干女儿算了,这样既成全了你和我们家夫人的姐妹之情,又全了你的天伦之乐。岂不两全齐美?” 何夫人却是双眼炙热的看向沈自秋,这可以吗? 沈自秋笑着道,“妹妹如果能够认玉儿当干女儿,自然是姐姐求之不得的事情。” 沈袭玉也很会见风使舵,当即就朝着何夫人方向跪了下去,“玉儿见过干爹干娘!” 沈袭玉从佩儿手里的一万俩中抽了八千俩出来,递了上去,娇嗔的说道,“这是玉儿孝敬干爹干娘的,反正也是你们自己个儿的银子。我不过是转了一手,借花献佛罢了,你们可不许嘲笑我噢。” 何大人和何夫人哭笑不得。他们原本今天是来送银子的,结果倒好,银子没送出去,还白得了一个女儿! 今日可是大喜之日,沈自秋连忙吩咐厨房。一定要多做几个好菜,要留何夫人和何大人吃饭,二人自然也没有推迟,沈袭玉磨拳霍霍,说是要亲自下厨。 原先沈袭玉只是一个厨子时,何夫人为了口腹之欲。当然乐意她下厨,但是现在 身份变成了干女儿,而且于她有救命之恩。她便有些心疼了,“这冬日里水冷,仔细把手冻坏了,就让庄上的厨师们做吧,待天气暖和些。你再来做好菜孝敬干娘,可好?” “没事。娘,干娘,干爹,你们先坐着喝喝茶,聊聊天,玉儿去去就来!” 沈袭玉心情可是真的好,甩开膀子干上了,把所有的绝活都用上了,硬是给整出了满满一大桌美味佳肴。 直到天有些阴沉了,大家才尽兴散去,何大人似有些醉了,舌头都伸不直,被下人扶到马车里,一个劲的傻笑,倒是何夫人的酒量真真好,喝了那么多,沈袭玉放在空间里的千年佳酿,居然还能保持清醒。 何夫人拉着沈袭玉的手,有些依依不舍,看向沈自秋道,“姐姐,我是真的很羡慕你啊,有这样乖巧体贴的女儿。” 沈自秋也笑了,“妹妹,现在玉儿也是你的女儿,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她去做,千万别把她惯坏了。” 何夫人摸着沈袭玉吃了些酒,略有些染着醉人的绯红的脸庞道,“这么可爱精致的人儿,我哪里舍得,恨不得含在嘴里,捧在掌心才好呢。” 白茶捧着几样刚出炉的糕点,有芙蓉香糕,桂花三层糕,还有一些沈袭玉临时起意做的梅花雪片糕,还有几坛昨晚才放到空间里的灵泉女儿红,一并搬到马车上面。 “干娘,这些小点心,都不算什么,就算是玉儿我孝敬您的,另外那两坛女儿红,是孝敬干爹的,不过酒不宜多,伤身噢,要适量。”沈袭玉又交待了几句,才吩咐沈家的护卫,好生注意马车,别跌着人了,一定要安全将何大人和何夫人送到何府。 沈自秋今晚也喝了不少的酒,难得这样高兴,母女娘说着悄悄话,回了青蔓院。 沈若兰早就等在青蔓院沈袭玉的房间里了,见着沈袭玉踩了雪回来,连忙朝着沈袭玉行了礼。 沈袭玉朝着她摆摆手,让她自便,佩儿忙上了茶过来,沈袭玉喝了几口茶,方才觉得嗓子好过多了。 “玉儿姐姐,这是我这几日经过改良版的香水,您再看看,有哪里需要改进的!”沈若兰连忙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上面堵着一个红绸子布的木塞子。 沈袭玉揭开木塞,一股清新的味道散发出来,淡淡的,就像闻见了这冬天枝头绽放的红梅,还带着一股清冽的味道。 “嗯 ,不错,只是这里只有琉璃,没有玻璃,如果红梅香水,用玻璃瓶装着,一定更漂亮吧?” 沈若兰低声道,“是啊,可惜了,这琉璃太贵了,而且也少见,我打量着我们府里,也算是中富之家了,琉璃物件儿也没有超过十样,还都是待贵客时才能用到的。如果能够制造出玻璃来,那么我们的成本变低了,赚的钱就变多了。” 沈袭玉心中一动,“若兰啊,如果我提供资金和工匠给你,你能制度出玻璃来吗?” 沈若兰苦笑了下,“我以前上学时就最怕物理化学了,毕业后开了个花店,也只是对香熏类的比较敏感,鼓捣一些香水花袋卖卖,这制作玻璃,估计我没那本事。” 沈袭玉沉思起来,刚才沈若兰说的话,她自然也知道,这琉璃的成本是很贵,但是如果真用了琉璃瓶子,到时候大不了把价格往上提提就是了,反正肯定是有的赚的。 如果未来能够 拥有一家属于 自己的琉璃加工厂,那就更好了。 “目前这样的香水种类,你一共研究出了多少种?” 沈若兰扳起手指数了起来,“菊花香型、茶花香型、荷花香型、桂花香型、红梅香型,目前只有这几种,我院子里的花卉种类有限,要不然我也可以多研究几种。” “贪多嚼不烂 ,就这几种挺好了,你回去将这几种,好好再改进下,我觉得这个香味有点浓,你再弄的稍微淡点,到时候我带去让那些官家夫人试用看看,如果他们喜欢,相信我们可以拉到很多赞助,到时候还愁没资金周转吗?” 沈若兰立即高兴的点头,“这事儿也就玉儿姐姐能办到,要是放在我身上,两眼一抹黑,谁都不认识,谁理我啊?” 沈袭玉当然知道她的讨好之意,这只不过是一个先来后到的问题。 沈若兰最近研制香水,也挺辛苦的,沈袭玉看了一下她身上那半新不旧的衣服,便朝着佩儿使了眼色,佩儿取过二百两银子递到沈若兰的面前。 “姐姐,你这是?” “研究香水,需要有人帮忙准备材料,那些下人个个都是精鬼似的,没有钱哪里支得动他们,这些钱你拿着,自己做身衣裳也好,打赏下人也罢,随便你!” 沈若兰看见二百俩银子,眼睛都亮了,到了这个朝代后,做为一个大家庭里不受宠的庶女小姐,赚一点钱可比登天还要难。 就算她一点一点存自己每月的月银,也不知道要存到猴年马月才能存到二百俩。 不管是打赏下人,还是做衣服,哪里用得到这么多,沈若兰当然明白,这是沈袭玉的奖励政策 ,因为她最近表现良好,而且香水的商机的确很大,所以她才用这银子来收买人心的。 她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劲,还为自己当初的明智选择而庆幸,其实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学会选择,学会适当的依附都是必不可少的。 但是这样的依靠只是暂时的,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有属于自己的事业的! 沈袭玉看着沈若兰只看着银子,却不拿,嘴角一勾,朝着佩儿点点头,佩儿立即拿出一张纸来,上面已经写满了字,“三小姐,这是我们小姐写的合作约定,您请过目!” 沈若兰心里一惊,难道自己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她刚才在惊喜之后,的确有些担心,怕沈袭玉会因此将香水的配方据为已有,而她可能只能沦为幕后。 既然沈袭玉这样行事大方,她也不能输了阵仗,当即也不客气,拿起合作约定仔细的看了起来。 合作约定上写的清清楚楚,由沈袭玉提供资金和物资供沈若兰研究香水,香水出来后,所走的经营方式及类型,主要都由沈袭玉来决定,但是亦可参考沈若兰的建议。 ------------ 239、明智决定 关于香水店铺的拥有权采取股份制,沈若兰占百分之二十,沈袭玉是主要出资方,而且要替她提供地点及后面的一系列服务,所以她要占百分之四十,余下的百分之四十,到时候会以竞价的形式,让给其它人。 也就是说,沈袭玉必须是这个香水经营店铺绝对的领导! 沈若兰虽然有些郁闷,但是想想,如果没有沈袭玉帮忙,她这些香水想要赚钱,想要流出去,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其实沈袭玉如果是坏一点的话,完全可以如自己所想那样,将配方从她手里买掉,然后自己独占赚来的钱,她这样做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而且如果香水真能在这里经营开来,那商机绝对不可小璩,百分之二十,拿到的盈利也不小了,大不了到时候她要求去别的地方开个分店就是了。那些还太遥远,暂时不想了。 后面还有一些违约事宜,沈袭玉不愧是和她一样来自现代,这份合同拟的天衣无缝,而且表面看起来对大家都有利,其实最有利的就是她自己。 违约里有一项是说,沈若兰不得将与香水有关或者相仿的配方交与别人使用,一旦使用,就算侵权,侵权违约就要交罚金,首先当然是中止合作了,罚金是除了百分之二十股权外,还要再多出一百万俩银子。 一百万俩,这个数字简直是天文数字,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否赚到?这沈袭玉太狠了! 她暗暗猜测沈袭玉的前世,一定是个女企业家之类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精明呢? 原本她还想着以后等自己有钱了,就做些别的香水,和别人合作,自己当真正的老板的。现在看来,签了这个合约,就等于终身卖给沈袭玉了,哪里也别想去。 就算她的香水配方再值钱,也不可能值百万! 沈袭玉淡淡的喝着茶,“我不急的,若兰妹妹可以把这张合约带回去仔细研究下,看看是否愿意在上面签名,不过姐姐我今天心情好,才给了你百分之二十。如果你研究的时间太久了,万一我心情不好了,那就说不定咯。” 沈若兰浑身一震。拳头紧握,洁白的牙齿咬住下唇,眼中逐渐多了些坚决。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坚定的点头,“我签!” 佩儿连忙将笔墨端了过来。沈若兰拿起毛笔,在两份合约上签了名字,吹干了墨汁之后,亲手交到沈袭玉面前。 沈袭玉拿出自己的印章在上面盖了下去,这样合约就算正式生效了。 “若兰妹妹,合作愉快!”沈袭玉主动伸出手去。沈若兰眸光闪了闪,也伸出右手,和她握在一起。 沈袭玉让佩儿将合约交一张给沈若兰。另一张自己让佩儿收好,然后才慵懒的姿态说道,“若兰妹妹,只要你不先背叛我,姐姐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以后不但让你赚个盆满钵满,而且也给你找个好人家。让你的未来夫婿,疼你护你爱你,终生不弃!” 沈若兰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慌张的站起来,卟嗵一下子跪在沈袭玉的面前,“袭玉姐姐,你能不能答应若兰一件事,只要你答应了我,若兰以后就算是为你做牛做马也再所不惜。” “妹妹怎么这样客气,你且说来听听。” 沈若兰咬了咬唇,看了一眼佩儿,沈袭玉点点头,佩儿便主动退了出去。 “袭玉姐姐,不瞒你说,其实我在现代过的十分幸福,开着一家花店,有一个爱我的未婚夫,他是大学城的教授,我们正准备结婚,结果我却被一个跳楼的给砸死了,本来我到了这样一个尴尬的环境,是准备等死过日子的,可是那天,我看见了他,我真的惊呆了,他居然长的和我夫婚夫一模一样。如果袭玉姐姐未来要帮我按排婚事的话,能否先考虑他,我们在现代未能真正结成夫妻,我也希望 在这个天启朝,能够嫁给他!” 沈袭来了兴趣,还有这样的事,连忙将沈若兰扶了起来,思虑着沈若兰平常都没办法出远门的,最近常到沈家庄来的男子也没有几个呀。 庄东秋?不会吧,那可是咱家老娘的备用人选? “你说的是谁?”沈袭玉心里念着,千万不要看上庄东秋啊,就算看上了,她也不会成全她的,再说人家可是对自家老娘情有独钟呢。 沈若兰的脸孔立即羞红了起来,声音低低的,“是王家庄的王公子,袭玉姐姐,我真的不是因为他中了举人才这样说的,他真的和我夫婚夫长的一模一样!” 原来是王立! 沈袭玉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庄东秋就好了。 她心情一好,立即便答应下来,“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王公子没有被你未婚夫穿越,我可以帮你们引见,但是你也知道啦,虽然我们现在都是古人,也不能让人家牛不喝水强按头吧,所以呢,我给你们创造机会,能不能拿下他,就看你自己本事了。” 沈若兰要的就是这句话,赶紧又谢了恩,眼泪竟然涌了出来,“我知道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谢谢你,真的,虽然前世我们也许并不相识,但是今生能够做姐妹也是缘份,我会好好珍惜这缘份的。” 送走了沈若兰,沈袭玉便进了空间,在捕捉屏上面拉出何家夫妻俩的数据,果然都已经满百分之百了,可以捕捉了。 她轻松搞定了何夫人和何大人,然后又找出四小公子的数据,结果发现,四小公子都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还有原本对自己不怎么感冒的沈若兰,好感度也突然由百分之三十上升到了百分之六十。 看来那个王立的作用还蛮大的,只是许了一个承诺而已,居然就让好感度涨了这么多。 “夜长梦多,灵主,我建议你消耗一点精气神,现在就将四小公子捕捉!”蝶影建议道。 沈袭玉白嫩的手指头点着自己的下颌,深思了半晌还是摇头道,“不急,等明年正月,连锁店开张之后,相信这好感度就会上升到百分之百,到时候再捕捉也不迟。” “灵主,你如果想借四小公子的力量来开花店,香水店,先其等到明年再筹谋,不如现在就进行计划,这样明年,花店,香水店,花茶楼,连锁店一起开张,岂不是盛大,而且我这样提议,是因为如果这四家店一起开张的话,空间会有大成就奖励,到时候就可以升级了!” 蝶影急切的脸上满是期待,只要空间升到三级,她就可以化身成人,出去外面的世界,跟着灵主一起看外面多彩的世界了。 沈袭玉转过身,看着蝶影,再看看这空间,虽然天星草原很美丽,但是只有她一个人,的确很寂寞。 蝶影怕沈袭玉不心动,便又说道,“如果空间升级,到时候便可以开辟出田地来种植了,不是对灵主的事业有更大的帮忙吗?而且到时候只要将所有的小动物都留在空间里,一起进行升级,还会对他们的智力有所提升呢,这样你以后出去,安全系数就高多了,那个赵王想要威胁或者伤害你,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啦。” 不得不说,蝶影终于说中了沈袭玉的弱点,前面那些,她都可以放开,唯独最后一条,她是很想摆脱赵启浩的纠缠的,这一条让她决定下来。 四小公子智力都是一等,好感度只有百分之九十五,捕捉时,不但遭遇抵抗,而且好几次差点失败,直到成功之后,沈袭玉整个人已经如同水里捞起来的一样,衣服都被汗湿透了,精神也萎靡不堪。 蝶影吓坏了,担心的将沈袭玉抱到床榻上,“灵主,你还好吗?” 沈袭玉勉力睁开眼睛,勾了勾唇,“我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 蝶影泪眼婆娑,“都怪我不好,偏要主人你提前捕捉,害得你受了这样的苦,我去取些凤凰仙浆给你喝,先恢复下,然后你好好睡一觉,今天的课业就不要练了。” 每天晚上的功课就是半个时辰医术,一个时辰的梅花小楷,半个时辰的舞蹈和琴艺。 沈袭玉就着蝶影的手喝了一点灵泉水,感觉精神好了点,便睡着了,四个一等智力的四小公子,可把她给折腾惨了。 大概是惯性使然,到了定点的时辰,沈袭玉就自己醒了,睡了一觉,感觉精神好多了,全身也有劲了,她走出房间,伸伸胳膊,踢踢腿,正要迈腿时,就感觉脚腕上面一沉,一丝凉凉的东西蔓了上来。 用脚趾头也知道是谁,青儿缠绕着她的腿,爬了上来,将蛇头耷拉在沈袭玉的肩膀上面,满是幽怨和委屈的奶气嗓音响了起来,“玉儿姐姐是不是有了新宠了?” “没有啊,最近都好忙的,哪里有空去捉新宠。” “那玉儿姐姐都不要青儿了,也不让青儿出去玩,青儿好想玉儿姐姐噢。”青儿用蛇头蹭了蹭沈袭玉的脸庞。 ------------ 240、失落的心 “青儿别闹了,还要去练字呢,一会陪你玩噢。”沈袭玉将青儿从自己身上抓了下来,放进天星草丛里。 青儿在天星草丛里蜿蜒着,竖直的瞳孔里泛着一点泪光,“玉儿姐姐一定是有了别的小动物了,所以才不要我们了。” 它将头低了下去,缩小身形,绕住一根天星草根,动也不动,也不想说话。 原本冬天蛇儿是要冬眠的,但是自从吃过灵泉水后,他的体质好像发生了变化,而且这空间里气温一直都是一样的,很温暖的,所以它也不用冬眠。 可是现在,它觉得自己在主人心里没有那么大的作用了,它突然很失落,很伤心,它想要冬眠了! 沈袭玉在练字,专注,认真,她哪里想得到青儿会乱想。 而此刻,外面的世界,雪花纷纷扬扬,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银色。 上京,赵王府中。 赵启浩坐在书桌前面,认真着迷的看着手里拿着几张纸,上面赫然画着一个正在雪中奔跑的女孩,那个女孩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毛大衣,头发是棕色的,脸蛋白晰,画画的人,技术很高超,虽然只是寥寥几笔,但是却将那个女孩的神韵都捕捉到了。 第一张上面,女孩伸出双手,微抬起头,脸上满是满足的微笑,大眼明亮,手里接了朵朵雪花,第二张上面,女孩凑近红梅枝头轻闻,嘴角轻勾;第三张,女孩调皮的眉眼,手里握着一个雪球,丢向旁边的婢女; 第四张的画面,则是女孩摔倒在地上,四脚朝天。但是脸上却是灿烂的笑容。 小安子站在旁边,心里实在有些不明白,那小厨娘有什么不好的,值得自家主子这样念念不忘。 赵启浩的指尖摸着纸上面那个女孩的脸庞,闭上眼睛,仿佛就像真的触摸在沈袭玉的脸上,他记得她的脸很嫩很滑,手感很好。 他明明很生气的,当日她说那样的话,他为她做那么多。她居然说那样的话,她不知道他的心有多难受。 他不明白,沈袭玉为什么坚持一定要正妃的位置。他的心,他的宠爱不是比正妃更有价值吗? 如果她一定要正妃的位置,他倒可以想办法,让朝中某位大将认她当干女儿,这样以将军的女儿身份嫁给他当正妃。倒也算门当户对。 但是男人有三妻四妾这不是很正常吗?他实在没法理解,为什么她在要了正妃的位置之后,还能正大光明的要求他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 一想到这里,他就满肚子怒气,这个女人太贪得无厌了,这样一个精于心计的女人。不值得自己喜欢,不值得自己在意。 他拉出书桌的暗格,将画满沈袭玉的画纸全都扔进去。然后锁好暗格,站了起来。 “小安子,前几天秦大人送来的几个舞姬安排在哪里了?” 小安子连忙小心的问道,“王爷这是想看歌舞表演?” “对,让她们马上过来给本王表演。跳好了,重重有赏!” “王爷。您终于想通了,您可是堂堂天启朝的王爷,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啊,奴才这就给您安排去。”小安子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不多时,曲子响了起来,从厅外面缓缓走进来七八个漂亮动人的舞姬。 那些舞姬个个身材玲珑,前突后俏,丰满异常,穿着十分薄透,性感妖娆,腰间系着纱带,飘飘似仙,足间带着金铃,随着摇曳的舞蹈旋转而起,也带起一阵阵悦耳的铃声。 更有一个大胆的舞姬朝着赵王爷抛了个媚眼,秋水明媚的将纱带朝着赵启浩怀里丢去,赵启浩顺着纱带将她一扯,她顺势就旋转了一圈,半偎在了赵启浩的怀里。 美人纤纤素手执起金盏,倒满了美酒,自己喝了小半杯后,然后浅笑着送到赵启浩的嘴边,娇媚无边的嗓音道,“王爷――!” 舞姬一靠近赵启浩身边,就传来阵阵浓郁的脂粉香气,赵启浩的眉头一皱,脑海中突然想起沈袭玉那张不施脂粉的素颜,想起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莲香。 对比起来,就感觉这美人身上的味道太重,尤其是那笑容,假的很,心里便烦躁起来,重重将那美人一推,美人手一哆索,顿时酒杯倾翻,酒洒了一地。 “哼!”赵启浩冷哼一声,直接转身走了。 “王爷,别走!”舞姬早就被赵启浩那张如天人一般的倾城容貌给折服了,一向也自诩高傲的她,也放下了身段,拉住赵启浩的脚后跟,泪眼朦胧的哀求着,“王爷,妾身对王爷甚是爱慕!” 赵启浩看着趴在自己脚下的那个女人,心里越发的烦躁起来,他就是不明白了,就连这么漂亮的舞姬看见自己,也会倾倒,就算是京城里随便哪个王公贵族家里的小姐格格,看见自己也是反复纠缠,哪怕自己对他们一笑,他们也要乐好几天。 为什么沈袭玉却避他如避毒蛇猛兽? 沈袭玉有什么?论相貌,只是清丽中上之姿;论身材,现在也还没完全发育好,排不上什么性感的说法; 论家世,只是商人之女,如果一定要找出优点来的话,恐怕也就是那手厨艺还拿得出手了,其它都是缺点。 一点也不守规矩,脾气也是很火暴,而且还喜欢捉弄人,调皮的紧,就喜欢和他对作,最最关键的是,她竟然把他当成毒蛇猛兽一样避着,他这样的万人迷,居然在她面前半分光泽也散耀不出来。 最最最离谱的是,这样一无是处的沈袭玉,居然让他念念不忘,就算他想要美人来跳舞喝酒下,脑海里也莫名奇妙会想起她。 他如果去看景,看见了水,便会想到当日在湖中两个人划着船儿,听她唱采莲曲,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早在王家村时,他就偶然听到这首歌,就是那晚她唱给王立听时,他其实就在不远处的大船上,当时他就命人去找,但是没找到,没想到居然是她唱的。 他如果去吃饭,看见了摆着的盆景,便又想到沈袭玉,当日机智百出,利用吉祥酒楼里的盆景做出了几道随机的花卉菜肴来的事情。 他如果去睡觉,偏又莫名想到当时沈袭玉躺在床榻上的安静睡颜; 总之,他走到哪里,都是沈袭玉的影子,他想逃开这个影子,他想摆脱,想要忘记,告诉自己,这个人不值得自己这样对待,这样想念,可是越这样,他越是逃不开。 他想念和沈袭玉在一起时,无拘无束的日子,沈袭玉根本没把他当成王爷看,自然不会对他小心翼翼,甚至还会暗算他,就算影卫再厉害,居然也被他的食物相克之理给害得拉了半夜的肚子。 他想念和沈袭玉在一起时,感觉到的那种平静,那种放心,每每睡不着时,他就很想念这种感觉,他就会很想直接把沈袭玉绑来算了。 但是想到他们定好的三年之约,他又忍下了,他发誓,他绝不主动去找她,他是王爷,他有自己的高贵和自尊。 他又返回书桌,打开暗格,拿出里面的纸来,上面有很多个沈袭玉,沈袭玉在练刀工的样子,沈袭玉在树下看书的样子,打盹的样子,他痴迷的看着画面上那个女孩。 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或许在他第一次与沈袭玉在酒楼里争锋相对的时候,当沈袭玉第一次不把他的身份当回事的时候,他的心就失落了。 听着影卫的汇报,他和她一起欢乐着,一起焦急着,一起忧郁着,一起悲伤着。 听到花卉的原料危机,他自然知道是谁在捣鬼,很是担心她处理不了,原准备想动手帮忙解决,但是沈袭玉想出了调味料反击战,他这才松下一口气来。 他每天都要忙许多事情,王爷府里的事情,朝堂上的事情,小心应付,回来还要替她操心,他很累,但是却发现,关心她的事让他感觉不是累,而是解决累的办法,很享受,虽然他不承认这种感觉,但是真的很享受。 “沈袭玉,只要你的要求不是那么过份离谱,本王都会满足你,只是你怎么可以提出那样的要求呢?” 赵启浩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又下大了的雪,仿佛看见雪地里多了一个穿着红色大氅的女孩,她那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耳边,她在雪里奔跑,她在梅蕊间轻闻,她捏了雪球调皮的捉弄别人。 仿佛他也变成了其中一份子,和沈袭玉打起了雪仗,只要这样想着,心中那些烦恼的事,朝堂上那些伤脑筋的事情,好像都松缓了不少。 赵启浩的嘴角慢慢勾起了一个绝美的笑容。 影七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赵启浩的后面,沉声道,“参见王爷!” 赵启浩转过身来,脸色恢复冷漠,“有什么事?” 影七上前一步,凑在赵启浩的耳朵旁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赵启浩原本冷漠的脸庞突然像被融化的冰一样,笑容绽放开来,尽管影七是常跟着他的,但是也没见过他笑的这样开心。 “影七,你立即带人去将青菊镇和长寿县及周边几个城镇所有的琉璃坊,全部买下来!”。 影七脸上稍有错愕,但转瞬即逝,点头应是,悄然退下。 赵启浩看着雪枝笑的有点贼,“沈袭玉,你很快就要求到本王啦,这可不算本王违约噢! ------------ 241、战宠军团 鹅毛大雪下了两天两夜之后,终于舍得停下来了。 到处都是一片雪白,房檐上,屋棱边,地面上,都被厚厚的雪覆盖着,太阳一照,就折射出七彩的光耀,美丽动人。 花园里的竹枝都被大雪压的低了头,但是那红梅却仍是迎雪绽放,红蕊衬着雪光更是动人。 沈袭玉吩咐下去,院子里只要扫出一条路来就好,其它地方的雪都不要动,这样干干净净的才好赏雪呢,可惜没有照相机,要不然就可以多拍几张雪景留念了。 雪后初霁。沈袭玉站在自家院子里,伸伸胳膊踢踢退,做了会热身运动后,就进去吃了早饭。今天要去酒楼。 沈自秋亲自为女儿穿好衣服,命丫头们小心侍候着,还没等软轿过来,沈袭玉已经踩着雪屐跑远了,佩儿和云儿跟在后面追,速度都没有她快。 而且她根本就不走先前扫好的路,专挑雪厚的地方踩,随着她自娱自乐的笑声,雪地里也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足印。 “小姐,你快回来,那里雪都要没到脚脖子了,一会看雪灌到鞋子里面去,你可别哭着脚冷。”云儿其实也想去踩雪,但是伸手探了探,摇头又缩了回来。 沈袭玉站在雪堆里面,厚厚的雪直接快要没到她的小膝盖了,是有些凉意,不过她更多的是兴奋,几天下大雪,拘在家里,可把她闷坏了。 而且她有许多事情放心不下呢,花茶楼的房子一直在进行装修,那些工人们有没有给他们放假,否则太冷了,把人冻坏了怎么办?她倒是个甩手掌柜,全一股脑儿的交给给她干娘何夫人了。 钱子林自从上次调味料反击战后。被痛打成落水狗了,有没有再出妖蛾子,钱子轩也没有消息过来。 这个信息堵塞的时代呀,连个电话都没有,真不方便,一场大雪,就把很多事都耽误了。 沈袭玉很快走到前厅,云儿手里抱着一双毛头大鞋,要她换下来,她摇头说不用了。让她鞋子包裹给佩儿,便就这样踩着雪屐,带着佩儿往院子外面去了。路过的下人如果在干活,纷纷朝着沈袭玉行礼。 沈袭玉也不摆架子,微笑的问她们好,让她们干活的时候注意安全。 云儿有些羡慕的看着佩儿的身影,什么时候她也能像佩儿一样。跟着小姐进进出出呢,她长这么大,青菊镇也没去过几趟。 “给袭玉小姐请安”阿牛看见沈袭玉出来,立即憨厚的一笑,朝着沈袭玉弯腰行了个礼,沈袭玉站在车辕上面。用手指头弹他的脑袋,“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见着我不用行礼!。也不许叫小姐。” 阿牛傻傻的摸了下脑袋,一点也不疼,而且小玉这样弹他,他很高兴。 “我爹说了,交情归交情。规矩不能废,要不让外人见了。还以为我们沈家是没有规矩的,也会看轻你。” “NO、NO、NO”沈袭玉伸出白玉似的手指在阿牛面前左右摇了摇,“我们又不是为别人而活,管别人说什么呢,只要是我们家的好朋友,就可以没规矩,以后不许再叫了,要不然我可不理你了咯。” 阿牛左右为难起来,“可是我爹说――” 佩儿抿嘴笑了起来,把手炉用锦袋包好,递到沈袭玉的手里,又将暖炉移到车厢中间,扶着沈袭玉坐好,这才道,“小姐,您就别为难阿牛了,他就是老实,朱总管的话他敢不听?小姐和夫人的话,他也不敢不听,我看索性这样好了,以后在外人面前呢,阿牛你就喊我们小姐啊主人,在我们自己人面前,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 自从沈自秋接管沈家庄后,白茶便成为内府的管家,而朱大旺则成为外府的管家。 沈袭玉点头,“嗯,就这么办!” “嘿嘿!”阿牛憨厚的笑了一声,浓眉大眼更见开心,其实让他喊袭玉小姐,他是愿意的,不过总感觉隔了一层,像外人似的,这会子又喊回小玉的称呼,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其实按他本意,他是想喊花妞的,不过想到沈袭玉那些厉害的小宠物,他还是把那个想法果断抛到脑后吧。 由于积雪,马车行驶的比较慢,沈袭玉把雪屐脱下来,让佩儿就着暖炉烘烤着,而她自己则进了空间,佩儿则像没看见一样,继续烘烤着鞋子。 空间里的气温是温暖如春的,很舒服,不像外面,就算穿了再多的衣服,身上也感觉凉嗖嗖的。 蝶影走过来,亲手替沈袭玉拿下披风,将披风挂好,便道,“小玉,我看青儿最近好像有点太安静了,不太对劲,你最好去瞧瞧。” “那货还能安静下来,我去看看!”沈袭玉随意走到一块天星草丛的某处,用手圈作喇叭状的喊起来,“青儿快出来,我们一起玩咯。” 青儿缠在天星草根下面,很想往上滑,听到沈袭玉的声音,很想爬过去,但是想到那天沈袭玉对他的冷淡,又慢慢伏了下来,竖瞳里面飘满雾气,好委屈。 “咦,怎么不见蛇影,小金,小金,小白!” 小金哧溜一下爬上了沈袭玉的肩膀,小白也从一朵天星花蕊上面飞舞了起来,在她飞舞起来的时候,身后竟是带起了一连串的星光。 “本后正在休息,你有何事呀,大清早的扰人清梦。”白玉蜂还打了个哈欠,两只红宝石般的眼珠子对挤了下,懒懒的停在了沈袭玉的头顶上。 “青儿呢,你们知道青儿在哪里?我喊它,它不理我!” 大红扯住沈袭玉的裙角,昂着头轻声道,“主人,主人,我知道它在哪里?它在一丛草根下面,说是要冬眠。” “冬眠?对呀,看我怎么糊涂了。这大冬天的,蛇儿可不就是要冬眠吧,好吧,既然它要冬眠,那我就不打扰它了,那我们几个聊聊天吧。” “好啊好啊主人,你都好久没有跟我们聊天了。”几个小动物欢快的爬到了沈袭玉的肩膀上来。 青儿差点郁闷到内伤啊,现在就算他想游过去,也没办法了,要怎么下台啊。明明是它自己说要冬眠的,可是伦家现在不想冬眠了嘛,伦家原本只是想要傲娇一下下嘛。 “小白。你的身体怎么好像有点变化了?”沈袭玉看着掌心里的白玉蜂,眼睛瞪圆,满脸不可思议。 白玉蜂则是得意的笑了起来,“难道只准你进步,不准本后晋级嘛。告诉你们,本后突破变异了。” 原本白玉蜂是通体如玉一般的颜色,只有头上的那对眼睛像红宝石一样,现在则是从尾部而始变成了水晶透明状,而且于水晶状里面隐隐带点碧绿色。 如果全部进化成功,白玉蜂停在某处又不动弹的话。就不像是真的活物了,而像是艺术品了,用绿水晶或是翡翠做成的蜂体。红宝石做成的眼睛的宝贝。 沈袭玉歪着头,又将蜂后打量了下,“你的变异是指种类变得稀有了,但是这有什么用?” 白玉蜂飞离沈袭玉的掌心,身体开始急速旋转起来。开始只是感觉像一团白色的影子,然后逐渐变成一团旋风。待旋风停止下来时,沈袭玉和蝶影都傻眼了。 白玉蜂的体形居然变到一米多长,大约有八九岁孩童那么高。 沈袭玉跳起来,“哇靠,这也太玄幻了吧,你怎么变这么大,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都吃了些什么呀?” “废话,本后能吃什么,当然是天星花的花蜜!”白玉蜂鄙视的瞪了沈袭玉一眼,又恢复了原来的形状,改变体形是要消耗精神的。 “那你们呢,你们也吃了花粉了,可有什么进步?”沈袭玉立即把目光转向其它小动物。 大红委屈的抿着嘴,蚁眼泪汪汪,主人,难道你就将我无视到这种程度吗? 没办法,谁让它太小了呢,大红哼哧哼哧的开始万里长征,终于爬到沈袭玉的手背上面,然后竖起身体,前面两只小蚁足抱拳,是七八岁男孩的声音,却不像青儿那样奶声奶气的,而是有些憨厚的嗓音,“大红见过主人!” “哎哟喂,大红,你终于能说话了,你这可比小白更让我惊喜啊,我终于不用听你吱吱叫了。” “主人,主人,还有我呢,你还没看小金的本事呢。”小金跳到地面上,嘴那么一鼓,肚子突然就越变越大,最后变成一个球,咕噜噜滚走了,咕噜噜又滚回来了。 呃――沈袭玉和蝶影一起傻眼了,然后卟哧哈哈大笑起来。 “小金,你进化就是变成一个球?可是我也没觉得你这球滚的比你跑得快呀。” 小金委屈了,“主人,不兴这么欺负银的,这空间里我无处施展,等到了树林里,我再施展给你看,我可不是只会滚的。” 大红连忙七嘴八舌的说道,“主人,小金全身的毛发都经过变异,在它滚动的时候,这些毛发就会变成坚硬无比的钢针,飞了出去,遇树树断,遇人人伤!” “真的假的,这么厉害!” 白玉蜂不屑的出声,“当然是真的,我们好好骗你做什么,还有我刚才体型变大了,以后遇到不能过的路,我也可以直接把你提过去了,反正你那小身板儿也没有几俩肉!” “主人,要不是有你,我和大呆二呆现在都已经是猎人嘴里的肉了。”一个成年妇人的嗓音响在沈袭玉的后面。 她回头一看,居然是大黑牵着两个熊宝宝走了过来。 呀,今天可是意外之喜,没想到连大黑熊都会人说话了,看来这天星草给她的惊喜真是太大了。 沈袭玉看着变异后的大红,小金 ,白玉蜂,突然脑海里形成了一个惊人的计划。 一想到这个计划,她立即热血沸腾起来,“小白,你大概可以吊多少重量,有没有试过?” “当然试过呀,大黑姐儿我都能吊起来,不过有些吃力。最多也只能前进五六十米吧。” 靠!大黑熊可至少有三四百斤呢,太变态了! “那如果换成普通成人,一百斤左右呢?”沈袭玉双眼热切的看着白玉蜂,她挤了挤红宝石般的眼珠子,“没有试过,不过按照黑姐儿的比例来算的话,成人大小,应该可以行进到三四百米吧,再多我也不知道了。” 沈袭玉突然一拍手掌,“好。小白,我记得上次你工蜂群里有一些喝过灵泉水变异的是不是,你一会随我出去。将它们全部带进来!” “小玉,你要做什么,带活物进来,那可是要扣空间积分的!”蝶影连忙提醒道。 沈袭玉拍了拍蝶影的肩膀说道,“只要不是像青儿或者大黑姐那么大的生物。就不会扣太多对吧?” 蝶影点头,一只蜜蜂大概扣十点积分,一只钻山鼠大概是扣十五点积分,至于蚂蚁则只有五点积分,完全是看体积的。 “所以呢,一会我带你们出去。你们把人手召集后,今晚在我家青蔓院集合,记得不要打扰到其它人。小白。你去找二十只体形健壮,灵智比较进步的工蜂;小金,你去找十九只智力先进又经过变异的钻山鼠、大红,你去找五十只毒蚁,五十只飞蚁。” 小金好奇道。“主人,你要这么多。难道是想打造一只军队吗?” 沈袭玉笑眯眯的拍了拍小金的脑袋,“哎呀,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正是如此,我要培养出属于自己的战宠军团。到时候大红那边负责信息传递,小白负责空中警戒,小金负责联络,哈哈海陆空三位一体,最强大的战宠军团!如果真能打造成功,以后我就可以横着走了。”、 白玉蜂摇摇头,清丽的嗓音里,有点不太相信,“小玉,本后必须提醒你,我们变异是喝了一级灵泉水,二级凤凰仙浆,又在天星草丛里吸许了小半年的花蜜,才有的一点点成效,你如果真想打造战宠军团,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噢,或者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噢。”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也没想一躇而就啊,再说了,就算成不了军团,他们进来,至少可以提高智力,增加能力吧,至少比普通的小动物更加厉害吧,至少出去后,当个小兵头领没问题吧?” 白玉蜂点头,这倒是可以的,本来经过灵泉水开化过智力的小动物,就比一般普通小动物的地位要高。 众小动物商量完毕,沈袭玉便带着他们出了空间,让阿牛停了马车,说是要下去看看风景,现在已经快要行到镇边上了,大片的良田亦被冰雪覆盖,路上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但亦有许多乞丐瑟缩的躲在城墙根底下,苦苦哀求路人,给点吃食,或者有很多人直接冻死了。 沈袭玉寻了个合适的地方,将小动物放到了地上。 白玉蜂在空中飞了几圈,感受了一下外面的世界,又飞了回来,停在沈袭玉的头发上面,就着阳光的反射,乍一看就像一只蜜蜂形的发钗。 “怎么又回来了?”沈袭玉坐回马车,估摸着小白是有事,便再度跨入空间,这样说话比较方便,谁知道隔墙 有没有耳朵呢。 “小玉,我刚才飞了一圈,看见城墙 根底下有许多流民和乞丐,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你说!” “天星草汁可以提升改变我们小动物的进化,灵泉水可以让人强身健体,你既然可以训练一队战宠军团,为什么不训练一团死士呢,这样万一是我们无法出现的场景,你也可以有安全保障啊。” 沈袭玉深思良久,“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这些人我又不认识,素质肯定也良莠不齐,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谁知道他们品性如何呢,万一遇上坏蛋,反而坏了我的大事,我这样身怀异宝的人,一旦被宣扬出去,可就是妖怪了。” “对啊,所以我帮你想了个好主意!” “快说,什么好主意?” “你反正现在也有银子了,不如联合一些朋友,大家去城外施粥,这样便可收买人心,然后从那些流民和乞丐中帝初步挑选一些还不错的出来,教他们识字和基本强健身体的法子。一来以后也可成为你花茶楼开业后的服务员人选,二来,再进一步观察他们的品性如何,待到他们对你的好感度达到一定程度,再将他们捕捉为灵仆,到时候交与连英秘密训练,岂不是两全齐美。”白玉蜂清丽的嗓音,说话时音扬顿挫,就像在演奏着一首曲子。 要不是白玉蜂还是动物的形状,沈袭玉都想抱住她狠亲一通了。你丫的太妖孽了吧,真聪明,不愧是本小姐的战宠军师。 “小白。这件事若是成了,一定记你大功一件!” 白玉蜂的嗓音里也满是笑意,“少拿这些虚名来哄我,快多拿些凤凰仙浆出来喝喝。” “哎呀,这年头养宠物也不容易呀。你看一级灵泉水人家都看不上了。”沈袭玉唉声叹气起来,结果当然是又挨了白玉蜂一记针,不过人家手下留情,要不然那包一定鼓起来的。 “不跟你贫了。四小公子,各有各的实力和能力,如果你只是捕捉了。放在那里,等着以后用,未免太浪费人才了。况且那连英正打算重开镖局,你给他送人手,他倒乐的高兴呢,而且他师从岛国忍者,武功也是一流的。又是你自己人,能利用起来。那是最好不过了。” “好,我知道了,一会我就去找钱子轩说说施粥的事情。”沈袭玉和白玉蜂又说了几句话,便将她带出空间,放飞了。 沈袭玉到了吉祥酒楼的时候,可巧正遇上她干娘何夫人也在那里,原来是这冬日太冷,许多乞丐或是流民都饿死了,他们也正商量着去城外设施粥铺,救济别处流民呢。 “玉儿,来来,到干娘这里来,快拿一个手炉过来,看玉儿这手,怎么这么冰凉的。”何夫人一见了沈袭玉,立即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坐好,又将自己用的手炉递了过去,还细心温柔的替沈袭玉烘着手。 沈袭玉笑了起来,“哪里就那样娇贵了,原本在马车里也是有着暖炉的,只不过刚才看院子里的雪景比较就好看,就自己走过来的,还玩了几把雪球,所以手就凉了,其实我身上现在热呼着呢。” 何夫人慈爱的摸着沈袭玉的头发,果然额头发际有微微的汗散出来,她娇俏的嗔怪了下道,“下次不许再这样胡闹了,这天儿刚晴,雪上滑着呢,小心摔跤,到时候可不要哭鼻子噢。” 钱子轩亲手替沈袭玉倒了杯茶过来,轻声说道,“刚巧我们正说要去城外施设粥铺,你就来了,怎么样,我们的沈老板有没有兴趣也出一分子啊?” 沈袭玉坐直身体,“真的,这还真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刚从庄子往镇上赶的时候,就看见了许多流民,有的连冬天的衣服也没有的穿,实在是可怜,我看我们不仅要施设粥铺,最好再适当建些房舍,捐些过冬的衣物出来才好,要不然他们吃了这顿又没有下顿,又没有御寒的衣物,就算吃饱了,也会被冻死的。” “还是小玉想的周到,我刚才呢也想着怎么办,只是流民甚多,如果光靠我们出银子去买衣物,恐怕有点困难。”何夫人眉尖微皱,显见是有些摇摆不定。 “钱大哥,干娘,根本不用我们出银子!” 何夫人和钱子轩同时把眼光看向她,满是好奇,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不出银子,这布从哪里来,衣服从哪里来,人家布庄可不愿意白出钱给你。 “谁家铺子愿意出衣物,就在那件衣服上面绣上他们店里的名字,这样是不是等于替他们铺子做宣传呢,如果你们想想,从城里到城外,所有人都穿上带有那家铺子名字的衣服,会是何等壮观的景象呢?” “小玉,这个主意妙啊,你这小脑筋瓜子反应真快,是怎么想到的?”钱子轩一听,立即就哈哈大笑起来,原本他和何夫人商量来去,都搞不定这个冬衣的问题,现在居然一下子就解决了。 ------------ 242、城外施粥 沈袭玉微微一笑,现代这样的事太正常了,某个电视剧播放到一半,总要介绍下赞助商吧,就算是一瓶水,瓶底也要印个投资商的名字的。 何夫人可是个雷厉风行的主,既然衣物的问题也解决了,那还等什么,赶紧去青菊镇最大的布庄如意布庄的洪夫人商量去。 “干娘,我建议你最好也请陆镇长家的陆夫人参加,这可是亲民政绩,想必传到圣上耳朵里,对陆镇长的前途也是大大的有帮助啊。” 何夫人捏了下她的脸,滑滑嫩嫩的,如新生的蛋一般,舒服极了,忍不住她又掐了下,“知道了,小鬼灵精儿!” 何夫人前去请洪夫人和陆夫人商谈御寒衣物的事情,钱子轩和沈袭玉也没闲着,索性抽取取了酒楼大半人员,又从相府调了些人手过来,一大部分浩浩荡荡的去城外施粥了。 流民或是乞丐们排成队伍过来取粥,个个是对钱子轩和沈袭玉感激涕零的,但也有些想耍无赖的人想要插队,都被陆开带来的人给打发了。 “好久不见,我是该叫你席姑娘好呢,还是该叫你沈姑娘好呢?”陆开抱了抱拳,朝着沈袭玉释放了善意的笑。 沈袭玉一歪脑袋,“随便,名字不过是个符号,陆大哥若是喜欢,小玉小席都可以。” 原本有些因为身份转变的尴尬,因为沈袭主这样俏皮的一句话,顿时荡然无存,陆开摇头,这精灵般的女孩,如果自己再执着下去,恐怕就要变成他小家子气了。 他也站到沈袭玉一排,帮忙给大家发馒头。原本有些混乱和嘈杂的人群,因为陆开带了一队官兵过来,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每一个过来领取粥和馒头的人都朝着钱子轩和沈袭玉行礼,有些老妇人甚至是呜咽出声,“多谢,多谢!” 沈袭玉连忙上前,将老妇人扶了起来,“老人家,您是长辈,这礼我可受不起。快起来吧!” “沈小姐真是活菩萨啊!” “是啊,今年冬天特别冷,要不是沈姑娘和钱少爷。我们就要饿死了。” 其它的流民们也纷纷感谢起来,沈袭玉只是微笑着,指了指另外一边,江富和江贵正在那里研磨的摊子上说道,“诸位若是家中有年轻的男孩或是女孩。相貌端正,年龄在十到二十岁之间的,愿意出来工作的,可去那边登记。凡是被录用的人,都可以免费享受吃喝住,而且还有专门的先人教他们识字。” “这是真的么。沈小姐,我家里有好几个儿子女儿,你们都愿意收吗?” “我家也有三个女儿。最小的七岁,最大的十二,沈小姐,你都要了吧,虽然小了点。但是也很会干活的。” 沈袭玉连忙摆摆手,“乡亲们。我知道你们有难处,但是十岁以下也太小了,都是爹娘的心头宝,还是再养两年再说吧,我再说一次,只要十到二十岁的,身体健康,五官端正,如果有识字的,有一技之长的,优先录用!” 陆开有些不明所以,故意以玩笑的口吻说道,“小玉不会想当人贩子吧,收这么青壮劳动力干什么?” 钱子轩走过去,拍拍陆开的肩膀,凑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他这才恍然大悟,朝着沈袭玉抱歉的一笑。 沈袭玉也没在意,她突然聚集大量壮丁,人家是官府的,怀疑一下下她的目的不正当,也是应该的。 “小玉姑娘,上次在王家村一别,我被陆大人派出去公干了,前些天才回来的,心里一直惦念着你的那些花卉美食呢,你若是开了花茶楼,可不能忘了我噢。” “那是一定的,到时候就给陆大哥弄个会员卡,什么时候想来,都给你打九折!” “这敢情好,你说的,我可记着呢。” 到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总算将所有的粥和馒头都发送了出去,看着瑟缩的流民们,沈袭玉有些不忍,便吩咐酒楼的伙计再给他们送些酒过去。 酒喝了可以暖身体。 那些流民大多吃了粥和馒头之后,就瑟缩在避风的地方,互相抱作一团,沈袭玉皱眉,这样怎么行呢,衣物最快也要晚饭的时候才能到,如果一直这样躺着不动,肯定会冻死的。 她走到那个院子前面,“诸位,你们听我说,生命在于运动,你们越是这样不动弹,越是冷,不如站起来,跟着我一起做运动好不好啊?” 陆开站在钱子轩旁边,看着沈袭玉带领了许多乞丐或是流民,在那里跳着奇怪的舞蹈,不禁失笑摇头起来,“这位小玉姑娘一向都这样奇怪吗?” 钱子轩着迷的看着沈袭玉因为运动,微微变得红润的脸蛋,“或许这正是她与众不同的地方吧,我觉得这舞蹈挺有趣的,我也想去跳跳看,你要不要来?” 陆开连忙摆手,觉得这些人都是疯了,你说沈袭玉胡闹吧,那些流民胡闹吧,你相爷府三少爷也跟着发疯干什么,他好歹也是官府的总捕头,才不要跟着发疯呢。 沈袭玉其实带他们做的就是现代小学里每天早上都要做的广播操,别说用了劲,一套广播操下来,浑身还真是热呼呼的。 她看见佩儿和江富等人躲在旁边偷笑,便叉起腰,“你们几个,快点过来!” 佩儿有些不好意思,江富也摸着头,你让他拿着刀雕个萝卜花没问题,你让他做这奇怪的舞蹈,老天爷,你还是饶了他吧。 但是灵主的命令是不可违抗的,几个人只得乖乖的站好,混在乞丐的人群里,看沈袭玉在前面带头,几个人一会弯弯腰,一会儿踢踢腿,一会又做扩胸运动的。 但是第一次做,难免出错,而且佩儿在转身的时候,还差点跌一跤,幸好招财及时扶住了她,她脸红红的,轻声道,“谢谢你噢,招财哥!” 招财的脸也立即红了起来,连忙摆手,讲话都结巴了,“没,没关系的。” 沈袭玉已经做了第三遍了,转过身突然发现,陆开居然在看笑话,不由嘿嘿奸笑一声,跑了过去,就那样大眼卖萌的盯着他。 陆开倒退一步,头皮发麻,“你要干嘛?” 沈袭玉指着下面的人群,列阵有方,动作整齐划一,虽然衣服破破烂烂,但也有一种整体的协调感。 “陆大哥觉得如何?” 陆开咽了下口水,“挺好,他们做的挺不错,我看钱公子就学得挺快,现在已经赶得上你了。” “是咩,那陆大哥呢,难道想一直旁观下去吗?”沈袭玉步步逼近。 陆开连忙摇头,同时压低声音求饶道,“小玉,我好歹也是代表陆大人来的,如果我下场了,会被同僚耻笑的。” “你是总捕头,你让他们先下场,你再下场,谁笑谁?” “这个真不好!” 沈袭玉眼珠子一转,“那陆大哥和你的那些部下们,平时没事,也操练的吧?” 陆开立即胸脯一挺,“那是自然,做什么都是熟能生巧,功夫自然也要天天练。” “那就好,既然陆大哥不愿意下场和我们一起跳热身操,那就带领 你的同僚们给我们大家表演下你们的功夫吧?这个总不会让人怡笑大方吧?” 沈袭玉精致的小脸儿凑到陆开的前面,他看着那狡如小狐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的,顿时无语,点点头,好吧,不同意的话,就要去跳那奇怪的操了。 沈袭玉目的一达到,立即露笑了起来,露出两排珍珠般的牙齿,朝着下面挥了挥手,“大家,安静下,我们的陆总捕头,说要给我们表演刀剑舞,我们鼓掌欢迎!” 原本已经做了好几遍广播操的流民们此刻身体也暖了起来了,脸上也多了笑容,本来富家小姐那么平易近人已经让他们感觉很快乐了,后来酒楼老板还和他们一样的做这奇怪的热身舞蹈,他们就更觉得不可思议了,现在那位沈小姐居然说陆总捕头要他们表演。 这可是千年难得一见啊,大家立即把场地腾了出来。 陆开既然答应了,只得硬着头皮招呼了兄弟们,上去了,排开阵势,抽出随身佩剑,开始呼喝的练了起来。 待陆开他们剑舞完毕,现场的气氛就更热烈了,大家伙儿都互动起来,天快要擦黑的时候,何夫人终于和洪夫人陆夫人运着大批的衣物用资过来了。 而且陆镇长果然很聪明,居然还挪出他们家以前一个不用的旧宅子,将流民都安置到那里去,那院子里早就派人去打扫干净,升了炉火,温暖的很。 众人自然是又将父母官感激了一通,还说等过了冬天要给陆镇长上万民伞呢。 有了固定的地方,这样以后沈袭玉和钱子轩他们就不用在城外施粥了,直接做了吃食,让人送到那宅子里就好了。 大家伙儿忙了一天,也够累的,尤其是沈袭玉,站的感觉腿都僵硬了。 这大冬天晚上行车不方便,陆开为了安全起见,便亲自将沈袭玉送到家,然后便策马回衙门里了。 ------------ 243、冬日起塘 沈自秋早就让人烧好了热水,洒上了花瓣,沈袭玉舒服的躺在浴桶里,在浴桶里滴上几滴凤凰仙浆,待完融合后,她泡在里面,只觉得浑身舒畅,疲乏全消。 吃过晚饭,沈袭玉接到小白的信息,走到后院窗口那里,看着伏在花根雪墙底下的那些待命的小动物,心情大好,大手一挥,将它们全部带入空间。 至于如何按排它们,这些全都交给小白和蝶影处理,反正一级灵泉水,取之不尽,要如何饮用,如何升级变异,她都不用管,只要坐收成果就好了。 做完每日必做的功课后,沈袭玉便倒头睡下去了,一夜无梦。 第二日又是个大晴天。 前一日还是松松的雪此刻已经变得僵硬,上面结满了一层冰棱子,特别是屋檐下面,结了老长的透明的冰溜子,看起来特别的壮观。 昨天忙到很晚才回来,钱子轩今天给她放假,让她不必过去酒楼了,反正粥铺和衣物等 事,自然有何夫人安排。 “小姐,王家来了贴子,说是想请您和夫人去村子里看起塘捉鱼挖莲萏根呢。”云儿气喘吁吁的跑来报告。 佩儿一边替沈袭玉梳着头发,一边好奇的问道,“起塘有什么好看,这大冷天的,我看小姐就在家里,别到处乱跑了,昨天忙了一天,今天也该歇歇了,要不身子哪里吃得消啊。” 起塘?那就不意味着要把藕挖出来的吗?她最近也常念着这事儿,还想看看王庆成家的塘出产量有多少呢。 “佩儿,快点梳好,吃早饭。云儿,你去问白妈妈说一声,问问娘愿意不愿意去?” 云儿应声是就退下去了。 佩儿拿自家小姐没办法,只得手脚利落的替她把头梳好。又从首饰盒里挑了一只簪子替她插好,自家小姐生得好,不管怎么打扮都漂亮,只是为什么她那头发总是那么古怪呢? 原来还以为是营养不良,现在日子也变好了,怎么头发还是棕色的,而且有时候在日头底下还能看见带着隐隐高贵的酒红色呢。 而且他们的头发大多是直的,只有沈袭玉的头发特别的细,特别的软,发梢还微微卷着。 沈袭玉也没办法。谁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不是有外国血统呢,不过这样也好,就当是染了头烫了头发好了。 沈自秋派人来说。快过年了,她还要准备过年的事情,就不去王家村了,让沈袭玉自己当心点。 沈袭玉依旧只带佩儿一个人,毕竟这些丫头里面。只有佩儿和白茶是灵仆,其它都是外人,而王庆成一家也是自己的灵仆,这样都是自己人说话也方便。 阿牛哈着热气,在马车旁边捏着耳朵又蹦又跳的取暖,沈袭玉快要上马车了。才想起什么似的,对着望着她,眼底有着羡慕神色的云儿说道。“你去问问三小姐,就说我们要去乡下王家庄看起塘捉鱼,问她愿意不愿意去凑个热闹?” 云儿心里有些泛嘀咕,但是脸上并没有显出来,小跑着去了沈若兰住的兰香院。 沈若兰正趴在榻几上面。看何姨娘做绣活,她的香水已经研究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差找琉璃厂合作,做出那种漂亮的小瓶子了,不过现在快要到年关了,这些事也急不得,还是等明年开春再说。 当她听到丫头说沈袭玉问她要不要去王家庄时,当时都惊呆了,过了好一会儿,丫头催话了,她才慌起来,她当然要去了,沈袭玉终于有些接纳她了,终于愿意带她去接近那个酷似她未婚夫的少年了。 她哪里不激动,赶紧让何姨娘帮自己换衣服,她要以最美丽动人的姿态出现在那个少年的面前。 何姨娘虽然是沈若兰的生母,但是却性格柔弱,家里向来是这个女儿做主的,她虽然不太明白,自己家女儿为什么好端端的非要去乡下,但是女儿这样做总有她道理的。 沈若兰怕沈袭玉等久了烦,用最快的速度打扮好了,就快步走了出去,她听云儿说,沈袭玉也只带了一个丫头,她便也不敢多带。 何姨娘把她房里比较懂事的香儿给了她,让香儿眼睛放亮一点,如果有事,就要多提点自家小姐。 “若兰见过姐姐!”沈若兰的语气里有难掩的喜悦,连声音都是颤抖的,不是冻的,是开心的,开心的直想跳起来欢呼了。 “嗯,不必多礼,快上车吧,王村长还等着哪。”沈袭玉和沈若兰各一辆马车,带着各自的丫头。 佩儿看见云儿满脸羡慕的样子,站在门口有些孤伶伶的,便轻声跟沈袭玉求起来,“小姐,我看云儿这丫头手脚也挺伶俐的,是个可用的,不用先带她出去看看,如果是能压得住场面的,或许以后堪大用呢。” 沈袭玉用手指敲打着车辕,沉思了一会道,“那好吧,那就看看是不是懂事的,你让她上来吧。” 佩儿大喜,连忙给沈袭玉磕头,然后下了车,朝着云儿招了招手。 云儿立即上前一步,“佩儿姐姐,小姐又有什么吩咐吗?” 佩儿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刚才替你求了个恩情,小姐愿意带你一起去王家村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云儿瞪大眼睛,激动的不得了,“佩儿姐姐这是真的吗?我,我也可以跟着小姐一起出门了,云儿知道的,云儿一定好好努力,绝平辜负小姐和佩儿姐姐的提点。” 佩儿这才点点头,带着云儿一起上了马车。 云儿一进马车里面,便朝着沈袭玉磕了个礼,说了些表忠心的话,沈袭玉也没扶她,只是淡淡微笑的接受了她的礼,听她说完话,说了几句勉励的话,这才朝着佩儿使了个眼色。 佩儿将云儿拉了起来,云儿半弓着身子,侧坐在马车里面的一张小锦凳上面,很小心的接过佩儿手里的活计,认真的煮起茶来。 沈袭玉微微点头,倒是个细心的,手脚也很勤快,只是不是她自己的灵仆,她倒底不敢深用,就连她在这里面,她都不敢随意进入空间,也不敢和佩儿说太深入的话。 佩儿看了一眼云儿,便对沈袭玉说道,“小姐,你昨晚没怎么睡好,反正到王家村还有一段距离,不如您先睡会,等到了我再喊您。” 沈袭玉点头,现在没办法进空间,也只能如此了,便就着马车里的榻几躺了下去,慢慢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感觉睡着了也不过片刻,就听见佩儿轻唤的声音,“小姐,王家到了!” 沈袭玉掀开车帘,才发现竟是已经到了王庆成门口了,王家门口,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子正探着头,看见沈府的马车,连忙跳起脚来,往院里冲,还大声喊了起来,“老爷,夫人,沈小姐到了!” 想必应该是王家请的下人,怎么这样急火急僚的,倒是惹得沈袭玉一通笑。 王庆成穿着深绸直裰,带着王立迎了出来。 “小人见过沈小姐!这位是――?”王庆成看了一眼从后面一辆马车里下来的沈若兰。 沈袭玉连忙拉过沈若兰的手道,“这是我们家的三小姐。” 沈若兰一眼便看见了王立,心突然就碰碰跳的厉害起来,那少年俊朗的眉眼,越发让她觉得和自己的未婚夫简直是一个模子托出来的。 “若兰见过王村长,见过王公子!”沈若兰倒不觉得自己身份有多高贵,反而先向王庆成和王立行礼,她私心里想着,万一梦想成真,未来这个村长可就是自己的公爹呢。 王庆成连忙回礼,“这可万万使不得,您是沈府的三小姐,怎么可以向我这样的下人行礼呢,快屋里请吧,外面太冷了。” 王庆成对沈袭玉有灵仆意识,但是沈若兰最多也就只是表面客气下,所以最主要的重心还在沈袭玉身上,他也是人老成精了,以往沈袭玉来这里从不带外人,今天突然带了一个妹妹过来,又再联想到自家的儿子,心里不禁有了些底,但脸上却仍是带着笑,不动声色。 王氏已经有四个月了,已经有些显怀了,加上冬天本来就穿的多,所以看起来就很笨重,自从王庆成当了村长之后,家里原本是请了个丫环照顾何氏的,后来儿子又高中了第五名,便又请了个小厮,要不然来人请客什么的,难道还要王庆成自己跑不成? 王氏一看见沈袭玉就要行礼,沈袭玉哪里肯,连忙扶住她,“王家婶子,你还带着身子呢,就不必多礼了,我们今天可是来看起塘挖藕的,王大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呀?” 王立自打沈袭玉一进门开始,深情的目光就缠绕在她的身上,此刻便上前一步道,“村里的人都来帮忙,从一清早上开始就凿去了冰层,在抽塘水了,估计这会儿,水已经抽干了,不过那塘边上有许多烂泥,还有未化冻的冰,我看小玉你还是不要去塘边上了,太危险了。不如等他们把鱼捉了过来,放到院子里再看好了。” ------------ 244、放生红鲤 沈袭玉却是摇头,“我们就是来看起塘捉鱼的,如果空待在院子里,有什么意思?不过你们看,我这鞋子恐怕不行,王大叔家里有高筒的靴子吗?我换了靴子,和你们一起去看起塘。” 王氏也急起来,这沈袭玉可是他们全家的财神爷,万一摔着了怎么办,便劝她不要去。 沈袭玉笑起来,“哪里就有那么娇贵了,以前不是照样山上山下的爬吗?若兰,你要去吗,要不你留下来陪王婶说话,我跟王叔去看看?” 沈若兰倒是想去呢,但是估计那路不太好走,而且她今天主要目的可不是看什么捉鱼,而是王立。 沈袭玉哪里不知道,当下按住王立的肩膀,将他推到屋里头坐好,“未来的状元爷,你的安全可比我更金贵呢,这样吧,我交给你一个光荣的任务,我家若兰小妹,初次到你们这里来玩,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好好的陪她,把她陪好了,陪高兴了,就是功劳一件,好不好?” 王立站起来,耳朵红红的,“小玉,可是我――” 沈袭玉直接打断他的话头,在佩儿和云儿的帮助下换了靴子,“没有什么可是,你不听话,我可要生气噢。” 王立扭不过沈袭玉,只能答应下来,其实他的整颗心都在沈袭玉身上,哪里有什么心思陪其它人,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要粘在沈袭玉旁边才好。 真是急死人了,偏生桃花有意,流水无情,沈袭玉压根不知道他的想法,还想着要搓合他和沈若兰呢。 阿牛拿着大铲子,在前面替沈袭玉开路,看见有冰层和烂泥的地方。就用铲子铲去,然后王庆成吩咐下人抱了稻草铺平了,这才让沈袭玉走过去。 沈袭玉笑着开玩笑道,“人家走红地毯,我走草地毯,也算是不错了,其实你们真心不用这么紧张啦,我又不是那种没吃过苦的人,又有佩儿和云儿扶着我,真的没事儿。” 可是不管她怎么说。王庆成和阿牛坚持要用稻草铺路,沈袭玉无奈,只能由着他们去了。好在人多力量大,路一会儿就铺好了,沈袭玉走在上面,非但连鞋子都不湿,而且软和平坦。连跟着的佩和云儿都走了运。 还没走近塘前面呢,就听见了许多热烈讨论的声音,塘梗上面站满了人,老老少少的黑压压一片,走习惯了乡下路的小孩子们根本就不惧,你追我打着。穿梭在人群间,嬉笑声,欢乐非常。 荷花带着大双小双也站在塘边上。一转身就看见了沈袭玉一行人,立即就朝着大家喊了起来,“沈小姐来了!” 于是沈袭玉刚站定,就看见黑压压一片人头,或是弯腰的。或是下跪的,给她行礼。用不太整齐的声音喊道,“给沈小姐请安!” 要不是沈袭玉,他们王家村肯定还和以前一样贫穷着,哪里像现在都过上了红火的小日子。 “大家不要客气了,快起来吧!”沈袭玉让云儿和佩儿赶紧扶那些年长的人起来。 大家让开一条路,给了一个好地势给沈袭玉,又有那勤快的媳妇早就端了一张板凳过来,非要沈袭玉坐下来,沈袭玉推迟不过,便只得坐了下来。 王庆成早在铺完稻草之后,就下塘去了,虽然说他现在是村长,但是劳动习惯的人了,坐不住,便下塘和那些青年人一样,拉着鱼网的一角,开始喊起了号子。 “起网了,起网了!”沈袭玉后面的人群纷纷往前挤着,但是却很自觉的给沈袭玉空出一块地方来,大家都踮起脚尖,探头朝着前方塘下看去。 十几个青壮劳动力,各扯住鱼网的一角,嘿哟嘿哟的将鱼网给扯了起来,在阳光下只见一片银色闪耀着,跳跃着,沈袭玉也情不自禁站了起来,“哇塞,好多鱼啊!” 满满一鱼网的鱼,已经有半截露出水面,许多鱼跳了起来,其它的鱼如有感应一般,也跟着跳了起来,一时阳光下面,水波上面,俱是银色的光点。 “小姐,你快看,那鱼好大啊,我看至少有三四十斤呢。那鱼我认识,那是草鱼,还有那个,哎呀,那不是浑头嘛!”佩儿也叫了起来。 云儿也跟着直点头,指着说这是什么鱼,那是什么鱼。 网里不但有各种常见的草鱼,鲫鱼,扁鱼,还有黑鱼,泥鳅,鲢鱼等,还有许多透明壳的河虾,偶尔也能看见几只红鲤鱼。 鱼网并没有完全拉扯起来,还有小半截在水底,几十个青壮劳动力提着水桶,穿着那高及腰部的猪皮靴子走入淤泥里面,在网里挑捡着,大的鱼都挑出来,那种小鱼就继续放回网里面去,留待明年再捕。 “娘,我看见一只王八!”大双儿清脆的嗓音响在沈袭玉的耳旁,荷花有些脸红的拍掉女儿的手,轻嗔道,“小姐在这儿呢,胡说什么,什么王八?” 小双儿也咕哝着,“真是王八嘛,我也看见了!” 顺着大小双儿手指的方向,沈袭玉定晴一看,也惊喜起来,鱼群里头,居然有一只磨盘大小的老鳖。 “这老王八可滋补着呢,回头让小的收拾好了,小姐带回去夫人尝尝,原也不值什么,就是图个新鲜罢了。”王庆成浑身都是泥,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沈袭玉的身后来了。 沈袭玉连忙摇手道,“王大叔,人家说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我看这老鳖长这么大也不容易,估计活的年数比你我都大,都有灵性了,我看你还是让人把它放了吧,王婶不是马上就要生了吗,就算是给未来的小宝宝积德吧。” 身后许多老人家也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是呀是呀,村长,搞不好是你家塘里的镇塘神龟呢。” “对对对,沈小姐说的对,不能乱吃,还是放生的好!” “是啊,也许我们王家村能富起来,就是它带来的气运呢,还是放了吧!” 王庆成看大家都这样说,便连连应好,站在塘梗上面就吆喝了一声,让塘里挑鱼的两个后生把那龟抬了出来。 当两个后台将那只龟完全抬起来,大家才发现,当真比一个磨盘都小不了多少。 沈袭玉看见那只龟在游到水底之前,粗大的乌龟脖子和头仿佛是朝着她的方向摆了下,接着她的脑海里仿佛在那一刻也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女娃儿,谢谢你,好心会有好报的! 她先是一惊,继尔开心的笑了起来,果然如同她所料想的那样,这只是老鳖已经初俱灵性了。 佩儿附在沈袭玉耳边轻声说道,“小姐,我常听人家说鲤鱼跳龙门,我看那几条红鲤鱼也怪可怜的,要不小姐说说,让王村长也放了吧,指不定真能变龙呢?” 变龙神马的,还是太玄幻了,虽然沈袭玉的身上已经发生过了更加玄幻的事,不过想着那么漂亮的红鲤鱼,她也觉得炖了怪可惜的,“一会我问王大叔要了那几条红鲤鱼,让你和云儿自己放生,这功德就是你们自己个儿的,好不好?” 云儿一听这事还有自己的份,当时就喜上眉梢,连连答应着。 王庆成听沈袭玉说她想要那几尾红鲤鱼,自然是二话都没说,就答应了,又听说是要拿去放生的,便不让人用绳子穿鱼嘴了,而是直接捧了放进装了水的盆子里。 云儿和佩儿高兴的端着那个盆,去了另一片塘,那边已经圈了水出来,专门放从塘里捞出来的小鱼苗,她们俩个小心的将鱼捧了出来,在放进水里之前,轻声道,“小鲤鱼,你们自己小心一点噢,下次不要再被人家捕捞到了,如果你们要感谢的话,就谢谢我们家小姐吧,如果没有她,你们一定会变成餐桌上的美食的。” 几尾红鲤鱼在水里摆了摆尾巴,就潜了下去,不见了踪影。云儿和佩儿就着水洗了洗手,虽然感觉有些冷的冻手,但是心里却是热呼呼的,开心的很。 人多力量大,很快就将鱼分捡完了,还没长大的幼苗就放进另一边的水塘里,其它的则全部装好了运王家的院子里去了,晚些时间再说。 王庆成一声令下,那边的堤坝立即被铁锹铲了开来,塘底原本的水也跟着流了下去,逐渐露出有些黑色的塘底泥。 大家伙儿把鱼网收了,换了那长到腰的猪皮防水靴子,跳到泥里,开始扒拉起来,不大一会儿,就扒拉出一截沾满了黑色淤泥的藕节来,但是还没完,他又继续深挖,一节又一节,竟然连着挖出好几节,竖起来都有成人高了。 “哇,王大哥,今年的莲萏根长的又粗又壮的,看来你下了不少肥料啊?” 王庆成乐呵呵的应着,“那当然了,沈小姐可是出了银子要买我家塘里的莲萏根,我当然要多下点肥料,让这莲萏根长的肥一点,要不然怎么对得起人家出的银子呢。” 另一边两个挖藕的后生立都笑了起来, “村长,你说的没错,自从我们家塘也承包给沈小姐后,我爹不知道在上面花了多少心思哪,肥料也是一波一波的,从没短过。” 王立和沈若兰从那边走过来,因为路有些不平,好几次沈若兰差点摔倒了,没办法王立只好告罪一声,扶着她的手了。 沈若兰脸上有淡淡的红晕,原本就美丽的脸庞在红霞的映衬下,越发美丽的如同出水芙蓉。 ------------ 245、云儿闯祸 王立扶着沈若兰,磕磕拌拌的好不容易才走到平坦一点的地方,王立马上放开沈若兰,后退一步,抱拳施礼道,“刚才路不太平,所以学生冒犯了,还望若兰小姐不要见怪。” 沈若兰刚才和王立在王家的院子里聊了几句,越发的喜欢上这个谦虚有礼的少年了,看着他总觉得就像看见了自己的未婚夫。 王立和女孩子说话脸红的毛病,现在都没改得掉,好不容易和沈袭玉熟悉一点了,偏又冒出来一个表妹沈若兰。 沈若兰倒是风趣幽默的很,而且王立发现,这个沈若兰不愧是沈袭玉的表妹,两个人在某些地方竟是十分相同,比如第一次见面时,王立看沈袭玉,就是被她盯到脸红耳赤,现在这沈若兰也有这毛病,竟是丝毫没有姑娘家该有的羞涩,落落大方的,坦然的看着他,一直到把他看的面红耳赤。 “王公子真是太客气了,我又不是那迂腐的女子,难道还不知好歹吗?”沈若兰看见王立,眼前就浮现出另一个人,就是她现代的未婚夫,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知道自己去世的消息,会不会难过,会不会痛不欲生? 沈若兰在想着心思,但是目光却是定格在王立的身上,所以别人看来,就是沈若兰看着王立,眼底逐渐浮现雾气,眼圈也红了,好像很委屈的一样。 “若兰小姐,你怎么了?”王立也觉得的不对劲。 沈若兰连忙转过身去,拿出帕子擦了下眼角,刚才太过沉于回忆中,只觉得想到未婚夫,心痛如绞,眼泪竟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王公子,没事。大概是有风吹了灰尘进来吧。”沈若兰连忙随便找了个借口。 王立看看今天这天气,哪里来的风,满地的冰雪,哪里来的灰尘? 不过人家这样说,他也不好直接问,便默默的点头,心里略有些狐疑,这位若兰小姐不会脑子有毛病吧,要不然怎么解释,经常一看他。看着看着眼睛就红了,就要哭的样子。 “小玉,中饭已经烧好了。娘让我喊你们回去吃饭!”王立一看见沈袭玉在人群中的影子,立即眼睛就亮了,快步走了过去,不再管莫名其妙的沈若兰。 沈袭玉摸摸肚皮,早上就喝了点稀饭。吃了两个花卷,别说这看了大半天的热闹,还真有点饿了。 “喂,大叔大伯们,都别忙活了,婶子已经烧好了饭。我们快回家吃饭吧,反正这莲萏根今天估计也挖不完了。” “唉,沈小姐。你先去吃吧,我们再挖会儿!”王庆成招呼着。 “王大叔,你一会回家的时候,记得带一截藕回来!” 王庆成一愣,但是随即明白了。沈小姐嘴里所说的藕就是莲萏根,便笑了笑道。“好咧!” 有稻草铺着的路,走起来十分方便,不过经过上午被大家踩来踩去的,现在也没有刚开始那么顺坦了,幸好沈袭玉有云儿和佩儿的搀扶,王立本来想过来拉她的,却被她赶去扶沈若兰了。 沈若兰不断的告诉自己,要活在当下,不能再想前世的一切了,否则一定会在王立心里留下坏印象的。 她刚才就从王立仓皇而逃的背影里读出来,人家觉得她有神经病的信息。 她必须得在王立面前显露出自己的优点,让王立注意她才行,否则那条路何其漫长呀。 王家院子里放着许多箩筐,里面堆满了鱼,孩子们在追追打打,小婶子小媳妇们坐在板凳上面,帮忙收拾着,王氏则腆着肚子坐在一旁陪着说话。 “小玉姑娘回来了,起塘好不好玩啊?快坐下休息会,走累了吧?”王氏站起来要迎沈袭玉,却被沈袭玉一把扶住了,沈袭玉坐在她的旁边,将双手放到炭盆上烤火,兴致冲冲的说了一些刚才在塘边看到的趣事,包括那只大王八,还有云儿放生鲤鱼的事情。 几个媳妇子一听到老王八的事,立即就念了声佛,然后又各自嬉笑起来,说起一些乡间的传说,无非就是王八报恩之类的话。 沈袭玉看见一个婶子在杀草鱼,便对着那个婶子说道,“婶子,你一会把那草鱼鱼头给我收拾干净了,我亲自下厨做一道好吃的菜给你们吃。” “哎哟,这怎么使得,你可是我们家的贵客,哪里有让你下厨的道理?”王氏连忙劝阻。 云儿有些得意的说道:“我家小姐可是天启朝王爷钦定的天下第一花厨呢,今天能亲自下厨给你们做菜,是你们有口福了。” 那些媳妇婶子们原本对沈袭玉还挺亲切的,但是现在一听人家丫头提什么又是王爷又是天下第一的,顿时就感觉到一种距离,讲话都不敢大小声了。 王氏更是站起来,慌乱的就要下跪! 虽然说他们家立哥儿中了第五名,但是这听见王爷的名头,还是距离他们的生活 好远啊。 沈袭玉面色微有不虞的瞟了一眼云儿,这个丫头有点多嘴了,而且那什么语气,好像要仗势欺人的感觉。 佩儿立即暗喊糟糕,云儿一看见自家小姐的脸色,便晓得自己做错事了,心里一慌,便想补救,忙忙的又道,“不过我家小姐一向就钦慕王公子才学的,又说将王老爷和王夫人当亲人一般看待,诸位婶子在她落难的时候多伸援手的,自然就跟一家人一样;既然是一家人,她亲自下厨也是应该的。” 沈袭玉看见沈若兰的脸色变了,就知道云儿这话说错时候了,如果沈若兰不在这儿,她这样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她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自己? 但是沈若兰明里告诉她,她对王立有兴趣,现在她自己的丫头却说自己钦慕王立的才学,还要把王老爷和夫人当亲人看待,岂不是摆明了让沈若兰多想吗? 她倒不是怕沈若兰,只是未来的香水计划,还少不了她的配合,如果她心里有了隔应,肯定对未来的发展有些妨碍的。 佩儿狠狠瞪了一眼云儿,越说越回去了,做为下人,别什么话都乱说,能不说时候,尽量不要说。 云儿肩膀一缩,眼圈就红了,委屈的要命,心里疑惑起来,难道自己说错了吗?那王公子可是中了这次科考第五名,如果在殿试上拿了好名次,以后人家就是当官的了,长的又俊秀,沈袭玉如果许给他,就是官老爷夫人,有什么不好? 而且据她看,自己家小姐对那王公子未必无意,要不然非亲非故的,大哥大哥喊的那么亲热作什么? 沈袭玉揉了揉眉角,有点头痛,这就是不是自己人的坏处,看来这个云儿是不能再用了,回去就把她打发到下面的庄子上去吧。 佩儿满心愧疚,都怪她多管闲事,结果却给主子惹了麻烦。 事到如今,沈袭玉只能将某些事情提前说了,她握着王氏的手轻声道,“原本呢,我还想等着饭后再和婶子提的,但是既然被这丫头一句话给说漏了嘴,小玉我就只得厚着脸皮先说了。” 沈若兰的心情顿时紧张起来,她不敢相信,难道沈袭玉在忽悠她,现在拿到香水的合作权了,就要把她踢出界了,她可别忘记了她答应了自己什么? 王氏笑眯了眼睛,像是丝毫没在意现场紧张的气氛,拉着沈袭玉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轻声问道,“不知道小玉姑娘要和我说些什么呢?” “婶子,你觉得我们家若兰怎么样?”沈袭玉此话一出,王氏立即就明白了沈袭玉的意思,心底微叹一声,脸上仍然表现的满脸笑容,“若兰小姐长的好,脾气又好,自然是极好的。” “那你看我王大哥配我若兰表妹怎么样?” 王氏轻笑道,“如果若兰小姐能看中我们家立哥儿,那真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事情。只是,你也知道我们家这哥儿他主意大,虽然说婚事是父母作主,不过他现在有了功名在身,恐怕我们是做不得他的主了。” 王氏这就是婉拒了。 不过说来也是,人家考了第五名,在殿试中就算面试的再差,以后也可以混个翰林,而沈若兰却只是一个富商家出来的庶女,身份的确有些不够瞧。 本来呢,她只是个姑娘家,自己都还没定亲呢,也没资格去替说别人说媒,今天不过是隐晦的提一提,看看王家的反应罢了。 目前看来王家夫妻俩倒是没想法的,恐怕就是王立的意思了,少不得要她去试探一番了。 沈袭玉从王氏的房间里出来,就看见了正踮着脚等着她的沈若兰,不由摇了摇头,朝着她招了手,把她带到偏房,将她刚才和王氏的话都学了一遍。 沈若兰先是一喜,然后一愣,接着满脸浮上了愧疚的神色,她原本以为沈袭玉是为自己谋福利去了,没想到沈袭玉却是替她说情去了。 “都怪姐姐我管教下人不力,说话也不注意 点,原本我是想着等你和王大哥熟悉了,有些感觉了,我再让我娘去替你提亲,结果被这丫头一混说,我只能把计划提前了。不过我看你也不要太在意,王家婶子还是蛮喜欢你的,王立是个孝顺的儿子,将来只要王家婶子认定了你,就算他不愿意,也没办法。” ------------ 246、腊梅鱼头 “玉儿姐姐,不要,你们都不要助我,你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我们都有一样的情结,我是因为他长的像我未婚夫而心动过没错,但是如果他对我没感情,我又何必苦苦哀求呢?”沈若兰朝着沈袭玉一福身,声音垦切的请求起来。 沈袭玉将她扶了起来,叹了口气,没错,她们是来自同一时空的女子,她们都有一样高傲的骨气。 宁可单身一辈子,也不受嗟来之食! 沈若兰这一请求,倒让沈袭玉对她的好感增加了几分! 如果沈若兰拿着香水合作的事,不择手段,只求嫁给王立,可能她以后最多只会和她变成合作伙伴,大概成不了朋友,但是沈若兰这份风骨,指不定以后她们二人还能变成好朋友呢。 沈若兰心里有几句话犹豫良久,不知道该不该问,刚才沈袭玉对她的态度有所好转,语气也亲切了许多,她怕自己一问,会把好事变坏,毕竟她现在可是要依附沈袭玉而生呢。 沈袭玉自是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了,微微一笑道,“以后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合作的,如果有什么疑惑不妨现在都提出来,免得存在心里,变成疙瘩。” 既然沈袭玉这样说了,沈若兰咬了咬唇,“那小妹要是问错了话,姐姐可不许生气?” “好,你问吧。” “我看王公子好像对姐姐也挺好的,姐姐就没考虑过他吗?”沈若兰提出这个问题的同时,心也紧张的揪在一起了,她真的好害怕沈袭玉说她也喜欢王立的话,那她还有什么戏可唱? 沈袭玉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轻笑道,“妹妹想必也知道我在吉祥酒楼当花样厨师的事情吧。你可知道那酒楼的东家是谁?” 沈若兰隐约听何姨娘提过一星半点,但都不是确切的消息,是以,她便装做懵懂无知的样子,摇了摇头。 “酒楼的东家是左相的嫡子钱公子,你觉得王立比钱公子如何?” 天哪,这肯定不能比啦,就算王立以后高中了,混个官位,但是也肯定不如官二代来的容易呀。沈若兰瞬间就明白了,原来沈袭玉喜欢那位钱公子,那她就放心多了。 但是。沈袭玉的下一句话让她震惊,“钱大哥对我不错,但是我并不喜欢他!” 沈若兰好像有些明白了,沈袭玉的意思大概是告诉她,连相爷府的嫡子。她都看不上,又怎么会看上王立呢? 只不过,为什么呀?难道相府公子,还配不上她吗? 沈袭玉嘴角爬上一抹苦涩的笑容,“愿得一心人,白首永不离。但是这个坑爹的社会。就算是一个小富之家,娶个三妻四妾都是再正常不过了。而我不愿意,所以哪怕是孤身一辈子。我也不要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丈夫。你可明白?” “玉儿姐姐,我能明白你的感受,不过我们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了,你又何必那么执着呢?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你应该懂的。我想如果未来我的另一半一定要娶妾的话,我或许不会阻拦。但是我要他的全部心和爱,而且我必须是正妻,相信凭我的能力,留得住丈夫宠爱,哄得住公婆开心,压得住小妾上位。”沈若兰信心满满的说道。 既然沈若兰已经把话挑明了说了,沈袭玉也不想再藏着掖着,她不喜欢王立是一回事,但王立是她的灵仆,她必须要维护,当然是借着朋友之名。 “人各有志吧,反正你放心,我对王立无心,只是朋友之谊。如果你真心喜欢他,我希望你不要用手段,用你的真诚去感动他,否则我不介意出手。” 沈若兰心中一凛,如果沈袭玉真的出手挑拨,很难保王立的心不会偏袒到她的身上去,至于手段什么的,就看你怎么用了,为了爱情,用得光明正大,有何不可,只要能将他的心套牢,就是她的本事,到时候就算沈袭玉出手,又能把她怎么样呢? 若兰妹子信心大增,只是她千算万算,算漏了沈袭玉有灵石空间、有捕捉神器,人家可不仅仅是跟你一样穿越而来,可不仅仅只会厨艺噢。 沈袭玉说完这番话便出去了,外面的一个媳妇子拎着处理好的草鱼头,对着佩儿问道,“刚才你们家小姐说要这鱼头,我处理好了,现在要怎么办?” 沈袭玉连忙迎上去,让佩儿接过鱼头,“婶子们处理了一上午的鱼也累了,先洗洗手去吃点点心喝喝茶,小玉去给各位做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好菜,保管大家把舌头也要吞下去。” 云儿刚才说错了话,现在又想往上凑,大概是想做事抵过的意思,不过沈袭玉大概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了。 如云儿这样的人,现在还没得到势呢,就开始翘尾巴了,若真得了势,还不知道要怎么样祸害人,这不是她喜欢的风格,所以佩儿把她打发到前面院子,帮助那些刚回来的青壮大叔或是后生小哥倒茶送点心去了。 沈袭玉让佩儿去后院的腊梅树上掐一枝腊梅来,这天启朝家家户户都种着花,不管是盆栽还是树栽,多不胜数,一年四季都可见各种花草。 腊梅开在冬季,越是冰天雪地,越可见墙角梅花幽香绽放。 佩儿一听小姐让自己去掐腊梅,又看见鱼头,顿时就明白小姐要干什么了,那肚里的谗虫也被勾了出来,厚着脸皮儿跟沈袭玉说,一会煮好了,要讨口汤喝。 这大半年的沈袭玉一直在练习刀工,切丝丁块什么的,已经追得上江富兄弟了,雕工方面并不逊色多少,开始时候佩儿这丫头还只是在旁边看着,后来觉得看着挺无聊的,也拿着刀跟着练,现在的水平已经比得上一个二厨了。 所以沈袭玉进厨房,她自然要进去帮忙的,让原先厨房里的媳妇子出去,有她和小姐二人已经够了。 佩儿帮忙将鱼头剖开,一分为二,又将生姜切片备用;枝头的腊梅上还隐有雪痕,将腊梅花清净的摘下来,沈袭玉已经倒出一盆灵泉水,灵泉水有点温暖的感觉,佩儿手脚伶俐的将腊梅花倒入灵泉水盆中,洗净捞出,又将水盆移给沈袭玉,沈袭玉收回空间,留着浇灌天星草或者交花田都可以。 王家的锅本来就是热的,里面还存着火,现在拨开来,再架上柴,很快锅便热了,沈袭玉在锅内加入适量的香油,将鱼头放进锅里,只听见哧的一声响,冒起一阵白烟。 “佩儿,你过来煎鱼头,我来调配调味料。” 佩儿连忙答应一声,净了净手,接过锅铲,开始小心的翻着鱼头。 待鱼头煎至双面微黄时,沈袭玉吩咐佩儿在锅里加入少量开水,用大火煮五分钟左右,时间刻度自己把握,然后将鱼头和汤汁盛出。 沈袭玉调好味道,放在一边,将已经洗净的锅加入适量清水,再放入刚才切好的姜片,用大火煮开,捞出姜片,再将之前煮好的鱼头汤倒入锅里,大火烧至煮沸后,转为小火慢炖两刻钟左右。 两刻钟还没到的时候,就从锅里泛出鱼的清香味儿,引得佩儿直吞口水,看的沈袭玉直笑,用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小吃货!” 佩儿揉了揉额头,“小姐,我要是变成吃货了,也是你培养的。” 说话间,鱼头汤已经差不多了,沈袭玉揭开锅盖,佩儿捧起洗净的腊梅花,将花瓣洒在汤汁上面,稍稍盖锅几分钟,然后加上调味料装盘。 沈袭玉慎重的在鱼头汤内滴上了几滴凤凰仙浆,鱼头汤本来就呈现出牛乳的颜色,现在加入凤凰仙浆,根本就看不出来,而且那东西一下子被鱼头汤给吸收和融合了。 佩儿虽然有些不解,但是并没有多嘴,反倒是沈袭玉解释道,“王叔王婶一家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对我帮忙良多,王大哥嘛以前在长寿县就吃过灵泉水了,现在身体健康,但是王大叔和王婶还没吃过呢,而且现在王婶也怀着身孕,所以我才在这汤里加点凤凰仙浆,这样对王叔王婶的身体也有帮助,让他们的身体变得健健康康的,明年就可以顺利产下一个小宝宝啦。” 佩儿这才点头,看向沈袭玉的眼神里满是感激,当初若不是小姐,她估计早就自己拿绳子上吊死了,张氏那毒妇太狠了,临走的时候,都不忘记要陷害她,竟想着要把她和二狗子送做堆,生米煮成熟饭,幸好阿牛哥过来救了她。 如果不是小姐让阿牛哥去的,她这一辈子就毁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跟在小姐后面享福呢。 “小姐,你真好,那些想要害你的人,都是坏蛋,大坏蛋,会遭天打雷劈的。”佩儿的眼圈红了起来。 沈袭玉捏了捏她的鼻子,“哎哟,快别这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主子虐待丫头了呢。” 佩儿似是撒娇般的抱着沈袭玉的胳膊,“奴婢愿意让小姐欺负,碍他们什么事儿。” “哈哈,你这丫头,小嘴儿越发会说了,净说好听的哄我,你快去把这碗汤送给王叔王婶喝去,反正她是孕妇最大,就跟其它人说,他们的鱼头汤也很快就会到了的。” 佩儿清脆的答应一声,捧着碗盅快步朝前院走去了。 ------------ 247、糯米甜藕 沈袭玉看着她的背影淡淡一笑,环境造就人,以前这丫头看见谁都是胆怯怯 的,但是现在经她一培养,气质方面也得到提升了,如果好好打扮一番,站到外面,不比那些小家碧玉弱多少。 看着迎雪绽放的腊梅花,沈袭玉捡起一瓣凑到鼻端,当真幽香沁人,这腊梅花性温味甘微苦,具有解毒清热,理气开郁的功效,夏天用来治疗暑热烦渴,头晕,百日咳,小儿麻痹,烫伤等症再好不过了。 腊梅如果配合鱼头一起煮汤,不但营养丰富,而且益气补血,清补脾胃,醒脑提神,加上一级灵泉水的处理,二级凤凰仙浆的增益,可谓是一道真正的大补汤,对王氏这样的孕妇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汤。 至于其它帮忙的人的鱼头汤,沈袭玉最多就是用灵泉水处理下腊梅花,其它材料都是普通材料,但尽管如此,那汤汁也是鲜美的不得了。 这汤之所以那么鲜,一是因为受到灵泉水的影响,二是因为食材本身的新鲜度,刚从塘里捞出来的鱼,能不新鲜吗,说的夸张一点,刚放入锅里时,那切下的鱼头腮部甚至还在微微的颤动呢。 这大冬天的本来就冷,突然一下子喝到这香喷喷,热呼呼的鱼头汤,大家伙儿都把感激和佩服的目光投向了沈袭玉。 一来没想到这沈家小姐如此平易近人,二来没想到这姑娘手艺如此出众,自从吉祥酒楼开张之后,他们是有听说过那些观赏的花卉变成美味的事情,但是人家那是有祖传秘方处理过的呀,他们自己可不敢乱吃。 现在这天下第一花厨居然亲自下厨给咱们做鱼头汤啊,他们感觉喝的都不是鱼头汤了,都便成金汤银汤了。那一副与有荣嫣的样子,看的沈袭玉摇头不已。 “哟,我虽然常听人说,这花能做成吃食,但是真正吃到嘴里,却是第一次,嗯,这花入口即化,竟然甜美的很,沈小姐果然很厉害啊。” “对啊对啊。要不然王爷怎么会封沈小姐为天下第一花厨呢。” “不知道那酒楼可要再招人了,我一定要去应征伙计,这天天跟着沈小姐。就算不吃,闻着也香啊。” “就你这丑样子,去了还不得把客人都吓跑了。” 顿时七嘴八舌的声音,众男子相互推搡玩笑的声音,充满了整个院子。 王氏现在四个月的身子。本来就是能吃的时候,但是看着自家男人那么辛苦,便倒了小半碗,让小厮端给老爷喝去。 那汤一入口,鲜美的差点让她把舌头吞下去,活这么大。竟是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鱼头汤她不是第一回吃,但是上面漂着漂亮的腊梅花。那腊梅花的味道还跟糖一样的甜甜的,软软的,就让人匪夷所思了。 荷花正牵着大双小双的手走了进来,那香气飘过来,两个孩子顿时眼睛就亮了。同时吞咽了下口水。 荷花立即要拉着两个孩子出去,反正外面也有好吃的。但是孩子的步伐却有些挪移不动,看的王庆成媳妇有些不好意思的,反正她刚才也喝了一小口,便命人端来一个小碗,捞了半块鱼头,倒了一点汤,让人送了过去。 大双小双还是很听话的,同时看向娘,不敢接过鱼汤。 王氏笑道,“我们家起塘,荷花你也没少帮忙,她们不过是孩子,就让她们喝吧。” 荷花别扭的摇头,“婶子,这孩子太不懂事了,我先带她们出去,待会再过来和你说事儿。” “荷花,都是乡里乡亲的,别这样见外,来,大双,小双,过来奶奶这里。”王氏朝着两个孩子招手。 那诱人的鱼汤味道,让两个人孩子忍的很是辛苦,但是看着自家娘阴晴不定的脸色,大双和小双原本都迈出去的一步,又悄然收了回来。 大双咬了咬唇,用手堵了鼻子,阻止那香味往自己鼻腔里钻,瓮声瓮气的说道,“奶奶,你自己喝吧,你怀着小弟弟呢,我和小双不饿,不喝。” 王氏在丫头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走过来,摸了摸大双小双的头,“这孩子真懂事,荷花,你这是把你婶子当外人看吗?” 荷花这才为难的点了点头,大双小双立即欢呼起来,姐妹俩接过碗,小心的端到一旁的板凳上面,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来。 她们年纪小,自然是形容不出来,到底有多美味,只是不停的说,真好喝,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鱼汤。 大双是姐姐,看着碗里只有一勺不到的鱼汤,再看看妹妹亮晶晶的眼睛,便将碗将小双面前推了推,“姐姐喝饱了,这里都给你。” 小双儿捧起汤碗,正要往嘴里倒,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抱着碗跑到荷花的身边,递了上去,仰起小脸儿,脸蛋因为喝过热热的鱼汤而显的红通通的。 “娘,我和姐姐都喝饱了,这个给你喝!” 那么一小碗鱼汤,两个人分,哪里喝的饱,荷花的鼻子顿时就酸了起来,蹲下去,摸着两个女儿的头发道,“娘不饿,你们喝,娘来喂你们好不好?” 大双和小双同时抿紧嘴,使劲摇头,非要荷花喝,荷花眼睛湿湿的,只得喝了下去,那种鲜美的汁液味道经过舌尖的时候,感觉整个味蕾 都被带动了起来,让她整个人感觉有些飘飘欲仙了,舒服的不得了,原本忙碌了大半天,浑身酸痛不堪,竟也瞬间消解了不少。 这鱼汤竟有这神奇的功效,简直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沈袭玉收拾完了鱼汤,就去了前院,王庆成正在洗那藕节,大老爷们已经在就着菜喝起酒来了,媳妇子们起先已经吃过一点点心垫了肚子,现在也帮着王庆成收拾藕节,一看见那白胖的藕节便笑了起来,同时也很疑惑,“不知道沈小姐要这莲萏根做什么?” 沈袭玉走了过来,看着那白胖胖的藕节一根根连在一起,也喜上眉梢,“大叔大婶们,你们可能不知道,这莲萏根可是好东西呀,做菜味道也是很好的,而且营养很丰富噢。” “是嘛,以前也有人挖起来过,不过煮来味道不怎么好呢。” “是呀,我们家以前也吃过,那时候家里实在太穷了,没钱买米粮,我们倒打过这莲萏根的主意,不过煮出来味道实在不怎么好,后来有亲戚接济了,就没挖过这东西了。” 沈袭玉拿起一栽藕,用刀将黑的那头蒂子切去,露出里面的藕孔,便介绍起来,众人听她说的头头是道的,也很惊奇。 “不管是炒制,还是炖汤,或是红烧,就是生吃,味道也是不错的,不过呢要将外面这层皮剥去,要不然咬到嘴里啊,肯定是有些老而涩的。”沈袭玉便动手用刀,切去了藕外面的麻点褐色的皮,然后亲自示范,只听见清脆的响声后,沈袭玉笑眯眯的吃了一口。 众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她,“杂样杂样,味道杂样?” “与其听我说,不如你们自己尝尝看。”沈袭玉又吃了一口,甜嫩清脆的藕节,味道实在是不错。 听沈袭玉这样一介绍,立即有人心动了,也切了藕节,放进嘴里一吃,果然如同沈袭玉介绍的那般,非但没有之前吃过的那种老涩之味,反而多出一种清甜。 沈袭玉索性也不藏私,将自己知道的那些藕的做法一股脑儿的都教给了大家,那些媳妇 们一听,可感激沈袭玉了。 虽然她这样说,但是毕竟谁也没有真的做出来吃过,所以大家心里还是有些泛嘀咕的,沈袭玉自然是清楚的,是以让那些婶子们多洗些出来,切一边藕蒂,留一边藕蒂,下午她要做道吃食。 吃过中饭,大家歇息了一会之后,又去塘里挖藕了,荷花算是比较有先见之明,她就是想问王氏,沈袭玉要这么多的莲萏根做什么? 王氏也不太明白,左右是做吃食的。 沈袭玉让人弄来大量糯米,加上大米一起用水泡一个时辰左右待用。早先被灵泉水泡过的腊梅花还有许多,现在也摆在一边,这次是公开操作,就是为了给大家看看,这藕一旦做好了,味道是非常好的。 藕节外面的皮已经去掉了,此刻要做的就是将泡好的糯米从藕节一端的孔里面灌进去,灌满为止,并且用筷子捣实称了。 众媳妇们看的直惊奇,原来东西还可以这么吃! 待糯米装满后,原本切下来的那截藕盖子被沈袭主再度盖了上去,她拿起几根细而尖的竹签子将藕盖和藕节插合了起来。 其中一个后生摸着头憨笑了起来,“那竹签子好像是我刚才替沈小姐劈的,原来派这个用场的,我还说呢,沈小姐要那玩意儿做什么。” 众媳妇子顿时哄笑起来,荷花连忙竖指轻嘘,让大家不要说话,仔细看沈袭玉的操作手法,一会他们还要跟着学呢。 沈袭玉将灌好的糯米藕放入锅中,再放入水没过藕节,开大火将水煮沸后,加入红糖和红枣,同时转小火熬煮至熟透再捞出来。 这边在熬煮的同时,沈袭玉手亦没停,在另外一只干净的锅里加入半碗清水,将入腊梅花瓣和适量冰糖,用中火烧五分钟左右,然后再将汤汁盛出来。 ------------ 248、无奸不商 沈袭玉一边操作一边笑道,“其实呢,一些花瓣用淡淡的盐水泡过,也能去除一部分的毒性,虽然比不上我们家祖传秘方,但是亦能食用,你们也可以放其它的花瓣,比如荷花,或是山茶花,或是菊花都可以。但是记得一定要用盐水先行泡半个时辰左右。如果有条件的最好送去吉祥酒楼,我会帮各位去除里面的毒性。或者你们嫌麻烦,这汤汁不用花瓣也是可以的,不过少了许多味道罢了。” 沈袭玉用手碰了碰原本热呼呼的藕节,放了片刻后,变成温热了,她这才将藕节摆好,将其纵向切开,再横向切成一厘米左右的藕片,最后把腊梅花的汤汁浇在上面即,旁边再摆几朵腊梅花瓣做装点即可。 众媳妇子们早就按捺不住了,当那熟藕的香气飘出来时,就听见不时有人在咽口水的声音,现下沈袭玉切好了藕片,让他们逐一拿起来尝时,都不约而同的捡起来,小心放到嘴里,一边吃着眼睛就闪闪发亮了。 “嗯,真好吃,真没想到这莲萏根居然还能这么好吃。” “是啊,早知道这么好吃,我们家就不用每年都烂在塘里了。” 他们说着好吃的时候,都同时想到一个问题,这么好吃的莲萏根,当时怎么就随随便便的就签约沈袭玉了呢,这要是放现在,肯定能大赚一笔啊。 沈袭玉今天会将这道吃食公布出来,就不怕他们这样担心,当下便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他们,租塘的租金每家提升五两银子,同时莲萏根让他们送到吉祥酒楼去,按市场价收购,是除租金之外的。 这下子。就跟水进了油锅一样了,大家伙儿可就炸开了,心里头可激动了,急的都要去找自家当家的说道说道去,那以前没肯将塘租给沈袭玉的,这会子也急了,拼命往前凑,也想分一杯羹。 “至于没有和我们合作的,如果想和我们酒楼合作,亦可去晚些时候去村长那里登记。反正大家放心,收益绝对只会比你们零卖的要多,而不会少。” 沈袭玉这样一说。大家伙儿就都放心多了,那些媳妇子们也安心了,认真的学着沈袭玉刚才的法子做起了糯米藕。 她们不但要做出晚间男人们回家后吃的份子,还要多做许多出来,一会送到养老佳苑去。那里还有许多老弱病残呢。 沈袭玉也和他们一起做,一起说说笑笑,听了许多有趣的事情。 待晚霞恋恋不舍的退下舞台时,王庆成也带着爷儿们挑着丰收的喜悦回来了,今年真是喜出望外,原本以为只能收两三百斤藕就不得了。没想到,在他的辛勤呵护之下,所有的塘里。至少产有了五六百斤呢。 王庆成原本还在想着这么多的藕,光一家酒楼如何吃得消,不过回来之后,听到自家媳妇说,沈袭玉的决定。当下就笑的脸上皱纹都成了波浪线。 沈袭玉怕什么,大不了到时候全部放到空间里去。空间里就像天然的冰箱,不会腐烂,了不会变质。 不过恐怕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她刚准备和众人一起去养老佳苑时,钱子轩派的代表就过来了,说是王家村的人如果愿意,收获的藕部全送到吉祥酒楼,不用他们操一点的心。 这下大家更高兴了,原本沈袭玉说的时候,他们是很高兴,但是毕竟有点小担心,是怕沈袭玉说大话了,但是现在人家酒楼老板都说了,那还能有错。 沈袭玉一看酒楼的代表就笑了,这不是钱大少爷本人吗?换了青皮小帽,看着还真以是哪家的小厮呢。 “钱大哥,你这是微服私访?” “小玉你可不厚道啊,有这样的好事,也不知道叫我一声,要不是我去你家,听你娘说你到儿来了,我还找不到你影呢。” 沈袭玉看见钱子轩,便想到刚才自己突然冒出来的主意,连忙将钱子轩拉到一旁,两个人咬起了耳朵,钱子轩一听沈袭玉的计划,竟是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顿时觉得沈袭玉真乃是自己的知音。 沈若兰临时出门,正巧看见沈袭玉和一个小厮在墙角的腊梅树下窃窃私语,她灵机一动,急忙转了个弯,悄悄的躲在墙 根底下偷听起来。 “小玉,你真是我的福星,就这么办,上次那几十家酒楼联合富贵坊整我们,虽然被我们反击成功,但是我心里老大不痛快的,这次就这么办,我也不堵他们的路,但是势必要狠狠赚他们一笔再说。”这是那个年轻小厮的声音。 “那是,钱大哥到时候赚了银子,数的手指头都要抽筋了,可不要忘记包点红包给小玉当脂粉钱噢。”这是沈袭玉俏皮的玩笑声。 沈若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穿着小厮衣服,打着吉祥酒楼代表的人,就是钱子轩,相府的三少爷? “酒楼百分之四十的股权都是你的,你还要脂粉钱,你让不让人活了?”钱子轩故做埋怨伤心的模样。 百分之四十! 沈若兰简直震惊了,这沈袭玉还真不是盖的,居然哄得那钱子轩将酒楼百分之四十的股权给送给了她,看来以后她得更加小心的行事,万万不可以得罪她。 她想了想,便退了几步,又返回院子里了,就假装自己从未离开过。 其实沈袭玉和钱子轩想的法子,很简单,就是收购下所有的藕,然后由吉祥酒楼推出藕类吃食,到时候其它酒楼也想要推出这类菜肴,又收不到材料,必然要找上吉祥酒楼,到时候他们就把原料再翻上几倍卖给他们。 反正只要原料不高过菜肴价格就好了,他们赚肯定是有的赚的,至少来了客人,还可以消费其它食物的嘛。 当下两个人商量完毕了,钱子轩便到前厅去和王家村的大老爷们商量卖藕事宜了,而沈袭玉则和王立等人去了养老佳苑慰问那些老人们,马上就要过年了,去看看他们住的地方如何,伙食如何。 之前那些老人们一直听说有这样一个菩萨般的人,现在总算见到了,都一齐要给沈袭玉磕头。 沈袭玉哪里肯受,这些可都是长辈啊,虽然说这上社会就是这样的制度,但是她也不忍心,挨个将她们扶了起来,又将带来的吃食分发给他们。 那些老人们原先看着沈袭玉的穿着,还不太敢亲近,后来看沈袭玉讲话很是和气,便慢慢的多起话来。陪着她们聊了一会,沈袭玉便告退了。 正巧钱子轩那边的事情也办妥了,和沈袭玉一起回去。 这时候沈若兰才算是正面看见了钱子轩,当下和王立一比较,也顿时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钱子轩这样人中龙凤的角色沈袭玉都看不上,更何况是王立了。 这样也好,少了沈袭玉这样的竞争对手,她就轻松了许多,反正王家庄的路线,她都知道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来哄老人家开心。 王立的母亲正怀着身孕,她在前世可是知道不少孕期保养的方法,回头有空一定要来多讨好下他们家人,培养下感情,也为自己的未来谋些分数。 钱子轩骑在马上面,看着沈袭玉说道,“我说小玉,要不我帮你在镇上买座宅子吧,要不然酒楼有事,你就得来回跑,多辛苦呀。” 这想法沈袭玉也有过,不过她想的是等花茶楼开张,直接搬到何夫人介绍的那座宅子里面去,这样也省得麻烦。 她现在表面上看来摊子铺的很大,但是事实上到手的钱并不多,最为关键的是,她想快点累积资金,升级空间,每日看到蝶影一个人在空间里形单影只的,她也不好受。 “不用了,钱大哥,那边花茶楼的装修工作也快进入收尾阶段了,我想等到明年春天开业之后,我们就可以搬过去住了。” 钱子轩听她这样一说,也只得作罢,眼下快到年关,事情也多,想找座空宅子还真是有点麻烦,不过如果沈袭玉真有这方面要求,他当然一定会办好,哪怕是把自己家的空宅子腾一座出来,也未尝不可。 很快到了沈家庄,沈袭玉留钱子轩喝杯茶再走,被他婉拒了,非是他不想,而是今天实在是太晚了,他还要赶回酒楼,吩咐人出去,将其它地方起塘所获得的藕节全部收购过来呢。 沈袭玉知道他贵人事忙,也没有多留他。沈若兰自是谢了沈袭玉的情,回自己院子去了。 沈袭玉回了院子,沈自秋早就盼着了,看着她平安归来,这才放下心来,连忙吩咐小丫们给沈袭玉放浴桶,泡个热水澡才叫舒服呢。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王庆成就和他们家的仆人赶了车过来,说是送了许多的藕和鱼过来,是专门孝敬沈夫人和小姐的。 沈自秋笑着点头接了,他倒是有心了,让人赏了王庆成和那些仆人一些茶水钱,又命人包了一套上好的文书四宝,让王庆成带回去,就算是晚到的恭贺王立中考之礼吧。 ------------ 249、年底结帐 PS: 感谢冒牌的书迷和晰晰草的评价票!感谢超级帮帮糖的粉红票! 沈袭玉将云儿的事情交给老娘处理,她自己则带着佩儿去了镇上,临近年关,不但是府里,就连酒楼里也是很忙的,到了年底结帐分红的时候了。 看着文华二位老帐房对着如山般的帐本,沈袭玉摇了摇头,想想反正现在他们都是自己人了,她也没必要藏拙,便将现代的快速运算法还有阿拉伯数字记录法教给了他们,这下效率提高的可不是一点两点。 两位老帐房先生听见了这法儿,得了这宝贝,高兴的差点没中风,原本他们还以为这小厨娘只是会烧菜而已,能出个计谋那也是顶了天了,没想到在术算方面居然也有一手,果然不可小璩啊。 文帐房哆索着,亲自捧了杯茶过来,态度先倨后平再恭,“小玉姑娘,这样的秘法难倒也是你的祖传秘方不成?” 沈袭玉连忙站起来,人家客气,她也不能太过托大,站起来,双手接过茶杯,柔声道,“并不是祖传秘方,只是因为前几日便看到两位先生结算帐目时,面堆如山般的帐本,颇感吃力,便在家里思索着有什么简易的方法可代替,便琢磨到了这个方法,目前来说还有些简陋,有待完善,但是却比之前的方法要简便多了。” 沈袭玉是怎么样也不可能承认她早就知道的,也不能承认是祖传秘方,要不然人家肯定想了,既然是祖传的,你为什么早不说出来,非要等我们两位老人家吃尽了苦头你再说出来,所以少不得要盗一回版。冒一回名了。 “原来是这样,小玉姑娘果然是聪敏过人哪,老朽佩服!”文华两二老帐房同时站起来朝着沈袭玉行了个礼。 沈袭玉连忙拦住他们,“不可,二位请起,小玉有话说。” “小玉姑娘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沈袭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方道,“小玉毕竟年轻。又从来不经帐上事务的,如果说这法子是我想出来的,必会引人怀疑。所以小玉想请二位帮个忙。若有人问起这法子来,你们便说是你们二人研究多年的心得,现在拿出来试用。我之所以会呢,也是认了二位老先生当老师,所以才会习得的。” 文华二人连忙摇头摆手。“不可,不可,小玉姑娘想必是不知道这秘方的重要性吧,我们二位之所以能被相爷重用,也是最初在术算方面有些能力,但是与小玉姑娘现下的法子相提并论起来。简直是不堪一提。您想想,就我们这样的水平都能受到相爷重用,舒服的享了大半辈子的福。如果是小玉姑娘这秘方得到重用,被当今圣上重用也未可知,那前途是一片光明,小玉姑娘,这。这事儿,我们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沈袭玉看二人非要坚持的样子。便沉吟了半晌道,“这样吧,如果有人问起,你们就说是一位高人所授,也无需提我的名字。” 文华二位,这才遵是,然后又坐回帐本堆里,学习新的记录方法和术算之法,他们两位本来就是术算中的精英,现在学起来更是事倍功半,不到一上午的功夫,就已经可以熟练运用了。 酒楼打炀过后,钱子轩带着江富江贵两兄弟过来帮忙,沈袭玉将又新算法教给了他们三个人。 没想到佩儿倒是挺聪明的,只是在旁边看着,竟然也学了个七七八八,只是她认识的字毕竟有限,暂时也只能帮着倒茶送水了,做些简易的活。 六个人齐上阵,终于在半夜的时候,将所有的帐本结算完毕,接下来就是核算了。 文华二位毕竟上了年纪,忙活了这一整天,早就腰酸背痛了,但是看见主子都在坚持,他们自然也不好抱怨,只得继续埋头苦干。 沈袭玉带着佩儿去了厨房,亲自为大家煮了桂花酒酿圆子当夜宵。 吃过夜宵,沈袭玉便赶文华二位去休息,“我和钱大哥年轻,熬夜没关系,但是你们年纪大了,还是要多注意身体的,放心吧,保准不会出错!” 主子还在干活,他们做下人的怎么敢去休息?文华二位是不敢走的。 钱子轩也笑着发话了,“二位快去休息吧,今天结算的只是吉祥酒楼总部的生意帐本,明天还有其它地方的产业会送帐本过来,有你们忙的。” 两位老先生一听,也不再坚持,告了声罪,便回客房休息去了。 沈袭玉自打来到这天启朝后,就结束了外企里那种拼熬夜的精神了,这倒还是头一回再次体验下熬夜通宵的感觉呢,顿时觉得很新鲜。 后半夜的时候,看见佩儿在那儿打盹,便索性让她去休息了,看看江富江贵两兄弟,白天做了一天的菜也累得够呛,也让他们去休息了,最后只有她和钱子轩两个人在忙活。 钱子轩抬头,见沈袭玉正拿着毛笔在细细的记录着数据,灯光下面如蝶翼般的睫毛,挡住了平日里那狡如小狐般灵动的眼睛,造成了睫下重影,精致白晰的小脸在灯光下显得特别柔和,挺直的玉鼻,还有因为一本正经而紧紧抿起的粉色嘴唇,唇上泛着淡淡的珠色光泽,让他忍不住想要去一亲芳泽。 他的笔尖因为停顿而落下一大滴墨汁,顿时将一张还未用过的宣纸染了大团黑色,晕染开来,就像他的心一样,像有一种浓重的气氛压迫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脑海里情不自禁响起那天下午,她醉了酒,他去送醒酒茶,瞧见她微微红肿的嘴唇,带着魅惑的性感,还有酒醒时有些呆萌的妩媚表情,顿时只觉得心跳如鼓擂一般,幸好他转身的快,要不然肯定要被沈袭玉发现他的异常。 他虽然还未成亲,但是并非不通男女之情,那唇上的红肿,若非是两个人唇齿纠缠的激烈,又怎么会如此? 只是他分明着了人在贵宾室门口看护照顾,根本连苍蝇都没有进去一只,小玉唇上的红肿来自何处呢? 他心里隐约是有些答案的,但是他偏生要将那答案抛开,他只是自欺欺人的想着,或许是意外,或许是小玉喝醉了酒,自己咬的呢? 他和那个人非但是挚友,而且还有着远亲,从那个人屡屡的作为来看,很显然,那个人对小玉产生了兴趣。 如果只是一般的女子,他倒可相让,但是小玉不行,他难得遇上一个心心相惜,有感觉的女子,就算对方的地位比他高,那也不行! 沈袭玉写完一张,便放下毛笔,双手抬起,伸了个懒腰,然后一抬眼,便正好与钱子轩的眼神碰了个正着。 他的眼睛里燃烧着一团火,十分急切,想是要将一切东西都烧化一般。 沈袭玉微微心惊,和钱子轩相处,她不想动用过多的灵主意识,纯只是如同正常一般的交往,见他这样,痴痴的看着自己,便柔声道,“钱大哥,你是不是太累了?我看今儿个就到这儿吧,我也困了,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啊。” 沈袭玉还没走到门口,就感觉被人从后面抱了个正着,接着是一阵有些喘的热气扑到她的脸颊上面,耳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别走!” 她没挣扎,但是语气却是慢慢冰冷了下来,“钱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查觉到她生气了,钱子轩连忙惊慌的放开她,绕到她前面,轻牵起她的双手,认真的盯着她,“我只想问你一件事,还请小玉如实告知。” 沈袭玉将目光瞟到他正拉住她的手上,他这才有些红了脸,放开她的手,但目光仍是痴痴的缠绕着她。 沈袭玉退后一步,走到银霜炭盆的旁边,挪了椅子过来,用夹钳轻轻播着烧得旺旺的红炭,将双手不停的放在上面哄烤着,炭盆上面传来温暖的热度。 “钱大哥,有什么话,你就尽管问吧?” 钱子轩舌尖泛着苦涩,他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他索性走到窗房旁边,推开半边窗扉,外面又飘起了鹅毛大雪,将酒楼前面的院子和街道都染成了银白色。 窗户一开,便有一道冷风卷了进来,沈袭玉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手上却拿起搁在旁边榻几上的大氅,走了过去,替钱子轩披上了,和他一起并排看着外面的雪景。 “钱大哥,我把你当成真正的大哥一般看待,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尽管问来,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沈袭玉突然侧过脸去,朝着钱子轩扮了个鬼脸,吐了个舌头,倒是把这有些尴尬的气氛给缓和了。 真正的大哥一般看待么? 除了大哥,就不能是其它的角色吗?比如,未来的夫婿?这些话在钱子轩的嘴里来回的旋转,他就是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他考虑的还是太多了,他前思后想,如果这件事情一旦挑明了,小玉会在其中为难是一桩,而且他和那个人的关系可能也会陷入僵局,这于父亲的形势不利,毕竟现在朝堂上面,左相和赵王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多少人在拉拢着父亲,想要孤立赵王,分他的势,就算新任赵王做出的无能名声在外,也不能打消天启帝的疑虑,赵王危机重重,随时面临抄家大罪,如果这时候因为他的私人感情,而让父亲和赵王两个人都惹上麻烦,实在是不该。 算了,还是再等等吧,反正离小玉及併还有几年。 ------------ 250、小年前后 “没什么啊,只是想问小玉也快十一了,可有意中人,如果有的话,一定要告诉大哥,大哥一定帮你促成。”钱子轩状似无意的轻笑,看向沈袭玉,眸中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温暖淡然。 沈袭玉撅起嘴来,“你吓我一跳,搞得这么正经,我还以为你要告诉我,你得了绝症呢。” “你这丫头,怎么就不朝好的地方想想?”钱子轩抬手,作势要打她的模样,沈袭玉吓的一缩头,他的大手落了下来,却只是在她的头发轻轻揉了下而已。 连大声说一句她都不舍得,哪里会真的打她。 沈袭玉哪里不懂,只是既然他不说,她也就跟着装傻好了。 酒楼对帐前后就花去了三四天,直把沈袭玉忙的腰酸背疼,不过看着一笔笔的进帐,她就笑的见牙不见眼,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腊月二十三,俗称“小年”,这天传说是灶神上天汇报一年工作记录的日子,各家各户,肯定要摆起香案,把早就弄好的供品放在上面,好恭送灶神爷上天,到时候在天帝面前多说点好话,保佑来年一切平顺。 吉祥酒楼的诸事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忙碌了这大半年赚的可真不少,钱大轩索性大方了下,一挥手给大家伙儿放了假,又每个人提前发了大红包,好让他们回家过个幸福年。 众伙计满面红光,高兴的跟什么似的,纷纷谢了钱子轩和沈袭玉,提了满满的包裹各自回家去了。 小年过后就是扫尘日,这天沈袭玉特意换了下人穿的布衫衣服,扎起裙角,还给自己头上扎了顶草帽。然后和府里的丫头一样拿起扫把开始清扫除尘。 仆人们哪里敢让大小姐动手干这活儿,连忙把扫把给抢了下来,生怕她被扫把上面的粗枝扎到了嫩手。 嘿!她可不是纸糊的,既然不能扫地,那就帮着佩儿一起擦桌子,抹板凳好了,谁料佩儿压根不让她沾手,现在这可是大冷天的,仔细把手给冻坏了。 “小姐,你就别在这儿帮倒忙了。这井水可冷着呢,你这手可金贵着呢,别冻坏了。我们还指望着一会儿吃到您亲手做的菜呢,大家伙儿说是不是呀?” “对对对,小姐,这里的事儿不用您忙,您要不先去夫人那里看看。回头给我们每人送上一份热汤热菜,那就最美不过了,小的都好久没吃过小姐亲手烧的菜了。”其中一个丫头贫起嘴来,顿时惹笑了一院子的丫头仆妇。 白茶瞪了那小丫头一眼,“您个死丫头,那是你主子。你也敢使唤的?” 那小丫头正是白茶一个亲戚家送过来的,平常和沈袭玉等人关系也不错,是以才敢开这玩笑。她只是顶着一张圆圆胖胖,极有喜气的脸抱着白嬷嬷的胳膊说道,“妈妈,你就当是疼疼奴婢吧,奴婢每每做梦。都梦见小姐亲手做的吃食呢,谁知道刚要吃到嘴里。梦就醒了,可恼的很哪。” “哈哈,你这个吃货,行,本小姐我今天就包圆了你们的伙食了!”沈袭玉看在这里帮不上忙,便去后感给他们煮中饭去了。 其实这院子每天都有下人洒扫清除的,倒不是真的脏,不过是应个景儿罢了。 晌午饭的时候,沈袭玉烧了一桌好菜,那香气都从厨房飘到前院来了,把大家的谗虫都勾出来了,纷纷利落的把手头的活干完,然后去换了干净的衣服,就等吃饭了。 沈自秋、沈袭玉,还有白妈妈,佩儿、阿牛、朱大旺、庄东秋一桌,其它仆妇就让他们自己个儿捡桌子坐去了,左右晚上无事,就多拿了几坛好酒,让他们喝个够。 虽然沈自秋待下人很是宽和,但是这些下人们倒也不拿大,都自主商量好了,留出了看守值夜的人,不能因为他们自己吃酒误了差事,那就该打了,沈袭玉默默的看着,留意着一些人的行为和举动,十分满意。 尽管她可以用灵主意识去威压,去让一些人服从,但如果不借用这些东西,而是通过现实的力量,让他们真正的忠从,这样就算某一天自己不在,他们也会很好的帮助沈自秋的。 接下来就忙了,又要推磨做豆腐,传说玉帝会下界查访,吃豆腐渣以表示清苦,这些事自然不用沈袭玉插手,不过她隐约记得前世喝的豆浆,便在一旁看添豆子,看那些洁白如同乳汁般的豆浆从磨盘下面欢快的流淌下来,然后再跟着白妈妈后面,就像儿时贪吃的孩子,眼巴巴的望着大人将锅里的生豆汁煮开,飘出香甜的豆花香味。 佩儿捧了干净的碗,里面是一块块刚刚凝了来的豆腐花,放了好几勺糖,端给坐在一旁的沈袭玉,她吃上一口,那纯正的豆香原味就在口腔里散发了开来,新鲜的香甜味,让她想到前世福利院的院长,想到一些她遗忘很久的朋友,眼眶不由酸涩起来,好在眼前都是大锅在煮着,雾气腾腾的,她赶紧擦了眼角,倒也没让人发现。 “嗯,好吃,佩儿,你赶紧给我娘送一碗去,我告诉你们噢,这豆腐花可是好东西,尤其是对女人,美容养颜的噢。” 佩儿连忙又跑去盛了一碗,装在食盒里,沈袭玉要提,她不给,怕沈袭玉走路摔着,沈袭玉只得无奈的裹了手炉跟在她后面。 早有丫头掀起了厚重的暖帘,沈袭玉披着大氅,手里抱着暖炉走了进去,头发上还落有一点雪花,门帘一开,风就卷进来阵阵梅香。 “娘,这刚磨出来的豆腐花,您尝尝,味道可好了。”沈袭玉让佩儿将豆腐花放在桌上,自己跑过来拉着娘亲的胳膊撒娇。 沈自秋正和白妈妈一起看绣房里送过来的过年新衣服呢,正好沈袭玉过来了,便让她先挑着。 哪有女人不爱漂亮衣服的,但是沈袭玉想到自己成天忙来忙去的,这些裙子都及地实在麻烦,便随意指了几件,其它的都让娘亲做主了,她刚才在豆腐房里转了几圈,想干事,奈何这衣服不给力,她就在寻思着,是不是再画个草图,让如意布庄替她做几件工作服了。 娘几个正在说着话儿,外间就有人过来传话,说是王家村的王村长杀了年猪,送了大大的猪头,还有肥肥的猪蹄和许多猪肉过来。 沈自秋忙派白茶出去看看。 过了一会,白茶便带着王庆成进来了,王庆成一进来便给沈自秋和沈袭玉磕头谢恩,又道今年收成特别好,猪也长的特别肥,要不是有沈小姐给他们谋致富路,他们哪里有这样富硕的年过,所以村子上的乡亲们一致决定,要给沈家送些猪肉尽尽孝心,希望夫人不要嫌弃才好。 虽然说沈家也杀年猪,但是这年头谁会嫌少,沈自秋自然是感谢的,让白茶厚赏了王庆成和跟过来帮忙抬肉的伙计,又留了王庆成吃饭,饭后聊了会子,才让人好生送走。 腊月二十七是传统的宰鸡赶集的日子,这天人们都要带着一年收获的银钱去镇上买过年要用的东西,热闹非常。 其实沈府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但是沈袭玉却是露出小孩儿心性,非要拉着沈自秋上街玩,沈自秋拗不过女儿,便答应了,让阿牛赶着马车,带上佩儿和阿牛两个下人去了镇子上。 这快要年下了,府里可忙了,白茶和朱大旺恨不得有了分身术才好呢,沈自秋是晓得的,所以也不拉他们去逛了,等忙过这阵子,再好好封个大红包给他们就是了。 “娘,你看糖葫芦!” “哎呀,这糖人做的可真像!” 沈袭玉拉着沈自秋的胳膊,只把自己当成真正十岁的小孩儿,一会笑着指着那里,一会儿又尖叫着喊着那里,街上人多的不得了,大家伙儿脸上喜气洋洋的,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满脸笑容。 “娘,好久以前,我就想着,如果有一天,我们娘俩可以这样拉着手,自由的走在街上,不用在意任何事情,任何人的目光,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啊?”沈袭玉情不自禁说出了以前的想法。 沈自秋摸摸女儿的头发,眼眶里有泪花闪动,“玉儿,以前是娘没用,苦了你了。” “哎呀,真是玉儿该打,又招娘的眼泪了,可不准哭,一定不准哭噢。”沈袭玉忙轻轻拍了下自己的嘴,然后就瞪着沈自秋,倒把她给逗笑了,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才对嘛,我们现在这么快乐,这么幸福,娘应该笑才对!” 沈自秋的目光有些浮散,看着街上来往的人群,多是平民一家三口,夫妻俩拉扯着几个孩子,或在布料前面讨价还价,或在米粮酒肉店铺处称米量酒,孩子则是左手拿着糖人,右手拿着糕点,吃得满嘴是糖稀,却是笑呵呵的。 这样平淡的日子真好,只是可惜,自己再努力,也没办法给玉儿父亲的疼爱,让她小小年纪,就要学着生计。 “娘,娘,您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我都喊你好几声了?”沈袭玉顺着沈自秋的目光看过去,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便用手在沈自秋的前面晃了晃。 ------------ 251、除夕守岁 沈自秋略有些慌张的低下头,用帕子沾了沾眼角,慢慢转过身去,声音有些闷闷的,“没什么,娘有些累了,我们去那边坐会儿吧。” 沈袭玉的眼睛闪了闪,嘴角紧抿,若有所思,她看着沈袭玉似是仓惶走开的背影,冷不丁的冒了一句出来,“娘,你是不是在想我爹?”。 沈自秋背影猛然僵住了,就好像时间凝固了一般,沈袭玉留意到她原本垂在身体一侧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头,她似有所悟,急忙跟了过去,“娘,你想起来了,他是谁?是做什么的,现在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沈自秋的脸色惨白一片,眼泪如珍珠般的掉落下来,嘴唇颤抖着,似是无肋的摇了摇头,“不,不,娘没有想起来。玉儿,你,你就别再问了,我们,这样,这样不好吗?” 沈袭玉恼火的将沈自秋拉到一旁无人的角落,脸色十分严肃,“娘,你就跟我说句实话,我不会笑你的,是不是他负了你,骗了你的感情,然后抛弃了你,是不是他在认识你的时候已经有老婆了?” 沈袭玉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许多狗血的剧情,比如某家大少爷骗了她娘,然后又被自家老婆发现,便没骨气的抛弃了她,让她一个人受罪。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算他是这个身体的老爹,她也不会放过他! 沈自秋忙抬起头来,脸上泪珠儿成串,“不,他没有,他没有!” 沈袭玉步步紧逼,“他没有什么?是没有死,还是没有老婆?如果没死。他现在在哪里,或是曾经的家在哪里,你快告诉我,以我现在的能力,想要找到他,轻而易举。” 沈自秋被逼的缩成一团,满脸无助的看着沈袭玉,“不,不,玉儿。你别这样,你爹,你爹他已经死了。他认识我的时候并没有成亲。只是我福薄而已。” 沈自秋只说了这些隐晦的内容。便不肯再吐露半个字,弄的沈袭玉心里如同长了草一般,如果这个老爹真的已经挂了,真的没有背叛过老娘,为什么老娘不肯告诉她全部的实情呢? 不对。沈自秋一定有所隐瞒,她暗自动用了灵主威压,她嘴上说的不在意,其实真的很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上辈子没有享受过半点父爱就算了,难道这辈子,注定也与父亲无缘吗?不管怎么样。她要搞清楚情况。 在灵主威压之下,沈自秋只觉得头疼不已,但还是将心底的话给说了出来。沈袭玉得到的信息是,沈自秋只知道他不是一般人,却并不知道他真实的身份。 沈自秋第一次遇见老爹的时候,老爹受了伤,躲在他们家花田里。她去给花浇灌发现了他――一段孽缘由此开始了。 善良的沈自秋每日借着浇水种花的机会,去给那年受伤的年轻人带饭带药。年轻人伤好后便进了沈自秋二舅的窑厂,也是在那里,他们互为知音,互相学习,并且日久深情,偷吃了禁果。 当两个人的事情被沈老夫人发现的时候,沈自秋想与年轻人私奔,却发现年轻人已经不见了,而她也被沈家人抓了回去禁足。 在禁足期间发现沈自秋怀了孕,沈老夫人原本想要用药将她肚里的胎儿打掉,然后再随便将她嫁掉,沈自秋抵死不从,沈自秋二舅又用一家窑厂换了沈自秋的后半生平安过活,哪怕是粗茶淡饭亦可。 只是沈老夫人终究没有屡行诺言,借张氏之手屡屡迫害沈自秋,将一个好好的婴儿溺水害成了痴傻,后竟直接将沈自秋赶到了荒山独居。 沈袭玉慢慢理着事件脉络,一点一点消化着刚才沈自秋说出来的信息,眉头紧锁,“你不会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吧?” 沈袭玉躇着眉头,眼中满是忧伤,“他叫瑞霖,姓赵!” 姓赵?沈袭玉脑筋转得极快,赵?不是国姓吗?难道说自己老爹是皇室中人? “那他可有什么定情信物给你?” 沈自秋慢慢思索着,眸中了光芒逐渐暗淡下去,“有是有的,只是你刚出生的时候,沈家断了我所有的补给,庄大哥又没办法帮衬我,我为了让你有口奶吃,便将它当了!” “什么?你把它当了?”沈袭玉不由高声了起来,沈自秋一瑟缩,满脸泪痕,“娘那时候也是没办法,家徒四壁,你又饿的哇哇大叫,娘什么办法都想了,沈老太婆不允许任何人周济我们,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饿死啊。” 好吧,沈袭玉也不能责怪沈自秋,如果换作是她,她肯定也会把人看的比东西重要的。 只是十年前当掉的东西,现在还会在吗?不管了,哪怕还有一丝希望,就要找找看,沈袭玉也没心思再逛街了,带着阿牛和佩儿回到马车上面,让阿牛赶车回沈家庄,而她则带着众人进了空间。 “娘,你慢慢想,将那信物画出来,我托人去寻,虽然说隔了十年,但是或许能找到呢。” 沈自秋只能无奈的点头,那信物在她的脑海里已经刻成了记忆,她哪里需要思索,当下便画了出来,沈袭玉观白纸上面,不过是个水滴形状的扇坠子,坠子里面刻了个霖字。 据沈自秋说,她十年前当的那家铺子现在早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看来这事还得交托给连大哥去办,他在寻人方面应该会比较有特长吧。 沈袭玉倒没想过什么认祖归宗的事,她只是想找那家伙,确定她是生是死啊,这样娘心里也放下了,要不然一直牵挂着,倒空落了庄东秋了。 腊月二十八,腊月二十八,打糕蒸馍贴花花。 腊月二十九,上坟请祖上大供。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是两天过去,就到了一年一度的大年三十了。寒辞去冬雪,暖带入春风。过了这天。便是新的一年了。 沈袭玉和娘亲还有庄东秋等人全家吃了年夜饭。 原本沈自秋的意思是让朱大旺和阿牛回家过年,但是沈袭玉想着,就他们爷俩也没啥意思,倒不如凑到一起来,还热闹些,后来索性让人把齐顺,齐茵和齐母也接了过来。 最近朱大旺和白茶分管沈家内外事务,倒好像处出了感情似的,朱大旺见了白茶,就只会搓着手呵呵的笑。而白茶也羞红了脸,前面倒是拿嘴啐他,后面却又端着上好的点心给他吃。还替他斟酒,把他乐的不行。 朱大旺原本苍老的面容经过灵泉水的改善之后,现在看起来红光满面,精神十足,年轻了十来岁。看起来也不比白茶大多少。 沈自秋琢磨着两个人有点意思,便暗自问了白茶的意思,白茶只是羞红了脸,跑进房间里去了,这么看来倒是有心了。 白茶既然有心,沈自秋又怎么可能不搓合。忙喊了朱大旺过来,问他是个什么意思,如果真对人家有意思。还不赶紧准备着,直把朱大旺喜的嘴都笑不拢。 大家便互相拜年,长辈则要给晚辈报红包,其实沈袭玉是不在乎那几个钱的,但是一想到这是娘亲报给自己的压岁钱。就觉得特别开心,活了两辈子。这还是第一次拿压岁钱。 沈袭玉一开心,便拿了许多金瓜子让佩儿散给院子里的小丫头子们,让他们乐去。 齐顺一家人,朱家一家人,自然也是得了好大的红包,忙不跌的要给沈自秋磕头拜年。 古代一无电脑二无电视,晚上也没地方可去,所以大家饭后也只能做点猜迷或是打马吊的乐趣来守岁了。 沈自秋说是不会打马吊,庄东秋也称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女人家玩的,他宁愿和沈自秋一起围炉夜话,倒也舒服。 齐母则是和白茶去了厨房准备夜霄了。 沈袭玉不理他们,只管自己玩,喊了佩儿、阿牛,齐顺,齐茵他们一起进空间,拉着蝶影的手一起打马吊,这大过年的,也不能让空间里的蝶影孤单了不是。 阿牛哪里会打吊,他只是坐在小玉的后面看牌,齐兄妹俩一方,佩儿一方,蝶影一方,就打了起来。 这马吊纸牌就是现代麻将的鼻祖,除了阿牛和蝶影,其它人上手很快,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就看沈袭玉成牌。 估计时辰也差不多到子时了,大家伙儿一起出了空间。 沈自秋已经在命奴才们将那烟火都搬到院子里面去,阿牛胆大,早带着齐顺等人过去点火了,瞬间只听见四处都是爆竹声响,五彩缤纷的烟花也在天空中绽放。 沈袭玉和齐茵、佩儿一起捂着耳朵在院子里跳脚,欢声笑语不停歇。 “小玉,要不要点烟花呀?”阿牛站在盛开的烟火里朝着沈袭玉憨厚的笑着,天空中不时绽放的烟火,在他的脸上形成了一道光晕。 沈袭玉捂着耳朵,连忙摇头,“我不敢,我害怕!” 齐茵倒是胆儿大的,跑过去,借着她哥的手,先用火石点着了一根柴,然后又用那烧着的柴枝去点烟花的暗芯,刚冒出哧的一声呢,她叫哇的一声尖叫,跑着跳开了,结果那线大概是沾染了雪水,只是烧到一小半,就灭了。 大家顿时笑了起来,齐母和白妈妈端了大盘的夜宵过来,“还以为你胆儿多大,没想到也是瞎乍呼,都快别闹了,过来吃饺子吧。” 大家伙儿这才净了手,围着桌子坐了一团,阿牛和齐顺最后进来,连声说着痛快。 吃完夜宵,除了阿牛和齐顺仍有精神,其它人早就哈欠连天了,又勉强玩笑了几句,便各自安歇去了。 ------------ 252、互拜新年 大年初二,上京,福宁宫中。曲文满脸无赖的表情,拉着皇贵妃的胳膊,不停的摇晃着,撒娇般喊着,“娘亲,娘亲,你就允了文儿嘛。” 皇贵妃满脸宠爱的表情,脸上挂着暖暖的笑容,故意夸张的说道,“哎哟,再摇下去,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就要被你给摇散了。” 曲文双手撑开,紧紧搂住娘亲的脖子,用头不停在皇贵妃脸上像小猫一样蹭着,“娘亲这么年轻,这么漂亮,会长生不老,才不会散架呢。” 郑王殿下的奶娘陈嬷嬷,亦是皇贵妃身边最可信的人,她笑的脸上皱纹翻成一朵花,“娘娘,你看殿下的嘴都甜啊。” 皇贵妃曲氏疼爱的抚摸着曲文的头发,替他细细的将头发抿了抿,打量着儿子那张俊秀的脸,心里便一阵阵抽疼,这么优秀的儿子愣是被那起子妖精给祸害成了现在这样子。 虽然皇上重罚了当事人,但是却换不回他那可怜的儿子,他这一生注定要懵懵懂懂,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了,想起她中毒卧床不起的那阵时光,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文儿了。 曲文眼眸中看见娘亲的眼圈渐红,心里明知道娘亲是替自己心疼,但是他却不能解释,娘亲不知道比知道安全。 他以前只是个傻子,那些人都处心机虑的要置娘亲于死地,如果知道他已经恢复神智,这福宁宫里,恐怕又要腥风血雨了。 他故意去呵皇贵妃的腰眼,皇贵妃果然笑出声来,“哎呀,文儿别闹,怎地突然挠娘亲的痒痒?” 曲文歪着头,故意傻笑起来。“我见娘亲只顾发呆,也不应允孩儿,所以才要挠娘亲的痒痒,娘亲你就允了文儿嘛,文儿真的好想小玉,你就让文儿去看看小玉嘛。” 皇贵妃搂着郑王殿下,心疼的说道,“我儿啊,你可是堂堂郑王,她不过是一介商贾之女。哪里用得着你亲自去看她,你若真想她,我回头让人把她唤进宫来便是。” 曲文立即摇头。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娘亲,小玉和旁人是不同的,如果您派人去接她,她一定不会来。还会生我的气,说我不把她当朋友看呢。” 皇贵妃眉头一蹙,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的儿子就算是傻子,但那身份摆在那里,岂能容小小商女糊弄?看来这个女子手段了得。竟将她这儿子哄得团团转。 但是她表面上又岂会违逆了曲文的心意,便连忙道,“好好好。娘都依你,娘一定呢派娘身边最有脸面,最得力的宫女前去,把她客客气气的请进宫里来,总行了吧?” 曲文这才笑开了眉眼。朝着皇贵妃的脸上叭唧 就亲了一口,然后跳起来。转着圈圈大声喊道,“太好了,太好了,可以看见小玉啦,太好了!” ~~??~~~~? 大年初二是互相拜访亲友的日子,沈袭玉在丫头们的侍候下穿好了衣裳,正打算带上礼物去看看何夫人和钱子轩呢,却没料到钱子轩倒先来拜年了。 沈自秋亲自将钱子轩迎到客厅,咐吩上茶,过不多会,沈袭玉就出现在门口,钱子轩抬眼,才只看了一眼沈袭玉就把嘴里的茶给喷了出来。 他连忙站起来告罪,“失礼了,失礼了!” 沈自秋忙叫人送上帕子给他擦嘴,看向自家女儿,也不禁掩唇失笑。 沈袭玉过了年也才十一岁,身量本来就没有长开,今天雪后初融是有些冷意,但是这佩儿也太夸张了吧,上下一团大红,红袄子,红裙子,大红的压裙绸带,而且穿了好多层,整个将沈袭玉裹成了红色的福娃娃。 因为尚未及鬓,便只扎了两个对角总髻,这阵子吃得好又不太操心,小脸儿日渐圆润,加上刚才一路跑过来,白晰的脸蛋上微见绯红,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可不像是福娃娃么? 这形象与往日里精明利落能干的沈大厨师可是一个天一个地,难怪钱子轩一时接受不了,直接把茶都给喷了。 沈袭玉郁闷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无辜的瞪了一眼钱子轩,“笑屁呀,再笑就不理你了。” 钱子轩连忙摆手,连连求饶,“好好好,是大哥错了,大哥错了,小玉这样穿很好,真的很好。” “你还说!”沈袭玉恼了,拉着佩儿非要回房间去换衣服。 佩儿不肯,只指着外面滴滴答答的屋檐道,“人家说下雪不冷化雪冷,今儿个可着实冷的紧,虽然小姐穿的不算少,但是刚才一阵跑过来,手也冻的冰冷呢,夫人把你交给我,我可得照顾好了。” 沈袭玉只得无奈的撅起嘴来抗议,好在今天不用她干活,穿的累赘些倒也无妨,只是有点圆润罢了。 钱子轩坐了会,便让招财送上一个锦盒,说是去年酒楼的分红,原本早该送过来的,不过相府里一直忙碌的紧,便耽搁了,后来想着便一起当拜年礼送过来好了。 沈袭玉自去年和他们一起核完帐时,就知道了进帐的银子数目,现在也没显出心焦的样子,只是将锦盒交给了白茶,吩咐她好生收着。 钱子轩和沈袭玉母女俩才喝了一顿茶的功夫,就又听到外面来人说是何大人和何夫人到了。 沈袭玉连忙迎了出去,沈自秋拉着何夫人的手道,“妹妹真是太客气了,你是玉儿的干娘,原该是我们先上府里去拜年才对,怎地妹妹倒是先来了?” 何夫人爽朗的一笑,“我没有那许多规矩,今天我可不是来看姐姐你的,我是领着我家老爷来给救命恩人沈大神医拜年的,姐姐你不可许拦着,若要行干女儿之礼,那还得往后排排。” 何大人又和钱子轩互相行了礼,几人纷纷落座,丫头们重新上了热茶和点心。 何府的婢女们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还有许多丝绸华裳,俱都是新春最新款最上等的料子,就是搁在那里,也是极惹人眼的,但是沈自秋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只是仍旧淡淡的微笑,并不见有多惊讶的感觉,倒让何夫人又高看了几分。 白茶笑着走了进来,“今天真是好日子,全都赶一块儿了,夫人,王家村的王老爷和王公子过来给您和小姐拜年呢,现下已经到了外院了。” 沈自秋站起来,满脸是笑,“那还不快请进来!” 王立和王庆成都穿着簇新的袍子,头上戴着貂毛围的帽子,嘴里呼着热气,身后跟着小厮,手里抱着一堆礼盒。 沈袭玉站起来,跳了过去,调皮的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差点把王立吓的倒退几步,这才看清楚是谁,当下便哭笑不得起来。 眼前这个穿得像年画上面的福娃娃的人,真是自己心怡的那个女子吗? “小玉,你,你怎么穿成这样?”王立也没办法形容了,脸上只是忍不住想要笑,但又怕失了礼数,便极力忍 着。 王庆成瞪了儿子一眼,“小玉小姐这样是喜气又大方,好得很,好得很哪。” 沈袭玉撇撇嘴,“王大叔,你就别安慰我了,我这一世英名算是让佩儿那丫头给毁了,你们想笑尽管笑吧,反正我已经免疫了。” 何夫人站起来,拉着沈袭玉转了一圈,左看右看,忍不住笑起来,手还顺势掐了下沈袭玉的脸蛋,又滑又嫩的,“我觉得玉儿这样装扮挺好的,过年嘛,就是应该喜气洋洋的。” 钱子轩不怕死的接了一句,“对啊,就这样往我们酒楼门口一站,就是纳财仙童啊。” 沈袭玉原还说免疫了,但是一听到这话,立即就跳起脚来,就折了一枝梅花,要追杀钱子轩,钱子轩明知道那梅花打在身上是不痛,但是却还是朝着院子外面躲了去。 沈袭玉紧追不放,嘴里还呼喝着,“钱子轩,你有本事别跑!” 钱子轩难得把自己也当孩子来看,便顿住身子,抱住一株红梅,歪着头道,“小玉,你有本事就别追。” “好啊,你敢学我的话,看我追到你,怎么修理你?” 两个人在院子的雪地上面你追我赶,旁边的丫头们都担心的不得了,连声喊着别摔着别摔着。 王立站在扫出来的石子路上,有些羡慕的看着二人追耍,他自认为自己做不出这样的行为来,总觉得这样做有失了一个学子该有的气度。 沈袭玉穿的实在是太多了,才跑了一小圈,脸就红卟卟的,双手撑着膝盖在那儿直喘气,突然她眼珠子一转,假装脚下一滑,大叫一声,“哎呀”就朝着下面滑了过去。 王立大惊,原本在屋里聊天的沈自秋和何夫人都被惊了出来。 佩儿则是急忙往沈袭玉旁边跑,带着哭腔,“奴婢让您跑慢点跑慢点,您就是不听,看,摔着了吧?” 但是她还没跑到沈袭玉旁边时,就已经看钱子轩足尖轻点,掠到了沈袭玉旁边,伸手将她扶了起来,满脸担忧,“小玉,你没事吧?” 沈袭玉哈哈大笑的抓住钱子轩的袖子,满脸得意,还不停的扮鬼脸,“看我抓住你了吧,这就叫兵不厌诈。” PS: 求张粉红票,麻烦大家看看自己的个人书屋,如果上月全部订阅过的应该有一张粉红票的,能否投给乐乐呢? ------------ 253、对症下药 钱子轩无语的用手指头在沈袭玉头上摁了下,“你这个丫头,居然敢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今天化雪,这里滑的要死,万一真失手摔着怎么办?” 钱子轩本来是着急所以语气才突然加重,倒惹得何夫人和沈自秋多看了几眼,沈袭玉也委屈的撅起了嘴,泪珠儿在眼圈里打转,“大哥,你好凶。” 其实她哪里会真的摔倒,她的凌风踏尘步,经过这阵子练习,早就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刚才不过是故意想逗钱子轩玩罢了。 钱子轩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真是关心则乱,他立即就有些慌乱起来,生怕沈袭玉因为这件事而误会他,与他生份了。 何夫人忙上前替钱子轩解围,将沈袭玉扶了起来,笑着朝沈自秋道,“姐姐,我看小玉倒是个学武的料,妹妹想教她功夫,不知道姐姐意下如何?” 沈袭玉一听何夫人要教自己功夫,当下眼睛就亮了,立即将钱子轩刚才凶她的事情抛到脑后,挽着何夫人的胳膊,开始问东问西起来。 她已经开始畅想起来了,要是自己真和何夫人学了一身好本事,哇塞,到时候再遇到赵启浩,一定能靠自己的本事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估计沈袭玉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赵启浩这个人已经深深的烙进了她的潜意识里了,不管她是在意也好,不在意也罢,总是会不经意间想到他。 何夫人笑意吟吟的看了一眼钱子轩,钱子轩也回以微笑,多谢她解围。 沈袭玉扶着何夫人,佩儿掀开蓝绒布的暖帘,立即就有一股淡淡红梅芳香的暖气扑面而来。 “这学功夫可不是一天两天能练成的,而且要吃很多苦头的,小玉可吃得了这苦头?” 沈袭玉立即把头点的跟鸡啄米似的。保证一定没问题,并且迫切的追问什么时候开始了。 看她那急吼吼的样子,倒把沈自秋等人都惹笑了。 “现在是冬天,衣服穿的太多,也不方便,等开了春,天气暖和了,我们再从头学,如何?” 沈袭玉兴奋的点头,正好正月初八长寿县的好再来酒楼要重新开张。她现在的确也没有时间。 接下来朱大旺过来请各位客人入席,男客一桌,女客一桌。用罢了饭,大家又说了会子话方才散的。 客人一走,沈袭玉便回房间,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撂银票。都是通宝钱庄的银票,通宝钱庄是天启朝有名的钱庄,分店开满全国,真正的老窝在京城,听说是京里某位大人物的手笔,至于到底是谁。沈袭玉就不得而知了。 沈袭玉只是略微数了下,却发现数目有些不对。 记得去年年底核帐时,她计算自己所拿的收益应该是二十万俩左右。怎么现在这锦盒里却放着有将近三十万俩的银子? 她心里隐有疑惑,却不动声色,将其中的二十万俩交给了沈自秋保管,其它的则是放在锦盒里,第二天去钱府拜年之后。交到钱子轩手上。 钱子轩却是不肯要,直说是奖励沈袭玉的钱。要不是沈袭玉的帮忙,吉祥酒楼怎么会有今天的成就呢? 沈袭玉虽然很爱钱,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一是一,二是二,该是她的,她一分不会少拿,但不该是她拿的,她也不会贪心。 最后两个人僵持之下,钱子轩只好说是他要入股花茶楼的钱,沈袭玉这才收了下来。 待拜年回访的差不多了,时间已经是正月初六了,钱子轩早就派了轿子过来,说是一起前往长寿县好再来酒楼撑场子,后天可是个好日子。 因为青菊镇到长寿县中间的路程有小一天的时间,所以必须得提前一天赶到,顺便看看能不能帮上唐云什么忙。 唐云真是忙的脚都不沾地,明天就是好再来正式开张的日子,准备了这么长时间,等的可不就是这一天么?他一遍又一遍的审核过了宾客名单,又让各位管事将所有的准备工作再度核查了一遍,千万不能有任何疏漏。 “唐大哥,明天开业,你打算怎么办?”沈袭玉悠闲的坐在桌子旁边吃着菱粉糕。 自打上次她说过一次菱角做成糕点的想法后,后来回家就一直没空,没想到唐云倒是存了份心思,将那庄子里的菱角都命人煮熟剥出肉来,又晒干磨成粉命人好好保存着。 她昨天过来,一看见就高兴的不得了,当下就手痒痒,做了这菱粉糕。想着虽然不值什么,但是胜在味道不错,便多做了些,还命人送些回沈家庄了,让娘也尝尝。 唐云疑惑的眨眨眼睛,还能怎么办,酒楼开业,不都是放串鞭炮,然后广迎客人吗? 沈袭玉一看唐云那呆样,就知道他一定没什么创意,便用帕子拍掉手上的粉屑,站起来,转到他的身前,笑起来,“你不会打算,就放十几串鞭炮,然后就打开大门迎宾客吧?” “那小玉有什么好主意?”唐云满脸期待的看着沈袭玉。 沈袭玉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微微撅着嘴,乌黑的大眼珠子来回转动,白晰的食指时不时点下自己的下巴,突然捻了一个响亮的榧子,得意的笑起来,“有了,我们就搞个剪彩仪式好了。” 一屋子人都嘴张得老大的,糊里糊涂的看着沈袭玉,什么剪彩仪式? 沈袭玉立即兴奋的将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唐云和钱子轩听了,顿时感觉不可思议,点子的确新颖。 “剪彩的嘉宾必须是长寿县有名望的,有才气的,有地位的,这样才有看头!”沈袭玉得意洋洋的摇晃着脑袋。 这样一来,还未开业,就先把声势搞大,必能造成轰动效应,而且因为很新奇,也能吊起大家的胃口嘛。 长寿县最有地位的当属孟绍的老爹孟县长了,这个没问题,交给孟绍;最有名望的肯定是当今圣上曾经的授业恩师周大儒了,听说这个周大儒脾气有些古怪,未必能请得到。最有钱的肯定是元家咯,所以元宝公子出面便可替代;四小公子原本代表的就是声名地位和财势。 唐伯帮着自家少爷数起了应该要邀请的嘉宾,按着四小公子的能力,差不多都能请过来,还有倚翠园最红的头牌绿珠姑娘当然也要请到,可不要小看这些头牌,就像现代的大明星一样,粉丝可是很多的。 四小公子、绿珠、钱子轩、沈袭玉、孟县长、长寿县花行商会的会长单海峰,周大儒共计十个人。 “少爷,前面九个人估计都没问题,只是这周先生,未必能请得到啊?”唐伯有些担忧的看着唐云。 周大儒的脾气是出了名的怪,不走寻常路,而且平时最讨厌这些应酬之类的事了,如果唐云正正经经的去下贴子,人家都未必肯开门看呢。 沈袭玉摸着下巴沉吟 道,“不知道这位周大儒有什么喜好?” 唐云还真不知道,他是商人,周大儒是学子,平常其实没有多少往来的,但是他不知道没关系,可以让连英派人去查。 连英的速度真不是盖的,不到一个时辰,就把消息送了过来,一张纸上面把周大儒从出生到现在发生过的事,连他每天要看几本书吃几碗饭都写得清清楚楚的,可见连英的能力有多强悍了。 连英微微一笑,轻声道,“还要多谢小玉送过来的人,那些人起了很大的作用。” 几个人头挤着头凑在一起研究那张纸,结果最后悲哀的发现,这周大儒,一不好酒,二不好吃,三不好色,整日只知道研究学问,实在没有缺点可让他们抓呀。 唐云有些泄气的看着沈袭玉,“算了,要不然就九个人吧,周大儒的脾气是出了名的臭,听说当年连圣上都没办法的,何况是我们。” 沈袭玉却不以为然,就算他是三好先生,肯定也有相对应的弱点,人无完人嘛。对了,他既然是搞学问的,当然要用学问来讨他的好啊,可是这学问嘛,咱肚子里现代科学文化知识和他的那些经典子史集中是有代沟的呀。 沈袭玉左一琢磨,右一寻思,突然眼前一亮:有了! 少不得本姑娘要重操旧业,再度当回抄袭者,借前辈们的绝妙诗句来折腾一番了。 “唐大哥,你放心好了,我有办法,不但可以让周大儒帮你剪彩,还能让他自己送上门来。” 唐云和唐伯面面相觑,觉得沈袭玉在夸海口,这可不是做菜,那可是大活人,向来是倔的,怎么可能像泥人一般,任由你搓圆搓遍扁? 沈袭玉看了看这房间里的人,连英仍然抱着双肩,神情淡漠,他本来话就少;钱子轩则是温柔的看着她,笑的十分浅淡,而唐云和唐伯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显见是不信的。 沈袭玉拿过一张宣纸,用毛笔吸饱了墨汁,慎重的在纸上写了几行清秀漂亮的梅花小楷,待墨迹干了之后,便着人装好,送去周家。 唐云本来还想看的,但是沈袭玉动作太快,他便有些着急,“小玉,你写了些什么?” ------------ 254、清照粉丝 沈袭玉满脸狡猾的笑容,却是没回答,学老夫子摇头晃脑,仍继续卖关子,“请大哥备上好酒好菜,相信不出半个时辰,周大儒就会主动送上门来的。” 唐伯和唐云互相看看,心里满腹疑虑,但还是照做了。准备完酒菜之后,大家便吃着菜等着,唐云等人有些心不在焉,但是沈袭玉却是老神在在的。 她可是借了她最喜欢的清照姐姐那首[声声慢]上半阕,相信那周大儒看见这半阕词,一定会惊的下巴都掉下来的。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了,唐云脸上隐浮焦躁,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楼梯上传来登登的响声,因为明天才正式开业,所以现在酒楼的大门并没有开。 唐云立即站起来,往日的沉稳早就被抛到爪哇国去了,有些紧张,只见小顺子气喘吁吁的跑上来说道,“少爷,那周大儒竟跑到酒楼来,说是要进来,小的说明天才开业,让他明天来,他不愿意,非死赖在门口不走,少爷您看是让进还是不让进啊?” 唐云目露惊讶,神奇的看了一眼沈袭玉,沈袭玉则是笑意吟吟,也没有站起身,而是让唐云不必下去,只让唐伯下去迎接便是了。 周大儒很快跟着唐伯上得雅间来,一推进门,众人便瞧见一个年约五旬左右,头发花白而凌乱的老者。只见头上只是随意扎成一束,用了一根木头的发簪定住,深蓝色的棉布长袍,上衣的衣袖和裤子上都是皱巴巴的印子,好像这衣服在穿上之前,只是被卷做一团塞在哪个角落里而已,在袍角的下摆处赫然还有一团墨迹,脚上的棉鞋边也磨破了。露出里面的棉絮。 如果不认识的,还以为是哪里冒出来的老叫化子,根本和传说中的周大儒那德高望重的儒学大家形象差的十万八千里。 沈袭玉看看钱子轩,又看看唐云,他们确定没找错人,这真的是周大儒? 周大儒,全名周子兴,表字相如。他一进门来,首先目光就锐厉的扫过了沈袭玉,大约是沈袭玉太小了。所以直接被他忽略了;四小公子,虽然他不常见,但却识得的。也被忽略;最后他将目光锁定在有些斯文气质的钱子轩身上。 他上前一步,紧张兮兮的就要去拉钱子轩的手,他这手一伸出来,大家立即看见他手背上皆是乌黑的墨汁印,连指甲缝里都不是太干净。 钱子轩眉头稍蹙。不露痕迹的站起来退后一步,躲过周子兴的伸手,抱拳弯腰,“钱某见过周先生。” 周子兴却是不管,依旧紧逼 一步,上前直接揪住钱子轩的袖子。果然他这一抓一拧,钱子轩那上等月白色锦绸衫上面就多了一块模糊的黑色印子。 “快说,那词是你写的。还是别人写的,下半阕在哪里?”周子兴根本不管那些,直接逮着人就问。 把钱子轩问的一愣一愣的,想要让开,怎奈周子兴拉得太紧。又咄咄逼人的,他又不好太过用力。毕竟人家年纪大了,又是极有名望的周大儒。 “什么词,什么上半阕下半阕的,钱某不明白周先生所言。” 周子兴这才放开钱子轩,咦了声,伸出右手在自己的左袖筒里弯着腰七摸八掏,终于掏出一张被揉的皱巴巴的纸来,却是小心翼翼的摊平了,指着上面的诗问道,“这个不是你写来递给我的?” 钱子轩接过了那张纸,却是看了一眼沈袭玉,只见宣纸上面用最工整的梅花小楷写着一首词,词牌名是 【声声慢】: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钱子轩虽然是商人,但是从小诗书也没少读,无心仕途不代表他是文盲,这几句词一读来,便有一种悲秋的感觉浮上心间,他微有些惊讶的看向沈袭玉,这似乎不太像她一个十一岁的女孩该有的心境。 周子兴却是不耐烦了,手快速扯过那张纸,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钱子轩,“这倒底是不是你写的?” 钱子轩忙摇头,“周先生,先不说这诗的意境是伤春悲秋,再看这漂亮的梅花小楷,也不可能是我所写的,我所习的乃是瘦金体。” “既然不是你写的,你干嘛看个不停,真是浪费老夫的时间。”周子兴没好气的白了钱子轩一眼,倒把钱子轩给呛的不行,分明是他一进来,就拉扯着他不放,而且还把他衣服都弄上了墨汁好不好? 周子兴刚才奔走的急切,现下正好感觉口中饥渴难耐,桌上正好有酒散发着幽幽香气,他也不顾什么,直接走过来,拿起酒壶便对着嘴喝了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周子兴一边喝酒一边注意到唐云的动作,眼珠子便一瞪,“你们唐家就小气成这样,我只不过喝你一口酒,你便心疼了不成?” 唐云真是躺着也中枪,实在无奈,他哪里是小气这酒,这酒原本就是为周子兴准备的,他只是觉得闻名不如见面,以前人家都说周大儒如何脾气古怪,他都不以为然,今天总算是见识了。 周子兴原本只打算喝一口解解渴的,却没料到那酒幽香甘醇,似是窖藏了有几百年之久似的,竟是一时有些难舍,又喝了一大口,几下一灌,一小壶酒便去了大半,他也不自觉打了个酒嗝。 “唐家小子,这酒不错,嗯,比那什么金楼银楼的酒好上那么一丁点,还算能喝吧。” “多谢夸奖。”唐云除了说这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像多说多错的感觉。 周子兴喝完了酒,便用自己那棉布袍袖子随意的擦拭了下胡须旁边的酒渍,再低头看看宣纸上面的字迹,又看看那诗的意境,仿佛有些不确定般的看向沈袭玉。 刚才也是他一时看见好词便昏了头,自己在家里欲要临出下半阕,却是怎么也不能够,一时急乱,倒没在意这字体,现在看来,这字像是女子所写,端庄轻盈而秀气。 虽然梅花小楷十分漂亮,但是执笔的人仿佛练习的时间有限,并未真正发挥出它的水平来。 这雅间里只有两个女子,一个站着,穿着青色比甲,小脸低垂,很明显是婢女;坐着的那个倒看起来是个主子,可是年岁太小,根本不像是有能力写出这种好词的人。 不过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他还是站起来, 有些摇摇晃晃的想靠近去拉沈袭玉的袖子,沈袭玉在他站起来时,便微微一笑,歪着头,十分俏皮的问道,“周先生觉得那首声声慢如何?” 周子兴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嘴唇颤抖着,手指指着沈袭玉的方向,将她上下都打量了个仔细,一边打量一边摇头自顾自的念着,“不像啊,真的不像。” 这么年轻的姑娘,哪里懂什么秋伤啊,实在很难想像,这样忧伤而又美丽的诗句会出自这样一个十来岁女娃儿的手里。 “周先生,那首声声慢并非小女子的手笔,是我的一位故友所作。”沈袭玉见他那入了魔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便道出了原委。 “果然,我就说嘛,你那位朋友在哪里,快快引见与老夫认识。”这位周大儒还真是说风就是雨,刚老实了一会儿,现在又动手动脚,想要拉沈袭玉的袖子了。 看钱子轩的衣服就知道,如果被他那双黑不溜丢的脏手拉中,衣服会是什么惨烈的下场,所以沈袭玉迈动凌风踏尘步,身形巧妙的一转,就避开了他的拉扯。 “都说是故友啦,那位前辈已经去世了,不过我与她相识甚久,她所做的诗词歌赋我大多知道,像这样的词句,比比皆是。” 周子兴一听说原作者已经死了,顿时目光就暗淡了下来,摇头叹气道,“天妒英才,红颜薄命呀,这样有才华的人怎么就死了呢?”又听沈袭玉说还有其它的好句子,忙忙的问道,“还有什么好句子,说来听听?” 沈袭玉朝前踱了一步,负着手,软糯的嗓音柔声道,“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只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周子兴一拍大腿,高兴的花白胡须直哆索,“好一句应是绿肥红瘦,没错,这风雨过后,海棠花自然是被扫落在地,可不是枝叶比较浓密嘛,这首比之前你写给我的那首要语境轻快的多了,想必应该是那位前辈心情愉快时做的吧?” 沈袭玉点头,这首如梦令的确是李清照前期所做,李清照的上半辈子,先有家人爱护,后有嫁得如意朗君,那小日子过得十分快活,自然写出来的诗词意境就是轻快的,就算她与赵明诚偶尔分离,那种忧伤与思念也是淡淡的,哪里像后期,只得她一个人,那种悲凉的晚景,实在是提起就让人心酸了。 ------------ 255、别出心裁 “今日能听得这样绝妙的句子,当真是幸事,老夫周子兴有礼了!”周子兴竟是长袖一摆,朝着沈袭玉慎重的行了一个大礼。 沈袭玉吓一大跳,她哪里担得起他的礼,便要去扶他,他却不肯,只道,“我并不是拜你,而是拜那位有学识的前辈,也谢谢你将她的好诗好句送给我拜读。” 这样子还当真是古怪,搞得沈袭玉哭笑不得,只能由他去了,要不然还真拉扯不清呢。 他慎重的行完了礼,便要求沈袭玉将刚才那首声声慢补全了送给他,沈袭玉只是歪着头看着他笑,却不写字。 “周先生看来很喜欢我这个朋友的作品呀?” “凡是好诗好句都是珍贵的,比那些真正的美人儿还要金贵。” “噢――”沈袭玉拖长了声调,还是没动,突然道,“我们好再来酒楼明天重新开张,到时候要举办一个剪彩仪式,想请周老先生过来帮个忙,露个脸儿,撑个场面,不知道周先生意下如何?” “什么,什么剪彩仪式?”周子兴莫名其妙,满头雾水的看着沈袭玉。 沈袭玉便将什么是剪彩仪式都说出来,也顺好让大家明白下,周子兴立即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不行,老夫最讨厌这种应酬的场合了,绝对不行!” 沈袭玉眯着狐狸般的眼诱惑道,“周先生若是肯赏脸过来,到时候小女子就将那位前辈的诗词写下三首来,送给你如何?” 周子兴翻着眼睛沉默了会,漆黑脏脏的手指一张,“少了五首,免谈!” 沈袭玉差点笑出声来,“五首就五首。成交!明天我会让唐大哥帮你准备剪彩要穿的衣服,还有到时候要说的话。很简单,只是介绍下好再来新业务的特色而已,如果您记不住,到时候只管对着纸读来便可。” 周子兴一瞪眼,“老夫从小就过目不忘,区区几句话还用得着对着纸读,不过你刚才可没说还要讲话,既然如此的话,老夫要加价!” 沈袭玉苦着脸。谁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呀,要不然她在穿越前一定买一本李清照的词集子,虽然她比较喜欢清照姐姐。但是现在记忆中还完全记得的,也不过七八首而已。这周子兴要是再狮子大开口,她上哪里给她编去? 周子兴提起刚才被他喝掉一大半的酒壶摇了摇,老奸巨滑的笑道,“这酒不错。再加十坛,如何?” 呼!沈袭玉松了一口气,幸好 没说再加十首,要不然她只好用红楼梦里的林妹妹词来充数了。 虽然心底暗自松口气,但是沈袭玉表面上仍然做出肉痛的模样,咬咬牙。“行,十坛就十坛!” “哈哈,美哉。乐哉,当浮一大白!”周子兴哈哈大笑,将那酒壶提了起来,直接倒向口中,豪爽的喝完了最后一点酒。看也不看其它人一眼,趿着他的破棉鞋。用两只手扒拉了下凌乱的胡须,大笑几声,扬长而去。 唐伯有些担忧的看着状似疯颠的周子兴,“小玉姑娘,我看这家伙有点不靠谱,明天他真的会来吗?” 沈袭玉自信满满的用手指敲打着桌面,“放心吧,就算要了他的命,他也会来的!” 钱子轩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沈袭玉,“小玉,那首声声慢真的不是你写的?” 沈袭玉神秘的一笑,挑了挑眉,却没回答他,而是坐下来,纤手执起菱粉糕,轻轻咬上一口,满嘴酥滑嫩香,“是谁写的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我们的目的达到了。” 唐云拍着大腿高兴的笑起来,“小玉说的没错,关键是周大儒愿意过来给我们捧场,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哎,小玉,你刚才说还有什么讲话,讲什么话?” “当然是介绍我们酒楼的特色菜招牌菜啦,还有会员制度等,我想好了,酒楼特色菜就由周大儒来说,至于要先出钱才能办到的会员卡就由倚翠楼的绿珠姑娘来说。相信绿珠姑娘一定有不少忠实的粉丝吧,到时候只要她丝帕一挥,那些富家子弟,有钱的款爷们,还不老老实实的掏钱,来办我们的会员卡啊,哈哈!” 一屋子的人都被沈袭玉的模样给逗笑了,接下来大家又商量起了明天要发表演讲稿的内容来了,务必要说的通俗直白,让大家都明白,沈袭玉将一些现代词汇也改成了天启朝的文字,务必让大家,从路边乞丐到天朝学子,殾有明白的话。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清早就有许从百姓到了好再来酒楼前面围观起来了,他们都瞪大眼睛,看的十分稀奇。 只见从好再来酒楼大门口直到楼梯下方再到通往主街道口的地方都被铺上了一条大红色的绒布地毯,地毯的两边摆满了正盛开的盆栽鲜花,惹得蝴蝶与蜜蜂不停在花朵上面追逐。 如果单只是这样,那大家还不怎么新奇,更奇特的是,每隔一个花盆中间都站着一个年方不过十五六岁的姑娘们,或是清秀的,或是美丽的,不一而足。 她们身上穿的衣服十分古怪,一点也不像天启朝的衣服,那衣服是小圆立领,就像被撑开的荷叶,从从颈项到胸口及腰部的地方是一溜斜对襟盘扣,上等的锦缎料子滑过如柳盈腰,再突显出了挺俏的臀部之后,往下方去一点的地方竟是开了个叉,微风吹动间,姑娘们那雪白的大腿竟在锦袍间若隐若现,勾得众人口水直流。 “我认识那位,那不是倚翠楼的如艳姑娘嘛,没想到她穿上这古怪的衣服之后,更加美艳不可方物啦,好美呀。” “你懂什么,这些是元家绸缎庄最新推出的衣服,叫,叫,对了,叫旗袍!” 这些姑娘自然是从青楼请来的,一般的良家女子估计是没办法在不穿底裤的情况下,把旗袍穿出来的,今天开业,沈袭玉需要她们的风姿来衬托这场盛会。 倚翠楼姑娘们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不管围观者如何指指点点,都昂首挺胸,一动不动,似是根本没听见旁观者的赞叹,也没听见人群中他们老相好的招手呐喊。 其实她们也是没办法,因为昨晚训练的时候,那位沈小姐就说了,如果谁敢乱动,或者给客人送秋波抛媚眼乱扭腰,到时候不但没银子没红包拿,还要把她赶出长寿县呢,所以她们好多人看见了自己平常接待的香客,也只能尽量忍着,做出端庄的模样来。 为了银子,她们必须得忍,要把腰给挺直了,要把嘴给闭严实了,要把笑容给端正了! 在酒楼的大门两侧也站着两位穿着旗袍的美丽女子,还有许多花盆,这时候好再来的老板唐云穿着簇新的云锦服,缓缓走到酒楼前面一个台子前面,双手往下面按了按,原本鼎沸的人声立即安静下来。 他清了清嗓子,首先感谢了下今天能来捧场的乡亲们,然后又看向红地毯的方向,“今天我们为大家举办一场隆重而新颖的剪彩仪式,现在由请我们的剪彩贵宾入彩,大家欢迎!”说罢唐云等人带头鼓掌起来。 早就安排好的乐师们也立即卖力的吹拉弹了起来。 孟县长第一个迈上红地毯,他朝着围观的百姓们点头致意,然后右手一摆,请出了随后的周子兴。 周子兴一出现,人群中围观的学子们立即就激动了,纷纷要往前挤,这时候官府的衙役们都竭力维持着秩序,免得他们冲撞了贵人,踩踏了花盆,坏了大事。 “居然是周大儒,天哪,好再来太厉害了吧,居然连周先生都请动了!” “是啊是啊,我听说周大儒脾气十分古怪,连今圣上让他出席一些宴会都不太给面子的,居然会来好再来捧场,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周子兴倒很会摆谱,一脸严肃的朝着孟县长孟长青点了点头,便和孟长青并排走了过去。 唐云在看见孟长青之后,立即朝着小喜子示意了下,小喜子连忙卖力的介绍了起来,“这第一位,不用我介绍,大家肯定知道他就是我们长寿县的青天大老爷,百姓父母官孟县长;而和孟县长一起交谈甚欢的便是众学子心目中的大儒周老先生!” 待孟长青和周子兴走完红地毯之后,立即被店小二迎到一旁坐好,上面早命人备好的好茶和糕点,亦有穿着旗袍的娇婢在随身侍候着。 小喜子再次高声道,“这第二波入场的嘉宾有些神秘噢,大家可知道我们好再来这次重新开张的特色菜系是什么?” 下面人早就安排了人跟着起哄问道,“是什么,我听说是引进了青菊镇那边的花卉美食,不知是真是假呀?” 小喜子洋洋得意,“正是,而这第二波入场的嘉宾就是青菊镇、首家开创花卉美食的吉祥酒楼老板、钱子轩钱公子,还有被赵王爷钦定下的天下第一花厨沈姑娘,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由请他们入场!” ------------ 256、剪彩典礼 “哇塞,我早就听说了这个天下第一花厨了,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妙人呢?”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听说她有祖传秘方,可以将那观赏用的花卉做出绝妙的美味来,我一个亲戚曾经去吃过,说是好吃的能将舌头都吞下去呢。” 这一下场中的气氛比刚才要更加有气氛了,钱子轩牵着沈袭玉的手从容淡定的从红地毯的尽头朝着这边走了过来,钱子轩是双手抱拳朝着各方致意,而沈袭玉则是微笑朝着大家摆手,“嗨!大家好,感谢过来捧场噢!” 俊男美女的组合让大家眼前一亮,而且这钱子轩的背后更是整个相爷府,原本有些人是不知道的,但是年耐不住唐云早就安排好的内应在里面传播呀,加上沈袭玉的神秘身份,更是让这两个人一时风头无俩。 钱子轩的温文尔雅和身份地位早就让一些姑娘小姐们双眼冒红心;沈袭玉的平易近人,亲切可爱,相貌独特更是让那些少爷公子们连连赞叹,心痒难耐。 “钱大哥,请坐!” “沈妹妹,你也坐!” 沈袭玉走到休息台子旁边,先是给周子兴和孟长青行了个礼,继尔跟钱子轩客气一句,便坐了下来。 小喜子兴奋的念着纸上面的字,“见识了钱公子的风度翩翩,看过了沈姑娘的清丽容颜之后呢,让我们再把目光投向红地毯的尽头,这次又会有什么样的惊喜呢?大家高声一点的告诉我,你们想让这红地毯的下一轮出现哪些嘉宾呢?说出你心中的名字!” 唐家的内应起哄,加上周围百姓、阔少、学子们的参与,顿时热闹起来了,有些人大声嚷嚷着倚翠楼的绿珠姑娘,又有些嚷嚷着要请四小公子。 小喜子故意用手竖起来做招风耳状的挥了挥。“你们声音太小,我听不见,你们刚才说想让谁来,大声点儿!” 下面的人群立即分成了两派,一派是少爷公子们齐声喊着,“绿珠姑娘!绿珠姑娘!”另一派是那些斯文的学子们,他们也举起拳头兴奋的说道,“单会长,单会长!” 红地毯的尽头隔着帷幕,幕后的绿珠和长寿县的花行商会会长单海峰听见场外面的热闹。又听见他们高喊自己的名字,那种被人捧,被人拥戴的自豪感。瞬间溢满心间,舒服的不得了。 单海峰则是昂着头,挺着胸,越发表现得威风起来,而绿珠则是粉面含春。手里捏着香帕,也为自己有那么多追随者而兴奋不已。 小喜子笑道,“真是众望所归呀,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猜对了,接下来进入我们会场的正是花行商会的单会长。还有名扬天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绿珠姑娘!你们的热情在哪里,你们的掌声在哪里?”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红地毯两边的旗袍佳人们动作整齐划一,一起蹲了下去,用娇滴滴的嗓音给单海峰行礼道,“单会长万安,绿珠姑娘万安!” 单海峰兴奋的鼻翼只张。抬起双手朝着两边挥了挥,“都起来。太客气,真是太客气了!” 绿珠则是微敛腰身,如行云流水般朝着下面的粉丝们行了个礼,然后罗帕一掩,明眸顾盼间,秋波流转,轻移莲步,紧跟着单大人的后面走上了红地毯。 绿珠不愧是青楼头牌,魅惑人的功夫做到家了,虽然只是一个掩嘴轻笑的动作,一个明眸善睐的眼神,但是却像勾了在场那些男人的魂一样,他们更是在下面争执不休。 “哇,你看绿珠姑娘对着我笑了哎!” “你这个丑货,她分明是对我着笑,哪里有你的份,起开!” 绿珠岂能听不见那些纷扰,不过越发得意,腰也揉的如同风吹过的柳枝一般,不堪一握,更是让那些男人们欲罢不能,想必经过今天之后,绿珠的追随者又会多上一倍吧。 绿珠和单海峰走完红地毯,也来到沈袭玉他们那一块儿坐下休息,小全子和小顺子亲自给两位端上茶点,沈袭玉则是将两张纸分别递到了单海峰和绿珠的手里,微笑道,“等四小公子也过来之后,我们正式开始剪彩仪式,这些话就是剪彩之前要说的,请看下!” 绿珠眸光一转,就看见钱子轩的目光一直围绕着沈袭玉转,便嘴角一抿,心下了然,也不多说,只道声是,便抬起纤纤兰花指,捏起那宣纸一角,认真看了起来。 小喜子目测绿珠带来的热闹差不多的时候,便一抬手,那乐师猛然一拉高音,让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一起看向台上,小喜子得意极了,“单会长的威严,绿珠姑娘的倾城之姿,现在让我们用更加热烈的掌声由请出长寿县最最有名的四小公子,看,他们来了!” 少爷们大多与四小公子交好,自然是欢迎的,只不过那些秀才们却像有些仇富心理一样,有些撇撇嘴,爱理不理的,最最激动的就属那些姑娘小媳妇们了,纷纷把自己手里的花束或是手帕朝着红地毯抛了过来。 唐云在前面,孟绍第二,元宝第三,连英排最后。 就算是今天这样热闹的场面,连英依旧是抱着剑,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就算有小媳妇小姑娘抛来的手帕,也被他以极快的身形闪躲而过。 元宝则是顶着一张正太萌脸,到处招摇撞骗,而且杀伤力极大,不但哄得小姑娘小嫂子小媳妇们开心,甚至上到老太太老大妈,下到小女童都对他喜欢的不得了。 这货一边朝着下面的一切雌性生物卖萌一边替他们元家成衣店打广告,“看见那些站着的姐姐们穿的衣服了没,那是我元家最新推出的旗袍噢,有兴趣的,记得回头联系我,只要是美女姐姐们,就一律有优惠!” 孟绍的肩膀上,头顶上,怀里,手里捧的都是手帕子,花瓣子,甚至还有一颗西红柿,差点没砸到他脸上,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这人到底是爱他还是害他,真是很难分得清楚了。 因为四小公子的风头太盛,许多人拼了命的往前挤,更有那些开放的小姑娘们自己写了情诗,让丫头仆人们往前挤,想要塞给四小公子的,现场一片混乱。 唐云哭笑不得的发现,自己手在袖筒里不知道何时,被塞了好几张罗帕,还有好几封表白的情书,也不知道是谁家姑娘的。 “孟公子,我们小姐仰慕您已久,还麻烦您在这张帕子上写下您的大名!” 一个小丫头捧着文书四宝跌跌撞撞的挤了过来,非要孟绍在一张帕子上留名,孟绍摸摸鼻梁,感觉盛情难却,便只得签了自己名字。 这下不得了了,旁边立即涌出许多人来要签名,而元宝则是被一些小媳妇们围绕住了,他们早就冲破了衙役们的防线,团团将元宝围住,询问旗袍的情况,元宝呢当然是如鱼得水,和他们相谈甚欢,甚至从地毯那头到这头不足十来米时,已经成就了两桩生意订单。 唐云无奈笑着摇头,看着早就坐下来喝茶的连英,不说话也不笑,如同隐形人一般。 “小玉,你这办法真是――幸亏我跑的快!”唐云理了理自己的袍子,差点被那些饿女们给撕碎了。 沈袭玉看着被人群中包围住的孟绍和元宝,手托着腮笑道,“我看有人很喜欢呀!” 元宝成交了七八桩生意,心情畅快之极,迈了过来,正太脸上依旧朝着沈袭玉卖萌,“小玉,你这法子当真不错,等于免费给我们家新品衣料做广告噢。” 沈袭玉小手往前一摊,元宝一愣,“做什么?” “记得回头生意成功了,给我拿提成!” 元宝摸摸头嘻笑几声,“没问题,有钱大家赚嘛。” 孟绍感觉太美好了,原来有这么多小姐暗恋自己啊,你看签完了这条又要签那条,他简直太幸福了! 孟长青的脸色有些不太好,重重的咳了几声,孟绍这才激灵过来,连忙陪笑的推开旁边的小姐丫头们,急步走到休息桌旁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没想到小爷我的魅力不减当年呀。” “那是,孟大哥好歹也是四小公子之一,怎么会差呢?刚才签了多少条手帕,多少条汗巾子?”沈袭玉笑眯眯的问道,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这让钱子轩若有所思。 孟绍猛灌一气茶,摇着头,“不记得了,太多了,但总归也有四五十条吧,写得我手都酸了,不过一想到有这么多姑娘中意我孟某人,我当真是开心呀!” 沈袭玉也跟着咧了嘴,笑的见牙不见牙,而且有些阴谋的味道在里面,“开心,真开心” 这时候一个穿着水粉色比甲的少女手里抱着一个布包,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沈袭玉走了过来,同时还伏在她的耳旁嘀咕了几句什么,把沈袭玉笑眼睛都弯成月牙儿了。 所有人都很好奇,那丫头是谁,怀里抱的是什么,又跟沈袭玉说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 257、至尊会员 唐云好奇的看向沈袭玉,沈袭玉老神在在的装看不见;元宝凑过去,顶着正太脸卖萌,“小玉,我们俩感情这么好,有什么好事,跟哥哥分享下嘛。” 沈袭玉笑着不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孟绍,又看一眼,再看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连英则是眸光闪了闪,嘴角抿出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似是笑了笑,不过那个笑容极淡,瞬间就消逝不见,他依旧是抱着剑,冷冷的靠在那里,不发一言。 孟绍摸摸头,他怎么突然有种后背发凉,好像被人惦记上了的感觉呢? 正在这时候唐伯挤过来,“少爷,吉时已到!” 唐云忙站起来,邀请大家一起上酒楼前面布置的那个大台子上去。 待十个人都站定了之后,乐师又奏响了喜庆的乐曲,一曲拉完,小喜子朝着旁边的伙计挥了挥手,立即有两个伙计抱着一堆红色的布绸扎的大花过来,然后从最左面的钱子轩开始,一路拉到最右面的连英。 当所有的红花绸带拉开后,众人才发现,原来是一根长长的红绸带子,带子最中间,就是绿珠手上托着的那部分是一颗硕大的绸制红花。 当红绸拉直了之后,伙计们退下,又上来一溜排的旗袍婢女,她们手里都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刚开封的新剪刀,剪刀的把手上面也扎了红花绸带。 小喜子上前一步,“在正式的剪彩仪式开始之前,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孟县长为我们说两句!” 人群中爆发出一片热烈的掌声,孟长青点点头,走到前面的台子上,先当然是发表了一通官方言论,然后再表示了下好再来给长寿县的经济繁荣做出的贡献给予以肯定。最后表示他本人是非常支持这样的行为的,希望大家共同努力把长寿县经营的更好。 接着便是周子兴上台,他主要讲的内容就是好再来重新开张后,招牌菜的特色,除了大家早就闻名的花卉美食当家之外,还有特定推出的胭脂鹅脯,并且说他本人已经尝过了,味道非常独特。 他这一说完,台下众人就响起了议论声,众人更是纷纷跃跃欲试。想着一会剪彩典礼完成之后,要好好的吃上一吃呢。 周子兴回到原位置之后,绿珠便朝着诸位盈盈一福。轻笑道,“奴家今天也能成为好再来酒楼剪彩人之一,真是深感荣兴,这要多谢唐公子给予奴家这个露脸的机会。”她这宛如出谷黄莺般的声音,顿时让下面的粉丝们如痴如醉起来。 “而且呀。唐公子还给我奴家一张很奇怪的卡片――”绿珠纤纤玉手,自袖袋里拿出一张黄金色的卡片,在众人的面前晃了晃,她柳眉轻皱,明眸顾盼之间,神彩流露。似是有疑惑一般,樱色粉唇欲张未张的,惹得下面那些人都纷纷问了起来。“绿珠姑娘,那卡片莫非是黄金制作而成的不成?怎么那么闪耀呀?” 绿珠朝着说话的那个人投去欣赏的眼光,娇软声调透着妩媚,道,“正是呢。这张卡片正是用黄金制成,唐公子跟我说。拥有这张卡片的人,就是好再来酒楼里的至尊会员,以后凡是拿着这张卡片来酒楼消费,所有菜式酒水都打五折呢。比如那上等的竹叶青酒,别人要一百俩一坛,奴家只需五十俩便可了。这可真是好事儿,大家说是不是呀?” “是是是,既然绿珠姑娘都觉得好,那肯定是好的啦,不知道这会员卡是怎么弄到的,本公子也要搞一张这黄金卡片,也要成为这酒楼的至尊会员。也只有这黄金卡片,至尊会员才配得上绿珠姑娘的身份啊。” 绿珠流波一转,用玉手朝着旁边一指,“你们看,那里便是办会员卡的地方,至于具体事项各位还是问过那位办事的姑娘比较好,奴家怕自己口齿不清,说错了词呢?”说罢便拿起轻罗小帕掩嘴一笑,当真是妩媚之极,风情无限。 下面的人纷纷赞叹起来,“绿珠姑娘天资聪慧,怎么可能会口齿不清,不过还是让本公子去问那个办事的人吧,免得说了许多话,累着绿珠姑娘了!” 绿珠盈盈一福,眼里像含着一汪水一般,朝着那个说体贴话的人妩媚的一笑,“多谢公子体恤!” 绿珠的台词说得差不多了,小喜子赶紧跟着介绍起来,“本酒楼不但推出了至尊会员卡,还有贵宾会员卡和普通会员卡,想要办理的公子姑娘们,请跟我来,这边请!” 一时大家都涌到了那个小姑娘的台子前面,孟绍眼尖,突然觉得那姑娘眼熟,不是刚才说他们家小姐仰慕于他,要他在手帕上签名的丫头吗? 那小丫头一看涌过来的都是大老爷们,姑娘媳妇子极少,便大声笑道,“凡是前五十名申请至尊会员卡的女性贵客,都可得到一条上有孟大公子亲手书写的香帕一条!” 呼啦啦,原本还在观望的那些小姐们,姑娘嫂子们,立即吩咐自家跟班丫头赶紧去申请,钱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上面可是有孟公子的亲笔提字呀! 孟绍被这丫头一句话给雷住了,惊讶在那里,嘴唇哆索了半天,指指她,又指指沈袭玉,突然想到刚才沈袭玉瞧着他时那诡异的笑容。 唐云和元宝突然捂着嘴想笑,但是不敢笑出声来,怕孟绍发飙,于是忍得肩膀直颤。 连英嘴角微勾,表情却是缓和了不少。 沈袭玉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围观热闹,就像根本没看见孟绍看向她的幽怨目光。 说话递帕子让孟绍签名的丫头自然是沈袭玉带来的人咯,齐茵美女是也。 只说那些公子老爷们一涌到齐茵的桌子前面,纷纷要求申请至尊会员卡,齐茵忙将申请程度和所需提交的银俩说了一遍,那些人立即傻眼了。 什么?还要先交五千俩银子才能申请得到?五千俩虽然不是多大数目,但是用来换这样一张小小的卡片,他们还是有些犹豫的。 在他们这一犹豫间,齐茵立即卖力的推销起来,“各位贵客,你们看其实这张卡片相当于你们的钱袋,就像一个流动的钱庄,只不过是换了由我们酒楼为你们保管罢了。绿珠姑娘说的优惠打折你们已经知道了,我就不提了,我就说说你们不知道的好处。我们酒楼的唐老板联合了倚翠楼,元家名下的所有店铺,连家的速成班和振远镖局、还有青菊镇的吉祥酒楼,只要你们拿着这张卡片,在以上五家店任何一个地方消费,都不用付现金,而且是一样的折扣,而且万一哪天你们手头不便了,也可以将这卡片里剩余的银钱提款出来噢。” 众人一听,立即都心动了,还有这样的好事,特别是齐茵说的流动钱庄,让他们心动,外出行走,身上揣着几千俩的确不方便,如果有了这张卡,倒是方便了许多呢? 大家顿时都打消了疑虑,纷纷申请起来,齐茵连忙认真记下他们的信息,有些人没有带够钱的则是让跟班赶紧回家取。 至尊会员卡毕竟要求的银子比较多,所以相对能够申请的人也比较少,倒是那白银会员卡,只需要交一千俩银子,申请的人却是比较多,至于那些小商户或是秀才学子们,多是申请普通会员卡的,只需要交纳一百俩银子即可。 当然他们在交纳完银子,拿到会员卡的同时,也有一张会员卡交款凭证,齐茵一再细心叮嘱一定要保管好这张凭证,因为这张凭证是以后提款的证明,上面有本人的签名和手印。 提款时,需要会员卡和交款凭证这两样东西俱在,才能提出卡里面的现金,否则万一有人把会员卡遗失了,岂非便宜了别人? 沈袭玉看时间差不多了,便示意乐师们奏起来,顿时锣鼓暄天,气氛热烈,正式的剪彩仪式开始了。 一时申请好会员卡的人们又都涌到了台子前面,看见十位嘉宾拿起绑着红绸的剪刀,朝着自己身前的红绸带上剪去,咔嚓一剪子下去,红绸带子断成一截一截的。 大家将剪刀放回托盘内,互相拿着红绸带子说着恭喜的话,同时烟花鞭炮齐鸣,有两队舞狮摆头摆尾的蹿了进来,酒楼的大门也轰然打开,从里面飘出阵阵勾人谗虫的香气。 众宾贵你请我,我请你的一起往酒楼里涌去。 布置一新的酒楼构造,穿着统一工作服相貌清秀的店小二,手里拿着白纸板和炭笔可以随时点菜,传菜声,吆喝声,高朋满座。 二楼是重新装潢布置一新的雅间,早就被订了位置,十位剪彩嘉宾坐在里面,桌上是最精美的佳肴,杯子里是最醉人的酒酿,还有歌喉动人的歌伶在唱着小曲。 厨房里都快忙不过来了,齐茵也是登记到手酸,唐伯帮看着厨房的菜,小喜子则是配合齐茵记帐收钱,众人虽忙,但却有条不紊。 ------------ 258、邀买人心 周子兴把沈袭玉拖到角落里,刚喝过酒的脸红通通的,“小玉姑娘,那半阕词可以告诉老夫了吗?” “周先生,今天忙慌慌的,要不明天我亲自登门,将那余下的四首也一起写给你如何?” 周子兴立即高兴起来,“好,甚好,那老夫可就在家中等着你了。” 沈袭玉看着周子兴喝的满脸红光,打着酒嗝,扯了扯他身上的新衣,咕哝了一句,“穿这劳什子真是不方便,还是我自己的衣服穿来舒服,老夫去也。” 真没想到一代名儒居然只是一个不爱干净的糟老头儿,幸亏沈袭玉不是古代追星族,否则肯定会被雷到里焦外嫩的! 快到子时三刻了,酒楼里这才清静下来,佩儿替沈袭玉捏着肩膀,齐茵给她捶腿,沈袭玉只觉得自己嗓子快要冒青烟,腰都要断掉了,这开业真是太累人了。 “小玉,你看下,这是今天的收入记录,会员卡的申请金及预订酒席的订金都没有计算在里面,是酒水的纯收入!”唐云兴冲冲的递了一个帐本过来。 沈袭玉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就放到一边,继续自己给自己做眼保健操。 唐云一怔,见沈袭玉并无多少惊讶的表情,当即有些忐忑,“难道小玉觉得少了?” 唐伯眼睛瞪的跟铜铃一般,今天一天的纯收入快过万了,居然还有人嫌少? “没有啊,我们付出了这么多,又这样新奇,花了这样的心思,赚这么多也是正常的比例。”因为之前吉祥酒楼开业时,沈袭玉已经见识过了日进七千的奇迹,所以这次看帐目上面写着九千八百五十二两的数字并不惊讶。 要知道好再来酒楼的开业仪式。可是比当初的吉祥酒楼花了不少心思呢,吉祥酒楼开业当日也是邀请过这些名人大官的,不过他们没有这样精彩的剪彩典礼罢了。 唐云听她这样一分析,也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有丫头端了夜宵上来,沈袭玉等人简单用了下,就各自回房间睡觉去了。 正月初八是好再来开业的日子,而正月初十又是连家的振远了酒楼镖局和健体速成班开班的日子,少不得沈袭玉又要过去尽一份力。 正月十一,连英将沈袭玉带到镖局的地下通道。在地下暗道里走了大约有一个多时辰,方才见天日,来到一座院子。 这个院子不知道以前是做什么用的。四面全是荒山野岭,断壁残崖,飞鸟难度,竟是难得的大,非但如此。而且各种设施齐全,宿舍,食堂,演练场,竟是一应俱全。 沈袭玉见到了之前钱子轩从难民中挑选出来的人,送到连英这里不过才半月左右。这些人身上的气质就都变了,变得冷清严肃,还隐约带着点杀气。 院子中间。白雪皑皑,十个人穿着都是黑色的衣服,蒙面蒙头,跪在沈袭玉面前,声音整齐划一:“参见主人!” 连英十分满意他们的表现。但仍然是酷酷的,淡淡的点头。手就那么突然一抬,十个死士又再次轰声道,“生是主人的人,死是主人的鬼,誓死为主人尽忠!” 沈袭玉突然毫无预警,踩着凌风踏尘步,身影如魅影一般,蹿向这十个人,等她来回一趟之后,除了有六个人闪避开了之外,还有四个人的面巾被掀掉了,露出惊愕的目光来。 他们一直被连英训练,也知道自己要尽忠的人是谁,他们一直以为自己的主人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小姐,没想到居然也是武林高手。 原本还有轻视之心的诸人立即严肃起来,个别人看向沈袭玉的目光中则多了几分探究和佩服。 被摘掉面巾的四个人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跪在地上,浑身瑟缩发抖,这里面还有一个女孩,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相貌颇为清丽。 “奴婢无用,请主人赐死!”满脸决然的居然是那个少女。 沈袭玉却没说什么,只是温柔一笑,“半月而已,就有这样的成绩,连大哥辛苦了!” 说罢她走到站在最前面的那个黑衣人前面,现在的队形是刚才闪避反应最快时的队形,她用手一拍那黑衣少年的肩膀,“从此以后,你就名为玉一。”她的手指又点到少年身后的其它人,“分别是玉二、玉三、玉四、玉五、玉六”她点完了前面六个人后,转过身看了一眼仍然跪在雪地上,脸上表情决然,浑身却不住轻颤的四个黑衣人,“你们就是玉七、玉八、玉九、玉十”! “谢主人赐名!”大家再次跪了下去。 尤其是被掀了面巾四个人原先忐忑的心,安定了许多,原本以为签了死士契约,如果被除名,就只有死路一条,没想到主人非但没有将他们除名,还给他们赐了名字,一时他们的心里对沈袭玉更是多了一份感激,也越发决定要好好训练,报答主人的恩情。 看着大家一直很严肃的样子,沈袭玉不由放软了声调,“你们一直在训练,想必也没过什么好年,今天难得空闲,我就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上一桌好再来酒楼的招牌菜,怎么样?” 大家立即面面相觑,眼底闪过疑惑,还有惶恐,再度跪了下去,“小人不敢!” 沈袭玉却是娇嗔了一声,“都把面巾掀了吧,我也好认个脸儿熟,有会煮饭的吗?来给我搭把手。” 十个人立即摘下面巾,露出一张张稚气的脸庞,没想到十个人里面居然有四个少女,最大的那个大约十五岁左右,相貌忠厚,容长脸儿,嘴角有一颗小痣,正是玉六。其它三个年纪相仿,大约都在十二三岁左右,分别是玉三、玉五、玉十。 刚才主动请求赐死的正是玉十!沈袭玉看了过去,心下欣慰,不错不错,挺有骨气的。 四个少女各有特色,玉三可爱,玉五冷艳,玉六忠厚、玉十刚烈。 在他们以往的认知中,成为大户人家的死士,便只有刀头舔的日子了,怎么会还有这样好的待遇 ,主人小姐居然亲自下厨,像邻家大姐一样为他们洗手作羹汤呢,他们都同时捏了捏自己的脸庞,觉得不太像真的。 四个少女早就自觉的带着沈袭玉,还有佩儿,齐茵去厨房帮忙了,只有六个少年还在雪地里扮呆头鹅,他们是真心没有反应过来。 连英俊眉微挑,“小兔崽子们,还不快点去劈柴挑水生火,难道还要我请不成?” 哇,连教头居然说了这样一句长话,真是难得,而且这话语里少了冷酷的成份,多了几分包容和打趣。 大家这才轰然一笑的散了,心里原本紧张的气氛也松快下来,各自去干活了。 玉三毕竟年幼,看着那一道道精美的菜肴,就这样神奇的在沈袭玉手里诞生了,在流出口水的同时,心里越发佩服了,主人好厉害的说。 虽然有了四个女孩的帮忙,但是沈袭玉的做菜习惯,最熟悉,最有默契的还是佩儿和齐茵,是以谁也没办法取代她们二人的地位。 玉十有些眼热的看着沈袭玉和自己的两个婢女,如同姐妹一般的说笑,相互之间手上动作不停,反而配合有序,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努力才能到这样的地步呢? 五玉冷眼旁观了一会之后,便记住了大半流程,虽然半句话不说,但是偶尔吞咽的动作却是出卖了她的冷艳,而且时尔还能帮上一点小忙,引得沈袭玉注意,朝着她点头,眸中渐有欣赏之意。 一桌丰富的美味佳肴顿时摆满了桌子,那些少年将桌椅摆了过来,一边摆一边探头看向桌子上,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吃食,有些是用花制作成的,有些则是漂着花瓣装点,在这飘雪的冬季,这些菜让人看起来春意浓浓,仿佛外面不是北风呼啸,而是百花绽放。 沈袭玉又从空间里拿出数坛加过凤凰仙浆的好酒,一拍开泥封,那酒香就飘到老远的地方去,让少年们闻之欲醉,眼睛都亮了几分。 沈袭玉好笑的看着连英早就忍耐不住,先举起一坛,先喝为快了,其它的少年,有些紧张,有些羡慕又有些忐忑的看向连英,大概是惧于他的冷酷和声威,只能干瞪眼。 沈袭玉今天做这一切,自然不是白费,所图不过就是四个字,收买人心,不是用钱,而是用恩情,用知遇之感,用美味,用好酒。 一张大长桌摆了开来,从玉一到玉十,连英加上沈袭玉和齐茵佩儿,共计十四个人,都坐了下来,不分贵贱,不分彼此。 沈袭玉的行为让这些少男少女们,心中一热,只觉得自己没有跟错主子,有哪家主子会亲自为奴才下厨的,有哪家主子会让奴才与自己同席的? “今天我们不是主仆关系,而是朋友,大家尽管放开肚皮吃,放开肚皮喝,美味佳肴还可以再做,好酒多的是!管饱管够!” 众人都红着脸笑了起来,先是谢了沈袭玉的恩,然后便斯文的吃了起来,还是被沈袭玉带头闹了几次之后,他们才逐渐放了开来,三三两两的说说笑笑,猜起拳来。 ------------ 259、忘年之交 饭毕。沈袭玉训话,内容很简单,跟着她生活绝对不会平淡,既有刀光剑影,也会有美味佳肴;他们不是主仆,而是安危系于一体的好兄弟好朋友。 一番话道理简单,话语简短,却是说的众死士们热血沸腾,直着脖子,红着脸,哈出了腾腾热气呼喊着:主人万岁,誓死效忠主人! 沈袭玉带着愉快的心情离开了死士训练基地,当天晚上便在好再来的酒楼客房里,将这十个人捕为灵仆。 这半年来累积的财产,加上灵仆数量增加的积分,蝶影兴奋的告诉沈袭玉,再有十万积分,空间便可升级了。 沈袭玉想想半年前和蝶影聊天,那时候说起升级的三个条件:百万积分、十五位灵仆,有一定社会地位,这三样条件,哪一样都不容易达到,没想到才过半年,这后两样,她早就拥有了。 青菊镇花行商会首席之女,数家酒楼股东,拥有灵仆近三十人,在青菊镇和长寿县也算是能呼风唤雨之人了。 余下的十万积分,相信在花茶楼开张之后必能达到! 正月十二,沈袭玉带上早就抄好的清照五首诗词及十坛好酒、一些花样点心,前往周大儒家拜年。 周家位于长寿县昌明坊的尽头,一进五间的青砖小院,门口一株松柏,挺直卓立。院内几株红梅傲雪凌霜;圆石子小路在花红柳绿之间蜿蜒而去,尽头是座拱桥,桥下水源不知引向何处,此刻上面还有未完全消融的雪水。虽简朴但不失别致。 除开这些,沈袭玉发现周家还有一个特别之处,这里没有婢女,不管是看门的。带路的,洒扫的,皆是男子,而且是年纪不小的男子,眼前这个自称严管家的人年纪也不小了。 严管家年约六旬,满头白发,相貌和蔼,他笑容满面的打量沈袭玉,小小脸蛋精致如画,偎着雪白的貂绒毛领越发衬的肌肤莹润如雪。 没想到这位小姑娘年纪虽然小。本事却不小,听说好再来现在生意这么兴旺就是她的主意呢? 而且自家老爷那个脾气有几个能受得了,这小姑娘居然能入得了老爷的眼。当真是奇了! 周子兴的书房叫松柏堂,显见老爷子的心境,此刻他时而挥毫泼墨,时而又拧眉沉思,时而将写满字的纸全部扯碎。揉成一团,再写。 “老爷,沈姑娘过来了!”严管家在门口恭敬的回话。 周子兴头都没抬,只能看见那花白头发的头顶,凌乱不堪,如同被鸡爪挠过一般。“她自己没腿啊,进来就是,难道还要老夫用八人大轿去抬不成?” 严管家偷看一眼沈袭玉。见她仍旧微笑,这才放下心来,他家老爷啊,就是嘴很厉害,讲话向来不饶人。也不愿意给谁台阶下的,如果这话放一般小姐姑娘身上。定然要受委屈的。不过好在这位沈姑娘脾气好,不介意。 “多谢管家大伯带路,这里是些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大伯不要嫌弃。”沈袭玉示意佩儿和齐茵将手里的礼盒递给严管家。 周家虽为寒窑,但是上头有一个皇帝老儿启蒙恩师的名头,平时恐怕也有不少大官前来拜访,他们带的礼物肯定非珍即宝,是以这些东西在严管家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但严管家仍是客气的道了声谢,退下了。 周子兴仍是穿着初见时的破袍子,手里拿着一枝毛笔,那笔尖上的墨都要画到脸上了,他却不为所动,皱着眉头,满脸苦思的神情,似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小玉给周老头拜年!”沈袭玉俏皮的举了举左手的诗词,右手的美酒,随意福了福身了,便走了过来。 周子兴却是丝毫不在意沈袭玉的称呼,反而双眼闪闪发亮,就是饿狼遇到小羊羔一般,直接将毛笔丢到地上,快步走到沈袭玉身边,“快拿来我瞧!” 沈袭玉身形往后一滑,轻飘飘就绕过了他的手,皱着眉头道,“你手上全是墨迹,没的脏了清照姐姐的诗,快去洗干净了手,否则这好酒我可不给你。” 周子兴翻着白眼,花白胡须气的直翘,“你这女娃儿怎地过河拆桥?先前你只说我帮你参加好再来酒楼的剪彩仪式便可送我诗册,现在怎地毛病许多?” 沈袭玉撇撇此不理他吹胡子瞪眼发火的样子,在摸清楚这老头的脾气之后,她是一点都不怕他的,反正她踩着凌风踏尘风,身形宛如游龙,周老爷子别说想抓住她了,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 周子兴试图说服沈袭玉,“女娃儿,你瞧这诗词现在已经全是老夫的了,那酒也是老夫的了,既然是老夫的东西,当然是老夫做主,就算老夫的手脏,吃出毛病来,那也是老夫自己的事,与你何干?你快些拿来与我,别再跑来跑去的,老夫年纪大了,万一突然发病,你可吃罪不起,我告诉你,我可是当今圣上的老师。” 沈袭玉捂起嘴卟哧一声笑了,“老头子,你是没办法了么,连这么无赖的理由都能找出来,放心,有我在,你就算死了,我也能把你救活。” “噢,想不到女娃儿不但写得好诗,做得好菜,还会医术不成?”周子兴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我祖上倒是传了一点医术下来,不过我只学了半吊子,所以呢我只能保证能让你从死的变成活的,或者半死不活的,但这活的可不代表一定是健康的或者健全的噢。” 周子兴污漆麻黑的手指指着沈袭玉,实在无语,半晌突然笑了起来。他周子兴装疯卖傻了一辈子,许多人遇到他都头疼不已,连当今圣上也是如此,拿他没办法,没想到今天却让一个小厨娘给威胁了,但是他非但不生气,反而高兴起来。觉得如遇知音,竟然当真听话之极的跑去洗了手,还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他这行为可把严管家给吓坏了,就算他跟了老爷一辈子了,老爷在皇上面前也没这么听话过呀,他偷朝着书房里瞟了几眼,对沈袭玉的态度越发敬重,觉得她很神秘,很厉害。 “这下可以把那诗拿过来了吧?”周子兴将双手平摊给沈袭玉检查了一次,确定干净无误后。这才没好气的说道。 沈袭玉也没好眼色给他,将写了李清照诗词的小册子随意往桌上那么一丢,找了张干净的椅子。便自顾自的坐下来,将二朗腿翘起来,还摇了摇,“拜托,我让你洗净了手再拿。一呢当然是为了尊重前辈,二呢当然是为了你身体着想,那么多墨吃下去,万一真中毒了怎么办,我可不想背负上谋害当今圣上恩师的罪名啊,我还没活够呢。” 周子兴却是不管她了。兴奋的拿着小册子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嘴里咕咕哝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又长叹,还不时拍自己个儿的大腿,或是直接拍开酒坛泥封喝两口,手舞足蹈的像个老疯子。 沈袭玉觉得这周子兴别看年纪大了,身子骨还挺好的。她之前是走着路,所以不觉得冷。现在一坐下来,就觉得书房里有些冷清的过了头,她这才搓了搓手背,齐茵和佩儿便立即明白过来,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过不多会,严伯挪了个火盆进来,齐茵帮忙罩上镂空的盖子,屋子里这才回暖了一些。佩儿则是拿了扫把簸箕等物过来,将那些丢在地上的纸团都扫了出去,又将丢的满地都是的书整理好,放回书架。 齐茵弄好火罩镂子,又找了一个细颈花瓶,从院里折了几枝红梅,插好放在书桌一角,两个人收拾完了之后,方才安静的退到沈袭玉的背后站好。 待周子兴从诗册的意境里抬起头时,竟然口瞪目呆的看了一眼书房,然后站起来,嘴里咕哝道,“这是谁家,我难道又乱跑到别人家来了?” “扑哧”沈袭玉背后面的两个丫头同时笑出声来。 沈袭玉倒是淡定的很,喝着严伯刚泡的茶,是新出的雪顶含翠,右手的茶几上还放着自己带过来的几样花卉点心,悠哉的很。 “嘿,你倒是不客气,直接就收拾起来了?”周子兴问过严伯,又到院子里转了一圈,确认这是自己家无误,便又走了回来,一回来便吊起眼睛吹胡子瞪眼的发火。 两个丫头连忙收了笑容,老实的低下头去,但是肩膀仍在耸动。 沈袭玉依旧翘起二朗腿,右手捏着一块芙蓉香糕,“我只不过喜欢让自己过的更舒服一点罢了,你如果喜欢乱七八糟的,等我走了你再丢,谁爱管你?” 严伯原本呢真是担心,因为周子兴发起火来,一般大男人都承受不住呢,结果没成想,居然被这姑娘四两拨千斤的就给整熄火了。 周子兴摸摸自己凌乱的胡子,嘿嘿笑了声,“看在你送的诗词份上,老夫不与你计较。” “我还没问你要整理费呢,你还要与我计较,天理何在?”沈袭玉得理不饶人的喊起委屈来。 “行行行,算老夫欠你的好吧,先别说这个,女娃儿,你快说说,那位前辈难道就只有这几首不成,定然还有许多吧,再写来看看?”周子兴像是人贩子骗小孩一样哄道。 不过沈袭玉瞧了瞧他,手上既无糖人,又无小把戏的,还想哄并不是小孩子的她?只有两个字回复:做梦! 该还的人情已经还了,沈袭玉想着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回青菊镇,便抬起腿就要走人,周子兴双手张开,如同护食的母鸡一般拦住书房的门,“女娃儿,不要这么小气嘛,再写一首,只写一首便可!” 他居然拦着不让她走,别以为你年纪大了,就可以耍无赖? ------------ 260、神秘来客 就在两个人纠缠的时候,严伯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满脸郁色,“老、老爷,上次那位公子又来了,正在门外相候,您见是不见啊?” 原本正陪着笑容哄沈袭玉的周子兴,突然一下子脸上就没了表情,眼睛眯了起来,周身散发出清冷的气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他一个人来的?”周子兴冷冷的问道。 严伯头一低,面有难色,嚅嚅的说道,“不是。” “老爷,老爷不好了,我们家房子被一大队官兵给包围了!”又一个中年大叔穿着小厮的衣服急匆匆的跑过来。 周子兴瞳孔一缩,“好啊,真是太好了,还敢派人包围我的院子!” 严伯稍稍抬眼,轻声的嘀咕了一句,“估计那位公子是防着您又从后门跑了。” “你说什么?”周子兴威严的一喝,严伯立即弯下腰,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没没没,小人什么都没说,那位公子的确太过份了,怎么可以这样呢?” 周子兴望了沈袭玉一眼,便道,“女娃儿,今天本来十分开心,怎奈尽有一些苍蝇蚂蚱的过来捣乱败兴,算了,你先回吧,改日老夫再去你那里叨扰。” 既然人家有客,沈袭玉自然也不好多打扰,虽然她很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公子客人,居然让周子兴从后门逃跑的事都干过。 不过想法是好,现实很残忍,因为沈袭玉带着两个婢女根本就出不去,周家大门被一队穿着银色盔甲的兵士们给守住了,他们口径统一:将军有令,一只苍蝇也不给放出去,更别说是人了。 沈袭玉抚额无语。“还望这位大哥代为通传下,小女子想求见下你们将军大人。” 正在这时候,就听见后面传来得得的马蹄声,一把清冽磁性的嗓音在后面响了起来,“发生何事?” 沈袭玉回过头,迎着日光,看向那个正骑在高头大马上面的将军,原本懊恼的神情瞬间变成惊喜,“周将军!” 周康听见门口女子软糯娇甜的声音,细看去。这才认出来,“原来是席神医,尔等退下。不得无礼。” “是,将军!”士兵们立即退到两旁,仍然紧紧守着大门。 周康从马上跳下来,走到沈袭玉前面,仔细打量了下。发现她长高了不少,不论是穿着打扮还是相貌都有了很大的改变,若非是沈袭玉先喊出声来,他不一定认得,只是因为沈袭玉那特有的嗓音让他一直记忆犹新。 甜美软糯的嗓音若是说着甜言蜜语定然销魂,怎奈那位姑奶奶偏要用这样美好的嗓音来暗藏机锋甚至是与人针锋相对。让人既是不舍那美丽的嗓音,却又不敢再与她对质。 “席神医怎么会在周大儒家中,难道周先生病了不成?”周康的语气突然紧张起来。 沈袭玉忙摇头。轻声将事情说了一遍,周康没想到她这样坦然,原本他也只是随口一问,就算沈袭玉不说,他回头派人也查得到。但是没想到她这样机敏,这样信任他。居然直接就说了出来。 “将军不是驻扎在长寿县边境处么,怎么今日会到此处?看这阵势倒不像是拜访周先生。”沈袭玉先坦白了自己的目的,随后就笑吟吟的问周康来干什么的,还故作揣测的说了半句。 如果周康亦是一个磊落的人,必然会因为她刚才的举动而有所好感,那她问的也不算突兀;如果周康对她仍然有戒心,最多不说,但也不会觉得她是在刺探军情。 “我们身为军人,自然是听上面的命令,至于具体任务,恕周某不便透露。不过席神医请放心,我们围住周大儒家的院子也实在是无奈之举,并不敢对周大儒有半分伤害。” 既然他都这样保证了,沈袭玉便也不再追问了,适可而止。 “既然将军公务在身,袭玉就不打扰了,不过久别重逢,心中十分欣喜,想请周将军共饮一杯,不知道周将军是否赏脸?” 周康看了看周大儒家紧闭的大门,面有撼色,“席神医相邀,周某不胜欣喜,只是今日恐未能成行了。” 沈袭玉俏皮的点点头,周老头子的确难搞定,相信周康上面那位,一定是花费了很多心思吧。 “我今日一整天都会在好再来酒楼,如果将军能够提前完成任务,到时派人过来知会一声,小女子扫席以待贵客。” 沈袭玉作别周康,回了好再来。至于周子兴家来的到底是什么贵客,居然需要周康这样的大将军来护卫,这些就不是沈袭玉该要操心的事了。 周康重新上马,勒住缰绳,朝着周家后院纵去。 后院门口的空地上停着的一顶华丽的轿辇,轿旁有两个眉清目秀的小厮,他们一见周康来了,连忙打起了轿帘,轻声道,“主子,周将军来了。” 端坐在轿中的青年男子生得极好,面如玉,眸如星,最为显眼的是嘴角竟然有两个淡淡的梨涡,不笑的时候浅的看不出,此刻却是难得的抿嘴笑了起来,顿时加深了那个梨涡,让人看着感觉很亲切。 “将军,情况如何了?” 周康抱拳道,“二殿下,周老先生似乎恼了,正在书房里发脾气呢。” 这位正是天启帝的第二个儿子赵咏。 二皇子轻笑道,“果然被父皇说中了,这招很管用,生气倒没什么,就怕他不在乎。” 旁边两个清秀小太监一个叫无忧一个无思,都是二皇子的贴身跟班。 “皇上英明出此妙计,殿下果断,要不然那老头子定然又要从这后门溜走了。”无忧拍着马屁道。 无忧冲动,无思沉稳,见无忧那样说话,便轻咳一声,提醒道,“老头子也是你我能喊的。还不快跟殿下告罪,让殿下饶了你的死罪?” 无忧满脸无辜状,“殿下才舍不得罚我们呢,每次来都吃他的闭门羹,我不过是替我们殿下不值罢了。” 二皇子却是不理两个小跟班的笑闹,只看着周康道,“天气寒冷,有劳周将军和众将士坚守岗位了,今天我们就耗上了,反正他不答应我们就一直围下去。他总会答应的。这么多人来请周先生出山他都没有答应,如果这事儿让我办成了,父皇定然很高兴。待事成之后。尔等都重重有赏!” 赵咏后面的话就没说了,父皇一高兴,指不定这太子之位就是他的了。 “为殿下办事是臣等应尽的职责,不敢言苦,不敢贪功!”周康领了命就回去继续守着了。 周子兴只是不想应仕。但不代表他不心疼那些士兵,看着这天儿又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他也有些于心不忍,便让严伯打开大门,递了一封信给二皇子,过不多会。士兵们这才撤了。 二皇子知道周子兴定然还有些事要安排,于是便先去驿馆安歇,等着周子兴忙好了再一起走。反正他打定主意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了。 趁着这会儿功夫,周康去了趟好再来,沈袭玉让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有四小公子坐陪,大家吃的十分尽兴。 临走的时候。沈袭玉送了周康十坛用灵泉水酿造的好酒。 “周将军,这是我们家酒坊新酿出来的酒。您带回去给士兵们尝尝,如果觉得口感还不错的话,我们可以批量供应噢。” 周康记得沈袭玉之前曾要求过他一笔生意,想必就是这个了,当下便微笑应下,只是说带回去给众将士尝尝,这生意还得由他们做主。 沈袭玉笑的信心满满,和四小公子目送周康离开。 舟车劳顿,一路奔波,回了沈家庄之后,沈袭玉好好的歇上了一天,转眼便是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白日里,沈袭玉赶去吉祥酒楼,帮忙推出了元宵节特色食品,中午又和何夫人一起去了花茶楼里看装修情况。 工人倒是早就找好了的,不过中间正好碰上过年,便耽搁了,现下十五一过,就个年便算是结束了,明天可正式开工。 下午的时候沈袭玉和钱子轩走访了下青菊镇的几个琉璃工坊,结果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这几家工坊在年前的时候同时换了东家。 现在工坊里的只是个管事,小数额的生意可以做主,但是专门订制这样的活计,就要请示东家了。 钱子轩临时有事回了酒楼,沈袭玉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捧着茶杯,等待琉璃工坊的老板,,不知道为何总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管事的挑了门帘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人,介绍道,“沈姑娘,这位便是我们东家身边最得力的总管,您有什么事都可以跟他说。” 沈袭玉站了起来,眼底的惊讶稍纵即逝,盈盈一福,“见过安总管!” 看琉璃坊管事的模样想必不知道小安子的身份,那她也装不知道好了! 小安子满肚子意见,看见沈袭玉也没什么好心情,走到上座,琉璃坊王管事忙给他上茶,他喝了茶,态度有些耐烦的说道,“你有什么事儿说吧?” 沈袭玉实在没料到,这青菊镇三家琉璃坊的老板居然都是一个人:赵启浩! 为什么钱子轩没打听出来,这些都是赵王爷的产业呢?不对,她慢慢理清思绪,想到先前漏掉的一点,年前这些琉璃坊都换了东家。 她隐约似乎抓到一点什么一闪而逝的头绪。 真是麻烦,如果是别人,沈袭玉原本还想能否讲讲价,但是现在看来,赵启浩怕是不会让她好过,不把涨价就算不错了吧。 ------------ 261、上元花灯 沈袭玉咬了咬唇,只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自从上次池塘事件后,小安子就一直对她没有好脸色,她是明白的。 但是现在一时骑虎难下,到底该怎么办,她还得好好想想,心里思虑半晌,还是没有说实话,只是说想看看这方面有无利润可赚。 又说今天参观了琉璃坊,看见每样东西制作出来至少几十道工序,材料又难得,怕是不易上手,便已经打消念头了。 小安子脸色更加不好,站起来甩袖子就走了,“简直浪是本总管的时候。” 目送小安子离去,沈袭玉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她在思考,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她刚想找琉璃坊订制装香水的瓶子,那些琉璃坊就被赵王府收购了? 突然沈袭玉的嘴角浮上一抹如同狐狸般的笑容,眸光也是狡黠无比,秋水流转,已是有了主意。 她回到酒楼,对着钱子轩一阵耳语,钱子轩满脸惊讶的看着她,沈袭玉神秘一笑,没说出真相,只是让他等着看好戏。 沈袭玉想的办法很简单,她让钱子轩派人去打探青菊镇周边有哪些茶叶铺子,生意极差,急需出手的,这样的铺子越多越好,并且要做出她有收购的意向的。 如果真是赵启浩从中作梗,那么他一定会在沈袭玉下手之前将这些铺子全部收购,而且价格不低。事实上呢,沈袭玉不过是声东击西,坑了赵启浩一笔钱罢了,而她真正要收购的是瓷窑。 琉璃瓶来装香水固然漂亮,但是一来成本太高,二来她不愿意与赵启浩打照面,省得引起更多误会。 既然没办法用琉璃瓶装。那只好退而求其次,用瓷瓶装了,她想着与其订制样品,倒不如直接收购一家窑厂,然后自己进行烧制,就算香水店开不了,她的花茶楼也是需要与众不同的茶具的。 夜色很快降临大地,一层银色如水的月辉笼照着这个安宁平和的小镇,镇上每条街道上面都挂起了漂亮的花灯。 就算是青河两岸也都是七彩的花灯,人头攒动。热闹非常。 沈袭玉今天跑了一天,累的腰酸背疼的,原本打算吃过元宵就歇下的。但是禁不住佩儿和齐茵两个丫头的央求,便只得出来了。 话说她也只是在博物馆和电视上面看过古代的元宵花灯会呢,今天正好也去见见世面吧。 沈袭玉随着人流走在街上,天空上皓月高挂,清霜满地。她已经分不清那到底是月光,还是灯光,或是这人来人往美丽姑娘们头上的珠光了。 她们原本是跟着迎紫姑祭厕神的队伍走的,结果沈袭玉看见了那些踩着高跷的人十分有趣,便拉着佩儿和齐茵跟了过来,走在高跷队伍里面。沈袭玉感觉自己变成了小人国的小人了。 太平鼓声声庆太平,扭秧哥的大婶大伯们热情高涨,舞龙舞狮们不分高下。还有许多杂耍艺人在卖力表演,时不时便传来一阵喝彩声。 沈袭玉看的眼花僚乱,这时候碰的一声巨响,天空里绽放了老大一团五彩焰火。 天空里激烈燃放的焰火,五颜六色。七彩缤纷。沈袭玉仰望着无尽的焰火,那里仿佛浮出前世福利院院长慈详的脸庞、她和其它孩子们一起围绕着院长。端坐在小板凳上面,对着福利院里唯一的那台电视机,津津有味的看着元宵节目。 她突然感觉眼角湿润,竟是不知不觉落下泪来。 “院长,姐妹们,元宵节快乐!” “小姐,你看我买的花灯漂亮吗?”齐茵挤了过来,手里提着一盏画着黄莺在山谷中清啼的水墨画。 沈袭玉忙侧过身子,擦干净眼泪,深吸一口气,说道,“是挺好看的,贵不贵,我也想买一个。” “不贵,不贵,五个子一个灯,很便宜的。”齐茵本来还觉得沈袭玉的眼睛红的有些古怪,想问一下,却正好佩儿挤了过来,“小姐,前面有猜灯谜的,可是奴婢猜不出来,那花灯漂亮极了,上面的画还会动呢。小姐快去看,要不一会肯定要被人猜走的。” 沈袭玉无奈的笑笑,只得随着佩儿来到一个花灯摊子前面。 摊子老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叔,他手里提着一盏粉色漂亮的荷花灯道,“一个大子一猜了,猜中就拿走分文不取。” 看这里围绕了那么多人,就知道生意有多好了,沈袭玉细心比较了下发现,这摊位上面灯的确质量要好一点,而且花色也不像其它灯笼那么繁复,简单中不失精致,尤其是一些花鸟山水人物画得惟妙惟肖,极其逼真,花灯下面有一个走珠,只要轻轻一转,里面的人物山水就像走马灯一般,活了起来。 “此花自古无人栽,没到隆冬他会开。无根无叶真奇怪,春风一吹回天外。”沈袭玉轻声念着,嘴角便是往上的一扬,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老板,是不是只要猜中了,便可拿走?” 老板笑眯了眼睛,显见因为这些灯谜已经赚了不少,“这位姑娘说的没错,只要将答案写在这张纸上面,说对了,这盏花灯就是姑娘你的了。” 佩儿看小姐那样子,好像胸有成竹,连忙问老板讨要纸片和炭笔,与此同时,旁边亦有许多人也要纸片和炭笔。 自从吉祥酒楼引用了炭笔之后,民间也逐渐流行起来了,尤其是百姓们,更觉得这简直就像是为他们量身订做的。一来,不消耗成本,二来用起来方便顺手,后来有人发现炭笔拿在手上容易脏手,便琢磨起如何改进?最后有人想出办法,将炭笔装进细细的竹筒里,用绳子固定住,这样写起来既不容易断,也不会污了手,真是两全齐美。 古人的智慧是无穷的,沈袭玉只是提出了炭笔的概念,他们立即就做出了简陋版的自动铅笔。 沈袭玉初次用这种用竹筒装的炭笔,觉得十分新鲜有趣,便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脑海里还在考虑,以后要如何更加改进,是否要将自动铅笔的原理引进来,以后在自己的花茶楼推行? 她这么一思虑的工夫,已经有许多人将答案递了回去,佩儿急的不行,“小姐,快呀,有许多答出来了。” 沈袭玉这才回过神,将答案写好,也递了过去。 花灯老板一一看过答案,然后笑道,“只有两位客人答对了,请问十一号是哪位客人的?” 刚才发的纸片上都有编号的,佩儿立即跳起来,举高了手,“是我们家小姐,我们家小姐是十一号。” 老板又举起一张纸片,“三十六号是哪位客人呢?” “是我们家少爷的!”一个有些尖细的嗓音出现在沈袭玉的耳旁,她眉头一皱,朝着声源处回望过去,果然撞进了一双有些炙热的眼眸中。 该死!怎么走哪里都能遇到这阴魂不散的家伙! 赵启浩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沈袭玉,今夜的她好像更美了,特别是天空里不时绽放的焰火,映在她的脸上,衬的她的肌肤如梦如幻。 不过才半月未见罢了,但他却像过了几辈子那样漫长。 他原以为自己可以放下,可以淡定,可以忘记,但他显然料错了,这个女人,就像有一种魔力一般,在他的心底生了根,发了芽。 他瞒着父王和母妃,婉拒了皇上的宫中赏灯邀请,偷偷跑来看她,原本是想遵守承诺,默默的远远的看着她就好,但是看见那盏漂亮的花灯,他便想赢来送她,谁料竟是和她一起答对了。 老板看着沉默不语的两个人,一时有些难住了,“二位你们看,灯只有一盏,但是你们俩个人都答对了,这要如何分配呢?” “给他!” “给她!” 沈袭玉和赵启浩竟是异口同声的说出两个字来,互相看了一眼,又快速的移开目光,转过身去,互不理睬。 花灯老板亦是过来人了,看这一俊男一美女,又是那样有默契,便暧昧的笑了笑,“两位客人这样有默契,同时想着对方呀。” “呸,谁想他了?”这是沈袭玉先说出来的,她之所以不争,是怕引起后续的麻烦,但赵启浩原本就是想要猜了来送给她的,所以才有那样一说。 赵启浩倨傲的性子上来了,直接一把提过花灯,冷哼一声,将花灯随意扔到旁边一个女人怀里,“送你了!” 那姑娘原本就看着赵启浩惊为天人的,正想着要用什么招数吸引对方注意呢,没想到美少年居然会送花灯给她,当下一高兴,就高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沈袭玉双眼瞪圆,差点气的吐血,这家伙,太小气,太过份了吧,她不过是一时气话,他居然,他居然就这样报复她? 佩儿觉得现场气氛有些不对劲,便轻轻扯了扯沈袭玉的袖子,“小姐,奴婢不要花灯了,奴婢还是侍候您回去吧?” 齐茵也忙点头,她虽然不认识赵启浩,不过总感觉危危险险的,而且那公子身边的小厮也总是目光不善的盯着他们,好像防贼一般。 ------------ 262、有美如狐 沈袭玉的脾气也上来了,不走,凭什么走的是她? 她死死盯着赵启浩,突然转过脸,就朝着花灯老板一扬唇,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看的花灯老板一愣一愣的,怎么觉得后背冷汗直冒呢,原本还笑意吟吟的俊公子,也把眼像刀一般朝着他直丢。 老板很没骨气的苦了张脸,“二位,小人是小本生意,真是经不起二位这样折腾,要不我一人送一盏灯算了,你们千万别在我这儿斗法啊?” 沈袭玉哪里听得进去老板的话,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赵启浩将那盏灯塞进路边女子怀里的情景,一想想就气的不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生气,想了半天,终于让她想到答案了,一定是因为那原本是她先看上 的,而且也是她先答对的,凭什么他说拿就拿,都不经过她同意的? “老板,把你这里最难的灯谜拿出来!”沈袭玉直接吩咐道,腰板一直,浑身贵气凌然,老板也不禁轻声,有些胆战心惊的看了看沈袭玉和赵启浩。 原来旁边还有人在看热闹的,不过现在一看这两个人好像在斗气,大家都很自觉的退后一步,观望的同时也在暗自提防,可别把自己给扯进去才好。 赵启浩哧笑一声,眸底尽是嘲弄和笑意,随手一锭元宝滴溜溜的丢在摊子上,“老板,我们这位姑娘才华横溢,之前的灯谜太简单了,快拿些难的来,越难越好,如果能难住这位姑娘,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 花灯老板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银子,心里哀叹一声,这钱不好赚。 “叮!”摊子上又多了锭银子。沈袭玉也不甘示弱的看着花灯老板,“老板尽管放心,不管一会我们答不答得出来,这锭银子都是你的,出外谋生不容易。本姑娘才不像某些人,故意友刁难别人为乐趣,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花灯老板看看沈袭玉,再看看赵启浩,两头为难,只能陪着苦笑。将自己摊子上一只镇摊之宝给拿出来了。 这是一只八角走马花灯,不论从纸质还是构造上都是精品,当老板将走马灯转动起来时。细心的沈袭玉发现,这上面的图画连起来是一个故事,而且是动态的故事。 老板叹了口气,“这盏灯上面的画是一位才子所画,而且历三年元宵。都没有人猜中答案,本是我摊子上的镇摊之宝,今天既然二位有一比高下之心,小人也不藏私了,只要谁先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将谜底解出。这灯就归谁。” 老板从花灯底部摸出一张纸条,摊开来念道:“自小生在富贵家,时常出入享荣华。万岁也曾传圣旨。代代儿孙做探花。现在小人就点起香来,二位请尽管猜吧。” “老板,我们也要猜,这灯可真漂亮,如果能够猜中拿回去送给娘子。想必娘子一定高兴。”这是一个好相公。 “嘿,本公子要拿去送给清姑娘。或许清姑娘一高兴,就会让我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呢。”这是一个爱白日做梦的好色鬼。 老板扬扬手,指指摊子上的银锭子,“诸位也看见了,这二位可都是交了入场费的,如果你们也想猜,交了银子便可猜了。” 当下那些人便都散了,眼尖的人看见那银锭子少说也有一二十两,这么多银子,买个百八十张灯都够了,谁愿意去做这个冤大头,当下都不再吵闹,专心看着眼前这一男一女在苦苦思索答案了。 沈袭玉转过身,假借托腮沉思的机会,悄然放出空间里的小白,轻声吩咐了几句,让她去找庄东秋想答案。 谁说不能作弊的?赵启浩从小就饱满诗书,对这古代的灯谜由来定然了若指掌,就算她现代语文数学英语学得不错,肯定也不是赵启浩对手,所以有小动物之便,有庄东秋之才,还不请外援,那是傻子。 眼看一柱香已经快要烧到尽头,赵启浩瞄到沈袭玉仍旧淡定的背对着他,便笑道,“不知道沈姑娘可有答案呀?” 佩儿紧张的护着自家小姐,“我家小姐聪明绝顶,肯定能答出来的。” 小安子哧笑一声,“半年前我初见你家小姐时,她连字都写不好,我就不信,半年功夫,她能有多少长进?” 虽然小安子的话很难听,但这的确也是赵启浩疑惑和不解的地方,是以他并没有吱声,看这小厨娘如何反击。 齐茵一直很伶俐,加上她根本不知道赵启浩的真实身份,只是拿她当一般富家公子哥,所以说话很是伶俐尖锐,“说许多废话有什么用,解开谜底才是正经。” 小安子回瞪了一眼,“别现在嘴上说的好听,一会答不出来,看谁丢脸?” 白玉蜂经过灵泉水改善之后,又成天在天星草丛里打滚,速度早就不日而语了,此刻天空中闪过一道透明的光亮,她翩飞至沈袭玉的耳畔,将庄东秋的答案告诉了沈袭玉。 沈袭玉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心这才稳定下来,眼角瞄了瞄香的速度,嘴角一勾,眼波一转,抿嘴浅笑了下。 那浅浅一笑,在这焰火之下,明艳动人,顿时让偷看的赵启浩看呆了去,他竟像一个青涩的毛头小伙子一般,心脏不争气的剧烈跳动起来。 小安子和齐茵、佩儿仍然在唇枪舌战,但是他们又哪里是小安子的对手,一时便落了下乘,沈袭玉适时接嘴,拖长声调,“是啊,一会答不出来的人哪,一定很丢脸。” “二位客人,时间快到了!”花灯老板哭笑不得的提醒道。 小安子一伸手,问老板要了一张纸片和竹筒炭笔,朝着佩儿齐茵高傲的一哼,然后弯腰着,笑嘻嘻的递给了自家主子。 赵启浩还沉浸在刚才的那种感觉里,小安子的话才让他回过神来,他颇为不解的看着沈袭玉,她也不拿纸片,仍是老神在在的看着他笑,不过,这次笑的有些诡异。 先不管她了,赵启浩拿起炭笔,认真的在纸片上写了起来,只是他刚写了一个字,就听见沈袭玉甜美软糯的嗓音扬声道,“答案是蜜蜂。” 沈袭玉的“蜂”字一落完,香烧到尽头,赵启浩的字也写完了,而且最后不知道什么情况,手下一滑,那蜂字也没收尾好。 “恭喜这位姑娘,您答对了,这盏花灯属于您了”!花灯老板连忙将银子收好,笑容满面的将那盏漂亮的走马花灯递给了沈袭玉。 小安子不服气的叫道,“老板,你为何将灯给她?” 老板指着已经烧尽的香说道,“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一柱香内,谁先给出答案,就算谁赢。” “可是她还没写出来呢?”小安子气的胸脯直鼓,赵启浩手里还拿着答案,有些怔怔的看着沈袭玉,眸间有些自嘲,他又上她当了。 她刚才那明艳动人的一笑根本就是故意的! 沈袭玉拿着花灯,佩儿和齐茵高兴的用手指拨弄着走珠,看着那漂亮的山水人物画,尤如故事一般在不断上演。 她听见小安子的话,突然卟哧一声笑了出来,“安总管莫非是今晚元宵吃多了,脑筋被堵的短路了吗?老板只说谁先给出答案,又没说一定要写出来。” “你,你强词夺理,不行,老板,这灯你得给我们家公子,我们家公子早就知道答案了,凭什么你给她啊?” 老板也两头为难,小心翼翼的回道,“这位小哥儿,你家公子是否早就知道答案,小人不知,只是小人的确说过,一柱香内,谁先给出答案,这花灯便是谁的,你家公子既然早知道答案,为何不写出来或是说出来呢?” 赵启浩被老板这句话呛的喉间一窒,后半句话便吞了回去。 他起初还不是为了看沈袭玉笑话么,想着在最后一刻取得压倒性胜利,最后再大方的将花灯让给她,让她承自己一个人情,却没想到她这样狡猾,居然公然用了美人计。 沈袭玉赢了花灯,心情颇好,将花灯提到齐茵面前,让她赶紧送回去,让娘也看看。 齐茵领命而去,这时候青河两畔传来欢呼声,沈袭玉顺着声源看去,只见青河面上驶来一只只画舫,上面不仅张灯结彩,而且有许多穿着暴露的妙龄少女在吹拉弹唱,翩翩起舞。 每只船身上都打着一长串形状各异的彩灯,上面写着揽春园、醉花坊这样的字,沈袭玉开始还有些不明白,但是佩儿在旁边这么小声一说,她立即就明白了,原来是青楼的船 啊。 “听说醉坊的头牌红姑娘今天也来了,一会这些船都会靠岸,只要交五俩银子便可上船去享受美人服务呢。” “志年兄家中有娇妻美妾,难道也想凑此热闹吗?” “家花哪有野花香,再说今日难得有如此盛景,不去岂非浪费?” 三五个青年公子从沈袭玉的身边走过,毫不避讳的谈笑着,沈袭玉眉尖微拢,越发不喜,看看这些男人们,家里已经娶了一堆了,外面还是照样彩旗飘飘,而且时下的人非但不会说他们出轨,反而说他们风流潇洒。 ------------ 263、被推落水 她以后才不要嫁这样的男人呢? 她要嫁就要嫁一个全心全意只对她好的,忠贞不二的男人。如果她以后的男人敢这样子,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她绝不会手下留情,一定打断他第三条腿,再把他赶出家门,让他净身出户。 就算世人说她是悍妇,是妒妇,是毒妇,那又如何? 她沈袭玉是为自己活着,又不是为别人活着的。 思及此处,沈袭玉已经没心思再逛下去了,便拉着佩儿的手要回去。 赵启浩还想追上去说些什么,但是看见沈袭玉理都不想理他的样子,他不由又有些气馁,心里觉得郁闷之极,赌气一般,脚步硬生生扭转,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了,很快便没入了人群中。 沈袭玉和佩儿转过身往回走,却不料背后一直有双恶毒的目光注视着她们,待看见她们转身后,那个杏脸女子这才朝着身边一个尖脸猴腮的男子说了句什么。 那男子立即满脸皆堆起笑容,拉着女子葱白般的小手,摸了又摸,满脸猥琐笑容,这才潜入人群不见了。 杏脸女子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额间点了梅花红钿,双眼却是释放出了不善的目光,看见男子走开,她才掏出手帕,嫌恶之极的用手帕擦了擦刚才男子抚摸过的地方。 人群中挤过来一个婢女,她朝着那女子轻轻一福,满脸焦虑的说道,“红姑娘,妈妈已经派人催了三四遍了,你快随奴婢上船吧,李公子已经在船厢雅间里等了您许久了,再不去怕会惹来麻烦。” 这位红姑娘正是前王家村村长王长青的庶女王玉红,当初正是被赵启浩的手下卖去了青楼。没想到半年才过,她非但没有死在青楼里,反而成了醉花坊的头牌姑娘。 今天也真是冤家路窄,王玉红原本只是打算上岸来买点点心,顺便散散心,没想到先是看见了赵启浩,半年不见,他的相貌更胜从前,差点让王玉红看失了心神,她还没反应过来呢。又瞧见了另一个仇人沈袭玉。 沈袭玉的衣着是然换了,但是那相貌并未改变多少,如果一定要说变。恐怕就是变得更漂亮更富贵了,她再看看自己呢,虽然外表仍旧新鲜,但是内里已经破烂不堪了。 任谁也无法知道,最初的三个月。她每天都要陪十个以上的客人,是如何渡过那段生不如死的岁月的。 她这么痛苦,沈袭玉却活的这样自在,她不甘心,她恨! 她自认相貌不比沈袭玉差,为何那赵启浩像入了魔一般。眼中只有那个贱人! 妒忌的怒火加上新仇旧恨,顿时吞没了王玉红的理智,她暗中注意着。打量着,等待着时机。 她远远看着,沈袭玉似乎与赵启浩闹了不愉快,两个人赌气朝着两个方向走了,她阴森森的笑起来。这样正好,方便她下手。 沈袭玉拉着佩儿。人太多了,纷纷朝着相反的方向涌去,“佩儿抓紧我的手!” “让一让,有急事,让一让”突然人群中响起一阵高喊,紧跟着沈袭玉感觉手一痛,佩儿转眼就不见了。 佩儿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姐被一群人流挤着带向河边的方向,只能大声的跳起来喊,“小姐,小姐,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呢。” “哎,拜托,你们让一下好不好,我家婢女在那里。”沈袭玉只以为是人多把她挤得往后,倒没想到其它。 拥住她不断倒退的人群多是妇女孩子,是以她也没有多想,可是当这些人散开时,佩儿已经不见踪影了。 “佩儿!佩儿!”沈袭玉一边大声呼叫一边问路人,在好心人的指引下,果然很快在河边看见了佩儿的身影,她正用手圈作喇叭,不停的喊着,“小姐,小姐,你在哪里?” 沈袭玉这才放下心来,快步走了过去,正想伸手拉住佩儿,岂料佩儿身后像有人一般,她突然朝后一倒,竟然卟嗵一声掉下河去了。 “唔,小姐,救、救我!”佩儿在河里不停的扑腾挣扎着,但是船上人声鼎沸,她那一点声音哪里有人听得到。 “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有人在大声喊,但是这正月里天气也是很冷的,谁愿意下水去救人啊。 沈袭玉连忙挤到河边,她随手从一个小货朗铺子上借了一根挑担,就朝着河边伸去,“佩儿,快抓住扁担。” 佩儿勉力抓住扁担,被沈袭玉拖回了岸边,刚要往上爬的时候,朦朦间只见人影晃动,然后沈袭玉感觉后背一疼,竟是有人直接在她背上踹了一脚,她站立不住,直接趴向佩儿,和她一起跌落河中。 “小姐!”佩儿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 如果小姐因为救她而出现意外,她死不足惜。 “别急,佩儿,搂着我的腰,我带你上岸。”因为天冷比较冷,沈袭玉穿了不少,这一坠河泡了水,就更重了,浑身冰冷的让她牙关直哆索,她刚抱着佩儿往上浮了一点,就感觉脚底下好像有人拉扯了一下她的脚腕,她竟是再次沉了下去,一不留神,喝了好几口冰冷的河水。 佩儿看的心胆俱裂,之前已经喝过不少河水了,现在再次被一冻,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但是她仍然努力推着沈袭玉的腰,断断续续的说道,“小、小姐、别、别管我、你、你先走!” 沈袭玉努力蹬着双腿,她以为是自己的脚被水草缠住了,便潜下水想要解开,谁料却看见了一个硕大的黑影正朝着她靠近,伸出罪恶的双手朝着她抓了过来。 水下居然有人! 沈袭玉当时脑子一片空白,瞬间反应过来,在心中低声喝道,“青儿,快制住他”! 一条青色的大蛇瞬间出现在黑衣人的眼前,他在水中吓的目瞪口呆,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身体就已经被缠住了,气都喘不过来,竟是活生生被绞死了。 青儿将黑衣人的尸体打落河底,蛇尖一托,托住快要沉到底的佩儿,将她和沈袭玉送到水面。 外面的世界仍然是欢天喜地,锣鼓喧天,沈袭玉却在刚才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想想还觉得后怕,刚才如果不是及时召唤出青儿来,她想必今天就要葬身河底了。 河边到处是人,刚才害沈袭玉落水的人未必不在现场,青儿不好现身,只能在水底托着沈袭玉朝着岸边游去,打算待靠近浅水处,再缩小身形,缠绕在沈袭玉手腕之上。 “让开,都让开!”远处响起小安子尖利的嗓音,沈袭玉微抬起头,只见满天焰火之中,有一位俊美的少年,足尖轻踏,踩着人群的肩膀,朝着河面急掠而来。 他双手一抄,已经将沈袭玉和佩儿提了起来,又运气一点,已经将她们提到了岸边。 “小安子,快拿大衣过来,快去请大夫!” “是,是公子!”小安子急忙跑了,另有一个侍卫跟过来,将用大毛衣将佩儿包好,背在背上,此时赵启浩已经将沈袭玉抱到马车上面了,里面有火炉,他用自己的毛领大衣将瑟缩发抖的沈袭玉全身裹住,将她拥进怀里,连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和你赌气,我应该把你安全送到家的,对不起!” 沈袭玉咳了几声,悠悠醒来,指尖突然紧紧抓住赵启浩,“佩儿,佩儿呢?” 赵启浩替她掩紧衣服,“放心吧,她在另一辆马车上面,自然有人照顾她,我现在带你去驿馆,我已经命人在熬姜汤了,一会你浓浓的喝上一碗,要不然一定会生病的,河水那么凉,你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呢。” 沈袭玉被抱在暖暖的大毛衣里头,眼神逐渐冷凝下来,身体仍不住轻颤着,嘴唇青紫青紫的,哆索着说道,“我并非是自己落水的。” 赵启浩眼眸一暗,“是有人故意为之?” 沈袭玉点头,从她和佩儿被人群挤散,再到好心人指引,她到河边寻人,佩儿落水,她去搭救,却被人从后背踹了一脚。 至于水下面有黑衣人,她则没说,因为她没办法解释,她一个弱女子是如何从黑衣人手里逃生的,更没办法解释黑衣人为什么死了? 赵启浩浑身顿时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息,“居然敢有人害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你放心,就算她上天入地,我也会将她揪出来,任由你处置。” 马车很快到了驿馆,赵启浩不让沈袭玉多走一步路,直接将她抱了进去,小安子早就带着大夫在候着了,丫头又捧过来一碗姜汤,沈袭玉也不多话,现在性命要紧,赶紧将一大碗姜汤喝进腹中,这才觉得暖和不少。 赵启浩又贴心的让人准备了一大桶热水,侍候沈袭玉重新洗了澡,换了衣服,热热的泡了个澡后,沈袭玉这才觉得浑身松快下来,去看了看佩儿,她已经换过衣服吃过姜汤睡着了。 佩儿喝过的灵泉水没有她多,身体体质肯定赶不上她,而且在冰冷的河水里泡的时间又长,少不得一会要给她多喂些灵泉水,防止她过了寒气,会发烧。 ------------ 264、两情相悦 赵启浩怕沈家人担心,便让小安子给钱子轩代了话,让他代为处置。 钱子轩没说真话,只是让进财送了口信,说是太晚行路不方便就不回去了,在镇上酒楼住一晚明天回去。因为沈袭玉以前也经常在酒楼不回家的,沈自秋倒没觉的有什么不妥。 钱子轩收到进财的回复后,才匆匆忙忙赶到驿馆来。 沈袭玉虽然在河里泡了下,又喝了几口凉水,但是刚才她自己偷偷喝了一大碗加过凤凰仙浆的灵泉水,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精神头甚至比熬夜的赵启浩还要好。 钱子轩看见沈袭玉微微红润的脸庞,这才放下整颗心来,要不是小赵王爷在旁边虎视耽耽的,他真想将沈袭玉搂进怀里,好好安慰下,要知道刚接到信时,他差点吓死。 今天他原本是打算请了沈袭玉一起去看灯的,谁料他的母亲相爷夫人非拉着他去了陆镇长家,被好几家交好的世家女绊住说话,他一向就以温文尔雅出了名,自然不好抹了人家的脸。 这要是换了赵启浩,如果不喜欢,肯定直接摆摆袖子走人的,但钱子轩就做不出来,他还是比较在乎声名地位的。 赵启浩看钱子轩那样直勾勾的盯着沈袭玉,眼睛里有一种灼热的光芒,那种光芒是年轻男子对心悦的女子才会释放的光芒,他心里就极为不舒服起来,好像自己的宝贝被别人觊觎了似的。 他皮笑肉不笑的对着钱子轩道,“子轩兄,大半夜的还劳烦你过来看我家玉儿,真是感激不尽,现在看也看过了,就不耽误你休息了。小安子,送客!” 沈袭玉瞳孔一缩,就朝着他瞪了一眼,什么叫你家的玉儿?她气的想举拳头抗议,谁知道赵启浩居然一把抢先抓住她拳头,目光能温柔死个人,“好了,我知道你累了,快躺下来休息吧。” 沈袭玉被赵启浩猝不及防点了穴道,只能任由着他扶着倒在床榻上。睁着眼睛,愤怒的朝着赵启浩直放眼刀。 “其实--”钱子轩话还未说出口,就看见小安子跑进来。笑嘻嘻的摆了摆手,“钱公子,这边请,马车都准备好了,小的送您出去。” 其实钱子轩想说。把玉儿接到酒楼客房去,住在这驿馆里算什么事?虽然天启朝没有那么严格的男女大防,但是大半夜的,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终归不好,虽然有个婢女。却是在昏睡中,也不顶事。 但是小赵王爷气场太强,他考虑的太多。竟是将句话给忍了下来,心底微微叹了口气,目光有些留恋的滑过沈袭玉脸上,还是转身走了。 坐在马车里的钱子轩满脸沮丧,事实果然和自己猜测的不远。小赵王爷竟是看上了沈袭玉,看小玉那个样子。难道对他也是有情的,那自己岂不是没戏了? “快解开穴道,我要回家!”沈袭玉被点了哑穴,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口型不停的喊着。 赵启浩却像没看见一般,好整以瑕的坐在床榻边欣赏。 卑鄙无耻下流!沈袭玉在心里问候了赵家祖宗十八代,然后使劲瞪着赵启浩,气的胸脯起伏不定,小脸儿也通红通红的,原先青紫的嘴唇已经恢复了粉色,此刻因为气愤微张着,不停的喘着粗气,露出里面整齐的贝齿。纤长而玉白的脖颈在红色的锦被和八角琉璃灯的映衬下,像是度上了一层柔美的光晕。 赵启浩看着看着,突然眸子幽暗了下来,竟是毫无预警的就将唇覆了上去,轻轻尝住了那张粉色的樱唇。 沈袭玉的眼睛突的圆睁,当那柔软的触感有些温热的,滑滑的,痒痒的触碰到她的唇角时,她竟然颤栗了起来,全身软的不可思议。 而且心理年龄早就成熟的她,此刻竟然该死的也有了反应,当他的唇在短暂的分离后,她竟然情不自禁的将头抬了抬,想要靠近他一点,想要再度品尝那种美妙而又不可思议的味道。 赵启浩发现了沈袭玉的反应,还有她的主动回应,心里狂喜,索性将沈袭玉搂进自己的怀里,紧紧拥住,心中无比雀跃,用自己的耳朵轻蹭着沈袭玉的耳尖,一种无以言状的满足和快乐感充满了全身。 小玉也是喜欢自己的,她也对他有感觉的,否则她刚才怎么会回应他? 赵启浩贪恋的看着沈袭玉姣美的面庞,用手挑起她的下颌,在她亮晶晶的眸子下,轻轻一吻,声音里带着甜美和温柔,欢喜和雀跃,小心翼翼和忐忑不安,“小玉,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沈袭玉也被自己刚才的反应给吓了一跳,她那是怎么了,难道说她真的也在不知不觉中对赵启浩有了好感吗?可是她明明很讨厌他,还想着借三年之约让他忘记她。 但是往事的一点一滴都浮上心头,想起初遇时的争锋相对,想起王家庄里的斗智斗勇,想起一起骑着马策马奔腾,想起她和娘亲落时他的出手相助,想起他负伤替她布置菱塘渔船,想起她自己不顾一切,孤注一掷,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用灵泉水和医术救回了他的性命。 或许在某个不经意间的瞬间,他早就铭刻在她的心底了。 她慢慢理清思绪,然后豁然开朗,是的,她在纠结什么,爱就爱了,是她的,她会好好去争取,会用自己所有的魅力去征服那个男人,让他的心里眼里身边只有她一个人。 如果他不能全心全意,她或许因为喜欢没办法伤害他,但她会避的远远的,远到让他永远也找不到! 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就不必再躲躲藏藏,沈袭玉很大方很坦然的点了点头,赵启浩开心的像个孩子,就像想了很久的玩具终于得到了一般,再度将沈袭玉紧紧搂进怀里,“小玉,这真是太好了,我好开心,我就知道你一定也是喜欢我的。” 沈袭玉努力从他的怀里冒出头来,用手指点点他的胸膛,再指指自己的嘴,赵启浩立即不好意思的笑了下,然后解开了她的哑穴。 沈袭玉娇俏的瞪了他一眼,“以后不许随便点我穴道,否则我一辈子都不理你。” 赵启浩立即像傻瓜一样含着笑点头,忍不住又在她娇俏的眉眼上偷亲了下,然后乐的像偷到油吃的小老鼠。 看他那模样,哪里还有往日王爷的威严,哪里还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那种冷淡和肃杀之气,分明就是一个初初坠入爱河的愣头少年。 沈袭玉的心里也是甜丝丝的,想想他的模样,便情不自禁嘴角带了笑。 赵启浩搂住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面,饶有兴趣的把玩着她的头发,发现她嘴角的笑意,便道,“你笑什么?” 沈袭玉故做一本正经,“我哪里有笑,你一定是眼睛有问题。” 赵启浩突然出手伸向沈袭玉的胳吱窝,顿时把沈袭玉痒的笑倒在床榻上,翻滚着,双手举到头顶喊饶命,小赵王爷一个恶虎扑食,将她压在了下面,继续挠她的痒痒,“说不说,说不说?” 沈袭玉耐不住痒大笑起来,“我说,我说,你让我起来,我说还不行嘛。” 赵启浩这才依依不舍的坐了起来,沈袭玉坐直身体,用手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然后转过身体,仰起小脸儿,眸子亮晶晶的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的,半晌突然伸出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未言先笑,看小赵又快要出绝招的样子,她忙道,“你低下头,靠近些,我告诉你。” 赵启浩依言便低下头,沈袭玉将嘴凑到他的耳边,那温热而带着清新香气的呼吸喷在他的耳洞里,让他感觉全身酥麻酥痒的,心里也不禁荡起一阵涟漪。 “我喜欢你!”沈袭玉轻声说完这句话,便又缩回了身子,不知道为何脸上就像涂抹上了最美的胭脂,早就红的赛过天边的晚霞了。 赵启浩心里的甜蜜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就快要将他给淹没了,他孩子气的撅着嘴,“一次不够,再说,再说一次!” 看着孩子气的他,如此可爱,沈袭玉也不生气,只是歪着头,狡黠的眸子灵动而曼妙,又大了点声音道,“赵启浩,我喜欢你!赵启浩,我喜欢,喜欢,喜欢你!咯咯” 赵启浩也伸出双手紧而有力的搂住沈袭玉的纤腰,两个人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对方,他的声音突然暗沉了下去,“沈袭玉,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沈袭玉深情的看着他许久,他真的好俊美,五官分明,棱角突出,多一分太刚,少一分太柔,这样的珍宝怎么就让自己给捡到了呢? 她慢慢抬起头,蝶翅般的睫毛扑扇了扇,闭上了眼睛。 赵启浩轻轻的将唇覆了上去,在她的唇角处轻轻的舔砥缠绵,仿佛品尝够了外围的清新后,便挑开了那樱唇和贝齿,成功占领了属于他的丁香领域。 沈袭玉被他圈在怀里,主动回应着,唇齿缠绵,恋恋不舍,直到沈袭玉气喘吁吁,嘴唇都有些红肿了,赵启浩这才放过了她,将她紧紧搂在自己的怀里,仿佛就像要融进他的生命里,再不放开! PS:哈哈,小赵和小玉终于互相表白啦~ ------------ 265、刺伤彼此 沈袭玉摸着自己红肿的唇,若有所思,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上次在吉祥酒楼醉酒,做过的那个奇怪的春梦,梦醒后,嘴唇却是真的肿了,莫非?沈袭玉几乎是立即就确定了,这个家伙,居然敢违反约定,擅自跑来欺负她? 赵启浩注意到沈袭玉的表情,从深情甜蜜到疑惑,再到恍然大悟,然后是熟悉的咬牙切齿,突然感觉有点心虚。 沈袭玉面无表情的转过来,声音阴森森的质问道,“上次是不是你干的?” 她指着自己那红肿的如同熟透水蜜桃的嘴唇,小赵王爷一阵心虚,干咳了一声,“我不知道在说什么,我干什么啦?” 沈袭玉推开他,跳到床榻上站起身,便比坐着的赵启浩高多了,她弯下腰,气迫压人的眯起了眼睛,“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个男人就大方承认,我不会怪你的,如果你闪烁其词的话,我现在立即就走,以后保证你再也找不到我。” 赵启浩忙慌张的站了起来,耳尖不自觉红了,“那个,人家还不是喜欢你,所以情不自禁嘛。” 果然是他! 沈袭玉气的差点要吐血,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做了春梦,把自己的嘴唇给咬肿了,没料到最魁祸首居然在这里! 看着沈袭玉好像很生气,好像很严重的样子,赵启浩忙忙的解释起来,“不是我故意要违背三年之约的,只是我当时听说你喝多了,有些担心,怕你吃亏所以去看你,谁知道你却说了一些让我很生气的话,我一气之下才惩罚你的。” 沈袭玉扶了下额头,她说了让他很生气的话。她说什么了,为什么她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还有说什么怕她被欺负,谁会欺负她? 赵启浩不待沈袭玉想起来,便主动招了,“你说什么没有我你一样过的很舒服,那阵子我天天饱尝相思之苦,你却过的那么快活真是不公平,还有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钱子轩对你有心思,要是我不去。谁知道他会不会借你喝醉酒的时候,做点什么事。” “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钱大哥才不会像你这样言而无信呢。” 赵启浩的脸立即黑了。用力执起沈袭玉的手腕,“你的意思是说他比我好喽,难道说你对他也有意思?你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你想脚踩两只船?” 赵启浩越说越激动,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把沈袭玉掐的眼圈都红了,眼里的泪盈盈欲坠,她使劲挣扎,“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快放手!你有病啊?” 赵启浩不放。用左手掐着她的手腕,右手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来与他对视。“你说,你是不是想同时周旋在我们俩个人之间?还是说你刚才说你喜欢我根本就是骗我的,你也对钱子轩说过同样的话对不对,要不然他怎么会你那样?” 沈袭玉气的都快七窍生烟了,用力挣开赵启浩的控制。一扬手就给了赵启浩一耳光,在赵启浩的惊讶和呆愣中。她的眼泪也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她根本不该轻易相信这家伙的,她怎么能忘记他是那样多疑的个性? “你知道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是信任,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是你根本就不信任我!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我身边像钱大哥这样优秀的公子多的是,都像你这样想,我何止踩了两条船,我还踩了七条八条呢,我有那么多脚吗?我沈袭玉在你眼里,在你心里,就如此不堪吗?” 赵启浩仿佛被那掌打醒了,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什么错,他紧张的解释起来,“小玉,对不起,我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太在乎你了,我不能没有你,只要一想到你心里会有别人,我就会感觉如坠地狱,没办法呼吸,有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沈袭玉深呼吸再深呼吸,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心软,她真的不该这样失策的,上次初施医术救了他,却被他认为是哪哪派来的杀手和卧底时,她就该看清楚他的个性了。 他这样的人,还会信任谁?恐怕就算是他身边的小安子,他都从未真正信任过吧? 沈袭玉仍然背对着赵启浩,声音却越来越平静,“赵启浩,我很感谢你喜欢我,但是我刚才想了想,我们真的不合适,你需要的是一个养在金丝笼里的禁栾,而我注定是属于天空的飞鸟,我不会因为你放弃我的事业,感情并不是我生命中的唯一。” 赵启浩听不太懂她的话,他嘴唇颤抖着,满脸不信,眼眸里逐渐带上一种狂躁,“什么叫感情不是生命中的唯一,男人是女人的天空,就是女人的唯一,这难道有错吗?” “在你来说没错,很正常,喜欢你的女人就要呆在一个金丝笼子里面,每天所看见的所想到的所做为的全都是你一个人,但对于我来说,不是这样的,感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爱情于我的生活来说,只是一种添加剂,它会让我的生活变得更加多彩多姿,就像炒菜的时候多放点调味料,菜会变得美味一样,但只是调鲜,不是盐,它无法起主宰作用,就算没有调鲜的味道,这道菜照样可以吃。” 赵启浩不敢相信的倒退了几步,俊美的容颜像是一瞬间变得苍白,声音趋于尖厉,带着刺,逢人就扎,“你的什么破事业,只要你跟了我,就算不是正妃,但我的都是你,比你那几家酒楼不知道要庞大多少倍,你辛苦忙碌有什么意义,我只消一个手指头就能让你倾家荡产。” 沈袭玉直面于他,脸上的表情归于平静,眼角的泪水早已经擦干,不过眼圈还是红的,她点着头,自嘲的冷笑了声,“是,我承认我反抗不过皇权,你的确只消动动手指就能让我努力了许久的东西付诸东流,但,那又怎样?那种能力你自己努力得来的吗?你只不过是投了个好胎,生在皇家罢了,你有哪样东西是你靠自己的努力获取来的?你不过是依附祖业生存的寄生虫罢了。” 情侣之间便是这样,一旦吵起架来,必要挑那最伤人最痛苦的话来说,这样才能一必中击,摧心伤肝! 赵启浩能明显感觉到沈袭玉所有的保护甲和刺都回来了,和刚才那个温柔可爱的小玉是判若两人的,他内心苦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想要表达在乎的意思,却将事情弄到这样糟糕的地步。 他看着那个距离自己不远的背影,那样瘦削,瘦削却笔直的让人心疼,好想走过去,将她搂进怀里,但是天生的高傲又让他止步,他赵启浩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她以为她是谁?因着她喜欢他,就可以这样任意妄为吗? “好,很好!我是寄生虫,你以为你的一切都是凭靠你的努力得来的,如果没有我,你能混的这样风生水起吗?如果没有我的保护,你现在是死是活还难说呢?你以为这世间的一切就都是你看到的那样美好,那样容易吗?好的很,从今天开始,我这个寄生虫会离你远远的,我会让你见识到一个真正残酷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沈袭玉听见他这样恶毒的语言,听到他说要离她远远的,原本应该感觉终于脱离魔掌的心,却无法高兴起来,只是感觉胸口那里窒息的难受,好像有人一把掐住了她的心脏,使劲揉搓,让她疼的要佝偻起整个身体。 赵启浩推开房间的门,走到院子里,厉声道,“影十三!” 院子前面立即悄无声息出现一个跪地的黑衣人,沉声道,“参见主子!” 赵启浩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一个命令接一个命令的下达下去,听得沈袭玉好生心惊,没想到赵启浩竟然在她身边安排了这么多人。 “立即撤掉沈家庄、长寿县好再来酒楼、一步登天客栈、吉祥酒楼、王家庄、青菊镇到长寿县官道上的所有暗桩。立即备马,本王要回上京!” “是,主子”!影十三虽然心有疑虑,主子怎么好端端的要撤掉这些辛苦埋下的暗桩,但是他们的天职就是服从。影十三听命而去。 沈袭玉知道自己得罪了许多人,也曾经为这些人的消失而疑惑过,也曾经想过自己怎么那么走运,都不曾遭受过任何报复而庆幸,没想到赵启浩竟是在她的周围给布下了一个安全网。 凡是她常去的每个地方,竟然都有暗卫替她将不平的路铺平,原来,原来他为了她做了这么多? 她有点后悔了,她不该用那样恶毒的语言去伤害他的,她很想过去道歉,但是他却没给过她这个机会。 赵启浩面无表情的带着小安子,出了驿馆,蹬上血色,疾纵而去! 沈袭玉咬着唇,任凭冷风吹过,身体瑟缩,看着那个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里,她的泪突然涌了出来,终于忍不住抱住双臂,慢慢蹲下去,呜咽出声。 【赵启浩,对不起!我们就像两只刺猬,一旦靠近,就会刺伤彼此!】 PS:话说两个都要强的人在一起,又是来自两个不同时空的人,真的很容易起冲突,这章写得我都哭了,呜呜。可怜的小赵,可怜的沈袭玉! ------------ 266、秘室藏宝 赵启浩气冲冲的走了,沈袭玉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脑海里纷乱的很。 一夜很快过去,佩儿倒是睡了个好觉,神清气爽的过来侍候自家小姐,却发现她眼下一圈乌青,精神也倦怠的很。 “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佩儿紧张起来,都怪她昨晚睡得太死了。 沈袭玉摇摇头,站起来任由着佩儿替她穿好衣服洗脸梳妆,待梳妆完毕,便去辞了驿丞,回沈家庄了。 接下来几天沈袭玉都不太爱出房门,精神也奄奄的,不管佩儿和齐茵怎么逗她说话,她都淡淡的,有点心不在嫣的样子,也不像平常那样热情。 沈自秋担心的不得了,把佩儿和齐茵都喊去问话,两人原先打死不开口,后来沈自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佩儿才吞吞吐吐的把上元节那天的事说了一遍。 当沈自秋听说两个人落水,水底还有杀手时,差点没吓的昏倒,拍拍胸口,幸好小赵王爷及时赶到了。 “奴婢当时冻的人事不知,喝了姜汤和去寒的药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后面的事情不是太清楚,但是奴婢心里隐约有点不明白,先前赵王爷明明对小姐怜惜的很,第二天我们醒来时,却早已经不见了他的人影,走的时候都不打声招呼,真是没礼貌的很。” 沈自秋紧紧握着帕子,慢慢坐回原地,有些恍神,半晌才朝着佩儿等人摆了摆手,让他们下去了。 沈自秋不是蠢人,据佩儿这样描述,那小赵王爷八成是看上玉儿了,后来又不辞而别。会不会是两个人闹了别扭? 她想想还是吩咐厨炖了汤,让白茶端着送到了沈袭玉住的地方红梅苑,却只见她穿着极少的衣服,抱着膝盖,愣愣的坐在窗户旁边,双目无神,丝毫没有生气,一点也不像平日里的她。 “玉儿,你怎么穿的这么少,小心冻着了。病了可怎么好。”沈自秋走过去,握住沈袭玉的手,只觉得她的手冰冷的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沈袭玉的目光这才从院外几株红梅上面收了回来。茫然的看了一眼沈自秋,“娘,你来了?” “玉儿,你最近是怎么了,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沈自秋试探的问道。 沈袭玉深吸一口气。有些苍白的小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娘,我没事,过了今天您的玉儿就会活的比以前更精彩的。” 颓废了两三天,她也想通了很多事情,有些东西强求不来。她前世是孤儿,世世都要靠自己,所以难免养成了过于独立自主。过于刚强的个性,事事不想输给别人,男女都一样;赵启浩呢,身在皇家,从小养尊处优。也是没吃过苦的,又生得一副好相貌。自然人人都唯他是从,也是骄傲的。现在才刚开始呢,他就受不了她,以后又要如何过一辈子?现在这样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了。 说来也奇怪,以前她一直想让他不要来烦她,但是现在他真的远远的走了,不再来烦她了,她却又突然开始想念他了。 没想到她在异世界的第一场恋爱,就以这样一个憋脚的理由,这样一个短暂的时间告终了,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娘看你这两天都没有什么胃口,就让白妈妈给你炖了点鸡汤,你快趁热喝了吧,看你都瘦了一大圈。”沈自秋说到一半,语气已经哽咽,眼圈也红了起来。 沈袭玉连忙偎进娘的怀里,娘的怀里真温暖,最近总感觉好冷,冷到骨子里去了,让她不自觉想要发抖。 “娘,玉儿真的没事了,你别担心,你看,我一会儿就把这鸡汤全部喝光光。”说罢她真的照做了,像喝给娘亲看似的,停都没停,就把一大碗鸡汤都喝光了,还腆着脸道,“娘,光有鸡汤不够呀,我还饿。” 沈自秋看见女儿愿意吃东西了,高兴都来不及呢,当下便立即道,“行,我让厨房里立即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菜来。” “嗯,谢谢娘亲!” “启禀夫人,外面来了一个老人家,说是从长寿县的周家来的,想要求见小姐。”白茶匆匆进来,轻声回道。 周家?沈自秋疑惑的看了一眼沈袭玉。 她立即想起来,她在长寿县认识姓周的可不就是只有周子兴一个人嘛。 沈袭玉连忙换好见客的衣服,陪着沈自秋一起走了出去,果然看见坐在客厅里的人是周府的严管家,她快步上前去,“严伯伯,您怎么来了,是周先生有什么事吗?” 前几天有那些官兵将周府都围住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她一直担心着呢。 严伯连忙站起来,给沈自秋和沈袭玉都行了礼,然后说明来意,“我家老爷让我接沈姑娘去周府一趟,有要事相商。” 沈袭玉和沈自秋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不解,但是不管沈自秋怎么旁敲侧击,严管家的嘴就是很严实,不肯泄露半句,只说沈姑娘到时便知。 沈袭玉只得跟着严管家带来的马车去了周府。 周子兴今天倒难得穿戴整齐,沈袭玉跨进书房的时候,他正在一张纸上面飞快的写着什么,沈袭玉也没有打扰他,只是找了张椅子,静静坐等。 约有一柱香功夫后,周子兴这才抬起头来,“你来了?” 沈袭玉淡淡点头,并未问是什么事,反正都来了,他肯定会说的。 周子兴倒也不意外沈袭玉的反应,只是站起来,吩咐严管家把书房的门关上,然后走到一排书架前面,不知道在其中一本书上动了什么手脚,只见墙面突然朝两边移开,竟露出一个秘室的通道来。 “跟我来!”周子兴看了一眼沈袭玉,率先走了进去。 沈袭玉暗自警惕,将青儿召唤出来,缠绕在手腕之上,这才快步跟了上去。这个秘室的通道是往下的,周子兴摸出火折子,点燃手里的油灯,小心在前面带路。 不知是不是沈袭玉的错觉,这通道越往下走,竟是越发温暖起来了。本来这一月底的天气还是很冷的,但是走到一半时,沈袭玉都觉得浑身出了汗,只得将毛领子围脖拿了下来。 周子兴一言不发,只是往前带路。但是透过微弱的油灯,沈袭玉却能清晰的看见他头上的薄汗。 暗道阶梯终于走到尽头,前面是一方石门。石门两边各蹲着一个石雕像,周子兴在右手边石雕像的眼睛里一按,石门立即发出隆隆声,朝上拉起,露出又一条通道来。 这通道两旁点燃了牛油脂灯。照的通道极其明亮,而且通道里的温度也比外面高多了,周子兴将手里的油灯放在一旁,继续往前走。 七拐八绕,不知道过了第几道石门,沈袭玉只知道温度越来越高。热的她浑身濡湿,她现在穿的还是冬天的衣服,那些衣服都被汗湿了。贴在身上,让她热的口干舌躁,无法呼吸。如果换作现代,她一定会把外面的衣服脱了来纳凉,但是现在还是算了吧。忍! 她偶尔伸出手去轻触下通道的两旁墙壁,竟然发现墙上的温度都有点烫手。无法触碰。 沈袭玉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浓,周子兴到底要带她去哪里,为何周家地底下有这样一个所在? 周子兴终于停下了脚步,回过过头来,极其认真的看着沈袭玉道,“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这里温度极高,和外面就像冰火两个世界吧?” 沈袭玉点头,气吸热的都有点不均匀了,“我感觉自己好像行走在蒸笼里。” 周子兴摸了摸花白的胡须,似乎有点得意的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们现在的确是在火上烤着,在我们的脚下就是一个巨大的灶膛,里面每天每时都有人不断往里面递柴,然后让那些温度从墙壁里传递过来。” 沈袭玉疑惑的皱眉,难道周子兴要创造古代的温室?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它!”周子兴的手指朝前一指,沈袭玉的目光跟着看了过去,前面一大片居然都不再地青石板地面,而是变成了沙土。 在大量干躁的沙土中间赫然生长着一株奇怪的植物,暗紫红色的,茎是圆柱形,一部分埋在沙土里面,另一部分则是冒出来,现在大约有二三十厘米长。 沈袭玉最近天天跟着洛一平学医,也看过百草经,她总觉得这株植物和百草经上面的某种植物很像。 她苦思良久,终于想起来这是什么了?这不是锁阳吗?在洛一平给的百草经中,锁阳最主要作用是补肾。虽然其药用价值不错,不过应该也没到如此秘宝,还要周大儒这样的人这样看重的地步吧? 难道说周大儒肾虚?可是就算如此,他也没必要带自己来看啊?沈袭玉心里乱七八糟的猜测着,脸上却是不显示出来。 周子兴颇为得意的晃了晃脑袋,“你一定不知道这是什么植物,我告诉你,它的名字叫不死药。” 锁阳的确有个别名叫不死药,那是指这种植物生命力很顽强,寄生类的,不管什么样恶劣的情况下,都不会死去,而且当环境不允许时,它就会装死,等待环境允许了,就立即生长。 说到不死药时,周子兴眸光闪了闪,“本来我也不想麻烦你,但是思来想去,这件事唯交给你,我才放心。不过如果你不愿意的话,老夫现在就送你出去,就当没这回事。” “老头子,你都没说什么事,怎么知道我不答应,你的事和这不死药有什么关系?我如果记得没错的话,这不死药又名锁阳,应该是生长在干躁而炎热的地方的,天启朝虽然亦有夏天,但是天气是闷热潮湿的,按理说不太适合生长这种植物。你怎么会有这不死药,而且将它放在这地下室里栽种着?” ------------ 267、郑重托付 周子兴颇为惊讶的看了一眼沈袭玉,“你居然知道这种不死药,你是从何得知的?” 沈袭玉只能笑了笑,她难道要说是从空间里知道的吗? 周子兴见她不说,也只得忍下心中好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现在有求于人,更不能得罪了沈袭玉,“你说的没错,不死药的确很难种植,所以我才想了这个办法,用炉火透过墙壁,将这些沙土烘干再适当浇水,人为形成它的生长条件。” 要不是和周子兴认识有一段时间了,沈袭玉都要怀疑周子兴是不是也是穿越来的了,这么聪明,居然想到人工制造温室。除了这些,她还想知道这不死草是打哪儿来的?还有一点就是周子兴知不知道这锁阳的真正功效? 周子兴抬起头,盯着锁阳草看了一会,沉重的叹了口气道,“三十年前,我作为天启朝特使,前往烈日国巡游,这不死药便是当日的烈日国国主送给我朝皇帝,做为两朝邦交的礼物。这不死药是烈日国最为珍贵的植物,一年收获不到百株,而且据说配上千年灵芝和万年雪莲,就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沈袭玉皱了皱柳叶眉,百草经上面的确说过,这锁阳是好东西,可平肝补肾,益精养血,润肠通便,还可治疗不孕不育,不过如果说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是不是有点夸大其词了呀。 不过她再转念一想,千年灵芝和万年雪莲本来就不是俗物,这两样东西本身就是宝贝,如果再加上这锁阳草就算不能把死的变成活的,但是半死不活的救回来也是容易的很。 沈袭玉突然想到几日前周府的神秘访客,难道说就是天启的皇帝,他想要用这锁阳花了。那周子兴既然替皇帝种花,为何又避而不见呢?真是迷雾重重啊。 “锁阳花本是烈日国的国花,谁料近几十年来,烈日国气候越变越差,气温也逐年上升,这锁阳花也越发难以生存下去,由一年百株的产量变成了十株,直到两年前,彻底绝种。烈日国前任国主也因为此事郁郁而终。新任烈日国国主登基后,便提出用其它进供物品来替换锁阳花种子的提议。却被我朝当场否决了。” 沈袭玉不明白的看向周子兴,“人家只是想要种子而已,干嘛不给?” 周子兴叹了口气。“老夫自从接到这花后,便和皇上派来的特使们一起研究,可是研究了数十年,也未能将这锁阳花大面积种植,甚至一离了这环境。就会枯死,三十年下来,现在你眼前看到的这是唯一的一株了。你说皇上怎么可能会把它交还给烈日国呢。” 沈袭玉突然想起以前曾听小安子说,他和赵启浩潜入烈日国的事,再联想到周康带边驻守边境,一下子都串联起来了。“难道是烈日国新任国主见讨要不成,便借机朝我国发兵,骚扰边境是不是?” “女娃儿挺聪明的嘛。正是如此。烈日国少了不死药,国力日渐下降,国民体质也趋于薄弱,他们倒是打的好主意,假如我们不交出不死药。他们就占领我们的城市,到时候再将族人迁移过来。照样可以生存下去,而且我天朝气候宜人,温暖如春,比那炎炎黄沙,早晚温差极大的烈日国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呢。” 炎炎黄沙,早晚温差大?难道烈日国居住在沙漠里不成?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沈袭玉只觉得惊讶,“我堂堂天朝,缰域广阔,战士英勇,难道还怕它一个小小烈日国不成,打就打呗?” 周子兴叹了口气,满脸忧色,“女娃儿有所不知啊,天启国北有烈日国虎视耽耽,东南西各有东月国、南梦国、西泉国,原本这四国都与我天启朝相安无事,和平共处,如果我们真的和烈日国开战了,到时候兵困人乏,很难保其它三国不会趁机进攻,以得渔人之利啊。烈日国虽然国弱人少但兵力却十分强,烈日国环境艰苦,士兵们都磨练出来了,但我国士兵向来养尊处优习惯了,如果只是守着边境还没事,一旦被诱入烈日国境内,简直就是送死。而且烈日国还有一种凶神,名为烈日狼,比一般狼身形更加高大更加凶猛,那些烈日战士都骑着烈日狼拼杀,比我们的战马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听周子兴这样一说,沈袭玉也觉得天启朝未必会赢了,而且也不敢拼尽全力啊,防止其它三国有想法呢。 “那上次来找你的人应该是皇家的人吧,他们都打不过人家烈日国,找你一介书生有什么用?” “圣上希望我能做为特使前去与烈日国谈判,尽量拖延时间,给我朝争取机会。” 沈袭玉一跳起来,“什么?烈日国人那么凶狠,让你一个读书人去谈判,他脑子没问题吧?” 周子兴瞪了她一眼,“女娃儿不要胡言乱语,不得侮没圣上,小心祸出口出。我与前任烈日国主有些交情,但是斯人已逝,现在这不死药又是关系着国家的存亡,我也不知道这一去是否还能活着回来?” 她真不明白了,不过就是一株普通的锁阳花,皇帝老儿居然看的那么重,宁可损失兵力去打仗,也不愿意交出来。 看来是人都怕死,尤其是皇帝,更怕死。 这锁阳花的功效被以讹传讹,快要变成不死仙丹了,难怪皇帝老儿死抓着不肯放手呢。不过这么重要的事情,周子兴怎么告诉她呢? 她急速让蝶影查了下周子兴对自己的好感度,居然已经到了百分之七十了,她这才恍然大悟,难怪。 “沈姑娘,我知道这一托付十分唐突,但是老夫左思右想,只有你最合适。目前知道我国有不死药的人不会超过五个人,现在多了你一个。固然是因为你的身份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还有一点就是老夫与你非常能谈得来,愿意相信你。” “老头子,你想把这锁阳花交托给我照顾,然后你就没有后顾之忧去谈判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们直接把你抓起来,向皇上要不死药,难道皇上还会不给吗?你与其给我,倒不如直接送给皇上算了,省得麻烦。” 周子兴苦笑着摇了摇头,“老夫当然知道这一去势必凶险,至于你说皇上会拿不死药来交换我,那你也太看得起老夫了,就算老夫是他曾经的恩师,但是地位也不可能超过他自己的生命。这可是不死药啊,据说他已经找到千年灵芝了,只要再找到万年雪莲,就能配成不死仙丹了,你现在还觉得皇上会因为我一个小小的百姓而舍弃长生不死吗?” 长生不死,千百年来,谁人不想,但一般都是梦和空谈,想秦始皇在上面费了多少功夫,最终也只是一场空妄。 沈袭玉隐约为周子兴感到悲哀,不过在这皇权高于一切的朝代,别说是一个恩师了,就算是亲生儿子,估计都可以牺牲吧。 周子兴弯着腰,慢慢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油纸包,他将那油纸摊开,上面竟然有一截紫色的圆柱状茎体,看起来和锁阳花很相似,但如果近看,就会发现那些紫色浮于表面,好像是染上去的。 “你想的没错,这里面的茎其实是仙人掌,我拿了紫色的汁液涂抹过,等你将真正的不死药移走后,我就会将这截假冒的锁阳花埋在那沙土里,然后再移交给皇上派来的钦差。假如我能安全归来,到时候再用暗度陈仓的办法将真的换回来;如果皇上真愿意用锁阳花换我的安危,你再出现也不迟;如果皇上不顾我的生死,强行开战,我必死无疑,到时候这株锁阳花就算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吧。女娃儿,我周子兴活了大半辈子,虽然常常醉生梦死,但看人最是准确,你未来前途无量,将贵不可及!” 沈袭玉无语,原来这老家伙是在利用她呢,尽说这些个好听的有什么用,不过能被他这样相信,她倒真的很感动,虽然她和周子兴相识并不多久,但是忘年交这东西却是很微妙。 沈袭玉摆了摆手,阻止他再说下去了,呼呼,这老家伙为了哄她帮忙,什么都敢扯啊,是不是还要说,她有母仪天下的命格啊,他怎么不说她会当女皇帝呢,真是的。 “别拍马屁了,我帮还不行嘛!”沈袭玉之所以答应的这么干脆,可不是因为她傻,她突然想到锁阳花在天启朝这么难种植,就算在烈日国一年也不过百株,不知道如果放进空间里,会怎么样? 就算到时候周子兴成功回来了,她也能从植株上面切一点下来进行培植,既然都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说配上千年灵芝万年雪莲会变成不死仙丹,那她干嘛不试试? 二级凤凰仙浆有提纯药力的作用,千年灵芝好办,只要找上百年份的就行了,只是这万年雪莲却是可遇不可求的。 不管如何,这件事于她而言都是有利的,不过是担一点风险罢了。 ------------ 268、特殊请求 当天,沈袭玉便带着那株唯一存活的锁阳花出了周府。临走前,沈袭玉看着周子兴,故意嬉皮笑脸的说了声,“老头子,别死的太早了,我还有许多好诗好词呢,你如果还想看,就给我好好的活着回来。” 周子兴笑了笑,眸底闪烁着一丝莫名的光芒,“好,老头我会记着的。” 沈袭玉一上马车,她便立即将锁阳花带进了空间。 原本出了温室的锁阳花有趋于委靡的症状,但是一进入空间后,那茎状体立即舒展开来,竟是比在温室里更加有生机了一点似的。 空间神马的果然很牛叉! 沈袭玉又捧了一点灵泉水轻轻浇在了锁阳花的茎株上面,只见那茎株迅速吸收了灵泉水,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来一截淡淡的紫色茎体。 沈袭玉高兴坏了,但是高兴过后却又有点遗憾,这锁阳花必生存于沙土之中,她从周府移出来的也就那么一丁点,就算她想再移栽一点,既没地方又没沙土啊。 唉,要是空间升级到三级,这些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她忙兴冲冲的去找蝶影,“蝶影,我记得我当初曾说过,灵仆的财产便就是我的财产,既然如此,四小公子和钱子轩的财产加一块,还没有到达一百万积分吗?” 蝶影不慌不忙的解释起来,“我之前是说过这话,但如果想与灵仆共享财产,就必须达到亲缘关系。您能够共享沈自秋的一切,是因为你们有母女关系啊,如果你想共享四小公子或是钱子轩的一切,你就只能与他们成为夫妻关系了。” 呃!沈袭玉被雷到了,撇撇嘴,就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算了。共享灵仆的财产这条路走不通,那么我借势而为总行吧?看来要加紧花茶楼的开业计划了,只有花茶楼开业了,才能完成三级空间升级。 沈袭玉匆匆出了空间,就正好看见齐茵过来禀报,说是庄先生和王公子来访。 她前去客厅的时候,看见沈若兰已经在座了,大家互相见了礼,庄东秋开口道,他明日就要和王立起程去上京参加殿试了。所以特别过来辞行。 沈袭玉正想开口,就听见沈若兰微笑的对着王立说道,“那兰儿就提前祝王大哥在殿试中大放光彩。获得头名状元!” 王立脸有些红红的,偷偷瞄了一眼沈袭玉,发现她仍是淡淡微笑,并没有生气的样子,这才抱拳朝着沈若兰谢道。“多谢若兰姑娘的吉言。” 庄东秋可不是毛头小伙子了,沈若兰那点子心思,他哪里看不出来,殿试这东西是才能加运气,可不会因为一句小小的祝福而改变,是以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但沈自秋听到这句话心里就微微不舒服了。在庄东秋和王立之间相比较,她还是比较倾向庄东秋的,再说了。这里有长辈和姐姐坐着,哪里轮到你一个庶女说话的份? 沈若兰只顾着讨好王立,此刻眼中也满是王立面红耳赤的害羞模样,哪里还看得见别人。 沈袭玉微不可见的摇摇头,暗自叹了口气。想着两个人到底有着合作的情谊,回头还是提醒下她好了。 “圣旨到!”几人正说着话儿。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尖利的嗓音,大家一愣,然后快步走到院子里,正见青菊镇镇长陆行之小心的陪着一位紫色锦衣太监走进来,后面跟了许多侍从还有官兵。 锦衣太监尖着嗓音高傲的说道,“哪位是富贵花坊的主事人呀?” 沈自秋忙忙的跪了下去,“正是民妇。” 后面的仆妇丫头们也跪了一地,大家头都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锦衣太监右手托着一卷锦帛,“传太后懿旨,富贵花坊献花有功,琉璃七彩寿菊晶莹剔透,哀家十分欢喜!特赐御花坊牌匾一枚,黄金千俩,锦缎百匹,另可允尔等进京谢恩。钦此!” “谢太后恩典,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自秋接完圣旨,忙忙的就要安排那位太监住处,却被他拒绝了,他高傲的说道,“陆镇长已经帮本公公安排好了住处,沈夫人无需再操心了,还望沈夫人快些收拾好,尽快与本公公起程回上京谢恩,免得太后她老人家久等。” 沈自秋送走颁旨太监和陆镇长之后,脸色却不太好了起来。庄东秋高兴的不行,“秋妹妹,看来你终于熬出头了,只要富贵花坊得到皇室青眼有加,那以后前程必不可限量呀,看以后还有谁敢欺负你们母女?” 沈袭玉古怪的看着自家娘亲,走过去,轻轻碰了碰她,“娘亲,你没事吧?” 沈自秋这才回过神来,看看在场的诸人,当目光瞟到沈若兰身上时,停顿了一两秒,沈若兰立即反应过来,柔声说出来半天有些累了,想早点回去歇着,沈自秋自然是巴不得她快些走。 沈若兰走了之后,沈自秋又道,“玉儿,我们院子后面那几株红梅开的真不错,王公子还没见过呢,你带他去瞧瞧可好?” 沈袭玉敛了敛眼眸,娘亲这是故意支开她了,肯定是有什么话要和庄叔叔单独说,或许她留在这里的确不方便,当下便轻快的说道,“好啊。” 沈袭玉带着王立去赏梅,顺便把丫头们都带走了。 庄东秋看着沈自秋,“秋妹妹,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沈自秋突然站起身来,朝着庄东秋前面一跪,把庄东秋吓坏了,连忙要去扶她起来,沈自秋却是如何也不答应,只是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面目表情,“秋儿从未求过庄大哥,今天想求大哥一件事,请大哥务必答应。” 庄东秋看沈自秋这样子,心早就软成一滩 水了,还有什么不肯答应的,就算是让他为沈自秋去死,他也绝不含糊半分,当下便满口答应了,沈自秋这才慢慢站了起来。 “请庄大哥作为富贵花坊主事,代替沈家庄进京谢恩。” 庄东秋满眼不解,沈自秋却是转过身去,不与他直视,也不回答他的疑惑,“庄大哥只说帮还是不帮吧?” 庄东秋忙道,“我帮,可是今天接旨的人明明是你,颁旨太监那里要如何去说呢?还有,你为什么不愿意去,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 “庄大哥,我身体一直很弱,恐怕没办法舟车劳顿,反正我明天自会想办法,让你成为此次进京谢恩的代表,正好你也要去殿试。” “这样有脸面的事,就算你不去,至少也要让玉儿跟着去啊,毕竟这花真正的研发人是玉儿。”庄东秋的话还未完全讲完,就被沈自秋激动的打断了,“玉儿更不能去,她绝对不能去!” “为什么?” 沈自秋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忙深吸口气,镇定心神,然后胡乱找着借口解释起来,“玉儿年纪太小了,我一向又惯得太厉害,我是怕她到了上京,不知天高地厚,到时候万一得罪了人,岂不是麻烦。” 庄东秋听这解释倒也说得通,只是为什么他总觉得事实并非这样简单呢? 但是不管他怎么问,沈自秋再不肯透露半分,只一直说体弱,受不住长途跋涉,而沈袭玉年纪太小怕闯祸,所以只能拜托庄东秋成为代表了。 唉,庄东秋暗自叹了口气,就算他愿意将整颗心都掏出来给她,她还是不愿意对他展露心事,有什么困难为什么不能告诉他呢? 他虽然只考中了第十二名,但是相信经过殿试和吏部选拨之后,至少也能当个镇长吧,他以后有能力保护她们娘俩了,为何她还是这样呢? “好吧,秋妹妹,我答应你!还有这次殿试,我一定会认真努力,不会让你失望的。”庄东秋深清满目的看着沈自秋,她却只是给了他一个背影。 “那我先告辞了,还有些行李要收拾,你这边安排好了,只管让人来通知我。”庄东秋再次贪婪的看了一眼沈自秋的背影,慢慢走了出去。 直到庄东秋的身影完全消失,沈自秋才转过身来,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轻声道,“庄大哥,今生小妹只能对不住你了!” 她的心真的很小很小,小到只能容纳一个人的位置,就算那个人现在不在了,但是依旧被他的回忆占的满满的,真的没有办法再挪出一丁点的空间,来让庄东秋入住。 等他殿试回来,看来也该给庄大哥找门好亲事了,沈自秋暗暗的想道。 第二天,沈自秋故意画了个病容妆,由白茶扶着,来到颁旨太监的住处,用身体抱恙为理由,将上京谢恩的代表从她自己换成了庄东秋,又许了许多好处给颁旨太监,这才成了事。 第三天,颁旨太监和庄东秋,王立一行人正式启程前往上京,沈自秋假装抱病就没去,只是嘱托沈袭玉前为送行。 本来沈袭玉还在发愁,如果去了上京,进了皇宫谢恩,万一碰上赵启浩怎么办?没想到娘亲倒替她解决了难题。不用去上京,不用碰到那个人,真是太好了!她还是安心的想着如何赚到更多的银子,尽快升级到三级空间是吧。 PS:沈自秋为什么不愿意去上京呢? ------------ 269、痴心妄想 沈袭玉看着远去的车马,轻轻扯了扯还在望着的沈若兰衣袖一把,故意逗笑道,“可惜兰妹妹没有发明望远镜,要不然可以看到更远呢。” 沈若兰立即收回视线,脸孔变得绯红,“姐姐就会取笑我,讨厌!” 她又朝着远方看了一眼,这才有些依依不舍的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里,沈若兰在想着又要好久看不见王立了,而沈袭玉则是思考该如何和沈若兰说一些事,这些话说得不好,还可能让沈若兰误会,但如果不说,由着她这样下去,恐怕会造成相反的结果。 两个主子坐一辆马车,沈若兰和沈袭玉的丫头冬梅、佩儿、齐茵三个人坐一辆马车。 沈袭玉看现在马车里反正没有外人,便索性放开了说,“不知道兰妹妹以前叫什么名字?” 沈若兰暗自警醒,不知道沈袭玉怎么好端端问起这个,便轻声道,“以前也叫若兰,只不过复姓欧阳,姐姐呢,以前也叫沈袭玉吗?” 沈袭玉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本来就是想用这句话打开话匣子罢了,“在我们那个时代,如果喜欢一个人可以大胆的去追求,亦可以去讨好他的父母,有些情侣甚至因为先得到了未来婆婆的喜欢,成就美好姻缘的。但是在这个朝代,就算女人有一定地位,但并不能改变男尊女卑的真实情况,而且喜欢一个人,追求的方法也要改变,比如就不能在没有邀请的情况下,冒然跑到人家去玩,唐突的拜访,刻意的讨好,非但帮不到自己。反而会被人认为是轻浮。兰妹妹也来了有一阵子了,你觉得是不是这样?” 沈若兰的脸孔顿时就紫涨了起来,她低下头去,双手绞着手帕,心里急速的转着念头:沈袭玉怎么会知道自己经常去王家?是她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人手,还是王家来人说的?难道是王夫人觉得自己轻浮,所以派人过来跟沈袭玉说的吗? 沈袭玉靠过来,双手轻轻握住沈若兰的手,柔声道,“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我当然是站你这边的。” 沈若兰猛然抬起头来,眼睛里闪过欣喜的亮光,“真、真的吗?” “当然了。一则我们有共同语言,我早已经把你当成亲妹妹了,难得从同一个地方来,当然要相互帮忙啊;二来,我们又有共同的目标。当然要金诚合作了,所以看见妹妹你走错了路,我当然很着急呀。” “玉姐姐,对,对不起噢,都是我不好。给你添麻烦了,是不是王夫人那边给你的信儿啊?”沈若兰试探的问道。 沈袭玉巧妙的回避了这个问题,只是说。“昨天下午我带着王大哥在后院赏红梅,那几株红梅开的真是好呢,妹妹要不要也一起去看看?” 沈若兰立即心念电转,难道这话是王立说的,看来她真是急的过了头。反而误了事,以前看古代小说。都鄙视过男女大防的,现在自己穿越来了这里,怎么反而忘记了呢? 就算这个天启朝已经没有严格到那个地步,女人也可以出去经商,地位有一定提高,但是千百年来的习惯,哪里是那容易说变就变的。 想到这里,她倒对沈袭玉真的生出一份感激来了,如果换作是她,她未必会说。她们一起经营着未来的香水生意,如果她有个什么意外,沈袭玉完全可以将生意独吞,因为谁也不想和别人一起分钱啊,钱一个人拿着多舒服。 “多谢姐姐提点,妹妹知错了,还望姐姐帮我。”沈若兰这次看向沈袭玉,目光里满是真诚的求助。 沈袭玉暗自点头,算她还没笨到是非不分,听不懂话的地步。 “你放心,我自然是帮你的。既然形势已经变成这样了,如果我们现在急切去改变,反而容易弄巧成拙,倒不如装做没事一样,接下来你就不用再去了,反正王大哥也不在家啊,你去了也见不着他。”沈袭玉原本还说的一本正经的,突然就打趣起来,倒惹得沈若兰脸孔立即就红了。 “你这个坏人,不理你了!”沈若兰故意侧过身子,撅起嘴,借以掩饰她的恼羞成怒。 沈袭玉将她的身子扳正,安慰的笑道,“好了啦,上京殿试,吏部考核,前后不过一个月时间,到时候如果王大哥考得了好成绩,又得了好官位,他家中必然要办喜宴,到时候我和娘亲会带着你一起去,你再好好表现一下,争取挽回一点王家婶婶的心吧。” 沈若兰听见沈袭玉真心为自己愁谋,当下那眼圈就红了,“谢谢你!”说是亲戚关系,但是两个人内芯都换了,哪里来的亲戚关系?沈袭玉还能这样真诚的帮她,她真的很感激。 沈袭玉看她如此上道,心里也十分受用,好歹自己没有帮错人。 两个人回到沈家后,又一起相约去赏了会子红梅,中午沈自秋让人留了饭,饭罢沈若兰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青蔓院。 吃过中饭,沈袭玉睡了会午觉,才起来就听到自家娘亲和沈家大夫人在院里说话的声音。 大夫人一看见沈袭玉,立即站了起来,虽然她是长辈,但是现在看见沈袭玉,还是有些紧张。 沈袭玉自然是不待见她的,以前还要做做样子,现在在自己的地盘上,压根连场面话都不愿意说了,直接就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找我娘干嘛?” 年前的时候,沈自秋听了沈袭玉的话,已经让大房和二房分出去独立过活了,沈自秋还算有良心的,将沈家庄的花田还有一些庄子银钱,都没有少给他们。 大夫人被凶了,虽然心里暗恨,但是嘴里却是半个字也不敢反抗的,只是陪笑道,“其实我是为了红儿的亲事来求四妹妹的。” 她嘴里所说的红儿就是沈若红,系大夫人之妹小刘氏所出。虽然是庶女,但因为小刘氏是大夫人的亲妹妹,而大夫人自己又只生了一个儿子,所以很是疼爱这个庶女。 沈袭玉皱了皱眉头,“你女儿想嫁给谁,你尽管去找,为何来烦我娘?” 大夫人为难的看了一眼沈自秋,刚才她已经说了许多好话了,只想沈自秋能够心软,为她说几句话。 “玉儿,红儿看上的是吉祥酒楼的钱公子。你大舅母是希望你能从中说和说和。”沈自秋还是心软了,看着大嫂那哀求的目光,便开了口。 沈袭玉惊讶的目瞪口呆,她耳朵没出问题吧,沈若红居然看上了钱子轩,她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啊,她晓不晓得钱子轩是谁呀? 等下,她怎么会看上钱子轩,难道暗中有过来往? “沈若红怎么会看上钱大哥,你老实说来,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沈袭玉眯了眯眼睛,释放出一道危险的光芒。 大夫人慌忙摇头,“没,没什么关系,不知道玉儿可还记得那次富贵花坊拿到头魁,在吉祥酒楼摆酒庆贺的事,就是那次,后来钱公子来了几次沈府,也与红儿是到过几次。” “遇到过几次?那有没有说过话?还是已经两情相悦了?”沈袭玉问的可真是犀利,丝毫不觉得这句话本不该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该问出来的。 不过大夫人一心只想讨好沈袭玉,就算心里有腹诽,表面上也不敢显露出来,只是老实的说道,“自从那次见面后,那丫头心里便有了钱公子,其实她已经快十四岁了,我也替她相看了不少人家,都被她拒绝了。直到前几天,她又拒绝了一桩婚事,我一气之下便问她到底要嫁什么人,这傻丫头才吞吞吐吐的道出了实情,还说今生非钱子轩不嫁!” 说着说着大夫人刘氏的声音就小了下去,她也觉得没脸子,但是沈若红在家里闹绝食,她不来,女儿就要死了,虽然她很讨厌沈袭玉,更不想来求她们,但是她也实在没办法。 她找不到比沈自秋更合适的中间人了。 沈袭玉看大夫人头越来越低,老脸羞的通红的样子就知道,那沈若红估计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她懒懒的坐了下来,拿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一边吃着一边就和沈自秋说着不相关的话,竟就那样将大夫人晾在那里了。 沈自秋知道女儿特别痛恨曾经欺负过她们的人,但毕竟是亲嫂嫂,她也不想把事做的太绝,便看了一眼女儿。 “娘,你别管!”沈袭玉按住沈自秋的手,轻声道。 沈袭玉就知道娘亲太心软了,也不看看他们以前都是怎么干的,她可不是圣母玛丽亚,听人家说几句好话就放过他们了。 就算大夫人不是主谋,但她也是从犯,而且现在形势高下,一目了然,大房于她沈袭玉又无一丝好处,连利用的价值都没有,她凭什么要替沈若红去说这桩亲事? 大夫人站了许久,腿都站酸了,仍见那母女俩说说笑笑,像压根当她是空气一般,最后竟然一起拉着手进屋了,这算什么事儿? 大夫人气的浑身直抖,再也丢不起那个脸,任由满院子奴才看笑话,一甩袖子走人了。 她一回家,沈若红立即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了过来,脸色有些苍白的问道,“母亲,姑母她答应了吗?” 大夫人一拍桌子,“我告诉你,你趁早给我死了那份心,现在就算那两个贱人上杆子要给你保媒,我也不会同意的,简直是欺人太甚!” ------------ 270、设立专柜 沈若红一听刘氏那样一说,急的当时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小刘氏从外面跑进来,扶着女儿哭的眼泪哗哗,“大姐,难道你想见死不救吗?钱公子是相府少爷没错,可是他一无官爵在身,二无功名,又不进仕途,不过是个商人,我们家红姐儿哪里配不上她啊?” 大夫人被气的脑仁生疼,她真的不想再去受沈袭玉的冷落了。可是如果不解决这件事,沈若红成天在家要死要活的,还怎么消停过日子。 她让小刘氏先送沈若红回房间,而她的心思也慢慢转了开来,她隐约记得青菊镇镇长曾和自家老爷是同窗。 如果能说动老爷和陆镇长多走动走动,然后再由镇长夫人出面说和,相信必定事半功倍。 哼!沈自秋,沈袭玉你们等着瞧吧,等我们家红姐儿,成了相爷府的媳妇,看你们到时候还怎么横? 沈袭玉自然不知道大夫人刘氏打的什么主意,只要她不再来打扰她和娘亲平静的生活就好了。 沈若兰自从上次与沈袭玉敞开心扉聊过天后,对沈袭玉越发亲热起来,常过来和沈袭玉一起聊天,顺便汇报下香水的制作进展。 转眼已是二月,枝头绽露新芽,小草儿也从地底冒出来,春江水暖鸭先知,虽然温度略有回升,但晚上仍旧是冷的。 沈袭玉将顺风酒坊周边几家铺子一起买了下来,一分为二,左面为酿酒的地方,右面做为以生的制香基地。 这日天气晴好,沈袭玉便和沈若兰过来现场勘察,齐顺殷勤的领着大家进院子,将沈袭玉吩咐的工器具都介绍给她们看。 后院有一口井。井水亦已经经过灵泉水改良,口感较山泉水更加清冽,不管是酿酒,还是制香水,都是极好的选择。 两边的帮工,都是从难民里挑选出来的,认识一点字,手脚勤快又能吃苦耐劳的。 他们见到沈袭玉,一起诚心感激的给她磕头,“见过小姐!”要不是沈姑娘大义。他们怕是饿死了,哪里还能过上这等吃得饱穿得暖,还有工钱拿的好日子。 “玉儿姐姐。我觉得这里很好。我看我们可以挑一些比较忠实可靠的人,先行进行小批量香水生产,待到品香大会结束,再正式批量生产,你觉得如何?” 沈袭玉点头。这个沈若兰头脑精明程度不输于她,如果用得好了,就是一个很好的助力。 接下来的时间,沈若兰留下来和这些工人熟悉情况,互相了解,沈袭玉则先去了酒楼看看。下午又去了花茶楼,因为想到会和香水店一起开,所以沈袭玉临时改了图纸。打算在花茶楼设立一个专柜,这样不管是茶楼有新品出来,还是香水店有新品出来,都可以在专柜舞台上面先行展出,吸引那些贵妇人或是大家闺秀们的注意力。 何夫人很认真。几乎都天都会去盯进度,这点让沈袭玉很感动。她进去的时候,何夫人正拿着墨线,学着木匠师傅在画着什么,衣裙上都弄脏了也不知道。 “干娘,离开业搭台唱戏的时候还早着哪,你怎么现在就扮上了?”沈袭玉打趣起来,因为何夫人太过认真,以至于墨线都沾到了脸上,看起来十分滑稽。 何夫人这才抬起头,丢下墨线和锯,走了过来,随意用袖子擦了下脸,“玉儿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沈袭玉招呼着齐茵和佩儿,将刚才从酒楼拿来的吃食摆上,“知道干娘和工人们为了赶进度,有时候晚上都在忙碌,玉儿又有其它的事绊住了,没办法过来帮忙,所以今天才借花献佛,从酒楼弄了一桌酒菜过来,大家都快歇下来,洗洗手吃饭吧。” “多谢沈姑娘!”工人们立即开心的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洗手吃饭去了。 工人们都在外院开饭,内堂里面沈袭玉再摆上一桌,是沈袭玉和何夫人两个人用饭。 茵儿端上热水,沈袭玉亲自动手,侍候何夫人净了脸,又匀了面,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这才重新坐回桌边用饭。 “玉儿,你快别忙活了,快坐下来和我一道吃饭。”何夫人开心的接过沈袭玉递过来的汤,又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佩儿立即勤快的给沈袭玉盛了碗汤。 虽然说食不言寝不语,但何夫人是女中豪杰,不太计较这些,是以很关心的问起了沈袭玉及家里的情况,又说让沈自秋没事的时候,多来府上走动走动的话。 沈袭玉自然是一一答应着,饭毕,两个人用茶漱了口,这才好好坐着说话儿。 “玉儿,你觉得这里装潢的如何?”何夫人领着沈袭玉到处看,这里的一切布置都是按照沈袭玉之前的画的图纸来的。 如果不是身边的人和外面的景提示着沈袭玉这里是古代,沈袭玉差点都要花眼以为自己又回到了现代的茶餐厅了。 旋转的圆台桌,高脚凳,点餐的吧台,这一切都那么熟悉,熟悉到她快要觉得陌生了。 “玉儿,虽然你曾说这花茶厅主要开放对象就是女子,但如果有男子来的话,难道你还不接待不成?所以我就想了个办法,你看我让人订制了许多面屏风,这每张桌子四周呢,都与屋顶上方有连接的竹帘,到时候万一有不同的客人,就可以将屏风一摆,竹帘一拉,便是一方小世界,既挡住了别人的目光,又能创造出雅间的效果,你觉得怎么样?” 沈袭玉惊叹的看了一眼那像自动窗帘一样卷了上去的竹帘,由衷的赞叹起来,“还是干娘想的周到,多谢干娘了。” “这傻孩子,你谢我作甚,你可别忘记了,我也是这花茶楼的股东之一呢?我自然是希望它好的。” 一楼是大众花茶厅,桌子小而简便,适合一到四人环坐;二楼就不一样了,都是独立的大包间,里面最起码人数都在十人以上,再看里面的装潢,何夫人这样挑剔的人都不由目光闪亮,真不知道这沈袭是如何想到的。 其实在何夫人的眼里,那些很特殊的布置,在现代不过是平常,沈袭玉只是将岛国的榻榻米风格引进来,再融合了古典的装饰风格。 所谓的大雅间其实就是相当于缩小版的茶楼,因为这里有独立的点茶吧台,到时候也会有培训好的服务人员,进来的客人,无需再去大厅点单,可直接在包间里看现场沏茶,漂亮的花茶在杯中翻滚,也是一种乐趣和享受。 这种独立的大雅间起包价格可不便宜,起包价是一百俩银子,而且是按时辰算的,每小时十两银子,虽然价格贵的有点离谱,但是客人享受到的,绝对一流的服务,而且琴棋书画针织女红一应俱全。 大包间里不设桌椅,只有沙发和榻榻米,或是直接在驼绒地毯上面铺一块矮几,席地而坐,谈笑风生,在雅间的墙角还设一花藤缠绕的篮状秋千,那秋千篮十分阔大,里面铺着松软的毛料,可坐可躺,旁边又设有矮几,上面放着水果还有一些时下娱乐的诗集。 何夫人更是一看见这里就喜欢上了,直接霸占了那榻榻米,欢喜的不行,直嚷着,“玉儿,这样的好地方,一定要给我留一个,我们自己家人闲着无事,就来坐坐,聊聊天,可比那普通的茶楼酒楼有趣多了不是?” “干娘你就放心吧,我这么贪玩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留一手呢?对了,我差点忘记一件事,这是我新画的设计图,既然包间里的装潢已经成形,那这个想法只能在大厅实施了。” 何夫人好奇道,“是什么样的图纸,起什么作用的?” 沈袭玉便将自己的打算,还有这个专柜存在的意义都说了一遍,果然引起了何夫人的共鸣。 “这主意不错呀,玉儿,我觉得这个点子如果只用在香水楼和花茶楼,未免太可惜了,不如在吉祥酒楼和好再来酒楼,及我们相好的各家铺子里,都设上这样的专柜,你觉得如何?”何夫人双眼满是神彩看着沈袭玉。 对呀!沈袭玉一拍自己的脑袋,她怎么没想到呢,还是眼界太小了,只看到香水楼和花茶楼之间的互利互动,却没想到,此举也可以在酒楼和布庄之间互动呀。 你看假如你去香水楼消费,又能及时了解到比如布庄,酒楼,茶楼的最新品上市及动态,还能看到样本,这不是省了很多人力物力吗? 这人的思路一旦被打开了,立即就会有更多新奇更好的点子冒出来,沈袭玉再进一步想,专柜肯定是有存在的必要性的,还可以结合专柜再推出新品上市月刊这样的东西呀,专门介绍时下女子们的喜欢的话题,还可以加点趣味性的小故事,比如一些才子佳人的故事,四小公子的趣事喜好,保证很畅销! 何夫人是个典型的行动派,一听到沈袭玉的这个点子,当时就拍手叫好,只不过她现在身负监督花茶楼装潢的大任,这事恐怕兼顾不过来,还得找个可靠的人才行。 ------------ 271、公子伤心 沈袭玉回到家后,细细琢磨这月报的执行人,思来想去,这人选非元宝莫属。因为古代要印刷纸质书刊可不比现代这么方便,首先要和官府沟通,然后还有方方面面的关卡要打通。 钱子轩和唐云要经营酒楼,连英要负责镖局还有暗卫的培训,肯定是首先被排除了;何夫人要负责花茶楼的装修进度;孟绍虽然有那个时间,但是做人方面又不如元宝来的机灵,有时候难免有些公子哥的习气。 这个报刊故事虽然不需要多少文采,但至少要识字有基础吧,综合下来,大概只有元宝最适合了。 心动不如行动,沈袭玉立即让人给元宝送了信。 隔日,元宝就来到了沈家庄。 元宝听了沈袭玉的话,也特别心动,如果真有这样一本砥报,那他们元家的成衣还有新出的布料都可以轻松被推广出去了,这可是大大的好事,赚钱的大好机会,他哪里会不愿意。 当下两个人就立即就砥报的版面问题商讨起来,直到晚饭时分,才最终确定下来,大致内容就是三个方面:美食、美衣、美人,具体填充内容嘛,商业推销和新品方面就由各家店铺自行想主意,小故事方面就由沈袭玉操刀啦。 而这份砥报的名字也正式确定为:沈园周报。周期是每周出一次,因为主角是沈园,所以第一页就会是美食类的内容,然后才到漂亮的衣服首饰之类的,中间会穿插一些小故事,小谜语之类的有趣问题。 距离花茶楼开张还有些日子,沈袭玉让元宝先行回去,疏通关卡,到时候这份沈园周报会和花茶楼、香水楼的开张同时出现在世人面前。 沈自秋见女儿忙了一天。早就让人备下丰盛的美食了,元宝吃过饭后,临夜回长寿县了,这样的好事,当然要尽快让家中的长辈知道,好及时筹备。 至于通知其它几个人准备材料的事,自然也是交给元宝一手包办。 沈袭玉落实了【沈园周报】的事,心里十分快活,在家中歇息一日,便去了吉祥酒楼帮忙。钱子轩见了她。情绪微见变化,时而疑惑时而窃喜。 “钱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沈袭玉实在受不了他那副样子。索性先开了口。 钱子轩眸间泛过一丝雀跃,脸孔竟难得的一红,看向沈袭玉的眼神越发温柔,“昨日陆镇长请我到他家中做客,你可知所为何事?” 沈袭玉满头雾水。耸耸肩膀摇头,“我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 钱子轩瞧她仍是那副淡定的样子,心想难道她丝毫不知情,要不然只能说明她对他无意了,要不然怎么着也该有点羞涩之情吧。 再一想到那天在驿馆的事。钱子轩的心不由往下沉去,难道真是自己一厢情愿,可是陆夫人明明说对他有意的那位姑娘姓沈。 “钱大哥。你发什么呆呢,陆镇长找你去有什么事吗?”沈袭玉拿手在钱子轩面前晃了晃,钱子轩这才尴尬的收回心神,“是镇长夫人,说是要替我保媒。帮我说门好亲事。” 沈袭玉眼睛一亮,脸上立即充满真诚的笑容。“是吗?那真是太好了,钱大哥这样优秀的人才,就应该有好姑娘来配才对。不知道镇长夫人保的是哪家姑娘?” 钱子轩心里越发苦涩了,沈袭玉的表情太不对了,或者她真的对自己无意吧,也对,就算他是相爷嫡子,但是声名地位也比不上赵王爷啊。 他一个劲的胡思乱想,心头逐渐烦躁起来,“何夫人只说那位姑娘住在沈家庄,姓沈。玉儿,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吗?” 住在沈家庄,姓沈? 沈袭玉突然愣住了,想到当日大夫人刘氏跑来求娘亲的事情,难道是沈若红! 这大刘氏还真有本事呀,不知道什么时候攀上了镇长夫人,居然能说动镇长夫人替沈若红保媒。 沈袭玉在思考的时候,乌黑的眼珠子咕溜溜直转,灵动的可爱,让钱子轩看的十分入迷。 只是她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根本就不像是羞涩的模样,那样子,倒让钱子轩有点担心起来,“咳,玉儿,难道陆夫人说的,不是你吗?” 沈袭玉惊讶的抬起头来,看着钱子轩,哑住半晌才无语的苦着脸出声,“当然不是我啦,沈家庄可不止我一个姑娘姓沈啊。再说了,如果真是我喜欢钱大哥,我直接告诉你不就好了,何必假手于人?” 轰!沈袭玉这句话,无异于在钱子轩心头狠狠扎了一刀,他什么都没听清楚,只有那一句话在脑海里回旋:“如果我喜欢钱大哥,直接告诉你不就好了,何必假手于人?” 钱子轩觉得自己快没有力气了,某个地方疼的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也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对她的心思竟然已经这样重了。 那句话一直在脑海里转,她的意思是说,她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吗? “那、那陆夫人说的沈姑娘是贵府上哪位姑娘?”钱子轩只觉得天旋地转,都快要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了,他不想在沈袭玉面前失态。 沈袭玉用手指点着下颌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我大舅舅家的庶女沈若红,听说上次富贵花坊夺得头魁时,在酒楼吃饭,她与钱大哥一见钟情,自此便不能相忘。我大舅母前些天还跑去求我娘给你们说和呢,不过我觉得这是大哥的终身大事,还是问过大哥自己比较好。可是最近一直忙着酒坊和花茶楼装修的事,我竟把它忘记了,真是该死!” 沈若红是哪个,方的圆的还是扁的,钱子轩脑海里丝毫没有印象,他昨天从陆府回来,还欢喜的睡不着觉,以为沈袭玉对自己也是有心的,以为他还有机会。 他以为陆夫人说的是沈袭玉,甚至还在想着,如果自家母亲不同意这门亲事,他就自立门户,无论如何也要给沈袭玉一个名份。 现在想来,那些想法真是可笑极了! 钱子轩脸色惨白的模样,有点吓着了沈袭玉,她忙扶了一把有些摇摇晃晃的钱子轩,“钱大哥,你没事吧,你脸色很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 听着沈袭玉关切的话语,钱子轩心里的苦涩更加浓烈了,他突然一把抓住了沈袭玉的手腕,急切的看着她,“玉儿,你说句实话,你是不是从未喜欢过我?” 沈袭玉惊讶的看着他,用手指指他,再指指自己,“你说,我喜不喜欢你?大哥别开玩笑了,我一直把你当兄长看待,从来没想到男女之情啊。” 兄长? 钱子轩自嘲的笑了笑,他要的不是兄妹之情,他想和她一辈子厮守在一起。 “你喜欢赵启浩是不是?”钱子轩原不打算问,但是心头的痛和苦涩反复纠缠着他,他又想到上元节那晚的事情,这话竟是不经大脑的就问了出来。 他只想知道自己倒底输给了谁? 沈袭玉的眸子慢慢黯淡下去,充满了忧伤,头也低垂了下去,沉默了半向后才道,“是的,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不过,我们之间已经分手了!” “分手”两个字让钱子轩感觉到一线希望,他的眼睛又亮起了光芒,“玉儿,你说你们已经分手了是什么意思?” 沈袭玉忍下心里一波波泛滥的痛,假装轻描淡写的说道,“性格不合,只能分手了,我不后悔自己做的决定。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想男女之情,我要专心经营事业,我要把吉祥酒楼和花茶楼分店开满天启朝全国各地,我要成为天启朝第一个女首富!钱大哥,你说我这个梦想好不好,会不会成功?” “会,一定会成功的!”钱子轩用力的点头,他的心里安定多了,既然他们已经结束了,那不是说明一切回到原点吗? 既然这样说来,他还是有机会的,只要他今后表现的明确一点,一定会打动玉儿的,钱子轩原本悲伤颓丧的心,顿时变得充满希望和振作起来。 心情变好的钱子轩立即想起一件事来,“昨晚酒楼收到一封信,我原本打算今天让人送过去,正好你来了,不如现在去看看吧。” 沈袭玉收拾好了心情,连连深呼吸几番后,才平静了不少,微笑点头,和钱子轩一起去了书房。 她拆开信看完才笑道,“是周将军的信,他说上次我送他的酒,将士们非常爱喝,他想先行预订下一千坛,这里有五百俩订金,其它的待来取酒时,再一起付。” “这是好事,其实我一直想说,玉儿新酿的酒味道 的确美妙,不如以后我们酒楼的酒水供应商就改成你们顺风酒坊算了。” 沈袭玉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假作一本正经道,“不过亲兄弟明算帐,你可别打着我们认识的主意,想要占我们酒坊的便宜噢。” 钱子轩哈哈笑了起来,“放心吧,就算我自己吃亏,也不舍得让玉儿赔本呀。” 沈袭玉也笑了起来,之前的紧张尴尬气氛也轻松了不少。 ------------ 272、走访窑厂 “公子,公子,好消息!”文先生急冲冲的走进来,一进来就顺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气茶,刚才走的太急,把他渴很了。 钱子轩和沈袭玉同时看着他,“文先生慢慢说,什么事这样高兴?” “先前公子交给我的事已经办好了,公子果然料事如神,只要我去哪家作坊拜访,提出有收购的念头,隔天这些作坊就被人以高价收购了。刚才那些已经将作坊出手的老板纷纷过来感谢我们,还把当初说好的提成送了过来。哈哈,想想真是大快人心。真不知道倒底是谁在背后操作,怎么偏要和我们过不去呢,难道又是五爷?不过等他发现那些作坊都是亏损已久的,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吐血?” 沈袭玉这阵子忙忙碌碌的,差点把这件事给忘记了,没想到进展居然这样顺利,这要换在以前,她定然要大笑三声,但是现在心情却很复杂。 现在她最不想提的人就是赵启浩,巴不得生命生活中的一切都和他远远分离开来才好,她不敢承认自己的内心其实是舍不得他的。 钱子轩见沈袭玉心事重重的样子,便想到她先前说的分手,他自然也高兴不起来,但是文先生忙了有一阵子,还为此事想了许多应对之策,他当然要好好夸一夸他了。 文先生拿出各家作坊老板拿出的提成,交给了钱子轩,这才说到正题,他已经借声东击西之策,成功拿下一家窑厂了,现在只待老板亲自过去验收。 沈袭玉心中一动,与其在酒楼里待着,心情郁闷,倒不如出去走走。当下便建议去窑厂看看,钱子轩自然是没意见的。 文先生所说的那家窑厂规模并不是太大,工人大约也只有二三十个,位置在镇西以东的方向,倒是依山傍水,周围环境还不错。 只是离镇中心有些远了,几个人坐着马车,足足走了有两三个时辰才到的,而且院落窄小破败。 文先生说是因为经营不善所以才导致快要倒闭,老板想要返乡急于转让。正好被他碰上了,倒没花多少心思。 院里整齐码着许多泥胚,还有一些模具。杂乱的花盆之类的东西。 文先生急步进去,将工头找了出来,不多一会儿,工头就带着全窑的工人们过来给沈袭玉和钱子轩见礼。 那些工人们一见新东家,都有些忐忑不安。沈袭玉温声道,“你们不用害怕,只要你们认真工作,不偷懒不懈怠,非但不会被辞退,而且还可能会给你们涨工钱呢。” 众人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满是不信,这小姑娘说的话能当真吗? 钱子轩很适时候点了点头。“没错,你们记着,以后沈姑娘才是你们真正的老板,也是这家窑厂的主人!” “见过沈姑娘!”这次大家一起行礼,那语气里又多了几分尊重。之前他们还以为沈袭玉是钱子轩的婢女呢,还在想。这新来的老板真有钱,连婢女都穿的那么好。原来竟是他们想岔了,原来这小姑娘才是真正的老板。 沈袭玉自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人与人之间都是要靠相处的,她会在以后的相处过程中,慢慢的征服他们的。 文先生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将所有工人重新签的卖身契交给了沈袭玉,这也是一种变相的表态,给那些想要轻视沈袭玉的工人们一个警钟上。 沈袭玉装看不见他们脸上不同的表情,只是柔声问工头道,“他们哪几位是负责烧瓷器的?” 工头名叫吴二,他立即殷勤的替沈袭玉介绍起来。 靠左排第三个,年约四旬左右,平头正脸,相貌忠厚的叫蒋大成,在窑厂干了十几年了,烧得一手好瓷;站在他旁边的那两个年轻人,一个皮肤黑,笑的有些憨傻叫蒋明;一个皮肤白,斯斯文文看起来像秀才的叫蒋松,都是老蒋的儿子,手艺也是顶好的,早在两年前就能独立出窑了。 尤其是蒋松画瓷技术一流,窑厂能维持到现在,多亏了这年轻人喜欢钻研市场上的瓷器样式,结合现在流行的样式,再画出属于这家窑厂的特色来。 吴二又介绍起来,其实这家窑厂在几十年前也算是大窑厂了,那时候最繁荣的时候,工人人数达到过五十多人,可是后来窑厂越来越多,生意惨淡了下来,人也走的差不多了。 蒋大成是最老资格的师傅,几乎一辈子都耗在这家窑厂了,后来更是将两个儿子都劝了来这里。 沈袭玉让蒋大成父子三人留下来,其它人都各自去干活。 “蒋师傅,这幅图纸你看看,这样的瓷瓶好烧吗?”沈袭玉递出去的是她早就画好的图纸。 早在赵启浩将青菊镇及周围的琉璃坊都收购了之后,沈袭玉便想到了这招,琉璃当香水瓶成本太高,那么只有退而求其次,用瓷瓶来装了,但市场 上一般流通的瓷瓶大多是花瓶,体积太大,她只得熬了几夜,模仿现代的香水瓶构造,画了这个图纸出来,让人收购窑厂,也是为了烧制这样的瓷瓶。 她都想好了,用漂亮精致的瓷瓶装香水,用来卖给上层贵族们,另外再多多种些小葫芦,用处理过的葫芦装稀释过的香水,或是普通原料制作的香水,卖给普通百姓。 蒋师傅一看那图纸,眼睛立即闪闪发亮,就像看见珍宝一样,完全忘记了礼貌问题,只是紧张的看着沈袭玉,“不知道沈姑娘这张图纸是从哪里来的?” 沈袭玉微微笑道,“是我画的,是不是画的不太好,蒋师傅看不明白?” 蒋松颇为惊讶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沈袭玉,真没想到这小姑娘挺厉害的呀,这图纸上的东西,如果真的做出来,绝对能风糜市场,因为就以他们的见解来说,目前为止,从未在市场上看过类似的作品。 只是这作品最高不过三寸,宽不过一寸半,这么小的瓶子,能用来装什么? 先避开这个问题不说,只说这么小的瓶子,想要拉出完美的胚胎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蒋松看见自家老爹那神情,就知道老爹心动了,想要挑战试试。 蒋大成几乎是除了图纸之外,就看不到其它东西了,全部心神都浸入图纸的世界里,细细研摩了一番之后,果然找到原料细瓷粉,开始制作起来。 以往这些淘澄精细瓷粉的活都是由蒋明和蒋松做的,蒋师傅自己则是很久没有亲自拉胚过了,但是今天他却是不让两个儿子插手,亲自做了起来。 随着制胚工具的转动,蒋师傅的双手灵巧的不可思议,就像捧着最心爱姑娘的脸庞似的,自从进入这个状态后,他便不再看图纸了,因为那些细节都进入了他的脑海中,形成一幅生动的活图画。 沈袭玉等人围绕在旁边,静静等等结果,看着一堆瓷粉泥料慢慢变得有形起来,慢慢展露了头角,接近图画上的那个东西,沈袭玉的心也不禁紧张了起来。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蒋师傅在抛开三个损坏的拉胚之后,终于成功的拉成了一个胚,他细心的将瓷胚放在一边,然后示意两个儿子也过来试试。 蒋明嘿嘿笑了一声,就急切的去尝试,结果当然是屡试屡败,这东西太小了,一个角度不好,便偏了,也坏了。 蒋松十分沉稳,先是认真看了一遍他父亲的动作,又闭上眼睛,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这才动手,居然一次就成功了。 案板上面很快摆满了成形的胚胎,蒋明好不容易搞定一个,立即邀功似的展示给老爹看,老蒋只是朝着小儿子呶了呶嘴,蒋明立即就像泄 了气的皮球,摸了摸头,“二弟,你能别这么优秀么?” 一句话逗的大家都笑了,他倒是实诚,直接叫人家不要这么优秀,但才华是埋没不住的,看来蒋松是没办法帮他完成藏拙的心愿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蒋松突然看向沈袭玉道,“沈姑娘,其实我们也可以捏出其它样式来吧,只要高度宽度不变,就可以了?” 沈袭玉是真心佩服蒋松的手艺和心思了,她是因为看多了现代的香水瓶样子,所以画起来十分轻松,但是蒋松从未接触过,居然也能想到,当真是厉害。 沈袭玉看见蒋松在自由发挥,他别出心裁的在瓶盖上面作文章,把原本单一的圆形或是扁开的盖子捏成小动物或是花朵的形状。 又或是将胚胎的下方捏成一朵盛开的花瓣形状,而花瓣上面托着一颗珍珠般的圆形或是桃形瓶子。 沈袭玉则是被他的行为触发了灵感,找来纸笔,迅速在纸上面画起了前世所看到的那些漂亮的香不瓶图案。 或是三角形,或是梯形,不对称形,或是巴黎艾匪尔铁塔或是吊坠形式,不一而足。 最后蒋大成和蒋明都停下手来,目瞪口呆的看着蒋松和沈袭玉,一个用笔在纸上面飞龙走蛇,一个则是在胚泥原料上面随意挥洒。 大约一个多时辰后,沈袭玉才手酸的停了下来,而这时候蒋松的案板旁边也放着许多憨态可掬的福娃娃造型香水瓶。 ------------ 273、创意被盗 “沈姑娘当真博学多才,小人佩服之至!”蒋松在看过沈袭玉的图纸后,不得不承认沈袭玉的巧妙心思。 沈袭玉直觉得耳根发热脸发烧,她哪里是有才呀,她根本是盗用了别人的创意好不好,不过是隔了几千年,肯定是没有人指出她是盗版了。 蒋松才是真正的有才华,只是单靠着她的一幅图纸启示,就能想到这么多不一样的,而且还动手做了出来,她才是真的佩服呢。 钱子轩及时开口,“好了好了,你们俩个都有才,行了吧,就不用再互相恭维了,再恭维下去,我要饿扁了!” 经钱子轩这样一提醒,沈袭玉才发现,日头早就偏正,已经过了午饭的点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光顾着和蒋松比试,竟是忘记吃饭了。 吴二搓着手有些尴尬的说道,“不知道沈姑娘和钱公子会留饭,这乡村野地的,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怕是要委屈各位公子小姐了。” 沈袭玉看了一眼桌子上面,只有一大盆馒头,几碟咸菜,的确是寒酸了些。 “你们平常就吃这些吗” 吴二脸色暗了暗,眼底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窑厂生意不好,一直没有进帐,以前都是吃两顿的,最多也是稀饭咸菜顶事儿!今天是因为沈姑娘在,所以才将这年节吃的东西给搬出来了!只是――哎,算了,不提了,沈姑娘,快坐吧,希望别嫌弃才好!” 文先生眉头皱了皱,似要说什么。但是钱子轩摇了摇头,他这才没开口,沈袭玉也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 简单吃过饭之后,蒋大成便带着大家将上午已经处理过的胚模送到窑中进行烧制,这个过程至少需要十几个小时,估计明天来看开窑应该差不多,所以沈袭玉和蒋大成一家又说了会话,问了些其它情况,便准备启程回去。 来的时候是沈袭玉和丫头一辆马车,文先生和钱子轩一辆马车。刚才吃饭时。文先生有事先走了,还有一辆马车,钱子轩只得和沈袭玉坐了。 上了马车。沈袭玉便立即问钱子轩,“你和文管家刚才在打什么哑谜呢?” 钱子轩沉思道,“那个吴二好像有点问题。” 沈袭玉的心里不由一阵紧张,“什么问题?” “文先生刚才吃饭时悄悄跟我说,他收购窑厂后。曾因为窑厂伙食太差,给了他五十俩银子,让他多买些大米面粉蔬菜肉类,改善工人伙食,但是这才几天呀,他居然又端出馒头来了。银子去哪里了?” 沈袭玉冷笑一声。“这还用说吗,一定是被贪污了。钱大哥,这样的人不能留在窑厂。眼皮子太浅了,以后我们的香水楼,花茶楼,还要靠窑厂提供更加精美的瓷器茶具,这些可都是创意。是点子,是财富啊。万一被他拿出去盗卖了,我们哭都来不及。” “我也这样想的,我已经吩咐了文先生,让他留心那个吴二,然后再找个由头把他辞掉。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钱子轩将沈袭玉送回沈家庄,坐了片刻便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袭玉起了大早,兴奋的跟个孩子似的,就和钱子轩来到了窑厂,却看见里面吵吵嚷嚷的,两个人相视一眼,快步走了进去,只见蒋松头上包扎着白布,白布上还渗着殷红的血渍。 而蒋大成则被吴二拉扯着,一个劲的说要报官! “蒋师傅,这是怎么回事?”沈袭玉眼皮一跳,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妙。 蒋大成一见沈袭玉来了,立即就像找到了救星一样,“沈姑娘,我真的没有偷窑厂的钱和图纸呀,我们是冤枉的,你看我家松子头都被打破了,怎么可能是我们干的呢,你要为我们申冤啊!” 吴二蹿过来,满脸狰狞,“你还想恶人先告状,昨晚就是你们爷俩守着窑厂的,不是你干的,是谁干的,搞不好这是你们的苦肉计呢,故意把蒋松头打破了,然后再偷走设计图,还装没事人一样,既得了钱又得了好名声,蒋大成,看不出来你挺有心计的呀。”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沈袭玉总算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昨天他们走后,晚上蒋大成不放心,便帮着小儿子在这里看守窑厂的炉温。蒋大成毕竟年纪大了,又劳累了一天,便喝了一点小酒睡下了,而蒋松则是边看书边守着窑炉,谁料突然被人从后面袭击,打晕了。待他醒了之后,就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你们一个一个慢慢说,损失有多严重?”钱子轩低沉的说了一句,现场的人立即安静下来,忐忑不安的看着他们。 吴二忙哭丧着脸道,“之前文管家曾给小的五十俩银,是专门用来给大家伙儿改善伙食的,这天杀的蒋家父子俩,一定是贪那钱财,故意将那银钱偷了去,还将昨天沈姑娘画的图纸都拿走了,现在又在这里装好人,钱公子,你千万不要相信他呀。” 沈袭玉和钱子轩急速对视了一眼,昨天他们还在议论说这个吴二太过奸诈,可能会贪污伙食费,没想到今天就出了这桩事。 蒋大成指天对地的发毒誓,“我老蒋为窑厂卖命了一辈子,什么没见过,怎么可能眼皮子浅到见不得五十俩银子,沈姑娘,钱公子,你们一定要相信我们啊,你看我们家松儿头上都被打破了,我再狠也不会拿自己儿子开玩笑吧,这万一打傻了可怎么办哟。” 沈袭玉忙安慰道,“蒋师傅,你们不用紧张,我相信你们!” 原本满脸颓废的蒋松豁然抬起头来,清秀的脸庞逐渐漫上一丝红晕,目光有些灼热的盯着沈袭玉,“沈姑娘,你真的相信我?” 吴二忙叫嚷道,“钱公子,你们可不能被他们外表给欺骗了呀,这五十俩银子可不是小数目,昨晚上就他们爷俩在,不是他们偷的,还有谁?” “你不用多说了,这事情倒底是谁干的,我一清二楚。蒋大哥既然你脑袋受伤了,今天就不用干活了,先回去歇着吧,你放心,我沈袭玉绝对不是糊涂蛋,可以任由着某些人牵着鼻子走!”沈袭玉故意将最后一句话说得重重的,同时偷偷打量在场每个人的表情。 她虽然暗自怀疑这事可能是吴二干的,但是现在没有证据,也不能乱说,所以只能先按兵不动,等对方自己露出马脚。 只见她那话一出口,蒋家爷三个同时吐了一口气,然后满脸愤慨的表情,蒋松则是若有所思,而吴二则是眼睛咕溜溜直转,眼中有不安和忐忑一闪而过,但是片刻后,就反应过来立即拍起了沈袭玉的马屁,“沈姑娘当然是明查秋毫的了,我们相信沈姑娘,大家说是不是呀!” 其它人当然随声附和,“我们都相信沈姑娘!” 沈袭玉原本是让蒋松去休息的,但是这样一闹就到了开窑的时候了,他像是要报恩似的,挣扎着说一定要等窑开了之后,再回家休息。 沈袭玉拗不过他,不过也暗自佩服他的敬业精神,心中打定主意这蒋家三人是忠厚可用的,可以好好用起来。 窑炉虽然早就灭了火,但是尚有余温,沈袭玉不方便进去,只好等 他们将东西取出来了。但是预想中的欢呼声并没有出现,只见蒋家父子三人,面色凝重,各自抱了一个瓶子出来了。 沈袭玉急忙上前拿过瓶子细看起来,基本模型已在,只是上面多了许多气泡,还有裂纹和突起的疙瘩,严重影响了瓷瓶本身的美感,她只是个外行,也不晓得这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但是基本形态能烧出来,说明这条路是可行的,不过在窑温控制方面还得再费些功夫。 蒋大成卟嗵一声就跪了下去,蒋明和蒋松怔了一怔后,也跪了下去。 “蒋大叔,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第一炉只是尝试烧制,能有这样的成效已经很不错了。而且蒋大哥后半夜又被人打晕没办法控制窑温,烧坏了再所难免。” “沈姑娘真是神人,你怎么知道烧坏了呢?”蒋大成满脸不解的看向沈袭玉。 沈袭玉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前世在外企工作,哪个不是人精,察颜观色是能够生命下去的本能,也是基本功。 “沈姑娘,您打我们板子吧,我们决不吭一声,您把那么好的设计点子交给我们来烧制,我们还给烧坏了,真是该死!”蒋松说罢就狠狠的去磕头。 沈袭玉给钱子轩示眼色,钱子轩连忙一把拉住他,把他扶了起来,又细细问他头上的伤现在如何,疼不疼,蒋松忙道不敢,其实看似严重,只是破了一点油皮而已。 蒋明性格憨厚直爽,他抓了抓头发道,“其实这也怪不得俺弟呀,后半夜他被人打晕了,窑温没办法控制,这炉活肯定得坏呀。” “明子,住口,东家在说话,哪里你插嘴的份!”蒋大成忙喝止住大儿子,同时朝着沈袭玉赔来颇为愧疚的笑。 ------------ 274、幕后主谋 沈袭玉将他们一一拉起来,“我觉得蒋明大哥说的没错,这本来就不是你们的问题,如果你们真觉得有愧,倒不如等伤好了,再认真烧一炉好的,就当是报答我了怎么样?” “行,我这就去淘澄细瓷粉!”蒋大成说风就是雨,竟然就想现在开始干活了,沈袭玉忙一把拦住他,指了指蒋松的头道,“还流着血哪,你赶紧带他回家找大夫。我这窑厂以后还指望你们哪,要是把脑袋弄坏了可怎么办呀。” 沈袭玉回过头,朝着佩儿看了一眼,她立即从腰里取出了十两银子,递了过去,笑道,“这是我家小姐一点心意,老伯先去请郎中,尽管放心用药,多的就买点滋补的吃吃。” 蒋大成感激的热泪盈眶,他活这么大年纪,第一次遇到这样通情达理的东家,若是以前的东家遇到这事儿,他们肯定是吃不了要兜着走的,就算最后查出来没他们什么事儿,这苦头必然也要吃一点的,怎么可能有人在意你受伤了,还出钱让你请大夫去看。 十两银子,在平头百姓的眼里,也不是小数目了。 “沈姑娘的大恩大德,我蒋大成无以为报,以后定然全心全意为沈姑娘尽忠,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再所不惜!”蒋大成指地画地的发起誓来。 沈袭玉点头笑了笑,算是接受他这番言论了,他这才站起来,抹了抹眼角的泪渍,装好银子,带着两个儿子回家了。 钱子轩心里颇是感慨,看来沈袭玉果然以前在他面前藏拙了,这收买人心的功夫也很厉害呀,只是几句感性的话。十两银子,就赚得了这蒋家父子三个人的忠心。 返程的路上,钱子轩眉头深锁,“小玉,你刚才的样子好像知道是谁?” 沈袭玉点头,“我们昨天才说那吴二可能贪了伙食费,今天就闹了这样一出,难道钱大哥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钱子轩也不是笨蛋,先前只是入了迷局罢了,当下立即明白过来。“小玉的意思是说,吴二怕我们发现他贪了伙食费会辞退他,所以故意安排这一出。既交待了银子不见的原因,又可以将设计图卖给别人赚一大笔钱?” “如果那吴二是聪明且贪财的人,他就会将设计图卖给别家窑厂;如果他胆小又愚蠢的话,他会把设计图烧掉。这样死无对证,蒋家父子俩就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反正这事跟他无关,就算我们不辞退蒋家爷俩,给我们添点堵也好啊。” “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钱子轩认真的看向沈袭玉,她认真沉思的样子真让他着迷。 “派人暗中跟着吴二,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异常。立即扣押下来,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钱子轩点点头,很快吩咐人去办了。 沈袭玉则是暗中吩咐小金和小白各自带一队小动物。悄然将窑厂周围全部控制起来,留意每一个人的行动和语言,相信很快就能知道事情真相了。 晚饭过后,小白飞了回来,回报说其它人都没有异常。只有那吴二在吃过晚饭后,背了一包东西。有些躲躲藏藏的走到镇南边的一片树林里,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小白,干的好,你立即去通知钱大哥,让他带人务必在接头之前去给我抓个正着,我随后就到!” 小白领命而去。 沈袭玉这时候才觉得应该要学会骑马,比如这种时候,如果会骑马,那速度就快了许多了,也不会错过许多精彩的好戏。 果然吧等她坐着马车赶到窑厂时,吴二已经被拿下了来了,正五花大绑的跪在窑厂的饭堂里呢,钱子轩身后站着招财进宝,还有蒋家父子三个人。 蒋明脸上满是怒气,手里拿着一个扁担,要不是钱子轩拦着,真的要暴起将吴二打扁了,吴二吓的瑟缩发抖,头磕着地,只顾喊饶命。 沈袭玉进去,所有人都转过身来,朝着她恭敬的行礼,她淡淡的点头,只把目光投向吴二,“我问你,你是想活,还是想死?” 吴二一愣,然后又转了方向朝着沈袭玉磕头道,“小姐饶命呀,小的只是一时猪油蒙了心,犯了错,以后再也不敢了。小人想活,小人想活啊。” “想活的话,就从实招来,倒底是谁指使你偷图纸的?” 吴二眼珠子急速转动起来,半晌才就一口咬定,没有人指使,是他自己想捞外快。 好,既然你不说是吧,那咱就耗着吧,反正我穿的衣服多,我又不冷,看谁耗得过谁? 招财忙给沈袭玉挪了张板凳过来,进宝也伶俐的端了盆烧的旺旺的炭放在旁边,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是夜晚还是很冷的,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受点寒没啥,要是把沈姑娘冻坏了,自家少爷可饶不了他。 钱子轩就着炭火搓了搓手,开起了玩笑,“哎呀,真是天理难容呀,这两个人倒底是你家伙计,还是我家伙计呀,我这站半天,手都冻僵了,也不见他们关心一声,你一来,就待遇马上就变了。哎!幸亏小玉来了,我才有火可烤啊。” 招财和进宝互相看了一眼,缩了下肩膀,忍着笑退到一旁站好,公子爷,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太不讲义气气了,想要讨好小玉姑娘,就拿我当梯子。好吧,其实能当梯子也是他们的荣兴。 沈袭玉原本沉闷的心情难得的晴朗起来,俏目流转,瞪了他一眼,“既然如此,你要不要三拜九叩的谢谢我的大恩呀?” 钱子轩原本只是想要让沈袭玉害羞下的,结果没想到这丫头伶牙俐齿的,倒将了他一军,顿时让他无话可说了。 沈袭玉又喊了蒋家三个人过来烤火,索性将那吴二晾在一旁了。吴二先前被抓时,就已经剥去了外衣,现在只穿一件中衣跪在冰冷的地上,饭堂里又冷,早就冻的面无人色了。 “我说有些人真是傻,别人随便承诺一句,他就拿圣旨来用了,就算他今晚冻死了,那背后主谋人也不会少一根毫毛啊,反而庆幸我们替他除去了知情人。”沈袭玉朝其它几个人眨眨眼,率先开始说起了心理暗示的话。 其它人立即附和的说道,“就是,如果我是那主谋人,现在指不定乐着呢,原本偷盗别家窑厂创意,这样的事儿要是在同行里被揭发出来,那家窑厂也没办法再混下去了,他会为了一个没用的奴才而毁了自己的前程?”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蒋明不会说拐弯抹角的话,但是在他老子的授意下,也瓮声瓮气的说道,“换作是我,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凭啥分钱的时候,我只拿零头,出事的时候,让我一个人顶着?” 沈袭玉故意装做不懂问钱子轩道,“钱大哥,不知道这偷盗罪衙门里该怎么判呀?” 她说完这句话,便用眼角的余光去注意吴二,果然见他立即绷紧了身体。 钱子轩笑道,“量刑定罪,但如果造成很大的损失的,哪只手偷的,就剁掉哪只手,再判边境流放三年,那地方可苦啦,一些正常的人连三个月都撑不下去,更别说没手没脚的人了。” 沈袭玉看见吴二的身体果然在哆索,继续加料,“我记得我们酒楼开业的时候,陆镇长不是过来捧场了吗?你说如果我给陆大人送点礼,让他判个秋后问斩,你觉得可行不?” 这时候招财接嘴道,“沈姑娘您放心,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官府呢,没问题!” “小人招、小人全都招了!只求沈姑娘、钱公子网开一面,不要将小人送去官府呀,小人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子,小人实在是没办法呀。” 沈袭玉噗嗤一声笑了,这说词也太老套了吧,也不想点新鲜的。 蒋明冷笑一声,“吴二,你从小就是个乞丐,哪里来的高堂老母,向来只喜进赌坊和烟花之地,哪里来的幼子要养育,你真当我们都是死的,可以任由你糊弄?” 吴二一害怕起来,竟忘记旁边还有三个特别熟悉他的人呢,一下子蔫在地上,再也不敢乱说了。 钱子轩让招财过去给他录口供,他竟是竹筒倒豆子,将事情的始末交待的一清二楚。 沈袭玉看着供纸,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笑,“没想居然是老朋友呢。” 幕后主谋竟然是何友和马胖子,而且幸亏今天沈袭玉利用小白和小金及时抓住了吴二,否则一旦图纸流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何友和马胖子等人的目光并不只是在图纸上面赚一笔,他们是打着倒打一耙的主意。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盗到图纸后,连夜让手艺好的工人将东西烧制出来,有心算无心,待沈袭玉他们将东西摸索出来后,他们再带上官兵过来说他们盗用别人的创意,介时,人家有原始图纸在手,东西又是早几日出炉的,沈袭玉他们就算全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 275、瓮中捉鳖 这古代又没有鉴定笔迹的说法,那图纸他们完全可以找画师高手拓印下来,到时候沈袭玉这家窑厂会被官府没收,而他们自己也会官司满身。 就像招财说的,官府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进了大牢,他们再想点阴谋,能不能活着出来还是两说呢。 好歹毒的手段! 只要沈袭玉一进大牢,钱子轩就会像断了左膀右臂,而且那时候心慌意乱的,自然是好对付的。 沈袭玉晶莹玉润的手指轻轻点着下颌,眼珠子像小狐狸一样灵动起来,他们不能再只知防守了,必须要狠狠出击,给他们一记重拳,否则下次还会捣乱。 蒋松是全身充满书生气质的人,但是现在也忍不住过去扇了吴二十来个大耳刮子,顿时把吴的嘴角扇的都冒血沫子了。 他能不气嘛,他就说呢,为什么这几年他设计出来的瓷器花样,还没烧制出来,市面上就开始流行了,他一直苦思,多方研究看书,以为是他能力不够,却原来是这个小鬼在其中作怪。 沈袭玉忙拦住蒋松,“蒋松大哥,先不忙教训他,我们还要用他钓一条更大的鱼,不除去背后主谋,我们永无安生之日。吴二,我且问你,你们以往都是用什么东西联系的,窑厂里,你是否还有同谋?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胡乱攀咬,否则罪加一等!” 吴二都已经被吓破胆了,哪里还敢再乱说,老老实实的交待,窑厂里烧饭的婆子柳婆子是振兴窑厂一个管事的亲戚。 早几年的时候,这家窑厂生意比较好,蒋松总是能想出新奇的点子来,他们便派了柳婆子过来当卧底。配合吴二,将蒋松的设计图纸拿出去从中获利。 他们的消息大部分都是通过柳婆子来传递的,因为柳婆子只负责烧三顿饭,其它时间都可以回家的,其它时间不方便,也用信鸽。 “好,既然如此,明天我们少不得要演一场好戏,来个瓮中捉鳖。”沈袭玉让招财把吴二带到另一边偏僻的暗房里捆好堵住了嘴,别让他跑了。 接着让大家伙儿都坐到火炉边来。她轻声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下,大家伙儿觉得这个计策不错,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又补充了起来。很快一个完美的计划出炉了。 这一折腾,眼看天都要亮了,沈袭玉让蒋家父子三个和招财进宝就歇在窑厂的杂货间里了,而她则带着钱子轩等人回到马车上面,假意在马车上歇宿。其实转身就进了空间。 空间里的时间和外界相差甚大,所以沈袭玉吩咐大家安心吃饱肚子睡个好觉,明天白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佩儿和齐茵是进习惯了空间的,倒没有在意,和沈袭玉行了个礼,便直接扑到天星草丛上面休息去了。 钱子轩是头次进空间。颇为好奇,东看看西看看,十分喜欢。 “小玉。此处真乃世外桃源啊!” “钱大哥喜欢就好,忙了一晚上了,累了吧,我们先泡杯茶喝喝,然后吃点点心。再好好睡一觉!”沈袭玉怕钱子轩再问东问西,便直接动用了灵主权利。果然钱子轩老实的答应着。 四个人吃饱睡足,神清气爽的出现在马车里,此刻天际刚刚透亮,沈袭玉将头从马车里探出去,只见山路两旁的迎春花刚绽出一点嫩绿的黄芽,嫩黄柳绿,迎着晨雾,空气十分新鲜,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山路尽头的窑厂已经燃起了炊烟,想必那柳婆子已经到了,沈袭玉和钱子轩心照不宣的看了一眼,然后钱子轩坐到马车外面,大声的赶起了车,转眼便到了窑厂的院子外面。 柳婆子赶紧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满脸堆笑,“哎哟,沈姑娘和钱公子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沈袭玉只是微笑点头,满是兴奋的说道,“昨晚我回去,又想到好些个精妙的不得了的点子,想快点找到蒋松大哥把它画下来,烧烧看,如果真能烧出来,绝对比之前画的那些要好一百倍呢。” 柳婆子脸上虽然仍堆着笑,但是眼眸里却是光芒闪烁,试探性的问道,“比前儿个画的还好一百倍?” 沈袭玉仍是满脸是笑,由着佩儿牵她蹬下马车,仿佛顺口答道,“那是,前儿个画的只是初稿,丢了就丢了吧。无所谓的,今天这主子可好着呢,蒋松大哥在吗?” 燕大成父子三个人立即迎了出来。蒋松头上仍然扎着绷带,满脸愧疚神色的说道,“先前的图纸丢了,小人实在感到有愧,不敢在家中久歇,便想着连夜过来,看能否凭着记忆将它再烧一遍,沈姑娘怎么来的这么早?” 沈袭玉小手一挥,脸上神彩熠熠,“那些都别烧了,我昨晚又想到了许多新奇的好点子,保准烧出来的瓷比先前我们画的好一百倍呢。” 蒋松的双眼立即放光,“是吗,快把图纸拿来我看!” 几个人注意到柳婆子耳朵竖的老长,踮着脚站在蒋松背后不远的地方。 蒋大成心中好笑,却在这关键的时候道,“这大清早的,天还怪凉的,你真是不懂礼数,怎么就让沈姑娘在院里说话,快,快进屋,屋里我刚起了炉子,暖和。” “是是是,看我一听说有新设计图,太过欢喜了,还望沈姑娘不要见怪。”蒋松脸红了红,忙将沈袭玉让进了屋子里。 柳婆子正想跟上去,就听见佩儿的声音传过来,“柳妈妈快过来帮忙!” 柳婆子转过身一看,却见那位沈小姐带的两个丫头,正从马车里往外搬什么东西,她是想跟进去看看的,但是佩儿又喊的急,她便只得蹩着脚过去帮忙,却是好几袋面粉,还有许多蔬菜。 这些面粉和蔬菜自然是来自沈袭玉的空间厨房。 “二位姑娘,这许多面粉是干什么用的?”柳婆子眼中闪过一缕贪婪之色。 齐茵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面粉渍子说道,“我家小姐想出了新点子,打算今晚连夜就在这里烧制,这不就吩咐人送了这许多面粉和蔬菜过来,吴管事去镇上买肉了,回头我们就多多包些菜包子和肉包子还有饺子,总不能让大家伙儿饿着肚子干活呀,柳妈妈,你说是不是?” 柳婆子听说吴二上镇上买肉了,这才心里放了下来,忙道,“还是姑娘想的周到。” 难怪呢,怎么一清早过来就没看见吴二,她还有满肚子话问他呢,说好的,昨晚去镇南边树林送设计图纸,怎么偏偏失约了。 这春天的夜里凉的很,那个接头的人,就是柳婆子家的亲戚,振兴窑厂的管事,在那儿站了小半宿,冻的直流鼻涕,一回家就把柳婆子喊去骂了一顿,让她今天早上过来看看这吴二是不是又去赌了,忘记了正事。 柳婆子被齐茵和佩儿拖到厨房去了,招财和进宝又像是故意守门似的,端着个大盆,就坐在厨房门口,拿把菜刀在那里剁菜馅儿。 柳婆子心里跟猫抓似的,想要出去看看情况,怎奈每次她找的借口都被人给堵上了,她刚说柴火不够了,进宝就搬了一捆柴进来,还都是劈好的,她想说水不够了吧,齐茵忙提了水桶去了,佩儿拉着她和面,她这心里,比面团还要乱。 好不容易灵光一闪想到一个主意,说她要去出恭,再有些得意的看着其它几个人,你们总不好代替我吧? 齐茵和招财等人互相看了一眼,便道,“那柳妈妈要快去快回噢,这里这许多面粉还没和好呢,眼看快到中午了,大家伙儿还等着吃饭呢。” “老奴知道了,二位姑娘尽管放心好了!”柳婆子大包大揽的拍了一番胸脯保证后,便故意晃悠着身子,去了茅厕所在的方向。 从茅厕那里绕了过去,左右探查下没有人,这才轻手轻脚的朝着商量事情的正厅走去,不过她不敢靠的太近,只敢靠在墙根底下,将耳朵极力贴在墙上面,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的讲话声。 大红居高临下的趴在一块砖缝中间,看着柳婆子那副丑样,不由觉得好笑,朝着不远处的小白打了个手势,小白立即翩翩飞走了。 沈袭玉接到小白的指示,故意将话说的大声了点,大家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也都跟着大嗓门了起来。 “沈姑娘,小人真的佩服,看了您的这些新图纸之后,之前那些简直都是垃圾呀。” “是啊是啊,沈姑娘,只要我们照这个图纸把东西烧出来,到时候窑厂生意肯定会再次红火起来的。” “沈姑娘真是太厉害了!” 中间又穿插了几句沈袭玉谦虚的声音。柳婆子听的心里大动,站起身就想去找吴二,得让他先去确认下那些图纸是否真的比之前的还要好,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她中饭之后回家立即就去报信,看马老板那边怎么回话,兴许还能趁机提提价。 就在柳婆子刚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听见齐茵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柳妈妈,你是扭到脚了吗?怎么坐在这里呀,奴婢到处找您呢!” ------------ 276、螳螂捕蝉 柳婆子原本还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齐茵的话正好给了她提醒,她当即就坐在那里低低的叫唤起来,“是呢,正是这个理呢,我原本是要上茅厕的,结果发现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这不,前儿个才丢了东西,我想莫不是那贼又来了,我就跟了过来,结果人没逮着,我倒是跌了一跤。” 齐茵心里忍着笑,脸上却是做出惊吓的表情来,前后左右的看看,又连忙来扶柳婆子,满脸关切不似作伪,“柳妈妈,你快起来,地上凉,你看见那人长啥样没有?” 柳婆子到哪里去说相貌去,她只含糊的说只看见个背影,精瘦精瘦的,至于长相倒没看得清。 柳婆子被齐茵扶到了厨房里,她眼珠子一转,就继续哎哟叫唤起来,“茵姑娘,麻烦您帮老奴喊声吴管事过来可否?” 招财连忙站起来,“你找吴管事做什么,他现在正和我们家小姐,还有钱公子商量大事呢,您老要有什么事,尽管支会我一声,小的替您跑腿好了。” “小哥儿是钱公子身边得力的帮手,老奴哪里敢使唤你啊?”柳婆子低着头陪笑,却是站起来要往外走。 齐茵和佩儿怎么可能让她走脱,佩儿忙拉住她道,“柳妈妈您别走啊,我和茵儿也不懂这窑里工人的口味,少不得还要您老多指点,至于您有什么话,尽管吩咐招财去问就好了。” 柳婆子还想起身,佩儿却突然变了脸,一本正经,阴森森,冷冰冰的口气,“柳妈妈,莫非你就是窑厂里的内奸?” 柳婆子被唬的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去。好半晌才瞪着眼咽了下口水陪着笑,无比心虚的说道,“姑娘,快别开玩笑了,老奴就一烧饭的婆子,怎么会是内奸呢?” 佩儿立即妩媚的一笑,“奴婢逗你玩呢,奴婢不让您去正厅,也是为了您好,您看前儿个窑厂的东西才被偷了。现在大家正商量事儿,你一个烧饭的婆子,偏要往前凑。你说人家看见了,会怎么样呀。不知情的可不就是以为您想知道新设计图的事呗。” 柳婆子被吓的心突突直跳,却要勉强挤出笑容来,“姑娘,这种玩笑可不能随便开。老奴年纪大了,经不得吓的。其实是因为老奴啊这一摔,半边身子就觉得不痛快,想亲自去跟吴管事请个假,先回去歇着,等身子好了。再来给窑厂烧饭呢。至于姑娘说的什么新,什么图纸,老奴哪里懂那个。” 齐茵不阴不阳的接过佩儿的话头。“不是最好了,今日恐怕不能放了妈妈回去了。” 柳婆子腿一软,就要往下滑,幸亏佩儿扶了她一把,又挪了个板凳过来。她坐定,深吸了口气。才问道,“为什么呀,我只不过是个临时工,我现在身子不痛快,难道还不能请假不成?” “妈妈这是说哪里的话呀,实在不是我们不放你走,而是今儿个缺不得你,你也知道我们是跟着侍候小姐的,平常根本不沾手这厨房里的活,这一大堆面粉肉菜的,我们哪里打理得来,这满窑厂的工人伙计,还等着吃饭呢。”齐茵朝着佩儿投了个眼色,佩儿果断拿话堵了她的由头。 柳婆子面有难色,嘴唇嚅动着,还想走的样子,这时候进宝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我们家公子听说柳妈妈为了烧饭,跌了脚,心下十分过意不去,还要劳烦妈妈带伤干活,这里有五十两银子,我们公子说了,只要柳妈妈安心把饭做出来,别饿着了工人,这些钱就是您的了。” 进宝的手掌一摊,是个白晃晃的银元宝,可不就是足五十俩的吗?柳婆子活这么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哪里不心动,当下直咽口水,心里百转千回的想,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我手脚麻利些,赶紧把包子饺子蒸好,到时候既拿了赏钱,又能通风报信,两头拿好处,还神不知鬼不觉,真是好计谋。 “既然公子都这样说了,那老奴少不得要咬着牙坚持坚持了。”柳婆子果然松了口。 齐茵和佩儿心里暗自嘲笑一声,这个贪心的老货,一见了银子就迈不开腿了,但是两个人表面上还要做出终于放松的样子来,一左一右的架着柳婆子,说要跟着她学做包子。 招财见终于将柳婆子稳住了,便回去报信,沈袭玉让吴二捉了信鸽来,写了密信,将鸽子放飞,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要晚些时候,柳婆子回去一通风报信,振兴窑厂的人,还有幕后主使,定然会有所动作的。 柳婆子和齐茵佩儿一起帮忙,终于将所有的包子馒头都做完了,累的腰酸痛疼的,不过有银拿就另当别论了,再累些也是值得的。 她说想和吴二告假,这腿本来就不灵便,加上忙活了一整天,想明日歇息会,吴二在里屋回话,让她安心歇息,什么都不用担心,这也是以前两个人约好的暗号,柳婆子当下便得意的离开了。 她离开的时候,窑厂里的工人还在进进出出,沈袭玉拿着图纸和蒋松在炉窑面前指指点点,许多工人在认真淘澄着细瓷粉,蒋大成命人准备好油灯,晚上要彻夜守炉等事。 平常这些事都是吴二做的,今天怎么只听见吴二的声音,不见吴二人影?她心里虽然存了点疑虑,但是也没太在意,抱着五十俩银子,哼着小曲儿,家去了。 柳婆子一走,沈袭玉便放下图纸,朝着蒋松笑了笑,蒋松的脸一红,也点点头,钱子轩走过来,轻声道,“我早起吩咐人去请陆捕头,现在人全都到位了,也潜伏好了,你确定他们会前来吗?” 沈袭玉微笑的点头,“放心吧,这可是一笔丰厚的利润,他们一定会来的。” 柳婆子会把他们要连夜守着炉子直到成品出炉的事,还做了许多储备粮的事都告诉那幕后主使者,这样子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准备打持久战呢。 如果她是马胖子,她也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清晨是出窑的时候,也是人最困乏的时候,这个窑厂又在郊外,人迹罕至的,就算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会发现,到时候他们只需要一点蒙汗药,就能轻松拿到图纸和成品,照样可以进行下步计划,何乐不为呢? 工人们煞有介事的封了窑,又架起柴火烧了起来,其实窑里面根本只是一些普通的花盆和瓷器。 第二天清晨很快来到了,虽然这里离乡村远,但亦能听见清脆的公鸡打鸣声,窑厂后山动人的鸟啼声,这一切让这个早晨充满了宁静,如果不是因为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阴谋事件,沈袭玉还真想好好欣赏下呢。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昨日告假的柳婆子果然再度出现在窑厂院门口,她走路已经正常起来了,连忙给沈袭玉行礼,说是昨晚回家拿红花油按了下,现在已经好多了,心想大家都在这儿忙碌,她拿了那么多银子,心里不安,便过来帮忙了。 沈袭玉自然是感激不尽,还说昨天那两个婢女太累,现在还在梳洗,就早饭就麻烦柳妈妈了。 柳妈妈被她亲切的态度给吓到了,心里也乐坏了,忙点头哈腰的去厨房煮了一大锅稀饭,然后趁大家都在忙碌着准备开窑手续时,悄然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小纸包,将里面的白色粉末都洒了进去。 她一边用锅铲不断搅拌稀饭,让那些白色粉末消失无形,一边想到昨晚亲戚的承诺,只要她帮忙完成了今天这桩事,到时候就有百俩银子的封赏,还能让她儿子去振兴窑厂当个小管事。 “大家忙了一晚上了,快过来吃早饭吧!”柳婆子勤快的端了碗出来,沈袭玉拉住婆子的手问候起来,一会又问她脚可有事了,还疼不疼,一会又说辛苦她来帮忙了,真是感激不尽,如果这炉瓷器成功了,到时候大家都有大红包拿的。 齐茵和佩儿,招财进宝四个人合力,用他们早就煮好的稀饭替换了柳婆子早上煮好的稀饭,将那锅加过料的稀饭藏了起来。这才摸出厨房,假装刚睡醒的样子,从那边侧屋里走出来,直打哈欠。 柳婆子被沈袭玉这样亲切的拉着手一问候吧,心里不禁有些发虚,觉得这姑娘人还挺好的,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是一想到那亲戚手百俩封银,又说能给她赖汉的儿子找份正经差事,她又狠了狠心,将那点子愧疚收了回去。 沈袭玉还真是客气,招呼大家伙儿都出来喝稀饭,柳婆子殷勤的给大家盛粥。 钱子轩是最后坐下来吃的,才吃一口,就看见蒋大成歪歪倒倒的趴在了桌子上,他推了下蒋大成,“蒋师傅,蒋师傅,你怎么睡着了?” 沈袭玉也吃了几口稀饭,正想说,怕是累坏了,就觉得眼前天放地转,也往桌上一趴,不醒人事。 “小、小玉,你――”钱子轩话还没说完呢,就软瘫了下去。 七零八落,所有的人都中了招,或是趴或是躺或是侧着身,倒了一地。 ------------ 277、黄雀在后 柳婆子拍了拍手,脸上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菊花,都能夹死苍蝇,满是得意,连忙朝着院子外面学了几声布谷鸟叫,没过多会,一辆青油马车就冲了过来,何友、马胖子,还有钱子林,从马车里跳了出来。 马胖子扔了一锭银子过去,“干的不错!” 那银子咕噜噜滚到地上,柳婆子也顾不得地上的泥灰,跪扑了过去捡了起来,用袖子擦干净上面的灰尘,用嘴哈了口气,乐颠颠的揣进怀里,“谢马爷赏!” 钱子林走到桌子旁边,看着昏迷不醒的钱子轩,心里别提多畅快,他一脚踹在了钱子轩的身上,将钱子轩踢的一歪,“你也有今天,哈哈,钱子轩,你不是很得意吗,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也有今天!” 马胖子连忙拦住他,“五爷,我们今天来的目的你可别忘记了,赶紧开了窑拿了图纸走人,蒙汗药是有时间限制的,万一把他们打醒了,到时候后果你负责?” “别拦着我,我一定要踹死他,我还要毁了这小娘们的脸,让她帮着钱子轩跟我们作对!”钱子林说罢就要动作。 何友一把扯住他,甩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把钱子林打的一愣,但是看着何友那阴沉的脸,他原本高涨的气焰顿时矮了下去,嚅嚅道,“何老板,我,我也是在替你们出气呀!” 何友眯了眯眼,看了看趴在桌子上面的沈袭玉,冷哼道,“我的仇恨不比你少,但是现在最主要的是赶紧把成品带回振兴窑厂,把图纸原件拓印出来。等做好了这些,这些人随便你处置。” 钱子林再度兴奋起来,完全忘记了刚才何兴的那一耳光。毫无节操和骨气的向何兴摇尾巴道,“何老板说的是真的,这小贱人也归我处置?” 马胖子满眼嘲讽的看了他一眼,果然烂泥扶不上墙,他忙招呼人下来,准备开窑,钱子林原还打算再动点手脚,也被何友拦住了,一起拖到窑炉前面去了,而马胖子则是吩咐柳婆子带人。先把这些人全都拖到内间去,找根绳子把他们捆起来看守。 马胖子带人去开窑不提。柳婆子兴奋的伸手,又吩咐跟着后在来的两个小厮。把钱子轩等一伙人都抬到内间去了。 外面要人帮忙,两个小厮忙去了,反正这些人都是昏迷的,柳婆子只负责把他们捆起来,方便得紧。 柳婆子拿了绳子正准备要去捆沈袭玉。却看见她睁开眼来,一伸舌头,她吓的倒退一步,直接跌坐在地上,刚想尖叫,齐茵便递了个馒头过来。将她的嘴给堵严实了。 柳婆子惊恐的摇着头,用手扒拉掉馒头想要起身跑开,钱子轩在后面手作刀状。直斩后颈,她便软软的瘫了下去。 钱子轩一招手,招财和进宝就用绳子将柳婆子和吴二捆到了一块儿。 “手脚麻利些!”何友坐在长桌旁边,脸色阴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钱子林有些浮躁的站在那儿。朝着何友逢迎拍马,“何老板。反正你们拿东西还有一阵子,倒不如让本少爷先去爽一爽?” 何友目光闪烁了下,从鼻孔里哼出一股冷气来,“速战速决,不要耽误了正事!” “好勒,何老板,我办事儿,您放心!”钱子林得了何友的允许,再一想到沈袭玉那张精致的小脸儿,心头立即就酥了,口水直咽,就朝着内间走去。 小白气冲冲的停在一朵花上面,刚才钱子林的话,她尽数听了进去,心中早就怒火滔天了,果断学了柳婆子的声音,“钱五爷,我把那位姑娘单独捆在这后厢里了,就是为了方便爷,您快过来吧!” 钱子林原本要朝着捆着柳婆子方向的脚一跺,果断扭身朝着小白的方向走了过去,“算你这老婆子会办事,回头小爷高兴了,一定赏你个大红包!” 他推开后厢房的门,里面幽暗一片,他嘿嘿笑道,“小娘子,别害怕,爷我会好好疼你的!” 小白飘在屋顶上方,对着身旁十几只变异的工蜂下了号令,“给我狠狠的蜇他,最好蜇到他妈都不认识他!” 十几只碗口大的变异蜂朝着钱子林冲了过去,第一下就扎在了他嘴唇上面,顿时肿起了半边,他啊的一声惨叫,喉节那里也被叮上一口,嗓音就哑了。 他抱着头在后厢里面横冲直撞,弄的桌椅摇晃,发出剧烈的碰撞声,偶尔还夹杂着人的呻吟声。 马胖子眉头皱了皱,“表哥,这钱子林真是一点也不成事儿,现在这种时候,还只想着女人。” 何友手指头敲打着桌面,满脸嘲弄,“如果他成事,会由得我们控制吗?我们需要的就是这样的草包!” 马胖子一听也有道理,这次要不是草包帮忙,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快控制振兴窑厂,更不可能利用吴二,成功窃取到沈袭玉新买窑厂的资料。 一阵灰尘和砖头落地的声音,窑门终于启开了,何友立即兴奋的站了起来,指挥两个他从振兴窑厂带过来的老窑工,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只是一层一层的揭了开来,当何友看见里面不过是一些普通致极的花盆时,他的脸瞬间变色,“不好,我们中计了!快走!” 马胖子和何友一转身,就看见沈袭玉和钱子轩,还有陆开,好整以瑕的坐在院子里的桌上喝茶。 “从后门走!”马胖子一拉何友,两个人也顾不上带来的人了,抱头鼠蹿一般朝着后门急奔而去。 钱子轩等人依旧镇定的坐在那里喝茶。 过不多会,马胖子和何友满脸惊恐的退了回来,前面是数十把闪着寒光的利刃,一众官兵都穿着平民百姓的衣服将他们逼了回来。 马胖子眼珠子急转,“陆捕头,我们只不过前来窑厂参观,不知道所犯何罪,你们竟然拿刀架着我们的脖子?” 沈袭玉差点笑喷了,这样的时候,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这脸皮真是比城墙 还要厚,她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钱子轩冷笑的站了起来,指着被强行启开的窑门道,“既然你们是来参观的,为什么要未经主人家同意,擅自开启窑门呢?” 何友把头一昂,理直气壮的说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开了,那些人我都不认识,我和老马不过是路过这里而已,看见这里开窑,就顺便看看热闹,难道这天启朝的律法有说不准看热闹吗?” 果然奸诈! 不到黄河心不死,不境南墙不回头是吧? “把人给我带出来!”钱子轩一声命令下,柳婆子和吴二立即被提了出来。 马胖子的脸色微变了变,朝着何友看了一眼,何友仍然很镇定的模样,“我不知道钱公子像什么意思,这两个人我也不认识,你提了他们出来,是想要栽脏陷害吗?” 好啊,居然敢恶人先告状,猪八戒倒打一耙。 “吴二,你看见没有,这就是你忠心的主子,人家都把你卖了,你还替他数钱吗?”沈袭玉弯下腰,轻声细语的在吴二的耳边说了一句。 吴二立即挣扎起来,“陆大人,陆大人,他说谎,明明是他让柳婆子过来卧底,又拿捏了我的短处,让我替他们偷沈姑娘和蒋师傅的新设计图,都是他!” 柳婆子也悠然的醒过来,一发现现场这么多人,这么多把明晃晃的刀,当场就吓的尿了,直接瘫地上干嚎,不用别威逼便将事情竹筒倒豆子说了个干净。 何友还想再狡辩,陆开又将已经被蜇的像猪头一样的钱子林从后厢里提了出来,人证物证俱在。 何友和马胖子等人,也只能咬牙切齿的认了罪。 当枷锁套在一干人等的身上时,何友的目光冰冷的仿佛可以杀死人,马胖子则是面目狰狞,“沈袭玉,钱子轩,我们走着瞧,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沈袭玉施施然站起来,昂着头,背挺的笔直的,满脸气死人不偿命的微笑,“那我就恭候大驾了,想要不放过我们,还是等你摆脱了牢狱之灾再说吧。你放心,我和钱大哥会动用一切关系,让你们在牢里过上好日子的,你就放心的去吧!” 陆开带着官兵们抓走了何友和马胖子一干人等,钱子轩也匆匆上了马车,“我得立即回相府打点一下,这次一定要给钱子林一个教训,不能让他再胡闹了。”他连五弟都不喊了,显见是动了真怒。 沈袭玉目送他们离开,忙了一夜,终于拨除了这颗大毒瘤子,她心情十分愉快,先是就这件事情,给所有工人们上了一课,严明如果再有背叛者,这就是下场。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沈袭玉也会,看大家那么紧张的表情之后,她又说如果干的好,就会有奖,有赏,最近几天大家也挺累的,今天就不开工了,好好歇上几天,再回来上工,临走的时候,还让每个工人都带了几十个大肉包子回去。 当下那些工人又是感恩又是开心,直道沈袭玉是好人好东家! ------------ 278、剔除糟粕 蒋家父子三个被单独留了下来,沈袭玉还有话要吩咐他们。 “蒋大叔,您是这窑厂里的老人了,小玉今天要交给您一个事儿,还望您能认真细致的帮我的忙。”沈袭玉亲手给蒋大成倒了一杯茶,把那老汉吓的都不敢坐,一直站着弯腰说不敢,尽管吩咐的话。 “原本窑厂就二十人左右,现在除掉了吴二和柳婆子,就只有十八人了。你们三位,我是绝对相信的,但还有十五人,平时干活,习性什么的,我又不知道,所以我想请蒋师傅给我把关。” 蒋大成哪里不明白,这是东家要清洗内乱份子,安插自己人手的时候了,再说了这位东家机智又聪慧,手艺又好,点子多,如果窑厂里还有不安全因素,那肯定会影响窑厂的发展的。 “沈姑娘请尽管说,小老儿一定会认真办事。” 沈袭玉也不拐弯抹角了,给蒋大成定了四类人不可用:一是喜欢吃酒赌钱者不可用,因为很可能会因为这些爱好而成了把柄,被人利用,吴二就是最好的例子;二是贪得无厌、偷懒怠工者不可用;三是喜欢出头闹事、经常打架斗殴、与人相处不睦者不可用;四是手艺不精、好大喜功、弄虚作假者不可用; 蒋大成父子三个人看着沈袭玉说的头头是道,顿时都惊讶的目瞪口呆,这小姑娘也不过十一二岁,怎么如此厉害,头脑精明,思路清晰,简直是神童哪! 齐茵和佩儿端了稀饭和热腾腾的包子过来,沈袭玉也停下来,让大家先吃饭。 蒋大成连道不敢,沈袭玉便笑道。“都说人饿的时候,脑子转不快,所以呀一定要吃得饱饱的,才能有效率,大家就别推迟了,茵儿,佩儿,你们也别忙活,坐过来一起吃吧。” 齐茵和佩儿早就习惯了,当下脆生生答应一声。就端了稀饭过来,坐下,一人手里拿着个素菜包子。边吃边笑的眉眼弯弯。 蒋大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别说是沈袭玉了,就算是他们蒋村的村长闺女,都高傲的要死,不愿意和他们一般村民说话的。很嫌弃他们,更别提坐一张桌子上吃饭,那简直是不可能。 沈袭玉主动拿起一个素包,看了看蒋家父子三个人,还是忐忑的站在那儿,互相大眼瞪小眼。不由就笑了起来,“以后我们大家就是自己人,既然是一家人。就没必要弄那些虚的礼仪。都别瞪眼了,再瞪眼睛就要蹦出来了,快过来吃吧,待会包子凉了,吃拉肚子。可别怪我这个东家虐待工人噢。” 蒋明嘿嘿笑了起来,那大肉包子明晃晃的。香气直扑鼻子,他早就忍不住了,原本老爹还死瞪着他,不让他坐,但现在沈姑娘都这样说了,他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跨坐在长条板凳上面,就要伸手拿肉包子。 沈袭玉的筷子先他一步,敲打在他的手背上面,他一愣,呆呆的看着沈袭玉,沈袭玉故做生气的绷着脸道,“去洗手啦!手上都是灰印子,你捏了之后,还有谁敢吃啊?” 蒋明这才回过神来,忙声答应着,小跑到外面水池处,用皂荚狠狠洗了好几次,这才敢蜇摸到沈袭玉旁边,将双手摊开,“沈姑娘,您看我这手现在能吃了不?” 齐茵看他那样儿,就抿着嘴笑了起来。 佩儿用胳膊肘儿捣了捣她,“你个小蹄子,笑什么笑,还不快把准备好的毛巾拿出来给他们擦手?” 齐茵这才脸孔有些红红的拿出早准备好的手巾递了过去。 蒋明都傻眼了,这些规矩礼仪的,好像只在大户人家看过吧,他不过就是一个大老粗,看着那手巾子薄薄的,他还怕自己手糙把他给弄坏了呢。 沈袭玉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在窑厂工作,本身就会吸入很多灰尘,这些灰尘对身体极为不利,所以以后我会让新来的煮饭婆子尽量多煮些动物内脏给你们食用,别小看动物内脏,它可以有效去除你们体内的毒素。另外平常吃饭前一定要洗手,洗手过后,要用干净的手巾擦手,这样才不会让脏东西从嘴进入身体里面了,知道了吗?” 蒋松目光里满是惊讶和他所没发现的热切,快步走到外面洗干净了手,有些羞窘的接过佩儿递的手巾子拭了手,这才撂了衣服下摆坐了下来,“没想到沈姑娘当真博学多才,居然还会医术?” 沈袭玉微微一笑,“只是略懂皮毛罢了,不值一提。我听说窑厂的工人一般寿命都不长,原因就在此处,只要你们都按照我说的做,保证活到九十九,身体健康不用愁!” 蒋大成此刻对沈袭玉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了,一看两个儿子都坐了下来了,他也不再矫情了,忙洗了手,擦干净手掌上面的水珠子,侧着半个身子,坐在沈袭玉的斜对面,两个儿子的中间,他端起粥,老实的吃了起来。 “爹,吃个包子,这个肉包子可好吃了”两个声音同时落下,蒋大成的盘子里多了两个白嫩嫩的大肉包子,分别是来自蒋松和蒋明的方向。 “哎哎,你们也吃,沈姑娘您也吃啊!”蒋大成开心的老脸绽开笑纹,犹如盛开的菊花。 饭毕。齐茵上了茶,大家坐在院子里说话。 沈袭玉有些羡慕的看着他们爷三,“蒋大叔,您真有福气,看这两个儿子,多孝顺呀。” 蒋大成一听人家提他俩个儿子,立即颇为自豪起来,“从小他们娘就去了,老汉我又当爹又当妈,总算没白养活他们俩。” 沈袭玉心中一动,原以为是幸福的一家四口,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情况,她隐约有个想法,心思急转,便道,“蒋大叔家在哪里呀?” 蒋大成习惯使然的站了起来,低着头回道,“老汉住在蒋村,离这里大约两个时辰的路。” “现在我们就是一家子拉家常,蒋大叔拘礼,尽管坐着回话吧。” 蒋大成这才答应一声,重新坐了下来,但仍是不敢坐全部,只是侧着身子,屁股挨板凳边那么一丁点,双腿并拢,像小学生一样乖觉,双手放在膝盖上面,头也一直是低着的。 沈袭玉无奈的摇头笑起来,拿他没办法,只能任由他去了,相信以后会改善的。 “你们蒋村大约多大地方,住了多少人家,可有什么好景致?” “几十户而已,穷乡僻壤的,没有什么好景致,怕是要叫姑娘失望 了” 蒋松接过他爹的话头道,“谁说那儿没有好景致,往河边一溜沿的走,或是山道两旁,都是盛开的迎春花,黄黄花骨朵儿,嫩绿色的枝桠,虽然是穷人看的风景,但若细品,也别有一番滋味呢。”这就是多读书的好处了,平淡的景致也能描述的很漂亮。 沈袭玉听的兴趣满满的,让蒋松再想,还有什么风景? 齐茵和佩儿也都被挑起了兴趣,跟着后面问,“有山没?” 沈家庄那边大多是平坦的地方,真正能见的高山少得很。 蒋明嘿嘿笑着插嘴,“山啊,那可多了去了,山上不但有许多的竹子,而且每年冬天的时候,我们都去挖冬笋,那冬笋味道可鲜了,如果能再放点肉一起煮煮,简直是好吃的要把舌头吞下去了。” 一说到美味,沈袭玉和齐茵几个眼睛都亮了,“是嘛,还有许多竹子?你说挖冬笋,那一定是毛竹了,那些竹子是野生的,还是有主的呀?” 蒋松看她们有些急切的追问,蒋松一被人关注,立即就有些呆劲,意是摸着头,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少不得还要他来解释。 “其实我们蒋村就是被四面群山环绕的,山上的竹林大多是野生无主的,到了秋末初冬,盛产竹笋倒是真的,还有现在东南边那山上,满是杜鹃花的花苞呢,有些向阳的地方,已经开了,远远的看过去,倒也算是别致吧。” 沈袭玉隐约记得在前世的花卉菜谱中,杜鹃花也是可以食用的,而且洛一平给的百草集中,也有杜鹃花的介绍。 杜鹃花的别名是映山红,是中国十大名花之一,种类繁多,花叶兼美,沈袭玉还记得她不但喜欢收集美食类,而且还包括花语和星座等 ,不可否认,这几乎是所有白领都喜欢干的事儿。 杜鹃花的花语是永远属于你,爱的喜悦。[百草集]上说,此花性温,味酸,甘;具活血止血,祛风除湿之功效。 她心里隐约浮起一个想法来,耳边听来蒋松的介绍声,齐茵和佩儿热烈的争论声,她脑海里那个想法也逐渐成形。 花茶楼在何夫人的监督下,已经趋于完工,长寿县元家布庄的旗袍工作服已经制做,进入最后一程。 而现在杜鹃花并不是最盛放的季节,那么是否可以赶得及在她盛放的时候,正好开业呢? 杜鹃花的作用主要在于女人,运用的好,可美容养颜,保青春永驻,荣颜不衰。而且还能有助于缓解妇女产后淤血和奶水不足呢。 花茶楼当然只是用来出售花茶的,这些花卉制作出来的美食,一律放在吉祥酒楼出售。 ------------ 279、无意心动 新年伊始,她还真的没时间去制订新的菜单呢,估计成日都是一样的,客人们也都快吃腻了吧,看来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设计新的菜单。 沈袭玉歪过头,看着他们几个人在说的热烈。蒋大成早就不参与年轻人的话题了,自顾自的去整理模具了,而蒋明则是没什么心思头,跟着老爹后面帮忙扛东西。 蒋松则是被齐茵和佩儿围住,两个丫头不停的问着许多看似古怪,其实幼稚的问题。 齐茵注意到沈袭玉的眼神,连忙撤了下来,只剩下佩儿仍然和蒋松在争执。 蒋松连连摇头道,“佩儿姑娘不要乱说,那杜鹃花是观赏用的,怎么可能用来吃呢,姑娘莫要说笑!” 佩儿一本正的说道,“我才没有跟你说笑呢,不信你问我们家小姐,杜鹃花能不能吃?在我们家小姐眼里,只要是花就都能变成美食。” 蒋松立即不信的看向沈袭玉,眼底居然有丝同情,心想这丫头脑子是不是有些不正常,她这个当主子的,身边有这样的丫头,还真是有点让人担忧呢。 “反正今日无事,不如蒋大叔带我们去蒋村玩吧,如何?”沈袭玉没有理会那两个争执的人,只是把目光转向蒋大成。 蒋大成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听沈袭玉这样一问,老脸上立即浮出一丝忐忑来,“原本呢,姑娘是我们东家,想要去蒋村玩,当然是行的,只是我们家十分简陋,怕怠慢了贵客。” “蒋大叔,不必多虑,我也是从穷苦人家走出来的。我理解你的心情,你们放心吧,只要你们认真的为窑厂办事,穷苦只是短暂的局面,很快就会富起来的。” “多谢沈姑娘,您有心了,既然您这样说,老汉再推辞,就说不过去了。明子,你脚力快。现在就去镇上切些肉,打点酒,再买一尾鱼回来。家中啥都没有,怎么招待沈姑娘呢?” 蒋明答应一声,解下窑工围裙,扑打了几下身上的灰尘,就从老爹手里接过一两左右的碎银。准备要走。 沈袭玉忙喊住他道,“明大哥,不用去了,我想这食材与其去买,倒不如我们自己弄了来有趣的多。” 蒋明抓了抓头,一脸憨厚。“沈姑娘要去哪里弄?” 还是佩儿脑子转得快,她满脸兴奋,拉着沈袭玉的手道。“小姐又要创新菜式了对不对,我就知道您肯定打的是杜鹃花的主意。” 沈袭玉眼波流转,娇俏的瞪了她一眼,但却并无半点责怪,“都快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正是呢,鱼嘛。一会我们可以一起去河里钓呀,鸡肉什么的,难道村里其它人家就不曾养鸡,到时候我们花钱买一只来就好了,干嘛还要去镇上买呢。至于酒,蒋大叔,你们完全不用操心,我们马车里有好酒。” 听沈袭玉这样一解释,蒋明也只得不去了,蒋大成立即吩咐儿子们,将窑厂里的一切收拾好了,又细致的锁上里面和外面的院门。 只有一辆马车,蒋家爷三肯定是不愿意做的,而且蒋明还说,“这路越往下走,越有些不平坦,坐马车颠的很,还不如我脚力赶的快呢。” 听他这样一说,沈袭玉也不再坚持,马车车厢太小,坐进去她和齐茵佩儿三个人已经有点挤了。 最后父子几个商议,由于小儿子蒋松头上还有伤,就让他暂时充当马夫,顺便也免去了步行的痛楚。 路果然越往前走,越是颠的厉害,蒋松尽量将速度放慢,免得颠了车里的姑娘们。 蒋大成和大儿子嗓门大,脚又迈得开,一会儿功夫就走到前面去了。 沈袭玉僚开车帘,看着远处的蒋明冲他们招手,“小弟,沈姑娘,你们莫急,慢慢驶来就是了,我和爹先回去问村里的人捉了鸡,先去钓鱼去。” “哎,蒋大叔,我刚才只是一说,没说一定要你们杀鸡钓鱼的,晕!”沈袭玉话音还没落,那父子俩都走的没影了。 蒋松白晰的脸上染上一丝红晕,他偷看了一眼沈袭玉,立即又转过头去,假装认真的驾车,嘴里却道,“我们虽然是乡下人,但是乡下人最是质朴,说什么便是什么,不像城里人那样狡诈。” “是啊,蒋大叔真是热情,松大哥,你也别光顾着颠簸的事了,您还是赶快点好了,要不然这路得走到天黑。” 蒋松脸上又一红,幸好他现在背对着沈袭玉,否则非得被嘲笑不可,他听了沈袭玉的话,立即扬起了鞭子,将马车驾的快一点了。 山路越发难行,在沈袭玉感觉骨头都要散架的时候,终于到了目的地了,齐茵和佩儿两个人还好些,赶紧先下了马车,将沈袭玉给扶下去了。 蒋松用手指着下面的村庄道,“那里便是蒋村了,马车到这儿就没办法行驶了,因为这里的路都是小路,崎岖的很,而是地势朝下,很陡,如果驾着车,可能会冲掉下去,所以要辛苦沈姑娘走一段路了。” 沈袭玉连忙摇手,“没关系,没关系,这么颠的我心都要跳出来了,走走路也好。” 她拍拍胸口,安抚了下情绪后,再站直了身体,头不禁意间转向山下的方向,却在瞬间呆住了。 她们此刻站的地方是一个比较高的地方,下面是郁郁葱葱的山头,而山头的底部就像一个盆地一样,里面高低起落的住着几十户人家。 沈袭玉看的都惊呆了,只见火红色的杜鹃花或是散落,或是热闹的拥挤在一起,一大块,一小片,红色的锦缎一般,在青山绿树之间云蒸霞蔚。一团团一簇簇,开的那么热情,那么绚丽。 “哇赛,好美啊!”沈袭玉已经忍不住了,提起裙脚,沿着一条小径,就冲了下去,她急步跑到一丛杜鹃花丛前面,蹲下来,只见朵朵花儿如同红色的玛瑙,迎风玉立,娇艳欲滴,花瓣儿密密匝匝,蕊靠着蕊,瓣贴着瓣,相互依偎竞相辉映,引来无数的蜂蝶飞舞。 不管是已经盛开的,还是含苞待放的,每一朵都是那么空灵含蓄,如诗如画,美不胜收,当真是让人流连忘返。 沈袭玉小心掐下一朵来,小心捏住花鄂,扒开花瓣,倒立而起,小脸儿仰起,从花蕊深处滑落一滴晶莹的玉露,悄然落到了沈袭玉的舌尖,幽香如蜜。 果然是这个味道,记忆中的味道。 前世儿时在福利院,其实是没有多少零食可吃的,但是每到不同的季节,他们都可以在乡间田野里,找到十分美味的东西。比如这红色杜鹃花的花蜜,比如刚生长出来,嫩的能掐出汁的豌豆荚,比如新鲜生长在河水里的茭白,比如冬日农人们挖后剩下的荸荠。 蒋松要先拴好马车才能过来,等他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那滴晶莹的玉露落进了沈袭玉的嘴里,他吓坏了,连忙跑过来,“沈姑娘,你快吐出来,快吐出来,这可不能吃,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你在这里出了事儿,我爹会打死我的。” 沈袭玉转过身,朝着他莹莹一笑,刚才那滴花蜜太小,吃得不够味儿,她便伸出粉色的小舌头在自己的嘴角那么轻轻来回扫了下,想让所有的滋味都融合进嘴里。 蒋松看见了那一幕,脑子嗡的一声,就全空了,眼前就只有那个动作,粉色的舌尖在润泽嘴角轻轻扫荡过去的画面了。 那么诱惑人心! 那仿佛不是扫在沈袭玉的嘴角,还是扫在了他的心上,让他感觉全身麻麻痒痒的,一股热气蒸腾到了脸上,让他的脸瞬间变成了虾壳,而身体某个地方竟是奇异的有了反应。 他喘着粗气,极力压制着自己的胡思乱想,用手敲打 了下脑袋,急速转过身,心想他这是怎么了? 沈袭玉用舌尖扫完嘴角后,满足的闭上眼轻轻叹息了声,记忆里的美好味道,仿佛让她想起了福利院的那些朋友们,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可还好? 她压根就没注意到蒋松的异常,品味完了之后,她立即就拉着齐茵和佩儿,轻声给她们俩讲解这杜鹃花蜜的好处。两个婢女一听居然可以美容养颜,当即就欢呼一声,各自采集了开来。 这满山的杜鹃花,不但有红色的,居然也有白色和黄色的。 “你们记住,红色的是可以直接食用的,而黄色和白色的有一定毒性,必须要经过灵泉水处理后,才能食用。” “知道了,小姐!”齐茵率先拿起一只朵花,将整朵花瓣都放进了嘴里,一边吃着一边惊叹出来,花蕊柱中的花蜜如蜜般香甜,关键是带着花的幽香气,还有早晨露珠清新的味道,而花瓣则是甜中微酸的感觉,果然口感不一般。 佩儿的手刚触碰到那朵黄色的杜鹃花,正好听到沈袭玉介绍,吓的她手一哆索,然后拍着胸脯道,“吓死我了,幸亏今天有小姐在,要不然我就得死翘翘了”。 齐茵打趣道,“我们小姐可是神医哎,你想死,太难了!” ------------ 280、杜鹃啼血 蒋松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心头那种奇异的情素按压了下去,再转过身的时候,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只见不但除了沈袭玉,就连那两个丫头也在发疯了,她们居然都在吃杜鹃花。 这太超出蒋松的理解范围了,他仿佛已经看到悲剧了,三具鲜活的尸体在他面前倒下,他退了几步,有些害怕的咽了下口水。 为什么看见她们吃的好开心的样子呢? 沈袭玉开始时吃了几朵,后来索性直接采了丢空间,反正一路过去,不管是开了的,还是没开的,基本上都没逃过她的辣手摧花,齐茵站在她的后面,很恰到好处的挡住了她的身影,让后面的人看不清楚沈袭玉的动作。 如果仔细些的话,就会发现,他们主仆俩经过的地方,除了个别花骨朵和黄色的白色的杜鹃花仍在枝头,其它的基本都已经不见了。 沈袭玉一边欢快的和两个丫头往下方跑,一边采着花一边哼着歌,蒋松有些呆愣的跟在后面,满脸苦涩,双腿像灌满了铅一般,心头不停的想,如果她们真的出了意外,老爹怎么办,窑厂怎么办? 那位钱公子是有势力的,连镇上的陆大人见了他都要恭敬三分的,如果沈姑娘真在这儿出了事,那他们父子三个人都会被株连的。 不行,不能连累大哥和父亲,这事是他一个人的错。 蒋松想通了之后,痛定思痛,下了决定,快步跑到沈袭玉前面的小路上,卟嗵一声跪了下来,把沈袭玉吓一大跳。 “松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蒋松满脸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决。“我知道是小人办事不力,才让沈姑娘误食了杜鹃花,但是只求沈姑娘网开一面,此事与我爹,与我大哥,没有一点关系,一切罪责就由我来承担吧。” 齐茵和佩儿先还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待再问几句,听清楚了,弄懂了他的意思之后。主仆三个人同时手撑着腰笑了起来。 沈袭玉突然严肃起来,朝着齐茵和佩儿眨眨眼,然后高傲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蒋松。“你知道错了?你愿意承受一切责罚?” 蒋松低下头去,满脸悲伤,“是的,小人愿意承担一切责罚,还望沈姑娘看在小人一家尽心尽忠的份上。给他们留条活路。” 沈袭玉从枝头摘下两朵刚绽放的杜鹃花,递了过去,“你把它吃掉,这就是我的惩罚。” 蒋松惊恐的看着那两朵花,就像看见了洪水猛兽,他是想到过要承担责任。但是结果是不是来得太快了一点。 他看着沈袭玉,却见她一脸严肃,眸光冷静。好像没有能够商量的余地。 他原本打算求饶,想要得到去与父亲兄长话别的想法,果断咽了下去,一人做事人担,是他犯的错。他就应该勇敢承担责任。 蒋松誓死如归般,双手郑重的接过那两朵杜鹃花。一点一点的往自己嘴里送,手却不争气的哆索了起来,花朵掉到地上,他赶紧双手颤抖的将它们捡了起来,上面甚至还沾了一点灰尘,他也顾不得了,猛然咽了一下口水,闭上眼睛,就胡乱塞进嘴里,连咀嚼都不曾,直接直了脖子往下咽。 沈袭玉蹲了下来,脸上带着促黠的笑,“味道如何呀?” 啊?蒋松怔住了,他压根就没咀嚼,哪里知道什么味道? 沈袭玉故意一撅嘴,假装生气道,“我要你细细咀嚼,慢慢品尝它的味道,然后告诉我,你不会吃,那我让佩儿教你。” 蒋松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沈姑娘活的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寻死呢?这两个婢女倒是忠心,主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连寻死这样的事居然争先恐后,而且还笑意吟吟。 佩儿摘下一朵花瓣,先是倒捏花萼,头仰起来,那滴晶莹的花蜜就滴入了口中,她细细用舌尖品味过那花蜜的幽香甜美味道之后,才将花朵一瓣一瓣撕下来,放入嘴里,咀嚼起来。 佩儿本来生的就不丑,这大半年跟着沈袭玉后面,饮食丰富,又有灵泉水滋润,早就出落的极其漂亮水灵,这番吃花的动作,在她做来,简直美的就像一幅图画。 但是蒋松学着做来,就有些滑稽的感觉了,最主要他脸上的表情不是享受,不是幸福,不是快乐,而是忐忑不安,是紧张,是誓死如归,甚至还有一丝怀疑和落寞。 当那滴花蜜落入嘴里时,蒋松原本紧紧拧在一起的眉头突然松开了,他睁开眼,眼中有着狐疑,为什么这花蜜如此幽香,如此甜美,甚至让他感觉还想要再尝一滴的冲动。 原先的紧张好像少了一点了,他在沈袭玉和两个婢女的注视下,将花朵整个塞进嘴里,大口咀嚼起来,微微的酸味,很是奇特新鲜,就像活了一样,迅速渗透入他的口腔每个角落。 酸味中又有一丝甜意,就像调皮的小女孩,用手挑逗着他的味蕾,那些感觉就像活了一样,有了立体的感觉,通过他的食道,慢慢进入他的胃里,全身都沉在一种很奇特很美妙的感觉中。 难怪那些丫头明知道这些花吃了会死,还会吃的那样痛快,原来这花并不难吃,甚至可以说有点美味。 “好了,你可以起来了!”沈袭玉继续摘花,把蒋松丢到后面,嘴角带着坏坏的笑。 齐茵和佩儿也相互看了一眼,用袖子忍住笑意,或许在以前,他们也不会相信,这满山遍野的杜鹃花是可以吃的,他们也会以为那些用来观赏的花看了会出人命的。 但是和沈袭玉相处这么久,看着她创造下的许多神奇,他们已经是完完全全的信任了,小姐说能吃,就一定是能吃的,而且她们也用亲身经历证明了,这些花非但能吃,而且美味。 小姐说,还能美容养颜呢,那我们可得多吃点。 蒋松心情沉重的跟在后面,看着前面热烈交谈的三个人,心想,沈姑娘这是要让我等死了吗? 看着她们吃的开心,蒋松心里蠢蠢欲动,心想反正是一死,吃一朵和吃十几有什么关系,最主要是,那种酸酸甜美幽香的感觉实在美妙,他想再体会一把。 于是,他把手伸向一朵黄色的杜鹃花! “啊!”他的手还没触到那朵花瓣,就感觉手背被什么东西蜇了下,沈袭玉等人闻声看过来,只见小白飘在蒋松的头顶上方,红翡翠般的宝石眼珠子直转。 沈袭玉走过去,小白懒懒的说道,“这小子是真想找死,居然想吃那朵黄色的杜鹃花!” 蒋松蓦然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少女声音从自己头顶发出来,吓一大跳,直接坐倒在地上,仰起头向四处看去,哪里有人 ? 沈袭玉吩咐齐茵和佩儿将蒋松扶了起来,轻声道,“松大哥,你信不信我?” 蒋松哭丧着脸,他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了,但是还是点了下头。 “这杜鹃花又名映山红,只有红色的可以食用,黄色的和白色的才有毒,你刚才想摘的那朵是黄色的吧?” 蒋松站起来,朝着齐茵和佩儿弯腰施礼说谢,这才直起腰来,仔细看看,回道,“是的,我刚才是想采那朵黄色的杜鹃花,却感觉手背好像被什么东西蜇了?” 沈袭玉故意道,“那种黄色的杜鹃花,是小蜜蜂比较喜欢的口味,所以大概是看你动了他们的口粮,所以才朝你进攻吧。” 小白瞪了瞪眼珠子,振了下翅膀,“沈袭玉,你胡扯,我是救他好不好?” 蒋松吓的再次一退,警惕的看向四周,“谁,到底是谁在说话?” 沈袭玉可不想让蒋松现在看见小白,他一定会吓晕过去的,于是她立即转移话题道,“松大哥知道这杜鹃花的背后,还有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吗?” 蒋松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立即追问起来,“这个倒不知道,沈姑娘不妨说来听听。” 沈袭玉点点头,把自己以前听过的那些小故事总结了下,简单的描述出来:从前有个美丽的村子,村子有一男一女从小青梅竹马,非常相爱,青年男子的很擅长吹排萧,可爱的女子的则是唱的山歌能引来小动物聆听。她们经常一起合作,是最般配的一对。但是有一天皇帝派人来要带那个女子进了宫想要封她作妃,那女子誓死不从。那男人从女人离家的时候就开始找尽方法想要救出女子,但是他一无权力二无依靠,只能天天在宫墙外痴痴的望着,最终有一天死了,他的身体化成了一只小鸟飞到了女子的身边。女子终因相思而死了,在临死前,她吐了一口血在那只一直陪伴自己的小鸟身边,说道,求你带我回家乡。当她死后,她吐的那口血就变成了杜鹃花,小鸟叼着那朵花飞回家乡,将它种在自己的家门口。 “没想到,这花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动人的故事,真是太凄美了。”蒋松眸中闪着泪光,看着眼前那株在风中摇曳的杜鹃花。 “那你既然说这花是那个坚贞的女子所化,我们将这花吃了,岂非是吃掉了那个女子,罪过罪过!”蒋松原本想要伸出去的手,立即缩了回来。 ------------ 281、蒋村困境 沈袭玉笑了笑,“不过是传说罢了,哪里是真的,就算是女子所化,这满山遍野呢,我们哪里吃得完。对了,松大哥,有没有觉得 身体哪里不舒服啊?” 蒋松还沉于刚才那个凄美的故事,听到沈袭玉问,便很自然的回答道,“没有啊,我感觉好的很,沈姑娘为何有如此一问?” 齐茵和佩儿一起笑起来,“刚才你不是一个劲的说这花吃了会死人吗?还说如果我们出了事,责任由你一个人承担,还一副壮士断腕,誓死如归的样子呢,哈哈。” 蒋松这才恍过神来,摸摸自己的胸口,的确没有难受的感觉,他眼睛明亮的看向沈袭玉,“难道这红色的杜鹃花真的可以食用?” 沈袭玉含着笑,慎重的点头,同时又重点说明了下,黄色和白色的不可以直接食用。 “大家动手摘起来,多采些,一会下了山,我给你们做好吃的。”沈袭玉一说话,两个丫头们立即就飞快的摘起了花瓣。 蒋松虽然仍有些犹豫,但也动起手来,他看这主仆三人笑容晏晏的样子,不像骗人,更何况他经过亲身经历,如果真有毒,应该早就发作了吧。 没过一会儿,四个人怀里都捧了一大捧杜鹃花,其实沈袭玉还趁机放了不少到空间里去呢,她手上拿的十几枝不过是做个幌子罢了。 由于蒋松四面环山,所以太阳去的比较早,这明明才中饭时分,但是山里的天气竟是已经阴暗了下来,只有西南部仍有淡淡的太阳余辉照射着。 “沈姑娘,下面那座三间青竹屋便是我家了!”蒋松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手指着山下。大家都望过去,只见原先在山顶看见的几十户人家,现在真实的展现在她的面前。 住户的房子多是用竹子搭建的,而且离地面很高,约有四五米的距离,从地面爬上去,用的也是竹制的楼梯。 大部分竹子已经枯死,但是离地面近的某些地方竹子居然还发芽了,露出青绿色的嫩叶,乍一看起来。就像是一座房子居住在一丛竹叶上面的感觉。 房屋下面腾空出来的距离,被改建成了鸡舍或是放杂物的地方。 沈袭玉提着裙摆,佩儿和齐茵一左一右的扶着她。她好奇的踩上那竹制的楼梯,楼梯发出咯吱的响声来。 齐茵好奇的问跟在后面的蒋松,“为什么要离地面这么远啊?” 蒋松笑了笑道,“我们这村子四面环山,日照时间少。而且一旦下雨,所有的雨水都顺着山坡往中间流,所以地面常常是湿润的,湿热的地方就很多毒虫。原先我们的祖宗也是和外面的屋子一样,是住在地面的,不过后来。每天春季就被毒虫咬,每到夏季又被雨水淹,实在是很不方便。后来先人们便想到了这个主意,反正这山上漫上遍野都是粗大的毛竹,他们就用这毛竹做房子,腾空而起,一来避免了毒虫的骚扰。二来也不会被水淹了。” 沈袭玉隐约记得前世某些少数民族,也是这样的建筑风格。腾空而起的民居。的确可以避免很多危险。 蒋大成有些沉闷而郁郁的声音从大家背后传出来,“是啊,原本这蒋村可兴旺着呢,最多的时候,百姓达上百户,可后来都因为这些情况而搬走了,就前年还搬走了两户人家呢。” “那蒋大叔你们家怎么不搬呢,这地方环境的确有些差,我看现在才正午时分,这里就已经没有太阳了,这又处潮湿之地,相信很多人肯定有腰酸背痛的毛病。”沈袭玉问道。 蒋明小跑着过来,手里用细竹枝串着几条鲫鱼,“沈姑娘,您真是神算子,就是这样的,你看我爹吧,一到下雨的天气腰就酸的不行。” 蒋松连忙上前扶住上楼梯的蒋大成,蒋大成却是摇摇头,他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还不至于这样虚弱。 蒋松瞅瞅天空,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眼看春天就快过去了,马上就要到汛期了,到时候在你们看来很美的细雨飘飘,对我们蒋村人来说就是大灾难,所有的田地道路都被淹了,根本没办法通行。这里除了房子就像一片汪洋大海,所以每年汛期到的时候,蒋村的人都会先将谷物收回家储存好,然后再拖家带口的去亲戚家或是打工的地方住一阵子,等水退了再回来。” “既然这里这样不好,那为什么你们不搬走呢?你们全家在窑厂有工分,大可以搬到窑厂附近的村子里落户啊?”佩儿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蒋大成虽然是后走,但是步伐大,却已经到了前面,此刻连忙拿出竹椅竹板凳招待客人,听见佩儿这样询问,就站起来,眼睛看向那茫茫的青山,“祖祖辈辈的都在这儿过的,就算再难,我们也不能丢了祖宗的基业啊。” 沈袭玉听了蒋大成的话,若有所思,想到现代有许多寡妇村,老人村,那些是因为青壮劳动力都出去打工造成的,但是老人们的祖先情结未必不是原因之一。 迁徙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如果能想一个辙,引导下这些洪水就好了。 “小姐,您刚才说要给我们好吃的,什么时候做呀,我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齐茵看见沈袭玉在那里怔怔的出神,怕她乱想,便故意撒起娇来。 沈袭玉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声道,“对不起啊,我光顾着想事了,你们俩先帮我把杜鹃花拿进来处理,那个明大哥,你帮我把鱼处理下可以吗?” 蒋明立即应声道,“行,我这就打了水杀鱼。” 蒋大成看见他们抱着一堆杜鹃花,原以为是看的,也没在意,但是突然听她说要处理,他立即就愣住了,正想说啥,就被小儿子拉住了。 蒋松将刚才自己亲身品尝杜鹃花的事都告诉了老爹和大哥,果然那两个人立即把他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番,直到确定他真的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蒋松暗自拉了一把老爹,看看菜篮子里只有一颗白菘,一堆杜鹃花,还有大哥正杀的几条鱼,别无其它了,显得颇为寒酸,“爹,你给我几个铜板,我去里长家里换只鸡来。” 蒋大成想想也是,沈袭玉可是窑厂的新东家,这两个菜也太寒酸了,正好前些天沈袭玉给蒋松看病的银子还剩了些,他便大方的全都掏了出来,“去里正家买只鸡,再拿些鸡蛋和面粉,钱要不够,先赊着,回头我们赚了再还他。” 蒋松拿了钱连忙下了楼,往里正蒋大威家走去。 蒋大威原来是个挑货郎,后来赚了些本钱,便从外面把一些用得着的日常货用贩到山里面来卖。 蒋松来到了里正家,蒋大威又出山进货去了,只得他婆娘严氏在家里,她此刻正捉了一把杂黍喂满院子的鸡呢。 蒋大威家是一边六间的竹楼,并排立着十分的开阔气派,最中间一间竹楼是专门放各色货物的,所以前后都用绳子系了两条狗,那是为了防贼。 “严婶子,喂鸡呢,我爹让我来买只鸡,再拿些鸡蛋和面粉回去。”蒋松客气的朝严氏行礼。 严氏一看是蒋松,连忙将手里的谷子一把洒了出去,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笑着迎了过来,开了竹楼的院门,“原来蒋松呀,快屋里坐,今天怎么要买这许多物事儿,家里来客人了?” 乡村人淳朴,这样问,不过是热情的话家常而已,如果放在城镇一定会被别人觉得 是在打探情报。 蒋松也老实,答应一声,然后目光就朝满院子的鸡鸭瞅去,老爹只说让买鸡,也没说要多大的呀? 老母鸡是用来炖汤的,小子鸡炒炒最好吃,如果沈袭玉在,肯定会给他出这个主意,但是她不在,所以蒋松也有些烦恼。 鸡鸭等物,都是好东西,他长这么大,也就吃过一回,还是在娘做月子的时候留给他喝的。 严氏看他那抓耳挠腮的样子,便给他介绍起来,他一时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买只鸡,还有这许多门道。 最后严氏帮他抓了只一年生的嫩鸡仔,这样的鸡红烧清炒味道都好,家里来客人了,总不好让客人久等,炒制来得快。 蒋松又买了十个鸡蛋,半袋面粉,结果老爹给的钱还有剩余。 “蒋松呀,我看你这许多东西也不好拿,这样吧,我让我们家二妞给你送过去,顺便帮你把鸡杀了再回来,你觉得怎么样?” 蒋松搓了下手,“这怎么好意思?” “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看你就见外吧。二妞,二妞,快出来,你蒋松大哥来了。这丫头,胆儿小,又怕羞,其实啊她经常跟我念叨说你人好,又会识文断字,画的画也好看。” 蒋松被夸了,心里非但没有飘飘然,反而有些愧疚,就算他会识文断字又如何,还是让家里一样的困境。其实严氏的话,他是明白的,去年的时候,老爹就暗示过,说是里正家的二女儿看中了他,想招他做上门女婿。 其实他只是把二妞当妹妹看罢了,并无男女之情,而且他隐有大志向,大抱负,他是不会甘心,一辈子待在这小山沟里,只满足做一个里正女婿那么简单的。 他怕自己会负了二妞,后来便常常借窑厂有事回避,没想到今天又要碰上了。 鸡蛋是易碎的东西,面粉上加活蹦乱跳的鸡仔,的确不太好拿。 ------------ 282、二妞误会 随着严氏的喊叫声,从右侧间的竹楼里走出来一个少女,约摸十三四岁的年纪,圆圆脸儿,眼睛不大也不小,皮肤略黑,长的十分讨喜,她稍稍抬眼,看了一眼蒋松,脸上立即染上一抹红晕,低下头,扭着衣角,声若蚊音的喊了声,“松大哥,你来了?” 严氏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你不是整天念着松大哥,松大哥嘛,怎么来了,一句话也不会说,还呆站那儿干嘛?快去搭把手拿个东西呀!你松大哥家里来客人了,他们三个大老爷们儿,会烧什么饭,你赶紧去帮个忙,拾掇拾掇,别让客人笑话了,这丢的可是咱蒋村人的脸。” 蒋二妞连忙蹬蹬的跑下楼,接过蒋松手里的鸡蛋篮子,埋着头,声也不吭一个,直接往蒋大成家的方向走,蒋松则是客气而礼貌的跟严倒了谢,说了声回头用过鸡蛋再来还篮子。 严氏笑眯眯的说道,“不急不急,你们大老爷们儿成什么事,家里没个女人就是不行的,你们有什么事儿,就尽管让二妞去做,反正都是乡里乡亲的,就跟一家人一样,别客气,知道了吗?” “多谢婶子。”蒋松心里有些发苦,他知道里正是看上了他识文断字才想把二妞许给他,但是他的心却不在这山里,他想飞出去,注定要跟二妞无缘了。 两个人一路都没说话,蒋松是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蒋二妞则是害羞加忐忑,她时而偷看蒋松俊朗的侧脸,心想自从爹爹提了那事儿之后,就一直没见蒋松再来他们家了。 今天又能看见他,二妞心里别提多高兴呢? 从里正到蒋大成的家,中间要经过一条河。河上是一条比较窄的独木桥,其实原本呢,乡下人都是走习惯了的,哪里有害怕这一说,但是蒋松看蒋二妞提个篮子站那边就是不动,他也着急,家里还有客人在等着哪,只得放下面粉和鸡,过去接她了。 二妞感觉自己的小手被一只大手给牢牢的握住了,那大手约摸是常年拿笔。虎口的地方微有微茧,那些茧子在她的手心里划过的时候,带些酥酥麻麻的痒意。让她的心也痒了起来。 二妞趁着蒋松在前头走,大胆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看到他宽阔的肩膀,厚实的身躯,想到已经嫁出去的大妞和自己说过的话。心竟跳的飞快,不知道被这样一个男子抱在怀里亲热是怎么样的感觉,她想的太入神,差点不留神脚下,掉到河里去。 “二妞,你没事吧?”蒋松也吓一跳。这蒋二妞今天情绪不太对劲呀。 到了河边上了,二妞连忙羞怯的缩回了手,满脸红霞直飞。连连摇头,却只是用牙齿咬着嘴唇,不肯吐出一个字。 怎么感觉这样压抑呢?蒋松拿起鸡,扛起面粉,像逃一样的在前面小跑着。这该死的路怎么感觉走起来特别慢呢。 终于到家了,蒋大成一看二妞来了。忙让蒋明去搭把手,蒋明嘿嘿笑着,要接过二妞手里的鸡蛋,二妞却是摇头,跟着蒋松的步伐上了竹楼。 蒋家历来烧饭的事情,都是蒋松一手包办的,蒋大成是老子,蒋明又憨傻的很,她是想借此机会,和蒋松好好亲近下,培养下感情的。 谁知道,她刚走近竹楼的厨房,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极甜美好听的声音,“松大哥,你终于回来了,蒋大叔说你去买鸡蛋了,我左等右等都不见你影,我还以为你绕了地球一圈呢。” 蒋二妞的心里立即竖起了警惕,这屋子里的女人是谁?听她说话的口气,好像和松大哥很熟,而且还有责怪松大哥走的慢的意思,她难道不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吗?怎么可以说男人的不是呢? 男人是天,女人是地,男人做什么都是对的。 她正想进去斥责里面的那个女人,却听到松大哥的声音响了起来,如讨饶命,“沈姑娘,我错了,就罚我帮你打鸡蛋好了。” 那声音如此轻切,还带着一丝戏谑,蒋二妞仿佛能想象得到蒋松此刻一定面带微笑的说着话的,她的心里酸了起来,松大哥从来就没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打鸡蛋这样轻省的活哪里轮到你,佩儿,你过来打鸡蛋,你呀,赶紧给我烧火去吧,你们家这灶挺难起火的。” “是,小姐。”又响起一个脆生生的女孩声音,她那意思,好像前面说话的那个人是她的主子似的。 蒋二妞的心越来越沉重,这蒋松的身边向来只有她一个女孩子的,这突然一下子出现了别人,还一出现就是三个,她太有危机感了,脚也沉重起来,站在厨房门口,不知道该进还是不进。 原本娘说,他们家没有女人,肯定烧不成饭,她在家里烧饭手艺最好了,她有优势啊,但是现在 这些优势全都没有了。 “二妞,怎么站门口不进去呀,没事,沈姑娘人和气,一点也没有大家小姐的架子。”蒋大成走上竹楼说道。 蒋二妞低下头,脸色憋的有些青紫,双拳握紧,深吸了一口气,暗笑自己怎么了,还没见着人,就被自己给打败了。 就算出来别的女人又怎么样,她可是和松大哥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再说了,爹也说了,蒋伯伯也有意于她的,虽然还未上门提亲,但是已经内定的媳妇了。 再过一年,等她及併了,到时候蒋家把亲事一提,她就是蒋家的准媳妇了,这里就是她的家,蒋大公就是的夫婿,她为什么要胆怯,她为什么要犹豫?感觉不自在的人应该是那些外来者才对。 蒋二妞好不容易才做好了自己的心理建设,给自己打足了勇气,这才迈进了厨房,假装笑意吟吟的说道,“松哥,你怎么能这样呢,沈姑娘他们是客人,你怎么能让客人入厨房呢,这也太合规矩了。” 厨房里的四个人俱都看着她。 齐茵和佩儿是好奇带着点挑衅的意头,心想你哪里冒出来的一根葱? 蒋松则是惊讶,她刚才的语气,搞的好像他们很熟似的,他惊讶之余偷看了一下沈袭玉的表情,却见沈袭玉并没有生气,只是刚才说话时的微笑僵在脸上,不过瞬间已经恢复如初,满脸疑惑的看向他。 “松大哥不介绍下,这位姑娘是?” 蒋松忙放下柴禾站了起来,“噢,这是我们蒋村里正家的二女儿,二妞。” 沈袭玉朝着她微微一颌首,笑着点头,算是行礼了,她手里的刀并未放下,“蒋姑娘有礼了!” 蒋二妞刚给自己打满的勇气终于全部泄了,她的勇气被自己给践踏了,因为就算是齐茵和佩儿两个丫头的穿着都比她好十几倍,最前面那个拿着刀切菜的小姐穿着就更不得了了,那些料子都是她没见过的,漂亮的不得了。 蒋二妞原本头上还戴着一只母亲给的银簪子,村里其它的姑娘只有木簪可戴,这一直是她引以为傲的事,但是今天看了沈袭玉头上虽然不多,但是看起来样样贵重的头饰,她突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卑。 她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眼眶渐渐红了起来,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 “二妞,你有事吗?”蒋松的一句看似关切的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断了蒋二妞还仅剩的一点勇气和自尊,她终于用手背一捂嘴,哭的转身跑了出去。 厨房里的三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蒋大成也上楼来,“松子,二妞她怎么了,怎么哭了?” 蒋松无奈的笑笑,“爹,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回事,这来的路上就一句话也不说,刚才一进厨房说要帮我们烧饭,可是我们才互相介绍完,她就哭着跑掉了,谁晓得什么情况?” 沈袭玉也糊涂了,朝着齐茵佩儿问道,“难道我三头六臂,凶神恶煞,所以把这位姑娘给吓跑了?” “小姐,怎么可能,您要是凶神恶煞,那我和佩儿还不成了巡海夜叉了啊?”齐茵一句话顿时把大家都惹笑了。 “算了,别理她了,我们还是早点做饭吧,我肚子都饿了。”蒋松赶紧岔开话题。 沈袭玉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便也由得她去了,所有材料到位,她今天就要一展身手。 齐茵和佩儿早就帮着将杜鹃花从枝头摘了下来,去掉了里面的花蕊,撕成一瓣一瓣的,用灵泉水洗净了。 虽然红色的杜鹃花本身亦可食用,但是如果经过灵泉水处理下的话,味道会更美妙,这样大家一会吃了,就会更信服,于她接下来的计划,也更有利展开。 面粉加上五个鸡蛋和灵泉水和好,放在那里发酵,因为沈袭玉今天要蒸鸡蛋馒头,就算他们今天吃不掉,还可以留着给他们父子三个人明后天吃。 看着沈袭玉将鸡蛋打进面粉里,又和均匀,蒋松赞叹起来,原来馒头还可以这样做? 沈袭玉笑道,“当然可以这样做,其实作馒头用的水,不但可以用普通的水,也可以用糖水,或是蔬菜汁,或是花汁或是蜜汁或是鸡蛋液,都可以,这样就可以做出味道不同,颜色不同的馒头来。” 蒋松很聪明,不但是在绘画上面,而是在脑子上面,听了沈袭玉的话,她立即举一反三,“那我如果把炒的菜放进面粉里,一起蒸制出来,会是什么东西呢?” ------------ 283、双味杜鹃 沈袭玉笑弯了眼,前世管那个叫花卷,里面就是用了青葱,红萝卜,香菇切成碎丁,放进面粉里和好,揉成花菜状,然后蒸制,出来的馒头不仅有菜香,而且咸鲜适中,味道非常好,连蘸酱都省了。 “今天我们要以杜鹃花为主料,其它材料为辅料,做双吃杜鹃。” 齐茵立即来了兴趣,撸起袖子,一副要大展拳脚的模样,“小姐,您只管吩咐吧,别说二吃、三吃,就算是五吃六吃,奴婢也随时奉陪听命令!” 佩儿在切着调配料,听见这话,立即笑起来,“我看你啊,只有一种吃?” 齐茵立即好奇的看着她,“哪种?” 佩儿一本正经的说道,“白痴!” 屋子里的人俱都笑了起来,齐茵也不恼,故意曲解字义道,“如果小姐真让我不干活天天白吃,那我就舒服咯。”说罢朝着佩儿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刚才因为蒋二妞造成的不愉快,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沈袭玉现在准备第一吃:杜鹃白菜鸡肉丸汤。 其实本质意义上来说,这道汤给女人用最好了,可以活血,如果把杜鹃配上鲫鱼炖汤,还是产妇下奶的好料理呢。 不过今天这里不是未出阁的小姑娘们,就是大老爷们儿,自然不需要杜鹃鲫鱼汤了,沈袭玉便鲫鱼用油煎的二面金黄,给红烧了。 可惜这山里没有豆腐卖,要不然把头单独弄下来,炖豆腐也很美味了。 蒋松买的是新鲜的嫩鸡仔,鸡肉全部剔下来备用,剩下的鸡头鸡爪鸡内脏鸡骨头,也不要扔,而是留下来红烧。 煮透的鸡肉是加入白菘。用刀剁碎成鸡茸状,调入盐姜葱蒜等调味料,捏成丸子,将一锅水煮开后,立即放入白菜鸡肉丸,待水再度开水沸腾不过一两分钟,在起锅前将杜鹃花放进去,稍为盖下锅盖,稍放点调味品即可装盘。 因为杜鹃花本来就可以生吃,如果放得太早。就会失去了原本鲜亮的颜色,就不美观了。 白色的鸡肉丸,配上青葱。娇艳的红色杜鹃花瓣,不但漂亮营养,而且口感非常独特。 蒋松都快嫌自己眼睛不够看了,他原以为只是将鸡剁成一块块的,炒一盘就好了。没想到还可以这样做,还可以做的这样漂亮,汤还没出锅,那香气就飘了出来,让他的肚子越发的饿了。 第二道就简单些了,不过是杜鹃鸡蛋饼。先将鸡蛋敲壳入碗。然后将切碎的杜鹃花放入其中一起搅拌,锅里起火烧热,入油。将已经搅拌均匀的杜鹃鸡蛋液倒入锅内,小火,慢慢煎成金黄色的饼状。 待饼起锅冷却后,再切成丝状装盘,洒上一点麻油即。保证芳香四溢,让你食指大动。 很快中饭准备好了。两个丫头和蒋松一起动手,将菜一盘一盘的端了上去,蒋大成看着满满一桌子菜,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这些菜都这么漂亮,他都不忍心动筷子了,还有,他明明记得家里只有一只鸡,几条鱼,十个鸡蛋,半袋面粉,一棵白菘,最多就是一盘子红烧鸡,一碟子炒白菘,一盘子红烧鱼,打个鸡蛋汤。 这倒底是怎么做出来的呢?一大盘金黄色漂亮的花形馒头,一碟子红烧鱼香辣俱全,一碟子肉丸汤,那白色的肉丸是什么东西,他还不知道,不过漂在上面的杜鹃花可是清清楚楚的。 所以蒋大成的热乎劲头立即减少了一点,这花真能吃?这沈姑娘不像坏人,何况以后窑厂还要指望着他们,按理说,不会害他们的。 一盘子红烧鸡杂,一盘子切成丝状的鸡蛋饼,这满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他蒋老汉活这么大年纪了,还没看见过这样漂亮的食物呢,尤其 是那些香味,像活的一样,拼命往那鼻孔里钻,让他们父子俩口水直流。 沈袭玉微微一笑,“蒋大叔,我知道你们都以为杜鹃花有毒,其实它非但无毒而且美味营养,你可愿意相信我,试一试这些用杜鹃花制作出来的美味料理?” 蒋明人比较爽朗憨厚,“沈姑娘,我信,我先来!” 蒋大成嘴唇嚅动了下,想说些什么,终究没说。 只见蒋明第一个坐到桌边,早就洗净了手,拿起筷子就挟了一个肉丸子放进嘴里,顿时那鲜美的滋味让他瞪起了圆圆的眼睛,满眼不可思议。 他又挟了一筷子的杜鹃花放进嘴里,原本里面还留有的咸鲜香味与杜鹃花的微酸泛甜,完全的融合在一起,几乎让他吞下了自己的舌头。 他站起来,双手同时举起大指指,“沈姑娘,你太神了,原来你不但会画图,还会做这么好吃的菜,简直太好吃了,我长这么大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沈袭玉听见他这样憨厚的话,心里别提多高兴,再精彩的语言也不如实际行动来的温暖人心。 她能够理解蒋大成的顾虑,蒋明的憨厚爽朗也让她觉得这汉子很可爱。 蒋松在大哥吃过后,也连忙将板凳摆好,让大家都坐下来,直接分了了筷子,埋头吃了起来。 “嗯,这馒头味道真好,怎么弄出来的呀,太好吃了!” “咝,这丸子里居然是鸡肉,这鸡肉真嫩,太嫩了!” “对呀,这汤也鲜的要把舌头都吞下去了。” “没想到这杜鹃花居然这样好吃,每年淹水的时候,我们都青黄不接的,早知道这花这样好吃,我们就不用饿肚子的了,有些人也不用背井离乡的去当乞丐了。” 蒋家父子三人,加上沈袭玉主仆三个人,围绕在一张桌子上面,吃的兴高采烈,谁也没有留意到他们家屋后面,一个探出来的精瘦人影。 那个人影探头看了之后,满脸的惋惜之情,摇了摇头,朝着前方的地方啐了一口,就往回走,最后竟是走到了里正的家门口,严氏从里面迎了出来,后面跟着眼睛肿的跟桃核似的蒋二妞。 “孩子他爹,怎么样,有没有问蒋老爹,到底是咋回事呀,那几个姑娘是谁呀?” 原来那相貌精瘦,尖嘴猴腮,嘴角蓄着两缕山羊胡子的男子正是里正蒋大威。 他摇摇头,满脸不屑的撇撇嘴,“二妞,你就别掂记那傻小子了,反正我跟镇上一个老板说好了,过了年就搬到镇上去了,这鬼地方,谁愿意呆谁呆去。到时候爹给你找个好人家。” 蒋二妞一听这话,立即抬起头,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爹,我就要松大哥,除了松大哥,我谁都不嫁,要搬你自己搬,我就在这儿,松大哥在这儿一天,我就要在这儿!” 蒋大威气的一跳起来,就给了蒋二妞一耳光,“你个赔钱货,年纪不大,心思不小,婚姻大事,由得你作主,再说了,他们一家子今晚上能不能撑过去,还是两说呢,你想嫁给死人啊?” 严氏一听这话有点不对劲了,立即追问道,“孩子他爹,这是怎么说的了,什么叫撑不过今晚?” 蒋大威冷冷一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糊涂了眼和心,居然在那儿大喇喇的吃起了杜鹃花,还煮了好几锅呢,像个傻子一样吃的兴高采烈的,可不是作死吗?” 严氏吓的张大了嘴,满脸惊恐,眼珠子转了半天后,才拉扯了下蒋大威的衣袖,“孩他爹,你当时看见咋不提醒下呢,大家好歹也是乡亲啊,这他们一家要真是被毒死了,可怎么得了哇?” “你当我不想喊,但是我一想到那蒋大成不识好歹的样儿,我就气啊。我可是里正,我能看上他家小儿子,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敢跟我拽。那蒋松仗着自己识几个字,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识字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你考个举人回来呀,到时候让我给你趴下舔鞋跟都问题,不过就是一个窑厂的工人,得意什么,还不把我们家二妞放在眼里,我就不提醒他们,毒死他们拉倒。” 蒋二妞听见他爹这些话,已经吓的浑身发抖了,哪里还顾得上脸上刚被扇过耳光的疼,她一把推开爹娘,就朝着楼下冲去。 不行,她要去提醒松大哥,千万不能吃,会被毒死的,会没命的! 她深一脚浅一脚,中间还摔了一跤,好不容易跑到蒋大成家,正好看见大家伙儿吃完了饭,正说笑着收拾碗筷呢。 “大伯,你、你们没事吧?”蒋二妞摸着胸口,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汗珠。 蒋大成扶着她坐了下来,“二妞,啥事儿,你跑的这样急?” 桌上还有两个没收的菜碟子,其中一个汤碗底部残留的一片红色的花瓣,蒋二妞瞪大眼睛看着那片花瓣,嘴唇颤抖的说道,“大伯,你们,你们真的吃了那杜鹃花?” “是啊,怎么你也想吃啊,我告诉味道挺好的,我特别喜欢那道杜鹃花煎鸡蛋。”蒋明坐了过来说道。 蒋二妞脸上一片灰败,完了,完了,自己已经竭力全力的跑来了,还是来晚了。 “二妞,你怎么了?”蒋松将最后一只碗收走,看见蒋二妞脸上的神情不对劲便关心的问道。 蒋二妞哪里听得见他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在想,蒋大成一家人怎么好端端想起吃这玩意儿了,以前这花开满了山,开了多少年,再饥荒的时候,也没有人去吃它呀。 ------------ 284、靠山吃山 蒋二妞突然想到新来的那三个姑娘,心里一阵发紧,就近拽着蒋大成的手道,“大伯,是不是她们让你们吃那花的?” 蒋大成点点头,“是呀,沈姑娘说这花不但没有毒,而且对人身体很好的,可惜二妞你来晚了一步,这些菜太好吃了,一点剩都没有,要不让沈姑娘告诉你方法,你回家自己烧去?” 蒋二妞看着蒋大成的脸,泪水突然就滚了下来,她的确来晚了一步。 她突然将目光转向正并排走出的沈袭玉三个人身上,凶光毕露,站了起来,冲到沈袭玉面前,就想要抓住她,幸好沈袭玉及时反应过来,脚步往后虚飘,身子一侧,就躲过了她这一抓。 当她使用凌风踏尘步时,身形飘逸出尘,自然多了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 齐茵和佩儿一起拦到沈袭玉前面,“喂,你想干嘛?” 蒋二妞看见自己的手明明要碰到沈袭玉的脸了,但是她的身形却纹风不动的就朝着后面移了过去,她的眼瞬间就直了,想起以前听的那些鬼怪故意,吓的卟嗵一声坐到地上,“她们果然是精怪,蒋大伯一家人被妖怪给迷住了,难怪他们会吃那些杜鹃花了,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二妞,你没事吧,快起来,地上凉的很,别生病了!”蒋大成将蒋二妞扶了起来,她的眼却直了,突然一下子像疯了一样冲到蒋松的前面,摇晃着他的肩膀,“松大哥,你醒醒,你快醒醒,别再被狐狸精迷惑了,她们是妖怪。她们是妖怪啊?” 蒋松被摇的眼冒金星,可见蒋二妞此刻的力气有多大了,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摆脱了蒋二妞地的魔爪,“二妞,我看你才入魔了,你倒底怎么了?” 蒋二妞泪眼蒙蒙的看着蒋松,“松大哥,你知道你刚才吃了什么吗?你吃了杜鹃花呀,那些花都是有毒的,你之所以会吃它们。是因为受了这三个妖怪的迷惑,是她们迷惑了你,她们要害你呀?” 沈袭玉现在才总算听了一点由头来了。她只想大笑,这妞的想象力也太好了吧,居然说她是山中的狐锂精?她有那么大本事吗? 真是为山里的愚民而感觉到悲哀,守着满山的宝贝,却依旧贫穷的吃不上饭。 她正想蹲下来跟她好好解释。谁知道蒋二妞却跟见了鬼一样,一声尖叫,爬起来就跑,跑到半路还掉了一只鞋子。 “爹,这咋办?”蒋明用大手抓了抓头发,满脸疑惑。 蒋大成摇摇头。朝着沈袭玉的方向赔了笑脸,“沈姑娘,这娃大概很少见生人。有些孤僻,您千万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他这是怕沈袭玉生气呢。 沈袭玉抱以理解的微笑,“我倒无所谓她们怎么想,反倒是你们,估计会被村里的人排挤呢。” 蒋松嘴角漫上一抹苦涩的笑。看见自家老爹垂下了头,大哥又是憨厚的傻笑。他没说出口,其实自打他拒绝里招赘的要求之后,村里的人看他的目光就不同了。 或是不甘心的,或是嫉妒的,或是羡慕的,也有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多了去了。 反正他们也都习惯了,他们爷三个平常大多时间都在窑厂,和村里人碰面少。 “没关系,沈姑娘,我们信您!”蒋松目光明亮,满是真诚,俊朗的外表,皮肤泛着健康的古铜色,那是常年劳作的颜色。 “好,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其实今天故意要做这杜鹃双吃给你们试吃,一来是告诉你们,这花没毒是可以吃的;二来是告诉你们,我替我们蒋村找到了一条生财之道。” 蒋松脑子转得比较快,一听到生财之道四个字,顿时就明白了沈袭玉的意思,“沈姑娘是想让我们采摘这杜鹃花去卖不成?” 沈袭玉满意的点点头,这蒋松倒是精明的可用之财,只在窑厂里画图纸的确有些浪费了。 “可是大家伙儿可都知道这花有毒,谁敢要,估计白送人家,人家都未必肯要吧?”蒋大成的心里其实还是有疑虑的。 “不是零售,而是直接供应给青菊镇的吉祥酒楼,你们只负责采摘,其它的都交给我。其实你们真的不应该如此贫穷的,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们这虽然四面环山,有它的坏处,但亦有它的好处,大山有多少宝贝等着我们去挖掘呀。先不说这满山的竹子一旦冬天会产出多少竹笋,再说这满山的野生动物,或是野菜野菌之类的,还有一些可能存在的中草药,哪样不能换钱啊?” 蒋家爷三个还真被沈袭玉的话给说动了,但是蒋大成略一寻思,就觉得不行啊,首先毛笋只有在初冬时候才有,能够供应的季节也短;其次那野生动物也不是好捕猎的,特别是有些野猪很凶猛的,搞不好会送命;至于野菜那些东西不是饥荒的时候才吃它吗?有谁会在有白馒头吃的时候去想野菜呀?最后说到中草药,他们倒是想呢,可是又不认识,不是瞎忙活吗? “松大哥,不知道这些山都是属于谁家的?” 蒋松忙道,“具体也没有谁家的说法,应该是无主的,不过如果真按你说的那样,一旦能变成银子,我估计里正很有可能会说那是他家的,毕竟他可是里正呢,这村子里连族长见了他都要给三分情面的。” 沈袭玉点点头,心里开始打起了小算盘,经过了王家村的租塘事件之后,她懂得了很多道理,当你发现商机的时候,就要狠狠抓住。 现在看来,蒋村的这些大山,很明显是块风水宝地,她必然在人们未发现它的价值之前,先把它吃下来。 这村子四面环山,如果由她出面的话,恐怕那小气里正会趁机哄抬价格,所以这事只能让蒋家父子去办。 “蒋大叔,麻烦您帮个忙,您去问问里正,这山地要怎么卖?如果他问你谁要买,你就说你自己要买,就说家里田地产量不够,而且每年总要被水淹,便想在山上开荒种地试试,能不能种出条活路来,否则也只有迁走一途了,记得一定要把情况说得苦一点,糟糕一点儿。” 蒋大成立即答应一声,正要动身去,蒋松忙跟了过去,苦笑道,“我爹太老实了,如果只让他一个人跟里正说,保准不超过三句话,就被里正把话全套出来了,卖了他,他还给人家数钱呢。” 听说这村里的里正是游街的货郎出身,行事精明奸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一点都不假。沈袭玉原本的意思,也是希望蒋松能跟着去的。 他们父子俩个去里正家打探消息,沈袭玉则让蒋明带着她,又在山后面转了几圈。 不转不知道,一转她还真是喜的一跳,看来蒋家村的人真的很少动这山林的主意,野鸡野兔竟然就在山边上蹿来蹿去,资源非常丰富。而且草丛之间,也隐约可见散落的野生蘑菇,甚至她还看见了好几株野生的益母草。 如果不能买,就只好租了,等这块山林真正到了她手里了,她会想个系统的方案,既然要靠山吃山,当然也不能将山林资源毁坏的太厉害,一边要采,一边也要种。 她蹲了下来,捧了一抔半山腰的土壤看了看,虽然有沙砾在里面,有些干躁,但是她有灵泉水在手,还怕不出好土壤吗? 到时候让人将山脚全部筑起一道长城,只留中间一道门出入,挑选一块安全隐秘的地方,用灵泉水改良过了土壤,然后种下四季的花种,还有野鸡仔野兔各动野生动物、或者连一些名贵的中草药也可以种下来。 生生不息,欣欣向荣,到时候那才是一座真正的宝山呢。 一想到那时候,沈袭玉的心头都热了。 她练了功夫,自然步伐轻盈,虽然爬了大半天了,但是却气不喘脸不红的,反观齐茵和佩儿两个丫头,早就额头生汗了。蒋明是跑习惯了的,倒是没事儿。 沈袭玉手搭凉棚朝着下方看过去,风光无限好。其实现在也不过是下午两三点的功夫,山顶还是能照到太阳的,可是山底的村庄此刻却已经如被雾蔼笼罩住了,倒像提前天黑了一般。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沈袭玉等四个人就下了山,蒋大成和儿子早就回来了,正坐在桌边商量着什么,争的面红耳赤的。 “大叔,里正怎么说?”沈袭玉倒也不客气,自己找了张板凳,直接坐了下来,齐茵连忙上前替她倒了杯水,她就着杯子喝了一气,这才畅快许多。 蒋家父子俩脸色有些难看,蒋大成更是哀声叹气的连道,“沈姑娘您罚我们吧,这点小事我们都办不好,真是,哎!” “到底怎么回事,别光叹气呀,叹气能解决问题吗?”沈袭玉有些急了,说话也不由重了起来。 蒋松闷闷的说道,“里正说如果爹想买我们家后面那座山地,不是不可以,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里正非要松子当他们家上门女婿,还说如果松子答应招赘,别说要买这后屋的山,就算是送给咱家当女儿的陪嫁也没问题,反正这山是无主的,村里是里正说了算,他说给谁就给谁。”蒋大成见儿子支支吾吾的,难言说出口的样子,便叹着气,帮忙说了出来。 PS: 感谢大家支持正版! ------------ 285、里正刁难 沈袭玉不由气的笑出来,这里正也太搞笑了吧,是女儿嫁不出去了吗?居然要用这样威迫的手段。 “那,里正要你当她哪个女儿的女婿 ,不会是今天那个奇怪的二妞吧?” 蒋松无语的看了一眼沈袭玉,要不要眼睛这么毒啊? “那这样说来,你应该不喜欢她咯,否则怎么会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这次蒋松没再看沈袭玉,只是慢慢低下头去,耳朵那里染上一飘红晕,先是点头,后又摇头,再点头。 沈袭玉都看糊涂了,满头雾水,老兄,你当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啊,我哪里知道你啥意思,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的? “松大哥,你倒底是啥个意思?是喜欢那姑娘但是觉得自家穷配不上?还是不喜欢那姑娘又不好意思开口拒绝怕以后抬头见面尴尬?”这扭扭捏捏的样子真让沈袭玉不爽,古代人真是太含蓄了,喜欢就喜欢呗,干嘛搞的那么难懂啊? “我、我不喜欢她。”蒋松被沈袭玉的话逼到无处可退,讲话都不利过了,头恨不得都要低到地上去了整张脸都红透了,幸好他皮肤不是太白,不太明显。 “不喜欢就不喜欢,干嘛脸红?” 沈袭玉懒得搭理那个正在害羞的二货,转过身细细考虑起来,看来蒋家父子代买这条路是走不通了,或许可以走走陆镇长那条路。 其实她不太愿意去找陆镇长,上次百花大赛的事情,表面上陆镇长不说话,心里肯定是有怨气的,这会儿不一定会愿意帮忙。 对了,干爹不是镇衙门里的夜卫将军么,或许可以帮得上忙也不一定呢。 今天也晚了。沈袭玉就不多打扰了。 蒋松和蒋明将沈袭玉三个人护送到山顶的马车旁边,蒋明心疼弟弟今天劳累了一天,便坚持要自己驾车送沈袭玉等人回沈家庄。 蒋松心里存着事儿,也没再坚持,就站在山顶上和沈袭玉等人摆了摆手,自己回家去了。 马车在落日的余晖里前进,两旁是不断倒退的青山,时而有青绿红蓝的野花开得烂漫,沈袭玉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 如果是换成自己人驾车,她现在一准钻空间里去了。但是蒋明毕竟是外人,车里一下子少了三个人,重量很减少很多。到时候吓坏他就不好了。 “玉娘,你还好吗?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也许就能看到人家了。”马车外面突然传来这样一个声音,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一丝暮气。 “明大哥,停下车!”沈袭玉喊了声,蒋明立即一拽马头,马头仰了起来,发出吸溜溜的声音,蹄子在地面上不耐烦的迈动了几步。 沈袭玉跳下马车。朝后面看过去,只见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从后面走了过来。那妇人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相貌姣好。也只是在眼角有丝许细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虽然身上穿的是布衣木钗,但是通身却难掩一种华贵的气质。 就算她现在被那男子扶着,看起来似乎是走路不便。但是亦没有狼狈不堪。 妇人抬起头,手里拿着帕子。替男子擦去额头的汗水,“夫君,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玉娘,还是让为夫来背你吧?”中年男子站住了,就想蹲在那妇人的前面,那妇人却是摇头,“这两天你的腰痛又犯了,一直疼痛难耐,就算是直起腰都疼的不行,哪里还能背人。我只不过是脚扭了,走慢些便是,无妨的。” 沈袭玉眼睛尖,一下子看出了那手帕的材质,是上等的蜀中锦缎制成,光是一张手帕,至少也要几十两银子,绝非一般人家可以用得起的。 虽然那男子有些虎背熊腰,但是和夫人说话的语气十分斯文,不像是乡野间的莽夫。 沈袭玉快步上前,微蹲了蹲,算是行礼,“二位打扰了!” 中年男子和少妇同时抬起头看她,当发现是个小姑娘时,脸上的戒备这才放松下来,“这位姑娘有什么事吗?” 沈袭玉微微一笑,浑身散发出最大的善意,“我路过此处,看见这位夫人似是走路不便,小女子正好有马车,如果夫人不嫌马车简陋的话,倒可载二位一程。” 沈袭玉说话的时候,齐茵和佩儿也都下车了,两个丫头都是穷苦出身的,自然很同情弱者,便一起上前,向中年男子和少妇福了福。 佩儿心思灵活,看那二位似乎有些防备,便道,“夫人请尽管放心,我们不是坏人,这位是我们家小姐,今天本来也是出来游玩的。” “这,这不太好吧,何况我与内子身无分文,恐怕是坐不起马车的。”中年男子眸中精光一闪而过,低下头,装做老实巴交的样子。 齐茵很想说你们没钱是假,怕我们是坏人是真吧,但是沈袭玉朝着她摇了摇头,她便退到了后面。 “有缘千里来相会,今天既然能在这路上相识,便是缘份一场,我看这位夫人腿脚似乎扭了,伤的不轻。而刚才你们交谈时,我也偶尔听到一两句,这位大叔的腰疾犯了,这里离最近的村庄都有七八里路,如果按两位现在这样的状况,恐怕天黑都未必能走得到呢。”沈袭玉一语中的,说出了实情,然后眼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他们,看他们如何应答。 大概是沈袭玉太过热情了,原本神情有些松动的少妇,反而警惕起来,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中年男子更是下意识的就把妻子护到身后,一双大手也暗自向腰边摸去。 “小姐,既然他们不识好人心,我们何必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天色快晚了,再不回家,夫人都要担心了呢。”佩儿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人,这满脸的戒备,搞得好像他们三个是半路跳出来的强盗一般。 原本沈袭玉还不疑心,但是现在这夫妇俩这反应,加上那精致的手帕,更加让沈袭玉怀疑他们俩个人的身份了。 不过她心里隐约有一点感觉,这两个人不像坏人,那个男子那么在意自己的妻子,那么重情重义的一个人,怎么样也不像多坏的人,她几乎是立即就做了一个决定。 “蒋大哥,麻烦你下车,恐怕要劳驾你陪我们一起走回去了。”沈袭玉吩咐完蒋明后,便朝着中年男子抱了抱拳笑道,“马车留给二位用,夫人的腿扭了,想必要去青菊镇上找大人,等二位稳当了之后,麻烦将马车送到青菊镇的吉祥酒楼,交给那里的东家钱公子即可,只管说是一位姓沈的姑娘,他便知道了,告辞!” 少妇眼中微有惊讶,不禁问出口来,“你认识钱子轩?” 沈袭玉的心头一跳,自己果然没猜错么,她竟是知道钱子轩的名字,看来与钱府肯定有点关系。 “当然,小女子不才,正是酒楼里一名小小的厨子。二位,天色不早了,夫人的腿不能耽误,还是早点启程吧。”沈袭玉说完话,便潇洒的带着两个丫头和蒋松朝前方走去。 齐茵和佩儿今天已经走了好多的山路了,幸好这天启朝的女子没有裹脚的习惯,要不然还真是麻烦了呢。 “小姐,你心情也太好了,万一他们是坏人怎么办,到时候马车可就要不回来了。”齐茵有些不甘心的咕哝着。 沈袭玉从袖袋里滑出三个小瓶子,每个人递了一个,蒋明的那个只是一有灵泉水,而齐茵和佩儿的则是加了一滴凤凰仙浆,这下把两个丫头的嘴都笑咧了,立即没有怨言了。 蒋明原本接到那一小葫芦的水时,还在心里暗自想,姑娘家就是姑娘家,他平日里喝水,那都是用大海碗的,这一点哪里够解渴,不过廖胜于无嘛。 但是当那甘甜清冽的泉水滴入口腔中时,一股清新之至的感觉立即扩散到全身,原本疲惫的身体几乎是立即就恢复了生机,浑身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觉。 看来有钱人家果然是不得了啊,就算是水也比他们乡下人喝的好的多呀,早知道这水这么好喝,他就不该一口气喝完,应该要给老爹和兄弟留一点的。 想罢便又看了看葫芦里,空空如也,不由有些懊悔起来。 沈袭玉自然是将蒋明的神情尽收眼底,但是她现在不会多给他,因为一级灵泉水对于现实中的人来说太过逆天了,万一他不小心弄洒在地上,被人发现真相就坏大事了。 反正经过今天的事之后,想必他们对她的好感应该不错了,待捕捉成灵仆之后,自然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直到沈袭玉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路的尽头了,那中年男子才放开少妇的手,略微沙哑的声音,满是磁性,十分动听,“玉娘,你在这里等会,我去查看下马车的情况,看有无埋伏?” 玉娘乖乖的点点头,柔声道,“你也要小心。” 中年男子身形利落的贴身马车,手从腰间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迅速掀开车帘,朝着里面探去,半晌才放下心来,急忙跑到玉娘身边,将妻子扶了过来。 “玉娘,看来那位姑娘没有骗我们,你快上马车,我带你去镇上找大夫。” PS: 亲们猜猜他们是谁?猜中加更哟 ------------ 286、养颜汤羹 翌日。沈袭玉一大清早就到了吉祥酒楼,将自己打算推出新菜的事情告诉了钱子轩。 她暗自观察了下,钱子轩看见她并没有提到什么马车的事情,她眉头略皱,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人,赌错了对象? 钱子轩一听沈袭玉说又出了新花品,当下就高兴的不行,他最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因为总是有客人问,什么时候推出新花卉菜式的事。 他知道沈袭玉在忙窑厂的事,哪里敢去打扰她,只得先拖着,也因为菜式老是不变,最近生意都有些清淡了。 “我推出的这两道菜,主要针对人群就是女人,分别是杜鹃鲫鱼汤,这道汤有利于缓解妇女产后淤血和奶水不足;还有一道是杜鹃豆腐羹,这个则是针对所有的女人群,主要作用是润肺理气,解郁除烦,而且还对护肤美容,抗衰老有奇效呢。” 钱子轩一愣,“你刚才说的是杜鹃花?” 沈袭玉点头笑笑,从空间里取出昨天在蒋家村采摘的杜鹃花,放了一夜,却还是犹如刚同枝头摘下的一般,花瓣鲜艳无比,而且上面还滚动着露珠。 “原来这花也能食用?”钱子轩当真是开了眼界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推出呢?源料倒没问题,这种花满山遍野都是,只要我派人稍为收购下,肯定不愁材料渠道的。” “短时间是不愁,但是一旦有心人知道了它的价值后,截断货源,你还敢这样说吗,所以当务之急,不是收购花卉材料,而是应该有计划的栽培这杜鹃花。以防不时之需。” 钱子轩听了立即站起来,“好,这事交给我,我之前已经买了几百亩的花田,原本只种着我们现在所需的三种花品,现在再腾挪出来,栽种杜鹃花也可以,只是这种花向来只长于山野,我们对它的习性还不太了解,估计要等成品出来。需要一段时间。” 沈袭玉哧的一声笑出来,“我只是那样提议,又没说让你明天就变出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能想到,总比打被动防守战好吧?” 既然钱子轩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那她现在的任务就是把这两道菜的作法,教给厨房,然后再由吉祥酒楼的厨房派一个学习的不错的人去长寿县的好再来酒楼传授。其它就没她什么事了。 刘老和江富江贵一看沈袭玉来了,可高兴了,最近沈袭玉忙着窑厂和花茶楼的事,来这里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们说不想那是假的。 沈袭玉大致说明了今天来的意思,大家伙儿一听又要出新菜式。立即兴奋起来,纷纷停下手边的活,围绕到沈袭玉的身边来。听她一边动手一边讲解,然后认真的记下来。 “杜鹃花又名映山红,性温,味酸甘;具有活血止血,祛风除湿之功效。主治女子月事调,跌打损伤。风湿痛,吐血等症。今天我教各位做的两道汤,主要就是针对女子而言的养颜汤。”沈袭玉拿出一枝杜鹃花讲解起来。 江贵满脸崇拜的看着沈袭玉,“小玉姑娘怎么就懂那么多呢?” 沈袭玉早有准备,将那本【百草经】拿了出来,笑道,“第231页,第7段,自己看!” 江贵不信般的拿过那本薄薄的小册子,认真的照着她说的翻,果然在第七段找到了那句话。 他又大致的翻了翻,发现这本小册子不但介绍了各种各样奇怪的中草药,还有许多他见都没有见过的花卉品种。 他看过之后,立即又恭敬的将册子放到沈袭玉的手边,心里对沈袭玉的佩服越发真挚了,没有人可以不劳而祸,小玉姑娘能有今天,其实也是付出了许多汗水的。 想当初她来的时候,真正会的只是花卉食物的做法,但是刀工配料火候方面,也是欠缺的,经过这半年来,她的努力大家看的见。 那寒冬腊月里的,刀工从未停歇过,现在这要丝就有丝,要片就有薄片,要块就有均匀的块,那可都是真功夫呢。 刘老却是注意到是一本医书类的小册子,不禁问道,“难道玉儿还在学习医术不成?” 沈袭玉浅浅一笑,“食物和汤药其实是一个通理,有些食物吃得好,效果也未必比汤药差,我也是想把花卉类的美食做的更好,才打算学习医术的。不过目前只停留在纸上谈兵阶段,刘老您可千万不要找我把脉,我可不会看病呀。” 她突然这样调皮的一说,大家立即就笑了起来。 讲解过了杜鹃花的习性之后,现在就是正式进入做菜阶段。沈袭玉拍了拍手,齐茵和佩儿早就端着洗摘干净的两大盆杜鹃花从厨房外面走了进来。 每个人案板前面都分发一部分,沈袭玉则是在中间演示,大家一起动手来做,最后看看结果如何。 第一道是杜鹃鲫鱼汤,沈袭玉拿出自己特有的刀具,手脚利落快速的杀鱼,去腮,去内脏,干净,利落,不过片刻功夫,就将一条鱼收拾干净了。 “想要做出的菜味道好,材料新鲜最重要,所以鱼一定要活鱼,而且要现杀,花瓣也必须是要清早采摘的才好。” 鱼清理完毕,沈袭玉亲自动手处理杜鹃花,哪些地方要留下来,哪些地方必须除去,她都说的一清二楚,大家也听的认真,纷纷动起手来,沈袭玉一一走过去,很满意,大家做的很好。 “采摘好的杜鹃花,用清水浸泡五分钟,呃,你们不知道五分钟是多少,好吧,你们看那漏刻,每过一刻就是十五分钟,当漏壶超过三分之一时,就是五分钟。时间到了之后,就捞出来沥干备用。”沈袭玉又拿过漏壶来,教大家如何将一刻钟的三分之一给分辨出来。 接下来锅烧热,倒入适量的香油,生姜切片,葱白切段,当油于五成热时,放入煸炒到有香气冒出即可。 把鲫鱼放进去用油煎至双面金黄色后,加入杜鹃花瓣,绍兴陈酒、鸡汤和一碗清水,煮两刻钟左右,大约就是三十分钟,然后以盐和胡椒粉调味。 “这道汤所需材料极其简单,做法也很简单,而且比纯鸡汤的效果要好太多,主要针对人群是产后体虚或是奶水不足者;接下来我们做第二道,杜鹃豆腐羹,这道菜学会了之后,大家可以自己采了材料做给家里的嫂子们哪,或是婶子们吃,可美容养颜,抗衰老噢。”沈袭玉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这里面能称得上嫂子们的,大概只有江富和江贵两兄弟了,当下他们就有些脸红红的,憨厚的笑了起来。 他们一向是最信任沈袭玉的,既然她说这杜鹃花能吃,还对女人身体好,反正漫山遍野的都是,有空去采点来做来喝就是了。 “做这道菜时,与刚才那道菜的处理手法又不一样,刚才炖汤是将花蕊和花萼都留下了,但是现在这道,我们只要留下花瓣,先将花瓣切成细丝。”沈袭玉一边说着,手下并未停,刀和手指不停互相前进退后,不过片刻,案板上面就留下一堆切成细丝的花瓣丝。 佩儿站在旁边看的羡慕死了,她也跟着小姐一起练刀工的,但是想要切成这样细的丝状,估计是不太可能了。 “先将花瓣丝自开水中焯过,迅速捞起沥干备用。火腿蒸熟后亦是切丝。青豆煮熟沥干,嫩嫩的竹笋尖切成细丝,豆腐则是切成宽丝。” 厨房里的人动作整齐划一,那刀起落竟也是有了规律,同时提起,悬空,同时落下,发出清脆的咚咚声,就像奏响了一曲美妙的乐章。 “好,现在都准备就绪了,将以上所切的花瓣丝,豆腐丝,青豆丝,火腿丝,竹笋丝都倒入锅中,放入鸡汤,一起共煮。煮到差不多起锅时,放入适量的淀粉勾茨,再以盐、味精,胡椒粉调味。” 沈袭玉看了看锅里的材料,因为都是熟的,所以不用煮多久时间,只要用滚水烧过几开就好了,当起锅时,沈袭玉还洒上了一些鲜艳的花瓣当装饰。 豆腐是乳白色的,青色的豆子,红色的火腿,娇艳的花瓣,光这卖相就足以让人流口水了。 当这道汤装盘时,大家都有些纠结,说是做给女人吃的,那男人能不能吃啊? 刘老敲了江富一个火栗子,“你傻呀,刚才小玉不也说了,不但可以美容养颜,也可以治风湿痛吗?” “噢,对对对,我娘有老寒腿的,或许我可以多做点带回家给她吃。”江富傻笑了一下。 大家互相品尝对方做的菜,刘老尝过了沈袭玉的那道豆腐羹之后,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这半年来,小玉的进步神速呀,不但这刀工了得,而且这火候已经把握的相当到家了。看来果然是青出蓝而胜于蓝啊。我这个师傅要回家歇着咯。” 沈袭玉连忙撒娇搬的挽住刘老的胳膊,“您老人家才不能走呢,您也知道我是个没定性的,一刻都坐不住,这酒楼还得靠着您老才能撑得起来呢。你们这边都有句行话说,教会了徒弟会饿死师傅,我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们,你们不会饿死,只会被撑死。” “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 今生能够遇到沈袭玉,是他们感觉最幸福的一件事,他们很庆幸当初选择了相信沈袭玉。 PS: 其实这两道菜大家在生活中也可以试做噢,新鲜的杜鹃花,红色的那种,花蜜真的很好喝呢,乐乐小时候也经常吃噢 ------------ 287、酒坊异客 大家伙儿笑过之后,又开始认真的练习起来,因为三天后,还要从他们中间挑选一个学得好的前去长寿县当老师呢。 沈袭玉回到前厅和钱子轩坐着说了会话,招财就上楼来说,齐顺来了。 齐顺现在不是应该在酒坊吗?怎么好端端寻到这里来,定是有要事。 “小姐,是这样的――”齐顺一看钱公子也在,虽然知道都不是外人,但有些事还是只告诉沈袭玉的好,他便上前一步,侧着身子,在沈袭玉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沈袭玉的眼睛慢慢的亮了起来,嘴角勾了勾,“还有这样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先过去,我随后就来!” 齐顺道声是,退下了。 钱子轩认真的泡着茶,不该他问的事他不问,如果小玉想告诉他,自然会说的。 “玉酒坊虽然是个小地方,没想到也有赖帐的客人,钱大哥,我先过去处理下,后厨的事就交给你了。” 钱子轩淡淡笑道,“好,如果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都这样熟了,无需见外!” “钱大哥放心吧,朋友呢就是拿来用的,所以你放心,在需要用到你的地方,我一定不会错过噢。” 吉祥酒楼离玉酒坊,也就是前顺风酒坊并没有多少路程,沈袭玉便和两个丫头慢慢走了过去,顺道逛逛街。 齐顺说的那个怪怪的客人,她心中已经了然,定是昨天傍晚遇到的那对夫妇。 果然玉酒坊的门口栓着沈家庄的马车,齐顺正不停朝着外面探着头,看见沈袭玉过来了,原本苦哈哈的脸色也晴朗起来了。 “小姐,您快进去瞧瞧吧。” 昨日遇见的那名中年男子此刻正抱了一坛酒。喝的醉熏熏的,一边喝竟还拿着树枝在院里比划,似是舞会剑,而且身手不俗的样子。 而他的妻子玉娘则是站在旁边,深情的看着他,偶尔和旁边的齐母说两句话。 “夫人,这位就是我们酒坊的老板,沈小姐!”齐顺忙介绍起来,那玉娘一抬头,见到沈袭玉不由微微一愣。 沈袭玉带着善意的目光浅浅一笑。“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玉娘上前两步,似是满脸惊喜和惊讶。上下打量了一番沈袭玉,“真想不到,姑娘年纪轻轻,却有如此魄力,竟然已经独立经营一家酒坊了。真是佩服。” “夫人抬举,只不过是一家小酒坊而已,不值一提,不知道二位怎么会在此处?难道昨晚竟是在酒坊中过夜不成?” 玉娘无奈的摇头,转过头带着深情的目光看了一眼正在舞着醉剑的中年男子,“我家夫君生性好酒。昨夜原本我们是打算去客栈打尖,结果没想到,马车行到此处。酒香从里面飘了出来,他却是不肯走了,进了这酒坊,喝了一坛之后,他更是不肯离去了。无奈之下。我只得厚着脸皮,在酒坊里住了一夜。幸好这位齐小哥心肠好,并因为我们没钱付酒资而为难我们。” 沈袭玉知道齐顺之所以没有为难他们俩,是因为他们坐的是沈家庄的马车,齐顺那么精明的人,估计是在想,这两个人一定和沈家有关,在事情未明了之前,还是和气待客的好。 她赞赏的看了一眼齐顺,没想到当初只是顺手帮了下别人,却能得到一个精明能干的人才,还真是捡到宝了。 这个齐顺的确有商业头脑,别看玉酒坊场和规模小,但是各种酒品分类清楚,就算他现在是掌柜了,但是有客人来,他事必恭亲,态度热情,而且做足了功课,介绍起酒品来,总是让人心服口服,他并不是推荐最贵的,而是根据客人的情况推荐最合适的酒,让客人们感觉很贴心也很温暖。 齐顺看见沈袭玉的目光,心里一喜,神情越发恭敬,低着头道,“我们小姐常说助人为快乐之本,想当初我也不过是路边的一个小乞丐,若不是小姐,我们全家早就不知道在哪个路边饿死冻死了。” 玉娘看着沈袭玉,目光里皆是赞赏和满意。 玉娘在暗自打量沈袭玉时,沈袭玉也在悄悄琢磨她,虽然穿着普通,但是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风范,她隐隐猜测这一对夫妇很有可能是落难的贵族。 “相逢既是有缘,小女子姓沈,名袭玉,还不知道二位的尊姓大名呢?” 玉娘连忙笑道,“我姓孟,你只管叫我玉姨便是,我夫君姓田,单名一个恒字。” 沈袭玉忙行礼,“小玉见过玉姨和田大叔,我看田大叔只喝酒不吃菜,这可是很伤胃的噢,不如小女子亲自下厨为大叔做几碟小菜,给大叔下酒如何?” 田恒弃了树枝,虽然脸色有些染了醉意,但是双目明亮,人也精神清醒的很,大踏步的走了过来,“那就有劳沈姑娘了。玉娘,你站了这么久,可累了,坐下歇歇可好?” 玉娘朝着丈夫温柔的一笑,点点头,被田恒扶到了一边亭子里坐好了。 沈袭玉带着齐茵佩儿进了厨房,齐母和齐顺也跟了进来。 齐母隐约有些不解,“姑娘,那两位身无分文,从昨晚到现在,不但喝了数十坛好酒了,而且吃住了下来,却一点也不自觉,都未曾提过要给饭钱的事情。姑娘您怎么还要亲自下厨给他们做菜呀,没得便宜了他们。” 沈袭玉一边洗手一边朝着齐顺道,“你给你娘说说,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齐顺整理了下思路道,“这两位客人虽然身无分文,但是谈吐气质,都很高雅,不似普通百姓,或有可能是落难的贵人,或有可能是大富之家出来微服亦有可能。总之,他们不是普通人,就算现在 落难,以后也必能飞黄腾达,我们帮他一时之需,以后或许会有更多回报。” “说得好,奖励你一葫芦泉水!”沈袭玉朝着齐顺丢过去一个不过半个巴掌大小的葫芦,齐顺立即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他自打喝过一次之后,就惊叹这泉水的妙处了。 不但让他身强体健,有用不完的劲,而且头脑更加清明,思路清晰起来了呢。 “小姐,我可以把这泉水给我母亲喝吗?她年纪大了,比我需要!”齐顺小声问道,脸上有些忐忑。 沈袭玉索性以手指当引水道,放了好几大碗,“看你那小家子气的样子,又不是没有,大家都来喝好了。” “多谢小姐!”齐母连忙跪下来就要谢恩,却被沈袭玉扶了起来,都是一家人,无需这样多礼的。 “小姐,你最好了!佩儿爱死你了!” 齐茵忙挤过来,拍着胸脯道,“茵儿也是,茵儿要一辈子跟着小姐!” 沈袭玉秋波流转,媚眼娇俏的瞪了她们俩一眼,笑嘻嘻的看着她们,这几个丫头天天跟着她,说话口气倒是越来越像她了。 齐顺看着自家母亲妹妹都有灵泉水喝,这才放下心来,拧开葫芦盖子喝了小半口,便又盖上,小心谨慎的收藏在怀中。 玉娘和丈夫坐在亭中,她伸出白嫩的手指,轻轻抚平了丈夫眉间的忧愁,“恒哥,想必他们一定料想不到,我们会藏身小小酒坊之中。” 田恒严肃的点了点头,轻轻握住娇妻的手,拍了拍,似是安慰,“玉娘,幸好我听了你的劝,及早做了那件事,然后和你一起出来巡游,如果还在京中,现在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吧。” 玉娘温柔的靠进丈夫的怀里,夫君的胸膛还是和年轻的时候,那样温暖,那样可靠。 “难道你忘记了前一世里,他的狠心了么?常言道,傍君如傍虎,何况你又屡立战功,手中握有三十万大军,他怎么能不担心呢?”玉娘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挂着冷而淡的嘲讽。 田恒眼眸间闪过一丝沉痛,“可是我们毕竟是亲兄弟啊,直到再活这一世,我也不敢相信,那些事情是他做的,我对他一直忠心耿耿,从来没有想过要取而代之,我真的想不通,他为何连亲手足也容忍不下?” “恒哥,你不会还想着他会回心转意吧?”玉娘有些急切了,坐直了身体,认真的看着丈夫,双手不禁暗自用力,拼命抓住他的手腕,仿佛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田恒的眸光渐渐暗淡了下去,像是压抑太久,终是长叹一口气出来,“原本这次和你出来游山玩水,心中是有些不甘的,但是经历过前几天的刺杀后,我算是彻底死心了,现在 只盼着他看在手足的份上,能够放浩儿一马。” 玉娘的脸上也浮出担忧来,“恒哥,我想浩儿了,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一个人能否应付得来京中的复杂局面。虽然你已经交了兵权,但是皇上一向多疑,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再加上那起奸臣,整天在皇上明天进谗言,败坏朝纲,我真怕――” 田恒摸着妻子柔软的发丝,将她搂至怀中,“别怕,不是还有影卫在暗中保护他么,而且这是他必须要面对的,小鹰只有经历了风雨才会长大。” PS: 啥都不说了,感谢诸位的支持,感谢亲爱的编辑大人萌萌 ------------ 288、酒逢知己 上京,赵王府。 赵启浩脸色十分难看的站在窗户旁边,窗沿上还有一只咕咕叫的信鸽,而赵启浩的手里却是拈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格格和候爷数日前于青山寺脚遇刺,所有暗中保护侍卫尽数毙命,现下落不明。疑刺客乃是飞燕门中人。 “影六!”他站了半晌,才低沉的吐出两个字,声音已至沙哑,还略带着一丝颤抖。 影六立即从暗处走出跪下。 “立即查明飞燕门最近和京中哪些人有过联系!” “是!”影六退下。 他急忙走到书桌边,摊开一张雪白纸,用细毫毛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待墨迹干透后,便卷了起来,放进信鸽脚上的竹筒里,将信鸽放飞到天空。 约摸两个时辰后,影六再度出现在书房的角落里,轻声向赵启浩禀报他收到的线索。 赵启浩越听下去,脸上的表情越是阴沉,原本手中捏着一只毛笔,只听见咔嚓一声,毛笔断成了两截。 他站了起来,“小安子,替本王换朝服,本王要进宫!” 影六连忙跪挪上前一步,“主子,您现在不能去,如果您真要去,就从影六的尸体上踏过去吧。现在尚不能确那道追杀令是不是从宫中发出的,如果是真的,您更不能去了,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赵启浩俊美的脸上这才显现出怒容,“可是父王和母亲――” 小安子虽然不太懂朝政,但是看影六大人这样慎重,便也跪着上前抱住了赵启浩的大腿,“王爷,您不能去,那太危险了。消息上只说王爷和郡主下落不明。不一定会落在皇上手里,你别因为太过关心而自乱阵脚,反而让皇上起疑心。” 小安子内心里的话,像是一记警钟,让赵启浩猛然清醒过来,他倒退几步,坐在了椅子上面,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们说的没错,如果这事不是皇上的命令,他冒然进宫会让皇上误会他是兴师问罪的;如果真是皇上的命令。那他就会打草惊蛇,或许会让皇上提前对他动手也不一定。 他苦笑了一番,真是不明白了。赵王府的兵符都交出去了,为什么他们还不放心呢,难道真的要狡兔死,走狗烹么? 父王和母亲当初执意要出去寻游山水,说是过什么二人世界。其实无非是做给皇帝看的,也是为了保护他,他不能太冲动了,他不能让父母的心思白费,他必须要冷静,他要冷静! 书房里面如死一般的寂静。小安子和影六连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许久,赵启浩才恢复了以往冷漠而慵懒的模样,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就是让小安子立即请王爷府里的乐班子过来给那些舞姬们排舞,而他自己则是找了块风景甚好的地方,铺上锦毡,坐在上面,抚抚琴。喝喝酒,身边傍着美丽妖娆的佳人。 影六这才松了一口气。小赵王爷这些年成长的很快,虽然还缺少一种沉稳,但是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青出蓝而胜于蓝,不会输给老赵王爷多少的。 青菊镇,玉酒坊。 沈袭玉亲自下厨,烧了一桌子自己的拿手好菜,把田恒夫妇俩吃的连连赞叹。 玉娘更是拉住沈袭玉手道,“真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不但做生意有头脑,居然还会烧一手好菜,以后呀谁要是娶了你当媳妇,那可有口福咯。” 沈袭玉低头一笑,假装害羞。 田恒现在 手里喝的是沈袭玉放在空间里的极品好酒,放在空间里已经有十来天了,如果按空间时间算,怕是有几百年的年份了,是以甘香味醇,是难得的极品佳酿。 田恒当真是一滴都不肯浪费,就算是皇宫里的玉液佳酿也没有这酒好酒,入味绵长,后劲悠远,而且喝下去之后,周身温暖舒畅。 他一到春季就犯的腰疾竟是也有缓解的症状。 “沈姑娘,我们夫妻二人原本也是想去外地投亲,怎奈亲戚早就搬去他乡,也没有留个地址的。无奈之下我们打算返程,结果没想到路上遇到歹人,将那盘缠尽数抢去,我虽然会两手拳脚功夫,但哪里是那几十号山贼的对手,是以勉强只能将夫人给保了出来。现下反正我们也无家可归,不知道沈姑娘可否收留我夫妻二人,你放心,我们绝不白吃白住,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哪怕是帮工护院亦是没问题呀。” 玉娘也接声道,“对啊,我看你这院里也缺少帮忙煮饭洗衣的老妈子吧,如果不嫌弃,我也可以胜任的。” 沈袭玉故意一本正经的说道,“那可不行,我这里可不缺少帮工护院洗衣煮饭的老妈子。” 田恒和妻子互看一眼,心里不由苦笑,他们自己个儿也觉得这个理由说不过去,人家能白给你吃住一晚上就算不错了,难道还能死皮赖脸的不走不成。 再说他们来历不明,人家不肯收留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这酒坊的酒实在美妙,田恒又是个嗜好极品佳酿的人,他哪里肯走,刚才听那齐顺介绍,他之前所喝的不过是所有酒品种的一小半,至少也要将所有的好酒都尝过一遍,他才肯走呢。 其实他们在这青菊镇倒是有个远方亲戚可投的,但是想想两个人现在的处境,还是决定不去打扰的好,免得给那个亲戚也带来杀身之祸。 “二位当我沈袭玉是什么人,我是那种拜高踩低的势利眼吗?既然昨晚能将马车留给二位,说明我就相信二位的人品,并且有结交之意。不瞒田大叔说,我与玉姨一见如故,是以你们就把这里当成家住好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想喝什么酒就让齐顺帮你拿,想吃什么也尽管吩咐人去买。” 孟玉娘惊讶的看了一眼沈袭玉,倒没想到这姑娘竟有如此的魄力,还真不怕他们是歹人吗?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从田大叔的眼中看见了您对玉姨的宠爱和呵护,我从玉姨的眼中只看到了真情与热诚,我相信二位不是坏人!”沈袭玉仿佛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似的,直接大方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田恒是军伍出身,最是喜欢豪气干云的人,沈袭玉这般磊落不做作,正好合了他的脾性,他当下便大声道,“好,这女娃儿我喜欢!” 他突然一拍大腿,满脸高兴的样子,更是直接拿起了酒坛,“人生得遇知己,当浮一大白,来,沈姑娘可肯陪在下喝一杯?” 沈袭玉自然是拿起了酒杯,“既然大叔都说是知己了,那为什么还要沈姑娘长沈姑娘短的,我可是很早就就厚了脸皮叫你大叔噢。玉姨,你说是吧?” 田恒爽朗的大笑起来,“那我以后可就倚老卖老,叫你一声玉儿了!” 沈袭玉盈盈站了起来,双手捧着杯子,“是,玉儿敬大叔和玉姨一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来,为我们的缘份干杯!” 酒桌上的气氛一时高涨起来,齐顺则是只喝了一小杯,酒坊里的工人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忙,他可不能喝醉了。 玉娘则是静静坐着看自己的丈夫和沈袭玉对饮。 说来也奇怪,这田恒竟是难得的对了沈袭玉的味口,两个人像忘年交一样,开始时喝还能讲个礼仪,但是酒过三巡之后,都有些醉了,讲话都大了舌头。 “玉儿,我,我早,早就听说有人发明了花卉美食,没想到今儿个在你这里都能尝到,果然很美味,我、我喜欢,哈哈,好久,没有喝的这么畅快了!好酒!”田恒打着饱嗝,居然拉着沈袭玉,说是要去舞剑给她看。 沈袭玉被他拉扯走的歪歪扭扭的,玉娘连忙去扶住她,防止好摔倒,她笑嘻的搂住玉娘的肩膀,“玉姨,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你,我就感觉好像我们认识了几百年似的,而且你身上有我娘亲的味道。” 玉姨怜爱的看着沈袭玉,“是吗?其实我初见你时,也有这样的感觉,或许前世我们真的是母女也不一定呢。” “玉儿,快,快来呀,快来看我舞剑,我,我告诉你,当年在军中,我的功夫可是很厉害的。”田恒又在那里朝他招手了,还搬起坛子,仰头饮了起来,那酒水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流,一直流到衣领里去了。 沈袭玉的小脸儿红扑扑的,自己一个人歪歪扭扭的走到场院中间,“你不知道吗?花卉美食就是我发明的,我就是吉祥酒楼的天下第一花厨,嘿嘿,你要舞剑,那,那我陪你过两招。” “夫君,刀剑无眼,你可别伤着玉儿!”玉娘不由有些着急起来,自家丈夫的功夫她是知道的。 “罗索!我心里有数!” 玉娘摇了摇头,原本只是想让他放松下,没想到醉成这样,她看他根本连一一相加都不知道了,还有数呢。 田恒拿起一根树枝,起手势,就朝着沈袭玉攻去,“看剑!” 沈袭玉咯咯一笑,脚步往后一退,身子一侧,轻盈如猴般的躲开那一剑,同时双脚八字错位,各迈不同卦位,竟是身形一飘,来到了田恒的背后,伸手朝着他背后拍去,“大叔,不要害怕哟!” ------------ 289、收拾立威 田恒虽然喝多了,但是身体的基本反应尚在,急忙半蹲下身子,一个旱地倒拨葱避了过去,满脸惊奇,“没想到玉儿功夫竟是不差呀?” 沈袭玉嘿嘿笑起来,“只是会一点基本逃命的手段罢了。” 当下田恒认真对待起来,没想到竟是连沈袭玉的衣裙边都没沾到,其实这根本也算不上对战,因为沈袭玉一直在避让在躲。 凌风踏尘步,可是江湖上失传的上乘轻功呢。沈袭玉为了在危难的时候,可以方便逃命,更是下了狠劲去练,所以田恒能抓得住她才怪! “好了,好了,你们俩都不要再练了,这样打下去,估计一年也分不出输赢。”玉娘终于开口,田恒果然是个好丈夫,老婆一开口,立即就温顺的像小绵羊。 沈袭玉实在没法想象,在这古代,还能有这样一个男子,对老婆这样好,古代的男子不都是三妻四妾的么? 今晚喝的酒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后来沈袭玉是怎么回沈家庄的,她自己个儿都不知道。 只是一醒来,就看见娘亲微微红肿的双眼,她立即一惊起来,坐直身体,握住沈自秋的手,“娘,谁欺负你了?” 沈自秋连忙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摇头道,“没有人欺负娘亲。” “不对,一定有问题,娘你有事一定要告诉我,是不是大夫人又来说沈若红的事了?” 沈自秋的头低了下去,果然,这些人真是没一天消停的,明明都已经分了家出去,为什么还要跑这里来闹? “白妈妈,白妈妈!”沈袭玉披了件衣服,就喊白茶。既然沈自秋不愿意说,她只好问跟着的人了,白茶是内院总管,应该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吧。 白妈妈忙进来,看见沈袭玉光着脚,只披了一件淡绿色的袄子,连忙急道,“小小姐,你这样会生病的,佩儿。你去打水给小姐洗脸,茵儿,你帮小姐穿衣服梳妆。小姐。就算要问事,也要先把衣服穿好了吧,要不然你若病了,夫人又要伤心了。” 好吧,她承认是她疏忽了。为了尽快问明事情,她便配合着两个丫头赶紧将衣服穿好,脸洗好,这才坐到桌子边上,听白茶回话。 白茶看一眼夫人,老实的将昨天下午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沈袭玉只听的满脸怒色,手掌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面。“太过份了,我原想放过她一马,没想到她居然恩将仇报?” 白茶战战兢兢的说道,“大夫人的确是这样说的,她还说。如果夫人不成全她,她就去官府将小姐给老夫人下药的事情都说出来。到时候恐怕夫人要去吃牢饭了。” “看来他们是不想过好日子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手下留情!”沈袭玉站起来,一转身进了空间,布置作战计划去了,看来这些人是活的太安逸了,她得给他们点教训,好让她们知道知道,什么人是不能得罪的。 吃中饭的时候,就有消息传来,说是大夫人坐马车出门访客,谁料那马突然就惊了,将大夫人从马车上摔了下来,现在一条腿骨折,正喊了大夫诊治,躺在家里叫唤呢。 沈袭玉带着礼物前去看病,在表达了一番慰问之后,不无难过的说道,“大舅妈伤成这样,玉儿怎么还能让你为花坊的事操劳呢,那真是不孝了。所以玉儿决定,从今天起给大舅母放假,您就安心在家休养,花坊的事情暂时交由朱伯代理。” 大夫人脸涨的紫红的,她想坐起来骂沈袭玉,她怀疑是沈袭玉下的手,虽然她没有证据,但是她就知道是她干的,怎奈马车摔落的时候,她很不走运,居然脸朝下,嘴被摔肿了,根本没法说话,只能死瞪着眼,看着沈袭玉,面目狰狞的发出啊啊的声音来。 沈袭玉心底知道,表面上还装做和风细雨的模样来,轻拍她的手臂,“大舅母,你就安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和你的家人的,好好的照顾,我们虽然分家了,但是打着骨头还连着筋,不是吗?” 大夫人气的眼泪直掉,她有点后悔了,不该昨晚跑去找沈自秋闹,她只想到沈自秋是个重情重义的,但没想到沈袭玉这小贱蹄子居然这样狠,她是安逸日子过多了,竟然忘记了沈袭玉是怎么样狠的一个人。 朱大旺还真是雷厉风行呢,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件事情就是对帐,为了尊重前任管理者,他每天都抱一大堆帐本到大夫人的住处,在两个婆子的监督下,和大夫人一起对帐。 大夫人嘴肿了不能开口,近期吃药老发脾气,竟连嗓子都烧坏了,腿脚又不能动,就算是这样,朱大旺仍是吩咐两个婆子将她一左一右的架起来,他对一笔帐,就问她这帐对不对? 对,就点头,不对就摇头。 可是那帐是原大夫人自己做的,她哪里敢说不对? 沈家大房搭上陆镇长那条线,岂是那么容易的,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这银子从哪里来?沈自云没有差事,整天只知道流连风花雪月之地,田地的收成缓慢,她只能靠从花坊里七挪八借的。 对帐工作整整做了三天,大夫人是吃不好,也睡不下,整个人立即瘦了一大圈,而且她每心求神拜佛的心愿也没有实现,佛祖保佑不了她,朱大旺查出帐目中的亏空来了。 大夫人看着一张张亏空的数据,还有那许多确凿的证据,声音嘶哑,再也嚎不出任何张扬的话来,只是一个劲的泪眼汪汪的看着沈自秋,跪在地上把头磕的咚咚响,希望她能看在沈自云的份上放自己一马。 沈自秋还来不及心软,沈袭玉就出手了,她早知道自己的那个便宜大舅舅,只知道风花雪月,整天和那些酸秀才吟花弄月的人,哪里管这些庶务,他只要有银子花罢好了。 沈自云拿了银子,别提多乐呵了,当即就站到沈袭玉这边来了,狗腿的请沈袭玉一切自理,不必问过他。 大夫人若是不在还好些呢,没有人整天在他耳边念叨了,这里不能去,那里不能去。 沈若红不过是个姨娘所出的庶女,又不是儿子,等她去了,自然有好的进来,到时候又得银子又得新美人,何乐不为呢? 沈袭玉可是答应他,只要他配合,可以给他一千俩银子呢,有了这一千银,他接下来半年的享乐基本不用操心了。 所以大夫人被以养病的借口挪去庄子上和老夫人作伴了,沈若红也被迅速的配给了庄子上的一个看门伙计。 没想到沈若红倒是不笨,她来到青蔓院,见了沈袭玉,她只说了一句,“我知道我肖想了不敢想的人,你才会想急于除掉我们,但是我已经配给乡下的小子了,再无翻身的余地,求你看在我们都姓沈的份上,放过我娘,她其实没有错,她只是想要给我一个好归宿罢了,只是可怜谁让我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呢?” 沈袭玉淡淡的看着她,反正他们之间的仇早就结下了,她解释了,沈若红也不会原谅她,更不会替她着想,所以她无需解释,弱者就是弱者,输了就是输了,说再多也无益。 不过她倒是有点佩服沈若红,至少不算个没心肝的人,所以她也给了沈若红一句很实在的话,“我这个人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如果你们安份守已的在乡下待着,我保证你们都会吃饱喝足穿暖; 但是如果你们不死心,还想再弄小动作,我不敢保证你们哪天不会突然掉进水里啦,或是生病啦,或是误吃砒霜啦,或是被马车撞啦,这些我可都不敢保证噢。” 这是威胁!没错,赤[裸][裸]的威胁!她沈袭玉敢,她有这个资本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威胁沈若红,因为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强者就是老大,老大的话形同圣旨,可以掌握你的未来你的生死。 沈若红跪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极其平淡,但是她握紧的双手,微微颤抖的双肩出卖了她的情绪,“是,我会看好我娘的,希望你也记住你的承诺!” 沈若红走了。沈若兰的心却是不平静起来了,她感觉到一丝害怕,因为沈袭玉的势力好像越来越大了,大的超过她的想象。 大夫人全家都已经分开了独立过了,她居然还能轻而易举的夺了大夫的富贵花坊的管理权,一句话便让沈若红成了乡野村妇。 沈若兰觉得自己的态度有点过于傲慢了,或许是因为她想出了香水配方,加上两个人都是来自同一个世界,所以她傲了起来。 但是沈若红这件事,无异于给她敲了一记警钟。人和人之间未必要关系多要好,但一定要常来往,常言道见面还三分情呢。她一直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觉得自己和她有共同点,所以便可以端起架子来,除非沈袭玉派人来找她,她才会去青蔓院,其它时间她都干自己事儿,这样是不对的,她要主动放低姿态,要交好于沈袭玉,这样以后才有活路呀。 PS: 终于把那些张狂的人都收拾了,哇哈哈 ------------ 290、和面哲学 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生存的意义都大过一切。想通这一切之后,沈若兰彻底明白过来,前往青蔓院,或是陪着沈自秋做针线活聊天,或是陪着沈袭玉看书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 沈袭玉岂能不了解她那点心思,但她也不说破,大家都是聪明人。 因为大房这件事,沈家庄一时人人自危,所有人看见沈自秋或是沈袭玉都有些紧张,说话都有些结巴,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沈袭玉却装做视而不见,有些时候,太过亲近,反而没有了领导威信,该严肃的时候,还是要严肃的,否则主子没有主子样,仆人没有仆人样,岂不是乱了伦常规矩。 原本有些不安份的沈若绿,最近也很老实,和自己的姨娘,安安份份的过着平淡的日子。 朱大旺虽然忠诚,但是生意头脑不够精明,玉酒坊已经走上正轨了,沈袭玉便将齐顺调到了富贵花坊,又将朱大旺调去玉酒坊。 随着事业的摊子越铺越开,她逐渐感觉手头人手不够用。不知道连大哥那边的暗卫培养的怎么样了?是否可以提前先放两个人出来给她用用? 她给连英去了封信,要求他从暗卫中找一男一女,并不要功夫最好,但要年纪相当,而且应变能力强,适应力好的。 最后连英送来了玉一和玉十,玉一今年十八岁,是个皮肤稍显古铜色的端正少年,长相纯朴,有些显得憨厚,但是实际上眼眸精明,头脑十分灵活。 玉十的性格喝在有些刚烈,有时候也喜欢走极端。但总体来说是个做事有条不紊的女孩。 玉一被派往新买下的窑厂,那里正式定名为玉氏窑厂。 玉一会先混入钱子轩送来的六名有点身手的家丁中,待快速熟悉了窑厂的一切事宜后,再公开向大家说明,由玉一代替原来吴二的管事兼护院总管的位置,负责窑厂的安全防护事宜。 玉十则是送往玉酒坊,协助朱大旺,防止酒坊因为生意红火,被宵小之辈觊觎。 沈袭玉安排好了这一切之后,便带着玉十去玉酒坊。一边是带人过去安置,一边是去看看田恒夫妇俩。 别说才几天不见,还怪想的。 她们到酒坊的时候。正值饭后之际,大家伙儿都在院里歇息,沈袭玉自灵水改造过身体后,不但这具身体提前发育了,连耳力和感知能力都大大提高了。是以只在门口,便听见了院里有人在嘿嗨之声。 玉十也发现了,她警惕的打量了四周,低声道,“小姐,这院子里似乎有高手!” 沈袭玉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容。“据你看来,这院里的高手,你有几分把握可以打败他?” 玉十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虽然她已经被连英训练了好几个月,但是功夫不是一躇而就的,她最多比一般女子多了几手翻墙打斗保身的功夫罢了。 “奴婢只能感觉到此人功力深不可测,若是连先生过来,也许不相上下。”玉十和沈袭玉慢慢往后院走。那呼哈之声也越来越清楚。 “这样说来我很高兴,我当初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所以这个功力深不可测的人现在是我们玉酒坊的朋友。”沈袭玉一踏进后院,脸上那种深沉的表情立即转化为可爱灿烂的笑容,脚步一飘,朝着田恒夫妇冲了过来,“玉姨,田大叔,玉儿想死你们了!” 玉娘扶着沈袭玉的脸端看了下,“玉姨也很想念玉儿呢,怎么几日不见,这小脸儿倒是瘦了一圈?” “哪里有瘦,我天天都是能吃能睡的,嘿嘿。田大叔,你这是在做什么呢?”沈袭玉不想说最近几日为了设计大夫人落马可是消耗了一番心思的事,只管将话题转移。 玉娘立即明白她不想说,便顺着她的话道,“我们总不能在酒坊里白吃白住吧,昨晚上我和你田叔商量了下,以后呢我就协助齐大姐一起帮着这酒坊做做小事,你田叔则负责在空闲的时候教导这些工人学些拳脚,也好防身嘛。” 沈袭玉站起来拍着手笑道,“这真是太好了,不过田叔可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当武师呢?” 田恒朝着沈袭玉投去鄙视的眼神,“分明就是高兴捡了我这样便宜的武师帮助,偏还要说讲话,最不耐烦听这样虚伪的话了。”果然是行伍出身的人,讲话真是直接,在场的人当下脸色就有些不好看,那些工人们更是忐忑的很,生怕沈袭玉会难堪,会下不来台。 沈袭玉是谁呀,她的脸皮可是比城墙 还要厚的,这点算什么,当初周大儒为难她的话哪一句好听了,所以她的法则就是对于这些半真半假难听的话,一律选择性无视,继续嬉皮笑脸,“田叔,其实你可以笨一点的,这样我会更高兴。” 田恒那句话一出口之后,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玉娘,毕竟现在寄人篱下,不是以前在军中,或是在自己府里,人家都不敢反对他,要是惹怒了沈袭玉,她们肯定也不好意思再住下去了。 谁料到沈袭玉竟是这样一个反应,玉娘当下便笑道,“玉儿,他就是粗人,讲话向来不经大脑,你可不要跟他较真,我经常也是被他的话给气的半死。” 沈袭玉当然听出来玉娘这是在给田恒找台阶下呀,田恒接到妻子的眼神警告后,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得大手摸着头傻笑。 “玉儿,我是粗人,你就别生气了!” 沈袭玉好奇的看着他,“田叔你说的很好呀,其实我也就只是客气客气,是你想太多了。” 满院子人差点昏倒,这主子的话竟是比田恒的话更让人无语。 玉娘暗自多了份心思,觉得这个小姑娘很聪明,但是田恒 倒是出乎意料的大笑起来,大踏步的走到了石桌旁边,“好,我就喜欢玉儿这样的个性,实话实说,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像那些子小人,心里想要的紧,偏又说不要不要,无趣!” 众人暗自抹了一把汗,原先想着自家主子是个怪人,现在又来一个怪人,果然是臭味相投吗? 沈袭玉将玉十交给了朱大旺,又跟他说了玉十的安排,朱大旺便带着玉十去熟悉情况了。 玉娘和齐妈妈一起去后厨帮忙了,而田恒则是和沈袭玉在聊天,沈袭玉最近一直在烦恼一件事。 她想帮助蒋村,改造那个地方,迁村并不是最好的办法,那四面环绕的青山实在是片宝地,如果人都没了,她还要单独再找人去看,有点麻烦,哪里有土生土长的原住居民好。 她用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田恒蹲在旁边,好奇的问道,“玉儿,你这在画什么?” 沈袭玉突然灵光一闪,她知道这田恒必不是简单的人物,功夫又高,而且曾是军人,必然有什么来历,虽然她现在不知道,人家也不愿意说,不过没关系,她或许可以试试他的深度。 “大叔,你看,假如这里是你的驻营基本,四面都是高山,且被敌人占领,每每你们想突围之时,敌人都会从山顶朝下灌水,那水便会淹没你的驻营基本,让你的营帐一片汪洋,士兵们也苦不堪言,你说该如何解决?” 田恒眸间闪过一丝惊讶的疑惑光芒,瞬间即逝,摸着下颌道,“难道不能派人暗暗潜到山顶,将其中一方山头占领,再趁机突围吗?” 沈袭玉摇头,“敌人强大无比,无法占领山头,我就是想要问你,你如何应对敌人的灌水计策,如何让你的营地不被水淹?” 田恒莆扇般的大手不停的挠着自己的头发,在院里来回走,沈袭玉突然看见有个小伙计背了袋面粉去后厨,立即拉着田恒跟了过去。 地面上画的是平面图,看的不太清楚,厨房在蒸馒头,不如用面粉堆个立体图出来,也许会有新的契机。 玉娘的手在面粉里和来和去,和齐妈妈一边说着家常一边慢慢将水加了进去。 沈袭玉站在玉娘的旁边,目不转晴的盯着那只手,只见手在面粉中间和起一条条勾壑,然后倒入的水便从沟壑中流走了,中间的面粉还是干的。 对了,对了!哎呀,沈袭玉拼命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她是猪噢,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都想不到。 没错,没错,引流筑坝。在四面环山的脚下开出沟渠将雨季的水流引导出去,在最终源头的地方挖深坑筑高坝,这样不但可以将流到村子里的水流减少,而且可以把雨季的水蓄起来,这样的话,就算下半年不下雨,村庄也不会干旱啦。 这不就是南水北调的真正义意吗? “玉儿,你没事吧,我和的面粉有问题?你怎么一会儿拍脑袋,一会大笑的?”玉娘和齐妈妈一起看着她,满脸担忧。 看见她们的目光,沈袭玉的心里涌上了一股暖意,她猛然抱住玉娘,“玉姨,谢谢你,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说罢,她不待玉娘反应过来,便又拉着田恒飞快的跑了出去。 齐妈妈和玉娘同时看看,无奈的笑了下,这孩子,怎么这样风风火火的呢? ------------ 291、投其所好 田恒被沈袭玉拉进拉出的,早就满肚子疑惑了,现在坐下来,沈袭玉不待他问,便将事实告知了。 “田叔,不瞒您说,我在城西郊外有家窑厂,本来呢我只是抱着慰问下属的心情,去各个窑工家里走访的,想要了解下他们的居住情况,没想到发现其中一户人家所住的地方,就是刚才我跟你说的那种地形。该村四面环山,上半年雨水不断,下半年又极为干旱。村子里上半年被水淹,下半年又因为干旱颗粒无收,已经导致大部分村民迁走了,可是我的那个属下却是故土难离。我一直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样的情况,可以让村庄不被水淹,这样村民们就不用背景离乡了?没想到刚才看见玉姨和面,我突然想到了办法。” 田恒一听立即双目明亮的吓人,紧紧抓住沈袭玉的双手,用力过猛,把沈袭玉疼的一跳起来,他这才不好意思的松手,“玉儿,你快说,你若真有办法,你何止是救了那一村子人,你是拯救了天下的黎民百姓呀?” 沈袭玉当下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她的想法用四个字来总结,就是引流筑坝。 田恒一听都激动了,但是激动之后,他又冷静下来,“可是筑造堤坝这样浩大的工程,可非一两日能完成的,你仅凭一人之力,怎么可能做得成呢?” 沈袭玉微微一笑,站起来,浑身散发出一种卓然的气势来,双手背负在身后,抬起头看了看天空,满脸自信,根本不像一个十二岁的女孩。 “田叔。我打算送青菊镇镇长一份功劳。” 田恒眼睛一闪,狐疑的“噢”了声,“小玉难道没想过,自己亲自去上京,向皇上递折子,这可是大功一件,指不定你能因此而家族荣荫呢?” “泼天富贵岂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我只想赚点小钱和娘亲过平淡的生活罢了。” 田恒点点头,不禁对她的欣赏又多了一分,小小年纪。难得心性如此沉稳,竟然不贪富贵,这是多少人想一辈子也想不通的道理。 富贵和危机往往是双生兄弟。同时存在的。 “你打算怎么做?”田恒虽然心里有好想法,但是他不说,他想看看这个少女还能给自己怎样的惊喜? 沈袭玉转过身来,仿如孩子状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歪着头看了一眼田恒道。“我可是商人,你觉得商人会做不唯利是图的事吗?” 有点意思,田恒原本是因为有美酒才想要留下来的心,竟然动了一动,或许再留些时候,这个少女会给自己更多意外。或许这真的是个不错的停留之所。 “那你的意思是――?” 沈袭玉故作神秘的一笑,“山人自有妙计,先保个密。田叔,你就瞧好吧,相信过不了多久,镇上就会张榜征收劳动力,大家一起筑坝呢。” 这女娃子太坏了。他正听的兴头上,她却突然就不说了。勾得田恒心里头痒痒的,居然腆着脸,厚着脸皮跟她挤眉弄眼,这样子要是被他儿看见,肯定要吓坏,觉得他老子被鬼上身了。 “哎,小玉,你就先跟田叔我透露一丁点,就一丁点,好不好?我实在好奇,你有什么好办法?”田恒还故意用他那宽大满是老茧的手指捏了起来,示意沈袭玉只要透露很少一部分就好了。 “好吧,看在你这么好奇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一丁点内幕!”沈袭玉也故做神秘的学了田恒的手势,然后朝着他招手,让他附耳过来。 田恒极力弯下身子,把耳朵凑了过去,怎么办呢,虽然沈袭玉现在的身高比一般十二三岁的还要高一点,可是和他这个近两米的大男人比起来,还是矮小的很,他想听内幕只能屈尊了。 “投其所需!”沈袭玉踮着脚尖在他的耳朵旁说了四个字。 田恒听了之后,暗自佩服,沈袭玉这条路是走对了,但是她要如何去了解镇长所需呢?总不可能直接跑到衙门里去问吧? 这个沈袭玉就不能告诉他了,她自然有自己的办法。 军宠战团发挥作用的时机又到了,沈袭玉一回沈家庄,就让人锁好房门,进了空间,给小白等小动物下达命令:监控陆镇长家宅和衙门里的每个人言行,然后回来向她禀报。 沈袭玉再次重申一遍:“是每个人,不管是下人,还是客人,所有人的言行,我都要知道。” 在众小动物出发前,都各自赏了加入了凤凰仙浆的灵泉水,众小动物心满意足的去干活了。 接下来三天,白玉蜂、大红蚂蚁、小金、青儿,都会将收集总结到的信息带回来,沈袭玉的工作就是将这些信息都写下来,然后逐条认真的看,从细枝末节或是一些语句里分析出她想的信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沈袭玉看到了她想看到的信息:临安府府尹被上调至京城,现在那个位置空缺,陆行之正四处活动,想要调去填那个空缺。 临安虽然是县,但是论繁华度还不如青菊镇,可是那里毕竟是县,而且官级上面也是府尹,相当于副县长了。最为重要的是,陆行之在青菊镇曾犯过错,这里有他的污点,他当然想要离开这里了。 当上了府尹,再兢兢业业,在任期内管一方平安,或许还能再上调,调到上京去也不一定呢。 于是,他需要一份功绩,还需要一个托他上青云的大手。 这只大手的主人,沈袭玉早就想好了,就是小赵王爷。 赵启浩曾经帮了她很多忙,虽然现在两个人决裂了,但她不想欠他人情,这次的功绩,就算是自己还给他的人情吧。 百花争艳大赛中,陆行之犯过错,所以这份功绩不能太小,小了微不足道,可能会功过相抵,白费心思,最后最多得几百俩赏银。 所以这功绩一定要大,而这引流筑坝呢,不但解决了蒋村的困境,聪明一点的,可以引申到全国范围内,到时候这份功绩可是一块块的馅饼啊。 他陆镇长想睡觉,就有她这个体贴的人送枕头,难道他不该在走之前也给沈袭玉一个方便的渠道吗? 沈袭玉整理好了之后,立即赶往玉氏窑厂,将一份自己画的图纸递给了蒋松,蒋松很奇怪的看着那个图纸上的东西,“沈姑娘,这是什么瓷器,好生奇怪,用来装什么的?” “你先别管,我只问你能不能烧得出来?不要质量,只要成品。” 听沈袭玉这样一说,蒋大成就点头道,“如果不要质量的话,老汉倒是可以试一试,这玩意儿看着既像碗,但是哪有碗朝下凸出,看起来就像个漏壶,但是漏壶四周也没有弯弯曲曲的沟呀?不管了,老汉先捏捏看。” 蒋家父子三个在捏胚,沈袭玉则是将玉一喊过来问话,玉一简短完整的汇报了这几天的情况,看起来做事非常有条理性,而且也极有手段,现在窑厂里的工人大多和他关系处的比较好了。 沈袭玉点点头,干的不错,继续努力,她打算等忙完了陆镇长家的事之后,就正式跟窑厂公开申明玉一的身份,当然只是表面的身份。 第二日清晨,蒋大成带着蒋明将窑门启开,从里面拉出成品,顿时不满了,就要用榔头砸碎重烧,为什么呢,因为瓷器本身竟是有了气泡,而且还出现了一点裂缝。 “且慢,就这样,挺好,拿东西帮我装好,我要带走。你们继续按之前的图纸烧那些茶具香水瓶,不用担心原料和银子问题,尽管给我尝试,我要看到最完美的作品。” 蒋松将沈袭玉送到马车里,“小玉姑娘,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烧出最完美的作品来的。” 陆行之才下了衙门却听下人回报说,吉祥酒楼的大厨沈姑娘求见。 他疑惑了,他与这位天下第一花厨好像没有什么交集吧,不知道她找自己有何贵干? 按理说这女子上门,理应由内堂应付,陆镇长的夫人马氏已经在坐陪了,马氏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小女子,她还记着之前吉祥酒楼开业时发生的事呢,所以没给什么好脸色。 沈袭玉根本就不在意,她今天的目的就是拜访陆行之,其它人是什么脸色,会说什么话,她根本不在意也不想听。 陆行之听了管家的汇报,微微皱眉,这沈袭玉的口气也太大胆了吧,居然说他不去见会后悔一辈子。 他还偏不去了,看她能耐他何? “你去告诉沈姑娘,就说本镇长公务繁忙,实在没空见她,让她改日再来。”陆行之一挥官服袍袖,满脸冷笑着去了书房。 管家照实禀报之后,马氏就站了起来,“既然如此,那本夫人就不多留沈姑娘了,来人哪,送客!” 沈袭玉心里冷冷一笑,她早料到会这样子,不过没想到这陆行之还真是扶不上墙的阿斗,难怪在官场上混了这么久,却一直只能当个镇长。 人家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必然有一个聪明的女人,看这马氏吧,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就算今天她送了一个功绩给陆行之,有这样一个妻子,他的仕途也未必能走多远。 PS: 最近胃病犯了,疼的厉害,不好意思,只有一更了 ------------ 292、卑恭屈膝 沈袭玉坐着纹丝不动,只是淡淡的端起茶杯,用茶盖撇去了茶沫,小口的饮了下,“都说临安的淳江是一绝景,又说临安的茶叶是天下闻名,我原本还想着陆镇长若是以后得了空,可否请我去临安赏淳江喝临安茶呢,没想到陆镇长这么忙,想必是没空请我了。既然如此,那小女子告退,我想何夜卫或许有这个雅兴!” 马氏听了她的话简直莫明奇妙,她家老爷又不在临安任职,怎么会好端端的要请她一个小女子去临安赏淳江喝临安茶?简直是不知所谓。 马氏哧笑的将这番话告诉了陆行之,还说这小厨娘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居然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陆行之却是立即就站了起来,“她真的这样说?还提到了何大人?” 马氏看自家男人那样紧张,也站了起来,“是呀,有什么不妥吗?老爷,她不过是个厨娘,就算有王爷抬举,也是个贱商女,哪里值得你在意?” 陆行之的脸色瞬间就青了,一下子打掉了马氏递过来的茶杯,“糊涂,你怎么不留住她?” 马氏满脸委屈,“不是老爷说没空见客吗?” 该死!没错,是他的错,但是他怎么会承认自己犯了错呢,当然只能把错怪在马氏身上了,“快,快派管家去将那厨娘喊回来,噢,不,不,是将沈姑娘请回来!”陆行之一边往书房外面跑一边发号施令,当他跑出院子的时候,已经改过第三次命令了。 沈袭玉慢悠悠的走着,她知道通过在百花争艳大赛那天,陆行之当着赵启浩的面硬生生改变主意,说明这个人不是个笨蛋,只要她说的话传到他的耳朵里。他一定会明白的。 不过听到后面传来管家的呼喊声,沈袭玉微微一笑,不但没停下,反而加快了步伐,上了马车,让车夫快走。 陆行之气喘吁吁的跑到门口,让管家赶紧去拦车。 陆府管家也顾不得危险了,急忙跳到马车前面,高声道,“沈姑娘。我们家老爷,有,有请!” 佩儿掀了帘子。满脸高傲,“不止是你家老爷很忙,我们沈姑娘也很忙的,今天能抽出空来拜访已经是不易了,现在我们还要赶去酒楼。你回去告诉你们家老爷,我们小姐今天没空见他!” 这分明是陆行之刚才让管家转达的话,这小女子果然记仇,居然全都还了回来。 陆行之不敢再拿大,这可是事关前程的大事,就算是放下架子又会如何呢? 他立即调动自己脸面的诸多神经。挤出满脸的笑容,大步走到马车的前面,双手拱手。朝着马车行了个礼,“陆某见过沈姑娘,刚才都是那起子下人传错了话,是陆某管教无方,还望沈姑娘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和那起子奴才一般见识。听说沈姑娘喜欢喝临安茶,陆某已经备下了上等的临安茶。不知道沈姑娘可否抽出宝贵的时间,过来品上一品呢?” 沈袭玉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过,她是来送功绩的,不是来得罪人的,到这地儿就够了,当下便笑意吟吟的下了马车,“既然镇长大人如此盛情,小女子怎敢推辞,你可是我们青菊镇的父母官呢,能得大人邀请,小女子深感荣兴。” 陆行之极力弯着腰,做出卑微的姿态来,亲自引了沈袭玉前去花厅。 马氏捏着帕子,站在一株花盆后面,看见自家老爷那一副奴颜的模样,实在想不通,老爷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小小商女如此客气? 她立即招来贴身婢女,让她借添茶的名义进去偷听,看看他们都在说些什么? 结果婢女很快去而复返,说是老爷吩咐了不让任何人进去,还让人在外面守着。 马氏满脸恼怒交加,“你说那小贱人和老爷单独在屋子里?” 那丫头怯性生的说道,“不止是他们二人,还有管家呢?” 马氏气的一巴掌扇了过去,丫头的嘴角立即肿了起来,“那管家向来就是老爷身边的狗,如果这贱人真的是主动上门来献身的,管家又岂会违逆了老爷的意思?” 马氏左思右想,不行,她好不容易才把陆行之的几房姨娘给赶到庄子上去了,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再度雀占鸠巢。 她已经快要到三十五岁了,早已经是人老珠黄,偏又生不出儿子,老爷不会想纳了那小贱人,替他生儿子吧? 不行,她一定要阻止,马氏急中生智,眼珠子直转,突然想到了陆开,便连忙让人去把陆开喊了回来。 陆开的母亲也是妾,在生他时难产去世了,陆开从此便养在马氏的院里,但是母子两个人的感情也只是表面平和罢了。 “开儿,这可如何是好啊?”马氏一见陆开进来,就哭哭啼啼的冲了过去。 陆开眉头一皱,“母亲,发生什么事了?” 马氏揪着手帕,转过身去,一边假装哭泣一边说道,“你父亲真是糊涂了,以往老是往房里塞人就算了,这次竟然看上了那吉祥酒楼的小厨娘,居然想办法将她弄了来,说是今天就洞房,我苦苦劝他,但是他都像吃了迷魂汤一样,听不进去,开儿,你说该怎么办呀,那沈姑娘背后可是有钱少爷呀,万一得罪了相爷府,我们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陆开一惊,立即站了起来,满脸惊怒交加,“你说什么,是沈袭玉,沈姑娘吗?” 马氏看见庶子那紧张的样子,心里不由暗想,难道陆开也对那贱人有心思?这样最好,想到这里,她哭的更厉害了,“就是那位姑娘,我一直劝,他都不曾听我的话,还说我再罗索,就把我送到庄子上去。” 这还得了,陆开立即抬腿就要走,马氏跟着后面拉扯住他的袖子,提醒道,“开儿,你别冲动,你这样过去,你父亲定然知道是我通风报信,到时候,为娘,为娘怎么办呀?” 陆开现在满脑子都是沈袭玉笑意俨俨的样子,那镇定的气势,哪里想到其它,当下便道,“母亲放心,我绝对不会在父亲面前说出是你说的。” 陆开赶到花厅,果然看见有两个小子在守门,他脸色一沉,“我要见父亲,让开!” 两个小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苦着脸道,“少爷,不是小的们不让你进,实在是老爷吩咐了,谁也不给进。” 陆开心里翻起滔天怒火,但表面仍是平静,“噢,不知道父亲在招待什么样的贵宾,居然连我也不让进?” 那两小子这才道,“是吉祥酒楼的沈姑娘。” 果然如此!陆开心里再次确定马氏没有骗他,正在他想着要找一个什么借口进去看看时,突然从里面传来碰的一声,是杯盏落地的哗啦声,陆开的心里一紧,接着便又听见沈袭玉发出一声低呼。 他脑袋一热,再也忍不住,一掌一个将看门小子打翻,直接一脚踹开了大门,只是当他看清楚花厅里的情形时,顿时有些头大,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正拿扫把过来,沈袭玉手里捏着一片碎瓷,自己的父亲大人却如同未看见一般,坐在书桌后面挥笔疾书。 这里好像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孩子,你真心被马氏给误导了! 别说陆开惊呆了的话,就说马氏一看陆开当了先锋,立即就扯乱头发和首饰,手里晃着手帕冲了进去,往地上一坐,“老爷你不能这样对妾身啊,妾身为陆家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您不能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啊?” 听到哭嚎声的陆行之这才恍过神来,看着坐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马氏,看了看管家,“这是怎么了?” 陆开迅速跑过来,将沈袭玉拉了就往外急走,待走到花园里时,这才将她全身打量了一番,仿佛松了一口气的说道,“幸好你没事,否则我可对不起郑王殿下。” 沈袭玉满头雾水,“我会有什么事?” “小玉,我知道你很能干,也很坚强,但是你毕竟是女人,碰到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找我们帮忙呢,好吧,就算我只是一个捕头,能力不济,那钱子轩总能帮上忙吧?”陆开这才有心思开始埋怨起来,觉得沈袭玉根本没把他们当朋友看,有困难都不说话。 他自己是男人,当然了解男人,男人一旦犯起了色心,真的不是凭她一已之力可以改变的。 沈袭玉无语的看看他,“倒底什么情况,我正和陆镇长商量大事,你突然踹门进来,才是把我吓一大跳好吧?” 陆开惊吓般的看了沈袭玉一眼,连连摇头,又退了几步,“你是说,这件事是你提起的,不是别人强迫的,是你主动来找父亲商量的?” 沈袭玉点头,“对啊,是我主动找陆大人商量的,怎么了,有问题吗?” 陆开的脸一瞬间都苍白了,他没想到,他真的没想到,沈袭玉居然主动上门要求当他父亲的妾。 他原以为沈袭玉是被迫的,那他还能光明正大的说要解救她,但是现在人家,人家是自愿上门,他要怎么做,他该要劝吗? 如果不劝,以后见了沈袭玉,他岂非要喊声姨娘? ------------ 293、鸡同鸭讲 沈袭玉没理会他的古怪,脸上满是轻松愉快的神情,道,“不过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宜早不宜迟,明天就动手!到时候你也要来噢。” 什么?陆开简直像被雷劈了一样震惊,心里一阵无法言喻的痛苦也漫了整个胸腔,她说宜早不宜迟,她说明天就要进门? 她还要请他来观礼?不,不,她,她,她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呢? 如果她真想攀附荣华富贵,他愿意,他可以娶她,是正妻好不好?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头,可是他会一辈子对她好,为什么她要这样想不开,偏偏不当正妻,要去当人家的小妾呢? “玉儿,你真的确定了吗?你确定吗?你知道不知道,我母亲是个很难侍候的人?”陆开迫切的看着她,想从她眼里看到一丝丝不情愿,一点点难过,或是挣扎,但是没有,她的眼睛一片清明。 “你的嫡母真的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陆大人的仕途一片灰暗,大概她也要担一点责任吧。”沈袭玉说的是真心话,但是听在陆开耳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她这是向正妻提出挑战吗?难道她想取而代之,她想让父亲背上宠妾灭妻的罪名? 不,这样的小玉太陌生了,根本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乐观可爱,幽默自强的沈袭玉。 他心里有一团火,正熊熊燃烧起来,将他以往的那些冷清自持,全部烧得一干二净,他用力将沈袭玉往后一推,如同绝望的困曾一般朝着沈袭玉吼道,“我错了,郑王殿下也错了,我们都看错了你。原来你也和其它女人也没什么不同!” 沈袭玉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她哪里招他惹他了么? 她奇怪而疑惑的上前一步,想要去摸摸他的额头,想确定下他是不是病了? 陆开眼圈红红的一把打掉她的手,声嘶力竭,“走开,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这样的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你是被迫的。我心里还好受一点,为什么你是自愿的,为什么是你主动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这话问的太奇怪了? “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一来嘛可以更好的谋取利益,你也知道我是个商人,当然要将利益最大化。二来嘛,自然也是为了那些可怜的村民,让他们可以过上美好的生活。” 陆开原本想发火,说她满身铜臭,但是听到最后一句时,有点不对劲。她说为了那些可怜的村民,难道说是父亲用村民来威胁她? 他心里突然如同一个月没下雨的天气突然晴郎了一样,他吸了吸鼻子。满脸窃喜,“你是说,你是为了村民才来找父亲的,是真的吗?” “对啊,你不知道那些村民有多可怜。如果再不想办法,他们就只能背景离乡了。”沈袭玉后半句说了什么陆开完全听不见。他只是欣喜若狂的将沈袭玉拥进怀里,喃喃自语着,“太好了,太好了,小玉,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女人,我就知道你不是,太好了!对不起,我刚才不该吼你,我不是故意的,我太着急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呃,这家伙的情绪真是奇怪,刚才还吼她,现在又一个劲的道歉,倒底是吃错了什么药? 沈袭玉从陆开的怀里挣扎出来,毕竟是在古代,这样搂搂抱抱不太好,万一被赵启浩发现了,她就惨了! 咦,她怎么会这样想?她突然苦笑一声,他们早就决裂了不是吗?她现在是自由的了,她想跟谁好就跟谁好了,为什么还会这样想呢? 或许在内心深处,她是想他的,每晚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会回忆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有快乐的,有烦恼的,有争执的。 她的心也一点一点的软了下来,她真的好想他。但是她的高傲,不允许她低头,可是她告诉自己,只要赵启浩再向以前那样,主动跑过来死皮赖脸的求着她,她一定会给他机会的,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可是她左等右等,他却再也没有出现了,她又开始自嘲了,瞧,你在他心里不过如此,是她把这份感情看的太重了。 怎能不重,这是她在异世的初恋啊?所以她只有不停的忙碌,把自己忙成陀螺,这样就不会有空闲的时间去想他了,因为每次想到他,心口就会疼的受不了,像被什么东西生生挖走一块一样。 “小玉,你别不讲话啊,你是不是还生我气呀?”陆开的声音像从天外传来,虚无缥缈,沈袭玉忙醒过神来,拍拍自己的脸,脸蛋悄然的泛上了红晕,有一种迷离的醉人之美,陆开不由看的呆住了。 “呃,陆大哥,你不生我的气了?” 陆开重重的点头,“嗯,刚才是我误会了,对不起啊小玉,现在我都清楚了。” 沈袭玉也没问他误会了什么,又清楚了什么,她现在想的就是赶紧回去通蒋大叔一家这个好消息。 “既然如此,那我先告辞了,明天记得过来噢!”沈袭玉临走的时候朝着陆开挥了挥手,她满脸笑意灿烂如三月的桃花,但是陆开的心却如严冬的冰窖。 他一定要帮小玉解决这个难题,他不能让她一个人独自背负。 陆开咬了咬牙,他决定找父亲大人好好谈谈,如果可以,他可以再替他找更漂亮的女子,为什么一定要是沈袭玉呢? 陆府,书房。 陆行之满脸怒容,惊讶的嘴都能塞下一个鸭蛋,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陆开知道这是父亲要发怒的前兆,他也隐约有些忐忑,但是为了沈袭玉,他还是大胆的说道,“求父亲收回成命,不要纳沈袭玉为妾,她个性要强,真的不太适合,如果父亲真想房中添人的话,儿子可以为您寻找更加体贴温柔的女子!” 陆行之的脸色越发平静,平静到几乎没有任何表情,但陆开知道那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你听谁说我要纳她为妾了?” 陆开原本想说是嫡母,但是想到马氏的交待,便只能硬着头皮道,“没,没有人!” 陆行之朝着管家一使眼色,管家快步走到门口,猛然一拉房门,就看见马氏和两个丫头趴了进来。 “是不是你母亲告诉你的?”陆行之直接瞟向了马氏,目光冷而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马氏被戳穿了,索性撕破了脸皮,往前面一跪,将涂的如血般的指甲指向陆行之,“没错,是我说的,陆行之,你别忘记当年你迎娶我时,和我爹说的话,否则我们马家能把你托到这个位置 ,也能把你拉下来。” “混帐东西!”陆行之一气恼之下,直接将一只茶杯砸了出去,茶叶渍溅了陆开一身一脸,但是他都没有动,仍然跪在那里,“父亲大人,沈姑娘真的不适合你,求您饶过他,饶过那些可怜的村民吧。” 陆行之陡然喝住了正在祈求的陆开,“你们知道什么?马氏,要不是你整天在后宅里兴风作浪,给我背负上了难听的名声,我会在青菊镇做这么多年镇长?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让我立个功,有指望攀上临安府尹的空缺,你又开始折腾了是不是?” 马氏直起身子,满脸不屑,“那小贱人不过是商女,就算得王爷青眼,就算你纳了她,也不可能让你当上临安府尹!” “混帐东西,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纳沈袭玉为妾了?我陆行之再不济,也不需要靠女人爬上位!” 马氏和陆开俱是一怔,然后马氏有些茫然的有些委屈的问道,“那你把下人都赶了出来,只留一个管家和那贱人独处一室?难道不是有奸情?” “愚蠢!沈姑娘有一个天大的立功机会要送给我,这样的好事当然要掩人耳目,万一被别人听了去,到时候还有我什么事儿?你不是一直想当府尹夫人吗?要不是为了你,我堂堂镇长,至于在她一个小小商女面前卑恭屈膝,卖笑讨好吗?” 事情好像完全在这母子俩的意外之外,马氏是震惊加糊涂,而陆开却是庆幸,甚至连父亲的怒骂声都无比悦耳起来。 原来是自己误会她了,她只是找父亲商量正事的,不是主动上门献身! 沈袭玉是什么样品性的人,他应该了解的呀,他应该相信的她的,为什么他会这样心乱如麻,难道是因为?陆开好像突然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都不愿意面对和承认的事,他好像有点喜欢沈袭玉了。 所以听到嫡母的话,他才会那样着急,所以看到沈袭玉的态度,他才会那样愤怒! 陆行之无语的看着这母子俩个人,想想还是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其实不仅是蒋村,全国还有许多地方有这样的问题,上半年雨水多容易发洪水,下半年雨水少,又容易干旱,如果她的这个计策真能成功,这可是一份天大的功劳,到时候别说临安府尹了,直接上京任命,也是有可能的。” ------------ 294、造福百姓 沈袭玉压根不知道这中间,还发生过这样一段曲折的故事,她现在忙飞了,哪里顾得上。 第二天,官府果然贴出告示,说明了事情原委,又开始征丁劳动力,蒋大成一家第一个报名,告示上说了,这是一件大好事,凡是参与者,都能得到工钱,不会让你白干的。 陆开过来贴告示,看见沈袭玉时,脸却是红了,转身就要走,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袭玉。 他昨晚竟是那样误会她,他的心里满是愧疚,决定今后一定要全心全意相信她,并且要对她更好。 “陆大哥,你眼睛近视啊,怎么看见我们在前方,还要转身就走?”沈袭玉白了他一眼,就把他往回拉,他颇为尴尬的暗中观察沈袭玉,发现她并无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沈袭玉突然接收到蝶影的提示,“小玉,就在刚才陆开对你的好感度直线上升,现在已经达到百分之九十九,是否需要捕捉?” 噢?怎么会突然上升,最近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交集呀,自己更没有做什么对他有利的事啊? 沈袭玉想不明白,但是管它呢,她立即找了个去方便的借口,进了空间,把陆开给捕捉了。 陆行之在张贴告示的同时,已经听了沈袭玉的话,修书一封,快马加鞭,让人送到京城的赵王府去了。 当赵启浩拿到那封折子时,不但看到了信,还从里面滑出了一块玉佩。 他的脸色当即一变,这块玉佩是他当初送给沈袭玉的,为什么今天会在青菊镇镇长的折子里面,难道她出了意外? 沈袭玉把玉佩还回来,目的很简单。就是断绝她自己的最后一点念想,既然两个人已经分手了,她何必再保留着那份回忆,每次看到玉佩就会想他,她就会甜蜜又难过,自嘲又伤心。 陆行之还算是聪明,没有贪功,老老实实的说这是沈袭玉想出来的办法,他现在正带人开沟引流筑坝,因为雨季即将要来临了。很快要成效。 赵启浩摩挲着玉佩,站到窗口,其实京中这些天一直小雨绵绵。父亲母亲依旧下落不明,他每天还要周旋于朝堂之上,下了朝回来,还要假装沉溺于美色歌舞。 这样一个精妙的主意居然是沈袭玉想到的,这个女人。总是能给他意外和惊喜。 他甚至有一种微妙的感觉,沈袭玉是不是知道他的困境,所以在这种时候,让陆行之送来了这封信,只要他到时候往皇上面前一递,龙颜大悦。他也安全了几分。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掌,绵绵雨丝带着凉意从他的手掌穿过去,软软的。柔柔的,还着一丝刚从桃叶间荡过的清香,就像某个人的唇。 沈袭玉,我想你了!好想,好想。想到心口疼痛不已,你是否也像我想你一样。想我呢? 他久久的看着那块玉佩,心头突突直疼,他突然明白了,如果她真的想他,就只有那封信就好了,为什么还要送上这块玉佩,她分明是告诉他,他们之间彻底完蛋了。 他心头逐渐涌上了愤怒,凭什么她说结束就结束,她把他当成了什么?呼之者来,挥之即去吗? 不,只有他赵启浩玩腻了可以丢掉别人,他绝不允许别人走在他前面。 他还没玩够呢,就算是抛弃,也是他先走,凭什么由着她来作主啊?想到这点后,赵启浩的心里仿佛安定了,轻松了。 既然她给他送了这样一份大礼,那他也会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的。 他快速走到书桌后面开始写奏折,写着写着,嘴角就翘了起来,“沈袭玉,你就等着接招吧,本王不会放过你的。” 某人似乎忘记了之前两个人争吵的内容了,他自欺欺人的认为他要去找回场子,岂料他的场子,包括面子里子,早就输在沈袭玉手里了。 蒋村的引流筑坝工程轰轰烈烈的开展起来了,虽然大家伙儿还是有些担心,这样作有没有用,但是既然官府都下了命令,那就照做吧,反正每天不但有大白馒头吃,还有工钱拿呢。 在哪里干活不是干。 沈袭玉每天早晚都会去工程地点巡视一遍,她是不懂这些,但是每个官府都有自己的水木工程师吗?有顶头上司的命令,他们哪里敢不尽心,跑的小腿都快细了。 不过沈袭玉也没有亏待他们,每天早晚都会让吉祥酒楼送上等的好酒好菜去招呼着。 沈袭玉当然不会傻到白出钱了,因为她已经和陆行之达成了交易,只要这事一成功,蒋村及四周的群山外围的所有土地使用权全部归到沈袭玉名下。 当蒋村的里正蒋大威看见那天在蒋大成家吃杜鹃花的少女,居然和镇长大人一起来的时候,他吓的腿都软了,幸好他当时英明,及时将二妞给关家里 了,要是得罪了贵人他这个里正就当到头了。 陆行之发动了全镇的力量,终于赶在雨季来临前,将引流筑坝的工程给完成了。 晚上在吉祥酒楼开了几十桌庆功宴,所有参加的人员,不管是衙门里的还是帮工的,都有份,大家吃的是心满意足呀。 当天晚上,雷声隐隐,天就开始下起雨来了,而且哗啦啦的,直到第二早上都没有停歇。 沈袭玉有些不放心,在陆开的陪同下,玉一和玉十的保护之下,前往蒋村查看情况。 蒋大成穿着蓑衣,戴着斗笠,赤着脚大踏步的走了过来,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笑容,“小玉姑娘,真是太好了,看来今年我们的屋子不会被淹掉了,昨晚一下雨,我就睡不着,今天起早和松子去查看了下,真的,那些水都顺着沟渠流到大坝里去了。” 蒋大肆听说镇上衙门里来人了,也不敢再睡懒觉,赶紧爬起来,换上蓑衣赶了过来,像哈巴狗儿一样朝着陆开和沈袭玉献媚。 大家又去坝上走了一遭,查看了下水位,今天才是雨季第一天,从山上引流下来的水,只是将坝里面的坑填平了一点点而已。 接下来还有雨季将会有三四个月的绵延期,一直到盛夏前才会停止。 几个人回到蒋大成家,蒋松连忙送上干毛巾让他们擦了擦湿头发,沈袭玉看着黑压压的天空,那些雨水像是整个用盆泼下来一般,她心里隐约有点想法在跳动。 “里正,你把村里的嫂子婶子们发动起来,用不穿的旧布缝成袋状,然后将泥土塞进去,袋口系紧装好备用。”沈袭玉朝着蒋大威吩咐道。 蒋大威有些疑惑的看向沈袭玉,他现在可不敢得罪沈袭玉,因为就在完工那天晚上时,陆镇长亲口说了,以后蒋村及周边群山及外围百里地,就都归沈袭玉了,沈袭玉就是他们上头的主子了。 “虽然我们筑的坝够高够深,但是我怕雨季太长,到时候水从坝上漫出来就不太安全了,所以才让人准备好泥袋,到时候只要发现水涨过坝堤,就立即用泥袋将堤坝围起来,形成天然的筑防工事。” 陆开这才恍然大悟,不由朝着沈袭玉竖起了大指指,“小玉,你真是太聪明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是呀,这里雨季较长,虽然说并不是一直在下,也有消耗,但是早做准备,必竟是好的。” 蒋松亦是赞赏的点了点头,“沈姑娘想的非常周到,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沈姑娘如此聪慧,我甚至都能想到以后的蒋村必然会发展的比其它村落更加繁荣了。” “松大哥,你说对了,引流筑坝只是第一步,让村子里安全起来,不再被水淹,第二步才是真正繁荣蒋村的好办法。” 大家立即目光热切的看着她,他握起拳头故意清咳了一声道,“这个嘛,先保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大雨连下了七天,搞的沈袭玉出行都不方便 了。下雨天的时候,大多数事情都不能做,大家伙儿也只能在家里玩,沈袭玉倒是难得的清闲了下来,跑去酒楼研究新菜式。 虽然沈袭玉并没有下命令,但是蒋大成父子三个人,还是每天轮流去查看水坝的涨势,做的一切远远超过那个势利的里正。 所以沈袭玉和陆行之一说,蒋大威果然被撤换掉了,蒋大成成了蒋村的里正。 蒋大威想想以前二妞曾得罪过沈袭玉,还说她是狐狸精,现在又夺了他的里正权力,他便举家搬走了,反正这蒋村一穷二白的,也没有什么好流恋。 倒是蒋二妞痴情的很,不愿意走,闹了几场,最后让严氏绑了,堵了嘴塞进了牛车了事。 半月之后,天终于放晴,沈袭玉感觉再下下去,身上都发霉了。 一清早,小丫头们都高兴的将屋里的被子衣服都拿出来晒太阳,此刻已经是早春时节了,三月快要来临,满院子的桃树啊,杏树啊,绿叶满枝,其中还隐约着一点淡粉的花骨朵,仿佛只要再吹过一阵春风,就会有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盛景了。 朝庭的圣旨终于下来了,陆行之求仁得仁,终于去临安上任了。 沈袭玉少不得要给他饯行。陆行之原本想着是否可以给何广陵一个人情,特别上书希望可以考虑让何广陵接任青菊镇镇长一职。 结果上头却说,镇长一职,皇上早有任命,新镇长不日即将赴任,而且皇上特别看重这位新镇长,因为新镇长还兼着护花官使的钦差名头呢。 沈袭玉万万没想到,新任镇长竟会是他! ------------ 295、微机四伏 小金连忙擦擦嘴角的果汁,一跳跳到大熊头顶上,“对啊对啊,黑姐儿,我们都是你的好朋友,你不孤单噢。” 大红蚂蚁也慢吞吞的爬进了黑熊的耳朵里,至于去说什么悄悄话,沈袭玉就不得而知了,总之黑姐的情绪却是慢慢稳定了下来。 小白那模样,幸亏不是人,要不然一定会俏起兰花指道,“我知道你喜欢吃蜂蜜,回头给你留点儿,不用太感谢我。” 青儿看大家都表态了,它也只得咧咧嘴,“黑大姐,如果你想体会下在林中飞快的穿梭是什么感觉的话,青儿可以帮你噢。” “吼吼”黑熊还不会说话,所以只能发出低啸,但是沈袭玉却听懂了,她那是开心的低啸,她在说谢谢,谢谢大家。 所有的小动物都钻入了天星草里面,各自找地方潜伏起来了,乍一看,谁也不知道平静的天星草原下面潜藏的着那么多的小动物。 沈袭玉有些依依不舍的拉着蝶影的手,蝶影则是欢快极了,“灵主,升级完了,我就可以出去,陪在灵主身边了。” “嗯 ,那我等着你。”沈袭玉再次拥抱了下蝶影,退出了空间,心里默念:开启升级程序! “叮!空间升级准备中,关闭外界通道。正式开始升级,升级完成时间三十六个时辰。” 当那缕清脆的系统声说完之后,沈袭玉再尝试进入,果然收到空间正升级中,通道已关闭的提示。 忙活了大半夜,她也累了,果然找到床榻和周公聊天去了。 第二日,何府来了贴子。说是何氏的生辰,请沈袭玉及沈自秋过府一叙。 沈自秋准备了许多礼物,带着沈袭玉坐了马车去了何府。 何氏亲自迎了出来,沈袭玉甜甜的叫了声干娘,又唤何广陵干爹,把这夫妻俩乐的嘴都合不拢。 原本沈袭玉想亲自下厨的,谁料何氏倒是想的周到,已经将吉祥酒楼的厨师们都请了过来,根本不需要她这个贵客动手,她也只得陪着何氏身边。听她介绍这是谁那是谁,认识了一堆面目模糊的七大姑八大姨和亲戚。 一圈转下来头晕脑涨,压根一个也没记住。又多喝了几杯酒,便想走到园中去散散酒气。 齐茵和佩儿原本要跟着的,但是沈袭玉想,这是在何大人家里,应该没关系。就让她们俩自己去吃酒,不用管她。 她信步走到园子里,那里有几株杏花开的极好,看着那清丽的娇蕊在枝头绽放,虽然不如桃花那般绮糜妩媚,但也别有一番动人滋味。 沈袭玉正打算上前一步。压下那俏丽的枝头,一闻幽香,突然听到侧面传来低低的笑声。 “她不过是个商女。下贱的很,自以为喊了舅妈一声干娘,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真真是想的美。” “就是下贱的商女,也想同我等争此良缘。真是不自量力。” 沈袭玉眉头一皱,这尖利的嗓音主人。应该是个不满十三岁的小姑娘吧,好像是何大人某个堂弟家的女儿。 良缘?什么良缘?沈袭玉多了喝了几杯,头脑还有些晕沉沉的,她努力想了半天,似乎是有那么一档子事儿。 当时在席中,何夫人轻拍着她的手,笑的无比开怀,只道她是她的贴心干女儿,比亲女儿还亲,以后定然要替她找个好人家的。 然后便有一个虎姑婆说起了清元县长家的六公子,说是出落的一表人才,正适合说亲的年龄,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何大人和那公子的老爹是关系不错的世交。 何夫人也是极为隐晦的说,曾在几年前见过那小子一面,倒是谈吐十分大方得体,言语之中似乎都是中意。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噢,天哪,干娘不会是想给她找人相亲吧?晕,难怪替她拉了一堆仇恨。 她现在心里谁也装不下,她也不可能轻易嫁给谁的。心里那根刺的痛时刻提醒着她,这个世界的男人不可信。 既然她们爱八卦,就让她们八卦去吧,她真的无所谓,想到此处,沈袭玉刻意放轻了脚步,以凌风踏尘步走了过去。几个八婆丝毫未曾察觉,依旧在发着各自的春梦。 *-*-*- 上京,皇宫,密室之中。 天启帝负着双手站在密室的书架之前,满脸氤氲着盛怒。 他的背后站立着一个圆头大耳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垂首低眉,“皇上,是臣办事不力,您惩罚吧,臣绝无怨言。” 天启帝慢慢转过身子,脸上的盛怒已经归于平静,但越是平静,却越让人感觉害怕。 “伯年,此事不能怪你,四哥驰骋沙场多年,手段和智谋都十分了得,岂是一般人就能拿下的,你的手下能重伤到他,已经很不错了。” 伯年,乃是中年圆胖男子的字,全名是伯洪伍,当朝右相,向来喜欢和左相钱慕作对的人。 钱慕即是钱子轩的父亲,当朝左相。 “伯年,据你看来,他是否有所怀疑?”天启帝慢慢摊开一张宣纸,用朱砂笔吸足了红色的墨汁,在纸上面写了起来。 一笔一画,一字一顿,就像一个人的一生。 伯洪伍眼珠子在胖胖的眼眶里一转道,“表面上看来,似乎新赵王天天沉溺于歌舞,并无什么不妥,不过赵王麾下的影卫不可小觑。” “启浩很不错呀,这次又替朕解决了江南大旱的事,的确是个人才。”天启帝缓缓的说道。 伯年冷冷一笑,“臣听说他上折子给你之前,就已经派人在筑那工防之事了,分明就是在皇上您下旨之前,想要先行收买人心,此等狼子野心,皇上不可不防啊?” “他毕竟是朕的亲侄 儿,朕又是从小看着他长大,实在是不忍心,怎奈为了江山稳固,朕不得不狠心呀。” “皇上所言甚是。”伯洪伍嘴里说拍马屁的话,眼中却是闪过一丝阴险诡谲的笑意。 “朕记得四哥当初培养影卫时,曾专门制作过一枚玉佩,当时他还将那玉佩作为生辰之礼送给了浩儿,你派人去赵王府给我查清楚,那玉佩还在不在王府,如果在的话,你就暗示让他交出来,他若肯乖乖交出来,我这个当叔叔的自然不会赶尽杀绝,否则――” 天启帝站了起来,大大的宣纸上面终于完成了一幅作品,伯洪伍凑近一看,偌大的一个杀字,朱红色的杀字,带着满天的血光冲面而来,一种肃杀和兵戈铁马的呼喝声也传入了耳际,让他浑身一哆索,面色越发卑微恭敬,头也垂的更低了。 “是,臣告退!” *-*-*- 今晚的月色很好,不知道为什么,沈袭玉突然觉得有点孤单起来了,好像,总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走到门口去了,看着小厮古怪的眼神,她便吩咐道,“帮我和干娘干爹说一声,只说我在街上走走便回来,不用派人侍候了。” 小厮忙道是,看着她的背影融入了街上的人流中,还是快速利落的转身给何夫人报信去了。 她在热闹的人流中穿梭,就像穿越了千年的时光,明明路上的人群是满满的,不知道为何心底某个地方却是空落落的。 她绝对不愿意承认,她是在想念某个人了,越是想念,越是觉得心头空的厉害。 “你是在找我吗?”一个低沉带着磁性的嗓音撞入耳际,她浑身一震,迅速转身,却只看见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沈袭玉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好快,快的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她想要走过去的,不知道为何,双腿竟像灌了铅一样的重,无法挪动,她想问你是谁,但是嘴唇却哆索着,无法吐出一个完整的字节。 戴面具的男子就那样直愣愣的盯着她,目光灼热无比,就像要把她烧穿烧成灰烬。 沈袭玉挣扎了好久,才勉强上前一步,她伸出手,手在颤抖,她想揭开面具看看。 面具男子却是一闪身,就钻进了人群。 “不,不要走,不要走!”沈袭玉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何时,泪早就已经涌出,模糊了视线,她拼命的追了过去,在茫茫人流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背影,那张熟悉的面具。 是他,一定是他! 她心里有一点点小小的窃喜,是否他也如自己一样,放不下,舍不掉,所以他先主动来找她了,他又那么高慢,能主动过来已经不易,当然不肯开口说对不起,她知足了,她现在只想找到他,冲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拥住他,告诉他,从此以后,她绝对绝对不会再说那样伤人心的话了。 那道身影时而隐没,时而出现,沈袭玉被情绪左右着,拼了命的去追逐,不知不觉中,早就出了热闹的街道了,当她发现有点不对劲的时候,四周早已经是荒村野店了。 “赵启浩,你别吓我,快出来!”沈袭玉下意识的握紧双手,因为害怕,反而镇定了下来。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又是一阵低沉的男子声音,不过和刚才的温柔款款比起来,现在是有些阴冷,让人不自觉打了寒颤。 沈袭玉猛然转身,那个面具男子就背对着自己立在不远处。 她心里陡然一惊,“你不是赵启浩!” 面具男子慢慢转过身来,抬起手揭开了面具,面具后面是一张蒙着黑巾的脸,他冷笑一声,“我当然不是赵启浩。” ------------ 296、夜半追魂 “你是谁,为何要引我到此处,你有什么目的?”沈袭玉一连串的发问,那男子却并不回答,只是阴森森的笑道,“把东西交出来,可饶你一命!” 沈袭玉眉头一皱,第一个想到的是何友和马胖子,但是不对,钱大哥前几天明明说那两个人被流放到边关做苦役去了,怎么可能找人来杀她?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蒙面男子冷冷一笑,手朝着后面招了招,立即沈袭玉的四周地面动了起来,从地面上钻出来十几个蒙面的男子,俱是手持长刀,寒光森森。 “怎么样,小姑娘,想通了没有,那东西在你身上一点作用都没有,交出来,交出来,我们就放过你!”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说的倒底是什么,我身上只有几十俩银子,如果你们要的话,尽管拿去,如果你们是缺钱花的话,我可以去钱庄取了钱给你们,并且我不会向官府汇报你们的行踪,你们尽管放心。” “少废话,识相的快点把东西交出来,否则我这些兄弟可不是吃干饭的,小姑娘我可告诉你,生得这样美貌,我这些兄弟可是好久都没开过荤了。”领头的男子话音一落,那些蒙面杀手们果然都露出贪婪的笑声,目光中也满是急色之相。 沈袭玉心思电转,这些人用赵启浩的名义把她骗过来,说明他们知道她和赵启浩认识,而且这事一定和赵启浩有关。 难道他们是想从赵启浩身上得到什么东西?所以用她来威胁? 不对,如果是威胁的话,没必在要这废话,直接把她打晕带走,给赵启浩递一封信不更好? 可是她也没有拿赵启浩什么东西呀?他们之间早就一清二楚,就连最后一块玉佩。她都还给他了。 等等!玉佩,他们之间唯一有过联系的就是那块玉佩了,难道这些杀手想要那块玉佩? 小说书里的玉佩大多有三种作用:一是定情之物,二是兵符,三是或是调动某种力量的信物。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赵启浩的这个玉佩一定有大作用。 沈袭玉突然暗自心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赵启浩这块玉佩真的是相当于调动某种力量或是财富的信物,那他也太相信自己了吧? 他如此相信自己吗?那为什么显示屏上的好感度从未到达过百分之八十呢? “小丫头,你以为我们在吓唬你吗?快点把东西交出来!”领头黑衣人暗自心惊。看来这小姑娘果然不同寻常,一般的女子看见他们这阵仗,还不早就吓的魂飞魄散了。哪里能如此镇定? 沈袭玉打算赌一把,她装做害怕的样子说道,“你们说的东西是不是一块玉佩呀,可那玉佩是以前赵王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如果我交给你们了。我去了京城,赵王府的人根本不会搭理我,我的王妃就跑掉了。我不能给你们。” 黑衣头领眸光微闪,难道是自己看错了,这小姑娘不过就是贪图荣华富贵的人,而且他的情报中也说赵启浩很看中这个女子。有一段时间甚至派影卫暗中保护。 “是要命,还是要荣华富贵,你自己选?” 沈袭玉面上做出犹豫难以决定的样子。实则心里在想办法,最后她终于像做了决心似的,“你们现在这么多人围着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子,我要是给了你们,你们还是不放过我怎么办?” “你放心。君子一言,四马难追!” 沈袭玉哧笑一声。“你们不过是一群杀手,配称君子吗?我不信,除非你们让我有安全离开的通道,我就把玉佩给你们。” 黑衣着领突然把剑往前一横,就倚在沈袭玉的脖子上,白玉般的脖子立即绽开一条血线,疼的她倒的一口冷气。 对方动作太快,她根本没时间退开,只得咬咬牙,苍白着脸看着他,“你如果把我逼急了,我就把那玉佩毁掉,反正你们完不成任务也是死,我能拉这么多垫背的,值了!” 黑衣首领看着沈袭玉一副誓死如归的样子,声音越发冷清,“你想怎么样?” “第一,给我准备一匹快马,第二你们都把剑扔了,把裤子脱了,等我上了马,自然会把玉佩丢给你们。” 这主意也太过古怪了吧,说是要丢掉剑,还能理解,那为什么要脱掉裤子? 沈袭玉看他们还在犹豫,索性自己咬了咬牙,往前一送,立即脖子上的伤口变大,血溢的更多了,她疼的直哆索,原来烈女也不是好当的。 “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有你们陪我!” 黑衣首领被沈袭玉这样的动作给吓倒了,赶紧将剑收回了一点,防止她真的寻死,只得吩咐手下赶紧去弄匹马来。 没过多会那杀手便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从路的尽头赶了过来,黑衣首领冷声道,“现在可以了吧?” 沈袭玉赶紧跑到马边上,紧紧拉扯着缰绳,要往上爬,故意做出不太会骑马的样子,蹬了好几次,竟都没蹬上去,还差点摔下来,然后她便听见了几声闷闷的笑声。 沈袭玉坐在马背上面,那些杀手仍然围绕在周围,沈袭玉故意做出在怀里摸索的样子,“你们快把剑丢掉,快点脱裤子,否则我不会把玉佩给你们的,反正你们也说了,你们只要玉佩,我走不走有什么关系,我还想多活两年的,我不会骗你们的。” “丢剑!”黑衣首领一声命令下,杀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违抗命令。 黑衣首领都快郁闷的吐血了,心里暗自责怪右相下的什么命令嘛,说什么这个小厨娘有一定背景,和左相的公子交好,万一真出了意外,到时候闹将起来,肯定会牵扯到他头上,反正他们的目的只是要拿到玉佩,只要她肯交出玉佩其它的都可以妥协。 其实按他的本意,将这丫头抓起来,十八般刑具折腾下来,不相信她不交出玉佩。 “老大,难道我们真要脱裤子吗?”其中一个杀手郁闷的问道。 看着沈袭玉瞪着眼睛,丝毫不怕长针眼的样子,黑衣首领也无奈了,“脱,还等 什么?” 看着众黑衣杀手都在解腰带,沈袭玉偷笑一声,从怀里摸出一个什么东西,朝着空中抛去,“接住噢,摔碎了我不负责。驾!”她快速的骑马跑掉了。 黑衣首领看似在解裤带,其实根本只是假象,一看有东西飞过来,立即纵身上去接住布包,打开来一看,哪里是什么玉佩,根本只是一点碎银子。 居然敢骗他!“给我追!” 十几个黑衣杀手,各执一剑,整齐划一,朝着前方急速追去。 沈袭玉本来还在高兴这些杀手都是笨蛋,却突然发现这马有些不对劲,怎么才跑了几里路,就慢了下来,而且还开始抽搐,竟是口吐白沫,往前一跪,直接将她摔下了地。 她在地面上滚了几圈,堪堪稳住身形,只是腿那里受了点伤,被地面上的尖石刮破了。 “这该死的马!”她一抬头才发现,那马竟是就那样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死掉了。 她大惊,不好,马被下了药!这些杀手果然不能信。 关键时候,凌风踏尘步果然派上了用场,她不敢往家跑,也不能去酒坊,虽然很想把追兵引去给田恒解决,但是想到酒坊的老少,还是算了吧,还是先引到野外,找机会再逃脱吧。 “老大,那丫头竟然会轻功,我们上当了!” 黑衣首领又不是瞎子,当然看了出来,沈袭玉步法诡异,看似就在眼前,转眼就已经飘到了前方。 沈袭玉刚才的行为触到了他的暴怒底线,他不能再听之任之下去了,宁可抓到一个受了重伤的,也不能放过,否则年洪伍那老匹夫不会放过他们飞燕门的。 “弓弩准备!”黑衣首领一声命令下,众杀手立即从怀里抽出小型如巴掌大小的弓弩,一边急速朝前追奔一边瞄准沈袭玉的身影。 “咻咻咻!”许多急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沈袭玉转头一看,妈妈呀,好多箭,她只能往地上一趴,就地一滚,堪堪躲避了第一波弩箭。 沈袭玉气喘如牛,感觉体力在一点一点的透支,浑身的衣裙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早就在地上打滚的时候,糊的不像样子了。 女人的体力本来就不如男人,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眼看前面的视线越来越开阔,再往前的话,到时候,她连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她暗自有点后悔,蝶影让她升级三天不要外出,要注意安全时,她还哧之以鼻,没想到这次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又累又渴,浑身酸痛的不像自己的,眼前是一条岔路,她稍一犹豫,果断的进了树林多的那一条路。 黑衣首领再无猫捉老鼠的耐心,纵身而起,脚尖踩在前面黑衣人的肩膀上面,双手一抬,弓弩发射,一只箭矢带着破空的气势朝着沈袭玉的方向急射而去。 “啊!”好痛,沈袭玉痛的眼前一阵发黑,她捂着胸口的那枝短箭,只感觉手里一片粘湿,血迅速浸湿了衣料。 ------------ 297、下落不明 一直看电视剧里有人中箭,原来被箭射中是这样的感觉,泥妹的,真特么的太疼了。 不行,她不能让那些人抓到自己,他们一定是打算捉了她去威胁赵启浩,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她都不能成为赵启浩的累赘。 随着血液的流逝,她觉得自己的生命仿佛也在流逝了,身体越来越没有力气,眼前的重影也越来越多。 有水的声音,前面有河,沈袭玉告诉自己,你不能死,你一定不能死,你死了,娘要怎么办?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你回去。 她摇摇晃晃的,一步一步的用手抓着树枝的根部,慢慢的爬到了河边,她想跳进河水里,或许跳进河里,就能摆脱他们了。 但是,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告诉她,这一切都不可能了,她浑身疼的再无一丝力气,头上尽是大滴的汗珠,胸口流出来的血染红了地面。 “老大,她不会死了吧?” “死了我也有办法让赵启浩吐出玉佩!你,上前看看,她有没有死?当心点,这丫头精的很。” “是,头儿!”一个黑衣人上前一步,小心的蹲下来,将沈袭玉翻了过来,脸色惨白,面无人色,双眼紧闭,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泥灰和汗水,胸口满是血迹,他伸出手朝着沈袭玉的鼻子探了探,“头,还没死,看样子是昏过去了。” 黑衣首领面巾下未覆盖到的嘴角冷冷的勾了起来,“死丫头,差点让我坠了飞燕门的名声,把它扛起来带走!” 那名杀手答应一声,立即将沈袭玉扶了起来,正打算往肩膀上扛时,说明迟。那时快,只见眼前闪过一阵银光,就感觉困意来袭,整个身子软了下去。 沈袭玉也趁机将那名中了招杀手往前一推,挡住冲过来的人群,转身朝着湍流不息的河水中跳了下去。 没错,她刚才是力竭了,但并没有昏过去,不过是在装死,手里早已经捏住了治病用的银针。待那名杀手扶起他时,果断出手,扎在了他的安眠穴上面。 她是在赌。从开始时她上前求死到黑衣首领主动退开来看,下命令的人一定没说要她死,或者是怕她死了,既然他们不敢弄死她,那她就赌一赌好了。 事实证明。她赌成功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下水快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上京,皇宫,御书房中。天启帝正专心的批阅着奏折,年洪伍匆匆进来,挥退了内侍。跪下禀道,“微臣该死,没能办成皇上交待的事情。” 天启帝放下朱砂笔,脸上的神情淡淡的,“噢。难道是他不愿意交出来?” 年洪伍脸上布满了微汗,战战兢兢的说道。“不是他不愿意交出来,而是玉佩不在赵王府。微臣派人查清楚了,原来在半年前,赵启浩曾经宠幸过青菊镇一位小厨娘,当时便将那玉佩当成了定情信物送给了她。” 天启帝眉头一皱,“难道四哥未曾将玉佩的作用告诉他,他居然这么大意,将那么重要的玉佩交给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 “微臣也不知道赵启浩知道不知道它的作用?但是微臣派燕子门的杀手们想去将那玉佩拿回来,没想到,竟然让那丫头给溜了。” 天启帝脸上微现惊讶,继尔冷笑起来,“伯年,你这些手下都是吃屎的吗?连一个小女子都抓不住,还要他们干嘛,统统处死!” “皇上请息怒,微臣也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啊?” “说,有什么难言之隐?”天启帝站了起来,通身那种王者的气势压了过来,让年洪伍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那小厨娘是左相府的三公子钱子轩名下酒楼的厨娘,微臣怀疑她是左相的人,怕事情闹大了,会不好收拾,所以才让手下尽量不要伤害到那小厨娘,谁料到那小厨娘竟是狡诈非常,而且还会功夫。”当下年洪伍就将沈袭玉所做的事一一告知了皇上。 当天启帝听说到沈袭玉要那些杀手脱裤子时,先是一愣,继尔爆发出狂笑来,“天下竟有这样奇异的女子,朕倒是很想见见。爱卿,你可知道她为何要你的属下把裤子都脱了?” 皇上在笑,很明显是嘲笑,年洪伍哪里敢发半句牢骚,只得陪了笑,抹着圆脸上的汗珠子,“微臣愚钝,微臣不知。” “她那是在替自己逃跑争取时间呢,你想想没有裤子,你的手下总不能光腚追人吧,哈哈――有趣有趣,真有趣!没想到钱慕那么古板迂腐的一个人,居然栽培出这样一个狡猾如狐的下属,有趣啊。” 年洪伍心里都快要把左相给恨的一个洞了,哪里还能体会出半分什么有趣来,别说这次年老奸贼还真是错怪了钱左相了,沈袭玉还真不是他左相的人。 天启帝笑完之后,脸色便冷了下来,“把人都撤回来吧,既然是左相的人,估计那块玉佩现在应该也在他那里。” “是,皇上!左相虽然表面上是中立派,但是他家的三公子和赵王是挚交好友,很难让人不怀疑,他们之间没有关系。”年洪伍趁机又开始挑拨离间起来。 天启帝当然知道年洪伍有多恨钱慕了,但是钱慕不能动,左右相,一忠一奸,他需要钱慕来替他制衡年洪伍。 年洪伍虽然贪婪奸诈,但是却是最能体察圣心的人,现在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他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好了,朕乏了,你先退下吧。派出去寻找四哥和雪玉郡主的那批人也收回来吧,既然我们找又找不到,那何不等着他自己出现呢,我就不信他们会不回京看儿子。” 年洪伍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只能听命,看来皇帝还不是太相信他,要不然为什么对于钱慕老贼的事不闻不问?他很急,他必须要再立一个大功劳,让皇上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忠臣? *-*-* 沈家一片愁云惨雾,沈自秋的眼睛都快要哭瞎了,白妈妈和何夫人一起劝着,何夫人自己也是不时垂泪。 “姐姐,都怪我,都怪我没照顾好玉儿。”何夫人眼泪再度滚了出来,她后悔,当时沈袭玉说喝多了,想去园子里走走,她为什么不派人跟着? 齐茵和佩儿跪在沈自秋前面,不管白茶怎么说,都不肯起来,“夫人,你处罚我们吧,是我们不好,是我们贪吃,丢了小姐,我们该死!” 沈自秋挥了挥手,“不怪你们,当时谁也没想到会这样,只是玉儿一向懂事,如果只是出去玩,至少也应该让人回来禀报一声啊。” “是啊,小小姐就算有时候忙起来回不来,也着人回来说一声的,哪里像现在,都快三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白妈妈也极力抿着嘴,泪在眼圈里打转。 钱子轩和陆开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沈自秋和何夫人赶紧站了起来,“怎么样,钱公子,有玉儿的消息吗?” 钱子轩满脸疲惫,眼下乌青,陆开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俩个派出了各自府中,包括衙门里所有人到处去搜索了,愣是没有一点沈袭玉的踪影,她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伯母,最近庄子周围有没有什么陌生人出现,或是有没有送信过来,比如说索要银俩的?”陆开怀疑沈袭玉是不是被绑票了,毕竟她现在的身家也不少,有人眼红也是正常的。 钱子轩已经逐一排除过了,马胖子和何友在边关采石场作苦役,现在只剩下半条命了,哪里还有机会来害人?钱子林自打上次犯了事,现在还被自家老爷子禁足家中,也没有机会出来兴风作浪,到底会是谁下手的呢? “钱公子,我们坐在这儿也不成事,还是各自分头再出去找找吧。”陆开提议道。 钱子轩站起来,眼下也只能如此了,虽然他们心中都有些不好的念头,但是谁也不会轻易说出来的。 *-*- 玉酒坊,田恒和妻子站在一颗含苞吐蕊的桃树下面,田恒轻声道,“雪玉,你说会不会是他?” 孟雪玉姣好的脸庞上也满是担忧,“如果真是他,将我们抓走就好了,为什么要为难玉儿?” “我这个弟弟从小就心思多,猜忌心重,任凭我活了两世,依旧都猜不透,他倒底在想什么?” 没错,眼前的田恒正是天启帝遍寻不着的四哥,亦是赵启浩的父亲,老赵王,真名为赵天恒,旁边的自然是他的妻子雪玉郡主了,亦是赵启浩的生母。 雪玉郡主美丽的脸庞上满是恨意,“他想什么,无非是怕你夺了他的位置罢了。你难道忘记了前世,他明知道我们俩个人情深意重,还故意把一个又一个美人赐给你,又挑起我们之间的战争,让我们夫妻产生矛盾,最后更是利用了你的母亲,让你心甘情愿的就死,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赵天恒的拳头猛然捶向那颗桃树杆,顿时满天的花瓣如雨般落了下来,在阳光下竟然有一种妖娆的绝美。 “我当然不会忘记,只是他再怎么样,也是我的兄弟,我毕竟还是顾念着兄弟之情,所以这一世,我提前将爵位让给了浩儿,又让浩儿不可作为,只当闲散王爷即可,不就是不想看骨肉相残吗?” “你不想骨肉相残,那他呢,他找人对着你我下手的时候,他可有考虑过你是他四哥?恒哥,别再犹豫了,大不了反了就是了!” ------------ 298、各方雷动 赵天恒急忙捂住妻子的嘴,“嘘,雪玉,你想害死酒坊的人不成?” 孟雪玉偎进丈夫的怀里,心里哀怨的叹了口气,别看赵天恒在战场上很勇猛,杀敌果断,但是一遇到他兄弟这些事,整个人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太过优柔寡断,这样下去,迟早会害死自己的。 他们夫妻俩既然得老天眷顾又重活一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 好再来酒楼。四小公子坐在雅间里面,脸上的表情也俱都是十分严肃,唐云率先打破这沉闷的气氛,“不知道小玉现在身在何方?” 元宝叹了口气,“那丫头鬼主意忒多,脑子转的又快,身手也不差,应该没事的。”话虽这样说,但是毕竟一失踪就是六七天,说不担心根本就是假的。 连英的脸色则是更冷了,半边披下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表情,他的身形微微一动,早已经不见人影了。 孟绍狠狠的干了一杯酒,“这时候我真羡慕死人妖了,自由自在,想去找小玉就去找小玉,可怜我整天被父母关在家里,逼着我相亲,我都快要疯掉了。” “你议亲的对象不会是那位刁蛮的国公府三小姐吧?孟兄你可真有艳福啊,我们这都焦头烂额了,你还有闲心在那抱美人啊?”元宝打趣道。 孟绍瞪了一眼他的落井下石,“你以为我愿意啊,我根本就不喜欢她,偏我老娘一个劲的唧唧歪歪,还说是我们高攀了,还说我没有选择的权利,既然是我的终身大事,为什么偏偏我没有选择的权利啊?”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你还想怎么样啊?你就认命吧,或许搭上国公爷的这条大船,你们全家就都能鸡犬升天了呢。”唐云也忍不住出言讽刺了。 孟绍气的站了起来,“你们什么意思,我知道小玉失踪了,你们心情都不好,但是我好受吗?你们还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帮我出出主意逃过这一劫。而不是坐着说风凉话!” 唐云第一个投降,“好了,好了。我认错了,我刚才说错了,只是孟县长都定下的事了,你怎么逃得了,难道你想离家出走?” 一语惊醒梦中人。孟绍一跳起来,朝着唐云抱了过去,唐云赶紧让开,让人家看到会误会的。 “你果然是我兄弟,不像某些人,哼!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哈哈,我就离家出走,没有人。我看他们怎么相看?怎么订亲?” 元宝和唐云互相看了看,同时道,“兄弟,你不会说真的吧?” 孟绍一脸正经,“当然是真的。你们可不许泄露我的行踪。” 他一一看过去,元宝和唐云立即举双手投降。保证不说,“只是你要去哪里呀?” 孟绍这才得意洋洋的坐了下来,拿起酒杯,还带卖关子的,直到兄弟们抛了几个眼刀过来后,他才轻声道,“我外祖家有一位表哥在军中效力,他们驻军就在烈日国边境的地方,我打算前去投靠他。” 唐云紧张的站了起来,“你疯了,烈日国现在正蠢蠢欲动,屡屡骚扰边境,他们那是去打战的,不是风花雪月,你们家可就你一个嫡子,你要是出了意外,你难道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吗?我不同意。” 元宝也严肃起来,“是啊是啊,要不这样吧,我们元氏布庄在南杭那边也有分店,近日正好有人过来送帐本,你不如和我的人一起去南杭玩几天,听说那边到处是险山奇峻,还有飞瀑走石,漂亮非常,就是姑娘们也是水润开放的很哪。” 孟绍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你当我老爹是傻子啊,你们几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他肯定会从你们身上下手的,就算你们不说,能保证你们爹娘不说吗?所以我不能连累你们。” 唐云和元宝心头一热,没想到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孟绍,也有这样心细的时候。 的确,一旦孟县长发现他们俩包庇了孟绍,肯定会为难他们俩家的,他们都是商户,再有钱,在当官的面前总是矮人一等的,何况孟县长后面还有一个国公府。 几个人都沉默了,又劝了一回,最终没有拗过孟绍,他回去收拾东西去了。 其实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军人梦,想到战场上厮杀一回,体验下那种热血的感觉,所以孟绍感觉自己根本不是逃避,而是揣着一个梦想,走向战场,体会一把那种惊心动魄,热血沸腾的感觉。 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这次临时起意的离家出走,会改变他后来一生的命运,而他的一生也由此进入了转折点。当然这是后话,且不提。 *-*- 上京,赵王府别苑。 赵启浩有些激动的等着影卫回报的消息,看着小安子进来,立即上前去,“怎么样,那丫头一定很吃惊吧,我送了她这样一份大礼?” 小安子看一眼自家主子,头低了下去,不敢吱声。 赵启浩嘴角有存不住的笑意,“看你这样就知道你一定被她折腾惨了吧,还是和以前一样,是只小野猫啊,逮着谁都挠两爪子,尤其你还是我的人,说说吧,都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六家琉璃工坊,十家铺子,我就不信她那么贪财,会不动心。” “王爷,沈姑娘的确没有收您的礼物。” 赵启浩一挑眉,这不像那丫头的行事作风啊,不会真的生气了,不打算再原谅他了吧? “为什么,这不符合常理啊。” “因为,沈姑娘根本就不在沈家庄。”小安子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出来,他好害怕,怕王爷会忍耐不住,现在京里危机四伏,他不想王爷因为沈袭玉而做出错事来。 “你傻呀,她现在又不是我们当初看见的那个一无所有的小姑娘了,不在沈家庄,那肯定在酒楼吧,或者何大人家?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小安子!” 小安子卟嗵一声跪了下去,讲话都带着颤音,“王爷,只要您答应奴才,不管接下来奴才说什么,你都要冷静,千万不要发火,也不要离开王府,否则奴才打死也不说。” 赵启浩的心里一紧,上前一步,将小安子提了起来,“你快说,她怎么了?难道她嫁人了?不,她答应过我,她说三年之内不会和任何男子有暧昧,也不会和任何人订亲的。” 小安子抹了把虚汗,他还没说呢,自家王爷就这样不镇定了,他真的很害怕,说出全部事实后,会发生什么样可怕的事情。 “不,不是的,沈姑娘,没有嫁人,也没有和谁订亲。”小安子哆哆索索的,吓的脸都白了。 赵启浩这才松了口气,眼角也弯了起来,“你小子把话说囫囵了会死啊,像拨火棍一样,拨一句出一句,你想急死你主子,快点说清楚。” 小安子咬咬牙,嚯出去了,死就死吧。 “十天前何夫人生辰,沈姑娘前去赴宴,后来说多喝了几杯要出去散散酒气,便一去不返了。后来钱公子和陆捕头一起发动手下去找,结果,结果有人说曾在当晚看见沈姑娘跟着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走了。他们顺着线索摸索下去,最终在一个破庙前面捡到了沈姑娘的荷包,里面还有几俩碎银子。接着又在路上发现了许多血迹和折断的弩箭,最终在河边找到了沈姑娘的一只鞋子。他们顺着大河捕捞了三天,都没有任何结果,他们怀疑,怀疑沈姑娘已经,已经不在了!” 赵启浩低下头,目光似乎平静到不敢让人相信的地步,他慢慢的蹲到小安子的面前,挑起嘴唇,“你刚才说什么,把最后一句再说一次。” 他的眼神那么冷,那么平静,让小安子好害怕,“王爷,王爷,你不要这样,奴才知道你很喜欢她,很在意她,但是――” “我让你把最后一句再说一次,本王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次,她怎么了?”那声音冰冷的如同来自地狱的召唤。 小安子吓的直哆索,浑身直发抖,“他们顺着大河捕捞了三天,都没有任何结果,他们怀疑,他们怀疑沈姑娘已经不在了,因为那河水太过湍急了,据沿路的情况来看,沈姑娘肯定是受了重伤,她一个姑娘家,受了那么重的伤,又掉进河里,肯定是凶多吉少呀。” 赵启浩这才直起了身子,嘴角一咧,露出一抹与脸上的表情极其不符的诡笑,“你说她死了?我不信,这丫头狡猾着呢,她怎么可能死呢,一定是想摆脱我,所以才用了这招金蝉脱壳之计!沈袭玉,你就这样恨我吗?当初信誓旦旦的说你爱我,都是假的对吧,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我的五指山了吗,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 他慢慢走到书桌旁边,从暗格里拿出许多幅图画,上面都是沈袭玉坐在花荫下面荡秋千的样子,在雪地里奔跑的样子,和大家一起在厨房练做菜的样子,他的指尖抚了上去,嘴里念着,“我不信,她不可能死的,她怎么会死?” ------------ 299、无边梦境 小安子看主子不信,便朝着门外挥了挥手。 影七走进来,跪在赵启浩的前面,沉声道,“数日前飞燕门曾经出动了十二追魂杀手,目的地正是青菊镇,而且属下也去现场堪查过,那些弓弩的确是来自飞燕门,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当时追杀沈姑娘的就是飞燕门的十二追魂杀手。” 小安子战战兢兢的说道,“就算沈姑娘会点轻功,但怎么可能是追魂十二杀手的对手,所以她,所以她――。”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整个书房里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咔嚓一声,一只杯子在赵启浩的手里化为齑粉,他从牙齿缝里吐出三个字,“飞!燕!门!” “主子,你一定要冷静,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我们没有料想到的,属下实在想不通,飞燕门为什么要追杀沈姑娘?” “影七,吩咐下去,出动一切力量,不惜任何代价,铲除飞燕门!” 影七急切起来,“王爷请三思,现在的情况一触即发,近日王府外面监视的人凭空多了几倍,只要我们一动手,属下相信,皇帝的抄家圣旨马上就会到达!属下不怕死,但是死也要死的有价值。现在老王爷和郡主下落不明,王爷,您千万要冷静!” 赵启浩双目赤红,胸口急速起伏着,他的左拳紧紧握着,手背上青筋突出,低吼一声,狠狠一拳头捣向墙壁,墙立即塌陷了一个洞,而他的拳头也是鲜血淋漓。 小安子吓的一声尖叫,赶紧就要上前给他包扎,却被他推开了。 “王爷,沈姑娘若在天有灵,一定也不希望看到您这样不顾自身安危啊!”小安子哭着求起来。知道自家王爷最在意什么,眼下也只能这样说,希望 王爷能冷静下来。 “没错,我一定会替她报仇的!我不能就这样死了,我要替她报仇,还有父王,还有母妃,这些帐,我都会和他算的。影七,你现在就去查。飞燕门的人为什么要追杀她?放心吧,我没事了,我不会做傻事的。” “对了。立即再派一队人马将沈家庄保护起来,务必要保证沈自秋的人身安全!” “是,主子!”影七看了看小安子,小安子忙点头,他这才退了出去。 “王爷。您忙了一天了,快去歇息吧,这手我让过来给你包扎。”小安子忙想去扶赵启浩,却看他面色剧变,身体猛然往前一趴,哇的一声。竟是吐了一大滩鲜血,脸色惨白的昏死过去。 “王爷,你怎么了?快来人哪。快来人哪!”王府里顿时混乱起来。 *-*-*- 沈袭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见自己又回去了,而且回到了小时候,她看着福利院的大门在想,老天真是会捉弄人。她刚刚适应了那里的生活,刚刚安逸了。可以享受美好的生活了,怎么又让她重生回来了呢? 她不能待在这里,她得回去,要回去!娘亲如果发现自己不见了,该有多着急?还有赵启浩,是她在那个世界的初恋,虽然过程并不是那样美好,但是她却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自己如果不在了,他会伤心难过吗? 或者他会很快就忘记了她吧,然后再遇见新的女孩,有了新欢了,为什么每每想到这里,就觉得胸口疼的喘不过气来呢? 她的事业才刚刚开始,她还想把花卉美食发展到全国各地,她不能就这样当了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现在只是福利院里一个五六岁的孩子。 她想尽了各种办法,她用碎磁片割腕,她去跳河,她去撞墙,可是好奇怪,她像有不死之身一样,每次都会活过来,每次活过来看见的都是现代的物品。 她哭了,她伤心欲绝的抱着床单哭泣,她真的回不去了吗?她就这样去天启朝旅游了一趟吗? 可是她想回去,她想念那里所有人,老实的阿牛,贴心的白妈妈,可爱的齐茵和佩儿,还有蒋村的工程才刚刚开始,她还打算在那里弄个生态养殖基地呢?这一切只是梦幻了吗? “吕大夫,沈姑娘的眼皮一直在动,是不是说明她快醒来了?”一把清润的男性嗓音响在耳旁。 沈袭玉的意识还在模糊,她在挣扎,她在心里呐喊,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 但是有无数的时空漩涡将她团团围绕住,有数不清的声音像蜂鸣一样在她的耳边聒躁,“回去吧,回去吧,这里是不属于你的世界。” “不,不,我不要回去,我不舍得娘亲,我不舍得他,就算不能在一起,我也不要离开这里,我不要走,放开我,放开我!” 沈袭玉猛然坐了起来,她喘着粗气,目光有些涣散,慢慢的集中了注意力,才看清楚了眼前的人,居然是他,俊朗的脸庞,英气的长眉,关切的眼神,这不是周康吗? 她再慢慢转头,看见的居然是帐蓬,帐蓬外面还有许多穿着盔甲的士兵再来来回回的走动。 周康一看她醒了,立即满脸惊喜,坐了过来,伸出手在她的头上探了探,“终于退烧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了有半个月了,军医一直说,如果再不醒的话,你可能会沉睡一辈子。昨晚上又开始发烧,真把我吓坏了,幸好,老天保佑,你醒过来就好了。” 沈袭玉还有些犯迷糊,她不是重生回现代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应该是军营吧? 她有些害怕,有些不敢确定,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呢? “沈姑娘,你不会不认识我了吧,我是周康,还记得上次我们军营里向你们玉酒坊订了一批酒嘛,那酒可真带劲,将士们都很喜欢喝呢。”周康连忙介绍起来。 沈袭玉的眼珠子总算是有了一点焦距,张开了嘴,发出的声音却是嘶哑的,烧了一夜,嗓子都快要冒烟了,“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当然不是梦,是我们的军医救了你,对了,你不是在青菊镇吗,怎么会掉进饮马河,那河水十分湍急,你怎么会掉进河里,而且还身受重伤?” 周康提到重伤,她才想起来,对了,她被人追杀,那些杀手问她要赵启浩的那块玉佩,她已经没有玉佩了,只能骗过他们,夺马狂奔,最后还是中了弓弩,受了重伤。 但是这些话她不能跟周康说,只要会对赵启浩产生一点点的影响或是危机,她都不能说,打死也不能说。 “我好渴,周将军能替我倒杯水吗?”沈袭玉才动了动身子,就发现胸口疼的一紧,她低下头,身上的衣服早就换了,胸前包扎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 她心中一凛,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周康,周康忙道,“你别误会,有几个从军家属跟过来,你的衣服是她们帮换的。”说罢,他大踏步走出帐外,不多时端了碗水过来。 沈袭玉这才放松下来,顿时觉得伤口那里疼的受不了了。想来军中的药材也不是太齐全,都过去半个月了,她的伤居然还没好。 她靠着周康的手喝了半碗水,这才觉得嗓子有点恢复了,抱歉的看了一眼周康,“我觉得身上难受的紧,能否麻烦周将军给我单独布置一个帐蓬,我想洗个澡。” 周康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她的伤口,迅速挪开眼去,耳根有些发烫,“军医吩咐,你的伤口不宜沾水,要不还是再熬一阵子吧,等伤好些再洗。” 沈袭玉却是坚持着,“我会小心,尽量不让伤口碰到水,周大哥,求求你了,我半个月都没洗澡,身上实在难受的紧。” 沈袭玉楚楚可怜的样子,脸上因为受伤,而显的有些惨白,眼泪汪汪的,周康的心立即就软了,点点头,将她扶回床榻上躺好,就出去吩咐伙房烧水了。 有一个士兵抬了大木桶进来安置好便出去了,紧接着进来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婆子,穿着一身短打,皮肤也因为这边境的风沙吹的有些粗糙,她吃力的提了一大桶热水,看向沈袭玉便咧嘴一笑,“姑娘醒啦,周将军让老奴过来侍候您沐浴。” “你把水和干净衣服放在旁边,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先出去吧。”沈袭玉吩咐道。 那婆子立即点头道,“哎,好勒,老奴就在帐外替姑娘守着门,姑娘有事儿,直管招呼,我是伙头军秦海家的,你叫我秦婆子或是秦婶子都可以。” “好,那就有劳秦婶子了。”沈袭玉在怀里七摸八摸,这才想起来,当初为了骗那些杀手,把装了碎银子的荷包给扔了。 看着秦婆子退了出去,沈袭玉又咬牙忍着痛将那张简易木板床推到帐蓬门口挡住了,这才跳进放了水的木桶里,转身进了空间。 当她一醒来,周康说她昏迷了半个月时,她就知道空间已经升级完毕了。 虽然对于三级空间她期盼已久,并且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她真的看见眼前这一切时,还是被震惊了! ------------ 300、终极空间 远处巍峨绵延的青山笼罩在白色的雾蔼中,郁郁葱葱的树林整齐的仿如前世修剪好的园林,青山脚下是大片大片划成井字形的肥沃良田,一片片池塘里荷叶青嫩成小圆片,摊在水面上,绽发出勃勃生机,偶有鱼跃水面,泛点鳞光。 良田的尽头是一座座高耸的阁楼,主楼大气雄伟,副楼精美雅致,走廊迂回曲折如诗,小桥流水池塘如梦,亭台楼榭数不胜数。 高楼四周皆是散落的,数十间竹制小楼,除了原本的竹楼之外,又多了七八间附楼,皆以青竹云竹紫云建成,颜色各不相同,却又相互调和,这才是真正的桃源人家吧? 而她此刻所站的地方,正是主楼的最高顶端,天高云淡,颇有一种天下皆在我手中豪气感觉。 突然有整齐划一的声音从下方传出。 她朝下面看去,只见院子里,最底层是钻山鼠小金的队伍,每只钻山鼠的背上都端坐着一只变异的飞蚁,领头的正是大红、白玉蜂的变异工蜂队伍翅膀扇动,飞在空中、青儿统领群蛇蜿蜒在地面,最前方是蝶影,他们皆是低着头,以俯首称臣的姿态,齐声喊道,“参见尊主!” 沈袭玉忙从楼梯跑了下去,扶起蝶影,再看看四队人马,这是属于自己的独有力量,她心生感慨。 青儿连忙缩小身形,缠向沈袭玉的腿,攀上她的肩,发出萌萌的声音撒起娇来,“主人,青儿吓坏儿,求安慰。” 白玉蜂向来和青儿是死对头,现在也不例外。朝着它挤了挤红宝石般的眼珠子,少女中泉水般清脆的声音说道,“没看见主人受了重伤吗?除了撒娇你还会干嘛?” 小金和大红同时没节操的点头,就是,就是! 群蛇大窘,同时用蛇尾捂住眼睛,这是他们的老大咩?怎么和平时不太一样,算了,还是不要看了,知道的越多。越麻呀,万一回头老大把气撒我们身上怎么办? 蝶影上前扶住沈袭玉,“灵主。你的脸色好难看,你告诉我,是哪个混蛋竟然将你伤的这样严重,我们去灭了他!” “是的,我们去灭了他。敢动我们的主人,活的不耐烦了!”这次大家统一阵线了,一起愤愤不平的说道。 沈袭玉抬抬头,让他们把手下都撤了,坐回主厅的椅子上,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我早就知道那个小赵王爷不是好东西。人都走了,还要连累我们主人!”小金暗自咕哝着。 “切,不知道当时是谁说。小赵王爷好帅呀,要是我是女人一定会嫁给他的?”白玉蜂嘲讽起来。 大红怯怯的插了一句嘴,“现在还是不要讨论这件事吧,主人,您赶紧喝点灵泉水治伤吧。您现在的样子,大红看了好心疼。” “什么小赵王爷。什么乱七八糟的杀手,我去灭了他们!”青儿整个一个暴力狂,说风就是雨。 蝶影急匆匆跑到楼上,又跑了下来,手里已经多了一只手指大小的青色玉葫芦,拧开葫芦塞子,小心的递到了沈袭玉的面前,“灵主,你快把这个喝了吧,升级后的三级灵泉水,也有别名称:神仙水,只要一滴你的伤就会全愈。” 沈袭玉摇头,“我是被周康所救,他的军医给我处理的伤口,我不能马上就好,否则他们会怀疑的,这样吧,把掺了凤凰仙浆的二级灵泉水倒些过来,我先少量喝点,慢慢好起来,他们最多是觉得我恢复的比较快,体质好,而不会觉得有问题。” 蝶影点头,“主人考虑的十分周详,是我大意了。”说罢便扶了沈袭玉回房间,先用掺了凤凰仙浆的灵泉水替沈袭玉处理了下伤口,又少量喝了些。 这样一处理完了,沈袭玉才觉得胸口那里好过多了,也不是那么疼了,否则一走动或是呼吸间就会觉得痛的像要死掉一样。 沈袭玉将白玉蜂召来,问了下它们的进化情况,得到的回复真是十分欣喜,不仅是体型上面有所变异,而且速度也变快了,攻击力大大增强。 “小白,我不知道这里离沈家庄有多远,但是我失踪了近半个月,娘亲一定担心死了,你派两个精明些的手下去那里报个信,暂时只告诉娘亲便好了,其它人仍然保密。我一直觉得奇怪,那些人怎么知道我那晚上会去干娘家吃酒,怎么会知道我什么时候出了门,那里一定有内奸,在情况未明之前,我们不可以大意。” 白玉蜂点点头,下去安排了。 沈袭玉又和蝶影说了会话,看着蝶影有些热切的眼神,她只得安慰起来,“现在你不方便出来,你想我是孤身一人被救来的,突然冒出一个婢女人家怎么看,等找到合适的机会,我就会让你出来的。” 蝶影自然是理解的,她千百年都过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 “灵主,您还没去看升级后的灵仆捕捉屏呢。” “对呀,我真的很好奇,会变成什么样子,快带我去。”沈袭玉忙跟着蝶影来到了主楼书房。 原本的小控制屏已经变成了一面挂壁式的光影机,上面有许多数据不停起伏着。 蝶影主要介绍了升级后控制屏的新功能:其一、好感度要求降低到百分之八十,捕捉机率提高了百分之十,相当于原先的百分之百好感度捕捉; 其二、灵仆技能共享。比如齐顺擅长的酿酒术,只要点击“共享”按钮,可瞬间获取酿酒的技能和所有知识点,永久掌握;再比如沈自秋擅长绣花,只要点击“共享”按钮,可瞬间获得绣花技能和所有要点; 其三、权限转移,即由灵主挑选适当的灵仆对其下放一定的捕捉权限,则原灵主自动升级为尊主,被授权的灵仆上升为少灵主,拥有一定的捕捉权限,可以将自己身边对自己好感度在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进行捕捉。少灵主捕捉的灵仆,同样是尊主的灵仆。 沈袭玉惊讶的笑起来,“这让我想到前世的传【销】有点像发展下线的感觉,难怪 刚才你们叫我尊主,我还在纳闷你们是不是喊错了呢?那少灵主需要到空间里来捕捉吗?” 蝶影摇头,俏丽的脸上满是微笑,“空间升级,附送忠诚丹配方,灵主只需要按配方即可制作出忠诚丹,到时候分发给少灵主,由少灵主自己决定,一旦服下忠诚丹的人将终身忠诚于少灵主。而少灵主终身忠诚于您,效果是一样的。” 沈袭玉眨了眨眼睛,“那个什么丹不会对人体有害吧?” “非但无害,反而有利,待灵主看过丹方便明白了,里面俱是极品良药,甚至可以易经换髓,让一个人脱胎换骨。” “那我也可以用吗?”沈袭玉好奇的问道,如果可以,以后就不用进空间捕捉了嘛。 “灵主,您是这灵石空间的主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里面所有的秘密,只有您和我两个人知道,所以您不需要忠诚丹,如果对方对您好感度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直接捕捉,最为有效。忠诚丹的出现,是因为除了我,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控制屏的存在,否则将会很麻烦,这是至高机密。” “噢,知道了,只是随口说说,蝶影你不用这么严肃吧?”沈袭玉嬉皮笑脸起来,蝶影却仍是严肃的说道,“灵主,你千万记得一点,就算是灵仆,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可靠,因为某些可能违反对方心意的事,会一点一点的消耗忠诚度,当忠诚度归零后,它便和没有捕捉一样。那时候人心复杂,表面伪善,实难一眼看透,所以秘密掌握在自己手里是最好的。你千万不要不放在心里,知道了吗?” “蝶影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笑一个?” 蝶影这才娇媚的白了沈袭玉一眼,总算是不再绷着脸像老学究了,沈袭玉的心也落定了下来,又说了些俏皮话哄她开心,她当然知道蝶影都是为了自己好。 “哇,我刚才看见那么多的良田都空着,好可惜呀,还有那么多池塘,为什么只种了一点莲叶啊?”沈袭玉故意转移话题,蝶影果然解释起来,“那几条鱼和几点莲叶,还是我擅自作主,从玲珑阁购买的,只花了几点积分,其它的东西消耗积分太多,我不敢擅自拿主意。” “蝶影,你是我最最信任的人,如果没有你,我哪有今天,所以你就是这里的二当家,你尽管放手去干吧,如果积分不够就吱会我一声,我再去赚吧,钱嘛,赚来就是花的。” “有灵主这句话蝶影就放心了,灵主请放心,蝶影一定会挑选最合适,最快有回报的作物进行种植,争取短时间内将兑换掉的积分给赚回来。” 沈袭玉怎么听着蝶影介绍玲珑阁和新升级后的空间,就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像在玩豪华版的开心农场呢? ------------ 301、玲珑宝阁 玲珑阁就是在控制屏的左上方,还真是一块田的标志,当沈袭玉的指尖碰到那块标志时,就听到提示音说,是否进入玲珑阁,她点了是,进入后,看见的果然是像商店一样的界面,一栏一栏的标示着各种种子的价格。 一级作物种子只需要积分,二级作物种子则是需要积分加威望,而三级尚是灰色状态,听说要在将一、二级种子都种过一遍之后,才会开启。 例如青菜水稻棉花鲤鱼菊花这类的基本生活副产品都是一级作物种子,兑换积分从一点到百点不等;而类似人参雪莲鲈鱼刀鱼这样的珍稀品种和变异后的花种则是二级作物,兑换时起步积分都在千点以上,声望也是一点到百点不等。 她现在还有的积分是五十万,威望却只有一千点。 蝶影解释说威望就是她对某一方有贡献,来自百姓的那种崇敬之情。 沈袭玉点头,当她看见那些水稻种子,小麦种子之类的,想到现在身在军营,这些粮食肯定是必须的吧,如果自己出产,肯定能大赚一笔。她是以花卉起家的,现在玲珑阁里有现成的花种子出售,还省了她的事呢?她岂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蝶影点头,但是面有忧色,“灵主,现在可以种,但是需要人力去维护,也需要人力去浇灌,如果你能找到四季之源和烈日之源,那么以后只需要将种子播种下去就好了。” 沈袭玉瞪大眼睛,“烈日之源,四季之源?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拿到这些源,就像空间有了自动调节功能,土地干渴了它就会自己下雨?” “没错。” 我靠,这也太逆天了吧。难怪升三级空间要一百万积分,看来这一百万消耗的值得,只是她想起天星之源,还是因为青儿偶然得到的,这四季之源上哪里弄去?想到这里,沈袭玉的头便耷拉下来,果断还是靠小动物们浇灌吧,吃点苦就吃点苦吧。 “灵主,也不必沮丧,终极空间的灵山之上。育有一颗源之树,只要附近有源,它就会根据源的属性发光。” 这还差不多!沈袭玉勉强打起一点精神。蝶影好笑的点开控制屏,立即看见影像中间有一颗树,此刻看起来就和别的树没啥区别。 “我原来以为还要去山上看哪,没想到控制屏里也可以看到,这个控制屏不会监控了整个空间吧?” 蝶影点头。赶紧拍了下沈袭玉的马屁,提高下她的积极性,“灵主果然聪明,正是如此,这也是新增出来的功能,灵主平时不用出去。只要坐在书房的控制屏中,便可将空间内每个角落的情况,了如指掌。甚至可以细微到种子的发芽,小草的枯萎生长,河间鱼儿的游动,水底的一块石头。” “靠!简直就是超级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监视器嘛,太牛了。我喜欢!”沈袭玉赶紧将蝶影挤到一旁,开始调动起各地的画面。空荡荡的田地上面是直接掠过,看了会池塘里的鱼在莲叶下嬉戏后,她又将画面对准了那绵延的青山。 就像逐渐将画面拉近了一样,她看见了白玉蜂和工蜂们辛苦筑起的蜂巢,好大一个蜂巢,直径至少有二三十米宽,许多蜜蜂在里面爬进爬出,十分的忙碌;距离蜂巢不远的树上是一个巨大的蚁穴,各种奇怪的蚂蚁在蚁穴里进进出出,大红正摆动着大脑袋在那儿指挥着小兵们搬什么东西。 地面上时不时有一条蛇儿游了过去,它们游到蚁穴的树下时,都会点点头,游到蜂巢前面时,都要吐出蛇信,尾巴高竖,显然是一副戒备的样子,而那些变异的工蜂们根本是毫不客气,直接竖起针尾,由天空俯冲下来,随时给它们一记,痛的它们嘶嘶叫,赶紧垂头丧气的游走了。 沈袭玉再调转画面,她看见青儿盘着身体,静静伏在天星草丛里,而在它的头顶有一片浓浓的白色雾团,这些雾团被它时而吸进,时而吐出,它应该是在吸取空间的灵气,是在修炼。 怎么好像没看见小金?沈袭玉又转了几个画面,这才找到了它,它正小爪子叉着腰,翘起二朗爪,旁边两只小钻山鼠一只喂它吃着水果,另一只给它捏着肩膀,它悠闲的看着前方一群钻山鼠在操练。 这边一小队变异钻山鼠举起如钢筋般的利爪,朝着大石头上面拍去,一拍就是一道很深的爪痕,再拍个七下八下的,石头就裂成粉碎了;这边一小队变异的钻山鼠涨成球状,不断的在地上跳跃,弹起落下再弹起再落下。沈袭玉发现,它们开始时弹的高度不是太高,但是在训练了几次之后,好像高度的确有所增加。 变异钻山鼠共分成三队,还有一分则是在练挖地道,哇靠,沈袭玉瞪大眼睛,只见十米长的地道,那只小钻山鼠眨眼功夫就打通了,太厉害了! 这么厉害的小动物,幸好都是她的灵仆,如果是她的敌人,她还不死翘翘了!一想到被那么多可怕的钻山鼠围攻,那将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蝶影这样,基本生活农作物,吃喝拉撒睡有关的,你看积分和声望情况,进行相对应种植,让小白他们帮忙,反正现在他侬也空的很。我该出去了,否则他们会起疑心,你帮我盯着源之树,有消息立即告诉我。” “好的,灵主,你就放心吧,空间里的灵气弥漫,这里种出来的作物,非但成熟的快,而且品质是外面的好几倍。蝶影一定尽力将你损失掉的积分快速赚回来。还有,灵主你在外面,万事小心,如果遇到不长眼的,尽管放蜂叮人,不必太过低调,你的安全才是第一位!” 沈袭玉再出现在外面时,木桶里的水还是温热的,她快速洗了澡,然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又喊了外面的秦婶子进来帮忙倒水。 秦海家的怎么可能让她动手,她可是周将军的贵客。 “沈姑娘,您先歇着吧,这点小事让老奴来做就好了,您的药我厨房里正熬着哪,一会儿给您端过来。”秦婶子笑眯眯的将木桶下面的塞子抽掉,把水从里面放了出来。 沈袭玉掀开帐蓬,走了出去,立即就有一股干躁的风吹了过来,她立即就觉得脸有些不太适应,好像毛毛躁躁的。 秦婶子倒完水回来,见她用手摩挲着脸,便笑道,“沈姑娘,这里气候干躁,一天之中温差极大,不比京城暖和,您的皮肤嫩的很,老婆子这里有面脂膏子,您要不要擦点?” 沈袭玉谢了她的好意,她有现成的灵泉水滋润,自然是不需要她的东西。 她看了看地面,皆是沙砾,几乎见不到一根绿草,而在帐蓬以外的天边似乎都是漫漫黄沙,无边无际。此刻太阳如火球一般挂在天空上,正逐渐向西移去。 “沈姑娘,你醒了?”周康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沈袭玉连忙向他行礼,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他爽朗的笑道,“沈姑娘不必如此,先前如果不是你肯拿出秘方来,家姐必然现在已经香消玉殒了。当时沈姑娘走的匆忙,未及言谢,事后家姐还为此事一直责怪在下办事不周呢。后来在长寿县又是匆忙,也来不及说。” 沈袭玉耳朵一动,捕捉到两个字:家姐? 她好奇的看向周康,皮肤似乎比上次见要略为黑一点了,应该是征战在外,风吹日晒造成的,但他英俊的脸庞非但不减分毫,反而因为这份独特让他给人一种成熟和稳重的感觉。 “周将军是说上次在回春坊所救的那位夫人是您的姐姐?” 周康点头,“正是周某家中的二姐,当日之事,真是多谢沈姑娘了。” 沈袭玉不由感觉有点好笑,她当时第一眼看见周康时,有点心生喜欢,还想着要泡泡他呢,不过后来发现名草有主,就及时收回了这份心意。现在周康居然告诉她,那个女人只是他姐而已。 赵启浩那儿肯定是没指望 了,她也不可能真的一辈子都不嫁人,如果自家娘亲非要替自己找一个男人的话,周康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沈姑娘,你在想什么?”周康好奇的盯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少女,她的双眸如泉水般清澈,脸庞原本有些苍白,大概是刚洗过热水澡的缘故,稍稍多了一丝红晕,此刻被夕阳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挺俏的玉鼻,如花瓣般娇嫩的樱唇,让他瞬间就有一种渴了的感觉。 沈袭玉回过神来,赶紧转过头去,趁机掩盖自己有些尴尬的神情,呸呸呸,沈袭玉你真不害躁,都在想些什么呢?古人成亲早,这位周将军看起来也有小二十了,怎么可能没成家,估计连娃都有了,你还是别乱想了吧。 “啊,没什么,周将军,咦,好奇怪这里明明很热,为什么士兵们要抱着一大堆棉袄啊?”沈袭玉原本也是没话找话,突然看见了一些奇怪的事,当下就将那尴尬忘记了。 周康笑道,“这里只是天启国边境,离烈日国的缰域还有一定距离,虽然如此,但是烈日国的气候也会影响到,白天十分炎热,特别是午时,地面上会烫的吓人,连脚都不能放。但是太阳落山后,晚上又会降到冰点,如三九天一般,能冻死人呢。” ------------ 302、四季之城 沈袭玉隐约想起前世的沙漠地带,难道这些所谓的烈日国是楼兰人的祖先不成? 当然这些只能是胡乱猜测,周康见她不吱声,只是看着前方漫天的黄沙,便再度说道,“这里还不算什么呢,习惯也就好了,烈日国的国都四季城才叫有趣呢!一天之内,会有四个季节的演变。早晨万物生长发芽,春意盎然,临近中饭时天气开始炎热,尤如夏季,暴雨不断。下午到傍晚,树叶枯黄,在秋风中凋零,到了晚间还会下雪,你说好玩不好玩?” 沈袭玉心中一动,居然有这样一个地方?一天之内演变四个季节,会不会是因为有四季之源造成的呢? “周大哥,你说这四季城是由始以来就这样,还是后来变成的?这样奇怪的城市,应该有一些比较传奇色彩的神话故事吧?” 周康微一翘嘴角,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没看出来沈姑娘也这样喜欢听故事。如果说神话故事,倒还真有,传说烈日国的国都原本叫四方城,后来不知道是哪代国主犯了什么错误,被他们信仰的神灵惩罚,于是一夜之间,四方城便有了四个季节的演变,后来才改叫四季城的。” “世上居然有这样好玩的地方,可惜我们和烈日国是敌对,要不然去玩玩也不错呀。”沈袭玉一边悄悄说一边暗自打量周康的神情。 “沈姑娘若真想去见识下,也未必不行。”周康的脸上是若有所思,他的眼睛突然亮的吓人,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 沈袭玉一跳起来,“真的,那周将军可以带我去吗?我真的很想去见识下。” “现在两国在谈判,暂时是休战的。烈日国原本对外的通道也开放了,不过只是对南梦国、东月国、西泉国开放罢了。如果我们真想去四季城,唯有装扮成南梦国的商人。” “为什么呢?” 周康灿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来,“沈姑娘想必没有去过天启国以外的地方吧?当然我不是歧视你的意思。”他连忙解释起来。 沈袭玉当然不会生气,她的确没去过什么远的地方,最远的地方就是长寿县了,相对于走南闯北的周康来说,就是井底之蛙,这是事实。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东月国在我国东面,气候干躁,东月国人皮肤粗糙。而且最明显的是,他们每个人都是一头银发。东月国是女王制的,在我们天启国,一个男人可以妻妾成群,但是在东月国。一个男人只能侍候一个女人,但一个女人却可以有很多侍夫;西泉国呢是水泽国,那里的国人都是以海鲜生牛为食,他们的男丁身材健壮,壮的跟头小牛似的,七八岁的小孩子都有我们成年人个子高。他们的女性则是身材丰满。鼻梁高挺,皮肤都是苍白的颜色,而头发和眼珠子的颜色有红色的。绿色的,还有紫色的各种颜色。南梦国四季温暖如春,和我们天启国人的外貌是最接近的。” 听周康这样一分析,沈袭玉立即就明白了,东月国人头发是银色的。她们都是黑色头发,没办法模仿。西泉国估计就跟外国人似的,头发或许可以用假发,但是身高却没办法改变;看来的确只有先进入南梦国,然后跟着南梦国的外商经由通道进入四季城。 周康又说了一些各个地方的风俗和趣事,把沈袭玉逗的咯咯直笑,很快太阳滑落到了黄沙线以下,天空暗了下来,有肃冷的风卷着沙尘吹了过来,沈袭玉不禁瑟缩了下。 “要降温了,快回帐蓬吧,你的伤还没好利索,我让吕军医再给你看看?”周康有些不好意思,一说起话来,竟然忘记沈袭玉还有伤在身呢。 沈袭玉摇头,“不用了,周将军忘记我的祖传秘方了吗?” “对呀,你本身就是个神医,看我关心则乱了。这样说来,你的伤都好了吗?” “虽然未痊愈,但不远矣。” 沈袭玉和周康一起进了帐蓬,果然暖和了许多,秦婶子立即将棉衣递了过来,沈袭玉也顾不上许多,赶紧将棉衣穿上了。 帐蓬外面有士兵升起了篝火,大家围坐在一起取暖。 周康将沈袭玉安置好之后,也走到士兵的身旁坐了下来,仔细查看了下一些受伤士兵的恢复情况,沈袭玉坐在帐蓬门口,透过火光,看见他被映红的脸庞越发俊秀。 他此刻就像最亲切的亲人一样,和士兵们手拉手的话着家长,问着什么,仔细的聆听,时而又关切的问几句什么,士兵们都很喜欢的往他旁边靠。 秦婶子用布盖住一个什么东西朝着沈袭玉的帐蓬走过来,风把她的头巾吹的翻过去好几次,她极力弯下腰,用身子背对着风,尽管如此,走进帐蓬里时,那盖布上面已经满是沙尘了。 她打开布包,沈袭玉才看到原来是布包着一个篮子,里面放着两个大碗,一碗装着两个大白馒头,旁边一个碗装着半碗肉汤。说是肉汤,因为只能看见一点油花飘在上面,碗底大概还沉着一些肉沫。 沈袭玉请她坐下同吃,她连忙摇头,目光从馒头和肉汤上面扫过,却是不自禁的咽了下口水,“周将军说沈姑娘有伤在身,要吃点好的,您赶紧吃吧,我还得给受伤的将士去送吃的呢。” “等下,秦婶子,你们吃的也是这样吗?” 秦婶子低下头搓着手道,“馒头和肉汤只有受伤的将士和客人才能吃,我们哪里能吃到这样好的食物,就连周将军自己都是和我们一样啃荞麦饼子呢。” 沈袭玉的神色立即严肃了起来,“这样的状况持续多久了?” 秦婶子叹了口气,“烈日国那些坏蛋打打退退,我们的军队在这里已经停留了小半年了,原先带的食物早就吃的差不多了,这些还是大家节省下来的呢。” “难道周将军没有向朝庭请求粮草支援吗?” 秦婶子搓着手,满脸疑惑,“这些都是军机大事,奴婢只是个烧饭的婆子,哪里晓得这些?” 沈袭玉立即站了起来,将馒头和肉汤重新放进了篮子里,又用布包包好,让秦婶子拿好,出了帐蓬,一出帐蓬,那割脸的风沙就吹了过来,要不是沈袭玉及时弯下腰,眼睛都要被风沙迷住了。 她和秦婆子一步一步很艰难的才走到受伤的将士那个营帐,路上看见好的士兵手拿的果然是干巴巴的荞麦饼子。 当她走进受伤士兵临时休息的营帐时,只看见大家有些手里拿着馒头,有的正在艰难的用另一只还算完好的胳膊喝着肉汤,还有些受伤轻的则是将自己的肉汤递给受伤重的,让他快点吃,多点营养,好恢复的快些。 营帐最里面有一个老者正往药箱里拿出绷带,给身边的士兵包扎,士兵的大腿被弓弩给射中了,流了许多血,看起来惨不忍睹。 沈袭玉一进门,就将自己那份馒头和肉汤递给了门口那位受伤的士兵,因为沈袭玉看他将自己的肉汤分给了另一个士兵。 这士兵一看沈袭玉,虽然还不太认识,但是半月前吕军医出去采药,救了位姑娘回来的事,他们还是知道的,哪里肯接。 “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你们的伤比我重,需要更多的营养。”沈袭玉认真的盯着那个士兵,那个士兵坚持不下,才接了肉汤碗,却将馒头给了另外一个人,他一边啃一边眼里就泛出了泪花。 “我有好几年都没回家了,我家中也有一位小妹和姑娘年纪相仿,我走的时候,她刚过完九岁生辰,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和姑娘一样漂亮懂事了。”那个受伤的士兵一边咽着汤一边哽咽着。 沈袭玉的鼻子也不由的一酸,极力忍住眼泪,脸上绽放最阳光最灿烂的笑容道,“放心吧这位大哥,你的妹子一定比我更漂亮更懂事,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养伤,争取早日康复,到时候就能回家看你妹子了。” 那位士兵连忙点头,将和着眼泪的汤一起喝掉。 沈袭玉正和士兵们说着话,那位老者背着药箱走了过来,“沈姑娘,你的伤那么严重,怎么可以下床,你把肉汤给了他们,你怎么办,你也需要营养。” 沈袭玉站了起来,朝着老者微微一福,“多谢吕军医救命之恩,小女子已经没事了,这还要感谢吕军医的妙手回春呀。” 老者正是军中的军医,全名吕春。 吕春皱了皱眉头,他自己的医术他知道,何况这里药材又不齐全,沈袭玉绝不可能好的这么快。 “吕军医借一步说话。”沈袭玉看见他脸上的疑惑神色,便轻声道。 他点点头和沈袭玉一起走到另一个帐蓬,这时候正好周康进来了,他手里还拿着半张煎饼。 “沈姑娘,听说你把肉汤给受伤士兵喝了,那你吃什么呀?要不我让人给你重做?仓库里还有些面粉。” ------------ 303、自力更生 沈袭玉忙道,“不用了,我不饿,周将军你来的正好,我有些事要找你和吕军医商量。” 沈袭玉的想法很简单,药材不够用,有些士兵受伤太严重了,再拖下去,只会恶化,甚至死亡。 而她的祖传秘方,可以提纯药性,所以她建议吕军医煮制一锅外敷中药,一锅内服治疗内伤的药液,然后由她用秘方进行提纯,再给士兵们服用,相信必会事半功倍的。 吕春开始是有些不信的,但是前一天还受伤随时会送命的沈袭玉,现在却生龙活虎,这又是铁的事实,而且将军也证实说确有其事,吕春这才将信将疑的去命人熬药去了。 当两锅外敷和内服的药都熬好了之后,沈袭玉让人送进帐蓬,自己一个人待在里面,每个里面都倒入了一小碗的凤凰仙浆。 当那碗凤凰仙浆倒入锅中的药液之后,立即被迅速吸收,而原本黑呼呼的药液居然在瞬间变成了清水的颜色。 吕春惊讶的嘴都合不拢,明明是两锅黑呼呼的药汁进了帐蓬,为什么出来之后,变成了两锅清水,而且这两锅清水不但没有丝毫药味,还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清香味儿,让人闻之就头脑清醒,精神百倍。 “沈姑娘你们家的祖传秘方,当真是神奇之至。” “吕军医过奖了,不过此事不宜张扬,先给士兵们内服,然后点他们昏睡穴,给他们擦拭伤口,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重伤的明天就会变成轻伤,轻伤的明天应该可以恢复了。” 周康立即着手去办,帐蓬里的受伤将士们虽然不太明白,将军为何要让他们喝一碗充满香气的清水。但军人的天性是服从,他们还是喝了,喝下去之后,感觉这水真甜,而且通身舒畅的不得了,原本的痛意好像马上就减轻了,人也精神了许多。 由于这种机密的事情不宜张扬,所以沈袭玉决定在帐蓬中间再设一层隔帐,当士兵喝完内服的提纯药液后,再点昏睡穴抬到隔帐后面来。由她和吕军医帮忙用灵泉水洗清伤口。 虽然有吕军医帮忙,但是等沈袭玉将所有人的伤口都擦拭完毕后,天已经亮了。她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 周康也一刻也没有停下来,就算他是男人,都感觉有些辛苦,何况沈袭玉只是个小姑娘。 好几次,他都走过去想要接替她。岂料却被沈袭玉回绝了,“我没事的,躺了半个月,感觉骨头都僵硬了,正好趁此机会活动活动。” 当那些清水般的药液缓缓从伤兵腿上擦拭过时,原本溃烂的伤口立即好了大半。吕春的眼睛都不够瞧了,他行了一辈子的医,从未看见这样神奇的医术。 原本他对沈袭玉还有些轻视之心。现在也全都变成了崇敬之情。 如果换作是他,他未必愿意将祖传秘方透露出来,这可是要冒很大风险的呀。 “沈姑娘就不怕我们是坏人,到时候夺了你的秘方吗?”吕春一边帮忙重新扎好绷带,一边开着玩笑道。 沈袭玉说的一本正经。“这秘方只有在我手里才有用,到了别人手里。就是垃圾,一点作用都没有。” 天逐渐亮了,帐蓬里的温度也慢慢升了上来,沈袭玉脱掉身上的棉袄,索性将袖子撸起来,露出一截如藕似的玉臂来。 她的手臂如藕节一样丰润玉白,看起来十分有弹性,周康看了几眼后,耳朵有些发热,果断转了过身去。 吕春年纪大了,慈详的笑笑,倒没说什么,仍是低着头专心包扎。 “终于弄完了,周大哥,我们走吧,让他们好好休息吧,反正穴道过会不就自己解开了吗?” 周康点点头,往前走的脚步有些急迫,还差点撞到帐蓬的门框,引得沈袭玉一阵狐疑,吕春却是嘴角带着一丝古怪的笑,什么都不说,和沈袭玉告辞一声,回自己的帐蓬休息去了。 “周将军,你是不是太累了,所以四肢无力,眼睛发花呀?来,喝点这个,保准精神会好多了的。”沈袭玉也不小气,这次要不是周康,她估计真要被河水淹死了,她递给周康的是一葫芦摆在空间里好久的女儿红,里面还加了一滴神仙水。 周康脸红红的接过沈袭玉的酒葫芦,却是不肯与她正面对视,直接将酒口倒进嘴里,当那甘醇美味的酒酿滑入喉间时,他这才惊讶出声,“绝品佳酿,天哪,沈姑娘,你也太大了吧,这酒比皇宫里御还要好,你怎么就随便给我喝了呢?” “人家有宝剑赠英雄,我没有宝剑,只好拿好酒啦。” 虽然只是一小葫芦,但是周康现在感觉通身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舒畅劲,而且神清气爽,头脑清明,身上暖流涌动,四肢说不出有一种雄浑的力量,他突然仰起头就朝着天空发出一声长啸。 “太舒服了,沈姑娘,你真是让我吃惊,你这酒让我感觉就算是现在让我冲上杀场,战他个三天三夜,我也没有问题呀!” “妙,太妙了!”周康长啸完毕,浑身舒服的不得了,犹自闭上眼睛,在舌尖回味着那种甘甜醇美的滋味。 沈袭玉自己也揭开葫芦塞子,小小的尝了一口,忙碌了一夜,早就腰酸背痛了,正好借机舒缓下。 她可不像周康那个莽汉,居然一口气都干掉了,也难怪他现在的样子就像吃了兴[奋]剂。 三天过去了,所有受伤的将士们全都好了,他们几乎不敢相信,有些人拧拧自己受伤的胳膊,有些人拍拍大腿,拆了木板,走或是跑跳,居然丝毫不费事。 这太神奇了,人家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们居然只用了三天不到就恢复了。 沈袭玉又在空间里,将面粉蒸熟,掺和着凤凰仙浆,制作成一粒粒药丸状,然后让周康分发给每个人,这些药丸可以让他们得到损失的营养,就算吃不好,也照样有精神。 原本士兵们都跑去感谢吕春,吕春可不敢受这份功劳,便老老实实的承认了是沈袭玉的功劳,一时沈袭玉一出门,大家见了她,便立即一正军姿,响亮的喊声,“神医好!” 当真是弄的她哭笑不得,她让他们不要喊,但是他们哪里肯听,非但如此,大家伙儿还集体把自己的那份肉食肉汤省下来,居然要给她做肉饼子吃。 受伤士兵问题已经解决了,接下来就是生计问题了,不能光靠朝庭补给了,得自力更生。 沈袭玉参考了军营周围的地形,发现那里的土地实在是不适合种植任何农作物,关键问题是,只要朝庭的命令下来,他们随时要走人。 沈袭玉假意和吕春去几十里外的山上采药,然后趁机从空间的玲珑阁买了将近一箩筐的土豆,上面还裹了泥,她和吕春说是在山上挖到的野马铃暑。又在空间的田里现拨了些葱苗和青菜一起带了回去。 因为采药时,两个人并不在一起,所以吕春也不能肯定这些东西山上到底有没有。 沈袭玉回军营里的时候,大家都在议论那个圆圆的土豆,心想它真的能吃吗? “你们看,这个东西它的学名叫马铃薯,俗称土豆。可当主食,可当菜肴,不但能吃,而且营养丰富,关键是很好种。最适合你们这里的情况了。” 当天晚上,沈袭玉就亲自下厨,用土豆给大家伙儿做了一顿好吃的。原本他们采来的野菜最多就是放水里煮,放点盐就不得了了,但是沈袭玉却将野菜剁碎包饺子,她还采了许多野山菇给他们煮汤,那味道叫一个绝。 吕春吃完之后笑道,“沈姑娘,你可不能这样,你这样会把大家的嘴都养叼的。” 众人立即轰笑了起来。 晚上的时候沈袭玉和大家伙儿讲解了一些土豆的习性,还有种植和照顾的方法,大家都听的特别认真。 第二天一清早,就有士兵运来了许多口大缸,里面装满了从远处山脚挖来的湿土,沈袭玉示范的将土豆切成一块块的,埋入土里面,给它们浇了一回水。 自从沈袭玉来了之后,就将灵泉水直接滴进了军营中的饮水池中,每次士兵们从远处打来了水将蓄水池放满后,沈袭玉都会借路过的机会,悄悄滴上几滴灵泉水改良下水质。 这样大家吃了不但不会生病,而且会身体强健。 士兵们小心的照顾着缸里的土豆,没想到才过几天,就看见了青绿色的小芽冒了出来,其实能长这么快,都是灵泉水的功劳。 太阳温和的时候,就挪到太阳底下晒晒,太阳大的时候,就赶紧挪走或是遮阳,有风雨或是风尘来的时候,也要将它们挪进帐蓬里。 不过半个月的功夫,土豆就已经开花结果了。这些士兵里有许多是庄稼汉,他们觉得很奇怪,哪有植物长的这么快的。在他们的记忆中,就算是小青菜从撒下种子,到长成型能吃至少也要一个月吧,这里的青菜居然七天就能成型上桌了。 沈袭玉没办法解释是灵泉水的作用,只能说这种植物就是这样的速度,顺便开玩笑说,“可能土豆也感觉到了我们将士的良苦用心,所以可着劲的长呢。” 一句话把在家伙儿都逗 笑了,能长出来就最好了,其它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 304、天女传说 收获的时候来临了。 小葱原本只有几颗,分散开来种的,随时吃只要掐头,下面的根还会再蔓生再长,此刻早就长满一大缸了。 青菜种子撒了两缸左右,专吃嫩嫩刚冒尖的小菜秧,是用来烧汤的,配上些野茵类,味道特别鲜。 当菜秧子长到约有两三指高时,再移栽到别的缸里,不过三四天的功夫,就能长到七八指长,青绿色的菜叶子,白玉般的杆子,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不管是直接炒还是剁碎了包饺子都好吃。 土豆就更离谱了,每颗拨起来,下面都能生长一大串,原本沈袭玉从“山上”带回来的土豆种子吃掉了一小半,留下的不过十来斤,但是这切块种下去再收获的,至少也有几百斤。大青菜也有几百斤。 在种下土豆和青菜之后,沈袭玉又用同样的方法,种麦子、种水稻、养鱼、养鸡、养鸭、养猪。 以前在军中吃馒头喝肉汤是将军的待遇,现在连普通的士兵都吃上大白馒头,啃上红烧鸡肉鸭肉了。 黄老三是专门负责养鸡鸭的,他一度摸着脑袋瓜子坐在猪圈旁边想不通,他家以前也是穷苦百姓啊,按道理说,一只猪仔从年初抓回来,要养到年末才有一百多公重,怎么这军营里的猪仔好像一天一个变化,一个月不到就有一百多斤了,这简直不可思议啊。 如果沈袭玉知道他的想法一定偷笑,她还是把灵泉水稀释了好几遍才喂给猪吃呢,如果她是直接用灵泉水喂食,保证一只猪仔能在一天里长成大猪。 不过他们已经不可思议习惯了,因为他们种的东西,他们养育的动物,没有一样是符合常规的。青菜种子明明早上才撒下去的,到了下午的时候居然就冒出半指长的小芽了,只有沈姑娘中间浇了一次水,其它什么也没有弄啊? 所以后来沈袭玉又多了一个外号:天女! 他们觉得沈袭玉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天女姑娘。 这一切周康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沈袭玉每次总能给他惊喜,他也在不知不觉间就那样陷了进去。 看着她细心的教会士兵们种菜的样子,看着她和大家一起吃饭时的嬉闹样子,看着她偶尔给大家讲故事时那神彩飞扬的样子,都让他心动。 这天。沈袭玉又指挥士兵在挖坑,周康走了过去,“挖坑做什么?养鱼吗?” 沈袭玉狡黠的眨了眨眼睛。白嫩的手指竖在泛着粉色光泽的樱唇中间,“嘘!保密,等做成功了你就知道了。” 当她眨着眼睛,撅着嘴说保密的时候,那灵动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周康发现自己的心脏竟是不知不觉间就那样快速的跳动起来了。 他索性转过身,脱下身上的盔甲,和大家伙儿一起挖了起来,越到中午,越是炎热。大家索性光膀子上了。 沈袭玉按理说应该要回避的,但是她却被周康的身材给晃花了眼,哇塞。看起来清瘦,没想到里面还挺有料的嘛。蜜色的胸膛因为运动满是汗水,一滴滴划落,折射出优美的弧线。 靠!太性感了有木有?毕竟是古代,老是盯着人家看不太好的。沈袭玉果断的欣赏完美男的肌肉后,转过身去。有些心虚的说道,“我去给你们准备午饭。” 看着沈袭玉走的有些匆忙的脚步,正在挖坑的士兵们统一都挤眉弄眼起来,这两个月天女和将军大人的互动,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噢。 “将军,你是不是喜欢天女姑娘?”一个士兵当了出头鸟,拿着锹跑到周康的身旁问道。 周康用挖起一大块干躁的泥土,轻而易举的就将它挑出坑旁,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下汗水,假装威严的瞪了一眼那个士兵,“胡说什么?”但是随即他的脸却是红了。 士兵们立即轰闹起来,“噢,周将军害羞了,周将军害羞了!” 一个稍为年长些的千夫长正在给新一波的土豆苗浇水,听见大家伙儿的话,就走了过来,蹲在坑旁,语重心长的说道,“周将军,天女姑娘可真是好姑娘,人能干又聪明,漂亮又善良,这样的姑娘打着灯笼也难找,你可别错过了,要真是喜欢,就赶紧去追,错过了这村儿,就没那店了。” “去追!去追!”士兵们一起哄闹起来,周康的脸算是彻底变成了猪肝的颜色。 他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们也知道沈姑娘那么优秀,我怕、我怕她不喜欢我。” 众人的声音立即有点黯然了,周将军相貌突出,而且家世背景都不错,他们以前每次回上京时,那上京街道中多少小姑娘小媳妇向将军丢手帕丢花朵啊,这天女姑娘说来也奇怪,见到将军连脸都没有红一下,对待将军和对待士兵是一视同仁的,他们也吃不准,天女姑娘对将军有没有意思了。 “要不让秦海家的去探探天女姑娘的口风怎么样?”一个士兵建议道。 周康想了想还是摇头,“算了,万一不成,两个人反而尴尬,怕是连朋友都不好做,就这样顺其自然吧。” 既然将军都这样说了,大家伙儿也不好再起哄了,又默默的开始挖起了坑。 沈袭玉哪里知道那些士兵背后在议论这些呀,她现在正找秦海商量,找一个会打铁的士兵,要替她打造些东西。士兵中的人大多来自各地,各行各业,是以周康很快便挑到两个打铁好手。 只是他们看见了沈袭玉的图纸后,都满脸雾水,从来没看见这样古怪的东西,不过既然是天女要求打制的,那肯定是要派大用场的,所以两个人也没多说,就依葫芦画瓢的打了起来。 初期老是失败,直到试打了七八次之后,才初具雏形。 周康也很好奇,拿着那些像铁管子一样的东西,弯弯曲曲的,不知道和他们挖的坑有什么关系,那个坑现在里面已经堆满了切碎的麦杆还有许多猪鸡鸭的排泄物,臭不可挡,幸好沈袭玉让人给坑加了个盖子,只是留了一个小通道口,说是以后可以将动物和人的排泄物再放进去。 螺丝在这里肯定是没法打制出来了,所以沈袭玉只好画了个手动开关,其实也很容易,就是在铁管的端口处有一个厚实的铁片,嵌入铁管层中间,只要用手拧向左边,铁片就会移开,拧向右边,铁片就会和铁管通口合在一起。 打造这些东西前后用了将计七八天,沈袭玉去坑里看了看那些动物排泄物,一掀开盖子,立即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那些古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呢,这些就是沼气。 沈袭玉命人将铁管子从沼气池埋到伙房帐蓬,大家跟过去,只看见一块四方的铁皮罩中间有四根朝上伫立的铁管子,每个铁管子旁边都有一个铁把手开关。 沈袭玉心里也很紧张,毕竟她以前只是知道这个原理,但并未尝试过,但是当那铁管的把守开关拧开后,一股独特的气味流蹿出来时,她就知道这肯定是没问题啦。 她将三个开关都拧开后,问秦婶子拿了火折子,将一根麦杆点燃,她举起麦杆笑道,“大家千万不要眨眼睛噢,见证奇迹的时刻来到了!” 众人立即屏足呼吸,只见她将点燃的麦杆凑近了那三根铁管,“呼”铁管端口竟是冒出一股火焰来,当时就把大家伙儿给吓到了,有些胆儿小的,差点没跪咯。 一个铁管子着火了,另外两个铁管子也跟着被点燃,沈袭玉招呼秦海把大锅拿过来,岂料他早就吓的跪在那里,嘴里念念叨叨的,“佛祖显灵了,佛祖显灵了。” 她只好自己去端那锅,将锅架在铁皮四方笼上面,不一会儿,大锅就被烧热了,浇一瓢水进去,冒出一阵白汽,同时也发出哧哧的声音。 沈袭玉拍掉手中的灰尘,转过身看着大家,不由笑了起来,“你们不用害怕,这铁管子里出来的气体叫沼气,是人和动物的排泄物及植物的尸体腐烂后产生的气体。并不是什么神灵显灵。” “天女好厉害,居然连这些都知道,天女真是太厉害了,天女万岁!”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紧跟着大家都一起喊了起来。 “天女万岁!” “别别别,你们别这样,我只是看着你们每次还要上山去捡柴来烧饭,不但浪费时间,而且浪费人力。如果去行军打战,路上还要带柴禾,实在麻烦,万一敌人想要偷袭你们,只要放一把火,你们所有的劳动成果,都变成了白费,而且起火了,反而殃及无辜,正好以前看过一本杂书,便想到这个主意。” 尽管沈袭玉这样解释着,但是大家伙儿对她的崇拜和敬畏之心反而更多了,至于那个沼气的锅灶,开始时他们还有些担心,但是看沈袭玉在上面炒了两个菜之后,好像没有事,他们也跑来尝试了。 ------------ 305、槐花蛋饼 沈袭玉开心的看着他们在那里尝试沼气灶,而她则是慢慢走到帐外,看着逐渐落下的晚霞。 边境的晚霞别有一番韵味,她突然想起两句诗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两句用来形容此刻的情境正合适不过了。 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帮他们,纯粹是因为周康救了她的命,她一来想报恩,二来嘛想搞好军民关系,以后赚大钱,但是随着和大家一起相处,她被这些善良的士兵们给感动了,看见他们的生活如此艰苦,她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在自己离开之前,把他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上去。 她自己不愿意承认,内心深处有一点想要逃避与赵启浩的感情,或者此刻他已经知道自己“死亡”的消息了吧?这样也好,以后省了麻烦了,两个人就不会再纠葛不清了。 在这边境的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经是四月了,如果是在青菊镇或是长寿县或是上京任何一个地方,此刻应该是桃李芳菲的时光吧,可是这边境仍旧是黄沙漫天,仿佛外面的四季对它丝毫没有影响。 如果想看见绿色,就只得从边境往里走,骑马大约要走半个多时辰,才会看见逐渐映入眼帘的绿色,再深入些,才能看见不同的颜色,这时候你才仿佛感觉自己来到了春天,来到了人世间最美妙的季节里。 沈袭玉和周康一人一匹高头大马,已经疾奔了一个半时辰了,常来的那个小村落终于出现在眼前。 军营里饲养的鸡鸭猪仔都是从这个名为小桑村的村落里买到的。 今天左右无事,周康便陪着沈袭玉出来走走。一走近小桑村,便看见不管是田边还是河边或是屋院门口,到处都是盛开的槐花。 高大的槐树,树皮呈现出浅灰色。椭圆色的叶子是碧绿碧绿的,叶子的下方是一串串如蝴蝶形状的花瓣,热热闹闹的挤在一起,漂亮极了。 如若人凑近了些闻,就能闻到一股幽香,仿如活了一般,一个劲的往鼻孔里钻,带着丝丝的甜意,让你口水泛滥。 蜂蝶忙碌的在槐花上面飞舞,辛苦忙碌采着花蜜。农家小院安静整洁,给人一种十分舒适惬意的感觉。 此刻正是午饭过后,许多庄稼人都吃过饭。在屋里歇息闲聊,只有几个顽皮的孩子,手里拿着刚摘下来的槐花,你追我赶的嬉闹着,给这安静的小院增添了一分生气。 周康拿着马鞭。嘴角含着一抹温暖的微笑,看到沈袭玉提着裙角,笑的咯咯的,跑到一条小河边,那小河边长满了两人多高的刺槐树,结的花串则是倒垂下来。 沈袭玉踮起脚尖。努力想用手去摘那槐花串,怎奈身高不够。她虽然才刚到十二岁,可是身体经过灵泉水改造。早就长到了一米五八左右,脸蛋和身材都明显摆脱了稚气,呈现出一种精致的美丽来。 周康轻笑一声,上前几步,站在她的身后。一只大手前伸,小心的环过她的腰。不是贴着腰,是留有一段距离,环着她的腰,防止她摔倒,前面可都是刺槐呢,要是倒下去,可会破相噢。 周康今年二十岁,身高有将近一米八五,摘那些槐花串自然是手到擒来。 “喏,给你,看来我们的天女姑娘以后要多吃饭,才能长个子呀!”周康爱怜的抚了下她的头,怕她尴尬,顺便开了句玩笑。 沈袭玉鼓起嘴瞪了他一眼,拜托,她现在的身高已经算不错 了,只是树太高了嘛,管她什么事儿啊,不过这些小事,她小心翼翼的捧着手里的花苞,凑到鼻端,浅浅的闻下去,微闭双眼,如蝶翅般轻盈的睫毛轻颤动着。 周康一时看的都痴了,满眼都是那微撅起的粉色樱唇,那轻颤的睫毛就像蝴蝶翅膀一样扇动了他的心扉,他情不自禁想要伸出去手,触摸下那柔嫩光滑的脸庞,此刻与槐花相互映衬,竟然毫不失色,反而洁白幽香的槐花成了陪衬,当真是人比花娇。 说来也奇怪,在边境吹了两个多月的风沙,换作是别人,皮肤早就粗糙了,可是沈袭玉的皮肤非但没有变得黑瘦粗糙,反而越发细腻,就算是贴近看,也都看不到一点毛孔,细腻光滑的如上等好瓷。 他哪里知道,每天晚上睡觉时,沈袭玉都要到空间里去用灵泉水洗澡,别说两个月,就是整年生活在沙漠里,她照样也会是水润润的美人胚子一个。 沈袭玉精致的小脸上满是享受的模样,“好香啊!”她闻过之后,便用手拈了起来,递到周康的面前,“周大哥,你闻闻,很香吧,我告诉你噢,这槐花可是好东西呢。” 周康接过槐花,沈袭玉青葱似的玉指在他的掌心处不经意的轻轻划过,一股酥麻的奇异感觉迅速在他整个身体里漫延开来,他的心抖然跳的快了起来,有股热躁之意迅速从耳根攀爬上了脸颊,他的眼神盯着沈袭玉,温柔如水。 只是他的温柔和眼神沈袭玉都没看见,她把那串槐花往周康手里一塞之后,就立即转过身,手指点着下颌,打量着这满村庄的槐树,心里转起了小九九。 这么多的槐花,如果不把它变成美食,实在是太可惜了,她努力在想槐花可以做成哪些美食,最后终于叫她想到一个方便又实惠的来了:槐花鸡蛋饼。 反正现在军营里都有自己养鸡的,鸡蛋更是装了一筐又一筐,正好可以用这些槐花来做鸡蛋饼,顺便给大家尝个鲜。 只是她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想要摘够军中士兵所有人吃的份,估计要摘到大后天,于是她便蹦蹦跳跳的走向一户人家,想请小桑村的村民们帮忙。 沈袭玉走了几步后,发现后面没有声音,便扭过头看向站在河边低着头的周康,“周大哥,你快过来呀,我们去找村民帮忙摘槐花,我想到一个槐花做成的美味噢。” 周康的脸色此刻已经恢复了正常,他用力点点头,大踏步走了过来。 小桑村的村民早就认识沈袭玉和周康了,一听说是采下来送给边境的将士们吃的,立即二话没有,就张罗大家伙儿一起来摘。 下午的时候,就摘了满满四大箩筐的槐花,娇艳欲滴,幽香四溢,让人闻之欲醉。 小桑村的村民很是厚道,民风纯朴,一听说是守边境的将士们要的,哪里肯收钱,反正这树上的槐花平常也只是用来喂喂猪,还从来没听说过人吃的。 他们心里也在暗叹,边境的将士是真苦啊,连这猪吃的槐花都能掂记上了,他们是为了保护天启国,当然也是为了保护他们,他们哪里能那么没有良心,还要劳务费呢。 周康和沈袭玉是骑着马过来的,再带四个大箩筐恐怕有点不方便,小桑村的村民再次发挥了军民一家的情谊,居然主动承担起来,要替他们送到军营。 沈袭玉坐在马背上面,她和周康的两匹马暂时承担了拉着小车的重任,她一边走一边给周康和那些村民普及常识,“槐花味道清香可口,性微寒,富含维生素和多种矿物质,有清热解毒,凉血润肺,降血压,预防中风的功效。所以呢这是个非常好的东西,大伯你们平时在家没事,亦可弄来吃吃。” 周康和村民们都认真听着,至于听不懂的什么维生素啦,矿物质啦,就自动过滤了,他们就听懂了一个意思:这槐花不但能吃,而且对人身体有好处。 当下大家便问沈袭玉这槐花要怎么吃?沈袭玉便介绍了最常见的三种吃法,一是直接清炒,二是加入鸡蛋做成蛋饼,三是做成馅儿包肉包子。 槐花处理起来也很简单,只要将叶子和杆子处理干净,放开水里稍为焯一下,或者用冷盐水泡一会儿再捞出来洗干净,就能直接入菜了,或是炒或是凉拌或是做饺子包子都可以的。 村民们一边听一边暗自称奇,没想到这位姑娘年纪不大,懂的却不少,看样子说的头头是道,不过也不知道是真能吃,还是假能吃。 沈袭玉看他们还是有点不相信的样子,便也没再多说,事实胜于雄辩,她打算回营后,就动手做槐花鸡蛋饼,到时候再让这两位大伯带点回去尝尝。 回去的路因为拖了辆小车,就相对走的慢些了,走了快两个时辰,天都黑了才到军营的,大家伙儿都早有准备,一看温度降下来,马上把车里的棉袄拿出来穿上。 两个村民到了军营后,也着实被这里的景象给吓一大跳,如果把帐蓬都换成民居,他们一度都要以为自己走进了另一个村落了,这和几个月前,他们看见的大不一样啊。 一缸缸的土豆苗和青菜苗长的蓬勃生机;一缸缸的鱼、一圈圈围起来的猪鸡养鸭热闹的很,士兵们或是排着队走来走去的巡罗,或是在围在篝火前面说着话,吃着东西喝着酒,热闹的不得了。 沈袭玉早就心急了,让人把箩筐搬到伙房帐蓬去,带领着秦婶子和其它几个厨子,一起上手收拾,没过多一会儿,厨房里就有一股让人口水直流的香气飘出来了。 ------------ 306、朝庭秘使 秦海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槐花可以做成人吃的美味,不过当那些煎成金黄色的鸡蛋饼出炉时,尝一口,满口的幽香甜美时,他还是惊呆了。 吃完一块饼后,他迅速放下了鸡蛋饼,拿出一个小本本,又手执一个炭笔,将刚才看到的过程给记了下来。 沈袭玉看他写的密密麻麻的,记得十分繁琐,便再次又说了一遍:“首先将新鲜的槐花去除茎叶等杂质,洗净,如果不放心,可再放盐水泡一会儿。” 秦海是个好厨子,立即举手发问,“天女姑娘,刚才你调盐水的时候,我没瞧清楚,那得放少盐啊?泡多久呢?” “你可以自己试味道嘛,调到水有咸味即可。至于泡多久嘛,大约是你捏了三个肉包子的时间吧。” 秦海点点头,连忙在旁边加了一句,然后目光急切的又看向沈袭玉,示意她再说下去,“将盐水中的槐花捞出来,沥干水份和装盘,再放适量盐拌匀。加入鸡蛋,搅拌,不停的搅拌,直到融为一体,再放入面粉,搅成糊状放五分钟。” 这回是另一个厨子举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天女姑娘,五分钟是多久呀?” 沈袭玉拿了漏壶过来,指了一刻钟的三分之一处给他们看,他们这才恍然大悟,忙用自己的方式记了下来。 “接下来将油倒入锅中烧到五成热,再用勺子捞适量的面糊放入锅里,用中小火煎制,待面糊变色后,翻过来煎另外一面,直到两面都呈现出金黄色,便可起锅。将炸好的饼切成你们想要的形状。比如我现在切的这种三角形,也可切成四四方方的,或是圆形的都可以,摆在盘子里,最后――” 沈袭玉突然一提嗓音,大家立即认真严肃起来,她咧嘴一笑,如孩子般调皮的一歪头,“最后,色香味俱全的槐花鸡蛋饼。就完成了!” 切!大家都哭笑不得,有些人紧张的手都在发抖,还以为她又要传授什么终极秘芨。原来是在逗他们玩。 沈袭玉又说了清炒槐花和槐花肉包的做法,其实槐花肉包很简单,平常的包子怎么做的,现在就怎么做,不过馅儿料换成了槐花就是了。 小桑村的两位村民开始时还不太敢吃槐花鸡蛋饼。后来看别人都吃了,这才尝了下,果然很美味。这下他们心里有底了,打算回去,把树上的槐花都摘下来,制作成食物。或是晒干了留着以后吃。 因为他们不肯要下午帮忙采摘槐花的工钱,沈袭玉便让人送了一袋土豆一袋青菜,还有几只鸡几只鸭和几十个鸡蛋。让他们带回去给众乡亲们尝尝,好歹这也是军营出品,尝个鲜呗。 那两位村民感激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用他们的话来说,他们向来只有向军营里送吃的份。从来没想到,还有军营里给他们送吃的时候。这真是太让人吃惊了。 第二天一清早,就有一骑飞来,那个人和周康进了帐蓬后,待了许久才出来,沈袭玉也不知道有什么事,不过大家伙儿都挺紧张的,难道是又要打战了? 朝庭秘使严肃的看着周康,“周将军,此事事关重大,请你务必保密。” 周康的脸色也有些难看,神情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听了信使的话,连忙抱拳道,“末将领命,只是三个月的时间未免太短了,我们这里距离南梦国都要走半月时间呢?” 信使脸色稍缓,叹了口气道,“周将军,皇上也是没办法,烈日国国主言而无信,扣留了前往烈日国谈判的周先生,妄图用周先生的命逼迫皇上交出不死药的种子。你也知道不死药关系重大,皇上怎么可能会交给烈日国,所以只有麻烦将军大人潜入烈日国,将周先生救出来了。只要救出周先生,到时候我们就主动发起攻击,给烈日国一个当头痛击,一扬我天启威名!” 关于不死药的事情,周康也是在自己姐夫林大都统那里知道一点,看过往任何一朝君主,谁不想长生不老,谁不想帝业可以千秋万代,但这些玄而又玄的事情往往都是笑话。 就算他想劝皇上务实一点吧,皇上也不可能听他的,反而会因为他的话,将他满门抄斩,所以他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信使前后左右打量了下帐蓬,靠近周康耳边轻声道,“皇上有另一道秘旨,如果实在无法救出周先生,就将他就地斩杀,再将罪名按在烈日国人身上。” 周康眼睛瞬间瞪圆,“你说什么?我不信,周先生是我朝之栋梁,皇上怎么可能会下这样的旨意?” 信使脸色森然,从怀里拿出一个浅黄色的卷轴,“皇上早知道你不信,所以才让下官备了这手谕,周康接旨!” “末将――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周康跪下来,双手朝上,接了密旨,心却越来越往下沉,同时也感觉到一阵寒意。 周子兴可是皇上的恩师呀,而且才名在外,是整个天启国所有秀才举子们的希望,皇上的心也太狠了,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么? “周将军,林大都统已经在前来的路上了,相信明日就会到达,希望周将军尽快与林都统交接完毕,好去完成皇上交给你的任务。” “是,末领遵命,信使大人是否歇息一晚上再走?” “不用了,皇上还等着我的回复呢。”信使临走前,用力的拍了下周康的肩膀,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周康,“周将军,皇上对你信任有嘉,你可不能因为一时妇人之仁,让他失望啊。” “末将定不侮圣命!”周康被那眼神看的浑身一激灵,立即低下头,沉声应道。 信使这才笑了笑,“那本使就先告辞了,我们会在上京等待将军凯旋归来的!届时加官进爵是免不了的,到时候周将军可不要忘记我等噢。” “信使大人过奖了,末将为皇上尽忠是本份内的事情,不敢贪功。” 送走了信使,周康一个人坐在帐蓬里面,满脸皆是惋惜和沉痛,他本人也是周先生的仰慕者之一。 烈日国人向来彪悍难挡,周先生被困烈日国,还不知道受了多少罪,皇上让他只带十人前去烈日国救人,这怎么可能救得出来,看来皇上的意思救人只是其次,最主要就是灭口吧。 毕竟周子兴曾接受皇上秘密栽培不死药的任务,皇上是怕周子兴说出什么皇室秘辛来,所以才急着要灭口? 一时思绪纷纷,搅的他一夜都没睡着。 翌日,林长建果然风尘仆仆的和几个贴身部下赶了过来,关于周康要进行的秘密任务,他是知道的,除了嘱咐周康注意安全之外,就是让他千万不要妇人之仁。 皇上的命令谁敢违抗?再说了,天启国想要攻打烈日国,就必须师出有名,再没有比周大儒死于烈日国人手中,这样更好的名头了。 相信周子兴自己应该也想到了的,要不然他怎么会轻易答应皇上前去烈日国谈判? “康儿,我们只是武将,皇上指哪儿,我们就得打哪儿,其它的事情,都是文官的事情,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如果周子兴一个人的生死,可以换来天启国百姓长久的安宁,那也是值得了。” 周康在自己的姐夫面前就不用顾及许多了,“姐夫,你真的觉得一个国家的安宁一定需要一个手无寸铁儒生的牺牲吗?我只是心寒,周大儒对天启的贡献,对秀才举子们的意义,皇上难道不知道吗?这样的人才,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如果他真的是死在烈日国手中,倒还说得过去,皇上居然让我去杀了他,我做不到!” “康儿,你冷静一点,皇上的密旨不是说了吗,实在救不出来再杀了他,并没有让你直接去杀了他啊。” “救出来?谈何容易!我昨晚一直在想,是不是有一天,等我们的存在意义,没有国家的利益大时,皇上是不是也会将我们赶尽杀绝,狡兔死,走狗烹,是这样吗?” 林长建拍了拍他的肩膀,“康儿,别胡思乱想了。我们只要做到问心无愧,无愧于百姓,无愧于天下即可!” 林长建在军营里巡视了一圈,也惊讶非常,几个月前周康还上书朝庭,说是粮草不够,许多士兵病的病,伤的伤,战力大受损失,现在看来好像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 周康听姐夫问起这个,心情才好转许多,脑海里浮起沈袭玉宜喜宜嗔的娇俏脸庞,指了指前面和士兵们一起忙碌着收获土豆的沈袭玉道,“都亏了她,她就是当日用祖传秘方提升药性,救了难产姐姐的神医。” 林长建一听原来是当日的神医,忙走过去,郑重的和沈袭玉道谢。 沈袭玉一头雾水的看着他,周康忙介绍起来,她这才明白过来,忙摆手道,“举手之劳而已,林大都统不必客气,如果不是周将军,我现在都在河底喂鱼了,我能依旧活蹦乱跳的,周将军和吕军医功劳不小,这些是我应该回报的。” ------------ 307、喜极而泣 林长建又兴致勃勃的参观了其它的建设,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还说如果在这里建设民居的话,都可以自由形成一个独立的村落了呢。 周康将沈袭玉拉到一旁,悄声道:“周先生被困在烈日国了,皇上派我带人去将他救出来,你之前曾说想去四季城玩,不知道现在是否敢跟我们一道去呢?如果你怕危险的话,我再派另一队人送你到南梦国,并且替你找到前往烈日国的商队,然后我们分开来走,如何?” 原本这些事情不该对沈袭玉说的,但是周康考虑的是,沈袭玉医术高明,如果带上她,到时候万一救人时受了伤,就可以及时医治了。 他说出这番话来也有些忐忑,沈袭玉的性格虽然说很善良,但是毕竟是以身犯险的事,她如果不肯,他也没办法。 沈袭玉表面上说只是向往四季城的风光,但是实际上她却非去不可,近日晚上休息时,她在空间和蝶影商量,蝶影也说四季城里可能真的有四季之源,要不然没办法解释四季城的特殊。 周康见沈袭玉明亮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眨也不眨的,突然就有点心虚了,叹了口气,还是说了真话,“对不起,沈姑娘,请恕周某自私了,其实周某是希望沈姑娘能够前去的,毕竟此次营救,情况难料,万一有人受伤,有沈姑娘在,我们的安全系数也大了许多。” 沈袭玉突然明媚一笑,她刚才其实就是在疑惑,这么机密的事情周康怎么会跟她说,因为他们之间的好感度尚未到达无话不谈的地步,她也只是试看看能否在他的表情里找出点蛛丝马迹,没想到这位少年将军脸皮挺薄,被她盯的久了些。居然自动招了。 既然是周康需要她同行,那她没必要说真自己的真实目的,这样于她而言更加有利。 “有周将军在,我还怕什么危险,再说了,有危险才刺激,才好玩呢。”她故意做出是向往刺激游戏的模样。 周康的表情陡然一松,眼角也带了点淡淡的笑意,“那沈姑娘要先回去和家人打个招呼吗?免得离开太久,沈夫人会担心的吧。” 毕竟这可是生死攸关的事。能不能回得来,还是两说呢。 沈袭玉其实定期都有派小白回去给娘送信的,现在沈自秋表面上仍然装做急切的样子。但是暗地里已经悄然将沈袭玉在之前的所有生意都恢复了,徐徐发展中。 她现在急切的巴不得立即就到烈日国,找到四季之源和烈日之源。但周康既然这样说了,她如果急切的拒绝,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不如顺着他的话说好了。 “这个提议不错,那就麻烦周将军和我一起从青菊镇绕个路了。” 当天他们俩就带了十人小队,换上了普通人的衣服,打扮成商队的模样,朝着青菊镇出发了。 第二天晚上到达青菊镇交接驿馆歇下,沈袭玉和周康说了一声。便骑马回去了,只是她还没到沈家庄的门口,就接到了青儿的警示。 “小玉姐姐。我感觉这周围有人,他们的呼吸非常沉稳,是高手中的高手,还有一种我熟悉的感觉,应该是小赵王爷的影卫。” 沈袭玉眉头一皱。俏丽的小脸就浮现出一丝疑惑,赵启浩搞什么鬼。为什么让影卫潜伏在沈家庄周围? 难道他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所以派影卫潜伏,想找出真相?她立即吊转马头,找到一处安全所在,转身进入空间。 不得不说,这家伙简直是太精明了。 沈袭玉坐在大厅的红檀木椅中,轻轻抿了口茶,询问道,“青儿,能感觉出整个沈家庄大约有多少影卫吗?” 青儿吞吐着蛇信奶声奶气的说道,“前后左右共有有四名影卫,分布四个角落,主要监视的位置就是青蔓院。” “好,我知道了,青儿,你和小金各带两路人马,去吸引那四个影卫的注意力,尽量将他们拖得远远,就算是让他们受点伤也无所谓。我得找机会进去看看我娘。” 那拐角处原本空旷,突然又出现一个俏丽的人影,幸好现在是晚上又没有月亮,要不然看见的人还以为遇鬼了。 沈袭玉手掌摊开,那么轻轻一挥,地面上已经出现了整齐两排的蛇类,大约有五六十条,而空中则是几十只变异的大工蜂,领头的正是白玉蜂。 沈袭玉做了一个行动的手势,大批蛇类和空中的蜂群们立即分散出去,而沈袭玉则是转身进了空间。 她来到控制屏前面,将陆开的资料调了出来,选择到“武技”那一栏,点击按钮,确定“共享技能。”只听叮的一声之后,从屏中飞出一道光束,钻入了沈袭玉的额头之中,她感觉浑身一震,好像有一股热流涌过丹田。 待那股热流从丹田往全身走过一遍之后,沈袭玉来到了屋外,有些跃跃欲试,但是不知道能蹿多高,还是先找一个假山试试。 她猛然提气,立即感觉浑身轻盈,整个身体往上弹去,居然咻的一下子就弹到了主楼的楼顶上去了。 晕死了,第一次实在是手脚忙乱,根本没有美感可言,还差点把头给撞了,简直狼狈之极。 蝶影在旁边看的想笑又不敢笑。 有了第一次的教训,第二次就熟练多了,沈袭玉又转换场地,练习飞檐走壁,还让蝶影随便拿根树枝来进攻她,刚开始还有些慌乱,但是几次练习后,那些防守或是进攻的招式,自然而然就使了出来,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把蝶影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青儿在空间外面发出信号,沈袭玉拍拍蝶影的肩膀,“你跟我一起去吧。以后也算是正式亮相了。” 蝶影高兴坏了,像个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天知道她有多高兴,她高兴又忐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几千年了,她离开尘世间有几千年了,当她第一次被老神仙带进灵石空间的时候,她还只是一只小小的蝶精灵,几千年过去了,她成变成了蝶仙子,但是空间束缚未解,她依旧没办法出去。 每年百经历一任灵主,她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够升级到三级空间,能够出去瞧瞧,不过灵石空间在十六任主人手里转过,她都没有完成希望。 当这样的希望逐渐变成绝望时,她基本已经不抱希望了,这时候沈袭玉却出现了,她以空前少有的速度升到了二级空间,竟然真的完成了她的梦想,她都快哭了。 “傻丫头,你哭什么?”沈袭玉递了块手帕过去。 蝶影一边哭一边笑,接过手帕擦眼泪,“灵主,我就是高兴,我好高兴,我终于可以出去了,我终于不用一个人待着了。” “外面的世界虽然新鲜,但也危险,这里的世界虽然孤独,但却很安全。”沈袭玉轻叹道,随即那转角处再度显出人影,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蝶影的翅膀早已经收起,变化为一个相貌清丽的大丫头,年龄大约在十五岁左右,名唤蝶儿。 那边白玉蜂和青蛇已经成功拖住了四个影卫的注意力,沈袭玉和蝶影互相看了一眼,同时点点头,手拉着手,稍一提气,足尖轻点,纵上了沈家庄的院墙,两道人影化成流水线般,消失在青蔓院里。 沈袭玉站在娘亲的房间前面,看着里面摇曳的灯火,心里百转千回,隐约听见白茶正安慰娘亲的声音,“夫人,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你快歇着吧。” 沈自秋温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没事儿,反正我一个人也无聊的很,五月初五既是端阳节,也是玉儿的生辰,我这个做娘的也没什么好礼物送她,只有亲手为她做一件衣服了。这件衣服再有一会就可以完成了,待玉儿回来了,一定喜欢。” 沈袭玉的鼻子突然就一酸,抬起手,轻轻敲了下门框,白茶的声音响了起来,“谁?” “白妈妈,我是玉儿,快开门!”沈袭玉压低嗓音说道。 屋子里顿时响起一阵板凳翻倒的声音,白茶快步跑过来开门,这时候沈自秋已经从床榻上小跑了过来了,她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原本拿在手里的针线活也掉落在地面上。 沈自秋似不敢相信一般,将沈袭玉拉到床榻前面,仔细端详着,看着看着眼圈就红了,猛然一把将沈袭玉抱进怀里,低声呜咽起来,“我的玉儿,我的玉儿回来了!” 沈袭玉也百感交集,这次要不是遇上了周康的军队,估计她是真的回不来了。 “娘,我时间紧促,只能停留一会,马上就得走,你别难过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沈袭玉主动替娘亲拭泪,又将蝶影拉过来介绍给沈自秋。 沈自秋拉着蝶影的手,再看看相貌,和空间里那个艳美无双的蝶仙子判若两人,若是仔细打量,大概能从眉眼上找到几分相似,她欢喜的拉着蝶影的手,“你这孩子怎么变成了这样?我倒认不得了。” PS: 不知不觉,都到三百多章了,时间过得真快。 ------------ 308、母女相见 蝶影微微一笑,学了白茶刚才对着沈袭玉行的礼仪,朝着沈自秋福了福身,“奴婢蝶儿见过夫人,蝶影只是个奴才,相貌上当然要逊色小姐才行,而且相貌太过出色,在外行走,也容易招惹事端。” “蝶影,你是个好姑娘,多谢你为我家玉儿考虑。” “夫人这是说哪里的话,如果不是灵主,蝶影恐怕还得继续在空间里挨那孤寂岁月呢。现在能在外面见识这新奇多彩的世界,能和灵主同舟共济,同生共死,这是再美好不过的事情了。” 沈自秋又夸了蝶影几句,这才把话头转向沈袭玉,问起她刚才的话,什么叫不能多停留? 反正这里的都不是外人,沈袭玉便也不隐瞒,直接将自己受伤的真相说了出来,沈自秋听了之后,便陷入了沉思。 “玉儿,那玉佩当真不在你身上?”沈自秋的表情慎重起来,定定的看着沈袭玉。 沈袭玉认真的点头,轻描淡写的说道,“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他会是我的良人,没想到终究是有缘无份吧,后来我们分手了,我想再留着他的东西也没有意义了,就把玉佩放在陆行之的信里一起送到了赵王府。” 沈自秋的表情这才缓和了几分,但是仍然十分警惕的说道,“玉儿,听娘一句劝,不管以后那个赵王爷会不会再来找你,或是追求你,一定一定不要答应他,你们不合适,你们真的不合适,你看,如果不是他的存在,你怎么会受到这么多伤害呢?” 沈袭玉看娘亲有些激动了,便轻轻搂住了她。安慰道,“娘,我和他之间已经不可能了,我也想通了许多,毕竟我和他之间隔着两个时空的观念,想要说到一块去,实在是太难了。这些东西还是顺其自然吧,反正我现在还小呢,以后就算找不到良人,大不了一辈子陪着娘亲好了。不嫁人也没什么。” 沈自秋忙一把捂住女儿的嘴,满脸娇嗔,“胡说些什么。哪有女儿家不嫁人的?就算你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但是最终还是需要一个男人来依靠的。” 哎呀,老娘又要开始念经了,沈袭玉赶紧转移话题,“娘。我想既然我不在的时候,那些人没有动你,说明你是安全的,或也有可能,她们是想用你当饵。所以我暂时还不能出现,待到事情沉静下去之后。我再回来。我会留一只十人小队的钻山鼠给你,如果有人欺负你,尽管让它们去解决。我在外面会随时给你口信的。你不用为我担心。” “玉儿,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娘没事的,娘会好好为你打理你的生意的。”沈自秋满是不舍。 沈袭玉自空间里拿出一葫芦凤凰仙浆,将它慎重的交到了沈自秋的手里。“酒坊里的井水经过我改造之后,大约可以维持到明年。这小葫芦凤凰仙浆你好好收藏着,以防万一,如果是受了伤或是有需要再用。” 沈自秋当然是立即交给白茶,放进秘密的小盒子,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锁。 这东西假如流传出去,那可不得了,轰动会比不死药更加强烈,不死药的传说在沈袭玉看来就是个笑话,但是凤凰仙浆可是正经八百的灵药。 “这里有几十张图纸,你交给蒋大叔,让他们依图纸烧制这些瓷器,要走高端的精致路线,宁可烧得慢,也要烧得好。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是我以前画的。”沈袭玉给的那十几张图纸,上面不但有盛香水的瓷瓶模,还有未来花茶楼的所有用器具的图纸。 “沈若兰那边,娘亲可适当放权,让她开始去玉酒坊开始酿造香水工程,先制作两样花卉,玫瑰和桂花这两样,各自一百瓶,待完成试香推广后,再批量生产,不过相信那时候,我应该已经回来了。” 沈袭玉交待一句,沈自秋的眼圈就红一圈,眼泪也啪答啪答的流下来,满是不舍的紧紧拉着沈袭玉的手,“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要为了娘亲保重自己。” “娘,我会的。我走了!”沈袭玉转过身,又抱了抱白茶。 突然沈自秋喊了声她,她转过头来,只见沈自秋急切道,“光顾着伤感,倒是忘记跟你说一件事了。” “什么事?”沈袭玉瞅瞅天色,离天明还有一阵子,不过不知道白玉蜂和青儿能拖住影卫多久,她得在他们发现前离开。 “陆镇长去了临安上任,新任镇长你知道是谁吗?” 沈袭玉摇头,她哪里知道?不过娘亲这样问,莫非是熟人?仔细想来庄东秋和王立上京城去参加殿试,好像也有好几个月了,就算要参加史部选拨,再根据才能派官职,这任命书也应该下来了吧? 沈袭玉试探性的问道,“难道是庄叔叔?” 沈自秋莞尔一笑,原本脸上还有些许泪痕,此刻越发显的楚楚动人,“是你庄叔叔,他在殿试中拿了第一名状元,本来要在京中留任的,但是他非要回来,皇上便封了他一个新的官位,护花钦差,顺便兼任青菊镇的镇长,掌握天启国的花卉种植及买卖开发新品种等相关事宜。” “是吗?那太好了,这样我就更放心了,对了,王大哥呢,他原本县试中考了第五,殿试中应该也不差吧?” “立哥儿也不知道是走运,还是不走运,也不知道怎么的,殿试前一天,在街上冲撞了晚晴格格,第二天当朝殿试的时候,一时分心,只拿了探花。他一向心高气傲的,竟是大病了一场,要不然你庄叔叔他们也不可能那么久没回来。原本立哥儿求的是外放,但是据说晚晴格格看上了立哥儿,愣是把他改成了翰林执笔,听说现在正在议亲呢。” 沈袭玉听的心里咯噔一声,王立如果娶了晚晴格格,那沈若兰铁定没戏呀,他们的香水合作才刚刚开始,这时候怎么冒出这事儿来了? 沈自秋见女儿面色不虞,便疑惑的问道,“玉儿,你怎么了,探花朗也不错了,而且又被格格看中了,算是一步登天呢。” 沈袭玉无奈之下,只得将沈若兰的事情说了出来。 “没想到兰姐儿居然还有这番心思。好吧,我明天抽个空去探探她的口风,如果她仍然坚持的话,娘亲定然会帮她的,只是能否成功,就要看天意了,毕竟可是皇上最疼爱的晚晴格格呢。”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倒霉催的沈若兰,沈袭玉感叹了一句后,又自嘲的低语道,“沈若兰无法与心爱的人相守,难道自己又好得了多少吗?不过是五十步笑一百步罢了。” “玉儿,关于你的事,要不要告诉你庄叔叔,还有钱公子和陆捕头,我看他们都是真心关心你,几乎日日过来看我,我都有点不好意思,瞒着你的事了。” 沈袭玉忙道,“娘亲,你千万要记住,关于我的事,只有你能知道,千万不要告诉第二个人,不是我不相信他们,但是如果他们知道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的状态了,只要他们一松懈下来,到时候那些追杀我的人就会发现蛛丝马迹。对他们而言,反而不安全了。”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赵启浩那么聪明,一旦发现钱子轩和陆开不是真的着急,一定会顺藤摸瓜,再度找到她的。 虽然她真的每每想起来,很想很想他,但是考虑到许多观念的不同,两个人又是注定无法在一起的,与其那样,不如索性分开彻底的一点。 王立京中一行,没想到还能傍上个格格,那赵启浩也老大不小了吧,怎么皇上就不给他指婚呢,快点娶了别人吧,到时候就不要再来骚扰我了。 可是如果真的想到,赵启浩要娶了别人的话,她的心里又莫名其妙的难受。 如果王立听见了沈袭玉的想法,估计会气的吐血,他现在正怄着呢,早知道路见不平会惹来这个刁蛮任性的格格,打死他当时也不该在街上仗义执言了。 现在骑虎难下该如何是好? 皇上赐婚谁敢不接?可是他心里苦啊,他心里只有沈袭玉,他真的不想娶别人,别说她是格格,就算是公主,又能怎么样呢? 原本想着只要拿到状元,到时候就去沈府提亲,或者向皇上求赐婚,没想到自己的赐婚没求成,倒被晚晴格格先了一步,那个小辣椒,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魅力,能让她纠缠着不放。 私自找人篡改了他的任命书就算了,还想纠缠他一辈子,他现在想想都一个头两个大了。 王立现在住的地方仍是他租的地方,虽然皇上御赐了驸马府,他可以提前住进去的,但他老觉得膈应,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就是住在自己租的小院里,寻思着要怎么和皇上说沈袭玉的事。 在他的心里,正妻之位只有沈袭玉能做,但是现在皇上已然赐了晚晴格格,他原本想着派人回青菊镇问问沈袭玉的意思,只要她愿意,虽然侍妾,但一定不会委屈她。 谁料他消息还没送回来,就听人说沈袭玉遇害了!他当时只觉得眼前发黑,人就昏了过去。 PS: 王立就像我们曾经遇到过的纯纯的暗恋,很美,很朦胧,很多最后都会被残酷的现实打败 ------------ 309、紫薇花节 王立对晚晴格格一直冷着脸,但那小辣椒不知道哪里吃错药了,反而对他温柔之极,在他生病期间,衣不解带的照顾,他不是冷血动物,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在沈袭玉已经“遇害”的前提下,他只能把那份感情默默的放在心里,开始试着接受晚晴格格的情意。 每个人一生中都会有一段初恋时光,沈袭玉相当于是王立的初恋吧,是青涩而带着酸酸的甜味的,但也是不成熟的,他所有的想法都是他一厢情愿的,比如正妻之位,比如以后的侍妾待遇,都是他自己想的,他甚至还想自己好歹也是驸马,又是探花郎,这样的家世不辱没沈袭玉吧? 幸好沈袭玉“遇害”的消息及时传来,他只能将那份暗恋的情怀放在心底,如果他真的去问了沈袭玉的话,可能会遭受更加残酷的打击。 人家根本只是把他当成大哥看待,丝毫不涉及男女之情好不好? 王立不知道的是,他此次能成为皇上的女婿,赵启浩功不可抹,谁让沈袭玉老是左一个王大哥,右一个王大哥的,他们俩家住的又近,相当于近水楼台,赵启浩早就看王立不顺眼了。 当然这种不顺眼仅限于感情上的不顺眼,对于王立的才华他还是很欣赏的,于是在一次进宫遇到晚晴格格后,他便推波助澜的成就了这桩美事。 既得了晚晴格格的人情,又能阻断王立对沈袭玉的肖想,两全齐美的好事。 刚开始听到沈袭玉“遇害”那条消息的时候,他是急的吐血了,但是病在床榻上的一段时间,听着影卫的汇报,他却逐渐理清了思绪。没有根据的坚信,他坚信沈袭玉一定还活着,或许是活在某个他不知道的角落里。 后来他派影卫去搞清楚她被追杀的原因,没想到原因没找到,却意外的发现了父王和母妃居然在玉酒坊,他立即连夜前去密谈,这才得知沈袭玉被追杀的真正原因,竟是因为他,因为那块玉佩。 老赵王爷也终于将玉佩的秘密说了出来,原来这玉佩竟只是半块。还有半块在皇上手里,只要两个半块玉佩合在一起,就可以向东月国提出一个要求。 东月国在天启之东。一直是个很神秘的种族,那里依旧是母系氏族,女人做天下之主,国民们普遍银发,只有皇室宗亲才会有棕红色的头发。如火般耀眼。 东月国虽然国小但是兵力并不弱,因为他们掌握着一种神秘的禁制神力,可以调动百兽虫蚁和一切自然界的力量。 很多年前,东月国曾经内乱,先太祖协助东月国平定内乱,又助新女王登基稳定天下。后东月国为了感谢天启国,便送给天启国一个心愿,以这玉佩为信物。 不管是先太祖还是后人。只要拿这合成的玉佩送往东月国,东月国就会不惜一切力量完成誓约。 那玉佩一代代的传了下来,到了先帝手里后,也未曾启用,先帝将玉佩分别交给他和天启帝。就是为了提醒他们俩,要互相合作。共同对外。 谁也没想到,这块玉佩差点成了他赵王府满门抄斩的追魂符,更没想到因此而害了沈袭玉。 赵天恒原想着估计这辈子都用不到这块玉佩了,便将它传给了赵启浩,只对赵启浩说这是家传玉佩,非常重要,不可丢失。他哪里想到,自己的儿子,会把玉佩当成定情信物送给沈袭玉呢? 雪玉郡主也满是感慨,没想到自家儿子一直念念不忘的姑娘居然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只是现在明白来得太晚了,沈袭玉不在人世了,说再多又有何用? 皇上依旧虎视眈眈,夫妻二人想着,与其在京中过得忐忑不安,不如继续这样隐姓瞒名,在玉酒坊当一个护院管事来的舒心。 赵启浩哪里能不明白父母的考量,其实他也从未想过谋朝篡位这四个字,他真的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那样顾忌他们家,明明兵权都已经上交了不是吗? 他在玉酒坊只是住了一晚,便匆匆回京了。 他一直在想,沈袭玉救了自己的父亲母亲,那样一个聪明狡黠,精灵古怪的女子,她怎么可能会死,她一定不会死的。 最近暗中保护沈家庄的影卫回报,某天原本病中的沈自秋突然好转起来,开始接受治疗,开始认真吃喝养病,并且逐步接手打理起沈袭玉之前留下的一切生意。 虽然影卫尚没有从沈家人嘴里听到一丝关于沈袭玉的消息,或许沈自秋的好转只是一种坚强的表现,但是赵启浩就是有一点激动的感觉,他感觉到了,她一定活在某个地方。 这里有她的生意,有她的娘亲,有她在乎的朋友,只要她活着,她就一定会不顾一切阻拦的回来! 或许是他之前说的话太伤人了,所以她不愿意见他,所以她躲着他。但不管怎么样,就算挖地三尺,他也要将她找出来! 他不但派人监视着沈家庄,他还派了人监视钱子轩和陆开呢,这些人和沈袭玉的生意密切相关,她那么爱钱,如果真的回来了,一定会有蛛丝马迹透出来,到时候抓到了她,看他怎么修理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怎么可以就这样毫无顾及的消失? 这日,天启帝将赵启浩喊进了宫,原来是南梦国一年一度的紫薇花节日来临了,南梦国向来与天启国交好,互为友好邦交,南梦国国主发出邀请,邀请天启国国主去参加南梦国的紫薇花节。 南梦国,地处湿润温暖之地,四季温暖如春,不管是春夏秋冬,温差都不会差太多,就算是冬天的时候,最多也就是在薄衣服外面加个马甲,决不会冷到要穿棉袄的地步,也不可能看见下雪的场景。 紫薇花是南梦国的国花,就相当于天启国的国花是菊花一样,每年五六月份,紫薇花盛开,就是南梦国最美的季节,同时也是最热闹的时候,这个时候的重要程度,不亚于天启国的除夕过年。 往年这个时候,南梦国都会发出邀请函来,天启国也就是派个文官过去做客,意思意思,但是今年天启帝却打算派赵启浩去,原因其实很简单,他不能让赵启浩留在上京。 因为周子兴被烈日国扣押了,只要周康的刺杀计划成功了,朝庭很可能随时会对烈日国发兵,如果赵启浩仍然留在京城中的话,一旦发兵,说到带兵合适的人选,那些老臣必然要上书提议赵启浩担任先锋大元帅。 天启帝好不容易一步步蚕食,剥夺了赵王的兵权,他哪里肯再放回去,所以他必须要把赵启浩调走,到时候如果起兵,有老臣提议让赵王带兵,他正好也有借口。 带兵打战固然重要,但是两国友谊和谐邦交也很重要嘛。 赵启浩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个闲散王爷,整日只知道风花雪月,歌声漫舞,活在温柔乡中,但是实际上精明沉稳,对朝庭现在的局势洞若观火。 皇上的旨意也正是他的想法,离开上京,去做一个闲差,或许是让皇上放心的最好办法。 南梦国的紫薇花节要持续好几个月,皇上的意思多么明显呀,让他好好的和南梦国友好交流,务必将他的心意带到,换言之让他不要急着回京,在那里好好的游山玩水吧。 天启帝温和可亲的看着赵启浩,“你父王昔日为国效力,曾在沙场上面留下旧疾,朕一直于心不安,便暗中寻找名医,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朕找到一个隐居高人。朕已经吩咐人去接四哥和四嫂了。朕这样做也是为了让你没有后顾之忧,你且安心前去南梦国,好好替朕表达我天启国的友好,不必担心你父亲母亲,朕自会妥善照顾他们的。” 天启帝话外的意思是,如果你想借机逃跑,或是整出点啥事,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老爹老娘可在我手里呢。 赵启浩心中一凛,看来还是他沉不住气,不该去玉酒坊,结果暴露了父王的身份。 但是现在说这些都晚了,他只能做出开心和满脸感激的模样,“多谢皇上,皇上的恩情启浩无以为报,只有努力完成皇上交待的任务才行。父亲这些年一直为这恶疾所烦扰,看来等微臣回来之际,父亲的恶疾定已除去了,这真是太好了。” 赵启浩再次跪拜,口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启帝从龙椅上面站起来,慢慢走到赵启浩的面前,亲手将他扶了起来,脸上满是亲叔叔的慈详与关爱,“浩儿,你不会瞒怨朕吧?” 赵启浩脸上满是不解,“微臣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你会不会因为朕没有派你去当攻打烈日国的先锋而埋怨朕呢?”天启帝语气里尽是试探。 赵启浩微退一步,抱拳行礼,“臣不敢!皇上何出此言,微臣觉得越是在这样的时候,越是要和其它几国打好关系,皇上正因为信任微臣,才会将这重要使命交给微臣,还特意寻找高人为微臣的父亲治疗恶疾,让微臣没有后顾之忧,微臣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怨言之词呢?” PS: 还是现代好啊,不想干,大不了直接撂挑子走人啊,古代果然很麻烦,小赵很憋屈有没有?大家赏点啥安慰下小赵吧,其实他也不容易,霸道冰冷只是保护色而已,就像枯叶碟 ------------ 310、南国如梦 天启帝笑容满面,但却不达眼底,语气微顿,亲切的扶了赵启浩,“还是浩儿明白皇叔的心思啊,我就怕有些人误会,从中作梗,制造是非。” 他这是含沙射影,暗指左相钱慕? 赵启浩立即表现出急切欲辩白的表情来,“谁敢说皇叔的坏话,侄儿我第一个不饶他!” 天启帝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又说了些家常话儿,赵启浩都一一装疯卖傻的混了过去,终于放行,最后却又扔了一个炸弹出来,说是反正南梦国紫薇花节热闹的很,郑王殿下整天在宫里待着也是很无聊,让他带着郑王殿下一道去。 既然要带郑王殿下去,那么郑王殿下天性单纯,自然要找人照顾他,皇上最信任的只有内侍总管王忠了。 所以王忠当然也一定要去。 赵启浩哪里能不明白,皇上这是变相的派王忠监视自己呢,皇上的疑心病真是越来越重了,就算已经软禁了父亲和母亲,难道还怕他不回来吗? 赵启浩当然是乐颠颠的答应了,表示一定会好好照顾郑王殿下的。 出了御书房,赵启浩往郑王殿下的寝宫走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后背已经濡湿一片,此刻泛着丝丝透心的凉意。 南梦国之行,就算不那么自由,但也比在这京城里要强得多。 待在这里,简直度日如年,他每一步都得小心翼,每一句话都要在脑子里转好几遍才敢说出来,没办法的时候还要装疯卖傻,当真是殚精竭虑。 赵启浩到那里的时候,郑王宫里正乱成一团,所有的小太监小宫女们跪了一地。 “殿下,你快下来。这样太危险了!” “殿下,你别胡闹了,皇贵妃娘娘知道了小的们都要掉脑袋的。” “哎哟,我的殿下,你就可怜可怜奴才吧。”郑王的贴身小跟班来喜正跪在大树根底下磕头呢,额头那里还沾了一片树叶,脸上也满是灰扑扑的,看起来很是滑稽。 曲文穿着云丽绣四爪蛟龙的锦袍,双腿张开合抱着树,整个人像个猴子一样吊在树梢上面。看起来危危险险的,像随时会掉下来。 他把屁股对向小太监们,气喘吁吁的。一边继续往树上爬一边喊道,“你们去告诉母后,她如果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不下来,我。我整天待树上。” “皇儿,皇儿,你快下来,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把郑王殿下给我拉下来?”皇贵妃曲氏被两个宫女扶着手,跌跌撞撞的从走廊那头冲了过来,一看见曲文还在树上。不由动了真怒,旁边的一众人等立即卟嗵卟嗵全都跪了下去,吓的浑身哆索。面无人色。 侍卫们正要上树,曲文却是扭过头来,俊美的脸上也沾染了树灰,赌气般的指着正要爬树的两个侍卫,“滚。你们给本王滚下去,谁让你们上来的。你们再往上爬一步,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其实那树到地上最多不过两三米,随便一个正常成年男子跳下去最多崴个脚,但是郑王殿下非比常人,而且皇家之子身娇肉贵的,皇贵妃哪里敢冒那个险,忙抬起手,喝止了侍卫,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了起来。 “文儿,你这是做什么,你是想要母妃的命吗?” 曲文哼哧哼哧抱着树杆,“母妃,不是儿子要你的命,是你要儿子的命,母妃说话不算话,明明说要把小玉请到宫里来玩,可是文儿等了这么久,小玉都没有来,我都问过了,母妃根本就没有派人去请小玉,母妃骗文儿,母妃是坏人!” 皇贵妃曲氏气的把刚染好的漂亮指甲都给掐断了,不过是一个小小商女,居然有如此大的魅力,以前儿子从来不忤逆她的,对她言听计从,但是自从上次出去玩过一回之后,心心念念的便多了一个沈袭玉,而她这个亲娘都要排到第二去了。 这样一个狐媚惑主的女人,她是绝对不会让她靠近自己儿子半分的。 “文儿,真的不是母妃骗你,是那位小玉姑娘,她搬家了,母妃派去的人,根本就没找到她,你让母妃上哪儿给你弄个小玉去啊?” 曲文半信半疑的憋红了脸,“母妃说的是真的?可是你早为什么不告诉我,现在却来说,分明是想哄我下来,我不信,你去把小赵叫来,我要问过他,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了,小玉都不来京城看我,是不是把我忘记了,呜呜。” 说罢这番话,曲文竟是如同孩子一般呜呜的哭了起来。 “好好好,母妃帮你去请赵王,你先下来好不好?”曲氏急的眼泪直掉。 曲文撅起嘴,抱着树杆不撒手,还扭了扭屁股,“不要不要,除非小赵来,否则我我不下树,谁也别上来?” 赵启浩见没办法,只得快速几步,走到回廊那里,好让宫女们能看见自己,果然眼尖的来喜立即就发现了,朝着树上欢喜的叫道,“殿下真是太厉害,说赵王,赵王就来了!” 曲文在树上,自然是站得高,看的远,一扭头发现果然是赵启浩,当下就高兴的手舞足蹈,岂料他忘记了,他现在双手可都承当着整个身体的重量,他这一高兴,双手一松,整个人就从树下掉了下来。 “啊!”皇贵妃曲氏是吓的直接就晕了过去。 赵启浩一看事态紧急,也顾不上什么了,赶紧施展了轻功,踩在那些宫女太监的肩膀上面,险险的将快要落地的曲文接住了。 皇贵妃的贴身宫女给她掐了人中,这才让她缓了过来,一过来就扑到曲文身边,待发现只是身上沾染了一点灰尘之外,并无受伤,这才放下心来,立即朝着赵启浩道谢。 赵启浩哪里能受她的谢,自然是侧着身子说这都是臣子应该做的。 曲文兴奋的拉着赵启浩的手,丝毫不理会皇贵妃的泪眼,还有来喜的欢喜,只顾问道,“小赵小赵,你来的正好,你快说,为什么小玉不来看我?” 赵启浩脸上闪过一丝郁色,伸出袖子轻轻替曲文擦净了脸上的灰尘,“不是她不来看你,而是她没办法来看你。” “什么叫没办法呀?只要她一到宫门口报我的大名儿,谁敢不让她进来?” 赵启浩被他这稚气的语气弄的笑了起来,皇宫禁地,岂是一般人可以随便乱闯的。 “你也知道的,小玉是做生意的嘛,她有很多生意要兼顾,她之所以这样忙,就是为了早日把分店开到京城来,到时候你想看她,直接去她店铺里就行了。” 曲文这才有些不情不愿的撇撇嘴,“真是不够朋友,重钱轻友,哼,以后见了她,一定不理她!”这娃傲娇了。 赵启浩见曲文好像被哄住了,这才转向皇贵妃道,“娘娘,皇上说接下来的几个月是南梦国紫薇花节时期,他派小王前去当使者,还特意说要让郑王殿下也跟小王一道前去游玩一番呢。” 曲氏当然是乐意的,有赵启浩陪同保卫,应该没有大事儿,最近她时常被曲文吵的脑仁生疼,或许出去玩玩,再遇到新的朋友,就不会整天老是念着什么沈袭玉了。 “那就有劳王爷多多照顾文儿了。” “娘娘请放心,这是微臣应尽的职责。” 曲文一听说可以出宫去玩,立即高兴的双眼发亮,顿时刚才的不愉快给抛到脑后去了,拉着赵启浩说了许多外面怎么样的话,赵启浩看了曲氏一眼,自然是把那南梦国夸到天上人间少有的有趣,曲文越听越带劲,双手互拍,快乐的像个孩子。 皇贵妃又不是傻子,难得有事情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她哪里还会再提沈袭玉的事,巴不得曲文将她忘记得一干二净才好呢。 赵启浩和皇贵妃约好的时间,便出了宫回赵王府安排出行事宜了。 与此同时,周康和沈袭玉也踏上了前往南梦国的旅途。 沈袭玉前去见家人的时候,周康也没有闲着,他是知道南梦国的情况的,自然要相对应的准备南梦国的衣服首饰等物,所以要先派先头部队先过去,将需要的一应物品都买齐了。 穿着南梦国的衣服,打扮成南梦国人的模样进入南梦国城中,这样引起的注意力要小得多。 这次行动事关两国交战,事关无数百姓的存亡,他不能大意。 除了小金的一只队伍外,沈袭玉还把佩儿留了下来,主要是照顾沈自秋,和帮助接管花茶坊和香水楼的相关事宜。 而齐茵则是让她去了窑厂,协助玉一,帮蒋家父子烧制开业之后需要的瓷器。 沈袭玉将蝶影人介绍给周康认识,只说是她母亲不放心,便给了一个得力的助手,周康见蝶影身手不错,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递了两套男人的衣服过来。 从天启国出发,到南梦国,如果坐马车的话,恐怕要半个月,但是他们消耗不起那个时间,所以只有骑马了,这样可以缩短时间。 两个女子骑马总不成事,只有男扮女装,才能省却许多麻烦。 ------------ 311、平安抵达 沈袭玉和蝶影不但换上了男装,而且还用泥灰抹黑了面容,在脸上画了几点雀斑,看起来就像一个其貌不扬的少年。 蝶影本来就可以自由变幻自己的相貌,当她出来时,已经装扮成一个极其普通的憨厚青年了。 周康看了一眼蝶影,倒是惊讶的很,微微一笑,“没想到你这个婢女还挺不简单的。” 沈袭玉抬起下巴来,一副很是得意的样子,“那是,本少爷可是神医,神医的助手能是一般的人吗?当然是二般的人!” 噗嗤!周康身边的几个侍卫都忍不住笑出声来,真没想到这沈姑娘一本正经的说了一个冷笑话。 周康也做了改变,原本俊美的相貌,在易容师的妙手之下,掩盖了不少光华,现在看起来,他最多就是一个相貌端正的青年,谈不上帅气,只是虎背熊腰,十分健硕罢了。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弟弟,我是你的哥哥,我叫于康,你叫于晨,这个是我们于家的大总管,剩下的都是于家的家丁护院,我们家主要是行商的,想去南梦国谋些商机,进些特产带到内地来卖。” 沈袭玉立即进入角色,朝着周康长长的施一礼,“小弟都听兄长的。” 蝶影也发出沉闷闷的青年男子嗓音,牵了一匹马过来,“二少爷,请上马!” 沈袭玉装做豪气干去的样子,大踏步走到马旁边,拍了拍马头,“老伙计,辛苦你了!”说罢翻身上马,那动作竟是英姿飒爽,利落的很。 周康等人也纷纷骑上马背。一声声鞭响,周康一马当先,于家大总管紧跟其后,沈袭玉和蝶影在中间,最后是精兵们装扮成的家丁护院。 日行夜歇,第五天的时候,他们一行人进入了南梦国的范围,逐渐由山林平原进入了村庄,气候也逐渐温暖湿润起来。 沈袭玉每天晚上都要进空间泡灵泉澡,要不然第二天肯定吃不消。 在马背上面颠簸。岂是那么好受的,屁股那里生疼,两条腿感觉都磨破了。幸好她有空间可以作弊,所以在连续赶了五天路后,仍然能精神饱满,神彩奕奕,还让周康小小吃惊了一把呢。 在他印象中的女人都是娇滴滴的。受不了苦楚的,别说连续骑了五天马了,恐怕就算是在马车里颠了五天,都要叫苦连天吧,这沈袭玉非但没有喊过一句苦,说过一句埋怨的话。而且丝毫不比他们男人差。 他们吃住行用的都是一样的,这样艰苦的条件都能咬牙挨过去,果然不简单。 他对她的佩服和好感又多了几分。 他哪里知道。沈袭玉每天晚上都会在吃过简单的干粮之后,进入空间给自己做大餐啊? 空间现在是三级了,几千顷的良田在那里,无数的小动物帮忙播种,隔一天就能收获。 收获的农作物。可以屯在仓库,也可以用来抵押积分兑换新的物品。增加玲珑宝阁的经验值。 沈袭玉没事的时候,就去巡视自己的农场,在蝶影的帮忙下,良田被划分开来,左前部分都挖成了深塘,养鱼啊虾啊鳖啊之类的水产,右前部分用篱笆环绕起来,养牲畜,一般的猪牛羊就不说了,山鸡鹿狍子之类的数不胜数; 左后半部分变成了蔬菜基地,右后半部分变成了百花园。 除此之外,山上还有成片成片的果林。 黑姐儿带着两个熊儿子,在百花园里给沈袭玉搭了一个漂亮的大秋千,她没事的时候,就坐在秋千上面,吃着刚从枝头摘下的新鲜水蜜桃,看着满天漂亮的繁星,这小日子过得悠闲的不得了。 灵泉水加上凤凰仙浆泡澡,不但可以消疲解乏,而且可以美容肌肤,让她的身体质量更好,如脱胎换骨一般。 而且她现在的身体也慢慢起了变化,属于少女的特征在渐渐成长,胸部开始隆起,总是会隐隐发疼,沈袭玉是过来人,自然知道那是成长的标志。 更有一点让沈袭玉郁闷的,是她的头发,之前还只是棕色的,现在却越来越向着棕红色进发了,甚至在发梢还有几缕红色的头发,看起来热情似火,就像挑染的一般,裹在其它棕红色头发之间,非但不显得突兀, 反而凭添一种媚色。 她常揪着头发,对着铜镜问蝶影,“你说是不是因为我喝了太多的灵泉水,所以产生变异了呀,幸好只是变成了棕红色,如果变成了白色,我岂不是白发魔女了?” 说实话,这点蝶影也解释不了是怎么回事,反正是福是祸顺其自然吧,她最多纠结那么一小会儿,也就释然了。 当然啦,沈袭玉也不是小气的人,有时候偶尔外出,会从空间拿出新鲜摘的水果,说是随手从外面买来的,送给大家吃,可是当大家吃过之后,都面露 惊讶之色。 这水果的味道真是太好了,不但新鲜甜美可口,还能顶饿,而且吃了之后,再吃其它东西,简直就难以下咽了。 鉴于沈袭玉既是神医,又是一个大厨师,她会定期在借住的地方下厨,为诸位将士们一手打造营养药膳,好让他们保持充沛的体力。 这样做的好处是,当第五天,他们抵达南梦国城郊时,这一行人,已经全部成为她的灵仆,尤其是周康这位将军级灵仆的到来,为三级空间增添了一万五的积分,为玲珑宝阁增加了一百多的经验。 周康自从成为沈袭玉的灵仆之后,总觉得有些事不该瞒着沈袭玉,便主动找她说了此行的真正目的,并且一再表态,他是绝对不会杀周子兴的,就算豁出去性命,也会把周子兴救回来。 这让沈袭玉十分佩服,也决定要好好的帮他,有她在,周子兴就算想死,都有困难。 她在十碗灵泉水中,分别加入一滴凤凰仙浆,让周康交给大家,喝了这碗灵水,可以有效提高身体质量,提升武技。 大家不疑有它,纷纷将灵水喝下,果然感觉身体状态空前的好。 至于周康,当然不仅仅是凤凰仙浆,还有一滴神仙水,当周康喝完神仙水后,他立即感觉浑身发热,身体里面像有一股无穷无尽的力量在咆哮在奔腾在嘶吼。 他最后终于承受不住那巨大力量的冲击昏了过去,沈袭玉替他把脉发现他呼吸正常,这才放下心来,待他醒来后,发现身上很臭,多了许多污垢,但是他的武技也提升了两个档次。 现在周康的功夫,放眼整个大启朝,如果他说第二,估计没有人敢说第一,这就是神仙水的强横力量。 一滴神仙水,不仅可以使人白骨生肉,还能让濒死的人变成活人,可以让人脱胎换骨,可以让人立即攀上武术高峰。 当然前提是,承受者本身已有了武术底子,否则最多只能洗经易髓,成为很好的武术苗子。 大家停在城外,早先周康派出去的人已经赶了一辆马车在那里等着了,马车里准备好了南梦国的衣服和首饰。 话说周康的眼光还是不错的,眼前这套衣服颜色清丽,正适合沈袭玉的脾性。 浅绿色折枝金线缠绕镂空镶边抹胸,下身配同款繁复百叶层曳地长裙,外面则是一件淡淡天青色的笼纱。 沈袭玉等人在马车里换衣服时,周康等人已经换好了,他骑着马走了过来,在马车外面低声说道,“此行意义重大,关系两国可能会开战的问题,所以我们不得不慎重。接下来我们要更换行装。于总管的意思是,我们先在南梦国待几天,学习下当地的语言和风俗,然后我二人扮成新婚夫妇,一起去烈日国归宁,这样一来安全,不易被人发觉,二来商议起事情来比较方便。周某不是故意要占沈姑娘便宜,一切都是为了营救计划,如果沈姑娘觉得不妥,我们再另行商议。” 沈袭玉在蝶影的帮助下,将淡天青色的雕线纱罩袖披上肩上,轻轻伸了脖颈,正让她替自己带一个刻有紫薇花印记的珍珠项圈,听了周康的话后,便柔声道,“我明白的,只要能助将军救出周老先生,就算牺牲一点也无妨。” 蝶影忙将沈袭玉原本少女的发髻打散,替她梳了一个妇人的飞天双髻,左右各簪上一只红宝石梅花钗,中间用一颗硕大的东珠定住,虽然头上的首饰不多,但是样样精致,处处显得雅致高贵。 沈袭玉原本就精美绝伦的脸蛋在这样的发型,这样的打扮映衬下,竟是让蝶影都看呆了去,犹其是那双明亮的大眼,灵动狡黠,顾盼间神彩飞扬,嘴唇似挑非挑,总有一股风情在里头,当真是倾国倾城。 “灵主,你平日里穿着素净,倒看不出来,今天这一打扮,当真是艳压群芳啊。” 沈袭玉的脸微微一红,白晰的脸庞上便多了一抹醉人的春色,“这大概就是人要人装吧。” 蝶影当然也换上了衣服,仍然是先前那张普通至极的相貌,她先行跳下车,伸手将沈袭玉扶了下来,当沈袭玉转过身时,周康和一众人等仿若眼前一亮,几乎都认不出她来了。 ------------ 312、南国佳人 这是那个穿着男人衣服,绑着腿和他们一起种土豆挖塘折腾沼气灶的沈姑娘? 简直像换了一个人嘛。 周康连忙下马,走到沈袭玉的面前,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的内心掀起了一阵惊滔骇浪,平日里打扮简单而朴素的沈袭玉在他的眼里最多只算得上是清丽,但是今天这盛装出现,竟是让人移不开眼去。 尤其是那头棕红色的头发,竟是比昨日里见好像要红一些,雪白的脸庞旁边竟有几缕调皮的头发,颜色比整体 还要鲜艳,如火般跳动,落在小巧的耳垂旁边,她只是站在那里,便有一种让人炫目的妩媚和风情。 顾盼神飞的含水眸如墨点漆,淡如远山的涓烟眉似蹙非蹙,娇巧玲珑的琼鼻较一般的天启女子好像更加高挺一点,若是看的再仔细点,可以看见挺俏的鼻梁前面还略带着一点勾。粉色的樱唇不点而朱,微张的檀口露出几颗珍珠般洁白的贝齿。 淡淡天青色的纱衣根本就挡不住她的如玉肌肤,赛雪柔光,藏在那纱衣之后,若隐若现,更凭添几分诱惑。 沈袭玉之前穿的男人衣服, 又宽又大,还不太明显,现在这紧身的抹胸一穿,顿时曲线就玲珑剔透了。 周康的目光不禁从沈袭玉樱桃小嘴落到那泛着雪白珠光柔腻无瑕的纤长脖颈,在紫薇花烙项圈映衬之下,柔光更盛。 偏那抹胸肚兜中间绣的是鸳鸯戏水,周康顿时觉得口干舌躁起来,他的心快速卟嗵卟嗵的跳动起来,越跳越快,然后他的耳朵到脸突然全都红了,他连忙咽了下口水转过身去。 沈袭玉自己其实倒没有什么感想。前世里和客户在海滩上面,穿着泳装打沙滩球都没关系,这南梦国的衣服虽然相对于天启国来说是有点开放了,但还在能承受范围内。 蝶影丝毫不意外周康的反应,自家灵主打扮后的的容光连她身为女子都惊呆了,周将军这样的美少年看呆住,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她笑盈盈的走到周康前面,轻轻一福,“奴婢有一事相求于公子。” 为了防止隔墙有耳,蝶影很自觉的用了假名字。 周康连忙让她起来。有话直说,不必客气,如果不是帮他的忙。她和她家小姐也不用吃这么多苦,跑这里来了。 他哪里知道,就算他不喊沈袭玉一起来,沈袭玉也会单独行动的,不过有了周康一行人当引导人。沈袭玉要省事一点罢了。 “我家小姐毕竟是还未出阁的姑娘,今天为了帮助于公子行事,才不得已与于公子以夫妻相称,不管此事能否成功,都希望于公子能对今天的事情守口如瓶,管好下属的嘴。不要让此事传扬出去,影响我家小姐的闺誉。” 周康忙抱拳道,“这是自然。请蝶儿姑娘放心,周某省得。” 后面的于总管等人开起了玩笑,“蝶儿姑娘,你看我们将军年少有为,配你家姑娘也不算侮没。依老夫看,索性假戏真做。配成一对算了。”于总管是行武出身,又常在军中厮混的,讲话自然直来自往,不像文人书生那般。 其它几个扮做家丁的侍卫也都起了哄,周康脸庞发热,偷瞧了一眼沈袭玉,却见她神色淡淡的,当下心头酸涩起来,喝止了护卫们的起哄。 沈袭玉站在那里,倒是风情万种,但是一走起来,就有点洋相百出了,一时把周康等人都逗笑了。 原来这南梦国的服饰与常规衣服有些不同,先不说抹胸肚兜的开放程度,最最离谱是收腰提臀窄腿的裙子,从腰到小腿上面都是紧紧裹着腿的,有点类似现代的一步裙。 只在小腿下方是呈喇叭形状的千层百叶繁复衣,走路时,前后脚的间距很小很小,沈袭玉之前都是男扮女装的,走习惯了大踏步,突然一换这衣服,往前迈时,步伐果然大了,然后便差点摔了一跤,幸好周康在旁边眼疾手快,给她扶住了。 如果是正经的南梦国女子行路时,如微风拂扬柳,身材妸娜多姿,腰臀腿的扭摆相互配合,可以把最下面的裙角翻成一朵盛开的花,美丽至极。顺便提一句,南梦国每年都会有类似的花魁比赛,走路的姿态也是很重要的一项表演噢。 “沈姑娘,你慢点。”周康一把扶住沈袭玉,他粗糙而宽大的手掌接触到她纱罩后面嫩的可以掐出水来的肌肤,顿时那种心口狂跳的感觉又来了。 “谢谢你啊,我没事,让我再走几趟,我一定可以走起来的。”沈袭玉鼓起嘴,一副就不信搞不定你的架势。 蝶影忙过来扶她,并且不时提醒她步子跨小一点,再小一点,终于在一刻钟之后,走的像那么回事了,谈不上什么美感,但是至少不会摔跤了。 待大家都准备妥当后,周康等人上马,蝶影和沈袭玉上马车,一个侍卫做车夫打扮,坐在前面赶着马车。 当马车外面响起鼎沸的人声时,沈袭玉果断掀开车帘,古朴大气的城墙,正前方写着三个极漂亮极飘逸的字,只是,只是它认识沈袭玉,沈袭玉不认识它。 虽然沈袭玉不认识那是何种字体,但是看着这两边不停歇进进出出的人群,许多年轻或是年长的女人穿的跟她一样的服饰,还有城墙里面露出的漂亮的紫薇花树一角,沈袭玉如果猜不出来,这是南梦国三个大字的话,她就是笨蛋了。 蝶影也好奇的东看西看,在看习惯了空间千年不变的风景之后,自打一出来,哪怕是一堆小草,一条小河,一条游鱼,都让她惊奇不已。 周康策了马过来,柔声道,“夫人,已经到了,你要不要下车来走走,这沿路风光甚好。” 沈袭玉等的就是这句话呢,原本想立即跳下马车的,但是蝶影拉住了她,用眼神无奈的告诉她,你现在是夫人,你是夫人,你以为自己是假小子啊? 沈袭玉憨笑一声,坐直了身体,做出端庄的淑女模样,等着蝶影先行下马车,车夫又将马凳装好,她这才轻提裙角弯起身体,在蝶影的搀扶之下,慢慢走下了马车。 蝶影将沈袭玉一扶下马车,立即微弯着身体,后退一步,做出一个很懂规矩的婢女模样,周康及时上前一步,满脸深情,轻轻执起了沈袭玉的纤手。 沈袭玉看了他一眼,亦是嘴角含笑,状似深情的说道,“那就有劳夫君了。” “夫人客气了,能为夫人当导游,是为夫的幸事。” 两个人十分进入角色,一唱一和的牵着手,顺着人流,往城门口走了过去。 于总管和蝶影一左一右侍候着,后面是家丁拉着马车跟着不远不近,尽量让两个主子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别看他们表面上没啥反应,但是实际上却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处于高度警惕中。 临近南梦国的紫薇花节,南梦国的进出人口一下子多了起来,当然这城门口的城卫巡查也严了起来,虽然南梦国是一个和平的国度,不与其它任何一个国家发生冲突,但是防范于未燃总不会错的。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紫薇花节那天,天南地北会有和个不同国家的使者和游客前来观赏,安全保卫工作当然要做好了,万一那些外国使者被某些居心不良的人弄死在南梦国,那可就不妙了。 周康一副柔弱书生模样,对着守城的卫士长长作揖,只说早就向往紫薇花节,这次就是来参加紫薇花节,一睹盛况的。 就算周康已经换了口音了,但守卫还是看出来他们是外来户,但多问了几句,沈袭玉温婉一笑,道声城卫辛苦,让于总管上前悄悄递了一包银子,那守城侍卫几乎是立即眉开眼笑的放行了。 一进入城中,便闻见了那浮在空气中的紫薇花香,道路两旁种满了淡淡粉色的紫薇花树,嫩绿或是深绿色的叶子在繁复如珠的粉色花瓣之间,显的越发精神。 不管是饭店还是商贩小店,早早就挂上了紫薇花的装饰品,显示着紫薇盛会即将到来。 周康让于总管带着侍卫们先去找客栈落脚,只留下蝶影侍候着,沈袭玉早就等不及了,欢呼一声,朝着前面跑去,幸亏周康扶得快,要不然一定摔个狗啃泥,她吐吐舌头,又忘记步伐的距离了,一不小心就迈大了,哈哈。 沈袭玉是个吃货,所以在逛完了成衣铺子,首饰珠宝铺子之后,就满大街的找些特产吃食,她看见许多商贩都有卖紫薇花点心,暗自心惊,难道这南梦国竟是比天启国更先进不成? 直到她买了点心,放进嘴里吃下之后,发才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因为紫薇花是南梦国的国花,所以点心老板为了让生意好卖,便将那糕点都做成紫薇花的形状,旁边又摆了许多紫薇花的装饰,借个名头罢了。 当沈袭玉问及这点心里是否真的有紫薇花时,那点心铺子老板以一种看乡巴佬的眼光看着沈袭玉,“这位夫人定然是外地来的吧,连这常识都不知道吗?紫薇花怎么能吃呢,它是我们国花呀。” PS: 大家猜猜小玉真正的来历呢,猜中加更哟~ ------------ 313、墨玉翠薇 沈袭玉不理会点心老板的冷嘲热讽,又问,“是因为国花你们不敢吃,还是因为你们压根不知道这花能吃?” “夫人,您是来买东西的,还是来砸场子的?我们南城点心铺做了几十年了,都是借这紫薇花名头卖点心,从来还没听说过一定要用紫薇花做的点心才能叫紫薇花点心?你看那边卖紫薇花泉的周记,他们也不过是因为泉眼处在紫薇花林中间,沾染了紫薇花的香气罢了,难道夫人一定要他们家的泉水是紫薇花汁做成的才能叫这个名不成?”点心铺老板气呼呼的,说话有些咄咄逼人。 周康忙上前,递上一锭元宝,将刚才沈袭玉碰过的点心都拿了起来,“不好意思,内子只是与你开个玩笑罢了,这银子一部分买糕点,一部分算是赔偿。” 南城点心铺老板立即笑眯了眼,将银子揣进怀里,像是忠告一般对着沈袭玉说道,“这位夫人,我老南是个心直口快的,说话难听,您多担当,不过今儿,您是遇着我,您要是遇着了别人,别人早拿大扫帚给你呼噜出去了,您千万记着,别乱问了。” 沈袭玉忙笑着道了谢,与此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笑意浮上眉眼。 周康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怎么被点心老板数落了,非但不生气,反而还很开心的样子。 沈袭玉见他疑惑,也不隐瞒,“周大哥知道我是以什么起家的吧?” 周康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难道你想将这紫薇花也做成美食?” 沈袭玉兴奋的点头,“不仅如此,我还打算在这南梦国开一家花卉美食分店,你想南梦国盛产紫薇花。那就等于不愁货源了,现在我们需要的就是找一家最大的酒楼来当合作方,我相信他们一定不会嫌钱多的。” 周康见她说到生意之道时,双眼明亮,似是看见了什么最珍贵的宝贝,满脸神彩飞扬,让他一时为之屏气,无法呼吸。 “反正我们原定在这里待上三到五天,学习下南梦国的风俗和语言的,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去找合作伙伴呀。” 沈袭玉捻了个响指。满脸说不出的俏皮可爱,“我正有此意。走,我们先去买新鲜的紫薇花。” 沈袭玉想想索性走到花鸟市场。打算买几株紫薇花树,直接放空间种,不是更省事儿? 一问之下才了解道,原来紫薇花还有不同的品种的,常见的有紫薇。花是紫红色的;赤薇,花是火红色的,银薇则是白花绿叶,有些白色的花朵会带点茧色,其中最名贵的就属花蓝紫色,叶暗绿色的翠薇了。 紫薇、赤薇和银薇只要一两银子一株。但是翠薇现在民间基本已经很少见了,就算偶尔出现,也会被大家族疯抢。一株树苗能卖到千金之多。 听说这说紫薇花节,皇宫风苑会开放翠薇园,可是那门票却是贵的吓人,居然要一百俩银子才能进得去噢。 紫薇花也是可以扦插嫁接的,沈袭玉听那老板说的叫一个天花乱坠。心里却不以为然,像五彩万寿琉璃菊她都能培育出来。小小翠薇算什么。 沈袭玉买了花苗,就不方便继续逛了,正好于总管找过来,说是已经安排好下榻的地方了,就是城中最大的酒楼和客栈结合体翠薇居。听说原本起名叫红薇居的,只因为皇室中有一处别苑专门种植翠薇的,叫做翠薇苑,酒楼老板便跟风起了个这样的名字,顺便沾沾皇室的光嘛。 翠薇居环绕无数紫薇银薇赤薇花树之中,如果不是酒楼门口的车水马龙,初一看见的人都要以为是误入了武陵的世外桃源了。 酒楼后面的客舍以雅致为主,都是一间间独立的青竹小舍,乍一看就像是一座群居的村落,谁能想到它会是一家酒楼兼客栈呢。 因为紫薇花节的缘故,翠薇居的生意好到爆棚,于总管费了许多口水和银子,这才拿到银薇楼的四个房间。 因为周康和沈袭玉对外是以夫妻相称的,所以在客栈小二的注视下,蝶影只能跟着周康和沈袭玉走进一间房了。 沈袭玉让蝶影关好门,便带着周康进了空间,直接动用灵主威压,避免他的恐怕情绪。 当周康看见空间里的一切时,惊叹的下巴都要掉下来。 沈袭玉直接唤过小金,将紫薇银薇和赤薇的树苗栽了下去。 只见一只只半人高的钻山鼠灵巧的朝着地面一顿狠刨,立即出现一个大坑,另有两只大力鼠将树苗移进去,然后填土,交水定根,不过眨眼功夫,四棵树苗就栽好了。 在沈袭玉的指点下,小金又带着小动物们将其它四棵树苗进行杂交嫁接,再种植。 一望无尽的良田里,在劳动辛苦播种和收获的居然是一群小动物,虽然这群动物个头有些大的吓人,但是周康还是被震惊了。 “沈姑娘如何做到让这些小动物乖乖听话,为你劳作呢?” 蝶影自得一笑,“我家小姐自小便有不同常人的天赋,可自由与小动物进行交流,可以驾驭动物的力量为她为所用。” 在他们这一说话间,刚才种下去的七八棵紫薇树已然茁壮成长,抽枝发芽,枝头的绿叶在肉眼可见的速度 下变成满密的绿荫,然后露出点点花骨朵,再然后盛开成满天的红云粉云白云。 嫁接种植的紫薇树生长速度较慢于正常的树苗,蝶影灵机一动,用桶装了灵泉水,前去给树苗浇灌,果然树苗的生长速度快了起来。 当这边四棵紫薇花树快要开谢时,它们才缓缓绽出了花苞,并且在周康惊叹的目光中缓缓盛放,暗香浮动。 青儿主动涨大身躯,盘卷成台阶状,沈袭玉踩在它的身上,靠近绽放的花蕊枝头,细细查看。 银薇和赤薇相互嫁接,种出来的是云想衣裳花想容的浅粉色,算是有小小进步。 银薇和紫薇相互嫁接,种出来的是赤薇,只不过比原先的赤薇颜色更加鲜亮,总的来说是失败。 当沈袭玉靠近第三颗树时,她有些怔住了,这颗树怎么没开花?不合常理啊,但是依旧有香味飘出来。 周康足尖轻点,已经是片叶不沾身的亲手摘了一片淡绿色的叶子下来,待触及手心才发现,那根本不是叶子,而是柔软的,一蔟蔟的花瓣。 “沈姑娘,是新品种,竟是如墨玉般的颜色,与树叶融为一体了,难怪远远看来只闻得到花香,看不见花瓣。” 沈袭玉这时也才发现的确如此,既然这些花瓣的颜色是暗绿中带着一点淡淡的深色,那就叫墨薇吧。 第四株是紫薇、银薇和赤薇的杂交嫁接,蓝紫色的花朵妖娆无比,在暗绿色叶子的映衬下,越发显得姿态迷离。 “成功了,周将军,你看,这是不是翠薇啊?”沈袭玉欢喜的抱住青儿的脖颈。 周康又再确认了下,没错,这的确是翠薇,而且颜色层次更加鲜明。 他现在总算明白,刚才花苗老板口沫横飞的说时,沈袭玉那满脸不屑一顾的表情是因何而来了? 沈袭玉摸着下巴琢磨起来,“周将军,目前我们这里已经有六种颜色的紫薇花了,分别是银薇、赤薇、紫薇、粉薇、墨薇、翠薇,你说我如果将这六种花杂交到一块,出来的会是什么样的呢?” 周康摇头,这还真猜不到? 心动不如行动,沈袭玉立即和蝶影,加上小动物们亲自动手起来,待嫁接完毕之后,沈袭玉吩咐小动物们细心看顾,定期浇水,这才带着周康去了主楼。 青儿缩小身形缠绕在沈袭玉的手腕上面,用蛇头轻蹭,“玉儿姐姐,小青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玉儿姐姐能否答应我。” “你说吧,我考虑考虑,你不会是想出去玩吧?” “不是的,玉儿姐姐可以赏青儿一滴神仙水吗?”青儿的竖瞳里满是期待的看着沈袭玉。 沈袭玉忙紧张的将它全身摸遍,“你受伤了?” 青儿忙摇摇尾巴,“没有啦,只是青儿很想知道神仙水的味道,是不是和凤凰仙浆一样甜美?” 沈袭玉没好气的白了它一眼,点点它的额头,“你个小吃货,原来是嘴谗了。我告诉你,那可是宝贝,用来救人性命的,空间升到三级时,才送了十滴,用一滴少一滴的,现在只有八滴了,当然要留到关键的时候用。蝶影说只有玲珑宝阁升级了才会增加滴数。我看那玲珑宝阁升级起来需要的经验比这灵石空间还要多,你们辛苦忙碌种了这许久,也才刚到两百点经验,距离一千升级经验早的很哪。” 青儿失落的低下头去,蜿蜒的游了一会之后,它突然抬起头来,“玉儿姐姐,我记得你给了周康一滴,他的功夫立即提升到江湖第一,如果我喝了,搞不好也会变得更厉害,兴许还会长出翅膀来呢,到时候就可以真的带你在空中飞了。” 沈袭玉才不上它当呢,果断摇头,“不行!” “是不是一定要青儿快死了,玉儿姐姐才肯赏一滴呢,那青儿现在就去撞山崖。”青儿说罢就要往下爬,沈袭玉一把扯住它的蛇尾,怎么感觉今天的青儿有些不对劲呢。 “青儿,老实交待,到底是怎么回事?”沈袭玉严肃起来。 PS: 有空间真好啊,乐乐也想要一个,嗯,野心不大,就是上班睡觉作弊器就好了,嘿嘿,是不是特没出息呀 ------------ 314、薇中之王 大红爬上沈袭玉的肩膀,悄悄说道,“主 人,其实你不在空间的时候,青儿闯过主楼书房了,不过被一层光壁给弹了回来,还受了不轻的伤呢,在灵泉水里泡了好几天才恢复的。” 青儿狠狠瞪了一眼打小报告的大红,在沈袭玉严厉的目光中慢慢低下头去,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摇着尾巴认真老实的交待了事情经过。 原来自打空间升到三级,出现神仙水之后,青儿的潜意识之中,总像有一个声音在召唤它,在引诱着它,它迫切的想要靠近那个地方,但是它又进不去。 刚开始的时候,它还能克制的住,但是自从沈袭玉将神仙水拿出来给周康用了一次之后,它的那种念头越发强烈了,甚至有一种为了它可以去死的感觉。 沈袭玉眸光闪烁,盯着青儿,“你没骗我?” “玉儿姐姐,如果青儿骗你,就让青儿生生世世只能为最低等的蛇类,受人欺负,度劫时遭五雷轰顶,永不成功!” 这誓言够毒的! “好吧,因为周康当时服了这一滴神仙水后昏了过去,我也不知道你喝了会怎么样,你自己小心行事吧?对了,要喝的时候,离我的庄园远一点,我可不想小金他们辛苦种下的田地被你给糟蹋了!”沈袭玉让蝶影取出神仙水的瓶子,果然青儿的竖瞳立即亮了起来,那幽幽寒光让人有点害怕。 沈袭玉取一碗凤凰仙浆,滴上一滴神仙水,交给青儿,让它拿回洞穴再服用。 青儿得到那滴神仙水后,兴奋的直摆蛇尾,连撒娇卖萌都忘记了,直接就用蛇尖托着碗游走了。 大红摇摇头。“一点礼貌都没有,也不说声谢谢。” 沈袭玉虽然没办法理解青儿的心情,不过倒是很期待它的变化。神仙水不是一级灵泉水,也不是二级凤凰仙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数量有限,所以沈袭玉一般不会主动给空间的小动物们使用。 这玩意儿可是保命用的。 沈袭玉正和周康商量着营救周子兴的相关事宜,突然感觉整个空间晃了几晃,开始抖动起来。大家连忙跑到屋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眼前黑压压一片蜂群朝着沈袭玉等人飞了过来,周康第一反应是赶紧将沈袭玉护在自己的身后。就要去对付那些蜂群,却被蝶影拉住了。 蜂群飞到沈袭玉前方不足一米处后,便停了下来,自动排成方队,白玉蜂扑着翅膀飞到沈袭玉前面。鄙视的看了一眼周康,清灵少女嗓音说道,“那死蛇不知道搞什么鬼,快把那座山给撞塌了,小玉你也不管管。” 空间仍然在地动山摇,大家走路都没办法站稳。远远只见那边的山上,有一只硕大的蛇尾不时隐现。 正这说话间,只见一大群额头有金色毛发的小老鼠。悉悉索索朝着这边急奔过来,有些会人话的就口中大喊,“主人救命啊,青大人发疯了!” 跟在钻山鼠后面的是群蛇,自上次青儿带了一批毒蛇进入空间后。它们分别有计划的服用了一级灵泉水进阶,再用凤凰仙浆提升。现在都变得不像正常的蛇类了。 有些尾巴分叉,有些头上长出两个肉瘤,还有些居然会喷火,有些毒蛇的毒液得到提纯,有些颜色则发生改变,总之这五花八门的蛇群,或是长约几十米,或是变成蜜蜂那般大小,都朝着沈袭玉游移了过来,把周康看的直泛恶心。 沈袭玉倒还好,毕竟不是第一次看了,她立即走到一只头呈三角的眼睛蛇头领前面高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周康认得这种眼镜蛇,那可是剧毒无比呀,他有些不放心,手按在腰上面,想着只要那蛇有一丝动静,就立即抽出腰中软剑,结果了它。 没料想到那些蛇群虽然慌张,但是游到沈袭玉身前两米处,便停了下来,自发的垂着头,一丝也不敢冒犯的样子。 眼镜蛇头领趴在地上,咧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吞吐着蛇信,发出阵阵嘶嘶声,似是有节奏一般,蛇头也是一紧一缩的,随着这样的动作,周康听见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回禀尊主,少主它刚才喝了一碗凤凰仙浆,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说感觉身上痒的不行,先只是让小的们帮忙掻痒,但是到后来越来越痒,它便起了狂性,在那里大肆撞击山体,我们有不少兄弟被少主碾压至死,幸好我带着其它蛇跑的快,要不然现在肯定要被那些裂开的山峰压成肉泥了。” 眼镜蛇大叔的声音逐渐悲凄,凡是带进空间的蛇都是它的手下,而且初俱灵性,有些已经能通人言,甚至进化出自己独特的本事了,没想到少主突然发狂,竟是死伤了一小半,它怎么能不心痛。 沈袭玉面色严峻,心里满是担心,早知道就不该这么心软,答应给青儿一滴神仙水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小白,你们都留在这里,蝶影,你跟我过去看看!”沈袭玉说罢就要往前走。 其它小动物齐声道,“尊主,不可啊,死蛇/少主/青儿正在发疯,你去了,会伤害到你的!” 沈袭玉给它们一个放心的微笑,她相信青儿不管怎么发狂,都不会伤害自己的。 周康也要去,却被沈袭玉拦住了,青儿或许不会伤害自己,但是周康就不一定了。 沈袭玉和蝶影越是靠近那座高山,地面就震动的越厉害,不远处的山峰一角赫然已经产生裂缝,随时会碎裂掉,一只硕大的蛇头此刻正拼命的在山体里磨蹭,时而显现青儿玉白色的腹部,时而又是青色的蛇尾。 蝶影的翅膀从背后生长出来,将沈袭玉护在身后,服贴而柔软的保护着沈袭玉不受飞石的伤害。 “灵主,不能再往前了,再往前太危险了。” 沈袭玉摇摇晃晃的站稳,大声喊道,“青儿,你没事吧?” 青蛇奶声奶气的声音从山上传了过来,满是难过,痛苦,急躁,“玉儿姐姐,青儿感觉身上好痒,痒的好痛苦,好痒,好难受,身体里像有一团火,像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要把青儿撕的粉碎,呃,好,好痛苦,啊!” 整个空间都是青儿的惨叫声,还有长啸声,蝶影面色急剧变化,竟由惊讶转为喜悦,“灵主,莫非青儿这是要化蛟的征兆?” 沈袭玉还在担心中,没反应过来,紧紧握住蝶影的手,“什么意思?” “蛇类一般修炼,一百可通灵,五百年可通言,一千年可化蛟龙,再三千年,历雷劫飞升成龙,位列仙班!空间里的灵泉水本来就灵气十足,是以当日青儿饮用大量灵泉水后,身形涨大,而且口吐人言,是以达到了五百年的修行;后又饮用凤凰仙浆,这里的灵气更加精纯,我还在想,青儿为什么喝了那么多灵泉水和凤凰仙浆,整日在天星草丛里冬眠,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原来是灵气不够,那一点神仙水想必就是催化剂。” “如果真的变成了蛟龙,岂不是可以上天入底了吗?”沈袭玉一想到自己骑着一条龙,嚯!那叫一个危风啊。 蝶影笑着点头,“道理是这样没错,不过我也只是猜测,真正情况还要等青儿出关再说了。” 沈袭玉看看这好好的一座水果山愣是被青儿撞的四五分裂的,不由心疼起来,顺手捡了一颗硕大的桃子啃了起来,“可怜我的果园!” “灵主无需担心,待青蛇安静下之后,只要去控制屏上启动修复程度,空间被撞坏的地方就会恢复原样。” “哇塞,还有这功能,太好了,这下我放心吧。”沈袭玉拍了拍,朝着山上喊道,“青儿,你就可着劲撞吧,不用你赔偿了,不过只限在这座山上,你可别跑到我主楼里来闹腾。” 青蛇此刻只觉得浑身奇痒难耐,有一种生生分离的痛楚夹杂着麻痒,让它难受到想要发疯。 每次蜕皮的时候也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这次就算数百次蜕皮一起进行,也没有这样的痛感吧,除了用撞山撞石头来减轻这种感觉,它也找不到其它办法了。 沈袭玉让小动物们都游进主楼的花园里呆着吧,暂时不要回山上去了,免得受到无辜连累。 而他和周康,蝶影等人则是去了百花园,看看那嫁接的几株薇树进况如何了。 就算沈袭玉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了,但是在看见这株薇树时,还是被惊呆了,和她一起惊呆的还有周康和蝶影。 一株薇树上居然开出了七种花朵,除了原本的六个品种外,又多出了一种淡绿叶子金黄色花朵的金薇, 直接就是杂交的合体呀。 周康一边轻抚着金色的花朵,如淡淡红翡翠的叶子,叶脉分明,淡而清晰,如同玉一般的触手温润。 “这简直是巧夺天工啊,小玉,我说你干脆也别卖花卉美食了,反正那老板不是说一株翠薇千金难得吗?你这空间里,灵气多,时间流速快,一株薇树从种植到开花,不过半日功夫,你多多种植,只要十株,那万俩黄金就到了,我估计你这是最赚钱的生意了。” PS: 乐乐要组织南梦国一日游,有要报名参加的咩? ------------ 315、青儿进阶 周康其实是和沈袭玉想到一块去了,不过她可不会忘本,薇树树苗要卖,花卉美食当然也不能省却,虽然一朵薇花美食赚的不过几十俩,是少了点,但是积少成多嘛。 一万俩不也是由一两堆积而成的吗? “好,周大哥这个计策好!小金,你带人,就按刚才我们的法子,多多培育粉薇、墨薇、和翠薇。至于这株难得的薇中之王,我太喜欢了,不卖,留着自己欣赏。” 沈袭玉之所以说难得,一是因为他们将六个品种互相嫁接,并不是只嫁接了一次呀,但是几十株种出来,只有这一株集六个品种的优点,还有金色的薇花,还不难得吗? 她要把这个薇王当成树种,以后想要树苗,就从薇王的树枝上剪下一段来培育小树苗,当然薇王的价格那肯定也是天价了。 想到这里,她灵机一动,玲珑阁里可是有好些花卉种子的,如果杂交会怎么样呢?她连忙将自己的想法兴奋的告诉了蝶影。 蝶影可惜的告诉她,玲珑阁里的花卉种子不会变异,只有外面带进来的种子经过杂交会变异。 好吧,沈袭玉只好打消这个想法了,不过今天能得到三个新品种,一株薇王,已经是惊喜之外了,她就不作多想了,人不能太贪,知足常乐嘛。 反正周康现在已经是沈袭玉的灵仆了,沈袭玉也不打算瞒他,便将自己打算要如何营救周子兴的计划说了一遍。 四季城是烈日国的国都,防守必然严密,如果冒然闯进去,恐怕会有来无回。 她反正有小动物在手,如果不好好利用这些方便之处,岂不是笨蛋。 “第一步。先让小白带着手下,去将关押周先生的地方打探清楚,并且画出最便利的地形图;第二步,我们在城外购下一座庄子,然后由小金带手下沿着营救地形图开始挖地道,一直挖到周先生的大牢里;第三步,当然就是我们的人做好接应工作,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周先生给偷出来,然后运到庄子上,治好伤。再乔装打扮,带回天启国。” 周康拍手赞叹起来,“玉儿。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拥有的这种特殊的能力,简直堪比千军万马呀。对了,既然你这空间我可以进来,那为什么不把周先生也放进来呢?这样就免去了乔装打扮的麻烦。我们依旧轻松的来去,丝毫不费力气,简不是最好的办法?” 沈袭玉当然想了,但是周子兴现在对她的好感度还没达到百分之九十,不方便捕捉,她眼珠子一转说道。“想要进入我这空间的人,必须对我完全信任,才能拥有进入的资格。我和周先生毕竟只有一面之缘。他怎么可能完全相信我?只要他心中对我有疑,就算我同意,他也没办法进来。” 沈袭玉说的当然是半真半假,周康却是不知道的,所以也只能点头说有点可惜。不过能这样安全救出周子兴,不费一兵一卒。已经是最大的幸事了,他不该再想更多才对。 他立即开始检讨起自己来,不能因为沈袭玉有本事,就可着劲的利用人家,再怎么样人家也是女孩子嘛,他应该要多做些事才对的。 沈袭玉周康看了一会小动物们种树之后,就回到主楼,她亲自下厨,给周康做了一桌子的丰盛美食,然后将各个小动物的头领和蝶影喊过来,一起享用。 这是周康由始以来吃过最美味也是啊奇特的一顿饭。 正式桌上坐的只有三个人,他,蝶影和沈袭玉。 下一层,一溜四个小圆桌,第一圆桌上是小金,正用小爪子理着自己的胡须,趴在碟碗盘边,对着里面的美味吃的吸溜溜的;第二个圆桌上是不停飞舞的白玉蜂,因为它的碗中是凤凰仙浆加各种颜色的花汁调和成的花蜜,轻盈而无声,姿态十分优美。第三个小圆桌是一只扁头的红色暗藏金丝条纹的蚂蚁,它正把整个头都埋在一块香气四溢的糕点里卖力;第四个圆桌上盘着的是一条眼镜蛇,它把几十米长的身子都盘在圆桌上面,将自己的饭碗盘在中间,然后吞吐出蛇信,不时俯下身子去碗里饮用一些美味。 原本这个位置是青儿的,不过青儿现在大概是撞累了,已经缩小身形在山洞进入冬眠闭关状态了,山体在玲珑阁的修复下也恢复了原样。 原本眼镜蛇大叔还不敢上小圆桌,天知道少主有多护那个位置,因为那个位置就在尊主的坐位旁边,它曾不止一次偷看到少主一边吃着美食,一边用蛇尖去卷尊主白嫩嫩的小腿肚子,还在上面揩油占便宜。 但沈袭玉一再坚持,眼镜蛇大叔只能上了,但它又怕自己身躯太大,碰到尊主的裙角,所以才将身体盘在圆桌上面的,它真心不容易呀。它坐了少主的坐位还好,如果让少主知道它的蛇尖也蹭到了尊主的裙角,那少主一定会灭了它的。 前面三个虽然在眼镜蛇大叔眼里都是小不点,但是在尊主的眼里,它们可都是少主级人物,所以眼镜蛇大叔也不敢放肆,只是乖乖的吃着自己的东西。 白玉蜂一边在空中盘旋着,飞舞着饮用着花蜜,一边转动着红翡翠般的眼珠子,“小金,有客人在,你还敢再粗鲁一点吗?不要丢了我们沈家人的面子。” 小金大概是这阵子老大当的太舒服了,竟是也有胆气跟小白叫板,他用爪子理了理胡须,抬头用咕噜噜的小眼朝上一对挤,瞟了一眼空中的白玉蜂,“等你真正成为了沈家的[人],我一定会文明起来的。” 大红蚂蚁用挥舞的小手捂住眼睛,同时偷吃一块糕点,总隐隐感觉女王要发飙,某金要倒霉。 “啊!”小金发出一声惨叫,额头上立即长出来一个包,女王蜂傲娇的飞回自己盘子旁边,一脸挑衅,你能拿我怎么样? “女王,小的错了,小的错了!”小金很想有骨气一点,但是摸了摸那个包,实在是疼的紧,果断扔掉节操,朝着小白讨好起来。 大红在香花糕点下面竖起中指鄙视小金,没劲,才一个包就要临阵脱逃了。 眼镜蛇大叔继续盘着尾巴嘶嘶的吃东西,吵架神马的,争宠神马的,都跟它没关系,它只是打酱油的。 沈袭玉如果是平常也不管它们闹了,但是今天心情实在担心的很,便用力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你们俩能消停一点吗?青儿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不会因为承受不了太大的能量而死了吧?” 眼镜蛇大叔一听这话,立即高昂起蛇头来,“尊主,请允许属下前去查看下少主的情况,属下实在担心的很。” 沈袭玉看了看它,“你游的太慢了,万一它突然又发狂,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小白,我看你挺闲,你去,看看青儿怎么样了?” 白玉蜂冷哼一声,飞了出去,没过多一会儿,少女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就传了进来,“玉儿,不好了,青儿不见了!” 沈袭玉急的一站起来,赶紧就朝着山那边跑了过去,眼镜蛇大叔在前面带路,他们跑到原本的蛇穴那里一看,果然没有踪影。 大家立即都着急起来,纷纷四处喊着,“青儿,你在哪里?” “尊主,这里好像有条裂缝,不知道通往哪里?”眼镜蛇大叔突然朝着众人喊道,大家连忙跑过去,原来在蛇穴的最里面一堆乱石后面,竟有两米左右的裂缝。 “进去看看,反正我是这里的主人,应该不会有危险的。”沈袭玉说这话时,自己心里也有些不太稳定,但表面上仍装做镇定的样子。 白玉蜂也不敢大意,立即飞到前面,同时训练有素般的安排起来,“大红,你到我背上来,我们去前面探路,小金你留意周边环境。蝶影,麻烦你保护好玉儿。” 蝶影自是答应,原本争吵不休的小动物们立即变得团结起来。 这个裂缝是往下的趋势,地面上极为不平坦,周康紧紧拉着沈袭玉手,扶着两壁,越往下走,竟是感觉温度渐渐升高了。 三级空间于蝶影来说,只有外面算是比较熟悉,至于地底下有什么,她还真不知道,毕竟前面十几任灵主,并未有人将空间升到过三级的。 有点探险的味道在里面,蝶影一边保护着沈袭玉,一边心里有些莫名的雀跃在里头,不知道地底深处会有什么呢?住着仙人吗? 大约走了有一个多时辰,裂缝也越来越大,墙上的温度也越来越高,壁上都不能碰,烫的要命。 沈袭玉拿出灵泉水来给大家解渴,看着通道都变得红了,像是岩石都要着火的感觉。 “呀,我看见了一条白色的蛇,不过好奇怪,这是蛇吗?它死了吗?”隐约传来大红和小白议论的声音。 “别说了,快回去告诉小玉。”白玉蜂飞了回来,将前面的情况告诉了沈袭玉,沈袭玉快速朝前面跌跌撞撞的跑去。 路终于到了尽头,只见那里隐约有半个篮球场大,一条巨大的深壑沟中,静静卧着一条白色的大蛇。 PS: 我还在纠结,要不要让青儿化形成人,想想,如果变成萌萌的小正太,一定很口爱啊,亲们能出点主意不? ------------ 316、购买庄子 沈袭玉越靠近那条白色的大蛇,心头的熟悉感越发强烈,最后她终于确定,这条白色的蛇应该就是青儿。 她站在沟壑旁边大声的喊了一句,“青儿,青儿,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眼镜蛇大叔游进了沟壑,半晌后又游了出来,“尊主,少主似乎进入了睡眠状态,应该是在进化。” “咦,这是什么东西?”小白停在青儿的头顶处,众人的眼光都看过去,这才发现,青儿的头顶多了两个大肉瘤。 在沟壑的旁边,青儿的身子底下,真的被它压了一张青色的蛇皮,原来之前那么奇痒难耐,竟真的是在蜕皮。 既然看见青儿没事,沈袭玉也就放下心来了,带着大家都出去了,告诉眼镜蛇大叔,让它派属下好好看守这里,随时将青儿的情况告诉自己。 蝶影连忙去厨房烧了热水,掺入了花瓣和灵泉水,给沈袭玉洗澡,沐浴过后,沈袭玉浑身舒畅的睡下了。 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去做呢,必须得养足精神。 第二天一早,沈袭玉和周康就出了房间,在翠薇居的一楼大堂里简单吃了早饭,便各自分开,各行其是去了。周康自然是要去找一个熟悉南梦国和烈日国两地的人来帮忙,而沈袭玉则是决定去找中间人,看能否在南梦国买下几个庄子来。 她先问了下翠薇居的伙计,这里有没有哪里专门代别人买卖庄子的地方,类似于现代的房产中介,别说一问,还真有,小伙计立即给她指了路,出了翠薇居往东走个一柱香的功夫再左转。再走一柱香功夫,就能看见一个叫做奇货居的门面,里面的人就是专门替人买卖租赁铺子房子或是庄子的。 蝶影拿了一个二两重的银钿子赏了那小伙计,小伙计笑的眼睛都眯了,虽然翠薇居来的人都是有钱的,但是能一出手赏就是二两的却没几个,当下就更热情了,还奉送了一些内部消息,比如那奇货居的老板姓张,他店里有十个工人。专门在外面跑办事的,其中有个姓李的,和这伙计是个本家儿。人挺老实,办事也牢靠。 先不说他说的话有几分真假,但是他这态度让沈袭玉欣赏,只说如果事儿办成了,回头还有赏钱。把个伙计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沈袭玉和蝶影并未坐马车,而是一路走了过去,顺便看看这街道两旁有哪些铺子,都经营些什么? 南梦国民风开放,大街上到处都是漂亮的少妇和小姑娘们,或是看花买花。或是买胭脂水粉,也不用纱帽,就将那样的美丽张扬的释放在阳光下面。每个人脸上都是笑容。 人群中间亦有不少穿不同服饰的人们,想必是别国来的游客,或是四处张望,满脸新奇,或是急走匆匆。神色严谨。 突然一辆极为豪华的马车迎面赶了过来,蝶影连忙将沈袭玉拉到一旁。马车险险的从沈袭玉旁边擦了过去。 有风吹过,掀起华丽马车的帘角,隐约看见里面端坐着两位丰神俊秀的公子哥,其中一位百无聊赖,眼睛到处乱瞄;另一位则是面无表情,墨眸如星,冰冷无情。 稍为年轻些的俊美公子无聊的掀开窗帘,却在人群是惊鸿一瞥,立即惊慌的拉了一把旁边面无表情的人,嘴里似乎是在说些什么,又是惊讶又是惊喜的。 冷面公子也探过身子,沿着俊美公子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到处都是南梦姑娘和游客,哪里有俊美公子说的人,只得坐了回来,有些郁闷的说道,“殿下,别闹了,快坐坐好。” 没错,这两位正是来南梦国担任使者的赵启浩和曲文。 曲文不甘心的跺着脚,趴在车窗旁边,使劲的快要把整个人都探出去了,“小赵,我明明就有看见玉儿,我真的看见玉儿了。” 赵启浩眸底闪过一丝沉痛,“殿下别闹了,不要丢了天启国的面子。就算玉儿当日在饮马河失踪,也不可能来南梦国啊?” 曲文想想也是,只得撅起嘴坐回了马车里。 沈袭玉失踪的真相,他已经都和曲文说了,这次来南梦国一是出任紫薇花节,二也是想要趁机寻找沈袭玉的下落。 就在曲文探出头的时候,沈袭玉突然发现一个地摊上的小玩意儿十分有趣,便蹲下去挑捡着玩,蝶影自然站在她身后,防止有人撞到她,结果就挡住了曲文的视线。 沈袭玉看过之后,一站起来就看见蝶影那副护扩的模样,不由想到刚才她差点被马车撞到,便打趣起来:“多谢蝶儿姑娘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报,只有以身相许了”。 蝶影立即装作轻狂样儿,轻执沈袭玉雪白的皓腕,“哎呀,这是哪家的姑娘呀,如此花容月貌,真的要以身相许么,那本公子可赚大了。” 两个人一起相视而笑,发出银铃般的清脆笑声。饶是这街上美女众多,但是沈袭玉出色的相貌和头发别致的颜色,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行走间便能听见身后有人的议论声,“那位应该就是东月国的使者吧,果然是国色天香呢,传说中东月国的女人个个都是美若天仙哪。” “有点儿像,可是你看她梳的是妇人发髻啊,不是说这次来的是东月国的圣女吗?不是说圣女在没退位之前不能嫁人嘛。” “搞不清楚哎,你看她的头发,像火一样的颜色,不是东月国人,难道是假的不成?” “也许就是假扮的呢,我看这两个女人搞不好是骗子,想扮成尊贵的东月国使者来我们这里骗吃骗喝。” 沈袭玉走的快,一直在前面,倒是没听见,蝶影却是耳力灵敏,听的一清二楚,她眉尖微蹙,稍一思虑后,便快步追上了沈袭玉,又仔细注意了下她的头发,发尾有几根如火般艳丽的头发,微微卷曲,其它的地方也是渐呈现出深深的棕红色。 沈袭玉二人到了奇货居后,那张老板将二人细细打量了一番后,尤其是在看见沈袭玉满头棕红色的头发后,更是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满脸堆笑的迎了过来,那态度客气的有点过份儿。 不过沈袭玉也没多想,只管往那儿里一坐,“老板,我们要买庄子,不知道您这手里有什么好货啊?” 张老板脸上闪过一丝狐疑,正想问点什么,旁边的蝶影却是冷着脸,严肃道,“老板应该知道做生意的规矩吧?” 老板这才一激灵,忙抬起袖子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子,“小人失礼了,贵客勿怪,我这里一共有十位引导协助者,不知道贵客想要哪位?”说罢他将员工名单牌递了上来。 沈袭玉倒有些惊讶,这奇货居的老板有意思啊,这用的模式,有点类似现代的银行或是房产业务办理,由哪个员工做成功,就由谁提成? 沈袭玉手指在名单上一溜排划下去,最后落在一位姓李的伙计名字上,点了点,“这名字挺吉利的,就它了。” “好勒,贵客,您稍等!”张老板把名单一收,站在那儿吆喝一声,“李来喜!” 一个相貌忠厚的年轻人赶紧从后面的帘间跑了出来,手脚利索的给张老板行了礼之后,就跟着张老板走到了沈袭玉前面。 “来喜竭诚为贵客服务,请往这边厢房来,不管您是要买房买地买铺,都可让您满意。”李来喜一边说着推广的话一边往南边走廊走去。 沈袭玉和蝶影跟了过去,转进一个包间似的厢房,厢房里布置的极为简单,一面墙上全都是书,还有茶几和茶具,及几个盆栽紫薇。 李来喜介绍了之后,沈袭玉才知道原来书柜上面都是一些类似帐本样的东西,里面记录着哪里有田地可买可卖,又分别在哪些地方等。 “不知道夫人想在哪里买庄子?”刚才在路上聊了几句,李来喜已经知道沈袭玉等人是想要买庄子了。 沈袭玉用茶杯盖浅浅的刮了下杯沿,去掉一些茶沫,只是低头闻了下茶香,虽然远不及空间里的茶好喝,但也算是上等茶了,这奇货居,不错。 “不知道你们这里是如何拿取佣金的?能系统的介绍下吗?” “不管是什么样的交易,我们奇货居起步价手续费是十两,这个价格是全国最便宜的,如果夫人不信,可以去别的地方打听,我们这里是南梦国国都,才十两,已经很便宜了,有些地方甚至要二十两呢。除了手续费外,如果交易成功,我们还要从交易金中抽取百分之五的佣金。如果是因为客人而产生的交易失败,则手续费不退还,如果是因为本店造成的失败,则手续费全部归还。” 沈袭玉点点头,觉得这李来喜真像翠薇居伙计说的那样,是挺老实的,言语之中没有任何华而不实的地方,很简单直白,也没有因为她们着装华丽而刻意讨好她们。 她心中生出一丝好感,自然脸上就多了一点笑容,讲话也温柔了许多,“不知道环绕这国都周围不出百里之外的有多少庄子是可出售的?” 她这是在考李来喜的功课做的怎么样呢?并没有具体说是哪里? ------------ 317、添置产业 没想到李来喜张口就报了出来,大约有将近三十来处,当然庄子的田地质量和人数各不相同。 “那如果我想要田地贫瘠而广阔的,又有几家?” 李来喜低下头,略为沉思了一会说道,“符合夫人所说条件的大约有十一处左右。不过恕小人多嘴,夫人既然是买庄子,那不如买田地肥沃些的,这样一年下来,成本便可赚回来了,如果贪那地多却贫瘠的,恐怕三五年之内,都未必能把本钱赚回来。” 这个沈袭玉当然清楚,她又问,“地多贫瘠的庄子和地少肥沃的庄子价格上大约差多少?” “这肯定差的很大,比如这小孙庄,大约有五户人家,十二个人左右,全部都是终生奴契,约有五百亩地,土地比较肥沃,那些人的卖身契都包括在里面的话,至少要三千俩才能交易,低于这个数就没办法了,毕竟庄子上的那些住户,与其让他们迁走,倒不如买下来,原住户肯定会比买来的生手要会经营多了。”李来喜歇了一口气,注意了下沈袭玉的脸色,见没多少反应,便又接着说道,“再看这个白河庄,奴才和地的数量是一样的,但是土地比较贫瘠,只需要五百俩银子即可。” 沈袭玉用手指敲打着桌面,“你的意思就是说,五百亩差地,十二个奴才,只要五百俩?” “可以这样说,但是小人不建议夫人买差地,小人说不在意佣金多少那是假话,但是小人更在意的是客人的所得。好地的话,夫人三千俩不过是一年就能回来,差地的话,五百俩没个三五年都回不来呀。这实在是划不来。” 沈袭玉心道那伙计倒没推荐错人,看着他微微一笑。“你倒是个好人,讲话也实在,不错。赏!” 蝶影立即封了个十俩的银子给他,他却是将银子摆在旁边,拿起毛笔记录在案,“夫人,就十俩就算是手续费了,现在交易还未成功,待得成功了,如果夫人高兴再赏小人。小人一定感谢。” 蝶影和沈袭玉互看一眼,笑了起来,这人倒是老实的可以。 “来喜啊。就冲着你刚才那句话,我们就给你送个大生意,我只问你一句老实话,这五百俩还有没有得商量?” 李来喜沉思了一会道,“如果夫人只是买一所庄子的话。恐怕是没法再降了,但是如果夫人能多买几间的话,或许小人可以去问问老板。” 沈袭玉笑了起来,还挺会做生意的嘛,薄利多销呀。 “那好,就刚才你说的那种。十二个下人,五百亩差地的庄子,我要十座。你去问问你们老板,能给我什么价位?你还可以告诉你们老板,以后本夫人还会买更多的庄子,更多的地,如果他愿意给我们优惠的话。以后我们的生意就都交给你们奇货居。” 李来喜高兴的眼睛直眨,有些不敢相信般的再问一一遍。“夫人您是说,您想买十座五百亩差地的庄子?” “是的,去问你们老板吧。” 李来喜愣了一会道,“夫人,小人还是想说,你看,就算我们老板肯便宜些,最多也就是让五十俩,就算是四百五一座,十座庄子也要四千五,但是这十座庄子就算您一起种,估计没个三五年也收不回成本啊,您明知道实情,为什么还非要坚持买差庄子呢?” 蝶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想做这桩生意,我们可以换个伙计。” 李来喜果断闭嘴了,他有些不懂,觉得 很是可惜,摇了摇头,还是去问老板了。 果然如同李来喜预测的那样,张老板让了五十俩,十座庄子共计四千五百俩,蝶影几乎是毫不犹豫就交了两千俩订金,沈袭玉也和奇货居正式签了合同。 其它的等沈袭玉看过庄子之后,拿到奇货居替她办理的土地转让凭证和地契后,才能付清。 事不宜迟,张老板立即派了奇货居的马车,让李来喜当车夫,带着沈袭玉将那十座庄子的位置都看了下。 庄子里的人都迎了出来,一看自己的新主人原来是这样年轻漂亮的夫人,当下都有些心怀忐忑。 李来喜对着庄子里的负责人介绍道,“这位沈夫人以后就是你们的新东家了,你们的卖身契都在她那里,以后要好好听东家的话,知道不?” 庄头立即带领众人跪了下去,朝着沈袭玉和蝶影磕了头。 李来喜介绍完之后,就先行回到马车上去了,他知道做为新东家,沈袭玉肯定有些私事要交待的。 正巧他们来的这第五家就是白河庄,庄头叫白大业,沈袭玉看看四周,“白庄头,劳烦你带我去地里看看。” 白庄头忙道是,弯着腰引着沈袭玉走到田地边,一眼望过去,除了少量种着些蔬菜和玉米,其它的地方基本都是荒芜的。 “白庄头,为何那些地方都是杂草丛生,你们为什么不把它们收拾出来,种上粮食呢?” 白大业连忙走过去,拨出一颗野草,将野草的根部扒拉给沈袭玉看,“东家,您看,这下面的土都是沙砾,而且存不住水份,除了长长野草,其它粮食根本就不能存活,连青菜萝卜都不能养得活呢。” 沈袭玉点点头,“我知道了,我只问你,将这五百亩地都整理收拾出来,并且在地四周筑上篱笆桩子,大约需要多少银俩,多少天才能完成?” 白庄头数着手指头算了算道,“篱笆桩子什么的木头倒不贵,而且那边靠一片无主山里也有得采,花费不了多少银钱,十俩银子就可以了,我让大家伙儿抓紧一点,三天就能整理好。” “好,白庄头,因为李兄弟说你是好人,本夫人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且相信你一回,我给你五十俩;一来,在做活期间,你要保证大家的伙食,不要太差了,饿着肚子干活总归不好,恐怕我倒时候也要落一个恶东家的名头。” 白庄头一听沈袭玉这话,立即有些憨厚的笑了起来,“夫人,五十俩太多了,其实小人原本说十俩,就是已经包括了饭菜的钱了。” 沈袭玉打断他的话,“你听我说,既然你现在是我的人了,我也不妨告诉你,原本奇货居的伙计让我买好地,我却坚持买了差地,是因为我祖上传下来一套手艺,我有办法让差地变成好地。这五十俩,可不是只给你们吃喝的。一部分用来当伙食费,好让大家伙儿有力气好好把地整理干净,把篱笆围栏给我弄严实了;二来,不管你们是用买的,还是怎么做,给我用大量的猪粪鸡粪还有麦杆切碎了之后,和在牲畜的粪泥之中,在田地四面挖深沟,然后将粪泥埋下去。三来,你们这里的房子我刚粗粗看了下,有些破旧,你买些材料修葺一下,总不能夏天晚上能在屋里看星星,冬天直接屋里落雪花吧?” 白庄头心头一热,看向沈袭玉的目光中就有些激动了,以往哪个东家会在意他们这些奴才的死活呀,这位东家竟然要出钱替他们修屋子。 他卟嗵一声就朝着沈袭玉跪了下去,头再抬起来时,这位四十几岁的汉子,居然泪流满面,“感谢夫人哪,夫人您放心,我白大业就算是为夫人上刀山下油锅也是万死不辞。夫人您真是活菩萨再世啊。庄子里的人原本还有些担心,不知道新东家什么禀性,没想到夫人真是好人哪。” 沈袭玉感知到空间里控制屏上白大业的好感度往上升,确定他说的是真话,心情当然大好,立即上前一步将白大业扶了起来。 “白庄头,不必如此客气,以后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劳烦庄头呢。” 白大业用袖子擦干净了眼泪,哽咽道,“夫人尽管吩吩,小人敢皱下眉头,叫雷劈死!” 沈袭玉和白大业看完地,就回到庄子里,那些人远远的不敢靠近,沈袭玉将白大业喊到一间看起来不算太破的屋子里,蝶影拿给了白大业五十俩,白大业战战兢兢的接了银子,又是卟嗵一声跪了下去,“能得夫人重用,是小人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小人一定把事情办得圆满,让夫人满意。” “好,我期待你的表现!” 白大业退了出去,立即召集庄子上的其它人,把沈袭玉刚才说过的话说了一遍,大家伙儿立即都兴奋起来,没想到这次遇到一个好东家,不但没压榨他们,还给银子修住处,大家的热情空前高涨。 白庄头趁机说道,“夫人还说了,她家祖上传下一套手艺,可以把差地养成好地,等到时候,我们白河庄就有好日子了。” 蝶影出门左右看看,确定无人,这才扶着沈袭玉往马车那边走,轻声道,“小姐,万一他拿了银子跑掉怎么办?” 沈袭玉挑挑眉,“那可是逃奴啊,我不出手,官府都饶不了他,再说了,五十俩银子试探一个人的心性,也够了。” “那万一被人盗了呢?”蝶影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会背叛说明忠诚度够,如果办不好事,那是能力不行,能力这东西,本来就是可以培养的,如果真被人盗了,下次他一定会吸取教训的。” PS: 乐乐感冒了,好难受的说,嗓子都痛死了,现在天太冷了,亲们一定要注意保暖噢,不要像乐乐~ ------------ 318、公主夜访 在接下来的九家庄子里,沈袭玉又用了同样的办法,倒是引得一片感恩之声,当然也有那庄头是油滑鼠奸之辈,沈袭玉表面上不动声色,却是暗中留下十只信蜂当监视员,一旦这家伙有什么异常情况出现,立即就把它给办了,换可靠的人上。 十家庄子虽然距离不是太远,但是每到一家,沈袭玉都要亲自去查看地形,吩咐事务,一天下来,当真是腰酸背痛,连中饭都是草草用过的。 黄昏时分,沈袭玉和李来喜等三人,才回转奇货居,张老板办事还真是利落,或许在南梦国国府也有靠山,那转让凭证竟都办好了,还有官衙印章,连同奴才们的卖身契和地契一起交给了沈袭玉。 沈袭玉自然也将尾款结清了,双方各自欢喜。沈袭玉又让蝶影拿了二十俩赏李来喜。 李来喜欢喜的收下了。 沈袭玉和蝶影顶着满天的花香,徜徉在淡淡霞光的黄昏之中,慢慢走回客栈。 与此同时,翠薇居最好的赤薇居中,曲文像扭麻花一样据着赵启浩的胳膊,“小赵,你就陪我出去找一找嘛,我真的看见小玉了。” 赵启浩揉揉眉头,“现在不行,一会儿南梦国的使者就要过来接我们去宫中,你现在跑出去了,会失礼的,你可是答应过我,出来一切听我的。” 曲文的嘴撅的都可以挂一个大油瓶了,放开赵启浩的手臂,坐到一旁咕哝起来,“早知道跟你来这里,要守这个礼,那个礼,我还不如不出来呢。没劲。” “咚咚”突然门被敲响了,小安子连忙跑过去开门,却是翠薇居的掌柜,说是南梦国的左大人已经在堂下候着了,请二位使者下楼一见。 赵启浩忙拉了曲文的手下楼,果然看见一位三十岁左右,面皮白净的文官正坐在那里饮茶,他听到楼梯的声音,便抬眼打量了一下赵启浩,当他的目光落在了曲文那绣着四爪暗蛟的袍裳上时。立即站了起来,双手抱拳,“下官左应文见过二位使者。我国圣上知道二位使者前来。非常高兴,此刻正在宫中等待二位使者前往呢,马车已经准备妥当,请二位使者随下官来。” 赵启浩冷冷清清的脸庞上稍为柔和了一下后便又恢复了原状,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淡淡的走在了左应文的前面。 左应文不过是个三品文官,而他和曲文,一个是王爷,一个皇子,当然不用和他太客气。 南梦国皇室也很客气,准备的是七香琉璃华宝马车。一人一辆,若按赵启浩原意自然是骑马要畅快些,但是入乡随俗吧。便也没说什么,和曲文一起上了马车。 紧紧跟在华丽马车身旁的美婢轻手将车帘放下,马车辘辘的滚动起来,朝着南梦国皇家林苑的方向驶去。 “哇,这么大阵仗。是谁呀?”沈袭玉和蝶影来得晚了,只看见了马车的尾部。旁边看热闹的人也散的七七八八了,她只得拉了翠薇居的一个小伙计问起来。 那小伙计一看是店内的客人,连忙献宝一般的说道,“是文大人奉皇上之命来迎接天启国的使者呢。夫人,您是没看见,天启国那两位使者,可是个顶个的俊美,听说皇上有两位漂亮的公主,这又来了两个俊美的公子,我看我国马上又要办喜事咯。” 其实真心佩服这位店小二的脑补能力,没有的事居然也能扯的跟真的一样。 只是沈袭玉听到天启国就微微皱眉,又是两位美少年,心里不禁犯嘀咕,便又多问了一句,“可知道对方来的是什么人吗?” 小伙计摇头,他只是个跑腿的,哪里晓的?蝶影忙赏了他一些碎银子,他谢了恩就跑去干活了。 沈袭玉心里觉得有些不太舒畅,慢慢和蝶影往里走,正巧碰见早上给他们指路的那个伙计跑了出来,一见面就给他们打了秋千儿,蝶影便趁机问起来,那伙计也不知道,不过答应帮她们问问。 过不多会,那伙计便敲开房门,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沈袭玉,“掌柜的没透露太多,只是听旁边的下人喊什么王爷,什么殿下的,既然是天启国来的使者,想必定然是大人物。” 蝶影又赏了他几个大钱,他就出去了,转过身来,却看见沈袭玉的脸色不太好。 “你别多想了,天启国的王爷多的很,也未必就是他啊?” 沈袭玉冷笑道,“就算是他,又与我何干,我们又没关系,他爱娶谁就去娶谁好了,一个是公主,一个是王爷,多搭啊。”说着说着,竟不觉得泪涌了出来,鼻里也酸涩起来。 蝶影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晚上周康回来了,将打听到的消息和沈袭玉分享了下,沈袭玉也将十座庄子的地契拿给他看,又说了自己的想法,虽然她极力打起精神,但是脸上却总是有些懒懒的,周康以为她跑累了,也没多留,就自己回竹楼里睡觉去了。 话说他现在很喜欢灵石空间里的竹楼,很有意境,像是隐居的感觉。 沈袭玉坐在百花园的秋千上面,手里拿着一个桃子,啃了一口,只觉得没什么心思吃,便放在一旁,曲起双腿,头耷拉在膝盖上面,双瞍茫然的看着前方。 南梦国使者真的会是他吗?自己已经“去世”那么久了,他的伤肯定早就好了,所以都可以出来招蜂惹蝶了,还要娶南梦国的公主,好啊好啊,她应该为他高兴的,祝他当上驸马啦。 沈袭玉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骂自己,“你争气一点行不行?人家根本都不在意你,你哭什么哭,不许哭,是你自己不想要的,是你说要分手的,能怪得了谁,他反正又不信你,你们在一起,没有共同语言的,这样也好,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说到后来,语无伦次,她索性趴在秋千上面痛哭起来。 蝶影远远的望过来,摇摇头,又转身走了,吩咐小动物们不许打扰灵主,有些心结,必须要她自己去解才行。 哭过之后,心里好像好受了不少,沈袭玉有些不满的捏着拳头,“当初口口声声说在乎我,现在 还不是我一[死]就急着找别人,我不甘心,凭什么?” 快要被嫉妒占满脑袋的沈袭玉突然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立即站起来,去房间里换上了夜行衣,蒙上脸,竟是趁着茫茫夜色,翻出了客栈。 她让白玉蜂在前面引路,很快就找到了南梦国的皇宫,趁着夜色潜了进去。 *-*-*-*- 赵启浩好不容易把曲文哄睡着了,这才回了自己的住处,但白天曲文说的话,又让他觉得心里乱躁的很。 想去花园里走走,谁曾想一出门就遇见了南梦国大公主欧若雨。 他忙退后一步见礼,“不知道公主漏夜前来,有何吩咐?” 欧若雨大眼明亮,像看见了猎物一样,在夜色中熠熠生辉,贪婪的看着赵启浩堪为天人的俊美容颜,直到赵启浩说话,她才回过神来,脸色一红,就低下头去。 “本宫见今晚月色皎洁,便想过来约王爷一同赏月。”大公主此话说的千娇百媚,若是换一般的男子早就心神颠倒,欣然前往了,哪里管它有没有月亮。 但是赵启浩压根不管不顾,连面子都不给,直接戳穿了大公主的话,冷声道,“公主似乎弄错了吧,今晚根本就没有月亮。” 大公子的媚笑立即就僵住了,不自在了好一会,才道,“那本宫睡不着,王爷能陪本宫在这御花园里走一走吗?”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本王怕影响大公主的闺誉,夜深了,公主请回吧。” 大公主咬断银牙,她总不能说,我不怕影响闺誉,你快来推倒我吧?又气又恨又尴尬,那脸就红的跟猴子屁股一般。 两个人就站在那儿僵持着,过了许久,赵启浩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本王困了,公主请自便!” “等,等下,王爷请等下!”大公主眼巴巴的看着赵启浩,眼眶里有泪花在闪动,楚楚动人,“不知道若雨哪里惹到王爷了,王爷竟如此冷淡?” “本王不敢!公主还是请回吧,更深露重,万一受凉了,皇上又要担心了。” 大公主眸光流转,俏脸一红,心想,他还是关心我的,怕我受了凉,只是我要找个什么借口才能同他说上几句体己话,或是靠近他呢? 她想啊想的,终于想到一个好主意,“既然如此,那本宫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大公主刚一转身,谁知那脚下却是一扭,尖叫一声,整个人就往前趴去。 前面就是一丛矮小的薇花丛,如果公主真趴到花丛中去,估计那脸就毁了,赵启浩哪里能眼看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公主在他面前出事,皇上震怒,肯定要影响两国邦交的,当下便身影一动,将大公主拉了起来。 大公主趁机往赵启浩的怀里一倚,满脸娇羞的、紧紧的搂住他的腰,听着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只觉得心如鹿撞,有一种幸福的想要昏倒的感觉。 好不容易混入皇宫又找到天启国使者住处的沈袭玉刚巧看见了这一幕。 ------------ 319、因爱生恨 沈袭玉看见南梦国大公主和赵启浩你侬我侬的样子,那心里的火气腾腾腾的就冒出来了。 好你个赵启浩,说什么对我一心一意,还不是在我“死”后没多久,就和别人亲亲我我,本来是满腔的担心和爱意转瞬间化为滔天的恨意。 女人一旦发起疯来是很可怕的,沈袭玉现在就是这样,面临着快要崩溃的边缘了,什么原则,什么退让,什么海阔天空,统统想不到,她只想发泄。 她心里越是疯狂,表面上越是冷静到让人打寒颤,一转身消失在屋顶上,却是进了空间,下达了一系列命令: “小白,让你的手下带一队人马跟着那大公主,我要她的花容月貌变猪头,敢跟我抢我男人,去死!” 小白扇了扇翅膀,原本想打趣几句什么,但看见沈袭玉那脸黑的快要掉出墨汁,眼里的仇恨都要冒出火来的样子,果断住了嘴,答应一声,带着一队变异工蜂小队就飞出了空间。 “小金你一会带几个好手,溜进赵启浩的房间,替我好好招呼下他的那些衣服,要表面上看起来完好无损,但是一穿在身上,就会片片飞落,你行吗?” 小金 哪敢说不行,只得自己去伤脑筋了。 “眼镜大叔,你一会跟我出去,召集花园里的所有蛇类,要无毒的,我们去攻击赵启浩,为小金争取时间。到时候让你的蛇属下们,给我狠狠的咬,咬死他丫的。我在都敢勾搭别人,可想而知,我不在时,他们有多龌龊!” 眼镜大叔还从未看见过尊主如此气愤,当下吓的蛇尾都在哆索。连忙点头应了。 蝶影上前一步,跪在沈袭玉面前,“灵主,请听我一言!” 沈袭玉直接抬手阻止她说下去,“你什么都不必说,如果我是一方灵主,又拥有如此神秘的战斗力,还要任人宰割,忍气吞声,那我干脆死了算了。” 蝶影默默退下。沈袭玉说的虽然是气话,但亦有一定的道理,那赵启浩当真不是东西。我们灵主为了她,差点被飞燕门的十二追魂杀手给弄死,他倒好,还有闲情逸致跑南梦国来泡妞。 沈袭玉吩咐完事情就带着眼镜大叔出了空间,眼镜大叔索性盘在屋顶的某个角度。吐出蛇信,发出蛇类独有的召集信号。 没过一会儿,就看见有许多条大小短粗不一,或是颜色各异的蛇群从屋檐的柱子上爬了上来,恭敬的垂着蛇头,匍匐在沈袭玉一米开外的地方。 沈袭玉看见赵启浩和大公主分开了。大公主满面娇羞的朝着他作了揖,然后飞快的奔回自己的公主苑了。 躲在暗处的小白立即振翅飞动,一小团黑云朝着公主苑移去。但这天空本来就没有月亮,显得有些黑沉,所以就算地面上侍卫不断巡视,也没法看见。 赵启浩站在院外有些嫌恶的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有脂粉味。就是刚才那花痴公主留下的,他觉得浑身不舒服。便大踏步朝着洗浴池走去,命令那些宫婢烧水,他要沐浴。 大概是因为南梦国的天气比较温和所致,这里的人都比较爱洗澡,时间一久,便有聪明人发明了这浴池,比浴梭方便多了。 皇宫多用金玉镶边,在浴池的下方是一个大大的灶膛,常年温着火,而在浴池的始端有一截竹管,只要命令一声,热水就会从竹管中源源不断的流入。 赵启浩修长而健硕的身躯在热水中若隐若现,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身后,有一条条的蛇儿悄然的滑入了水里,潜伏了进去。 众蛇凝成一股粗绳,悄然的待命。 赵启浩的嗅觉十分灵敏,原本飘满花瓣的浴池里仿佛多了一种腥气,他低下头,又用力闻了闻,好像淡了些,但是如果他不在意的话,那腥味又浓了些。 有几次甚至听到背后有水声,但当他回头时,又什么都看不见,他自嘲的笑了笑,心想自己一定是被那花痴公主搞的神经错乱,有后遗症了。 赵启浩觉得泡的差不多了,便站了起来,原本跨坐在眼镜大叔蛇颈上的某人不但没闭上眼睛,反而瞪大眼睛。 眼镜大叔竖起蛇尾在尊主的眼前稍稍挡了下,用心神和沈袭玉交流道,“我怕那些浊物侮了尊主的眼。” 好吧,沈袭玉难道要发火说,谁让你拦住的?她只能摸摸鼻子,耸了耸肩膀,心里却想着,回头再给你好看。 可怜的眼镜蛇大叔,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尊主,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做的挺对呢。 赵启浩站起来还没往池边走两步,突然感觉脚腔一紧,好像有一股巨大的拖力,把他整个人都往池子里扯去,卟嗵一下,他整个人再度掉到池里,那股吸力还在,他直接没入水里,没有注意,竟是喝了好几口洗澡水。 “咳咳!”他咳了起来,手往水底摸去,并未摸到任何东西,不由心中大骇,站起来,就想要往池边掠去。 他刚一提气的时候,足底下的吸力再次产生,这次更明显了,他感觉到一股滑腻腻的东西像水草一样缠住了他的脚腕,他越是提气往上飞,那股力气也相对应越大,再次把他拖到水里,又喝了几口洗澡水。 赵启浩大怒,“是谁,滚出来!”这句话他用了一点真气,竟是在整个浴室里回映出嗡嗡的响声,外面的宫婢听到动静,想来看看情况。 沈袭玉怎么可能会让那些人看到她家小赵的裸浴图,所以还没走到门口的宫婢,就被一只明晃晃的蛇头给吓晕了。 没有人回答他,他静下心来,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竟是丝毫没有找到对方的藏身之处。 赵启浩心渐渐往下沉去,难道是皇上派来的杀手,功夫已经高到如此地步了吗?连他都察觉不到对方的气息所在。 他的动作似放慢了一般,提起左脚查看了下,脚腕上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东西?他左脚往前跨了一步,又提起右脚查看,亦没有什么东西,一直到他小心翼翼的走到浴池岸边,穿好衣服,都没再出现异常了。 赵启浩急速打开浴室的门,却发现一个宫婢倒在那里,似是晕了过去,他也没有喊她,直接离去,正要回到自己院中时,突然发现前方多了一个黑影。 他几乎是都没有反应过来,就立即追了上去,那个黑影身形纤细,个头不高,据赵启浩的判断,应该是个女人,只是这个女人功夫不弱,和他在屋檐上面急走飞奔,竟然在伯仲之间。 突然前方那黑影身子一扭,竟是踩碎了瓦片,整个人如风筝一般朝下跌去,赵启浩也急掠了下去,这时候响动声,惊到了皇宫里的巡守侍卫。 立即有一队人抄着火把朝这边涌了过来。 黑影落地一滚,滚进了草丛,赵启浩哪里肯放过她,却见她再度身影凌空,竟又是狡猾的跑了,而且现在跑去的方向竟是天启国特使住的地方。 他心里暗惊,这黑衣人倒底想干嘛? 大内侍卫们看见了赵启浩,行完礼后,一起追向那黑影,不到片刻便追到天启国特使住的地方,身影就那么一晃,竟是不知所踪了。 这时候南梦国的国主等人都被惊动了,一起赶到了这里,赵启浩担心郑王殿下的安全,连忙打开门,却见曲文仍然睡得黑甜,他这才放下心来。 皇宫侍卫首领向南梦国主叙说那黑影的大致情况,据目前来看,绝不可能是赵启浩和曲文,因为黑影身高目测不超过一米七,而曲文和赵启浩都有一米八几。 刚才黑影虽然进了这个院子,但是到距离开门看见曲文睡在床榻上,不过瞬息功夫,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换好衣服再装睡,再者了,郑王殿下是傻子,几乎人人都知道。 那个黑影就是沈袭玉,而她把这么多人引到院中来集合,当然是为了让赵启浩出丑啦。 至于曲文,其实赵启浩出门和大公主的一举一动,他都了若指掌,但他并没有动,至于刚才沈袭玉翻进院子里,其实他也醒了,刚要起床追查时,却发现脑中一晕,接受到一股神奇的力量,那里仿佛有个人对他说,躺下,睡觉! 于是他就睡着了。 一直到院中人声嘈杂,他才慢慢醒过来,脸上出现习惯性的呆滞,茫然无措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赵启浩,“小赵,你为什么半夜不睡觉,不穿衣服倒处跑啊?” 此刻情况是赵启浩站在曲文的房门口,背对着曲文,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他背后那些衣料竟是如灰飞一样,慢慢的坠落在地,露出整片光洁的后背。 “殿下,你说什么?”赵启浩扭过头,才问了一句,就发现突然前面也凉嗖嗖的了,然后满院子的人都尖叫起来,尤其 是那些提着灯笼的宫婢,还有侍卫们的唏嘘声。 南梦国主的脸色黑的都快要滴出墨来了! 什么情况?!赵启浩竟发现自己的衣服都像被风腐蚀化了一般,片片坠落在地,全身上下,只有“小小赵”那个地方还挡着一块布片,其它地方都是光的。 “咳!赵王爷,这样成何体统,来人哪,快给赵王穿上衣服。” PS: 小赵:很委屈,真心人家不想招蜂惹蝶的,谁让人家太出色呢?小玉也不理我了,求关照,求安慰啦。 ------------ 320、大快人心 赵启浩几乎是立即反应过来,急速退到曲文的房间,朝着曲文说声得罪了,将曲文身上的锦被旋转起来,裹住自己,脸上满是愤怒和惊赫。 这倒底是谁做的?如果让他知道了,他一定要把她碎尸万断! 院子外面的人议论不停,纷纷侧目,那些侍卫则是在嘲笑这位天启国的王爷,原来有裸奔的癖好;那些虽然捂着眼睛尖叫的宫婢,现在却在后悔,刚才应该多看几眼,这天启朝有名的美男子王爷那英伟不凡的身姿;闻讯赶来的二公主则是跺脚暗恨自己怎么就睡得那么死,没看见大公主心上人的丑态,回头也好去羞一羞大公主。 话说大公主和二公主非一娘所生,向来是死对头。 南梦国主也觉得这是丑闻,哪里还会再待下去,在院里说了几句客气话,让赵王爷好好休息,这事他一定会查明白,给赵王爷一个交待,便领着人走了,只是走到一半,他突然觉得奇怪。 皇宫里发生这样的大事,连住的十分远的二公主和一些妃嫔们都赶到了,怎么不见大公主? 大公主分身乏术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也搞不懂为什么房间里会冒出来这么多体形庞大的蜂子,先是蜇肿了她的嘴让她没办法说话,然后又将她的脸蜇的跟猪头一样,简直没法看。 她痛的在地上直打滚,最后直接痛昏过去了,待她悠悠醒来爬起来想向外面的宫婢求救时,却发现身上有衣服一寸寸一缕缕的飞了,顿时只留下了一条亵裤和一个鸳鸯戏水的红肚兜。 如果她没被蜇,宫婢们或许认识她,但她被蜇的像猪头一样,谁认得出她呀。都以为她是歹人,宫婢和太监们,随手拿了什么乱七糟的东西,就往她头上招呼去了。 “丑八怪,敢闯进我们大公主的闺阁,你去死,打死你,打死你!” 可怜的大公主嘴被蜇的没办法说话,只能就地乱滚,不停的呜咽出声求助。双手指着喉咙,发出凄厉的啊啊声,想让人明白她就是大公主。但是别说这黑灯瞎火的那些宫婢看不见,就算看见了,那满头都是包的大公主也没有人认得出。 最后大公主被打的满身是伤,每个宫婢和太监都朝着她身上吐了几口唾沫,最后一致决定。将这个不要脸的丑八怪先绑到柴房,等大公主醒来后再做决定。 于是等他们把猪头大公主送到柴房后,再去房间里找公主,哪有人啊,于是公主失踪了,这消息就像长了腿一样。飞进了南梦国主的耳朵里。 南梦国王后跑去国主那里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求皇上一定要把大公主找回来。 真正的大公主此刻已经在柴房饿的奄奄一息了,那些宫婢和太监都被打发出去找人了。谁想得起来她呀。 沈袭玉第二特意走到街上,来到一座茶楼,茶楼是听八卦的最佳场所。 今天从皇宫里传出一件奇事,一件丑闻。奇怪的是大公主不意而飞,已经一天一夜了。皇上派了无数的侍卫军队都快把南梦国给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找不到。这公主失踪已经升级为他国的阴谋了。 只是奇怪呀,这皇宫内外,守卫重重,除了发现有一个黑影人跑进了天启国使者的院子外,没有其它任何动静,为何公主会不见呢?难道绑架公主的人长了翅膀不成? 一件丑闻,就是来自天启国的美男子王爷原来居然有裸奔的癖好,本来坊间就是流言集散地,大家会凭着自己的想象,给任何听到的消息添油加醋。 于是沈袭玉今天听到的这个是鄙视版,据说这赵王爷只有一张脸长的还算好看,迷倒了无数无知的少女少妇,其实身上丑陋的要死,根根都是瘦排骨,连丝肉都看不见,尤其是那话儿,小的就像一根针似的,压根找不见,所以当日才拿片遮羞布盖着的,就是怕人看见。 本来南梦国是有一大批赵王爷的粉丝的,现在统统都转了向,迷上了烈日国的三王爷了,至于赵启浩已经是陈年旧史了,除了偶尔几个怀旧的大妈,谁还记得他呀。 噗嗤!沈袭玉差点把整口茶都给喷了,这些传八卦的人也太牛了吧,哈哈! 赵启浩这几天简直没办法出门,只要一出门,就会有许多侍卫,太监宫婢对他指指点点,甚至有些人还明着嘲笑他那话儿小。 他想不在乎这些流言,可是流言却越演越烈,到最后几乎是侮辱到了天启国的声誉了。 最后连天启帝都得到了消息,天启帝还好心的说,如果在南梦国实在待的不开心,就回去好了。 现在 赵启浩的名声一败涂地,就算回了京城,也不会有大臣建议让他重掌兵权的。 天启帝还真感谢制造这启流言的人呢,无形当中帮了他一个大忙啊。 赵启浩握着一卷书,坐在亭子里,他在仔细回忆当晚上追踪黑衣人的情景,还有在浴池里发现的奇怪的事,现在天启帝又大方的安慰他,这些事和天启帝有没有关系? 如果真有,又是何人所为? 他想去街上转转,但是现在这副模样肯定不适合,便乔装打扮成了曲文的侍卫,带着小安子,跟在曲文后面出了皇宫。 曲文来南梦国好几天了,都一直只能待在宫里,把他憋坏了,这下一出来,就跟鸟儿出了笼子一样,别提多高兴了。 他东瞅瞅西看看,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又捏捏那个,突然他的视线胶在一个背影身上,那是一个穿着淡粉色罗衫,梳着少妇发髻的背影。 他往前跑了几步,总感觉那个身影很熟悉。 只见那个女子在首饰摊上面拿起一只紫薇花的簪子,右手轻捏,小心的插在她身旁那个相貌平平的女婢头上,吐气如兰般说道,“蝶儿戴这只簪子真好看。” 曲文浑身一震,那声音,太熟了,是她,是小玉! 他顾不得喊上赵启浩和小安子,直接挤过人群,朝着沈袭玉所在的位置走去,但是才过一个胡同,前面两个人就莫名其妙失踪了。 他站在那儿发呆,赵启浩和小安子赶紧挤过来,“殿下,你怎么到处乱跑,要知道现在南梦国都城里,不仅仅是有我们,还有烈日国的人在,万一被他们发现了你,就麻烦了。” 曲文指着胡同口,满脸失落,呆呆的念着,“小赵,我看见玉儿了,我看见玉儿了,我真的看见她了!” 赵启浩心里也是一震,这已经是曲文第二次说看见沈袭玉了,他不敢大意,急忙顺着曲文手指的方向找了过去,但是胡同尽头,只有一家奇货可居的店铺,哪里有什么沈袭玉。 他心里有些失落的往回走,对着曲文摇头,“殿下,你看见的小玉长什么模样?” 曲文回忆起来,“穿着淡绿色的罗衫,梳着少妇的发髻。” 赵启浩无奈失笑,摇头,“殿下,小玉今年才十二岁,怎么可能梳少妇的发髻,你一定是看花眼了,我知道你很想她,我也很想她,但是――,我们还是回去吧,今天街上人太多太乱了。” 曲文有些不甘心的再朝胡同里望去,依旧没有人影,这才呆呆的被赵启浩拉回皇宫了。 晚膳过后,曲文说困了想早早睡了,让大家都不要来吵他。 赵启浩自然是应了,回了自己的住所。 没过多一会儿,曲文就蹑手蹑脚的从自己的屋子里走了出来,脸上却再无呆傻之气,反而满目沉思,他站在门口,朝着赵启浩屋里侧耳听了一会后,便轻手轻脚的翻墙出去了。 南梦国皇城侍卫虽然很好奇这天启国的郑王殿下怎么一个人出来逛夜市,但是想想人家是客人,又有出宫的腰牌,他们也不便多问,直接将曲文放了出去。 曲文一路急奔,来到今日白天看见沈袭玉的那个胡同,走到尽头,发现奇货可居店铺,便走了进去。 “公子,不知道您需要买什么样的地?”今晚正好李招财值班,一看见这么晚还有生意上门,所以显得特别客气。 曲文眸光微闪,轻咳一声道,“这位掌柜贵姓?” 李招财忙道,“鄙人姓李,这是我的证牌。”他忙将自己的资料递了过去,这很正常,因为外面有许多野路子的人冒充奇货可居的伙计,朝客人兜售庄子,然后抽取高价佣金,破坏奇货可居的规矩。 是以奇货可居的老板才想到这个计策,用铜、银、金、玉给不同档次的伙计打造了独特的名片。 李招财的名片原本是铜的,就因为沈袭玉的光临,替他做成了许多大买卖,现在已经升级到银名片了。 曲文接过他的银名片,看了一眼便放到一旁道,“原本我是不信你的,但是有位夫人跟我推荐你,说你办事比较牢靠。” 李招财的眼睛都笑眯了,“一定是沈夫人吧,哎哟,沈夫人真是太客气了,要不是沈夫人啊,小人也没办法升级成银名片伙计呢。” PS: 曲文:作者是后妈,让偶到今天才出来露出,呜呜,亲爱的读者们,偶想死你们啦,快点拿票票来安慰下我吧 ------------ 321、道出原委 曲文听到那个“沈”字,心里一喜,脸上却是不见表情,只是淡淡应道,“没错,是前几日在路上遇到时,小谈了几句。我今日原本想先去找她,再一起来找你商量买庄子的事,不过却发现她不在原来的客栈,不知道是不是换了地方?家母交待,想要买和夫人差不多的庄子,我是想着如果能够和夫人一起去她的庄子里看一看,才好下决定,你说是吧?” “这位公子也打算买十个庄子”李招财一听这话,乐坏了,难道自己最近走财运了,怎么随便碰到一个客人,一出手就是十个八个庄子呀。 曲文心里有小小的震动,沈袭玉居然在南梦国买了十个庄子,她到底想干嘛。 “具体要看庄子的情况,如果条件还不错的话,家母的打算是二十个庄子,价格公道即可,只要你好好为本公子办事,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多谢公子,沈夫人原来是住在翠薇居的,如果公子您说她不在,那十有八九是去庄子上了。”李招财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套了话去了,心里还在想着,如果这位公子要买二十个庄子,又都是肥沃的,自己恐怕能拿不少提成,今年这个紫薇节也能过得阔绰些了。 或许还能有余钱买一株翠薇苗送去讨讨老丈人欢心也不一定呢。 曲文做恍然大悟状,“既然如此,那我就等她回来再说吧。”他话一说完,便掏出一张百俩的银票,往桌上一按,“这是爷赏你的!” 李招财忙笑颠颠的收了银票,恭敬的将曲文送出了门。 此刻华灯初上,南梦国街道上面热闹非凡,人流涌动。他却心急如焚,有一个答案似乎要破壳而出了。 那伙计说小玉住在翠薇居,想他和小赵初来时也住在那里,为何没见到? 虽然心里还有疑虑,但是他可以肯定,那个人一定是沈袭玉,原来自己初进城时,没有看花眼。 曲文一进翠薇居,还没问话,就被掌柜的给认出来了。他连忙客气的陪笑,给曲文打了个千儿,“不知道殿下光临小店是有何吩咐?” 既然人家认出来了。曲文也就不掩盖了,端着茶杯,颇带威严的问道,“你这客栈可有住着一位沈夫人,身边带着一个婢女名叫蝶儿。” 翠薇居的掌柜一听立即点头。他之所以对沈袭玉这样熟悉,一是因为沈袭玉的头发颜色比较特别,暗棕红色的,一度让他认为沈袭玉是东月国的贵族;二是因为沈袭玉出手极其大方,待人也很客气,不像一般的客人。根本瞧不起店小二;三嘛当然是因为沈袭玉给翠薇居送了一份赚钱的大买卖,即花卉美食。 一个是天启国的皇子,一个疑似东月国的贵族。两边都不能得罪的大人物,翠薇居掌柜一时也为难了,只能让小伙计带着曲文到了沈袭玉的房间前面,让他自己进去了。 曲文自然是赏了小伙计,然后站在门口沉默了片刻后。正打算敲门,刚抬起手。门却自己开了。 沈袭玉满头暗棕色的头就那样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上面,发梢还滴着水珠,正笑意吟吟的看着他。 他嘴唇抖动着,想说什么,却被沈袭玉拉进了屋里,蝶影主动退出房间,守在门外。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殿下!” 曲文的眼圈却是逐渐红了起来,站立了许久,突然头一扭,竟是生起了闷气。 沈袭玉坐在锦榻上面,手里拿了一团干毛巾,就那样递出去,柔声道,“我头发还湿着呢,如果不快点擦干,会得头风病的,过来帮我擦头发好吗。” 曲文咬了咬唇,别扭的走过去,拿了毛巾,原本想重重的扯,落到她的头发上面,却是轻柔之极,他边替沈袭玉擦拭头发,一边哽咽道,“你好狠的心。” 沈袭玉抿起嘴淡淡一笑,从何夫人生辰宴开始说起,一直说到自己身中一箭坠落到河里,又被周康所救等一系列事情。 当曲文听到沈袭玉中了一箭时,手陡然一停,忙将她肩膀扶正,仔细检查了一番,又焦虑的问道,“伤到哪里了,还痛不痛?” “傻瓜,都过去了小半年了,我当然不痛啦。你还生我的气吗?我当时也是没办法,那些人不知道什么来路,如果我冒然出现在青菊镇,必然会给钱大哥和我娘带来危险,所以我想就让他们以为我死了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暗中调查这件事了。” 曲文帮沈袭玉把头发擦到半干,抬起眼看了一眼沈袭玉,心里很奇怪,沈袭玉为什么不问他的转问,但又有一种感觉,好像他们休戚与共,有些话根本不用去说,便可以直接相信。 他不知道,这便是灵仆对灵主的全心信任,这是一种很微妙的联系。 这也是为什么沈袭玉会将真相告诉他的原因,因为只要灵主不允,他就不会或者说无法泄露。 “小玉,自从我喝了你给我的那瓶灵水之后,好像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也长大了许多,我发现,这世上只有你才是真正全心全意无所求的对我好,不管是我聪明人,还是傻子,我以后再也不是那个呆呆傻傻的郑王殿下了,我是可以保护你的曲大哥。你信吗?小玉,你相信吗?我真的可以保护你,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看着曲文急切的目光,沈袭玉忙点头,他将她的小手握在大大的手掌里,感激的冲她笑,笑容仍是那样纯净。 “小玉,我知道追杀你的是什么人?” 沈袭玉一怔,随即认真听了下去。原来自从曲文恢复记忆后,他便开始暗中培育自己的势力,大概因为表面上他是个傻子,大家都疏于防范,倒让他方便了不少。 当飞燕门十二追魂杀手出动时,他也隐约收到线报,但是万万没想到,追杀的对象竟然是沈袭玉。 沈袭玉喃喃自语,“飞燕门,我与他们无怨无仇,他们为何要追杀我?” 曲文声音低沉,缓缓说起一段陈年往事和皇室秘辛,“因为那块玉佩。那半块玉佩,只要和我父皇手里半块玉佩合在一起,便可向东月国借兵,传说东月国是个神秘的国度,那里的人都拥有与动物或是自然界沟通的本领,到时候别说消灭一个烈日国了,就算统一整个大陆也是小菜一碟。当然这只是传说,具体如何,谁也不知道。这玉佩被先帝分别送给了我父皇和四皇叔。噢对了,四皇叔就是小赵的父王。” 曲文说起这段往事,心里无比沉痛。 “父皇早就忌惮四皇叔手里的兵权了,他一直认为皇爷爷最疼爱的是四皇叔,四皇叔手握重兵,日后一定会谋朝篡位,所以他为了自保,就想要先下手为强。四皇叔其实根本就没想要谋反,为了让父皇放心,他先是交了兵权,又匆匆将爵位让给了小赵。打算和雪玉郡主终老山林,可是父皇还是不放心,一边派人去暗杀老候爷和郡主婶婶,一边想让他主动交出那半块玉佩。飞燕门是右相年洪伍的势力,这些年暗中不知道替父皇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后面的事沈袭玉几乎能猜到了,那玉佩当初是赵启浩留给自己的定情信物,所以飞燕门的人顺藤摸瓜便找到她这里来了。 只是她不太明白,为何那些杀手开始时没有对她痛下杀手呢? 曲文笑道,“你能逃过一劫,其实得感谢钱子轩。” “这与他有什么关系?”沈袭玉疑惑了。 “因为你与钱子轩走的十分近,年洪伍便认为你是左相的人,父皇更是觉得那半块玉佩,指不定已经落在左相手里了,如果你死了,就等于告诉左相,他们动手了。” 原来如此! 看来以后回去,她还真得好好谢谢钱子轩呢,要不是他家这层关系,十二追魂杀手,开始时就痛下杀手,她是很难有获得逃生的机会的。 既然话都说开了,沈袭玉索性将自己心里的疑虑都问了出来,结果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你,你说什么?他没有和大公主眉来眼去,只是大公主一厢情愿?”沈袭玉直接跳了起来,满脸不可思议。 曲文点头,“我当时其实根本没有睡着,大公主和小赵的谈话我听得一清二楚,而且当天晚上皇宫的宴席上时,那大公主就对小赵百般纠缠,小赵烦她烦的要命,又怎么可能和她亲亲我我?” 这么说来,是她误会他了?沈袭玉想起自己做的事,顿时有些心虚了。 曲文还在说,“只是奇怪,不知道是不是父皇做的,也不知道派的是哪路高手,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就把小赵的衣服给毁了,这功力该是何等深厚呀。还有大公主,也不知道被何方歹人掳去了,到今天也没找到。” 沈袭玉摸着头发,嘿嘿傻笑了一声,颇为心虚的想,就让曲文怀疑是他父皇下的手吧,反正打死她,也不会说出来是她干的。 PS: 小玉你完了,不知道小赵知道后,会有怎么样的雷霆之怒啊 ------------ 322、误会澄清 沈袭玉暗中嘀咕了声,“天启帝,你派人追杀我,我还没跟你算帐呢,今天就让你背次黑锅吧,以后咱俩两清了。” 曲文古怪的看着沈袭玉,“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沈袭玉立即高声道,“我说那飞燕门当真可恶,等我回去了,一定要想办法灭了他们,为自己出气!” “估计你这心愿是完成不了了。” “为啥?”沈袭玉眼睛顿时瞪的跟铜铃似的,难道曲文因为他父皇所以不舍得吗? 曲文连忙摇头,“别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看着我,我说你没法达成愿望,是因为飞燕门已经被人灭了。” “什么?谁干的?居然敢抢我的事儿?” 曲文摇头,他毕竟身处皇宫之中,能够发展京城的势力已经很不容易了,再往外扩展就难了。 “据说,先是飞燕门的各个分舵据点被人血洗,然后总舵派人去支援,也是如泥牛如大海,毫无信讯。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京城的总部突然被人偷袭,除了几个漏网小鱼之外,其它人部全被杀,整个飞燕堡被一把大火烧成了灰烬。特别是追魂十二杀,死的惨烈,竟然被人剁成一块块的,丢在野狗堆里。这可是一桩大案子,年洪伍气的都病倒了,朝庭震惊,派了好多人都没查出来。不过京城传的满天风雨,说很有可能是江胡同道寻仇,但也有人说是赵王府的影卫干的。年洪伍虽然心痛,但是抓不到证据,也只能干瞪眼。我也悄悄问过小赵,但他却失口否认。所以这就成了一桩悬案了。” 沈袭玉说不吃惊是假的,飞燕门存在那么久了,如果真有江湖同道寻仇。也不会就在这时候吧? 她有一种直觉,这事十有八九就是赵启浩干的,以他那睚眦必的的个性,他肯定会这么干。 但是当时京城中危机四伏,老候爷和郡主下落不明,他自己又被皇上监视起来了,想要暗中做这件事,是不是太难了点? 想到这里,沈袭玉又摇头,她觉得赵启浩不太可能冒这个险。再说了飞燕门就算替右相干了许多坏事,又暗杀过老候爷,但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有必要一定在那种危机时刻,以身犯险,去灭飞燕门吗? 除非―― 沈袭玉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双眼圆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推理出来的结果。 她记得那时候。正是她“死”的噩梦传出去的时候吧,她的整个胸腔都在颤抖,整颗心又酸又涩,会是那样吗? 他是在替她报仇吗?曲文说十二追魂杀手死的最惨,是因为那些人是追杀自己的刽子手吗? 她努力摇落眼底的泪意,逼迫自己不要乱想。这一定不是他干的,就像曲文说的,一定是江湖同道寻仇。 “小玉。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曲文这才注意到沈袭玉苍白到透明的脸色,不由担心起来。 沈袭玉竭力稳住呼吸,半晌才恢复过来,吸了吸鼻子道,“曲大哥。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哪怕上刀山,下油锅,我也眼睛都不眨一下!” 沈袭玉吸了吸鼻子,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起来,曲文越听眼睛瞪的越圆,直到沈袭玉说完,他便像见了鬼一样,用指着她,“原,原来是你干的?可是你是怎么混进皇宫的,那里可不是百姓家的菜园门,想进就进啊?” 沈袭玉牵住曲文的手道,“一会你看见什么,千万不要吃惊,也不要害怕。” 曲文听完她的话,点头的同时,眼前一花,已经来到一处所在,眼前的世界,就像是仙境一般的美好。 远处是云雾缭绕的青山,近处是千亩良田,还有奔腾的马儿,涓涓的河流,巍峨的主楼,小巧玲珑的竹屋,如梦似幻的花园。 沈袭玉也不瞒他,便将这空间的大部分作用,当然除了捕捉系统之外,都告诉了曲文。 曲文一边点头一边惊叹,没想到沈袭玉居然有这般造化,看来他原本的想法真可笑,居然想保护她,以沈袭玉这样的实力,根本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沈袭玉拿起杯子,接了一杯灵泉水,滴上凤凰仙浆,递给他喝,他喝过后,眼睛瞪圆,“这比我当日喝到的灵水还要清甜甘美,就是这个灵水救活了我的母妃。” “你看!”沈袭玉指给他看,曲文这时候才注意到,千亩良田里,居然有东西在不停的涌动,待那小包涌到尽头,他才发现是一只长相奇特的老鼠,那老鼠开垦土地极为厉害,不过眨眼功夫,一亩地就已经开荒完毕。 另一队小老鼠紧跟开荒的老鼠后面,在土地上面打坑,它们的坑一打后,立即有一条蛇,用尾巴将紫薇树苗卷了移进坑中,填土,浇水,定根,不过转瞬间即完成了。 “你居然能够驱使这些小动物为你干活?” “是的,我从小就能听懂小动物的语言,自打有了这空间之后,因为灵泉水的缘故,这些小动物便更加忠诚于我,成为我的仆人了。而这些原初俱灵性的小动物在进了这空间后,又经常饮用灵泉水,有些变异进阶都能说人话了呢。” 曲文感叹起来,“真是太神奇了。怎么办,小玉,我自卑了,你这样厉害,我哪里有资格保护你。” 沈袭玉拉着曲文的手笑道,“怎么会呢,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厉害的。再说了,有些现实的事情,它们还是没办法做到的,所以你不必自卑,你还是很厉害。” 曲文听到沈袭玉这样安慰他,他才好过了许多,暗暗发誓,一定要更努力一点,一定要变得强大起来,要成为小玉得力的助手。 让眼镜蛇大叔从青山上运一块木料下来,在百花园里再搭一座秋千。几乎是小菜一碟,曲文和沈袭玉刚吃完饭出来,眼镜大叔就已经弄好了。 曲文和沈袭玉在百花园里散步,看着那些薇树苗在瞬间长大开花结果落地又重新生长,当真是神奇。 他现在终于明白沈袭玉为什么要买十个庄子了,原来是要打算种这些薇树的缘故。 沈袭玉足尖一点,轻轻飞身到一颗大桃树上面,摘下两个成熟的水蜜桃,丢给曲文一个,自己手拿一个。洗都不用洗,直接啊呜一口吃起来。 吃完了,直接将桃核扔到地上。不过片刻,就又会冒出一株小桃苗来。 “等小金他们把地全种完了之后,我打算让它们来酿酒,酿完后就收藏在这里,你知道吗。这里的时间流动的极快,别看我们只是在这儿吃了一顿饭,闲逛了逛,其实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噢,但是在外面呢,也不过是一个时辰。就算新酿的酒。在空间放一阵子,就会变成几百年的佳酿到时候拿出去卖,不知道可以赚多少银子呢。” 曲文再次咋舌。外面的一个时辰居然抵得上空间里的十几年,真的有点让人无法接受,但这又是事实。 两个人一步做饭后运动,一边商量着替赵启浩正名的对策。 沈袭玉是个好娃,发现自己误会了赵启浩之后。果断想要改正错误,终于让她想到一个好计策。 利用百姓爱八卦的特性。来引导舆论,既然有坏的流言,那就传些好的流言,只要他们出点钱,在中间再一搅和,保证能把此歪风给纠正过来。 蝶影妙手易容,不过片刻功夫,就将曲文画的和赵启浩有七八分相像,正好他们身高差不多,身形上曲文清瘦些,不过没关系,多穿几件就好了。 曲文妆好之后,便和沈袭玉出了空间,两个人的身影悄然没入了黑夜中。 第二天,太阳都晒屁股了,郑王殿下才姗姗起床,虽然曲文一夜没睡,但是临回房间时,喝了一碗灵泉水,顿时疲惫全消,精神百倍,看起来就像睡饱了的样子。 赵启浩自然不疑有它。原本今日应该是南梦国主邀请他们去翠薇苑赏花的日子,但是大公主一直未寻到,南梦国主又被后-宫的妃嫔们成天吵闹,实在没那心思,便将日子往后推了几天。 他左右无事,想带着曲文去街上逛逛。 曲文却不愿意去,匆匆吃过早饭后,又是哈欠连天,说要睡觉,赵启浩也只得陪了他返回房间。 曲文让任何人都不许打扰,锁上门窗,换上人皮面具,扮成了赵启浩的模样,大摇大摆的出宫了。 三天转眼即逝,沈袭玉和曲文的计划也进行到了尾声。 周康等人都做好了准备,找到了前往烈日国贩卖粮食的商人,打算一道上路。 沈袭玉和曲文告了别,便换上少妇发型和服饰,跟着周康等人,坐着商队的车,朝着烈日国进发。 曲文在沈袭玉的指点下,假装不小心去柴房玩耍,发现了已经快要断气的猪头大公主。 鉴于猪头大公主敢觊觎沈袭玉的男人,沈袭玉特意让她的猪头脸多停留几天,免得好了之后,又去纠缠赵启浩。 猪头大公主十分有自知之明,自知这样丑陋会吓跑心上人,便安心在公主苑里养伤,心里却是打着主意,想求国王赐婚,让小赵当南梦国的驸马。 结果猪头大公主这番心思说出来没有两天的功夫,再度被马蜂蜇了,那些变异的马蜂在蜇她的时候,竟然还口吐人言嘲笑她不自量力,居然敢觊觎百花仙子看中的男人,吓的猪头大公主精神失常,直接疯了,赐婚之事自然不了了之了。 PS: 沈袭玉说,敢打我男人的主意,你是嫌命久了吧,老猫不发威,你当我病虎啊 ------------ 323、引导舆论 话说这再度出现的马蜂小队,自然是沈袭玉留下给曲文的帮手,为的就是防止这猪头大公主贼心不死。 既然她已经知道赵启浩没有移情别恋,又怎么会放过他呢,只待她救出周子兴,再回头找赵启浩好好算帐,好好算一算这相思之债! 紫薇花节终于姗姗来迟,全城上下皆是飘满花香,赵启浩等人先是随着南梦国主在稀有的翠薇苑中赏过了蓝色的紫薇花,然后又跟随着大队伍,看他们将这些翠薇移到城中心,供百姓欣赏膜拜。 南梦国信奉的是紫薇仙子,花神之一。翠薇向来珍稀,大多为皇室所有,是福气灵气之所在。 赵启浩等人刚走出宫门,就看见大批百姓或是手拿花束,或是手提花篮,朝着他跪拜而来,还有妇人不停在他面前诉说。 “那日我媳妇在田间劳作,突然肚子痛了起来,要不是赵王爷游玩路过,命人将她送到医馆,恐怕我的孙子现在就保不住了,天启国特使赵王爷真是好人哪!” “对啊对啊,赵王不但是好人,还是盖世英雄哪,那天晚上,我家相公,带着酒店里的一月收入银子回家,半路上遇到一伙贼子,要不是赵王爷及时出手,打跑了贼人,我们全家不但要喝西北风了,连相公的命恐怕都保不住了呢。” “王爷是好人哪!” “小人不过是个乞丐,那天因为掉进水里生了场大病,要不是赵王爷瞧见,命人给了银子,又拿药过来,我现在恐怕早就病死了。我的命都是王爷救的,王爷就是小人的再生父母。请受小人一拜。” 顿时人群涌动,形成一奇景,至于之前传言王爷喜欢裸奔的事情,谁还敢提,不怕被这群大婶爷爷奶奶的鸡蛋给砸死吗? 赵王爷在他们眼里,现在就是活菩萨啊。 曲文很高兴的看到这一切,悄悄注意赵启浩茫然的脸色,忙拉了拉小安子,小安子立即明白过来,低声说道。“王爷,先不管是什么人造成的,这情况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呀。” 赵启浩这才缓过神来。走上前去,亲切的扶起老人家,“这些都是赵某应该做的,我们天启国和南梦国是友好邻国,这些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大家不用放在心上,今日紫薇花节,人群甚多,各位请照顾好身边的老人小孩,千万不要踩伤了才好。” 哇噢,这番关心的话语再度引起人们的高潮。顿时大家都轰然下跪,高呼王爷千岁千千岁的话。 小安子摸着头有些不太明白,刚才那一会儿。他怎么觉得郑王殿下有点不同了呢,但是现在再看,殿下脸上还是憨厚的笑容,傻瓜式的拍着手,念叨真好玩。真好玩。 难道是我看错了?小安子越想越糊涂,索性撂开手去。不想了。 看着人群散去,小赵王爷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他让小安子带着郑王殿下去别处逛逛,而他自己则来到一处人群稀少的拐角处,掏出一枚口哨,吹响后,不过片刻功夫,就从人群中钻出来一个花农打扮的人,他跪在赵启浩的面前轻声道,“影二十参见王爷,不知王爷召见有何吩咐。” 自上次赵启浩利用影卫的力量灭了飞燕门之后,影卫也是元气大伤,为了不让天启帝查出来,他便让他们索性化整为零,分散到民间,装扮成各色人等,行走于贩夫走卒之间收集消息,同时也是养精蓄锐之举。 “本王总觉得今日之事颇为蹊跷,你速速查明真相来报我知。” 影二十低头应是,手抱着花束,再度混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两日后,赵启浩再度以逛花市的名义出宫,这次他只带了小安子,两个人来到城中有名的翠薇居,要了一个雅间,点了一壶好茶。 没过多会儿功夫,就有一位穿着甚是华丽的大胖子,肥头大耳的模样,提着鸟笼子走了进来。 他一间雅间的门,立即放下鸟笼,摘去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黝黑的脸膛,双目释放着精明的光芒,正是当日的那个花农,亦是影十二。 “卑职参见王爷”影十二跪了下去。 小安子站到雅间外面放风,防止有不知情的人闯入。 赵启浩一边慢悠悠的煮着茶,一边问道,“起来中,情况如何?” 影十二将自己查到的情况都一一说了出来,赵启浩眉头深锁,“你是说那个冒充本王在外面到处行好事的人是郑王殿下?可是怎么可能,殿下心思单纯,如果真的出宫门,恐怕连自己都没办法照顾。” 影十二低着头道,“皇宫里面为了太子之位争的厉害,五殿下装疯一计倒是不错,至少可以省掉许多危险,也可以让人放心。” 赵启浩目光严肃的看着影十二,表情认真起来,他和曲文一向交好,感情甚深,他实在不愿意相信曲文会骗自己。 “当晚殿下说要早早安歇,却是穿了夜行衣混出皇宫,后又打扮的像富贵人家的少爷去了奇货可居,还说要买 二十座庄子,目的只为一个,打听一位姓沈的夫人,走的时候,还赏了那伙计一百俩银子。据那伙计说,那位富家少爷,讲话透着精明,根本不像是傻子。卑职亦拿了画相去给他辩认,那个伙计口口声声说不会认错人,就是他。” 赵启浩琢磨起来,姓沈的夫人,会是谁?在他的对头或是好友里面,没有姓沈的呀? “接下来几天,郑王殿下每天都会早早睡觉,并且不肯让人近身侍候,这点王爷您是知道的,您可知道他去了哪里?” 赵启浩缓缓的说道,“如果按你的推测,他必是扮成我的模样,出去做好事了。” “没错,属下问过那些过来感恩的人,的确有这样的事,郑王殿下冒充的王爷您和一位姑娘一起的,属下问了好几个人,都说与此同时的亦有一位姑娘。” “那姑娘长什么模样?”赵启浩突然紧张起来,双手紧紧握住杯子,竟不小心将杯子给捏碎了。 “因为要不是很慌乱的时候,要不就是在晚间,他们也看不太清楚,但是有一点却印象深刻,说那位姑娘的头发颜色是暗棕色的,与南梦国人不同,所以他们印象深刻。” 暗棕色的头发,一位姑娘,这些零零碎碎的线索集中在一起,让赵启浩的心隐隐揪在一起,一个真相,仿佛就要呼之欲出了。 是她吗?会是她吗?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有事我会再联系你的。” “是,卑职告退!”影十二戴上大胖子的人皮面具,提起鸟笼子,在门上轻轻敲打了几下,小安子打开门,影十二哈哈大笑起来,抱拳道,“真是不好意思,夏某人记性不好,竟是走错了雅间,得罪了!” 赵启浩也配合着抱拳,“无妨。” 影十二又大踏步的进了另一间雅间,要了一碟点心,一壶茶,等赵启浩和小安子离开后,他才提着鸟笼子晃悠悠的下楼了,嘴里还嘀咕着,“这个臭老孙,约了夏某人,自己却不来,真是讨打的很。” 曲文正坐在南梦国御花园里荡着秋千,托着腮实在无聊,不知道小玉现在如何了? 突然眼前多了一重黑影,曲文抬起头,却只见赵启浩正严肃的看着他。 他习惯性露出一抹傻笑,忙拍着手站了起来,却不料秋千一荡,打到他的小腿肚子上,他整个人便往后一倾,他伸出手想要拉住赵启浩。 赵启浩却是定定的看着他,不伸出手来,反而退后一步,结果啪答一声,他就一屁股坐在圆石子路上了,顿时屁股那里传来火辣辣的灼痛,他呜哇一声哭了起来。 “小赵是坏人,小赵是坏人!”曲文呜呜的哭了起来。 赵启浩眼中原本的坚定神色,突然变得有些不确定起来,看着曲文哭的满脸是泪,双手在地面上拍打着,弄的满身灰尘,这分明是个傻子的行为,和影十二得来的信息相差太远了。 他连忙转过秋千,将曲文扶了起来,又问他哪里摔疼了,曲文瘪着嘴,晶莹的眼泪挂在蝶翅一般长的睫毛上面,看着十分可怜。 看赵启浩关心他,便用一只手摸着屁股,不说话,满脸皆是委屈。 从远处而来的王忠见此情景,连忙小跑过来,“哎哟,我的殿下,老奴早让您不要荡秋千了,你非要荡,摔着了吧,摔哪里了,疼不疼,要不要叫太医来瞧瞧?” 曲文说自己没事,王忠不放心,非要拉他去看太医,赵启浩跟了上来,也劝了一句,曲文却是鼓着嘴,像吃食的金鱼一样,扭过头去赌气一般,不理会赵启浩。 南梦国太医一听说五皇子郑王殿下摔着了,差点吓坏了,赶紧给曲文检查,自然没有什么大事,就是腿在后翻时,擦破了点皮。 事后,南梦国主下了朝,又过来探望了一番,送了许多珍贵的药材,吩咐人好生侍候着郑王殿下。 王忠有些不怀好意的问曲文,“殿下,老奴看你刚才好像和王爷置了气,是不是王爷欺负你了?” ------------ 324、兄弟交心 曲文把被子往头顶一蒙,大声嚷嚷着,“你走你走,我不要看见你,看见你就烦。” 王忠见问不出什么,只得咬牙切齿的退下了。 前阵子赵启浩上哪里都带着曲文,他自然方便监视,最近曲文都不爱跟着赵启浩,他也没办法单独前往,原本是派了一个心腹跟着的,结果谁知道居然把人给跟丢了。 赵启浩的名声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又变好了,他得尽快将这些消息传回天启国,以免日久生变。 王忠回到自己的房间,悄悄写了一张小纸条,捉出笼中喂养的信鸽,将纸条放进竹筒帮在鸽子的脚上面,然后放飞了鸽子。 只是他没看见的是,这只信鸽,还没飞出皇宫,就被一团黑云给包围了,十几变异的工蜂,体型有半个鸽子大小,集体攻击信鸽,小小鸽子哪里承受得住,只能悲哀的坠落在地上。 那只工蜂已经初俱灵性,并且通人言了,它们又一起将信鸽运回了曲文的住处,曲文此刻哪里还有孩子模样,坐在床榻边,打开竹筒,看见上面的字迹,不由冷冷一笑。 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老匹夫,如果有那样一天,他一定要亲手结果了他。 父皇原本和四皇叔那么好,可就是这些奸臣整天在父皇面前进谗言,离间他们的感情,才让父皇变成现在这副心狠手辣的模样。 曲文认真看着纸条上面的信息,看来小赵已经怀疑自己了,今天在花园里,明明看见自己跌下秋千也不扶下,估计是在试探他。 看来必须得和小赵说明情况了,再隐瞒下去,恐怕会伤害到兄弟情谊。 心里做好了决定。曲文便爬出了被窝,招手唤来一个宫婢,嚷嚷着让她去请小赵来,让小赵来给他讲故事,否则他睡不着。 这位郑王殿下自打来了南梦国后,每日睡前必要赵王殿下讲故事,这是整个南梦国皇宫都知道的事。 是以这位宫婢并未疑心,只是道声遵命,便去请了赵启浩。 当赵启浩走进曲文的房间时,他的心里还十分复杂。有些愧疚,又有些疑虑。 曲文看着还有几个宫婢站在那儿,便在床榻上闹腾起来。说她们在,自己睡不着,一定要让她们出去。 反正这个郑王殿下很难侍候,几个宫婢也没办法,只得退到门外。曲文还一边大声嚷嚷说怕他们偷听小赵说的故事,小赵说的故事只能讲给我一个人听这样孩子气的话,把门从里面给栓上了。 待他再回过身时,却看见赵启浩有些内疚的目光,“殿下,都是小赵的错。不要生我的气好吗?我不该怀疑你,从小到大,我们感情最深。你我虽然只是堂兄弟,但却胜过亲兄弟,我应该相信你才对。” 曲文看着他内疚不已的目光,突然一把握住他的手,朝着他轻声嘘了下。又小声说道,“隔墙有耳。” 这四个字低沉暗哑。加上曲文脸上的表情十分慎重认真,丝毫没有戏谑之意,倒让赵启浩小小吃惊了一把。 曲文故意高声道,“小赵,你到我床榻上来嘛,我们就像小时候一样,钻在被窝里讲故事可好,这样那些宫婢们就听不见啦,哈哈。”说罢他率先跳进了被子里。 赵启浩犹豫了一会,也上了床榻,两个人盖在锦被里面,脸对着脸,幽暗之中,赵启浩看不太清楚曲文的脸色,却能听到他那低缓而镇定的嗓音,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启浩,只有我是傻子,才能保护你和四皇叔,你懂吗?” 赵启浩也来不及震惊了,只是气息乱了下,很快恢复,压低嗓音问道,“你什么时候恢复神智的?” “第一次出宫回来之后,我就恢复记忆了,但是为了查明母妃中毒的真相,我一直装疯卖傻。当我得知母妃所中之毒时,我更加不能清醒了。这件事关系重大,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保护你。现在只有你和小玉知道,连母妃我都没有告诉。” 赵启浩的气息再度急促起来,他紧紧抓住曲文的衣襟,“她,她果然还活着,替我扭转名声的那些事是你们做的对不对?” “没错,是我们做的,小玉说什么舆论只要利用好了,一样可以帮助别人,而不是毁掉一个人,我也不太懂,但是我听了她的话,只是刻意救了几个人,又花了些钱,鼓动几个长舌妇去到处说你的好事,没想到效果竟这样好,一下子就冲淡了那天的丑闻。” 赵启浩突然沉默下来,半晌都没有出声,曲文不由急了,扯扯他道,“你是不是在怪小玉没有见你?” 曲文见赵启浩还是不吱声,便道,“你可知小玉为何被飞燕门的十二追魂杀手追杀,都是因为四皇叔手里那半块玉佩引起的。小玉为了保护你,拼死都不愿意说出玉佩的下落,结果胸中被一箭穿透,又掉入河中,差点就没了命,幸好被周将军帐下的军医所救,才捡回了一条命。她不回青菊镇,不告诉你她还活着,也是变相的在保护你啊。” “我知道。”赵启浩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低沉,似乎带了一点哽咽。 “当初追魂老大许诺她,只要交出玉佩,或是说出玉佩的下落,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她不但没答应,还把那些杀手都戏耍了一遍,也是因为如此,才惹怒了那些杀手,差点丧命。” 他真的没想到,沈袭玉那样爱钱,居然会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了。 昔日两个人因为意见不合,分手离开,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在付出,他一直以为她照样过的潇洒是因为她不曾真正爱过他。 但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他错了。她爱他,就如同他爱她一样,把彼此都当作性命来爱的。 她可以为了保护他连命都不要,他亦可以为了她宁可损失影卫大半力量,也要血洗飞燕门。 这才是真正的爱吗?这样刻骨铭心,这样让人牵肠挂肚,这样让人难以忘怀,它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恨的时候,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为仇敌,爱的时候,觉得连王忠那老匹夫都可爱起来了。 “文弟,告诉我,她在哪里,我要见她,我现在就要看见她!”赵启浩激动起来。 “她现在不在南梦国,你恐怕是见不着了,不过我们约好了,七日后会在翠薇居碰面。” “她不在南梦国,那她去哪儿了?” 曲文在被子下面摇头,突然想到赵启浩看不见,便连忙出声道,“她只说必须要去烈日国一趟,其它的都没有说。” “胡闹!烈日国现在与我天启国正处在紧张状态,随时都会开战,她去那儿干嘛?是去送死吗?不行,我得去把她找回来。” 曲文紧紧皱着眉头,在袖管里摸索着掏了些东西,掀开被子一角,递给赵启浩看,“王忠那个死太监,每日都会将你的行踪禀报给父皇,这是最近我拦截下来的,你如果要去,恐怕不太容易。” 赵启浩看着这一张张纸条上面写的信息,不由大惊,他原以为影卫很安全,没想到王忠的势力也不可小觑,这些信息虽然含水量很大,但是也触及一点表理了。 天启帝本来就多疑,个性更是宁可错杀一千,不会放过一个,这些纸条到了天启帝手里,对他实在太不利了,他可没有忘记,父王和母亲还在皇上手里呢。 他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曲文,“文弟,你这样帮我,不怕你父皇怪你吗?” 曲文摸摸头,狡猾的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明亮的笑容晃花人眼,“我只不过是一个傻子,我怎么帮你啊,父皇是绝不会怪一个傻子的,就算王忠怀疑,他也没有证据呀。” “好,有你帮我,我就有办法,既然你这样信任我,我也不瞒你,这南梦国也有我影卫人手。明日你我一起出去喝花酒,既然他喜欢跟,那就带上他好了,省得他还要费尽心机暗自跟踪。到时候我让影卫中找一个人与我身形差不多的,扮成我的模样即可。” 曲文看赵启浩满脸坚决,估计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了,他其实也有点担心沈袭玉为什么一定要去烈日国,虽然沈袭玉现在有功夫在身了,但如果一旦被烈日国人发现了他们是天启国人,麻烦可就大了。 关键他是个“傻子”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着急。 如果赵启浩真能前去,有影卫的帮忙相信一定会安全的把小玉带回来的。 “我听小玉说,他们会搭一个从南梦国到烈日国贩卖粮食的商队,清晨动身的,你如果去追,快马加鞭,想必明天就能追到了。” 烈日国由于地处干旱,常年在烈日之下,所以稻谷基本都是种不活的,但是他们有他们的盛产,于是南梦国商人便想到了将南梦国的粮食运到烈日国去,用南梦国最便宜的东西去兑换大量烈日国的特产,再带回南梦国高价出售,以此赚取差价。 从南梦国到烈日国有一条著名的死亡之路,除了神出鬼没的沙漠强盗之外,还有不知道何时会出现的龙卷风,或是白天热死人晚上冻死人的诡异天气,或是随时会出现的饥饿的烈日狼。 PS: 说实话,其实我还是蛮喜欢单纯的傻傻的曲文的 ------------ 325、野蛮文化 在这些危险里面,最大的危机就是烈日狼,它们成群结队,浑身的皮毛犹如鲜血一般,最厉害的是,它们会口吐火焰,生性凶残,一旦见了血腥,必是不死不散。 其次便是沙漠强盗了,这些强盗神出鬼没,个个武艺高强,而且有些还擅长驱驶烈日狼,那就更不得了了。 所以商队一般都会请功夫好的镖师来押镖,这次周康等人就是以镖师的名义上路的,而沈袭玉则是自称是从南梦国归宁回来。 烈日国虽然与天启国关系紧张,但与南梦国和西泉国却都是友好邻居,也有通婚的行为存在。原因无它,因为烈日国气温太高,根本不适合粮食作物生长,西泉国地处水泽,也不太适合粮食生长,这两国的粮食基本上都是从南梦国进口的,当然他们也不需要花银子,而是用各国的特产兑换。 烈日国虽然不适合长稻米小麦,但却特别高产宝石金银矿石之类的,这些东西在烈日国就跟满地的垃圾一样多,根本不值钱;而西泉国因为接邻大海,多处水泽,所以以海产闻名,如果南梦国的百姓想吃海鲜,那就得拿粮食去西泉国交换了。 临走的前一天,周康终于找到一位经常行走于南梦国和烈日国的老商贩,花了大把的银子,才说动他来教沈袭玉烈日国的风俗,还有几句烈日国的俚语,防止必要之需。 沈袭玉坐在骆驼上面,头上戴着防风沙的帷帽,心里却是将烈日国的一些风俗民情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 烈日国以前只是一个小小的部落,后来逐渐吞并其它部落,才慢慢发展成国家形式,人口不足十万,还抵不上天启国某个县的人数。 烈日国只有一个姓。就是金,因为他们地处炎热地带,日头似火,火主金,便在最初时定下国姓为金。 金姓只有皇室和富商才配拥有,一般平民或是奴隶根本没有姓,只有名字。不得不说的一个小趣闻,因为烈日国行使的是走婚制度,所以很多人的名字,尤其是平民或者奴隶。名字大多起的随意,都是以母亲产子的地点或是气候来命名的。 烈日国男子粗狂彪悍,女子野性放荡。男子基本上身都是赤裸着胸膛不穿衣服的。下半身则只穿一件兽皮裤子,赤脚。颈项、手腕、脚腕上都戴有纯金镶宝石的金环,很细很多个;女子上身也只有兽皮抹胸,下身是短而小的皮草短裙,手腕和脚腕上面都系许多个金铃铛。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 这个金铃铛除了装饰品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当烈日国女子看上了某个男子,便可将自己手腕上面的铃铛取下一个来,交与男子,算是定情信物。也是求偶的信号。如果男子亦很喜欢此女子,就要把自己身上的金环取下来一个,送给女子。这样就算两情相悦了。那就可以约好了地点和时间去滚床单了。 如果男子接了金铃铛却没有回送手环,则说明他还在考虑中,如果男子最后考虑的结果是不愿意,那就要再买一个金铃铛,加上原来的。并作一对,奉还给女方。首先是抱歉,偶对你没意思,其次是预祝你下次可以觅得佳偶。 换言之,男方亦然。 在烈日国,就算你不喜欢对方,也不能随意拒绝对方的定情信物,这是不敬的行为,会受到烈日国百姓的指责的。 烈日国很少有人穿棉或是丝绸缎子的衣服,原因只有一个,你想棉丝绸这些都是需要棉蚕丝去制作的,烈日国常年高温,这些农作物根本无法生长,当然也就无法制成棉丝绸缎之类的,这些东西和粮食一样,都是靠进口的,十分昂贵,一般只有大富之家和皇室才穿得起。 大多数平民或是百姓,穿的都是手工缝制成的兽皮。 在四季城,因为一日会有四季的缘故,多数人会随时准备一件毛大衣,晚上冷了之后,便披上,等第二天热了再脱下来。 所以如果进了四季城,看见那些人赤裸着身子,手上却拿着一件毛大衣,根本不必惊讶,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烈日国还有一个有趣的习俗,这里没有固定夫妻制,流行的是走婚。 只要男女双方成年了,看对了眼,随时可以滚床单,当然如果非要进行一个婚嫁的仪式,也可以。不过在双方玩过“妖精打架”后的两个月里女子不能再与别的男子发生关系,这是为了保证女子有孕的情况下,腹中孩子血统的正确性。 如果想玩NP游戏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须是这样的情况,男方里头都是亲戚,比如兄弟啦,叔侄啦,对女子要求仍是在行房后两个月内,不得再与其它男子同房,这样不管哪个女人怀了孩子,都是他们家的,只要主要血脉不出错,就无大妨碍。 烈日国地广人少,于是烈日国主便想出这个办法来,鼓励生育,希望让国力迅速涨大起来。 尽管烈日国鼓励生育,但是人口依然稀薄,最主要原因就是烈日国每月十五便要举行的狼神洗礼造成的。 烈日国主认为他们能有今天,一切都是烈日狼神所赐,全国的新生儿,只有经历了狼神的洗礼,才能真正算是烈日国的子民。 烈日国每月新生儿大约有两三百之数,都会由各地官衙组织上交,由烈日国大法师,对所有的新生儿进行狼神的洗礼,能活下来的,才是烈日国真正的子民,是狼神愿意庇佑的子民。 这个洗礼是怎么进行的呢? 大法师会挑选和新生儿对应多数的母狼,在母狼出外觅食不知情的情况下,将狼崽与新生儿对调,等母狼回来后,发现狼崽被调包,有些凶性大发,将发现到的婴儿撕成粉碎,有些则是母性转移,直接把婴儿当成狼崽抚养。 烈日国人认为,只有被烈日狼认可的婴儿才具备成为烈日国子民的资格。 能够成功被母狼留下活口的婴儿和家人,如果原本是奴隶则会摆脱奴隶身份,成为平民;如果原先是平民,则会成为贵族;还会得到赐国姓的荣誉,如果原先是贵族;就会成为皇室分支,如果原先就是皇室,那就会提升成储君的后备团之一。 狼神的洗礼是每月十五进行一次,而狼神的选拨则是十年一次,这时候第一批经过洗礼的孩子们都长成十岁了,在母狼的调教下,他们学会了各种本领,于是各种各样的狼孩在战场上拼得你死我活,或为了荣誉,或为了金银,或为了国姓,或为了权势。 狼神的选拨者能成为第一的,则直接被封为烈日国储君。 烈日国是个好战的国家,当这个国家的储君也很倒霉,因为江山代有人才出,你不一定能保证自己永远是最棒的,永远有新生力量在崛起,只要有新一任狼神选拨优异者出现,就得接受挑战,如果一旦失败,不但要让出储君的位置,有可能还要付出生命。 烈日国格斗名言:战场上的弱者活着是一种耻侮! 所以就算前一任胜利者愿意刀下留人,输的那个也会自裁,免得走哪里都被鄙视,跟过街老鼠一样,活着也没啥意思。 “夫人,渴吗?喝点水吧。”周康扮成一个黑脸膛的青年,骑着骆驼跟在沈袭玉的后面,递了个水袋过来。 沈袭玉掀开纱帽喝了口,道声谢谢。 无穷无尽的沙漠望不到边际,太阳像永远都不会下山一般,沈袭玉坐在骆驼背上面,感觉屁股那里都坐疼了。 他们已经走了一天一夜了,据商队的老大说,还有大概两天两夜才能走出这片无穷无尽的沙漠。 他们每天安营扎帐蓬时,都会对着某个方向焚香,听说他们是信奉狼神的,企求狼神可怜他们,给口饭吃,千万不要来劫商队的货物。 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沈袭玉也跟着一起祝祷。 商队带头的那位老板原本还有点不高兴这次旅行带了陌生人,但是看见周康和沈袭玉这样配合,又这样上路子,便宽心了不少,到第二天时,脸上也有了几分笑容。 眼看着天又要黑了,商队首领一声令下,大家立即开始寻找背风的地方,从骆驼背上拿下工具,开始扎帐蓬。 这个可有讲究,扎浅了,晚上风沙一大,帐蓬可就跑了。这些商队首领都是经常做的,所以无需沈袭玉等人操心。 她看见商队里的厨娘在那里起火准备煮晚饭,便走过去帮忙,先是把新鲜的食材都放进包裹,然后再从包裹里拿出来。 商队老板一看见那些绿色蔬菜,眼睛都绿了,心里原本对沈袭玉等人的不满彻底消失了,一个劲的赞叹沈袭玉是好人。 晚上大家美美的饱餐了一顿,商队老板姓严,他说他走商这么多年,在这烈日国死亡沙漠一带行走了也有上百趟了,还是第一次吃的这么痛快,都要拜沈夫人所赐。 ------------ 326、沙漠饿狼 商队的严老板心里有小小的疑惑,既然那位周公子和这位夫人是夫妻,按南梦国的风俗不是应该叫周夫人的吗?为何那些人都叫她沈夫人呢?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他也不会多问,只是觉得有点奇怪罢了。 晚上吃过饭后,大家便都各自回自己的帐蓬。 周康和带来的九个人,加上沈袭玉,蝶影共计十二个人,因为是一起的,商队便让他们住一个大帐蓬,大帐蓬里被隔成了小间,那九个士兵住一间,沈袭玉带周康和蝶影住一间。 因为对外宣称周康和沈袭玉是夫妻嘛,蝶影是沈袭玉近身奴婢,在南梦或是天启,近身丫头通常都是少公的通房,和主人睡在一起,也是很常的,方便侍候嘛。 沈袭玉从空间里取出加过凤凰仙浆的灵泉水九份,还有新鲜的水果一份,做为饭全小甜点,让蝶影送到周康带来的那九个手下那里。 商队的人几乎是顿顿啃烧饼,沈袭玉可不会那样苦了自己,更不会苦了自己灵仆,所以当其它人都风尘仆仆,因为营养不良,饮食不善,面黄肌瘦的时候,沈袭玉等一行人,依旧面色红润,气色颇好,而且精神头也足,这都是沈袭玉每天在饭后,偷偷给他们开小灶的缘故。 沈袭玉将帐蓬的门系好,让蝶影在这里看守着,自己和周康进了空间。 在沈袭玉听完那个老商贩说完烈日国的情况后,她便让小老鼠们开始在空间种植一些平常常见的农作物。 庄稼地里基本都是什么青菜白菜萝卜水稻小麦茶叶等常用的农作物粮食;池塘里则是养了许多淡水鱼类,非常常见的那种。 因为空间的时间流速比较快,所以那些农作物基本是早上种下去,晚上就收成;鱼类则是今天养下去,明天就能长一倍。 小金带头,加上有眼镜蛇大叔帮忙。每天晚上都会将收获的农作物放进玲珑阁的仓库里。 周康看着满仓库的稻米,有些不解的问道,“小玉,你想干什么?” 沈袭玉眉飞色舞的用手捂着嘴笑道,“周大哥,你想烈日国最缺少什么?” 这个周康知道,当然是缺少粮食啊,难道小玉想把这些粮食拿到烈日国去卖? 沈袭玉看了一眼他,用葱白的手指轻轻晃动,“大哥只猜到一半噢。我要拿这些粮食去换烈日国的特产。然后把这些东西带回天启国,你说会怎么样?” 周康当时就愣住了,他一下子想到了许多。军队里的铁枪长矛盔甲。哪样不需要金银铁各种矿石呢? “我国皇帝不是很想攻打烈日国吗?那他一定很需要许多兵器盔甲吧,天启国虽然也有金银矿石,但是毕竟量少需要求,根本供不应求。到时候我就可以从中牟取暴利啊。原本种这些普通的农作物,对空间的灵气来说简直是浪费。但如果可以用来兑换珠宝矿石的话,那可是比种那些花王变异树种都要赚钱。” “小玉,你果然是奸商!”周康一看见沈袭玉那双快要冒出元宝来的样子,就有些无语。 “多谢夸奖,无商不奸,无奸不商。我觉得奸商这是对商人最高的评价。周康哥。你干嘛一副肉痛的样子,反正又不需要你我来花钱,与其让皇上用高出几倍的钱从南梦国拿。还不如从我手里拿呢,你说对不对?肥水不落外人田嘛。” 这时候沈袭玉哪里还有先前那种稳重的气质,分别像普通小女孩儿一样,多了几分调皮,在也斜周康时。眼角眉梢流露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夫人,夫人。你们快出来看看,大事不好了!”沈袭玉突然感应到蝶影的呼唤,一愣神,立即拉了周康的手出了空间。 只见外面原本黑沉的夜,此刻亮起了通红的火把,有许多人声嘈杂无比,还有动物的呼啸声。 周康的部下及时冲过来,将沈袭玉和周康团团护住,其中一个手下满脸苍白的说道,“公子,我们被烈日狼给包围了。” 周康一掀帐蓬走了出去,果然看见严老板带着许多手下,纷纷拿出兵刃,与前面一团团似火样的动物相互对峙。 沈袭玉也想看烈日狼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周康却是不准,只说外面危险,沈袭玉忙道,只要有危险,她就立即进空间,周康这才点头同意,却是小心的拉着她的手,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慢慢走向严老板。 “严老板,怎么回事?”周康走到前面的时候,发现严老板的手下中有一个人腿上胸上都是血,双目涣散,正躺在地上,有随行的医术在给他急救,但估计是救不活了。 严老板摇头叹了口气道,“怎么会这样倒霉,我早就告诉过他们,让他们小心一点,结果这家伙却还是惹到了烈日狼的幼崽。烈日狼最是记仇,现在这满山遍野皆是狼群,该如何是好?” 旁边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子眼眸闪了闪,用舌头舔了下干躁的嘴角,“老大,都是二炮的错,他伤了烈日狼幼崽,只要我们将二炮送出去,再焚香向狼神祈祷,相信狼神一定会原谅我们的过错的。” 周康眉头一皱,眼底幽深,看了一眼那小个子。 沈袭玉紧抿着嘴,她踮着脚,视线从人群肩膀的缝隙中看过去,隐约的苍茫下,一团团的红焰似火,不知道有多少双幽绿的狼眼在泛着饥饿的光芒,耳边不断传来烈日狼的低啸声。 幸好严老大不是耳根子软的,他大喝一声,立即否决了小个子的提议。 “烈日狼的个性是不死不休,在它们的眼里,我们和二炮是一伙的,你看看,这有多少只狼,二炮根本都不够他们塞牙缝的。我们目前要做的就是组织大家一起共同抗敌,好在离天亮只有几个时辰了,只要熬到天亮就好了。” 小个子被训了之后,眸光阴寒的闪了闪,瞟了一眼周康和沈袭玉,慢慢退到人群的角落里去了。 二炮躺在地上,嘴里汩汩的冒出血来,但他却是听见了严老大的话,顿时眼角泌出泪来。 他真的很后悔,他原本是出去方便,结果在帐蓬的不远处却发现了两只受伤的小狼崽。 他当时如果能去问过严老大,将狼崽包扎好伤,远远的送走,或许就不会有事了。 只怪他一时糊涂,想着多日没吃过新鲜的肉了,便想将这两只小狼崽杀杀炖了,结果狼崽还没杀成,就有成年狼闻着血腥气找了过来。 沈袭玉注意到严老大的话语里提到狼崽二字,心念一动,便出声问道,“不知道那狼崽现在何处?” 严老板虽然有些不高兴一个女人家在这种乱纷纷的时候插话,但还是沉着脸说道,“二炮原打算将它们宰杀烤了,现在在那边的临时帐蓬里,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我建议沈夫人还是不要打那狼肉的主意了吧。” 原来他以为沈袭玉想吃狼肉,沈袭玉却是转身就朝着那临时帐蓬跑去,心里默默念着,老天保佑,让那两只小狼崽还有呼吸。 有神仙水,只要小狼崽还有一点呼吸,就能救回,但如果已经死了,那就没办法了。 神仙水虽然名字起的厉害,但并非真的能把死的变成活的,只是说在别人认为无药可救时,它仍能起作用罢了。 周康不放心沈袭玉,朝着严老大点了点头,命令自己的人在这里盯着,如果需要帮忙就帮忙,自己则是跟着沈袭玉的步伐过去了。 沈袭玉两根树木架起的横架上面发现了那两只小狼崽,此刻刚出生的小狼崽还很弱,看起来就像两只小狗儿,火红色的皮毛,身上的血看起来倒不那么明显了。 沈袭玉用手去摸了下小狼崽的身体,发现还有余温,说明还是活着的,她立即动手解除了小狼崽身上的麻绳,正好遇到周康进来,便一起进了空间。 “小玉,你想做什么?”周康跟在后面问道。 “我想这些狼群之所以围困我们,却一直没有行动,肯定是在静待人疲劳的最佳时机。而他们一定以为这两只狼崽被我们给吃了,如果他们看到两只狼崽活蹦乱跳的回去了,指不定就会走呢。” 周康点头,就算他们的手下个个都是高手,加上商队的人也不过三十几个,对上成百上千的烈日狼,那根本就是送死。 蝶影已经装了两碗凤凰仙浆过来,沈袭玉每个碗里滴上一滴神仙水,周康帮忙,扳开狼崽的嘴,将神仙水喂了进去。 原本还气息微弱的烈日狼崽,浑身血淋淋的伤口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慢慢愈合结痂,原先被暴力扯掉皮毛的地方,也开始长出新生的红色毛发。 “呜呜”狼崽发出低低的哀鸣声,沈袭玉本来就能够听懂兽语,现在有灵石空间的帮助下,这种感觉越发清晰,她眼圈一红,能清晰的感应到小狼崽发出的悲鸣声里有着浓浓的绝望。 ------------ 327、浴血厮杀 沈袭玉闭上眼睛,仿佛通过狼崽的眼睛看见了一幅画面: 二炮手里拿着剥用皮的尖刀,将它们俩倒吊在树叉上面,脸上满是贪婪而狰狞的笑容,一边朝着它们走来,一边奸笑道,“小东西,只要轻轻一刀下去,你们就不用痛苦了。” 他一边说还伸出令人恶心的舌头舔了下嘴角,喉头涌动,仿佛它们已经变成了香喷喷的狼肉了。 两只烈日狼崽相继睁开了眼睛,绿幽幽的眼睛茫然的看了看前方左右,却正好和沈袭玉善意的目光对上,沈袭玉对着他们和蔼的笑了笑。 它们似是非常茫然一样看看周围陌生的环境,然后一起爬起来,走的一颠一颠的,朝着沈袭玉的方向小跑了过去。 周康吓坏了,正想抽剑阻拦,却被沈袭玉喊住了,因为她感觉到了浓浓的亲近之意。 两只小狼崽冲到沈袭玉的前面后,便俯下头,凑近沈袭玉的裙角边嗅来嗅去,似乎是在找一种熟悉的气息。 沈袭玉蹲下来,伸出双手,凑到它们的面前,左手小心的放在了一只狼崽的头上,右手则是凑到另一只狼崽的嘴前面。 “玉儿,小心!”周康担心的呼吸都顿住了。 左面那只稍大些的狼崽用毛绒绒的头拱了下沈袭玉的手背,还张了张嘴,露出锋利的獠牙,仿佛是在嬉笑;另一只小些,尾巴上还生了一块突起的金色毛发的小狼崽,则是伸出舌头舔了舔沈袭玉手心,似是十分享受。 正当沈袭玉被舔的痒痒的,发出咯咯的笑声,玩的不亦乐呼的时候,一个萌而弱的声音从狼崽嘴里发出来,“妈妈!” 沈袭玉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无语了。 蝶影和周康先是一愣,继尔同时噗嗤一声笑出来。 沈袭玉连忙摸了摸小狼崽的头道,“你们认错人啦,我不是你们的妈妈,我是你们的朋友。” 小狼崽绿幽幽而有些茫然的眼神,凑近沈袭玉的脚边闻了闻,又甩甩尾巴,然后靠着她的脚边坐着,用脑袋不停的蹭着,同时还喊了好几声。“妈妈,妈妈!” 沈袭玉一下子由少女升级成了两只狼娃他妈这件事,没过一顿茶功夫。就在空间里所有的子民那里传开了,除了依旧在沉睡中的青儿。 白玉蜂率先前来恭贺,不过白玉蜂讲话向来毒舌,“替别人养娃,你真是伟大。本女王佩服的紧啊。” 沈袭玉鄙视的看了她一眼,没理会她的冷潮热讽。 只是她每挪动一步,那两只小狼崽就跟哈巴狗儿一样粘着她,还不停用短而急促,幼弱的声音呼唤着妈妈,喊的她心都软了。 眼镜蛇大叔倒是站得高看的远。“尊主,或许这是件好事,您不是要去四季城寻找烈日之源和四季之源吗?这两只烈日狼或许能帮得上忙。” 沈袭玉沉吟了一会。未置可否,现在最关键的不是这个,而是赶紧解了外面的危机。 她和蝶影用灵河里的水给他们俩洗了个澡,又用梳子将它们的毛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的,这才带着它们出了空间。 只是一出空间。沈袭玉和周康同时愣住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浓烈到让人欲要作呕的血腥味儿。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惊异和疑惑。 沈袭玉和周康立即展开轻功,朝着帐蓬外面急掠过去,两只小狼崽别看很弱小,但是经过凤凰仙浆和神仙水改变体格后,现在已经身态轻盈许多,竟是速度一点也不比两个人的轻功差,成功的跟紧了两个人。 帐蓬左面有一大群焰火般的烈日狼正疯抢着什么,沈袭玉眼尖,正好看见一颗被啃的血肉模糊的人头被两只烈日狼抢着抛到了空中。 她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胸口窒闷的难受。 周康也意识到了,连忙用大手一下子挡住了沈袭玉的眼睛,低沉而关切的嗓音响在她的耳旁,“别看!” 而右面严老大和周康的手下们正和几十只烈日狼在厮杀,他们的身上没有一块好地儿,都被狼爪抓的遍体是伤,地上也躺了许多横七竖八的尸体,其中就包括下午的时候和沈袭玉聊天的那个胖胖的厨娘。 周康连忙掠过去帮忙,一剑砍下一只烈日狼的头颅,将自己其中一个手下救了出来。 周康的功夫经过神仙水改造之后,已经较原先上升一大台阶,江湖上也能排得上名次了,所以原本众人感觉吃紧的局面因他的到来,立即轻松起来。 随后沈袭玉狠了狠心,也拿着剑加入了战局,她同时将凌风踏尘步发挥到极致,步伐极快,就像风一样,化作几道残影,从容穿梭于狼群之间。 那些狼还未反应过来,头就已经掉地上了。 严老板瞠目结舌,看着眼前那个如同魅灵一般的身影,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一直认为弱不禁风的沈夫人,居然也是高手。原本心里的不愤,立即统统收了起来。边杀边退,朝着周康等人身边靠了过去。 严老大是聪明人,他并没有问,刚才周康和沈袭玉去哪里了,做了什么。 周康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仍然活的几个人围成一个圈,互相背对着背,共同抵抗这如潮水一般的狼群。 越往后厮杀,见了血,那些烈日狼便如同疯了一般,不但把人的尸体吃的骨头都不剩,连自己同伴的尸体也吃了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沈袭玉也感觉精力有些不支了,她赶紧掏出灵泉水喝了一口,勉强恢复了一点力气和精神。 虽然遍地都是狼的尸体,但是狼群依旧像没有减多少似的。 他们杀的累了,烈日狼们也有些惧怕了,但它们并没有散去,而是仍然围绕着尚活着的八个人。 烈日狼们在等待,等他们放松警惕,等他们 疲惫不堪的时候,再趁机偷袭。 商队里面只有严老大一个人活了下来,而周康这边也损失了大半,只有四五个手下还活着。 周康一边警惕的盯着那些烈日狼一边问起了原委,严老大羞愧难当,“都怪老夫识人不明,三炮平时只是有些爱占小便宜,没想到竟是这样无情。” 原来刚才那提出交出二炮的小个子就叫三炮,他被严老大训了之后,便怀恨在心,退到人群角落,先是偷了偷拉了马过来,然后趁着大家伙儿不注意,竟是将他身旁的一个伙计给推了出去。 他打的主意是想趁着狼群抢食的时候,骑马突围出去,结果却是计算失误,狼群那么多,冒然进了一个人,还有马,狼群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所以他骑着马还没跑到几百米,马头就被扑上来的烈日狼给咬伤了,他连人带马坠了下去,被狼群啃的渣都不剩。 狼群刚刚尝到了人肉的滋味,尝到了鲜血的味道,哪里还忍得住,纷纷骚动起来。 话说这些烈日狼还挺聪明的,他们并非一涌而上,而是先派狼群小分队骚扰大家,意图将大家分散开来,各个击破。 时间过的真慢,仿佛每分每秒都被化成了几等份。原本行路就很累,加上这半夜的担惊受怕,很快有些人露出了迷蒙疲惫之色。 沈袭玉忙用水袋装了一下子灵泉水,又挤了些墨薇花汁进去,对严老大说,这是自己祖传的药方,可以祛困提神的,还能治疗外伤。 严老大这才明白过来,这位沈夫人不但功夫好,而且还是个神医,难怪刚才他看沈夫人身后跟着的那两只小狗眼熟。 那不是二炮带回来的那两只烈日狼幼崽吗?原本已经气息微弱了,现在不但个头长大了一点,连精神都很好,它们一直跟在沈袭玉的脚边上,寸步不离。 现在它们则是一左一右蹲在沈袭玉的前面,和对面的狼群对峙。 原本想要试探着攻击过来的狼群,却因为这两只小家伙,朝着后面畏惧般的退了几十米。 周康立即发现了这一异常,他在琢磨整个事情,为何整个狼群会因为这两只狼崽而出动,难道这两只狼崽身份不凡吗? 他将自己的发现小声的告诉了沈袭玉,沈袭玉低下头,摸了摸狼崽的头,小狼崽立即很享受的眯起了眼睛,歪着头,蹭了蹭她的手心。另一只则是用爪子挠了挠水袋,不停的耸着鼻子,好像在说,我也想喝。 沈袭玉当然不会厚此薄彼,便小心接到了手心里,喂它们喝,它们一起伸出舌头,在沈袭玉的手心里舔灵泉水喝,喝的嘛吱嘛吱响,还不停摇着尾巴,显的十分快活。 看见它们喝的心满意足之后,沈袭玉站起来,做了一个胆大的决定,她朝前走了几步,小狼崽立即摇着尾巴跟在了后面。 原本旁边的狼群看见她走过来,立即露出锋利的獠牙,发出低低的呜咽声,想要逼退她。 她没有停,仍然朝前走了一步,狼群竟然整体向后退了一步,用那种非常凶狠而警惕的目光看着她,亦或说,看的并不是沈袭玉,而是沈袭玉后面的两只小狼崽。 沈袭玉心里逐渐有了想法,再往前一步。 ------------ 328、巨型头狼 “啊呜――”其中一只成年狼,朝着沈袭玉刨了刨爪子,低声呜咽着,似是警告,让她不要再往前走了,否则它就要不客气了。 小狼崽一听这声音,立即不乐意了,你们胆子太大了,竟然敢吼我们的妈妈,当我们是死的吗? 两只小狼崽,立即屁颠屁颠跑到沈袭玉前面,也学那成年狼的模样,将头前伸,嘴里发出弱小但却并不胆怯的低啸声。 狼群里的声音顿时此起彼伏起来,时高时低,沈袭玉能听出来,这是它们在比赛,也是一种交流。 狼群的呜咽声很响亮,很整齐,却被沈袭玉腿边狼崽那低弱的呜咽声给压了下去,接着那只大些的狼崽也停止了啸声,最后只有那只尾巴上有簇金毛的狼崽还在低啸了。 让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所有的狼群,包括沈袭玉腿边的那只,全部匍匐下了身体,做臣服状,有些甚至还在瑟缩发抖。 尾巴上有金毛的狼崽的啸声由原来的低弱变得高亢,长长的响在众人的耳旁,当它的啸声终于结束之后,群狼才瑟瑟发抖的站了起来,与此同时,从西北方向响起了一个同样尖厉而高亢的啸声,仿佛是在与小狼崽相互回应。 刚站起来的狼群们顿时再度匍匐下去,只有沈袭玉身旁的这只小狼崽却是兴奋的要命,它先是朝着西北方向跑了几步,然后转过身来,一个劲的要往沈袭玉的身上爬,沈袭玉将它抱了起来,安抚着它的脑袋,但它仍然很兴奋,不停的用脑袋拱沈袭玉。 沈袭玉试探的朝着西北方向走了几步,它果然不再拱了。却是眼睛兴奋的闪闪发亮。 沈袭玉一停下来,它就继续拱,好像在说,快走快走。 沈袭玉只得看了一眼周康,周康点点头,它抱着小狼崽,脚边还跟了一只,朝西北方向走了过去,狼群立即主动让开一条道路。 皎洁的月光下,西北方向的沙漠高坡上面。有一只长约三米,高约两米的巨型烈日狼,正在对月长啸。 那声音越是靠近。就觉得耳膜都要被穿透了,沈袭玉不自禁用手堵住自己的耳朵,小狼崽似乎与沈袭玉心灵相通,立即在她的怀里发出了回应的低啸。 沈袭玉虽然懂兽语,但是这时的长啸已经有些深奥了。她大致能听出来,应该是小狼崽在告诉那只巨型烈日狼,不要再啸的意思。 果然,小狼崽啸完了之后,成年巨型烈日狼的啸声便停了下来,它转过头来。居高临下,身姿在月光下像一个巨大怪兽的阴影,绿幽幽的眼瞳。冷冷的盯着沈袭玉,看的她后背一阵湿冷。 小狼崽挣扎着要下去,沈袭立即将它放了下去,它欢快的朝着高坡上面的成年狼奔去,因为跑的太快。还差点跌倒了,不过幸好它又快速爬了起来。终于奔到那成年狼的身边,欢快的围绕着它,用头不停的拱着它。 成年狼也低下头,伸出舌头在小狼崽的身上舔砥着,真是一副砥犊情深的画面,如果忽略那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的獠牙的话。 小狼崽幸福的享受着父亲的安慰,同时发出了弱弱的声音,“爸爸!” 成年狼似是一顿,继尔幽幽绿眼里绽放出无比奇异的光华,退后几步,不停的打量着小狼崽。 小狼崽有点不太明白爸爸的行为,又奔了过去,继续欢快喊着,“爸爸。” 它喊过之后,又小跑到沈袭玉的腿边,喊了声,“妈妈。” 沈袭玉顿时一阵无语,不过在注意到狼王投射过来的视线后,还是解释道,“是这样的,那些商人并非是有意伤害您的孩子,不知道它为什么受伤了,不过现在已经被我治好了,它能说话是因为我给它喝了我独有的灵泉水,你想喝吗?或许你喝了之后,也能说话呢?” 她指手画脚的说了一通,她觉得狼王能听懂。 狼王没动静,仍是幽幽的看着她。沈袭玉想了想,反正这周围都是狼群,唯一不知情的严老大离这里太远,根本看不到她的动作,她便也不怕秘密泄露。 她的手上突然变出了一个水桶,狼王的眸子里泛出了惊异,因为这个小姑娘身无长物,实在不知道这水桶是从哪里来的? 但是当沈袭玉一拿出水桶时,他下意识就把小狼崽护到了自己的身后,前面的双爪着地也露出了锋利的指爪,似在防备。 “别害怕,我只是想拿出桶,装点灵泉水给你喝而已。”说罢沈袭玉就以指尖当引水道,开始引入灵泉水,最后还加了半碗凤凰仙浆,她将水桶慢慢放平,然后退开几十步,遥声道,“我不会害你的,没毒的,你喝吧。” 狼王仍有些犹豫,站在原地,似在思考,但小狼崽却已经飞快的从狼王的腹部钻了出来,跑到水桶旁边,趴起小爪子,将头探了进去,喝了一口,然后满脸享受,意犹未尽的模样。 狼王这才慢慢踱了下来,这时候沈袭玉才发现水桶口相对于狼王来说,太小了,它的头根本低不下去。 而且小狼崽子正喝的一身劲,随着小狼崽越喝越多,它的身形也在慢慢长大,待半桶水都喝完的时候,小狼崽俨然已经有半米多高,一米来长了,就像成年的野狗一般大了。 狼王也很惊异自己孩子的变化,眼眸更加幽深的看向沈袭玉。 看来只有将空间里的浴桶给弄出来,浴桶的口比较大,正适合狼王饮用,不过狼王应该不会嫌弃是姐洗澡用的东西吧。 看着满满一浴桶的灵泉水,狼王眼眸发亮,它闻到了极为清新而浓郁的灵气,这些远比他每晚对月吸取的精华还要多还要浓郁。 它感觉得出来,这是好东西,再说了自己的孩子也喝过了,它便不再犹豫。 只是狼王并不是如同狼崽那样一点一点的舔,而是直接用嘴一吸,那水便如同起了小漩涡一般,片刻间,浴桶里的水竟是少了一大半。 待浴桶里的灵泉水完全被喝光后,狼王的身上突然泛起了一阵骨骼相错位的动静声,沈袭玉惊讶的发现,狼王的身形居然在暴涨,原本就有三米多高,现在居然快要到五米了。 待所有的动静全部结束后,沈袭玉的嘴也惊讶的能塞得下一个鸭蛋了,原本满身皆是红色皮毛的狼王现在全身皆是金色,只有额头上仍有一小撮红色的毛发,其它地方都是纯净的金色。 狼王仰起头朝着天发出一声长长的狂啸,沈袭玉连忙将耳朵捂了起来。 原本就尖厉的长啸现在变得更加醇厚绵长,而且那些狼群听到后,有些原本受过伤的,竟是直接就口吐白沫死掉了,其它没死没受伤的,也趴在地上瑟缩发抖,哪里还有一点先前凶残的模样。 此刻在距离沈袭玉等人不过几里的地方,赵启浩正策骆驼狂奔,他当然也听到了连绵不绝的狼啸声,那啸声正是来自沈袭玉等人的方向,赵启浩心急如焚,恨不得生了翅膀一下子飞过去才好。 “沈袭玉,你一定要给我活下来,等着我,等着我!”赵启浩拼了命扯着骆驼,想让它走快点,怎奈狼王的啸声太过厉害,连骆驼听了都害怕,竟然直接一下子就跪了下去,任赵启浩拉红了眼,它都不肯起身。 大约有一刻钟左右,狼啸声才停了下来,沈袭玉摸出一瓶灵泉水喝了下去,心慌的感觉才好了许多。 这时候一把低沉如金玉之石相撞击的清冽之声响在耳旁,“看在你的面子上,本王且放过那些人。” 沈袭玉一喜,惊讶的看向狼王,它仍是高昂着头,如同看蝼蚁一般,俯看着沈袭玉,目光里皆是冷冽,此刻却是狼嘴一张一合,吐出人言。 “你终于可以说话了,这样交流起来就方便多了,太好了。”沈袭玉拍手笑道。 小狼崽也跑前跑后,一会喊沈袭玉妈妈一会喊狼王爸爸。 狼王疑惑的看向沈袭玉,沈袭玉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小王子醒来一眼看见我时,便叫我妈妈,我怎么纠正它都不听。你是它爸爸,又是大王,或者它会听你的,你跟它沟通沟通吧。” 狼王这才低下头去,用嘴拱了拱小狼崽,父子俩不知道是用心神在交流,还是干嘛,总之过了一会,小狼崽跑到沈袭玉的腿边来,疑惑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沈袭玉,张开嘴道,“主人、妈妈、主人、妈妈?” 沈袭玉不解的看着狼王,狼王张嘴说道,“它的命是你救来的,我等众生亦讲究轮回之事,我让它在你身边为你侍候十年,以做报恩。” 虽然沈袭玉也很想要头威风的狼王子当坐骑,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她眼珠子一转道,“既然它是你们族中的王子,想必地位很崇高,我哪里敢让它给我当仆人,如果狼王真想报恩的话,可否帮小女子一个忙?” 狼王沉默了会,“你说。” “帮我找到烈日之源,或者有烈日之源的消息也可以。” PS: 小狼崽子很萌很可爱有木有 ------------ 329、冰释前嫌 狼王的眼眸里尽是惊异,看了沈袭玉许久,张嘴道,“你怎么知道烈日之源的事?” 这样说来,狼王是知道烈日之源的消息了,这就好办了,沈袭玉立即振作起来,哪怕是用无数的灵泉水来交换也可以。 “不瞒您说,您刚才看见的那些东西是从一个叫灵石空间的地方拿出来的,而我是那空间的主人,空间里现已经有了天星之源,空间提示我,只有找到烈日之源和四季之源,方可将空间进化完成。” 狼王更惊讶了,连声音里都忍不住出了颤音,似是不信,“你竟拿到了天星之源,听祖辈们说天星之源是由应龙后代看守。没看出来,你小小年纪,竟然收伏了应龙的后代?” 沈袭玉听了狼王的话,也很吃惊,如果这样说来,青儿是应龙的后代,应龙可是上古传说中的神兽啊? 不过这后代嘛,血统越来越驳杂,也未必能有当初的神兽那么厉害了吧? 沈袭玉笑了笑,没说什么,在狼王的眼里就算是默认了,它沉默了一会,便道,“天快亮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明天晚上天黑之后,迎月会带你去一个地方,我们到时候那里说。” 原来小狼王子叫迎月,沈袭玉点点头,狼王长啸一声,并且迅速朝着月落的方向纵去,瞬间化作一道残影。 那些狼群也不敢再作逗留,纷纷化整为零,散入茫茫黑夜之中。 狼啸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赵启浩的骆驼也慢吞吞的站了起来,但是风沙来了,他躲在骆驼的身侧,确实为自己挡去不少风沙。风沙越来越大,刚走了几步的骆驼再次停了下来,不愿意前进。 在沙落漠里骆驼的作用仅次于水,这点他是知道的,但是眼见那边狼啸声再起,他心急如焚,再也顾不得许多了,索性放弃了骆驼,用布蒙住口鼻,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仗着自己轻功不错,竟提气纵身朝着狼啸处急掠了过去。 沈袭玉抱着迎月回来了,周康立即大踏步走了过来。一伸手直接将她拉到他的怀里,像是要将她按入他的生命中一般,紧的沈袭玉都没办法呼吸了。 “对不起!”周康一直喃喃自语着这三个字。 沈袭玉明白他心里的感受,身为堂堂男儿,居然需要一个小女子去排险解难。这应该是他大男子主义者祟了吧。 沈袭玉用了点力气才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脸色微微发热,有些窘迫。 虽然二人路上对外是以夫妻自称的,但都是止乎于礼的,并不敢有任何越矩,今天周康也是太担心她了。她可以理解,同时心里呼出一口浊气,幸亏某个小气鬼不在场。要不然一定得气死。 “我看就要起风沙了,二位还是先进帐蓬吧,这里血腥味太重,容老夫带人先收拾下。” 周康朝着严老大点点头,拉着沈袭玉进了唯一还立着的帐蓬。其它的要不被之前的狼群给咬坏了,要不就是在打斗中弄翻或是凌乱不堪。当然要收拾出来,要不然没法住人。 他们可不敢就这样在沙漠里过夜,那等于找死。 蝶影突然附过来,满脸喜色掩不自禁,朝着沈袭玉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沈袭玉眼睛发亮,定定的看着她,“当真?” 蝶影盈盈一福,“奴婢不敢欺瞒主人。” “那好,我们速速就去。”沈袭玉打定主意,便看向周康,“周大哥麻烦你在此处等候下,免得一会严老大看不到人会起疑,我进空间有些事要处理下。” 周康点头,“你去吧,这里有我呢。” 沈袭玉带着蝶影进了空间,便直奔捕捉控制屏,调到赵启浩的那页面,果然看见上面的好感度已经攀升到了百分之九十五。 “灵主,机会难得,您还是赶紧捕捉吧,要不然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沈袭玉勾唇一笑,手指朝着“捕捉”按钮上面点去,“这是自然,我哪里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确定捕捉?” “确定!” “灵仆赵启浩捕捉进行中!” 不知道是不是沈袭玉的错觉,她感觉这个过程好漫长,结果捕捉完了才发现,用时竟然比以前群体捕捉十人的还要漫长。 “恭喜获得帝级灵仆一位,空间积分增加十万,玲珑阁经验增加三千!” 沈袭玉目瞪口呆的和蝶影互相行注目礼,这赵启浩是她所有遇到的人中最难捕捉的,没想到居然是帝级灵仆,这说明什么?难道他以后会当皇帝? 沈袭玉托腮深思道,“之前曲文曾对我说,皇上老是怀疑老赵王爷有不臣之心,难道你说这小赵王爷真的会将皇上取而代之吗?” 蝶影摇头,表示不清楚。 “算了,先不管这些了,玲珑阁的升级经验是不是满了,我记得从一级升到二级是需要一千积分的,对吧。赶紧看看现在我们自己本身累积了多少积分了?” 蝶影纤细的指尖在屏幕上划动,很快得出了统计数据,“灵主,现在我们的玲珑阁约有五百八十点积分,升级完之后,还剩下两千五百八十点,到时候让小金等多多劳作,只需再努力挣得四百二,便又可以再升一级了,因为二级到三级所需要的经验值是三千。” “好,即刻升级,我真的很想看看二级玲珑阁是什么样子的。”沈袭玉满脸兴奋的样子,蝶影也高兴起来,这真是意外之喜,谁也没料到,一个赵启浩居然可以带来这么多积分和经验。 “玲珑阁升级中!” 两分钟后。 “玲珑阁升级完毕,恭喜灵主开启玲珑阁二层。” 沈袭玉都等不及了,不知道玲珑阁二层里面有些什么? 玲珑阁的商品兑换界面,除了原先那些普通农作物之外,又多了些特别或是珍贵的物种。 比如原普通的稻米一栏里,多出了极品血糯、碧玉绿糯等贡品级的农作物; 蔬菜一栏里,也是差不多的情况,比如普通白萝卜旁多出一栏,水晶萝卜、翡翠萝卜; 水产类则多出了桂鱼鲈鱼等味道鲜美的物种; 动物一栏里除了原先的家禽家畜外,又多了糜鹿、火狐狸等; 原先那些呈灰色封锁状的天山雪莲种子、千年血参种子、灵芝、何首乌等等现在也亮了起来。 沈袭玉一边翻一边感叹,“太棒了,姐这是要发财了。” 蝶影微微一笑,眼光掠到下方,“灵主,您看,您之前不是嫌那些田地不够用吗?这里可以兑换良田、山脉、河流、池塘等。” “嗯,不错,不错,咦,这是什么?”沈袭玉翻到最下方的时候,看见一个个图像亮的,但是上面却上了锁。 蝶影忙体贴的念了出来,“银矿山脉,需要银矿一百公斤方能解锁;金矿山脉,需要金矿三百公斤方能解锁;玉石山脉,需要各类玉石至少五百公斤方能解锁;钻石山脉,需要钻石至少一千公斤方能解锁。” 沈袭玉听到这些后,差点没跳起来,这就是磕睡了有人送枕头的意思了吗? 哈哈,她想叉着腰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她原本还在想,来一趟烈日国,只能发一趟财,就算这次兑换再多的金银矿石,但总有用完的时候,下次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没想到,老天爷这么给力,居然想啥就有了啥。 她扶住蝶影的肩膀大笑,“亲爱的蝶影,我们这次是真的发了,哈哈,先多多购买 良田,池塘,多种些粮食水果和水产,到时候拿去烈日国交换,等解锁了这些山脉,就再也不用指望烈日国了,那时候我就会是这天启朝最大的矿商,不对,不仅仅是矿商,还是农业大户,水产业大户,哈哈。” “灵主,淡定,淡定”蝶影真怕她会笑的中风。 沈袭玉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再慢慢的吐了出来,但嘴角还是忍不住翘了起来,又偷偷笑了起来。 沈袭玉拍了拍蝶影的肩膀,“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先去外面瞧瞧。” “恭送灵主”蝶影盈盈一福,嘴角也含了笑意。 沈袭玉心情颇好的出了空间,却在落地的一瞬间,听见了一声狂吼,接着是碰的一声,是周康的低哼声。 她心里一提,但并没有立即跨出隔间的帐蓬,而是侧耳细听。 “你把她弄哪里去了?你有没有想过这里有多危险,她不过是个弱女子,你居然让她以身犯险?你说,这是不是皇上的旨意,见飞燕门的杀手没杀掉她,所以才派你来的,打着救人的名义,想要置她于死地是不是?” 竟是小赵的声音,沈袭玉差不多也料到了,估计曲文瞒不了多久,那件引导舆论的事,只要小赵派影卫去查查,几乎他们立即就会显形。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小赵竟针追过来!一时心里五感杂隐,也不知道是感动还是酸楚还是快乐,复杂得紧。 “住手!你发什么神经?”沈袭玉立即走到周康的身旁,看见周康的嘴角都被打肿了,还泌出一点鲜血来。 她立即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玉瓶,倒了一点灵泉水涂在那伤口上,青肿几乎是眨眼间就消失了,最后又将半瓶灵泉水递给了周康,让他喝了,谁知道会不会被打出内伤啊。 ------------ 330、缠绵绯恻 赵启浩在沈袭玉一出现的那一刻起,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接着是巨大的狂喜,让他脸上的表情一时都调整不过来了,先前还在发怒,现在是惊讶加狂喜,面部表情一时都扭曲了。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仿佛她只是幻觉 一般,半晌才哑着嗓音道,“你,你真的是她?” 沈袭玉白了他一眼,走过去,兀自将他的手抬了起来,倒了些灵泉水在上面,拳头上有伤,不知道是自己造成的,还是打周康造成的,总之这真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丝丝泛着凉意的水涂在他的拳头上,在产生一丝麻酥的痒意之后,拳头上的裂伤居然全部都好了。 沈袭玉冷着脸拿了一碗加了凤凰仙浆的灵泉水,递到他面前,冷声道,“喝了它!” 赵启浩有些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的感觉,有些呆呆的怔了下,然后接过碗就喝了。凭他以前的个性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谁知道这水里有没有毒啊,但是现在他居然就是全身心的相信,就算这是碗毒水,只要是她递的,他也愿意喝。 泛着清新灵气的泉水沁入喉间,许多奇特的感官迅速传到大脑中枢,只感觉浑身上下都像泡在温泉中一样,暖洋洋的,舒服极了,之前他为了赶路,一味的用轻功,已经快要筋疲力尽,但现在又好像全部都回来了一样。 沈袭玉不理他,他便跟着,只是像个傻子一般问着,“你,你还好吗?” 沈袭玉歪着脑袋,看他,半晌翻了个白眼。“你很希望我过得不好?” “胡说,我当然希望你过得好。可是,你怎么可以跟着他一起来烈日国,你当是儿戏吗?你知道有多危险吗?朝庭随时都会对烈日国开战,你们这一来,可能就没办法回去了。” 赵启浩怕周康听见一般,径直将沈袭玉拉到一旁,小声的说道,满脸皆是紧张和关切。 “周子兴对我有知遇之恩,帮我良多。我不能见死不救。其实我知道皇上更想他死在烈日国,这样他们就有出师之名了。” 赵启浩咬牙切齿,双拳紧握。有点恨铁不成钢,“你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他倒底给你灌了什么迷汤?你对他这样言听计从?” 沈袭玉眼睛亮亮的看着他,突然笑了,赵启浩被笑的满头雾水。当他遇上沈袭玉那亮晶晶的眸子,仿佛什么都看透了一般,又有些恼羞成怒了,索性转过身,赌起气来。 突然有一双温柔的玉手轻轻自背后环过他的腰身,他感觉到沈袭玉的脸贴在他的后背上面。他的身体一僵,不敢动弹,怕一动。这些就像梦境,像泡影一样消失了。 他听见她轻叹道,“赵启浩,我好想你。” 原本心里所有的不满,酸涩。委屈,恼羞成怒。所有不良的情绪,皆因为这七个字,瞬间被修复了。 赵启浩转过身来,扶住沈袭玉的双肩,仔细的看着她的脸,却只看见她的眼中如有泪光,盈盈欲坠 ,粉色的樱唇微张,露出一点洁白的贝齿,就像无声的邀约。 他俯下身去,吻住那张渴望已久的樱唇,开始时小心翼翼,只用舌尖轻轻描画她的唇线,待发现她不但没有反抗,反而有回应的意思之后,他的热情立即如同星星之火一般被点燃了,发展出一片燎原之势。 他那带着侵略之意,霸道而狂野的索吻,差点让沈袭玉喘不过气来,她越是回应,他越是狂野。 而他的手也不太老实的,竟然解开她衣领前面两三粒扣子,从领口的地方探了出去,刚要触及到肚兜旁边的那座小俏的高耸时,却被沈袭玉一把握住了手腕,她娇吟一声,媚眼如丝,脸色绯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声音柔糯沙哑,“不要。” 这话听来更像是在撒娇,欲拒还迎的感觉。赵启浩听了都有点血脉喷张,但是想想外面还有个周康,果断忍住了。 就快要摸到了哎,赵启浩有些可惜的缩回了手,坏坏笑了笑,再次揽住她的腰,将她拥入怀中,噙住了她那已经有些红肿的樱唇。 沈袭玉作势要推开他,翘起嘴唇让他看,再亲下去就要破了,可是赵启浩却是满脸委屈,欲求不满的样子,“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从当日我和你吵了一架纵马离去之后,我就开始后悔,我就要开始想你,结果你倒好,过的极是滋润,根本就不想我。哼!” 沈袭玉连忙像安慰小哈巴狗儿一样,在他脸上啄了下,他这才又恢复了笑容,搂紧了沈袭玉,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面,继续说着两个人分别之后的事。 他并没有告诉沈袭玉,当听到她死讯时,他火急攻心,吐出几口鲜血,卧床半月,也从此留下了心疾痛的毛病;他并没有告诉她,为了替她报仇,他不惜损失了大半影卫的力量,将飞燕门上下屠杀殆尽,差点被皇上抓到把柄,落得个满门抄斩;只要是关于他的,不太好的消息,他都没有说,只是简述几句,报喜不报忧。 他只是利用影卫得到的沈袭玉情况,尽找些沈袭玉的小毛病,比如沈袭玉和四小公子怎么样啦,比如她某天没回庄子上,居然在钱子轩的酒楼呆了一晚上啦等等,这样沈袭玉就会为了安慰他,而亲他一下,他说来往不非礼也,便也回亲一下她,两个人玩的乐此不疲。 帐蓬间里并不隔音,听着里面两个人的窃 窃私语,坐在外面看着天色微明的周康,心里苦涩一片,百般不是滋味。 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情愫何时从兄妹之情,转化为了男女之间的暗恋。开始时候,她只是觉得沈袭玉很可怜,但慢慢便被她的聪慧和自尊自立给感动了,随着相处的时间加长,他越陷越陷,直到现在无法收拾的地步。 不过,就算他们两情相悦又怎么样?赵启浩现在自身难保,哪天会被皇上抄家问斩都不知道,他有什么能力保护沈袭玉,给她想要的一切? 他不会放弃的,他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在地上,沙地上立即陷了一个大坑,他的拳头也裂了开来,冒出血珠。 总有一天,他会让沈袭玉看看,谁才是最适合她的人? 赵启浩正走在悬崖边缘,随时走向末路,而他的未来却是光明一片,正蒸蒸日上,满是希望。 想到这里,周康原本沮丧的心,立即又充满希望起来,哼,小样,先让你得瑟几天。 天终于亮了,晨熙的光芒从帐蓬外面透了进来,赵启浩和沈袭玉这才发现,两个人竟是兴高采烈的说了一晚上的悄悄话。 开始的时候赵启浩还挺老实的,后来却说有点冷,非要把手放在她的腰上面,结果慢慢的就挪到了她的胸口,她瞪了他好几眼,他都装没看见,再然后,她的胸就被他整只手都握住了。 你握就握吧,结果他丫的居然来一句,有点小。靠,顿时就让沈袭玉发飙了,差点没暴走,他一看情况不对劲,赶紧低头吻住了她,深深的一个长吻,愣是把沈袭玉吻的满脸满眼皆是春意,遍体酥软,她恨自己的身体,咬牙切齿的模样,又惹来赵启浩得意的轻笑。 “没事没事,我们家小玉儿才十三岁嘛,还有两年才成年呢,到时候一定会长大的。”赵启浩不怀好意的说道。 沈袭玉脸色羞红的瞪了他一眼,使劲在他腰肉上掐了下,“你够了没?” 他又是噙住她的唇角一番缠绵,直到沈袭玉气都喘不匀了,他才在她的耳畔呼了口热气道,“永远都不够啊,怎么办,玉儿,你为什么才十三岁,我突然想吃你了。” 沈袭玉心中警铃立即大作,像被烫到一样从赵启浩怀里跳起来,“我跟你说啊,你一定要冷静,我还没成年呢。” 赵启浩苦着脸,“就是说啊,时间过得真慢,我巴不得你明天就十五岁了呢。” 沈袭玉俏眼含媚的瞪了他一眼,“大色狼!” 赵启浩一看见她那模样,更加心痒难耐,趁她不备,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紧紧抱着她,把自己的头埋在她的颈面里,闻着那让人沉醉的芳香,“好委屈噢,我对自己的夫人下流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沈袭玉的脸更红了,小声咕哝道,“谁是你夫人,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赵启浩立即着急了,“你都给我亲了,让我摸了,你的身子我都碰了,你以前还跟我睡过呢,你除了嫁我还能嫁谁啊?你说的是钱子轩,还是四小公子,或者周康?我告诉你,他们都没戏。” 赵启浩这一数起来,还真发现自己身旁情敌多多,危机重重哪,他眯了眯好看的凤眼,看来得先把玉儿哄好了,回头必须把这些心头刺都拨干净,不能再让他们在玉儿面前晃来晃去了。 “喂,你说什么话,什么叫我们睡过,那只不过是同一张床榻而已好不好?而且我还被你点了穴道!” 赵启浩满脸无赖相,“对啊,就是在一张床榻上睡过啊,有区别嘛,反正你是我的,你要敢三心二意,我?我!” “你,你怎样,你想杀了我?” PS: 悲剧的小赵终于修成正果咯,经历过一些磨难,或许两个人会更加相爱,不过攻城容易,守城难,这才是磨难的开始吧,谈过恋爱的亲都知道的,哇哈哈 ------------ 331、生死相许 被沈袭玉一瞪,赵启浩的气势立即低了下去,“我哪里舍得杀你,我最多把别人杀了,等他们都死光了,你也就没别的念想了,只能想着我一个人。” “喂,你好霸道啊,我想我娘不行啊?” “想你娘没问题,但是想她老人家的同时,也要想着我,而且我要排第一位。我霸道是因为我爱你,我的心里只有你,今生非你不娶。没有任何事任何人可以阻挡我爱你!”他的语气渐渐变得深情起来,满脸慎重的看着沈袭玉,仿佛在等着她的回应承诺一般。 突然一下子被这样深情的表白,沈袭玉还真有点不习惯 呢,扭捏了下身子,“你好肉麻啊。” 赵启浩不说话,只是用一双满含深情的眼眸看着她,看的她毛骨悚然,随便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马马虎虎接受你的誓言吧。” “然后呢?” 沈袭玉假装无辜的看着他,“没有然后啦。” 赵启浩突然 就伸出挠向沈袭玉的胳肢窝,把她笑倒在他的怀里,上气不接下气,直唤着饶命。 “你说不说,你说不说,快说!” “好好好,我说你,别挠我痒痒,哎呀,痒死我了!” 赵启浩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应,心满意足的收了手,霸道的再次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好,沈袭玉深情款款的看着他,“就算山无陵,天地合,都没办法阻止我和你在一起。只求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赵启浩的眼圈红了红,将她搂进怀里,轻声道,“以前我一直觉得你很大胆。居然敢要求我这样,要求我那样,还说那样惊世骇俗的话,但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两个人全心只有对方,哪里还有眼睛,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别人会怎样,彼此的爱早已经将心填的满满的,哪里还有空隙去装别的人。别的东西。” 说实话,沈袭玉此时此刻真的很想哭了,她被感动了。她对感情的坚持终于见了天日了。 “我赵启浩在此对天盟誓,今生只娶沈袭玉一人,只爱沈袭玉一人,若违此誓,必遭天打雷劈!” “不要!我相信你!”沈袭玉心里如翻倒的蜜罐一般。伸出手指,轻轻按住赵启浩的嘴唇,摇了摇头,不许他再发重誓。 此刻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相互依偎着,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就这样安静的在一起,温和从容,岁月静好。便是世上最美好的事情。 帐蓬外面传来严老大的声音,“沈夫人,请问是否可以起程了,趁着现在天不是那么热,我们多赶得点路。待到中饭时分,再歇息。” 沈袭玉脸孔微微一红。方道,“好,请严老伯稍等片刻,容我梳洗一番。” 严老大道声是,便退了开来。 他看了一眼站在骆驼旁边和下属说着话的周康,满心不解。 沈夫人不是这位周公子的妻子么,为何昨晚却让她与另一个陌生男子在一个帐蓬里待了一夜? 不过他还是聪明的选择了沉默,这趟走商,他损失太过惨重,带来的人死的只有他一个,幸好货物并未丢失,带到烈日国,换了钱财,再徐徐图之好了。 沈袭玉拉着赵启浩的手,认真的看着他,“既然你我现在一体,有些事我也不瞒你,其实我并非这个世界的人,我是来自另外一个时空,那里是2013年,那里叫做中国。我是车祸身亡,来到这里,占了这个沈袭玉的身体活了下来,与此同时,老天还给了我一个灵石空间,一会我带你去空间里,你不要害怕,也不要抵抗。” 赵启浩心里一惊,但是随即就被暖意占满了,玉儿竟然连这等秘事都告诉他,这才是真正全身心的信任,他真的很开心。 眼前一晃,沈袭玉已经带着赵启浩来到了空间。 山清水秀,良田千顷,百花飘香,青山渺茫,赵启浩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也被眼前的一切给震惊了。 因为空间里的时间和外面的比例大,所以沈袭玉倒不着急,慢慢煮了一壶茶,和赵启浩坐下来详谈,又把小金等小动物召唤过来,让他们认认新主子。 “从今天开始,他也是你们的主人,你们是如何尊敬我的,就要如何尊敬他。” 当赵启浩看见这满地蛇虫鼠蚁,有些个头巨大,有些五彩斑斓,还有些居然做人的行走姿态,有些口吐人言,不能不说震惊,但是他的接受能力强,随后就淡定下来。 “参见灵主!”小动物们齐声喝道。 “其实还有一个青儿,是蛇类的头领,它因为喝了神仙水现在正进入冬眠中,等它醒了,我再介绍你们认识。” 赵启浩点头,随后沈袭玉又带他参观了庄园,并且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赵启浩其实在经商方面也是一把好手,听了沈袭玉的话之后,认真琢磨了一下,立即就她的想法添补了许多新的主意,把沈袭玉喜的眼睛都眯了,仿佛看见那金矿银矿已然在招手了。 一看见她这财迷相儿,赵启浩就忍不住,要揽住她的纤腰,想要一亲芳泽。 沈袭玉想到蝶影还跟着哪,立时耳朵都红透了,蝶影见机便抿着嘴偷笑几声退下了。 灵主自从和小赵王爷吵架过后,便从未有真正开心的时候,今天能看见她这样开心,以前吃的苦也算没有白费。 待在空间的庄园里逛了一圈之后,又吃了早饭,沈袭玉将赵启浩拉到一旁,吩咐蝶影将自己的药箱提过来。 她打开药箱,便拿出一种黑色的药丸在赵启浩的脸上涂抹起来,片刻之后,再拿铜镜来瞧,原先那俊俏倾城的王爷已经变成了一个黑脸黑皮肤的老年丑汉了。 沈袭玉易容的手法极高,不但脸上做了伪装,就连腰部以上的部位,她都让赵启浩把衣服脱了,做了改变。 既然是丑丑的老头儿,那身上定然也是黝黑,手上定然是粗如树皮,哪里能如现在这般,玉一般的手指,比沈袭玉的手还要白嫩。 赵启浩不满的咕哝起来,“易容混入烈日国我可以理解,为什么要妆扮成如此丑陋的老头儿,不能变成平凡一些的青年汉子吗?” 沈袭玉叉着腰作茶壶状,一副泼妇的范儿说道,“你知道烈日国的婚嫁习俗吗?” 赵启浩摇头,“不知道,怎么了?” 沈袭玉用小手指戳了戳他胳膊上面的肌肉,“烈日国对婚嫁恋爱极其自由,甚至到了混乱的地步,男女在街上只要看对了眼,便可相约去行房,而且烈日国人崇尚武力,像你这样身形矫健的,体格健硕的,就算我把你妆的再平凡,也难保不被看上。更何况是你原来的相貌,我怕烈日国街道会造成堵塞的。所以我想了又想,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变成丑老头,这样总没有人看得上了吧。那些女人不至于那么重口味吧。” 赵启浩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竟是他家这个小妮子,怕自己被看了去,小心眼儿犯了呢。 既然习俗如此,他当然也不能让自己的小玉儿被别人抢了去,所以他极力要求,沈袭玉也要变成丑老太太,和他扮一对,否则他就以原相貌见人。 沈袭玉被逼无奈,只得给自己装扮上了,也化成了面上有丑陋疤痕的老婆子,还弯着腰,柱着根拐杖。 沈袭玉自药箱里拿出两粒青色药丸,“这是变声药丸,我以前跟着神医学习时,无聊做的,你我都吃了,这易容术便天衣无缝了。” 当沈袭玉和赵启浩人帐蓬里出来时,严老大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立即竖起大拇指夸赞道,“没想到沈夫人不但医术了得,连易容术都这般厉害,老夫当真是开了眼界了。” 周康还是原来那相貌憨厚的中年人形象,他的眸光闪烁了下,淡淡的从赵启浩扮的老头和沈袭玉扮的老太太身上瞟过去,牵过一匹骆驼,就要引沈袭玉上去。 别看赵启浩扮的是老头子,但是身手却是极其利落矫健,直接将沈袭玉的身体往前一带,顺利占领了一匹在旁边的空骆驼,抱着沈袭玉就腾身而上了。 周康的手伸到半空,却只与沈袭玉的衣裙角擦边而边,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但表面上并不表现出来,装做毫不知情般的缩回了手,淡定的吩咐大家快点动身。 赵启浩得瑟的瞟了一眼周康,见他好像没啥反应,这才摸了摸鼻子,率先策动骆驼走在了前面。 沈袭玉白了他一眼,“周大哥也是好意,你也忒小气了。” “你喊他大哥,却喊我王爷,不公平。”小赵老头儿吃起莫名其妙的醋来。 沈袭玉无语,“那我唤你赵大哥可好?” “不要,这样我和他不是一样了吗?你得给我一个独特的称呼,专属的,唯一的。”他朝着她眨了眨眼睛,仿佛暗示着什么。 沈袭玉就像没听出来似的,歪着头,托着腮,极力寻思的样子。 如果沈袭玉是原来的相貌,娇艳俏丽,这样做态,便是美丽加可爱的,但她现在的妆扮做出来,只觉得东施效颦,丑态毕露,周康手下几个人瞄见后,都不忍的转过眼去。 ------------ 332、老夫丑妻 关于周围人的目光或是表情,赵启浩压根都不在意,仍然一边赶路,时而深情的看着怀中的沈袭玉,仿佛眼前的女子是天底下最美丽的人。 “启浩?浩大哥?浩哥哥?”沈袭玉一鼓作气喊出了许多个称呼。 只是原先她的声音千娇百媚,柔美糯甜,喊出来自然颇为动人。 现在吃了变声药丸,就是那如同磨盘上的沙砾磨响一般,噶哑难听,又用那样语气喊出来,当真让身后几个人听的身上鸡皮疙瘩直掉。 连周康都有些忍俊不禁的皱了眉头,赵启浩却是好涵养,颇为享受的模样,时而点头时而摇头,突然他低下头去,舌尖仿若无意一般,轻轻自沈袭玉的耳垂掠过,灼热的气息扑进了沈袭玉的耳洞,让她浑身一热。 “玉儿,我最喜欢听你喊我相公。” 沈袭玉只觉得脸热心跳,伸出手掐了下他的腰眼,“你想得美,除非你八抬大轿把我抬进你们赵家的门,否则想都别想。” “不要,玉儿乖嘛,先叫一声来听听。”小赵王爷居然可耻的撒娇了,还卖萌呢,幸好那沙哑如老鸭子般的声音只有沈袭玉能听得见,否则一定会让周康和严老大等人把早上吃的饭都吐出来的。 沈袭玉在他的怀里扭来扭去,就是不肯叫相公,赵启浩突然长叹一声道,“唉,既然玉儿不肯叫,那我只好去烈日国,寻了其它女子,想必在本王露了真容后,他们定然肯欢喜的叫我一声相公。” “你敢!”沈袭玉立即双眼露出凶相和杀气。 赵启浩却是不吃她那套,一边歪斜着眼睛瞟她一边说道,“本王有什么不敢的。你还能把她们吃了不成?” 沈袭玉突然“妩媚”一笑。那笑容在妆扮的老丑婆婆脸上实在有些诡异,她凑近了赵启浩的耳边说道,“如果你想让一群猪头女人叫你相公的话,你尽管去,我成全你。正好我的小白和它的工蜂们闲的狠,好久没蜇人了,那针儿都有些痒了呢。” 猪头女人?赵启浩心思电转,几乎是立即就想到了什么,眼睛顿时眯了起来,声音也低沉 下去。沈袭玉突然一阵哆索,她搓了搓手臂,明明沙漠里的气温在上升。为什么她反而感觉有些寒颤呢? “南梦国大公主的事,是你做的?”他虽然是问句,但几乎已经是肯定的意思了,而且还带点咬牙切齿,“这么说本王的衣服突然变成 了碎片。也是你那位得力干将小金的手笔了?” 沈袭玉没想到赵启浩这么聪明,居然一下子将所有的事情都猜出来了,顿时有些心虚,支支吾吾的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谁让你招蜂惹蝶。她跌倒你就让她跌倒好了,居然还敢抱她,你活该;她居然敢觊觎我男人。有今天的下场,也是她的报应。” 赵启浩一怔,“你看见了?那个黑影是你,可是你怎么会有功夫的,而且不弱的样子。” “嘿嘿。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的灵石空间里有许多秘籍。除了花卉美食是我从原来的世界带来的,后来的医术和功夫都是从空间里学习到的。” 赵启浩突然有些气结起来,“你居然有功夫的,这样说来,我倒是白担心了,可是你既然有那样的好身手,又怎么会让飞燕门追魂十二杀手弄的无还手之力呢/?” 沈袭玉叹了口气道,“当时那三天正好是空间升级,关闭了通道的时候,可以学功夫,也是在空间升级之后的事。在那时,我只会一点基础的逃生技能,就是凌风踏尘步,但是我再会轻功,也跑不过那些快马啊?” 原来如此,赵启浩明白是自己错怪她了,而且想到她宁可伤了自己,也要保全他的行为,又觉得心疼起来,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又搂紧 了些,将自己的斗蓬罩在她的头上,替她遮盖风沙还有日头。 他用自己的下颌轻轻蹭了蹭沈袭玉毛绒绒的头发,“玉儿,以后有我在,我决不会再让你受一点点伤害了。” 沈袭玉紧紧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轻声道,“嗯,我相信你。” “叫一声相公来听听嘛。”刚正经深情了一会的小赵王爷又突然不正经起来。 “去你的。”沈袭玉抛了个媚眼,啐了一声,不再理他,自顾自的看着外面的风景。 漫无边际的黄沙,偶尔才能看见一丁点的绿意,但是瞬间又被黄沙吞没,看了一会之后,沈袭玉觉得无趣,便合起眼,靠在赵启浩的怀里歇息。 赵启浩见她的头一点一点的,便轻轻换了个位置,让她靠的舒服一点,又将斗蓬掀高一点,尽量让风沙不要打扰到她。 看着她安静的睡去了,他心里竟然有一种满足的感觉。 日头渐渐爬到正中,这也是一天之中,温度是高的时候,严老大请示着,是否要歇息一会,吃点东西,再赶路。不管是人还是骆驼都要休息的。 周康没有异议,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前面的两个人,严老大认命的又策着骆驼前去问赵启浩。 赵启浩自然道声好,两个人一说话,便将沈袭玉给吵醒了,她揉了下朦胧的眼睛,咕哝道,“到哪里了?” 严老大听见她的询问,忙恭敬的回道,“今天我们脚程算是快的,路上又没有遇到阻碍,应该可以提前半日到达四季城的城外。” 沈袭玉点点头,赵启浩先下骆驼,然后将她抱了下去,竟是寸步不肯离的样子。 大家坐在一处,严老大之前的干粮都在狼群袭击时被弄脏了,现下只得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周康和沈袭玉了。 沈袭玉故意到周康的骆驼包裹面前转了一圈,回来时,包裹里便多了许多美味的点心,居然还有新鲜的水果,尤其是那硕大的水蜜桃,枝叶都是绿的,仿佛刚从树上摘下来的。 严老大心里十分吃惊,他们是一起上路的,就算当日在南梦国所购的桃子,走了这两天一夜了,也该干扁了才对。 不过他是聪明人,自打狼群袭击事件之后,他便晓得周康等人不简单,尤其是沈袭玉,既会医术,还能劝退狼群,懂得兽语,又会易容,定然不是普通人,这类人身上的秘密很多,但也很危险,他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当下,他并不多问,只是感激的接过点心食物和水果,埋头吃了起来,当那汁液甜美的桃子肉进入嘴里,他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一时竟是忍不住感叹出声,“老夫活这么大岁数,从未吃过如此鲜甜多汁的桃子,当真是好吃,如果能有多数运到烈日国去贩卖,想必比粮食还要畅销。” 严老大的一席话倒是提醒了沈袭玉,这桃子她的空间里可是不下百株在那里,好大一片桃林,小动物们都在吃,也啃不过来,有些成熟了,便自己落下树头,落地为苗又重新生长,一直无人管理的,如果真如严老大所说,倒也不失为一个赚钱的好法子。 众人吃过了又继续赶路,到了晚间便再度安营扎帐蓬,只是这次,却是赵启浩和沈袭玉单独一间帐蓬。 周康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最后目光触及到赵启浩那警告一般的眼神时,还是忍住了,他相信沈袭玉不会做出什么违背礼数的事来。 就算他们一个帐蓬,最多也就是亲亲嘴,搂搂抱抱罢了,玉儿今年才十三,相信赵王爷应该知道轻重,不会胡来的。 他心里乱糟糟的安慰着自己,只是越安慰,情绪越烦躁,最后竟是走出了帐蓬,看着东边那如同银盘一般闪亮的月亮。 晚上的时候,沙漠里的气温会降到零度以下,就如同冬日一般,周康只穿了白天的衣服,并未披上毛皮大衣,迎风一吹,人清醒了不少。 他怪自己竟然莫名奇妙就深陷入了儿女情长之中了,也不想想他此次来烈日国主要的职责是什么?还是先想想,去了四季城,要如何营救周大儒吧。 转移注意力法果然很好,周康想着一些法子,心思果然慢慢安静下来,正在他感觉有些冷,想回帐蓬时,就听见了那边帐蓬传来赵启浩和沈袭玉的争执之声。 “我必须陪你去,就算你再通兽语,但畜生就是畜生,万一突然发难,你身在狼穴,要怎么办?多一个人就多分力量。” 没过多会,沈袭玉的嗓音又响了起来,因为现在是晚间,他们俩个人又恢复了原样,所以她此刻的声音竟是异常温柔甜美,慢慢的,带着一种盅惑般的说服,“这是我与狼王之间的约定,如果我冒然带个陌生人过去,狼王会认为我没有诚意,你要知道烈日之源对我的重要性,这一趟我必不能省的,再说我救了迎月,有迎月在,没事的。” “不行,你要去,就得带上我,要么就谁也不要去,就算烈日之源再重要,但也没有你的安全重要。” ------------ 333、啸月秘辛 “唉,你怎么说不通呢,你看我这满空间的小动物,有谁伤害我了?” “那是因为你们相处久矣,那位狼王你们不过昨晚才见 一次,再说了,就算狼王不动你,你能保证其它的狼也没有坏心思吗?” 帐蓬里突然沉默了下去,半晌才响起沈袭玉无奈的声音,“好吧,你可以陪我去,但是只能走到外围,必须要离得远远的,不能让狼王觉得我没诚心。” “行,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误你的事。” 随后便是两个人轻声细语的声音了,离得有些远,周康听的不是太清楚,他似想到什么,赶紧回了自己帐蓬一趟,在沈袭玉和赵启浩二人刚要离开时,果断跟了上去。 沈袭玉才看他一眼,他立即道,“你是我带出来的,我要负责你的安全,万一你要真出了事,我没法向伯母交待。” 沈袭玉也只能无语的叹气,好吧人家也是关心她,反正一条尾巴和两条尾巴也没啥区别。 她将迎月从空间里放了出来,跟它说明情况,让它带路。 迎月用舌头舔了舔沈袭玉的掌心,脆生生的喊了声妈妈之后,就欢快的迈开小短腿,朝前跑去。 周康已经听习惯了,倒没在意。 就是赵启浩的脸色有些黑,“玉儿,它为什么喊你妈妈,它不是狼王的儿子吗?” 沈袭玉点头,将自己当日救它的情况说明了下,还无奈的摊摊手道,“大概是因为它一睁开眼看到的便是我,所以才会喊妈妈吧,我教了好多遍,它一直不肯改口。我也没办法呀。” 赵启浩跟在后面嘀咕,因为沈袭玉要注意迎月的路线,倒没听见,可是周康却是听的一清二楚,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从不知道,以冰冷无情出名的小赵王爷,居然也有这样孩子气的时候。 小赵王爷在嘀咕啥呢,原来他是在吃狼王的醋,他觉得小狼崽子喊狼王爸爸。又喊沈袭玉妈妈,一下子就有种自己的宝贝被别人觊觎或者抢走了的感觉。 他不能把狼王怎么样,想想还是决定。以后一定要多花点时间,让小狼迎月改口,最好呢,叫他爹,叫沈袭玉娘。哈哈,这样才对嘛。 小赵王爷对沈袭玉的宠溺和独占欲的程度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了,连小动物的醋都吃起来了。 三人跟着小狼迎月一直往东走,大约走了有一个多时辰,才来到一片石林,那些石林奇形异状。在清冷的月光下,像一头静伏于地的怪兽。 周康原本想过去牵住沈袭玉手,谁料赵启浩却是往前一挤。直接将他撞开,蛮横的搂住沈袭玉的腰身,颇带示威般的淡淡瞟了一眼周康。 沈袭玉在注意迎月奇怪的动作,只见它竟是趴在一片石头上面,用尖利的牙齿啃噬着什么。她正要上前,却听见轰隆隆作响。前面两排阻路的石峰竟然朝着两边移了开来,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来。 沈袭玉和赵启浩二人对看一眼,眼中皆是惊异,小狼迎月丝毫不意外的模样,转过身来,咬咬沈袭玉的裙角,往前扯了扯,待她挪动步伐后,它才欢快的朝里面奔去,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迎月,迎月。”四周的石林太过高大,挡住了大半月光,沈袭玉心里有些不安起来,轻声呼唤着小狼,四周围却是安静到极致,连普通的虫鸣声都没有了。 “不会是陷阱吧?”周康已经抽出了兵器,警惕的护在沈袭玉背后,赵启浩也顺势用衣袍将沈袭玉挡在里面。 “啊呜!”突然前面石林顶峰上响起了一阵弱弱的清啸声,沈袭玉立即听出来是迎月的声音,随着它的啸声,此起彼伏,竟然有不少狼啸相互回应,而且有些声音就近在耳边。 沈袭玉探头一看,果然与一双绿幽幽的狼眼对上,随即便看到一团火红色从眼前跳了过去,跳入了黑暗中。 她吓的差点失声尖叫出来,整个脚下一滑,也差点跌倒,幸好被赵启浩给扶住了。 赵启浩手握腰带软剑,警惕的看着四周,突然大声道,“狼王,我们家玉儿敬你是一族首领,才会前来相会,你这样算什么?下马威吗?” 既然沈袭玉说狼王已通人言,就一定能听到他的话。 黑暗中沉静了一会,狼啸声也停了下来,半晌一个清冽的中年男子嗓音响起,“你是什么东西,也配与本王说话。玉姑娘分明就是不信本王否则为何还要带陌生人前来?” 周康虽然有些惊讶狼王的声音,但是想到沈袭玉空间那些小动物大半也会说人话,便又不惊讶了,只是解释道,“狼王你误会了,小玉并非不相信你,只是我们皆是她的朋友,自然会担心她,是我们执意要跟来的,如果您能保证她的安全,我们俩即刻就离开石林。” “算了,既然她肯带你们来,想必你们也不是外人,就一起进来吧。”狼王声音一落,前方突然光亮大作,一个如铜鼎一样的东西,里面熊熊燃烧起了火焰,竟不知道是如何点燃的。 一匹全身金黄色皮毛的巨狼,就那样静静的立在峰顶,而小迎月则是在狼王的肚皮下面嬉戏,像玩钻山洞游戏一样,跑来跑去。 铜鼎下方赫然有一条石道,赵启浩牵着沈袭玉慢慢走了上去,逐渐看清楚了狼王全面原貌。 沈袭玉是亲眼见证狼王进阶的人,倒未有多惊讶,只是周康和赵启浩的眼底震惊是显而易见的,皮毛皆是雪色或是火红色或是灰色的狼他们都见过,唯独这全知皆是金色的狼头一次见。 狼王看沈袭玉等人站定之后,慢用悠长的声调似回忆般说起来,“我们的先祖是望天狼和火麒麟的后代,所以我们仍然保留了狼的天性和外形,皮毛上却是接近火麒麟,而且十分能够耐热。别说现在这样,就算是靠近地心深处,我们也能存活。不过一代一代血延续下来,便越来越不纯净,能力自然也差多了。就像应龙的后代一样,随着上古神兽的灭绝,便只能与蛟类甚至是蛇类交配,只为留下一丝神兽脉息,也是为了守护息壤的分身。” 原来如此,难怪说青儿的进阶如此奇怪。 沈袭玉没说话,继续听狼王说他们的往事,“息壤为上界神土,原只要一丁点,便可阻止河流漫堤,避水患改良田,后来有大能者将其炼化,掺入了新的物种,共炼成了两份四种,分别是烈日之源,天星之源,地月之源,四季之源。只要集齐四块源之土,便可自创一方新世界。” 沈袭玉心里略略思索,这番说话与蝶影原先说的只是有一丁点出入罢了,蝶影说这些源是从息壤的一部分里出来的,狼王说是息壤加了别的东西炼化出来的。 这个倒没有大关系,她听狼王提起其它的源,不由有些着急,问道,“听说四季城一天如四季一般转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其地底下埋有四季之源的缘故?” 狼王的绿眸朝着她瞟了过来,淡淡点了点头,“烈日之源由我天狼族守护,天星之源由应龙后族守护,四季之源由白狐族守护,地月之源由水猿族守护。不知道你们可否有听说过猴子捞月的故事?” 周康和赵启浩摇了摇头,不太清楚,沈袭玉却上眨眨眼睛,那不是小学课本上的寓言故事吗,旨在告诉人们,不要被表象迷惑,不要做不切实际的事情。 狼王的语气顿了顿,“那并不是故事,而是真相。一千多年前,天猿族动乱,慌乱中,将原本供奉在山顶的地月之源撞掉下山,落进海里。地月之源十分狡猾,一落入水中,便化作无数分身,只在每月十五才会在海中露面,于是自此以后,天猿族都会派谴族中擅水的猿猴首尾相连,倒挂金勾,入海捞月。” 沈袭玉瞪大眼睛,双手紧握,十分紧张的问道,“那捞到没有?” 狼王摇头,轻笑一声,“自然捞到的都不过是月亮的幻影分身,于是民间才会有了那样的传说,把猴子比作愚蠢的动物,看见水中的倒影居然也想要去捞出来。” “如果一直捞不到会怎么样?”周康不自禁问道,“既然我们这方世界已经有了太阳月亮星星,那为什么非一定要再建另一方新世界呢?” 狼王沉默了良久才道,“这是天机,按理说,我本不该吐露,但是我族人守护烈日之源千百年之久,也未曾遇到有缘人,是否真的会发生天机中所说的事,我们自己说来也是有些怀疑的。” 沈袭玉听着狼王那似乎沉痛的语气,突然想到在现代时,屡屡提到的末日之说,不过现代的末日据说是因为能源危机,环境污染,生态变异造成的。 她情不自禁脱口而出,“难道您的祖先指的是末日异兆?” 狼王这次是睁大了绿幽幽的瞳孔,不可思议的看着沈袭玉,“你竟连这等秘事都知道?” 她无语了,末日之说,在现代,恐怕几岁的小娃儿都知道吧,不过她并没有说这些,毕竟自己穿越来此,拥有灵石空间,改造无数小动物的智力,这些都是不能用科学解决的问题。 或许真的有末日之说也不一定呢。 ------------ 334、地月幻影 “既然你知道一些,就不算是我族泄密了,祖先们是有这样的遗旨留下来,据说现在我们所用的太阳月亮星星四季,只不过是这些源的另一半。这种源的能量只能维持五千年左右,待到五千年后,如果不能将新的源替换上去,这个世界就会陷入绝境,没有生命可以活下来,恢复成死寂混沌一片。” 赵启浩瞠目结舌,感觉在听天方夜谭。 周康亦是不信,再说了五千年之后,他们连骨头都不知道烂到哪里去了,化成飞灰了吧? 但是他们随后又想到就算他们死了,还有子子孙孙后代要怎么办? 沈袭玉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如果她收集齐了四种源,自成另一片世界,她又不断吸收灵仆,灵仆如果以后在这方化外世界里过活,生儿育女,不就成了新世界吗? 那她呢,她会因为这些源而长生不老吗? 这也太玄幻了吧,她简直不敢想下去了。 “狼王我不太明白,既然地月之源掉进了海里,为什么天猿族捞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捞到呢?既然一直捞不到,索性就让它沉入海底好了,虽然有末日危机的存在,但毕竟还有几千年的时光呢。” “你懂什么,那地月之源必须要待在天猿族的祭祀池中,才不会损耗能量,那祭祀池就相当于是你那方灵石空间,本身拥有灵气,可以保护地月之源的精华不被外露。它落入海底,每多分出一点幻影分身,就要消耗一分能量,而且那些开启灵智的精怪类也会想方设法的吸取它的精华,如果不及早找到它,待需要用时。恐怕能量已经被消磨殆尽了,到时候就算找到了其它的源,新世界里也是只有太阳没有月亮的。那新世界也是不完整的。月亮之精华是众多山草走兽赖以修炼的源头,如果没有月亮,你能想象那样的世界吗?” 沈袭玉点头,满脸皆是深思,月亮影响着潮起潮落,甚至是女子的生理 期也会受期影响,她简直没办法想象,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月亮会怎么样? “不知道天猿族在什么地方?如果它们愿意求助我们人类的力量。想必会事半功倍。” “地月之源掉进了海里,天猿族自然是在海边,现在那个地方貌似叫什么西泉国。听说那里的特产是月光珍珠,或许与地月之源有关,如果你真想拿到地月之源,不妨去看一看。” 西泉国,这个名字。沈袭玉倒是听说的不多,不过既然知道了方向,就好办了,等此间事了,就去那里寻找看看好了。 “对了,不是说四季之源由白狐族守护吗?怎么会落入烈日国的都城呢?” “烈日国最早一任国主有我们烈日狼的血统。他骁勇擅战,智谋过人,终将烈日族从一个小小的部落发展到了今天的庞大国都。并且一统沙漠。几百年前,他们血洗了一个叫白狐寨的部落,那里的山洞里居住着许多充满灵性的白狐,它们的先祖是神界的狐仙子,只是越到后来越发没落。四季之源就是它们守护的。那任国主虽然好战,但却残暴。竟然命人将那些未开灵智的白狐生剥了皮作成披肩,食其肉,喝其血,将好好的白狐族弄得狐丁凋零。等我收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白狐族只有一只年长病狐,几只幼崽还有一息。我便连夜将它们带到四季城地底下安置好,自那以后,原本炎热难耐的四季城便变成了今天的模样。” 沈袭玉万万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子的,只是她有一点疑问,为什么狼王不将白狼幼崽带到沙漠里抚养呢? “你觉得几只白狐在一群狼窝里,会变成什么?虽然有已经开启灵智的天狼,但毕竟未开灵智仅凭本能存活的还有很多,就算我下达了命令,也难保它们不会有危险,倒不如在四季城地底下建窝,让它们可以过得安心些。” 源是各个灵长类动物守护的族中重宝,沈袭玉想要拿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狼王,我曾听说烈日国原先的热度尚可接受,但近些年却突然温度大涨,迫使一些原本可以存活的植物也不能生长,那是怎么回事?” “此消彼长。原本烈日之源和地月之源相互遥望,互相克制,四季之源在中间平衡,现在地月之源不见踪影,四季之源又离烈日之源如此之近,烈日之源变得不稳定,也是再所难免。” 沈袭玉点头,原来如此。 “狼王,不知道我要怎么样做,你们才会把烈日之源交给我。” “首先我要看到天星之源是否真的为你所有,其次,这是族中秘宝,我虽为王,但也不能不顾其它长老的看法,我们天狼一族崇尚武力,实力为上。正好你带了两个人过来,我这边出两头狼,如果双方对战,你们能胜出,我就将烈日之源交给你。” 狼王要看天星之源,这倒是方便,只要带他进空间就可以了,但是让周康二人和凶残的烈日狼对战,这万万不可的,沈袭玉立即犹豫起来。 “小玉,你别担心我们,我相信凭我一身武学,对付一头狼,还是绰绰有余的。”赵启浩紧紧握住沈袭玉的手,安慰道。 周康自然也不落人后,“我也没问题。” “那你们千万不要勉强,狼王,你可否让你的手下不要伤及性命呢?” 狼王颌首,“不伤性命,这倒可,但如果你要我的手下不伤他们,却是难了。” 赵启浩手负在背后,笑的极为潇洒,“这倒不必,我赵某自认为拳脚还可以,不至于连一只狼都打不过。如果真是如此,就算受了伤,也是我等学艺不精,怪不得旁人。” 话既然说到这份上,狼王便再次发出一长一短的啸声,便立即从下面的暗黑石林里,跳出了两头身形矫健的烈日狼出来。 细心的沈袭玉发现。这两头狼的额头亦有金色撮毛,显然算是烈日狼里的贵族了。 周康和赵启浩也不多说,分别拉开架势,手持宝剑,各自找了地方,与对方较劲上了。 狼王从峰顶轻轻跳了下来,“现在带我去看天星之源吧?” 迎月也哼哼唧唧的跑下来,绕着沈袭玉打转,一个劲的喊妈妈,亲热的不得了。 沈袭玉无奈只得抱起了它。对狼王说道,“你能伸出爪子来吗?我必得牵着你,才能心神合一。把你带进属于我的空间里。” 狼王绿眸闪了闪,居然直接前爪跪地,趴了下去,“那你坐我背上。” 沈袭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不大好吧。” 狼王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她立即憨傻的笑笑,那边两个人两只狼已经打的难分难解了,她不能再耽误下去了,便也不客气的上了狼背,心念一动,已经带着狼王来到了空间。 她将原本茫茫一片的白日空间变成了满天星辰。蝶影迎了过来,当瞧见狼王时,也吓一大跳。四五米高的金色巨狼,看起来比骆驼还要巨型。 狼王也是十分惊讶,眸子闪了又闪,开口道,“本王居然瞧见一只化形成人的蝴蝶了?” 沈袭玉也很吃惊。蝶影跟着她在外面行走了不少时间,还是第一次被人拆穿了身份。 蝶影有些惧怕狼王。只是站得开开的,盈盈一福,“蝶影见过狼王。” 狼王伏下身子,将沈袭玉放到地面上,语气里仍难脱兴奋,“不是说岁月变迁变化无端,灵气日益枯竭,我等已经没法进化成人形了么?” 原来他想问的是这事,蝶影忙解释道,“蝶影一直生活在这灵石空间里,这里灵气弥漫,对修行有极大的帮助。自灵主继承传统后,更是发展迅速,只待集齐四源,便可自成一方新世界,所以才会让蝶影有了这样的造化,可以修去翅膀,化形成人。” 狼王这时候才有空打量眼前的世界,它比赵启浩等人初进空间时,还要吃惊,竟然直接朝前纵去。 烈日狼虽然耐热,但并非说非热不可,如果有这样一方世外桃源又灵气十足的地方,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就算它是动物,也想让自己的族类发展繁荣。 突然前方起了一阵骚动,沈袭玉听到小白女王那高傲而尖厉的声音响起来,“你是哪里跑来的混蛋,居然敢踩坏我的百花蜂巢,小的们,给我上,蜇死它丫的。” “哎,等下,等下!”沈袭玉刚气喘吁吁的跑到那里,就看见狼王仰头一声长啸,它头顶上的工蜂们分纷受不了长啸,居然被震落在地面上了,有些体弱的居然翻滚着,直接死掉了。 哎哟,把沈袭玉心疼的呀,要知道它们是喝了多少灵泉水,才进化成变异工蜂呀,这可都是她的兵哎,她能不心疼吗? 狼王虽然将一部分变异蜂给吼震落了,但是它自己的头顶上也没落好,居然被蜇了好几个大包,眼睛旁边都肿了。 工蜂们喝过掺杂了天星花粉的灵泉水后,不但体型变异了,连毒针毒液都变异了。 “都给我住手!”沈袭玉发飙了,工蜂们立即扇扇翅膀飞远了,小白却是不买帐,飞到沈袭玉头顶上,气急败坏的告状,“我说小玉,你当这空间是垃圾场吗?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里面拉吗?” 沈袭玉哭笑不得,这叫什么话,人家可是堂堂狼王。 她这边刚消停下去,就看见眼镜大叔带着一大批蛇群从山上游了下来,一边游吐着蛇信一边还吼道,“是谁敢在我们地头上撒野,欺负我们蜂女王,找抽呢。” ------------ 335、达成共识 小金耀武扬威的坐在眼镜蛇大叔的头顶上面,指挥着群蛇道,“就是就是,要不是蜂女王,我们天天哪里有那么甜美的蜂蜜吃啊,看在蜂蜜的面子上,我们也不能让女王被欺负了呀。干翻他丫的!” 白玉蜂翻了翻红宝石般的眼珠子,真想蜇死小金,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沈袭玉气的无语,只得爬到一颗桃树顶上面站好,将灵主的威压散发出来,众小动物这才老实下来。 眼镜大叔一愣,蛇头一低,赶紧往天星草丛里钻,就差没在头上举块牌子说它是打酱油的了。 原本看热闹的大红早溜走了,别看它脑容量小,点子却不少,精的很。 小金原本以为自己有所倚仗,结果一回头就发现,都不见了踪影,才后知后觉的,蹑手蹑脚的爬进一簇花丛里,还拿落叶掩盖自己的身躯,生怕被沈袭玉发现,变成了炮灰。 小白仍是气呼呼的,它的百花蜂巢呀,花了手下多少心血才建成的呀。 狼王淡淡的瞟了一眼这空间里的小动物,眼底满是不屑,突然指着前面蝶影刚刚兑换开启的一条山脉道,“本王决定了,要带着烈日之源,住到这里来。” 小金一听立即感觉地盘有被觊觎的感觉,想到自己可是地头鼠,便也顾不得其它,跳了出来,“喂,凡事总有先来后到的,那条山脉我们看中了,主人已经答应给我们钻山鼠一族当基地的。” 狼王不屑的看了它一眼,“你住地下,我们住地上,并不相干,而且我们狼族如果饿了,还可以刨些地鼠出来美味。” 小金接触到那幽冷的眼神。立即就缩下了脑袋,朝着沈袭玉磨蹭过去,拉着沈袭玉的裙角呜咽起来,“主人,有人欺负我,你要给小金作主呀。” 沈袭玉听见狼王说要住进来,可是乐坏了,就算狼王很有个性,她有危险的时候,她就不信。狼王会坐视不理。 她的武力部队虽然现在也有蛇类了,但是如果多了烈日狼的话,那可是一支强大的生力军呀。 沈袭玉眼珠子转了又转。故意为难的说道,“我倒没什么,只是你可是烈日国民的狼神,如果你冒然走了,你就不怕你的子民失望吗?” “早在一百多年前开始。我就不插入族中事务了。” 这话的意思是说,狼王在不在都不影响运作,反正烈日国人崇拜图腾,到后来不过是种精神,恐怕就算现任国主,也没见过真正的狼王吧。 好吧。沈袭玉泄了气,她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可以从狼王那里获得一点更多的优惠,毕竟人家都把族中至宝烈日之源拱手奉上了。 狼王看了她一眼。似是能够看透她的心思,“我既然借住在你这空间里修行,假如你真有危难,我必不会坐视不理,否则你死了。这灵石空间会封闭,重新进入轮回。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沈袭玉忙像小哈巴狗儿一样点头,“对啊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狼王用头朝着蝶影的方向摆了摆,“她刚才说的,你没听见?” 沈袭玉抓头,她还真没听见,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狼王大人打算什么时候搬进来。 “我们先出去,我族中还有些事务要交待,另外我要从族中挑选出一百只灵智已开,公母对半的烈日狼,假如几千年后,外面那方世界的烈日狼消亡了,至少我们的血统不会消失。” 沈袭玉自然对狼王大人言听计从,其实自打看过蝶影化成的美艳人形后,她倒很想看看,声音如清泉般冷洌的狼王如果进化成人后,会是少年美男呢,还是中年美大叔呢? 一人一狼出空间的时候,外面赵启浩和周康二人已经打完了,看到那两匹狼浑身是血,躺在那里只有喘气的份,就知道定然是人胜了,不过周赵二人身上也满是爪痕。 沈袭玉心疼的要死,赶紧跑过去,拿出灵泉水,先递给赵启浩,让他和周康喝一半涂一半。又跑到那两匹受伤的狼身旁,那两匹烈日狼原本还有戒心,但是怎奈受伤太重,如果沈袭玉真要伤它们,它们也无可奈何。 很明显,它们想错了,沈袭玉只是用那清泉般的水儿,在它们的伤口处涂抹,那里竟然产生了麻痒的感觉,伤口便自动愈合,重新开始长出新肉了。 当它们的外伤全部治好之后,心里十分奇怪,看向沈袭玉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柔和和亲近,这时候沈袭玉拿起一个道,“张嘴,喝点这个水,可以治内伤。” 它们想了想,便乖乖的张开了嘴,露出锋利的獠牙。 沈袭玉也不敢太靠近,毕竟这些只是初开灵智,并不是像狼王那样通人性了。所以她把手举高,将瓶子中的灵泉水倒入了受伤烈日狼的嘴里。 这两匹烈日狼也是开了灵智的,平时在族中地位甚高,可以说排第三当家的位置,但是刚才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却如同没事一般可以爬起来行走,这真是太神奇了。 它们一爬起来后,便低啸了一声,同时用惊讶的眼眸看向沈袭玉,它们不管是体力还是精神力好像都有了前进。 “小姑娘,你先回去,我交待族中事务,挑选优秀的储备人才,都是需要时间的,待我准备好后,我会通知迎月。至于烈日之源,你放心,到时候会一并带给你。至于白狐族守护的四季之源,看在你提供我族修行之地的份上,我可以带你去找现任白狐的族长,但是能否说动它,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沈袭玉当然是开心的立即点头。 三人与狼王作别,小狼迎月和狼王头抵着头,亲子交流了会后,便奔下了高坡,蹭进了沈袭玉的怀里。 接下来的一天一夜行程,十分顺利,有小狼王迎月的威严在,沙漠里其它的动物们,都不敢轻举易动。 当这一行人骑着骆驼终于踏出了沙漠,看见那高高的巨大岩石砌成的四方城墙时,众人心里都吁出一口气来,百感交集,终于到了。 由严老大牵头,走向城门,交了关引,又贿赂了守城卫兵一袋粮食,这才进入了四季城。 严老大常走这条商路,守卫的兵士们都认得他,原本看他这次跟着的手下都眼生的很,还有些顾及,但是严老大说了一番好话,又是经常在烈日国和南梦国之间走商的大贩主,加上收了好处,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让他们进去了。 烈日国金银玉石并不稀罕,可以说随处可见,就连那没有自由之身的奴隶身上可能都会挂一到两三件的金银玉石饰品,最稀罕的当然是他们从南梦国运来的农副产品和粮食咯。 所以严老大贿赂守卫的一袋粮食远比一包银子更有诱惑力。 严老大带着大家进了城,他们此刻到达已经是中饭时分,也是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满大街的烈日国人,男人皆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肌肉健壮,只着一皮裤,光着脚,在街上行走。 但你如果细心的观察,会发现每个人的背囊里,或者随身的挑子里,都装有厚厚的毛实衣服,因为到了下午两点左右,天气就会开始变凉,体力强壮的男子倒并不在意,但那些体弱多病的老人就要披上厚一点的皮衣了,待到下午晚上的时候,就会满天飘雪,滴水成冰。 “多泉阁”是烈日国四季城最大的客栈,没有之一。 烈日国既然地处沙漠又常年高温,自然也是个少雨多旱的地方,水这东西和米食一样金贵。 但多泉阁却不一样,多泉国的最密机关处有一汪泉眼,而且这泉眼的温度还会随着一天四季变化,冬暖夏凉,是多泉阁甚至周围一带居民生活的根本。 每日早上八点左右,这里便会开始出售泉水,有钱的拿钱来换,没有钱,也可以拿刚开采出来的各种矿石来换,因为多泉阁的产业可不止是客栈。传闻多泉国是烈日国皇室中人所开。 严老大一边领着大家往多泉阁走一边说道,“这里的价格虽然贵,但是真的很划得来,因为不但可以吃到新鲜的大米,还能有泉给你洗澡,要知道这里的普通百姓,平均能一个月洗一次澡就不错了。天天洗澡那是奢望,只有皇室中的贵族才有那种资本。” 当然四季城里也有其它客栈,价格很便宜,不过吃的很差,而且也没有水可供洗脸洗澡,人家最多只能提供一个片瓦遮身的地方,外加一顿杂粮饭食罢了。 沈袭玉和赵启浩自然是装扮成老夫丑妻的模样,沈袭玉走一步还带咳一声,赵启浩十分配合的扶着自家老婆子,周康装扮成的中年人跟在后面,看着在玩一般的两个人,十分无语。 “?#¥%¥%”严老大用地道的烈日语问多泉阁的掌柜,还有没有空房间了,多泉阁的老板一看是严老大,立即眼前就亮了起来,问他这次又带了什么好东西过来。 ------------ 336、兵分两路 严老大笑道,“这次除了粮食蔬菜外,还有茶叶和丝绸,及南梦国特产的紫薇泉水。” 多泉阁老板一听有新货,立即兴奋起来,他很会做生意,看向严老大,希望尝尝那紫薇泉水是什么口感。 严老大也是干脆的人,立即从水壶里倒出来一小口,递了过去,多泉阁老板抿了一小口后,双眼大亮,入口清香,一股紫薇芳香沁入心脾,这样的水皇室中人最是喜欢了。 “不知道严老板这种泉水有多少,我们多泉阁全要了!价格嘛,还有之前一样,你觉得可行?” 严老大苦笑起来,讲起这次走路上遇到了狼群,要不是这几个镖师功夫不错,恐怕别说货了,连人都没了,这两国之间行商实在是太辛苦太危险了,所以他告诉多泉阁老板说,做完这一笔就不做了。 那意思就是想让人家把价起高一点。 紫薇泉水的口感相较于多泉阁泉眼中的水来说,确实好不少,多泉阁老板想了片刻后,又跑去后院,说是要请示下东家。 半盏茶的功夫后,多泉阁老板又回来了,他和严老大两个人突然什么都不说,直接握起手来,严老大穿的是南梦国人衣服,袖子宽大,所以沈袭玉只觑见了那多泉阁老板的手势。 一会握拳一会勾一会还用手作刀斩状,严老板摇摇头,袖子里又不知道做了什么动作,两个人又“握”了会手后,终于松了开来,多泉阁老板是满脸无奈,好像吃亏了一般,严老大倒是满脸笑容,连连抱拳说。“惠让了惠让了!” “看在你是做最后一趟的份上,我们就吃点亏,不过其它东西,不能再涨价了,还要原价才好。”多泉阁老板满脸肉痛的样子。 严老大自然是连连点头同意,接下来便让多泉阁的伙计出来将骆驼上的货物一股脑儿都搬出来。 周康等人既然扮的是镖师,自然也要帮忙的,沈袭玉和赵启浩这两个老头老太太站旁边看热闹。 沈袭玉暗中打量了下那些粮食,只是普通的稻米,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上等粮食。还有那些茶叶,就算她不懂品茶,也看出来。不过是一般的货色,还有那些蔬菜,都蔫蔫的没有精神了。 搬完东西,便有小伙计引着严老大等人进入房间休息。 烈日国的所有房舍大多是用岩石筑建而成的,有钱的人就做大些。里面再用金银镶嵌,挂满各种珍贵的动物兽皮和兽牙,就连里面的桌椅床榻等器物都是金银所制;普通百姓虽然不会这样华丽,但是亦会稍稍装饰一点金银之物。那种不过几米大小的石屋,里面只有简单兽皮装饰的,多是奴隶居住的场所。 既然多泉阁是四季城最好最大的客栈。房间里的装潢当然也很上档次,其实说来不过庸俗。 一桌一椅,皆是金筑银镶。器物皆为玉石,先不成色如何,光这样就有点让人不敢住啊。 至于说什么木头家俱这些大约只有皇室才会有的吧。 民间就有流传这样一个传说,说南梦国的国主在去岁访问烈日国时,曾送了烈日国主一整套上等的紫檀木做成的家具。把烈日国主主乐的几天都没睡着觉,直接把那套紫檀木家具当成传家宝给放国库里头了。只要有空,就拿出来把玩。 沈袭玉一进房间,就好奇的问严老大刚才那些手势是什么意思? 她救了严老大的命,况且又是神医,严老大自然不敢隐瞒,忙详细告知了。原来多泉阁老板一开始时说,比原价高一点,即五公斤银矿换一公斤紫薇泉水,严老大觉得划不来,便说要十公斤,结果他不能作主,便去问东家,东家给的底价是八公斤,愣是被严老大还到了七公斤半。 “什么,你说就你刚才拿出来的那种所谓的普通泉水,不过沾染了一点紫薇花香,就可以用一公斤泉水换七公斤半的银矿?是原石还是已经打磨好的?” “自然是打磨好的,如果是原石,我岂不是亏本了,谁知道里面有没有真东西啊!” “那你们所说粮食蔬菜以原价是何意思?原价是多少?” 严老大忙道,“因为我不止是兑换银矿,还要兑换金矿和玉石矿,以前也是这样,原价便是一公斤蔬菜兑换五公斤的玉石或是五公斤的金矿;一公斤粮食兑换三公斤玉石或是金矿。在烈日国,多数人是食野兽肉的,粮食还好说一点,但是蔬菜真的很难得,所以价格也就在泉水之下了。” 严老大怕有人偷听一般,朝着石屋外面打探了下,才小声道,“这多泉阁幕后的东家,听说是皇室中人,他从我手里以七公斤半的价格拿到,回头卖给那些有钱人,价格可能要翻好几倍呢。” “一路上多谢严老伯的照应,这些水果不成敬意。”沈袭玉从空间里拿了三四个硕大的水蜜桃,递到严老大的手里,将他客气的送出了屋子。 这次他们开了三个房间,周康和四个手下住一个房间,严老大一个人一间,赵启浩和沈袭玉扮演的是老头老太自然要住一间。 他们刚在房间里收拾好了,换了身衣服,再出来时,就感觉气温较中饭时下降了不少,沈袭玉原本穿的是南梦国气候温暖衣的那种纱衣,半臂帔着的,这时候也感觉手臂有些凉嗖嗖的,连忙拿出一个薄的披风罩上。 这四季城的天气果然很古怪,看来还是让她早点把四季之源带走吧,否则住在这里的人还不得疯了,一天过四个季节。 吃过饭后,沈袭玉让周康把他的人都带到他们的房间,将门栓好,大家一起进入了空间。 “周大哥,你是怎么打算的,说来听听吧?” 周康沉吟了会道,“当然先要打听出周大儒关在什么地方,然后再找时机营救。” 赵启浩站起来,双手背负在后面,不以为然周康的说法,笑道,“人家指不定正张好了网等着你去呢。” 周康最近也是憋了一肚子气,这时候听见赵启浩的话后,便有些没好气的说道,“那倒要请教下王爷,有什么巧妙计策。” 赵启浩走过来,抬起手在沈袭玉的头发轻轻揉了揉,“妙计不就在这里吗?” 周康愣愣神的看着沈袭玉,沈袭玉嘿嘿笑道,“周大哥,你忘记我会通兽语的事吗?现在我们这空间里,有这么多的帮手,的确不需要我们自己以身犯险。” 周康也突然顿悟了,随即眼睛亮亮的看向沈袭玉,“大哥都听你的,你且说来。” “我们可以兵分两路――”沈袭玉开始说起她的计策来了。 他们是生面孔,就算有严老大作当保,难保烈日国人不起疑心,现在又是与天启国紧张对抗的时候,指不定她们的出现,早就在人家的监视范围内了。 如果他们冒然去打探消息,搞不好正中人家下怀呢。 既然沈袭玉有召唤小动物的能力,现有的资源不用是傻瓜。 首先由白玉蜂、红飞蚁、眼镜大叔它们三组小动物,分别从空中,表层,地底三个方向潜入四季城的城主府,打探周子兴关押情况,画出最近的图线图。 第二步,由小金带人从他们现在所住的房间里挖一条地道,直通关押周子兴的地方。等地道挖好了之后,让小白等小动物带人前去声东击西,弄乱城主府的侍卫,而沈袭玉他们这些人就由地道进入城主府,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把周子兴给偷出来。 周子兴在烈日国里待了这许久,定然伤痕累累,到时候治好了伤,就将他易容成周康的手下之一,那个手下则进入空间,这样进来多少人,出去多少人,大摇大摆的离开烈日国。 就连赵启浩也不由有些佩服沈袭玉的点子了,果然是妙极。 不过周康有些郁闷,难道他们只能等着小动物把事都做完,只能在这里等待吗? 看了周康一眼,沈袭玉莞尔一笑,仿佛看穿他的心思,“玉儿还有许多大事要嘱托周大哥和各位帮忙呢。” “只要和营救有关,周康定不侮命!” 沈袭玉摇头,“如果你一定要扯上关系的话,我们也可以将其视为烟雾弹,因为这样的话,对方奉命来监视我们的人,就以为我们只是一般的商人罢了。” 沈袭玉说的事其实也不复杂,就是他们八个人分别带上沈袭玉准备好的样品,去四季城各个店铺客栈开发市场,并且以最合理的价格达成贸易。 沈袭玉打算先向多泉阁购买普通泉水,然后将紫薇花自灵泉水中洗过后,将那少量带有紫薇花香气的灵泉水掺入普通的泉水里,等多泉阁将严老大的紫薇泉水卖的有些名气时候再出手,狠赚它一笔。 周康及手下一听居然是让他们去当商贩,同时有一种失望的神情涌上心头,他们可都是军中的精英,是特意被选来营救周大儒的,但是现在却已经伦落到商贩的地步了吗? ------------ 337、明修栈道 赵启浩见他们不以为然,便冷声道,“你们可别看小看了这商贩,顶着这个名头,你们可以走遍四季城每个角落,难道这不是变相的打探情报的机会吗?而且通过这次机会,你们可以很好的了解到四季城的情况及路线图,假如有一天,我国真的对天启国开战,攻进这四季城时,有人熟悉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是不是会事半功倍呢?” 当真是一席话惊醒一群人,大家立即神情严肃起来,再不敢轻视,只在心里想着,一定要认真完成这次扩张市场的任务。 沈袭玉给大家准备的敲门砖分别是:各类常见蔬菜、晶莹饱满的大米、刚收获下来颗粒饱满的小麦、红豆、绿豆、玉米,还有甜美多汁的水蜜桃。 根据严老大之前的价格,她也给他们订了合适的价码,并且特意申明,如果有人没有已经打磨好的矿石,原石也可以,不过当然价格要更低一点。例如有些玉石质量不怎么样,也收。 灵石空间灵气弥漫,就算那些玉石质量再差,在空间山脉里蕴藏一阵子,相信也会变得好起来的。 接下来,小动物们就被沈袭玉派出去打探情况,而她和周康等人,自然是装扮成不同的商人,前往各处打探市场的情况。 两天后,小白等小动物回来了,并且找到了周子兴的关押之处,小白跑进监牢里,还偷听到了一段对话。 那些人给周子兴上刑,还对他说,天启皇帝已经放弃你了,你何必那么死心眼,白白送了性命呢,只要他愿意说出不死药的下落,不但可活命。而且可以加官进爵。 周子兴是冷笑着,并且喷了一口血在那个穿兽皮衣的家伙身上。 沈袭玉听见周子兴在受刑,心里着急的无以复加,周老头儿年纪本来就大了,又是书生体质,哪里承受得了那样的大刑,看来营救计划要提前进行了。 她把小白喊到一旁,嘀嘀咕咕的交待了一番,小白点点头,立即振了振翅膀。飞走了。 他们这边的推销市场计划也进行的颇为顺利,不过才两天而已,沈袭玉就收足了金银矿石和玉矿石的份量。成功开启了这三条山脉。 而随着这三条山脉的解锁,空间里的地理情况也发生了少许变化,原本的灵泉河也变长了不少,蜿蜒的绕着三条山脉而行,山脉上面自生草木。郁郁苍苍,远远望去,十分壮观。 现在所差的就是钻石矿脉了,只是他们问了很多人,都不知道哪里有钻石矿,沈袭玉一直想不通。难道是自己把名字说错了? 后来又试了金刚矿石等名字,亦无人知晓,沈袭玉也只能放弃那个想法了。能开启金银玉石矿脉,已经是常人难以企及的奢望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沈袭玉和周康,赵启浩对着小白等人带回来的地图研究了一晚上,最终决定了要把地道通口换个地方。 多泉阁人来人往实在不方便。而且这里的房间地面上铺了一层金砖,如果刻意损坏了。被发现后,可能会引来麻烦。 于是他们便说想要各处游玩,退了多泉阁的房间,辞别了严老大,换了一家简陋些的客栈。 反正他们住客栈只是个幌子,吃喝住一应都在灵石空间里头,实在不相干。 小金早就带了一帮好手,严阵待命,沈袭玉将地图上的距离指给它看,它用小爪子十分人性的摸了下胡须道,“如果是以前的话,这么远,我们至少要三天三夜才能打通,但是现在我们能力都提升了,相信不出两天一夜便可打通。” “不但要打通,而且这地道至少要两米高,一米多宽,可以容纳人自由进出才好。” “主人,你就放心吧,只是这打洞多出来的许多土往哪里去呢?”周康旁边一个手下忧心道。 小金咧开嘴笑起来,“主人自然有办法。” 对啊,多出来的土,直接丢进空间的田里好了。 小金带了十只左右的变异钻山鼠,尖嘴一吸,顿时肚子就鼓了起来,变成圆球状,前面两只爪子极其锋利,如同钢爪一般,伸了出来,就开始在地上刨了起来,不过眨眼功,就已经出来一个人高的的大洞。 小金带头,它打洞是旋转势的,像一阵风一般,其它的小钻山鼠也不示弱,紧跟着老大身后,一时只见尘屑飞扬。 沈袭玉把周康化妆成自己的样子,坐在窗口处吃东西,迷惑外面的人,其实上她则是跟着小金后面,适时将那些堵着的前进的泥土收进空间。 如此这般,累了就休息一会,渴了就喝灵泉水,饿了沈袭玉就去空间亲自下厨给它们做好吃的,才不过一天而已,地道就已经打通了一半了。 而被沈袭玉派出去的小白此刻呢,已经悄然混入了四季城主的地下监牢之中,它趁着那个看守去上茅房之际,悄然的飞到了周子兴的头顶上面,蜂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竟是沈袭玉的声音。 “周先生,周先生。” 周子兴动了动眼珠子,茫然的抬头看向前方,依旧是阴森而潮湿的监牢,他苦笑了下,看来自己还真是幻听了呢,居然会想到那小丫头片子。 “周先生,你还好吗?可以走路吗,你不要害怕,也不要出声,最好是闭上眼睛,装假睡好了。我是沈袭玉,我已经命人在打通地道了,地道到时候就会在你背后那堆乱草下面。不要问是我怎么做到的,一切等出去再说,最迟只在明天晚上,请千万切记!接头暗号是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周子兴眼睛虽然闭了起来,但是身体却猛然一震,这句诗是那丫头抄给自己的,看来她是真的,不像是烈日国的探子了,只是烈日国何其危险,她是怎么来的? 周子兴一时激动又害怕的握紧了手上的镣铐,开始担心起来。 又一晚后,沈袭玉和赵启浩在光芒微弱的地道里面对图纸,兴奋的发现,只要再往上方挖十来米左右,就能挖到周子兴的那座牢了。 周康也带着手下蜇伏在地道里。 白日里,沈袭玉和赵启浩等人,故意浩浩荡荡的携带了东西,在现在下榻的客栈老板前面走了出去,寻到没有人处时,集体进入空间。 沈袭玉先扮成乞丐婆子,将小白和眼镜大叔等小动物放到了城主府的隐蔽处,再一个人回去了,对客栈老板和伙计说的是,她太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觉,没有她的吩咐,无需打扰。 小金让手下们停下来,还剩下最关键的一层,它得自己来,它磨好爪子,快而利落的将最上一层地面给钻透了。 立即有灰尘落了下来,还夹带着几十根臭熏熏的稻草,大家屏气静声的听着,头顶上方隐约可传来金属镣铐在地上拖动的声音,时而还有狱卒训骂犯人的声音。 小金偷偷摸摸的从洞口探出头去,果然看见前几日见到的周子兴正靠在监牢柱旁边喘气,正好是背对着狱卒,正对着它的方向。 它吱溜一声爬上了周子兴的腿上,周子兴睁开眼,却看见一只通体金色毛发的老鼠,正想出声,却听见一个细弱的声音道,“周先生不必惊慌,我是来救你的。你看那边,我们家主人已经打穿了地洞,待一会前头乱起来之后,我们立即从那地道离开。” 周子兴惊异不定的看向那金色的老鼠,满脸不可思议,没想到一只老鼠竟然能开口说话,难道成精了不成? “周先生不用害怕,我不是老鼠精,只是就如同那鹦鹉一般,学会人言罢了。” 鹦鹉也会学舌,周子兴想到这点原因,立即觉得心头好受了许多,要不然还真觉得他自己神经错乱了呢。 只是这只老鼠说的什么前头乱起来是什么意思? 小金看周子兴已经清楚了,便又溜了回去,沈袭玉立即放出一条小花蛇,让它沿着监牢爬出城主府,给城主府里潜藏的小白和眼镜大叔发信号。 果然没多会儿,周子兴就听见了前面乱哄哄的,有一个人在地牢门口大喊道,“有人要刺杀城主,快,快来帮忙!” 狱卒们立即抓起钢刀就跑了出去。 沈袭玉时机差不多了,立即从地道口钻了出来,紧跟着她身后的是周康几个得力的下属。 “周先生,你受苦了!”看着周子兴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被打的遍体鳞伤,沈袭玉的鼻子便一酸,眼圈就红了。 赵启浩低声道,“前面的人很快会发现是有人在虚张声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快走!” 周子兴原本看见沈袭玉就感激加惊异不定了,现在却是再度看见了赵王爷,怎能不叫他吃惊。 周康和手下,将周子兴背在背上,慢慢一点点的将他从地道口挪了下去。 赵启浩协助周康和手下背着周子兴往前跑,沈袭玉心肠大大的坏,一边往前走一边将空间里原先收走的土放了出来,果然冲在最前面想要追的那个狱卒顿时吃了满口的土,脚下一滑,跌了个狗啃泥。 再往前,地道就整个被松松的土给堵住了,等他们好不容易把土扒开时,劫狱的人都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 338、暗度陈仓 沈袭玉也没想到四季城的城主反应如此灵敏,他们刚到地道口的时候,城外大街上就传来许多官兵守卫的急喝声,另有人一骑着烈日狼四处宣告:有天启国奸细潜入烈日国,救走了人质周子兴,现在全城戒严,只准进不准出。 “现在怎么办?”周康脸色铁青,没想到四季城主如此厉害,幸好是通过地道救人,如果是直接去,恐怕现在能否回来都两说了。 沈袭玉笑嘻嘻的摆了摆手道,“既然他们要戒严封城就让他们封啊,与我们何干?” 赵启浩瞟了一眼她,立即明白她的意思,沈袭玉朝着他莞尔一笑,二人心灵相通了。 周康还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怎么能不急,如果他们到时候挨个房间搜,我们要怎么办?” 沈袭玉不急不忙的掏出灵泉水,给周子兴治伤,当周子兴看见自己浑身的伤痕,在瞬间修复时,一时惊讶的嘴都合不拢。 “丫头,我倒小看了你,你不但做菜手艺了得,会写诗,居然还是神医?”周子兴看向沈袭玉,心里五感交集。 沈袭玉在地道挖到监牢时就观察过周子兴对自己的好感度,经历清照姐姐妙词和帮忙照顾不死药事件之后,好感度更是一路攀升,加上现在的救命之恩,沈袭玉相信周子兴对自己的好感度现在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五了,只欠捕捉而已。 “周大哥,你傻了吗,你忘记妹子我有空间么?走,先带周先生进空间安顿。” 周康这才拍拍脑袋,还真是一着急就忘记了呢,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随着沈袭玉说了一声。“走你。” 大家都消失在房间里面。 大概是经历了这诸多的变故,沈袭玉带给周子兴太多的惊讶,是以在看见空间里的山水后,周子兴反而喜欢多过惊讶,特别是看见那一间间的竹舍后,竟是直接就点名,就要那间紫竹苑。 反正主楼后面有十几间竹屋,其中一间是沈袭玉和沈自秋住着,庄东秋原占了一间,一间周康住了。其它大半都是空的。 沈袭玉对周子兴是非常尊敬的,知道他在牢里肯定受了太多的苦楚,便立即让蝶影准备热水。让周子兴沐浴,空间里幸好 有以前庄东秋留下来的衣服,周子兴的身材比庄叔叔要矮一点,但是总比他原先的那件要干净的多。 周子兴原本就不是讲究的人,只要有衣可以蔽体。长短新旧都没有关系,从他和沈袭玉初遇时的情景就能看出一二了。 众人在地道里救周大儒时也是捏了一把汗,紧张的要命,他们原本都是军中的精英,可没有那么娇气,更别说哪里敢让蝶影那么漂亮的姑娘给他们烧水洗澡。纷纷都跳进了灵泉水里洗了起来。 幸好现在灵泉河成了活源,而且流向很长,要不然如果是死水。岂非要被这几个大男人给洗臭了。 “小玉,这河可有名字?”周康洗过之后,换上干净的衣服,坐到石凳旁边,沈袭玉正在煮花茶。 沈袭玉帮周康倒了一杯花茶。他低头一闻,眼前一亮。“好清冽的梅花香气,现在这天气,你哪里弄来的梅花?” “去岁,庄子上的红梅开的极好,我采了许多,便保存了一些在空间的厨房中,现在拿出来泡茶,倒别有一番滋味。” “好清新的梅花香气,玉丫头,是不是有什么好东西,不舍得拿出来给老头子尝啊?”周子兴的声音从后面响了起来,却是他急奔过来,一把夺过周康还未端起来的杯子,一仰头便将那梅花茶给喝了。 喝完便闭上眼睛沉吟,满脸回味悠长的样子,再睁开眼时,连声赞叹道,“好茶,不但这梅花和水配的好,而且这火候也是相当不错,丫头,真没看出来你还是才艺双绝的才女呢。” 沈袭玉抿嘴一笑,把石亭里的那个天然自动烹茶器指给他看,“都是前任灵主留下来的瑰宝,我可没有那个好本事,沏出连周先生这样的大家,都能赞叹的好茶来。” “这设计当真是巧妙之极,周某佩服啊。”周子兴一边趴在石桌底部研究那机关一边赞叹起来,丝毫不注意自己的大儒形象。 沈袭玉站起来,拍了拍裙角,拂去刚才沾在衣裙上面的天星花粉,“周先生,你和周大哥,王爷在这里喝茶,我出去片刻,先接回小白他们,再将此间的房舍退掉。等玉儿回来,给您做好吃的,可好?”她竟是将周大儒当孩子来哄。 周子兴正研究的起劲,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趴在地上摆着手,“你自去做你的事,无需管我,我知道厨房在哪里,如果饿了,自去取食便可。” 沈袭玉出了空间,又将自己妆扮成老年丑妇的形象,先出去退了房舍,又到街上看了看情况,大街上面的兵力好像一下子多了起来。 沈袭玉走到一个拐角的地方,发现后面好像多了一个尾巴,她勾唇一笑,急步拐进一个胡同口,转身踏进空间。 周康看她又进来,正要说话,却听她竖指轻嘘,然后似是侧耳聆听一般,只是这空间是沈袭玉的,除非她授权,要不然旁人是听不到外间的消息的。 在沈袭玉消失之后,果然有两个烈日国的兵士穿着便民的衣服,急匆匆赶了过来,将这胡同里里外外都寻了一遍,却是没找着人,便不由大为光火,用烈日国语言交谈了起来。 沈袭玉顿时傻眼了,“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晕,虽然那位老伯教过我一些烈日国的俚语,但是这些人说的太快,太复杂,我有些不太懂。” 周子兴正好研究完了,走过来,“烈日国语言?我能听懂,需要我当翻译吗?” 沈袭玉忙授权给周子兴,只见他听着听着脸色便变了,半天居然都沉默不语。 “先生,他们说了些什么?”沈袭玉急了。 周子兴站在天星草丛中,仰望着星空,还有远处朦朦的青山河流,竹苑花园,长叹一口气道,“周将军,麻烦你回到烈日国之后,就说我虽然被救了出来,但是因为伤势太重,不治身亡了。” 周康一愣,不知道他为何要这样说。 “玉丫头,你这里不错,可介意老夫长住?” 沈袭玉笑道,“住一辈子都没有问题。只是先生,您能告诉我刚才听到了什么吗?这对我很重要发。” “好吧,老夫告诉你就是了。”周子兴叹了口气,随意就坐了下来,将刚才那两个烈日国士兵唧里瓜啦说的一通话,大概意思告诉了沈袭玉。 旁边的周康等人听了之后,也面色各自阴晴不定,赵启浩却是十分淡定。 那个人是他的亲叔叔又如何,还不是照样对自己的亲侄儿毫不留情,他真的不懂,难道当了帝王就一定要无情吗? 原来天启帝竟是和烈日国皇室中人互相勾结,这次周大儒出使烈日国也不过是天启帝阴谋中的一部分罢了。 双方互有承诺,天启帝将唯一知道不死药下落的周大儒送到烈日国手里,烈日国的那位则想办法在知道不死药下落后,会将周子兴秘密处死,这样天启国便有了借口攻打烈日国。 天启国攻打烈日国最主要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防卫缰土,而是为了协助那位阴谋家夺位,待那位篡位成功后,便送五座城池于天启帝,而且会向天启朝称臣,年年进贡,岁岁来朝。 沈袭玉拍案而起,“太过份了,您可是他的老师啊,他怎么可以这样,为了五座庄池,就把你卖了,这样无情无义的帝王,根本不值得我们百姓拥戴。” 赵启浩冷冷一笑,“老师亲得过兄长吗?我父王和母妃都放下爵位,隐居山林了,他不是照样不放过,派人暗杀吗?还有你,你不过是不相关的人,他不是照样派十二追魂杀手辣手摧花吗?” 周康默默不吱声,从某方面来说,天启帝的确是有些卑鄙无情了,但是古往今来,最是无情帝王家了,皇上也是没办法。 如果能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估计是个人都不会放弃吧。毕竟烈日国称臣加上五座城池,这样的诱惑力可不小。 “皇上或许有难言之隐,虽然如此,他不是也派我们来营救周先生吗?”周康自己都觉得这话说不响。 沈袭玉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是说朝庭秘使还交待你另一个旨意吗?” 周康低下头去,“那道旨意不过是说,如果周先生实在伤的太重,实在救不回来,就不妨借一借烈日国的名头,如果能救出来,肯定不会这样无情的。” 赵启浩瞟了周康一眼,“不,你错了,你不觉得奇怪。城主府的人从城主府到大街上,和我们从监牢里到客栈的距离是差不多的,我们在暗,他们在明,前头还有小白等人在捣乱,按理说,他们不是应该在处理完前府危机后,再发现犯人不见了吗?但是几乎是我们刚到客栈,那个士兵就骑着烈日狼开始四处发告示了,这速度也未必太快了些。” 之前大家还只是惊讶城主府的反应怎么如此灵敏,现在经赵启浩一提醒,好像是有点问题。 ------------ 339、小赵使坏 周康的脸色一变,因为他想到一种可能,但是这种可能,他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沈袭玉也不是笨蛋,立即想到了,脸色立即煞白,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半晌才吐出一口浊气来,“如果我没有小动物相助,而是直接跟随周大哥去大牢里救人,那么只要我们一出城主府,就会被那些提前准备好的士 兵一举拿下,甚至是当街射杀,变成刺猬?” 周康的脸色更难看了,沈袭玉猜对了,这些也是他心里怀疑的。 周子兴呵呵笑了起来,笑声里有难掩的失落的痛楚,“皇上终于长大了,再不是当年那个痴情心软肯为一个民间女子放弃帝位和荣华富贵的少年郎了。” “先生,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对于天启帝少年时期的八卦,沈袭玉还是很有兴趣听一听的,但显然现在时机不对,周子兴面呈疲惫之色,那也是心灰意冷的征兆。 周子兴步伐有些踉跄,摆了摆手,不用沈袭玉扶,直接回自己的紫竹苑去了。 原本师生一场,没想到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的。 这场阴谋的唯一变数就是多了个沈袭玉,而沈袭玉又有空间和小动物,所以一切事情的走向都没有按原来的方向走。 否则现在周大儒肯定会死在烈日国城主府了,到时候民间群情而风起,天启国就会借机发兵,趁着士气,一股作气和烈日国的内奸,里应外合,将烈日国拿下,不知道多少百姓要等待生灵涂炭的命运。 周康朝后面倒退了几步,几乎不敢相信,皇上竟是这样绝情。用一句俗话来说,皇上现在的行为是,既当了【婊】子,又想立牌坊。 说什么让周康等人来营救,根本就是他的计谋,让他们来送死的,表面上看来为的就是不让别人说他无情,为的就是告诉百姓一个表面现象,你看我对周大儒多看重呀,我让我的先锋大先帅去救他。但是烈日国人太恶毒了,太凶狠了,他们不但杀了周大儒。连少年将军也不放过呀。 皇上居然嫌一个周大儒不够挑起民愤,设计让他带人前来送死! 他原本全心全意的忠心突然开始动摇起来,这样的皇帝真的值得自己忠心吗? 沈袭玉在空间里观察了一会,发现那个胡同口彻底没有人了,这才出了空间。却是又换了装扮,变成了一个满身脏污的乞丐。 终于等到小白和眼镜大叔,成功将小动物带回空间。 “在四季城戒严解除之前,我们就在空间里待着,哪儿也不去,正好这段日子过的比较 辛苦。现在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多歇歇,过一段米虫样的田园生活好了。” 空间里面没有白天黑夜之分,白日和星空也只随沈袭玉心情变化。反正蝶影没事就在厨房里做了许多美味佳肴,大家饿了就自己去取,也乐得自在。 周子兴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没事了,还亲自拿了农具下田播种,并且不要小金等帮忙。只道这样比较有趣,沈袭玉也不去管她。 周康的心情还是很沉闷。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喝闷酒,酒喝多了便在那里舞剑,沈袭玉本欲去劝劝,但是赵启浩却是严肃的摇了摇头,“他有心结,这些心结必得他自己想通了才行。你若强行让他展欢颜,恐怕会让心结积压,越来越厉害。” 各人自有各人的造化,就算她是灵主,也不能强行让别人想开吧,只能由他自己去了,如果实在不行的时候,她再出手吧。 小赵王爷现在用起空间的小动物,可是顺手的很哪,而且那些小动物也很会拍马屁,一见着他,可殷勤着呢。 他指挥眼镜大叔带着小金等去山上砍了许多树过来,愣是在百花园里搭了个小木屋,还用花藤做装饰,就建在沈袭玉的秋千旁边。 沈袭玉每每荡秋千的时候,他就推开小木屋的窗户,看着沈袭玉傻笑,沈袭玉若是不理他,他就会隔三岔五的进行骚扰,你若是理他,他更是得意,经常是将沈袭玉拖进自己的小木屋占一通便宜,好一番亲热。 自从沈袭玉说自己还未成年的话后,他便刻意的控制了自己,最多也就止于摸摸吧。 沈袭玉这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一定要在百花园搭房子了,原来是不安好心。 初起的几天沈袭玉每天做的事,就是吃了睡睡了吃,都快变成猪了。 后来她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真是太闲了,得干点什么才好。 好久没有亲自下厨做菜了,她坐在百花园的秋千上面,托着腮,看着又一轮桃花满树,花瓣芬芳,四处飘飞如雪的景象,立即拍手道,“小赵,小赵,我们一起来做桃花美食吧。” 赵启浩没好气的打开小木屋的门,“什么小赵小赵,这名字难听死了。” 沈袭玉撅嘴,“曲大哥不是一直这样叫,你也没说难听啊。” “他是他,你是你,他是我兄弟,你是我娘子,能一样吗?喊声相公来听听。” “美的你,快拿篮子去,我们来收集桃花瓣,我要做好吃的,你想不想吃,想吃?还不勤快点啦。” 虽然沈袭玉是空间灵主,可以用意念将篮子直接拿过来,不过她一般在空间里,尽量不用,还是自己亲自动手,比较有趣。 赵启浩虽然没有得偿所愿的听见相公的称呼,不过趁机偷香窃了个玉,也乐的跟偷到油吃的小老鼠一样,干脆的答应一声,“遵命夫人,你夫君我即刻就为你收集桃花瓣。” 小赵屁颠屁颠的去厨房拿篮子去了,等他拿来了的时候,沈袭玉已经收拾了满裙兜了。 看见他来,连忙将干净芬芳的花瓣倒进他的篮子里,小赵提着篮子在旁边则是不时的占点小便宜,偶尔看见一只蛇尾巴翘起来,就会故做严肃的说道。“嗯哼,有些家伙,给我走远些噢,这可是少儿不宜的画面,看了会长针眼的。” 那只蛇尾果然消失不见了,只是那只蛇在溜走前心里哼哼起来,不就是公母交[配]么,有什么少儿不宜的,本蛇我见得多了。 “别闹,我想要那朵桃花。你看多漂亮呀。”沈袭玉自己也有轻功,但却不想动,非得支使小赵王爷。 赵启浩却是坏坏的。突然一搂她的纤腰,足尖一踩花枝,直接就飘了上去,轻灵如同精灵一般,他伸手将那只最美丽动人的花枝折了下来。亲手替沈袭玉戴在发间,看着她的脸红润的比桃花还要娇艳,顿时看痴了去,正打算亲下去,却听见下面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 沈袭玉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周子兴却是站在桃林下面了,她立即大窘,就要下去。赵启浩却是将她搂得紧紧的,二人双双立于桃花瓣上面,似是天人一般。 “周先生好雅兴,只是这百花园占地甚广,至少有上百亩之多。桃树也有上千株了,你怎么就这么巧。走到我们这一株呢?”赵启浩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道。 周子兴也是蔫坏的,“虽然有桃树千株,但唯此株风景独好,王爷真是有雅兴,居然想到登高望远,只是那高处不胜寒,王爷小心着凉 了噢。” “扑哧!”沈袭玉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没看出来周子兴也有毒舌的天份。 赵启浩一个劲的给周子兴打眼色,那意思很明显,有事就说事,没事就快走,别耽误本王爷正事儿。 周子兴委屈了,你以为我老人家喜欢看你们亲亲啊,我实在是没办法啊,“玉丫头,老夫饿了。” “先生,这里是花园,不是厨房,你饿了,自去厨房找吃的便好了。” 周子兴摇头道,“这两日吃的都是蝶丫头做的,老夫十分想念当日在好再来酒楼吃到的花卉美食啊,正好这空间里,随处可见各类花卉,不拿来做美食,实在是浪费啊。” 沈袭玉听周子兴这样说,便知道他是谗虫上来了,这老先生好厉害,自己才在收桃花瓣,他就闻到味道了。 她俏媚的瞪了赵启浩一眼,暗示道,还不放开我。 赵启浩有些气闷,好在周子兴说完那番话后,便朝着他挤了挤眼,转身走了,还朝着沈袭玉招手道,“玉丫头,不要让老夫等太久噢。” 沈袭玉的脸更红了,就像秋天熟透的红苹果。 赵启浩抱着沈袭玉落到天星草地上面,什么都不顾,直接将她拉进怀里,狠狠一番亲吻,临了又在沈袭玉的玉颈上面吸了个小小的吻痕,这才算解了气。 “等你做好了美食,你要补偿我,哼,我的小心灵受到了损伤,你得补偿我。” 沈袭玉眼珠子一转,“我记得某个人的味觉特别灵敏,所以罚你给我当下手,你服是不服?” “乐意为娘子效劳。”赵启浩殷勤的提着装满了桃花瓣的篮子,又眼看着沈袭玉去玲珑阁的仓库拿了其它食材。 各色花瓣凉拌、桃花鸡汤、桃花醉虾、桃花饼等一盘盘的桃花为料的美味经由赵启浩的手送上了桌子。 周子兴早就食指大动了,吃吃这个,好吃!喝喝那个汤,好喝!啃啃那个饼,美味!简直要把舌头都鲜掉了。 周子兴光顾着吃,却没看见赵启浩躲在后面,那满脸奸计得逞的坏笑。 刚才送菜过来时,他将从沈袭玉药箱里顺手摸来的药粉洒了些在里面,当然不是毒药啦,只是周子兴吃完这些菜后,就会大哭,一直哭,一直哭,哭到一柱香功夫后,就会一直笑一直笑,直到一柱香功夫后才会完全解除。 这个药粉当然是沈袭玉没事时研究出来,想要整治人用的,名叫哭笑不得。 谁让你出现的不是时候,一切敢打扰我和我家娘子亲热的人,都是坏人,坏人就要受到惩罚! ------------ 340、搅混局面 周子兴吃完美味后,正打算去自己种的田里散散步,看看小菜籽有没有发芽,突然感觉没来由的悲从中来,竟然就这样抽泣着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把周康和沈袭玉,蝶影等人都吓着了。 “先生,你别太难过了!”这是沈袭玉安慰的话,她一直在想,周子兴并非对皇上不失望的,不过表面上装不在乎罢了,你看压力终于顶不住了,崩溃了。 周子兴一个劲的大哭着,他真心不想哭啊,但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啊。 蝶影则是满脸同情,想想还是空间里好,人心单纯,不像外界那么复杂,她一定要引以为鉴。 小动物们,或是飞在花瓣顶上的,或是蜷在草丛里的,或是趴在树枝上面的,就像唱堂会一样热闹,还纷纷用不低的声音议论周子兴的哭相好难看。 周子兴想死的心都有了! 赵启浩虽然脸上装的十分悲哀同情,但是内心其实快要笑蹦了,他家娘子果然好厉害的说,这[哭笑不得]散,太厉害了吧,他得小心,下次一定不能上同样的当。 周康原本已经恢复的不错的心情,因为周子兴这一哭,顿时也沉默了下去,叹了口气,摇摇头,从厨房提了两坛酒,再次把自己关到了院子里,喝起了闷酒。 不管大家怎么劝,周子兴就是哭个不停,而且他的动作好奇怪,一会拉住沈袭玉的手,连连摇摆,一会又跺足痛哭,好像有什么不甘心似的。 约摸一香功夫后,周子兴终于不再哭了,大家的心也松快了下来。可是诡异的是,周子兴居然开始笑了,他脸上明明还有刚才的泪痕。 “哈哈!”周子兴一边纠结的捂着胸口一边坐在草地里,拍掌大笑,笑个不止,直把现场所有人都笑的面面相觑。 沈袭玉看着周子兴先哭后笑,脸上若有所思,慢慢寻思了一会后,果断把视线投向赵启浩,某个人却是一点也不心虚的回看了过去。还将她拉到怀里安慰,“周先生肯定是因为压力太大,所以导致情绪失调。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沈袭玉怎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真的?” 某人一本正经:“当然是真的,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沈袭玉认真想了半天,突然道,“我总觉得他现在的样子,有点像我以前跟着洛一平研究药丸时。制过的一种药粉,那时候也是制来好玩的,后来不知道随手丢哪里去了,名叫哭笑不得,也是先哭后笑。不过我从来没给人用过,不知道效果是否和现在一样。” “也许只是巧合呢。你都说了不知道丢哪里去了,别人怎么找得到,再说了。今天的美食可是你做的,难道你下的药?” 沈袭玉立即跳起来,“怎么可能?” “就是了,你的药箱只有你才能接触到,我又接触不到。我肯定是不可能啦,那还有谁呀?” 被赵启浩这么一分析。好像是那么回事儿,沈袭玉也深深的迷糊了,终于逃过一劫的某人也长长的松了口气。 周子兴是聪明人,他知道自己被人摆了一道,当然从结果来看纯粹是捉弄,他仔细回想自己进空间以来,曾得罪过谁,又有谁能有机会给自己下药。 最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一个人,当时那个人给沈袭玉打下手,亲切的端了菜过来给自己吃,还劝自己多吃点,笑的那叫一个真诚啊。 只是他也不是善岔,于是我们的周大儒也跟孩子似的,开始跟沈袭玉抱怨,说最近吃的东西都很上火,有点便秘,希望 沈袭玉能帮他弄点泄药。 沈袭玉原本说,你自己弄点灵泉水喝喝去,比药来事儿,结果周大儒不干,偏要泄药,沈袭玉没折,左右无事,便替他弄了点。 周子兴看见她制作药粉药丸十分方便,便建议道,这空间里可以再划出一块地来种普通药材,炮制好了,制成各种成品药粉或是药丸,拿去卖,岂不是又一笔收入? 这话倒正中沈袭玉下怀,想到立即就去做,兑换几十亩上好的田地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喊来小动物齐帮忙,将从玲珑阁里用积分或是物种兑换来的普通药材都种了下去。 隔日便有收获,制作成成品药丸,摆在那里,等以后回了青菊镇再拿去卖。 周子兴自以为自己做的很周密,亲自烹了茶请小赵王爷喝,然后趁他不注意,将泄药药粉放进了赵启浩那杯里面。 结果是,他自己拉了许久。 看见他拉的几乎快要脱水的时候,沈袭玉还关切问候道,周先生,你要的泄药好不好用,便秘好了没,如果没好,建议还是喝灵泉水来的比较方便。 赵启浩在旁边没天理的拍沈袭玉马屁,“小玉的药用的药材都是最好的,又用灵泉水当药引,自然效果比一般的药还要好,周先生可是亲自体验过的,是吧,周先生?” 周子兴冷哼一声,回去自己反省去了,他记得他明明把泄药放进了赵启浩的杯子里,为什么拉肚子的却是自己? 原因其实很简单啊,因为赵启浩把小动物们都收买了嘛,他有眼线,他有卧底,就在那么一刹那间,他指着前方某处的风景赞叹了一声,周子兴的个性肯定要去看看真假,就那么一扭头的功夫,茶杯已然被小金换了过来。 于是,可怜的周子兴中招了! 残酷的事实告诉周子兴一个道理,千万不要去坏小赵王爷的好事儿,否则会死的很惨;受到欺负后,千万不要试图反抗,否则会死的更惨。 这样的时光是最美的,最悠闲,最舒服的,如果可以,沈袭玉真想回去把娘亲和一干灵仆,都接过来,永远过这样的生活就好了。 但,现实是残酷的。 偶尔沈袭玉也会乔装打扮一番,去城中打探消息,但是戒严还是没有解禁,只能再等,外面已经过去了三天了。 四季城戒严三天,城主府的那些人将四季城都翻了一遍过来,最后从陌生身份角度,最终确定了沈袭玉等一行人,还通过那些商贩,将沈袭玉等乔装打扮的相貌画了出来,贴的满城都是。悬赏! 赵启浩出去了一趟,还带了一张悬赏告示回来,坐在桌旁边念给沈袭玉听。 不管是化妆成老夫丑妻的沈袭玉和赵启浩,还是化妆成中年汉子的周康,亦或是假扮成保镖的其它三个下属,包括被救出来的周子兴,全都上了画像,并且价格各不相同。 最贵的是周子兴,悬赏金是十石大米,一石蔬菜,五十公斤紫薇泉水;最便宜的是沈袭玉,居然只值十公斤紫薇泉水。 沈袭玉听完后,拍案而起,俏脸含霜,“太瞧不起人了,本姑娘我我怎么可能只值那么一丁点儿,我可是很贵的。” 赵启浩立即拉住她的手安慰道,“对对对,我们家玉儿怎么可能只值十公斤紫薇泉水,最起码也要二十公斤吧!” “噗嗤!”周子兴和周康等人都没义气的笑出声了。 沈袭玉则是咬牙切齿的伸出手去拧赵启浩的腰肉,把他疼的眉头直跳,脸上仍然笑的满面春风。 “讨厌,哼!这个死四季城主,太小气了,敢这样小瞧本姑娘,本姑娘我让你破产。” 沈袭玉立即从书房拿来笔墨,周子兴既然会烈日国语言,当然也会文字,让他帮忙将悬赏告示改了下。 当然画像什么的,仍然没有动,只是把价格提高了。 周子兴的价格从十石大米,再添几笔,变成了百石大米,一石蔬菜,变成了百石蔬菜,五十公斤紫薇泉水,变成了百五十公斤紫薇泉水;沈袭玉的价格由十公斤紫薇泉水变成了千公斤紫薇泉水。 周康看着他们这孩子气一般的动作,也实在是无奈,不过看沈袭玉投来期盼的目光,还是认命的拿着这改过的告示拿出去贴了。 一时四季城里热闹了起来,这么一大笔赏金,谁不心动,谁是傻子! 但凡是有点相像的,都被抓进了城主府,城主府的地牢一时人满为患,都住不过来了。不过没过一天,这些人又被不同的人拿来相关身份证明,证明人家只是路过的或者围观的或是打酱油的。 有些还是皇亲国戚呢,被抓错了,自然是不能饶过抓他的人的,一时四季城里闹的是鸡飞狗跳。 原本有人拿了赏金告示前去告密说看见了上面的那些奸细,官府的衙役们还跑的比兔子都要快,心想这么多赏金可不能让别人抢了先,在闹过这几波之后,又被上司骂了,果断都蔫了。 再有人去告密的时候,直接轰走! 那天,沈袭玉和赵启浩又扮成了那对老夫丑妻,大摇大摆的自街上走了一圈,除了偶尔有几个人眼色不对之外,其它人居然都视若无睹了。 他们俩悄悄跟着那个眼神不对的人,潜到城主府门口,却正好看见那个告密者被轰了出来。 其中一个衙役还捂着屁股,昨天挨了板子,因为他们又抓错人了,这回这个可是皇室中某个七大姑八大姨家的亲戚,上峰一怒,就赏了他们每个人一顿板子,他们正满心是火无处出呢,今天居然又有一个不长眼的,说看见了告示上的匪徒,前来领赏金。 匪你妹,匪! 你想要赏金,老子赏你一通拳头,让你吃饱饱! ------------ 341、田园生活 “嗯,这一块儿就种人参和何首乌吧,怎么样?”沈袭玉扶着锄头喘了口气,整天看小动物们翻地锄草不觉得累,自己下来干一会儿,才知道不容易。 赵启浩也卷起袖管裤腿,打扮的就像个村夫似的,跟在后面浇水定根,“行。” 周康和几个下属则是在玉畜园里面调教那些野生动物,他原也想下田干活的,不过看赵启浩和沈袭玉在那里配合的十分协调,时而还亲亲我我,他觉得有些刺心,就不过去当电灯泡了。 周子兴自打上次被赵启浩修理过一遍之后,现在极为老实懂事,只要远远看见他们俩在一起,立即调头就走,去别的地方。 这不,他花了几天的时间,在眼镜大叔的帮忙下,做了一条小舟,现在正泛舟莲湖上,当渔翁呢。 不过他钓鱼可不为吃,只是为了有趣,一般都是钓到了再放回去,再钓,幸亏那些鱼只是普通物种,没有灵智,要不然一准得骂他:你妹,你钓了又放,放了你钓,你耍我们玩呢? 赵启浩贴心的为沈袭玉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柔声问道,“烈日之源是没问题了,假如真的拿到了四季之源,你有想过要如何分配吗?” 这个问题,沈袭玉还真没想过,自打有了赵启浩这个喜欢动脑子的狗头军师后,她越发不爱动脑筋了,只是用大眼睛呆萌的看着他,一副你拿主意的样子。 赵启浩摇头,宠爱的在她呆萌的大眼上面亲了下,拉着她的手坐到一旁,一边看着远处的风景一边说道,“天山雪莲,这样的极品药材都是要种在极寒之地的。而不死药又必须要种在酷热干躁的地带,有些植物又必须常年在水中,有些药材又要常温状态,所以我建议你可以对四季之源进行分配,按五行的方位来划分,将烈日之源放在最中间,四季之源和天星之源和未来的地月之源互相形成三足鼎立,虽然现在尚未知道地月之源的下落,但也要给它留出空缺来。” “赵公子其实不必担心,空间自有灵性。有其自我运行的法度,只要这两块源进入空间后,空间自会进行最佳合理安排。而且到时候如果灵主对空间安排后的地域不满意。亦可进行人工调节。”蝶影提着食盒过来,给沈袭玉二人送中饭,正好听见了赵启浩的话,便顺便接了话头。 赵启浩实际上所知道这空间的作用不过百分之一,并未窥得全貌。难怪会做此想。 蝶影见赵启浩只是深思,并未有任何窘迫不自在的表情,越发敬佩起来,“其实赵公子所说,已经离空间法度安排不远矣,赵公子赵乃不世之才。” 赵启浩只是朝着蝶影抱拳一揖。谢她美言。 沈袭玉笑嘻嘻的站旁边看着,“小赵要是个大笨蛋,我才不会喜欢他呢?”她顺手摘了个桃子。洗也不洗,直接就啃了起来,啃的满嘴都是桃汁,转向赵启浩那边,仿佛在解释一般的说道:“没办法。谁让咱是又懒又笨的呢,所以这空间只好自己想办法变聪明了。” 赵启浩瞧见那诱人的唇角泛着蜜色的桃汁。一时心跳加快,竟是心里荡起了无边的涟漪,也顾不得蝶影就在这里,竟是将沈袭玉往自己怀里一带,快速噙住她嘴唇的桃汁,用心的吮[吸]了起来。 蝶影很懂事的提着食盒去了玉畜园,就当没看见二人亲热的场景似的。 只叹这悠闲的田园美好时光,没能过太久,因为四季城解禁了。 不过才戒严十天不到,四季城主就受不了皇室中人的压力和训责了。 因为来四季城做生意的它国商贩都出不了城,自然也没办法带来新的货物,皇亲们的光有玉石金银却苦于无处购买,生活一下子少了许多乐趣,不着急才怪。 于是他们纷纷联合自己一方的势力,向上面哀求,向下面施压,四季城主无奈之下,只得宣布开放城门,不过出入人等要仔细盘查,不可错漏。 灵石空间除非有人带着走,否则他们在哪里消失的,自然还会在原地出现。 沈袭玉开启授权,让大家都能看见外面的情况,这几日,从这胡同口经过的人有许多,最终他们选定了两个穿着半身兽皮的四季城巡罗兵士。 以往他们都是两三个成群,今天不知道为何,只有那兵士两个人。其中一个跑到胡同口尽头小了个便,还靠着墙,往自己嘴里灌了口烈酒,骂骂咧咧起来;另一个则是靠着墙根,对着路过的女人指指点点,大声说着一些很下流的话,不过那些路过的女人一瞧见他们这副爱矮挫穷的衰模样,就都倒了胃口,撇撇嘴走掉了。 周子兴在旁边小声翻译着,大意是城主自己没能耐,抓不住敌国奸细,现在倒是要怪到他们头上的意思。 至于另外一个士兵说的话,他笑了笑,就没翻译了,有眼睛的都能看懂,无非是处在发情期,求偶不成功。 他们早几天就定好了计策,待到人少时,由谁扮烈日国女人,勾引那两个士兵,然后其它人趁其不备,将他们打晕,剥下衣服,再装成他们的模样,混出城去。 沈袭玉早就在之前出去的时候,就购买了整趟烈日国女人的服装,现在装扮起来,又替自己画了个浓浓的歌特式烟熏装,就算是沈自秋来了也认不出自己女儿来。 只见她上身穿了件虎皮纹小抹胸,露出光洁的肩膀和雪玉似的脖颈,肚脐眼上面还贴了个闪亮亮的脐钉,下身则是低腰皮草裙,露出修长洁白的双腿,足上穿的是草鞋,十个圆润可爱的脚趾十分诱人。 手腕,颈腕,脚腕上面都挂满了金色的铃当,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响,悦耳之极。 赵启浩恰巧推门进来,一眼瞧见了,当时就愣住了,此刻这套装扮,带给沈袭玉一种野性的美,虽然皮肤与烈日国女人的小麦色有些不同,但是也足以让人把持不住了。 他果断将门拦住,不让沈袭玉出门,“玉儿,你不能穿成这样出去?” 笑话!沈袭玉可是他未来的娘子哎,她的身体自然只有自己能瞧,绝对不能便宜了别人,周子兴倒还好点,可以视为长辈,但是周康可是个劲敌。 沈袭玉转了个身,铃声清脆,她还故意朝着赵启浩抛了个媚眼,伸出粉色的舌尖在唇角添了一圈,左右晃动了下脖子,挺了挺胸部,扭了下小蛮腰,跳了一圈肚皮舞,那一下子,如蛇妖般魅惑人心,差点让赵启浩喷鼻血,要不是考虑到沈袭玉还未成年,双方又未行大礼,赵启浩都有一种要把她就地正法的冲动了。 沈袭玉疑惑的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难道是我装扮起来不像?” “对对对,你不像,再说了你的个头这么小,根本就不像烈日国女人。”赵启浩寻思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借口。 沈袭玉看了看自己,十三岁已经长到快一米六五了,居然还有人嫌自己矮小,不过和烈日国女人比起来,的确有些纤细。 “那要怎么办?” “你先把衣服换掉,这件事交给我们好了,一会抽签,抽到谁,谁去扮女人勾引那两个烈日国士兵。”赵启浩说的十分轻松的模样,仿佛已经胸有成竹了。 沈袭玉想想也是,便点头,换了衣服,走出去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下,周子兴立即跳起来,“这事儿老夫就帮不上忙了,我这一大把年纪,顶多只能装老太太,年轻的烈日国女子,看来我是无缘咯,那就辛苦各位了。” 周康面色古怪的看了看自己三个下属,他们也哭笑不得。 见大家没意见,沈袭玉便协助周子兴去写签条,纸片上分别写了周康、赵启浩、还有周康三个下属的名字。 周子将将签条都放进一个盒子里,用手和乱,然后拿给每个人用手和一些,最后传到沈袭玉的手里,由她来取。 取出签条,上面是谁的名字,就是谁去。 周康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赵启浩,赵启浩老神在在,假装没看见,丝毫不着急的模样。 周康的三个下属,分别叫做张军、刘宏、莫大能,他们三则是求告诸天神佛,千万不要抽到他们,他们可不想扮女人,骚首弄姿去勾引烈日国士兵,他们宁愿浴血沙场。 沈袭玉的手在签盒里面动了动,看看在场诸人的表情,笑的有点奸诈,“我可要抽咯,会是谁呢,万众瞩目的时刻来临了。” 她的小手指带出来一张纸条,她慢慢拆了开来,故意不说,只是笑嘻嘻的看着大家。 众人一时都屏住了呼吸,赵启浩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你会发现,他的手指在背后纂的紧紧的。 沈袭玉打开纸条看了又看,然后面色古怪的朝前看去,首先目光触及到莫大能时,他哀嚎一声,“不会吧,难道是我?” ------------ 342、男/色/撩人 沈袭玉抿着嘴笑,“恭喜你,不是你!” “呼,小玉姑娘,你这样会害死人的,不过太好了,幸好不是我,我才不要扮娘娘腔呢!” 此话一出,现场一静,余下众人脸色都黑了,莫大能立即低下头去,假装自己不存在。 莫大能身边的张军眨了眨眼睛,陪着笑脸道,“小玉姑娘,肯定不是属下吧,你看我这皮肤黑的,脸上又有疤痕,化起妆来也不好看,估计没人喜欢。” 沈袭玉作势点点头,目光直接从张军和刘宏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周康身上。 周康的神色一紧,其它几个人却是低低笑出声来,还有人幸灾乐祸的说道,“我们将军虽然长年征战沙场,但是他的皮肤就是好,根本晒不黑,只是有一层淡淡的小麦色,本身长的又俊美,扮演烈日国女子最像不过了。” 周康听见是张军的声音,立即气场阴冷的扫了过去,张军立即住嘴,但仍不住和其它两个人低头捂嘴偷笑。 赵启浩走过去,幸灾乐祸的不知道是在安慰周康,还是在打击他,“周将军,我们都是为了能够安全的出城,才出此下策吗,大家会记住你的,你们说是吧?” “对对对,我们一定会记住你的。” 周康脸色黑的都能滴出水来,他早就有不好的预感了。 沈袭玉的脸色还是很古怪,赵启浩却没发觉,只是一个劲的趁机落井下石,把一顶顶大帽子朝着周康头上戴去,“周将军,你放心,我们绝对会替你保密。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你曾经扮过烈日国的女子。” 周康深呼吸一口气,朝天空翻了翻眼睛,“把衣服拿过来吧。” 沈袭玉却是没去拿,只是缓缓将左右两只手指捏住纸条的两端,朝两边摊开,慢慢的大家都看清了上面的字迹,赫然是三个字的名字:赵启浩。 轰! 一道闪电劈了下来,赵启浩当时就愣在那里,呆若木鸡。 “哈哈!”周康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当即就带头大笑起来,将刚才赵启浩对他说的话全数奉还。 赵启浩反应过来,第一反应是。“玉儿,你作弊!” 周子兴皮笑肉不笑的从一旁把小金给提溜出来,“王爷,作弊的是你吧?” 小金勉强咧了咧嘴,耷拉着脑袋。有些敢看赵启浩。它把事儿办砸了! 原本赵启浩在说出抽签决定时,就已经写好了一张周康名字的签条,让小金带着,只要周子兴写完他的名字后,小金就会趁其不备时,立即将那张写有他的名字换成周康的签条。这样不管沈袭玉抓到谁的,都不可能会是他。 他哪里会想到,小金会被周子兴抓个现形呢? 赵启浩当真欲哭无泪了。只是主意是他出的,他也只能认栽了。 当赵启浩换上那身行头之后,众人都亮了眼睛,他原本的相貌就比较阴柔,如果扮成女人。可能比真正的美人还要出色。 张军抓抓头道,看似憨厚。实际不安好心的说道,“可是小人瞧那些女子的胸部都比较大,王爷这个,好像有点平哎。” 周康很不客气的从树上摘了两个大桃子,一左一右帮赵启浩塞了进去,还拍拍他的肩膀,十分同情的笑起来,“王爷,不用太感谢我,一切都是为了能安全出城嘛,您就多辛苦辛苦吧。”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现在周康和他的三个属下,已经死人牌成筛子了。 沈袭玉围绕着赵启浩看了一眼,也忍不住赞叹出来,“难怪你会出这个主意,原来你打算彩衣娱小玉呀,果然比我扮出来诱人多了。” 赵启浩很有骨气的,既然都扮上了,那何必再扭扭捏捏,他一摆杨柳腰,绕着沈袭玉就开始舞蹈起来,浑身铃当清脆的响起一首悦耳动听的曲子,惹得沈袭玉咯咯直笑。 “为了我们家玉儿,别说扮女人,不管扮什么,我都愿意。”某人借机深情表白起来,把沈袭玉感动的不行,眼看两个人又要深情对望起来,周康立即干咳,“那两个人快要走了,赵美人打算何时行动呀。” 赵启浩朝着周康投过去一个,你给我等着的眼神,果断出了空间,找了个位置,懒懒的朝着墙上倚了个身,晃了晃铃铛。 两个烈日国守卫正打算走了,突然看见眼前多了个美人儿,一时色心大起,也忘记了他是如何出来的,只顾将赵启浩浑身上下看了个够,嘴角都流出哈剌子来了。 赵启浩恶心的要死,但仍是妩媚一笑,朝着其中一个人勾了勾手指头,用周子兴教的烈日国话问道,“你们觉得我美吗?” 说罢,他还故意挺了挺装了两个大桃子的胸部。 那两个守卫眼都直了,拼命吞咽着口水,朝着赵启浩围了过去,“美,实在是太美了,美人儿,跟我们走吧,我们兄弟俩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赵启浩巧妙的从他们两个的包围圈里,退了出来,继续用撩人心魄的眼神勾着他们的魂,“可是我只喜欢强者,要不你们决斗吧,谁赢了,我就是谁的。” “美人,我兄弟二人感情甚好,不用决斗,你一起服侍我们,只要你能怀了我们的孩子,你就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啦。” 赵启浩有些郁闷,暗自骂了声,那几个人在干嘛,肯定在看笑话,怎么还不出来帮忙? 没办法,他只能随机应变,一边摇晃着跳舞,一边从其中一个守卫旁边滑了过去,那守卫想要抓住他,结果他就像泥鳅一样滑溜,时而还会故意用装了桃子的胸部触一下那守卫。 那守卫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这美人的胸部为何不是柔软有弹性,而是硬梆梆的。 “这样好了,你,先跟我过来,待我们成就了好事,我再来找他,可行?” 另一个守卫立即道,“当然可以了,兄弟你先去快活,我替你把风,等你爽过了,我再来,嘿嘿。” 赵启浩引着其中一个守卫朝胡同口深处走去。 那守卫急呵呵的,已经在脱自己的皮裤子了,本来穿的就少,等走到赵启浩前面一点时,已然将下半身脱个精光,露出一个硕大的物件来,还恶心的朝着赵启浩抖了抖,“美人,大爷我一定让你爽个够。” 赵启浩急的头上都要冒汗了,他们倒底在干什么,肯定是在看他笑话,看来只有自己动手了。 空间里的几个人自然是看了一番笑话,赞叹了下赵启浩扮成烈日国女人是如何的魅惑天成,诱人销魂了。 不过沈袭玉有些奇怪,因为赵启浩说作弊作弊的话,她便打开签盒,看看是否多出一张周康来,结果却发现,签盒里面的纸条上,全都是赵启浩的名字。 “这是怎么回事?” 周子兴摸着胡须,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这就叫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哈哈,老夫,终于报仇了!” 沈袭玉等人终于恍然大悟,却不知道周子兴是什么时候下的手? 周子兴摇头摆脑,“他以为只有他会收买小动物吗?老夫我不会吗?” 小白得意洋洋的从周子兴背后飞了起来,少女清脆的声音有些不屑和高傲的说道,“我早就看那小子不顺眼了,一逮着机会就想占我们家小玉的便宜,所以本女王就勉强出手,和周先生一起教训教训他,看他还敢不敢占你便宜。小玉,你不用太感动了,这些都是本女王应该做的。” 沈袭玉欲哭无泪,什么叫占便宜,那明明就是恋人之间本来就会有的亲密动作好不好? 不过她要怎么解释啊,晕。 算了,反正事已至此,还是打落牙齿吞进肚里吧,可千万不能让那个煞星知道了真相呀,否则在场的人都要倒霉 的。 周康和三个属下顿时觉得后背阴风阵阵,果断全部闭紧了嘴巴。 周子兴仍是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兴冲冲的继续去当他的钓鱼翁了。 “时间快差不多了,周大哥,我们快去帮忙吧?”知道真相的沈袭玉也有些不忍了。 虽然说赵启浩扮成的烈日国女子,非常漂亮,非常诱人,但是她只想自己一个人关起门来欣赏,不想把他便成动物园的大熊猫呀。 周康等人摸摸鼻子,果断点头,所以就在赵启浩打算自己动手时,周康突然凭空出现在那守卫的背后,手起刀落,只听轻微的咔嚓声响起,就将那个裸身守卫给结果了,将自己从空间带出来的麻袋罩在了那个守卫身上。 至于守卫的衣服和腰牌,周康带回空间,过了一会,已经是那守卫的模样出来了,他摇晃着,故意哼着曲子,朝外面胡同走去,赵启浩则是坐在麻袋上面,摆了一个极为诱人的恣式。 另一个守卫很快进来了,一进来,看见赵启浩那勾人魂魄的姿式,便如恶虎扑食一般,朝着他扑了过来,只是还未近前,便被周康用同样的办法给解决了,和他的好兄弟装一块了。 ------------ 343、自成一体 沈袭玉将灵石从手掌中取了出来,交给赵启浩,他仔细揣入怀里,然后和周康扮成那两个守卫的模样,大摇大摆的和城门口的守卫打了招呼,朝城外走去。 一出城门,周康和赵启浩立即加快进程,很快摆脱了四季城的界碑线,这才换回原装,几个人徒步,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朝着当日遇见狼王的那座石林走去。 沙漠里步行是很慢的,尽管沈袭玉等人有功夫在身,但走到石林时,天也黑了下来。 与此同时,四季城里再度乱了起来,因为那两个守卫出去巡罗却一直未回去交差,最后快要到晚间了,才被过路的人发现,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起莫名其妙的恐怖事件,让四季城是再度拉响了警报,四季城主虽不敢再提戒严的事了,但也暗中派了大批人手,开始挨家挨户的找。 当然啦,就算他们把四季城的地皮都翻一遍,也是找不到人的。 此刻沈袭玉几个人正坐在狼王族中喝茶呢。呃,别误会,狼王自然不会给他们泡茶,是他们自己个儿,把空间里的茶桌茶具都拿出来,摆好,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待狼王出现。 和狼王一道出现的,还有一只灵巧的白狐,浑身的毛发如雪般银白,十分漂亮,眼睛是红色的,就像宝石一般,狼王介绍说,这便是四季之源的守护者,白狐族的族长。 沈袭玉索性好人做到底,送那白狐族长一大桶灵泉水,喝完之后,他也开启了人言,不过嗓音是苍老的。 白狐族长的条件一点也不过份,交出四季之源可以,但是沈袭玉要帮忙安置所有的白狐。让它们可以延续下去。 换句话说,他们要进沈袭玉的灵石空间安家,而老白狐族长则是说自己老了,估计活不了几年了,族里已经选了新任的族长,它还是打算回到故土去,在那里等死。 沈袭玉劝了一番,它仍是坚持,她也只能长叹一声,任由它去了。 月至中天。黑影晃动的石林中,在沈袭玉的前面,约有一百匹狼。三四十只白狐,正俨阵以待。 沈袭玉站到它们中间,慢慢用精神力感应到它们的存在,然后一声轻喝,“进!” 眨眼间。前面的沙地上便空了,一百多只动物,都被她转移进了空间。 灵石空间里头现在已经有整整四座山脉了,其中一座被青蛇占领,狼王早就预订下了满是金银矿石的那座山脉,还有玉石山脉空着。白狐族便住了进去。 待将各族人员安顿好后,狼王和新任狐王来到沈袭玉的主楼待客厅。 狼王趴在地上,低着头。腹部在不停的蠕动着,待那节突起快要蠕动它的嘴角时,它突然一跃身,抬起头,长啸一声。随着它的嘴张开,一小团如火红内丹的东西自它的体内被送了出来。 蝶影紧紧抓住沈袭玉的手。欣喜若狂的提醒道,“灵主,那便是烈日之源。” 沈袭玉奇怪的,小声问道,“怎么和天星之源不太像呢?不像息壤的一部分,倒像是天狼王的内丹。” “不过是存在形态不同罢了。狼王的内丹是青色的,可没有这么大,它的内丹现在体积不过是这块烈日之源的百分之一。它之所以将烈日之源和内丹放在一起,也是为了吸取烈日之源上面的精华,促进内丹和本身能力的提升。” 沈袭玉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那颗火红色,如同汤圆般大小的烈日之源,就这样漂浮在半空中,狼王大喝一声,“去吧!” 它便如有灵性一般飘到了沈袭玉的前面,还绕着沈袭玉转了一圈,似在打量。 沈袭玉在蝶影的指点下,朝着它伸出手掌,烈日之源只是停在她手掌的上空,静静的悬浮,汤圆大小的躯体泛着火红色的流光。 沈袭玉走向天星草丛中央,将手托向天空的方向,大声道,“以后就拜托你了!” “呼!”烈日之源仿佛听懂了一般,绕着她转了一圈后,迅速朝着高空的方向冲去,不过眨眼功夫,就不见了,但是随着星暮撤离,一颗火红的太阳出现在高空,此刻正朝着在大谱儿散发灼热的能量,原本一直恒温的空间里,顿时变是有些灼热起来。 沈袭玉退回主楼,便突然感觉凉快了,她又往前走了几步,刚触及天星草丛边时,就感觉到了热意,好像以她主楼为中心的四周近百亩居民区是恒渐的,而桃林,天星草原,良田,山脉,河流一带则是炎热的。 白狐族长也不拖拉,也用同样的办法交出了四季之源,不过这四季之源又和烈日之源不同了,它看起来就像是用四种颜色的橡皮泥捏在的罗盘。 四种颜色分别是代表春天的绿色,代表夏天的红色,代表秋天的黄色,代表冬天的白色。 依法炮制,将四季之源送向天空。只见原本正散发热量的太阳猛然被一片乌云罩住,天空开始电闪雷鸣,竟晰晰沥沥开始下起了迷蒙小雨,小雨过后,天空微霁,一轮彩虹桥高高挂起。 田野里原本有些干渴的树苗药苗各类蔬菜们,都欢快的喝了个饱,干裂的田地也恢复了原先的色泽。 “简直是太神奇了!”在场的诸人都被震惊了,见过这样的奇迹之后,再回到现实,朝庭之间的那点小纷争,突然变得举足无轻重了。 因为大家都同时有了最好的退路。 “灵主,因为同时获得了烈日之源和四季之源,玲珑阁要进行再次升级。” “好,我们大家先去客厅喝茶赏花,待过一个时辰之后,再来看这玲珑阁升级后,会变得是何等壮观的模样。” 蝶影看向狼王和狐王道,“你们可以带领族员在家中静坐,玲珑阁升级,会带来灵气的巨大的上浮,对你们的修炼有益无害。” 狼王傲然的点头,狐王却是少年的嗓音脆生生的说了声多谢。 沈袭玉送上美味点心,又奉灵泉花茶给众人后,便和蝶影去了书房。 周子兴的好感度早就到了百分之百,之前一直没得空捕捉,今天顺便一起办了。 蝶影微笑道,“灵主可想让证玲珑阁和空间的变化尽现眼前?” 沈袭玉立即来了兴趣,“可以看吗?” “当然可以!”蝶影伸出手指,在控制屏上面划拨数下,眼前豁然开朗,显出一幅画面,赫然正是在升级中的玲珑阁和空间。 只见空间原本西面方向地面竟然在缓缓下沉,然后有水泡上浮,最后竟然形成一片海域,一望无际的海岸旁是金色的沙滩线,细而柔软的沙滩上偶见粒粒白色的贝壳,如果将控制屏上面的画面放大,甚至还能看见一两只小螃蟹从石缝里爬进爬出。 东面原本就是山,现在这些山正缓缓拨高,在青蛇山与狼王山之间又轰隆隆的冒出来一座耸入云霄的青山来,山上树木茂密,林间清幽,生机勃勃。 加上原来的四座,赫然是五座山峰,而且这五座山峰高低起伏,远远望去,竟然人的手掌一般。 除了有新的山峰冒出来之外,每座山峰的山脚处还冒出了一个石碑,只见住了青蛇的那座山上的石碑上有字,名曰:雷鸣山,而住了狼王和狐王的分别是天阆山、雪狐山,中间那座山也有石碑,上面空无一字,仿佛正等待主人去铭刻一般。 东面有耸入云霄的五指山,西面有一望无际的金色海洋。 南部呢,南部有什么,沈袭玉急切的问道,蝶影不急不徐的将控制屏的视角拉到了南部。 比原先更加广阔的天星草原铺满了整片地域,中间夹杂着缓缓流动的小河,百花盛放的花果树林,还有前方无数充满生机的菜地。 北面则是白茫茫一片,竟是雪域,此刻竟是北风呼啸,鹅毛大雪晶莹的在天空中翩翩起舞,它也并非一望无际的平地,时而也有陡峭的山崖,沈袭玉拉近了视角,才发现,每逢陡峭山崖,从山角到山顶必有奇异难见的各类珍稀药材,普通雪莲随处可见,越往山崖顶上去,雪莲年份越高,有些竟不是平常的白色,而是渐显红色或是蓝色,竟然发生变异了。 沈袭玉她们现在所居的主楼周围也发生了改变,除了原先主楼和十几间竹苑之外,又多出了几十间松木屋,茅草屋,看似随意点点落居,实际上却是将主楼团团围住,如同膜拜一般。 主楼之外的花园里,原本就有假山林立,小桥溪水,此刻更是多了瀑布飞石,百花争春,池塘鱼藕,蜂桥曲幽,亭台楼阁,竟是数不胜数。 从主楼到外面的村民,一下子面积扩展了几倍不止,从原先的占地不到百亩左右,变成了有近千亩之大。 “赵公子真是不世之才。空间自成一体,就是按照五行之法度运行的,主楼乃是土,土乃万物之根本,主楼由您居住,也是代表您是空间主人的地位,不可动摇,最最崇高的意思。周围四个方向分别是金、木、水、火,以尽其仰望服从的地位。” ------------ 344、青儿宝贝 沈袭玉越发赞叹制造这个灵石空间的大能者了,真是太厉害了。 一时辰后,玲珑阁及空间升级完毕,沈袭玉和蝶影下楼,带领着众人一起去看那些变化。 她刚才已经见识过了,所以此刻只是嘴角含着微笑,看着众人脸上各自不同的纷呈精彩表情。 沈袭玉开始参观起自己的领土了,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参观。 原本空无匾额的主楼,竟然也在升级中多了个匾额:玉灵阁。待沈袭玉一一看过去,才发现,不但主楼有了名字,连其它副楼,或是一亭一馆一苑,皆有了自己的名字。 蝶影贴心的说道,“如果灵主对这些名字不满意的话,也可以更换的。只要将您中意的名字输入控制屏中,即可更换。” “当真,那我很喜欢红楼梦里的大观园,我可以把这里的名字改成大观园里的名字咩?” “自然可以!” 赵启浩在旁边好奇的问道,“什么红楼梦,怎么我从来没听说过?” 沈袭玉朝着他皱了皱可爱的鼻子,“那是因为你孤陋寡闻啊,偏偏就不告诉你。” 于是那座建于池塘上方,下面又有莲藕满塘的亭子便被改做了藕香榭,还有种满紫竹的地方改叫潇湘馆、荼靡苑、怡红苑等。 最妙的是,玉灵阁主楼后面居然多出几间意想不到的院子,原本离的十分远的桃花林,杏花林,养满野生动物的玉畜园,还有种满药草的百草园,现在都被转移到了主楼花园里,每一处都由篱笆围起来。旁边还有个茅草屋。 沈袭玉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什么,便将那开满各类珍稀花卉的院子改名为玉花园,养满野生动物,比如仙鹤,野马,或是糜鹿,狍子,野马等院子,则被改名为玉兽苑。百草屋是名符其实,就没作改变了。 沈袭玉兴高采烈的坐到秋千上面,一边拉过旁边一株杏花闻了下。一边笑道,“我原本还在想,空间变化如此之广,我要是想出去赏个花,还得走老远的路。没想到空间如此体贴,竟帮我把花园搬到家门口,现在可好了。我喜欢!” 沈袭玉所荡秋千的右手旁边,就是一丛丛开的热烈的玫瑰花,小白从一株玫瑰花的花蕊里抬起头,刚吃饱了花蜜。它躺在花芯里打了个滚,滚的满身都是花粉,恨不得翘起二郎腿了。打着饱嗝说道,“玉儿,我也很喜欢哟!呃,以后,这玉花园就是本女王的领地了。哈哈!” 大红有些郁闷的趴在树干上面,有些羞涩的用蚂蚁腿捂住了脸。从开始到现在,它从来就是低人一等的,慢人一拍的,好吧,其实小白女王只喜欢花株以上的部分,至于花株以下的地底部分,还是蚂蚁家族的,没有人跟它们抢,它已经满足了。 共同居住在一块地界的,并非只有天狼和钻山鼠族啊,还有青蛇和大黑熊族啊,这样想来,大红心里好受多了,反正井水不犯河水,管好自己的手下和事儿就行了。 众人正聊的兴高采烈的时候,突然从五指山的方向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那哭声极为响亮,可谓震彻云霄。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空间里怎么会有小宝宝的哭声,但是沈袭玉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让周康去玉兽苑拉了几匹最好最快的马过来。 两个人骑一匹,大约在天星草原上面驰骋了足足有半个多钟头,才到了五指山下,哭声正是来自雷鸣山。 “哇哇哇,轰隆隆”大家一靠近雷鸣山,才发现伴随着那婴儿的啼哭声,天空间竟是雷声隐隐,乌云翻滚,没过一会儿,瓢泼大雨就浇了下来。 眼镜大叔在大雨中游下山来,“尊主,您来了就好了,哭声正是来自青蛇灵主的方向。” 毕竟有灵性的动物对雷声是十分灵敏的,一时竟连狼王和狐王都引了过来,跟着沈袭玉一起进入了雷鸣山脉深处。 只见原本巨大的断裂缝中,所躺的那条巨型白蛇已然不见,此刻只有一个不足月余大小的婴儿,浑身光溜溜,不着寸缕,张着小嘴,哭的哇哇响。 因为大家先前不知道青儿在这里的事情,所以都很怀疑,齐齐把目光投向沈袭玉,“这孩子,谁的?” 沈袭玉耸耸肩膀,慢慢蹲了下去,将那小婴儿抱了起来。只见原本还啼哭不休的小婴儿,在沈袭玉的手接触他的瞬间竟然就止住了眼泪,大眼乌黑而灵动,看向沈袭玉的方向,咯咯就笑了起来。 狼王突然若有所思的说道,“灵主你说天星之源是由它守护的,那么它刚才化形时,天有异象,看来它应该是应龙一族了。只龙族才能影响天象,排云布雨。” 沈袭玉指着怀中的小不点说道,“你说它是青儿化形之后的结果?” 狐王也点头,四种源的来历,老族长也交待过,他是知道的。 青儿躺在沈袭玉的怀里,逮着什么就吃什么,因为现在还没有牙齿,所以便用舌头舔,用嘴巴含,竟是将沈袭玉的衣服下摆都吃湿了。 莫大能年纪算诸人中比较大的,家中也有了妻室,看见这小婴儿这般可爱的动作,便轻声道,“玉姑娘,我想它肯定是饿了,你看它不停的在吃手指,吃衣服。” 好像是那么回事,不过青儿以前是吃灵泉水长大的,现在变成了小婴儿,要吃什么? “不如拿灵泉水喂喂看啊?” “好吧。”沈袭玉抱着青儿小宝宝,将它带回玉灵阁,将自己的一件红色裙子给拆了,临时做成了一件小孩子衣服,先给它穿上了,总不能让它光着吧,露出小屁屁可是很让人害怕的事情噢。 蝶影帮忙,拿了一大碗灵泉水过来,给青儿宝宝喂了下去,结果它仍然啧着嘴,好像没吃饱的感觉,又一碗灵泉水灌了下去,还是不够。 大家都没有带孩子的经验,莫大能也是穷苦人出身,想了想道,“我家娘子通常都是给孩子喂奶的。” 他这话一出,赵启浩首先就瞪了他一眼,“你有奶吗?” 莫大能立即摇头,退到后面,屏气呼吸当隐形人。 周子兴摸了摸花白的胡须建议道,“我们是没奶,可是玉兽苑里,不是有有母牛吗?去挤些牛乳过来,再掺上灵泉水,看看如何?” 也只好如此了,张军刘宏等三人,立即自告奋勇去挤牛乳,不一会儿,新鲜还带着滚烫母牛体热的牛乳挤了过来,谁知道青儿宝宝看都不要看一眼,直接扯开嗓子哭了起来。 那哭声叫一个响天彻地,差点没把大家的耳膜震破。 沈袭玉无语的抱着青儿小婴儿哄了起来,一边哄一边用手指摁了下它的脑袋,“你个小妖精,你能折腾死人啊,你到底要吃什么呀,灵泉水不行,牛乳不行,你要吃什么呀?” “哇哇哇”青儿宝宝只顾着哭,现在又不会说话,哪里说得出来,哭了一会后,便抽抽噎噎的抽泣着,眼圈儿红红的,上面还挂着大滴晶莹的泪珠,十分可怜的样子。 蝶影朝着沈袭玉投了个眼神,她抱着青儿,一边哄着一边跟着蝶影走到一旁,“怎么了,有什么是不能当着大家面说的吗?” “灵主,我想当初青儿是因为喝了一滴神仙水而闭关进化的,是不是现在还要喝神仙水才可以呀。” “我也不知道,万一不是呢,到时候又沉睡怎么办?再说那玩意儿不是喝一滴少一滴吗?”沈袭玉也有些头疼了。 蝶影笑道,“玲珑阁都升级两回了,神仙水的数量也由原来的十几滴变成了有近百滴了呢。如果灵主担心的话,我们可以取大量灵泉水,再放入一滴神仙水进行稀释,这样应该不会有事吧。” 看着怀里不停瘪嘴,眼泪汪汪的小宝贝,沈袭玉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蝶影将稀释好的神仙水装在碗里捧了过来,沈袭玉将它放在床榻上面,用勺子一点一点喂给小家伙喝,果然它不再抗拒,喝的吱吱响,不到一会儿,就将整碗的稀释版神仙水喝个精光。 “还要吃,还要吃!”突然一个极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赫然是青儿正撅着嘴,一副没吃饱的模样。 “青儿,你终于会说话了,太好了,蝶影,再盛一碗来!” 沈袭玉捉住青儿胖呼呼的小手小脚,玩的不亦乐呼。 “玉儿姐姐,青儿好想你噢。”原本躺着动也不能动的小家伙,竟然一下子自己翻了个身,朝着沈袭玉的怀里扑了过来,然后胖胖的小嘴叭的一下子,在沈袭玉的脸上印了口水印。 蝶影一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顿时怔住了,青儿转过头来,笑眯眯的看着蝶影,“蝶影姐姐也要亲亲吗?青儿也很想你噢。” 蝶影无语摇头,捏了捏它胖嘟嘟的小脸蛋,“快来吃吧。吃了快点长大!” 青儿立即低下头,不用勺子喂,直接埋进整个碗里,一会儿就把整碗神仙水给舔干净了,然后意犹未尽的用舌头舔了舔嘴角道,“神仙水的味道淡了好多。如果蝶影姐姐想让青儿快点长大,那就拿纯净的一滴神仙水过来吧。” ------------ 345、妖孽少年 沈袭玉有些担心的拍了拍它嫩呼呼的小屁屁,“你呀,就是贪心,我真怕你吃一滴神仙又睡着了。” 青儿抱着沈袭玉的颈部笑呵呵的说道,“之前是为了存储能量化形,现在已经化形成功了,不会再沉睡了,玉儿姐姐行行好嘛,给青儿一滴吧,好不好?” 它撒娇卖萌起来,不停的在沈袭玉的脸上印口水印,沈袭玉被它闹的没法子,只得答应了,让蝶影取来一滴纯净的神仙水。 青儿捧着那个装有神仙水的小玉瓶,浅闻了下,一脸陶醉的模样。 “蝶影姐姐可以麻烦你先出去吗?我有些话想单独和玉儿姐姐说。” 蝶影微笑的点头,道声好,就退出去了。 赵启浩迎上来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蝶影连忙安慰大家不要担心,“原来是那小家伙儿之前吃过了神仙水的美味,现在一般的灵泉水它哪里看的上。现在灵主正在喂它喝神仙水呢。” 赵启浩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在客厅里转了个圈,觉得十分无聊,便道,“那我去看看她。” 周康目光闪了闪,有些不怀好意的说道,“我也去看看青儿。” 周子兴附和道,“对啊对啊,你可以去看看玉儿,我们去看青儿总可以吧,我们可不是诚心去当电灯泡噢。” 赵启浩有些无语,他本来就是想要创造二人世界的,但是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偏要和他作对,算了,由他们吧。 他们一干人等,走到玉灵阁里面沈袭玉下榻的地方,赵启浩轻轻在外面敲了下门。结果里面压根没反应,他只好说,“那我进来咯。” 赵启浩将门一推开,才踏进去一只脚,眼前的一幕,让他浑身血液都僵住了,这,这是什么情况? 沈袭玉的衣服倒还算是整齐,只是此刻却是半歪在床榻上面,而在她的身上正半倚着个祼体美少年。 虽然腰和肩膀上面勉强挂了一些粉色的衣料。但是根本挡不住什么风光,少年那蜜色的胸膛泛着诱人的光泽,还有那双修长的双腿竟是架在沈袭玉的腰上面。好像要骑上去的感觉。 如果说赵启浩的美貌已经是倾国倾城的话,那么少年的美只能用妖孽来形容了,长挑的眼尾,墨色浓密如蝶翅般的睫毛,配合的绝妙的五官轮廓。高挺的鼻淮,性感的红唇,连周康是男人,看了之后,都有一种蔚然心动的感觉。 更别提张军刘宏等人,当真是看了一眼。感觉连魂都要被勾了去了,浑身热血沸腾,一个把持不住。鼻血就流出来了,他们大为尴尬,连忙跑出去处理了。 沈袭玉则是双目呆滞,好像被人点了穴道一样,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个美少年。 赵启浩的心里顿时酸涩无比。醋意大发,那滔天的怒火也在全身熊熊燃烧起来。快步走过去,将那个美少年拉翻到一旁,直接一拳头就捣了过去。 拳头并不如想象当中打到美少年的眼角,而是被他轻而易举的抓住了,赵启浩看着抓住自己拳头的那只手,骨节分明,纤丽如玉一般洁白无瑕。 少年近乎天人的美好容颜却冷若冰霜,那勾人魂魄的眼眸竟是幽幽绿色,它看了一眼赵启浩,突然一歪头,朝着沈袭玉的方向奶声奶气的说道,“玉儿姐姐,你看呀,他欺负我,你要给我作主。” 沈袭玉这才反应过来,妈妈呀,什么情况这是? 谁能料到青儿在喝下神仙水后,竟然瞬间由小宝宝长成了美少年,而且还如此妖孽的样貌,真是把她吓坏了。 可是当青儿的眼睛看了她一眼之后,她顿时又有一种就算是为了他死也愿意的想法了。 “你是青儿!”众人都一齐惊讶的发问。 青儿见大家都进来了,便正经起来,站起身来,朝着榻几上在沈袭玉跪了下去,“青儿见过灵主!” 那些已经变小的衣服是极为尴尬的,但是穿在他的身上却丝毫不减风彩,反而因为裸露出了其它的部位,让它更多了一种魅惑的感觉。 沈袭玉听见它喊灵主,第一反应竟然是捂住了眼睛,“小赵,你赶紧把你的衣服给他一套,这样子太让人受不了。” 赵启浩匆匆回到自己的墨香阁,取出一套换洗的锦裳带了过来,大家退了出去,把房间让给了青儿,待他换好衣服再走出来时,那行走间的风华,竟是让人晃花了眼睛,都痴痴呆呆的看着它。 青儿玉手握拳干咳一声,才没正经了三分钟,立即像没有主心骨头一样,要往沈袭玉的身上靠,赵启浩眼尖手快,将沈袭玉忙拉到自己的怀里护好,同时警惕的盯着它看了一眼。 青儿的身体看着就像柔若无骨似的,随意慵懒的靠在茶几上面,满脸幽怨,“玉儿姐姐有了心上人,就不要青儿了,青儿好伤心呀。玉儿姐姐知道不知道,为了你,我强行化形,差点没命回来呢。” 狼王听到这里,才叹道,“我就说嘛,怎么你会化形变成小婴儿,原来是时间和能量不够,你也真够大胆的,要知道万一化形失败,你不但会修为尽失,而且可能终身都只是一条普通的小青蛇了。千年修行都毁于一旦啊。” 青儿媚眼天成,幽幽的看了一眼沈袭玉,脸上出现羞涩的表情,“为了玉儿姐姐,就算是这样危险,青儿也不怕。” 赵启浩听了这句话,顿时将沈袭玉搂的更紧了,还让不让人活了,现实有人跟他竞争也就算了,现在连宠物都跟他争了。 “玉儿姐姐,青儿经历了千难万险,才有今日,你都不愿意抱抱我吗?青儿好伤心噢,与其这样,还不如蛇形。犹记得那时候,经常缠在你的手腕上面,可以与你肌肤相亲,朝夕相处,是何等的快活,没想到,现在化形成人,你却防我如洪水猛兽,我好伤心,我,我还是死了算了!” 这一番话,若是换别人来说,定然是让人反感恶心,可是在青儿的嘴里,却显的那般自然,而且极为动人,连周子兴听了都不觉得可怜起来。 “王爷,你应该相信自己的魅力,它不过是一只宠物,以前是蛇的形态时,也常与玉丫头亲热,你不是一样放任吗?怎么现在反倒小气起来了?” 赵启浩气的无语,这些人分明是故意的,周子兴就是落井下石。 青儿如同上等绿宝石的眼睛,可怜兮兮,眼含泪光的看着沈袭玉,沈袭玉终于忍不住了,想想以往,的确如此,是她想多了,她便看了一眼赵启浩,赵启浩只得忍痛割爱般的放了手。 沈袭玉走过去,青儿立即欢快的扑了过来,整个人像没骨头一样缠在沈袭玉的身上,双手还不老实的到处乱摸,时而还伸出舌尖轻易沈袭玉的耳垂。 沈袭玉被吻一浑身一酥,立即推开它,“青儿,你现在已经是大人了,不是小蛇了,以后不可以随便乱亲别人的耳垂,知道吗?” 青儿委屈的看着她,半晌还是点点头,沈袭玉以为他懂事了,十分欣慰,谁知道他接下来就一句,“那你亲亲青儿,你以前都有亲的。” “亲嘴呢是玉儿姐姐和小赵哥哥的事,所以为了表示玉儿姐姐还是最喜欢青儿,我就亲下你的额头吧。” 被亲到额头的青儿高兴坏了,在沈袭玉还没来得及退开时,果然扑上去,叭唧一下在沈袭玉的嘴角亲了下,把赵启浩给气坏了。 青儿得意洋洋的朝着赵启浩示威,“玉儿姐姐不可以,要顾及赵王爷的想法,可是青儿没有顾及呀,所以青儿可以亲玉儿姐姐任何地方,对不对?” 沈袭玉顿时满头黑线,“青儿,不是这样的,总之呢,以后我们不能亲亲,也不能抱抱了,你是大男孩了知道吗?我们做这些,别人会误会的。” 青儿歪着头想了想,身形突变,一下子从十七八岁的美少年,变成了七八岁大的雪团宝宝,它歪着头,眼睛眨啊眨的看着逃袭玉,扑到她的怀里,撅着嘴问道,“那这样亲亲就没问题了吧?” 沈袭玉头晕,重点不在这里好不好? 赵启浩黑着脸过来,将沈袭玉拉到自己背后藏好,“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你以后离她远一点。” 青儿见卖萌不成,便又变回了原本美貌少年的模样,满脸坏笑,迫近赵启浩的耳边轻声道,“总有一天,玉儿姐姐会是我一个人的。” 管你是蛇精还是什么蛇妖,赵启浩会怕吗?他浑身释放出冷如冰霜的气息,杀气凛然的锁住了青儿的视线,“你永生永世都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青儿妖孽的一笑,仿佛根本不在意那些怒意冰箭,悠闲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指,“那就走着瞧吧。” 这句话一说完,他脸色又是一变,竟是呜哇哭出来,满脸两泡泪的指着赵启浩,可怜兮兮的看着沈袭玉,“玉儿姐姐,他,他威胁我!” ------------ 346、不情之请 沈袭玉好笑的摇头,不去理会他们,让他们闹去,她呀,决定去探奇,自己生成的新世界,她还没有一一探过险呢。 狼王和狐王就像商量好的一样,亦趋亦步的跟着她,不时朝她瞟瞟,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沈袭玉也不吱声,只是自顾自和周子兴欣赏果林里的果子成长的真好,稻田里的稻子收成不错之类没营养的话。 等沈袭玉从南面的温暖果林逛到北面的金色沙滩上捡贝壳时,这两位王族终于忍不住了。 “玉姑娘,我们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你可以考虑。”狼王看了一眼狐王,狐王是新上任的,个性有些羞涩,加上老狐王族长的嘱托,他自是要多照顾些。 “你们是想要神仙水吗?”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沈袭玉早就知道他们的想法了。 狼王绿色的狼眸里闪过一阵奇异的光芒后,随即颌首,“我知道你给我二族提供修炼之处已是仁至义尽,但看见应蛇一族能够化身成人,对我等来说,还是有很大诱惑的。当然,我们也不会让玉姑娘吃亏,只要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事,都可以答应你;如果你觉得不行的话,也没关系,我们以后都不会再提,也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周子兴是沈袭玉的灵仆,自然是站她那边的,现在是灵主和狼狐二族的族长在说重大的事情,他自然不好打扰,便请示了声,自去海边钓鱼了。 沈袭玉脱下鞋子,赤着脚,踩在柔软的沙滩上面,听着海浪声拍打着岸边,半晌才道。“不知二位族长,想要多少?” 狼王和狐王同时看了对方一眼,眼中难掩兴奋,“玉姑娘当真愿意,那真是太好了,听应雷说它当日只是服食了一滴,便可进化成为人身,我等也不敢奢求,只要一滴足矣。” 狐王见狼王说了自己想要说的话,便连忙点头道是。 应雷就是青儿。狼王睹定青儿是应龙和蛇类混交的后代,又在化形成人时,满天雷起。便说是天定的名字,偏要叫他应雷,但是沈袭玉还是喜欢青儿这个名字。 “青儿打小便跟在我身边,灵泉水和凤凰仙浆不知道喝了多少,后来又在天星花丛里冬瞩了不知多少时日。最后加一滴神仙水,才能促成人形。二位族长初来此地,恐怕能量不够,这样吧,只要二位答应我两个承诺,我就每人送三滴。你们自己用也好,给手下用也罢,随便你们。” 三滴!狼王和狐王听这个数字。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兴奋的全身热血都要沸腾了,要知道不管是哪个族类,有些不走运的,修炼数千年也未必能成人形。而且还要遇雷劫。 在这空间里头,只要这神仙水便可成人形。而且还能避了雷劫,再没有比这更便宜的事了,他们怎么能不高兴。 但是随即他们就沉默了下来,三滴神仙水的承诺,必然也不是容易达到的。 “玉姑娘请说,如果实在太难,恐怕我等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二位放心,绝对不会让你们妄杀无辜,导致生灵涂,我虽然不太懂修炼之事,但亦知道太多杀戮于修炼无益。这两个承诺很简单:第一,在我和我的至亲之人有生之年,你二族都要供我们驱使;第二,我百年之后,你们须得帮我后人度三次危难!” 狐王眯了眯眼,习惯性看向狼王,狂王原地沉默了一会道,“我们可以答应,只是第一个承诺,人数须得有个限制,不能超过三个人,你最好就给我规定下,否则很麻烦。” 沈袭玉想想也是,狼王自有他的尊严和高贵,如果是个人就跑来驱使他们,他们也太掉份了,便将自家娘亲沈自秋、自己还有赵启浩的名字告诉了他们。 “你将手指咬破,将血滴在我和狐王的额头,这是我们兽界的契约。” 沈袭玉依言操作。滴完血后,她仿佛感觉和动物之间的原本那种沟通更加强烈起来了。 以前她虽然也能通兽语,但是只能是浅显的,再深度的就难了,现在听见狼啸,及看见狼的一些动作,就像有一台自动翻译机似的,十分方便。 “狼王,你说我要不要也和青儿订一个?” 狼王想想咧了咧嘴道,“应雷从小在你身边长大,如同亲人一般,这种关系早就超过了契约关系。” 想想也是,想当初青儿可是受了那么重的伤,如果不是她有灵泉水在手,估计青儿也得死跷跷了。 沈袭玉返回玲珑阁,将六滴神仙水分别装在两个青色的小瓶子里,交到狼王和狐王的手里。 狼王和狐王立即将小瓶子吞进腹中,也不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办法,竟将东西放在腹中保管。 狼王和狐王临走前说道,他们回去后,就会吞服神仙水进行炼化,争取早日化形成人,可能也会像青儿那样闭关沉睡,为了不耽误沈袭玉的事情,他们会分别挑出一个管事的狼狐出来,供她驱使。 狼王和狐王回去后没多久,就有一匹高大的金额红毛的烈日狼,背上驮着一只纤巧可爱的雪色狐狸过来。 此间事了,还是要赶紧回去南梦国,免得夜长梦多。 行走沙漠之间,没有骆驼的确麻烦,但是沈袭玉的主意突然打到烈日狼身上,不是说烈日国那些士兵也会训骑烈日狼当坐骑吗? 不知道坐烈日狼和坐骆驼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 灵石空间的那块石头现在还揣在赵启浩的怀里,他自告奋勇说愿意带着灵石空间在沙漠里行走,为大家谋福利,大家尽管在空间享受就好了。 周康也上前说愿意,张军刘宏他们更是不甘示弱,就连青儿也要在里面捣乱。 沈袭玉想了想,除了周子兴年纪大了不考虑之外,其它人,包括蝶影和青儿在内,全部抽签排顺序。毕竟从烈日国到南梦国有将近三天三夜的路程,就算烈日狼速度快,也至少 要走两天,如果让哪一个人来走的话,的确太累,不如大家轮流来。 现场有周康及下属共计四位、沈袭玉、赵启浩、青儿、蝶影也是四位,一共八个人,两天是四十八小时,每个人四小时,就是两个时辰了。 第一抽中的人居然是张军,他喜滋滋的朝着大家抱拳,还在狼背上面试了试,发现除了有些不太稳当之外,其它都可以,便带着烈日狼出去了。 他出去的时候,正是烈日当空,干躁如火的沙子上面,差点没让他被烤焦,幸好烈日狼速度极快,奔跑中倒是有风,只是一不小心张嘴的话,就会灌一嘴沙子。 烈日狼奔跑也是需要消耗体力的,所以每两个时辰,除了换人外,也会换一匹狼坐骑。 沈袭玉不知道是走运还是不走运,居然抽到最后一个,排在他前面的分别是赵启浩和周康。 谁料这两个人就像商量好似的,一个人多跑了一时辰,轮到沈袭玉时,已然到了南梦国和烈日国交界处了。 沈袭玉心里涌过一阵暖流,感觉这样被人照应真好。 之前从南梦国过来时,衣服都还在,周康的意思是,赵启浩是私下出来的,如果公然露出,恐怕会引起慌乱,倒不如仍继续由他和沈袭玉扶假夫妻回程。 岂料小赵王爷小气的要死,死活不干,最后只好让周康揣着灵石空间,带着三个属下进了城,找到一个安全的落脚地后,才将几人放了出来。 周子兴似乎心结未开,仍是摇头不愿出来,只想继续当个钓鱼翁,偶尔去百草园去替那些草药拨拨草。 沈袭玉也没有为难他,由他去了吧。 话说影卫的人装扮成赵启浩,加上有曲文的刻意配合,险险的瞒到了今日,只是王忠是个老奸巨滑的,已经开始有些怀疑了。 赵启浩连夜潜入南梦国皇宫,将影卫替换了下来,正准备休息的时候,就看见王忠突然带着人闯了进来,一进来便对身后的两个侍卫说道,“给我把这个骗子拿下!” 两个侍卫正要上前,赵启浩冷冷的转过身来,威严的看了王忠一言,“王总管,骗子你说谁?” 王忠接收到那冰冷冻死个人的目光,浑身不由一颤,暗想不对劲,好像哪里不对劲。 先前那个赵王爷虽然声音也和今日的一样,只是浑身少了一种味道,皇室上位者的那种气势是没办法模仿出来的。 可是今天的这个王爷好像是真的? 他一时有些吃不准起来,将赵启浩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笑道,“任你装的再像,也不是真的,来人哪,拿水进来!” 立即有两个宫婢端了脸盆水和毛巾进来,王忠居然命令那两个侍卫上将赵启浩按住,赵启浩岂会容他们碰自己,五下三除五,将他们摔倒在地上,可是门外又涌进大量的侍卫,连南梦国国主都被惊动了。 “皇上,本王实在不懂,难道这就是贵国对待客人的方式吗?” ------------ 347、争风吃醋 南梸颇丬,满脸不自,“王爷请息怒,是贵国这位总管愣是说王非真正王爷,而是冒充,所以才向朕借兵来查明真相。朕也怕出事,所以,还请王爷见谅!” 赵启浩目光in森、满是杀气看向王忠,“不知道王总管要如何证实,我是假,还是真呢?” 王忠看他越反抗,心想就越有问题,心里也安定了许多。 如果真能找到赵王爷错处把柄,到时候皇上一定会记他一大功。 “我这水里掺了去易容药粉,王爷只要敢洗一把脸,自能徆晓。” “笑话,本王乃是皇亲贵胄,岂能由你们胡来!”赵启浩颇具威势说完这句话后,突然又笑道,“不知道王总管可否借一步说话?” 王忠不进反退,“哼,本总管看你是着急了,狐狸尾巴要lu出来了吧?你想让我落单,再挟持我逃离,你以为我有那么傻,我才不上你当呢?” “好好好,本来我想说一些只有我与王总管才知道秘事,既然王总管不意,那本王也不用顾及啦。不知道去年王家庄中,那一晚上,亲侄女爬上您neg榻,可有将王总管shi候兴啊?” 王忠脸瞬间全都黑了,立即指着赵启浩哆索起来,“你,你胡说,血口!” “你养父王长青尚牢中服役,可要找他来对质啊?” “住,住口!你,你们都给我滚下去!”王忠一张老脸臊成了猪肝,立即将身后shi卫和宫婢们都赶了出去。 南梸一看事情已经由国际事件转变为内部矛盾了,自然也是颇丬托了词走掉了。 王忠则是再嚣张不起来,半伏着身子跪赵启浩面前,“是奴才该死,见王爷这几日好像沉默紧,还以为您已经被小人害了,所以才会因为担心而失了分寸,请王爷大人有大谅,就原谅小人这一回吧。” 赵启浩皮笑肉不笑看着他,看他头发发麻,双股战战,满脸假笑谄媚道,“王爷息怒呀,奴才也是因为关心王爷安危,才会有此举动,临来之际,皇上特意吩咐奴才,一定要妥善照顾您和郑王殿下。因近奴才觉得王爷您行为有些异常,所以担心,才会有这冒犯举动,还望王爷看奴才是好心份上,就原谅奴才一回吧。” 恶意中伤王忠巧言吝sè之下,已经转化为轻松关心过头了。 赵启浩哪里不知道,他故意提皇上意思,他其实原本也没打算动他意思,就算要动,也不是现,不能南梂 毕竟他们这一行人,代表就是天启国脸面。 赵启浩脸上冰霜瞬间消失,恢复了温暖如春笑意,只是王忠知道那笑意绝对不达眼底。 他亲自站起来扶王忠,“王总管,看来是本王误会你了,这南梦国天气一直暖和着,说实话,本王近期是略有不适,不过今天郑王殿下寻了太医过来,给本王开了一剂药,吃过后,本王感觉好多了,有劳王总管惦记了。” 这原本就是假赵王莻托词,说赵王爷有不服,身子不爽,不见外客,所以这几天,只有南梦国皇帝偶尔派人过来问候,但也俱被曲文给挡了回去。 王忠找了几次机会,都没能走进赵启浩房间,他便开始觉得不对劲,赵启浩压根不房间了,间时,又远远看见赵启浩和曲文亭子里下棋,他正想走近,怎奈殿下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死活不让。 王忠吓一身冷汗,忙抬起袖子擦了下头上油光,“关心主子,是奴才份内事,不敢言辛苦。.7k7k001.” 赵启浩冷冷一笑,又让王忠浑身一哆索。 “王总管,你主子只有一位,就是皇上,本王哪里敢称是你主子啊,你说是也不是?” 王忠嚅嚅不知道怎么接嘴,现怎么说怎么错,他如果说皇上是主子,您也是主子,到时候赵启浩肯定问,你怎么这么多主子,那你忠心他可不敢信了,如果说王爷是主子,那皇上就不是主子了,可是杀头大罪,可如果承认他说对,无异是承认他是皇上派来监视他。 于是,他只得嘿嘿陪了笑,又道王爷身体才好,奴才就不打扰王了,还得去禀了殿下,让他不要担心呢。 赵启浩自然也不会过于为难他,他不过是皇上一条狗,计较来去也没意思,等回了京城,总有收拾他时候。 “王爷好生歇息,奴才告退!”王忠恭敬行了个礼,就慢慢朝后退去,退到门后,才转身了出了门。 赵启浩neg榻边坐了许久,这才悄然下neg,走向门口边,贴耳细听,发现王忠已经走远了,这才打开门,去了曲文房间。 曲文一看见赵启浩,先还是愣了下,继尔突然发现沈袭玉出现赵启浩身旁,立即高兴扑了过来,嘴里大声喊着,“小玉,我好想你。” 赵启浩手一伸,果断将沈袭玉拉着转了一圈,另一只手霸道搂住她腰,歪着头看着曲文,“殿下,扮小孩子卖萌是很可耻行为,再说了,小玉将来可昂子,你觉得你们俩拥抱合适吗?” 曲文撅起嘴来,大眼里眼泪汪汪,双手握拳放眼睛上面,假装哭泣起来,“玉儿有了小赵就不理我了,我好伤心。” 不止是赵启浩连沈袭玉也有抚额了。 青儿自打被赵启浩警告了之后,这阵子一直都靠近不了沈袭玉身,正满腨呢,听见曲文那里撒jiā卖萌,就火大,举起拳头,握噶噶响,“如果你真很喜欢扮演白痴模样呢,本介意将你打傻了。” 曲文这才放下手来,当然是没有眼泪了,奇怪而警惕看着青儿,“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这里,你想干什么?” 沈袭玉怕他们起冲突,连忙上前一步,拉住曲文,示意他先不要说话,也将枕头放neg榻中间,又将门栓好,然后大家一起进入空间。 “他是蛇妖?” 就算曲文已经对空间里一切不感觉惊讶了,也能接受小白等小动物有灵ing可以说话了,但是突然告诉他,眼前这丸般美,生动,活,看着像人类家伙,居然是艀化,他还是有点消化不了。 青儿浑身仿若无骨趴假山一角,朝着曲文抛了个媚眼,他鸡皮疙瘩掉一地时,顿时发出银铃般笑声,那笑声竟时女时男,雌雄难辩,而且曲文还发现青儿原本黑sè瞳孔也逐变成了绿。 这时候青儿伸出舌头,粉sè灵舌,灵巧而让人**iǎn了一圈他自己那粉sè泛着光泽ne角,他乍一看那画面,顿时感觉浑身热血沸腾起来,可是还没反应过来,那舌头就变成了分叉蛇信,朝着曲文探了过来。 曲文脸sè一变,果断袖底生风,一只柳叶镖就朝着蛇信方向疾射了过去。 “叮!”柳叶镖竟然假山石头上打穿了一个洞,可见力道之强。 青儿身形一换,已然飘到另一座假山上面了,仍旧翘起二郎i,仿若无骨般轻瞟了一眼曲文,笑嘻嘻说道,“哎哟,我们殿下发怒了,我好怕怕,玉儿姐姐,青儿心都吓卟嗵卟嗵了,不信你来看。” 青儿说后一丶,人已经飘到了沈袭玉前面,还故意做出吓脸sè煞白模样来,满脸楚楚动人,委屈可怜。 赵启浩拉着沈袭玉,脚下生风,朝后飘移几十米,送他几份免费白眼,同时轻喝一声,“死蛇妖,离我娘子远点。” 沈袭玉反握住赵启浩手,朝着他浅浅一笑,让他放心,这才出声道,“你们都别闹了,我们商量下接下来事吧。” 这才安静下来,但是曲文和青儿仍然看不对眼。只是为了商议事情时座位而已,就差点没打起来。 两个人先,桌面上不动声sè调换座位,后来直接发展成,差点没把石桌给拍碎。 后青儿索ing卟一声,化作一条小青蛇,得意洋洋朝着曲文和赵启浩吐吐蛇信,攀住沈袭玉裙角,就想往她手腕上缠。 赵启浩眼睛都要冒火了,直接捡起如竹枝一般细青蛇,手腕上运足力量,朝着空中扔去。 自打经过灵泉水和凤凰仙浆改善身体之后,赵启浩力量和敏捷ing较以前有了很大提升。青儿这么轻小身板儿,赵启浩运足全部功力之后,能给他丢米开外去。 “啊------赵启浩,我和你没完!”空中突然传来青儿惨叫声。 曲文是青儿对头,听见他这样惨叫,顿时觉得特别悦耳,立即骑了马去追,想看看青儿惨状。 此刻艳阳高照,烈日之源正缓缓运行着,河岸边一只巨蚌缓缓扇贝吸收太阳精华之气,青儿从天而降,落哪里不好,偏落蚌壳肉珠上面,蚌壳以为受到攻击,果断关门。 结果就是,青儿尾巴被夹了个正着。rs!。l3l4 nbsp; 赵启浩neg榻边坐了许久,这才悄然下neg,走向门口边,贴耳细听,发现王忠已经走远了,这才打开门,去了曲文房间。 曲文一看见赵启浩,先还是愣了下,继尔突然发现沈袭玉出现赵启浩身旁,立即高兴扑了过来,嘴里大声喊着,“小玉,我好想你。” 赵启浩手一伸,果断将沈袭玉拉着转了一圈,另一只手霸道搂住她腰,歪着头看着曲文,“殿下,扮小孩子卖萌是很可耻行为,再说了,小玉将来可昂子,你觉得你们俩拥抱合适吗?” 曲文撅起嘴来,大眼里眼泪汪汪,双手握拳放眼睛上面,假装哭泣起来,“玉儿有了小赵就不理我了,我好伤心。” 不止是赵启浩连沈袭玉也有抚额了。 青儿自打被赵启浩警告了之后,这阵子一直都靠近不了沈袭玉身,正满腨呢,听见曲文那里撒jiā卖萌,就火大,举起拳头,握噶噶响,“如果你真很喜欢扮演白痴模样呢,本介意将你打傻了。” 曲文这才放下手来,当然是没有眼泪了,奇怪而警惕看着青儿,“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这里,你想干什么?” 沈袭玉怕他们起冲突,连忙上前一步,拉住曲文,示意他先不要说话,也将枕头放neg榻中间,又将门栓好,然后大家一起进入空间。 “他是蛇妖?” 就算曲文已经对空间里一切不感觉惊讶了,也能接受小白等小动物有灵ing可以说话了,但是突然告诉他,眼前这丸般美,生动,活,看着像人类家伙,居然是艀化,他还是有点消化不了。 青儿浑身仿若无骨趴假山一角,朝着曲文抛了个媚眼,他鸡皮疙瘩掉一地时,顿时发出银铃般笑声,那笑声竟时女时男,雌雄难辩,而且曲文还发现青儿原本黑sè瞳孔也逐变成了绿。 这时候青儿伸出舌头,粉sè灵舌,灵巧而让人**iǎn了一圈他自己那粉sè泛着光泽ne角,他乍一看那画面,顿时感觉浑身热血沸腾起来,可是还没反应过来,那舌头就变成了分叉蛇信,朝着曲文探了过来。 曲文脸sè一变,果断袖底生风,一只柳叶镖就朝着蛇信方向疾射了过去。 “叮!”柳叶镖竟然假山石头上打穿了一个洞,可见力道之强。 青儿身形一换,已然飘到另一座假山上面了,仍旧翘起二郎i,仿若无骨般轻瞟了一眼曲文,笑嘻嘻说道,“哎哟,我们殿下发怒了,我好怕怕,玉儿姐姐,青儿心都吓卟嗵卟嗵了,不信你来看。” 青儿说后一丶,人已经飘到了沈袭玉前面,还故意做出吓脸sè煞白模样来,满脸楚楚动人,委屈可怜。 赵启浩拉着沈袭玉,脚下生风,朝后飘移几十米,送他几份免费白眼,同时轻喝一声,“死蛇妖,离我娘子远点。” 沈袭玉反握住赵启浩手,朝着他浅浅一笑,让他放心,这才出声道,“你们都别闹了,我们商量下接下来事吧。” 这才安静下来,但是曲文和青儿仍然看不对眼。只是为了商议事情时座位而已,就差点没打起来。 两个人先,桌面上不动声sè调换座位,后来直接发展成,差点没把石桌给拍碎。 后青儿索ing卟一声,化作一条小青蛇,得意洋洋朝着曲文和赵启浩吐吐蛇信,攀住沈袭玉裙角,就想往她手腕上缠。 赵启浩眼睛都要冒火了,直接捡起如竹枝一般细青蛇,手腕上运足力量,朝着空中扔去。 自打经过灵泉水和凤凰仙浆改善身体之后,赵启浩力量和敏捷ing较以前有了很大提升。青儿这么轻小身板儿,赵启浩运足全部功力之后,能给他丢米开外去。 “啊------赵启浩,我和你没完!”空中突然传来青儿惨叫声。 曲文是青儿对头,听见他这样惨叫,顿时觉得特别悦耳,立即骑了马去追,想看看青儿惨状。 此刻艳阳高照,烈日之源正缓缓运行着,河岸边一只巨蚌缓缓扇贝吸收太阳精华之气,青儿从天而降,落哪里不好,偏落蚌壳肉珠上面,蚌壳以为受到攻击,果断关门。 结果就是,青儿尾巴被夹了个正着。rs!。l3l4 ------------ 348、舍得之间 青儿的腿被夹的鲜血淋漓,他疼的直抽冷气。 如果只是普通的蚌壳,以他皮糙肉厚的,肯定没问题,关键是那只巨蚌原本生长在灵泉河里面,天天吸取灵气,就已经灵智初开了,后来又日日吸收烈日之源的精阳之气,恐怕再过一阵子,都能形成初态了。不但如此,体积也非常之大,就算青儿涨大了身形,想将蚌壳拖起来撞墙上摔碎,企图解救自己的尾巴,也未能成功。 曲文骑着马站在旁边看热闹,一边看热闹还一边笑,“看你得瑟,这就是现世报啊。” 沈袭玉不放心,便也赶了过来,她无奈的摇头,走到巨蚌的旁边,手轻轻盖在蚌壳的背上面,贴着它,轻声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之后,那巨蚌竟然缓缓的张开了嘴,将青儿的尾巴给吐了出来。 “小贝,你好像受伤了,张开贝壳,我替你治伤。”沈袭玉温声说道。 巨蚌果然张开贝壳,沈袭玉仔细检查了下发现里面刚才被蛇尾扫过的地方,确实被蛇尾坚固的鳞片给弄伤了,她连忙取出凤凰仙浆,小心的洒了些在上面。 凤凰仙浆,本就是灵气的精华之所在,顿时贝壳颤栗起来,迅速合在一起,慢慢的滑入了河底,开始去吸收灵气精华养伤去了。 “玉儿姐姐。”青儿变化成人形,拖着伤腿,楚楚可怜的模样,眼泪汪汪的看着沈袭玉。 沈袭玉走过去,替他掀开裤腿,查看伤势,“以后还调不调皮了?” 青儿咕着嘴摇头,“再不敢了。只是玉儿姐姐,他,他怎么可能会?” 他想说。赵启浩的力道怎么会变得如此恐怖,明明刚化形时,他还能感觉到赵启浩在他的面前就像一只蚂蚁一样弱小,但是今天再见,却有一种让他无法反抗的威压。 沈袭玉一边替他处理伤口,一边叹气道,“他是人,你是妖,如果只任本身力量,他怎么可能是你对手?于是我便将空间一半授权给他。他现在也是这方世界一半的主人了。你要尊重他,知道吗?以后不要调皮了。” “玉儿姐姐,你居然?”青儿不可思议的瞪着青绿色的瞳孔。满脸惊讶,他略略深思后不安的问道,“万一他背叛你,将空间的秘密公之于众,到时候你就会处于万劫不复之地的。玉儿姐姐,你考虑过后果吗?” 沈袭玉根本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直接说了一句,“不用考虑,我相信他!我们是一体的,他伤害了我。就是伤害他自己。” 随后赶到的赵启浩听见这句话时,心里顿时被填的满满的,皆是快乐。 “娘子。你说的没错,我没有那么傻,去伤害自己。”赵启浩走过来,深情的看着她的俏脸,轻轻将沈袭玉搂进怀里。在她的发梢吻了吻,心里装满了感动。 玉儿。我赵启浩,生生世世,必不负你! 曲文故意抱住肩膀,假装一哆索,“受不了,这两个人又要开始亲亲我我了,蛇妖,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回避下,打扰人家亲热不是美德噢。” 青儿有些失落的看着沈袭玉和赵启浩拉着手,一边说着亲密的话一边在落日下面散步,心里酸涩无比,从此以后,玉儿姐姐再不是他一个人的了。 “喂,我说蛇妖,你在想什么?”曲文突然跳下马来,对着青儿的耳朵边就大喊了一声。 青儿被吓一跳,随即发现是曲文就赌气的往天星草丛方向走去,不理他,曲文觉得这只小蛇妖十分有意思,偏 要跟上去。 跟了一路,从天星草原到百果林,再到金色沙滩,青儿实在无语了,索性跳进了海里,然后身体浮在水上面,双手抱胸,冷冷的瞧着他,“再跟啊?” 曲文点头,“等我先去找只船 来。”说罢他还真的往玉灵阁方向跑。 青儿无趣的趴在水面上,偶尔捉弄下路过的小鱼小虾,目光又不自禁的瞟到了那两个人的方向,他们此刻已经肩并肩的坐了下来了。 他的视力特别好,可以亲晰的看见,玉儿姐姐此刻脸上带着幸福而甜美的笑容,深情的和赵启浩对望。 赵启浩用双手托住她的脸,慢慢的吻了下去。 青儿恨恨的转过目光,用双手使劲拍打着浪花,最后索性钻入了水底,坐在海底,双手抱着膝盖,轻声涰 泣起来。 “玉儿姐姐,你知道不知道,原本我至少还要在空间待满十年,才会到化形的阶段,但是我看到你那么孤单,那么痛苦,我心里真的好难过,比我蜕皮时还要痛苦。所以我拼命拼命吸取灵气修炼,我还强行炼化神仙水,差点就走火入魔了,元神尽毁,我做这一切,就是想可以早点化形,陪着你,给你快乐。可是我那么那么努力,等我好不容易变成人的时候,你却已经不需要我了。” 曲文好不容易和周康抬着船,划入了水里,却发现了茫茫海域上面,压根就没有青儿的影子。 “蛇妖,喂,小气蛇妖,你在哪里?”曲文喊了七八遍之后,都没有发现青儿的影子,也有些着急起来,其实刚才青儿眼中的落寞,他都看见了,他也有这样的感觉。 不过他从头到尾只是把沈袭玉当妹妹一样看待,他也知道她和赵启浩之间的感情,所以他释然的很快。 他故意闹腾着青儿,也是不想让他一个人伤心难过。 “青儿,别闹了,快出来,我们去打牌,不理他们好不好?”喊到后来,曲文的声音已经趋于讨好了,可是四面海域,仍然茫茫一片,没有任何踪影。 曲文的话,在船 上和周康的交谈,青儿都听见了,只是他懒得理会,也不想动,开始时坐得累了,便就那样躺了下来。 看着那些鱼虾啊都不敢靠近自己,远远的发现自己时,也是仓皇的逃离了。 他仰着头,看着上面蔚蓝色的海水,那里仿佛出现了沈袭玉带着笑意的脸,她替他治伤,喂灵泉水,还抱着他,和他相颈缠绵。 虽然他知道自己用词不当,那时候,他只是一条刚开灵智,初通人言的小青蛇,它们偶尔头颈相交,算不得缠绵。 只是他很喜欢这样感觉,他喜欢沈袭玉发呆时,他将自己硕大的蛇头耷拉在她的肩膀上面,偶尔还会伸出蛇信,轻舔下她那可爱娇小的耳垂,这时候沈袭玉便会咯咯的笑起来,直道痒,还故意挌肢他的痒。 其实他哪里有痒穴,只不过却是故意在草地上翻滚,做出十分怕痒的模样来。 他涨大身躯,她抱着他的颈项,两个人快活的在山林之间穿梭,在天星草丛之间翻滚,那是何等的快活。 但是,现在,玉儿姐姐有了小赵王爷了,她的眼里再也没有自己了,他成多余的了。 不知道何时,曲文的呼唤里面,也多出了沈袭玉的声音,青儿猛然一震,立即在海底站了起来,满脸兴奋,想要开口回应,但是慢慢那兴奋又全部消失了,再度落寞的坐了下来。 就算她来寻他,也会带着那小赵王爷,他们总是这样形影不离的,就像初起时的他们。 他讨厌小赵王爷! 以前还觉得自己好歹是妖,肯定比人类厉害,结果没想到沈袭玉居然给他一半灵主授权,他就算想反抗,也不是他的对手。 难怪自己身形那么快,赵启浩却能躲得开来,而他随手一丢,他却被甩到千里之外。 “青儿,我知道你在这里,我感应得到你,出来好吗?玉儿姐姐没有不要你,你仍然是玉儿最宝贝的青儿。”沈袭玉的声音清晰的从上面透到了海底。 青儿抿着嘴,极力的瘪着嘴,突然大滴泪珠从绿幽幽的眼眸里滑落出来,他的身形急速缩小,变成了穿着红肚兜,穿着开档裤,两三岁年纪,白嫩小正太,他哇的一声哭出来。 “青儿,青儿,你别哭,玉儿姐姐在这儿呢?”沈袭玉的声音焦虑起来,她和赵启浩争执起来,“我听到他的声音了,我要下海去找他。” “你不能去,你就算是空间的灵主,但是最多也只能停留半柱香时间,你知道它在哪个位置,你这样很危险,还是我去好了。” 青儿双脚一蹬,整个人已经浮出了海面,踩着水掠到她的船上,站定,瘪着嘴,脸上还带着泪珠。 沈袭玉急步过去,将青儿紧紧的抱在怀里,“你个小傻瓜,你和他的意义是不同的,但都是不可或缺的,你明白吗?” 青儿哽咽着,“是真的吗?玉儿姐姐不会因为有了他,就不要青儿了吗?” 沈袭玉好笑的替他把泪擦干,“玉儿姐姐哪里离得开你呀,谁也无法替代我们之间的情份,从前或许我只是把你当成宝贝的宠物,但是从你呱呱落地的那一瞬间,你就变成我们大家的宝贝了,是我最最最最亲爱的弟弟。” 青儿眨着泪眼,把头点的重重的,又扑进沈袭玉的怀里,“青儿永远永远不要和玉儿姐姐分开,要永生永世在一起。” “好,我答应你,不管我和启浩以后会怎样,我们都不会随意放弃你,还有空间里的每一个人的,你们都是我们这个家庭的一份子。” ------------ 349、翡翠白菜 沈袭玉终于将青儿哄得破啼为笑后,曲文突然道,“那么大人了,还哭鼻子,你真是把我男人的脸都丢光了。” 青儿撅着嘴,搂着沈袭玉的腰,粉团团的脸稚气的说道,“其实就算喝过神仙水,我最真实的形态就是现在的模样,少年的外表维持起来是十分消耗精神的,我原以为玉儿姐姐会喜欢,所以才会变成那样的。” 沈袭玉瞪大眼睛,用手指戳了戳小正太的胖脸蛋,“我最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啦,肉嫩呼呼的,掐起来好有手感啊。” 赵启浩眸光闪动,嘴角含笑,原本正经的样子,突然也伸出双手来,在青儿嫩呼呼的屁股上面拍了把,然后严肃的点着头道,“果然手感不错。” 青儿哭笑不得,立即向沈袭玉告状,“玉儿姐姐,你看你看呀,他又欺负我。” 沈袭玉的手偷偷摸摸的在青儿的小屁屁上掐了下,顿时青儿朝着赵启浩瞪去,以为他又拉手摧花。 赵启浩无辜的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根本没动好不好? 此情此景,某个偷着乐的色女差点笑破功。 当沈袭玉把小胖团子抱回玉灵阁的时候,大家都围绕了过去,你捏捏小胖手,他掐掐小脸蛋,她又拍拍小屁股,在青儿快要哭出声来时,果断大家一起正经起来。 周子兴将青儿从沈袭玉的怀里接过来,“这么小的孩子应该还在吃奶吧,老夫左右无事,以后挤奶喂奶的事就交给我吧。” 青儿自周子兴的腿上扭捏着,奶声奶气的说道,“青儿是大人了,青儿可以自己吃饭。” “好好好。那老夫以后就喂你吃饭,老夫一生未娶妻,也未曾有子女,原来以为要孤苦一辈子,没想到不但能住进这世外桃源之地,还能有玉儿这样的良师益友,得到诸位的帮忙,现在更是可以含贻弄孙,真是快哉快哉啊。” 沈袭玉也是含笑的说道,“等我们回了青菊镇。就把娘亲和庄叔叔都接进来,到时候就更热闹了。” 赵启浩宠爱的握住沈袭玉的手,“你娘倒没问题。只是你庄叔叔现在是青菊镇的镇长,又是皇上新封的护花官使,责任重大,他也打算一展抱负,估计是没空进来悠闲了。” 沈袭玉这才记起之前娘说的话。便点头道,“那也无妨,他就算再忙,也总要休息吧,我家大门常打开,空间欢迎你。你可以自然呼吸。” 周子兴把青儿抱在怀里,颠着哄着,开始青儿还脸色黑黑的。后来发现这个老人是真心疼爱自己,便也慢慢学会适应,有时候还故意奶声奶气的说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把老人家乐的直笑。 周康坐在桌边,沉稳的问道。“小玉打算接下来怎么办,是和我们一起回天启国。还是和赵王爷在这里待一阵子。” “周大哥忘记了吗,我先前在这里买了十座庄子,我得先去把那十座庄子的土地改良完毕,种上薇苗,将上一批已经长好的各色薇花卖出去,才能回得去呢。” 赵启浩微笑道,“反正现在朝里局面紧张,皇上肯定不希望我回去,我倒不如留下来,陪着玉儿,过过农夫的生活也不错。” 曲文连声附和,“天天呆在宫里,还要装傻,我都快疯了,这下终于自由了,不玩够我是不会回去的。” “小玉妹妹,我会先回去,然后请求辞去一切职务,再回南梦国陪你种田。” 沈袭玉瞪大眼睛,满脸惊讶,“为什么呀,你的抱负,你的才华,不应该埋没在农活和庄子里呀。” 周康看了一眼周子兴,他仿佛没听见一般,只是拿着一颗果子,逗着青儿玩,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当皇上不但要有才能,还要有一颗仁爱的心,如果皇上真是一位有德明君,就算为了他甘脑涂地,我也绝无二话。但经此一事,我的心也凉 了,皇上竟如此无情,先前不顾手足之念,对付老赵王爷时,朝中就颇为微议,我虽然守在边关,闻得此讯,心里也很是无奈,只那是皇家自己的事情,我们作为臣子的,也不好妄议。现如今事情发生我自己身上,我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这样无情又无义的人,不值得我为他效忠。难道玉儿是怕周大哥吃穷了你,所以不肯收留吗?” 沈袭玉颌首,“既然如此,我就不多劝了,什么时候想来,妹妹我都欢迎,如果十座庄子都不够你吃的话,我大不了把半个南梦国都买下来,大哥觉得如何?” “好,来,我们干一杯,今日小小别离,是为了他日永远的相聚!”周康率先拿起了酒杯。 大家也都感慨万千的举杯共饮。 吃喝完毕,各自分散了闲扯聊天,待到现实的世界已然天色微明时,赵启浩和曲文这才出了空间。 他们今日明着要出宫闲逛,实际上是为周康等人送行。 王忠自昨晚一事后,更是多了几分小心,就算曲文在侧,他也不敢随意跟着了,只是瞩付随从们要小心照料殿下。 曲文装的满脸不在乎的样子,大大咧咧的说道,“王总管你就是瞎操心,我有无敌神勇的小赵呢,没事儿,我们快出去玩吧,听说今天街上会有节目。” 今天街道两旁不但装饰了花环,而且人头攒动,围了许多人。 曲文问了下南梦国皇宫的守城侍卫方才得知,今天是南梦国最大的铃铛阁选花魁的日子。 到时候铃铛馆里最优秀最年轻最美的少年,会手执花篮走在街道上,绕城三圈,主要干道上都会走一遍,前面还有花童引路。 不管是男女老少,都可以手执花束,喜欢哪位少年,就将花束投进他的篮子里,三个时辰后,出游结束,回到铃铛馆,看看谁得的花束最多,此只是凭判分数的条件之一。 沈袭玉等人把周康送出了城,就站在路旁看了会热闹,本来沈袭玉说也要拿束花投个花魁什么的,结果小赵吃醋了,说他这样一个绝世美男在旁边,她还想看别人,沈袭玉仔细一瞧,也是,长的都不如他们家小赵好。 周康一走,大家伙剩下的事就是整理农庄的事了。 沈袭玉早就让各个庄子的庄头将田里的杂草除净,又埋了许多动物的粪便,还在田地四周建了篱笆防止动物蹿入。 沈袭玉趁夜悄悄潜入庄了上,用手指当引水道,引导出大量一级灵泉水,将原先那些贫瘠的田地都改良了一遍。十个庄子不算少,也花了她三晚上的功夫。 接下来便是播种问题了,她打算用六个庄子来种各色蔬菜,其它四个庄子来培植不同品种的紫薇花树。 白菘、萝卜、青菜、青椒等这些肯定都要种的,而且这次推广的市场是南梦国的都会中心。 沈袭玉所要做的就是找一辆空牛车,把空间里的菜苗和树苗都移出来,放进牛车,拉到各个庄子上,让下人们种好,并且及时施肥,浇水,除虫; 那些庄民们原本还有些不太相信,那些粪便能让田地肥沃起来,结果一觉睡起来才发现,原本贫瘠如沙的土地竟都变成了黑红色,那土地质量竟是上升了好几个档次,真是又开心又惊讶呢。 一看田地肥沃起来了,东家又肯花银子照顾他们的生活,顿时觉得有奔头了。只是他们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东家不种紫薇花,改种青菜萝卜,要知道这一株紫薇花能抵得上几十担青菜萝卜呢。 一直到第一波青菜萝卜成熟收获,沈袭玉当着他们的面用他们自己个儿种的菜煮给他们吃了,他们才觉得自己想错了,竟是从来没吃过这样好吃可口的青菜,其它诸如萝卜等时令蔬菜更别提了,味道一个比一个更好。 在这过程中,沈袭玉和曲文、小赵等人都分头行动,向南梦国各大酒楼做起了推销的活儿。 翠薇居老板早与沈袭玉合作过一次,自然是信得过,现在听说沈袭玉又经营了农副产品,不等沈袭玉上门,直接就说要尝尝看,如果味道好的话,以后翠薇居的货就都由沈袭玉来提供了。 结果自然不用说,尝过之后都说好,翠薇居老板当下就拍板,让沈袭玉以后每天往他们这客栈至少送一次菜,青菜萝卜白菘这些是每天一百公斤,辣椒胡罗卜这些调味的就是五十公斤。 因为沈袭玉这庄子上送的菜味道特别好,翠微居给的价格也高,平常白菜是十个铜板一斤,沈袭玉这白玉菘却能卖到五两银子一斤,沈袭玉一高兴,还顺手送了他们几个菜谱,一时那翠薇居的生意简直是暴涨。 简单的一道开水白玉菘就能卖到五十两银子一般,翠薇居的老板可赚大发了,对沈袭玉的感激也是倍增。 大酒楼每天送一次,最少也在五十公斤以上;小酒楼大约三天一次,每次最少也在二十公斤以上。 赵启浩则更绝了,直接带着蔬菜的试吃版,来到南梦国国主那里,一下子又推销掉了每天两百公斤的任务。 十两一公斤,一百公斤就是一千银子。相对于沈袭玉来说,拥有六座种蔬菜的庄子,还有空间这个大的作弊器,别说一百公斤,就算让它日产一万公斤也是小意思。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距离沈袭玉从烈日国回来,到现在已经是一月有余了,沈袭玉和曲文,小赵等人聚焦在空间的玉灵阁里对帐。 ------------ 350、花卉展销 他们用的都是现代的计算方法,所以算起来很快。周子兴因为在空间里怡情养性,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主动承担了每天的进帐记录,做起了史上最悠闲的帐房先生。 “白菘这个月共计卖出九千八百五十六公斤,不算人工和成本,毛收入是四万九千二百八十两银子,萝卜共计卖出……” 赵启浩每念一笔,周子兴就拿毛笔在帐本上圈一下,最后点帐的工作做完了,沈袭玉赶紧殷勤的给大家上了茶和点心,由周子兴一起算出总帐来。 “老夫凭生也从未见过这样赚钱的生意,这一个月来,我们净赚了三十二万俩银子。” 沈袭玉也笑眯眯的,这可比她在吉祥酒楼当花样厨娘来事多了,当时她可是做了一年,年底分红才拿二十万俩银子的。 曲文也连连惊叹,“小玉,要不咱再买十个庄子怎么样?” 沈袭玉正要摇头,赵启浩却是拿了茶杯,满脸不赞同,“南梦国就这么点大,现在这样子,其实已经接近满足了,如果再拓展庄子,怕到时候会积压,这样种出来的菜比吃的人多,就卖不上好价钱了。” 也是,这玉氏农庄已经出了名了,原本是最最便宜的蔬菜,现在也被卖的比肉还要贵了,一般人家根本吃不起。 沈袭玉十分赞同的点头道,“如果我们把生意一家独大,可能会招来仇恨,虽然姐不怕别人惹事,但也想和气生财嘛。所以我和小赵商量了下,决定开始出售蔬菜种子,不过约法三章,他们种了菜不能销给京里的人。只能往外围发展。” 反正沈袭玉的种子都是来自玲珑阁,所需要的积分也低的要命,她只需要把种子放灵泉水里浸泡一天一夜,便可以种出美味的蔬菜来,而且生长期短,还不用怕虫害。 她从玲珑阁兑换的种子是零点零一点积分一公斤,换成钱就是一个铜板一公斤,只需要泡泡灵泉水,拿去给别人,她就能卖到三两银子一公斤。价格一下子翻了三百倍,可谓赚翻了。 这样算下来,每年光靠卖种子至少也能赚个一二十万! 接下来大家又开始讨论其它四座庄子上的紫薇树了。因为看着那些紫薇树也快要开花了,四座庄子,至少有上千株紫薇花呢,要怎么处理? “现在翠薇居的花卉材料所需量比较大,我发现从空间出去的薇种。花卉可以直接食用,而不用经过灵泉水浸泡去毒素,这倒省了我一桩事。” 赵启浩手指头轻轻敲打着桌面,沉吟半晌突然道,“我倒是有个主意,你们看看行不行?” 大家立即眼睛亮亮的看他。他不急不慢的说道,“我们先将需要食用的紫薇株圈出来,其它地方则对外开放。当然请贴只发给京城中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请他们自己个儿来看,想要买的可提前下订,也可直接付了钱带走,你们觉得怎么样?这样既省了我们去推销市场的麻烦。而且兴许价格还能高点。” “这主意子不错,我同意!曲大哥。如果你能说动南梦国皇室的人也参与的话,我想效果会更好。” “行,这差事包我身上,小玉想让谁去?公主会不会不够份量,皇上去好不好?” 周子兴摇头,“那边本来就对小赵王爷比较忌惮,如果小赵王爷和南梦国主走的太近,反而不好,不如就公主吧,正好二位公主尚未婚配,想必有不少公子哥儿,想一睹芳容,更想能攀得高枝。” “行,公主就公主,之前那大公主曾经觊觎过小赵,我就不喊她了,我觉得二公主人不错,我就喊二公主去。然后你们再把这消息传出去,琢磨下该请哪些人?” 曲文装傻带卖萌,很快搞定南梦国二公主,这消息一放出去,顿时整个京城都沸腾了,收到请贴的与有荣嫣,没有收到的,也满世界打听,如何才能认识这位高贵的沈夫人,拿到请贴。 沈袭玉后来索性再出一主意,没有请贴的,也想进入参观,可用银子买得门票。 同时在紫薇院里设置了三层收票障碍,最外围一层,自然是离公主远些,而且紫薇品种也是普通货色;第二层,离公主近些,品种也逐渐有了变化;第三层,就是最里面一层,兴许还会遇到公主,亦能看见那颗最大最珍贵的紫薇花王。 第一重门票只要一两银子便可一观;第二重门票需要五十俩银子;第三重门票则需要一百俩银子。 那些京城里头的公子哥们,不管家里有没有妻妾的,谁不想一睹公主容貌,不过百俩银子而已,他们还是出得起的,或是比拼身价,或是真想攀龙附凤,总之热闹的紧。 一天下来,第一重门那里不过收获二三百俩银子,大多是一些富户小姐或是贫寒学子才去,而第二重门则赚了两千多俩,第三重门,更是惊人,居然收获了有八千多俩银子。 因为留了一个庄子当花卉材料,所以沈袭玉便将其它三个庄子的紫薇花株集中到一起,又将现场布置的与众不同,让大家眼前一亮,非但有花可赏,还有许多娱乐节目。 紫薇展销只开展三天,普通品种和市场上价格差不多,新奇一点的自然价格也水涨船高,至于那些珍稀品种,则采用的是拍卖的方式,谁出的价格高就是谁的,底价最少都是一千俩。 三天展销会过去后,沈袭玉躺在空间里大声嚷嚷腰酸背疼腿抽筋,为了陪二公主,她连脸都笑抽筋了。 幸好二公主不贪赵启浩的美貌,要不然沈袭玉肯定会忍不住出手的。 赵启浩好脾气的替她揉着肩膀,又亲手洗了水果喂给她吃,把她当宝贝一样宠着。 “钱果然不是好赚的,幸好我有先见之明,已经开始培养接班人了。累死我了!” 经过这阵子的相处,每个庄子里都至少有一个以上的下人,对沈袭玉佩服加感激,他们努力,沈袭玉自然也不会亏待他们。 首先是改善体质的灵泉水,然后到庄子上权力的下放,又手把手教他们如何使用忠心丹,还每个人附送两只变异蜂一只钻山鼠一条五步蛇当保镖。 沈袭玉和周康等人并非没有联系的,因为临走时,就让他带了联系蜂在身旁的,所以他们人虽然在南梦国,却对天启京城的事了若指掌。 原来自沈袭玉将烈日之源和四季之源盗走后,烈日国的狼群发生了动乱,竟然不受控制开始反咬训狼者,导致烈日国最引以为傲的烈日狼兵团受到重创。 紧跟着四季城里又发生了问题,原本一天还有四个季节的变化,现在都一直变成了炎热难挡,有许多人因为接受不了气候的改变而病倒,其中一个就是烈日国主。 烈日国主虽然知道自己的亲弟弟曾和外人勾结想要害死自己,但是念在亲情的份上,并未追究,反而在临死前,将自己的位置传给了他。 烈日国新任国主虽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当上了国主,但是现在国内情况危急,不但钱不够用,连粮食都不够用,饿殍遍野。天启帝趁机对他们施以援手,又是派谴大夫团队过去帮忙看病,又是带去了许多粮食。 新任烈日国主十分感激天启帝没有落井下石,便自动将地位降到臣子,送出两座金 矿石,五座银矿,十座玉矿。并和天启国签订了百年互不侵犯,互相结盟的合约。 烈日国事情既然已经了了,天启帝就没必要再让赵启浩待在南梦国了,还是把小赵放眼皮子底下比较安全,所以他就派人快马加鞭赶到南梦国,说是要接赵王和殿下回家了。 南梦国主不是笨蛋,哪里不明白当初天启帝把赵启浩送过来参加紫薇花节,还让他多住一阵子的原因,现在他也算是功德圆满了,自然是客客气气的把小赵和曲文送出了皇城。 沈袭玉这边庄子上的事务,正好也走上了轨道,她给每个庄头都留下了大约可以种一年的种子,又给小动物们集体开了会,让大家多多努力,一定不会亏待他们的,这才跟着赵王的车驾一起回天启国了。 “终于要回家了,我好想我娘,我想我干娘,我想钱大哥,我想陆大哥,我好想他们啊,还有我的窑厂,现在不知道情况如何了?”沈袭玉数着手指头,一个个想过去,惟独没有赵启浩,他的脸顿时就黑了,撅嘴不高兴了,将沈袭玉拉过来,狠狠亲了一通,才冷哼道,“除了你娘,谁都不能想,尤其是男子。” 沈袭玉不甘心的在他怀里挣扎了下,满脸甜蜜的娇羞的抱怨,皱了皱玉鼻,“你真是太霸道了”。 赵启浩紧紧握住她的手,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得意的笑道,“不知道是谁临出皇城的时候,让小白他们把大公主蜇了满头包,如果我现在想大公主,你会不生气?” “谁让她对你露 出猪哥相的,她自找的。你敢想她试试?”沈袭玉立即像小野猫一样露出了锋利的爪牙。 “我心同你心,所以你也不可以想别的男子。” ------------ 351、农夫与蛇 沈袭玉和赵启浩等人约摸在路上耽误了五天的功夫,当马车终于驶到青菊镇边缘的时候,沈袭玉兴奋的不行,一想到快要看见娘亲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只是可惜他们就要在这里分道扬镳了,皇上的旨意急的很,又有死太监王忠在一旁盯着,赵启浩也不好和沈袭玉多说什么。 曲文装的仍是傻呼呼的样子拉着沈袭玉的袖管,“小玉,你说你什么时候去京城开分店,我要看见你啦,我要吃小玉做的菜嘛。” 赵启浩仍是装的冷冷的样子,倒是王忠帮着问了几句,搞的好像审问一样,曲文心里老大不爽的,故意假装跌倒,趁势扯了王忠一把,让他跌了个狗啃泥。 王忠年纪毕竟大了,正想要爬起来时,曲文却是一跳坐到他的背上面,还拍着手说要骑乌龟,把王忠气的半死,却也无可奈何。 最后还是赵启浩看玩的差不多了,才把王忠解救出来。 沈袭玉想了想便道,“殿下,我向您保证,三个月后,一定上京城开分店,好不好?” 曲文歪着头,满脸稚气的模样,伸出小拇指,“那我们拉勾,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沈袭玉送走了依依不舍的曲文和赵启浩,这才转身骑着马朝着沈家庄飞奔而去。 骑到庄子门口,她下了马,正打算喊个人过来牵马去马棚,就看见斜刺里冲过来一个人,差点吓她一跳,她认真一看,居然是佩儿那丫头。 她笑嘻嘻的玩着马鞭道。“你这丫头是太想我了吗?居然用这样的方式迎接我啊,不过下次不要这样了太危险了噢。” 佩儿却是突然一下子流出泪来,沈袭玉立即感觉有点不对劲,忙将她拉着往门口走,沈家的大门紧闭。 “佩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娘发生什么事了?” 佩儿连忙点头又摇头,眼圈红红的。 “哎你这丫头想急死我吗?一会说是一会说不是,倒底怎样,算了,我走了一路累死了,我们先回家说。” 佩儿看着沈袭玉要去拍门。连忙跪了下去,“小姐。是奴婢们没用。夫人,夫人她不在这里。” 沈袭玉连忙将佩儿拉起来,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到底怎么回事?娘不在这里,难道是在干娘家?” “是的小姐,夫人在何大人家。你不要再问了,先去何大人家,自会清楚。” 沈袭玉无奈的笑了笑。“那也容得我把包裹放回家去吧,我这次可是从南梦国给你们大家带了许多特产呢。” 佩儿听了这话越发哽咽起来,竟是哭出声来,“小姐,现在沈家庄已经不是我们的家了,我们没家了,小姐。” 沈袭玉的脸色一变,“佩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是我们家了,不是我们的家,会是谁的家?” 佩儿眼中闪过一丝惧意,朝着沈家庄那边的大门瞧了瞧,才小声说道,“奴婢一两句说不清楚,还是先找夫人吧。” 沈袭玉原本还想放下特产后,去吉祥酒楼看看,再去看何夫人,现在没办法,只好先随佩儿到了干娘家里。 何夫人原本听沈自秋说玉儿还活着,还一时有些不信,现在看见这孩子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这才信了,眼圈立即就红了,拉着沈袭玉的手,哽咽的竟是说不出话来。 “娘,这倒底怎么回事?佩儿为什么说沈家庄不是我们的家了?” 沈自秋拿着手帕掩面垂泪,何夫人则是擦擦眼角的泪痕轻声道,“事情是这样子的……” 沈袭玉耐心的听着何夫人将事情的原委道来,只听的满腔怒火,恨不能现在就去将那起子小人给撕裂了。 没想到大夫人自沈若红那件事之后,竟是对沈袭玉怀恨上了,自打传出沈袭玉失踪后,她便跑到偏 远的庄子上,和沈老夫人,还有被休回家的张氏联合起来,想办法要整治沈自秋。 首先是大夫人跑到沈自秋面前哭诉,说是庄子里的仆妇虐待沈老夫人,还说她病的如何如何厉害,好歹也是沈家的老夫人,如果妄死在庄子里,肯定让人说话,死前至少也要体面下吧。 沈自秋想想父亲的情份,一时心软就答应了,还让她住以前的院子,并派了两个小丫头去侍候她。 沈老夫人一回沈家庄,没安份几天,就开始利用她以前的人脉关系,开始活动起来,又说服了沈自在找到了张氏,利用大夫人和二夫人娘亲的关系,开始挤兑朱大旺。 朱阿牛替父亲打了几次不平,朱大旺还是没讨到好,在一次晚上出货回来的路上,被人套了麻袋给打了一通,腿打折了,现在好是好了,但是精神越发不济,走路也不便当。 沈若红花了好大的心思,才迷惑了青菊镇衙门里的一个老衙差,并且给他当了小老婆,又花了大笔银子,买 通他,欺骗庄东秋一起合伙做了这件事。 那个老衙差没成想,竟和原先的花行会长孙健有拐弯的亲戚关系,一听这事儿,立即就拍板说要联系孙健。 一时这些曾经得罪过沈袭玉,或是被沈袭玉打压过的人都团结到了一块儿,给庄东秋和沈自秋挖了一个天坑。 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新任镇长庄东秋,对花行会首席沈自秋有意,他们就设计灌醉二人,将两个人关到了一间客栈内。 第二天一早,沈老夫人带着大批花行商会的元老过来抓奸,沈自秋当时酒醉未醒,脸上还有着酒醉的红晕,衣衫不整,而庄东秋则是浑身赤裸的睡在她的旁边。 当有人将冷水泼到她的脸上时,她清醒过来,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明明记得一个小丫头过来,说是老夫人不好了,请她过去看看,后来感觉脑后一疼,人就昏了,再醒过来,就是在这里了。 大家只相信眼见到的事实,哪里会给她解释的机会,沈老夫人以沈自秋行为不端,有侮门楣的理由,要和沈自秋断绝关系,并且当着众人的面将她赶出沈家庄,霸占了沈家庄和富贵花坊。 沈袭玉当时离开的时候,只想着娘亲手里有那些人的卖身契,想必办事时要方便些,没想到倒便宜了大夫人,让她搜了出来。 庄东秋也有些迷糊,明明是同僚请他喝酒,怎么会请到这里来?但是聪明如他,现在也明白是被人设计了。 花行商会的元老们吵吵嚷嚷,极为难听,竟是要逼迫沈自秋自己请辞,毕竟这个首席是王爷任命下来的,他们哪里敢辞退她,所以只能以丑闻压人。 沈自秋经此事后,也明白是被人下了套给害了,都恨不得上吊死了算了,哪里还有心思当什么首席,当即就写了一纸因能力不济请辞的书信给新任会长。 沈家庄被大夫人和沈老夫人霸占了,沈自秋无家可归,身上的银子又被大夫人全部搜刮干净了,幸好遇到陆开和何夫人,这才将她们接到何府来住了。 沈自秋好大一会才平静了心情,“都怪娘不好,你早就告诉我,不要心软,不要相信他们的花言巧语,可是我就是记不住,活该我有今天。玉儿,是娘对不住你拖累了你,娘已经见过你了,心愿已了,你就让娘去庙里当姑子吧。” 沈袭玉走过去,抱住沈自秋,将头耷拉在她的肩膀上面,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娘,这事不能怪你,只怪我当初我太软,当时就应该把他们都处理了,要不然也不会有今天。你说什么鬼话,别说这事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又如何?你和庄叔叔行得端坐得正,管别人怎么说?” 沈自秋还在懊恼,自家女儿快要成年了,可是她却闹出了这样的不良名声,是会影响女儿以后的嫁娶的,所以开始时,她总是寻死,想着死了,别人或许就会忘记了,玉儿也能嫁的好一点,只是被佩儿和齐茵两个丫头看的死死的,没成功。 现在沈袭玉回来了,看着出落的越发漂亮的女儿,她心里的愧疚更多了,便想着寻死不成,倒不如去当尼姑吧,省得别人一提她这个母亲,给女儿蒙羞。 “可是玉儿,如果别人知道你有我这样的娘亲,谁会上门来提亲啊,你的终身大事会因为娘而耽搁的。娘不能耽误你啊。”沈自秋说罢眼泪又滚了下来。 沈袭玉轻声哄了起来,“娘,如果一个男人连这点担当力都没有,我嫁他干嘛?不过你放心,你女儿已经替你挑好女婿了,他绝对不会在意这些的。” 沈自秋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是吗?玉儿已经有了意中人,是谁,快说给娘亲听听?” 沈袭玉有些脸红红的轻声说了三个字,沈自秋却是在听到这三个字时,脑海一片空白,一句话脱口而出,“不行,娘不同意,你不能嫁给他!” “为什么?” 沈自秋的态度坚定起来,“没有为什么,总之你听娘的,你不能嫁给他,你们门不当户不对,他是堂堂王爷,你不过是个商女,他父母是不可能同意你进门的。” ------------ 352、喜又相逢 沈袭玉惊吓的心这才平定了下来,“娘,我以为你说的多大的事儿呢,启浩说了,如果他父母不同意我们的亲事,他就辞了那个王爷的身份,和我浪迹天涯去,我们俩都不是笨蛋,想混个温饱太容易了。” 沈自秋脸色却比刚才更为苍白透明了,她突然下了锦榻,朝着沈袭玉的方向就跪了下去,倒把沈袭玉吓的一跳,连忙把她拉了起来,“娘,你这是做什么?” “玉儿,除非你答应娘,和他断绝往来,否则娘就不起来了。” 沈袭玉满脸为难,心里更是痛的想哭,原本以为说出来,会接收到娘的祝福,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局面。 “娘,你先起来好不好?”沈袭玉的泪也涌了出来了。 沈自秋固执的摇头,哀求的看着沈袭玉,“玉儿,我们相依为命,走到这一步不容易,你想想看,如果你非要拐走人家的儿子,他父母会放过我们吗?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你身边的朋友,你忍心看着他们因为你一时的自私而受到伤害吗?” 沈袭玉虽然知道古代有很严重的门第观念,但关键是现在不是不知道吗?也许赵启浩的父母比较 开明呢? “玉儿,你愿意当侧室吗?你愿意和其它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吗?你可以给正室端茶,每天去听她说规矩吗?” 沈袭玉瞪大眼睛,“娘,你在说什么,他答应过我,今生只娶我一个人。什么正室侧室的,他敢?他敢娶,我就阉了他!” “玉儿,娘知道你有这个本事,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父母呢,就算你不想想你的朋友。你的家人,难道你也忍心让他为了你众叛亲离吗?”沈自秋的话就像一记重捶猛然敲打在沈袭玉的心头上。 让她痛的晕头转向,没法呼吸。 这些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只想着如果自己能够努力点,把事业做大一点,或许赵启浩的父母就不会那么排斥自己了。但是她却忘记了最根本的一点。 就算天启朝的文人不是那么重农轻商,但他是皇亲贵戚呀。那样高贵的身份,好像娶一个商家女子的确有些掉价。 沈袭玉原先的喜悦被一点一点的冲淡了,她将沈自秋拉了起来,“娘,让我考虑考虑行吗?” 沈自秋又道,“以前我看钱公子对你不错。谁料你出事后,他竟是会与若兰走到了一块儿。后来又有陆捕头,娘看着这位陆公子也是不错。我们俩家身世也得宜。你不妨考虑下吧?” 这句话又像一枚炸弹丢下来,“娘,你刚才说若兰和钱大哥走在一块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你出事的那阵儿,钱公子天天出去找你,若兰也跟着帮忙,后来玉酒坊发生了一些小麻烦,也是若兰处理的。钱公子大概是看若兰行事作风十分利落,人也知进退,能干精明,便颇为欣赏,竟是成了好友,时常一起出入。前阵子我听何夫人说相爷夫人遍邀全镇适婚年龄的小姐去她家中赏花,竟也发了邀请涵给若兰。娘猜想着,怕是好事近了!” 沈袭玉听完后,心头倒是放下一块大石头,之前钱子轩曾暗示过对她的心思,她一直觉得愧对他,现在他既然找到了自己的真爱,她也就放心了。 她倒没想到沈若兰倒是想的挺开,之前对王立有那么重的执念,现在却已经和钱子轩出双入对了。 不管如何这是个好消息。 “娘,你出事那会儿,钱大哥难道没有帮过忙吗?”沈袭玉略有疑惑,因为何夫人说起整个事件时,竟都没看见钱子轩的影子,按理说不太可能。 沈自秋怕她误解,忙说道,“吉祥酒楼出了大事,他都自顾不瑕了,哪里有空顾及我们。” “酒楼出什么事了?” “有人往酒楼水井里投毒,使酒楼客人吃过饭回家之后上吐下泄,还死了一个人,钱子轩惹上了官司,要不因为他是相爷的儿子,京里有人打点了关系,恐怕都要去坐牢呢。” “钱大哥一向心细,怎么会这么马虎大意?” “唉,还不是为了找你吗?你不知道那阵子,钱公子整个人都瘦的脱了形,连娘看着都心疼。” 沈袭玉叹了口气,看来这祸都是她惹出来了,不过她现在回来了,能力也更加强悍了,以前那些欺负她的人,她都会把场子找回来的。 “娘,你好生在干娘家歇着,我去酒楼找钱大哥商量些事情,你放心,你所受的这些罪,我都会让他们十倍偿还回来的。” 沈袭玉匆匆去了吉祥酒楼,正巧看见钱子轩送沈若兰出来,两个人之间相处的极为融洽,沈若兰倒是比她更像一个古代闺阁女子了,行动间弱柳扶风,偶尔回眸,娇羞无比,看向钱子轩,也满目深情。 钱子轩则是又恢复了初见时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形象。 沈袭玉坐在马车里没动,待沈若兰的马车走远了之后,才下了马车,紧跟着钱子轩之后进了酒楼。 招财正要招呼,突然一下子看见沈袭玉,直接呆在原住,然后大叫一声见鬼了,就跑掉了。 “少爷,少爷,沈姑娘的鬼魂来了!”招财跌跌撞撞的大叫着。 “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鬼魂,你瞎说些什么?”文帐房轻轻喝了一句,自打沈袭玉走后,酒楼生意便逐渐开始走下坡路,中毒事件后,更是一落千丈,现在难得有几个客人在,如果任由着招财这样大呼小叫,还让人以为他们酒楼闹鬼,到时候生意就更差了。 “文伯,好久不见!”突然有人轻拍了文帐房的肩膀,文帐房一回头,果然看见沈袭玉笑嘻嘻的看着自己,他是经历过事儿的,心里惊吓不少,但半天后还是镇定下来,“你、你是沈姑娘?” 沈袭玉笑嘻嘻的吐了吐舌头,“不是玉儿,还能有谁?难道半年不见,文伯就不认识玉儿了?” 文帐房的嘴唇这才哆索起来,眼角里也泌了泪光出来,将沈袭玉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果然是她,而且半年不见,似乎像小苗一样又长高了些,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尤其是原先不过棕色的头发现在变得有些火焰红,十分醒目,越发衬的小脸晶莹雪白,大眼灵动有神。 “真的是玉儿,这、这太好了,你坐着,我去通知少爷。” “不用,我跟你一道去吧。”沈袭玉扶着文老,半年不见,大概是经历了许多风波,文伯的步子都蹒跚了许多。 “少爷,少爷,你快看,看谁、谁回来了?”文伯说的话都哆索了。 钱子轩正在看一本帐本,听了文伯的话就随意抬起头来,却在一瞬间呆住了,快速站起来,衣袖因为太过紧张,打翻了茶杯,他都来不及扶,快步走到沈袭玉的面前,像不敢相信一般,满脸震惊,喉节不停的滚动,嘴唇颤抖着,“你,你是玉儿,是玉儿对吗?” 沈袭玉眸子里也沁出泪光,用力的点头,“钱大哥,我回来了!” “你真的是玉儿,你还活着!这,这真是太好了,快,快坐下,跟我说说,这半年你去哪里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直都不联系我们?!”钱子轩心里的无数疑惑,也是大家的疑问。 沈袭玉心想着与其一个个解释,倒不如把人都聚齐了一起说,便让招财去玉酒坊把齐顺齐茵他们都喊了过来,又让人请来了沈自秋和何夫人、陆开等人。 待人到齐后,这才从何夫人的生日宴会开始讲起,听到飞燕门十二追魂杀手的时候,何夫人惊叫一声,吓的脸色都变了;听到她坠河生死未明,被周康救到营地昏迷数天才醒时,沈自秋的脸都变色了。听到她在南梦国又开创了生意新途径时,众人纷纷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话。 “因为怕那些人不死心,会连累你们,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们,我还活着,一直到现在,飞燕门已经被人给灭了,我的危机也解除了,我才敢回来。” 沈袭玉并没有详细说周康去烈日国干什么,只是简单提了一句,在场都是聪明人,也没多问。 只是众人高兴的散了之后,钱子轩将沈袭玉带到自己的书房,满脸凝重的问道,“玉儿,我听父亲大人曾说过,飞燕门是右相的人,你怎么会招惹飞燕门呢?” 沈袭玉便将事情的真正原因说了一遍,又笑道,“幸亏因为我在你酒楼当厨娘,沾了钱相爷的光,否则飞燕门的人直接下杀手,我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够人家砍的,你们估计也只能替我收尸了。” “呸呸呸,胡说什么,我早就知道你会吉人天相的,只是唐兄那边还不知道,你看是我写信去,还是你自己亲自去一趟?” “你派个得力的人去说下吧,我刚回来,事情太多了,我得先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才有空去长寿县。对了,钱大哥,恭喜你呀,听说你和我们家若兰看对眼了?”沈袭玉的思维跳的真快,转眼就跳到这件事上来了。 钱子轩的耳朵莫明的飘上一朵红云,“妹子就会打趣大哥,我和若兰姑娘不过是能谈得来罢了。不过最近母亲大人催的紧,唉,妹子你又不考虑我,要不然大哥我也不会这样烦恼了。” “大哥,若兰表妹挺好的,如果相爷夫人一定要你娶个不认识不喜欢的,我劝你倒不如劝个志趣相投的。至于你妹子我,已经心有所属,我们真的只能当兄妹了。” ------------ 353、重拳出击 钱子轩原来还有心结,每每听沈袭玉说心有所属时都会难过,但是和沈若兰认识之后,却从她身上找到了与沈袭玉的共通点。他不知道那是因为这两个人是来自同一个时空,说话行事自然会有相通的地方,还以为是沈家姑娘独有的特点呢。 沈袭玉失踪的这段时间,沈若兰一直全心全意的陪着他,富贵同享,患难与共,尤其是在酒楼中毒事件中,若兰更是表现出了独特的一面,帮钱子轩找出了中毒事件背后真凶,挽救了酒楼,说不感激那是假的,加上若兰谈吐得宜,语言行事之间除了和沈袭玉有共通处外,还比沈袭玉更加圆滑灵通,倒是让他捡到一个宝了。 钱子轩对沈袭玉的感情慢慢转移到沈若兰身上后,再回过头来与沈袭玉开这样的玩笑时,除了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外,倒没有其它的情绪了。 “玉儿,有句话,大哥不知道该不该说?”钱子轩听了故事,自然知道她是跟着赵启浩的车驾回来的,只是赵王府的门第和沈家的门第实在差的太多,他真的很怕沈袭玉受委屈。 沈袭玉微微一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管如何,我会尽我的全力陪伴他、爱护他,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只要他不先负我,我就算是背离全世界也不会放弃他,即使是牺牲我自己!” 钱子轩动容了,有这样轰轰烈烈的感情真好,他有时候有点恨自己,总是做不到这样的绝然,考虑事情时也是想的太多,每每总是错失良机。 如果当初一开始时。他就抛下一切包袱去追求沈袭玉,会不会今天就是不一样的结局了? “好了,大哥,今天我找你来,是商量对策的,我没想到我一失踪。那些小人又蹦出来折腾了。不好好敲打下他们,还当我沈袭玉是好欺负的。” 钱子轩满脸愧疚,“我真是没用,好歹在外行商也有十来年了,没想到却栽一个妇人手里,别说帮伯母。连自己都差点栽里面了。” “钱大哥,关于酒楼的中毒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子轩便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却原来起因为他们酒楼在入冬的时候收留了一对乞丐母子,那对母子说出来沈袭玉一定也认识,就是唐云的表弟欧阳宏和其母亲唐氏。 没想到那对母子竟落败至此,一路乞讨,唐氏还得了重病。把身边的一点家当和最后一个丫头都变卖了之后,才堪堪治得好。欧阳宏虽然有手艺在身,但是好吃懒做。唐氏也是好赌的厉害,母子二人竟是谁也不愿意出去找活做,直接用泥糊了脸,当起了乞丐。 前青菊镇花行商会会长孙健不知道走什么渠道,知道了这两个人,给他们一笔银子,让他们来酒楼当卧底。 开始时母子二人表现的非常勤快积极,人又低调,也没有不良嗜好,加上那阵子沈袭玉失踪了,酒楼里人心慌慌的,看井的小伙计因为担心沈袭玉,被欧阳宏钻了空子。 投完毒后,当天晚上欧阳宏就带着唐氏拿了孙健的银子逃走了,幸好沈若兰出了主意,从青菊镇的乞丐窝里寻找这两个人的线索,最终摸到了长寿县,在连英的帮助下,终于将这两个人揪了出来。 “人家打了我左脸,难道我要把右脸再凑上去不成?有仇不报,不是我沈袭玉的个性。” “那玉儿你打算怎么做?” “沈老夫人现在霸占了沈家庄,倚仗无非有三,一就是沈若红,二就是富贵花坊的生意客源,三就是孙健。如果沈若红倒了呢?如果富贵花坊售出的花都有问题,被客户找上门来赔偿呢?如果孙健自己也遇到一堆麻烦事儿,自顾不瑕呢?他们本来就是狼狈为奸,因为利益而勾结在一起,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情份可言,只要一方倒霉,另一方立即就会见风转舵,想要抽身,到时候我们只要买通他们身边的人手,巧言挑拨,就能让他们自己窝里斗,别以为只有他们会派卧底,难道我们就不会吗?” 钱子轩不由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沈袭玉,不过半年,她好像成长了不少,不仅仅是指外貌,还有心计各方面,处理事情也成熟多了。 沈袭玉看钱子轩那模样,好像第一回认识她似的,便笑了笑,“是不是觉得有一种最毒妇人心的感觉?” “怎么会,是觉得玉儿是真的长大了,若换以前你肯定说让小白去把她们教训一通,现在却会借刀杀人了,这样做一来可以摆脱是我们做的嫌疑,二来也能彻底的打乱分化他们,让他们反目成仇,没办法再联合在一起。” “其实我以前也并非不会,只不过懒的使罢了,再说以前他们也只是小打小闹,这次是太过份了,本姑娘生气了,要知道我生气了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钱子轩忙做饶命的样子,“小姐饶命呀,本少爷再也不敢了。” 沈袭玉立即哈哈大笑起来。 “钱大哥,既然之前的花卉食谱经历了中毒事件,那么近期我们就不推出花卉美食了,我们推出白玉翠菘这些极品的蔬菜,回头我给你一批种子,你找几个安全的庄子种下去,七天后就能收获第一批美味蔬菜。” 钱子轩惊讶了,“就算我不种田,也知道青菜出芽至少也要七八天吧,达到能吃至少也要小半月,更何况萝卜这些时间更久,你说七天收获,怎么可能?” “普通种子的确不可能,不过我把种子都放在了灵泉水中泡过,发芽成长自然比一般的种子来得快,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是番域来的神奇物种。” 沈袭玉跟着钱子轩来到仓库,她从空间里将大量的美味蔬菜种子兑换出来,放进仓库,让钱子轩尽快找人播种下去。 另又拿了大约五十公斤的各色蔬菜,让吉祥酒楼从今天开始,每天推出一部分,先行销售,吊吊众食课的口味,慢慢打出广告效应,等到农庄里的蔬菜成熟了,再大量出售。 钱子轩听后立即觉得浑身又充满了正能量,小玉每次都能带给他不同的感觉,突然很羡慕赵启浩的先知先觉了。 沈袭玉出了酒楼,转身就进了空间,把小青喊了过来,摸着他的头,对着他的耳朵吩咐了几句,青儿的眼中立即放射出有趣的光芒,点点头,高兴的答应了,还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沈袭玉出了空间,便去了何府,花茶楼早就装修好了,但是因为沈袭玉突然失踪了,便停了下来,现在房子 一直空着呢。 “材料不是问题,帮忙的人也不是问题,连大哥那边的人应该已经训练的差不多了,通过这次酒楼事件,我觉得如果用一般的帮工的话,风险太大,所以我打算让主要岗位都是我们自己的人,而且有一定的身手,这样万一我不在,他们也可以自如应付。” 何夫人十分赞同沈袭玉的说法。这次沈袭玉突然失踪,就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尤其是吉祥酒楼,水井被污染后,就算重新清除过了,他们也不敢继续拿来洗那些花瓣了,生怕再出事,为了稳妥起见,只得又恢复原来的营生。 今天一天沈袭玉也累的够呛,何夫人晚上让厨娘煮了许多好菜为她接风洗尘,吃过晚饭后又带着沈自秋母女俩在花园里散了会步,便各自回去歇息了。 沈袭玉进了空间,便将眼镜蛇大叔和小金找了过来,嘴角含着狐猾的笑容,对着二宠吩咐了几句什么,接着就带着他们连夜来到沈家庄外面。 既然沈老夫人可以雀占鸠巢,为什么她不能以牙还牙。 这古代就是好,契约在谁手里,这东西就是谁的,不像现代,还要过户口,否则就算拿到户口本子,名字不是自己的,一样不能用。 她今晚过来,就是要当回贼,要让小金和眼镜大叔带着小动物潜入沈家庄,将所有下人的卖身契,还有房契地契全部偷出来。 既然他们能做打闷棍的事,为什么她不能做?第一步,先将所有契约都拿到手,送到官府让庄叔叔备个案见个证;第二步,用迷香晕倒沈家庄的那些贱人,让她们自己个儿也签了卖身契,从此以后,卖身契都在她手里,看她们要如何翻出天去? 找契约的事有小金它们就好了,沈袭玉乐的回空间睡觉。 天亮时分,小金等小动物不负众望,将沈袭玉需要的东西都偷了出来。 小金动作快,青儿手脚也快,天还没亮透,街上就热闹了起来。 却原来是镇衙门里的那位老卫,下了差之后,回家竟发现自己的小老婆居然与野男人私通,还在背后说他的坏话,合谋设计要害死他,谋夺他的家产。 那老卫可是在衙门里浸淫多少年的老油子了,当时虽然气的想吐血,但是转念一想,便设计出一条毒计来。 他等到沈若红和奸夫熟睡之后,使人将房子 团团围住,防止那奸夫趁机逃走,接着他命人撬了门锁,将未着寸缕和人通奸的沈若红一起绑了出来。 ------------ 354、辱人自辱 沈若红原本睡前看着的明明是美少年,不知道为什么吹了灯之后再醒来看见的却是一个比那老卫还要丑、还要老百倍、浑身都生了疮,化了脓的臭乞丐,一想到自己昨晚居然与这样的人颠倒鸾凤,沈若红又气又急之下,当场就晕了过去。 是个男人就不喜欢绿油油的帽子,老卫就算再喜欢沈若红,也不可能轻饶了她,觉得直接沉塘太便宜了她,便将沈若红赤条条的关进柴房里,日日醉酒后就拿她毒打出气。 或许真是沈若红命不该绝,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她竟然怀孕了。 老卫虽然娶了不少妾室,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每个孩子都养不大,最大的一个女儿也是到三岁左右,便掉进河里淹死了。 越到晚年,他越想要个儿女继承,这沈若红突然有了身孕,他高兴之余加上沈若红的哄骗,竟是又将她给放了。 沈袭玉当然会在老卫家里安放小动物放哨,听到这个消息后,便微笑不语。 “小玉,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本少爷再出马一次?”青儿跃跃欲试。 沈袭玉抬起手拦住了他,“且看她是否吸取了教训吧,如果她能收敛低调,我倒可以留她一命,如果她再敢兴风作浪,我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大红,让你的手下给我盯紧点。” 大红点点头,领命而去。 沈袭玉将沈家庄的所有房契地契及仆人卖身契,还有沈老夫人、沈自秋、沈自云、张氏、大夫人等在昏迷的情况下签署的卖身契,全都摊在桌子上面,用手指轻轻敲打了下桌面。 “明天喊上钱大哥,陆捕头。我们去收人收房子。” 第二天一大早,沈袭玉就带着自家娘亲,坐了马车,去往沈家庄。 其实以她现在的财力,她根本不稀罕沈家庄,但是不稀罕不代表一定要让这些贱人霸占着。她哪怕拿到手后再卖掉,也不能便宜了那帮小人。 齐顺自打沈袭玉回来之后,腰杆便再度硬了起来,看见现在天都大光亮了,沈家庄的大门还是紧闭,便上前拍门。半天才吱哑一声开了门,有人探出头来。竟还是老相识。 富贵花坊的前帐房先生沈大海。 他一看见沈袭玉和沈自秋,脸色一变,竟是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将大门就关紧了,拨腿就朝内院跑,通风报信去了。 沈自秋还有些紧张。沈袭玉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手,“别怕,有我在。谁敢欺负你。” “小姐,你不说是约了钱公子和陆大人吗?怎么还不来?”佩儿朝着身后的空道上张望着。 沈袭玉给了她一个糖炒栗子,“傻丫头,他们可是助力,自然是要在戏唱的最精彩最关键的时候出现了?” 约摸一柱香的功夫后,沈家的大门再度被打开,大刘氏神气活现的扶着沈老夫人走了出来。 沈老夫人先是看见沈袭玉脸色微变了变,但是很快恢复正常,冷着仍对沈自秋说道,“你这个败坏不知廉耻的人,还跑来做什么,我们沈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沈袭玉懒洋洋的说道,“你说谁败坏门风,不知廉耻?” 张氏叉着腰,满脸油光横肉,“还能有谁,和那个酸秀才通奸,沈自秋,我要是你,早就拿三尺白绫上吊了,还活着干什么,不但丢自己的人,连女儿的人也丢光了。” 沈自秋早在女儿来之前,就被沈袭玉好好培训了一把,先前还有些忐忑,但是现在看沈家的人这样侮辱沈袭玉,一种身为母亲的责任感顿时让她变得坚强起来。 她深呼吸一口气,按照沈袭玉昨晚上教的话,挺起胸膛说了起来,“我丢的是我自己的脸,我喜欢在自己的地盘上丢脸,管你什么事?” 张氏一愣,没想到沈自秋居然还敢跟自己吵嘴,但是随即反应过来,立即冷笑道,“哟,看来真是脸皮有够厚的,以前还遮着掩着,现在索性就撩开了说嘛。果然是不知羞耻的贱人。” 沈老夫人也意外的看了一眼沈自秋,跺着杖发了火道,“你要丢人去别处丢,不要在我们家门口,让别人以为你与我们有什么瓜葛,影响我们家的清誉,我们还有好几个未出阁的姑娘呢,不能因为你影响了婚事。” “你家的门口?你确定?”沈袭玉非但不生气,反而哧笑出声。 她从袖管里掏出一张地契,是沈府的地契,朝着沈老夫人和刘氏张氏面前挨个抖了一圈,“现在你们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这是你们家的门口?” 大刘氏脸色剧变,“你,你怎么会有我们家的房契,你那张一定是假的,你别想糊弄我。” “佩儿,拿过去给她瞧瞧,是真是假?”沈袭玉将房契直接放到了佩儿的手上。 佩儿抬着头,丝毫不输气场的把房契拿了过来,铺开平面,但不许大刘氏碰触,展示给每个人看,当时沈老夫人的脸色就气白了,一转身就朝着大刘氏扇了一耳光,“你不是说放得好好的吗?为什么会在这贱人手上?” “你说谁是贱人?”沈袭玉有点生气了,本来还想再玩几把的,但是这些人太没口德了,动不动就出口伤人。 “贱人就骂你!”张氏也气糊涂了,顺口来了一句,顿时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沈袭玉看了她娘一眼,笑起来,“没错,骂人的都是贱人!” 大刘氏趁着大家打嘴仗的功夫,突然往前一扑,竟是抢过佩儿手里的房契,揉碎了往嘴里塞,齐顺和齐茵过去抢,只抢出来几片碎纸。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大刘氏竟然会干出这样的事来。 大刘氏捂着脸上的巴掌印,笑的特别狰狞,“这下好了,房契没了,你们凭什么说这是你们的房子?就算我们住不了,你们也得不到。” 沈袭玉脸上的错愕只有几秒钟,就恢复了平静,她似乎早就料到会这样,居然又从袖子拿出一张契纸来。 这回是一张地契,沈袭玉竟是沈家庄前后左右各五百亩地皮全都买了下来。 大刘氏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这得花多少银子? “反正这房子 我也不喜欢,现在这里的地皮都是我的,我要改建成我喜欢的样子,麻烦你们快点搬出去,不要耽误本小姐施工的时间。” 沈老夫人尖声嘶叫着,“老身不信,你这地契定是假的。” “本官可以做证,这地契的确是真的。”庄东秋带着钱子轩和陆开几人不偏不倚就在这时候出现了。 张氏气的胸脯直挺,“你们俩个早就 有奸情了,你自然为她说话,你说的话不算数。” “张氏,请你自重,我已经下自秋下了聘书,并且向皇上替她救了诰命,秋妹妹现在不但是本官名正言顺的妻子,还是朝庭命妇,你们无端侮骂朝庭命妇,该当何罪”庄东秋身穿三品官服,看起来还挺威风的,特别是说话间神彩飞扬,再不是以前那个有志不能伸的酸秀才庄东秋了。 张氏的声音果然小了下去,再不敢多言,就算他们平时再横,但是在官府面前,还是弱者。 沈老夫人似不敢相信一般,看向庄东秋,“她手里的地契当真是真的?” 跟在庄东秋后面的老卫一看见沈家人这副嘴脸,就想到了沈若红与人通奸的事情,心里恼的很,便没有好脸色,“我们镇长大人说是真的,当然是真的,容得你质疑?” 沈若红的事闹的整个青菊镇沸沸扬扬,沈家庄的人想说不知道也不可能。 要不然以大刘氏的个性,是不可能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还不要赶紧拉上这个大龄女婿替自己撑腰么? 可怜她这个丈母娘竟是比女婿的年龄还要小些,而且这个老卫好色贪婪,有几次送若红回娘亲,居然还想对她动手动脚,她真后悔,当初听了沈老夫人的话,将若红送出去给老卫当妾,竟是引狼入室。 沈老夫人没想到沈袭玉才一回来,自己就输的这样惨,怪得了谁,只得搬了,只是她们刚拿了这个箱子,便有人提醒说,这房子现在是无主的,便只能充公为官府,里面的一切东西当然也是官府的,所以他们只能带随身的细软出门。 沈袭玉也是极有耐心的,就那样摆了张桌子和钱子轩等人在门口喝茶,盯着沈老夫人和张氏等搬家。 大老爷沈自云,终究是个扶不起墙的阿斗,而且是最没心没肺的,现在闹出这事来,他非但不想着替妻母争口气,反而埋怨大夫人多事。 “玉儿本来对我这个大伯也不错,还让你管着花坊的事,你何必要趟这个混水,以前她每月都有银子给我买书和请朋友喝花酒,你们非要折腾,看现在好了吧,连着我也要赶出去了。” 大夫人和老太太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气吐血,只恨生错了儿子,恨不得现在再将这两个孽障塞回肚子里去才好。 至于沈自在,根本都找不到人影,不知道在哪个青楼暗房里搂着妓子睡觉呢,反正是整天不着家的。 ------------ 355、打落水狗 一家子,每个人身边至少带了两个丫头,提了几个包裹,正打算要上马车,齐茵和佩儿却是将他们拦住了。 两个人每人手里拿了几张纸样的东西,递过去给那些丫头奴才们看,他们一看过后,立即乖乖的放下包裹,走到沈袭玉的背后站好,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大刘氏手里抱着一个珠宝盒,看见丫头竟是将自己的衣服包裹放在地上,当时就气来了,就抬手想要扇人。 她还未打出去的手,被阿牛给拿住了,阿牛没怎么使力气,便将她推翻在地上。 “你,你们太过份了,我教训我的丫头,管你们什么事?” 朱大旺听说沈袭玉回来了,高兴的不行,虽然腿还没好利索,但也让阿牛把他从南山沟接了回来。 齐茵上前一步,将大夫人身边最得力丫头紫菊的卖身契拿给她看,她看了之后,直接瘫软在地上。 紫菊战战兢兢的跪在沈袭玉的面前,她以前跟着大夫人,没少干坏事,尤其是沈自秋被打了闷棍那次,她也有参与,还不知道沈袭玉要怎么对待她,一想到自己接下来的悲剧结局,她的泪一下子涌出来,却不敢大声哭,只敢小声涰泣。 因为这马车属于沈府的,现在沈府充公了,她们自然是没办法再坐马车走了,把沈老太太气的差点没晕过去。 沈自云很没骨气的谄着脸凑到沈自秋前面,“秋儿,你看大哥这些年一直对你不错,设计你的是她们,又不是我。你就跟玉儿说说情,好歹留我一条活路。” 沈自秋心又软了下来,想着小时候嫡母为难她,不止一次找借口罚她跪祠堂,这个大哥还送过一次馒头给她吃呢。 “玉儿,你看?”沈自秋有些为难的看着沈袭玉。 “娘。他那一个馒头的恩情,我们早就还清了,要不是因为大舅在你儿时对你还不错,我根本不可能让大舅母管着花坊,还把他们当米虫养。你被囚禁在山上的这十年,他有为你说过一句话吗?他是家中长子。就算老太太当家,如果他这个做大哥的。执意要救你,你至少也不会过的那么惨。我们以德报怨,可是你看看,他们都干了些什么好事?我就不信,这次的事,大舅一点都不知道!” 沈自秋的头慢慢的低了下去眼眶里蓄满了晶莹的泪水。看的庄东秋一阵心疼。 沈自云被自己的外甥女给批评了,老脸上也是火辣辣的难堪,这次的事他并非不知道。只是大夫人给他许了个好处,只要他站她这边,到时候就把青菊镇上的倚红楼的红儿姑娘抬进门。 大刘氏和小刘氏年纪都大了,他再找不到那种红袖添香的感觉了,他又觉得自己身份清高,好歹也是秀才老爷,不肯和兄弟同流合污,进青楼厮混。 只是那次硬是被沈自在拉进了倚红楼,初见那位红儿姑娘时,顿时像被勾了魂一般,就想要替她赎身,怎奈沈袭玉虽然每月也给他些月银,却离赎身的银子数目有差距。 谁知道就在这时候,张氏找了过来。 张氏舌绽莲花,不说是为了将沈自秋赶出去才出此奸计,反倒说是为了成全庄东秋一片痴情,成全两个苦命人。又说庄东秋现在是镇长,还是当今圣上看重的护花官使,如果能把妹妹嫁过去,到时候他就是庄东秋的大舅老爷了,想要什么好处没有啊? 沈自云本来就没有什么是非观念,唯利是亲,当下想想也觉得甚好,就同意了张氏的计划,出面邀请庄东秋前去一家小客栈,说是有重要的事要谈。 庄东秋没中举人那会儿,在沈家庄当教书先生,颇受沈家族长看重,所以看在沈自秋和沈袭玉的面子上,才去赴约的,谁料才进客栈房间,刚在沈自在劝和下喝了一杯茶,就昏了过去。 “孽子,你求她做什么,她已经被我们沈家赶出去了,你还求她做什么?回来,你若再求她,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沈家老太太气喘吁吁的抚胸口,大刘氏正在给她顺气。 沈自云虽然糊涂了些,但是基本孝道观念还是有的,只得无奈又有些不舍的爬了起来,朝着老太太走过去。 他不敢瞒怨老太太,但却是拿大刘氏出气,一甩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你这个贱妇,妹妹待我们一家极好,你为什么要替那个被休出去的弃妇说话,还连累我和母亲无家可归。老爷我决定了,我要休了你!” “自云,你这是干什么,你以为你还是老爷吗?我们现在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你居然还想休妻,我不同意。” 大刘氏万万没想到,这样的时候,老爷不但不自省,反而将错全归到她的头上来。 她受够了,她站起来,冷冷一笑,“自打我嫁到你们沈家来,我可有过过一天好日子。你整天不通庶务,只知道风花雪月,除了拿钱的时候才来哄我,其它的时候是瞧也不要瞧我。我辛苦为你生儿育女,你倒好,竟是盯上了我妹妹,为了家宅安宁,我作主将妹妹抬进了门,可是你又热乎了几天呢?整天研究那些破书,我也没见你拿得什么功名,如果只是这样,我也忍了,可是你母亲呢偏 爱老二,将家里大小事务都交给张氏打理,她处处打压我,你不帮衬我就算了,还怪我顶撞你母亲。这些年要不是我小心打算,精心经营,你能有这么顺心的日子过吗?你休,我巴不得你写休书呢,你今儿个写了休书,我明儿个就改嫁。” 沈自云被大刘氏一骂,又看见小刘氏哭的像桃核一般的眼睛,顿时烦躁劲就上来了,实子一甩,“你还想改嫁?我告诉你,你生是我们沈家的人,死是我们沈家的鬼。你想我写,我还偏 不写了呢。我不管你们了,真真是烦人。你快拿些银钱出来,去租辆马车,老爷我可不耐烦走路。” 所有丫头仆人的卖身契都在沈袭玉手里头呢,大刘氏能使唤谁,此刻快到中饭时辰了,大刘氏只得拿出一张银票,对着周围看热闹的村民说道,“哪位家里有牛车,借用下,这钱就给谁。” 齐茵上前一步,高声道,“我家小姐说了,这沈家庄周围五百亩地,她都已经买下来了,谁敢接济她们,谁就收拾收拾东西,和她们一起滚蛋吧。” 原本还有些想贪那银票的,顿时就又缩了回去。 张氏气的眼都红了,头发也凌乱如疯子,“沈自秋,你这个贱人,你不要得逞进尺。” 庄东秋眉头一皱,沈袭玉一抬手,阿牛立即走上前去,就按住张氏,狠狠扇了她一耳光,阿牛自从喝过灵泉水后,身体本来就被改造了,力气又大,这下子扇下去,张氏满嘴的牙掉了一小半,讲话都露风,而且嘴角有血泡冒出来。 “诰命夫人,你也敢骂,打一巴掌算轻的。”阿牛把她提起来像拎小鸡一样,推翻在地上。 大刘氏眼底有丝痛快闪过,张氏和她本来就不和,现在看见张氏被打成猪头一样,她心里除了有丝兔死狐悲的同情外,竟还有丝丝爽意,就算再泼辣的张氏,也有今天啊。 大刘氏原先手里拿的就是五十俩银票,现在索性再拿出五十俩,朝着四周看热闹的村民诱惑道,“一百俩啊,你们想想,就算你们住在这里,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吧,有了这么多钱,你们完全可以在镇上买一套不错的小房子,再做份不错的小买卖了,总比在这里刨强吧。” 周围看热闹的人微微有些动容,有些人在抽气,私下议论纷纷,这时候一个黑脸膛的后生大声道,“一百俩太少了点,要知道我们舍弃的不关是家,可能还会得罪人家呢,五百俩吧,五百俩,我们就送你去镇上。” “你怎么不去抢啊?”自以为是的秀才老爷沈自云也忍不住了,一个劲的说人心不古,怎么可以贪婪至此。 大刘氏看一百俩都没有人愿意载他们,只得提了包袱自己走路了,反正到青菊镇也只需要走大约半个多时就行了。 二房里头还有一个何姨娘,生了沈若兰和沈若江,两个月前,沈若兰在镇上置办了房产,将何姨娘和哥哥接了过去,沈若江看起来行事倒还错,在读书上头也算用心,沈自秋便将他介绍进了青山学院。 沈若红当了衙门里执笔老吏卫全的小老婆,现在自然也不在这里了。还有一个沈若绿,则是在当初沈袭玉提出分家的想法时,和张姨娘领了几亩花田,自己过活去了,也不在沈家。 所以这一家只有五个人,分别是沈老太太洪氏、张氏、大刘氏、小刘氏、沈自云。 沈袭玉手搭了望台,看着那一家人走在了黄土道路上面,原本每个人至少一个包裹的,但是大男子主义的沈自云肯定是不愿意背的,那多影响他风度翩翩的秀才老爷形象呀。老太太年纪大了,包裹自然也没法提,所以大刘氏和小刘氏手里倒是背了好几个。 ------------ 356、一箭双雕 她们本就养尊处优,平常最多也就是拿拿帐本绣绣花,哪里亲自走过这样不平的路,哪里背过这许多东西,关键是现在这样毫无着落的心情呀。 沈袭玉先请大家进屋喝茶,然后不怀好意的说道,“如果让他们就这样一路顺风的走到青菊镇,那也太无趣了吧,不如给他们制造一点小惊喜,你们说好不好?” 沈自秋有些不忍,张口想要说话,却被沈袭玉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只能叹了口气,坐回原地。 庄东秋温柔的安抚着他。 陆开和钱子轩则是不约而同的看向沈袭玉,“你这个丫头,又有什么鬼主意?” 沈袭玉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我哪有,我是怕他们寂寞。” “轰隆隆”天空突然响起了沉闷的雷声,接着就哗啦啦开始下起了大雨,按理说这深秋的季节,不应该会有这么大的雨的,但是天公却好像故意成全沈袭玉的心意似的。 开始还能看见雨珠,后来直接连成雨幕。 通往青菊镇的路顿时变得泥泞起来,沈自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冲着大刘氏喊了声,“你怎么出门也不带伞呀,你看我这衣服都被淋湿了。” 大刘氏瞥了他一眼,不搭理他,倒是小刘氏,低声劝了几句,现在大家落难,出来的时候,只顾着收拾细软和首饰,谁想到艳阳高照的会突然下大雨呢。 最关键的是,平日里出去,就算下雨,这些小事也是丫头仆人们操心的。 天越发阴沉起来,路上泥泞不堪。大刘氏眼睛被雨水冲的睁不开,她们不是不想找地方躲雨,但是这路两边都是田地,别说人家,连破庙都没有。 张氏倒是聪明,急忙扯开包裹。从里面拿出一件大衣,撑在头上当雨衣,谁料她的手刚一离包裹,包裹就像被什么东西划破了一样,衣服首饰掉了一地。 “哎呀,我的银子!”张氏也顾不得地上有泥是脏得了。赶紧将大衣丢到一旁,跪在地上。就想要捡起银票和碎银子。 银子倒还好,落在泥里,只是沾了水和土,但那银票却被风吹着往前飘飞,张氏举着双手,跟着后面追银票。斜不里突然伸出一截细细的蛇尾,就那么挡了她一下,她立即就往前一扑。直接扑进了一个泥坑里,好不容易像乌龟翻身一样爬起来时,头上脸上和嘴里都是咸涩不堪的污泥水了。 小刘氏明知道现在这种场景不适合笑,但是张氏的模样太狼狈了,她还是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然后跑过去扶她一把。 张氏推开小刘氏,“别扶我,快把银票捞起来。” 沈自秋原本还瑟缩着身子不想多管事,但是一眼就瞄见那银票,立即上前一步,也顾不得自己月白秀才儒服被弄脏了捞起来那张面值五百俩的银票就往怀里一塞。 “哎,那银票是我的,你还给我,快还给我”张氏一看银票被抢走了,立即双眼都冒出火来,也不顾对方是不是大伯了,就朝着沈自云冲过去。 沈自云哪里肯把到嘴的肉送出去,自然是一瘸一拐的就往前跑,谁知他平日里是个不做运动的,现在风雨又大,路又难走,才跑几步,就滑倒在地上,张氏趁机一把抓住他的长辩子,狠狠往后一扯。 沈自云痛的往地上一躺,张氏趁机上前去搜他身。 这一下,大刘氏和小刘氏不干了,沈自云再怎么样,也是他们的丈夫,哪里容得你一个弃妇如此欺负。 两个人立即把包裹往旁边一丢,就上前去,一个扯住张氏的头发,一个拉扯着沈自云。 洪氏原本被赶了出来,就装了一肚子的气,淋了雨,吹了风,现在看见大儿子和二媳妇如此拉拉扯扯,气的浑身直哆索,竟是一口气没喘得上来,两眼一翻,就直接晕倒在水坑里了。 “你这个贱人,居然敢撕扯我家老爷!”大刘氏也顾不得许多了,使颈扯着张氏的头发同时,还去她颈项和耳朵上撸,竟是趁着混乱,将张氏身上的首饰都抢个一干二净。 张氏放开了沈自云,却被小刘氏缠上了,别看小刘氏平常温柔软弱讲话轻声细语,打起架来,还真的很厉害,居然把肥胖圆润的张氏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张氏就像被拨了牙的老虎,除了在小刘氏和沈自云的脸上留下了几条指爪血痕外,其它的真是一点便宜也没占着。 打到最后,都累了,全都坐在泥泞里喘气,大刘氏这时候才想起老太太来,一回头,见老太太已经面色发白,进少出多的躺在泥坑里了。 她立即爬了过去,“婆婆,婆婆,老爷,你快来看看娘,她,她好像不行了。” 沈自云听见了,立即一咕噜爬起来,临起来之前,还朝着张氏的身上踹了一脚,和大刘氏一起合力,将老太太扶了起来。 小刘氏也赶过来,大刘氏替洪氏掐人中,小刘氏则替她不停的搓着手脚,沈自云不停的在老太太耳边唤着,“娘,娘,你醒醒,你不能离开儿子啊?” 老太太终于悠悠的醒转过来,浑身冰冷湿透,眼前是儿子媳妇晃动的脸庞,虽然满脸泥污,却满是关怀和紧张。 她长长的喘了一口气,终于回过神来,“儿啊,是娘对不住你们啊!” 沈自云闷着头不说话,大刘氏和小刘氏一起哭了起来,她们好后悔啊。 是他们人心不足,沈自秋对他们真心不错了,老太太虽然在庄子里,但吃喝不短,她偏 放不下那种掌控别人命运的欲望,被张氏一挑拨,非要回来闹事,结果是害人害已。 沈自云站起来,朝着张氏走过去,一甩手一个耳光,“你这个贱人,这些是非都是你挑起来的,原本母亲在乡下养病,又不是没吃没喝没穿?大妹妹对我们不薄,你却因为她夺了你花坊的管理权,含恨在心,非要挑拨我们,现在害我们至此地步,你满意了?” 张氏恶毒的看着沈自云,再看老太太,当初她去乡下庄子里接她时,她抱着她哭的满脸是泪,心啊肝儿的喊她,说只有她才是最亲的人,比女儿还要亲的人,现在一看事情败了,就要把责任往她头上推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一家子也不是什么好人,有好处的时候,一个个上杆子的讨好我,现在事情坏了,就把责任推我头上,你们当老娘是软柿子好捏么?老娘我还不奉陪了!”张氏站起来,朝着沈自云的方向吐了口唾沫,想拿了自己原本地上的包裹走人。 地上哪里还有包裹,就连原大刘氏和小刘氏丢在地上的包裹都不见了。 张氏尖叫起来,“谁拿了我的包裹,快交出来,否则我饶不了她!”她把目光往老太太身边直瞟。 老太太喘着粗气,嘴唇被冻的青紫,看也不看她。 张氏又把目光瞟到大刘氏身上,“我可告诉你们识相点,快把把老娘的包裹交出来,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大刘氏恨声看着她,“谁有闲功夫拿你那些破东西,咦,我们的包裹呢?”她这一提,小刘氏立即下意识的朝着刚才丢包裹的地方看去,那里除了雨水和泥泞,什么都没有。 “姐,姐,我们的包裹也不见了。” 大刘氏满脸灰白,放开老太太,几个人在雨里沿着这路两端,来来回回寻了七八趟,别说包裹,就连刚才张氏掉下来的碎银子和银票都不见了,就像被大雨一同带走了一般。 就在她们急的快要崩溃的时候,突然从雨幕的另一头有马蹄的声音传了过来,几个人一喜,立即也不找包裹了,将老太太扶了起来,立在路边,等着马车经过。 当马车逐渐靠近时,张氏眼里一喜,竟是孙家的马车,她立即踩着泥泞冲到马车前面,差点没把马夫给吓死,及时勒住了马头才不至于出事。 “哪里来的疯婆子,连我们老爷的车都敢拦,活得不耐烦了吗?” 张氏忙陪着谄媚的笑,用袖子将脸抹干净了,马夫这才认出居然是常往自己家来的张夫人。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张氏,脸上带着嫌弃,“原来是张夫人,不知道你们这一行是要去往哪里呀?” “不知道孙会长可在马车里面?” 马车懒洋洋的说道,“我们老爷并不在马车里,这是我们家夫人要去青山寺上香,我送了他们去,结果下起了大雨,夫人便让我先回来了,防止老爷要用车。” 张氏一听,立即有了主意,低声下气的求道,“能否麻烦小哥带我们去孙府求见孙会长?” 马夫看了看她和后面的洪氏等人,满脸嫌恶。 张氏生怕马夫不答应,连忙将自己手腕上面的一只玉镯脱下来塞给马夫,虽然玉镯上面沾了泥泞,并但不妨碍它的玉质,马夫的脸色这才缓和了许多,张氏又道,“只要见着了孙会长,定还有重金酬谢。” “既然如此,你们便上来吧。” 沈自云生怕张氏嫉恨,不带他们,连忙小跑,抢先上了马车,张氏恨的不行,但也无可奈何,眼下还是先到镇上再说。 坐在沈家庄品茶的沈袭玉听了小金的汇报之后,淡淡一笑,胸有成竹的转过身朝着庄东秋道,“庄叔叔,可以收网了!” ------------ 357、苦尽甘来 沈自秋这会儿才有功夫问起那诰命夫人是怎么回事? 庄东秋满脸通红支支吾吾起来,只道那日通奸事件后,他越想越觉得对不起沈自秋,不能让她枉担了名声,所以便自作主张,向皇上求了恩典。 皇上已经口头答应了,不过正打算要让人拟旨赐婚的时候,皇贵妃出了点事,皇上就着急的离开了,不过既然已经有了口谕,那便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沈自秋哪里不晓得庄东秋这些年对自己的感情,这样做也是为了她名声着想。 但是她真的没有办法重新接纳一段感情,她把庄东秋当成最敬重的大哥看待,她不想欺瞒他,不想给他希望,又让他绝望,她更不想和他一起过日子时却想着别人。 “庄大哥,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让皇上收回成命。我只想陪着玉儿,看她嫁人生子,其它的我一概没有想法。你是个好人,应该值得更好的女人。” 与其说没办法接受新的感情,倒不如说沈自秋是自卑心理作怪,觉得自己是残花败柳之身,根本配不上庄东秋的状元之才。 庄东秋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落到了地上,倾倒在地,茶水流了一地,他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心口疼的没办法呼吸,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最终还是没忍心把伤害的话说出来,只是起身将沈自秋扶了起来。 “秋妹妹,你果真不愿的话,大哥我不强求你,至于说什么再娶他人的话就免了吧。当初我连皇上的赐婚都敢抗旨,早就抱着非你不娶的决心了。你若终生不嫁,我就终生不娶,陪着你好了。” 众人皆是一惊,怎么从未听庄东秋说赐婚的事儿? 庄东秋这才简单的说了下,他刚中状元的时候,在朝堂上面。皇上打算给他赐婚,只是他抢在皇上开口前,先行跪了下来,说是已经有了意中人,今生非她不娶。如果皇上非要给他赐婚,那么他宁可撞柱而死。也不愿意违背当初的约定。皇上见他意志坚定,虽然生气也无可奈何。最后竟说着还夸奖起他的痴情来了。 后来又说到任命,本来他是要留任京城的,是他自己跑去跟皇上请命,说想和自己心爱的女子呆在一个地方,自请回青菊镇,皇上沉默了良久。便答应了。 沈自秋也听得心惊,那可是皇上啊,庄东秋胆子也太大了吧。这万一皇上要是发火了,脑袋要搬家的。 “如果今生一定要我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那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庄东秋阖起双目,长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来,已是双目通红,渐见泪光。 钱子轩看了一眼沈袭玉,见她正安慰着沈夫人,便满脸失落的低下头去,轻轻咀嚼着庄东秋的那句话。 陆开则是与庄东秋产生了共鸣,顿时脸上出现一种绝决,似是打定了什么主意,继尔深情的看了一眼沈袭玉的背影,暗自握了握拳。 沈自秋用子擦着眼角的泪珠儿,“你这个傻子,你怎么这样傻?那是圣旨,那是皇上,你以为是谁,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因此而送命,难道是想让我愧疚一辈子吗?” 庄东秋一看沈自秋哭了,他就慌张起来,再没有刚才的从容气度,想要安慰又不知道从何安慰,只得连连解释道,“秋妹妹,你别哭,我没有那个意思,当时事情太情急了,我没想太多,只想着避了那赐婚才好,是我考虑不成熟,没顾及到秋妹妹你的心情。” 庄东秋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了,沈自秋哭的更厉害了,沈袭玉怎么安慰都没有用。 庄东秋急的直作揖,“秋妹妹,你这一哭,我的心都乱了,你别哭了,我知道自己是有点奢望了,我以后再不敢了,我明天就启程去京城,和皇上求情,说取消婚事,绝不让你为难,你别哭了好不好?” 岂料沈自秋根本不给他作揖的机会,他绕到她前面,她就转个身扭过头去,继续垂泪,把个庄东秋揉搓的跟个面人似的,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都不知道手脚该放哪里了,也不知道说哪句话才能让沈自秋不哭了。 “玉儿,你快帮帮叔叔,我真的搞不定。”庄东秋无奈之下,只得向沈袭玉求情了。 沈袭玉手托着下颌,左思右想,突然卟哧一声笑了出来,拉扯着陆开问道,“你觉得这两个人像不像闹了别扭的小娃娃?” 钱子轩也站了过来,端详了半天,那边沈自秋已经哭着跑到前面亭子里站着,庄东秋赶紧拿了风衣追了出去,一个要给她披,一个非要把风衣脱下来不披,不知道庄东秋作揖着又说了什么,沈自秋是不哭了,但是却美眸含泪的瞪了庄东秋一眼。 “玉儿,大哥要恭喜你,看来你们袭园不日就有喜事啦。” 沈袭玉也笑嘻嘻的抱拳回礼,同时俏皮的一吐舌头,“庄叔叔终于熬到头了,也算苦尽甘来,不过大哥,你们可要出血咯。” 钱子轩反正有的是钱,说什么出不出血的话,热闹就好。 “庄大人为官清廉,一直住在官衙,我送庄大人一座宅子当大婚之所,如何?” 沈袭玉可不跟她客气,“光有房子哪里行啊。” 陆开接了句嘴,“玉儿,你不能把有好事都给了他呀,至于奴婢仆人,这事儿我来安排,你尽管放心好了。” 那厢,庄东秋只穿了单薄的衣服跟着沈自秋后面,一阵风吹过来,他就打了个喷嚏,沈自秋连忙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你看你,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穿这么少,跑出来做什么?” 最初的沈自秋是自卑的,她未婚就孕,生了孩子被娘家人赶到山上独居十年,那时候庄东秋虽然说不嫌弃她,但是她毕竟心里难以开怀。转眼孩子都这么大了,庄东秋还在等,非但如此,还中了状元,她越发觉得自己不堪了。 可是庄东秋将赐婚抗旨那件事说了出来,还说要陪她终老一辈子,她的那点防备,那点子自卑,被庄东秋的真情彻底给融解了。 她不是不懂感情的人,难道真的要庄东秋一个大好男儿陪自己终老一辈子不娶妻吗?如果真那样做的话,她才不会原谅自己的。 她或许没办法再如年轻时那般去轰轰烈烈的和庄东秋相爱一场,但是她会竭尽自己的全力,照顾他,陪伴他,不让他孤单寂寞,尽一个妻子应尽的职责。 只是她这边刚想通了,庄东秋却因为她哭而急切起来,说要去请皇上取消赐婚,她一时骑虎难下,又气又恼,当然是要发点小脾气了。 庄东秋一看沈自秋的语气竟是难得的温柔,现下眼圈虽然红肿,但是丝毫不能掩盖她的绝代风华,楚楚动人的,当真是十分让人怜爱,看着那张朝思夜想的脸庞,心头不由一热。 沈自秋被他看的满脸羞红,啐了他一口,“多大年纪了,还老不羞,盯着我做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秋妹妹居然害羞了?庄东秋好像有点后知后觉,突然想通了什么,急切的就要去握沈自秋的手,碰到沈自秋温热的指尖后,才猛然放开,憨笑着搓着手,“我手凉,不能冻着秋妹妹。” 沈自秋娇嗔了他一句,唤白茶拿来大衣,亲手给他披上,又替他系了风衣带子,“明明自己凉成那样,偏还要给我披风衣,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都不知道照顾自己?” 庄东秋看着这样宜喜宜嗔的沈自秋,眼圈没来由就红了,他太开心了,一种苦到极致后,满嘴尽是甘甜芳香溢来。 他把手搓了半天,回暖几分后,才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想要去握住沈自秋的手,可又怕她生气,便瑟缩的靠近些,沈自秋见他那样子,心里有些发酸,主动握上了他的手,他这才欣喜若狂的反握过去,紧紧的纂住,双眼晶亮。 “秋妹妹,你,你的意思是说――”他高兴的说不出话来。 沈自秋脸儿一热,低下头去,这个书呆子,知道意思不就好了,偏要让人说出来做什么,但是她还是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庄东秋,“你连圣旨都敢违抗了,我要是再拒绝,岂不是太过冷酷无情,置你的生死于不顾么?” 庄东秋原本惊喜的表情瞬间有些呆滞,他缓缓抽出手来,低下头去,声音闷闷难受的紧,“秋妹妹,我想要的是你的真心,不是补偿,不是同情,也不是报恩,你明白吗?如果你还没考虑好,我可以等的。” 沈自秋狠狠剜了他一眼,那一眼仿佛让他看见年轻时的沈自秋,那么精明能干,那么活泼阳光,少女的笑声,如银铃般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你觉得我沈自秋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沈自秋的声音冷冷的,目光严厉的瞪着庄东秋。 庄东秋非但不怒,反而高兴起来,大力的紧紧的握住沈自秋的手,“秋妹妹,我太高兴了。谢谢你,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可以好好守护你,我愿用一生来守护你爱护你,不让你受一点罪。” 沈自秋眸闪晶莹,莞尔一笑,“我知道。” ------------ 358、皇子中毒 孙健这个花行商会的会长位置屁股还没捂热,就莫名其妙被下了,罪名是私自窝藏王爷庄子上逃跑的奴才。 赵启浩临走的时候,就把他的私章给了沈袭玉,就是怕有人欺负她,好让她狐假虎威,扯大皮的,正好用得上。 他是不甘心,可是庄东秋在公堂上面,当着众人的面,拿出了洪氏、大小刘氏、沈自云和沈自在的卖身契,上面还有赵王爷的私章,他就无话可说了,知道自己被坑了。 他当初收留张氏,只不过是想从张氏和大刘氏身上捞点好处,他知道沈家有钱,身家颇丰,肥得流油,特别是沈袭玉经营过富贵花坊后,那更是财源滚滚,日进斗金。 谁料到那几个女人嘴太紧了,他好吃好喝的供着,花了好多心思,也没把她们的嘴撬开,反而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窝藏逃奴不算重罪,他最多被打几十板子就能出来了,可是天不佑他,这才被家人抬回家,又来了官兵,听说是从他家的书房里搜出来一封信,那封信上面都是烈日国的文字,详细描绘着京城的地形图,还有天启帝日常作息时间。 这封信自然是周子兴写的,没有人比他更熟悉天启帝的生活习惯了。当沈袭玉把孙健的作为告诉了他,请他帮这个忙时,周子兴二话没说就动手了,本来像孙健这样的贪官,就该重罚,免得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来。 通敌卖国,这个罪名可就大了,连皇上都惊动了,天启帝一道圣旨下来,孙健被斩首那是妥妥的。 庄东秋又把现在天启国与烈日国交好。如果这样的事情传扬出去,定然对两国邦交有恶的想法透露给三皇子,三皇子也觉得这是个表功的好机会,便在朝堂上面,替孙健求情,希望天启帝能赦免孙健家人的罪责。 天启帝也不知道是良心发现了。还是真的很看重三皇子,居然答应了,只是一条,孙健的家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成年男丁全部充军,女子和未成年男丁全部贬为官婢。 只是自那以后。皇上对三皇子便有些淡淡的了,原本还准三皇子行走御书房。帮忙处理一些国家大事,现在找借口给免了,还把三皇子调到一个极偏远的地方去公干,差点没把三皇子给气吐血,竟然大病了一场。 天启帝听说三皇子病了,心里明知原因。对三皇子越发冷淡起来,觉得他不能成大事,心思太重。 如果只是沈袭玉。她肯定做不到这后面的一系列动作,还多亏了周子兴,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便问起沈袭玉对于朝堂上现在的看法。 皇上虽然仍鼎盛春秋之年,但是东宫一直空悬,人心不安,朝堂动荡。 现在众皇子里面,皇上最疼的就是三皇子和郑王殿下了,曾在周子兴面前,多次说过,如果郑王殿下不痴傻,肯定会把皇位传给他。 三皇子为人行事颇有天启帝的风范,很是毒辣,冷酷无情。 听说在他十六岁时,他的一个侍妾得罪了当时还是嫔位的皇贵妃,就是曲文的母亲,他知道曲嫔深得皇上宠爱,他不想因此开罪皇上,便命人要将那侍妾打死赎罪,后来奴才回报说那侍妾有孕在身,他都装没听见,只说了两个字:杖毙。 沈袭玉听周子兴面不改色的说这段故事,听了后背一阵发冷,才十六岁呀,这得有多冷酷噬血,而且那个女人还怀了他孩子,他居然能下得去手? “三皇子生母位份低,他卧薪尝胆,苦心经营多年,才能在皇上心中留个好印象,你觉得他会因为一个小小侍妾而误了大事吗?” 或许帝王就需要这样的人才,但是如果他真的成了太子,未来当上了皇上,那么当初亲近郑王殿下的人,都不会好下场。 沈袭玉听了周子兴一番话后,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要她开始站队呢?不用说,曲文是她的灵仆,她自然希望曲文当太子。 “老夫昔日在朝堂待了那么多年,对众皇子的脾性极其了解,三皇子虽然优点不少,但最致命的一个弱点,就是有些自命不凡,还喜欢急功好利。如果玉儿想让郑王殿下当太子,那么现在就有一个最好打击三皇子的法子。” 三皇子有些急躁,但是右相年洪伍却是老谋深算,如果他在三皇子身边的话,这事万万是办不成的,所以沈袭玉索性和赵启浩通了气,又联系到了曲文,秘密订下了这个计划。 正好烈日国与天启国要签署正式的和平协议,这样重大的事情,当然要右相去了,年洪伍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他乐颠颠的带着人去了烈日国,根本没料到这竟是调虎离山之计。 年洪伍一走,三皇子顿时如失一臂,府里那些门客平常也都是看右相的眼色行事,于是当三皇子得到那样一个讯息:皇上现在年事已高,越发喜欢仁义之人,并且常常说要仁义治天下,如果他能替孙健求情,正说明了他有仁义胸怀,指不定皇上一高兴,就能定下太子人选呢。 众门客商量来商量去,各自分成两派,一派说可行,一派说不可行,把三皇子头都搞大了。他放了飞鸽给年洪五,他哪里能料到自己的府外面潜伏了许多小动物,信鸽还没飞出京城,就被拦截了下来。 赵启浩和曲文互看一眼,面上的神情皆是果然如此,曲文迅速模仿年洪伍的笔法写了一封回信,等到两日后回复。三皇子收到回信,更加信心百倍,于是整装出发,上朝替孙健一家老小求情去了。 经此一役,也让沈袭玉真正了解到了周子兴的厉害之处,不亏是堂堂帝师,当真是想的深远,老谋深算呀。 如果换成沈袭玉,最多让人栽灾陷害孙健偷东西,然后关他个几年,到了周子兴这儿,就上升为谋逆事件了。 这凡是坐在龙椅上的人,最怕的就是谋逆二字,比如像康熙雍正这样的皇帝,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手软,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商会会长呢。 他可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他要的不过是一个震慑的作用罢了。 这次原本只是个人的复仇变成了一场浩浩荡荡的清洗活动。连英那边暗中培训的死士已经进行到第三批,这些人非但都有一身好功夫,而且精通各种技艺,随时可以潜入各个行业当卧底,虽然他们未必都是每个行业的当家,但却掌控着机要位置。 青菊镇各个行业,各处渠道,各个大型的商业店铺门面里皆有沈袭玉的人渗透了进去。 从普通百姓的角度看表面现象,也只是倒了孙健一家,但是事实上青菊镇已经换了天了。沈袭玉成为青菊镇背后的女王。 至于大小刘氏等人,为免以后再生事端,庄东秋索性将他们连同沈自在一起,送到边境苦寒之地做苦工去了。 清扫运动整整进行了两三多月,待全部完成之后,已是白雪皑皑的隆冬之季了。 沈府被重新翻修,更名袭园,比以前更加精致大气。 各处亭院的名字也被改了新的,由周子兴题字写的匾额。沈袭玉让沈若兰母子三人又搬了回来,仍住在原来的兰苑。 王立在京城里娶了格格,一时抽不开身回家,王庆成夫妇又住习惯了乡下,竟不想去京城,王立也没办法,毕竟格格是皇室中人,自家老爹老娘是平民,可能见了她还要下跪,他是孝子,自然不想看见父母受这样的罪,想想不搬便不搬吧,只是谴了人送了好些金银财帛和奴婢回来,必不能让娘亲受苦。 沈袭玉让人将他们接到袭园来,这样大家亲近起来也方便许多。又去了信给王立,让他放心,不必挂念家里。 王立初收到沈袭玉的来信时,还不敢相信,一时心中感慨万分,原先的想法竟又有些松动,回信里颇有些想念往日旧情的意思,试探沈袭玉的口风。 沈袭玉看了他的信,哑然失笑,让他好生对待格格,不要东想西想,她已经心有所属了,也祝他和格格白头到老。王立看到复信后怅然若失,终只能将这种念想放在心里,全心全意的过起日子来。 庄东秋和沈自秋的大婚之期终于定了下来,沈自秋的意思是不必闹大,亲近的人吃顿饭便罢了,但是庄东秋却不同意,他忙前忙后的,又是请人装修楼舍,又是上奏折为沈自秋请封,就是想着要给沈自秋一个完美而盛大的婚礼。 三媒六聘已经完成了,现在就等着皇上的圣旨过来了,庄东秋想的是,等着皇上的诰命圣旨下来一起举办婚礼,好事成双嘛。 谁料到那请封的奏折竟是如同泥牛入大海一般,一去不复返,直到新年都近了,京城里也没有传来消息。 沈袭玉托赵启浩去打听,好像是说郑王殿下从树上摔了下来,至今昏迷不醒,皇上心神大乱,都好几天没上朝了。 ------------ 359、上京探望 沈袭玉一听曲文出事了,急的不行,立即告诉了庄东秋和沈自秋,说想进京探望。 庄东秋正好也要回京汇报政绩,顺便向皇上拜年,然后再打探下那请封的事儿,这么一商量,索性带着沈自秋,一起去京城玩玩也好。 沈自秋开始的时候,居然不愿意去,后来庄东秋做了好久的思想工作,主要是怕她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沈袭玉也央求了好久,还问她为什么不愿意去,甚至大胆猜想,她这原主的老爹是不是在京城? 沈自秋当然失口否认,无奈之下她才点头的。 原本沈自秋不会骑马,如果坐马车的话,又要经水路,估计没半个月到不了京城,但是沈袭玉担心曲文的病情,直接找无人的地方让他们进入空间,带连着轿子都一起装入了空间里,然后骑马朝着京城的方向飞奔。 白天就骑马,晚上就专捡无人通道,骑着烈日狼,偶尔利用空间和现实的时间差来睡觉休息,这样日行夜奔,竟然只用了一天一夜就到了京城。 周康早就接到消息在城外等着了,看见沈袭玉头上还沾着露珠,满脸疲惫之色,不由有些心疼起来,“你不要命了,这样赶路?” 沈袭玉跳下马来,“我没事,你知道我的。曲大哥现在如何了?” 周康看了一眼周围,轻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已经打点了妥了客栈,你跟我来。” 周康帮沈袭玉安排的是京城里最大的客栈第一楼,那客栈的匾额听说还是先帝爷亲手书写的呢。 一关上门,二人便进了空间。周康拜见了庄东秋和沈袭玉,周子兴等人,便坐了下来,蝶影上了灵泉茶,他这才说道,“你们不必过于担心。郑王殿下没事。” “不是说昏迷了一直未醒吗?怎么会没事?”沈自秋担心的问道。 “其实殿下的功夫,玉儿是知道的,不过两米高的树枝罢了,怎么会摔的如此严重呢?”周康说完,便端起了茶杯,笑了笑。喝口茶。 周子兴恍然大悟,“莫非殿下是故意的!” “没错。现在三皇子被皇上冷落,郑王殿下如果想要登上太子之位,就一定要清醒过来,否则哪个国家会让一个傻子当太子呢?” 沈袭玉拍着胸口,一颗心这才稳定下来,“具体是什么情况。你好好给我们说说。” 周康便细致将当日宫中的情形一一道明出来。 原来那年洪伍见三皇子被皇上雪藏,便起了换个大腿抱的念头,跑去找曲文。曲文见他来,准没好事,便装傻去爬树,还要年洪伍陪他掏鸟蛋玩。 年洪伍趁机哄骗曲文,问他想不想当皇帝,还说只要曲文乖乖听他的话,他就能让曲文得到这天底下最好玩的小鸟,还把小玉送给他。 年洪伍其实一直怀疑郑王是装疯卖傻,所以他才故意这样说来试探郑王殿下,曲文不管回答好或者不好,对他而言都是危险的,所以他便先是故意让左右替他拿弹弓,然后握着右相的手,和他争抢,又十分恰巧的让身边赶来帮忙的小太监听见了年洪伍的话,这才借助年洪伍的身形,倒头掉了下来,而从小太监那边看去,就像是被年洪伍推了下去。 后来皇贵妃问起来,小太监也是这样描述的,小太监说的当然是片面的话,只提到了什么太子,好玩的东西,监国,不愿意就关起来,不让见小玉之类的话,但是这片言字语,已经足够皇上起疑心了。 沈袭玉拍手道,“曲大哥这招使的极妙呀,相信这次三皇子是无论如何也翻不了身了,而且还能给右相迎头痛击,在皇上面前失宠。” “你说的对,越是掌握着至高权力的人,就越是容易起疑心。年洪伍当年为了讨好了皇上,派飞燕门的十二追魂杀手,追杀你一个弱女子,他也有今天。” 沈袭玉突然一拍手跳了起来,“曲大哥已经送了他一份大礼了,不如我们也送他一份大礼吧。” 周子兴忙站起来阻止,“玉儿,吓吓他可以,但是千万不能闹出人命来,你要知道朝堂之上,忠奸之臣互相平衡,右相虽然坏,但是亦有他的作用,而且右相是明面上的人,堂堂右相被人杀死,那可是震惊朝野的事。” “周伯你就放心吧,我就是让眼镜大叔带着众蛇们去吓唬一下他,谁让他这些年干了这许多的缺德事儿呢。” 周子兴这才点头离开,当他的农夫去了,他自己个儿种的稻子都成熟了,金黄色的稻谷因为稻穗太过饱满都垂到地上去了,他这几天一直拿着镰刀在割稻子,偏不用小金帮忙,只让小金帮忙做了石磨,说是要自己体会晒谷子,将谷子碾成白米的那种感动。 左右无事,沈袭玉便任由着他自己玩去了,找点事做做也好,省得整天瞎想。 沈袭玉先跟着周康来到他的府第,然后将庄东秋和沈自秋放了出来,又带着他们去了第一楼住好,这才跟着周康去了赵王府。 为了不惊动旁人,沈袭玉便打扮成了周康的小厮,跟着是混进了王府,一路被人引到了赵启浩的书房。 当周康退下去后。赵启浩迫不及待的将沈袭玉抱在怀里,狠狠的吻了下去,一别就是几个月,他简直是度日如年。 两个人缠绵了一会之后,沈袭玉才说明来意,就算曲文是装病,但是宫里有御医,他是如何瞒过那些太医的? 赵启浩在沈袭玉的嘴唇上面轻啄了一下,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坐好,“殿下并非装病,或者说为了病装的更真实一些,他给自己下毒了。” “你说什么?他给自己下毒,他怎么那么傻?”沈袭玉震惊的看着他,他轻拍了下她,让她不要过于担心,“你有神仙水,都能把死的变成活的,他有什么好怕的,而且这种毒的典型症状就是看起来像是慢性毒药,中毒者会先昏迷十天半个月,待醒来后,看起来一切正常,但它会慢慢侵蚀人脑,让人变得痴呆。” “这毒药是哪里来的?” “是从三皇子府里偷来的。” 沈袭玉立即明白了赵启浩的意思,只是九龙夺嫡,有必要这样狠吗? 赵启浩看懂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怜悯,轻轻揪了下她的鼻子,“你呀,还是太善良了,你可知道殿下之前十几年为何浑浑噩噩?就是因为中了这样的毒,而下毒之人,正是三皇子。要不你误打误撞送了他灵泉水,他可能早就死于非命了。” “没想到三皇子居然如此狠毒?都是自家兄弟,这又何必呢?” “你哪里知道皇权的诱惑力。”赵启浩幽幽叹了口气。 沈袭玉反过身去,搂住赵启浩的脖子,将自己的额头与他的额头相抵,轻声的问道,“浩,你告诉我,你也想当皇帝吗?” “我不想当皇帝,当皇帝有什么好的,不能随心所欲,就是心爱的人宫里多去一趟,也被大臣们非议,我才不要做皇帝呢,我只想守着小玉,过平淡的生活,然后生一堆孩子。” “去,谁要跟你生孩子?”沈袭玉害羞了,脸红通通的,特别可爱,黑熠石般的眸子灵动斐然,让赵启浩心动不已。 他从她的耳朵开始轻轻的啃咬,慢慢的舔/吮,逐渐吻到细瓷般的玉颈,沈袭玉被他吻的心神摇荡,浑身酥软,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如猫儿般的轻吟。 那声轻吟让赵启浩的某处一紧,竟然就撑起了小帐蓬,沈袭玉坐在他腿上,自然感觉到了底下多了一样东西,她不是没经历过事的小女孩,一下子脸色羞红的能滴出血来。 他们唇齿交缠,仿佛要融化进彼此的灵魂里,赵启浩的吻时而疯狂霸道,时而如温柔春风,一点一点的深入。 他用牙齿咬开她衣领的盘扣,慢慢在她的锁骨上啃咬起来,一双大手也从下面伸了进去,隔着肚兜,覆盖在她的双峰之上,轻轻的揉搓着。 赵启浩只感觉身体某处胀疼的难受,像要喷出火来一般,他猛然停下,将自己的头埋在沈袭玉的胸前喘着粗气,那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皮肤上面,让她不禁一阵颤栗,玉峰顶上的樱桃悄然的硬挺起来。 赵启浩的大手正覆盖在上面,自然是察觉到了,他苦笑一声,放开沈袭玉,替她把衣服整理好,苦着脸道,“我真是害人害已。为什么时间过的这么慢啊,为什么我们家的玉儿还没到十五岁啊?” 沈袭玉原本有些尴尬的情绪因为他这句哀叹而卟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捧起赵启浩的脸,轻轻在他额头落下一吻,依进他的怀里,“浩,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赵启浩轻轻把玩着她的头发,几个月不见,头发的颜色好像完全蜕变成火焰色了,他突然心思一动,想起上月从东月国来的一位使者,头发颜色和沈袭玉的好接近啊,加上沈袭玉的生父一直没寻到,难道说她的生父是东月皇室不成? ------------ 360、大势已去 赵启浩的手总是不老实,到处乱摸,有时候还挠她的痒痒,惹得沈袭直想要笑,都没办法说话。 沈袭玉想跟他说沈自秋不同意他们在一起的事,只是她刚要开口,就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她连忙从赵启浩的腿上站了起来。 “什么事?”赵启浩也整理了下刚才被坐皱的衣袍。 “王爷,进宫的时辰到了!”小安子熟悉的声音在门外禀报道。 “知道了,你先去安排吧。”赵启浩淡淡的吩咐道。 “是。”小安子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赵启浩站起来,拉着沈袭玉的手笑起来,“玉儿,你的事回来再说,我们先进宫看殿下。” 沈袭玉想想也好,便从右手掌中取出灵石,交给赵启浩,然后自己进了空间。 赵启浩进了宫,先去皇上那里请了安,然后跟着皇上一起来到了郑王所住的朝露殿,其实每个皇子在成年之后特别是娶了妻子之后,皇上都会在皇宫外围赐下府第单住,但是郑王殿下自几岁后生病便痴傻了起来,皇贵妃不舍得母子分离,便求了皇上的恩,一直住在宫里面。 皇上进来了,太医和宫女们连忙都跪下行礼,赵启浩也给皇贵妃请了安,皇贵妃脸色憔悴,眼里布满了血丝,不时拿着锦帕抹眼泪。 天帝启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皇贵妃曲氏的手背,“你放心,朕就算穷尽国力,也必保文儿康健。” 曲贵妃趁机靠在了皇上的怀里,轻轻涰泣起来。“皇上,你一定要为皇儿作主呀,他一向心性单纯,从不与人结怨,这倒底是谁,要对一个孩子下如此的毒手?如果皇儿有什么三长两短。臣妾也不要活了,就随皇儿去好了,免得皇儿一个人孤苦无依。” “爱妃,皇儿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要乱想,朕看你几日都未曾合眼了。再熬下去,身子要受不住的。你还是快点去歇息下吧,否则皇儿醒来了,看你这样,又要伤心了。” 曲贵妃摇头,摇落一脸纷呈,如同梨花带雨。份外动人,“臣妾不走,臣妾要陪着皇儿。臣妾不走。” 天启帝满脸心疼,“好好好,不走,不走,不过,你得吃点东西,要不然怎么撑得下去呢?” 曲贵妃这才点点头,立即有宫女端了燕窝粥过来,她只是浅浅的吃了一小口,便摇摇头,满眼皆是泪的看着曲文,坐在曲文的床榻前面,紧紧握着他的手,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 天启帝看这些太医们治了快半个月了,人还没醒,就满肚子都是火,“一群饭桶,朕告诉你们,如果治不好郑王殿下,你们都得陪葬!” 太医院首章太医跪着战战兢兢的回复道,“微臣惶恐,皇上,臣等已经确定了郑王殿下所中何毒?” “是什么毒?” “此毒名叫快活,应该是来自苗疆,中毒时间大约可以推算出乃是半月左右。” 一个月左右,天启帝脑海里飞快的思索起来,曲贵妃接收到赵启浩的眼神,立即道,“皇儿自打从南梦国回来,就一直未再出过宫,看来是在宫里中的毒。” 宫里中的毒?那会是谁要害他呢?天启帝心里隐约有些明白,不由长长叹了口气。 他喊来身边的侍卫统领,又喊来朝露殿的宫女琼枝,半月之时,有哪些人来过朝露殿。 琼枝仔细回忆道,“半月之前,三皇子殿下曾来过朝露殿,当时他要奴婢退下,奴婢也只在上茶和离开之际听到一言半语,他似乎是要殿下去替他求情,还说如果他走了,殿下再想玩宫外什么新奇的东西就难了,后面的话,奴婢也没听见,不敢胡说。” 已经够了,天启帝气的身子直抖,万万没料到,居然是三皇子下得手。 云贵妃很会掐准时机,一听琼枝说完,立即就扑到天启帝的面前哭了起来,“皇上,你要为皇儿作主呀,皇儿自打六岁那年病过,就一直痴痴傻傻,有时候都不能自理,根本都不会威胁到他,他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呢?” 章太医趁机插了一句嘴,“微臣刚结合殿下十二年前的病例,发现殿下六岁那年所中的也是此毒,微臣记得此毒是慢性毒药,需要每四年服一次,全部疗程是十二年,一共需要服用三次才会最后生效。殿下今年正好十八岁,是服此毒最后一次的时候,如果不尽快找到解药,殿下恐怕就会永远沉睡了。” 天启帝的心真的寒了,没想到三皇子居然如此歹毒,早就在曲文六岁时就已经在他身上下毒了,难怪他遍访名医也治不好皇儿的病,原来根在这儿。 “浩儿!”天启帝注意到赵启浩,便唤了他的名字,他连忙走到前面,跪下听命。 “你速速带人前去包围封锁三皇子的府第,府内所有家眷一律扣押,各自关起来,不许串供,给朕仔细的搜,朕倒要看看,这个逆子他还敢做些什么出来?” “微臣遵旨!”赵启浩答应一声,带着皇上身边最精锐的金甲卫,出了宫,直奔三皇子的府第。 “你们给我仔细的搜,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是,王爷!”众金甲卫兵齐喝一声,声音震天,分散跑向三皇子府院各处,看管家眷的看管家眷,搜东西的搜东西。 赵启浩则是大步走向三皇子的书房,他细心找到书柜后面的暗格,将“快活”的解药换成了凤凰仙浆加灵泉水,又把一封写满烈日国文字的书信放在了玉瓶的下面,关上暗格,假装搜索其它地方,待得金甲卫士搜索过其它地方过后来,再指挥他们细搜书房。 果然没一会儿,就有侍卫说找到暗格,搜索到解药,还有书信。 赵启浩立即马不停蹄的带着解药和书信回了宫,将东西呈交给天启帝,天启帝一看到那个瓶子,立即吩咐人拿去给曲贵妃。 太医们正要派人先喝一点,查看下解药是否有用,赵启浩上前一步,率先拿起玉瓶,喝了一小口,曲贵妃吓了一跳,随即就红着眼圈欣慰起来,“王爷重情重义,本宫感激不尽。” 赵启浩其实是怕灵泉水的秘密泄露出去,但看在曲贵妃的眼里,却只道赵启浩不怕死,勇尝解药,是为了节省时间,及早治好皇儿。 约摸半盏茶功夫后,太医们给赵启浩把脉看诊,见他非但没有任何中毒现象,反而神清气爽,气血运行通畅,这才确定解药是真的。 曲贵妃亲手给曲文喂下了所谓的解药,其实是灵泉水加凤凰仙浆。 沈袭玉之所以要这样做,就是怕三皇子的那什么解药,万一药性不够,有后遗症,怎么办,还是她们自家的灵泉水好用。 “解药”服下之后,大约过了有一柱香的功夫,大家突然看见曲文的眼皮子动了动,大家立即高兴起来,立即有小太监去给天启帝报喜。 天启帝赶过来时,曲文正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物由模糊到清楚,他看见了许多熟悉的脸庞,母妃的脸,父皇的脸,还有小赵的脸。 小赵还朝着挤了挤眼睛,他顿时明白过来,自己是被沈袭玉救回来了。 “娘亲。”曲文轻轻唤了一句曲贵妃,她立即泪溢出眼眶,紧紧抱着曲文,哭的泣不成声,“皇儿,皇儿,你真的好了,娘担心死你了。” 曲文把手伸向天启帝,似有些疑惑般的抚摸了下天启帝的鬓角,“父皇,才一日而已,你为何就有了白发?” 天启帝感叹的笑道,“父皇老了,自然会生白发。皇儿怎么说才一日?” 曲文清澈的眼睛看向天启帝,“儿臣明明昨日才过了六岁生辰,三哥还说要送我一只极漂亮的弹弓,儿臣吃了三哥的点心,就感觉有些困,这才睡了一觉而已,怎么感觉一切都变了?咦,启浩大哥,为什么你变了模样?” 曲贵妃一阵心疼,紧紧将儿子搂进怀里,“我苦命的皇儿,你受苦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慢慢解释给曲文听,他这才明白,原来他竟已经长大了,过去的十二年,他浑浑噩噩,如同做了一场梦一般。 天启帝也感慨万分,没想到那个成日在自己面前装孝顺的三皇子居然如此狠毒,不顾念兄弟情份。 其实他哪里不知道,三皇子之所以恨这个弟弟,无非是因为他宠爱曲贵妃,生怕自己立了曲文为太子。 “皇儿,你好生歇着,朕明日再来看你。” 曲文立即要爬起来给天启帝行礼,天启帝立即按住了他,摸摸他的头发,满眼皆是宠溺的表情,“皇儿刚刚醒来,身子虚弱,就不必多礼了,幸好朕还有你和你娘,你一定要好好养好身子,朕还等着皇儿帮朕处理国事呢。” 曲文人虽然坐在床榻上,但是双手微揖,有礼有度的说道,“为父皇分忧是儿臣应尽的职责,儿臣恭送父皇!” 天启帝回去后便下了一道圣旨,列举了三皇子的诸多罪状,将其贬为庶民,终生幽禁于凌雪山夹道。 ------------ 361、家世不够 三皇子事件处理完之后,赵启浩便和沈袭玉回了王府,沈袭玉这时候才有空说出沈自秋的话来。 赵启浩当时就跳了起来,“为什么呀?伯母为什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沈袭玉满脸郁闷的双手托着腮,趴在书案上面,用毛笔胡乱涂鸦着,“她说我配不上你,你是皇室贵亲,我只是一介商女。” “胡说!配不配得上,我说得算,我说行就行!”赵启浩生怕沈袭玉下一秒就会消失似的,连忙将她搂进怀里,搂得紧紧的,将自己的脸贴着她的脸儿,轻轻的摩挲着。 沈袭玉叹了口气,“但是我娘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我不想让她伤心,可是我又舍不下你,真的好难啊。” 赵启浩不忍心看她那么皱着小脸的模样,便伸出轻轻替她抚平了眉头,“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娶你,我只娶你。对了,如果我父亲母亲都同意了,想必你娘也不好再说什么门第的话了吧?” 沈袭玉一咕噜自赵启浩的怀里爬起来,定定的看着他,满眼期待,咬住下唇,过了半天后又泄下气来,“万一你父母不同意呢?” “你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他们一定会同意的。” “我什么时候救过你父母啦?”沈袭玉满头雾水。赵启浩这才想起来,当时他找去玉酒坊的时候,沈袭玉已经失踪了,便立即解释给她听。 沈袭玉瞪圆眼睛,“世上的事竟如此巧妙,我这随手在路上救了两个人,居然是你父母亲?” “所以你现在放心了吧。你们先不要急着回去,等我和父母说过之后。再给你好消息。”赵启浩有些依依不舍的又和沈袭玉缠绵了一会,才命人将她送回第一楼。 自赵启浩从南梦国回来之后,天启帝便又给了老赵王爷新的封号,承恩候,还赐了承恩苑。 天启帝意思就是让赵天恒记住,他所拥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天启帝的恩惠,所以千万不要动什么歪心思,也不要做对不起他的事。 雪玉郡主一看儿子进来了,立即满脸疼爱的迎了上去,还吩咐丫头们上茶。 赵启浩想着母亲一向最疼自己的,先和母亲说。待母亲同意了,再去和父亲说也许会容易点。 母子双方落座。先是聊了些常家,又说了些现在朝堂上的变化,雪玉郡主看出来儿子说话有些心不在焉,知子莫若母,便笑道,“浩儿是不是有事想和娘说?” 赵启浩被母亲看穿了心思。脸色微红,这才道出了自己的意思。 雪玉郡主原本愉快的神色微微一怔,眼底闪过一丝不明光芒。低下双眼,拿起桌上的茶杯,如轻描淡写般的说道,“这是那位沈姑娘的意思?” 赵启浩忙道,“不是,玉儿并不想以救了你们二老居功,是儿子这样说的。” 雪玉郡主原本沉下去的心,这才松快起来,浅浅抿了口极品龙井,又用锦帕抹了下嘴唇,这才说道,“你看看其它世子王爷,你这般年纪的时候,连儿子女儿都有了,你只不过是想纳一个妾而已,这有什么的。再说了,沈姑娘曾经救过我们,我们并非是那种不知恩的人。本来以她的身份,就算进来当侍妾也是不够格的,不过看在曾经帮过我们的份上,你想纳了她,母亲不会不答应。你看选个什么合适日子把人抬进来?” 赵启浩听了雪玉郡主这番话,立即站起来,走到母亲前面,满脸正经的说道,“母亲大人,儿子不是要纳沈袭玉为侍妾,而是娶,儿子想娶她为妻,求母亲成全。” 雪玉郡主原本和蔼的神色立即淡了下去,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案上面,粉面含春,不怒自威,“浩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她不过是一介商女,连当侍妾都是高抬了她,还妄想当正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你说,是不是她跟你这样说的?” “玉儿没有,是儿子想给她正妻之位,并且儿子只想娶她一人,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糊涂东西,你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你有没有想明白?” 赵启浩满脸不解,“母亲,当初我把你和父亲从玉酒坊接回来的时候,你不是对玉儿满口称赞吗?还说她聪明贤慧,得体大方,有眼光有远见,父亲也夸她行事爽利,是个不错的姑娘。” “所以我说看在她曾经帮过我们的份上,这才让了步,允许你抬她为侍妾,你还想怎么样?我告诉你,我和你父亲能够容忍的极限最多是让她当侧妃。正妻之位,想都不要想!” 赵启浩没想到父母的成见会这么大,他原以为曾经父母亲和玉儿经历的一切,足以当铺垫,让自家母亲接纳玉儿,没想到还是这样不开明。 “母亲,今天儿子把话摆在这儿,今生非沈袭玉不娶,除了她,儿子不会娶任何人,如果你们非要逼儿子娶别人,那儿子只能向皇上请求撤了这王爷的爵位,去当一个平头老百姓好了。” “你,你,你是要诚心气死为娘吗?”雪玉郡主满脸怒容,气的抚着胸口直喘气,原本她还挺喜欢沈袭玉的,出得厅堂,下得厨娘,还想着儿子有这样一个侍妾也不错,但是现在她有点恼起她了,自己原本乖巧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看来都是那个沈袭玉捣的鬼。 沈袭玉原本的好因为儿子的缘故,彻底被雪玉郡主给抹煞了,她生气的拍着桌子,“为娘养你这么大,难道还抵不上她和你相识几日吗?浩儿,你不要逼娘,把娘逼狠了,我现在就进宫,让皇上给你赐婚!” 赵启浩直挺挺的跪在母亲面前,满脸决然的神色,“如果你想看见儿子抗旨不遵,人头不保的话,你就尽管去!” “赵启浩!老子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这样尽孝的?”赵天恒洪亮的嗓门响在门口,此刻他头上微冒热汗,身上也只穿了一件薄衣,手里还提着一把剑。 早有婢子过来,接过承恩候的剑,挂到一旁,又有奴才捧了脸盆过来替他净脸,净完脸后,替他穿上衣服,奉茶上桌。 “儿子见过父亲。”赵启浩转过身,给承恩候赵天恒请安。 赵天怛冷哼一声,没理他,直接走到雪玉郡主的面前,拍了拍妻子的手道,“好好的,怎么又生气了?” 雪玉郡主一看丈夫这样,立即眼圈就红了,拿起手帕拭眼泪,“你问问你自己儿子,都干了些什么?” “臭小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说点软话哄哄你娘?”承恩候忙朝着儿子丢眼色。 赵启浩也不想看见娘伤心,但是这件事上面他不能让步,“娘,除了这件事,其它的事儿子都能依你。” “候爷,你看看,你看看你生的好儿子。”雪玉郡主再次不依不饶的涰泣起来。 “到底什么事儿,说来听听。” 雪玉郡主怕儿子又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忙将事情简述了一遍,赵天恒沉默了半晌道,“沈姑娘的确不错,本候十分喜欢,只是家世是差了点,你母亲的考虑并无不当之处,再说了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如果她连这点都不能接受的话,那说明她也并非真的在意你,要不然她干嘛在意名份?” “玉儿并不在意名份,可是儿子不想委屈了她。” “候爷,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我们住在玉酒坊的日子,曾经听说过的那些传闻?沈姑娘的母亲早年未婚先孕,这才有了沈姑娘,她的生父现在还下落不明,这样的人家说实话,连进我们王府当奴才都不配。现在我们看在沈姑娘的面子上,已经让步到侧妃之位了,你居然还不满足,我告诉你,你所说的那些,我们是万不会答应的。” 赵启浩步履沉重的从承恩苑出来,任由他说破了嘴破,承恩候夫妻俩就是不肯松口,他不敢再说下去,现在父亲对沈袭玉还有一点好感,他怕再争执下去,会对小玉更不利。 与此同时,在第一楼里,沈袭玉也在做自家娘亲的工作,但是沈自秋打死就是咬牙不同意,还说如果沈袭玉非要和赵启浩在一起,就上吊自尽,眼不见心不烦。 母女俩终闹得不欢而散,沈袭玉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知道赵启浩那边进行的怎么样? 翌日。赵启浩早早来到第一楼,沈自秋和庄东秋给他行过礼后,沈自秋便直说了,“王爷,小女不懂事,近期给您添麻烦了,过几日民妇会带她回青菊镇了,民妇自知身份低微,不会妄求不该求的东西,也请王爷放过玉儿,不要再苦苦纠缠。” “伯母,我和玉儿是真心相爱,你为什么就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呢?”赵启浩昨晚也是一夜未合眼,现在眼下乌青都很明显,父母的态度让他很烦恼。他都已经做好了,实在不行,就去皇上那儿求情了,他相信皇上必会成全他的。 ------------ 362、贵妃召见 因为如果按正常程序走的话,他要是娶了一个世家女回去,到时候两家联姻,肯定势力变大,皇上肯定会希望他的势力越小越好。 “王府门第岂是我们平民百姓可以高攀得起的,王爷还是请回吧。是玉儿不懂事,请王爷谅解!”沈自秋说罢,就强拉着沈袭玉的手,把她拉到房间里去了。 “娘,你为什么呀,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我是商女又怎么了,我的钱并不比王府少。”沈袭玉真的想不通娘原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这样不讲理。 “夫人,本王是真心与玉儿相爱并且打算要相守一生,我并不在乎什么门第之说,还望夫人成全。”赵启浩不放弃,追到门边,隔着门棑说道。 “王爷此话说的轻巧,自古以来,皇室中人的婚事都由不得自己作主,你这话能代表你的父母吗?你不在乎门第之说,他们也不在乎吗?” 沈自秋一语中的,赵启浩脸色微变,沉默了半晌,他的声音才有些沙哑的说道,“夫人,假如赵某自行与王府脱离关系,请辞王爵,成为一介平民,不知道夫人是否愿意将女儿嫁与赵某。” “王爷,你回去吧,这些话说来轻巧,又岂是那么容易达到的。我索性放一句话在这里,只要我沈自秋有一口气在,不管你是王爷也好,平民也罢,我都不会同意你们俩的事。你还是走吧。” 沈袭玉想要开门去看看赵启浩,她知道他的心里现在一定和自己一样难过,她不停的哀求着沈自秋,可是沈自秋却像是和她连体婴儿一般,使劲的纂着她的手。把她的手腕都纂青了,就是不撒手。 “娘,你抓疼我了!”沈袭玉眼里的泪一涌而出,她想不明白,她真的想不明白。 沈自秋看着沈袭玉那张酷似自己年轻时候的脸庞,突然站起来。朝着沈袭玉就跪了下去,把沈袭玉吓的一跳,眼泪流的更汹了。 “玉儿,你答应娘好不好,你答应娘好不好?”沈自秋也哭了。 “娘,你这是干什么。你快起来,有什么话你起来说。你是想让女儿折寿吗?”沈袭玉拉不起她来,只得陪她跪着。 庄东秋着急的在外面拍门,“秋妹妹,玉儿,你们怎么了,快开门。有什么事和我说,我帮你们解决。” 沈自秋就像没听见庄东秋的声音一般,只是死命的盯着沈袭玉的眼睛。“玉儿,你答应娘,以后和赵王爷断绝往来,再不相见,你答应我,我就起来,要不然娘就跪死在这里。” 沈袭玉痛到肝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娘,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呀,我们真的是真心相爱,他答应我,今生只娶我一个人,我不怕吃苦,就算他不是王爷,我也不在乎,可是为什么呀,娘,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沈自秋满脸决然,跪在地上,一个劲的要给沈袭玉磕头,额头碰到地板上面碰碰响,“玉儿,如果你真把我当成你娘,你就答应娘好不好?娘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只求你这一件事,你嫁给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嫁给他!你们不会有未来的,他父母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我只有你一个女儿,我不想你看着你未来受苦啊。” “娘,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沈袭玉只好把沈自秋抱住,阻止她继续磕头,她的额头那里都青了。 “答应娘,答应娘,好不好?”沈自秋的脸色苍白,看的沈袭玉一阵心疼,想起这些年娘俩相依相伴,想起娘给她的温暖,她违心的点着头,泪却止不住的流,“娘,我答应,我答应你!” 沈自秋这才缓过一口气来,紧紧抱住沈袭玉,“玉儿,我们回去,回沈家庄,娘不要在京城,娘不适合这里,真的不适合。” “娘,我答应你不会和他再来往,但是你也不要逼着我嫁别人好不好,我只是把陆开当成好兄弟好哥们好朋友,我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今生不能和赵启浩在一起,我谁也不嫁,我就陪着娘。” “傻孩子,女人怎么能一辈子不嫁人呢。先不说这些了,我们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吧。”沈自秋替沈袭玉抹干净 脸上的泪珠,想要站起来,奈何跪的太久,腿已经麻了,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幸好沈袭玉一把抱住了她,才将她扶了起来。 庄东秋得知沈自秋要和沈袭玉回青菊镇的消息,微微一愣,便有些急切的说道,“秋妹妹,你不是答应过我,等我把事办了,和我一起回去吗?” 沈自秋眼睛通红的低下头,“庄哥,对不起,我我住在这里有些水土不服,我想早日回去。” “好吧,既然如此,那你们先回去也好。” 沈自秋和沈袭玉刚把包裹好拾好了,就听见前院传来一声尖厉的嗓音,“沈袭玉,哪位是沈袭玉,快来接旨!” 沈袭玉和自家娘亲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得整理了下衣裳,匆匆 出门,只见一个拿着拂尘的老太监,正站在客栈的院子里,庄东秋正相陪着。 老太监一看从房间里走出一老一少两张相同的面孔,不由有些疑惑起来,“哪位是沈袭玉?” 沈袭玉忙上前盈盈一福,“小女正是沈袭玉,不知公公有何贵干?” “沈袭玉听旨!” 沈袭玉立即跪了下来,低下头,心里寻思着,难道是赵启浩找来的人? “皇上口谕,宣沈袭玉进宫晋见,钦此!” 沈袭玉疑惑万分的接了旨,却瞧见庄东秋满头雾水的模样,可是沈自秋却是脸都白了,待庄东秋将老太监送走后,她紧紧的抓住沈袭玉的手道,“玉儿,我们赶紧走,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可是皇上要召见玉儿,如果她现在走了,就是抗旨不遵哪。”随后进来的庄东秋皱眉说道。 沈自秋急的又哭了起来,“怎么办,皇上会不会杀了玉儿,他一定会杀了玉儿的。怎么办?” 庄东秋轻轻揽住沈自秋的肩膀,“玉儿又没做错事,皇上为何要杀玉儿,你不要想太多了,正好我也要进宫,就陪玉儿一道去吧。你千万不要别乱想。” “不行,我要陪着女儿一起进宫,我不放心!”沈自秋咬了咬唇,满脸决然的神色,似是做了什么决定。 “也好,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我也怕你一个人在客栈乱想。” 沈袭玉让母亲进入空间等候,她和庄东秋二人一起上了宫里来的马车,只是进了宫后,那老太监又让她上轿子,并未直接去见皇上,而是去了皇贵妃的宫里。 原来曲文两次出事,都有这个神秘的“玉儿”出现,曲贵妃就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让自己的儿子念念不忘。 所以她才跟皇上请旨,说想召这个“玉儿”进宫看看,如果真的是个不错的姑娘的话,既然郑王喜欢,又管得住她,那就纳了她,也算是她昔年照顾郑王的一份回报了。 沈袭玉被两个宫女带到了曲贵妃住的永春宫,她终于见到了传说中天启朝最受皇帝宠爱的皇贵妃了,曲文的生母了。 她盈盈一福,礼数周全的给曲贵妃行礼,“民女沈袭玉参见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曲贵妃打量着下方的沈袭玉,穿着倒是十分素雅清丽,行事也算落落大方。 只是不知道相貌如何,她端详了一会,并没有让沈袭玉起身,只是用一种上位者的威严高傲的说道,“把头抬起来,让本宫瞧瞧,倒底是如何的国色天香,居然把我的皇儿迷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皇贵妃言重了。民女蒲柳之姿,怎敢与皇贵妃日月争辉。” 这句马屁拍的曲贵妃十分舒服,待沈袭玉抬起头看见她整张脸时,她原本还端端庄高傲的神色突然一变,眼里突现惊讶,竟似受到了惊吓一般。 皇贵妃没料到手握的太紧,一根水葱似的指甲竟是生生被掐断了。 “娘娘,您没事吧?”沈袭玉看皇贵妃怎么一副看见鬼一样的表情,呆呆愣愣的,半天都不出声,便轻声提醒了一句。 曲贵妃半天才恍过神来,轻轻端起茶杯喝茶,来回避刚才的尴尬,待放下茶杯时,她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了,嘴角带了一丝冷意,“不知道沈姑娘的父亲姓甚名谁?” 沈袭玉虽然有些糊涂这皇贵妃怎么好端端的问她父亲是谁,但想到庄东秋和母亲已经有了三媒六聘,只待成亲了,便温声回道,“民女父亲姓庄名东秋,乃是青菊镇镇长兼护花官使。” “噢,既然父亲姓庄,为何姑娘姓沈呢?” “因家中只有民女一人,为了不使沈家从此无后,民女便从母姓。”真正的原因沈袭玉是不会解释的,便想到这个办法。她没想到,就是因为她这偶尔的一解释,才让曲贵妃放下了戒心,她自己也逃过了一难。 ------------ 363、难忘旧爱 曲贵妃见时间也差不多 了,这才装突然想起来一般,用帕子抿了抿嘴角,换了一个更加慵懒上位的姿式,“哎哟,看本宫只记得和沈姑娘说着家常的话儿,竟忘了沈姑娘还跪着呢,你们也不提醒本宫,回头看本宫如何处罚你们。” 曲贵妃说的轻描淡写的,身旁的宫人们忙道,“沈姑娘和殿下年纪相仿,她跪您就像给长辈尽孝一样,就算多跪一会儿,相信沈姑娘也不会有怨言的。” 沈袭玉哪里不晓得,她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和这宫婢两个人唱双簧呢,不过看在曲文的面子上,就不和她一般计较了。 “这位姑姑说的对,民女能有资格和机会给皇贵妃娘娘磕头,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会有怨言呢?”沈袭玉自然是借坡下驴。 曲贵妃又问了些以前沈袭玉和曲文的旧事,沈袭玉也小心的捡着表面上的话回了,转眼便到了用午膳的时候,曲贵妃要留饭,沈袭玉小心的辞了,只说家中父母不知道她为何进宫,还挂着心呢,只求早回去,免得父母担忧。 曲贵妃这才作罢,让人领她出宫。岂料那个宫人带着她在皇宫里七转八转的,竟是转到一座漂亮的花园里头,那花园里头竟是种满了各色菊花,亭台水谢,非常漂亮。而且看着,看着,沈袭玉怎么觉得眼前的场景如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此刻蜂蝶翩翩,仙鹤齐飞,引得沈袭玉看的目不转睛。 那宫人突然说腹痛,让沈袭玉站在这里不要离开,她去去就来。结果自然不用说,沈袭玉等到天黑,也没看见她再来了。 永春宫中,那宫人已经在回禀曲贵妃了,“奴婢将她带到那座园子里就回来了,没有旁人瞧见。” 曲贵妃姣好雍容的脸庞上浮出一抹冷笑。“沈袭玉,如果你当了冤死鬼,也不要怪本宫心狠手辣。一则,你不过一介贱商,也敢与我皇儿称兄道妹,还敢盅惑他;二则。你长成什么样不好,偏要长成那副贱人的模样。” “贵妃娘娘。你就放心吧,皇上最近因为三皇子的事,心情极差,经常去青蔓苑独坐,如果让他发现有外人擅入了,一定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直到黄昏日落。太阳的余晖照在那几块花田上时,沈袭玉才拍拍脑袋,她怎么这么糊涂。这花园可不就是扩大版的青蔓院吗? 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皇宫里会有一座和青蔓院布置一样的园子呢? “你们几个,去那边查查,皇上一会就要来了,如果让贼人冲撞了圣驾,你们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突然有人声传了过来,沈袭玉连忙转进花丛里,朝着对面望去,只见有几个太监宫女匆匆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在一个老太监的身旁还站了刚才给她引路的那个宫女。 她正陪着讨好的笑容和老太监说话,“李公公,奴婢当时去针织局替皇贵妃娘取东西,真的看见了,有一个人闯进了这里,看身形好像是个小宫女,具体是哪个宫里的,奴婢也不知道,不过现在还在不在就不一定了。” “你们给杂家仔细的搜,务必在掌灯之前,要把人给咱家搜出来,万一让歹人藏在园子里,惊到了圣驾,你们脑袋都得搬家。” “是,李公公!”众人齐呼一声,纷纷散开来四处搜查起来。 那宫女嘴角撇了撇,一脸得意的笑容,摆着袖子离开了。 沈袭玉眼见他们就要搜到这边来了,连忙进了空间,沈自秋迎了上来,“玉儿,你没事吧?” “娘,我没事,只是我不明白,我和皇贵妃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她为何要害我?” 沈自秋听到“皇贵妃”三个字,脸上顿时闪过一阵惊慌,但是随即她低下头去掩去了神情,方才抬起头,轻轻握住沈袭玉手说道,“女儿,娘早和你说过,这些人不能惹,你不听娘的,偏要惹他们,你看祸事来了吧?” “娘,我何曾惹过他们,是他们要来惹我好不好?要不是看在曲大哥的面子上,我会让她在我面前嚣张吗?”沈袭玉想到今天那个皇贵妃的嘴脸,就觉得反胃。 “玉儿,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她可是皇上的女人,万一你做错了什么事,可是抄家的重罪,和你有关系的人,到时候都要受牵连的。” 沈袭玉看自家娘亲那么害怕的模样,忙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我还没糊涂到那份上。” 沈袭玉回玉灵阁,蝶影端上食物来,她匆匆吃过后,突然又想起什么来,“娘,就是刚才我进来的地方,布置的式样和我们家的青蔓院好像啊。你说皇宫里怎么会另一座青蔓院呢?” 沈自秋的脸色阒然变色,她紧紧捂住胸口,像不敢置信一般盯着沈袭玉,“玉儿,你说的是真的,带娘去看看,去看看好吗?” 沈袭玉正观察外面的情况,发现李公公等人没有搜索到人,正在撤出去,不过已经派了人把门口看守住了。她这才牵着娘亲的手出了空间。 沈自秋看着眼前这一山一石,一景一花,一亭一楼,眼圈悄然泛红,珍珠般的贝齿紧紧咬住朱红色的樱唇,双手用力揪住胸口,脸上逐渐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娘,娘,你怎么了?”沈袭玉吓坏了,从来没见过娘亲这样的表情。 沈自秋扶着沈袭玉,顺着花园的小路慢慢往前走去,每走到一处景点,哪怕是一座山石,一座亭子,一处小涧,她都能看好久。 “娘,这些我们那里好像没有?” “不是没有,原本青蔓院也是有的,只是后来为娘被赶走了,沈家家道中落,便将它们都搬走卖了。当时青蔓院里的也和这里一般,是上等的太湖石。”说着说着沈自秋的眼前就模糊了,她仿佛看见了两个模糊的身影。 年轻男子丰神俊秀,正攀在太湖石上面,朝着他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来,秋儿,小心些。” 少女脸色微红,却不时偷看年轻的男子,心里溢满甜蜜,小心翼翼的沿着没有青苔的地方走过去,却在攀爬时,脚一错位,整个人就要往溪涧里滑下去。 年轻男子猛然向前一冲,将少女抱在怀里,接着两个人一起滚落溪涧,她毫发无损,他却是后背受了重伤,留了老大一条疤痕。 每每缠绵过后,她都会用手指轻抚那条疤痕,满脸心疼,“你这个傻瓜,为什么要这么傻?” 他轻握住她的指尖,送进他的嘴里,用温软的舌头轻舔,满眸深情的看着少女,“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与其那样,倒不如,和你一起,而且我是男人,终究底子好一点,你看我不是没事吗?” “霖,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今生能够遇到你,是我最幸福的事。” “秋儿,能娶到你才是我最幸福的事,你放心,等我回去禀明了父母,就来娶你,你等着,等着我的八抬大轿娶你做我的新娘子,好不好?” “霖,你说你父母会接受我吗?我还没与你成亲,就与你……就给了你,他们会不会看不起我?” “傻瓜,管别人怎么说,要娶你是的我,又不是他们,如果他们不肯,大不了我净身出户好了,到时候我也成了一个平头百姓,秋儿可会嫌弃我身无分文?” “怎么可能,我们有手有脚,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少女握着拳头,满脸都是自信的神彩,引得年轻男子越发心动,轻轻的将自己的唇覆盖了上去,没多一会儿,花圃里便传出来让人心跳的喘气声。 年轻男子带着对少女的承诺走了,可是两个月过去了,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信,同时少女也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很害怕,很惶恐,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将这件事告诉了最疼爱自己的父亲,父亲也是当初唯一个不反对她和那年轻男子在一起的人。 父亲的意思是把孩子拿掉,但是一碗红花放在眼前,她不舍得了,这是她和他的孩子呵,这是他们的骨血,她不能那样残忍,她最终决定将这个孩子留下来。 只是纸包不住火,尽管她极力隐瞒,还是在肚子六月时,被沈家的人发现了,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沈老夫人将她关在柴房里,每日想尽各种办法折磨她,还让她在寒冬腊月里干粗活,就是想让孩子自然流产。 她吃尽了苦头才将孩子生了下来。孩子生完后,沈老夫人就想把孩子丢掉,还想把她卖给一个富商丑老头当妾室,她是拼了命才逃回来的。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他还是杳无音信,她彻底绝望了。 外面的绯短流长,加上沈老夫人刻意的折磨,月子里就让她下冷水洗衣服,下地干活,落下无数病根,她本人更是被折磨的奄奄一息,要不是念着孩子嗷嗷待哺无人照顾,她早就拿根绳子上吊了。 ps: 祝大家生蛋快乐哟,不知道有没有亲家里下雪的,好想念堆雪人的日子呀 ------------ 364、偶遇帝君 “娘,娘,你怎么了?别吓玉儿!”沈袭玉用力摇晃着沈自秋,发现她对着那堆太湖石发呆,整个人就像被定了身一样,与此同时,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落。 沈自秋被女儿摇晃着回了神,方才抽出帕子擦拭眼角的泪水,低首摇头,“娘没事,娘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正在沈袭玉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曲文的喊声,“小玉,小玉你在哪里?” “娘,你先进空间,我是被人接进宫的,如果不光明正大的出宫,恐怕引起猜疑。” “好,那你万事小心!”沈自秋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 沈袭玉安置好娘亲,这才出了空间,假装正在赏太湖石,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响起,才回过头,朝着曲文盈盈一福,“民女见过郑王殿下。” 曲文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无需多礼。今天的事是我母妃不对,我替她向你道歉,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皇儿,她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玉儿?”一道颇为威严的中年男性声音传了过来。 曲文立即拉着沈袭玉,迎下石阶,跪下来给皇上请安。 “儿臣见过父皇!” “民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平身!”天启帝声音淡淡的,没有起伏,连看都没有看沈袭玉一眼,只是牵着曲文的手,走到亭子里,端坐了下来。 “谢皇上!”沈袭玉知道天子之威可不比一般,她不敢大意,起身后,仍小心谨慎。小脸低垂,并不敢擅自抬头打量传说中的天启帝长何模样,更不敢四处张望皇上的排场有多大。 天启帝淡淡的瞟了一眼站在石阶下方的女孩,身形瘦削,着衣清丽,只是他的目光突然紧缩。女孩那头张扬如火焰般的颜色让他的眸光一沉。 “抬起头来!” 沈袭玉这才慢慢的把头抬了起来,目光在光影轻掠间扫过天启帝的脸庞,然后快速落到他四分之三的位置 ,这样看人,既不会让人感觉直视逼人,又不会让人感觉对方不尊重他。 天启帝在来的时候。先被皇贵妃曲氏上了眼药,说那商女不知体统。仗着曾救过文儿,竟然敢狮子大开口,而贪图荣华富贵,他在来青蔓苑的路上又遇到曲文,曲文则与皇贵妃曲氏态度截然相反。 他心里是存了一丝不喜的,到想看看。是何方神圣,惹得他的妻子和儿子都不睦了。 他原本带着挑剔和嘲讽的淡淡目光在接触到沈袭玉那张清丽到绝致风景的小脸时,猛然间就变了色。他突然站了起来,大踏步走到沈袭玉面前,沈袭玉条件反射的感觉到危机,朝后连退几步,但是他更快,咻然出手,一下子捏住了她的下颌。 她的下颌被捏的很疼,但是她不能反抗,只能被迫与天启帝的深如墨星的眼眸对上了。 她这才真正看清楚这张脸,和曲文果然有几分相似,不过曲文是少年的俊郎,而他多了一份上人到中年的沉稳,还有皇者的气势。 “说,你和沈自秋是什么关系?”天启帝声音暗哑,低沉泛着磁性,眼中带着急言厉色。 沈袭玉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还有疑惑,这些都没能逃过天启帝的眼睛,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怀念和不忍,仿佛想到什么,手松了下来,声音也低得更沉,带着一种盅惑,“告诉朕,你和沈自秋是什么关系?” 沈袭玉这才有空摸摸自己的下颌,真的好疼,奇怪 看着天启帝,“她是我娘亲,怎么了?皇上你认识我娘?” 天启帝转过身去,不再看沈袭玉,双手背负在后面,他的目光也落到那个太湖石的溪涧上面,半晌沉默才吐出两个字,“认识。” 沈袭玉的心情突然雀跃起来,“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时候认识我娘的?” “正是年少芳华时。” “那,那你一定也认识我爹吧。你能告诉我他的事吗?”沈袭玉急切起来,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只是怎么从未听说过娘和皇帝是认识的啊?突然沈袭玉的脑海里跳出狗血的一幕来,难道说娘亲少年时的相好是皇上?呃,这太荒谬了,绝对不可能。 她突然想到赵启浩的事,娘亲为什么不同意他们交往,赵启浩都说要净身出户了,娘也不同意,如果她真的是皇上和娘亲的女儿,那和赵启浩不就是堂兄妹吗? 天哪,不要,不要,绝对不要!她猛然晃自己的脑袋,那样狗血的事才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呢。虽然她口头上答应了娘亲,和赵启浩断绝往来,那只是缓兵之计,她相信,只要她们用心,用真诚,一定能感动娘亲的。 “小玉,你在想什么啊,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我父皇问你话呢?”曲文看沈袭玉在发呆在走神,忙跑过来提醒。 沈袭玉这才慌了下,忙跪下请罪,天启帝却是快步上前,将她扶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曲文忙替她回答道,“父皇,她叫沈袭玉。她们家的事,我知道一些,沈伯母好像昔年未婚先孕,生下了她,就一直没有再嫁。玉儿也曾和我说过,说要找到她的亲爹,不过沈伯母一直不肯透露当年的事,我们也无从下手。如果父皇认识她的亲爹,那就请父皇帮帮忙吧,也让苦了这么多年的沈伯母可以和丈夫团聚。” 天启帝眼露苦楚,脸上也满是关怀,“你母亲,这些年可还好?” 沈袭玉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情况,也不敢乱说,曲文却是快人快语道,“好什么好,那沈家人简直欺人太甚――”说罢,他便吧啦吧啦把他知道的事都说了一遍。 天启帝越听越怒,最后竟然一下子将茶杯丢到地上,“放肆!放肆!他们居然敢如此仗势欺人,朕当年明明让他们好好照顾你母亲,为何会变成这样?” “不知道皇上当年是让谁去办这件事的,我和母亲被众人唾弃,拘禁在一座寸草不生的荒山上整整十年,别说有人帮忙,连吃顿正常的饭菜都难,经常都是以野果和树皮充饥的。” 天启帝想起昔年他交待的那个人,是现在皇贵妃曲氏的族中表兄,曾任临安县尹,只是那位福薄,在办完那件事后,回京述职途中,竟遇山贼,一命呜呼。第三年的时候,他终于坐稳皇位,便暗中派人想去将沈自秋接回京中,但是却收到沈家回复,说沈自秋死于难产。他还偷偷去沈自秋坟前祭奠了。 他万万没想到,其中竟还另有曲折。只是最初办差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听曲文刚才说沈家老夫人等一干知情人等也因为孙健谋逆案发配边疆了。 看来当年的事想查也不一定能查清楚了,陷害沈自秋的人都没得到好下场,而在这场阴谋里真正的主谋,他却不能妄动。 现在朝中势力又发生了偏斜,暗流汹涌,他还需要皇贵妃曲氏娘家人的协助。 看来唯今之计,只有好好补偿这对母女了。 考虑再三,天启帝决定了一件事,他的嘴角稍弯,勾出一抹淡笑,“听说玉儿很会用花卉来制作美食,不知道今天可否愿意为朕亲自下厨一回?” 咦,这皇帝老儿的心思真难猜,刚才还在说她娘亲的事,怎么一转眼又说到吃上了? 沈袭玉想要通过皇帝老儿这里打探她爹的消息,只能暂时搁置到一旁了,皇帝的命令谁不敢听啊。 “这青蔓院中皆是各色菊花,不知道玉儿,可以做出哪些美食来呢?” “如果皇上不怕民女把你这园子里的菊花给摘光光的话,那民女就为皇上准备一桌菊花宴。” “好好好,那朕就等着你的菊花宴了,文儿,你带她去御膳房。” 曲文领命而去。天启帝看着满园的菊意,不由长长叹出一口气来,“秋儿,你可怪朕来迟了?” 沈袭玉先将各色菊花都收集好,用灵泉水清洗过后,便开始分配烹煮了起来,她现在做这些已经是信手拈来,极其顺手。 最初在吉祥酒楼开始的招牌菜谱再次搬了出来,荷塘月色啦,五谷丰登啦,群英荟萃啦,等等,清蒸,红烧,凉拌,爆炒,煮汤,样样俱全,没过多大一会儿功夫,就给天启帝摆出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菊花宴。 正餐之前,先用菊花水果茶开开胃,当天启帝看见那朵漂亮的紫菊像刚从枝头摘下的一般,漂浮在琉璃杯盏中,就不由感觉眼前顿时一亮了,再凑近了闻闻,一股淡淡的清香被嗅入鼻间,浑身舒畅之极。 旁边的试毒太监,正要上前先试,沈袭玉已经眼明手快的从琉璃盏中倒出一点来,亲自尝了给天启帝看。 天启帝满意的看着她,淡淡挥手让试毒太监退下,身边的总领太监李公公着急的说道,“皇上,这样不行啊,这些花卉向来只有观赏的,从未听说过可以食用,再说这位小厨娘也是新来的,皇上,你应以保重龙体为要啊!” ------------ 365、亲生父亲 天启帝不听李公公的话,只是微笑的看向沈袭玉,“玉儿,你可会害朕?” 沈袭玉不知道皇上为什么突然对自己亲切起来,不过唯今之计,还是先渡过眼前一关再说,她立即道,“民女愿为皇上试菜。” “李明全,你看她一个小小女子都不怕,朕乃堂堂天子,有何所惧,再说朕相信,她不会害朕!” 他听了曲文的话之后,便已经非常确定沈袭玉是自己和沈自秋的女儿了,就算还没有相认,但是血浓于水,这是千古不变的至理。 天启帝让曲文也陪坐下来,曲文像献宝似的,一会把“财源滚滚”的鸭子屁股拨拉下来给皇上看,果然从里面滚出一个又一个金色的芋艿球,看起来就像在鸭子在下金蛋,顿时逗的天启帝哈哈大笑起来。 李明全从未看皇上吃东西能吃的这样高兴的,也不由多看了几眼那个少女,只见并没有因为皇上高兴而得意洋洋,脸上仍是淡淡的微笑,不由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沈袭玉用公筷挨个将菜都试吃了一遍之后,才放下公筷,和皇上禀报了一声,说去准备饭后甜点了。 “父皇,你再看这道,荷塘月色,儿臣就特别喜欢这船娘,做的好生像呢?” 天启帝满意的点头试吃了一个,果然油而不腻,入口即化。 “还有这个五谷丰登,父皇你说是不是好兆头?” 天启帝看着那用排骨和菊花做成的稻穗越发喜欢了,满口皆是赞誉,心里也是非常高兴的,他和秋儿的女儿就是优秀。就是聪明。 他的视线突然扫到一个用玉碗盛放的粥,只见那粥的表面却像是一朵盛放的菊花,而且每瓣的颜色还各不相同,分别有白色、金黄色、浅紫色、和墨绿色,他十分好奇,让李公公把菜换到眼前来。细细研究,只是看了半天,都看不出是怎么做出来的,便用筷子去里面挟了一筷子,这才发现,并非只是普通的粥。那些颜色也并非只是铺盖在粥上面的。 “玉儿,你快来跟朕说说。这粥是如何制成的?”正好沈袭玉端着“幸福美满”七色琉璃水果球进来,却被皇帝抓了包当解说员。 “回禀皇上,这粥名为四色菊花山药粥,主要成份乃是山药、米饭和四色菊瓣。做法极其简单,就是先将四色菊瓣的花汁取出,和在山药粥中。菊花和山药都有清热解毒的功效。皇上如果看多了奏折,眼睛一定很疲惫,可以食用此粥。不但可以缓解眼睛疲劳,还能甘凉润躁呢。您也可让御膳房记住此法,以后效法缓解您的疲劳。” 天启帝一听,立即拿了小勺,去挖了一勺放进嘴里,顿时一股极清新的味道就沁入了味蕾间,让他感觉通体舒畅。 “好,甚好!” 原本菊花就有清新明目的作用,加上这些花瓣都是经过灵泉水的浸泡,作用更强,所以皇帝才会感觉这样明显。 本来近日因为三皇子的事,劳心又劳力。听说三皇子被幽禁期间,还不老实,居然敢做诗讥讽朝庭,参他的奏折能堆的几人高,他都留中不发,但是大臣们像商量好了一样,非要他狠狠惩治三皇子。 再怎么说,三皇子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朝堂上就已经够头疼的了,一下了朝,那些妃嫔们还闹个不休,因为三皇子失了势,其它有皇子的妃嫔们便再度燃起了希望。 有些妃嫔就故意使些小手段引得他去她们的宫中,然后百般承欢,欢爱过后,必要提点条件,为自己的儿子谋点福利。 他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顿时跌落谷底,再美丽的容颜看在眼里也觉得十分可憎。 就在这种时候,居然让他遇到了沈袭玉,他简直是太高兴了,自十三年前,从青菊镇回来之后,他就没有一天不想念沈自秋的,但是开始时皇位竞争的相当厉害,他想抛下皇权去当个平民与沈自秋厮守简直是痴人说梦。 形势逼人,他只得忍了下来。登上这个皇位,他才知道皇帝有多难做,要平衡各方面权势,做什么事根本都由不得自己,做什么决定,都要和大臣们左一商量右一议论。 他偶然发现某位妃嫔的走路姿态很像沈自秋,不过多宠幸了几晚,便引起了太后的不悦,竟直接将她给赐死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请来画师,将记忆中的沈自秋画了下来,每每疲惫困惑伤痛难耐时,都会去看那幅画像,和她说心里话。 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不管是清丽的还是妩媚的,都是冲着他的皇位来的,每一个人都想从他这里得到权势的承诺,没有一个人真正的为他考虑过,没有一个人会管他过的开不开心,活的累不累? 天启三年,他的皇位才初步稳定下来,一想要垂帘听政的太后也退下去了,他终于不用在监国的眼睛下做事了。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私底下却是急不可奈的派人去想把沈自秋秘密接到京城,谁料接人的密使竟回复说,沈自秋两年前就死于难产了。 他无比怀念当初和沈自秋在沈家庄过的那段平静而快乐的生活,沈自秋从来不问他的来历,对他全部的信任,他们一起聊天说地,谈诗论词。 他每每寂寞的夜晚,独自面对那幅画时,就会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的心,如果当初能够再坚决一些,果断放弃皇位的诱惑,是不是今天或许就可以和沈自秋逍遥的过活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兄弟背叛,臣子算计,妻妾勾心斗角,儿子谋逆,每一个人都对他不安好心。 这一顿饭天启帝吃的非常痛快,尤其是看着沈袭玉那张肖似沈自秋的脸庞,仿佛让他看见了年轻时的沈自秋。 “玉儿,过来!”天启帝吃罢了饭。又喝了沈袭玉亲手泡的菊花茶,这才朝着沈袭玉温和的招了招手。 沈袭玉有些迟疑,因为天启帝对她的态度有些让她感觉不妙,她暗祈祷,可千不要朝着狗血的方向发展呀。 “今天你做的这菊花宴朕吃的十分痛快,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沈袭玉这才暗中松了口气,暗笑自己乱想,便连忙表起了姿态道,“民女能为皇上做食物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怎敢居功?如果皇上一定要赏的话,就赏御膳房那些帮忙的厨师宫女太监们吧。玉儿只是张了张嘴,处理了下菊花。其它的流程都是他们在帮忙,最辛苦的就是他们了。” “孩子,你过来,靠近些!”天启帝很满意沈袭玉不为赏赐心动,态度更加和蔼了,他虽然有五个皇子。但是却一个公主都没有,这乍一见沈袭玉,又是他和最爱女人的女儿。心里别提有多喜欢了。 沈袭玉不知道皇帝想干嘛,只能求助的看了一眼曲文,曲文朝着她点点头,她这才面带着微笑的小心往前挪了几步,用一种景仰和孺慕的上神看向皇上。 那种眼神一瞬间让天启帝的心就像被春风拂过的冰面,融化了,竟是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沈袭玉的双手,仿若只是无意般,摊开了沈袭玉的手掌看了看,突然嘴角就翘了起来。 沈袭玉的脸庞肖似沈袭玉,但是如果细瞧,就会发现,她的下颌和额头都有点像天启帝,尤其是手掌中的纹理,简直和他一模一样。 他的左手是个“川”字,右手是个“从”字,沈袭玉的手掌也是如此,看来这真的是他的女儿,他和沈自秋的女儿,他简直是太高兴了! “玉儿,朕很喜欢你,你又和文儿交好,既然你不要赏赐,那朕认你做义女,封你当公主,你可喜欢?” 沈袭玉看向天启帝的眼神里没有欢喜,只有惊讶和恐惧,她立即慌忙的跪了下来,“求皇上开恩,收回成命!” 现场突变,让曲文和大家都措手不及,李明全厉喝一声,“大胆,皇上认你当义女,那是你的福份,你居然敢抗旨。” 曲文先还没明白,突然想到什么,立即打了个激灵,也跪了下来,“父皇,你如果真的很喜欢玉儿,可以赏她绫罗绸缎金银珠宝铺子田地,万不可认她做义女啊?” 曲文也是刚才突然才想到沈袭玉和赵启浩的关系的,赵启浩为了沈袭玉连飞燕门都灭了,可见用情有多深,如果皇上认了沈袭玉当公主,那他们就没希望了! 沈袭玉也哀求的看向皇上,心里不住的祈祷着,上帝佛祖啊,你们一定要给力啊。 天启帝原本很好的心情,顿时沉了下来,脸上带了严厉,“怎么,玉儿瞧不起公主的身份?” “不是的,民女不敢,民女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妄想公主之尊,只求皇上明鉴,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沈袭玉可不想和赵启浩变成堂兄妹啊,就算是干堂兄妹也不要啊,如果她真成了皇上的义女,不管是伦理还是道德上,她和赵启浩都不可能在一起了,所以只有卖力的磕头了。 “朕乃天子,一言九鼎,岂可朝令夕改?”天子之威一旦发作出来,在场的人都吓的卟嗵一声跪了下来。 李公公更是直接就给沈袭玉使眼色,他从来没见过这样不上道的人,人家想当公主还当不到呢,居然有人要把公主的身份往外推,这不是脑子坏了吗? 沈袭玉仍在磕头,额头上都磕破皮了,渗出血来,天启帝一看这孩子怎么这样倔,想想沈自秋,就心软下来。 “也罢,你既不愿,朕就不勉强你了。”天启帝将沈袭玉拉了起来,吩咐人拿药来给她擦。 李明全和身后的宫女太监们都一起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刚才真险哪,这皇上要是真动怒了,大家再多脑袋也不够砍啊。 ------------ 366、皇室秘闻 天启帝一边吩咐人拿最好的伤药过来,一边暗自责怪自己太过急迫,同时又很高兴,沈袭玉不为名利富贵动心,果然是他和沈自秋的好女儿,就是与众不同,总之他现在看沈袭玉就是哪哪儿都好。 沈袭玉惶恐的承受了,哪里敢让皇上替自己擦药,但是皇上一严肃,她也只能乖乖的受了。 沈袭玉前世未享受过父母的宠爱,到了这里后,却发现只有娘没有爹,不过娘亲对她视如已出,她已经知足了。 至于父爱,她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她都从未享受过,自然不知道是什么样感觉?庄东秋虽然也对她好,但毕竟不同于父亲的感觉。 然而就在刚才,天启帝那心疼的眼神,一边替她上药,还一边轻轻的在她伤口上吹了吹,柔声像哄着小宝宝一样,“疼不疼,吹一吹就好了,朕小的时候受了伤,母后给朕上药时,也这样吹一吹,朕就感觉好多了。” 不知道为何,她的鼻子一酸,眼圈就红了,两行晶莹泪珠就滚了出来。 “怎么好端端的哭了,可是朕的手重了?”天启帝一看见那两行眼泪,就像淌在他的心口上,他心疼的不行,又紧张又心疼。 因为他只有皇子,没有成年的公主,所以他从未有过哄女儿的经历,后宫那么多妃嫔,虽也有几个妃子生了公主,但都长到一两岁时就殁了,他一直就想要个女儿,一直想要体会那种女儿是父亲小棉袄的感觉。 沈袭玉连忙摇头,低下头去抹眼泪,笑自己骨子里多大人了。居然还会哭鼻子,“不是的,只是除了娘亲外,从来没有人这样温柔对待过我,我一时感慨就――,对不起。把皇上的衣服弄脏了。” 天启帝将沈袭玉轻轻搂进怀里,大手慈爱的拍着她的后背,“傻瓜,只是一件衣服而已,哪里有人重要。” 沈袭玉被一个才见了一次面的中年男人抱在怀里,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是那么纯净的感觉,没有反抗。没有龌龊,没有肮脏的任何想法。 曲文有些担忧的看着天启帝的行为,他在害怕,父皇不会是看上了玉儿了吧? 他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跪了下去,“父皇。玉儿再不出宫,就要宵禁了。” 天启帝这才有些依依不舍的放开沈袭玉,替她仔细把头发理理顺。看见她脸上哭的像小花猫一样,便拿出自己的锦帕替她擦了擦脸,状似玩笑般伸出手指弯勾在沈袭玉的鼻子上刮了下,“看你的脸脏的跟小花猫似的,快让文儿带你去梳洗下。对了,你娘这次也来京城了吗?” 沈袭玉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刚才他对沈袭玉的模样,分明是把她当成了孩子在逗。 “你们住在哪里,改日朕去看看老朋友。对了,暂时不要告诉她关于朕的事,免得她多想。” “是,民女告退!”沈袭玉有些不舍,说真的,那样被宠爱的感觉真好,她真的有些不舍了,就算庄东秋对她再好,也代替不了父爱。她居然从天启帝身上感受到了父爱的感觉。 只是一出宫门,凉风一吹,沈袭玉突然清醒过来,她刚才是被盅惑了吗?之前天启帝还派人追杀她呢?天子的心,比古井还要深沉,她怎么能做出那样傻瓜的事情来啊?天哪!她用力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却正好碰到伤口,疼的她倒抽一口冷气。 曲文忙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干嘛拍自己的伤口?” “曲大哥,今天我在你父皇面前失仪了,他不会明天找我算帐吧?”沈袭玉有些忐忑的问道。 曲文笑了起来,“我长这么大,从来没看见过父皇那么小心那么温柔的对人,你是第一个,可能我们家的玉儿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放心吧,父皇那里有我呢。”曲文心里也存着事儿,但表面上却是安慰着她。 沈袭玉仔细瞧了瞧曲文的神色,这才稍稍安了些心。 曲文将沈袭玉送到了第一楼,便回去了,一回到房间,沈袭玉就进了空间,沈自秋有些神情蔫蔫的偎在床榻上,目光游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袭玉本来想说说天启帝的事,不过想到他的叮嘱,还是忍住了,或许让天启帝和娘见见,真能从中找到自己亲生父亲的蛛丝马迹呢。 沈袭玉吃过饭在莲池边找到了周子兴,陪他一起垂钓。 约摸一柱香功夫后,周子兴笑眯眯的开口,“小丫头又有什么事,直说吧,不用做这样的事,知道你耐不住性子钓鱼。” 沈袭玉靠了过去,撒娇般的挽住他的胳膊,“周伯最疼我了,我就是想知道皇上年轻时候的事儿,我记得你曾说过,皇上年轻时候曾经疯狂过一把?” 一听提到皇上,周伯原本满脸的笑容,顿时消失的干净,转过头去,又开始沉默的钓起鱼来,没过一小会儿,就钓了一条肥肥的鳜鱼。 “今晚有鲜美的鱼汤吃喽!”周伯将鱼放进鱼篓里,提起来,扛着渔杆就往厨房走去,顺手还从库房拿了两坛百花酿。 沈袭玉从桃园里收拾了一篮子新鲜的桃瓣,又拿了点面粉,故意在周子兴的旁边揉面粉,拧桃花汁子,周子兴瞄了她一眼,“你这小丫头不安好心。” “周伯,你最知道我啦,我最近又开创了一道桃花酥点心,味道可好了,你想不想吃呀?” “我周子兴岂是为一道点心就折腰的人,免谈!”周子兴一边用刀刮着鱼鳞一边说的理直气壮。 沈袭玉拉长了声调,“噢,如果是桃花酥再加几首桃花诗词呢?” 周子兴的眼珠子微转了转,“你才多大年纪,老夫才不信,你肚里能装多少墨水,少来混闹我。” 沈袭玉拿起一枝桃花,放在鼻边轻嗅了下,慢慢吟出了一句,“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周子兴手上的动作一慢,下一刻啊的一声,刀尖刮到手指了,沈袭玉忙要给他止血,他却是不肯,固执的要沈袭玉赶紧念出下一句,沈袭玉无奈了,就知道他这臭脾气。 “下一句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周子兴高兴的手舞足蹈,“好一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妙,果然是好句。” “手上都流血了,别动,我帮你处理下。”沈袭玉替他首先把伤口清理好了,再涂上药,包上纱布,得了!鱼也做不成了,看来她沈袭玉不但要送诗,还要顺便送一道晚餐了,要不然哪里能套得出周老头的话呀。 周子兴一边啃着桃花酥一边扒拉着胡须喝酒,顺便还打着酒嗝,沈袭玉诱惑他说道,“周伯,一首桃花诗,换皇上年轻时候一则轶事,如何?” 周子兴喝了杯百花酿,“成交,你先再写来一首,刚才那首不算。” 沈袭玉摇摇头,这个老滑头,写就写,谁怕谁,她立即站起来,走到书桌旁边,执起毛笔,沾满墨,撸起衣袖,露出小半截雪白皓腕,在宣纸上面以梅花小楷轻轻写下了又一首桃花诗。 当然她可从来没说这是她自创的,她还没有无耻到这个地步,不过周子兴每次问,她都含笑不语,只说是朋友之作,周子兴只道她是谦虚。 “二月春归风雨天,碧桃花下感流年。残红尚有三千树,不及初开一朵鲜。”沈袭玉念完之后,便歪着头打量周子兴的表情。 他跟着头喃喃自语了一遍之后道,“虽然比不上前一首,不过尚算不错。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沈袭玉立即跑到桌边坐下来,认真的看着周子兴,“你曾说皇上当年曾疯狂了一次,还要为了一个女人要放弃皇位,我就想知道那件事。” 周子兴缓缓抬起头,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依旧往杯中倒了一杯百花酿,慢慢陷入往事的记忆中。 “当时我还不是皇上的老师,只是辅佐当时还是皇子的皇上大臣成员之一,有一次先帝爷派皇上和我还有另外两位大臣一起,微服民间查访官员贪污赈灾款事件。岂料半路遇上大量埋伏的杀手,我是文官,手无缚鸡之力,皇上不但要杀敌,还要保护我,竟然被对方伤到了。后来为了摆脱追兵,我们分头逃跑,将对方的杀手引成三路,削弱他们的力量,结果皇上竟然因此失踪了,我们明查暗访了好几个月,都没有找到皇上的踪影,只能提心吊胆的回京复命。先帝爷因此震怒,把我们狠狠训了一通,命令大量人手从我们遇事的地方继续搜索。 半年后,皇上神奇的回宫了。他回宫的时候,正是朝庭皇权争夺最激烈的时候,先帝爷的意思是要把皇位传给皇上,但是皇贵妃却想谋害先帝爷擅改诏书,奉二皇子为皇上。原本皇上是有潜力的,但因为他失踪了半年,让二皇子削弱了不少势力,也有许多墙头草以为皇上大势已去,投靠二皇子的。皇上回来的时候,先帝爷已经卧榻许久,及及可危了,他临去前交待皇上一定要保住天启的江山,因为二皇子一向与烈日国勾结,如果让他当皇帝,天启国就危险了。 ------------ 367、拓展市场 “在这样关键的时候,皇上却要离宫,他说他在这失踪的半年里遇到一个相爱相守终身的女子,他愿意为她放弃江山放弃皇位,只求与她相守。 可是朝局动荡,哪里允许他可以这样肆意妄为?于是先帝爷便命人将皇上关了起来,同时动用最后一支力量,终于将皇上扶上了帝位,同时命令我与另外一位大臣担当帝师,并且辅佐皇上。皇上开始时怎么也不肯临朝,无奈之下,只得由太后垂帘听政。” 在周子兴缓缓的讲述中,沈袭玉仿佛也看见了那场血雨腥风的厮杀。 “那先帝爷就没有派人去查那女子的身份吗?”沈袭玉紧张起来。 周子兴喝光手中的酒,耍起了无赖,“一个故事已经说完,再来一首桃花诗,就给你接着说。” 沈袭玉皱了皱娇挺的琼鼻,樱桃小嘴撅着,满脸不甘心的模样,“你耍无赖!” 周子兴吃饱喝足,索性摇摇晃晃站起来,往自己的竹苑走去,“你爱写不写,老夫醉了,正要打算去休息一会呢,你就不要聒躁我了!” “好,算你狠!”沈袭玉跺跺脚,只得返回书桌旁,脑中极力搜索桃花诗,终于又默了一首元稹的桃花诗: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再一首陆游的“泛舟观桃花”,幸好她前世不但喜欢做花卉美食,还喜欢收集美诗美文美图放空间里欣赏,要不然哪里就付得了滑不溜丢的周老头。 沈袭玉拿着诗稿过去的时候,周老头正在百草园里给那些草药浇灵泉水,沈袭玉忙讨好的将诗稿递过去,他觑了一眼。点点头,“问吧,你想知道啥?” “先帝爷就没有派人去查过那个女子吗?” “不是跟你说了,皇上回去的时候,朝局动乱,先帝爷重病在床。当时忙着巩固江山都来不及,谁有那闲心去查啊。好了,我回答完了,你还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周子兴果然老奸巨滑,沈袭玉恨的直跺脚,这第一个问题说了跟没说似的。 沈袭玉眼珠子转了转。“那皇上登基之后,有没有打算去接那个女子回来过呢?” 周子兴摸着花白的胡须想了一会道。“似乎有那么一回事,不过去接人的使者回报说,那名女子死于血崩,皇上还因此颓废了好久,三天都没有临朝呢。我记得皇上的密室里有一个画轴,皇上曾为了纪念那名女子。专门请最好的画师来将她画了下来,皇上每每去密室,都要将那画轴拿出来瞧。不过具体那女子长什么模样,老夫就不知道了。” 周子兴看沈袭玉好像陷入一种什么情绪里面,便自顾自的走了,回屋睡觉去了,吃饱喝足睡大觉,乃人生一大乐事也。 岂料他才和周公搭上话,摆开棋盘,就被沈袭玉摇醒了,她手里又拿了张诗稿,神情紧张的看着他,“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能说说曲文的母亲皇贵妃的事吗?皇上如果真的那么爱那个女子,为何又很宠爱曲贵妃?” 周子兴讥讽的笑了笑,“玉儿,你还是太幼稚了,想法真天真,你以为皇上那么好当,天下那么好管,需要各方朝臣的力量,曲贵妃的娘家在朝中的势力很大的,在皇上还是皇子时,曲贵妃就是他的侧妃了,当时要不是曲贵妃娘家人的鼎力支持,加上四王爷手中握有兵权,这天下还不一定是他当家作主呢?帝王之爱当不得真。所谓万千宠爱集于一身,不过是做给朝臣们看的罢了,也是摆明了皇上的态度,懂不懂?” 沈袭玉摇头叹气,她突然想到捕捉赵启浩时,系统曾提示说赵启浩是帝王级灵仆,难道说他会谋朝篡位自己登上皇位吗?如果真的那样的话,他的爱是不是也不能轻信? “现在没问题了吧,告诉你,我要去跟周公下棋,有问题赶紧问!别等我下到一半,又来喊醒我,那老夫可不饶你!” 沈袭玉摇摇头,走出竹苑,逛到百花园的秋千上坐好,看着一处开的正好的杏花发呆。 就在沈袭玉打算和娘亲一起回青菊镇的时候,钱子轩居然来了,而且还把佩儿、阿牛和白嬷嬷也带来了。齐茵和朱大旺则是留下来看家。 钱子轩的意思是说,花卉美食,青菊镇及周边,加上唐云的好再来酒楼,基本上已经处于饱和状态了,正好趁着沈袭玉等人在京城,他想先过来查看下市场,能不能开拓一片新天地出来。 想当初,把花卉酒楼分店开满整个天启朝,比京城的太白居还要出名,可是钱子轩和沈袭玉的美好愿意呢。 “我当时一走就是半年,蒋村那里可一切安好?”沈袭玉想起点什么,连忙问道。 钱子轩温和一笑,“你且放心,你临走时给我留下的生态养殖基地计划,我已经让燕大成他们开展起来了,估计再过几月便会有成果出来。” “那我便放心了,大哥打算如何拓展新市场?” 钱子轩想了想便看向与他同来的沈若兰,“若兰姑娘有什么好的见解?” 沈若兰看着钱子轩,盈盈浅笑,深情无比,“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行购买下庄子,将各类上品蔬菜和花卉先行种下,然后再去收购中小型酒待,先以极品蔬菜和新式菜肴打开市场缺口,通过走精品路线取得品牌效益,待这段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庄子里的花卉也差不多了,便可以顺势再推出花卉美食。” “玉儿觉得如何?” “若兰妹妹说的很好,只是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购买成品花卉呢,这样节省时间,与此同时,我们也可进行花卉种植,中间也有了过渡段。将收购到的成品花卉进行处理之后,再用极品蔬菜打头阵,同时以赠品的方式推出花卉美食来打开市场,待众人皆有口碑时,便可正式推出。” 沈若兰忙笑道,“姐姐不亏是商场上的女强人,见解就是独到,想法也比妹妹清晰的多,妹妹真是佩服的紧。” “好,既然我们都是这样想的,那我们就兵分三路,各自行事。我负责去收购花卉基地和庄子,布置人手,玉儿你去联系酒楼,看看哪家愿意转让或是出租;若兰你协助玉儿,一旦酒楼铺子事情搞定,立即通知唐云将培训好的服务员和装潢师傅送到京城来。” “是,保证完成任务!”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沈袭玉数数手指头,已经快要到过年了,估计今年是没办法回青菊镇了,索性让钱子轩代购一座宅子,命白嬷嬷和朱大旺先过去打理,今年新年就在京城过算了。 钱子轩先行离去了,沈若兰和沈袭玉则是陪着沈自秋说了会话,听白嬷嬷汇报青菊镇的情况。 沈袭玉准备妥了,换上了修长的男装,顿时变成了翩翩美少年。 刚一出客栈门,却看见赵启浩骑了血色在不远的地方朝着她招手,她朝着客栈里打量了下,发现娘亲并未下楼,连忙飞奔了过去,赵启浩一把将她抱上马,驱赶着血色,朝着京城郊外急奔而去。 血色终于停在了一座宅子前面,赵启浩带着她绕过影壁,便看见了小巧玲珑的亭台楼阁,虽然不算大,但是布置的很精巧,而且院内种了许多花卉,居然还有不同季节的花株,不知道是从哪里移来的。 赵启浩指着一个天蓝色的大缸,里面种着满缸的睡莲,此刻居然青绿色的圆叶上冒出一点淡淡粉色的骨朵儿。 “这些睡莲都是从我王府的院里移来的,我又命人从我那园子里引了一股暖泉通到这边,所以别看天冷,它却仍能开花。” 沈袭玉又细细打量了其它的,有如云如雾的合欢花,有白美人般的蔷薇花,也有凌霜独自开的墨菊,后院竟还有几十株的绿色腊梅。 不但是外面的环境极其优雅,而且房屋里面也布置的十分体贴人心,从柴房到厨房再到客间议事厅,样样俱全,且面面俱到。 每个屋子的门口,都有厚厚的暖绒毡帘,屋子里面则是烧了暖暖的地龙,地面上铺着波斯进供的驼绒地毯,家俱都是上等的紫檀木,簇新簇新的,而且丝毫不见灰尘,显见是经常有人打扫。 “这房子是你的?”沈袭玉环视了一圈,布置的有些太过华丽了,和青蔓院的朴素简直是两个极端,不知道娘会不会喜欢。 赵启浩紧紧拥住她,轻吻了下她的耳垂,“以前是我的别苑,后来我从南梦国回来之后,便开始命人将这里重新收拾了,打算以后给你来京时住。我听钱子轩说你打算买一座宅子,在京城里过年用。原本我打算请你和你母亲去我们王府过年,后来想着伯母本就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肯定不肯去,便把主意打到这宅子上了,你也别再另买了,重新买再重新布置,估计还没弄好,年都过完了。” ------------ 368、温情缱绻 “只是――”沈袭玉有些犹豫,想着沈自秋那坚决的态度,他们俩未必能走到一起,她不想欠他良多。 赵启浩立即俯下身去,将她后面的话都吞进了腹中,霸道的吻让她喘不过气来,小脸儿微微泛着羞红,她眸光流转,娇俏的瞪了他一眼,他得意的说道,“你搬是不搬?” 沈袭玉有些恼了,跺着脚道,“你也太霸道了,总得允我说下自己的想法吧,我是想说――唔、唔!” 赵启浩再次托住她的下颌,用柔密深情的吻封住了她的话语,直到她娇喘吁吁,浑身软成一瘫水,躺在她的怀里,脸红的要滴出血来时,他才勉强放过了她,却仍是将她圈在怀里,狡猾如狐般笑道,“还有什么想说的?” 沈袭玉果断用手掌挡住嘴唇,那里已经被某人吮的微肿了,乌黑明亮的大眼一闪一闪的,拼命摇了摇头,闷闷的声音发出来,“不敢有了,我搬就是了,不过这宅子我买了,多少钱,你开个价。” 赵启浩的脸立即黑的能滴出墨汁来,这个小妮子,是诚心挑战他的极限吗?他还从来没听过,哪个男人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准备宅子,还要那个女人付钱的,看来果然教训的还不够。 他双手齐动,朝着沈袭玉的腰眼上袭去,顿时惹得沈袭玉笑翻在软榻之上,不停的滚动着,笑声如银铃一般,清楚的映照进他的心里,“哎呀,不要再挠了,我错了,我错了。再不敢了。” 赵启浩挠完痒之后,就一个恶虎扑食,将沈袭玉压在身上,深情的看了她许久,只见她眼波如水,盈盈动人。嘴唇因为刚才亲吻的有些急迫,变得有些充血的透亮,反而闪耀着诱人的光泽,如同熟透的水蜜桃。 他的喉节上下滚动了下,轻轻的吻了下去。 沈袭玉的眼睛却是睁着的,还好奇的眨了眨。他既无奈又生气,声音微暗哑沉。带着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宠溺,“乖,把眼睛闭上。” 沈袭玉在闭上眼的那一刻,却突然头一歪,直接让他的吻落在了她的颈脖子上面,她双手顶住他的胸膛。把他用力往外一推,赵启浩没留神,居然被她推翻在锦榻上面。 沈袭玉一咕噜爬起来。捂着嘴偷笑,幸亏她今天聪明换了男装,否则衣裙曳带的,跑起来太麻烦了。 “有本事来抓我呀!”沈袭玉一边往桌子旁边躲,还一边吐舌头扮鬼脸。 赵启浩故意扮出恶魔的凶狠模样来,“小丫头,你居然敢骗我,看我抓到你,怎么收拾你?” 沈袭玉从主卧跑进屏风后面的休息室,腾挪跌起,上蹿下跳的,每每赵启浩要沾到她的衣角时都被她逃掉了。 “啊!”突然赵启浩往前扑的人收势不住,整个的撞上了床角,他顿时满脸痛楚的蹲了下去,一只手紧紧用力的抓住床档,轻轻的呻吟了起来。 沈袭玉吓坏了,赶紧跑到他的身旁来,将他一把扶住,“浩,你有没有怎么样?摔到哪里了,痛不痛?” 赵启浩猛然一把将她抱住,两个人扑倒在床榻之上,粉红的纱帐因为两个人的拉扯之力,也垂了下来,如梦如雾。 “小坏蛋,我抓到你喽!” 沈袭玉这才发现自己关心则乱,居然上了他的当。 赵启浩为了好好的吻一吻她,居然伸出手点了她的穴道,让她无法动弹,沈袭玉立即装可怜,“亲爱的,你就解开我穴道嘛,我保证不跑了,你这样一个人玩有什么意思,对不对,你解开我穴道,我陪你一起玩嘛。” 赵启浩将信将疑,“真的不跑了?你要再敢跑,我就捉住你,把你衣服脱光。” 沈袭玉眼中立即出现惧色,连连摇头保证不跑,乖乖配合赵王你的索吻大计。 赵启浩这才得意洋洋的解开了她的穴道,但手上圈住她的力量却并未减少,沈袭玉试图从他胳肢窝底下钻出去,结果却被赵启浩提住衣领给揪了回来。 既然逃不掉,那就装可怜吧,她立即陪起满脸讨好的笑容,“王爷,亲爱的王爷,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小女子一般计较了嘛。” 赵启浩黑着脸,声音冷冷的,“你喊我什么?” “王爷呀?” “看来,你是嫌这样的教训不够!”赵启浩咬牙切齿的,故意做出要去撕扯沈袭玉衣服的动作,她果然哇哇大叫起来,举双手交白旗投降,“相公,相公,相公,我错了,我错了,我最最亲爱最最伟大的相公你就饶过我吧。” “这还不错,再叫一声听听,要温柔些。”赵启浩眸子里皆是爱意,循循善诱的说道。 沈袭玉用自己都会感觉鸡皮疙瘩要掉一地的发嗲的嗓音,娇柔造做的喊了一声,“相公~”呕,她好想吐! “噗嗤!你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迟早我得死你手上。你舌头被什么东西夹住了吗,不会好好说话?” “你看,我就这水平,真的叫不好,不过我会努力练习的,相信以后一定会叫的很动听的。”沈袭玉看见某人又要发飙的样子,赶紧承诺。 某人这才阴转晴,用手在她的额头弹了个爆栗,“狡猾的小东西,你这么可爱,我生生世世都不打算放开你了,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沈袭玉很不老实的配合着,“你也是我一个人的,如果你敢三心二意,朝三慕四,我一定先把你的女人全都变猪头,再把你阉了。” “你说什么,嗯 ?还想把我阉了?看我怎么教训你――” 霸道的深吻中。 “唔唔――你耍赖!” 吻逐渐加深,而且还带动着她的香舌一起起舞,沈袭玉偶得空闲喘口气,却发现那家伙的手勾开了她的肚兜带子。 “唔唔,不要啊!”某人一看她接吻都不专心,居然还敢操心其它事,他打死不承认是他的吻技退步的缘故,他便含/住那丁香小舌,轻轻一咬。 “唔唔,轻点儿,你属狗的,干嘛咬我?” 再接下来,当赵启浩的大手完全掌控了她胸前的娇挺时,沈袭玉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她感觉到自己某处似乎春潮涌动,她被吻的动了情了,她也感觉到自己小腹部位被什么硬硬的东西给抵住了,灼热而滚烫。 赵启浩的吻落在她雪白的颈项上面,又沿着爱的线索,慢慢下落,细细啃噬她的锁骨,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竟是将自己和沈袭玉的外袍都脱掉了,他现在只穿了一件亵衣,而沈袭玉上半身只着了半边水粉色的肚兜,露出半边娇挺和无边的春光。 他的吻那么炙热,那么焦灼,终于落在了她的娇挺上面,他似乎无师自通,用小舌轻轻的绕着那株粉色的樱桃打转,带给沈袭玉一种很奇特的麻痒酥快的感觉。 沈袭玉双手紧紧揪住腰带,那种极致的快乐感觉快要攻退她所有的防备,她用仅剩的理智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腰带。 赵启浩的双手摸索到她的腰带处时,触碰到了她的双手,他似乎也猛然惊醒过来,停止了动作,将头深深埋在她的胸前,重重的喘着粗气,半晌才哑着嗓音说道,“玉儿,帮帮我好不好,我好难受。” 沈袭玉咬紧嘴唇,心里天人交战,如果说她已经成年到了十五岁了,在婚前有同房行为,她其实并不是太看重,毕竟思想是来自现代人,但她现在才十三岁,还未成年呢? “对、对不起,我,我不可以!”沈袭玉怕他强来,双手更加用力揪着裤带了。 赵启浩注意到她的动作,不由苦笑一声,拿过锦被盖住她半边雪白的胸部,深邃的目光看着她说道,“我不是说现在要你,我是想让你帮我把火气泄掉。自从上次一别,它就一直涨着,难过的紧,我有时候练功,强行将它逼的消下去才好一点,可是今天一遇到你,又涨疼起来了。” 沈袭玉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她的脑海里突然联想到现代在大学里看的一些爱情动作片,天哪,他不会要自己帮他用嘴吧? 看着沈袭玉满脸慌张无措的模样,赵启浩心疼了,深吸了一口气道,“算了,我去练会功,把它消除掉。” 他刚一站起来,沈袭玉便拉住了他,满脸娇羞,低下头去,“我,我可以试试,但是我没做过,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赵启浩满脸狂喜,紧紧将她搂在怀里,“玉儿,你真是太好了,谢谢你。” “傻瓜,你愿意为了我承受涨疼,我当然也愿意为了你放下身段。”沈袭玉深情的看着他,探长身躯,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 赵启浩牵引着沈袭玉的小手,带到他腰下两三寸的地方,沈袭玉感觉自己的手里多了一根滚烫的圆柱形东西,她的脸色越发娇羞了,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在沈袭玉的帮助下,赵启浩终于将积攒了几个月的火给泄了出来,他看着沈袭玉有些娇羞有些疲惫的脸庞,不由大为心疼,连忙按住她,不让她起身,他亲自处理了床单,还端了热水来给她洗脸擦手,又帮她把衣服穿好,然后两个人便头挨着头,静静的面对面躺着,像永远都看不够似的。 ------------ 369、以死相逼 腊月二十七,沈自秋等人终于搬进了京郊的明园里,沈袭玉索性邀请了庄东秋一起过来住,反正明园的房间很多,省得他一个人住客栈冷冷清清的。 钱子轩原本提议要不要办几桌酒席,庆贺下乔迁之喜,却被沈自秋婉拒了,虽然这房子也是自家女儿置下的,但是毕竟不是真正的家,她的家在青菊镇,过完年,她肯定是要回去的。(这明园是赵启浩的,只有沈袭玉和钱子轩知道) 钱子轩在京城自然有自己的私宅,沈若兰原本是要住在明园的,但是钱子轩邀请她去自己的私宅过年,沈若兰开始还有些犹豫,从古代礼法上来说,两个人并未正式成亲,不能同处,但从她现代人的想法来说,和自己男朋友一起过年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沈袭玉也是现代人,自然了解她的想法,便极力促成,顺便也博了沈若兰的好感度嘛。 一晃便到了大年三十,沈袭玉根本不用去外面买食材,空间的田地里应有尽有,赵启浩也很体贴,着人送来了许多过年的糕点零食烟花炮竹之类的,倒省了沈袭玉许多事。 吃完年夜饭,赵启浩给父母拜完年,就以出去看烟火为由,悄悄溜到了明园,给沈自秋拜年,他行的是晚辈礼,要跪下给沈自秋拜年。 沈自秋忙站了起来,侧过身子说不敢,而且脸上的神情也冷冷的。庄东秋在旁边扯了扯沈自秋,暗示她今天可是大年三十,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沈自秋这才表情缓和了些。 钱子轩和沈若兰吃完年夜饭也一起过来了,大家在花园里放烟火。昨晚才下过一场新雪。沈袭玉穿着一袭银朱红色镶金边掐花丝的袄子,外面罩着白狐围边的大氅,精致的小脸儿在白狐毛的映衬下,越发晶莹玉琢,看的赵启浩心神一荡。 沈若兰和钱子轩深情款款的依偎在一起看烟火,钱子轩用自己的大氅将沈若兰包住。又把沈若兰冰冷的小手放到他的怀里,替她呵着手取暖。 “玉儿。”赵启浩走过来,握起沈袭玉刚才玩雪球的手,冰凉凉的,娇挺的小鼻子更是冻的通红,他忙将自己温暖的大手贴了过去。将她的小身板儿拉到自己怀里来。 沈袭玉却是不老实,在他的怀里乱拱。“哎呀,还想再玩雪嘛。”沈袭玉在现代是生在温暖如春的江南地带的,随着污染的加重,就算到了最冷的冬天也难得看见雪,如果想看雪,还得专门买车票去别处看。 可是高度紧张的现代社会。连过年都在加班加点的为生活奔波忙碌,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谁有闲情逸致专门去看雪? 赵启浩不理她。直接捉住她的一双小手,放到自己最滚烫的胸口,低声温柔而宠溺的说道,“别乱动,现在只顾着玩,明天手冻着了,看你会不会哭鼻子?” 沈袭玉瑟缩了下脑袋,左右打量了下无人,佩儿他们也自己放烟火玩去了,这边就他们四个,他从赵启浩的大氅里探出头去,发现那边一对,早就拥吻成一团了,她立即没安好心的拉扯了下赵启浩的胸口衣襟,“浩,你看他们,嘻嘻”。 赵启浩将她的小脸儿扳正,“你不用羡慕他们,因为我们也会那样,嘻嘻。”说罢,他狡猾的擒住了她的红唇,两个人忘情的拥吻了起来。 暖室里面,庄东秋拦住沈自秋,“秋妹妹,你要去哪里?” “让开,我要去找玉儿。”沈自秋满脸冰霜,粉面不怒自威。 “秋妹妹,我真的不明白小赵王爷一表人才,关键是难得对玉儿真心,你为何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今天是大年三十,你非要弄的所有人都不开心吗?” 沈自秋美目微红,朝着庄东秋盯了许久,“你不懂,让开!庄东秋,如果因为你的阻拦,让他们在一起做了无法挽回的事,你来承担后果吗?” 庄东秋终究还是没扭得过沈自秋,因为一向柔弱的沈自秋今天特别强悍,他就像看见另一个人似的,只得陪了她去找,住进来的时候还没觉得这明园有多大路有多复杂,但现在找起人来,又是晚上却觉得路多错综复杂地方又大。 “秋妹妹,你看这绿色的梅花开的真好,不如我们在这儿赏会绿梅吧。” “要赏你自己赏。”沈自秋压抑不住怒火,直接丢开庄东秋走了。 庄东秋从未见温柔的秋妹妹如此急躁如此生气过,虽然他仍是不太明白,可还是跟了上去,并且小意的陪礼道歉。 沈自秋从绿梅苑寻到小花园,再到紫荷亭寻到藕香居,又从那里出来,往秋菊园奔来,她走的太快,刚到秋菊园的月洞门口,便不由喘起气来,庄东秋怕她踩到雪滑倒,忙上前来扶住。 她原本也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却是惊的魂飞魄散,大雪加上花园里的灯笼烛火,她清楚的看见了沈袭玉那身银朱红色的衣服。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相互依偎,竟是吻的难舍难分! 沈自秋惊怒交加,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竟是一把推开庄东秋,跌跌撞撞的冲过去,将两个人分了开来,状似疯颠一般,就给了沈袭玉一耳光,把沈袭玉都打蒙了! “娘,你?”沈袭玉捂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沈自秋,她总是那样温柔,那样讲话都不敢大小声的人,今天居然给了她一耳光。 赵启浩忙将沈袭玉拉过来,替她查看脸上的指痕,又是心疼又是恼怒,通身立即散发出王者的气势来,“伯母,你有气冲我发,为何要打玉儿?” “跪下”沈自秋眼里的泪立即滚了出来,身形也摇摇欲坠,幸好庄东秋一把扶住了她,她气的胸口起伏不平,“你跟娘怎么保证的,你说!” 沈袭玉满心的委屈,她真的不懂,难道沈自秋已经恨皇室的人到如此的地步了吗? 但她还是转过身,跪在了雪地里,只是却不肯低头认错,“娘,我和他是真心相爱,为什么,你倒底是为什么不同意呀,难道就因为他是王爷吗?” 赵启浩也跪了下来,扶着沈袭玉哭的发抖的肩膀,心疼的都没法呼吸了,“伯母。” 沈自秋脸如冰霜,“请王爷自重,民妇当不起这声称呼!” 好吧,赵启浩只得换了称呼,“夫人,如果你真的那么嫌弃我的身份,我辞去王爷的爵位可行?如果你那么在乎我的王室身份,我愿意向皇上请求自降为庶民。只求夫人不要让我和玉儿分开,我们真的已经心心相印,彼此互许,今生我非她不娶,她也非我不嫁,你难道一定要自己的女儿承受这样的痛苦吗?” 沈自秋满脸痛楚,泪水纷呈,指甲快要掐入掌心,狠心的扭过头去,“王爷无需多言,不管你是王室也好,平民也罢,我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玉儿,如果你执意要和他在一起,娘今天就死在这里。” 沈自秋突然从头上拨下一只金钗,就用尖利的一头对准了自己的咽喉,沈袭玉吓的魂飞魄散,连忙扑了上去,拽住沈自秋的裙角,“娘,不要,不要,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不要做傻事,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庄东秋也吓坏了,赶紧去抱住沈自秋的胳膊,“秋妹妹,你这是为何呀,凡事好商量,千万不要自残。” 沈自秋用钗尖顶着咽喉,看着赵启浩,“王爷,请您保证,以后再不来骚扰我们家玉儿,还她一个宁静,你保证!” 赵启浩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原本以为沈自秋只是担心他和玉儿身份悬殊,王府会以大欺小,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简单似的。 眼下情势这样危急,他只得暂时服软,只是他巧妙的利用了语句的毛病,“好,夫人,我赵启浩发誓,以后再不来明园骚扰沈姑娘了。” “白妈妈,送客!”沈自秋听到这句话,方才放松下来,钗子哐当一声掉下来,整个人也像没有生气的木偶一样瘫坐在雪地里。 沈袭玉赶紧爬起来,抱住沈自秋,大声哭了起来,越过母亲的肩膀,她在泪眼里看着赵启浩的身影越走越远。 赵启浩临走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沈袭玉,沈袭玉眨了眨泪眼,一直看着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明白。 原本这个开开心心的年,因为三十晚上的插曲,而变得沉闷起来,沈袭玉整天不见笑颜,三十晚上又受了风寒,竟是就这样发起了低热,低热两三天后转高热,竟一直不退,她整个人也陷入了昏迷中。 灵石空间必须由沈袭玉允许或是带领,其它人才能进得去,现在拥有一半授权的人是赵启浩,所以沈自秋就算是想要进空间拿灵泉水给沈袭玉治病,也没办法,急的团团转。 好在庄东秋及时喊了大夫过来,帮忙开了药,让白茶煎好了送过来。 沈自秋日夜守在女儿的床榻前面,茶饭不食,看着女儿那张原本还算饱满的脸庞逐渐消瘦下去,她的心里也不好受,终日以泪洗面。 ------------ 370、没安好心 庄东秋白日里过来探望时,看了一眼仍在昏睡中的沈袭玉,扶了沈自秋坐到外面的锦榻上,“秋妹妹,你跟我说实话,你不同意他们在一起,除了身份有别之外,是不是还有其它隐情?” 沈自秋眼底闪过一丝慌张和惊讶,随即摇头道,“没有,我就是不喜欢那个孩子,没有理由。” 沈袭玉这一病,拖拖挨挨的就过了正月十五了,原本京城的年节是很热闹的,特别是元霄节,但是沈袭玉也没心思去看了,整天躺在暖榻上面发呆,整个人清减不少,话也少了,再不似以前那样活泼开朗。 沈自秋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是在沈袭玉投来哀求目光时,她还是狠下了心肠,“你别再妄想了,我是不可能同意你们在一起的,以前我就说过,我讨厌皇室中人。你偏要跟娘背着来。如果你真想去找他,娘不拦你,只是替娘收完尸再走吧。” 沈袭玉清瘦的脸上眼泪再次滚落,摇摇头,“娘,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放心,女儿既然答应你了,必不会反悔,只是你也别让庄叔叔再替我物色别的男子了,我没心思,也没办法再接受另外一个人。大不了,陪着娘一辈子好了。” 沈自秋心疼的坐到床边,伸出手掌轻轻拂着她的脸庞,“傻孩子,等以后你就会明白,娘都是为你好。娘年轻的时候也很任性,由着性子来,不听父亲的劝,最终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难道你想走娘的老路吗?” 沈袭玉挣扎了一丝力气,“娘,不会的,他答应我。今生只对我一个人好,不管是富还是贫,都不会负我。” “傻孩子,男子在动情时候说的话你也信,为了得到你,他可以不择手段。但一旦得到了,玩腻了,就会将你弃如蔽履,什么山盟海誓,什么生死相约,都不过是骗人的鬼话。娘已经错了一次了,是绝对不会让你再错。你们身份悬殊,他的父母是不可能让你当正妃的,就算你用尽心思当了正妃,他是王爷。至少也要有两房侧妃的,侍妾无数,你受得了吗?你能够承受有其它女人和你分宠吗?他对你或许真的用情至深,但是他会为了你不孝吗?如果你真的嫁了他,不管是正室还是侧室,只要你怀了孕。便没办法再侍候他,到时候他的母亲一定会为他纳妾,你若不允,就是犯了七出之条,他的父母完全可以代替他把你休了。你想过没有,有些事情并不如你想象的那般简单。假如你听了娘的话,找一个简单些的人家,比如像陆开那样的,就算他想负你,也要考虑下你娘家的势力。他不能他也不敢。” 沈袭玉陷入了沉思中,沈自秋说的话是有一定道理的,她前世也并非没有看过类似的小说,她是商女,根本没资格进王府。最多是个侍妾,就算赵启浩冒了天下大不韪让她当正室,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乱子来。 这些都是现实要考虑的,当爱情来临时,她只想到了两情相守,风花雪月,眼里哪里还看得到其它? 转眼便是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春意逐渐萌苏,沈袭玉在娘开导过一番之后,心性上也成熟了不少,决定要化悲愤为力量,专心进行京城开分店的事。 赵启浩自那晚后,便不见踪影,后来钱子轩看不下去,托了人打听了内部消息,原来是天启帝让他作为使者前往东月国,邀请东月国少主前来参加四月里天启帝的寿辰。 “夫人,赵王府送来拜贴,说是雪玉郡主开办一年一度的千金赏春宴,请咱家小姐务必也要前去赴约。”白妈妈进来禀报道。 沈自秋眉头一皱,隐约心里有些不安,放下茶杯,看向沈袭玉道,“如果不想去,就推了吧,反正你一直病着,外面的人也都知道,再说了,以后也是不可能有来往的。” 白妈妈满脸为难,“夫人,王府来的人还在外面候着,还派了马车过来,说是早就闻名天下第一花厨的名头,特意下请贴的,还说如果小姐不去,就是看不起王府。” 庄东秋重重的将茶杯放下,“王府这是仗势欺人吗?太过份了,玉儿别理他,虽然我只是个三品官,但是我也不惧他王府威势。” 沈袭玉想了想,还是去吧,她和钱子轩想要在京城大展拳脚,开设酒楼分店,如果得罪了承恩候,一方面是以后可能会引来麻烦,二来她也不想让赵启浩没脸为难。 天气逐渐回暖,沈袭玉穿淡淡月牙色的褙子,下身是天青色的罗裙,罗裙上绣着折枝杏花,外罩一层浅紫轻笼罗纱,倒也显的清新别致。 临行前,沈自秋让她务必小心,尽量少说多听,虽然是商女,但也不能错了规矩,让人看笑话。 沈袭玉一一应下,这才上了王府派来的马车里面。 沈袭玉就带了佩儿,来到赵王府前面时,已经看见车水马龙的景象,不停有华丽的马车过来,立即有老妈子和婢女引着夫人或小姐下来,众女多是盛装。 站在这一群涂脂抹粉的女人里面,大概只有沈袭玉一个人是素面朝天的了。 佩儿看着自家小姐,眉不画而浓,眼如秋水,唇不点而朱,小脸上只是抹了一唇润滑的底霜而已,连粉底都没有打,却是透着晶莹透亮,怎么看怎么舒服,比那些脸上画的像小丑一样的小姐漂亮多了。 当沈袭玉看见雪玉郡主的时候,她吃了一惊,这不是当初在路上所救的雪姨吗? 雪玉郡主自然也是早就看见了沈袭玉,她暗自打量了下,大半年不见,这丫头出落的越发水灵,今天打扮的倒也清新不失分寸,行事娴静。 原本呢,本着救命之恩,她是很感激这个小姑娘的,赵启浩说喜欢,她想着放了恩典,给个侧妃吧,结果儿子却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还说非她不娶的话。 她顿时就恼了,觉得沈袭玉很有心计,不知道是怎么迷惑了她儿子,居然让那么孝顺的孩子都敢忤逆父母了。 原本对沈袭玉那点好感,也在这种母子的矛盾中逐渐消磨干净了。 这个千金赏春宴是每年都要举办的,原本能应邀被参加的都是世家千金,名门闺秀,以沈袭玉的资格,来当丫头都没有,不过她却特意请了她过来,目的只有一个,让她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大家闺秀。 让她明白下差距,好自己知难而退,这样问题也解决了,她们母子关系也不会失和。 “沈姑娘到了,怎么也没有人通传一声,这些下人们真是胆大包了天了。”雪玉郡主笑吟吟的亲自上前,要牵了沈袭玉的手,往桌边走,那里已经坐了许多达贵贵妇了,不乏一品诰命或是将军夫人之类的。 众女皆侧目,纷纷将探究的目光朝着沈袭玉身上打量,心里在寻思着沈袭玉的身份,怎么劳动郡主亲自去迎? 沈袭玉在雪玉郡主伸手之前,盈盈一福,姿态端庄,礼仪周全合格的朝着她行礼,“袭玉见过雪玉郡主。” 她除了刚才一进门时的丝丝惊讶外,脸上看不出任何见了熟人的表情,眼神也是淡淡的,十分平静。 周围的那些小姐贵妇们一看雪玉郡主怎么如此看得一个名不经传的女子,纷纷打听起来,沈袭玉是谁,便立即有好事者,将沈袭玉的底细抖落了出来。 人群中立即传来一阵轰笑声,“原来不过是个厨子,我还当是哪位新来京城上任大人的千金呢,真是白费了我的心思,一个下人罢了,郡主您真是太客气了,这样的人来了,直接让管家带去后厨便是。” 雪玉郡主仿若没听见一般,再次伸出手去,应该不是说牵,而是扯握住了沈袭玉的手腕,紧的很,让人感觉生疼。 她脸上带着得体万分的笑容,“诸位也知道,去年我和候爷出去游山玩水,不幸遇到贼子,幸亏这位沈姑娘出手相助方能平安过关,本郡主真是感激不尽呢。后来回京后,还想着要着人去送些报恩的银子,结果沈姑娘就来京城了,还真是巧了。我啊一听这个消息,可高兴坏了,立即就让浩儿把明园腾出来,给她们母女住,怎么办呢?虽然是天下第一花厨,但毕竟也只是一个名头罢了,京城的房价这么贵,我怎能忍心让她们母女流落街头呢。” 雪玉郡主这番话一说出来,表面上看来好像是在夸沈袭玉帮了她的忙,实际上处处显得自己高人一等,摆着救济的态度,把沈袭玉当成了扶贫对象呢。 于是众贵妇们自然是极力的拍马屁,说雪玉郡主就是仁慈,这样的人用点银子打发了就好了,还将那么漂亮的明园腾给她们住,简直是浪费; 又有人说,什么天下第一花厨,名头再好听,也摆脱不了是厨子的事实,厨娘就是下人,下人就是贱,郡主可是千金之躯,怎么可以自降身份,和一个贱人走在一起呢? ------------ 371、打脸打脸 沈袭玉看着他们或是探究或是打量或是讥讽或是不屑的目光,听着她们说的闲言碎语,脸上却仍是淡淡的,只是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眼神平静无波,就像根本没听见似的。 雪玉郡主不由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沈袭玉听到这些话,必要尴尬生气,伤心离席的,到时候她就会明白,她再怎么样也摆脱不了贱人的身份,还敢妄想赵王妃的位置,简直是做梦。 “各位夫人,本郡主精心培育,杏花村的杏花已然开了,请各位移步,同本郡主一道去赏一赏。” 雪玉郡主走在前面,贵气端芳,身后拥了无数京城里的贵妇,大家都蜂拥向前讨好,一时只落沈袭玉在后面慢慢走着。 沈袭玉的头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生动活泼的红翡翠色的玉蜂钗子,在她行走间,那钗子上的翅膀还轻轻晃动着。 沈袭玉抬起手腕,理了理袖口,用手指轻轻抚摸了下缠在自己雪白手腕上面的青色玉镯,那玉镯多出的一截竟是如蛇尾般翘了翘。 沈袭玉淡淡的垂眼,语带轻快的说道,“都看清楚了吗?” 一个少女清灵灵的嗓音从沈袭玉头顶的方向传来,“看清楚了,既然是嘴犯了错,那本女王保证,一定让她们半年之内都没法开口说话。” 一个奶声奶气的男孩声音也从沈袭玉的身体里面发出来,“玉儿姐姐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负你所望。”手腕上那截绿玉般的手镯又动了动。 “算了,再怎么说,她也是赵启浩的母亲,你们还是等那些人离开赵王府后再动手吧。” 少女有些不忿的声音响起来,“玉儿,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你生病的时候他在哪儿。一句去东月国出使就能解释得过去吗?他不是有影卫吗,为什么派个人带个口信都不行吗?” 青儿的声音立即配合的响起来,难得他和白玉蜂意见会相同,“就是,他就是薄情寡幸,玉儿姐姐,你还顾及他做什么,依我看,干脆去那什么雪玉郡主给吓死好了,省得留下后患。” “不行!这里是京城。你以为是塞外啊,那可是郡主,事情闹大了,对我们没什么好处。” “噢。知道了。”两个不甘心的嗓音同时响起,继尔沈袭玉抬起袖子在头上一挡,再放下时,那只红翡翠色的蜂形发钗已经不见了,而她手腕上面的玉镯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沈袭玉面上带着淡而自信的笑容,加快步伐。赶上了大部队,来到了赵王府的杏花村。 杏花树下早就摆上了食案,上面有精美的糕点和新出来的茶品,大家依着身份地位而坐。雪玉郡主仿佛没听见刚才众的嘲讽似的,居然把沈袭玉的位置安排在她身旁了。 今天来参加春宴的小姐们哪个不是精心打扮,因为所谓春宴其实就是选美大会,京城里谁不知道赵王爷非但姿容出色,而且生得一表人才,通诗文,擅丹青,琴棋书画骑射样样精通。是皇上最喜欢的侄子之一。 最最关键的是。这位赵王爷快二十岁了,至今尚未娶妻,非但如此。连妾都没有纳一房,所以今次早有人放了风去,说雪玉郡主有意在今天的春宴上面相看合适的媳妇人选。 他们跟着雪玉郡主后面说尽好话,拍尽马屁,结果只能坐的远远的,那个小厨娘不过仗着偶尔帮过郡主和承恩候,居然就能坐到她的身边去,当真是让所有的小姐都恨的牙痒痒。 沈袭玉根本无视那些眼神冷箭,只是淡淡的看着不远处的一株杏花树,仿佛是真的在赏花。 原本大家是小声在说着话,突然一位穿紫色锦衣的贵夫人站了起来说道,“王府里的杏花开的如此之好,如果我们只是干坐着多无趣呀。在座的诸位名门千金,世家小姐,定然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倒不如我们就以杏花为主题,赋诗一首如何?” 雪玉郡主朝着那位夫人投去满意的眼神,立即笑着接嘴道,“正是呢,本郡主原也想着,大家一起写写诗,弹弹琴,跳跳舞,才不会辜负了这一段美好的春光。” 侍婢们立即去准备笔墨纸研了,沈袭玉嘴角一勾,眸光淡然的扫过在座的诸人,只见他们纷纷掩袖朝着她看来,指指点点,有些还窃笑不已。 雪玉郡主瞄了一眼沈袭玉,发现她脸上并没有丝毫慌张,心下有些疑惑,但仍是面带着怜爱的微笑道,“不知沈姑娘可会做诗?” 沈袭玉还没开口说话,就有人替她回答了,“郡主,你也太高看她了吧,不过是小小厨娘,连住客栈的钱都没有,还要靠郡主接济才能勉强渡日,家里又哪有闲钱去读书认字呢。” 又有另一夫人拿着团扇掩起嘴笑起来,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沈姑娘若真不会写诗,也没关系,到时候郡主只要忍痛割爱,舍下这一树的杏花,让她为咱们精心烹调出一桌美味就行了。” 佩儿有些生气的瞪着这些人,一个两个的没安好心。 “对呀对呀,反正她原本就是一个下贱的厨子而已嘛。这样下贱的厨子,能够得郡主青眼,进入我们这只有名流方能进入的宴会,已经是三辈子的造化了,还敢妄想其它吗?” 沈袭玉轻轻碰了下佩儿,朝着她眨眨眼睛,示意她不必生气,她从桌面上站起来,朝着大家盈盈一福,轻笑道,“你们说的没错,我不但是个厨娘,而且是个商人,所以今天如果各位想要品尝到我所做的花卉美食,那请及时将银子准备好。佩儿,把吉祥酒楼花卉美食的菜单价格给各位夫人小姐报一遍。” 佩儿知道自家小姐肯定有什么主意了,连忙张口将那些菜价一一道了出来。 在座的人听得面面相觑,他们原本以为他们配合着郡主这样说,人家不说掩面离开,至少也很尴尬难堪,没想到沈袭玉表现的这样泰若自然,还要报菜价,她想玩什么花样。 “诸位请看,已经现现的花卉菜品自然是要便宜些的,价格几十两银子甚至几百俩银子,而且还是在青菊镇那样的小地方噢。杏花是目前市面上没有流传出来的花卉品种,各位小姐夫人如果想尝鲜,袭玉必定会让你们如愿以偿,用我祖传秘方,处理掉杏花中有毒的成份,烹调出最精美的食物来奉上。不过谁让我是商女呢,你们也知道,我连住客栈的钱都没有,还要靠郡主接济,只是郡主对小女子太好了,明园再漂亮,也不能换吃和穿呀。幸亏今天郡主让我来参加这个宴席,多谢郡主,让我今天可以小小发笔财呢,想必回去的路费也能凑齐了。我知道各位呢,都是名门世家,千金闺秀,那一定不在乎这一点小小的银子,对吧,所以袭玉就恭候各位来点菜咯。” 一番看似理所当然的话,把在场的人都说的哑口无言,她们原本也是想要打击沈袭玉才这样说,各家小姐别看身上穿的好看,头上戴的漂亮,但是真正有私房钱的没几个,每月的月例银子也就是那么多,还不够脂粉钱的,如果让她们花几十俩甚至上百俩去买一道既不能填饱肚皮的花卉美食,她们除非是脑子进了水。 只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如果她们不去订菜,岂非是打她们自己脸,她们是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名门世家的千金小姐,难道还不如一个商女吗? 雪玉郡主一看众人脸上进退两难的神色,便连忙笑道,“沈姑娘就是爱开玩笑,诸位小姐,笔墨已经准备妥当,现在就开始吧。” 郡主声音一落下,立即有一个或是两两成双的世家女上前去,她们早在刚才说的时候,就已经在脑海里绞尽脑汁了,现在更是胸有成竹,今天这做诗,不关是打击那个小厨娘的行为,更是在郡主面前露脸的行为,所以众人暗中都存了比较的心思。 待众女都写完了,侍婢正要将诗卷装入托盘中时,却见沈袭玉也站了起来,施施然的走到了桌案旁边。 “噗嗤”有女声笑了出来,“难道这位沈姑娘以为作诗是做菜那般容易不成。” “是啊,也不掂量下自己的份量,居然也敢上前。” “她愿意去出丑,我们只管看笑话便好了!” 沈袭玉提起了毛笔,让笔尖吸饱了墨汁,又在砚台上面轻轻的抿了抿,抿去多余的墨汁,这才不急不缓的提气,用另一只将袖口拈住,每一个动作都是那般优雅,写字的动作也毫不生涩,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的漂亮,看的在场众人脸上表情各异,但是震惊却是一样的。 她这次借用的是唐代诗人温宪的作品:“团雪上晴梢,红明映碧寥。苑香风起夜,村白雨休朝。静落犹和蒂,繁开正蔽条。澹然闲赏久,无以破妖娆。”不过这里是王府,并没有客栈,是以她就把里面的店字,换成了苑。 沈袭玉一写完,立即有位夫人迫不急待的走了过去,才看一眼那纸上面的字,就惊奇的咦了声,沈袭玉朝着那位夫人淡淡一笑,轻移莲步走开了。 ------------ 372、神机妙算 雪玉郡主感觉事情不妙,也走了过去,却是猛然瞳孔一缩,只见宣纸上面一行行极为漂亮端正的梅花小楷,先不论诗的内容怎么样,单看那梅花小楷,个个如同鲜花般绽放,就已经漂亮的不得了了。 再看诗的内容,不但雪玉郡主,就连旁边几个颇爱诗文的夫人们也轻吟出来,竟是郎郎上口,意境优美,再看看其它小姐们的诗作,比较下来,竟以这首为最。 原本看不起沈袭玉的人,同时都对沈袭玉有了新的看法,这个小厨娘看来是深藏不露呀。 先且不说梅花小楷有多难练,这字至少也有十几年的功力了,她才多大年纪,难不成从会走路时就开始练不成?能教子女练出梅花小楷的母亲,也定然不是普通人,谁现在还敢乱说眼前这位淡的小厨娘连字也不识一个? “沈姑娘,本夫人也喜欢这梅花小楷,只是练就起来非常困难,没想到沈姑娘年纪轻轻,便练有一手漂亮的梅花小楷,本夫人正是佩服之至。” 沈袭玉的脸上丝毫没有得意的神色,仍然淡淡的,把玩着手里的玉盏,仿若不经意一般,从身旁的杏树枝头摘下一朵杏花,放在鼻尖轻轻的闻了闻,“夫人过奖了,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通过这首诗和刚才磊落光明的行事风格,沈袭玉好像瞬间赢得了一小片的粉丝,场中的情景也出现了两队不同的派别,原先都统一嘲讽沈袭玉的,变成了现在偶有人为她说话的局面。 雪玉郡主脸色微变,心里的火气也越发的大了,但是她脸上却是很快恢复了镇定自若的表情,“大家站在这里赏花许久,想必已饿了,我已经让厨房准备了许多精美的菜肴,请大家随我移步饭厅。” 就在众人准备跟着走的时候。沈袭玉不冷不热的笑了起来,状似和自己身旁的丫头说话,但那声音在场诸人都听见了。 “还以为京城里的夫人小姐会有多大方的,没想到居然连几十两银子也不舍得,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立即有位小姐被沈袭玉挑起了怒火,朝着她走了过来,盛气凌人的看着她,“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 这位是抚远大将军的小女儿林尚佳,一向嚣张惯了的。而且她早就暗恋赵启浩多年,但雪玉郡主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她心里堵的慌,今天见郡主对一个厨娘都和颜悦色。她越发心里不平衡了。 尤其是见了这厨娘还会做诗之后,那怒火更是要爆发出来了,因为她虽然为堂堂将军府小姐,却从小喜欢马背上的生活,经常男扮女装往军营里跑的,如果说弱项的话。那就是做诗弹琴这些事儿了。 今天她写的那首诗也是之前早就在府里命人写好了的,左右王府春宴就那么回事,不是弹琴就是写诗或是跳舞,她也打算好了。如果要跳舞,她就舞剑。 没想到,这样高贵的她居然输给了一个小小的贱厨,其实和她一样想法的小姐很多,但是真正能够跳出来,把心里想法大胆表达出来的,也唯有这位林小姐了。 “之前各位都说想要品尝本厨娘的手艺,我也让丫头报了菜价。没想到都到现在了。也没有人一个人前来订菜,难道我说错了吗?” 林尚佳居高临下的看着沈袭玉,“那是因为你做的菜根本不堪入目。所以大家才明智的做了决定。” 沈袭玉突然用手一捂嘴,满脸惊讶,眼睛瞪圆,“你说我做的菜不堪入目,那为何吃的人还是那么多呢?” “因为那些人都瞎了眼,愚不可及才会上了你这个狐狸精的当。” 沈袭玉突然就笑了,笑的林尚佳莫名奇妙,她愤愤的抬起拳头,想要去打沈袭玉,却不料沈袭玉看似只是往后轻轻挪了一步,却是已经避开了她的重拳。 其它人或有担忧的但不敢惹林家,其它大部分都是在看热闹的,尤其是雪玉郡主,私心里盼着林尚佳能把沈袭玉教训一顿的,好让她明白什么叫主次轻重? “你,你还敢再笑!”林尚佳的脾气本来就暴躁,现在沈袭玉故事刺激之下,更是恼羞成怒,竟然直接就展开了攻势,朝着沈袭玉打了过去。 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连沈袭玉的衣角都沾不到边,最后累的撑着双腿气喘吁吁,沈袭玉却仍旧云淡风清,好整以瑕,脸上还是带着那种看似对她很怜悯的笑容。 “你这个贱人,你不准再笑了,你信不信,你再笑一下子,本小姐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沈袭玉这才淡淡开口道,“我笑小姐大难临头,却仍是不知,当真是可悲呀。” “你什么意思?什么大难临头,鬼才信你的话!”林尚佳满脸不善,目光似毒蛇一般的盯着沈袭玉。 沈袭玉看了一眼诸位夫人道,“年前我曾被皇贵妃召进宫中,后皇上听说我花卉美食做的十分好,便让我替他做了一桌菊花宴,皇上吃后大为赞赏,可是刚才这位小姐却说去吃花卉美食的人都是瞎子,愚不可及,你们说,她是不是大难临头了?” 雪玉郡主的脸刷的一下子变白了,年前的时候,沈袭玉的确进宫过一趟,不过倒底发生了何事,他们谁也不知道,只是听说皇上龙心大悦,和郑王殿下在吃饭的时候,连连发出大笑声,十分开心,难道真的是她说的这样吗? 林尚佳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嘲笑起来,“皇上?你才是胆大包天呢,连皇上也敢拿出来胡说,你不过小小贱人,皇上日理万机,岂有空见你。你休想骗我,如果吃你菜的那个人是皇上,我还是皇太后呢?” 林尚佳被沈袭玉气的口不择言,林夫人急忙走过来,“尚佳,还不快住口!” 林尚佳后背一阵凉意,才发现自己犯了滔天大错,脸上惊惧交加,但却还嘴硬,“娘,我没错,要错也是这个贱人的错,雪玉郡主,臣女请求你将这个贱人赶出王府。” 雪玉郡主脸色极为难看的缓缓说道,“沈姑娘年前的时候,的确被皇贵妃召入宫中过。” 一句话让在场的人俱是一惊,林夫人的脸上更是惊惶失措,忙走向沈袭玉,脸上带着一点讨好小意,先是将自己手上一对上好的温润羊脂玉的手镯退下来,替沈袭玉戴上,又将头一只孔雀衔南珠的金步摇拨了下来,“沈姑娘,本夫人与你一见如故,这些就当是见面礼,你林家姐姐刚才和你只是开玩笑罢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沈袭玉故作为难的将东西推了回去,“夫人,不是袭玉不帮你,只是今天听到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啊,万一别人传了出去,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林夫人连忙拉扯了一下林尚佳,又朝着她使眼色,让她倒了杯茶给沈袭玉陪罪。 沈袭玉见好就收,反正收拾他们也不在这一时半刻,便接过了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还说了一句差点没把林尚佳给气晕的话,“姐姐切记,此错可以不可二,不是谁都和妹妹我一样好说话的。” 林尚佳咬牙切齿的应了一声是,这才拍了拍膝盖,恶毒的看了一眼沈袭玉,转身离去了。 用罢饭后,众人喝了会茶,沈袭玉这时候的身旁倒是坐满了人,真心来讨教梅花小楷写法的,或是假意来探听皇宫消息的,都有。 沈袭玉只是带着淡淡的笑容一一回答着,并不见亲近谁疏远谁。 雪玉郡主陪着林夫人还有林尚佳在另一边说着话儿,突然发现那边爆发出一声声惊咦,接着看见每位小姐夫人都将手掌递给了沈袭玉,沈袭玉看过他们的手掌之后,就轻轻说了几句什么,那些小姐夫人有些则是满脸喜色,有些则是一脸担忧,当然也有些人则是撇嘴不屑。 原来沈袭玉在给这些夫人小姐们算命,她对这位小姐说她近日与水犯冲,平日没事,最好不要去水边,比如池塘边,河边等,否则会触怒河神,受到惩罚。每个人说法都不同,除了之前那位说沈袭玉是贱人的小姐有好运,其它人几乎都没有什么好运。 而沈袭玉对那位小姐说,她近期会命犯桃花,会遇上一位翩翩公子,终身有望,那位王小姐立即脸羞红羞红的,直骂沈袭玉不正经,但是又忍不住畅想是不是真的。 “喂,你们在说什么?”林尚佳终于忍不住了,她本来就是坐不住的人,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别的小姐们一团说笑,她一个人陪着两个夫人念经呢。 一旁的吴小姐连忙拉了她道,“这位沈姑娘真是奇人也,不但会做的一手好菜,还会写一首好字,竟然连算命都会哪,猜的好准的,你也来算算吧。” 林尚佳撇撇嘴道,“胡说八道,谁会信,本小姐才不信呢。” 沈袭玉见终于把她吸引过来了,便仔细端详了一下她,又用手指捏了又捏,满脸高深莫测的样子,看起来还真像神婆呢。 ------------ 373、自讨苦吃 “沈袭玉,你那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废话就说出来,本小姐向来不信这些。”林尚佳气呼呼的看着沈袭玉。 沈袭玉故意叹气,“我还是不说了,免得啊某人以为我在咒她。” “你必须要说,你刚才又摇头又叹气的是什么意思?”林尚佳就是这样的,你越不说,她越要让你说。 沈袭玉深吸一口气,满脸惋惜的对着旁边的人说道,“可惜了,正是好年华的时候啊,可惜了!” “沈袭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小姐让你说出来,你听到没有?”林尚佳的声音太过尖刻,直接惊动了雪玉郡主和林夫人,她们纷纷走过来。 林夫人拉住林尚佳,让她不要再闹了,沈袭玉也掉过头去不再理她。 雪玉郡主微微一笑,“鬼神之说,信不信都在人心,沈姑娘不妨直言,就算说错了也没关系的,不过图个乐子罢了。” “对啊对啊,沈小姐你快说嘛。”沈袭玉越是吊胃口,大家越想知道。 沈袭玉做出为难的样子来,“我是看出了林小姐近期会有灾祸降临,但是我又怕说了,到时候真出了事,你们肯定要怀疑是我动的手脚,所以才有些犹豫。” 林夫人沉吟片刻道,“你尽管说,我且听听。” 沈袭玉这才认真的看着林尚佳说道,“我看出来林小姐一定很爱骑马射箭。” “这有什么难猜的,林小姐的大哥是林大都统,家中世代为武将,她爱骑马射箭,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难道这就是你算出来的?”雪玉郡主的语气里微带不悦和嘲讽。 “当然不止这些,林小姐最近命犯孤煞,最好三个月之内都不要再骑马射箭了,否则恐怕要出大事。” 林夫人脸色一沉,“胡说八道,沈姑娘,看在刚才的事上,本夫人就不与你计较,还望你谨言慎行,莫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来蛊惑人心了。” 沈袭玉摸摸鼻子,有些无辜一般的耸耸肩膀,朝着四周摊了摊手,“你们看,我早说过,她不信,你们可别学她,千万不要做我刚才说过的事,否则后果真的很难想象的。” “沈姑娘,你如果再胡言乱语,本郡主就要请你出去了。”雪玉郡主看到大厅里人人自危的样子,心里非常不爽,语气也生硬了许多。 这样的宴会她才不爱参加呢,先走恐怕还能摆脱掉一点嫌疑,沈袭玉便站起来道,“母亲身体一直不好,我出来也有大半日了,今日多谢郡主的盛情款待,小女子先告退了!” “管家,代本郡主送送沈姑娘。”雪玉郡主瞧也不要瞧沈袭玉一眼,就转过身和林夫人王夫人说话去了。 沈袭玉也不在意,淡淡的微笑行完礼,带着佩儿扬长而去。 因为沈袭玉来的时候是王府派马车接的,现在王府好像也没有要派马车送的意思,她们便慢慢走在了街上。 沈袭玉走到一处树荫,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可以开始行动了!” 佩儿听到那句话之后,眼睛立即闪闪发亮,隐含兴奋,“小姐,要不我们从后院再绕进去,好好看看那群人是怎么倒霉的?” 沈袭玉微微一笑,“这主意不错。”她拉着佩儿闪身进了空间,找到自己的小药箱,拿了易容粉在脸上一通涂抹,又做了假喉节,换上了周子兴以前的旧衣,俨然已经摇身一晃,变成了赵王府的管家模样。 沈袭玉顶着赵管家的脸,身后跟着化妆成小厮的佩儿,大摇大摆的回去了,门房一看见是赵管家,立即像哈巴狗儿一样给他开门,还请他慢走。 只是沈袭玉走后没多久,他有些奇怪的摸着头道,“刚才明明见着赵管家进去了,为何又从外面回来?算了,不管他们了,也许是主子有什么秘密的事情要交给他办呢。” 沈袭玉刚走到前院,就听到后面传来纷纷嘈杂的声音,有人在大叫着,“不好了,不好了,苏小姐落水了。” 沈袭玉和佩儿加快脚步走到王府的莲池边,只见许多人围绕在那里,因为太多慌乱,所以谁也没有留意一只通体斑斓的大蚂蚁悄然爬出来,钻进了沈袭玉的袖筒里。 大红将事情简略说了一遍,佩儿听了差点没忍住,使劲低头才避免笑出声来,没想到眼镜大叔的动作还挺快的,她更没想到,那苏小姐这么愚蠢,小姐都告诉她,三个月内不要靠近池塘,她居然还跑到鱼池边去喂鱼。 一个小厮奔了过来,一看见沈袭玉版的赵管家,先是一愣神,继尔便低下头说苏小姐落了水,呛了不少水,郡主命管家快些找大夫来救治。 沈袭玉只说知道了,便带着佩儿走了,却是转身躲到假山后面,开启空间观察外界的通道,喝着茶,赏着花,看外界的动静。 因为苏小姐落水了,这王府春宴自然是赏不下去了,大家便都一一告辞了。 沈袭玉不知道她让眼镜大叔把苏小姐卷进水里,喝饱了冰冷池塘里的水,让她大病一场,但她并不恨沈袭玉,反而很感激她,她恨的是林尚佳。 因为她原本不想去的,都是林尚佳冷嘲热讽,说她居然信一个贱厨娘的话,激的她去河边喂鱼了,结果大家都没事儿,就她一个人掉河里去了,而且在昏迷之前,她的确看见一个巨大的黑影。 苏小姐的话被传出来,越传越离谱,由最初的水神变成了龙王,然后被有心人传成了赵王府的莲池里藏有真龙。 真龙代表的就是天子啊,只有坐在皇位上的那位才能是真龙,真龙就算出现也只能出现在皇宫的御池里,怎么会出现在王爷府呢,难道说承恩候有谋逆之心,或者有帝王之气? 天启帝接到这个消息时,气的把奏折都推翻在地。承恩候则是立即进宫请罪,称都是外面的人谣传,其实是因为一截烂草绳,原本是用来护住莲池根部的,结果苏小姐慌乱中看见了黑影,以讹传讹,便成了如今模样。 那些人就是为了离间他们兄弟感情,好趁机起乱,让皇上千万不要相信。 天启帝听了他这样一说,就怀疑承恩候是在说他多疑说他愚蠢,别人怎么说就怎么信,心情更火了,直接就拂袖离去了。 天启帝心情很坏,一个人站在密室里,看着沈自秋的画像,喃喃自语道,“朕已经对他很仁慈了,为何,他们还要如此逼朕?秋儿,你说朕该怎么办?” 画像上面的沈自秋一直温柔含笑的看着天启帝。 风起云涌,银蛇狂舞,大雨滂沱。承恩候跪在御书房外面,整整淋了一晚上的雨,皇上直到天亮的时候,才把他喊进去了,劈头盖脸的批评了一通之后,方才让他回去闭门思过,并且派太监一路监视他,让他不准骑马,不准坐轿子,要走回去。 这是赤/裸/裸的侮辱! 幸好承恩候是武将出身,这要换成一般的人早就昏倒了,但他仍然咬牙坚持走回了王府,一看见雪玉郡主便倒头栽了下去,浑身滚烫不已。 雪玉郡主坐在床榻旁边,看着老候爷面色苍白的样子,眼泪不由就扑扑掉了下来,紧紧握住丈夫的手,“候爷,候爷,你醒醒,你睁开眼来,看看妾身好不好?” 一碗苦药灌下去之后,承恩候身上的高热才慢慢退了下去,他也从昏迷中舒醒过来,他看着妻子憔悴的脸庞,原本再多的怨言也说不出口了。 原本他就被皇帝疑心,偏偏雪玉郡主在这时候开赏春宴,还请了那么多王公贵族的夫人过来,天启帝想当然的以为他是借这样的机会,与大臣们勾结。总之,如果皇上看你不顺眼,你多做就多错。 只是他真的不明白,雪玉郡主从前是那么聪明的一个女人,怎么会在这样的时候犯这种错误呢? 他哪里懂得,一个女人再聪明,一旦遇到自己儿子的事情时,因为太过在意,也会犯糊涂。 原本这样紧张局面王府的赏春宴是很不适合开的,但雪玉郡主为了让沈袭玉知难而退,更为了奚落她,让她受委屈,竟然脑子一热,就想到了这主意,结果反而弄巧成拙,沈袭玉倒像没事人一样走了,王府却因此而受到了牵连。 雪玉郡主不说是自己一时糊涂做错了事,反而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沈袭玉的头上,还道因为她是扫把星的命,才牵累了王府。 承恩候虽然武将,但不代表他没脑子,相反,反而心细如尘,府中也都是他的耳目,他早已经在进宫之前,将事情的原委都了解清楚了。 他倒不会猜测这一切都是沈袭玉搞出来的,只是觉得妻子为了逼迫沈袭玉知难而退,用的这招不太高明罢了。 他越发不能理解雪玉郡主的心思,既然那两个人喜欢在一起,便让他们在一起好了,男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方是最好的,如果顺着他,让他得到,他便也不稀罕了。 为什么偏要弄出这许多事来,越是阻挠,儿子越是和他们离心,也越偏向沈袭玉了。rs ------------ 374、神秘东月 不得不说,赵天恒的办法相对于雪玉郡主的办法就高明多了,而且也不露痕迹,男人嘛都是新欢胜过旧爱的,与其现在让他吃不着,不如让他吃腻味了,自己主动退出来。 只是看着妻子眼下的乌青,显然是几夜未曾合眼了,他也不忍心再说什么了,夫妻二人彼此一个眼神,便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他轻轻拍了拍雪玉郡主的手背,雪玉郡主泫然欲泣,“候爷,都怪妾身――” “算了,反正皇上看我不顺眼,就算没有这件事,他也会找点别的事出来教训我,我只是希望不要连累浩儿。” 看着承恩候疲惫的闭上了眼,额头的热已然退尽,雪玉郡主这才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身边最得力的洪妈妈则是小心的请示着,“郡主,你看那件事还要继续办吗?” 雪玉郡主眼底滑过一丝诡谲的光芒,低下头对着铜镜端详着自己那张过于憔悴的脸,冷冷的笑道,“现在风头紧,暂时让他们先停下来,待风头过后,再继续。” 洪妈妈应声退下。 雪玉郡主抚着脸庞,指甲鲜红,神色冰冷,“沈袭玉,看来本郡主还真小看你了。不过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本郡主会打起一万分的精神来对付你,本郡主会认真的看着你,怎么死的?” 赵启浩在东月国做客,听到影卫飞鸽传书,说父亲又被皇上训斥了,心中焦急的不行,只是东月国还没有选好到底要派谁出使天启朝,至少还得待一段时日。 他当初匆匆离京,一是皇上的命令刻不容缓,皇上甚至都没有给他回家和父母说声的机会,他又上哪里去跟小玉辞行呢? 沈自秋那坚决的态度,让赵启浩隐约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他调动了一直在休养生息的影卫力量,让他们给他查沈自秋当年的事。 他想着的是,如果能替沈袭玉找到亲生父亲,或许沈自秋不会再对他箭拨弩张,与心里迷糊,其天天去明园门口跪求退让,倒不如主动出击,查出真相,做好十足把握,卷土重来。 自从知道沈袭玉的真实本领之后,他便相信,现在没有人能伤害得了她,就算是皇上下通杀命令,沈袭玉也会躲进空间安然无虞,他赵启浩的女人,就要强悍,就是这样强大,他相信沈袭玉也会懂他的心思的,不会怪他没有来辞行,也不会怪他没有派影卫来通知。 那是完全的信任,她都将空间使用权一半授权给他,这是怎么样的信任? 东月国处于茂密的森林之中,若非他手持天启皇帝手谕,走到东月国边境时,又有东月国路使指引,他就算带着千军万马进入那茂密的森林,他肯定也摸不到东月国的大门在哪里? 原先一直有人说东月国的人能够召唤天地力量,他们是神的宠儿,能够通兽语,能够驭万物,是神祇一般的存在,他一直不信,但是这几天所见,彻底刷新了他以前所有的人生见识。 在天启朝,沈袭玉能通兽语,还要掩着藏着,但是在这里,一切都跟喝水吃饭一样普通。 每个人身边至少都跟着一头动物,不管是凶猛的,还是温和的,不管是身躯庞大的,还是体型娇小的。 整个东月国都是在那茂密的森林地底下的,这里的一切让赵启浩感觉如入童话般的世界,要不是先前曾在沈袭玉的空间,见识过更加奇异的经历,他一定会感叹出声的。 耸入云霄的苍木,天空中比马还要高的黑鹰,农户家里则有温训会犁田的豹子,富户的庄园里的侍女都是会直立行走会说人言的白狐、侍卫则是头上长着刺角的野猪,手里居然还拿把大戟,这一切怎么那样玄幻呢,但又都是真的。 你若走在街上,经常可以看见一位老人家,身后跟着一匹瘦马,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你千万不要感觉奇怪,因为他不是在自言自语,他是在和那匹马说话,马儿的背上驼了一些东西,他问马儿累不累,要不要喝点水?只怪他太笨,无法完全领会神的祇意,无法和更加强悍的动物沟通,所以才让马儿这样辛苦。 这种能与动物沟通的本事,被东月国人统称为神的祇意,领会的越多,就可以和更加强悍的动物沟通。而拥有的动物数量和力量也与地位是成正比的。 百姓中常见普通小动物,比如家猪,家鸡,马,小老鼠这样的小动物; 富户中则多见山野禽畜,比如白狐,野猪,野狗,狍子等物;而那些高傲的物种,比如狼王、狐王、大象、黑熊王,这些都只能为皇室拥有。 如果一定要问东月国缺什么,那细细分析来,东月国最缺的是男子。东月国是母系氏族,女人当家作主,一个女人可以有好多个侍夫。东月国这样说来,倒有点像女儿国了。 东月国的百姓们种田非常容易,东月国女王曾带着赵启浩参观他们的国度,他看见成排的钻地鼠在开肯土地,然后成群的鸟儿将种子衔落到坑中,又有黑熊提了水桶过来浇水,而农夫只需要坐在田庄上方,用兽类可以听得懂的兽语指挥。 这一幕是那样的熟悉,玉儿的空间里,那些庄稼播种下去,不就是这样的方式吗? 东月国女王伏溪兰见赵启浩非但没有惊讶的表情,反而脸上出现一抹怀念的神色,不由感觉有点古怪,操着半生不熟的天启话问道,“莫非王爷以前来过东月国?” 看着东月国女皇那张脸,赵启浩再次暗自惊讶,不知道沈自秋和这女皇是何关系,为何沈自秋竟和女皇形似双生姐妹,如果一定要找出点不同来,那就是头发颜色不同了。 沈自秋虽然相貌和女皇很相,但是却没有东月国人典型的特征,即身材丰满,头发火红,鼻梁高挺。 东月女皇见赵启浩直愣愣的盯着自己,便妩媚一笑,问道,“难道是本皇脸上开出花朵来了不成,竟让王爷驻目这般长的时间。”赵启浩这才发现自己失礼了,有些歉意的笑了笑,状似无意的问道,“不知道女皇可有姐妹?” 东月女皇好奇的看向他,随即答道,“我母皇一生共有四个儿子,六个女儿,不知王爷何出此问?” 这么多女儿?赵启浩又问道,“那不知她们是否都在东月国内?” “王爷倒底想说什么?” 赵启浩不好道出实情,只能尴尬的笑了笑,然又颇为期待的看着她,女皇莞尔一笑,秋水般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我母皇虽有六个女儿,但是到如今为止,活下来的只有我与二姐。其它四人,都因为没有遗传到神的力量,在百兽山挑选自己的兽宠时,被兽宠反噬而死。” “为何一母所生,却只有你与你二姐有那种神秘的力量呢?” “你不知道也是正常,按理说,这是我们皇族的秘闻,不过鉴于我东月国与天启朝是友好关系,我告诉你也无妨。这种神祇的力量,的确很神秘,就连我们皇室的族老研究到今天,也都还无头绪。一般有两种情况,上代男女皆为皇室血统,那么生下来的孩子,不管是第二代的我们,还是第三代的月儿,都拥有这种神秘的力量。 第二种情况是,上代男女只有其中一方为皇室成员,那他们第二代的孩子能有这种力量传承的人就少了,不过不代表没有,但这神秘力量有个特性,就是会隔代遗传,不管第二代如何平庸,在第三代的女孩身上,都会出现这种继承。” 东月女皇这样一解释,赵启浩好像有点明白了,他的脑海中闪过许多思绪,好像看见了某些隐秘的冰山一角,假设性的问道,“假如第二代女子所配的男子不是东月国人,而是别国的普通男子呢?那生下的孩子,会有继承力量吗?” 东月国女皇拧眉深思,“我们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我国女子也很少与外族通婚,不过据继承的规律来说,如果通婚的是他国普通男子,那出现继承的可能性就更小了,但是没关系,他们的下一代,一定会出现继承者的,这也是东月国人延续血脉的神秘性。王爷怎么突然对我国的继承血脉这样感兴趣了?” 赵启浩忙将话题轻轻绕开,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缠了,只是他越想就越心惊,好像一个惊天真相即将出现在面前。 东月国女皇也是人精,一看赵启浩不愿深谈的样子,也不再追问,只是淡淡的问道,“刚才看见王爷见到我们的百姓这独具一格的耕作方式,似乎丝毫不惊讶,难道王爷以前来过我们东月国?” 赵启浩连忙摇头“没有,是第一次来,东月国果然是上天的宠儿啊。”他忙故意表现出一丝惊讶来,伏溪兰挑挑飞入鬓角的长眉,颇有兴趣的看了一眼赵启浩。 “贵国皇帝每年都会有大寿,但为何今年会派王爷来邀请呢?” 赵启浩笑道,“往年不是不想请,而是怕次数太多,女王陛下会觉得麻烦,今年是我国皇帝四十整寿,举朝上下是要隆重大办的,不但派谴了小王前来邀请女王,还会派谴使者分别前去南梦国、烈日国、西泉国。”rs ------------ 375、月下魅姬 伏溪兰的脸上这才表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这样说来,我们要送上一份大礼才显得我们东月国的敬意了。” “如果女王愿意派谴使者随小王一道回国,这便是最好的寿礼了。”只要东月国使者到了天启朝,参加了皇上的生日宴会,那就无疑是告诉其它三国,你看,我们背后有东月国撑腰,谁敢打我们的主意,那得先掂量掂量了。 “母亲,母亲,你怎么在此处,害得女儿好找!”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明媚的大眼,漂亮的脸蛋,穿着东月国的服饰,满头如火焰般张扬的长发披在肩上,只用一根玉带束住,骑着一只通体呈玉色的老虎朝着这边飞奔过来。 东月国女王身边的侍从们一看见少女过来,立即眼底闪过一丝惊慌,跪了下去,诚惶诚恐的请安,“参见四殿下。” “平身吧。”少女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到了伏溪兰的身边,撅着嘴撒起娇来,“母亲,你先头赏的那几个侍夫,真是无用到极至,我不过让他们和玉虎赛跑,结果一个两个都输了,害得女儿好生没脸,被吕霞她们都笑死了。” 东月国贵族姓氏有三,其中王室皆为伏,取伏羲后人的意思;两大贵族分别是盘氏和吕氏,前者是取开天辟地的盘古后人意思,后者则是暗指是捏土造人的女娲之后,因为女姓不好听,便取了谐音为吕。 这个四殿下是以性格古怪,为人残暴出了名的,让大活人和一只老虎赛跑,人怎么能跑得过,只能乖乖让老虎吃掉了。 伏溪兰脸上满是宠爱,但语气却是显的有些严厉,“月儿不得无礼,这位是天启朝的赵王爷,还不快过来见过王爷。” 少女正是东月国女王和第七侍夫欧阳柳所生的女儿,排行老四,闺名伏月。 伏月明媚大眼将赵启浩上下一打量之后,突然眼睛就绽放了光芒,如同看见了一件心爱的宝贝一样,大踏步走到赵启浩前面,胆大而赤果果的围绕着赵启浩转圈,一边转一边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声,“不错呀,肌肉匀称,骨骼紧密,身材修长健硕,一看就是练武者,想必床第之间,也不会太弱,而且这张脸长的真好看。母亲,他!我要了!” “月儿不得无礼,本皇和你说过,他是天启朝的使者,是来请我们去参加天启国皇帝的寿辰的,不是我们本国人,你不能选他。” 伏月大概是从未被母亲拒绝过,从她懂事开始,房里就没少过侍夫,不管是高的矮的,丑的美的,只要是她看中的,母亲就没有不同意的,就算母亲说不可以,她也可以央了父亲暗中替她弄来。 今天好不容易她喜欢上一个,母亲却说不行,她哪里肯,硬是赖在伏溪兰身上不下来,“母亲,母亲,你最疼月儿了,不过是个男人,是不是母亲自己喜欢?” 伏溪兰一听都被气乐了,在东月国,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但必须是过了明路的,比如女王觉得自己某个侍夫看不顺眼,就会当财富赏给大臣们或是女儿们,也是有可能的。 伏月见东月女皇不说话,便又开口道,“母亲上次还赞过我的十四侍夫琴弹的好,女儿拿他跟你换行不行?” 赵启浩也很无语,没想到又是这张脸惹得祸,便冷声道,“四殿下不必费功夫了,本王已经有心上人了”。 伏月眉头一挑,眼底闪过一抹杀气,“噢,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跟本殿下抢男人,报出名号来,我去把她杀了,你就没有心爱的人了,那时候便可以安心跟着本殿下了吧,你放心,只要你愿意入我府中,我必定会好好待你,夜夜都召幸你,如何?” 赵启浩脸上仍是冷冰冰的神情,听她说了那番话,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是转身朝着东月女皇拱手道,“本王今天累了,先行回房休息,女皇打算什么时候启程,直接去通知小王就好了,告辞!” “哎,你别走啊!”伏月正打算骑上玉虎去追,却是被东月女皇命人给拦住了,伏溪兰警告道,“月儿,其它男人,你想怎么玩都可以,但是他不行,至少你不能勉强他,你要记住,他是天启朝的使者。” 伏月把玩着火红张扬的头发,明媚大眼妖娆一笑,“母亲,女儿知道了,但如果是他心甘情愿的呢?” “那自然另当别论。”伏溪兰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天启朝已经不是几十年前的小国了,自从新帝登基,后来又收伏了烈日国,现在越发庞大,或许与其交好也是件不错的事情。我们东月国虽然可以驱兽驭兽,但是毕竟国小人少。如果你真能将这位王爷收入府中,或许对我们两国是个双赢的局面。” 女皇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允许她去勾引咯,伏月心里一喜,立即搂住女皇的脖子,就在好的脸上亲了下,“还是母亲待我最好,你放心,月儿长这么大,就从来没输过。” “我就不信了,有哪个男人能够逃出我的手掌心!”伏月信心满满的走开,骑上玉虎走了。 伏月坐在玉虎的背上面,头忽然低下头,轻笑道,“玉虎,你平时是如何在山林中征服那些母老虎的呢?” 玉虎嘴一张一合,发出高亢的虎啸声,但那虎啸声,听在伏月的耳里,却是雄浑的青年男子声音,“自然比的是力量,所有的公老虎聚在一起打一架,谁最厉害,母老虎就是谁的。” 伏月点着下颌,摇了摇头,“母亲说了,要顾及他的身份,他是天启朝使者,不可以强来,否则恐怕会引来两国交恶。” 伏月回到自己的府苑,立即去了仙禽园,一只五颜六色的孔雀看见她走进来,立即朝着她飞了过来,发出妩媚的女性嗓音,“四殿下自从有了玉虎,都不理我们了,我们好伤心呀。” “是呀是呀,以前殿下最喜欢和我们一起玩了。”附声的除了孔雀之外,还有雪兔和火狐。 伏月的手指顺着孔雀的尾巴一路滑过去,特别是摸过那一只只像眼睛的雀尾时,脸上的笑容更深,“本殿下这不是来看你们了吗,你们都说说,如果你们看上了另一半,对方又不怎么想理你,你们要怎么办才能让对方死心塌地的爱上你?” 众动物们立即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最后还是花孔雀的话最合伏月的心,她状似无意一般,生生扯下了一根孔雀翎,把花孔雀疼的一哆索,却还继续谄媚说能为殿下出主意,是它的荣兴。 今夜月如银盘,皎洁异常,赵启浩正在自己的花藤木屋里看书,却听见外面传来悠然的笛声,笛声如泣如诉,就像一位含有心事的少女,在低低的倾诉。 他放下书卷,走到花蔓枝编织的门口,朝外面看去,只见一队又一队的美貌少男少女,少女执花篮,朝着空中撒花,少男则是抬着一座被红纱罩住的圆形轿子。 他们穿着暴露,身上只覆轻纱,不管是少男还是少女,胸前的樱桃都清晰可见,腰间也只系一条短裙,轻纱之下,修长的**若隐若现。 在他们的脚腕和手腕还有颈项上都戴着月牙状的银片,每随着节拍晃动间,便能听见一阵银片相撞击的清铃声。 左边一队大约有五人左右,各执一笛,横吹漫曲,右边一队,则是翩翩起舞,妖娆万分。 赵启浩不动声色,眸如星辰,静静的看着。 笛声乍停,少男们将圆轿落地,旁边两旁的少女也静跪于地,只听碰的一声,圆轿上面的纱缦朝着八个方向飞散开来,满天的花朵在月光下将载沉浮。 一个身着大红舞裳的美人儿,洁白玉臂长舒,如有翅膀一般,缓缓腾空,足下开出一朵又一朵的莲花,待快升到赵启浩正前方不足两米处时,便朝着他妩媚一笑,足尖轻踮,立于纱缦之上跳舞。 八条纱缦,正有一条通到赵启浩的门口,而身着大红舞裳跳舞的正是东月国四殿下伏月。 赵启浩承认她的舞跳的的确不错,如果换做一般男子,恐怕早就把握不住这样的极致诱惑了,但他是谁,这样的雕虫小技,也敢在他面前炫耀,真是不自量力。 伏月的yu体在月光下越发皎洁,她赤着双足,从纱缦上面慢慢一边舞蹈着一边走向赵启浩,肩膀上的飘带则时不时的拂向赵启浩的肩膀或是身侧。 赵启浩眼神越发幽暗,神情在月色中诡异莫常,嘴角渐渐勾起一抹淡淡的嘲弄。 伏月立于纱缦之上,纱缦悬空,周围有不知名风力将她的衣裳吹的飘飘然,看起来就像九天仙女临凡间,眉间一点朱砂,加上原本就明媚艳丽的脸庞,越发让人觉得她就像那月下的妖姬,悄然绽放,散发出无名幽香。 伏月扭动着自己的腰枝,凑了赵启浩的身前,或是抬腿,或是弯腰,犹如那勾人风情的水蛇一般,向赵启浩展示着她胸前的波涛汹涌。rs ------------ 376、别有用心 伏月的眼神传达着强烈的魅惑,她那丰盈不堪一握的杨柳腰,她那庭翘的**,她那如灵蛇般的玉臂,她那如同烈焰般的红唇,都在向赵启浩散发出求偶的信息。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她故意凑近赵启浩,在他的耳边发出了女人动情似的吟噢,在赵启浩发怒之前,又巧妙的缩回了原地,仍是舞蹈着,却是指尖所到之处,舞裳尽落,只在月光里留下一个全身无寸缕的美人yu体。 伏月看赵启浩不说话,心中得意,以为他被自己的傲人身躯给魅惑到了,便扭着柔软的腰肢,伸出玉臂,将手伸到赵启浩的前面,娇声说道,“赵郎,可愿与我共付良宵?” 赵启浩嘴角的嘲弄笑意越来越大,突然他伸出手掌,却不是牵过伏月的手,而是借力使力,在花藤树门上面轻轻一拍,只听见咔嚓嘶啦一声,伏月刚才立足的纱缦竟然寸寸尽断,伏月一声惊叫,整个人立即掉落下去了。 尽管那些少男少女们赶紧扑过来当了人肉垫,但是堂堂四殿下的风姿已经被彻底毁了。 伏月狼狈之极的从人群里站了起来,满脸皆是狠戾之色,“赵启浩,你不喜欢我就算了,为何要这样休侮于我?” “人若自贱,怪不得旁人轻贱,四殿下请回吧,本王要休息了!”赵启浩连个好脸子都没给,就直接关了门。 伏月气的胸前汹涌澎湃,牙齿也得得得直响,双手握拳,对着窗户大喊,“赵启浩,总有一天,本殿下会让你跪着来求我宠幸你的。” 伏月的傲人yu体吸引不了赵启浩,但不代表吸引了不了其它男人,那些抬轿子的少男侍夫们,就已经有大部分,面色绯红,呼吸急促了,他们像饿狼盯着小羊羔一样盯着伏月。 有些大胆些的干脆跪伏着移到伏月的脚边,伸出舌头讨好的舔着伏月的脚趾头,嘴里轻念着,“求殿下怜爱!求殿下怜爱!” 如果能让四殿下怀孕,生下属于他们的孩子,他们终生有就所依了,再不用被当成货物一样,送来送去的了。 伏月看见跪在自己脚下的这群少男们,心底的失落才终于缓和了些,她抬起脚尖,逗弄着其中一个少男,“喜欢我吗?想要吗?” 那少男立即点头,满脸洁红,看向伏月的目光越发迷离,“殿下,你就是我的一切!”他看伏月的目光所及,便故意道,“那赵王不知好歹,他能被四殿下看中,是何等荣宠,他居然敢视而不见,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殿下重视。” 伏月原本缓和的脸色,瞬间青了起来,冷哼一声,一脚踹飞了那说赵启浩坏话的少男,她玉臂一挥,玉虎从旁边飞掠了出来,竟然将那少男压在地上,开始啃吃起来,少男哀嚎之声,短促而凄厉,片刻后就消无声息了。 “你们去把本殿下的锦榻抬过来,今晚本殿下要和王爷对窗而眠。”伏月的月下舞蹈勾引计划失败后,她觉得孔雀王的话不可靠,什么靠美貌吸引人家,根本就是扯淡。 在东月国,女人能征服男人,除了皇权之外,就是床第之间的本事,所以她打算在赵启浩的窗外上演一场活色生香的春/宫真人秀,好让这位天启朝来的男人瞧瞧她的本事。 赵启浩正要上榻睡觉,耳里却传来窗外那一阵阵的喘气浪语之声,不由眉头一皱,直接推开花树藤屋的后窗,足尖轻点就转身离开了。 原打算去皇宫里和东月女皇下下棋,谁料宫门口的侍卫却告诉他,女皇今晚召了第三和第十二侍夫,正在里面侍寝,恐怕是没空见他了。 他突然好想念自己的家乡,想念玉儿了,这什么人人向往的东月国,他一点也喜欢,最后索性找了一颗古树,翻身上去,和衣而眠,耳边总算没有扰人之声了。 赵启浩在东月国度日如年,沈袭玉的日子也没好过多少,这才不过十天的功夫,她的手下们已经暗中处理掉了好几批前来刺杀的刺客了。 其中一大部分是分别来自林家,原本沈袭玉还不想下手太狠,只是想让白玉蜂派人惊了马,给林尚佳一点教训就好了,没想到那个女孩如此心狠手辣,竟然派人来杀她,还想要她的命。 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沈袭玉只消一个命令下去,非要出去骑马玩乐的林尚佳就因为“意外”从马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腰,以后一辈子都要躺在床榻上了。 当日在赵王府,沈袭玉给那些小姐们算命,也都一一应验了,一时京城里都风传,沈袭玉是神算子的后人,最接近鬼神之人,千万不可以得罪,有些原本在宴席上说了她坏话的人,还专门派管家上门送礼道歉,以求交好。 他们识相,沈袭玉当然也会见好就收。 只是还有一小部分人屡禁屡犯,就是雪玉郡主派出来的人,他们和影卫有些相像,几次交手过后,沈袭玉发现,他们比影卫稍为差那么一丁点,可能是专门保护王爷府的侍卫。 他们也不动手,只是不时窥探,让人感觉很不舒服,虽然看在赵启浩的面子上,她没把那些人怎么样,但是偶尔捉弄捉弄他们,让他们变猪头,或是跌进池塘里喝饱了水,在泥里洗个澡什么的,还是轻松松的。 也因此,让那些王府侍卫们,一听说要去监视明园,都一个两个头大,满脸惊恐,虽然去监视那位姑奶奶,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却比死更可怕,就算他们一个两个都是高手了,却都看不到人家动手,他们就栽了。 每个人在外围打探时,都战战兢兢,时刻提高警戒,就算如此,他们也经常被人发现打昏了扔在某大人家小妾的床铺上,或是醒来时发现身旁多了两个胖如猪丑无盐而且年纪大的老鸨婆子。 雪玉郡主每次看到自己派出去的人灰头土脸的回来,就会气的要死,她不知道沈袭玉有自己的力量,还道赵启浩已经傻到完全相信这小狐狸精,已经把影卫交给她了,要不然她哪有那个本事,把自己调出来的精英都给捉弄了。 最让雪玉郡主生气的一次,那沈袭玉太过份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把其中一个侍卫统领,剥光了衣服,丢到她的浴桶里,当时吓的她差点没憋过气去,对方居然还大喇喇的留下字条:再敢来犯,就不是丢到浴桶里了! 沈袭玉玩的不亦乐呼的时候,沈自秋却是闹着要回青菊镇,但现在沈袭玉要和钱子轩去打理新开酒楼的诸事,庄东秋还在等皇上的奏折回复,真是都没空送她回去。 过了一夜,沈自秋又反悔了,要庄东秋立即准备,要即刻和他成亲!这把庄东秋给乐坏了,他等了多少年才等到今天,不过他是最尊重最疼爱沈自秋的人,不愿意委屈的她,所以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向皇上给秋妹妹求个诰命回来。 谁知道皇上看了他上的折子,半天不吱声,脸色沉的吓人,就在他腿哆索的快要站立不住的时候,皇上终于面色缓和下来,居然温声细语的询问他新婚夫人的状况。 庄东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再说皇权至上,他有疑惑也不敢问,只得如实道出与沈自秋的一切,天启帝听了不动声色,却不提放他婚假和请封诰命的事,而是说要重用他,委任他替皇上做一件重大的事。 庄东秋立即肃然道,“愿为皇上甘脑涂地,再所辞。” 天帝启龙心大悦,当即命庄东秋为天启国钦差,前往南梦国和西泉国送拜贴,邀请这两国于四月前来参加天启帝的寿辰,而且是即刻就要动身,刻不容缓。 “爱卿,时间紧促,其它的事,恐怕要等回来方能完成了。耽误了爱卿的洞房花烛,希望爱卿不要有怨言啊?”不知道是不是庄东秋耳背,怎么听着皇上说“洞房花烛”这四个字时,像是咬着牙在说的呢? 庄东秋立即诚惶诚恐的跪了下去,“为皇上分忧是臣的职责,臣绝无怨言,只是皇上能否允微臣回去告知一声,免得家人担心。” 天启帝脸色一正,“时间紧迫,恐怕爱卿要即刻起程了,爱卿且放心,朕随后就会派人前去通知你的家人,必不叫他们担心。” “多谢皇上!”庄东秋谢了恩,只得跟了老太监出去了,宫门口早就准备好了车驾,还有护送军队,护送军的领头人物正是周康。 “此去一行,路途遥远,就请周将军多多关照了。”庄东秋拱手道,周康坐在马上,英姿飒爽,微微一笑,“你即将成为玉儿的父亲,我和玉儿是好朋友,那便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庄大人,请上车!” 沈自秋坐在家里左一等右一等,却等来了宫中的太监,太监只说皇上委任了庄东秋当钦差,前去南梦国和西泉国出使任务,请沈夫人和沈小姐勿要挂心惦念。另外老太监还带来口谕,说皇上为了让庄大人能安心出使,请沈夫人和沈小姐在庄大人回来之前,务必不要离京。rs ------------ 377、全面发展 沈袭玉听到这样的圣旨,倒没有什么,庄东秋作为朝中一员,能被重用,当然是好事,事出突然,这谁也料不到的。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但是沈自秋却是脸色突然瞬间变得苍白,连路都走不稳,还是白妈妈和佩儿合力才将她扶到了屋里。 原先为了成婚,明园里到处张灯结彩,但是沈自秋在歇过午觉之后,却突然让人把这些东西都给撤下来。 沈袭玉不理解,“娘亲,他们骑马去,也不过月余时间就回来了,为什么要撤下来?待庄叔叔回来了,你们便可直接成婚了呀?” 沈自秋近日神色越发憔悴,就算沈袭玉给她喝了再多的凤凰仙浆好像也不起作用,她只是神色哀戚的摇头,看向满这园的喜庆装饰,眼中有泪光盈盈欲滴。 当太监前来宣旨,说庄东秋被任命成钦差前往南梦国出使时,她就有不好的念头,果然皇上居然不准她离开京城,她的嘴角爬上一抹苦涩,不管庄东秋能否回来,这婚肯定是成不了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结果,又何必还摆在那里,让人感觉刺眼呢? “玉儿,你明日进宫一趟,不管你是用什么办法,务必让皇上来明园一趟。”沈自秋说完这句话后,便气喘的更厉害了,额头也是渗出汗来,竟是无比娇弱的模样。 沈袭玉惊讶了,她从来没有告诉过老娘,她见过皇上,还给皇上做过一桌菊花宴席啊,难道说,老娘真的和皇上以前是认识的? 她的心里顿时矛盾起来了,一方面希望皇上见到自家娘亲后,可以探得亲生父亲的消息,另一方面觉得有庄东秋当继父了,有没有那个没良心的老爸已经没意义了,又觉得还是不知道的好,要不然庄东秋多可怜呀。 隔日,沈袭玉先是让白玉蜂去通知了曲文,让曲文来接她,要不然她不过一民女,皇宫侍卫可不会给她开门的。 天启帝听见沈袭玉的请求后,竟是沉默了半晌,脸上满是一种说不清的惆怅,“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好生照顾你母亲。蘀朕转告你母亲一句话,你叫她放心。” 沈袭玉看看曲文,曲文微摇了摇头,她只得退下,看来今天皇上心情不好,那样一句话也不知道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 娘和皇上倒底有什么秘密,弄的跟打哑谜似的。她将皇上这句话带给沈自秋后,沈自秋苍白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红晕,竟是笑了,“我知道了。” 白妈妈是一直跟着沈自秋的老人了,诸般种种看在眼里,一直将沈自秋扶到房间里,看着沈袭玉离开明园,去忙碌酒楼的事后,才叹道,“有了皇上那句话,想必庄大人,应该生命无虞了。” 沈自秋眼泪又涌了出来,懒懒的靠在锦榻上面,身形越发消瘦,连袖子都宽大起来,“终究是我辜负了他这么多年的情谊,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答应他。” 白妈妈也感叹,“这根本就不是夫人的错。”但她可不敢说是皇上的错,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钱子轩等人在观察了京城的市场之后,果断决定,与其自己新开一家酒楼,还要与大酒楼打破头,成为劲敌,倒不如技术入股,有钱大家赚。 经历一个隆冬的栽培之后,钱子轩在京城郊外购下的二十座庄子,里面的各色蔬菜已经成熟,只待上市。 京城最大的饭馆翡翠轩,由钱子轩出钱,沈袭玉出花卉美食配方、出人、出材料,成为最大股东,还提供培训各方面任务; 还有太白楼酒坊和至尊银楼,酒坊里出售的除了原本太白酒坊酿的酒外,还有沈袭玉的独门秘酿,因为沈袭玉酿出来的酒水,最差的也是以灵泉水稀释酿成的,所以比那普通的水酿成的效果口感要好多了,所以价格自然也高多了,而且是限量供应,有钱的人才能喝得到。 普通的酒水就供应那些贩夫走卒,太白酒坊老板知道,就算不答应对方注资入股,等人家开了新店,也一样不出半年就会把他们的酒坊给吞并掉,与其到时候卷铺盖走人,倒不如有点先见之明,和钱子轩他们合作,大家一起赚钱。 翡翠轩的生意最好,需要五家庄子的花卉和各色蔬菜方能供应得过来,其它饭馆,按小大规模,沈袭玉则直接成为供应商,中高规模的则是两家庄子共一家饭店,小规模的则是一家庄子供一家饭店。 酒坊银楼亦是如此,除了注资入股外,沈袭玉还是最大的供应商,她的空间里可是有着整整三条金银玉需脉呢,简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一夜之间,沈袭玉变成了整个京城饮食业最大的幕后老板,最有钱最神秘,手眼通天的大东家。 沈袭玉整天忙的脚不沾地,钱子轩虽然已经从吉祥酒楼调了厨子过,培训翡翠轩酒楼的厨子做花卉菜肴,但是她毕竟还是不太放心,时常要去走访观察下,防止有人偷工减料,偷懒怠工,坏了招牌。 沈袭玉早就想好了,花卉美食,每个地方只开一家分店,这样才能保持特色的独立性,还有客源,其它酒楼则可提供空间出品的极品美味蔬菜水果。 既然要有新的菜式,那伙计们的服装肯定是要改变的,元宝家的布店又来一大批生意,元宝那边上次提过的美食月刊已经有了起色,只待香水楼开业,就发行了。 二月底,一切准备就绪,翡翠轩和太白酒坊、至尊银楼重新开业,一时生意爆棚,好到无以复加。 沈袭玉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如果是外界普通的花卉树种,则有些需要用灵泉水去除毒性,但如果是从空间里出去的花卉树种,生长出来的花朵,可以直接食用,除了仍保留了花卉原来的清香外,丝毫没有生涩或是酸苦的味道。 既然有这样的妙处,她哪里会不利用,当下就用大量积分,从玲珑阁里兑换了常见四季花卉比如桃花、杜鹃、荷花、菊花、桂花、梨花、杏花、梅花等一共二十种,每种一千株,分别栽种在三个庄子里面,还让连英送了两个高手过来,装扮成民夫的样子,混入庄子,起保护看守的作用。 沈自秋在家里闲的无趣,便跟沈袭玉说,想去太白酒坊帮忙,沈袭玉哪里肯让娘受这个罪,但是发现沈自秋整天待在家里,好像人一点精神都没有,不如让她忙碌点事,或许就不会乱想了。 为了让自己自在些,沈自秋不许女儿告诉太白酒坊的老板,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说是远房亲戚,即使如此,酒坊老板也不敢大意,笑着将沈自秋迎了进去,分派了最轻松的活计给她。 若有客人来点了酒品,只需要记下名字,交给小伙计就是了。 沈袭玉站在那里看了会,发现确实很容易又不累,这才放下心来。 翡翠轩,太白楼,至尊楼开业之后,钱子轩等人发现供不应求,市场需求量极大,而且京城周边的城市也风闻而来,有些竟也求上门来,财力雄厚些的,直接想提合作,底子薄些的,也希望沈袭玉能提供材料。 沈袭玉和钱子轩连夜商议对策,钱子轩意气风发,他的想法是,如法炮制,去往别的地方再买庄子,种菜,控股,他现在可是把这些现代词汇用的滑溜的很,若是不知情的,恐怕以为他才是穿越来的那个呢。 沈袭玉却不同意,京郊的庄子,因为他们人在京城,尚能顾及,如果离得太远,哪里有那么多精力去顾及,一旦出点事,损失就是惨重。 沈若兰和沈袭玉都是现代人,自然可以理解她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不如我们开连锁店 加盟店如何?”沈若兰手里把玩着一朵梨花,眸光流转,顾盼神飞,小脸儿染上淡淡红晕,别有一番风礀。 钱子轩最近也算是听了很多的新鲜词汇了,但却还是不太懂,何为连锁加盟店。 沈袭玉微微一笑,看着两个人互动,忽然心头一酸,不知道赵启浩在东月国怎么样了?是不是也和她一样想他。 最近她故意在娘亲面前表现的淡淡的,就是不想让娘难过担心,赵启浩当日走时曾朝着她眨眨眼,她相信他,必能找到让娘同意的办法的。 沈若兰认真细致的给钱子轩解释了下什么叫连锁加盟店,钱子轩听完,便拍手道,“这和我们目前所做的方式截然相反,但也安全性高,很好。” 他们在京城所作的方式是注资进对方的酒楼,然后技术入股,成为股东和供货商,但如果酒楼经营失败,那他们注资进去的钱就会收不回来了,可是连锁加盟店则是对方出钱给他们,他们负责教会他们的员工如何做花卉美食。 供应商的身份是永远不会改变的,这也是能掌握主动性的一个很重要的方面,沈袭玉尝试过,尽管种子在灵泉水里泡过,第一次生长时,味道极佳 ,但如果这种蔬菜开花后结出的种子,再舀去种时,味道就平常了,就是说无法复制。 而花株是否也一样无法复制,暂时还没有定论,但若非特定情况,沈袭玉是不会随意出售花株的。rs ------------ 378、酒坊私会 沈自秋如同往常一样,早起在明园里用过了饭,就和白妈妈一起坐着青油马车到太白楼来上工,为了不让太白酒坊老板起疑,她一般会提前下车,和白妈妈一起走到酒坊,免得被同事看见,闹出风波来。 白妈妈开始不舍得,自家夫人可是千金之体,怎么干这样的粗活呢,但是待她观察过酒坊的情况后,发现除了老板是男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女酒保后,她也就放心了。 这也是沈袭玉入股酒楼后的一大特色,除了搬运酒坛等粗活是男伙计来干的,一般接待客人,或是点单等都有年轻漂亮的女酒保上前,这样客人一来看在眼里赏心悦目,二来也可以给那些穷苦妇女们一条活路。 “那,夫人,你一切小心,老奴先回去了?”白妈妈有些不放心的看着自家小姐。 沈自秋已经熟练的换了酒保工作服,脸色也因为最近常接地气,有些红润,她将头发盘进特制的酒保帽里,又戴上了沈袭玉特意设计的酒保口罩纱巾,朝着白妈妈笑着点头,“没事的,老板还有其它人都对我客气的很,她们都知道我是玉大老板家的亲戚,谁敢为难我,我左右不过是在家里闲的慌,以前劳碌习惯了,突然一下子闲下来,就觉得浑身倒没劲了。” 白妈妈看自家夫人这样一打扮,特别是用那纱巾一罩,别说是她了,就算是庄大人来了,也未必能认得出来。 酒保服是为了防止酒洒到身上。弄脏衣服;酒保帽是为了防止有些人头发屑飞下来,影响客人食欲;而酒保口罩纱帽是模仿现代的口罩,当然也是为了卫生,防止有些人说话时口沫横飞,吓坏客人。不过为了适应这古代。便做成了掩面的纱巾模样,女酒保们戴上之后,个个都变成了花容月貌的大美人,有一种云山笼罩之朦朦美,很有异域风情。 要不是白妈妈年纪太大,明园里又事情一大堆等着她去处理,她真想陪着夫人在这里当酒保。 在这里工作的女酒保们都不用真实的名字,只用代号,这是为了保护酒保的个人隐私,防止有些登徒浪子在这里看见人家漂亮。随后去家里打听羞侮。 沈自秋的代号是秋菊,大家也都很客气,因为她年纪比较长,就叫她秋菊姐。 “秋菊姐,十六号雅间。客人两位!”门口的接引小童口齿清楚的高声道。 沈自秋连忙拿上酒品报价单。微笑的朝着这两位身穿锦绸,身形高大,戴着纬帽的客人一福,“秋菊为二位贵客服务,请二位随我来!” 其中一个身形足有一米八几的客人闻听了沈自秋的声音后,居然浑身一震,戴着惟帽的头也转了过来,盯着沈自秋看,但怎奈纱巾蒙面,实在看不出什么。 沈自秋倒无所觉。她认真做着自己的事,率先一步,提前领路,替客人打开雅间的门,立即有另外一位茶婢进来给桌上的茶杯中斟上茶,并且奉送美味糕点一盘,花生米一碟,就是给客人试酒的。 太白酒坊很大方,就算客人前来试了酒,觉得不好,一两不买也没关系,茶照喝,糕点照吃,花生米照送。 如果你以为这样酒坊就损失了,你就错了,因为开一个雅间是要单独收费的,视装潢和面积而论,最小的起步价也要五两银子。 当然如果你就喜欢用五两银子开了雅间,坐在里面喝茶,别人也是不会管你的。 一高一矮两位客人先后进来,高个在前,矮个在后,而且能看的出来,高个应该是主子,因为矮个一进去之后,立即查看了下椅子的清净程度,又弯腰请高个子坐下。 两位客人坐下后都没有摘下纬帽,而矮个子的男人却是发出了公鸭一般的嗓音,朝着沈自秋问道,“你是秋菊?” 沈自秋一愣,便立即点头。 “那你可认识沈袭玉?”公鸭嗓子的矮个男人又问道。 沈自秋眸光闪动,似乎有些明悟,轻纱之下,洁白的贝齿轻咬红唇,再度抬起头来时,眼神已然坚定,“小人不认识什么沈袭玉。” “你在撒谎,沈袭玉乃是这家酒楼最大的老板,你怎么可能不认识她?”高个男人的声音雄浑带着一股磁性,还有一点不怒自威的味道。 他每说一个字,就向着沈自秋逼进一步,沈自秋抱着酒品报价单瑟缩的退到角落,眼神却仍是不甘心,在垂死挣扎一般,“小人是新来的,只知道酒坊老板姓柳。” “为何不敢与我直视?”男子的声音里有愤怒,有气恼,居然还有伤心。 沈自秋将头垂的更低了,用力缩紧成一团,“客人如果不点单,小人还要去为其它客人服务,请让小人离开。” 高个男子抬起了手,那公鸭嗓子的小个子,立即退了出去,将门关紧,守在雅间门口。 雅间里一时就静了下来,针落可闻,沈自秋急的双眼泪蒙,越发多了一种惹人爱怜的味道。 高个男子揭去帷帽,居然是当今圣上天启帝赵天熙,表字瑞霖。 他满是受伤的目光看向沈自秋,声音逐渐嘶哑,“秋儿,当年我并非诚心辜负你,只是时局动荡,实在情非得已。后来我也去寻过你,可是你族人说你死于难产,我甚至还去坟头祭奠过你。谁能料想到,你居然还活着呢?你不知道当我知晓你还活着的时候,我有多开心!” 沈自秋眼里的泪终于承受不了重量,一滚而落,那泪如此滚烫,仿佛烫伤了天启帝的心,他猛然一把将沈自秋拥进怀里,反复低吟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放开我!”沈自秋用力在赵瑞霖的怀里挣扎着,但是她毕竟只是弱女子,哪里是一个正当鼎盛之年男子的对手。 “赵瑞霖,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咬舌自尽。”沈自秋眼神中皆是决绝,天启帝瞳孔一缩,脸上满是受伤,这才有些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两个人这样一挣扎,沈自秋脸上的纱巾也落了下来。 正是天启帝日思夜想的人儿,他贪婪的看着那张脸,只是觉得岁月不公,为何他已经从青涩少年成长为中年男子了,沈自秋的容貌却还和少女时期一样明媚动人。 天启帝哪里晓得当初的沈自秋是何等模样,憔悴的堪比五十老妪,现在这般容光焕发,皆是凤凰仙浆的功效。 “秋儿,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沈自秋转过身子,极力忍住不去看他那双深情的眼,故作淡声道,“我一切安好,劳烦皇上惦记了。” 赵瑞霖小心的靠近沈自秋,很想握住她雪白的葇荑,但是沈自秋却很抗拒,他近一步,她便退一步,他受伤极了,只能保持着一段距离,伤心的看着她,“秋儿,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想你,这些年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 “请皇上不要说这些话,民妇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请皇上尊重一下民妇好吗?” 赵瑞霖原本深情的面孔突然变得狰狞起来,语气也阴森森、冷冰冰的,“你说的是庄东秋吗?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嫁给他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沈自秋猛然回头,惊讶的看着有些接近疯狂边缘的天启帝,“你,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为难他吗?你是一国之君,怎可出尔反尔?” “我是答应过你,可是去南梦国西泉国路途遥远,很难保不出意外,不是吗?” 沈自秋脸色苍白,不敢相信的喘着粗气,“赵瑞霖,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天启帝如困兽一般的退到桌旁,满脸失落至极的跌坐在椅子上面,“我怎么会这样,难道你不知道吗?你知道我得知你死讯后,是怎么活过来的吗?这些年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我这样是为了什么,是因为我在乎你,而且我是皇上,我可以给你所有,哪怕是我的皇位,我的江山,只要你想要,我都可以给你。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没有立皇后吗?是因为我觉得这个位置应该是属于你的,可是当时他们说你死了,所以后位一直空悬。而他,他能给你什么,他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秋儿,你要想明白,这个世上,只有我配拥有你,你是我的。” 沈自秋只感觉胸口某个地方痛的让她没办法呼吸,打从在宫里看见一模一样的青蔓苑时,她就有感觉了,终于这一天还是来了。 她一直抗拒来京城,她一直反对玉儿和皇室中人认识,她以为她可以躲得过,但是最终还是躲不过命运啊。 天启帝看见沈自秋失神流泪的模样,心疼的快要疯了,他是皇上啊,他的女人,他最心爱的女人,应该要每天开开心心的笑才对,他冲过来,不顾一切将沈自秋抱在怀里,强迫她抬头,亲吻去她脸上的泪水,狠狠的吻住她的樱唇,贪婪的索取属于她的气息。 ------------ 379、三个条件 “啪!” 沈自秋咬破了天启帝的舌头,急速退开几步,身形有些踉跄,也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勇气,一耳光甩了过来,把天启帝给打愣住了。 他嘴角溢出了血渍,在惊讶片刻之后,久居皇位的气势顿时爆发出来,一下子捏住沈自秋的手腕,像要生生将它捏断一样。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别说你们还没成婚,就算成婚了,朕想要你,朕也必须得给。因为朕是皇上,朕这是这天下的主人。你不要仗着朕对你的宠爱,就不知深浅!” 天启帝真的气疯了,或许那回忆中的美好感觉,早已经被他个人的臆想一遍遍精心雕琢的背离了最初的模样。 人们都是如此,之所以觉得回忆美好,是因为人在回忆时,大多已经将回忆中的那个人完美化了。 这些年来,他一直养尊处优,宫里的女人也好,宫外的女人也罢,哪个不是对他讨好着,巴结着,所以沈自秋这一下子一时就让他转不过弯来,感觉自己的地位和权势被质疑了,竟然冲动的捏住沈自秋手腕拉扯起来。 沈自秋不堪重力,直接跌倒在地上,额头撞到桌沿,顿时流出血来了。 触目惊心的伤口瞬间让天启帝清醒过来,他连忙扑过去,从背后搂住一动不动,恍如木头人般的沈自秋,“秋儿,我们好好的不行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瑞霖大哥。”沈自秋突然弱弱的喊了声,天启帝连忙应着。将她抱了起来,心疼的查看着她的伤口,就要拿自己的手帕为她包扎,却被她拦住了,她任由那血流了下来。蜿蜒在雪白的脸上,显的有些可怖。 沈自秋的眼神空洞无神,脸上也是苍白到透明,额头的伤口很深,她却仿若没有知觉。 “瑞霖大哥,看在我为你生养了玉儿的份上,你放过我和庄大哥好吗?” 天启帝浑身一僵,双拳倏然握紧,手背上青筋顿出,半晌才出声道。“除非你回到我身边,否则我不敢保证他不会出意外。”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沈自秋的眼低了下去,脸上也看不清神情,雅间里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就在天启帝以为她都要睡着的时候。她突然长长的出了口气。抬起头,卷状的睫毛上小染了晶莹的泪珠。 “我答应你,可是我有条件。” 天启帝欣喜若狂,仿佛是死囚的犯人突然得到了释放,他连连点头,“秋儿,只要你愿意陪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第一,我不想进宫,也不想有封号。不想看见你后宫里那么多的女人,你再另外置办一座宅子,想见我时,便派人来接我;” “嗯,秋儿,我就知道你对我还是有情的,所以你才不想回宫对吧,你是怕自己看见她们会吃醋吧,秋儿你可知道,我真正爱的人只有你一个,那些不过是为了制衡天下才纳入宫里的妃子,我和他们在一起,都只是为了传宗接代。” 天启帝很高兴沈自秋说的那句话,不想看见他后宫里的女人,他就说嘛,他现在是皇上,怎么可能魅力还不如以前,他就知道,是女人都逃不过皇权,何况沈自秋都肯为他守了十几年的寡,只不过是心地太善良,觉得对不起庄东秋罢了。 沈自秋仿若没看见天启帝狂喜的眉眼,继续垂眸,轻声说出第二个条件,“第二,当年沈氏族人受宫中来使挑拨,苦苦苛待于我,将我囚禁在荒山十年,若非庄大哥屡屡出手相助,我早就死于非命了。现在我又先负于他,我感觉很过意不去。听说南梦国是个和平又美丽的地方,你能否让他在那边当个富贵闲人,不受人欺负?” 天启帝的眼底微微闪过一丝阴霾,显然是听见沈自秋为庄东秋说话,心里有些不高兴,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轻声道,“你且放心,我定然不会让他吃苦就是了。” 沈自秋捏了捏指尖,很好,庄大哥,秋妹妹能为你做的就只是这些了,只要你活着,我怎么样都没关系。 “第三,虽然玉儿是你女儿,但是我不希望你们相认,更不要给她赐封号,她喜欢经商,你如果真心疼她,就给她某些生意方面的便利好了。假如你一旦公告了天下,她受名头所累,可能活的还不如现在快活。” 天启帝脸上出现一丝犹豫,他原本还打算接回了沈自秋之后,就直接召告天下,封沈袭玉当公主,把她接来宫中长住呢,因为他实在很喜欢这个女儿。 不过眼前唯今最重要的就是沈自秋的心情,其它的都可以慢慢再说,等沈自秋体会到了皇权的便利性之后,相信肯定会主动求他恢复沈袭玉的身份的,他有这个信心。 权力这东西没有人可以不被诱惑,要不然历朝历代就不会有那么多腥风血雨的九龙夺嫡了,还不都是为了那张椅子,那身龙袍加身,被万民山呼,被百官朝拜的无上荣光吗? 天启帝吩咐外面的太监总管李公公,唤了人拿了药油过来,她亲自替沈自秋上了药,又拉着沈自秋的手,和她耳鬓厮磨了许久,直到李公公回话说,该回宫了,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并且嘱吩沈自秋不要在太白酒坊上工了,还说不想让别的男人看她。 沈自秋一改先前的决烈,温顺至极的低头道了声是。 或许天启帝真的是皇位坐久了,觉得天下的女子对他温顺是应该的,从沈自秋说完三个条件之后,他的要求,沈自秋基本上都没有二话的执行了,温顺的和之前判若两人。 放在别的男人身上早就发现不对劲了,可是他却觉得理应如此。 直到天启帝上了一辆翠锦马车,咕噜驶远了,沈自秋才如泄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面,不住的喘着气。 刚才和天启帝闹她不是不怕的,所仗的无非就是以前的那点子情谊,可叹她看的比命都重要的东西,在他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她摇头,摇落一脸纷呈,就算她从来没有对庄东秋动过男女之情,就算她一直心里还有天启帝,但是当事实来临的时候,她还是惊讶的没法接受,一切都改变了。 他再也不是那个受伤倒在花圃里需要帮忙的俊美公子了,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在窑厂打工做事认真的青年了,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总是爽朗的笑,肯愤不顾身扑入着火的庭院中救人的瑞霖大哥了。 他不是她心中的那个瑞霖大哥了,不是,不是了!回忆和现实相遇,是那样的残忍。 沈自秋一边哭着一边笑,一点一点剥 落记忆里爱人的外衣,直到露出真实的面目。 他是皇上,他是这天下万民的主子,他是那三宫六院无数女人的丈夫。 他可以为了天下去诛杀自己的亲兄弟,甚至是亲儿子,只要威胁到他的地位的,他都可以诛杀,何况是她呢,何况是一个小小的文官庄东秋呢? 他与她,毫无瓜葛! 沈自秋感觉心口有什么东西在碎裂,疼痛一寸一寸的啃噬着她的身体每个部分,直到口中腥甜翻涌,她急忙拿出手帕,捂住嘴,剧烈的咳嗽起来,仿佛要将整个肺叶都咳出来一般。 半晌之后,她用尽力气,方才抬起了头,脸色苍白到透明,没有一丝血色,绢白的手帕一片殷红。 她苦笑起来,拈住手帕一角慢慢的拭净唇角的血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将绢帕塞进了袖里。 大概是刚才的声音太过剧烈,竟引起了别人的关注,一位女酒保名唤夏兰的小心打开门,“秋菊姐,你还好吧?” 沈自秋娇弱的摇摇头,“劳烦夏兰妹妹帮我跟老板请个假,就说我身子不适,想要休息几日。” 夏兰也是寡妇,带着两个孩子独自过活,以前是专门替人家洗衣服的,不但受苦受累而且吃不饱,自从这太白酒坊和翡翠轩开始招收女员工后,她立即就来了,非但待遇好,而且老板也和气,所以对沈袭玉很是感激,沈自秋既然自称是她家亲戚,夏兰便也一样有好感。 她立即点头道,“好的,秋菊姐,你一个人回家,行吗?” “多谢,我没事的。”沈自秋站起来,身形晃了晃,夏兰有些不放心的跑过来,连忙将她扶住,一边搀着她往外走,一边喊另外一个女酒保的名字,让她跟老板打声招呼。 太白酒坊的柳老板一听说沈自秋不舒服,立即客气的把自己的轿子让了出来,命人将沈自秋送回了明园。 沈自秋让白妈妈赏了那轿夫好几俩银子,可把他们乐坏了,他们回去告诉柳老板,柳老板吃了一惊,后来专门派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那前来酒坊打工的,竟是沈袭玉的母亲。 他不安的过了好几天,心想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好,沈老板才派沈夫人来监督自己的,直到沈袭玉解释说是因为沈自秋以前劳作习惯了,闲不住,只是当出来散心,他这才放下心来。 沈袭玉进了明园,直奔母亲的卧室,进去后看见白妈妈正在喂沈自秋喝药。 “白妈妈,母亲怎么了?” “无妨的,大概是在园子里受了点风,有点咳嗽,不必担心。酒楼里事多,你也要注意自己个儿的身子,万一我不在了,你如果又病着,该如何是好?” 沈自秋还没说两句,又剧烈咳了起来。 ------------ 380、天子威严 沈袭玉看沈自秋咳成那样,脸色一变,按理说,常年喝灵泉水的娘亲,身体不该这样弱的。 她上前坐在床榻边,要替沈自秋把脉,沈自秋却是将手缩回被子下面,脸上带着笑意,“娘知道你医术好,我不过是小风寒罢了,哪里就这样娇气了,不用把脉的。你才回来,可有用饭?” 沈袭玉还有些不放心,沈自秋就摇头叹气,“难道连娘的话也不信了吗?” “好吧,那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我再给你扎几针,白妈妈,你把药碗拿过来。” “是。”白妈妈立即将黑糊糊的药汁端了过来,沈袭玉掏出小瓶,滴了几滴凤凰仙浆进去,立即那原本难闻的药味发生了变化,竟变得有些清香起来。 白茶一边喂沈自秋喝药,一边心疼的埋怨,“我就说嘛,让夫人不要去酒坊上工,你非得去,结果惹了风寒了吧,幸好小姐有办法,要不然你是诚心想要吓死老奴。” 佩儿掀了门帘进来回禀,晚饭已经准备妥当了,沈袭玉便让人吩咐把桌子摆到这里来,要和娘亲一起吃,却被沈自秋拦住了,“我这屋里都是药味,没的把美味佳肴变得难闻了,你快去饭厅吃吧,看你最近忙的,人都瘦了一圈了。” 沈袭玉故意做出健美运动员的手式来,“别看咱身板小,里面都是精肉。佩儿,把饭摆这儿来,我要和娘一起吃。才吃得下。” 一句话顿时惹笑了沈自秋,啐道,“女孩子家家的,说话也没个样子。你也快十四了,再过一年。就能嫁人了。有些东西也该学学了。有些事也该准备着了。白妈妈,你明儿去街上打听打听,哪里有刚出宫的老嬷嬷,请她来教玉儿一些规矩。” 沈袭玉却是好奇的问道,“准备什么事儿,不会吧,娘亲,你要我学那候门大户里的木头小姐?我会闷死的,我才不要,我就要这样。我就喜欢翘二郎腿,我就喜欢吃饭喝汤发出响亮的声音,我就喜欢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这可不行,你以后。终归是要-----”沈自秋似想到什么。便将后半句话吞了下去。 沈袭玉在帮佩儿布菜,倒是未听得清楚,只是转头问道,“娘亲,什么我以后怎样?” 沈自秋拿着手绢轻咳了两声,尴尬的笑了笑,“娘是说,你这样没规矩的,以后谁敢要你,嫁到人家去。婆婆也不喜欢,怎么成呢?” “我只要我嫁的人喜欢我就好了,婆婆喜欢与否我不介意,反正我又不嫁给他,哼!”沈袭玉盛了血燕羹,用勺子轻轻搅动着,打算亲自喂娘亲吃。 沈自秋知道一时半刻的劝服不了她,也只能暂时由她去了。 其实她也不想拘着她,但是想想她的身份,有些事还是要准备着的,她活着的一日,皇上或许会因为她,不会公开沈袭玉的身份,但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很难保皇上不会将她认回去。 宫墙深深,人人向往的地方其实才是最禁锢人心的牢笼。 别说天启帝的动作真快,不过半个月的功夫,就把私宅弄好了,房子是早就现成的,只是需要重新修葺下罢了,他还命人将宫里秋蔓苑的东西都移到这里来了。 秋蔓苑原本就是为了沈自秋而建,现在既然正主出现了,那宫中再留那园子也没有意义。 当沈自秋被接过去,看见和青蔓园一模一样的地方时,不可谓不惊讶,也为天启帝的动作感到吃惊,没想到他如此迅速,如此上心。 天启帝温柔的牵着沈自秋的手,眉头稍皱,“怎么手这样凉?李明全,把朕的貂裘披风拿来。” “是,主子。”李公公赶紧回马车拿出披风,弯腰递给天启帝。 他亲手替沈自秋披起来,还替她系了带子,接着将沈自秋一双凉而无骨的手紧紧的包裹进自己温暖的大手掌里。 “来,秋儿,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沈自秋脸上自始自终都带着淡淡的温柔的微笑,天启帝让她去看,她便看,问她好不好她也只说好。 天启帝眼底闪过一丝沉痛,执起沈自秋的双手,“秋儿,在这里,我不是皇上,我就是你的瑞霖大哥,你还是当年那个活泼大胆的秋丫头,好不好?” 沈自秋低敛垂眸,心里一痛,可能吗?就算把后院装扮成了当初她闺房的模样,就算连当初两个人初次在一起的花圃都还原的一模一样,可是有用吗?逝去的就是逝去了,再也回不来了。 天启帝虽然还待她如以前那般好,但毕竟物是人非了,沈自秋对他又爱又怕,想看见他,又怕他会因为自己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而牵连他人。 这样的感觉让她日夜忧思惊惧,晚上总是睡不好觉,老是做噩梦,梦见庄东秋被砍头,梦见自己连累了玉儿,还梦见整个青菊镇的人都跟着她倒霉。 不过才半月之数,就已经瘦的风都能吹得倒了。 “秋儿,你在想什么?”天启帝眼底有一丝探究,沈自秋心里一激灵,立即收敛心神,认真的回道,“我只不过是看见了这些地方,有些感慨罢了。我还记得当初,你躺在这里,浑身是血,我提着篮子,本是来花圃里采些花回去妆点房间的,结果却看见了你,我吓坏了,连声都不敢出,就跑走了。” 天启帝阴沉的脸色这才恢复了温和,紧紧将沈自秋搂在怀里,轻声的接着诉说道,“你那样善良,又那样大胆心细,怎么会忍心让我等死,居然又回来了,非但将我扶起来,还替我清理伤口,撕了自己的裙角为我包扎。” 沈自秋叹了口气,“终究也是条人命,我平时连鸡都不敢杀的,更何况是个大活人呢。我每天偷偷带吃的给你,没有银子去买药,就去附近的山上采草药给你煎药,有好几次,还把草药 弄错,幸好你认得,要不然可不是害苦了你吗?我把你藏在花圃里,不叫人发现你。后来你伤好了,却不告而别了,我心里真的很失落。” “其实是你二哥发现了我,他以为我是贼,带人将我打了一顿,直到看见我怀里你的手帕,才发现事实真相,便威胁我如果我不给他钱封住他的嘴,他就把我和你的事抖落出去。我怕影响你的名誉,只得离开了,但是我不想他为难你,所以还是将随身带的一块玉坠子给他了,那是我母妃昔日给我的,上等的羊脂白玉,却不知道他当了几何呢?” 沈自秋惊讶的回过头看向天启帝,“原来竟是这样,那为何在窑厂相遇,你却不说呢?” 天启帝将下颌轻轻靠在她的柔软发丝上轻蹭,“他毕竟是你二哥,我哪里不晓得你在家中的艰难,嫡母待你不好,你父亲又病着。你就算知道了也只是徒添伤心罢了,如果去找他吵,反而会牵连进去。” 沈自秋的心里微微动容,原本冰冷的心也慢慢回了些许暖意,眼中带了晶莹的泪,伸出手掌摩挲着天启帝的脸庞,看着和少年时期一模一样的脸庞,不由语出哽咽。 “你真傻!” 天启帝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啄,她微一错愕,原本白晰的脸庞立即变得绯红起来,像一坛陈年的好酒,芳香四溢,让人沉醉。 天启帝一见便哈哈大笑起来,“我的秋儿,还是和以前一样爱脸红。” 沈自秋被他笑的有些恼羞成怒了,便转过身子,背对着他,撅起嘴来,娇嗔道,“你再笑我便不理你了。” 天启帝好不容易止住笑声,“好好好,不笑你了,秋儿,我要你知道,为了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天启帝轻轻将沈自秋拥进怀里,细密的吻落在她的发丝上面,二人逐渐动情,他站起来,将她抱进了房中。 锦榻之上,两人颠鸾倒凤,缠绵绯侧,春意无边。 翻云覆雨之后,二人继续诉说着自离别之后的故事。 天启帝的大手轻轻描画着沈自秋有些娇羞的脸庞,皮肤白嫩,肤若凝脂,眼角丝毫不见皱纹,十三年的岁月只是让她的眉角眼梢多了几缕妇人的风情,其它的皆和少女时期无二。 他的大手从她的脸庞滑落到她胸前的浑圆,又慢慢探到花园深处,刚才当他攻占她的身体时,他真的很吃惊,沈自秋已经是个生过孩子的妇人了呢,没想到芳幽深处的紧窒丝毫不输闺阁女儿,居然带给他一种从未有过的极致快乐。 他心里再度肯定,为了得到沈自秋,就算牺牲十个忠心的大臣也是值得的,更何况是一个庄东秋。 他想着刚才沈自秋的美好,身体某处又紧绷了起来,手也在她的花瓣蕊间轻轻揉捏,只觉花蜜乍来,沾染了他一手幽香。 沈自秋嘤咛一声,眉眼带着春意,红唇微嘟,“霖哥,不要~” 这声“不要”仿佛就像一个火种,瞬间点燃了天启帝的欲望。 他双眸通红,猛然侧身,直接将沈自秋推转过去,从她如玉般光洁的背后长驱直入,那种温暖而湿润的紧窒,紧紧包裹住了他的分身,让他舒服的低吼出来。 ------------ 381、避子汤药 白妈妈端了铜盆,里面装了热水,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侍候天启帝和沈自秋梳洗。 待二人重新换好衣服之后,白妈妈才屏着气退了出去。 “来,朕替你画眉。”天启帝轻笑着拿起他特意从宫里带来的上等螺子黛,轻轻的在沈自秋的眉上画了起来。 天启帝看着铜镜中娇若春花的沈自秋,心满意足的揽她入怀,温热的呼吸喷吐在沈自秋的耳边,“秋儿,我终于又拥有你了。这太好了。” 沈自秋不说话,只是微笑看着他,两人静静对视,相看好无言。 “秋儿,我要先回宫了,接下来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如果你想我了,就让玉儿进宫,只说你想吃菊花糕便可。四月是我的寿辰,各国都会使者前来朝贺,恐怕到时候忙的会顾及不到你,你要多多保重,这青蔓小园,是专属你的,你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沈自秋温柔的应声好。 天启帝又在她的眉眼上印下一吻,这才大步离去了。 待天启帝的车驾离开之后,白妈妈低着头走了进来,沈自秋端坐在铜镜前面,她扶起沈自秋,登上自家的马车,驶向明园。 一回到明园,沈自秋就坐到榻上,眼底闪过淡淡的嘲讽,轻声道,“白妈妈,端上来吧。” 白妈妈脸上隐有不忍,“夫人,一定要这样吗?” 沈自秋抬起头,眼中有泪,十指紧紧掐进掌心,“就算我和庄大哥没有完成最后一步,但我也是他未过门的妻子,现在为了保他一命,我不得不违背自己的良心,跟了皇上,难道还要让我怀上皇帝的孩子吗?百年之后,你让我以何种面目去见他?” “可是夫人,那东西喝了伤身子啊?” “呵,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伤就伤吧,或许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白妈妈,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你不懂。你还是去拿来吧。” “是,夫人。”白妈妈偷偷擦去眼泪,心里直叹夫人这一生为什么要这样苦? 沈自秋看着眼前这碗避子汤,汤碗里面一时呈现出庄东秋欢天喜地的神色,“秋妹妹,你终于答应我了,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娶秋妹妹为妻了。”一时又呈现出天启帝的深情款款,“秋儿,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只要你愿意,我的一切都可以给你,皇位,江山,我都不稀罕,我只要你!” 沈自秋无力的闭上眼睛,清瘦的脸庞上滚下两行热泪,拿起碗来,指尖颤抖,狠了狠心,将那整碗的避子汤都喝了下去。 沈自秋将碗递给白茶,“你去找家药坊,就按这避子汤的方子,让他们帮忙配出药丸来,这样我每次侍候完皇上之后,可以马上就吃,避免意外。” 白茶无奈,也只得点头退下了。 三月时节,草长莺飞,早春的桃花杏花都热热闹闹的赶着开放了,京城里也顿时热闹了许多,原本缩在家里不肯出来的千金小姐们,也多坐了马车,通往各个地方赏花游玩。 看着这京城中人人踏春游玩,去的目的地比较单一,多是去清水河边看杏花嫩柳,或是去上清寺看桃花。 其实风景只要一般小富之家都有,不过是闺阁女儿家想要出门的借口罢了,成日被束之高阁,都难迈大门一步,能有机会出门看看,或许还会遇到一段佳缘,又何乐不为呢? 曲文一下了朝,就出宫朝翡翠轩奔去,看见沈袭玉便双手抱拳恭喜起来,沈袭玉嗔他一眼,“你恭喜我什么?” “恭喜沈老板财源滚滚啊,你看这生意多好呀。” “切,你羡慕什么,难道你不是老板之一吗?”这样赚钱的好事,曲文自然是要插上一脚的。 沈袭玉一边走向仓库去检查材料是否新鲜,有哪些需要替换,一边问道,“巴巴的从宫里赶过来,不会只是想要跟我说声恭喜吧?” “当然不是,是有好消息告诉你,不过你看我这半日的路,身体疲惫,肚肠饥饿,如果小玉能亲自下厨,为我备上几碟佳肴,再来一壶好酒,那我也许吃饱喝足了,就会告诉你这是什么好消息。”曲文坏笑着卖起了关子。 沈袭玉回他一个爱说不说的动作,继续检查材料,倒把曲文给急着了,“难道你就不想知道?” “我已经知道了。”沈袭玉得意的用双手做了个飞翔的动作,曲文立即一拍手,“哎呀,我真是笨哪。” 沈袭玉有变异白玉蜂军团,她现在既然在京城和周围城市扩展了大量的生意版图,当然不会让这些小动物天天在空间里吃了睡,睡了吃的,当然要把它们的剩余价值榨的一干二净了。 变异进阶后的工蜂们,相互传讯的距离从原来的一千多米变成了现在的一万米,她只要在一万米的距离之内,设立分部联络站,这样就可以在第一时间内知道周围所有的情况。 只要她想知道的,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而他们购下的蔬菜庄子里有小金和大红的手下坐镇,三家种植了食用花卉的庄子里则有眼镜大叔带着众蛇们分批藏在树底或是树杆之上。 而大红小金小青小白等首领就在沈袭玉身旁待命。经过在京城这几个月的辛苦努力,沈袭玉的下辖灵仆已经增加至两百多人。她并不需要控制所有人,只要能拿得住他们的管理者即可。 原本只是初俱灵性的小动物们,经过空间升级之后,已经更上一层楼了,自然不会攻击前来摘花的工人,但是如果一旦有异常情况,或者直说是有贼进入搞破坏的话,一定严惩不怠。 所以赵启浩和东月使者初一到达京城最外围的驿站时,她就已经知道了,可叹曲文现在还拿一个过时的消息来跟她耍宝。 “呜,好吧,看来今天还得继续饿着肚子回宫了。”曲文故意皱起包子脸,很无耻的在沈袭玉面前装委屈卖萌。 沈袭玉无奈的笑了起来,瞪了他一眼,直接把他带到一个包间,里面已经上好了酒楼了,“请吧。” 曲文也不再惊讶沈袭玉为什么早有准备,径直坐过去开动了,一吃起来,他立即瞪圆眼睛,“小玉,这些都是你亲手做的噢?” 沈袭玉托着腮看他,“对呀,你可是堂堂皇子殿下,我当然要讨好你啦,抱住你的大腿,以后我就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 曲文无奈的笑笑,到底谁抱谁的大腿呀。他吃完之后,若有所思的说道,“小玉,上次你在宫中迷路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是我母妃的错,我代她跟你道歉,你不要生她气好不好?”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放她一马。” 沈袭玉心里暗自想着,本姑娘报仇,还用等现在吗?早在她回宫之后,就小小教训了一把曲贵妃,让她赏花时滑了一跤,要不是因为她是曲文的母亲,沈袭玉可不会这样轻松的放过她。 “谢谢你小玉,你真好。唉,要不是你和小赵在一起了,我还真想让你当我妹妹,宫里那些弟弟哥哥们太讨厌了,我就喜欢妹妹。” 沈袭玉替他斟了一杯茶,小心递过去,“傻瓜,现在我们这样,不是比样兄妹还要好吗?何必拘泥于一个形式呢?” 曲文歪着头想想,好像也对。而且皇家的公主一般都会比较倒霉,很多时候都是用来和亲的工具,这样说来,小玉还是做她自己比较好。 曲文吃完了之后,却不说留也不说走,只是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 “曲大哥,你有话就说,我们之间不必如此。” 曲文这才咬咬牙把事给说出来了,原来当日天启帝吃过沈袭玉做的菊花宴后,对其中那道四色菊瓣山药粥大为赞赏,皇贵妃想讨皇上开心,便去跟御厨房学习,想亲自做了给皇上吃,结果学得不伦不类,味道大打折扣,非但没让皇上开心从而留下来,反而一甩袖离去了。 接下来足足有半月功夫,皇上都没有见皇贵妃,不管是她的宫里,还是皇贵妃炖了汤送去御书房,皇上都以国事繁忙为由给拒绝接见了。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以前没有皇后,皇贵妃就是宫里最受宠的女人。 现在皇上突然对她冷淡起来,那些其它的妃子都没事跑来她宫里,对她冷嘲热讽的,快把曲贵妃给气吐血了。 皇贵妃找到当日陪吃的曲文,询问原因,最后归结于,那些花瓣材料没有经过沈袭玉的祖传秘方处理,所以才味道不对。所以想通过曲文,让沈袭玉再做一次四色菊瓣山药粥,好让他带进宫给皇贵妃,去讨皇上开心。 沈袭玉并不知道皇上突然冷淡皇贵妃,其实和吃食压根没关系,皇上只是在恨曲氏当年的作为,竟敢收买他派出的密使,苛待沈自秋,谎称她已经死了,让他伤心难过。 如果不是现在朝中需要曲氏家族的力量,估计皇上都能找借口把皇贵妃给废喽。rs ------------ 382、月光宝石 沈袭玉其实很不想做,一想到当日曲贵妃那盛气凌人的模样,就心里不舒服,但是曲文开口求她,她不能让曲文为难,便只得答应了。 这粥做起来也极容易,不过片刻便做好了,放进保温食盒,让曲文小心提着。 曲文哪里不晓得沈袭玉为难,心里越发感激沈袭玉的好,千恩万谢的下楼了。 他是偷溜出宫的,不能逗留太久,临走时想了想还是跟沈袭玉说,“小赵那个心急程度,明天早上,他们肯定就要进城的,父皇派了我和左相出来迎接,到时候一定很热闹,你过来看吗?” 沈袭玉先是摇头,但继尔还是点点头,曲文这才笑着上马走了。 她也有好多天没看见赵启浩了,每天仿佛都度日如年,她拼命把自己忙的像一只陀螺,可尽管如此,但一闭上眼,眼前就会清晰的印满他的容颜,当真是相思蚀骨。 东月国使者是第一批到达的,听闻南梦国使者已经在半路上了,而西泉国最远,估计刚刚动身,预订在天启帝寿辰前几天能到达。 东月国此次十分看重两国邦交,竟然派出族中两位皇室元老带队,又有四殿下压阵,可见是给足了天启国面子。 早有御林军把街道清理了出来,百姓们围观如堵,只见走在最前方的是天启国的赵王爷,俊美无匹,惹醉无数小姑娘和少妇的芳心,他穿着一袭黑色的风衣,骑在汗血宝马之上,神情冰冷。 而紧跟血色之后的,竟是由八只梅花鹿拉着的华盖宝驾,珠帘乱晃,八角形宝驾里铺锦裘和雪狐的皮毛,一位明艳动人的少女,约摸十六七岁的年纪,额头束着碧色月牙扣珠,长发如火焰般张扬炽烈,看的大家惊叹不已。 “快看哪,那就是东月国的四殿下,哇,果然头发是红色的耶。” “都说东月国的人是神的宠儿,果然没错,居然用梅花鹿来拉车,你说那鹿怎么会听她的话呢?” 伏月坐在车驾上面,虽然身形未动,但是明亮的大眼却是到处乱瞄,不过看来看去,都没有哪个男子有赵启浩漂亮的。 这次原本没她什么事儿,是她跑去东月女皇那里软磨硬泡,非要来的,女皇也劝过她,有些事情还是两情相悦的好,赵王爷不喜欢她,她就算强迫他,也没有什么意思。 伏月却是根本听不进去,如中了魔毒一般,非要跟来,还说如果真的不行,她会看的办的。 伏月生性残暴,从小又是生活在被众宠爱惟命是从的范围里,很少有人忤逆她,所以赵启浩的出现给了她新鲜感,他才会如此执着的。 如果赵启浩当初顺着她,可能玩了不过一年半载的,她就会厌倦,注意力也会随之转移。 人群之中突然又爆发出惊叹声,“快看,那是老虎吧,天哪,好大的老虎,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白色的老虎呢!” “那是你见识浅薄,我听说东月国人就是擅通兽语的,他们可以自由和动物说话呢。” 八鹿华丽车驾之后,是两只身高约有两米,体形雄壮的白色老虎,左边的老虎上面坐着一位穿着黑纱,蒙面的女子,看她那身打扮,应该是类似巫女祭祀一类的人;右边的白老虎上的女子则是身软银色软盔甲,头上也戴着镂空头盔,只能看见一双如鹰般的犀利眼眸。这位应该是类似将军一般的人物了。 两匹老虎之后,是一队足有五十人的大象军队,每只大象背上都坐着一个穿着黑色战衣的冷面女子。 继大象护卫队之后,便是两排身形巨大,凶猛无比的巨鹰,每只巨鹰的爪下都提着一只礼品箱子。 饶是左相见多识广,乍一见这场景,也被吓到一大跳,东月国很少在中原出现,没想到这次这么大阵仗,天哪,别说那些老虎啊大象啊什么的,就是那些巨鹰看着都吓人。 使者的队伍慢慢靠近皇宫门口,赵启浩从血色上面跳下来,将马交给侍从,走上前去,和曲文对视一笑,曲文朝着他点了点头,他原本焦虑的眸子,才平静了不少。 “欢迎东月使者到天启国来作客,我们早已经恭候在此,只是这些神兽恐怕没办法带进宫中啊?”钱慕赶紧上前说话。 东月国的两位元老,一位叫盘红,一位叫吕梦,她二人对视一眼,从老虎背上跳了下来,吕梦拿出一枚骨哨,朝着空中一吹,顿时那两排巨鹰,就徐徐落地,松开爪子,再度飞上天空。 大象护卫队只派四个人下来抬那两个祝寿的礼品箱子,其它三十人,原地待命。 伏月跳下梅花鹿的车驾,亲昵的和梅花鹿的菱角蹭了蹭,朝着旁边几里咕噜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那些动物竟然自发的动了起来,没过一会儿,就自动排成方队,静静的候在皇城根底下。 “各位使者,请!” 天启帝早就召集了众大臣,穿戴一新坐在龙椅之上,听见外面的太监宣说是东月国使者晋见,立即脸上带上了笑容。 伏月站在吕梦和盘红的前面,右手朝着胸口轻轻一拍,弯腰向天启帝行了个礼道,“伏月见过天启皇帝,祝天启皇帝生日快乐,天天都开心!” 天启帝立即哈哈大笑起来,竟亲自从龙椅上走下来,虚虚扶了伏月一下,“东月女皇实在是客气,你们肯来就是最好的礼物,怎么还带了这许多东西?” 盘红命大象侍卫把礼品盒一一打开,只见第一个盒子里装的竟都是玉色的酒坛,吕梦介绍道,“此乃我们东月国圣泉酿造出来的月光酒,女人喝了可以滋养容颜,青春永驻,男人喝了可以身体强健,延年益寿。” 第二个箱子一打开,场中立即光华四射,众大臣满脸皆惊,待光芒过后,细看时,却发现箱子里另又有锦绒线盒,盒子中装有一枚石头,石头上的花纹五颜六色的,隐约有光华流转,吕梦又介绍道,“此乃是吸收了圣泉精华而形成的月光石,每百年才产一颗,在夜里可做油灯使用,比夜明珠更加璀璨,而且可以循环利用,一旦感觉其光芒变弱,只需将其放在月光底下浴晒一月,便可恢复光芒。” 众大臣啧啧称奇,居然还有这样的宝贝呀。天启帝开心的谢了礼,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让内侍带东月使者去准备好的地方休息。 赵启浩早就在御书房等候天启帝的接见。天启帝淡淡的问了些情况,赵启浩也如实的回禀了,这才退出御书房。 一出宫门,赵启浩立即吩咐人把自己从东月国带来的礼物送回王府,而他自己则骑上血色,朝着明园飞奔而去,心里都快急的烧出一个洞来。 快半个月未见沈袭玉了,她知道他有多想她吗? 结果却扑了个空,沈袭玉不在明园,朱阿牛用不善的目光打量着他,“你不是答应我们夫人,不再来打她吗?你怎么又来了?” 赵启浩懒得和这傻小子多话,直接提了马头就走,阿牛咕噜了几句也只能作罢,随着沈袭玉越来越优秀,他也知道他们俩是彻底没戏了,索性安心帮小玉干活。 他以前最大的愿望是每天都能吃饱饭,有红烧肉吃,可以睡大觉,他觉得那样才是最幸福的日子,但是现在他明明早已经到达了那个水平了,可却觉得实之无味了。现在每天能看见小玉,能看见她的笑容,才是他感觉最幸福的事情。 他不敢奢望小玉会在意他,记得他,只要小玉过得开心,哪怕让他去死,他也是毫无怨言的。 小玉说佩儿很不错,问他想不想让佩儿做他媳妇,他真的很想说,我只想让你作我媳妇,可是终究说不出口,只能看着她傻笑,说一切凭她做主。 小玉很高兴,说打算以后让佩儿做她的陪嫁丫头,如果阿牛娶了佩儿,那他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他听见一直在一起的话也很开心,不管小玉让他娶谁,只要是小玉想的,他就帮她完成。 赵启浩从太白酒坊找到至尊银楼,又从银楼出来往翡翠轩奔,结果哪里都没找到沈袭主,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曲文明明说玉儿会来看他,会在这里等他的。他出了翡翠轩,整个人有些失落,只见一骑奔来,却是小安子,他满头大汗的说道,“王爷,王爷,老候爷和郡主让您即刻回府。” 赵启浩皱了眉头,他现在还不想回去,他想见一见沈袭玉,但是小安子很坚持,说是郡主有重要的事,还说今天绑也要把王爷绑回去。 赵启浩无奈之下只得答应先回王府。岂料他前脚刚离开翡翠轩,沈袭玉的马车就从另一条路上拐了过来。 原来沈袭玉在看热闹的时候,突然接到消息,说是庄子上抓到一个贼,他居然想偷蔬菜,幸好被及时发现了。 没办法她只得先过去处理了,结果却发现那个贼是庄子上一位大婶的儿子。 ------------ 383、小贼赖四 赖四向来是吃喝嫖赌样样占全,好吃懒做的,之前是偷了家中的钱,怕被父母打,便跑了出去,一混就是几个月不见。 他偷偷一回来,发现自家发生了变化,还看见那些鲜绿可爱的蔬菜,便想到京城最近的酒楼,都有这样的蔬菜上桌,还听说价格贵的离谱,他便动了偷盗些蔬菜卖钱,换点赌资的念头。 他特意选在今天,因为今天东月使者到来,许多人都去街上看热闹了,他又在庄子口逗留许久,发现也没有主事的人在,这才敢踅摸进来,这里他生活了许多年,闭着眼睛都能摸到路。 没想到他摸进庄子里,手还没伸到菜地旁边,就被什么东西给蜇了,关键那不知名的虫子还真是恶毒,蜇的地方居然是那种地方,让他又疼又道不出的苦。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饶是如此,赖四还是忍着巨痛,挨挨摸摸的拨了几颗萝卜,听说这些菜都是极品翡翠蔬菜,都是以颗算钱的,不是按斤称的,他心想着,这么多萝卜也能换几天赌资了。 结果在往庄子外面跑时,突然感觉某处先是麻痒,然后就痛了起来,像被蚂蚁咬了一般,最后疼的他实在受不了,就在地上乱滚,惨叫声惊动了看庄子的人,大家伙儿立即呼朋引伴的,背了锄头斧头扫把过来抓贼。 当众人看清他的长相时,都呆住了,庄子上的赖大妈也气的往地上一坐就开始嚎,“你这个丧门星,你把你爹你妈的一点子棺材本都输完了,还不够是不是,还要来造这种孽?” 赖老爹更是气的二话没说,直接拿扁担就要把赖四打死完事,省得被东家发现,送到官府里更受罪。 赖四趴在地上,屁股拱的高高的,双手抱头一边挨打一边求饶,众人看赖老爹太生气,手下没轻没重的,万一真打死人就麻烦了,便赶紧通知了沈袭玉。 沈袭玉赶到后先是问了庄头,为什么当初买庄子时,不如实提供情况,庄头战战兢兢,“东家,原先这赖四是在林大将军府做一个门房小厮,不属于庄子上的人,所以钱公子问起来,小人就没有说。后来这赖四吃酒赌钱被林大小姐给撞着了,便将他打了一顿赶出了林府。他这才回到庄子上的,那时候正好是钱公子和您刚买下庄子的时候,因为赖四老是口口声声的说,林家的大少爷很喜欢他,一定会接他回去的,所以小人也没敢多提。” 沈袭玉皱了皱眉头,怎么又是林府? 赖老爹看沈袭玉面色阴晴不定,心里也害怕的紧,生怕沈袭玉一怒,把他们老两口也发卖了,便连忙卟嗵一声跪下来,“东家,这孽子为了赌钱吃酒,竟将我们老两口打晕了,把我们的棺材本都拿走了,老汉没有这样不孝的儿子,从今天开始,我和他正式断绝关系,东家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赖婆子原本还在抽泣,一听老爹这样说话,再看看四周,又看着儿子满身是伤的拉着她求情,终究心还是软了下来,“东家,老婆子我就这一个儿子。东家,你行行好,你千万不要报官,哪怕你把他打一顿也没关系,千万不要报官,求您了!”说罢赖婆子就给沈袭玉磕起了头。 赖四一看眼下的情景,立即跟着磕头道,“大小姐,小人知道错了,只求您给小人一个机会,小人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感激不尽的。” 沈袭玉心里想着,赖老汉在庄子上已经住了一辈子了,平常人际关系也不错,如果她一意孤行非要把赖四送官,那么可能会引起其它庄民的反感,虽然他们的卖身契都在自己手里,但是心里有了不同的想法,干活可能会消积了。 “好吧,赖四,本小姐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完成了我的考验,我就揭过此事。” 赖老爹一家立即磕起头来,满脸感激,赖老爹虽然嘴里说不认这个儿子,但是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的,到底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我在青菊镇有家窑厂,你去那里好好干活,我会派人观察你一年,如果一年之内,你都勤恳不犯错的话,我就原谅你,但如果你老毛病又犯了的话,我不但要把你送官,还有你的爹娘都要送官法办,你可听懂了?” 赖四眼睛咕噜噜的直转,连连点头,“大小姐放心,小人一定好好干活。” “佩儿,把那个东西拿过来,让他自己写完再画押。” “是,小姐!”佩儿递了一张空白的纸过来,沈袭玉呶了呶嘴,“你自己把你犯的事儿写一遍,然后再画押。” 赖四低下头,眸光闪烁,“大,大小姐,小人不识字,不会写字。” “那好,佩儿,你来写!”沈袭玉也没逼他,她一看这赖四的面相,就觉得这个人是个刁滑的,她派他去青菊镇,可不单单是让他去烧窑,而是要好好整治一番他,这样离得远,赖老爹等人也不会发现真相,反而会感激她。 佩儿自从跟了沈袭玉之后,就已经开始认字读书写字了,现在写出来的字虽然比不上沈袭玉的梅花小楷漂亮,但亦算清秀,她模仿的是柳体。 佩儿将自己写好的供纸推到赖四前面,庄头赶紧找出了印泥,赖四这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画了押,眼睁睁看着佩儿把那张供纸给收起来了,顿时如泄气的皮球一般,垂头丧气起来。 他原本心想,这位小姐心真软,自己只不过是流了几滴眼泪,假哭了几声,说了几句表忠心的话,她居然就信了,只要他一得了自由,哪里还会去什么窑厂上工,肯定是赶紧寻找更广阔的天地去享乐了,不跑的才是傻瓜。 但是现在这供词上一画押,他如果跑了,到时候窑厂那边没有接收到人,沈袭玉再把这供纸往衙门里一交,他就成了官府要捉拿的通缉犯了。 老子和娘会怎么样完全不在他关心范围内,但他在意自己的死活呀,好死不如赖活着,谁想整天被官兵追杀呀,所以还是乖乖老实的去窑厂上工吧。 沈袭玉看着赖婆子给自家儿子收拾了包裹,里面不过就几身粗布衣服,抹着眼泪,送到庄子外面。 “你去了青菊镇,先去衙门里找陆开陆捕头,说是我派你去的,让他带你去玉氏窑厂。你放心,我会派高手暗中保护你,如果你乖乖的赶路,自然一路无恙,如果你想搞出点什么花样,恐怕吃苦头的会是你自己。” 赖四唯唯诺诺,“小、小人不敢。”说罢他还四处打量,企图寻找到沈袭玉所说的高手在哪里。 话说赖四日夜赶路,也不敢住客栈,饿了便吃点干粮,渴了便喝河水,困了便随便找一家破庙睡一晚,一直快到临安县的时候,也没出什么意外,更没看见什么高手出没,他不由开始动起了歪脑筋。 老娘给他收拾包裹的时候,偷偷塞给了他二两碎银子,说是从其它邻居家借的,就是防止路上不够用,以备不时之需。 他想试试看,如果他跑去临安县的赌坊玩一把的话,那个高手会不会出现警告下,如果没有,那说明那大小姐根本是在吓他,他可是在将军府呆过的人,见识广的很,哪里会被一个毛丫头吓着? 如果真有人阻止自己去赌,那他就死心塌地去窑厂上工,再不敢有其它想法了。 赖四前后瞧瞧,除了陌生不相干的来往路人,似乎没有人注意他的行为,他慢慢往临安县的聚宝赌坊方向移动过来,快到赌坊门口时,看着那门帘上的字,心头如有小虫再勾一般,心中十分意动。 当他正要跨上台阶时,却听见耳边传来一个极细的声音,“赖四,如果你敢进赌坊一步,我让大小姐立即把供纸交给官府。” 虽然只有细细的声音,但是赖四却是如见了鬼一般,脚下不稳,竟是咕噜一下子翻滚下来,抱着头浑身直哆索,“小人错了,小人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大小姐饶命啊。” 街的人一看见他这样,再看周围哪里有什么大小姐?纷纷指指点点,还以为他有病。赌坊的打手们也跑出来,你踢一脚,他打一拳的,直接把赖四像扔破棉袋一样扔到了一旁。 “晦气,竟敢跑到三爷的聚宝坊前面发病。”两个彪形大汉一边朝着赖四的身上吐唾沫,一边又踹了赖四一脚,这才骂骂咧咧的走了回去。 “活该!”那个细细的声音又出现了,吓的原本已经爬起来的赖四再度趴在地上,双手抱头,拼命求饶,“小人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那还不起来赶路,耽误了交接的进度,你等着吃牢饭吧。” “是是是,小人立即赶路,立即!”赖四也顾不得身上满是灰尘了,爬起来抓住地上的蓝布包,就往前连滚带爬的跑走了。 一只变异工蜂,十分人性化的晃了晃脑袋,眼珠子转了转,振了振翅膀,从刚才赖四趴过的地方,旁边有颗树,它从树上飞了起来,追着赖四的方向而去。rs ------------ 384、心如匪石 赵启浩一进王府便被管家带到了承恩候的住处,虽然开春已经暖和了,但是承恩候的肩膀上还是披着一件狐裘大衣,雪玉郡主满是担忧的看着他,他握拳轻咳了几声后,脸色有些苍白的摇头,拍拍妻子的手背,示意他没事。 “儿子给父亲母亲请安!” “快起来吧,一路走来很累吧?我已经让下人们准备了热汤,你待会便去好好泡个澡,然后我们再说事儿。”雪玉郡主看见儿子的俊美容颜,脸上便不由自主的带了笑容,语气也温柔了许多。 “多谢母亲。”赵启浩站了起来,看向承恩候,不由大为吃惊,才月余不见,怎么父亲瘦的这样厉害,竟像一下子老了许多。 “父亲,不知皇上因何事训斥你?” 赵启浩不问还好,一问雪玉郡主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冷哼一声,“还不都是那个沈袭玉闹出来的!” 赵启浩眸中闪过惊讶,“此话何意,沈姑娘只是一介商儒,又怎么知道天子的想法?” “若不是为了她,我会在这种紧张的时候开千金赏春宴吗?”雪玉郡主平时多么沉稳的人,但是在儿子的面前却很冲动。 千金赏春宴?这样的宴会是赵王府以前在鼎盛时期都要举办的,应邀来参加的大多是京城名姝,世家贵女,和沈袭玉有什么关系?再说,自家母亲不是一向反对他和沈袭玉在一起吗? 赵启浩还想再问什么,承恩候却是适机咳了起来,雪玉郡主也顾不上说这个了。赶紧给承恩候抚背顺气,又命人倒了热茶过来。细心的端着给承恩候喝。 “今日为父累了,你先下去吧。”承恩候开了口,赵启浩也不好多问,只得退了出去,他一回书房就立即唤来小安子。这次去东月国他故意没有带小安子,而是把它留在府里,就是为了打探消息。 小安子低着头,只是一口咬定,一切都好。 “看来本王以后也用不得你了,你自己回去收拾收拾包裹,回老家去吧,看在你侍候我这么多年的份上。自行去帐房领一百俩银子吧。”赵启浩的脸色一下子如冰般寒了起来,眼眸如利剑一般,直扎小安子的心口。 他吓的哇的一声哭起来,“王爷,不要赶小人走,小人自打七岁就跟着王,整整十年了,小人已经没家了。离了王爷府能去哪儿呢?” “小安子,你是本王身边最信任的人,如果连你都瞒着本王。那我还可以相信谁?” 小安子两腿打鼓,战战兢兢,不停的抹着额头上的汗,这件事其实他从头到尾都知道,但是雪玉郡主却是敲打过他,让他不要在赵启浩面前露出端倪。否则定不轻饶。 “王爷,你就当可怜可怜奴才吧,如果奴才说了出来,郡主会剥了我的皮的。” “你放心说,一切有本王担着。” 小安子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索性咬咬牙,知道这墙头墙是不能当的,现在是选择阵营的时候了,想想这府里以后还是王爷当家作主,便将自己知道的事都抖落了出来,尤其是雪玉郡主故意在人前亲近沈袭玉,又拿话挤竞她,沈袭玉又被众人轻贱的事。 赵启浩脸色晦暗不明,只是拳头却是渐渐握紧了起来,他知道娘亲因为他想只要沈袭玉一个人而有些不高兴人,但是没有想到一向善良大度的娘亲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幸亏沈袭玉心性够稳定,在后来化危机为转机,还用自己的实际能力打了那些人的脸,要不然真不知道后果会如何? 赵启浩猛然站起来,“母亲既然放出风去说是替我选妃,那可有相熟的人家?” 小安子想了想道,“最近几日,郡主和林家、还有当日落水的苏家走的比较近,原本那史家小姐也不错,不过后来传出了她家小姐竟与陌生男子私会,郡主才将她从名单中剔除了。” 赵启浩问完所有的事情之后,心里也逐渐有了主意,他草草用过饭后,便再次来到承恩苑,而且特意让丫头不要禀报,他慢慢走向父母的起居室,临要靠近时,从里面传出母亲的声音。 “候爷,您看这两家,哪个比较好一点,我倒是喜欢苏小姐,人长的漂亮,又端庄温柔,而且他们是文官,在朝中的地位也不是太高,这样如果我们结了亲家,皇上想必也不会太过忌惮。” 承恩候叹了口气,“如果我赵王府还在鼎盛的时候,这些人家的小姐给我们浩儿当侧妃都不配,唉!” “候爷,妾身也想明白了,皇上无非是怕我们有谋夺之心,如果我们一路走下坡路,想必他也放心不少的。” 承恩候只是应了一声,并未说话。 “那如果候爷也不反对的话,我便立即找人去交换庚贴?” “你打算何时和浩儿说?” “婚姻大事一向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敢有什么想法?”雪玉郡主虽然这话说的也有些底气不足,但是她已经决定先将此事瞒下,等到下聘的时候再说,到时候箭在弦上,他不发也得发。 赵启浩直接掀了门帘走进来,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话,“母亲不用费心了,今生除了沈袭玉我谁都不会娶,如果您一定要反对我们在一起,大不了我就削了头发当和尚去。” “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雪玉郡主被儿子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气的脸色发白,不停的看着承恩候,“候爷,看看你生的好儿子!” “浩儿,你太过份了,还不快向你母亲请罪!”承恩候淡淡的开口,不始自威,浑身也散发着一种征战沙场的杀伐之气,但是赵启浩却是不肯低头,而且气场也完全不输。 “我再说一遍,今生我只要沈袭玉,只要她一个人!至于什么林小姐苏小姐的,你们谁喜欢谁去娶,反正我是不会娶的。” 承恩候原本还想着让儿子先道歉,其它的事稍后再说,谁料到赵启浩这样决绝,他也恼怒了,右手重重一拍茶几,顿时杯子被震的跳了起来,滚落在地上,驼绒地毯顿时被印湿了一大片。 “放肆!你这个逆子,眼里还有父母长辈,伦理纲常吗?竟敢这样跟你母亲说话,去院子里给老子我跪着,好好反省反省!”承恩候骂完之后,立即又剧烈咳了起来。 赵启浩眼底闪过一丝紧张,但还是不发一语,固执的转身就出去了,咚的一声脆响,就直挺挺的跪在承恩苑的地面上,双眼直视前方,嘴唇紧紧抿成一字,眼神冰冷的没有一丝热度。 雪玉郡主在帮老候爷顺完气之后,眸中突然闪过一丝寒光,“候爷,看来那个小狐狸精是不能留了。浩儿长这么大,向来都是听话的,何曾这样忤逆过我们?” 承恩候一把抓住雪玉郡主的手腕,喘了口气道,“你不要胡来,她毕竟对我们也有过救命之恩。” “若不是因为这样,我会眼睁睁看着浩儿把明园收拾出来给她们母女住吗?” 承恩候低下头,敛思片刻轻声道,“你说沈姑娘的母亲也在明园?” “哼,可不是,还把那明园当成她自家宅子似的,带了许多仆从进去呢。” “或许,我们可以和沈夫人好好谈谈,我们赵王府也并非是棒打鸳鸯的人家,只是这对儿女差距太大,她那女儿又心性过高,如果能让沈夫人劝得沈姑娘退守侧妃之位的话,或许这事也不是那么难办。” 雪玉郡主立即激烈的反对起来,“不行,侧妃,她想得美,她现在就算是愿意进来给我们王府当婢女,本郡主也不会让她如意,竟然敢挑拨我们母子关系,我不会放过她的。” 承恩候脸上的神情淡淡的,“等她进了门,不过一个侧妃而已,你是婆婆,又是正经的皇家郡主,有多少法子可以收拾她,不必急于一时。” 一语惊醒梦中人,雪玉郡主这才恍然大悟,“还是候爷高明。” 承恩候眼中也闪过一丝戾色,“如果那母女俩识相的话,本候爷一定会送她们一大笔银子好让她们以后衣食无忧,如果不识相的话,非要趟这个混水,那也怪不得我们恩将仇报了。” “就是!不过我看那个小贱人嘴厉害的很,估计她娘也不是好相与的。” 承恩候冷冷一哼,“再不好相与,也不过是无知村妇,难道你堂堂郡主,还会怕她不成?” 这么一说,雪玉郡主立即意气风发,觉得事情尽在掌握之中了。商量完这些,她有些心疼的朝着外面张望了下,发现那个人影还是直挺挺的跪在那里,不由眼底带了哀求看着承恩候。 承恩候却是闭了眼,淡声道,“就让他跪着吧,我倒要看看他能硬气到几时。” 下午时分,天色剧变,天空就像裂了一条大口子似的,那些水拼了命的往下倾倒,赵启浩浑身上下早就湿透了,但他却仍如一尊雕塑一般,连睫毛都不曾动一下。 ------------ 385、冒雨进宫 小安子紧张的拿了把伞替他挡着雨,嘴里不停的劝着,“爷,咱还是先回去吧,这雨太大了,你再淋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雪玉郡主站在窗口,看着跪在雨中的那个人影,急的眼泪直掉,“候爷,你看,这可如何是好?” 承恩候听见妻子的话,淡淡的抬起眼,“让他进来吧?” 雪玉郡主连忙答应着,赶紧吩咐丫头去把赵启浩扶进来。 赵启浩浑身湿辘辘的进来了,脸色因为被冻的有些青色,却是跪下不讲话,承恩候一边翻书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可知错了?” “儿子没错!”赵启浩咬着牙挤出这四个字,因为冷的关系,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毕竟才三月的天气,凉意还是很重的。 “哗啦!”承恩候直接把手里的书砸到了赵启浩的额头上,立即额头那里被砸出一条血痕,雪玉郡主一声惊呼扑过来,就要替赵启浩上药,却被赵启浩挡开了。 她心疼的要死,从小到大,这个儿子是花了全部心血去培养的,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掌心怕冻着,“浩儿!你快跟你父亲认个错,你就认个错吧!” 赵启浩听了雪玉郡主的话,慢慢的抬起了眼眸,与他父亲对视,突然问道,“儿子很想知道,为何父亲当初宁可丢了官职,也要拒绝皇叔赐的美人?” 雪玉郡主和承恩候顿时哑口无言。他们前世的时候,就是因为承恩候性子一软和,怕逆了皇上的意。引起皇上猜忌,便接受了宫里来的美人。 那些美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到了王府后,更是使出浑身的解数,承恩候再怎么坚定,他也是男人,总有脆弱的时候。尤其是妻子天天闹腾,三个月都不让他进房的时候,他更是需要找个地方发泄怒气。 这时候就会有解语花的出现,他临幸了那美人一次,她就怀孕了,雪玉郡主更生气了,竟是直接给那美人喝红花,导致孩子被打了下来。 一时后院失火。让皇上抓到他不少把柄,更是未等到浩儿长大,就双双上了断头台,今生重活,他们小心经营,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虽然仍然落得个思过幽禁的下场,但总比砍头的好啊。 他们重活一次。承恩候也了解到妻子的禀性,自然不会再重蹈覆辙。 赵启浩见父母没说话,便又继续道。“母亲,你将心比心,你自己不也是无法忍受父亲纳妾的么?既然如此,你为何非要逼迫儿子娶三妻四妾呢?既然你和父亲也在践行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过法,为何不成全儿子呢?” 雪玉郡主被逼到角落里,只得拿沈袭玉的身份说事。“如果你要娶的是门当户对的,你只想娶一个,娘也由你,只是那沈袭玉是商女出身,低贱的很,就算你父亲再不得皇上喜欢,但你也是天启朝堂堂赵王,怎么娶为一个商女为妻,传扬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吗?你让我以后还要不要见人了?” 赵启浩听到母亲这句话,眼底划过一丝精光,声音坚定的说道,“是否只要她身份配得上,父亲和母亲就不会反对了?” 雪玉郡主被自家儿子这话一逼,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得拿眼看候爷,候爷咳了几声道,“这是自然。” “好,儿子知道了。父亲和母亲早日歇息吧,儿子告退!”赵启浩说罢便站了起来,头都不回的转身走了。 “浩儿!”雪玉郡主跟着后面追了几步,见昔日一直很依赖她的儿子现在连头都不回,不由心里又痛又恨,使劲揪着帕子,眼底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 赵启浩冒雨进宫了。 因为有沈袭玉亲手做的四色菊瓣山药粥,天启帝好像对皇贵妃曲氏的态度又和缓了些,赵启浩进宫的时候,天启帝正在曲氏的宫里用晚膳,听太监说赵王求见,不由微微蹙眉。 “让他在御书房等着,朕随后就到。” 曲氏这么多年能坐稳这个位置也不是傻子,想到赵王连夜冒雨进宫,定然是有什么急事,虽然她很想皇上晚上能留下来,但是这种时候,还是懂事些比较好。 她立即吩咐人把轿辇准备好,又叠声吩咐太监们给皇上拿披风,外面风雨大,别吹冻着了。 天启帝看着曲氏忙前忙后的,想着这么些年,她为自己所做的事,又想到曲文受的苦,心里终究还是软了下来,轻轻拍了拍曲氏的手背,“爱妃一到雨季膝盖就疼,回头记得让宫女弄个暖水袋敷上。” 曲氏的眼圈立即就红了,皇上这是在关心她呀,快一个月了,从开始连面都不愿意见,到现在肯过来用膳,刚才还关心她,她一想到这些,就委屈的眼泪掉了下来。 天启帝温柔的替她拭去眼泪,将她搂入怀中,“待明日散朝后,朕再来看你。” “臣妾恭送皇上。” 御书房中,天启帝端坐在书案之后,脸上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悲喜。 赵启浩浑身湿透,跪在皇帝的脚下,满脸坚决。 “浩儿,你深夜进宫,所为何事呀?” “微臣想请皇上为微臣指婚。”赵启浩稍稍抬起一点头来,眼前落到书案前方一点,不卑不亢的说道。 天启帝眸光一闪,嘴角微弯,露出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容,“噢,不知道浩儿看上了哪位大人的千金?” “她并非是官家小姐,而是一位商女。” 天启帝听到“商女”二字时,心中一动,却不动声色,“不知道是怎样的女子,竟然能打动我们天启朝有名的美男王爷呀?” “微臣不敢,天启朝最美的美男子只有皇上。其实皇上应该也认识她的,她叫沈袭玉,一个月前还曾进宫为皇上办过一桌菊花宴。” 天启帝虽然隐约猜到,但是听到那个名字时还是手哆索了下,眼底的怒意一闪而过,表面上恢复平静,“原来是近日风爢京城的沈姑娘,不知道浩儿与她已经发展到哪种程度了?” “她今生非我不嫁,我今生非她不娶!” 天启帝放在御案上面的手渐渐用上了力气,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话说了出来,“既然你二人两情相悦,你直接将她娶回家中便是,为何要来宫中请旨?难道承恩候不愿意?” 赵启浩头是低着的,看不到皇上脸上的表情,饶是他聪明过人,也没办法料想到真相如何,只得如实禀报,“母亲嫌弃她是商女出身,不肯同意让她进门,只愿许以侧妃之位,但是我今生只钟情她一人,除了她,我谁都不娶。求皇上成全,如果是皇上赐婚的话,就算父亲母亲不愿意,也没法子。” 天启帝差点把桌子上的杯子给砸了,他堂堂天启朝的公主居然被一小小郡主嫌弃身份不够?李公公看天启帝隐约就在要爆发的边缘了,便壮着胆子上前一步,“皇上,您的茶凉 了,老奴给您重新换一杯来,再加点青蔓小苑的秋菊花想必明目的功效更好。” 天启帝看了李公公一眼,他哪里不知道李公公是在提醒自己,当初对沈自秋的承诺,就是不公开沈袭玉的身份,让她自由自在的活着。 但他是天子,自有天子的余威,那一眼,把李公公可给吓坏了,赶紧跪了下来,大气也不敢再出一下。 身份事小,现在更为关键的是,赵启浩的父亲和皇上是亲兄弟,沈袭玉是皇上的女儿,怎么可能嫁给自己的堂兄呢? “朕今日乏了,你先回去吧。”天启帝用手指掐了掐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那里突突跳的难受,他万万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皇上!”赵启浩没想到皇上居然听了之后,避而不谈,也不给结果,这是什么意思? 他跪移着只能看见皇上一个大步离开的背影。 他赶紧爬起来,上前截住李公公,满脸焦虑,眼中皆是疑惑。 李公公也不好多言,只是道,“王爷,要宵禁了,快请出宫吧。” “李公公,皇上这倒底是什么意思呀?” “王爷,您还是考虑下别家的姑娘吧,这位沈姑娘,皇上是万万不会答应的,老奴也只能说这么多了,老奴告辞。”李公公急匆匆走了,生怕再被赵启浩拉住。 赵启浩不敢相信的倒退了一步,如被人打了一记重拳,这是为什么呀?他原本信心满满,他这次出使东月国,任务完成的漂亮,立了大功,按道理说,皇上不该拒绝才对啊。 原本皇上赐婚是他保底的招数了,他想的是如果父母亲可以同意,那当然皆大欢喜,父母亲如果不同意,他就找皇上赐婚,反正沈家又没权没势,皇上巴不得他娶个没有家世的女子当妻子才对。 他实在想不通,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但今日也不好在宫中逗留,只能先回府了。 第二日一大清早,赵启浩再次入宫,结果小太监说,皇上正在接见东月国四殿下,没空见他。 一连三日皆是如此,不是在哪个妃子的宫里,就是在批奏折,总之就是不想见他。 赵启浩坐在出宫的轿子里,左思右想,难道是母亲通过太后的关系给皇上施压了,所以皇上才避而不见? 看来关键还是在母亲的身上! ------------ 386、不能不舍 空间里。蝶影站在回廊上,看见雨中那个撑伞的倩影,不由秀眉微皱,朝着身边的佩儿问道,“可知灵主为何事如此发愁?” 佩儿轻声答道,“夫人不知道为何就是不喜欢赵公子,也不准她和赵公子往来,小姐过年大病了一场,近日又太过忙碌,我看她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了。” 蝶影低下眼眸,轻移莲步,走进厨房,片刻后,手里端着一碗如牛乳般清香的凤凰仙浆出来,朝着沈袭玉走去,只见她走进雨幕里,那雨便如有灵性般,自动移开,竟不落丝毫在她的身上。 “灵主,把这个喝了吧。” 沈袭玉盯着玉碗很久,才浅浅摇头,“我不想喝。” “灵主,还记得我们当初的誓言吗?”蝶影也与她并排而立,静静看着前方百花盛开,雨帘低垂,池塘里的莲叶上滚满雨珠,时而有红色的小鲤鱼跳起来,别有一番野趣。 沈袭玉没有说话,蝶影又说道,“我记得灵主那时候意气风发的说,要把花卉美食酒楼开到全天下,要让每个城镇都有我们的酒楼分号。” 沈袭玉伸出手,穿过雨幕,指尖感受到那雨真切的湿度和凉意,仿佛滚落在她的心间,“以前没钱的时候,整天就是想着要如何赚更多的钱,让娘亲可以过的好一点,可是现在富可敌国了,却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 “灵主,你是否还记得,做为灵主是有权力共享灵仆记忆的,我们初捕捉夫人时,一来因为你能力尚弱,二来是因为她似乎失忆了,所以并未探查到她的深层次记忆,但现在不同了,她那样执着的反对你和赵公子,肯定有什么事,不如你共享下她的记忆,或许可以找到答案。” 沈袭玉缩回了手,握了握拳,但那雨水还是顺着指缝流走了,就像时间,就像岁月,不管你如何抓紧或是放松,它都不会停留。 “我也曾经想过这个,但是我真的很希望母亲能够亲口告诉我,我不想事事依靠灵主权力。蝶影你知道吗?那样总让我感觉我们的感情带着虚假的成份。” “灵主,其实是你钻牛角尖了,凡事有弊必有利,你如果知道夫人为什么反对你和赵公子,不就可以从真正的原因入手,打开突破口吗?那样总比你在这里伤神好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沈袭玉眼前立即亮了起来,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我光顾着母女情份,却没考虑到这点,哎呀,我真是当局者迷呀,蝶影真是太感谢你了。”沈袭玉一扫愁容,接过玉碗,咕咚咚几口就把整碗凤凰仙浆都喝光了。 主楼书房之中,沈袭玉的眼睛慢慢睁了开来,共享沈自秋的记忆完成了。 蝶影也满是焦虑的问道,“灵主,找到原因了吗?” 沈袭玉呆呆愣愣的,如同没有生气的木偶娃娃,直到半天后才失魂落魄的苦笑出声,嘴里喃喃自语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蝶影看着沈袭玉像疯了一样的跑出了书房,她连忙提着裙摆跟了过去。 “老天爷,别玩了,这一点也不好玩,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沈袭玉的眼泪和雨珠混和到了一起,落入嘴里,不知是涩还是咸,她拼命摇头,摇到脖子都要断掉了,这才一下子坐在了天星草丛里,也顾不得裙子湿透了,双手紧紧抱住头部,双肩耸动,痛哭了起来。 蝶影和佩儿一起飞奔过来,沈袭玉的哭声惊动了小动物们。 “灵主,你别哭呀,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吓我们。” “小姐,小姐,你别这样,你别吓佩儿。” 沈袭玉抬起头,满脸是泪痕,眼泪一下子滚了出来,投进蝶影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蝶影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不能没有他,我没办法不爱他,我该怎么办?” “灵主,你跟蝶影说,蝶影帮你解决,你别憋在心里啊。” “你解决不了,你帮不到我,谁也帮不了我。” 沈袭玉哭过一场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很沉闷,一句话也不说,就像没有生气的雕塑。 天终于放晴,雨后的彩虹份外美丽,可是看在她的眼里都成了黑白色。 蝶影懊恼之至,也不知道灵主到底在沈自秋的记忆里看见了什么,为什么心情比原来更差了?早知道她就不出馊主意了。 许久之后,沈袭玉才收拾好了心情,她朝着蝶影挤出一个安慰似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然后带着佩儿出了空间。 沈自秋正坐在房间里绣一件寝衣,明黄色的衣料,上面绣着二龙戏珠,此刻一条龙已经绣好,画龙点晴,栩栩如生。 “见过小姐。”是白妈妈的声音。 “母亲还在午睡吗?” 沈自秋慌忙将那件明黄色的寝衣折起来塞到枕头底下,然后平复了下心情,端坐在锦榻边,柔声唤道,“是玉儿吗,进来吧。” 沈袭玉让佩儿就在外面守着,白妈妈原要跟进来,也被她拦住了,她独自一个人走进了屋子里,只见沈自秋只着了一件家常的月白色衫子,坐在锦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 只是她眼珠一转,却是看到那边床榻上的针线筐,枕头底下似乎还露出半截明黄色的布料。 她心头微惑:明黄色似乎只有皇室可以用吧。原本心头对于在沈自秋记忆中看到的真相,还不怎么愿意承认,但是现在却有点动摇起来。 “玉儿今日没到酒楼去吗?”沈自秋拉过女儿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母女俩好久没有说过体已话了。 “母亲,你能跟我说句实话吗?你为什么反对我和赵启浩在一起,我不想听什么身份有别的话,我想听真话。”沈袭玉说罢便认真的盯着沈自秋,她并未动用灵主威压,她是想真的听沈自秋说。 沈自秋脸上的神情顿时冷了下来,“你又去见他了?” “女儿没有。只是女儿不明白,请母亲为女儿解惑。”沈袭玉说的斩钉截铁。 沈自秋把目光移开,转向别处,脸上满是不自在,“没有什么疑惑,我就是不喜欢他,如果你们一定要在一起,除非我死。” “是因为我的亲爹是皇上吗?当年那个负了你的人是皇上对吧?所以你坚决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是因为他是我的堂兄,对吧?” 沈自秋震惊的看着沈袭玉,“你,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她差点要脱口问出是不是天启帝说的。 看着娘亲那吃惊的模样,沈袭玉感觉心口一阵窒息和紧缩,疼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算在沈自秋的记忆里共享了真相,但还抱着侥幸心理,可是现在她几乎就是绝望了。 沈袭玉的双手拼命的抓住桌沿,才勉强挣扎出一丝力气坐住了,眼泪不争气的再度滚了出来,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拼命的摇头,先前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情绪再度爆发,泪水更是泛滥。 “为什么,负你的人要是皇上?为什么,为什么皇上会是我的老爹,这到底是为什么?娘会不会是你搞错了,也许是别人,是皇上身边的大臣,是谁都好,为什么一定要是皇上,娘,你让我怎么办,你让玉儿怎么办?” 沈自秋从来没见过一向冷静自持的女儿这样,当时也有些被吓坏了,她手颤抖着向沈袭玉伸去,想要扶住她的肩膀,但是沈袭玉却是倒退了几步,拼命缩成一团,“难怪当日皇上说要认我当义女,还说要封我当公主,我的额头受了伤,他还那样温柔的替我上药,原来,原来是因为这样?” “玉儿,你以为娘心里不苦吗?你以为娘不想让你幸福吗?可这是事实呀,你们是堂兄妹,是万万不可以在一起的,难道你想背负上***的罪名吗?”沈自秋哀求一般的看向沈袭玉,眼圈通红,牙齿快要将嘴唇咬出血来了。 沈袭玉蹲在地上,任由脸上泪水肆意泛滥,“娘,你知道我有多爱多爱他吗?我们彼此可以为对方付出生命你知道吗?只是为什么真相要这样残忍,不,我不信,我不信!”沈袭玉开始拼命拍打自己的脸。 沈自秋吓坏了,赶紧抱住她瘦小的身躯,“玉儿,你不要这样,你别吓娘,你别这样!” “我一定在做梦,这不是真的,我一定在做梦,我要把自己打醒,醒来就好了,一切都不是真的。”沈袭玉拼命往自己脸上扇耳光,却被扑过来的沈自秋给挡住了,那重重的一下就打在了沈自秋的脸上。 “娘,对不起,对不起!”沈袭玉赶紧给沈自秋检查,她白晰的脸上立即浮出现一道红痕,看的沈袭玉心疼至极。 沈自秋抱着女儿,满心酸痛,她可怜的女儿,她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女儿能够幸福,可是没有想到女儿却步了她的后尘。 这样的感觉她岂能不懂,就算玉儿以后嫁给了别人,恐怕一辈子也忘不掉赵启浩了,女儿心里的苦和痛,她都知道,可是她却无能为力啊,这都是造化弄人。 ------------ 387、演一场戏 “哎,赵王爷,我们家小姐不想见你,你请回吧。”佩儿和阿牛一起拦在明园的门口,不许赵启浩进门。 赵启浩满脸冰霜,“让开,这是我的地方,我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你们算什么东西,滚开!”他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原想找沈袭玉说说心理话,结果却被两个奴才拦在门外了,顿时不管不顾的发火了。 “请赵王爷放心,我们母女很快就会搬离明园,省得到时候被满京城的人说,我们占了你们赵王府的便宜。”沈自秋带着白妈妈一起走了出来,俏眸含霜,脸色十分难看。 赵王府真是欺人太甚,硬逼着玉儿去参加什么千金宴,羞侮她就算了,居然还逼上门来,句句得理不饶人。 沈自秋当时听雪玉郡主说这明园竟是赵王府的宅子,当时气的都想把女儿打一顿。 “伯母,我知道家母行事有些偏激,但是请相信,她绝无坏心,启浩在这里替她跟您赔不是。”赵启浩说罢便弯下腰去。 沈自秋冷哼一声,侧过身去,“你可是堂堂赵王,我不过一介民妇,受不起你这大礼,今日我家玉儿要招待贵客,恐怕没空见你,你走吧。” 赵启浩见从正门没法进去,只得悻悻的离开,却是转身就朝着明园的后门去了。 还有谁能比他更熟悉这里呢。他悄悄的从后门墙上翻了进去,后院一进去的地方便是绿梅小筑。 他竖耳轻听,仿佛有琴声传来,他想了想,这院里女主人只有两位,就是沈自秋和沈袭玉,沈自秋刚才还在前院,不可能马上去弹琴,那肯定是沈袭玉了。 没想到这家伙倒学得高雅起来,还弹起琴来了,一想到沈袭玉娇俏的容颜,还有上次两个人的温柔缠绵,赵启浩的心立即火热起来,恨不得立即将沈袭玉搂进怀里,好好索吻一番才行。 他顺着琴声而去,直到靠近听雨亭时,才觉得那亭子里坐着的两个人有点不太对劲。 那不是周康吗?他怎么在此处?难道沈伯母说的贵客就是他? 正坐着弹琴的毫无疑问是沈袭玉,周康原本是坐着的听的,脸上还带着笑意,深情款款的看着沈袭玉。 突然琴音错了几个,周康立即站了起来,走到沈袭玉的背后,竟是伸出双臂,直接将沈袭玉圈在其中,用自己的手覆盖在沈袭玉小手上面,教她弹了起来。 沈袭玉微微侧过脸来,满脸娇羞,竟是没有丝毫的不愿,反而是很开心的模样。 赵启浩的心顿时一跌千丈,沉到谷底,进而是满腔的怒气不停的溢了出来,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周康对沈袭玉的心思,他早就了解到,只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又阴魂不散的缠了上来。 “你们在干什么?”赵启浩快步走到听雨亭,声音冰冷的能冻死个人。 沈袭玉看见了他,却没有意料当中的慌乱或是喜悦,只有淡漠,仿佛很不在意的口气道,“难道赵王没长眼睛,我们在弹琴啊,幸好周大哥很擅音律,要不然今天玉儿可就出大丑了。” 周康温柔一笑,“玉儿本来就聪慧绝顶,只是小错罢了,才学几天,就能练到如此功底,大哥我真是相当的佩服呢。” “周大哥,哪有你这样夸人的。”沈袭玉含羞带怯的低下眸去,脸上更是飘来两朵红云,玉颈低垂,竟是份外动人。 他们是把他当死人吗?居然在他面前打情骂俏? “沈袭玉,你难道没有什么不想和本王说吗?” 周康站直身体,“王爷,我们家玉儿虽然暂时借住在你的明园,但并不是你府里的人,你凭什么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赵启浩黑着脸,“让开,我和玉儿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插嘴?” 沈袭玉从琴旁边站了起来,笑嘻嘻又状似无意般的搂住了周康的胳膊,“你想让我说什么,是细细描述下你母亲在宴会是如何奚落我的,还是描述下那些所谓的千金们是如何恭维我这个小厨娘的?” 赵启浩声音逐渐暗哑,眼底闪过一丝沉痛,“玉儿,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是不是我母亲对你说了什么,你才会这样,我知道你根本不喜欢他,你喜欢的是我,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彼此?” 沈袭玉垂下的右手,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里,疼的都已经麻木了,但她脸上仍是满面春风的模样。 “小赵王爷,你未免太自视甚高了些,不错,在没进京城开分店以前,我是比较喜欢你啦,那是因为你赵王爷的身份比这个将军好用啊。但是现在我在京城已经站稳脚根,又搭上了皇上的大船,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原本我想呢,如果能嫁给你当个王妃玩玩也不错,谁知道你家中的老娘太凶悍了,我可不想以后受婆婆的气。反正喜欢我的人多的是,我何必非要在一颗树上吊死呢?” 周康感觉到沈袭玉搂住自己这只胳膊的手隐隐颤抖,指甲也深深的掐入他的胳膊中,让他疼的直抽冷气。 他知道沈袭玉快要撑到极限了,无奈之下,他只能上前一步,挡在沈袭玉的前面,“赵王爷,你的父母和玉儿的母亲,都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何况你母亲又做出那样的事来,非但当众羞侮玉儿,还屡屡派杀手来,前天还找了些无赖想要毁玉儿清白,幸亏我路过,要不然你现在后悔莫及。你早已经失去了追求玉儿的资格了,还留在这儿干嘛?你还是离开吧,不要打扰我和玉儿妹妹弹琴的雅兴。” 沈袭玉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的脸,不去看他的眼,狠了狠心,借助周康的胳膊才站稳了,勉强转过身去,强忍着眼底的泪,指着池塘里的新绽花苞娇声道,“周大哥,你看那花开的多好啊。” “是啊,这风景还不错,不过比不上我为你新布置的宅子好看,玉儿打算什么时候和伯母搬过去?” “白妈妈和佩儿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左右不过是这两天吧,省得那什么承恩候什么郡主的整天往这里跑,说我们占了多大便宜似的。我沈袭玉就算再穷,就算上街乞讨,也不需要别人的怜悯。” 赵启浩听的心里冰凉冰凉的,他母亲倒底还做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千金赏春宴上面的羞侮,还派人暗杀?还想找无赖毁她清白?还找上明园来了?难怪刚才沈夫人那样的口气? 赵启浩深深的看了一眼沈袭玉,沉声道,“玉儿,你等着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他转身离开了,背影是那样的萧瑟,那样落寞。 赵启浩的身影刚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沈袭玉整个人就揪着胸口蹲了下去,她的双手紧紧的抓着听雨亭的栏杆,骨节泛白,指甲在木栏上面留下深深的划痕,不停的喘着粗气。 “玉儿,你没事吧?”周康忙将沈袭玉整个人都拉了起来,却见她双眼通红,已经是满脸泪痕,脸色更是苍白到透明,没有丝毫的血色。 沈袭玉只觉得胸口像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似的,疼的没法喘气,她紧紧抓住周康的手,将他一起带入了空间,免得赵启浩返回时,发现了异常。 “蝶影,青儿,快出来,玉儿昏倒了。”沈袭玉几乎一进空间,就腿一软,整个人朝后倒去,双目紧闭,整个人也昏了过去。 青儿从楼里蹿了出来,飞快跑到周康前面,紧张的问道,“玉儿姐姐怎么了?” 周康将沈袭玉放到她自己房间的床榻上,蝶影已经倒了一碗灵泉水过来,拿着勺子,轻轻的喂了少许下去,沈袭玉的睫毛动了动,这才睁开了眼睛。 “玉儿姐姐,你刚才的样子好吓人哪。”青儿瘪着小嘴,透明的眼泪像珍珠般滑落在小脸蛋上面。 沈袭玉虚弱至极,勉强抬起手,替他拭去了眼泪,“青儿乖,不哭,姐姐没事,只是有些累了而已,好想睡一觉。” 蝶影疑惑的看了一眼周康,周康对着青儿使了个眼色,便带着蝶影出去了,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蝶影听后久久不语,最后叹了口气,“这样也好,省得夫人挂心,灵主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周康坐了下来,“蝶影姑娘,你知道小玉为何要突然这样做吗?先前遇到那么多的困难,他们都坚持了过来,我实在想不通,玉儿为何突然改变主意?难道仅仅是因为伯母的关系吗?我虽然很想要得到玉儿的心,但也不屑用这样的办法。” 蝶影摇头,其实她也满头雾水呢,当日沈袭玉在共享过沈自秋的记忆之后,就痛哭了一场,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她现在还云里雾里的呢。 青儿用白嫩嫩的小脸蛋蹭了蹭沈袭玉的脸,“玉儿姐姐,是不是那个坏王爷欺负你,青儿帮你报仇去!” 说罢,他就要往床下跳,沈袭玉忙支起身子,拉住他的衣角,声若蚊音,“和他没关系。” “玉儿姐姐,他父母恩将仇报,他母亲羞侮你,他父亲想派人暗杀你,他又害你伤心,这样的坏人,你还帮他说话!你怎么就这样傻呢?” 沈袭玉摸了摸青儿头上的小辫子,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倒庆幸他的父母一直反对我们在一起,如果他的父母最初同意了,可能我们现在就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rs ------------ 388、百花伤心 青儿见走不了,只得又爬上床榻,乖乖的抱着沈袭玉的胳膊,躺在她的旁边,只是乌溜溜的大眼睛,时而有银芒闪现,“青儿不懂,什么意思啊玉儿姐姐?” “不懂比懂要好,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懂。”沈袭玉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涌了出来。 或许是真的累了,沈袭玉和青儿说了一会子话后,便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呼吸也逐渐沉稳起来,只是睡梦中,那眉头依旧皱的紧紧的,眼角时有晶莹的泪滑落。 周康走了进来,将躺在沈袭玉旁边的那条细如竹丝般的小青蛇轻轻的提了起来,放进屋外的天星草丛中,然后又再度走进了屋里。 青儿自草丛里打了个滚,咕哝道,“真过份!” 周康看着沈袭玉熟睡中的容颜,竟看痴了去,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触碰在她那饱满水润的樱唇上面。 很奇特滑腻的触感,像有一道电流瞬间滑进了周康的心里,带给他一种与众不同的悸动,他的喉节滚动了下,竟是慢慢俯身,朝着那如花般的唇角吻去。 嗯?周康奇怪了,为何刚才触手温润的唇会是冰凉的,他睁开眼,却看见自己吻在了青儿的尾巴上面,顿时哭笑不得。 青儿得意的昂起硕大的蛇头,朝着周康吐了吐蛇信,奶声奶气的说道,“不许占姐姐的便宜。” 周康顿时被躁成了大红脸,有些不自在的干咳了声。起身走了出去。 青儿吐出银色蛇信,像是偷袭般在沈袭玉的嘴角轻轻一掠,看沈袭玉还在熟睡中,好像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时,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将蛇信再度舔向了沈袭玉的耳洞里。 沈袭玉只感觉耳朵里痒痒的,好像有一股冰凉而滑腻的东西在舔来扫去的,她朦朦的睁开眼来。却看见一张妖娆万分的俊脸,分明是青儿少年的模样,还有青儿那粉色的舌头,伸得老长,这家伙,居然在舔她的耳洞! 沈袭玉赶紧往床里面移了几步,脸红羞红,尴尬无比的低呼道,“青儿。你在干嘛?” 青儿原本白润的俊脸此刻红通通的,漂亮的大眼里也泛着醉人的迷蒙,嘟着水润光泽的小嘴儿。“玉儿姐姐的皮肤好好噢。让青儿再尝一尝吗?” “你个死小孩,你把我当成吃的啦,空间里那么多美食,你不去吃,跑来吃我的耳朵。”沈袭玉怎么老是感觉怪怪的呢,而且好端端的。他干嘛又变成美少年的样子? 青儿死皮赖脸的靠了过来,“玉儿姐姐,你觉得我比赵启浩帅吗?比周康厉害吗?” 沈袭玉惊讶的瞪着他,怎么想起比这个了,如果说俊美。估计谁也没有这只蛇妖娆了,就算周康再厉害。也只是人,哪里是妖的对手? “那为什么玉儿姐姐第一选择是赵启浩,第二选择是周康,不是我呢?”青儿委屈万分的看着沈袭玉,那句话差点没把沈袭玉雷的里焦外嫩。 人兽什么的,太离谱了吧~ “青儿,你别胡闹了,我本来就很烦,你就不能让我少操点心吗?我只是把你当亲人看待而已,再说人妖有别,怎么可能有那样的事?” 青儿更委屈了,“说来说去,还不是嫌弃我不是人吗?” 沈袭玉连忙去拍拍他的肩膀,“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啦。哎,算了,不说这个了,我还得出去帮娘亲收拾东西搬家呢。” 青儿瘪着嘴,身形变化成小正太的模样,握了握小肉拳,“那个赵启浩居然敢欺负玉儿姐姐,我一定饶不了他!” 在明园的左边有条河,河边的庄子现在属于沈袭玉的地盘,突然找房子哪里那么容易,还要粉刷,一时半会也住不得人,于是沈袭玉便决定,让人赶紧把庄子上的空房子打扫下,先去那里暂住一阵子,等新房子粉刷好了再搬过去。 钱子轩过来帮助,他和周康二人极力游说让沈袭玉搬去他们家住,沈自秋都摇头拒绝了。寄人篱下终究不是美事。 索性东西也不是太多,沈袭玉又将贵重的东西都直接收进了空间里,只是每个人装装样了提了包裹,未带走明园一分一毫。 河边的庄子名叫白河庄,庄头是个老好人,一听说东家太太要过来住,立即带领着庄民把最大几间正房收拾出来,只是毕竟好多年没住人了,里面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霉味儿,和之前的明园简直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 周康皱了皱眉,“这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怎么住人啊?” 沈袭玉苦笑道,“以前和母亲住在山上,连天为被地为席都睡过,这样已经是不错的选择了,至于家具,只管拿银子置办就是。或许住在这里,母亲的心情还会好点呢,每天还能去田边走走,亲自下地种种菜,浇浇水,替花儿拨拨草。” 钱子轩和沈若兰带人去选家俱。有钱好办事,才不过几个时辰,就有粼粼的马车声传来,七八辆马车,拖了许多家俱,有床桌椅等样样俱全。 都只是中等品质,价格不是太贵,这是沈袭玉吩咐的,毕竟这是乡下庄子里,房子的破旧程度摆在那儿,太华丽的东西格格不入,二来她们晚上可能大部分时间会在空间里待着,外面的家俱不过是做个样子给别人看罢了。 吃食和蔬菜是不用弄了,庄子上和空间里应有尽有。 晚饭的时候,周康和沈袭玉去空间的池塘里用渔网捞了好几条大鱼,阿牛和佩儿去菜地里拨了许多白菘和萝卜之类的极品绿色蔬菜,再加上空间现有的面粉和花瓣材料,沈袭玉亲自下厨,沈自秋和佩儿当帮手,很快就弄了一大桌好吃的。 先是留下一桌自己用,其它的都赏给庄子上的农户了,那些人哪里见过这样精致的美食,虽然他们天天种花,也听说这些花是煮出美食来给贵人们吃的,但是他们自己吃还是头一次。 有些人胆战心惊不敢吃,生怕被毒死;有些胆儿大些的,吃了一筷子顿呼美味,再快速下筷子,顿时碗碟见底,那没吃过的只能望洋兴叹。 沈袭玉让大力士阿牛将新买来的圆桌摆好,佩儿帮忙摆椅子,周康和钱子轩则在外面洗手,沈袭玉和沈自秋、白妈妈各端了一个盘子上来,里面是鲜香四溢的佳肴。 “大家都坐,今天不分主仆,我们大家伙儿就坐一起,吃顿平安饭。”沈自秋都开口了,佩儿和白茶等人也都不推辞了,就连一向不肯出来见人的周子兴也凑了回趣。 倒是阿牛犯了会倔,非说灶里要人看着火,怕锅糊了,不肯上桌。 后来沈袭玉直接提了一只小钻山鼠出来,让它看火递柴防止锅里烧焦了,又赏给小老鼠一根骨头,小老鼠啃的嘛吱嘛吱响,欢快的点着头,阿牛这才憨笑着抓抓头,跟着一起上了桌子。 沈袭玉自空间拿出一坛百花醉,给每个人满上,又在每个人的酒碗里滴上一滴凤凰仙浆,端起碗来,“来,让我们举杯,为乔迁之喜,也为新生,我先干为尽!” 说罢,沈袭玉一仰脖子,竟是将一整碗的百花醉都喝的涓滴不剩,那白晰的小脸儿顿时变得绯红色。 周子兴哎呀乱叫起来,满脸肉痛的样子,“你这简直是糟蹋酒,你可知这百花醉是老夫我消耗了多少心血精制而成,只得了十坛。偏你大方,一下子拿出一坛来。哎呀我的好酒哟。” 沈若兰比较好奇,闻着这酒清新的香气,倒出来比红酒稍为淡点,是粉红色,就像少女娇羞的脸庞,她立即崇拜的看着周子兴,“周先生,你给透露下,这酒是如何制成的?”首 周子兴嘟着嘴,傲娇了半天才说了起来:先要采集了空间里清晨,上百种花瓣上面的露珠,各农作物叶片上的露珠、加上灵泉水,在赤阳地带九蒸九酿,然后埋在雪山底下几百年才有了这悠长滋味啊,我的心啊。 经过这阵子的相处,沈袭玉自是早就在沈若兰来京城时,就将她捉为灵仆,所以并不避讳空间的使用。 沈若兰第一次进入空间后,啧啧称奇,而后方才明白沈袭玉为何能发展到今天,原来都是因为人家穿越中到大奖,居然捞了个空间,而不像她,得的金手指那么鸡肋。 原来沈若兰穿越而来,也得了便宜。即感官过人,首先是鼻子特别灵敏,不管你将多少种香料放在一起,如何精心调和,只要她一闻,便立即能分辩出其中有多少样有哪些?居然会看唇语,远远的只要能看见对方的嘴型,就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还有一点是她的心算能力得到了提高,不管多大的数字组合,几乎只在眨眼间便能计算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沈若兰可以在吉祥出事时,快速算出损失多少,进货多少,惹来钱子轩注意的缘故。 沈袭玉当初也用了特殊的计算方法,改良了原本麻烦的珠算,但现在有了沈若兰,几乎就像有了一个活算盘。 也许最初钱子轩和她在一起,是因为她和沈袭玉有共同点,但随着慢慢相处,他发现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这样一个女子,居然也找到了那种有为爱人不顾一切的冲动。 ------------ 389、两害权轻 沈若兰和沈袭玉有点相像,就是思维方式。钱子轩不知道,那是因为她们来自同一个地方,那里叫现代,那里叫中国。 她们又不太像,就是个性。沈若兰的个性八面玲珑,不像沈袭玉有时候带着尖刺,随时防备,一不小心就会扎到人。 虽然若兰还没正式进钱家门,但相爷夫人却是被沈若兰给哄的团团转了,对她十分喜爱,况且她行事进退得宜,在内可宜家宜室,在外可帮衬生意,算是不可多得的贤妻良母。 沈袭玉心比天高,对爱情要求也高,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在钱子轩看来,皆是梦幻,像他们这样的高门大户,娶妻纳妾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再加上沈袭玉已经有赵启浩了,当钱子轩发现沈袭玉身边除了赵启浩,又出现一个周康外,也彻底清醒的认识到,自己是没戏了。 反正也只是最初的一点萌动,幸好他收手的快,他不似赵启浩,一旦付出,必是全部;或许他和沈袭玉真的是很般配的一对,都是那样炽热,都是那样的不顾一切,都是那样的坚决。 婉转退舍之间,钱子轩挑了一个能帮到自己,又看起来还算赏心悦目的女子,就是沈若兰。 “周伯就你小气,不过是一坛百花醉嘛,等小玉我有空了,帮你一起酿更多的酒,算是还你如何?”沈袭玉又给自己倒了一小碗。 周子兴撅起嘴咕哝道,“你说的好听,你有那个天启时间吗?” 说的也是,现在沈袭玉可是大忙人,京城及周边七八个城市的连锁店情况基本已经稳定,她又马不停蹄的开始准备开试香大会的事了。 大家最初的建议是把品香大会放在京城,毕竟这里是天启国的国都,人口多,而且上流富人也多。只是现在沈袭玉和赵启浩的情况比较尴尬,青菊镇那边的花茶和香水楼都建造成功了。如果在京城办了试香会。就还要重新建造香水出售楼,恐怕有点力有未逮。 沈若兰的意思是,一口吃不成胖子,还是一步步来,先从青菊镇做起,如果真的受欢迎,再以连锁店的方式,向全国推广。 “来,为我们未来更加辉煌的事业干杯!”沈袭玉又喝了一碗,小脸儿已经红的不行了。她自己也感觉心里像有团火在烧,脸上烫烫的。 周康突然伸出手按住了沈袭玉。“小玉,别喝了,就算里面加了凤凰仙浆,但毕竟是酒,酒多伤身。” 沈袭玉仿佛醉了一般,使劲抱着酒坛子不撒手,不满的撒起娇来。“我要喝,我就要喝嘛。” 从穿越到这里开始,她就一直把自己当一个成年人,从来都是理智行事的,今天就让她放纵一回吧,胡闹一回吧。 “小玉乖,娘抱抱,不喝了,扶你回去睡觉可好?”沈自秋走过来。要扶沈袭玉起身,沈袭玉却是提起酒坛,摇摇晃晃的傻笑,“娘,我没事,我告诉你,我好着呢,我千杯不醉,嘿嘿,不信,喝给你们看。”说罢她便提了酒坛直接往嘴里倒去。 粉色的酒液顺着她的樱唇往下流去,溢出嘴角,流泄 到白瓷般细情腻的玉脖上面,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 周康和钱子轩同时打算起身,但沈若兰却将他们俩拦住了,轻轻摇头,“就让她醉一回吧,醉了比较 容易入睡,她最近实在是太累了。” 几个人这才静默下来,看向沈袭玉,眼底都流露出疑惑的担忧。 沈袭玉见没有人拦她,喝得更欢了,足足喝了有小半坛,才趴在桌上不动弹,醉的不醒人事。 沈自秋叹了口气,吩咐佩儿和白妈妈将她扶到了床榻上,她亲自替她盖了锦被,轻拂着沈袭玉那张精致的小脸儿,心里又苦又涩。 可怜的孩子,她哪里不知道她这样是因为心理难过?但有些事情必须学会面对。 宿醉的后果就是醒来头很疼,幸好沈自秋早让白妈妈煮了汤过来,沈袭玉这才感觉好多了。 原本沈自秋的意思是让女儿在家休息一天,但是沈袭玉哪里肯让自己停留下来,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满脑子都是赵启浩的影子。 “娘,你如果觉得无聊了,就去地里走走,或者让下人开出一块地来,你自己种点菜或是花也好,别老是闷在家里,知道吗?我先去酒楼了。” 沈自秋微笑的将女儿送上了马车,吩咐佩儿和阿牛好生侍候着。 原本沈袭玉是打算让阿牛留下来照顾娘亲的,但是沈自秋却说这庄子里有庄民,又有小动物帮忙,肯定没事的,还是去侍候沈袭玉吧。 待马车行远了之后,白妈妈这才缓缓走过来,手里提着一个笼子,里面装着一只鸽子,她从鸽子的脚下取出一个小小的竹筒,将里面的纸条递给沈自秋。 沈自秋摊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有一行龙飞凤舞的小字:辰时三刻青蔓小苑盼君一聚,霖。 鸽子是今天早上飞过来的,巧的是正好飞到了沈自秋住的那间屋子,可见天启帝对于她们搬离明园是知道的。 “白妈妈,为我更衣。”沈自秋敛下秋水般的眼眸,柔声吩咐道。 白妈妈立即捧来一套簇新的衣裙,是淡淡的天青色,显的非常素雅,侍候沈自秋换上了,又在她乌黑的发丝上面稍稍点缀了两颗珍珠簪子,流苏耳链衬的她脖颈修长。 不知何时,在白河庄外面不远处,有一匹青色的马车悄无声息的停在了那里,沈自秋和白妈妈看了一眼赶车的人,正是上次陪皇上一起出宫的小太监,她便什么都没有说,直接低着头上了车。 青蔓小苑之中,天启帝和沈自秋自然又是一番颠鸾倒凤的恩爱。事后,又传了热汤进来,天启帝硬是拉着沈自秋一起沐浴。 沈自秋眸含娇羞,仍有些扭捏,让天启帝先入浴涌,而她则在天启帝转身之际,从颈上的珍珠链坠中取出一枚紫色的药丸吃了下去。 “秋儿,快来呀,这水温正好,十分舒适。”天启帝赤裸着上半身,露出精壮的胸膛,朝着沈自秋招手。 沈自秋朝着他娇羞的一笑,轻轻退出了才穿的寝衣,抬腿迈入了浴桶中。 天启帝没有传召太监进来侍候,那这帮皇上洗澡的事只有沈自秋来做了,她轻轻用毛巾替他擦拭着,又替他轻轻按摩着,天启帝十分享受。他突然睁开眼来,眸中放射出精光,握住沈自秋柔软的手,朝着水里探了去。 沈自秋微微挣扎过后,便顺从下来,只是脸色却越发娇羞,在水汽之中十分迷人,天启帝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伸手将她揽了过来。浴桶里很快便再度传来让人面红心跳的娇喘声。 沐浴过后,天启帝微有疲惫,沈自秋穿着乳白色的中衣,跪坐在榻上,用干毛巾轻轻替他擦拭着湿湿的头发。 天启帝沉吟了一会说道,“前几日赵启浩进宫,求我准他一件事儿。” 沈自秋的手微微一顿,她便立即明白了,这事肯定和她或者和玉儿有关,要不然天启帝不会说,果然天启帝接着说道,“他居然说他和玉儿两情相悦,要朕赐婚。” 沈自秋继续柔柔的替他擦拭头发,她不急,因为皇上不会同意的。 “原先我答应过你,不公开玉儿的身份,让她自由自在的做生意,不被封号所累,但是现在已经没办法再拖下去了,启浩最近天天去宫里,我虽然想尽办法避开他,却不能一直回避下去,你懂吗?” 沈自秋哪里不知道,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所以她连忙下榻,跪在天启帝面前,“那请皇上就收玉儿为义女吧。” 天启帝将沈自秋扶了起来,眸光微黯,“朕知道你不愿进宫。好吧,朕答应你。” 天启帝虽然很想马上就赐封沈袭玉,但是他寿辰在即,各国使者纷纷到达,他整天要忙着朝见,实在是没空理其它的事。 南梦国使者也已经到了,有先锋官传来信息,西泉国已经接近边境了,相信不日便会到达。 只是曲文偷偷出宫告诉沈袭玉,不知道什么原因,天启帝居然没让庄东秋跟回来,而是封了个南梦逍遥使,让他长驻南梦国,专门进行两国邦交事宜。 相当于现在的中国驻外国大使馆的性质。 沈袭玉不明白。沈自秋当然是清楚的,她托沈袭玉给庄东秋带了封信,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几个字:对不起,我爱他,保重! 话说被闷在鼓里的庄东秋看见这封信,整个人就呆呆的坐了一天。守着沈自秋的这些年,他不是没有知觉的。他不是笨蛋,联系自己上奏折的前后,联系皇上的反常,一个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当年负了沈自秋的就是当今圣上。 想通了这一切之后,庄东秋立即明白了,难怪第一次被请诰命时,奏折会如泥牛如大海,第二次请封时,皇上竟直接调虎离山,还不让他成亲,原来原因都在这里。 他在静坐了一天一夜之后,仿佛顿悟了什么,犹如做了一个什么重大决定似的,找到剪刀,剪去了头发,将袖子一甩,朝着南梦国的寺庙走去。 ------------ 390、魔女难缠 庄东秋虽然从未真正得到过沈自秋,却谈得上与她是真正的知音,他不恨不怨,他懂她的苦。 必定是她用自由换取了他的活命。只要他还在红尘中,皇上就不会真正放心。 庄东秋放弃逍遥使的身份,在南梦国出家的消息很快变成了飞信,传到了天启帝的御案之上,他的嘴角一勾,算这庄东秋是个聪明人,既然他如此识趣,那就留他一条小命吧。原本他是打算让庄东秋在南梦国过个一年半载,再慢慢染病而亡的。 庄东秋猜的一点都没错,皇上是绝对不容许他存在红尘中的,这样沈自秋就会一直掂念着,一直对他愧疚着,不管这样的掂念有没有男女之情,他都无法容忍。 因为他是天子,沈自秋是他的女人,自然从心里到身体,都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皇上,皇上,不好了!”李公公突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天启帝一皱眉头,“发生何事了?” 李公公咽了下口水,“东月国四殿下,她她----”李公公老脸通红,竟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天启帝不由大为头疼,这位东月国四殿下,自来后,就一直在闯祸,不知道今天又闯了什么祸? “说,四殿下做什么了?” 李公公看看左右,小跑到御案后面,附在天启帝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天启帝呼的一下了站了起来,声音严厉无比,“此事当真?” 李公公连忙诚惶诚恐的点头,同时用袖子抹了把头上的汗,这样的大事,他哪里欺瞒皇上。 天启帝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是知道东月国是女人当帝王,一个女人有许多丈夫的,但是这位东月国的四殿下也太荒唐了些。 刚来的几天,到处调戏小太监。特别是刚进宫还在培训期的那种小太监。甚至还拿着黄瓜爆了其中一个人的菊花。 幸好小太监只是下等人,皇上倒没怎么生气,只是命人给他医治。 今天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来,唉,原本还觉得东月国四殿下到此是光荣的事,现在只觉得太麻烦了。 天启帝连忙拂袖离开御书房,前往丽嫔的彩霞殿。 天启帝人还未进殿门,就听见了伏月那高昂尖厉的嗓音,“你们一个个的都在哭什么,要不是因为他长的跟赵启浩有点相似。本殿下会宠幸他吗?” “皇上驾到!”李公公扯开了嗓子,一院子的主子奴才立即跪了下来。伏月虽然在其它人面前嚣张,但是在皇上面前还是比较 老实的,也不敢再居高临下的坐着了,而是站了起来,行了个东月礼节。 天启帝看见的场景就是只有十五岁的七皇子赵锐双眼通红,满脸怒气,双拳紧握。正被丽嫔护在身后,两旁跪满了奴才。 “四殿下,不知道瑞儿是怎么惹了殿下不高兴,殿下只管告诉朕,朕一定替你出气。” 伏月旋转了一圈,下沿的裙摆像一盛开的花,和天启帝一起坐了下来,满脸不高兴的样子说道,“你们天启国的男子真是太没用了。一点也不配合,我不过是宠幸了一回他罢了,他居然哭啼了半天,真是没劲!” 天启帝知道这七皇子因为生母性格柔弱,被养的有些胆小,平时话也少,没想到居然被伏月这个小魔头给看上了。 丽嫔一看皇上来了,立即跑过来低声哭泣着,“求皇上给皇儿作主,皇儿被吓坏了。四殿下她趁着皇儿在沐浴时,直接闯了进去,还用一条蛇吓皇儿,竟把皇儿吓晕了,等皇儿醒来时,就已经,就已经被她。” 皇上有些头疼的安慰了下丽嫔,这东月国向来神秘,又是天启国最大的倚仗,真是不能随便判定啊,再说在天启朝来说,这样的事应该是女人吃亏吧? 但他又不能下贱的说,四殿下能宠幸自己儿子是他的福气吧? 他突然想到刚进殿门时听到的那句话,便立即转移话题道,“不知道此事和浩儿有何关系?” 伏月一听到赵启浩的名字,立即双眼都发出了彩色的光芒,身子朝前伏,胸前的沟和山峦一览无余,天启帝握拳干咳一声,微移开目光。 “天启皇帝,你能把赵启浩赏给我吗?我真的很喜欢他,在我国时,我曾说了,如果他愿意嫁给我,我一定夜夜只召他侍寝,可是他都不理我,还说什么已经有心上人了。我过来这几日,听说皇帝的权限很大,他是王室子弟,婚姻都没法自己作主,要皇上赐婚,所以皇帝陛下,你可以把他赏给我吗?只要您愿意将他赏给我,我保证我们东月国会永远支持贵国的。” 这一番话说真的倒让天启帝有些心动了,如果真的搓合了他们,这样玉儿的危机就解除了,但是他又有些忧虑,如果让赵启浩做了东月国的驸马,万一到时候他借东月国起事,自己岂不是放虎归山? 不行,反正玉儿的事,可以用公主的封号解决,而赵启浩是万万不能让他寻找到东月国这样一个强大靠山的。 想到此处,他微微一笑道,“四殿下,话虽没错,但是也要看浩儿自己的意思,否则我强行下旨,他抗旨不遵,岂非麻烦。所以如果你能让浩儿自己同意的话,朕再赐婚,岂非是两全齐美?” 伏月眼珠子咕噜噜直转,想了半天突然手指向了赵锐道,“那他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可以带走么?” “四殿下真的喜欢锐儿吗?” “唉,我也是没办法,谁让他长的和赵启浩有点相似呢,既然目前赵启浩还不愿意嫁给本殿下,那先找个人当替身也不错呀。何况他的功夫不错哟。” 伏月如此赤果果的谈论这些闺房之间的事,真让在场的女人羞愧欲死,尤其是事件当事人赵锐,他直接跪了下来,“父皇,儿臣不愿再与这妖女共处一室哪怕一分一秒。” 昨晚的事真是让他羞愧的没法说,这东月国来的妖女竟然对他用媚香,让他心里既恼怒,又停不下来,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精力,居然要了一次又一次,到现在他那里还隐隐作疼。 他已经十五岁了,并非不知道人事,也曾宠幸过宫女,但是那些女人只要来过一次之后,便会痛苦的求饶,哪里像这妖女,竟然如此厉害,竟然像要把他吸干一般。 他从心里感觉到畏惧,他心里有着一丝挣扎的,既想看见她,又怕看见她,巴不得她远远的离开才好,却又会在她离开时,偷看她的背影。 毕竟昨晚两个人曾经那般疯狂过,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精力好的女子。看来东月国果然如同传说中的那般神奇呀。 如果伏月是好好的勾引他,他或许没有那么生气,关键是他是用强的,他的自尊受到了伤害。 伏月冷冷一笑,看了一眼天启帝,“居然有人说我是妖女,你这样说是想说你父皇和妖人有联系吗?” 丽嫔和赵锐立即都跪下磕头,连声解释说不敢。 天启帝看见伏月脸上隐现的怒气,也知道不可以激怒这位小魔女,只得咬咬牙道,“既然四殿下喜欢你,那你这几天就好好陪陪四殿下,别让四殿下扫兴。” 说罢天启帝就起身带着太监宫女们离开了。 伏月走下台阶,伸出手指,勾住赵锐的下颌,朝着他抛了个媚眼,“今晚本殿下等你共洗鸳鸯浴噢。” 丽嫔向来胆子和软又怕事,要不然也不至于皇子都生了,还只是一个嫔位。 赵锐将目光投向母亲,丽嫔脸上的泪摇摇欲坠,“皇儿,你,委屈你了。都怪娘亲没用,在皇上面前说不上话。” 看着深深自责的母亲,赵锐深深吸了口气,这一切都是命。算了,反正他是男人,平常也要召小宫女侍寝的,他就把那四殿下当成宫女好了。 只是每每想到这个女人不知道和多少男人睡过,心里就会有一种想要吐的感觉翻涌出来。 不行,他得想个办法,他必须要摆脱掉这个妖女。赵锐开始急速转动脑筋,突然他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伏月看见赵锐居然现在就来了,当下就娇笑连连,直接上前一步,就揽住了赵锐的腰,伸出粉小舌头,轻轻一舔他的耳洞,让赵锐全身泛起一阵奇异的哆索。 “本殿下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怎么来的这样早,来人哪,快备热汤,本殿下要与七皇子洗鸳鸯浴。” 立即有宫人下去准备了。赵锐趁机摆脱掉伏月到处乱摸不安份的魔爪,轻声在伏月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伏月眼睛立即瞪圆冒绿光。 “你果真可以带我找到他,最近他进宫都躲着我,我很生气,如果你能帮到我的话,我一定不会亏待 你的。” “殿下之所以觉得我和赵启浩很像,那是因为我的母亲是赵启浩母亲的堂妹,所以我们才有些想像。” 伏月作恍然大悟状。 一听说可以悄悄潜入赵启浩的房间里去,伏月立即兴奋了,脑海里皆是赵启浩的身影,几乎是连澡也不洗了,直接催促着七皇子快点带她出宫。 ------------ 391、青蔓往事 ps: 小兔兔不要急噢,最多大后天就会结束虐啦~话说乐乐最近有点郁闷,写了一百多万字,难得一章里有点小h,却被人举/报了,晕死了~真不知道别人写的np文是怎么写成的? 沈袭玉一踏进翡翠轩就听掌柜的回报,说三楼至尊贵宾间有个客人十分难缠,从晨起进入贵宾间开始点菜,到现在已经将店里所有的菜式都挑了一遍毛病,还说翡翠轩是浪得虚名。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翡翠轩的生意是京城最好的,自然会有人前来找茬,沈袭玉并未惊慌,只是冷静的点点头,让小伙计引她前去。 岂料她刚进入贵宾间,就听到身后门怦的一声被关上,一道凌厉的气势朝着她冲了过来,她心中警醒,身形一晃,已经飘到丈外之地的窗口边。 偷袭她的人竟是赵启浩! 只是这个赵启浩再不是昔日所见的翩翩美少年,而是一个双眼血红,眼下全是乌青,头发凌乱如鸡窝,下巴上长满青色胡茬,浑身皆是酒气的流浪汉。 赵启浩另一只手还提着酒坛,却是咧嘴一笑,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小玉,我就知道,你会来,你听到有人找酒楼麻烦,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他跌跌撞撞的朝着沈袭玉走过来,沈袭玉连忙扶住他,看着他现在的狼狈模样,心里一阵阵抽搐的疼痛,原想冷声拒绝的话,也化作了温柔的关怀。 “你倒底喝了多少酒?还有你是不是一直没回家?” 赵启浩反身拥住沈袭玉,声音哽咽至啜泣,“玉儿。我已经没有家了,没有你,哪里还有家?玉儿,我知道我父母亲恩将仇报。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我作为他们的儿子,理应为他们承受惩罚,只是你可以打我骂我,就是不要离开我好不好?玉儿,不要离开我。” 他一边紧紧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却是摸索到了她的后脑,用力的托住那里,然后带着酒香的唇就覆盖了下来。在沈袭玉的唇上面拼命吮/吸着,碾转着,沈袭玉用紧力气闭住嘴。他却是巧而易举的就攻开了她的所有防备,将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贪婪的品尝着属于她的蜜液。 “玉儿,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在东月国的每一天,我都想你想的睡不着,我想着你的容颜,想着你的娇嗔,想着你的微笑,想着你的点点滴滴,每天晚上我都睡不着。好想我可以立即飞到你身旁。拥着你一起入眠。” 他甜美而带着磁般的嗓音如盅惑般让沈袭玉停止了挣扎。她眼底全是泪的看着他,她何曾不想他。但是,他们不可以! 他的吻就像火把一样,从她的唇移开,侵向她的耳垂,耳洞、粉白细腻的脖颈,那里就像那是一道美味,他细细品味,他每吸/吮一下,沈袭玉的身体就如被电流过了一遍似的,酥麻不已,那种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沈袭玉仅存的理智在叫嚣,不可以,不可以!她想挣扎,可是他抱的好紧,勒的让她都透不过气来。 他的吻一路点着炙热的火焰往下,牙齿轻巧的撕开她项下的一粒盘扣,他的左手攀上了她的娇挺,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柔软,在她的锁骨上面作画,而他的右手却是朝下摸索而去。 “恩、恩、赵启浩,别,别这样!”沈袭玉几近是哀求一般,她忍着那种强烈的冲击快感,她忍着那种被欲火快要焚的魂飞魄散的滋味,她忍着满心的痛楚,她忘记了自己也是会功夫的,她只知道浑身绵软没有力气,在赵启浩的攻势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玉儿,给我,让我们融为一体,这样就谁都抢不走你了。玉儿,我想你,非常非常想,我等不及你长大了,等你长大,你就是别人的了!” 沈袭玉听着那些伤人蚀骨的话语,狠狠咬破自己的舌尖,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抽出手臂,狠狠朝着赵启浩的脸上扇了一耳光。 赵启浩愣了愣,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还有未退的情潮,他看着被自己推倒在酒桌上的沈袭玉,上身的大半外衣都被脱掉了,只还有一抹粉色的抹胸也半掩着,却掩不住无边的春光。在她的颈项和锁骨上触目惊心的印着一朵朵红梅快,娇小的肚兜掩盖不住她雪白柔腻的小腹,还有被他撕烂的的亵裤,露出半边修长玉洁的小腿肚。 他突然慌了,他爬起来,张开嘴想要解释,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对,对不起,玉儿,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袭玉深吸一口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难过没有心痛没有愤怒没有害羞,是没有任何表情的站了起来,从地上拾起刚才被赵启浩强行脱掉的衣服,转过身去穿好,从头到尾一句话也不说。 死一般的沉寂就像一种宣判,仿佛是在告诉赵启浩,他们之间完了! 赵启浩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他冲过去,自后面搂住沈袭玉的腰,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哑着声音道,“玉儿,我绝对不相信,你只是因为我父母的关系才要和我分开,你告诉我问题在哪里,我们一起解决好吗?请不要,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 沈袭玉声音都有些哆索了,眼珠子半天才动了动,似是自问道,“告诉你问题在哪里,你就能解决?” 赵启浩见沈袭玉有所回应,连忙狂喜,继尔小心翼翼的蹲在她的面前,“对,我们一起面对,一起解决。” 沈袭玉脸上出现一抹冷笑,似是自嘲。“你不是一直有派影卫在查我亲生父亲的事么?查的怎么样了?” “当年知道真相的人都死的七七八八了,就在沈家老太太他们一行前往边关做苦役时,那老婆子已经死在半路上了,现在还活着的只有沈自在。我已经命人将他带回来了。今天其实其一是想引你前来,问问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二也就是想替你查清楚你亲生父亲是谁,在哪里?” 沈袭玉敛下眼眸,“好。沈自在哪里?” “在明园的地下室。我们现在一起去,他是个贪生怕死的,只要我们给的条件足够好,他一定会说的。” 明园的地下室里,沈自在已经不复昔日风光,不过刚四十来岁,却已经苍老的如同快要进入棺材的老者。 他目光闪烁的看了看沈袭玉,又看了看赵启浩,却是不回答赵启浩的问题。只是狡猾的问道,“赵王爷为何要帮她找到生父,难不成你喜欢她?” “啪!”一个暗卫一皮鞭抽下去。疼的他一哆索,暗卫低声喝道,“爷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少胡言乱语。” 沈自在仿若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般的笑起来,笑的极为凄厉,“我这话当然不是乱说啊,和她亲爹有很大关系呢?”他说罢便瞧见沈袭玉,想从沈袭玉脸上找到一丝紧张的情绪,可是沈袭玉却是自从进入地下室到现在。一直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一盏青花琉璃杯。仿佛根本不在意这些似的。 赵启浩抬了抬手。“沈自在,只要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本王保证,可以给你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我不相信,你骗我怎么办?除非你让我享受过你说的那些荣华富贵,我这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让你去讨得我们家玉儿外侄 女的欢心。” 赵启浩眸光一冷,正要说话,沈袭玉却是站了起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小匕首。 她巧笑怜兮的看了一眼沈自在,“你有没有听说过剐刑,听说要用锋利的刀片,把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痛又痛不死,活又活不了,简直生不如死,不知道你这身板儿,够我割多少刀?能不能切下几斤肉?你说你是想吃红烧的还是清炖的人肉呢?” “沈袭玉,你,你敢,我可是你舅舅!”沈自在眼底全是恐惧,浑身不停的哆索着,胃里更是翻腾,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暗卫疑惑的看了 一眼赵启浩,只见他摇头,他便退到一旁,只是看沈袭玉的目光却是变了许多,仿佛更加敬畏了。 “舅舅?可笑!当年你老婆要给我娘喂毒药时,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你可有为我娘说过一句求情的话,她可是你妹妹!” 沈自在哆索起来,“她,她不是我妹妹,她是妖怪生的,她也是妖怪,她不是我妹妹。娘说了,妖女生的女儿,人人可诛,我们能把她养活大就已经很仁致义尽了,没想到她还做出那样失贞的事来,把我们沈家的脸都丢光了。” “你胡说,我外婆怎么可能是妖女?”沈袭玉狠了狠手,手略抖了下,就朝着沈自在的手指上切去,顿时地下室里弥漫起一股血腥味,沈自在杀猪一般的叫起来,疼的浑身直抽搐。 “你说还是不说?你如果不说,我就给你的断指上面洒点蜜蜂,然后再倒上一堆蚂蚁,你说滋味会如何呢?” 沈自在惊恐的看着沈袭玉,顿时被吓破了胆,把头点的跟鸡啄米一样,“我说,我说我都说,只求你别杀我,别杀我。” 沈自在整理了会思绪,这才是慢说了起来。 “爹当年带青蔓姨娘回来并且宠爱有加,从此不进娘的门,娘很生气,就派下人抓了一袋子蝎子想要咬死她。结果有下人看见,那些蝎子非但不咬她,还对她恭恭敬敬的。 当时青蔓姨娘就对着外面的仆人说,看在她是受命于人的份上,就饶了她,不过让她带话给她主子,如果还有下次,就会让那些蝎子再爬回去咬死她。 ------------ 392、晴天霹雳 青蔓姨娘说完之后,就对着蝎子群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些蝎子居然就自动爬到她的衣柜里去了。 后来又有一次,一位侍候青蔓姨娘的婢女看见青蔓姨娘沐浴,发现她竟戴了黑色的假发套,洗澡时把假发套拿下来,头发竟然是火红色的,而且在浴桶里,还有一只全身银色的蛇与她嬉戏,那个婢女本来就是我娘的眼线,她吓的要死,拼命跑到我娘屋里,说青蔓姨娘是蛇妖所化。 我爹知道这件事后,就跑来警告我娘,不要再去打扰青蔓姨娘,要不然出了什么事,他也保不了她的小命。直到后来我长到六岁的时候,听我娘和嬷嬷说这些话,我不信,我便调皮爬到青蔓姨娘的院子里躲好,居然真的看见她的头发很长,长的拖到脚后跟,就跟血一样的红,我被吓坏了。我想逃可是我的腿被吓的动不了,这时候青姨娘的身后突然冒出老大一只银色的蛇头,还吐着蛇信,朝着我在的方向吐吞,我当时就被吓晕了,至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青蔓院了。当然我也相信了娘所说的,青蔓姨娘的确是妖女。 再后来青蔓姨娘生秋妹妹时,爹正好不在家,娘命令所有人不许声张也不准让接生婆进门,说这正是收伏妖孽的大好时机,结果青蔓姨娘因为难产死掉了,只留下了自秋妹妹。 青蔓姨娘咽气的时候,据当时守在青蔓院的下人说,发现有许多动物比如老鼠啊蛇啊蝎子啊从青蔓院里爬出来,消失不见了,我们这才敢大着胆子进去看秋妹妹。我发现秋妹妹和青蔓姨娘长的不一样,头发虽然还没有,但却是黑色的。正在娘打算把她溺死的时候,爹回来了。 赵启浩和沈袭玉面面相觑。各自心惊。 沈袭玉暗惊的是外婆竟也有一头火红色的头发,还会兽语,岂非和她一样? 赵启浩惊讶的是想到东月国女王说的那番话,他原先只有七八分肯定,现在却是十分肯定了,沈袭玉的外婆一定是东月国皇室中人。 只是东月国女皇明明说她的姐妹们都死光了,怎么还会有一个流落在外呢? 沈袭玉忽然抬头,“谁让你东拉西扯的,快说。我爹倒底是什么人?是不是想要再切下一指,尝尝自己红烧手指的味道?” 沈自秋看沈袭玉居然翻脸不认人,心知道她做得出来。因为这些比较起来他们沈家对沈自秋做的事,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他心想着反正是逃不了一死,与其被那些蚂蚁活活咬死,不如痛快说出实情,求个快死。 当下他也不再隐瞒,竹筒倒豆子,竟是将昔年的一些事情都说了出来。 沈袭玉越听拳头握的越紧,最后实在气不过就扇了沈自在一个耳光,紧紧的咬住嘴唇,那里快被她咬出血来。 “沈自在。你还是人吗?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沈袭玉气狠了。原来张氏最在意的那个小儿子竟是死在沈自在。也就是他亲爹手里,可恨那孩子临死时。手里捏着沈自秋的手帕,竟让张氏误会了几十年,一直以为是沈自秋害的。 沈自在低下头求饶,“我当时和小姨子偷情,谁知道竟被那小子撞见,你也知道我家中那个母老虎,如果让我知道我和她妹妹偷情,她会杀我们俩的,我也是没办法。” “那是谁把我母亲的手帕放在池塘边的?” “我、我怕她们追问到时候孩子和谁在一起,所以就干脆偷了帕子趁乱放在孩子衣兜里,本来沈家人人都在传沈自秋是妖女生的,是灾星,你祖母也很想除掉她,张氏一见那手帕,果然便立即转移了注意力。” 沈袭玉抡起手掌又是一耳光,直接打掉了沈自在两颗牙,“你害得我母亲在荒山上住了十年,你可有一点点后悔?在张氏屡屡对她下毒手之际,你可有一点点同情?” “我,有一点的,真的!可是我不敢说,我一说张氏肯定会怀疑,到时候可能救不了你娘,还会把我自己搭进去。而且你祖母早就看你娘不顺眼了,后来你娘又未婚先孕,正好给了她发作的借口。” 赵启浩忙扶住沈袭玉,她摆了摆手,表示她没事,她用力的深呼吸,她万万没有想到,昔年的真相居然如此残忍,沈自秋竟一直是被冤枉的。 可怜的沈自秋一直默默忍受着这样的伤害,就算是那时候她穿越过来,也从来还原多说一句别人的坏话。 赵启浩亲自给沈袭玉倒了一杯茶,她统统灌进嘴里,这才感觉好了许多,坐回椅子,极力稳住情绪,“我问你,为什么昔日我父亲派人来接我母亲时,你们不说实话,还说我娘难产死了,还造了一座假坟来欺骗父亲派来的人?” 赵启浩满脸惊讶的看着沈袭玉,难道说她已经知道自己父亲的事了? 沈自在也很震惊,半天才回过神来,“你,你已经知道了?” “一部分而已,现在我想知道,让我母亲居住在荒山之上,让她饱受磨难,到底是你母亲的主意,还是你们背后那只黑手的主意。” 沈自在原本倚仗的那点子底气彻底的蔫了,头也耷拉下去,“我并没看过那个女人的长相,每次见面,她都坐在屏风后面,但是我知道她是宫里来的人,因为她身边跟着的人是太监。” “你们做成了什么交易?” “她会帮我们把富贵花坊捧成头魁,我们要对外宣布沈自秋死于难产。但实际上却将她囚禁荒山,让她过着痛苦带着点希望而又绝望的日子,在一天天等待里承受病痛和老去的双重折磨。” “真的不知道是谁吗?” 沈自在摇头,真的不知道。 “那为何我父亲派人前来接我们,你们不说,你们应该知道他的地位,他的权势,别说一座花坊,就算是整个青菊镇也没问题。” 沈自在摇头叹气,“你以为我不想吗?但是他派使者来之前,那女人竟然派人给我强行喂下了毒药,又将我家那母老虎,还有我最疼爱的小妾都请到镇上的酒楼做客。只要我敢说错一句话,我们的性命立即玩完。” 赵启浩越听越糊涂,怎么感觉小玉和沈自在像在打哑谜似的呢?那个他到底是谁? 沈袭玉沉下脸苦思了片刻道,“后来使者走了,是谁代表那个女人来给你们解药的?” “是一位姓冯的大人,好像我在那些侍卫的嘴里听说了片言字语,说是让他堂堂一个临安县府尹来做这样的事,真是大材小用,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什么时间?” “大约是天启三年的时候吧。” 赵启浩实在忍不住了,“玉儿,我能打断下吗?你似乎已经知道亲爹是谁了?” 沈袭玉对着他微笑,“让我最亲爱的舅舅告诉你,那个人倒底是谁吧。”赵启浩看向沈自在,他惶恐不安的吐出两个字:皇上。 字虽然很轻很轻,但是却如雷般炸响在赵启浩的耳朵里,他冲上前去,用力的摇晃着沈自在,“你胡说,你胡说,玉儿的爹怎么会是皇上,我不信!” 沈自在哈哈大笑起来,“我娘说的没错,你们果然是妖女,你外婆是红头发的蛇妖,你娘虽然长的像人类,但却浪荡成性,未婚先孕还产子,你,你更优秀,居然和自己的堂兄好上了,哈哈,你们果然是妖孽。” “住口,你住口!”赵启浩双眼气的布满血丝,直接从暗卫腰间抽出剑就朝着沈自在刺了过去,卟的一声,血花四溅,沈自在低下脸看着自己胸口的那柄剑,已经没至剑柄。 他嘴里冒着血,却还在笑,“我终于、聪明了一回。”头一歪,气绝身亡。 这样至少死的很快,如果真交到沈袭玉手里,指不定生不如死,他可没指望沈袭玉会遵守诺言,给他一个痛快。 沈袭玉神情冷冷淡淡的看着赵启浩在那里发疯,就像她刚开始知道事实真相那样。 “不可能,这一定有错误,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的父亲怎么可能会是皇上?” 他冲过来,像要把沈袭玉摇散架一样的摇晃着她,沈袭玉像没有生命的布娃娃一样,被他摇的风中凌乱。 “玉儿,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呵呵、呵呵”沈袭玉的眼泪从大而明亮的眼里流出来,她的嘴却是咧着在笑,“这下你知道为什么我娘一直反对在一起了吗?” 赵启浩想起年三十那天晚上,沈自秋看见他和沈袭玉在接吻,那么疯狂的打了沈袭玉一耳光,还说不管他是平民也好,王爷也罢,都不喜欢他,不愿意让他和她女儿在一起。 他一直以为沈自在介意的是身份,却原来真正的原因 在这里? 他和他最爱的女人,居然是堂兄妹关系?这真是个笑话。 沈袭玉看赵启浩缩在角落里,喃喃自语,她的心只觉得有一把刀在里面拼命的搅动着,她走了几步,差点跌倒,便她仍然挺直了胸膛,一步一步的捱出了地下室。 ------------ 393、生辰礼物 空间里,紫薇树下,太阳温和,沈自秋正在做一顶假发套,沈袭玉则是让佩儿把锦榻搬了出来,她就那样懒懒的靠在树下,看着天空中的白云变幻不停。 自那天明园之后,赵启浩再也没有来找过她了。仿佛他一瞬间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似的,沈袭玉刻意不去打听他的消息,钱子轩和曲文有时候问,她也会转移话题。 “玉儿,这假发套你试试看。”沈自秋颇有无师自通的本事,做的发套是现在天启女子流行的柳叶双分髻,沈袭玉只需要将自己那满头的红发梳起,用网兜住,再罩上假发套,便和平常人无异了。 佩儿和白妈妈一起走过来帮忙,沈自秋又检查了下,这才松下一口气来,皇上说过几天就会公开玉儿的身份,她之所以做这个假发套,是不希望那满头的红发为她惹麻烦,让别人视她为异类。 沈自秋见女儿的假发套很成功,便微微一笑,又从针线筐里拿出那件明黄色的寝衣,上面的双龙戏珠已经快要完成了。 “娘,那个人过生日,你说我是不是也该准备点礼物?” 沈自秋听了她的话,抬起了头,半晌才道,“玉儿,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不过再怎么样,他都是你爹。” “好,既然他最大,那我当然要讨好讨好他了。”沈袭玉站起来,带着佩儿朝着百花园走去,把还留在空间里的小动物都使唤出来,开始忙碌起来。 四月中旬将至,天启帝接到曲文带的消息,虽然朝里实在是很忙,因为西泉国使者也到了,这次西泉国真的很给面子,来的人居然是西泉国大将军和西泉王妃。 听说他们的西泉王卧病在床,大限将至,想必他们也是想要交好天启国,寻求庇护吧。 天启帝抽出宝贵的时间,匆匆赶到青蔓小苑,才一进门,就看见沈袭玉扶着沈自秋给他请安。 “民妇/民女参见皇上!” 天启帝一见这阵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竟是惊喜的看向沈自秋,看见她朝着自己颌首,顿时高兴的握住沈袭玉的手,左看右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沈自秋忙道,“玉儿那红色的头发有些惹眼,我便替她做了个假发套。” “原来如此。”天启帝左手牵着沈自秋,右手由沈袭玉扶着,心里是无比的幸福和美满,失散多年的一家人重新聚在一起,怎能不高兴,他们走到屋里坐了下来,沈袭玉又亲手替他奉茶,他更是感动的不行。 “秋儿,玉儿她可是知道了?” 沈自秋看向沈袭玉,她立即走到前面,正正经经的给皇上行了个大礼,“玉儿见过爹爹。” 她只喊爹爹,不喊父皇,但就是这类似民间的普通称呼,让天启帝居然热泪盈眶,有一种宝贝失而复得的激动心情。 “哎哎,好孩子,快起来!”天启帝连忙将沈袭玉从地上扶了起来,已是开心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沈自秋又忙道,“我们知道皇上忙的很,毕竟朝里有许多事情,但是玉儿一心想要为自己的爹爹献上生辰礼物,我看她难得有这样孝心,所以才私作了决定,还望皇上不要怪罪。” 天启帝这下更感动了,真是且惊又喜,没想到不但能亲耳听沈袭玉喊一声爹,她居然还要为自己献礼,当下连连点头,轻轻握住沈自秋的手道,“孩子的这声爹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沈袭玉站到一旁,朝着外面拍了拍手,立即有仆人将东西一一抬了进来。 天启帝也牵了沈自秋的手站起来,朝着这边走过来,看看沈袭玉为他准备了什么样新鲜的礼物。 第一个箱子里是一百张梅花小楷写的寿字,红色的福字作为纸的底托,加上如花般鲜艳灵动的梅花小楷,本身就像一幅美丽的画,看的人眼前一亮; 第二个箱子里是用青玉色的坛子装了花卉、高梁、谷物、珍稀药物等酿的酒共一百坛,这些酒皆是采用最新鲜的花瓣加灵泉水制成,而且在坛子上还用细小的柳体写了酒的功效,比如桃花酒就可美容,而有些酒则可延年益寿,喝的人可以自行选择; 第三个箱子里是一百个用各种花卉的汁液制作出来的寿桃,和一般寿桃不同之处是,这寿桃乃是花汁和面粉所制,而且寿桃的底座也捏成了那种花的形状。比如桃花汁寿桃寿桃的底座就是一朵开的栩栩如生的桃花,莲花菊花桂花亦如此; 第四个箱子里的花瓣乍一看是黑色的,但是凑近了却闻到薇花的香气,天启帝有些好奇的拿起一瓣,“玉儿,这是何物?” “爹爹,这是墨薇的花瓣,紫薇花是南梦国的国花,但就算是南梦国最厉害的栽培师,也培育不出墨薇来,而这些墨薇花瓣玉儿已经处理过了,这里还有佳肴的配方,到时候只要将这些墨薇的花瓣加入其它材料,便可制作成绝顶美味。相信南梦国的使者一定会很喜欢的。” 接下来的其它四个箱子里,也分别摆放的是白薇、紫薇、翠薇和粉薇的花瓣。 天启帝倒也不是完全无见识,他一看见那碧蓝色的翠薇花瓣就激动的说道,“去岁南梦国还郑重的送了一盆翠薇给朕,说是此花极难培育。如果南梦国使者见到你竟拿了这许多的翠薇花瓣来炒菜,想必要心疼的吐血。” 沈袭玉仰起头,自信的一笑,“爹爹,我泱泱天朝大国,岂是他一番邦不域可以相提并论的,女儿在京城郊外购下了数十个庄子,分别用种培育这些花种,如果那使者喜欢的话,爹爹就送他十盆,让他欢喜欢下好了。” “说得好,说得好!只是此花的确难培育的很,我宫中那盆虽然我命人极力保护,但也在冬日里死去了。玉儿可当真能培育出此花来?” “爹爹可是皇上,玉儿哪里敢骗爹爹。”沈袭玉做出小儿女情态来,抱着天启帝的胳膊撒娇,天启帝立即乐的哈哈大笑起来。 看完薇花,天启帝又揭开第二排的箱子,却在打开的一瞬间,面色剧变,“玉儿,你,你这些是从哪里得来的?” 当人靠近箱子时,便会感觉箱子四周温度急剧升高,原来那箱子暗藏玄机,最底部是活的,装了些燃烧的炭火,而在第二层却是极为干躁的沙土,而少土之上,则是排列着一排排的植物。 这种植物颜色呈现出暗紫红色,茎是圆柱形,正是锁阳,别名不死药。 这箱子里只是空间里产出的一小部分,原来周子兴给她的是一株,后来放在空间,虽然活了,但是长势奇慢,待到四季之源和烈日之源在空间落户后,分出了四季的地域。 沈袭玉便将锁阳整个都移到了热域地带,那些锁阳药竟像野草一般疯长了起来,一化一大片,竟是让人收割都来不及。 沈袭玉故作不知,也不看皇上震惊的脸色,“此药名为锁阳,主要的功效就是平肝补肾,益精养血,润肠通便,还可以治疗不孕不育。是烈日国的特产,去年我和周大哥一起去烈日国营救周先生时,无意在烈日国采来了几株,本来也只是试着用祖传秘方培育看看,谁料到居然培育成功了,一下子从几株变成了几千株。女儿打算把这几千株锁阳都送给爹爹,如果爹爹用这锁阳来赏烈日国使者,想必他们一定会更加感激爹爹的,也不敢再有其它想法了。” 天启帝再次惊呆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讲话的声音在颤抖,“玉儿,你说这药你培育成功了几千株,而且都要送给我?玉儿,你可知道这药还有个名字?” “知道啊,据说要不死药。”沈袭玉仿佛只是笑嘻嘻随意一说,天启帝的瞳孔却是一缩。 “女儿查阅了古书籍之后,才知道它为什么叫不死药,原来是因为这种植物的生命力非常顽强,不管环境如何恶劣,它都能生存下来,但是它很狡猾,如果不是在它喜欢的环境下,它就会让自己变成死亡状态,一旦随风飘到了它喜欢的环境,它立即又可以重新发芽生长了。” 天启帝心中惊疑不定,但是看沈袭玉那张纯真的笑脸,仿佛根本没有说谎,而且后面还有几十排同样冒着热气的大箱子,里面果真是一排排的不死药。 想当初他为了一株锁阳,差点损失了半壁江山,甚至连自己的帝师都出卖了,现在却有人来告诉他,那什么所谓的不死药,根本就是个骗局? “朕记得几年前烈日国曾进贡过五株锁阳,称它是不死药,只要配上千年灵芝,万年雪莲,便有起死回生的功效,难道是在骗朕不成?”天启帝也不知道为何,竟是试探的说出了此话。 沈袭玉仍然是纯真的笑脸,却是愤怒的握紧了双拳,“爹爹,那烈日国国主定然是想要害您。” “何出此言?”天启帝心中一惊。rs ------------ 394、情意绵绵 “爹爹你想想,千年灵芝已经不易得了,那万年雪莲更是存在于神话中的东西呀,如果真有这其中任一样,就算不用那锁阳草,也可让人起死回生了。你看,那烈日国主分明不安好心,拿着一株普通的锁阳草来忽悠爹爹,恐怕就是想要诱使爹为了这不死之名,消耗国力,闹得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好让他有要可乘。不过幸好爹爹英明,没有上他的当。” 纠缠了天启帝几十年的内幕竟是弥天大笑话,天启帝一时震惊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几乎就在沈袭玉搬出一箱子又一箱子的锁阳时,就已经开始在怀疑所谓的不死药的真实性了。 如果烈日国真有这不死药,又怎么可能会被灭呢? 当他想明白了一切之后,立即一股怒火就冒了上来,没想到烈日国主用心竟如此险恶,幸好他当时只是私下派人去寻求万年雪莲,并未明目张胆,也未闹得民不僚生,否则岂非真如玉儿所说的那种,被人趁机混水摸鱼么。 天启帝想通这一切之后,越发喜欢沈袭玉了,觉得她真是自己的福星。 “玉儿,你真是爹爹的小福星。这锁阳我国太医从未用过,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沈袭玉原本很想直接说的,但是想想,这男人毕竟是自己老爹,哪有女儿对着老爹说那样话的,便转过身,将锁阳的用处及如何制药的方法都告诉了沈自秋。 “怎么,你们娘俩还有悄悄话不成?”天启帝眸光烁了下。 沈袭玉说完便吐了吐舌头道,“女儿的生日礼物已经送完了,接下来呢,娘也有礼物要送给爹,女儿就先告退去酒楼帮忙了。” 沈袭玉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飞出去了。 沈自秋吩咐人将那些箱子都盖好,抬到马车上装好,一会随皇上一起回宫。 “你呀,她不过一个姑娘家,这锁阳的功效,哪里好意思亲口告诉你。”沈自秋粉脸含春,俏媚的瞪了一眼天启帝。 天启帝立即搂住她的柔软腰肢,将脸埋在她的胸口,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花香,伸出手指,调皮的隔着衣服,捏了下沈自秋那粒蓓蕾,惹得她一声娇呼。 “那你告诉我,玉儿是如何说的?那药最大的功效是什么?” “锁阳,锁阳,阳乃是男子之精气,锁阳自然就是锁住男子之精气不受流失了。”沈自秋用自己的话解释了一句,皇上立即就明白了,大概就是相当于壮阳药。 当下也立即明白了,这话的确不好从沈袭玉的嘴里说出来。 天启帝一边亲吻着沈自秋一边小声说道,“朕决定了,这几十箱锁阳药不带回宫中了,就入在你这里,待过了这阵子,我就派人过来将它制成药丸,到时候你喂我吃可好?” 沈自秋的粉脸一红,轻啐了他一下,“你个没正经的。” 天启帝看着她那含羞带怯的模样,早就情动而起了,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走向床榻,“小东西,你敢说朕不正经,那朕就让你尝尝什么叫不正经。” 云纱轻舞,床榻之上,红被翻浪,很快便传来了让人面红心跳的细喘之声。 一番**之后,天启帝抚着沈自秋洁白的背部,若有所思的说道,“秋儿,朕虽然来你这里次数少,但是每月总有一次,为何你至今也未有喜讯传来啊,难道说朕真是的老了?” 沈自秋的身体顿时一僵,原快要探向项链坠子上的手快还的缩了回来,柔声道,“皇上正值鼎盛之年,怎么会老,怕是自秋没有那个福气,再为皇上生儿育女了。” 天启帝将她一把搂紧,似要嵌入他的身体里,永不分离。 “胡说!秋儿,朕想要你为朕生一个皇子,这次朕必定不会再让你受苦了。只要你为朕生下皇子,朕立即封他为太子,让他接替朕的位置,还有这大好的河山。” 沈自秋伸出玉般的手指,轻轻盖在天启帝的唇上,“皇上,如果你真的觉得愧疚,就多疼疼玉儿吧,这样便是对我最好的补偿。” 天启帝将沈自秋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轻声道,“你放心,朕一定会好好补偿她这些年所受的苦的。” “皇上,您该回宫了,今晚还要宴请其它三国使者呢?”李公公在屋外小声的提醒着。 天启帝懒懒的说道,“知道了。”他返身将沈自秋拥入怀中,对着她的耳朵哈着热气,“真想天天和你在一起,一步也不想离开你,秋儿,你早日为朕生个皇子,这样朕就可以退位让贤,和你一起享受这美好的时光了。” 沈自秋只穿着抹胸起床,替皇上整理衣冠,却是避而不谈生孩子的事情,拿出自己亲手做的那两件二龙戏珠的黄色寝衣,“你也知道,我绣活不好,勉强做了这两件,你若不喜欢,也不要说出来,只管带回去,扔在角落便是。” 天启帝惊喜的看着手中的寝衣,“秋儿,这是你绣的?” 沈自秋的头低了下去,轻轻嗯了声,有些害羞,她母亲早逝,嫡母待她又不好,没有人真正教她绣花,都是她自己偷学来的,所以手艺并不出众。 只是这样,已经让天启帝高兴不已了,还记得他初离开青菊镇时,沈自秋送过一个荷包给他,是她的第一次作品,绣的极为粗糙难看,但他却视为珍宝,只是可惜,后来宫乱的时候,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他为此差点没把整个皇宫给翻过来,却再也杳无踪影,无奈之下才命人画了沈自秋画像的。 天启帝欢喜非常,立即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直接将原来一件龙凤呈祥的寝衣丢到一旁,轻执沈自秋的手,柔情万种的说道,“秋儿,以后朕只穿你做的寝衣,再不穿别人做的衣服了。” 沈自秋有些怔怔的看着天启帝,眼圈莫名的又红了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落下来,她慌忙用手去拭干净。 “怎么了,秋儿,为何突然落泪?”天启帝有些心慌慌的。 “霖哥哥,你待秋儿这样好,秋儿真的,真的好开心。”沈自秋深情的看着天启帝,情不自禁喊出了以前两个人在一起时喊的昵称。 天启帝浑身一震,将沈自秋拥入怀里,“秋儿,太好了,你又叫我霖哥哥了,太好了。” “皇上,再不动身,就要误了时辰了。”李公公焦急的看了看天色,实在没办法,只得忍着头皮再度提醒。 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位主子估计不久的将来,就会入宫了,以着皇上这么宠爱她的个性,肯定是想能够天天看见的,毕竟皇上是天子,一旦出宫,就是兴师动众。 天启帝长长的吸了口气,这才放开了沈自秋,由着她侍候自己穿上那件寝衣,摸着沈自秋亲手绣的那条龙,他感觉好像两个人靠的更近了。 “谢谢你的礼物,朕很喜欢,你和玉儿的礼物是我有生以来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天启帝还是没忍住,再快要离开之际,突然转过身来,将沈自秋抱进怀里,霸道的吻了下去。 两个人唇齿相依,舌与舌追逐着,纠结缠绵,一时屋里情意无边,半晌后,沈自秋才喘了口气,勉强将天启帝推开一点点。 “皇上,您真的该走了。” “怎么办?朕不想走,秋儿,你真的不考虑进宫么?如果你进了宫,朕就不会这样思念你了?”天启帝渴求的看着她。 沈自秋坚决的摇了摇头,跪了下来,“请皇上准许民妇出家为尼,这样就不会干扰圣心了。” “秋儿,你,你这是何必?我只是问一问你,并没有命令你啊?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我必不会勉强你的。”天启帝面色凝重的将她扶了起来,看着她满脸的决然之色,不由叹了口气。 “你为我吃了这么多苦,我只是想让你的日子过好一点而已,我只是想要补偿你而已。” “皇上,民妇能够偶尔见到你,能和玉儿一起,就已经很幸福了,从不敢奢望其它。求皇上成全!” 天启帝摇头失笑,“我敢不成全吗?我若不成全,你就要出家为尼了,我可舍不得你,就算你出家当了尼姑,我也要你。” 沈自秋苍白的脸瞪圆了眼睛,惊恐的看着皇上。 天启帝一看她那副被吓到的模样,立即觉得心情大好,哈哈大笑的转身走了,声音远远的传来,“秋儿,你也有怕的时候,所以别想着躲开我,你要明白一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哈哈” 沈自秋呆呆的站了片刻之后,像忽然醒悟了什么似的,赶紧从颈项的项链坠子里拿出一颗药丸。 只是当她快要将药丸放进嘴里时,却仿佛听见天启帝在她耳旁的轻语:秋儿,我想和你再生一个孩子,一个皇子,我会把我的大位传给他,我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沈自秋嘴角爬上一抹苦涩,看着那颗药丸,伸出手朝着自己的小腹摸了摸,如果今天不吃药,会不会有一颗小生命在这里形成?rs ------------ 395、挖墙角的 “不,沈自秋,你要清醒过来,不要被他的甜言蜜语盅惑了。他是你的爱人,也是后宫那三千佳丽的爱人,他是皇上,他是掌握天下臣民生杀大权的皇上!他是逼迫庄大哥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皇上!”沈自秋用手指用力掐着手心,想通过这些话让自己清醒。 她郑重的将那颗药吞了下去,双手暗自握紧拳头,面呈坚决神色:绝对不可以再怀上他的孩子,绝对不可以! 沈袭玉装做很快乐的样子小跑出了青蔓小苑,只是一出院门,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其实她很介意的,她真的很介意。毕竟在相认之前,她对皇上这个人的总结就是疑心病重,手段残忍,为了皇位可以牺牲任何人。 她把一切都忍了下来,还要讨好皇上,都是为了娘亲。沈自秋为了皇上守了这么多年寡,可见她用情有多深,娘受了那么多的苦,她不能因为自己自私的小想法,就要毁了这一切。 沈袭玉打算去太白酒楼看看,但她又不想坐轿子,便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一辆马车吁的一声停在她的身旁,小安子坐在马车外面焦急的说道,“沈姑娘,你快上马车,我们家王爷有事找你。” 沈袭玉心里立即着急起来,“你们王爷怎么了?” “姑娘还是先上车吧,上车再说,时间快来不及了。”小安子满脸焦虑。 沈袭玉只得爬上马车,小安子一边赶车一边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是今日一早赵启浩就接到一封邀请函,发出邀请的人竟是西泉王妃,邀请函上面言辞肯切,说要请王爷务必赴约。赵启浩不想去,打算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出去,岂料那西泉国的大将军竟一早就带人在王府外面等候着了。说是他们家王妃有请。 “王爷说,现在西泉王病重,西泉国内动乱的很。本来就是敏感时期,皇上一向对承恩候和王爷都有看法,如果在这样的时候,他去见了西泉王妃,一定会触怒皇上。让皇上误会他勾结外番。别有居心;但如果不去见,又好像不礼貌,所以便让小人悄悄的来寻了您去翡翠轩帮忙。” 沈袭玉低眉沉吟,她记得狼王曾经说过。地月之源就是在西泉国的方向。只是这西泉王妃应该是第一次来天启朝吧,为何要约见赵启浩? 难道说天启朝有他们的内应,他们知道承恩候的处境,所以故意来挑拨离间的,或者是来挖墙角的?沈袭玉一时脑海中乱象纷纷。 自明园事件之后,或许两个人都有些在小心翼翼的躲避对方,但是赵启浩有难,她是不可能眼睁睁的装看不见的。 今番见面,可能又要尴尬。但人命关天。还是以大局为重吧。想通了这些之后,沈袭玉才觉得胸口那里不是那么闷了,拍了拍马车的外辕,“别管我,赶快些。” “是。沈姑娘!”他原来不敢赶得快,一是不知道沈袭玉什么心思,二是怕太快颠坏了她,到时候主子又要心疼了。但沈袭玉现在都发话了,他当然二话不说就照做了。 小安子拼了命的赶着马车,不出一柱香的功夫就到了翡翠轩,随手将马鞭交给小二,亲自搬了矮板凳过来,牵着沈袭玉的手下马车。 在沈袭玉和他擦身而过时,他诚肯的说了一句,“以前是小人多有得罪姑娘,但今天请姑娘务必要把王爷救出来。” 沈袭玉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 沈袭玉走进翡翠轩,喊来掌柜一问便知情况,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衣裙,便朝着顶楼走去,果然看见有两队西泉士兵守在雅间门口。 之所以一眼认出那些士兵并非是天启朝的,而是因为南梦国和烈日国的士兵她都见过,却没看见过这样的衣服穿法,他们的衣服很单一,好像只是把一块布随便围在了身上,在接头的地方随便缝了下,根本看不出什么花色,不像天启朝的衣服那样繁复那样精致。 士兵的头发是亚麻色的,微微泛着卷,而且不长,就好像现代的短发,只在额头戴了一根玉带,玉带中间嵌着一枚小小的珍珠。他们眼窝很深,眼珠子是蓝色的,鼻梁高挺。他们的皮肤十分粗糙,却并不黝黑,是古铜色的,上面还泛着油光,估计抹了橄榄油之类的东西。 他们的有一只耳洞,耳环上挂着的是一种特殊的海螺,十分精致漂亮,而他们的项链也都是海螺和贝壳串成的。 左面一列士兵拿的都是巨大的叉型鱼骨,十分硬而锋利,右边一排拿的是盾,据沈袭玉看来那盾应该是用坚硬的甲壳制成,到底是什么壳,她就不得而知了。 沈袭玉脚刚踏到顶楼的至尊贵宾包间,就有一个拿着鱼骨刺的士兵走了过来,几里咕噜说了一句话,旁边的小伙计听的满头雾水,但沈袭玉却是听懂了,因为他说的是英语。 沈袭玉想要快速找到赵启浩,也顾不得许多了,连忙用英语回答他,“我是赵王爷的朋友,是他请我来的,麻烦将军向贵国王妃禀报一声。” 那士兵显然很惊讶,沈袭玉居然听懂了他的话,非但如此,还能流利的说西泉国语,原本傲慢的态度立即变得恭敬起来,双腿朝着朝后跟一扣,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即右手举过头项,竟是向她行了个军礼,然后用英语说让她稍等。 没过几分钟,那名士兵又出来了,这次脸上还带了笑容,态度十分客气,弯腰请沈袭玉进去,而且还说没想到天启朝也有懂西泉语的朋友,真是相当高兴。 沈袭玉知道在这些人面前,不用谦虚,否则他们会真的瞧不起你,是以他就说像她这样的人都不算什么,天启朝乃泱泱大国,什么人才没有,她不过最差劲的其中之一罢了。 最差劲的其中之一,都能到这水平,立即让那将军肃然起敬了,天启朝真乃大国也。 沈袭玉走进雅间之后,那将军便退了出去,只见屋里坐了三个人,最上面的是一个美丽的东方少妇,之所以说她是东方少妇,是因为她的眼珠子是黑色的,皮肤雪白细腻,头发也是黑色的直发,拖到屁股后面,并未束起,只是用一顶上等玉石做的底托,上面镶嵌了满满的钻石做成的王冠。身材有些娇小,却曲线毕露,身上穿的衣裙虽然较外面的士兵华丽多了,但也只是那么简单的一围,没有更复杂的制作方式了。 而陪在下方左面的则是一位亚麻色微卷短发的蓝眸中年人,他身形高大,皮肤也是古铜色的,上身只穿了简单似披巾似的衣服,露出半只充满了肌肉的手臂,手臂上面鼓鼓的充满了力量的感觉。 右边自然就是赵启浩了,赵启浩今天大概是为了见客人,有特意梳洗过,人自然是清爽整齐了不少,但是眼眶深陷,眼下的乌青,还有眼中的血丝却是轻而易见的,脸上也有一丝微不可见的苍白,但就算如此,也丝毫不损他的俊美,反而越发添了一种楚楚动人的风情。 沈袭玉往前走了几步,在赵启浩和那位蓝眸中年人中间的位置,朝着最上首的女子盈盈一福,用汉语说道,“翡翠轩老板沈袭玉见过西泉王妃!” 坐在上首的美少妇嘴角一弯,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他们都说翡翠轩的老板很神秘,却原来是位小姑娘,真是失敬。快请坐!” 沈袭玉谢了坐,朝着赵启浩快速瞟了一眼,见他微不可见的摇了下头。 赵启浩站了起来,朝着座上的西泉王妃抱拳道,“王妃刚才吃了翡翠轩的花卉佳肴,十分感兴趣,正好沈姑娘过来了,可以跟您好好说说这菜肴的制法,小王还有些事情,恐无法相陪了,至于王妃说的事,还是改日再谈吧。” 西泉王妃慵懒的往榻几上一靠,衣裳滑了下去,顿时露出半边有点沟的雪白乳沟,脸上皆是万种风情,若有所指的目光淡淡的从沈袭玉和赵启浩二人身上流连而过,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不急,反正这位沈姑娘也不是外人,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华思将军?” 蓝眸中年人华思立即站起来回禀道,“刚才王妃说到天启国皇帝对王爷的信任危机。” 西泉王妃用修长的手指轻轻一点自己的太阳穴,“对了,看来我真是老了,记性啊一年不如一年。王爷,我看得出来,你有一腔抱负,如果你愿意,我们西泉国愿意全力支持你一展抱负。” 靠!沈袭玉心里大惊,这女人真是来挖墙角的,只是她也太直接一点了吧? 不过从语言和衣着方式来看,现在的西泉国人有点像外国人的杂交混血儿,说话直接明了也是很正常的。 “多谢王妃抬爱,只是启浩身为天启人,死为天启鬼,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自己的国家。”赵启浩满脸严肃,语言掷地有声,竟是一改先行委婉言词,直接拒绝了,这话就有点严重了。 ------------ 396、宴会背后 西泉王妃却一点也不生气,只是用雪白的手指挡住嘴角笑起来,还重复着那句话,笑的胸前波涛汹涌,花枝乱颤“生是天启人,死是天启鬼!哈哈,太好笑了!赵王爷,你可知道,你这是愚忠?你和你的父亲为了天启国鞠躬尽瘁,打下这一片大好河山,你全身都是才能,满腔皆是抱负,可是在这天启国,你却只能当养养花听听戏遛遛鸟的闲散王爷,不管朝中发生什么动乱,皇帝第一个就怀疑你们,誓要将你们斩草除根才算安心,这样的人真的值得你去效忠吗?你不会还指望着他哪天突然脑袋发热,重新重用你吧?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华思将军,你说是不是?” 蓝眸的华思将军冷哼一声,说出的汉语不是那么流利,但勉强能明白他的意思“我们王妃能看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我相信但凡做为一个男人,就没有不想建功立业干一番轰轰烈烈大事的,难道你真想当个缩头乌龟不成?” 赵启浩听到他这句话,脸立即沉了下来,通身的气势尽皆释放出来“请将军慎言,这可是在我天启朝,容不得你一个小小将军放肆!” 华思还想再讥讽两句的话头立即识相的吞了下去,但却满脸愤愤不平,朝着西泉王妃用英语里几里呱啦的说了起来。 “王妃,这小子根本不识抬举,我们现在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相信只要我们舍得金银财宝,多的是天启朝的大官,成为我们的合作伙伴,一起打败威廉王子,为什么偏偏选他,手中又无实权,还被天启皇帝陛下猜疑,就算投靠了我国,也起不到多大用场。” 沈袭玉自始自终都低垂着头,面上不起波澜,仿佛她真的听不懂华思将军在说什么鸟语似的。 西泉王妃却没有回华思将军,而是直接将目光投到沈袭玉身上,微笑吟吟的说道“沈姑娘,不如由你来劝劝小赵王爷吧,相信姑娘一定看的比他明白,哪里更适合他发展。噢,对了忘记跟二位说我西泉国皇帝的继承方式了,并不如贵国这样老子死了儿子上,儿子死了孙子上,我们那里是民主选举制度,谁有才能谁上,上一界皇上有可能是皇室之后,但下一界国主也有可能是乞丐。凭借着小赵王爷的聪明才干,相信到了我西泉国,必能坐上国王的位置。难道我西泉国一个有实权的堂堂国王,还比不上天启朝一个闲散王爷不成?” 西泉王妃说的这种沈袭玉前世当然也有所了解,就像现代的民主选举。不过听到她说西泉国王的位置时,沈袭玉突然想到初捕捉赵启浩时,空间的提示,空间曾说赵启浩是一位帝王级灵仆。 天启朝的皇帝肯定是万万轮不到赵启浩来做,难道他真的会成为西泉国王? 可是看他现在的态度,他又是万不肯去的,不知道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改变了他的心意呢? 沈袭玉现在就像已经提前知道了故事结局的人,可是听故事的人,往往最想知道的并非结局,而是过程。 沈袭玉见西泉王妃对赵启浩的情况如此了解,那估摸着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知道一二的,便也不问她为什么这样问,只是看着王妃,轻声道“王妃,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蓝眸的华思将军眼睛一瞪,显然听不懂这句文言,王妃却是一笑,用英语将这句话翻译给华思将军听,大致意思是说,要让他们易地而思。 “沈姑娘果然聪慧,不亏是小赵王爷的红颜知己,今天本王妃就把话放在这儿,王爷请好好考虑一番吧,我们西泉国门大开,随时欢迎王爷,一会儿,贵国皇帝还要宴请我们其它三国使者,本王妃就先行一步了。”西泉王妃站了起来,裙摆拖的很长,高昂着头,朝着沈袭玉和赵启浩微一颌着,率先走了出去。 待人都走了之后,赵启浩目光复杂的看向沈袭玉“你怎么看今天的事?” 二人目光交汇,又很快尴尬的移开,沈袭玉轻咳一声“你怀疑是皇上派她来试探你心意的?” 赵启浩面色严峻,等于同意她的话了。 沈袭玉看他忧思满腹的样子,就有些不忍,心里痛痛的,原不想过去,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脚,偏偏走了过去,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替他抚平了皱起的双眉“你放心,他们不是皇上派来的。” 赵启浩用力握住了她的双手,将她一带,她就重重的坐在了他的大腿上面,她脸一扭,想要站起来,赵启浩却是将她抱住了。 “你别这样!”她挣扎,赵启浩却没有继续动,只是将脸埋在她的颈容里“别动,我,我不会碰你,就是想要抱抱你而已,就抱抱好吗?” 明知道不该让这样的事情再继续下去,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是看见他受伤的眼,看见他的无助,她的心为何还是这样的痛,真的没有办法做到转身离去的绝情。 “玉儿,只是一个拥抱而已,就算是堂兄妹,也是可以拥抱的对吧?”赵启浩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低低的磁性,响在她的耳畔,他每次说话,那热气就扑到她的颈项,让她脸上的红晕迅速蔓延到了玉颈。 许久,赵启浩才将她放了开来,替她细心抿了抿弄乱的头发,盯着她头上的黑色假发套看了半天,才微抿出笑意“没有原来的头发好看,我喜欢那张扬似火的感觉,总是给我一种温暖。” 而且沈袭玉的脸庞在原本火红色头发的映衬下,会有一种惊人的艳丽,现在戴上了假发套,就会感觉整个人沉静了下来,从艳丽明媚变成了清婉娴静。 “我娘说,很快皇上就会公开我的身份了,到时候她不想让我的头发颜色引人非议,给皇上添麻烦。” 赵启浩眸中闪着晶莹,点点头“这样也好。对了,玉儿是如何知道,西泉王妃不是皇上派来试探我的?” “你忘记我是从哪儿来的吗?我听得懂他们说的话,刚才你在拒绝王妃时,华思将军不是对着王妃说了一通鸟语吗?原来他们国家的皇上快要死了,而王妃这边的支持者比较少,正是动乱纷纷的时候,他们到天启朝是来找合作伙伴的。” 赵启浩眸光渐沉“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他们应该去找左相或者右相,或者干脆直接和我们皇帝摊牌,取得天启朝的协助,等他们这支人得到权力后,成为我国的附属,我相信皇上一定愿意做这桩生意,她为什么单独来找我呢?我现在不过是个闲散王爷而已。” 沈袭玉摇头,这她就不知道了。 沈袭玉看赵启浩的双眉又紧紧蹙了起来,便再度伸手替他抚平“不要没事就皱眉头,皱来皱去小心变成小老头。” 赵启浩看着她,认真的点点头“我跟你保证,以后尽量少皱眉头,好不好?” 沈袭玉坐在他的腿上面,忍住心里的伤痛,用力的点着头,故意夸张的笑道“我可是记着噢,你不许耍赖。别想太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也只有如此安慰自己了。 四月十六,天启皇帝生辰,举国欢庆,宫中更是摆满了美味佳肴,天启帝穿着金黄色的龙袍坐在殿上,座下两排分别是其它三国使者和自己的朝中重臣。 不管是左相还是右相,不管是昔日的朋友还是敌人,今天都要济济一堂,共同举杯,庆祝皇帝生日的同时,也与外国使者交谈,一展我天朝的国威。 天启帝正和南梦国使者把酒言欢,正中间大殿上又有歌舞翩飞,所以任谁都没有注意到右相年洪伍竟是借着方便的名义,悄悄溜出了大殿,他是尾随刚才出来醒酒的西泉王妃。 待走到御花园无人处时,年洪五才急步上前,挡在了西泉王妃的前面,西泉王妃由于喝了点酒,面色有些绯红,却越发显的人比花娇了,她莞尔一笑“不知道右相大人拦住本王妃的去路,意欲何为呀?” 年洪伍脸色黑沉,却是突然一把扯住西泉王妃的手腕,蛮横的将她拖到一处假山后面,脸色沉的可以滴出墨汁来“欧阳菲,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把我的儿子弄到哪里去了?” 西泉王妃慢慢的,优雅的将自己的手腕从年洪伍的手中摆脱出来,整理了下自己刚才急走时弄乱的衣裙“右相大人,本王妃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让开,如果贵国皇帝陛下知道你拦着我的去路,你说他会不会砍民你的脑袋?” 看着这个女人如墨云一般的长发,就那样随意的披在身后,粉色泛着光泽的嘴唇一张一合,美丽无比,却是吐出如此让人发冷的字句。 年洪伍脑袋一热,竟是强按住她的双肩,狠狠的用自己的嘴覆盖住了她的俏唇,拼命的吮取狂掠起来。 ------------ 397、爱恨交加 “嗯嗯~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放开!”西泉王妃用手去拍打年洪伍的背,他却根本不在意,只是继续加深了那个吻,从刚才的狂风暴雨式的变成了深情柔软的密吻。 “恩、恩,别,别摸那里,啊~” 西泉王妃的眼中逐现迷离神色,如被下了药一般,她的防备也渐渐松了下来,原来的推改为抱,竟是承接的有些忘情起来,时而还能听见她从喉间逸出的喘气声。 年洪伍的手顺着西泉王妃那原本就宽松的袍子里探了进去,一下子就握住了那雪白的柔软,惹得西泉王妃浑身一紧,发出断断续续惹人瑕思的“嗯嗯嗯”声,两个人的吻也不时发出了口水的啧啧声。 年洪伍突然就退了开来,用袖子抹去了口水,满脸阴笑道,“欧阳菲,你就别再嘴硬了,我就知道你忘不了我。” 欧阳菲满脸潮红,眸中却是泛着水光,急促的喘着气,咬牙切齿的说道,“年洪伍,你不是人,你是畜生!” “你以为你当了西泉王妃,就可以这样跟我说话了吗?嗯,看来你忘记了,谁才是你真正的主人?”年洪伍再度强吻过去,手却从她的柔软上面滑索下去,不停把玩着某个神秘的地方,惹得西泉王妃情动不已,忍不住抬起双腿,紧紧夹住年洪伍的腰部,用自己的柔软在他的胸膛上轻蹭,发出了求爱的信号。 年洪伍恶毒至极,又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停了下来,这样一个天生尤物在他的面前几近赤祼,他却是仍然能够冷静的看着,就像看一具死尸。 他捏住欧阳菲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来,“告诉我,孩子在哪里?” 欧阳菲浑身犹被火烧,呼呼呼,她喘着粗气,笑的无比疯狂,“年洪伍,你这个畜生,你休想知道他在哪里,哈哈,你休想知道!你以为只有你可以折磨我吗?夜夜在女人身上纵横,却从此再也生不出孩子是什么滋味?哈哈,年洪伍,这就是你折磨我的下场。你会断子绝孙的,你死了都没有给你送终,年洪伍,这就是你折磨我的下场。” “贱人,快说,我儿子倒底在哪?”年洪伍将欧阳菲的身体慢慢提了起来,欧阳菲的嘴越张越大,眼珠瞪出,拼命的吸气,宽大的衣裙也被撩开,露出她光滑如玉的上半身,还有挺立的傲人双峰,脸色逐渐呈现出青紫色,却仍在笑,还断断续续的说道,“年洪伍,你、永远、不会知道、他在哪里、你、你就死了、死了这条心吧,你、你――” “请问你有看西泉王妃来到此处吗?”一个宫婢俏生生的声音就响在前方。 “未曾看见。” “多谢姐姐,那我再去别处寻寻。哎呀,真是的,这位西泉王妃可真会跑,如果找不到,皇上一定会怪罪下来的”小宫女的声音渐去渐远。 年洪伍猛然将欧阳菲放了下来,一把她将抄到自己怀里,同时用另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嘴,防止她发出声音。 “今天看在皇上寿诞的份上,我先饶了你。明天自己主动去我府中报道,听到没有?否则我不介意把你的那小秘密都告诉你身旁的那位华思大将军。对了,还有以前我们一起作乐时的画像,你说如果他知道他一心崇敬的王妃居然是人尽可夫的荡/妇,他还会支持你吗?” 欧阳菲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浑身直哆索,蜷缩在那里,眼睁睁看着年洪伍振了振衣冠,朝着她的脸上轻轻拍了拍,“王妃,不要让我国皇帝久等噢。” 他临走时,竟是将手直接伸到她的胸前,拧了一把峰顶的茱萸,然后发出得意的笑声,扬长离去。 西泉王妃回到宴会时,颈项里多了条丝巾,华思问起,她只是说有些不太适应天启朝的气息,感觉有点凉,华思当时正看着翻译官和旁边几位天朝的将军交谈甚欢,也没太注意。 今日生日宴会上不仅佳肴出色,而且酒品也十分的出色,竟是由一众宫女拿了锦册过来,上面列了百种酒品,有花卉酿成的,有米粮酿成的,亦有水果酿成的,众人可以自行选择。 当那酒坛搬上来时,还能看见坛身写着酒的益处和用法,当真是新奇的很。 当一道黑色的菜肴端上来时,南梦国的使者突然哎呀出声,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天启帝却是面不改色,仍旧微笑道,“不知南梦使者为何惊讶?” 南梦国使者站了起来,满脸不可思议,挟起一朵黑色的花朵,“本使者原来以为这不过是用面粉做成的花朵,但是刚才了尝一口,竟真的是墨薇呀,天哪,天启国皇帝,你怎么可以把这么珍贵的墨薇用来做菜,简直是暴殓天物啊!” 天启帝看见刚才还傲慢不可一世的南梦国使者这副表情,立即觉得心中大为舒服,朝着李公公点点头,李公公双手啪啪拍了几下,立即有两列宫婢,穿着舞衣,每人手里竟是捧着一个花盆,那花盆枝头绽放的可不正是墨薇吗? 宫婢们用墨薇花盆当道具,一会红纱翩翩,一会儿柳腰轻缦,但那南梦使者早说被这一盆盆的墨薇给吸引住了,眼珠子瞪的老大,有一种像要闯进去把墨薇抢过来的感觉。 一曲舞毕,南梦国使者简直不敢相信般的摇头,“天哪,我竟然看到了这么多的墨薇品种,太神奇了,天启国不亏为最强大的国家,居然连我们的国花都能培育出来。” 天启帝哈哈大笑起来,显然很受用这样的实话,当下便问在场的诸人,“不知道今天的菜肴可合众位使者的口味?” 立即有人拍马屁的说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菜佳,皆是由花卉制成,而且形态也如花瓣一般盛放,更重要的是那刀工简直出神入化。 天启帝满意的沉吟,“那各位以为今天喝的各种酒品味道又如何呢?” “好酒!好酒,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杏花非但可以吃,还可以用来酿酒,还有这桂花酒,本官也非常喜欢啊,贵国真是人才辈出哇。” “是啊是啊,我也喜欢这青梅酒,甚好,甚好!” “今日是朕的生辰,朕的诸多皇子都为朕送上了表礼,但是唯独这些是朕最为宠爱的一个女儿送与朕的。” 众人纷纷问道,“原来竟是贵国的公主,难怪如此优秀,不知道我等有没有眼福见一见这位公主?” 李公公拉长了嗓音,“福玉公主到!” 坐在末座的赵启浩看向殿外,只见沈袭玉穿着公主的华服,身后有两个宫婢替她牵着长长的衣摆,头上珠环翠绕,昂首挺胸,通身气质雍容华贵,朝缓缓朝着大殿走了上来。 赵启浩嘴角和心里皆爬满苦涩,忍不住拿起桌上的梨花酒,狠狠灌了自己一大杯,却还是忍不住抬头去寻找佳人身影。 雪玉郡主拉住承恩候的衣袖,像见了鬼一样看着自己的丈夫,沈袭玉,沈袭玉怎么会变成公主?她,这,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承恩候的脸色也瞬间难看起来,他想到之前妻子对沈袭玉所做的一切,沈袭玉一朝登天,会不会报复他们? 西泉王妃的目光若有若所的扫过赵启浩,再看向正在和皇上见礼的沈袭玉,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年洪伍也很吃惊,他记得这小厨娘的容貌,分明是当日皇上让飞燕门去要玉佩的小厨娘,怎么竟是皇上的女儿? 曲文先是吃惊,继尔满脸欢喜,他一直想要个妹妹,没想到玉儿真是他妹妹啊,太好了! 曲贵妃冰冷的指甲套深深的嵌入掌心,心底满是恨意,看着那张和皇宫密室里画像上一模一样的脸庞,眼里放射恶毒的光芒。 伏月虽然表面上老实坐在桌子上,但是手却不老实的在桌子底下玩弄着陪坐在一旁的俊俏少年。听见福玉公主的名头,便随意的抬起眼看了看,隐约觉得这位公主有些面善。 她的目光忽然转到赵启浩那边,却看见赵启浩满眸深情的注视着福玉公主的背影,顿时心里就不舒服起来,再看向沈袭玉的背影时,就有些恶毒起来。 “福玉见过父皇,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启帝为了显示他很看重这个女儿,竟是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亲自迎下白玉阶梯来,在众人纷纷惊讶不定的目光中将沈袭玉扶了起来,“玉儿不必多礼,快起来,来,坐父皇身边。” 立即李公公叫人端了一张椅子放在皇帝的位置旁边,仅低一阶而已,但就是这样的位置也是极度尊荣了,要知道就算是宫中最受宠爱的曲贵妃,也只能陪在低于五阶的下首。 众人一看皇上如此喜爱这位公主,立即将那些赞美之词不要命的洒向沈袭玉,沈袭玉听到如此多的赞誉,却也仍是端坐一旁,脸上含着淡淡微笑,竟是不骄不躁,不卑不亢,给天启帝赚足了面子。rs ------------ 398、情根深种 伏月在看着赵启浩,赵启浩在看着沈袭玉,他的目光里时而深情万种,时而痛苦万分,每每出现痛苦的神情时,他就低下头喝酒。 伏月从小就在男人堆里打滚的,什么样男人没见过,自然对男女之事了若指掌,据她的推测,这位小赵王爷和这位福玉公主之间,必有文章。 不过天启朝的规矩来看,皇帝和承恩候是兄弟,那么小赵王爷和福玉公主就是堂兄妹,是不能在一起的,就算他有想法,又如何呢? 原本不舒服的心,经伏月这样一想,立即舒服了许多,看沈袭玉也顺眼了许多。 寿宴终于散去,沈袭玉也终于不用再端着那快要变成僵尸的笑脸了。 话说今天还真是意外,原本皇上只说让她来御厨房帮忙,没想到烧到一半,居然被李公公请去,又找专人给她洗澡更衣,让她即刻上殿。 她虽然已经从娘亲那里了解到,身份会被公开,但却没想到皇上竟选择在这样的时候公开,她哪里不知道皇上是想让众人看到他对她的看重和宠爱。 不过她真心不想成名人啊,看来以后这京城的生意只得交给钱子轩和沈若兰打理,她想要清静,就得回青菊镇了。反正原订的计划也是五月左右要回青菊镇开品香大会。 公主的仪制服饰太重了,穿着简直要把人压死,幸好皇上免了她要去各宫妃嫔那里去认门的规定。 虽然封了她公主的名号,也只是为了告诉赵启浩,赐婚是没指望了。其它的皇上不愿意勉强她,而且她也不用住在宫中,皇上又赐了她一面金牌,她来去自如。 要不是李公公把皇上这些意思表达清楚了。她是宁可逃走也不要当这劳什子公主的。 “玉儿,你等等我!”赵启浩追出宫来。 沈袭玉从马车退出来,却看见赵启浩的身后小跑过一个明艳漂亮的女孩,一头张扬的火红色头发。被一块玉色的宝石束住,而在女孩的后面则是气喘吁吁的跟着两个俊俏的少年。 “四殿下,你等等我们!”两个少年形体纤弱,一看就是娇生惯养,哪里跑得过伏月。 伏月追到赵启浩前面,伸开双臂拦住他,“赵启浩,你什么意思,我堂堂东月国四殿下。未来的储君。我哪里不如她。你为什么只看她不看我?” 赵启浩脸色立即冷了下来,竟是连客气话也不说,直接推开伏月。走到沈袭玉面前,温柔的笑了笑。“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沈袭玉正要说不用了,你还是把自己的麻烦清理下吧,果然那伏月就再度冲了过来,还揪着他的衣袖,“赵启浩,我告诉你,她是你堂妹,你不可以喜欢她,你们是没希望的,你不如嫁给本殿下,本殿下保证,从此后宫只有你一人,如何,你再考虑考虑?” “滚!”赵启浩发火了,伏月浑身一震,脸上满是不甘,突然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沈袭玉,“果然是你,要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不愿意嫁给我?我要和你决斗!” 沈袭玉看都没有看这个精虫上脑的东月国四殿下,淡淡的看了一眼赵启浩,“我自己有腿,我可以回家,你还是好好处理下这里的麻烦吧。” “哎,玉儿!”赵启浩被伏月一下子抱住了腰,他又不能真的去打伏月,只能眼睁睁看着沈袭玉的马车离去。 “赵启浩,本殿下是真的喜欢你,你为什么看不到我的真心,我都答应你了,以后只有你一个人,你为什么还不满足?” “放开!”赵启浩的声音趋于冰点,刚才沈袭玉那淡淡的眼神,就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他的心里,让他的心疼的没法呼吸,她一定误会他了,他没有,不管他们能否在一起,他都没有喜欢过别的女人,他都不背叛他们的感情。 不行,他要去找她解释,他不能让她这样误解他,不可以! “我不放,除非你答应嫁给我!”伏月满脸无赖的表情,使命的搂住赵启浩的腰,她的两个侍郎缩在一旁,满脸的羡慕,如果四殿下能这样对他们,他们死了也愿意呀。 赵启浩突然就动手了,手臂一弹一缩就已经点了伏月的穴道,然后把她提了起来,扔到那两个侍郎的身上,“照顾好你们主子,一个时辰后穴道就会解开。” 他撮唇一吹,血色立即从远处奔腾了过来,他轻轻一纵就坐上马背,朝着沈袭玉刚才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伏月虽然不能动,但却能说话,看着赵启浩离开的方向满眼皆是小星星般的说道,“哇,好帅气的男人,我喜欢,赵启浩,我伏月发肆,我一定会得到你的。” 沈袭玉的马车走的不急不徐,赶车的是阿牛,才刚到白河庄的门前时,就听到后面传来得得得的马蹄声,让然马蹄声越来越密,竟是赵启浩赶了过来,还跑到马车前面,迫使阿牛不得不拉住了马头。 “赵王爷,你想干什么?”阿牛一看见这小子就来气,所以话也不客气起来。 “我有话要和玉儿说。” 马车里没有人应声,赵启浩更急了,“玉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她没关系,是她非要缠着我,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相信我好不好?” 皇上封了沈袭玉当公主的事,现在已经天下皆知了,阿牛再糊涂也是知道仪法的,他面色一黑,“赵王爷,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是想置我家公主于不仁不义,违背伦理的地步吗?你是他兄长,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赵启浩看都不看阿牛,也不理他,只是用哀求的语气看着马车车厢,那里一直没有动静,似乎根本没有人,他急了,从马上跳下来,想上马车,却被阿牛拦住,两个人打了起来。 阿牛虽然得灵泉水相助,有了后天神力,但是毕竟只是蛮夫,哪里是赵启浩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赵启浩点了穴道,丢到一旁。 他猛然掀起马车的车帘,却只见沈袭玉满脸泪水横溢,坐在最里边,如同木偶一般,不语不笑也不动。 他的心脏猛然一缩,疼的几乎窒息而死,他小心翼翼的跨进马车里面,轻轻的伸出手去想要握住她的手,沈袭玉的双手冰冷的没有一丝热度。 “对不起,玉儿,对不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背叛我们的感情。” 沈袭玉的眼珠子这才转动了一下,立即让整张脸都生动了起来,她艰难的开口,吐出三个字:我相信。 赵启浩开心的将她拥进怀里,“对不起,是我没有处理好,才让你这样难过?” 被他拥在怀里的沈袭玉泪水却是越流越汹,就像坏掉的水笼头,她的眼泪让赵启浩手足无措,拼了命的去替她拭泪,却怎么都拭不干净。 “别哭,玉儿,你不要哭,你哭我的心都碎了。”理智和伦常在互相左右着他,他终于还是败在了情感之下,深深的俯下身去,轻轻吻去她满脸的泪珠,最后情欲泛滥起来,竟是纠葛缠绵的无法摆脱。 就在两个人不顾一切,想要缠吻到天荒地老的时候,只听见佩儿的声音响在马车外,“小姐,是你回来了吗?” 沈袭玉猛然清醒过来,一把推开赵启浩,匆匆拭去眼泪,声音有些嘶哑的回了句,“嗯,我多喝了几杯,有点头晕,你先庄子里帮我烧点热水,一会我想沐浴。” 佩儿答应一声,只是她看到一旁的血色,还是轻声提醒了一句,“小姐,如果夫人知道你喝了酒,一定会亲自来接你的,你还是处理下吧,免得夫人又要生气了?” 她把某几个字特意加重了说了几遍,沈袭玉哪里能不明白,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刚才两个人吻的太过激烈,假发套都歪了,露出原本火红色头发的一角。 “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你先走吧,待会我娘看见了又要生气了。” 赵启浩伸出手想要摸下沈袭玉的脸,最终还是缩了回去,双手紧紧握拳,看向沈袭玉的目光中突然多了一种决然,“玉儿,就算我是你堂兄又如何,这辈子,你休想让我放开你。” 说完这句话,他丝毫不理沈袭玉惊讶到震惊的目光,转身下了马车,骑上血色,转眼就马蹄声远去,不见了踪影。 沈袭玉呆呆愣愣的坐在马车里,摸着自己有点红肿的嘴唇,胸口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那双大手的温度,他疯了吗?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就算是兄妹的关系,他也要继续这样下去吗? “玉儿,玉儿,你还好吗?”沈自秋担忧的声音由远及近,沈袭玉连忙擦干净眼泪,将衣领竖了起来,尽量低着头,回道,“娘,我没事,就是陪着父皇的使者们多喝了几杯。” 沈袭玉下了车,假装醉酒,将整个身子都趴在沈自秋身上,以免她看出破绽,过来人都看的出来,她的嘴唇是被赵启浩给吸肿的。 佩儿早替她放好了洗澡水,她不用佩儿侍候,站在镜子前面脱衣服,顿时哭笑不得,用指尖摸着锁骨上那朵朵梅花,这家伙到底想干嘛?沈袭玉的心里既甜蜜又苦涩,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情。 ------------ 399、深夜密谈 夜深人静之时,一辆不起眼的青油马车,悄然停在了右相大人年洪伍的府第前面。 从马车里出来一个戴着纱帽的人,从背后身形隐约能看出是个女人。她走到门前,轻轻用铜环扣了三长两短五声响,接着门被吱哑一声打开,她扭动腰肢,走了进去,红漆大门再度关紧了。 年洪伍早就禀退了仆从,只身一人站在门口,看见那个女人走近,便冷冷一笑,率先走了进去,往高榻之上坐下。 女人将头上的纱巾和黑色的披罩拿了下来,竟然是西泉王妃欧阳菲。 欧阳菲也不跟年洪伍客气,直接走到黑檀木的椅子上坐下,随手提起温在炉火上的小茶壶,给自己倒了杯热气腾腾的茶,先是放在鼻尖前面轻轻闻了闻,这才轻轻的小抿了一口。 “果然还是天启云雾最让人难忘了。” 年洪伍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十几年过去了,他已经从青年变成了中年人,但是眼前这个女人却是丝毫都未变化,不知道究竟是如何保养的,竟连眼角都不见一点鱼尾纹。 今天的欧阳菲特意穿了一袭吊带拖地长裙,裙衣依旧沿袭了西泉国的服饰风格,比较单一,好似就是两块布拼在一起,又做了一根带子吊在脖子上面。 只见她一头乌黑的长发直直的披在肩上,头上已经换了那精致华贵的王冠,改成了一顶水晶琉璃玉箍,黑色的青丝落在雪白的肩膀上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巧而***的耳垂上面坠着两颗小巧的南珠,泛着柔和而迷人的光芒。她白晰而优长的脖颈上戴了一串由珍珠和精美的海螺制成的项链,在链子的最下面是一颗硕大的黑珍珠。 而那颗黑珍珠正好躺在她傲人的双峰沟峦之间,黑白分明,引人瑕思。 “你难道不怕?竟敢半夜赴约?”年洪伍冷冷的笑道,眼中放射出一道冷冽的光芒,似要将欧阳菲整个人都射穿。 欧阳菲站了起来,裙角随着她的步伐带起一朵朵的浪花,她嘴角一抿,露出一抹迷离的笑容,靠近年洪伍后,竟是伸出玉白的双臂一揽,搂住了年洪伍的颈项,然后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 她用涂了红色丹寇轻轻抚摸着年洪伍的胡茬,声音几近妖媚的盅疑,附在他的耳朵吐气如兰,“我怕,我好怕啊,我怕你吃了我。” “你这个小妖精!”年洪伍在她的腰肉上面用力拧了一把,然后猛然将欧阳菲压在了高榻之上,只是沉沉的眼眸中却无半分的**。 欧阳菲推开他,满脸甚是无趣,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裙,状似很随意的说道,“我好歹也是西泉王妃,大白天的往你家里跑像什么话,万一让皇上误会你与我们勾结,你岂非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年洪伍冷哼一声,“你会有这么好心,替我考虑,根本是怕你的华思大将军吃醋吧?” 欧阳菲不置可否的弯了弯嘴角,幽怨的看向年洪伍,“老国王快要死了,他的大儿子威廉王子一直对王位虎视耽耽,加上他的母亲又是因为我而死的,如果他当上了国王,头一个要杀的就是我,我只不过是个女人,除了身体,哪里还有什么本事,能够留得住大将军的心呢?你又不帮我,唉,我真是命苦啊。前二十年栽在你手里,后二十年又栽在汉姆手里。” 汉姆就是西泉现任老国主的名字。 年洪伍一把捏住她的下颌,声音阴冷无比,“想让我支持你也并非不可以,只是你要交出儿子,只要你把儿子交出来,我就助你的华思大将军登上王位,让你继续当他的王妃。” 欧阳菲猛然摇头,“不行,我已经和华思谈好条件了,他支持我儿子当国王,我当他的秘密情人,并且让他辅国大臣。” “这么说来,我儿子就在京城?”年洪伍何其狡猾,竟是立即就想通了症结所在,如果孩子在西泉国,欧阳菲根本不用这样大费周章跑到天启朝来献媚,他可不相信,这女人是来找合作者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中之一,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是回来找儿子的,因为要竞争西泉国的王位,她就必须要有一位王子。 “只是你怎么有办法让西泉国那些议员元老承认咱们儿子的身份呢?你别忘记了,老汉姆酒醉睡了你的那晚,已经怀孕一个月了。”年洪伍眸光闪烁不知道在打什么阴毒的主意。 欧阳菲笑的妩媚无比,“但这事只有你我知道不是吗?老汉姆一直以为那个孩子是我和他的儿子,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反正你当初也没打算让我把他生下来,要不然你为什么明知道我怀了你孩子,还把我丢进了那个酒鬼的房间?” 年洪伍慢慢松开手,坐到一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当初的确没想让你把孩子生下来,你的父亲不过是西泉国没落的贵族,他甚至连你的存在都不清楚,而你的母亲更是千人枕,万人骑的青楼女子,我能替你赎身就已经对得起你了,作为年氏一族最有出息的嫡长子,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生出带有下贱血统的孩子的。” “只是你万万没有想到,我会恨你恨到在自己的si处涂下毒素,这样你侵占我的时候,你便也会染上了毒,那些毒素会慢慢沁入你的肌里,它不会要了你的命,但它会杀死你的精/子,让你从此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了。哈哈,你别说我毒,我这样还不都是你培育出来的么?我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你毁了我一辈子的希望,我也让你断子绝孙,你说我们是不是扯平了?” 年洪伍阴笑起来,“谁说我断子绝孙,我有儿子,告诉我他在哪里,否则今天你别想走出年府。” 欧阳菲主动将雪白的脖子送到年洪伍的手底下,妩媚灵动的大眼含着烟波看着他,特别的妩媚动人,“你杀呀,你应该知道我的骨头是最硬的,想当年你买下我时,整整把我关在地牢里教训了三个月,即使被你鞭打的像血人一样,但我也没有屈服不是吗?你杀了我,看你如何向你国的皇帝交待,我堂堂西泉王妃死在你右相的府第中了。” 年洪伍伸出去的手慢慢的缩了回来,脸色开始变得哀伤起来,眼神也有了泪光,“菲儿,我承认以前我很坏,但是因为我爱你,我爱你才会那样对你,你想想凭我们年家的势力,如果我真想找到你,你能逃得掉吗?那时候我知道我伤了你,更怕家族的人找你麻烦,所以才以那样的名义来保护你。” 他深情的拂上了她的脸,并且在她的眉上印下轻吻,“其实你在si处抹毒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可我爱你,所以我没有揭穿,因为我怕自己控制不住脾气,会伤了你,菲儿你可懂这种既想占有又怕失去的爱吗?” 欧阳菲充满雾气的眼眸一怔不怔的看着他,似是被他打动了。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将欧阳菲那样温柔的揽入怀中,“菲儿现在我们都老了,我只有你了,你也只有我了,我们不要再这样斗下去了好不好?告诉我,孩子在哪里,我们将他接回来,给他最好的父母关爱,给他娶媳妇,让他过快乐的日子。” 欧阳菲眨了眨眼睛,雾气消散,眼眸恢复了灵动,似还有一抹流光划过,她红唇轻启,“除非你答应我,和我一起协助他登上西泉国王的位置,我就告诉你,儿子在哪里,他是谁?”。 年洪伍伪装出来的柔情终于被消耗光了,他狠狠的将欧阳菲推到一旁,直接掐住她的脖子,“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快说,他到底在哪里,我知道他在京城对不对?快说,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欧阳菲被掐的快要断气了,却仍坚持刚才的话,“除非你答应我,而且我保证等他当上西泉国王之后,你也会成为辅助大臣之一,如果你嫌官小,等我们国家情况稳定之后,我们一定会出兵助你推翻天启朝,你自己当皇帝,你觉得怎么样?” 年洪伍一怔,似是内心最机密的**被人道破,顿时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起来,“你不过遥远一海域番邦,凭什么大言不惭,还想将天启朝取而代之?”话虽如此说,但是他的手却是松了下来,欧阳菲瘫在榻几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她太了解年洪伍了,这个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野心家,堂堂右相根本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你以为南梦国的中立是真的吗?你以为烈日国的屈服是全心全意的吗?一切都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只要我们给出足够的利益,到时候他们就会反戈相向,助我们一臂之力,就算天启朝被瓜分成三部分,至少你会成为其中的王者,不受别人的摆布,难道你不想吗?” 他怎么不想?他做梦都想!rs ------------ 400、留音海螺 年洪伍眸光闪烁,考虑了半晌方道:“我同意你的办法,哈哈到时候老子是天启皇帝,儿子是西泉皇帝,南梦中立,烈日国本来就是我们的手下败将。只要我们父子同心,这整个大陆就都是我们年家的了!哈哈哈哈” 他大笑起来,满脸皆是狰狞和得意,仿佛这天下已经在他手中一般! 年洪伍笑完之后,便目光热切的盯着欧阳菲“快说,我儿子到底在哪里?” 欧阳菲妩媚一笑,却是不急不慢的说道:“你急什么?待我安全离开年府后,自然会告诉你。” “贱人,你敢耍我?!”年洪伍大怒! “我哪里敢?以你右相在皇帝面前的得脸程度,恐怕我们还没回去你们就会出兵灭了我们西泉国呢”。 年洪伍阴险一笑,眼神里满是自信“算你聪明。” 欧阳菲见事情已经说完便起身要走,却被年洪伍拦住了,他的目光里满是**的打量着她,尤其是落在她高挺而饱满的双峰上,声音微微暗哑“俗话说得好,小别胜新婚。我们可是一别二十年呢?我这么多年虽然有过许多女人,但是没有一个女人有你够味儿。” 欧阳菲的脸色在灯光下变了又变,从原来的白里透红转成了青色,她咬住嘴唇,目光里隐有不甘还有愤怒,但是却只是那么瞬间,就恢复成了平静! 她娇俏的朝着年洪伍撅嘴“你讨厌啦~人家今天不方便,小日子来了呢?” 年洪伍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可怕起来,退回自己的位置,架开腿坐好,嘴角弯出一抹讥讽的笑意来“我的宝贝儿,你应该了解,我的耐性不怎么好。” 欧阳菲眼圈渐渐泛红,深吸一口气,伸出白玉般的手指解开了自己吊带裙的扣子,哗啦一声,裙子落到地上,露出她里面的黑色蕾丝的内单来。她往年慢慢走去,然后跪在塌前,轻轻替年洪伍解去腰带,退掉裤子。年洪伍的**早就高昂着头了。 她脸上带出讨好的笑,心里却是直想吐,慢慢的俯下身,张开嘴,用小小的嘴唇包裹住了他的**! “恩,嗯——你这个贱人,没想到二十年不见,你的技术到长进了,想必经常替那老汉姆服务吧?嗯…嗯…啊…嗯…对对对就那样…啊……嗯” 年洪伍一边侮辱着欧阳菲一边享受着这种久违的快乐。 直到天色将明年府门口的那辆青油那车才缓缓的驶离了。 欧阳菲面色惨白,双手护胸缩在马车角落里,眼里全是嫉恨的光芒“年洪伍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欧阳菲一回驿馆立即沐浴,并且换上了长衣长裤,甚至连脖子上都围上了丝巾。 年洪伍刚下朝回家便看见门童递来一个锦盒说是西泉特使送的。他连忙走到密室打开锦盒,里面只有一个漂亮的海螺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请把海螺口放到耳边。年洪伍拿起海螺端详一番确定没有暗器也没有毒,这才贴近耳朵,却在瞬间瞪大眼睛。 因为海螺里清晰的传来他自己的声音“到时候老子是天启皇帝,儿子是西泉国主……” 年洪伍顿时大怒将海螺砸在地上“欧阳菲你这个贱人,竟敢算计老夫!” 是他太大意了,怎么忘了西泉国最出名的不是海鲜鱼类,而是留音海螺呢?这留音海螺出自海底最深处,因神奇因素形成,又分短暂和长期的,而能够留住声音的时间和海螺本身的年限也有关。 难怪昨晚欧阳菲换了项链,他原以为不过是想拥有异域风情来诱惑他罢了,没想到她的用心竟如此险恶。 年洪伍气的把密室里的东西都砸了,这才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办法。按目前情况来看,她不会交给皇上,估计是想以此作为条件逼迫他和她合作。 今日朝上曾有人提议说,既然已经在南梦国和烈日国分别设立了驻外邦交大使,何不在西泉国也设立一个,这样监控起来也方便。 天启帝问及左右相是何意见,左相钱慕自是极为赞同的,本来这于国于民都是好事,但是年洪伍和左相作对惯了的,一听这钱老贼说好的,他立即就说不好,并且列举出一堆弊端来,比如要是这使者被对方同化了,非但起不到监控作用,反而会变成我方的内鬼。 这样一说,天启帝又犹豫了,现在还在考虑中。天启帝临散朝的时候,朝着他瞄了一眼,根据多年的习惯,年洪伍估摸着皇上很快便会再度宣他入宫,详谈此事。 “老爷,宫里来人了!”年府的管家匆匆过来禀报,年洪伍身上的朝服原本就没有退下,这时候正好凑便迎了出去,来的人居然是皇上身边的李公公,可见皇上对此事有多看重。 李公公将右相年洪伍直接带到皇上的密室书房。 “微臣参见皇上!” “爱卿快快平身。想必你已经猜到朕请你来的目的了吧?”天启帝拧了拧眉头,显见是心情不太好。因为今天散朝之后,西泉王妃和华思大将军求见,希望天启国能派一个使者到西泉国驻扎,这样有什么消息也可以及时共享。 对方主动示和,天启帝哪有不理的道理,高兴都来不及,之前为了和烈日国周旋,已经消耗了不少兵力,现在是外强中干的状态,如果真和西泉国闹翻了,也有点麻烦。 “皇上,微臣今天下朝之后,回去又仔细的细想了一番,觉得今天在朝上说的话有些莽撞了,派特使前往西泉国驻扎虽然有弊端,但是如果选择一个能够掌控的人的话,那益处还是大于弊端的。” 天启帝听自己的右相这样一说,不由大为意动“噢,难道右相也觉得此举可行?” 年洪伍在心里磨了磨牙,他敢说不行吗?自己的罪证还掌握在欧阳菲那小贱人手里呢,眼下也只能先配合对方成事了。 “旁人只以为微臣反对是和左相不睦,其实那都是误解,不管是何事,臣都是从为皇上考虑的角度出发的。既然今天这件事对皇上对天朝有利,如果臣还固执反对的话,那才是真正的不忠和罪过。那样的罪名,臣可担当不起呀。” 天启帝原本心里的一点小皱折,一点小不平,也彻底被年洪伍的一番拍马屁的话给抚平了,点着头只叹右相为国操老,朕心甚慰的话,接着又问年洪伍觉得这个使者派谁去比较合适。 “西泉国地处偏僻,常年又受海浪海风影响,日子苦的很。虽然官名听着挺大,但其实相当于流放,比如像周将军林都统这些国家栋梁之材肯定是不合适的。最好能从闲散的宗室王爷贝子中中挑选出一人来,而且这个人的性子不能太弱也不能太强,太弱容易被外番看不起,太强反而不是去当使者而是去点火的了。还得听皇上的话,对皇上全心全意的尽忠才行。” 天启帝听了年洪伍的话,沉吟许久,眼前突然闪现出一个人影来,或许只有他最合适。 但是天启帝是不会自己说出这个人名来的,那样别人会说他不公,他要众臣上书提议人选,反正只要不是他心目中的人选,他就不出声,那些聪明的臣子们迟早会猜中他的心思的。 “嗯。”天启帝正沉吟音,忽听外面传报说是左相求见。 “瞧,朕正要召他来,他倒自己来了。”天启帝说了声准了,小太监立即屁颠屁颠去传话了。 不多时左相钱慕走了进来,先是请安,然后觑见年洪伍也在,心里就有些担忧起来了,今天一行恐怕不能达到目的。 “皇上,在西泉国建立外交使者此乃于国于民的大事,还望皇上再加考虑,喝在也有右相所说的那些弊端,但是只要我们所派之人乃是忠心之人,又定期派人去明访暗查,想必能够防范于未燃。”钱慕生怕年洪伍捣乱,赶紧跪着把自己想说的话给说出来了,然后满脸期待的看着皇上,希望皇上能够回心转意。 “钱爱卿说的是,没想到你和右相这次倒想到一块儿去了。”天启帝哈哈大笑起来,脸上满是满意愉悦之情,只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 平日里,这左右相一争吵起来,他是很头疼,但心里却并不在意,一忠一奸,相互制衡,相互较量,这正是他想看到的结果。可是今天,左右相居然站到一起了,这究竟是巧合,还是人为?他不禁怀疑起来。现在朝中左右相平分天下,极少有大臣中立的,一般都分属两派,但如果真的这两个人联合起来,恐怕都能有架空皇权的机会,他想不担忧都能啊。 钱慕真的很吃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禁又多问了一句“皇上是说,右相也觉得此举甚好?” 天启帝见钱慕好像真的不知道情况一样,心里才略略放松了些,试探的说道“朕还以为是左相劝服了右相,怎么左相倒像是不知情一般?” ------------ 401、各为其主 钱慕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脑子急速转了开来,这老奸贼又想祸害谁?不过不管他想达到什么结果,至少这件事于他是有利的,所以他赶紧说,“臣原本还打算让皇上劝劝右相大人呢,既然右相大人自己想通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嗯,难得左右相能想到一块儿,也是我天朝之福呀,钱慕,右相提名一些宗室闲散弟子前往西泉国任外交使者,你觉得如何啊?” 钱慕又是一惊,他原本也是这样想的,没想到这年洪伍也如此想,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倒底卖的什么药? “皇上英明,当前正是我朝百废待兴时机,一些宗室闲散子弟既然是天朝一员,理应为天朝出力。” 天启帝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连声赞着好好好,便让钱慕快点下去拟名单来看。钱慕乐颠颠的爬起来谢了恩,就转身走了。 他一走,年洪伍立即就跪了下来,满脸战战兢兢的神情表忠心,还指天指地的发誓这辈子只效忠皇上一人,决不做有违背皇上利益的事。 天启帝脸上的笑容这才慢慢淡去,严厉的斥责了他几句,让他不要因为个人恩怨连累到朝堂之事,以后也要像今天一样,和左相好好相处,为天启朝奉献之类的话。 年洪伍连连点头,但很快又道,他并非与左相有恩怨,只是两个人的想法不同罢了,而且那左相顽固的很,他实在看不下去。 天启眸光闪烁,声音略阴沉的说道,“你们俩都是朕的肱骨之臣,朕少了谁都不成,怎么你们就处不好呢?” 年洪伍摇晃着脑袋,“皇上,不是臣不想和他好好相处,是这老头儿太顽固,你看刚才皇上您说臣也同意了外交使者的事儿,您瞧他那什么眼神,好像微臣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似的。微臣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皇上,为了天启朝吗?难道微臣在他的眼里就是只会捣乱的奸佞小人不成?皇上,您可得千万明白臣一片爱国之心啊。” 天启帝听着年洪伍数落钱慕的缺点,表面上很严肃,其实心里乐开花了,看来是他想多了,这两个人从年轻时候就开始斗,一直到现在,主张派系一直不同,怎么可能勾结在一起呢? 年洪伍渐皇上的表情越来越轻松,心里也逐渐捏了把汗,却是没停嘴里对钱慕的数落,“皇上,这钱老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反正微臣不喜欢他。” 年洪伍是奸臣,脑袋里弯弯绕绕可多了,钱慕是忠臣,过于耿直愚忠,所以在猜皇上心思这里,钱慕是拍马也赶不上年洪伍的。 当皇上说出那句话时,年洪伍立即闻到一股不信任的味道,他和皇上本质上是一类人,多疑,猜忌心重。所以皇上脸上的笑容越多,说明他越怀疑越不信任,而皇上不笑了,反而骂了他,说明已经有点放心了。 “哈哈,爱卿,如果左相知道你这样形容他,小心他又拿酒杯扔你,哈哈!”天启帝这次终于是完全放心了,朗声大笑起来,而且还喊了爱卿,年洪伍心里那块石头终于放了下来,险险渡过一关,悄悄抬起袖子擦了下额头上的汗。 被酒杯砸这件事其实是几年前发生的,反正他俩是死对头嘛,有一次因为朝中某事争议起来,钱慕没争过年洪伍十分郁闷便在皇上赏赐的宴会时,借酒醉拿酒杯砸年洪伍,还骂他是祸国殃民的大蛀虫。 “既然右相已经去拟名单了,那左相也去吧,明天上朝,再把各自的名单报上来。” “是,微臣告退!”年洪伍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年洪伍一出宫门就看见了蓝眼睛亚麻色短发的华思将军,骑着高头大马等在一旁,看见他时的脸色有些冷漠,待他走近了,话语也很冰冷,“右相请留步,我国王妃有请。” 这若在平时,年洪伍定然拂袖离去,因为这位华思将军连马都没下,分明是看不起他,但现在有把柄在人家手里,也只能忍住一口气,他年洪伍能混到今天这地步,靠的可不是骨气,而是能屈能伸。 华思将军的马走在年洪伍的轿子前面,年洪伍的轿子在中间,最后跟着一队西泉国的士兵,乍一看好像是保护,但是年洪伍却十分不爽,因为华思将军连他的仆从都不准带,分明就像绑架。 马车停在了翡翠轩的前面,因为西泉王妃很喜欢这里的花卉美食,所以便让人在这里包了这里的三楼。 翡翠轩的老板开始还有些不乐意,因为京城的达官贵人很多也喜欢这位置高,风景独特的至尊雅间,别看一个包间需要一百俩的承包费,但是那些公子少爷最不缺少的便是银子了,每天都是人满的。 当西泉侍者扔了一袋东西给他,他打一看,顿时直抽冷气,锦袋里全都是硕大的珍珠,他数了数,手都哆索了,这锦袋里至少装着十颗,黑的白的粉的都有,不但***饱满而且十分硕大。 这些珍珠每一颗拿出去,至少都价值几千俩以上,别说包下三楼一个月了,就是把翡翠轩整个的包下一个月都没有问题。而这一袋,买三座翡翠轩都够了。 翡翠轩老板可不敢私吞这些珍珠,赶紧请示了沈袭玉,沈袭玉让他告诉王妃的人,非但愿意把三楼租给他们一个月,而且酒水花卉美食一律免费。 西泉王妃不知道怎么想的,先是很满意沈袭玉的作生意态度,但随即又说不用免费,上的菜酒水钱该是多少就报多少,直管去侍从那里报销即可。甚至还戏言一句说那些多的钱就给沈袭玉当嫁妆好了,反正迟早也是一家人。 沈袭玉听到这句话时,简直一头雾水,她和西泉王妃算哪门子的一家人? 她在家里胡思乱想,又想到现在自己是公主了,而小说里的公主大多是用来和亲的,天哪,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西泉国不会正好有个王子,而皇上打算用她来和亲吧? 沈袭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娘亲,沈自秋安慰她不用担心,她绝对不会看她受苦的,沈袭玉这才放心下来。 话说年洪伍跟着华思将军来到翡翠轩,为了谨慎起见,华思将军丢给他一个大披风,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了,一楼到二楼三楼的通道中又早被西泉士兵给清了道,是以并没有撞见什么人。 年洪伍进入雅间,西泉侍者退到门外站好,华思将军落座,欧阳菲亲自起来给他倒了杯菊花茶。 “右相大人,此菊花茶乃是天朝所创,去火最好了!” 年洪伍冷冷一哼,脸色并没有缓和,他当然明白欧阳菲的意思,摆了摆袖子,看都不看欧阳菲一眼,“王妃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好!本王妃就喜欢右相大人这痛快劲。听说贵国皇帝已经同意了外交大使的事,我想请右相大人提名小赵王爷出任西泉国外交大使一职。” 年洪伍猛然听到这个名字,竟是张口就反驳,“不行,他是左相那边的人,西泉国外交大使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差事,但是干系重大,老夫打算派自己的得意门生去。” 年洪伍说了这句话,便将杯中的菊花茶一口饮尽,站起来就要走,却被人高马大强壮的华思将军又摁了下去。 “右相大人,我请你来,不是征询你的意见,而是通知你。去西泉国的人必须是赵启浩。”欧阳菲借给他添茶的机会,轻声提醒道。 年洪伍怒瞪了一眼华思将军,恨恨的咬牙,只得再次坐下,因为他虽然身高不算矮小的,但是在两米多高的华思将军面前,还是不够瞧。 “欧阳菲,算你狠!”年洪伍冷哼一声,看见华思将军退到一旁,这才气呼呼的拂袖离开了。 看着年洪伍要离开的背影,欧阳菲轻声道,“右相大人,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愉快个屁,年洪伍肺都要气炸了,想他堂堂右相,除了对着皇上讨好小意,什么时候吃过这种暗亏? 他坐在轿子里,寻思着今天的事情,突然发热的脑袋猛然惊醒过来,欧阳菲为什么要提议赵启浩?难道―― 年洪伍原本的愤怒突然变成了狂喜,他立即拍着轿门,“快回翡翠轩,快回去!” 轿夫只得认命的转身往回抬,轿子在翡翠轩门口一停下来,不待人掀轿帘,年洪伍就自己下了轿,仍用那大披风将自己整个的罩住,匆匆忙忙的跑向三楼,却发现已经楼去人空了,他又赶紧返身下楼,上轿上让轿夫往西泉驿馆的方向追。 人算不如天算,年洪伍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华思将军下马,扶着雍容华贵的西泉王妃欧阳菲进入了驿馆里面。 而此时,钱慕却是将钱子轩喊到京城左相府里来,他看着钱子轩,沉声说道,“皇上打算在西泉国建立外交特使,我准备将你的名字报上去。”rs ------------ 402、惊天秘密 钱子轩听完父亲的这句话,顿时从椅子上一站起来,满脸惊恐,失声问道“你、你说什么?” 钱慕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儿子那样“你胡闹了这些年也该收心,好好办点正经事了。” “爹,我什么时候没有办过正经事,我知道就算现在天朝不再重文轻商,你也依旧觉得商人低贱对吧,但是儿子只能告诉你,我只喜欢经商,对做官一点兴趣都没有。” 钱慕用力一拍茶几,茶杯立即滚翻了,茶水溢流了一茶几“你真以为凭你自己的本事,你能把生意做这么大?要不是有着我这个左相的光环罩着你,你以为官府庄地酒楼的关节就那么好打通的?” “反正我不去!”钱子轩梗着脖子,就是不低头。 钱慕气的半死“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我立即就让你的酒楼开不下去?” 钱子轩冷笑一声“左相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只是麻烦你也想想,那酒楼可不止是你儿子一个人开的,当今圣上最喜欢的福玉公主也是老板之一,对了,忘记跟你说了,隐性的股东除了郑王殿下,还有赵王爷。” “你,你,你这个孽子,给我跪下!”钱慕很少找钱子轩谈心,因为每次看见自己那聪明的儿子却花满腔的热情花在那些小打小闹上面,就觉得恼火。 钱子轩昂着头跪在地上,脸上满是不服输的表情。 钱慕气的浑身直哆索,他刚才当然是吓唬钱子轩的,他不至于老糊涂到那种程度,这个福玉公玉,对外假称是收的义女,但是看皇上喜欢的那个劲头,十有**是沧海遗珠。 因为皇上在登基前曾在民间失踪了半年,算算这福玉公主的年龄,大约就是那时候的事了。 钱慕站起来,对着外面的管家吩咐,看住少爷,想不明白不给起身也不给饭,直到想明白为止。 此刻赵王府的后花院中,伏月打扮成小厮跟着七皇子赵锐“你这次再敢让本殿下空等,看本殿下怎么修理你?” 上次赵锐将她带出了宫,也是打扮成跟班来到了赵王府,结果她偷溜进赵启浩的寝室,等了一天一夜,也没等到,把她气的呀,直想把赵锐掐死算了。 赵锐原本是想祸水东引,结果没想到赵启浩根本没回府,他到处找也找不到人,因此还被伏月恨上了,当晚回宫之后,伏月就把他折腾的下不了床。 他在床榻上整整躺了三天,丽嫔为此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但又不敢去找皇上求情,因为皇上那天之后,给丽嫔的宫里赏赐了许多东西,还隔三叉五的翻她的牌子,晚上也是极尽的温柔。 赵锐病了,就算伏月可以自己出宫,也没办法混进赵王府,所以她只能等,好不容易挨到今天,看见赵锐情况好转,便催促着他赶紧带她来找赵启浩,否则还得继续折腾他,赵锐吓的直接从锦榻上滚下来,根本顾不得其它,赶紧请示了丽嫔,带着她出来了。 话说他们今天也真不走运,好不容易进来了,结果管家告知,说是赵王爷有事出门了,本来还想着借口去承恩苑混些时间,等到赵启浩回来,结果管家又说承恩候被皇上召进了宫,雪玉郡主也出去见闺蜜了,竟是都不在家。 伏月岂是那容易打发的人,她一走出赵王府就不甘心,她觉得那管家肯定是在骗她,一定有问题,所以就提溜着赵锐从后院的墙上爬了过来,又用自己的小宠物赤蛇吓晕了经过后院的两个婢女,逼着赵锐和她一样,换上了婢女的衣服。 话说赵启浩坐在翡翠轩的三楼雅间里十分奇怪,西泉王妃又请他前来赴宴,难道当初那挖墙角的心思还未歇下吗? 一位蓝眸侍者走了进来,打开赵启浩旁边的小门,里面是另一方小型待客室,用生硬的汉语说道“王妃临时有位朋友来访,麻烦王爷先在这里稍等片刻。” 赵启浩朝着他点点头,走了进去,看着侍者关上了门,也不知道是那侍者不仔细还是无心,那门竟未关严实,还留了一条小缝。 偷看别人是不合礼数的,所以赵启浩只是用小茶壶自斟自饮着,并未着意去看外面来了何人。只是这小隔间与外面只是隔了一道屏风般的门而已,并不怎么隔音,所以有人进门声,桌椅微动声,竟都入耳,想听不见都难。 在那桌椅茶盏声微动了片刻后,外面静谧了下来,半晌才听见西泉王妃的声音“孟姐姐,二十年没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 赵启浩只听见一个微不可闻的冷哼声,但是那个声音,却让他疑惑起来,怎么感觉有些耳熟呢? “难道是菲儿做错了什么事,惹了孟姐姐不高兴么,所以就算故友重逢也不肯给个好脸色?”西泉王妃的声音仍是不急不徐的,只是赵启浩一直未听见另一个孟姐姐的声音。 “你既然已经走了,还回来做什么?”那个被称作孟姐姐的人终于开口,只是那个声音,却在瞬间惊到了赵启浩,他差点洒了手里的茶。 怎么可能?这声音怎么那像像他母亲雪玉郡主的声音? “当然是回来认儿子的。”西泉王妃声音依旧温柔娇媚,脸上也是得体至极的笑容,仿佛在说的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雪玉郡主气的胸部起伏不平,双手紧紧握住椅沿,脸色青白一片,眼底满是惊恐和愤怒,还有恨意“西泉王妃,请你慎言,什么你儿子?本郡主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欧阳菲站了起来,拖动长长的裙摆,看着窗外的风景,似是陷入了沉思,半晌才转回头,看着雪玉郡主青色的脸庞缓缓说道“当年我不过是好心扶了你一把,结果却被你的仇家一起掳走。那群贼人将我们两个快要临盆的女人丢在不知名的深山里就不管了。在那冰冷的山洞里,我们同时动了胎气,却无人营救,真真是可怜。” 欧阳菲说到这里时,眼圈逐渐红了起来,眸中泪光盈盈,雪玉郡主也陷入了那段黑暗可怕的回忆里,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欧阳菲深吸一口气,目光若有似无的朝着赵启浩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继续说道“我是穷苦人出身,自小就劳作惯了,生孩子自然快,不到一个时辰便产下了儿子,而你却因为平日养尊处优,难产了。看你痛苦难耐,我又心软了,便拖着刚刚生产的身子替你接生,却不料大费周折,生下来的却是一个女婴死胎。” 雪玉郡主浑身开始颤抖起来,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团血肉模糊的婴儿,她的脸长的那么漂亮,下巴那么像赵天恒,但就因为婴儿长倒了,加上难产,所以活活在肚子里憋死了。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啊,这些年每每她睡着,便能梦见那个孩子。 “不,你别再说了,你别再说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本郡主累了,本郡主要回去了。”雪玉郡主吓的浑身哆索,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岂料欧阳菲却快一步堵住了门,继续盯着她的眼睛叙说当年的往事“你身体太过虚弱,只能由我替你在山洞里挖了个洞将那死婴埋了。你难产体虚,我顾不上月子里不能碰水劳作的禁忌,想尽办法挖来野菜捕捉捕兔的照顾你,终于将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而我却从此落下了无数的病根。我用木头制成简易的担架,把你放在上面,我拖着你走,让你帮我抱着儿子。就在这时候,皇家的官兵来了,你丈夫来了,他看见你欣喜若狂,你扑进他的怀里痛哭失声,多么感人的场景啊,我也被感动了。” 欧阳菲的目光就像冰冷的匕首一样,将雪玉郡主给扎穿了,她每说一句就前进一步,雪玉郡主就倒退一步,最后被她逼迫的退回瘫坐到椅子上面,原本脸上的盛气凌人也变成了哀求“求求你了,别说了好吗,别说了!” 欧阳菲怎么可能不说,她忍了这么多年,想了这么多年,恨了这么多年,现在她终于有能力了,她要夺回属于她的一切,夺回她的儿子。 这个女人当年那样折磨着她,她为什么要考虑她的感受? “哈哈,你害怕了,你不想听了?那你为什么当初可以做出那样的事来?当时你的丈夫还不是承恩候,也不是王爷,只是一个将军。我们一起回了将军府,我原以为你们是好心,才帮我找奶娘照顾孩子,谁知道你竟然跟你丈夫说,说那孩子是你的,是你和他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说的出来?我为你牺牲了那么多,我为了你去逮兔子炖给你吃,差点被野狼咬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雪玉郡主捂住耳朵,拼命摇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当时我的婆婆盯我很紧,她对我说,如果我不能一举得男,就要给我丈夫纳妾,我不想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丈夫,我不要让那些狐狸精靠近我的丈夫,我也是没有办法。” ------------ 403、出乎意料 欧阳菲猛然将雪玉郡主推倒在地毯上面,喘着粗气,脸色涨的通红,要坠落的眼泪,“你没有办法,就要霸占我的儿子吗?你没有办法,就可以在霸占了我儿子之后,还派人在我饭里下药,要毒死我吗?” 雪玉郡主瘫坐在地上,双手扯上欧阳菲的裙摆,满脸祈求,“我必须要那样做,因为我知道你有多喜爱那个孩子,如果你跑去跟我婆婆说,到时候我不但得不到丈夫的谅解,还有可能被休掉,我不能,我已经失去过他一次了,我不能再失去他一次!” 满心痛楚,只想发泄的欧阳菲根本没留心听到雪玉郡主话里的不同,只是眼泪终于坠落,她吸着鼻子道,“可怜我的孩子,可怜我怀胎十月的儿子,就这样被你生生夺走,我甚至连最后一眼都没有见到。你大概此刻心里很疑惑,为什么我没死吧?” 雪玉郡主抹干净了眼泪,勉强站了起来,强力想要维持自己的身份,“是的,你发现我找人要毒死你,便逃了,我派人追杀你,那杀手明明说刺中了你的胸口,当时都断气了,为何你还活着?” “哈哈,人算不如天算啊,我活着是因为我的心脏自小长的就与别人不同,所以那一剑只是重伤了我,并未让我丧命,后来正好遇到了西泉国王的马队。你知道我在西泉国吃了多少苦才有今天吗?我努力的往上爬呀爬,只要能够往上爬,哪怕付出自己的身体,我也再所不惜,只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有与你相当的地位,能够光明正大的回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雪玉郡主深吸一口气,“你别做梦了,虽然你生了他,但是从未喂过一口奶,也未养过他一天,而我呢,我视他如已出,将我最好的一切都给了他,你觉得他会相信你的话吗?就算你是他的生母又如何,他不会认你的。哈哈,欧阳菲,无论如何你是斗不过我的,就算你身为西泉王妃又怎么样?哈哈!” 欧阳菲不怒反笑,“阻拦他和他最爱的人在一起,这就是你所说的好吗?你明知道他和沈袭玉没有血缘关系,却还以堂兄妹为借口阻挠他们在一起,你敢说你不是因为自私吗?” 雪玉郡主再也站不住了,再次跌退到椅子上面,满脸苍白,“欧阳菲,除了浩儿不能还给你,其它的条件你随便提,只要本郡主可以做到的,全部都答应你。” “呵呵――”欧阳菲妖媚的轻笑起来,毫不怜惜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真不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浩儿,还是因为怕你的丑陋嘴脸被拆穿了,你的丈夫会休了你?” “不管你怎么想,你开条件吧。” 欧阳菲嘴角一撇,一撩长裙,露出洁白的**的一角,影影绰绰,颇具风情,往榻几上坐了过去,姿态优雅而慵懒,“我现在是掌握了实权的西泉王妃,而你只是一个被皇帝猜忌的承恩候妻子,你凭什么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你又能给我什么?” “哼!实权?恐怕不是吧,如果你真掌握了实权,又何必来天启朝寻找同盟者,只要你放过浩儿,我可以动用承恩候的旧部力量,游说其它大臣成为你的合作者,支持你和威廉王子争王位。”不得不说雪玉郡主这番话正说中了点子上,欧阳菲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去。 雪玉郡主终于掌握到了话语权,十分得意,便再度端起了郡主娘娘的架子,不急不缓的端起茶杯喝茶,丝毫不见刚才的惊慌狼狈样。 欧阳菲沉吟半响点头道,“那我就等郡主的好消息了!” 雪玉郡主这才放下心来,冷然拂袖离去。待推开窗户看见赵王府的马车离去后,欧阳菲的嘴角才弯了起来,原先的郁闷表情一扫而空,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轻启红唇道,“二位可以出来了!” 一左一右两扇门同时打开,赵启浩脸色十分难看的走了出来,却看见了同样脸色不好的沈袭玉,一时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启口。 沈袭玉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他深吸一口气,朝着她微点点头示意他没事,牵着她的手走出了屏风,来到了欧阳菲的前面,沉声道,“多谢王妃今日安排的戏码,当真是精彩,既然戏已看完,小王告退,玉儿妹妹,我们走。” 欧阳菲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立即优雅和雍容都不见了,满脸焦急的跑下榻来,拉住赵启浩的衣袖,“孩子,你既然都已经知道了真相,你还要回那个女人的身边吗?” 沈袭玉总算知道了,为什么西泉王妃一来天启朝,就约见赵启浩,还游说他去西泉国打天下,原来,原来竟是因为这样。 “小王刚才在里面有些困便睡着了,实在不知道王妃说的什么真相,小王还有事,先告辞了。”赵启浩说罢便拉着沈袭玉就走。 欧阳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俩离开了,满脸不可置信,这一步棋是她没料想到的,她原来心想,赵启浩知道了真相,一定会很开心的回到她的身边,因为这样就可以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她万万没有料到赵启浩听到真相后,竟这样平静淡定,这简直是不可能,还有那沈袭玉,难道她不该感谢她吗?要不是她一石三鸟,她恐怕就要与自己的爱人擦肩而过了。 赵启浩头一次没有骑血色,只是让人牵着,和沈袭玉一起坐进马车里,刚一进马车,便抱住了沈袭玉,沙哑的声音说道,“别动,让我抱会,就只要一小会儿就好了。” 沈袭玉没有动,只是任由他抱着,她能感受到他心里的痛楚,就像她初次从沈自秋的记忆里提取到,皇上是自己亲生父亲那样的震惊痛苦吧?尤其是皇上还曾经派过飞燕门的人来追杀过她。 她用手轻轻在赵启浩的背上轻轻拍着,就像在哄渐要入睡的孩子,大约过了一刻多钟,赵启浩才放开她,坐直了身体,只是眼圈却是红红的。 沈袭玉轻轻握住他的手,满是担忧的看着他,不问他如何,只是叙说自己的事,“当我那晚偶然听到娘亲和白妈妈聊天,说皇上是我亲爹时,我也没办法接受。先不说他让我娘苦守了那么多年,还承担着未婚先孕的难听名声,关键是他还派人杀过我,这样的人几乎被我视为仇人,可是我却听到娘说,他是我亲爹。我当时真的没办法接受。 可是后来,我想到了娘,想到她这些年受的苦,她明明可以改嫁的,但是她却没有,她一直守着。我又问了周伯,才知道当时的时局很混乱,我才了解到当一个皇帝也不是容易的事,要考虑很多事情,我渐渐的觉得,自己不是那么恨他了,他虽然多疑,他虽然手段毒辣,他虽然曾派人杀过我。 但他也给我生命,给了我娘一段美好的回忆,给了我娘一个虽然不能去坐却实实在拥有的皇后之位。后宫那么多女人虽然得到了他的身体,但他的灵魂却永远只留给娘一个人。我可以为了自己去恨他,娘也因为我而去躲避他,为什么我就不能为娘想想呢?所以我放下了恨,我为他准备寿礼,他希望我能公开身份,这样就可以时常进宫看他陪他天伦之乐了,我也答应他,我做这一切并不是因为我想得到这个身份,或是想利用这个身份图什么便利,一切都是为我了娘。人不应该只为自己活着。” 赵启浩就像老僧入定一样,脸上毫无表情的听着沈袭玉絮絮叨叨,直到最后一句时,他才跟着喃喃的念了一句,“人不应该只为自己活着。” 沈袭玉见他终于有反应了,猜测大概是把话听进去了,这才接着说道,“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母亲,她看不起我,不但找一堆名门世家女来羞侮我,还派人来暗杀我,甚至想找人毁我清白。说真的,我挺恨她的,但是刚才听了那些话,我又觉得她很可怜。虽然她不是你亲娘,但是在没遇到我之前,她的确视你如已出,事事为操心,样样以你为重,就算是亲娘有时候也做不到这样。不管她当年的手段如何卑劣,其实都是一个女人可悲的独占心思。” 说完这句话沈袭玉叹了口气,别说是古代女人,就是现代,一个女人生不出孩子都会遭遇到婆娘的斥责甚至是离婚,更何况是这样的大家族,如果正妻生不出儿子,给丈夫纳妾那是天经地义的,妻子如果嫉妒就是犯了七出之条,厉害点的婆婆可以直接把你灭了。 赵启浩将沈袭玉揽进怀里,一个吻轻轻的落在她的发际,“玉儿,谢谢你,谢谢你在我最难过的时候陪在我身边。只是今天的事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会那么巧,正好我们在,就说出这样的事,我必须要回府,我要听他们亲口承认。”rs ------------ 404、床下有人 ps: 求正版订阅~求收藏求推荐求粉红~ “那假如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办?”沈袭玉有点担心,人家毕竟是亲生母子,她很害怕赵启浩答应欧阳菲的条件,跟着她回西泉国,那样他们俩岂非隔的更远了? 赵启浩投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不会答应她的要求,更不会离开你。” 不管是昨天以为他们是堂兄妹,还是今天发现他们其实毫无血缘关系,他其实早就决定,不论如何都要和她在一起,就算天崩地裂海枯死烂也没办法阻拦他们在一起。 沈袭玉的小心思被看穿,脸一下子就红透了,洁白的贝齿咬住下唇,低下头去,撅起小嘴儿,扭捏着用手指在他的手心里画圈圈,就连朵垂上面都沾染了羞涩,就像一朵清晨雨露中绽放的花,清丽而美好。 赵启浩忍不住轻轻托起她的下颌,和她深情对望,沈袭玉俏皮的一弯嘴角,探身在他的唇上啄了下。 他立即如受到启示般的吻了下去,他的舌尖很轻很柔的摹画着她的唇线,生怕像把她吓着了似的。那灵活的舌尖舔的沈袭玉嘴角痒痒的,忍不住张开嘴,想要咬住它,却不料却让他的舌头趁机溜了进来,大肆索取着她嘴里的蜜津。 “嗯、嗯、浩,我爱你!”沈袭玉闭着眼睛,承接着赵启浩的吻由轻柔到霸道再到狂风暴雨,最后变成一场深情的浩劫。 “呼、呼、呼。玉儿,我也爱你,这下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拦我们在一起了。”赵启浩一边吻着一边喘着粗气,手还不老实的攀上了她胸前的柔软,捏了捏。轻声道,“嗯,好像长大了一点。” “你讨厌啦~!”沈袭玉羞红着脸,想要躲开他的吻,想要推开他的手,却不料被他圈的更紧,一刻也不的松的索取着她嘴里的花香蜜津。 这是一场舌与舌的盛世共舞,或是你追我逐。或是相互依偎,缠缠绵绵共此生。 赵王府的承恩怨里,雪玉郡主再无往日的高傲和冷静,满脸是泪,满眼是哀求的看着坐在上首的承恩候赵天恒。 赵天恒许久才吐出长长的一口气,抬起手捏了捏眉尖,“起来吧。地上凉的很,别再哭了。” 雪玉郡主连忙用手帕净了净脸。如小媳妇般的站了起来,却仍是不敢抬头,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从翡翠轩出来回到家,雪玉郡主思量了许久,还是决定和丈夫主动坦白,总比被欧阳菲说出来让丈夫被动的好。 没想到丈夫听完之后,竟是久久都不说一句话。 “其实我早知那孩子不是我的儿子了。”承恩候声音沉沉的,“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雪玉郡主苍白的脸色一下子铁青起来,嘴唇哆索着。“候、候爷,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还记得十二岁那年随我去军营中玩从马上摔下来的那次吗?”赵天恒的目光变得迷茫起来,仿佛陷入了很深的回忆里。 这件事雪玉郡主的确记得,而且当时还是皇上将宫里最好的太医院首,加上无数珍稀药草才把赵启浩给救了回来,好不容易才没有留下疤痕来。 “其实在军营里头时吕军医曾说有一种办法,可以及时抢救。就是用匹配浩儿的血液给他供血,而我做为浩儿的父亲是一定匹配的,结果却不匹配。吕军医说出现这种不匹配的情形,只有两种情况,一孩子不是我亲生的,二孩子的血液中含有什么东西产生了变化。” 赵天恒每说一句,雪玉郡主的脸就苍白一分。 “其实很早我也在怀疑,你说儿子一般都像娘,就算他长的不像我,也那至少像你呀,可是他却谁都不像。最为关键的是,我们二人的相貌只是中上之姿,但浩儿从小就生的唇红齿白粉妆玉琢,长大了更是倾国倾城,连京城里的绝色美女见了他都要黯然逊色。细观你我二人的祖上就从未出过这等美人胚子。” 雪玉郡主再度瘫坐在地上,嘴里嚅嚅着,“恒哥,我,我,都是我一时糊涂。” 赵天恒将雪玉郡主从地上扶了起来,又在她哀求的目光中将她扶到榻上,脸上的神情淡淡的,说不出有什么喜怒哀乐,倒像心如死灰的感觉,“当时的情况我也了解,母亲逼迫的紧,上一世我们就是因为那些美人侧室妾姬闹的阴阳相隔,这一世你肯定不想再过同样的日子。原来我还以为自己重生所以命数就变了,没曾想,竟还是一样。” “恒哥,怎么办?她要来我们的浩儿,我们该怎么办?”雪玉郡主依靠在赵天恒的怀里,眸光闪烁,突然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狠唳的说道,“反正他们西泉国来的人也不是太多,不如我们――” 赵天恒仿佛知道妻子要干什么,脸色剧变,连忙摇头道,“不可。她现在可不是二十年前默默无闻的普通百姓,她是西泉王妃,若是在京城发生意外,这是对国家的侮辱。而且你能保证,这件事只有她和你知道吗?万一有第二个人知道,到时候揭发出来,就是一场腥风血雨。这一招是最后一步棋,现在还没到那地步。” 雪玉郡主眸中渐渐有了神彩,“恒哥,你可是想出了什么办法?” 赵天恒阴挚的目光闪动了几番,沉声道,“她既然做了西泉王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如果真想寻回浩儿,早就动手了,为何偏要等到今时今日,她一定想要达到什么目的?人,不怕有所求,就怕没所求,只要她有所求,我们就能找到她的缺点,掐准她的喉咙,让她只能自食其果。” 赵天恒夫妻二人在屋里内谋的时候,根本没有留意到门口的帘边何时多了个人影,他静静听着那些话,俊美的脸上一片苦涩,嘴角更是弯出一抹嘲弄的笑来,然后转身朝外走去,临出承恩苑时,吩咐下人,不必说自己来过了。 赵启浩昏昏沉沉的回到自己的院子,吩咐小安子侍候酒菜,满桌佳肴未动半分,却只是闷着头喝酒,不多时便喝的醉熏熏的,一摇一晃的往寝殿里走。 小安子要扶他,他却直摇头,说他没醉,让小安子不要管他。 小安子估摸着主子是心情不好,也只哀声叹气的守在赵启浩的寝殿门口,随时等候他的传召了。 赵启浩躺倒在床榻上,扯着自己的衣领,只觉得口干的很,正打算喊小安子奉茶,却是闻到一股极淡的桂花清香,随即一个穿着绿色袄子的身影就坐在了床边,柔声的说道,“浩哥哥,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快喝点茶润润嗓子。” 那姑娘的声音低柔细靡,极其动听,只是他醉眼朦胧的看不太清她的长相,只是见那绿色的袄子和今天沈袭玉的衣服很像,便情不自禁伸出手朝着她的脸上探去,“玉儿。” “玉儿在呢,浩哥哥,玉儿好想你。”绿衣服姑娘轻轻握住赵启浩的手,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掌心轻轻磨挲着。 殿内淡淡的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这股香气让赵启浩觉得朦朦胧胧的,浑身躁热不已,他越是极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越是感觉模糊。 “浩哥哥,你热吗?玉儿好热啊。”绿衣女孩娇笑着伸出葱白般的手指,轻轻解去了上衣的第一烂钮扣,再解一粒,便露出了粉色肚兜的一角,那若隐若现的锁骨让赵启浩感觉喉间十分干躁,不由拼命咽着口水。 女孩脱掉了绿色的袄子,只着了一件粉色鱼戏莲叶的肚兜,轻轻俯下身来,竟是替赵启浩解外衣,“浩哥哥一定也很热吧?” 赵启浩的手忍不住朝着肚兜上覆盖上了去,才刚捏到一点凸起,就听见那女孩发出一声娇喘,“嗯~浩哥哥,你好坏呀。” 赵启浩猛然拉住她,将她按到身下,随手大力一扯,那原本就没系紧的肚兜顿时被扯开落在床榻边,女孩眼前的风光一览无余:雪白庭立的双峰,随身女孩急促的呼吸,不停的起伏着,峰顶的茱萸娇艳欲滴,早已经俏生生立在风中仿若等待爱怜,肌肤光滑如脂,嫩的可以掐出水来。 女孩主动抬起上半身,将自己峰顶的茱萸送到赵启浩的嘴边,来回轻蹭着,声若诱媚,“浩哥哥,嗯、嗯、要了玉儿吧?” 赵启浩感觉头越来越重,他努力想要推开眼前的人,但是越推对方抱的越紧,他低吼着,“玉儿,不行,你还没成年,我不能动你,会伤害你的。” 被称作玉儿的女孩脸色一青,眸中放射出嫉恨的光芒来,但仍是语气娇柔,“浩哥哥,为了你,玉儿愿意牺牲一切,就算是受伤也无所谓。啊、嗯,玉儿好难受呢,浩哥哥,爱玉儿好吗?好好的爱我,就是最好的报答了。”她一边说还一边手顺着赵启浩的腰身往下摸索,迅速握住了赵启浩的骄傲。 她眼中顿时乍现惊喜,就像找到宝贝似的,不禁低头快速瞄了一眼,咽了下口水,贴近赵启浩的耳边妩媚的说道,“浩哥哥,你那里好大呀,玉儿好喜欢。” 被说及隐私,赵启浩略有些害羞,迷茫着双眼窝在她的肩膀里轻蹭,“你总算说实话了,你上次还说像牙签一样呢。呵呵,玉儿,你坏透了。” ------------ 405、各存心思 钱子轩好不容易从左相府里逃了出来,很不好意思的说,他是从后院的狗洞里爬出来的,还有更不好意思的说,他今天还牺牲了下色相,用了美男计诱惑了下看守他的丫头,许诺只有放了他,以后就会把她收房。 那丫头立即屁颠屁颠的给他开了门,还指点他一个狗洞让他爬。 堂堂相爷公子,好歹也是几家酒楼的老板,居然要钻狗洞,唉,想想真是他人生的悲催,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个,他得立即去找沈袭玉。 沈袭玉此刻正在白河庄的地里,陪着娘亲挖坑种萝卜。一切都是靠着自己的力量,没有借用小动物。 沈自秋用锄头掏出坑来,沈袭玉负责点籽,佩儿负责浇水定籽,而白妈妈负责填土,算是流水线作业吧。 “玉儿,快救我!”钱子轩从马车上跳下来,就朝着这里奔。 沈袭玉把手里的种子交给佩儿,拍了拍衣服上的泥点,好奇的抬头,“钱大哥怎么了,可是很少见你如此慌张的。” 沈自秋看看日头都落下去了,忙道,“今儿就到这里吧,剩下的明天再种,也该准备晚饭了。” 白茶忙扶了夫人上地,佩儿则在后面收拾锄头等农具,一会交给阿牛,他力气大,负责把水桶啊这些东西送回库房。 钱子轩等他们都洗完手,换过衣服再出来后,便有些郁闷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你说钱伯伯要你去当官?还要去西泉国那么远?天哪,你要是去了,那我的酒楼谁管啊,我还准备过阵子回青菊镇开花茶楼呢。” 钱子轩白了她一眼,妹子,重点不是在这里好吧? “我不想去,玉儿妹妹,你要帮我。” 沈袭玉肩膀一耸,两手一摊,“你爹的意思,我怎么帮啊?难道你要我以公主的名义,不让他上奏折吗?” 钱子轩看看这里没外人,索性说出自己的想法,“那当然不可能啦,我是想让你派只小动物去把我爹的奏折偷出来,再偷一份空白的出来,到时候随便写上别人的名字好了。” 沈自秋忍不住打断他们的话,“钱公子,我看令尊也是好意,毕竟谁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做出一番事业来呢?” 钱子轩一听立即一个头两个大,饶命般的朝着沈自秋抱拳,“伯母,您就饶了我吧,让我开个酒楼数数钱我很喜欢,您让我去官场上打滚,搞那些政治性的东西,阴奉阳违的,我真心不感兴趣。” 沈自秋见他是真的不想做官,这才微笑的不再说话。 钱子轩又把哀求的目光看向沈袭玉,她摩挲着下颌,沉思片刻道,“这倒不难,好,你先说下你爹的起居习惯吧,免得到时候我们还没改好,他就发现奏折不见了,岂不麻烦。” 钱子轩一看沈袭玉肯帮忙,立即把头点的跟鸡啄米一般,细致的说了起来。 原来左相坚持了许多年的老习惯,就是每日饭后必要去某位姨娘处听听戏按按摩顺便品品茶。 大约会在那里逗留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他就会回到自己的书房,会看公务看到晚上九十点钟的时候,在他临睡前,他会让贴身的侍从,把奏折等上朝要用的东西放进一个匣子里,第二天早上起来再检查一遍,然后带着上早朝去。 所以能偷奏折的时间只有左相在姨娘那里听戏的时间了。 沈袭玉原打算让小金去偷,后来一想,奏折那么多本,小金哪里知道是哪本?认真想想,便大胆决定,将灵石从掌中取出,装进一个锦袋里,放在小金的身上系好,大家集体进入空间,由小金负着装了灵石的锦袋溜到左相的书房。 一进入书房,沈袭玉等三人就钻了出来,由沈袭玉望风,沈自秋和钱子轩找奏折。 沈自秋比较沉静,一本一本打开来看,钱子轩就有些急躁了,东翻西找的,把满桌的公文弄的乱七八糟,“这老头子倒底把那本奏折放哪里了?” “别急,慢慢找,书房就这么大,总会找到的,不是说要在姨娘那里待两个时辰吗?” 钱子轩仍是烦躁,话说没错,但万一他老人家中途回来了呢,还是先找到为妙。 一晃时间就过去了一刻钟,沈自秋那样沉静的人,眸中都不由绽出些许急意,更别提钱子轩了,竟是在这春日里闹得满头大汗。 突然沈袭玉跑过来,左手拉沈自秋,右手拉钱子轩,刚转进空间,打开观察外界通道,就听见一个声音道,“你莫不是耳朵听叉了,这哪有人,连鬼都没有一只。” “我明明听见有男女说话的声音呀,奇怪了,难道是我耳鸣了不成?” 钱子轩一看,竟是平日里侍候左相的那两个奴才,只见他们一边在书房里打量一边走过来,其中一个奴才看见满桌的奏折都被弄乱了,就撅着嘴道,“这是谁要害我,相爷刚才走的时候,我明明收拾的很整齐,怎么会这样乱?要是被老爷回来看见,定然说我做事不仔细。” 说罢他连忙嘱咐另外一个人,两个人慌手慌脚的把椅子上,桌面上,地上的奏折都拾了起来,重新摆整齐。 钱子轩在空间里叹气,这下子又乱了,奏折的表皮都是一样的,被他们这样一整理,待会又哪里知道刚才哪些是看过的,哪些是没看过的呢? 那两个奴才总算将奏折都整理好了,这才咕哝着前后脚出去了,临出去前还把门带上了。 待钱子轩等人再度出来时,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沈袭玉索性让小金望风,而她则一起过来找,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将书房所有大小奏折都翻了个底朝天之后,找到了那份奏折。 上面正是书写着要举荐钱子轩为西泉国大使的人员之事。 “快,快进空间。”沈袭玉将他们一起拉到空间后,再走到桌边坐下,打开奏折细看,结果一看傻眼了,奏折上的字是颜体,可是他们没有谁习的是颜体啊。 钱子轩练的一向都是柳体,而沈袭玉更是以梅花小楷出名,沈自秋习的亦是柳体,至于佩儿和白妈妈就更别提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怎么办,好不容易拿到奏折却只能干瞪眼,突然沈袭玉一拍大腿,“佩儿,快去草庐把周先生请来。” 周大儒学名赫赫,想必一定会吧。 周子兴看了看奏折疑惑的说道,“你们把钱呆子的奏折拿来做什么?” 钱子轩听见周子兴这样称呼自己的父亲,也不生气,因为他父亲在某些时间的确比较固执,比较呆,让人接受不了。他苦笑着把事情经过解释了一遍,周子兴这才恍然大悟。 “颜体老夫倒是会,只是你父亲这颜体因为练的久了,已经有了他自己的风格,若我想仿照的话,须得先练一练。”周子兴话音未落,钱子轩已经狗腿的备好了笔墨纸研,满脸哀求,“周先生,我的终身幸福都在你手里了,你可千万不要让小的失望啊?” 沈自秋忙提袖替他研磨,周子兴道声不敢,将笔尖沾满墨汁,提笔在白净的宣纸上面轻轻写下了几行字,只见其字方正茂密,笔画横轻竖重,笔力雄强圆厚,气势庄严雄浑,深得其精髓。不过和奏折上的颜体相较,还有些许差别。 外行人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内行人,一眼便可辩出不同。周子兴毕竟是文儒出身,所以写出的字带出了几分文人的儒气,但钱慕作为当朝左相,字中少了几分沉静,多了一分浮躁,让字显的有些飘。 但正是这种飘忽,成就了他字体的独特,这也是周子兴所说他个人的特色,模仿起来有些困难。 足有小半个时辰,周子兴才慢慢摸到一点味道,突然他抬头看着沈袭玉和钱子轩道,“你们俩也别在那儿桁着,还不赶紧出去望风,要是钱呆子发现奏折不见了,重写一份,我们岂不是白费功夫?” “对对,玉儿我们赶紧出去看着。”钱子轩拉着沈袭玉就走。 周子兴摊开雪白的奏折,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沈自秋,“夫人有什么话,现在不妨直说。” 沈自秋并不惊讶,周子兴做为一代大儒,又曾经是帝师,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是很正常的,她一边轻轻研磨一边问道,“先生觉得小赵王爷对我家玉儿如何?” 周子兴微微一笑,轻吟诗道,“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们大概已经到了这样的境界了吧。” “前几日,皇上收了玉儿为义女,封为福玉公主。”沈自秋轻飘飘的一句话,不啻惊雷,险些让周子兴打翻了墨汁,“夫人怎么如此糊涂?不对,夫人难道是故意的,我隐约听说夫人一直不同意他们二人在一起。” “没错,表面上玉儿是皇上的义女,其实是亲生女儿。” 周子兴何其聪明,想想沈袭玉的年纪,再想到她之前一直打听皇上的陈年往事,突然顿悟了什么,连忙站了起来,“莫非你就是当年那个――?” 沈自秋轻轻一福,“让先生见笑了。” “夫人不必多礼,若真如此,你就算没有封号没有名号,但至少也替皇上抚育了公主,子兴何德何能,敢劳驾夫人替子兴研磨?”rs ------------ 406、识破奸计 沈自秋走过去将周子兴扶了起来,“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要你如此,那你现在应该明白为何当初我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了吧?” 周子兴立即正色道,“那是自然,如果玉儿真是皇上的亲生骨肉,那与小赵王爷便是堂兄妹,二人有血缘关系,岂可在一处,那可是有违纲常的,幸好夫人执著坚持了,要不然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乱子来。” 沈自秋仍然轻轻研磨,并且替周子兴抚平了空白的奏折纸面,拿起毛笔递了过去,“以他二人的情份,既然不能在一起,又天天相见,实在是种折磨,既然现在西泉国需要有人前去当大使,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周子兴几乎是立即明白了,连忙道是,重新坐了下来,只是沈自秋站着,他也不敢坐的太全,只是坐了一半,态度越发恭敬,提起笔犹豫片刻后,再重新落笔,书写在空白奏折上的字和钱慕的奏折上的字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原先奏折里钱慕是推荐自己的儿子,当然全是谦虚之词,现在换成钱慕推荐小赵王爷的口气,自然要把话说的好听一点。 当周子兴的笔尖在奏折最后写下赵启浩三个字时,沈自秋的一颗心才算落到实处,朝着周子兴盈盈一福,“多谢先生成全!” “夫人太客气了,玉儿救我一命,又许我这安要逍遥的生活,这也是我应该做的,不值一提。” 沈自秋连忙将奏折上的墨迹吹干,然后折好,此刻就听到沈袭玉的声音急迫的响起来,“周伯,你们好了没有。左相来了,快要进院子门了。” “玉儿,我们这里好了,你快拿出去。” 沈袭玉从空间里拿出奏折,钱子轩说要看看。两个人打开,才看了个开头,就听见钱慕和奴才说话的声音。两个人什么也顾不上了,赶紧把奏折一合,随意塞在其它奏折下面,一转身和沈袭玉进了空间。 二人一进空间的瞬间,钱慕就进来了,然后坐在书案后面,开始看公文。小金哧溜一下子蹿了出去。险些撞到一个奴才的脚下。 那个婢女是过来送点心的。猛然低头一看,一只鼠眼与她相对,立即尖叫一声“老鼠啊!”,坐在地上,眼睛一翻,晕了。 “小金,快走。快走,别管它!” 钱子轩改完了奏折,心里一块大石头也落了下来,“玉儿,你将我送到那边的厢房即可,我估摸着一会我爹肯定要派人来喊我过去问话呢,如果发现我不见了,又要闹起来了。” 沈袭玉点头,在钱子轩的指点下,很快找到了原先关他禁闭的那个厢房,只见门口的丫头正来回的走着,满脸焦躁神色,嘴里喃喃念着,“少爷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回来,万一被老爷发现了,一定会打死我的。” 小金转过走廊拐角的地方,放出钱子轩,他偷偷摸摸的走到那丫头的身后,一拍她肩膀,把她吓一跳,一看是少爷,真是感激的没话了,赶紧就把钱子轩往屋里推,“刚才钱总管还问要不要给你送饭,被我遮掩过去了,我的祖宗哎,你赶紧回屋坐好,我一会去厨房给你拿饭。老天保佑,总算回来了!” 钱子轩微笑的捏了捏丫头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只玉镯,套在那丫头的手腕上,脸上带笑道,“刚才多谢你了。” 那丫头的脸立即红的跟蕃茄似的,扭捏了下,“少爷你快歇着吧,奴婢先去厨房拿饭。” 丫头刚走出去没多会,就有奴才过来敲门,说是老爷找他,他连忙做出满脸气愤的样子,跟着去了书房,钱慕的脸色稍稍比之前缓和了些,“你可知错了?” 钱子轩仍是梗着脖子不说话,钱慕见儿子没有顶嘴,只当他有些知错,便耐心的开导起来,“我与你母亲,只有你这个一个儿子,难道你想让你母亲失望不成?你不知道就因为你喜好从商,让她在那些贵妇人面前连脸都抬不起来。再者我听说你和沈家庄那位若兰姑娘情投意合,本来以她庶女的身份和家境,只配给你当个通房丫头,但如果你肯乖乖听话,我立即帮你娶了她。” 钱子轩当真眼前一亮,立即抬起头来,“爹爹说过的话可当真?只要我应了这差使,你便将若兰许给我,允我带她一起去西泉国?” 钱慕气结了,果然是为了那个女人,但是眼下只能先哄着,到时候皇上的圣旨下来了,他还敢抗旨不成? “为父说到做到。” “那好,爹你先帮我娶了若兰,我便答应你。” “你这混小子,人家若兰姑娘今年才刚十三岁,还未及併,你要如何娶去?” 钱子轩狡猾的一笑,“那有什么关系,爹爹可以先下聘书与她订亲呀,反正若兰的嫡母已经不在,福玉公主的生母沈夫人就是她的姑母,爹爹你尽可找沈夫人提亲呀。” 钱慕语气一窒,没想到钱子轩脑子转的这样快,话已经到这份上了,如果真能因为一个女人让儿子走上仕途,或许不是件坏事,再说那沈若兰的身份虽然低了点,可她表姐现在是皇上的心头宝,单看福玉公主的面子,她的身份就够了。 “行,那今日已晚,明日为父立即去请媒人上门提亲。” “那儿子就等着爹爹的好消息啦。”钱子轩笑嘻嘻的作揖,然后便听见肚子里响起来咕噜噜的声音。 钱慕无奈的摇头,“混帐东西,还不快去吃饭,省得饿出病来,你娘又要找我算帐,说我没有照顾好她的儿子。” “儿子告退!”钱子轩转过身挑了挑眉头,心情大好,没想到不但不用去西泉国,还能以此为要胁,订下了和若兰的亲事。 哈哈,真是一举两得,他今天高兴,定要多吃两碗。 赵启浩的寝殿之中,赵启浩赤裸着上半身,面色潮红,露出精壮的胸膛,而他的嘴角却是溢出血丝,目光狠唳,手里握着一把短匕,正抵在伏月的下颌上。 伏月妩媚一笑,伸出手指,只是那么轻轻一弹他胸前庭立的茱萸,就让赵启浩浑身一颤,手中的匕首险些失手。 “四殿下,本王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本王手中的这柄匕首可不是好惹的。” 伏月看着赵启浩拼命压制春情迷香的样子,面色绯红如四月桃花,眸中时有桃花水光荡漾出来,嘴唇更是闪耀着迷人的光泽,这一切都引得她心痒痒,只想立时和赵启浩巫山云雨,销魂蚀骨才好。 赵启浩咬破舌尖,勉强逼出一丝清醒,匕首往前一递,立即伏月雪白的脖子上多出一条血丝,有一点血线流了下来,但伏月脸上仍旧媚笑,好像丝毫都不惧怕的样子。 “把解药拿出来,要不然我杀了你!”他喘着粗气,几乎要抖作一团,身体里面好像有几千几万只小手在挠,小虫子在肯咬,某个地方涨疼的难受,在拼命呼喊着要要要。 伏月懒懒的侧躺在床榻上,任由胸前风光尽露,她的手故意去捏自己的雪峰,一边揉 搓一边还发出诱人的呻吟声,那些呻吟声传入赵启浩的耳际,就像一根根细针,扎入他的脑袋,让他没办法冷静。 看着赵启浩痛不欲生的模样,手中的匕首也软软的歪斜到一旁去了,伏月的胆子越发大了,手猛然就探到了他的骄傲上面,轻轻来回摩挲着,她感觉到赵启浩浑身都在哆索,原本雪白的肌肤更是泛起了桃红色,迷人极了。 他哑着嗓音推开她,自己翻身落在了地毯上面,“走开,走开,不要碰我!” 伏月趴在锦榻上面,笑的极其妖媚,伸出粉色的小舌,慢慢的轻舔着自己的唇角道,“合欢宜香,没有解药,只要王爷愿意与本殿下一朝云雨,便可解此毒。而且你是男人,吃亏的是我好不好?” 伏月赤果着身体走下床榻,如怜悯般居高临下的看着赵启浩,而赵启浩是侧躺在地上的,这样便将伏月身上身下所有的地方看的一干二净,尤其是伏月腿间有春潮流了出来,更是让他双眸充血,极力想要转移视线,却鬼神使差一般又想去看,眼前仿佛出现了幻觉,那个人变成了沈袭玉。 伏月慢慢跪伏了下去,声音带着沙哑的柔媚,“浩哥哥,让玉儿服侍你可好?” 赵启浩十指成爪,紧紧扣住地面,极力想要保持一丝清醒,那个声音如同魔音一般渗入耳际,扰他心神,他用头磕着地板,“这不是真的,幻觉,是幻觉,不能上她的当。” “不是幻觉啊,我就是你喜欢的玉儿,浩哥哥,来嘛,我们一起玩爱爱游戏呀。”伏月知道那春情迷药已经完全发挥了,便得意至极的靠近赵启浩,贪婪的开始抚莫起他的身体,感叹着造物的神奇,怎么可以生长出如此完美的黄金比例的男人来呢? 就在伏月快要靠近赵启浩的身前时,他突然出手如电,一下子制住了她的穴道,让她就那样张口结舌的看着他,动也不能动,而赵启浩则是喘着粗气,急速退开,拿起衣服,一边穿一边抖作一团。 ------------ 407、强制解毒 伏月被点了穴道,虽然不能动,但却能说话,她着急的眼珠子乱转,看着赵启浩想要离开的背影,“赵启浩,我告诉你,这是我们东月国皇室秘制春情欢合香,一般的解药根本没用,你与其便宜了那些姬妾,倒不如跟了我,只要你跟了我,将来就是东月国的父后,比你这天启朝小小的王爷难道不更有实权吗,你好好想清楚。” 赵启浩狼狈之至的穿好衣服,喘着粗气,勉强逼出一丝清醒,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奔出寝殿,对着守在院门口打盹的小安子吩咐道,“快,快备马车,去白河庄,快。” “爷,爷,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怎么脸红成这样?”小安子急的直转,赵启浩低吼道,“不想让爷死,就快,快去备马车!” 马车急驶到白河庄的门口时,赵启浩整个人已经如同煮熟的虾壳一般了,脸上有青紫色蔓了上来,那是因为中了迷香时间太久,一直没有解除的缘故。 他喘着粗气拉着小安子手,眼前出现了许多重影,“快,不要说我在马车里,快把玉儿喊过来,不要惊动沈夫人,快,呃。”说罢这句话,他就痛的浑身痉挛起来。 小安子急的直跳脚,赶紧去庄子里喊沈袭玉了,幸好老天保佑沈夫人已经歇下了,小安子将沈袭玉拉到一旁,赶紧小声的将主子的情况说了下,沈袭玉担心的要命,连忙跑回屋,假装镇定的对白茶说,想出去看星星,白茶吩咐佩儿好好跟着,别跑太远。 沈袭玉一上马车,就被一个滚烫的身体抱住了,赵启浩像疯了一样撕扯着她的衣服,然后将头埋在她身体上乱咬乱啃,她被压下去的时候,只感觉有一个硕大的坚硬正抵在自己的腿间。 “玉、玉儿,快,快点我穴道。”赵启浩一边忍不住去亲吻去接近沈袭玉,一边哑声说道。 沈袭玉忙点了他的穴道,借着星光这才看清了赵启浩的状态,吓一大跳,连忙将他带到空间的卧室,“赵启浩,你怎么回事?” “快,别说废话了,赶紧拿凤凰仙浆过来。我中了春毒。” 沈袭玉赶紧跳起脚来,取了一碗凤凰仙浆喂了下去,又将赵启浩放倒在床榻上,拿出银针替他扎了几针,他脸上的潮红才慢慢的退却了下去。 约摸一柱香的功夫后,赵启浩的脸色才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只是他满身是汗,浑身疲惫之极。 沈袭玉又喂他喝了些灵泉水,他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些,被沈袭玉搀扶着坐了起来。 “倒底发生什么事了,谁,为什么要给你下春药?” 赵启浩叹了口气,慢慢理清思绪,开始从自己前往东月国当接引使者开始说起。 听完之后,沈袭玉愣了半天,却是不在状态的说了一句,“你说东月女皇和我娘长的很像?” 赵启浩有些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奇怪难道她不吃醋吗? 沈袭玉似乎看懂了他的意思,她假装轻佻的用指尖挑起他的下颌,“你长的这么帅,如果我是东月国四殿下,也会看上你的。在那里,以女人为尊,其实你如果把她想象成男人,这一切就都解释通了,你们男人有时候为了得到一个女人,不也会用这样的手段吗?” 赵启浩有点不高兴了,“幸亏我自制力强,要不然现在就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到时候我成了东月国四殿下的侍夫,看你还高兴的起来?” 沈袭玉连忙哄道,“正是因为你抵抗住了,所以我才不担心呀。说实话,我心里自然是有些不舒服的,不过想着你已经受了这么多罪了,如果我再误解你,你不是更难过吗?” 赵启浩虚弱的搂住沈袭玉,“玉儿,你真好,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子可以取代你。” “就会耍贫嘴,对了,你说你把那个四殿下点穴制在你的寝殿里,那万一被你父母发现误会了怎么办,还是赶紧处理下吧。” 赵启浩点点头,却是捉住沈袭玉的手不放开,“你要和我一起去,否则回头说不清楚,我不怕别人误会,我只在乎你的想法和看法。” “行,我也正好想会一会那四殿下,倒底是何方厉害人物,居然连我沈袭玉的男人也敢抢。” “哎呀,玉儿好不羞,居然说你的男人,既然如此,你赶紧收了我吧,让我当你名符其实的男人啊?”赵启浩用手指刮了下他的鼻子,沈袭玉刚才只顾说,没顾想同,现在立即羞红了脸,吐吐舌头,把赵启浩往旁边推开,“我还差半年才到十五岁呢。你急什么,等本宫成年了,一定呀,第一个宠幸你,嗯?” 她分明是调戏他好不好,谁知道这家伙居然满脸期待的样子,“好啊,那小王就等着公主成年后,第一个宠幸我咯,不对,难道你还想要第二个不成?” “我哪里敢,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这还差不多,不行,我的小心灵啊刚才被你的第一个第二个的给伤了,你得补偿我” “喂,你好无赖啊,这也要补偿啊,我才不要呢,我很忙的,我走了。”沈袭玉刚起身,就被赵启浩拉着转了一圈,跌倒他的怀里。 赵启浩亲吻着她的耳朵,“好想吃了我们家玉儿呀,时间过的真慢,为什么还有半年呢?” 沈袭玉被他亲的痒痒的,身体某个地方也好像春潮涌动,不由夹紧双腿,“你别胡来,虽然我是来自现代,想法不是那么保守,但是我还是想把第一次留在新婚的那天。” 赵启浩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她绷紧的身体,将她的脸捧过来,狠狠的吻一通,这才放过她道,“都听你的。谁让你是公主呢。” “讨厌,又来嘲笑我,还是赶紧出去,给你擦屁股去吧。”沈袭玉率先走了出去,没好气的说道。 赵启浩跟着后面追了出来,赖在她身上不下来,像没骨头一样,说话也没正经起来,“玉儿要替为夫擦屁股啊,那为何要往外走啊,为夫的屁股就在这里,我们去屋里好好擦擦吧。” “赵启浩,再不正经,不陪你去了。”沈袭玉假装生气起来,赵启浩这才干咳一声,“走吧,回去看看那个不可一世的四殿下,现在是何等凄凉。” 沈袭玉这才偷笑起来。 只是沈袭玉和赵启浩悄悄赶回他的寝殿时,还未走到门口,就听见了浓重的喘息声,还有身体与身体之间相碰撞的那种啪啪声。 赵启浩面色一僵,沈袭玉的脸色也古怪起来,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轻轻打开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寝殿里的一幕让两个人都瞪大了眼睛,赵启浩第一反应是,将沈袭玉拉着,将她的头往自己怀里一埋,不让她看见这凌乱而糜艳的现场。 伏月趴在锦榻沿上,双腿撑开,雪白的某处高翘。 一个身形不输于赵启浩的年轻男子正双手扶住伏月的腰部,整个雄起都埋在她的体内,用力的来回运动着,每一次撞击都让伏月发出糜情至极的低吟。 两个人大概太忘情了,竟连多了两个观众都不知道,沈袭玉的头被压在赵启浩的怀里,郁闷之极,真是的,以前读大学时,也不是没有看过爱情动作片,干嘛现场的真人秀不让她看呀。害得她只能听见女人的喘气声,男人的低吼声,还有啪啪声。 赵启浩拉着沈袭玉躲到沙帐柱后,这才看清楚那个男子是谁,居然是宫中的七皇子,只是此刻他身上披着的是一件王府小厮的青衣,极不合身,有些短而紧,衣袖那地方可能由于刚才的激情已经被撕裂了。 “玉儿,我们走。”赵启浩拉着沈袭玉快速退了出去,他喊过小安子,吩咐他往承恩苑走一趟。 承恩候和雪玉郡主听小安子汇报,说自家儿子寝殿里有奇怪的声音,立即一起往那边赶,二人俱是成年人,一进门口,就脸色难看起来。 起初他们以为是赵启浩,只是当他们看清楚,那个骑在年轻男子身上拼命上下运动的女子和她身下的男子时,同时脸上黑的能滴出墨汁来了。 承恩候只怪自己进来太快,居然看见这污秽的一幕,一甩袖子离去了,雪玉郡主也恨的要命,但是眼下这两个人都不能得罪,一个是东月国的四殿下,一个是宫中的七皇子。 他们夫妻二人只能端把椅子坐在屋子门口等了。 东月国以女人为尊,女子可以三夫四侍,这是承恩候所知道的,只是他没料想到这四殿下居然糜烂到如此程度,在宫中四处作恶就算了,还跑来他赵王府做这样下三滥的事,真当他们赵王府都是死人吗? 约摸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屋子里那种羞人的声音这才停了下来,雪玉郡主脸色铁青,朝着身边的嬷嬷一使眼色,那嬷嬷立即带着两个奴才进去了,起初还能听见那东月国四殿下嚣张的斥责声,但是随即就被七皇子的低语给劝住了。 过了一会,七皇子赵锐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脸上还有未退的**红潮,他竟是卟嗵一声跪了下来,“四叔饶命啊,我,不是故意的。”rs ------------ 408、卖子求荣 赵锐的确不是故意的,他原本就是和伏月一起潜伏在这里的,伏月给赵启浩下迷香,他虽然躲在锦榻后面,却也吸入了少许迷香,而且他又没功夫,抵抗力肯定不如赵启浩。 所以当赵启浩离开后,他双目通红,迷香发作,有点意乱情迷,看见赤身果体的伏月就半俯在那里,他哪里还忍得住。 伏月索性丢弃了原先那王府婢女的衣服,直接找了套赵启浩的外衫罩住,里面也未曾穿上内单,双峰前的茱萸还若隐若现,就那样大喇喇的走了出来,满脸不屑的神情,“赵锐,你是堂堂皇子,他不过是臣子,你跪他做什么,快起来,好歹也是我的侍夫,怎么如此没有骨气?” “四殿下,你就少说两句吧。四叔,求求你了,千万不要告诉我父皇,要不然,要不然他――” 赵天恒冷冷一哼,“七皇子还知道我是你四叔?居然把女人搞到我们王府来了,成何体统?” 伏月直接把赵锐摘溜了起来,往后面一推,赵锐很没骨气的缩在伏月的身后,继续用可怜巴巴的神情哀求着。 “你,就是承恩候,赵启浩的父亲?”伏月突然双眼放光。 赵天恒冷哼一声,负手于背,不想理她。雪玉郡主却是要极力挤出难看的笑容,“四殿下真是好记性,只是当日宴会见了一次,居然就记住了。” 伏月看看雪玉郡主,再看看赵天恒,好像随意的说道,“我在原来以为如他长的那般俊美的男子,父母亲也定然是俊美无匹的,没想到不过一般,难道赵启浩不是你们亲生的?” 她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是道破了天机,赵天恒和雪玉郡主的脸色同时一变。厉声道,“请四殿下慎言。” 伏月靠近了雪玉郡主,雪玉郡主头一次看见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内单都没有穿,那双峰还在外衫后面轻晃,却是朝着她逼来,她险些跌倒。“四殿下意欲何为?” “放心,本殿下对女人不感兴趣。不知道郡主可否禀退左右,本殿下有些话比较机密,不适合旁人听。” 雪玉郡主脸色一变,但还是挥退了众人,就连七皇子都被仆妇们带下去沐浴更衣了,现场只有他们三个人,当然还有隐藏在暗处的沈袭玉和赵启浩二人。 “四殿下不必卖关子,想说什么,请直说吧。”赵天恒语气冷冷的,显见对伏月是十分讨厌。 “虽然我们东月国身处绝地。但并不代表我们对贵国的情况不了解。据说承恩候在天启朝的日子并不如表面那般风光啊”伏月随意找了张椅子,就那样坐下,还翘起了二郎腿,因为她原本里面就没穿,所以外衫叉开。便露出光洁的一双玉腿来,甚至连隐隐半边的臀部都能看到,而雪玉郡主的那边更是可以透过外衫的侧缝,看见雪玉郡主小腹下方的一团黑影。 这和赤身果体有什么区别,雪玉郡主又气又羞,只得将头扭向别处,“殿下有话不妨直说,不必绕弯子。” “好,郡主果然爽快,我就直说了吧,本殿下十分喜欢赵启浩,怎奈他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整日只记着那个什么从民间出来的福玉公主。如果二位可以帮我得到赵启浩,本殿下一定让二位心想事成。” “你在胡说些什么,浩儿是我的儿子,我们是不会卖子求荣的。” 伏月放下二郎腿,咯咯的笑起来,笑的人毛骨悚然,“如果是万里江山呢,承恩候也不想要吗?原来承恩候是喜欢被人压在头顶上作威作福的呀,原来承恩候喜欢被人动不动就雨夜罚跪的呀?” 雪玉郡主握着茶杯的手翛然一紧,语气有些哆索的说道,“四殿下你什么意思?” “我们东月国的实力,想必你们一清二楚,只要我们想灭哪个国家,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伏月一边说,一边有一条红色的小蛇吐着蛇信从她的颈项那里缠绕了出来,差点没把雪玉郡主吓死,但是伏月却是伸出舌头与那小蛇的蛇信嬉戏,还调皮的用手指点那小蛇的头部,“就属于你最调皮了,去玩吧。” 红色的小蛇蜿蜒着游走了,临走前还用蛇尖在伏月白晰的足腕上蹭了蹭。 “我们东月国受月神庇佑,拥有驾驭万兽的力量,可以感应天地神明,别说一个区区天启朝,就是再加上南梦国西泉国烈日国,也不够瞧。怎么样,一个儿子换一片万里江山,自己当家作主,不再受人闲气,这可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原本还气呼呼的两个人,同时陷入了静寂中,而躲在暗处的赵启浩也拳头越握越紧,沈袭玉轻轻拍了拍他,让他不要紧张。 半晌后,承恩候才出声道,“四殿下如果说完了,就请回吧,本候身体欠佳,就不送了。” 雪玉郡主却是站了起来,满脸急切的神色劝道,“候爷,那福玉公主不过是个贱人出身,小小厨娘,偶然得了皇上的高兴罢了,才封为公主,一无背景,二无根基,再说明面上,他们还是堂兄妹,如果继续由那个贱人纠缠我们浩儿,很难保不做出有侮家门的事来,与其等到那时候不能收场,倒不如采纳了四殿下的建议。我们都是为了他好,想必他将来一定能够理解的。” 承恩候看了一眼妻子,张了张嘴,还是叹了口气,不过却是又坐了下来,显然是默认了雪玉郡主的话了。 雪玉郡主见丈夫同意了,心里一颗大石头也落了地,这样结果最好了,一石三鸟,既不让沈袭玉那个小贱人得到浩儿,又让欧阳菲无处抓瞎,你如果真厉害,就去和东月国抢人吧,而且如果浩儿成为东月国的驸马,到时候他们就有了特殊的军队,这天启朝谁家当作主,还不一定呢。 她想到这里,不由突然兴奋起来,仿佛她已经罩是凤袍,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了,不过,还有些事情,必须确定,她朝着伏月道,“那你们东月国侍夫如云,你如何保证我家浩儿的地位不被取代?” 伏月得意的笑了起来,眼底皆是自负和嘲讽,这世上就没有办不成的事,你收买不了别人,不是因为他够忠诚,而是因为你的筹码不够,或者是没有说到点子上,她笑的胸前两颗茱萸乱颤,“我乃是东月国选定的继承人,等我母帝退位之后,就是由我继任,届时我将他封为父后,到时候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你们还怕没有力量和那狗皇帝对抗吗?” 赵启浩的拳头由最初的紧握到现在的松开,整个人像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她只得赶紧扶了赵启浩进空间。 一进空间,赵启浩就趴在栏杆上面吐出一口血来,面色苍白如金纸一般,喘着粗气,仰起头状似疯颠的大笑,“哈哈,哈哈!” 沈袭玉也很担心,只能紧紧的拥住他,“赵启浩你别这样吓我,你还有我,你还有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背叛你的。” 赵启浩双目皆是血丝,满脸痛苦狰狞的表情,“哈哈,真是太好笑了,他们居然说,都是为了我好,哈哈,这真是天下第一等的大笑话。” 周子兴和蝶影都被惊动了,跑过来看见赵启浩这样也吓一大跳,连忙问及原因,事到此处,沈袭玉也不隐瞒了,便将事情真相说了出来。 蝶影没想到峰回路转,竟如此曲折,周子兴却是突然一拍大腿,“糟了!” 沈袭玉满眼是泪的朝着他瘪嘴,“周伯,你还嫌我不够乱对吧,又怎么了?” 周子兴唉声叹气起来,“这回惹乱子了,你还记得傍晚时分,钱子轩求的事吗,当时你和他二人在外望风,沈夫人说,为了避免你和小赵王爷做出有违纲常的事来,便让我把钱公子的名字替换成了小赵王爷。” “什么?”沈袭玉整个人都呆住了,娘,娘,她怎么可以这样?都怪她不好,她应该早点告诉娘,赵启浩并非承恩候亲生,可是现在要怎么办? “老师,你快替我想想办法,现在要怎么办?” 蝶影拧着眉头走来走去,突然道,“灵主,或许这是件好事。” “好在哪里呀?如果是左相举荐,加上皇上猜忌心重,恐怕十有八九就是他了,到时候他被流放到西泉国那么远的地方,我,我要怎么办?娘在京城,我必然要京城陪她,可是我,我――” 周子兴也明白过来,看着坐在花丛后面,脸上毫无表情,如雕塑一般的赵启浩,轻声道,“如果小赵王爷真成了西泉国使者,那不就没有可能成为东月国驸马了吗?” 沈袭玉听了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东月国和西泉国的实力,皇上岂能不知,如果东月国四殿下真的开口,估计就算是西泉王妃也抢不过那个四殿下吧。” 周子兴抚须良久,突然眸光锋利,“玉儿,你可相信自己的本事?” 沈袭玉疑惑的抬头看他,“她是东月国人,可通兽语,但你不也会吗?而且你会的本领,还比她多,不如你去找她决斗,就说若是你输了,就促成她与王爷,如果她输了,就要退出这场竞争。” ------------ 409、为爱作战 沈袭玉还有些担心,她见那伏月邪气的很,她很害怕她出尔反尔。不过周先生说的对,伏月有的,她也有,伏月会的,她也会,who怕who? “到时候你把阵仗搞大一点,请沈夫人出面,最好让皇上和王公大臣都出来当中间人,这样她输了就算想赖,也要顾下国家的面子。” 蝶影眨了眨眼说道,“如果要找皇上当中间人,那岂非要说出赵王爷的身世来?” “对,玉儿,你就去请西泉王妃,请她配合你一起,如果皇上知道赵王爷并非承恩候所生,而是西泉王妃的儿子,那么他原先的担心就迎刃而解了,可能相较于王爷当了东月国驸马以后对他造成威胁,他宁可王爷去争西泉国这小国王位呢。因为不论是西泉国的王子还是西泉国的国王,都弱小到没有和天启朝一较高下的能力,但是东月国就不一样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或许我们可以借助皇上的疑心病促成这件事。”周子兴很了解天启帝,所以说出来的这番道理,当真是一针见血。 周子兴说完之后,便让沈袭玉自己琢磨了。 赵启浩却突然站了起来,径直朝着酒窖的方向走去,竟是就那样随意一坐,拍开一个坛口的封泥,喝了起来。 沈袭玉心疼的跟在后面,看见他那不要命的喝法,心里既心疼,又生气,一下子拿掉他手里的酒坛,他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拿起另外一坛。 “赵启浩,你够了,别再喝了!” 赵启浩嘲讽的一笑,看了她一眼,一仰头,酒水顺着白晰的脖子流进了衣领中。“我现在除了喝酒还能干什么?” 沈袭玉紧紧揪着他的衣领,“你别再喝了,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难道你是为了别人而活着吗?那些人若真对我们好,我们就报答他们几分。若是他们只顾自己的利益,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伤心。” “亲生母亲将我一丢就是二十年。现在为了保住荣华富贵,所以回来争取我,养父母为了更大的荣华富贵,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将我便宜的卖了。哈哈,你说,我可不可悲。沈袭玉,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羡慕你。你比我幸福一百倍,虽然你以前很苦,但是至少你娘一直不离不弃,哪怕明知道你的灵魂已经换了个人,依旧对你那么好。还有阿牛,白妈妈,佩儿,庄东秋,钱子轩,周康,每个人都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能领会到我的感受?” 沈袭玉看着他那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是,我现在是很幸福,不但有许多朋友,亲人,还找到了爹,还当上了公主,但是之前呢,之前我过的是什么生活?你为什么只看到眼前?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的前世就一定比你好。你知道吗?我和你一样,一生下来就被丢弃,不过你比我幸运的是,你成了小王爷,而我成了孤儿院的一员,从小受尽侮辱,每一口饭,每一次机会,都要拼了命的去争取。就算后来穿越到了沈袭玉的身上,也在荒山上住了那么久,如果我和你一样怨天怨地,现在早就死了,哪里会有今天的幸福。你以前太顺利了,所以才会遇到一点的挫折,就觉得天崩地裂了,大不了,就当你是个孤儿好了,大不了就当他们都是路人好了,你能指望一个路人对你有多好呢?” 赵启浩眼神呆呆的念着,“路人,路人,哈哈,是啊,我不能指望一个路人对我有多好,可是他们不是路人,他们是养了我二十年的亲人。你知道吗,我一直把我父亲当成我的偶像,我一直以为母亲反对我们在一起,是真的为我着想,可是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是这样,从头到尾,他们都只是为自己在考虑。这样说来,那么早将爵位传给我,也是因为皇帝对他们起了疑心,他们就把王爷的名号传给我,然后两个人一起出去游玩以为这样保一命,结果还是被追杀了。哈哈,我一直以为他们是为我着想,结果根本不是,都是我自作多情,都是我自作多情。” “人性本来就是自私的,就像我现在帮我,也是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如果我不认识你,我又怎么会帮你呢。” “那假如现在有人绑架了我,让你自杀,就可以救我,你会吗?”赵启浩像走入迷局中的孩子,失措无助。 沈袭玉很想骗他说,会,但最终出口的还是两个字:不会。 赵启浩嘲弄的一笑,不再看她,继续喝他的酒。沈袭玉站了起来,轻声说道,“如果我自杀了,我连救你的机会都没有了,但如果我暂时示弱,静待时机,却总有机会可以将你救出来的。就像我们现在,何必纠结于他们是爱你多些,而是爱自己的命多一点呢?换个位置来思考,难道你不会为自己考虑吗?毕竟自己的性命是真实存在的,如果命都没有了,谈什么都是空的。” 赵启浩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玉儿,你今天说的话好残忍。” “残忍么?我只不过说了实话而已,爱情有时候会很浪漫,充满了幻想,但是生活就是现实,如果我们只想着做梦,不敢面对现实,那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人生。” 沈袭玉将赵启浩拉着站了起来,“振作起来,与其在这里喝酒浪费时间,不如我们好好筹划下如何激怒伏月,让她应战。其实他们这样做,对你而言倒是件好事。看目前的情况,西泉王妃为了得到你,恐怕会不计手段,我想前往西泉国的使者名单估计已经定下了,十有八九就是你。如果你没有看透承恩候的面目,也许还会在中间有两难选择,但既然现在是他们不仁在前,你何不放手一博?” 赵启浩的眼眸中慢慢聚焦起一缕寒光,“你是让我借西泉王妃的力量当上西泉国主?” “这样至少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不是吗?你别忘了,我也可以通兽语,并且有空间的相助,力量不亚于东月国,我们珠连壁合,还有谁敢欺负我们?” 赵启浩被沈袭玉的一番话给说的热血沸腾,他唿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没错,与其这样受人摆布,不如自己当家作主,我现在能够明白爹爹的想法了。” 看着赵启浩终于振作起来,沈袭玉也放心不少,“你比承恩候幸运的多了,他要反抗的可是整个天启朝,而你要做的只是放开心结,接受西泉王妃。” 散朝之后,钱慕满脸愤怒的朝着外面走去,心里已经把钱子轩骂的狗血淋头了,一定是这小子搞得鬼,他明明写的是钱子轩,为什么折报中的名单会变成赵启浩? 虽然他很了解天启帝的心思,但是他却不认为承恩候会反,纯粹是皇上多虑了。 而他推荐钱子轩去,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年洪伍在朝中的势力越来越大了,近些年来屡有东风压倒西风的感觉,他必须尽快培养起自己的势力来。 如果能由自己的儿子和西泉国交好,双方互相合作双赢,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他真没想到那小子居然阳奉阴违,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不知道是找的什么人,居然将他的颜体模仿的八九分相像,若非是他自己,根本看不出其中的端倪。 天启帝看了奏报之后,居然还夸他,说他的字有进步,好像沉稳了不少,看来这抄写奏报的人原来的造诣必然比他高,为了模仿他,才故意写的飘忽些的。 “钱相请留步。”年洪伍心情甚好,满面春风的喊住了钱慕,待走近时,便朝着他一揖,左相却是冷哼一声,不给他行礼的机会,年洪伍也不恼。 “这次多谢左相深明大义,推荐出来的好人选啊。” 左相一拂袍袖,“哼,承恩候在家养老,小赵王爷又被你弄去西泉国,现在你高兴了。奸臣,皇上乃一代明君,怎么会上了你这奸臣的当,看不见忠心的臣子呢?” 年洪伍再好的脾气现在脸上也放不下笑容了,“钱大人请慎言,你说我是奸臣,岂非是说皇上是昏君,识人不明咯?” 钱慕哪里是年洪伍的对手,立即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老夫什么时候说皇上是昏君了?” 年洪伍连忙拉了旁边一位大人道,“你来评个理,你们说说,是不是只有昏君当道,才会出奸臣哪,钱大人,我们只不过是志向不同罢了,你居然要如此污蔑我,污蔑我就算了,居然还说皇上是昏君,你不要仗着自己是左相,就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你,你,我不跟你胡说。”钱慕气的脸色铁青,浑身直哆索,直接拂袖离去了。 年洪伍看着钱慕的背影,冷冷的笑了笑,嘴角一勾,心里想道:老东西,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踩在脚底下,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410、敢应战否 天启驿馆东月使者住处,百兽将军吕梦正拿着一块生肉在喂自己的坐骑金狮,她看了一眼正在拨弄着小红蛇的伏月,脸色有些冷冷的,“天启皇帝的生日已经过了,请问四殿下,我们何时启程回东月?” 伏月用手轻抚着小红的尾巴,撅着嘴道,“吕将军是否想念你的侍夫郎们了,怎么这样急不可奈?母皇不是说了吗?我想玩多久都可以,再说了,我的计划就快要成功了,哪里能在这关键的时候离开。” 一直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一串动物兽骨制成的珠子不停占卜来占卜去的盘红突然开口道,“留下来可以,但请四殿下收敛,毕竟这里是天启国,不是我们东月国,这里信奉的是男尊女卑,我怕四殿下再逗留下去,会引起民愤,到时候天启国的皇帝也不好帮你,有损我们东月国威名。” 伏月站起来,柳腰一扭,“你们俩个真是烦死了,我早说不要让你们来,你们非要跟着来,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多好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几天你们天天念叨,我的耳朵都要起老茧了。” 盘红和吕梦对望一眼,同时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可奈何,四殿下从小为女皇宠爱,根本就是放荡不羁,除了女皇陛下,估计她谁的话都不听。 “你们俩个无趣死了,一个整天对着动物,一个整天对着星盘,本殿下要出去散心,你们不许派人跟着。” 伏月真不习惯坐轿子,可是母皇又不许她把白虎骑来。这轿子走的慢吞吞的,真要急死个人了,好不容易才到了皇宫,正打算去找七皇子赵锐,却看见天启帝身边的李公公笑眯眯的走过来,朝着她行了个礼。 她没好气的摆了摆手,“平身吧。有什么事?” “皇上想见见四殿下,请跟老奴来。”李公公说罢,便带头走了,伏月撇撇嘴,索性左右无事。便去看看那个天启皇帝又想玩什么花样。 伏月进殿的时候,便听到天启帝一阵爽朗的笑声,她不由挑眉,随即听到一个悦耳的女孩声音,“爹爹就喜欢嘲笑女儿,不理你了。” “哎呀。爹的乖女儿,爹还想着你做的美味佳肴呢,你可不能不理爹。爹给你赔罪还不行吗?”天启帝竟一改往日里严肃和高高在上的性子。对一个女孩如此低声下气? 当伏月走近时,看见那个女孩的脸时,这才明白,原来是当日在生日宴上出现过的福玉公主。听说是来自民间。 不过这种皇家的私生子事儿,到处都有,东月国也有,女皇陛下在民间也有数不清的儿子,就像皇帝老儿在民间有数不清的明的暗的女儿一样。 “伏月见过天启皇帝陛下。”伏月朝着天启帝行了个东月礼,天启帝立即微笑道,“平身。赐坐!” 立即有小宫女端了太师椅过来,伏月也不客气的坐了,别说给沈袭玉见礼了,连正眼也没瞧过她。 福玉公主别说只是义女,就算是皇帝的亲生女儿,地位也没有她高,她可是未来的东月国女皇,地位和现在的天启帝差不多,她可不会把一个不相关的人看在眼里。 “福玉见过四殿下。”沈袭玉很有礼貌的朝着伏月福了福,伏月也就将就的哼了哼,态度极为傲慢。 “不知道皇帝陛下召见本殿下是有何要事要商议吗?” 天启帝宠爱的看了一眼沈袭玉道,“是这样的,玉儿听说四殿下有驭兽的本领,十分好奇,想要看看,不知道四殿下方便不方便?” 玉儿?这两个字让伏月反感,因为当日赵启浩对着她也喊的这两个字,先不管是不是,但就这两个字,她就不喜欢了。 “本殿下是怕吓着了公主,倒时候皇帝陛下追究起来,责任算谁呢的?要知道,有些动物可是很凶猛的。” “我爹是真龙天子,有他在我身旁,我什么都不怕,爹爹你说是不是?”沈袭玉故意不喊父皇,就是为了亲近。天启帝显然也很喜欢这样的称呼。 “朕相信四殿下一定会有分寸的。”这意思竟是要迫她了。 伏月正打算说点刁难的话,沈袭玉却是挪动莲步过来,看似给她添茶,实际上却是小声的说了一句,“难道你只是说了大话而已,根本驱使不动万兽,如果你说出实话来,我可以向父皇求情,免了这场观看。” “四殿下,茶有点烫嘴,小心喝噢。”沈袭玉笑俨意然的又坐了回去,然后挽着天启帝一只胳膊,撒娇般说道,“爹爹,驾驭万兽是何等壮观的场面,女儿相信东月国皇室有这本事,不过四殿下如此年轻,想必还没学全吧,不知道那位百兽将军吕梦吕大人,能否愿意让女儿开开眼界呢?” 伏月果然中计,立即站了起来,目光阴毒的看着沈袭玉,“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我们可事先说好了,如果公主出了什么意外,本殿下可不负任何责任。” “那是自然,虽然本公主不会功夫,但亦是堂堂天启儿女,岂会腿软害怕?” 天启帝一看女儿那英姿飒爽的小模样,喜爱更甚,立即拍手道,“四殿下请尽管施法,朕保证,不管任何人有任何伤亡,都与你无干。” 天启帝觉得这是件大喜事,自然要召集群臣都来看看,于是匆匆去发圣旨了,现在这里只有沈袭玉和伏月两个人。 不待伏月说话,沈袭玉就笑道,“听说你很喜欢我的启浩哥哥,在东月国时,就对他纠缠不休,可惜他根本就不理你,也看不见你。” 伏月目光一阴,“莫非你就是那个玉儿?” “没错。我就是他的心上人。”沈袭玉故意表现的极其傲慢的样子,就是为了气伏月。 伏月在东月国被宠习惯了,向来是捧在掌心里的,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当即就暴走了,“你们虽无血缘关系,但是据我所知,天启朝可是很重纲常的,你们就是堂兄妹,皇帝陛下会同意你们在一起吗?” “我爹疼我百倍,只要我想要的,都可以得到,至于如何得到,那是我的事,现在最碍事的就是你了,不要以为自己是什么殿下就了不起,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伏月脸色紫涨的站了起来,右手一绕,一条小蛇就朝着沈袭玉吐着蛇信,咧着牙齿,“赌什么?赵启浩么?” 沈袭玉假装瑟缩了下,却强装胆大那样,朝着后面退了两步,极力使自己离那条小红蛇远一点,勉强高声道,“对啊,一会你尽管施你那什么东月国的秘法,如果我怕了求输了,我就把赵启浩让给你,再不和你争,但如果我能坚持到最后,不被吓的求饶或是吓昏,你就退出这场竞争,乖乖回你的东月国,如何?” 伏月站起来,整理了下裙子,将小红塞是袖管里,轻蔑的看着沈袭玉一笑,“希望福玉公玉不要后悔今天所说的话。” 沈袭玉做出很紧张,勉强镇定的样子,“本宫乃堂堂天启朝的福玉公主,本宫,本宫还有爹爹的真龙天子之气庇佑,本宫什么都不怕。” 伏月嘴角一勾,仿佛已经胜券在握了,走的如杨柳拂风,十分得意。 三天后,天启御兽园,按照伏月的要求,天启帝派人四处搜罗了各种各样的动物,其中不乏各种温顺的或是凶猛的动物。 伏月正在那动物的栏边,与诸多动物沟通交流,时不时的瞥一眼沈袭玉,却有点气的乐了,感情这位公主以为出来郊游么? 原来沈袭玉竟是命人在兽场的中央摆了一张茶几,三张石凳,一个俊美的青衣小厮正在温茶杯,好像要泡茶的样子,而右边陪坐的却是一个面目陌生的中年男子。 经过伏月明着的张扬,沈袭玉暗中的操作,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今天沈袭玉和伏月的赌约是为了一个男人,而天启帝只知道今天争的是面子。 不管沈袭玉有没有真本事,首先这份临场不变的精神就很值得佩服了。 真的很希望一会玉儿不要让自己失望才好。 东月国大法师和百兽将军今天也被应邀来了,她们虽然十分不赞同伏月的行为,但是对方既然已经答应下来了,她们也无可奈何,而且听说这件事,是福玉公主自己提起来的。 吕梦抚着额头,她真心希望那位福玉公主,可以在开始赌约前退出,要不然这些动物万一操控不慎可不是闹着玩的,要真伤了皇帝的爱女,到时候女皇怪罪下来,就麻烦了。 哐!一声锣鼓响,赌约开始了,伏月揉了揉 自己的手腕,她的手里拿着一条东月国用秘法炮制的驱兽鞭。 “福玉公主,如果你现在提出认输,还来得及。” 沈袭玉端起青儿刚泡的天启云雾,浅笑道,“四殿下怎的如此聒躁,再不开始,这太阳就要出来了,如果晒黑了本公主的皮肤,本公主可不饶你。” 哼!两道冷哼声,分别来自吕梦和伏月,这两个人心里一个想法,就是福玉不知天高地厚,自寻死路。 ------------ 411、你认输吧 东月国**师盘红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头,死死的盯着沈袭玉看,似要将沈袭玉看穿一般。 “那本殿下就先送你一道开胃小菜好了。”伏月一扬驱兽鞭,手指捏起,发出一声唿哨,朝着刚打开笼门的群鸽子们说道,“既然我们的天启福玉公主,这样怕太阳晒,你们去她挡下太阳吧,不过公主,如果哪位鸽子兄不小心把屎拉你头上,你可不要怪本殿下没有调教好鸽子噢,再怎么调教,畜生就是畜生。” 青儿双眸晃动着一抹金色,怒了,居然敢侮骂青儿的姐姐,不想好了,但是却被沈袭玉按住了,这才开头,早着呢,好戏在后头。 呼啦,一大群鸽子被放飞到天空中,伏月用驱兽鞭不停挽着花样,而那群鸽子也在空中翻飞出花样字来,顿时惹得旁边观看的人大声呼神奇。 沈袭玉等三人却是连看也不看,继续品茗喝茶,好像是真的出来郊游的。 伏月耍够了威风,便用鞭子朝着沈袭玉的方向一指,“那现在就去亲切问候下我们的福玉公主吧。” 呼啦啦鸽子们不停的飞,只是飞离到沈袭玉的四周十米左右的地方时,却怎么也不肯再往前飞了,纷纷围绕着他们的茶几打转,竟是团团围绕起来,就是不敢靠近。 任伏月挥的手都酸了,那些鸽子就是不肯靠近一步,不像要去攻击沈袭玉,反而要保护她一般。 沈袭玉轻笑道,“四殿下,你这些鸽子莫非是认错了主人,要来保护本公主不成?也对,我们天启朝乃是泱泱大国,我的父皇更是堂堂明君,看来连鸽子都诚服了呢。” 一句拍马屁的话把天启帝说的哈哈大笑起来,伏月却是气的脸都白了,鞭子一挥,鸽子纷纷呼啦啦的飞向了天空中,眨眼间就化成了小黑点不见了。 伏月第二次放出的是一篓篓的蛇,各种各样的颜色,那些颜一出来后,便向各处游去,伏月将驱兽鞭在空中甩出啪的一声,那些蛇立即昂起头来,朝着伏月所在的位置游了过去。 “哇,你们看,那东月国四殿下好厉害啊,那些蛇都听她的呢?” “是啊是啊你看还跳舞呢,好好玩啊。” 众人纷纷站起来看,连天启帝都有些面色发白,一条蛇已经够吓人的了,这样上百条蛇一起过来,真是要让人感觉头皮直发麻了。 天启帝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沈袭玉,朝着身边的李公公吩咐了一句什么,接着把自己前面的一盘糕点递给了李公公。 李公公借着赏赐糕点的机会,轻声道,“公主,皇上的意思是,如果实在害怕,就认输好了,反正也只是小儿女的赌约,输了也不丢脸,这次那些有许多是毒蛇,会伤人性命的,皇上很担心你哪。” “请李公公转告父皇,福玉有真龙之气保佑,自会无事。” 李公公见劝不动,只得摇着头赶紧小跑了回去,因为此时,那群蛇已经在伏月的鞭子下,慢慢沿着草皮朝着这边游了过来了。 “啊,真的游过去了,游过去了,天哪,这么多蛇,如果是我吓都要吓死了,没想到这个福玉公主还真有几分胆量。” “谁知道呢,也许只是强壮镇定罢了,听说这个赌约关乎一个男人呢,没想到女人疯狂起来还真是连性命都不要了。” 几乎就在那一瞬间,和刚才鸽子一样的情况再度发生了,那些蛇方阵,在游到沈袭玉周围十米开外时,就停止了前进,而且头不再是高昂的,而是低俯在草地上面,浑身轻颤,竟是十分俱怕的样子。 沈袭玉转动着茶杯,看着小青笑道,“看见你这些徒子徒孙,你难道就没点表示吗?” 青儿妖媚的眼睛瞟了她一眼,转过身看了一眼前方的蛇群,嘴唇只是开合了下,做出一个字的音:滚! 立即那些蛇群翻滚起来,迅速朝着后方急速撤退,有些更是互相攀咬起来。 “前进,快前进呀!”伏月拼命催动心神沟通,但是怎奈这些蛇只是普通物种,并未通人性,所以尚不能和她在心里说话,她只能感觉到蛇的内心很害怕,好像遇到了什么强大到无法超越的对手似的。 有些蛇根本不听话直接往回游,拼了命的往石头缝里,花池里钻,只求离那三个人远一些才安全。 沈袭玉故意做不知道的站起来拍手道,“四殿下好厉害,居然让这些蛇都互相打架哎,只是今天女眷比较多,难道四殿下不觉得这有点恶心吗?” 伏月脸上的表情十分尴尬,只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是她不想让群蛇撤出来,只是这些蛇就像发了疯一样,根本拒绝和她交流。 伏月慌了,她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顿时将求助的目光看向百兽将军吕梦。 吕梦猛然站了起来,抽出腰中的骨鞭,朝着空中挥了几下,嘴里又几里咕噜说了几句什么,立即从空中飞来几只黑色的大鹰,立即那些原本混乱的蛇群这才停止了互相攀咬,缓慢而有序的撤离了,但是碧绿的草坪上面还是留下了许多死或是残破的蛇躯。 沈袭玉朝着那些残破的死蛇看了看道,“想必大红的手下应该可以加餐了。” 碧绿的草坪下面突然冒出许多五颜六色的蚂蚁,只消眨眼的功夫,就将那些死蛇的尸体拖的一干二净,因为蚂蚁本来就身体小,而看台又离得远,所以根本没有人注意这些蛇的尸体是怎么消失的。 沈袭玉嘴角一弯,满脸惊奇的看着伏月,“四殿下好厉害噢,不但会驱兽,还会变戏法啊。” 她这句话一出,看台上的人都以为是伏月做的,顿时惊呼声雷动起来,纷纷赞叹这东月国四殿下果然本事了得。 如此盛誉,伏月却是不堪消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看向沈袭玉的目光变得十分微妙。 盘红朝着身旁的侍从吩咐了几句什么,那侍从立即快步走到伏月的身旁,伏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盘红。 她哪里不知道这沈袭玉有些古怪,但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反正她已经想好万全之策了,反正天启帝说生死不用她管,那她最后就把小红放出去,直接咬死她好了。 小红可是剧毒之蛇,一滴蛇牙毒液,放入水里,可以毒死十只大象。 盘红从一开始就在注意沈袭玉,但除了隐约觉得她有些面熟之外,其它的并无异常。 刚她甚至以为沈袭玉是不是也请了个东月国驱兽高手藏在哪里,但是据她派人去搜索过周围一遍,的确没有人。 这个福玉公主,一定有问题。 伏月第三批放出来的是狼,看着那一匹匹浑身冒着烈焰的烈日狼,沈袭玉笑了,看了一眼一直坐在旁边默默喝茶的中年大叔。 中年大叔有些英气的眉眼,看都不看她一眼,仍继续喝着茶,时而还轻念一名,“喝习惯了凤凰仙浆,这一般的灵泉水简直无法入口了。” 沈袭玉听见这句话,差点没跌倒。 青儿则是捂着嘴偷笑,后面群狼狂啸,他们三个却依旧谈笑风生,比看台上的人还要潇洒,丝毫不担心不害怕的模样。 连天启帝都有些怀疑了,难道真是自己的真龙之气庇佑的缘故? “安静,安静些!”伏月才将这些烈日狼放了出来,谁料到原本平静的它们,竟然都狂躁起来,一个个都对着她狂啸。 她用心神将自己的想法施压给了头狼,让她去咬草坪中间那个穿粉色裙子的女孩,如果能把她咬死就更好了,到时候它们就自由了。 那匹狼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显然像受到惊吓了一般,猛然嗷的一声就朝着后退,四肢打战,别说去咬人了,连往前走一步都不肯。 最后不管伏月如何驱使,那些狼竟是都自主的退回了笼子里,还团团缩在一起,浑身瑟瑟发抖,哪里像是在烈日国逞威风的烈日狼,只像一群被遗弃的小狗狗。 盘红终于发现了端倪,因为刚才她有个大胆的想法,便用驭兽之法,朝着那中年男子身上探去,果然遭到反抗,她立即感觉不妙,这个中年男子,可能根本不是人,看那群狼吓成那样,定然是道行更高深的人。 她立即站起来,快步走到伏月身边,厉声道,“殿下,快收手吧,现在收手,还有台阶下,我感觉到了那中年男子身上有一股很可怕的气息,他可能不是人。” 伏月咬着唇,“我不甘心,**师,让我再试一次,我让小红去,我就不信了。” 盘红刚想拦她,小红已经如电一般的射了出去,迅速潜进了草丛中。 唉,只能再看情况了。 只是接下来的情况,只能用诡异来形容,沈袭玉居然倒了一杯茶放在草地上,朝着刚潜伏到距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哇塞,好可爱的小蛇,游了这么久,渴了吧,这杯赏你。” 伏月瞪大眼睛,她的小红,居然乖乖的游过去,用蛇尾蹭了蹭沈袭玉的手心,然后俯下身将头探进杯子里,吸溜吸溜就将杯子里的茶水给喝光了。 小红向来只喝东月国的月光泉水,普通的茶水看都不要看一眼,居然会喝那福玉公主的茶?rs ------------ 412、使者来访 小红蛇喝完了灵泉茶之后,便双眸发亮的昂起蛇头,时而在沈袭玉的手心里蹭蹭,时而又卷起自己的尾巴跳起舞来,似乎是想以此颇得沈袭玉的欢心。 因为小红蛇体积太小,石桌直接挡住了视线,所以在看台上的人只能看见沈袭玉弯着腰,并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伏月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因为她突然发现,就在刚才,她从小养大的小红居然切断了她们之间的联系,她问了好多次,小红居然都不答应一声,这样的感觉让她很惊慌。 小红蛇在沈袭玉掌心里卖完了萌,便朝着青儿所在的方向游了过去,蛇眼发亮的盯着青儿,居然流出口水来了。 青儿伸出手掌,它立即乖巧的游了上去,蛇头略低了低,竟是害羞的模样,时而还要抬起蛇头朝着青儿的脸上探探,然后又把自己扭成八字形。 沈袭玉不由捂起嘴笑了,“青儿,你的桃花来了。”小红居然是条雌蛇,看见英俊如斯的雄蛇青儿,又本身比她高出很大一段实力,自然是又惧又爱的,只想从此以后都守在青儿身边,哪怕为奴为婢也好啊。 再说刚才它喝的那杯茶,里面的灵气比月光泉水不知道要浓郁多少倍,它自然是聪明的,立即背弃了原主,跟着沈袭玉走了。 而青儿更是在小红蛇靠近沈袭玉时,就切断了它与伏月的那一丝精神联系。 天启帝等人也是愣了好久,才站起来鼓掌的,沈袭玉站了起来,朝着天启帝和众人轻轻一福,神态端庄,翩然飘逸,拖动着裙曳,步步生莲般走到伏月的前面,“多谢殿下成全,今天福玉真是大大开了眼界,东月国驱兽之术,果然了得。” 伏月虽然嚣张傲慢,但是总算还是有点人品的,恨恨的将鞭子递给身旁的侍从,“本殿下说一不二,输就是输,没什么好说的,今天算你走运。哼,我们走!” 天启帝作为裁判,立即高兴的宣布,今天这场赌约,已方福玉公主胜,看着东月国的人走了之后,便连忙又说福玉公主这次为我朝争光,朕心甚慰,又打赏了她许多金银财宝。 欧阳菲临走之际,嘴角含笑,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沈袭玉。 曲文和周康连忙跑到草场中间来恭贺,他们二人自然知道原因,有青儿和烈日狼王坐镇,如果还有那等动物前来捣乱的话,那真叫笑话了呢。 沈袭玉和众人约好了,一会上翡翠轩,她今天高兴,打算要亲自下厨,给大家做顿好吃的。 本来就都是吃货,一听这样说,哪里有不高兴的,周康索性左右无事,直接和他们一道走了,而曲文还有些奏折要看,估计要等会才能来,他满脸不高兴的样子,拉着沈袭玉的胳膊撒娇,想让沈袭玉和他一起走。 沈袭玉只得道,她先回去烧好了,他来正好吃才好啊。 曲文这才作罢,飞快奔回宫看折子去了。 等众人都一起到达翡翠轩时,钱子轩和赵启浩早就等在至尊顶楼的包间里等候了,沈袭玉笑嘻嘻的朝着赵启浩举起两只手的大拇指,“我们的军师大人好赞噢,这想的真是太妙了。” 钱子轩把纸扇的一声合了起来,“喂,玉儿,还有我的一份功劳好吧,难道你眼里只有他不成?” “是是是,玉儿自然记得钱大哥的功劳,我们今天能够完美胜出,是大家极力配合的功劳。” 原按周子兴和沈袭玉原本的意思,是要单挑伏月,不过后来赵启浩恢复了神智,又把周康钱子轩等人喊来一商量,却发现此事不妥。如果真要单挑,那势必就会泄露沈袭玉的身份了,而且空间的存在,指不定也会被泄露,这于沈袭玉是极为不利的。 几位青年俊才商量了好几个时辰,终于定下了计策,反正现在天启帝对沈袭玉喜爱之极,就进宫说想看看东月国的驭兽之术,想必皇上不会驳了这个面子。而伏月个性张扬嚣张又霸道,只要拿话一激,必定会愿意。届时再找机会,暗中抛出赵启浩这个美男诱惑,适时装怯,必能让伏月主动上钩。 而沈袭玉什么都不要做,到时候只要一口咬定,自己是有真龙之气所罩的人,所以才不受万兽侵害的,虽然这个理由有点勉强,但总比泄露身份的好。 一顿饭吃完大家都很舒服,各自散了,只是赵启浩的眉头仍然有些皱,似有难解心结。 天色将晚,四月的天气,烟色暮柳,倒也动人,二人弃马车而步行,正好饭后消消食。 “浩,为何还不开心?” 赵启浩眉头紧锁,“我很担心伏月会出尔反尔。” 沈袭玉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了,紧张的抓着赵启浩的衣袖,“你是说她还会来纠缠你?” 赵启浩紧紧握住沈袭玉柔腻的小手,大掌轻轻摩挲着,“从她自东月国追到天启国的行为来看,她不是那种服输的人,只是今日的比赛关乎两国颜面,她才不得不忍气吐声,我只怕她还会更大的阴谋。” “她都要回国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等等,难道你的意思是说,她会利用东月女皇向皇上提亲,两国联姻?” 赵启浩微微叹了口气,“我比谁都清楚皇上有多想得到东月国的支持,如果真由东月国女皇提出来的话,皇上十有**会答应。我若不顾及他们的感受,远走天涯也并非不可,只是我若成了逃犯,以后想再见你也难了。” 沈袭玉却是憨然一笑,“你只要逃到本公主的怀里就好了,为何要远走天涯,这样呢,你以后就是我的后宫啦。空间里有许多住处,随便小赵王爷挑啊。” 虽然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赵启浩还是不愿意面对这样的局面。 他知道沈自秋不想看见他,便将沈袭玉送到白河庄的门口就折返了。沈袭玉一边往庄子里走一边心里暗暗打定了一个主意。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刚才来了两个奇怪的女人,现在夫人正陪着她们呢。”佩儿一看见沈袭玉,立即跑到前面来悄声汇报情况。 沈袭玉急步朝着待客厅走去,走到门口时略放慢脚步,却只听见自家娘亲有些尴尬的声音,“公主想必在忙酒楼的事,如果二位尊客还有事的话,不妨先行一步,待回头我再禀报公主知道?” 一个有些刚硬粗嘎的嗓音响起来,“不必了,既然公主未归,我等就等到公主回来就是。” 另一个阴柔而慢吞吞的女嗓音也道,“正是如此,我等只是慕名公主前来,望夫人不要过于担忧。” 听这声音,竟是有些耳熟,沈袭玉不再犹豫,昂着头,摆出公主的架势来走了进去。 没想到居然是东月国的百兽将军和**师。她们来做什么? 沈自秋连忙站起来朝着沈袭玉福了福,“民妇见过福玉公主。”沈袭玉故意眼波流转,娇俏横生,撅着嘴道,“娘亲,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是你的女儿,不管我是小小商女也罢,还是堂堂公主也好,我都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哪有娘亲向女儿行礼的道理。” 沈自秋连忙接下女儿肩上的披风,温柔笑道,“你现在是皇家公主,身份与众不同,该有的礼数不能废。” 沈自秋平常不是这样,不过目光从盘红和吕梦身上飘过,沈袭玉大概明白了娘亲的意思,当下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上首,扬声道,“不知二位使者夜访本宫,所为何事?” **师盘红正要开口,却被吕梦打断,吕梦的声音稍嫌粗嘎,说话也比较直接,“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此次我和盘**师前来,是想知道今天福玉公主为何能赢?” 沈袭玉仰起小脸儿自信一笑,那一笑让盘红再度皱起了眉头,怎么感觉这笑容好像在记忆中沉淀了许久似的。 “自然是有我父皇真龙之气庇佑咯。”沈袭玉不紧不慢的打着太极。 盘红仍在苦思冥想,为何总感觉这笑容似曾相识,吕梦却是冷笑一声,“公主殿下,我们既然今夜前来拜访,就知道事情并非这样简单,所谓龙气之说,也不过是你们中原人为了皇位可以稳固的一种说词罢了。公主殿下请放心,我们四殿下输即是输了,再无反悔的道理,只是输也要让我们输个明白吧?” 沈袭玉懒懒的靠在榻几上,用手指状似无聊的拨弄着茶杯上的花纹,淡淡的开口道,“难道吕大将军是想知道原因后,去向你的主子邀功么?还是想说本公主胜之不武?” 吕梦被沈袭玉这句话气的打结,盘红趁机插了一句话,她讲话速来就是慢,这也是办法,性格造成的。 “公主殿下,莫要误会,四殿下此次前来以及在天启国所做的事都是她个人的想法,并非我东月女帝的想法。” 沈袭玉的眉头一挑,眼眸带笑的看着盘红和吕梦二人,一直看到二人有些尴尬,好像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 413、打开天窗 吕梦忍受不了那种似要被扒干净的目光,便直接有些怒了,“公主为何盯着我二人不放?” “**师的意思是说,你们并不喜欢这位四殿下?不过据说,她可是你们女皇指定的继承人哪,她既是你们未来的主子,你们居然敢露出不耐的表情,难道不怕她以后登位了,会记恨你们吗?” 盘红和吕梦二人面面相觑,同时道,“公主此话听谁说的?” “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盘红立即正经道,“公主一定是误听谣言了,四殿下的确是女皇最喜爱的女儿之一,但并非指定继承人,本国还有两位殿下,分别是八殿下伏茵和九殿下伏翠,她们的巫力和四殿下在伯仲之间,未来的帝位也会在她们三人之中产生。四殿下只能说是候选人之一,因为女皇特别宠爱,得到继承者的机率可能会大一点,但绝不可能现在就是指定继承者。因未百年一届的万兽山试炼还未到来。” 吕梦微有惊讶,盘红身为**师,怎么会如此不谨慎,这些可是东月国的秘事,为何要告诉天启国一个小小的民间公主?连万兽山试炼都说出来了? 盘红讲话语速慢,是以这段话消耗了不少时间,说完之后,她喘了口气,喝了口茶,自己也暗自奇怪,她为何把这些说出来。 沈袭玉摸着下颌,那伏月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原来还只是个备胎啊,原本刚进庄子时,她打定的主意是想去找欧阳菲合作,不过现在她有了更好的主意。 “恕本宫冒眛,很想了解下这继承人之争是如何试炼的,主要通过哪些方面呢?” 盘红还要张口,却被吕梦打断,“公主殿下,这是我国内部的事情,不好想公主解释的,还请公主不要再问了。” 沈袭玉撇了撇嘴,嘴角抿上一抹有些讥讽的笑容,“贵国这样的盛典,难道不要邀请其它国家来参观吗?” “这个自然是要的,不过万兽山试炼为期有三个月,一般都会在最后结束时,才邀请其它国来观礼。”盘红生怕心直口快的吕梦闯祸,连忙补充道,并同时朝着吕梦使眼色,人家毕竟是天启朝公主,民间公主她也是公主,更何况天启帝十分宠爱呢。 吕梦有些不悦的从鼻孔中哼出一股冷气,只是却不再出言阻拦,盘红便将万兽山试炼的过程给沈袭玉说了一遍。 原来首先是女皇在民间给每位参赛者划分一块土地,一定数量的百姓,还有适量的种子,给他们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后,哪块土地产出量高,就算谁赢,这只是第一关测试,测的是一国之主对民间疾苦的体察; 第二关是给出十种生病的病人案例,还有所需要治病的药材,参赛者要进入万兽山,依靠与动物沟通的本领,在最短时间内找齐药材,最先找齐者则为胜出;这是考较继承者对紧急情况的应对; 第三关就是给出一定的时间,在这时间内,参赛者进入茫茫万兽森林,寻找不同的动物结成主仆契约,种类加上数量加上战斗力还有动物的珍稀性,品判出一个综合数值,最高的那位为胜出者。在东月国动物是人类最好的伙伴和朋友,动物是最忠诚的,在他们的眼里是永远不会背叛主人的,而人的心是狡诈善变的,所以能得到最多动物支持的人,才是东月国最好的继承者。 沈袭玉越听眼越眯,越听越满意,怎么感觉这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呢? “贵国的万兽山试炼一百年一度,那我怎么感觉四殿下好像不大,才十七八岁的感觉呀。” 吕梦一听,哧笑一声,眼中既是得意,又是对沈袭玉的讥讽,“那是因为我们受月神庇佑,有了月光泉,也是我国圣泉,常年饮用圣泉,可保容颜不老,身体强健。这次就特意送了许多圣泉给贵国皇帝陛下,如果公主真的那么受宠的话,不妨去讨要几坛来,保证可以让公主到了三十岁,还能和如今一般青春年华。” 这番夹枪带棒的话,却并未让沈袭玉生气难堪起来,她只是微微一笑,“多谢吕将军好意,本公天生丽质,不需要什么所谓的圣泉。” 吕梦咬了咬牙齿,低喃了一句,“不知好歹。” 这样说来,那所谓的圣泉和灵泉水一样,可以延缓人的衰老了。 盘红瞪了一眼吕梦,忙讨好般解释道,“四殿下的年龄按东月国历算法的确只有十七,但若是按天启朝的算法,她今年已经靠近六十了。我国女皇表面上看起来只有三十几岁左右,实际上已经有近百岁了。” 靠之,六十岁的老妖婆居然也跟她抢赵启浩!呃,不知道如果告诉小赵伏月的真实年龄,他会不会吐呢? 沈袭玉看盘红好像对自己态度不错,便也和颜悦色道,“**师真是个好人,不过本公主有句话想要问一问二位,二位如果不愿意说,本公主不定不勉强。” “公主请讲。”盘红立即客气的说道。 “不知道二位看好的是哪位殿下?” 盘红和吕梦目光互相门交汇又迅速分散开来,吕梦右手放在胸口,朝着东面一拜道,“本将军今生今世,只忠心女皇陛下一人,若是别人当了女皇,本将军自然也会卸甲归田,侍候在女皇陛下左右。” 盘红笑了笑道,“公主可能不知道我国的体制,我国每任继承者上位,都会有自己的人手完全接替我们的位置。我们则会成为圣皇女皇的护法长老,只在重大事情时出面,其它的时候基本没我们什么事了。当然了,我和吕将军,身处要职,对女皇的影响也很大,如果我们看好其中一位,并不时在女皇面前提起,想必女皇也会高看几分,至于最后是否能登上帝位,还要看她本身的能力和巫力了。” 沈袭玉点点头,朝着娘亲投去一个眼神,沈自秋连忙走过去将门掩上。 “既然二位大人,只忠心女皇,那本公主就没有疑虑了,你们二位不是问我为何会赢吗?现在就告诉你们答案。”沈袭玉站了起来,将自己的假发套拿了下来,又揭开纱网罩,只见一头如火焰般跳动的波浪卷发垂落了下来。 红色的头发越发衬的脸色雪白细腻娇艳妩媚。 吕梦和盘红互看一眼,同时站了起来。 沈袭玉却不知道自己造成了多大的震惊,却只是蹲了下去,只见一只通体斑斓的花蚁快速爬上了她的手臂,然后一只玉色的蜜蜂,约有拳头大小也飞了过来,停在沈袭玉的头发上面,一只全身银色毛发,唯额头前有一撮金色蹙毛的钻山鼠从沈袭玉的袖袋里钻出半个头来,嘀溜溜的眼睛看向眼前的二人。 “哐当!”椅子被碰的歪到一边,吕梦感觉有什么东西触到自己脚后跟,她低头一看,正与一只扁头眼镜蛇王对上了,那眼镜蛇王吞吐着蛇信,嗡声嗡气的说道,“吕将军,麻烦让个道。” “啊呜!”一只烈日狼浑身满是火焰色毛发,从隔壁的厢房里走了出来。 沈袭玉笑嘻嘻的摸了摸小金的额头,“你们真是没礼貌,这两位是东月国的**师和百兽将军,还不快行礼。” 大红第一个立了起来,前面细小双足抱成拱拳,轻声轻气的向着前面二人弯了弯腰节,“二位大人有礼了。” 白玉蜂红玛瑙般的眼珠子转了转,振振翅膀,朝着吕梦和盘红飞了过去,飘在她们眼前,高傲如女王般声音自蜂唇中发出来,“本女不喜欢他们俩,鉴定完毕!”女王蜂飞回来了。 小金不知道打哪里抱着个果子在啃,轮到它时,它张着鼠眼,嘴里还含着果肉,“咦,为什么你们的头发颜色和我家主人那么像啊,难道你们是我家主人的晚辈?” 卟!沈袭玉虽然知道它是好意,但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于是便弹了它个爆栗,“不许胡说。”小金立即吊着她的衣袖撒起娇来,“主人,我错了,小金知道错了,别生气嘛。” 眼镜蛇大叔把自己卷成饼状,“主人,见面会开完了,我可以回去睡觉了咩?” 烈日狼跑到眼镜蛇大叔的身旁,撩起腿在它身蹭了蹭,满是不屑的语气,却是个少女说话的嗓音,“大叔,卖萌可耻啊!” 蛇尾一圈圈缠向烈日少女狼的腿,猛然一拖,将整只狼都拖倒在地上,眼镜蛇大叔哼哼,“关你鸟事。” 说罢便哧溜一声,又钻到桌子底下不见了。烈日少女狼哪里肯放过它,嗷呜一声跟着追过去,却不料前面是桌腿,碰的一下,撞的眼睛直冒金星,然后瘪出两泡眼泪,朝着某处撒起咧嘴娇来,“父王,好疼。” 盘红突然一阵紧张,浑身有一种不适感出现了,果然原本无人的墙角那里隐约透过一个中年男人雄伟的身影,先是有狼的形状,然后狼型慢慢直成人立状,最后走出来的是今天白日里比赛场的那位。rs ------------ 414、女帝秘事 烈日狼王走向女儿,用手轻轻替她揉了下额头,“谁让你调皮的,那蛇最是狡诈,你哪里是它对手?” 桌肚底下突然传出眼镜蛇王的声音,“喂,不要教坏小孩子好不好?我只是逗她玩玩罢了,你好歹也是一族之长,怎么可以这样教育小孩?难怪最近雪狼山上的狼崽子们看见我都怪怪的,原来是你在说我坏话?” 中年男人面无表情,“那你怎么不说你身为长辈,却欺负晚辈呢,连青公子在我面前都不敢如此放肆的。” 眼镜蛇大叔突然就没声了,认命的盘起了身子,装死! 沈袭玉上前去当和事佬,“好了,都别闹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她挥了挥手,看似所有的小动物都爬到了暗处,其实是被她收 回了空间。 盘红和吕梦还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等沈袭玉都煮好一壶茶了,她们这才互看一眼,满脸惊骇的说道,“你,你怎么?难道你?”二人皆语无伦次。 沈袭玉替二人斟了茶,轻叹一声道,“其实目前为止,我只知道我可能是东月国人,但到底是谁,我却不太清楚,想必大法师一定会替我查明身世的吧?” 盘红这才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拿下法杖上面的几块月光石碎片,开始占卜了起来。 吕梦则是一边震惊一边仔细打量沈袭玉,暗自在心里比较起来,如果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这个沈袭玉的巫力,估计比女皇还要高啊,不知道她会不会回国参加继承人大赛,如果她回去的话,那四殿下,八殿下和九殿下恐怕就危险了。 不过她毕竟常年流落在外,现在身世尚不明确,就算回东月国。也没有人脉和根基,更何况她还和天启国皇帝成了父女,这关系有点太复杂了,她一时也想不明白了。 盘红占卜了好几次之后,越是占卜头上的汗越多,那脸色竟然渐至苍白,最后当那些月光石碎片呈现乱象落在地上后。她竟是卟的喷出一口血来了。 沈袭玉和吕梦连忙奔过去,吕梦掏出腰上的水囊,却发现里面不知何时已经喝净,今晚临时过来拜访沈袭玉。忘记装了,不由有些急切的说道。“我们还是速回驿馆吧,那里有月光泉,应该可以治疗你的伤。” 沈袭玉听见月光泉三个字,猛然想到什么,连忙取出灵泉水加上凤凰仙浆,递给了吕梦。吕梦现在的态度比刚才好多了,忙低头回道,“公主,大法师的伤乃是因为窥探天机,受到惩罚而导致,一般的伤药无用的,只有用我国的圣泉方可治疗。” “吕将军不试怎么知道?” 吕梦看沈袭玉那副自信笃定的样子,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将那绿玉小瓶塞子拿掉。喂盘红喝了下去,盘红原本苍白的脸色竟然慢慢好转。吐血的症状也停止了下来。 吕梦惊奇的拿起瓶口闻了闻,这瓶里的液体味道与圣泉有一点相似,但是好像灵力更加浓郁清香,她不由越发惊愕的看向沈袭玉,眼里再无半点轻视,反而多了几分惧怕。 约摸一柱香功夫后,盘红才恢复了元气,她一能动,立即下榻,跪在了沈袭玉的面前,“盘红见过殿下,感谢殿下及时出手相助。” 吕梦一愣,但随即明白了盘红的意思,就算现在沈袭玉身份未明,但是她是东月国的皇室,这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当下她也赶紧过来见礼。 “二位大人快快请起,小女身份尚未明确,不敢受二位如此大礼。不知道大法师刚才可有占卜出什么来?” 盘红满脸忧色的说道,“往事如烟如雾,实在蹊跷,不知道殿下的母亲是谁?” 沈袭玉忙指着沈自秋道,“她便是我娘亲,其实我并非天启帝收的义女,而是他与我娘亲的亲生女儿。” 盘红将沈自秋前后打量了一番,满脸思深,连连摇头,最后温声道,“不知道夫人可愿意献出一滴血来,让属下好好试验一番。” 沈自秋看了一眼女儿,点头答应,只见盘红拿出一个完整的月光石,又拿针在沈自秋的指尖上一扎,一滴鲜红的血珠儿立即滴落在月光石上面,只见那光滑的平面上立即将那血珠儿给吸收了,待完全吸尽后,月光石表面上便多了一条血红色的脉络,不过极淡极淡,淡的像看不见。 “大法师,这是何意?”沈袭玉也凑了过去看。吕梦忙解释道,“如果这月光石不能吸收夫人的血液,说明夫人并非是你亲生母亲,但现在吸收了,说明你们是母女关系,只是因为隔代遗传的特殊缘故,所以沈夫人身上并未有东月国皇室明显的特征。” 盘红收起月光石,蹙眉道,“不知道沈夫人的母亲是何模样,姓甚名谁?” 沈自秋一出生就没有了娘亲,所知甚少,沈袭玉便代替她回答,因为上次审了沈自在之后,知道一点可怜的内容。 听了沈袭玉的一番话,盘红又结合刚才占卜到的内容,不由满脸惊骇的说道,“殿下的祖母极有可能是东月国第八十二代伏青少帝。” 看着沈袭玉满脸不解的模样,盘红似是陷入了沉思,慢慢道出了当年的往事,“那时候我还小,才不到八岁,有些事情也是待成年接掌了大法师一职后,才听家母说的。两百多年前,先圣太祖女皇陛下有两位女儿,巫力都十分强大,也很受人拥戴,分别是伏橙和伏紫二位。有人传言说二位殿下关系亲密,不愿比试,最后伏橙殿下主动放弃,归隐深山,伏紫殿下这才登上了帝位。 只是不知为何,伏紫女帝一直不愿碰那些侍夫们,二十年都无所出,反而每三天都要前去探望伏橙殿下,还有人说伏紫女帝不愿意碰那些男人,是因为心里有伏橙殿下。但因为伏紫殿下一直无所出,遭到元老们的激烈反对。 无奈之下,伏紫女帝只得宠幸了一位昏迷在万兽山边缘的失忆男子,生下了伏青。伏紫女帝在伏青殿下刚满十岁时,就宣布将帝位禅让给她,由元老法师团垂帘听政,而她自己整日和那位侍夫逍遥山水间。 伏紫殿下终于碰了男人的事,彻底消灭了民间那些滑稽的说法,但是我们却知道,那不是谣言,原本归隐深山的伏橙殿下十分生气,恨伏紫殿下移情别恋,竟是诚心去勾引那个男子。 那个男子禁受不住诱惑,与伏橙殿下春宵一渡,并且有了伏兰女帝。只是当伏紫女帝知道此事后,十分生气,要那男子做出选择时,那男子却说,你们比赛,谁赢了,我就跟谁。为此二位殿下大打出手,因为二人巫力相当,一直比了小半年都没有结果,而此时,那男子竟然引导烈日国前来攻打我们。 原来那男子是烈日国的奸细,伏紫和伏橙二位,懊恼非常,先是抗敌,带领东月国迁移到了万兽山地下迷宫定居,后又亲手斩杀那个男子,最后双双珣情了。 东月国大乱之时,圣泉洞口极不稳定,月神发怒,火山爆发,一时东月国百姓民不聊生。而伏青少帝也在那场祸事神秘失踪。待法师元老团将人心稳定之后,满国都找不到伏青少帝的影子,只得扶持了伏橙之女伏兰上位,也就是现在的东月国女皇。” 据这样说来,当年祖母很有可能是混在烈日国士兵营中,被当成了一般的俘虏带走了,只是不知道她又是怎么碰上爷爷的呢。 换句话来说,自己的奶奶和如今的东月国女帝是同父异母的姐妹,那伏月的实际年龄比沈自秋还要大,就是沈自秋的表姐,是她表姑咯。 沈袭玉无语了,谁要喊那个为老不尊的人表姑,让她去死! “不知道殿下可有打算回东月国认祖归宗?”盘红满眼期待的看着沈袭玉,其实盘红的先祖原本都是伏青少帝的人,因为国内乱,后来找不到伏青少帝,这才扶伏兰上位的,按道理来说,沈袭玉才是东月国真正的女帝后候人。 这一点沈袭玉还真没想好,她眼珠子转了又转道,“这样吧,你们先回去不要说,如果那位伏月四殿下,请你们女王向天启国提亲,要求娶赵王爷,那么就请大法师告诉你们女皇,我的存在,并且告诉她,赵启浩是我的人。如果那位伏月四殿下不来惹我,我自然不会去动她,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 “属下遵命!”盘红和吕梦二人立即道声是,然后恭敬的说了告退的话,离开了白河庄。 今夜一行,实在带给他们大太的震撼了,二人回到驿馆,立即关起房间来秘谈。 吕梦忧心忡忡的说道,“论起巫力,这位殿下是目前最强的,而且听说口碑也不错,又是天启帝的女儿,如果能成为我国少帝,想必以后东月国更有保障,就算以后圣泉消失,万兽山空陷,也多了几重保障。” ------------ 415、秦晋之好 这二人在沈袭玉那里没有说过的是,东月国的情况并不如表面看来那么好。东月国地处火山频发地,每隔一阵子就会有火山爆发的事件发生,而原先的圣泉洞口,也由两三百年前的一汪宝蓝色湖泊,变成了今天井口般大小,而且泉水产出量也逐年减少。 她们真的很担心终有一天圣泉会消失。圣泉一旦消失,东月国人长寿的说法,就是个笑话;更为严重的是,近年来万兽山的动物数量越来越少,如果有一天万兽山将成为空兽山,那东月国又有何倚仗? 东月国女人居多,战力大多在兽类身上,以往所倚仗的也不过就是能使人长寿的月光泉水,还有满山可以随时召唤成为战士的万兽,如果这两样倚仗都没有了的话,东月国就会变成任人欺凌的小国,随时会被人吞并践踏。 盘红手里抚摸着月光石碎片,轻轻颌首道,“女皇陛下虽然每每在月圆祭祀时,都会提及思念伏青女帝的事,不过她心里真正的想法倒底为何,我们也不清楚,此事还容从长计议。” 吕梦点点头,显然是赞同盘红的想法的。 “听说四殿下最近愈发荒唐,前几日居然带着七皇子公然在赵王府里银乱,这件事等回国之后,本法师定然要如实向女皇陛下汇报,这样不顾及国家体统和颜面的皇女,怎可继承一国之位?”盘红说的一本正经,吕梦也十分赞同。 原本她们就看不习惯伏月了,现在有了沈袭玉这颗更大的宝珠在手,更是觉得伏月哪哪儿都看不顺眼。 “吩咐下去,立即打点行装,明日回国。”吕梦立即出去吩咐东月侍者,立即那些侍者忙碌起来,纷纷将天启国送的礼物装箱,又将那些狮子和黑鹰喂饱,准备明天回程。 赵启浩知道最近是多事之秋,索性装病,不上朝,也不出门。 天启帝听说此事后,自然是要派太医前来问候的,太医都是聪明人,说了一番受天气影响,有些受凉之类不痛不痒的话,天启帝又命人送了好些滋补的营养品来,算是对臣子的一点关心之意。 随着东月使者和烈日国南梦国使者都相继回去,西泉国再赖下去好像也没借口了,反正天启国内能够收买的官员大多已经有了合作意向,现在欧阳菲只等赵启浩的回应了。 不过西泉驻扎特使的人员,在几方合力的情况下,最后还是定了赵启浩。 当承恩候听见李公公宣这个圣旨时,竟是表情十分淡定,丝毫不意外,也不生气的模样。 待颁旨太监走后,雪玉郡主一撇嘴,将承恩候扶到榻上坐好,“四殿下临走前,特意过来拜访,说是一回国就会向女皇陛下提及此事,虽然皇上现在发了这道圣旨,但是要等相干手续整理下来,至少也要两三月后,到时候我们的浩儿,到底是下放到西泉国当那劳什子特使,还是风风光光的嫁到东月国当驸马,还是两说呢,就先让皇帝高兴一阵子好了。” 沈袭玉真没想到伏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回国后居然真的央求了东月女皇向天启国提亲,要求联姻。 她身处天启朝京城,也不知道东月国的情况,难道是盘红和吕梦没有将自己的事告诉女皇么? 无奈之下,她只得匆匆找到欧阳菲一起进宫,先是给皇上讲了一段故事,就是承恩候夫人狸猫换太子的故事,皇上一听居然和赵启浩的身世有关,立即把相关人等都唤进宫里来。 承恩候和雪玉郡主万万没想到,欧阳菲胆子竟这样大,居然敢把这件事捅到皇上这里,但是现在想这些,为时已晚,只得硬了头皮承认,当年的确是糊涂,一时情急,才做下错事。 欧阳菲唱念俱佳,满含眼泪的抱着面无表情的赵启浩,哭的那叫一个让人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直把雪玉郡主的银牙都咬断几分。 天启帝一直觊觎赵启浩的才干,现在突然发现赵启浩居然不是承恩候所出,那他的隐患都解决了呀,当即心情就好了,还恭喜西泉王妃终于母子团聚。 不过赵启浩自己提出,为了感谢承恩候夫妇的养育之恩,希望不要让他改姓换名,他不要这王爷的身份便可。 天启帝当然是推诿了一番之后,又感慨的说赵启浩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没想到身世这样离奇,不过话一转音,又道,他既然是西泉国的王子,那就不能当使者了,使者还得另外选人,真是麻烦。 沈袭玉也不要脸了,直接上前撒娇,说她与赵启浩两情相悦,希望天启帝能同意她们俩在一起,这样赵启浩成了福玉公主的驸马,皇上就不必再另外选人去当使者了。 天启帝对这半百之年才找回来的女儿十分疼爱,一听沈袭玉这个想法,立即就冷了脸,不同意。 沈袭玉悄悄在皇上耳边说了一句话,皇上的脸阴晴不定,看向自己这个小女儿,半天才同意道,“好吧,朕准了,既是如此,那就等玉儿满了十五岁,完婚之后,再一同前去西泉国上任。” 赵启浩和沈袭玉大喜,立即跪下向皇上行礼,感激不尽。承恩候和雪玉郡主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是被皇上的目光冷冷的一扫,立即闭嘴。 沈袭玉说的话很简单,“我和赵启浩两情相悦,你若成全了我们,我保证我们俩都会感激你,连西泉国也会成为天启国附属,这可是一举数得的好事。反之呢?” 对啊,如果天启帝硬要把他们俩拆散,赵启浩成了东月国驸马,必会嫉恨于天启帝,而沈袭玉也不会原谅他,岂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得不偿失? 天启帝脑子转得极快,立即分析出得失利弊来,当然是马上就同意了,不过心里终究有些不舒服,居然被一个小女子给威胁了。而且如果不给东月国一个交待的话,怕会失去这个强有力的靠山。 不过事后,沈袭玉和天启帝在御书房秘密约见了之后,天启帝就再无想法了。 曲文很好奇沈袭玉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沈袭玉笑而不答,只是指了指头发,还有盘在手腕上的那条红色的小蛇,正是之前伏月的那条小红。 曲文还是不解,赵启浩却是明白了,微微一笑,用手轻轻在沈袭玉的头上摩挲了下,满脸委屈,“怎么办,原来想让自己足够强大,好保护玉儿,现在倒成了被保护的人了,真是丢脸。” 三天后,七皇子赵锐风风光光出嫁了,正是嫁往东月国。这招计策是沈袭玉提出来的,东月女皇并未提具体人名,只是说是天启帝十分喜爱的一位臣子,还说伏月也很喜爱。虽然大家都知道伏月指的是赵启浩,但是伏月在天启朝时,与七皇子形影不离,又有了夫妻之实,是人人皆知的。 反正你也没说一定要谁,你要的人我也给你送来了,你不能说是我失信于你啊,凤驾从天启朝出发,到达东月国至少要好几个月,等那时候他们发现人不对,再来信问时,赵启浩已经是福玉公主的驸马了。 福玉公主亦是东月皇室,虽然流落在外,但并不能抹灭掉她的高贵血统,想必东月女皇知道此事后,一定不会再有什么想法了。 如果东月女皇想让自己的女儿登上帝位的话,就不要来招惹沈袭玉,否则她不介意李代桃僵。 婚事一定下,沈袭玉立即回庄子里,和娘亲说明了原委,沈自秋这才放下心来,又和欧阳菲互相见了礼,算是双方家长会面,开始商量起大婚事宜来。 沈袭玉和赵启浩二人终于过了明路,从此亲热见面也不用再偷偷摸摸的了,就算走在人多的地方也可以牵着小手了,这样的感觉真好。 还有半年之期才到大婚,沈袭玉打算先回青菊镇,沈自秋也想回去,只是皇上却是不舍得,住在这京城的宅子里,已是见面不妥了,还要去青菊镇,想见她一面,岂不是更难? 看着沈自秋那模样,天启帝又是不忍又是不舍,二人一夜缠绵了五六次,直到沈自秋求饶,他都不肯罢手,尤其是用了那用不死药制成的丹丸后,天启帝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回到了二十几岁,龙精虎猛的,把沈自秋第二天都折腾的下不了床。 “你这一走,就是半年,我不舍得,我巴不得你天天在我眼前才好,我巴不得夜夜能抱着你入睡才好,你怎么舍得离我而去?”天启帝亲吻着沈自秋面若春桃的脸颊,话语甚是动情。 “皇上,秋儿又不是不回来了,你想想玉儿一个人在那边忙碌酒楼的事,我如果不去提点着,恐怕她又忙到忘记吃饭了,你和玉儿是我今生最重要的两个人,难道你还要吃自己女儿的醋不成?” 天启帝故意冷哼一声,“你都陪了她十几年了,她也马上就要嫁人了,你自然是要多陪陪我的。” 沈自秋捂嘴偷笑,媚眼横波,婉转动人,轻轻的在天启帝的胸前茱萸上捏了一把,“都这么大人了,还说这样的话,也不羞。”rs ------------ 416、品香大会 天启帝立即又情动起来,搂住沈自秋柔软的腰肢,“秋儿,我,还想――” 沈自秋像受了惊吓的兔子一样,拼命推搡起来,想要挣脱天启帝的怀抱,“霖哥哥,你饶了我吧。你昨晚都要了四五次了。”说罢她的脸色如朝霞一般的红艳艳起来,当真是迷人之极。 天启帝哀求般的语气,竟然老不羞的撒娇卖萌起来,“你都要抛弃人家半年,这些就算是提前支取的利钱呗,你想啊,我一月至少要来你这里一到两次,每次至少要亲热两到三回,那半年至少也有十二回啊,看来你的利钱还没有还清噢。” 沈自秋吓的脸色煞白,一夜十二次?那哪里还有命在? “皇上,你别闹了,你再闹下去,小心我去了青菊镇就不回来了。你是想要一夕之欢,还是想要长长久久,你自己选。”沈自秋索性拥着被子,撅着小嘴生气。 天启帝一看她那小模样,立即搂着她哄道,“好嘛,我答应你还不成嘛,不许逃走,否则我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找到。”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温柔体己的话,天启帝这才起身离开回宫去了。他一回宫,立即颁发圣旨,将青菊镇作为封地赠给福玉公主。 又派了两个自己的在青菊镇附近保护沈自秋,并且对那亲信说,务必要将沈自秋每日起居的一切事宜都要写下来,呈报回京。 沈袭玉被封为福玉公主的事,早已经召告天下。青菊镇又成为福玉公主的封地,那么沈袭玉等人到达青菊镇地界时,新的青菊镇镇长何长陵早就携带一干人等前来迎接了。 沈袭玉看着人群的熟悉面孔,一时感慨万千。事事无常,离开才不过半年,事情都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半年前,她还汲汲营营的努力赚钱养家,半年后,这整个青菊镇都变成了她的封地。 也不知道庄叔现在南梦国可好?看来等大婚完成之后。经过南梦国时,还是得想办法将庄叔从那庙堂之中摆脱出来。 到时候假借一个病故的名头便好了,到时候和周子兴一样,在空间里一住,神不知鬼不觉。 沈袭玉一回到青菊镇,还是回到沈家庄居住,毕竟那里是最开始的地方,也是有感情的。 玉酒坊,玉氏窑厂,虽然仍然在经营中。但是因为沈袭玉不在,生意有些低糜,现在不但沈袭玉回来了,还变成了公主,强有力的靠山,大家再度燃起了干劲。 蒋氏三兄弟将这半年来烧成的瓷器成品拿出来给沈袭玉看。沈袭玉当真惊呆了,这精美不亚于官窑出品。 而且就像小小的鼻烟壶一样,只有掌心大小,细腻精美,上面还被蒋松细心的刻上了各色图案着色,当真是让人爱不释手。 天启朝有规定,男女在婚前半年不得私下见面,于是赵启浩在卸下王爷重任后,便身着白衣,潇洒混江湖去了。实际上当然是暗中跟着沈袭玉,替她去长寿县帮助连英了。 原先赵王府跟着的所有影卫现在还剩下十八人,全部转到明处,成为连英的培训班老师。 各地花坊所有花卉迅速集中,玉香坊计划正式开始启动。 人心也是件奇怪的事。以前相爷夫人一直觉得是沈袭玉高攀了钱子轩,所以很看不起沈袭玉,觉得她当个妾都不如,现在却又连连撺掇钱子轩去和公主多多亲近,至于沈若兰则哪哪都不顺眼。 沈若兰心里虽觉得好笑,也无可奈何,谁让她没有个好爹呢? 沈袭玉早就打算要开一场品香大会,只是因为事多,一时未能成行,现在有了公主这个名头的便利,办起事来当真是方便了许多。 不但是镇上的贵妇们都很赏脸,就连周边县城,还有京城中的人居然都有主动前来参加,品香大会十分成功,前几日制下的一千瓶各类花卉香水竟然一售而空,并且还接到了许多订单。 这件事沈袭玉只是发起人,沈若兰才是真正的行家,沈袭玉自然是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推了出来,以后这香方面的事宜就由她来处理了。 相爷夫人一看这连京城的贵人们都想要的香水,居然是自己媳妇制出来的,一下子就倍觉得有面子,对沈若兰也和气了不少。 继香水大卖之后,花茶楼也跟着相继营业,玉氏周报也陆续上市,场景不可谓不火爆,连京城皇宫中的天启帝都听到动静,现在每每上茶,必要泡一杯花茶,看一份玉氏周报了。 赵启浩的动作也不是盖的,不过两个月,就已经帮助连英培训出了两批人才,分别送往玉酒坊和花茶楼,将里面不是他们的人给替换掉。 天启帝看见亲信呈报来的书信,说沈自秋每日在家,只是绣绣花,晒晒太阳,赏赏鱼,有时候也写写字,便觉得安心不少。那亲信甚至还弄到了沈自秋练字时的废纸团。 天启帝展开一看,第一张废纸上面满是大大小小的霖字,每个字都力道字背,那一个个字就像一声声思念,钻入他的肺腑,紧紧揪住他的心脏,让他又苦又甜又痛又美,让他原本疲累的心顿时一扫而空,握着那残纸,竟是手哆索起来,“秋儿,朕也和你一般,对你思念甚深,只是青菊镇路途遥远,不比在京城里,想见你时,只要偷溜出宫便可。朕每每计算日子,当真是思念你,度日如年啊。” 第二张纸上面却是一首秦观的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没错,秋儿,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待玉儿进京成亲后,朕必不会再让你离开朕身边半步,这相思蚀骨的味道实在难受。” 敬事房太监首领卫公公苦着脸,看着李公公,“皇上这都快三个月了,不进后宫算怎么回事儿啊?太后已经问了好几次了。” 李公公当然知道原因,但是他也不好透底,只得陪笑道,“这敬事房的差事也不好当啊。得了,现在这会儿,皇上正有空,你进去试试看吧。” 卫公公连忙捧着宫妃们的绿头牌进去了,不到喘口气的功夫又出来了,脸色比刚才更苦了,牌子是一个也没翻,皇上说今晚要在御书房歇了,唉哟喂,这可怎么办呀?看来还是去太后那里请罪吧。 果然卫公公走了没一会儿,太后就来了,李公公连忙打开门,让太后进去,皇上给太后见了礼,分别落座。 太后也干脆,直接问皇上是怎么回事,哪有当皇上的,三个月不进后宫,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哪里不舒服,如果是身体的毛病,要及时让太医过来看,如果是心里的毛病,要想想自己是个皇上,不是其它什么路人,可以由着性子来。 天启帝满心苦楚,他真想让沈自秋进宫来,可是沈自秋那个性太单纯了,进宫只有死路一条,当皇后更是不可能,只能低着头回说最近奏折太多,会把这事儿记心上的。太后却不动,无奈之下,他只得翻了曲贵妃的牌子。 太后这才离开了,临走前还说做为皇上要雨露均沾,不要独宠某个妃子,让她恃宠生骄,忘记了做为后宫女人的本份。 太后一走,天启帝倒是起驾去了曲贵妃宫里,但也只是略坐了坐,就又走了。 不知道为何闻到曲贵妃身上浓郁的脂粉香,就想到沈自秋身上永远清清淡淡的花香,像永远都闻不腻; 看见曲贵妃眼角的鱼尾纹和眼袋,就想到沈自秋那张光滑如剥了壳的鸡蛋和新生婴儿般的柔嫩脸庞,让他爱不释手; 看见曲贵妃那脱光衣服,已经有些松夸下垂的胸部,就想到了沈自秋那如少女般光滑细腻的胴体,傲人而挺立的双峰,峰顶粉色的樱桃,每在她动情时,都会闪着光芒; 尤其是当他进入曲贵妃的身子,更是惊讶。同样是生育过孩子,但沈自秋却像少女一样紧窒湿滑,带给他一种极致到天堂般的快乐享受,而曲贵妃却松而空荡,让他感觉无处着落,毫无刺激感而言,顿时索然无味起来。 他只得闭上眼睛,将身下的女人想象成沈自秋,这才打起一点精神,却也草草了事,连口茶都没喝,便离开了曲氏的宫里。 曲贵妃半躺在床铺上,竟是不敢相信皇上竟然会在这时候离开,以往皇上都会在她宫里歇到上朝的时候的,但是从皇上刚到这里,再离开,中间一个时辰不到。 更让她恨的咬牙切齿时,刚才皇上抱着她,竟是闭着眼睛,一边运动着一边还喃喃喊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秋儿! 皇上竟是把她想象成另外一个女人?!太过份了,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这样! 她倒底是谁?她是谁?竟敢抢皇上对她的宠爱?曲贵妃气的将床榻旁边的花瓶统统都砸碎了。 ------------ 417、大婚之夜 ps:听说卡那个什么情节是不道德的,所以乐乐就两章合一起了,七千字奉上~ 半年的时间,在沈袭玉的忙碌中,在赵启浩拼命为她培训人才中,就这样悄然滑过了,表面上看来两个人并未见面,实际上经常悄悄在空间里私会。 在起程回京的前一晚,沈自秋和沈袭玉在空间里,好好的密谈了一番。沈自秋将自己为什么会跟皇上在一起的真实原因告诉了沈袭玉。 沈袭玉其实早就知道了娘亲的委屈,不过还是适当的装了下惊讶,然后看向沈自秋,不明白她为何现在说出这件事来? “我和你父皇在一起的时候,一直在服避孕丹,毕竟是我负了庄大哥,我心中实在愧疚,不想再怀上他的孩子。只是这药不能久吃,我怕时间久了,皇上会起疑心,所以想让你玉儿帮帮娘亲,让我在你大婚之后,三个月之内,病故吧。” 沈袭玉一惊,“娘,你乱说什么,你还要替女儿照顾外孙呢,怎么可以病故?” “别紧张,娘说的是让你安排娘病故,娘知道你那本百草经中有许多神奇的药丸,不知道有没有一种,可以让人假死的药?” 沈袭玉细细想了下,“倒是有这个配方,不过我一直没空去研究,如果娘真的决定了,我即刻就去研究。只是,娘,父皇对你一往情深,你真的决定要离开他吗?” 沈自秋苦涩一笑,“你觉得娘这个性适合在宫中生存吗?” 沈袭玉摇头,沈自秋性格太过善良懦弱,若真进了宫,只有被蹂躏的份。 “按你父皇目前对我的态度来看,等你大婚之后,你很可能要和浩儿一起去西泉国,到时候他必要以此为借口,让我进宫,一方面当然是满足了他的私心,另一方面也不排除,他想利用我牵制你和浩儿。” 沈自秋说的话沈袭玉是十分赞同的,就算天启帝再疼她,但他也是一国之君。 “我不想进宫,也不想成为你们的负担,所以只有让我病逝,才是最好的结果。”沈自秋微顿了顿便又笑道,“听说宫中的曲贵妃一直很受宠爱,如果她知道了我的存在,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不管她用什么办法,反正我是肯定要上她的当的。听说朝堂之上有一半的权力都捏在曲氏家族手中,我若死在她手上,皇上就算再生气,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但,我所要的就是皇上这份愧疚,因为这样,他也会对你多一份内疚,这对于你和浩儿,未来也是一重保障。” 沈袭玉没想到娘亲居然想到那么远去了,不像她整天只掂记着小儿女情长,她扑进沈自秋的怀里,眼泪不由涌了出来,“娘,你别这样说好不好,也许有别的办法呢?” 沈自秋摸着女儿的小脸,眼前也模糊起来,“没有什么办法比这个办法更好了,反正娘也不是真的死了,只是以后不再出这个空间罢了。这里有山有水,有吃有住,娘住在里会比外面快乐一百倍,以后照样可以帮你带孩子啊。” 沈袭玉再度哽咽了,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紧紧搂着娘亲的脖子,任泪水默默的流淌下来。 一直到回到京城,皇上赐下公主府,正式大婚之前的时间里,沈袭玉都在空间里研究假死药,浪费了不知道多少药材,也一直没有成功,急的她都上火了。 大婚当日终于来临了,沈袭玉作为公主,是从宫中出嫁的,天启帝想到她们母女俩在民间所吃的苦,越发的疼爱沈袭玉,给她的仪仗和嫁妆是一般公主出嫁的三倍都不止,简直把上京的几十里长街都铺满了。 福玉公主大婚是上京这几个月最热闹的话题,而且不得不提的一句话,沈袭玉这个小财迷厨娘,居然连自己大婚赚钱的机会都不错过。 大婚当日宾客们所用的宴会酒全部出自玉酒坊,还有一些花卉装扮什么的,还趁机兜售香水、花茶,简直是一边大婚一边赚了个盆满钵满。 众宾客在前面欢声笑语,赵启浩身着大红新郎官袍,在喜娘的唱喏声中,用称杆挑起了沈袭玉头顶上的喜帕,只见凤冠下面是一张惊艳人心的俏脸,媚眼流波,端的是动人心魄。 喜仆等都退了出去,把私人空间让给这两个人,赵启浩两只手端着两杯酒,一杯递于沈袭玉,另一杯拿在手上,眉若秋水,眼含春波,两个人默契的一笑,各自伸手,互相缠绕,依偎紧贴,仰头喝下这杯交杯酒。 沈袭玉娇羞不已,洁白的贝齿轻轻咬住粉色的嘴唇,两只手指有些紧张的玩着追逐游戏。虽然现代的爱情动作片看了不少,但是这正式自己来,还是头一回,说不紧张是假的。 “噗嗤!”赵启浩看见沈袭玉这难得的娇羞安静模样,不由笑出声来,却惹来沈袭玉追杀,“你还敢笑我,打你噢。” 赵启浩不躲反而迎上去,一下子将美人搂在怀中,低下头和她深情对望,“玉儿,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了。我真是太高兴了,这是真的吧,是真的吗?啊,咝,你干嘛掐我?” 沈袭玉在他的怀里笑的花枝乱颤,“你不是说怀疑是在做梦吗,听说梦里都不痛的,刚才你那么痛,一定不是梦。” 赵启浩无语之极,用力搂住沈袭玉的腰,在她的唇上狠狠吸了一通,把她粉色的嘴唇吸的立即有些红肿起来,这才恶声恶气的说道,“你这个小坏蛋,我,我不过是想说深情浪漫一点的话,你能不能不要捣乱?安静一点,不要破坏气氛。” 沈袭玉委屈的撅着嘴,摸着自己泛红肿痛的嘴唇,只能老实的点头,太过份了,才刚大婚,就欺负她,哼,一定要好好教训他才行,沈袭玉的脑子里开始拼命回想,以前自己读大学时,看过的爱情动作片,共有多少式,要好好折腾下赵启浩,让他认输才行。 “喂,你在想什么?”突然天外飞空传来一句话,沈袭玉很下意识的就说出了当时的想法,“我在想爱情动作三十六式,不知道莲花式能否搞得定你?唔――”她立即捂住自己的嘴,糟糕,怎么不小心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 赵启浩脸色黑黑的,目露凶光的看着她,“什么爱情动作三十六式?你好像很懂的样子噢?”他一步步逼近,沈袭玉陪笑的往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在喜床上,连忙摇手,“没,没有啦,这不大婚前,都要有嬷嬷教的嘛,难道没有人教你?” 赵启浩脸色立即一红,自然是有的,只不过这个丫头真是的,他在说浪漫情话,她却在想什么东东啊,等等?“难道是说娘子不想有前戏,直接来正题吗?” 沈袭玉被逼的无路可退,只得向床里边爬去,谁料却被赵启浩抓住,三下五除二,就把她的喜袍给扯下来了,只露出里面大红内单来,雪嫩的小腿在烛火摇曳下,让赵启浩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 她哇哇大叫,手乱挥舞,“赵启浩你不要乱来,我只是说说而已啊,谁说不要前戏啊,呃,那个,哎呀,谁说要和你那个啊。” 小绵羊无处可躲了,大灰狼追到喜床里面来了,一把将沈袭玉抄到手里,双手狠狠罩上了她胸前的柔软,沈袭玉顿时发出一声让人浮想联翩的“嗯~”声,脸色羞红的堪比晚霞,“别,别这样直接嘛。那,你刚才不是说要说情话吗?” 突然赵启浩眼睛朝着某处一瞟,冷冰冰的说了一句,“全都给我滚出去!” 呃,沈袭玉连忙越过他的肩膀,果然看见小金正龇牙咧嘴的朝着她摆摆手,从窗户缝里跳了出去。 大红蚂蚁正呼哧呼哧正后面爬,一边爬一边还数落着,“我都说了,主人一定不高兴我们听墙角的,你非要来。” 白玉蜂振了振翅膀,“不就是制造小小玉的过程吗,有什么好看的,本女王有后工蜂三千美男子,不稀罕。” 一条小红蛇朝着沈袭玉吐了吐蛇信,蜿蜒着从墙上爬到了屋梁上,然后想想还是从房脊顶上钻出了天窗,消失无踪了。 沈袭玉这个傻蛋,这才知道自己的洞房居然被人参观了,不由也恼火了,指着某处道,“狼王大叔,这样偷看可是不道德的噢。还有青儿,赶紧回空间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狼王大叔满脸无奈,直接穿墙而过走了。青儿却是死皮赖脸的想要靠近过来,却又有些惧怕赵启浩的脸色,哀哀凄凄的说道,“玉儿姐姐,让青儿和赵公子一起侍候你吧,青儿一定表现的不比他差的。” 沈袭玉想晕倒可不可以,“青儿,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是人,你是妖,我们是不可能的,我只是把当你弟弟而已,乖了,快出去吧,给姐一点面子啦。” 青儿满脸伤心的走了。 赵启浩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道,“你想想有哪个地方,是这些小家伙们去不了的?” 沈袭玉也怕赵启浩生气,连忙狗腿的说道,大概只有空间里的书房了,那里只有我和你才能进得去。” 赵启浩阴险一笑,“很好,如果你不想新婚之夜被参观的话,就立即穿衣服,我们去那里洞房。” “啊?”沈袭玉刚想哀叹就被赵启浩一个眼刀扫过来,立即老实了,赶紧穿好衣服,两个人急奔房之中,沈袭玉再将那张豪华的喜床给收了进来。 赵启浩将门关好,又将窗户掩好,临时起意又写了一张牌子挂在门外:洞房中,请勿打扰! 因为这七个字,让周子兴老脸通红,蝶影直接捂着脸去百花园了,小动物们原先也打着再来偷看热闹的主意,结果却发现进不了门,被那道主人禁制给挡住了,一个个在外面垂头丧气,跺脚互相埋怨。 大红道,“小金都怪你,让主人发现了踪迹,害我们没有墙角听。” 白玉蜂也轻哧一声,“这赵启浩真小气,这次他们躲进这里,难道每次都要躲进这里不成?” 青儿心情正不好呢,看大家围在那里几里瓜啦,就恼了,厉喝一声,都散了,各回各洞穴,各找各妈去了。 总算是没有闲人打扰了,赵启浩仍然继续做刚才没做完的事,解沈袭玉内衣的扣子,喜衣原来这样麻烦,脱了一层又一层。 沈袭玉急了,“唉,你刚才不是说要有前戏吗?咱先把前戏完成了行不,你别着吗?” 赵启浩抿着嘴偷笑了下,别看这丫头嘴里说的厉害,其实是紧张害怕了吧,他停止解衣扣的动作,轻轻将她揽到怀里,轻吻着她红色的发丝,“乖,我会很温柔的,很温柔的。” 沈袭玉搂着他的腰羞红了耳朵说道,“听说第一次会痛耶。” 他的吻细密的从发丝上落到她的耳垂上,然后伸出温热的小舌在她的耳洞里嬉戏,一边还喘着粗气,“我会很小心,玉儿相信我,我会给你带来幸福。” 酥酥麻麻的感觉像是有只小手在挠啊挠的,痒到沈袭玉的心里去了,她不由面热心跳起来,忍不住仰起头,想要去寻找赵启浩的唇,想要与他口齿缠绵。 赵启浩的唇却是调皮的自耳洞里摸索到了耳垂上,他用牙齿轻而细的啃咬着,细密的草莓一直从耳垂上开始种到脖颈上面,或是舔或是吻或是吸或是吮,惹得沈袭玉喘气不已,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服。 心里的感觉很矛盾,有点害怕,有点欢喜,有点想要让他继续,又有点想让他停止。 “呼呼呼”不知何时,二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脱落,俱是赤果相对,他的胸膛那样滚烫的贴在了她的酥胸上面,仿佛是刻意的一般,将她胸前的两座雪峰压的变了形。 赵启浩像终于玩够的调皮孩子,终于肯抬起头来,与她缠吻了,他们吻的彼此密不透风,似要吸尽对方口中所有的蜜津,拥的那样紧,在床榻上翻滚着,似要将对方都融进对方的生命里去。 沈袭玉感觉到有一股热流从自己的腿间流了出来,她嬌喘着,“呼呼呼,浩,我想,大概――” 赵启浩的炙热分身在她玉白的腿侧轻轻蹭着,他也不停的喘着粗气,“玉儿,别急,我想让你的第一夜是最美丽的,再等等。” 沈袭玉的身体紧绷的像虾米一样,她双腿拼命的想要合拢在一起,免得被赵启浩看见她情动时的春潮 “看来我的小玉儿,还是很敏感的。”赵启浩颇有成就感的勾了勾唇角,沈袭玉将整张脸都埋在锦被里,直觉得羞死人了,她刚才只是在赵启浩的手指下,就居然有了高[潮]的反应了,并且还井喷了,晕死了。 赵启浩看她那样,一边亲吻着她一边将自己炙热的分身,开始慢慢往那里探去,“没事乖啊,玉儿,其实这样很好,我原本还怕你太痛,会伤害到你,既然你是这样的体质,或许以后我们会过得更美满,更快乐呢。” 只是赵启浩的分身真的很大,原先沈袭玉故意嘲笑说像牙签,当然也只是气他,她现在这具身体虽然古代已经成年了,但毕竟只有十五岁啊,她也有点害怕,那么大一个东西,真的能放进去吗?真的会不是太痛吗? 赵启浩手扶着沈袭玉的腰,轻轻安慰让她放松一点,不要紧张,因为她一紧张,那里就紧缩,就更紧了,他哪里挤得进去,在他温柔的吻功下,沈袭玉总算慢慢放松下来,不想痛不痛的事,只想着百花盛放,当她脸上露出笑容时,赵启浩趁机一挺腰身。 “啊!”那里挤进来一个硕大的东西,沈袭玉几乎是立即就感觉到了异样,同时也有一种被撑得满满的感觉,原先那个地方空空的,痒痒的,想要被填充的感觉,现在一下子好像被填充实了,很奇异,很舒服。 只是为什么不痛?她疑惑的看向赵启浩,赵启浩苦笑了一声,让她自己起身来看,因为她刚才叫的太夸张,他只敢进了一点点好不好? “呃,那,那我继续想象百花盛放的样子,你继续!”沈袭玉尴尬的想找个地洞钻地去了。 随着赵启浩的分身逐渐挺进,终于穿过了那层膜,沈袭玉双手爬紧床单,眉头皱紧,忍不住再度惊叫出来,眼泪汪汪的看向赵启浩,这次不是她夸张,是真的疼啊。 “乖,我知道,马上就好了,马上就不痛了,嗯。”赵启浩说实话,别看他说的很老练的样子,天知道他也是第一次,不过毕竟他是男人嘛,只得故作镇定了,不停的亲吻着沈袭玉的眉尖,不停安慰着,同时缓缓的动了起来。 只是她每动一下,沈袭玉就尖叫一声,不是愉悦的尖叫,是有些痛楚的尖叫,并且让他快出来,快停下来,可是现在箭已经在弦上了,怎么可以停战? 赵启浩连哄带骗的,“再一会儿,再一会儿就好了。” 沈袭玉眼泪汪汪的,“真的很痛嘛,谁让你没事长那么粗那么大干嘛,如果真的是牙签,我保证不痛。” 晕,有这样的吗? 赵启浩气的狠狠动了几下,她立即双手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动,你千万别动,就这么放着好吗?” 赵启浩振作精神,就不信摆不平,便继续学着刚才的手法,慢慢从沈袭玉的耳垂开始调戏,然后她发现沈袭玉的敏感点在耳洞那个地方,只要他一舔,她就会全身颤栗。 他将分身埋在她的身体里面,不动,却是轻轻开始吻啃咬噬舔,手段用尽,方才让已经清醒的沈袭玉再度沉入情动之中,珍珠白的身体上也泛起粉色的光泽,胸前的两颗晃动的茱萸犹其惹眼。 他低下头将那颗茱萸含住,用舌尖轻轻绕着它舔,绕着它打转,沈袭玉的身体感觉被电流再度扫过,一阵阵快乐酥麻的感觉奔涌向全身,赵启浩几乎是立即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分身处,有一股热潮涌出,滋润着原本有些干躁紧窒的地方,他心里一笑,知道自己成功了,便一边继续亲吻着一边缓缓的动了起来。 开始时沈袭玉还轻轻喊着痛痛痛,但是慢慢的随着那里的小溪变成了奔腾的江流,沈袭玉的喊痛声也逐渐变成了让人**蚀骨的吟喘声。 就在她已经完全适应他的分身之后,赵启浩却突然离开了,顿时沈袭玉只觉得一阵空而虚的感觉扑面而来,她忍不住扭动了下腰肢,“不要走!” 小赵很满意自己制造出来的结果,亲吻了下她道,“你之前不是有提说什么爱情动作三十六式吗?现在可以拿出来亮亮了。” 沈袭玉立即缩成一团,把头埋在锦被里,“你坏死了,居然还记得刚才的话。不要了。” “真的不要了?嗯,可是小小赵还没吃饱呢?我想小小玉一定也是很想的对吧?”赵启浩拿起她的手,顺着一起摸下去,让她握在分身上面,果然还坚硬如铁,炙烫无比,沈袭玉立即羞红着脸,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来。 赵启浩极力俯下身去,才听清楚了沈袭玉含糊不清的话语,他从喜床底下摸出一本册子来,“看看这是什么,这上面的动作,可比你的三十六式还要多哟,京城最精致收藏版的春图。” 赵启浩故意翻开来给沈袭玉看,她一边埋着头说不看不看,却又偷偷瞄几眼,然后脸色羞红的要滴出血来,最后两个人终于决定了,从开头第一个招式开始尝试。 因为空间里的时间与外界相比相差很大,所以也不担心睡迟了,没法效公婆茶的事,只是小赵太威猛了,还没试到第八个姿式,沈袭玉就已经高涌三次,浑身软绵,连哀求的语气都没有了。 “娘子,来嘛,最后一个,最后一个。”赵启浩丢掉小册子,直接将沈袭玉从锦被里挖了出来,沈袭玉浑身酸痛不已的任由着他摆布着,当他的饱满再一次填充她整个生命时,那种奇异的快乐感觉涌遍全身,好像原本就应该如此契合。 沈袭玉侧躺在前面,赵启浩在她的后面也是半侧躺的,看见沈袭玉真的很辛苦的样子,赵启浩便体贴的亲吻着耳垂,“娘子,要不你先睡会?” 沈袭玉如遇大赦,正想脱离而去,却被一把抱住腰,他暗哑着嗓音,“不要,这样永远融合在一起,好不好?” 沈袭玉想想只得由着她,只是她刚迷迷糊糊要睡着了吧,却发现赵启浩在她后面动来动去的,把她又惹醒了,她想发火但看他涨的难受的样子,又不忍心,索性拿过床头早就准备好的凤凰仙浆,一仰头,将一瓶喝掉,恢复体力,再战! 东风吹,战鼓擂,谁怕谁? 当两个人一起到达极致的天堂里时,赵启浩低吼一声,将所有的种子尽皆播洒在沈袭玉那片肥沃的田地上面,两个人身上俱是被汗水湿透了。 沈袭玉更是浑身筋疲力尽,腰酸疼的像要断掉了,雪白的肌肤上面种满了漂亮的草莓。 她现在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想骂赵启浩是妖孽,不是人,怎么可以有那么好的体力来折腾她?她明明都作弊了哎,她明明喝了三次灵泉水补充体力哎,最后居然还是被他折腾的趴下了。 “娘子,我们睡吧。”赵启浩吻了下她的脸颊道。 她早已经陷入迷糊中,只能模糊的应了一句,所以没听见赵启浩后面一句是什么,“难怪世间男人都喜欢娶妻妾,原来如此舒服,等你睡醒了,我们再来好不好?” 她睡的迷迷糊糊,哪里知道他在说什么,所以只是下意识的嗯了声,赵启浩立即高兴起来,原本就俊美的眉眼越发妖艳妩媚起来,“就知道娘子最好了。” 也幸好是空间时间,要不然沈袭玉肯定要睡到第三天去。当她睡的精神饱满之后,第一反应是跳起来,糟糕,不知道什么时辰了,别忘记去给公婆敬茶,不要第一天就落人话柄啊。 然后一看才发现是在空间,松了口气就去观察外界的时间,还好,还好,外界现在只是早上两三点钟,还能再睡一会。 只是她刚准备继续躺下,却感觉有人用小手在揉捏她胸前的茱萸,她现在的身体极其敏感,何况本来就是敏感的地方,立即脸上飘上一抹红晕,朝旁边一看,赵启浩不知道何时已经醒了,正朝着她抛媚眼呢。 这妖孽还拿舌尖在自己的嘴唇边轻轻的舔啊舔的,引诱的沈袭玉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 赵启浩贴了过来,嗓音如带着一种盅惑和礠性,“娘子是不是觉得为夫秀色可餐啊?” 沈袭玉立即被魔怔般的点点头,他奸诈的一笑,手就朝着她某处探了下去,沈袭玉的身体一紧,果然才不过他手指揉捏了几下,那里就春潮泛滥了。 “那为夫就主动献身,让娘子吃了我吧。”他翻身将她压住,继续魅惑着她,却是腰身一挺,那滚烫的分身已然悄然滑了进去。 “赵启浩,你有完没完,我腰还酸着呢,快出去,快,嗯嗯嗯――” 片刻之后。某人骄傲的得瑟起来:“既然娘子不喜欢,那为夫就撤了!” “嗯嗯,不要,不要撤,还要嘛”被魅惑上瘾的可怜娃儿,只得从高傲不肯服输的姿态落到战败者,开始祈求了对方的一点施舍了。 得胜将军小赵这才卖力的侍候起娘子来,喜床之上顿时又是一片香云艳雨,被翻红浪,绮声艳语,让已经走到门口,原本打算来叫起的蝶影,脸迅速红成了大苹果,赶紧离开了书房。rs ------------ 418、互相敬茶 外面世界天快要亮的时候,蝶影果断指使小金过来叫起。 幸好这时候公主府没有仆人进来,要不然一定会很惊讶,怎么喜房里非但没有新郎新娘,连喜床都不见了。 约摸过了小半刻钟,赵启浩和沈袭玉凭空出现在了喜房里,接着二人退开几步,沈袭玉手一挥,喜床也出现了,赵启浩掀开被折腾的乱糟糟的喜被,拿出底下一条白色的宣帕,上面被一朵红色的梅花沾染的份外艳丽。 他拿出锦盒,满脸幸福的将血帕放了进去,再回过头看了一眼满脸娇羞的沈袭玉。 门被打开,齐茵和佩儿端着铜盆、梳洗之物走了进来,正要动手,却被赵启浩拦住,他要亲自给沈袭玉梳洗打扮。 齐茵和佩儿一看驸马爷如此体贴,都不由掩唇一笑,识趣的退出了房间,并且将门关上了。 赵启浩和沈袭玉互相洗过面匀过脸又换上衣服之后,赵启浩将沈袭玉扶到铜镜前面坐好。 “娘子,为夫给你梳妆画眉可好?” “嗯。”沈袭玉乖乖坐到铜镜面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眉间散开,眼中比原先更是多了几分柔媚和风情,赵启浩的手很灵活,片刻,便替她挽了个少妇的发髻,还戴了几样看似简单但却很精致的首饰,接着便拿起螺子黛,轻轻替她在眉毛上面画了起来。 她突然想到什么,便极力退开衣袖想要去看,赵启浩还以为她不舒服,忙用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满脸担忧的问道,“玉儿,怎么了?” 沈袭玉自己觉得好笑,“我记得以前你给我强行在肩膀那里上了个守宫砂,你说现在是不是没有了?” 赵启浩摇头失笑,去捏了捏她挺俏的鼻梁,“我二人已经洞过房了,那守宫砂自然已经消失。看来还是我英明,早早就给你定下了标记,要不然你肯定会被别人拐走。” “公主,驸马,该是时辰去前院敬茶了。”佩儿和齐茵在外面一起提醒道。 今天要敬茶的对象不止是承恩候与雪玉郡主,还有西泉国的欧阳王妃及沈自秋。 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是赵启浩和沈袭玉商量的结果,表面上看来是赵启浩入赘,但实际上二人商量生下孩子来,第一个姓赵,第二个姓沈,第三个姓欧阳,就算是都顾到了吧。 白妈妈早就把茶都准备好了,除了承恩候和雪玉郡主脸上神情有些不自然外,沈自秋和欧阳菲则是真心实意的高兴。 首先是沈袭玉给承恩候夫妇及西泉王妃敬茶,因为沈袭主现在是公主的位份,所以不必下跪,而且她敬茶时,承恩候夫妇还得站起来端茶,西泉王妃做为赵启浩生母,又是异国之主母,可以坐着喝茶。 沈袭玉先从茶盘里拿出一杯茶递给欧阳菲,“母亲请喝茶。”因为有两个婆婆,她得区分开来,想想还是叫欧阳菲母亲,叫雪玉郡主婆婆好了。 欧阳菲眼圈红了,端起茶来喝掉,然后从桌上拿出个大红封递了过去,拍拍沈袭玉的手,“乖孩子,希望你和我们家浩儿以后可以互相帮助,白头偕老。” 沈袭玉点着头接过红封交给佩儿,羞怯的答应一声,“是,母亲。” 第二个轮到承恩候,他脸上的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喜怒来,也拿了个大红封,嘱咐了几句妇道之类的话;第三个是雪玉郡主,想想沈袭玉救了她,她却因为私利一再刁难沈袭玉,脸上就算拼了老命也挤不出一丝笑容来,索性就绷着脸。 沈袭玉也没多在意,反正婚后又不住一起。 沈袭玉敬完茶,就到了赵启浩,他虽然现在头上还顶着王爷的爵位,又是西泉王子,但是并不拿大,而是端正的跪在了沈自秋的面前。 雪玉郡主心里更不舒服了,那个从乡下来的女人算什么,虽然生养了公主,但是皇上连个封号都没给,居然也值当自己儿下子下跪。 沈自秋也很吃惊,立即站起来接过茶,并让白妈妈快扶姑爷起来,接着又交给赵启浩一个红封,眼圈红红的嘱咐起来,她只说自家女儿有点任性,以后可能要辛苦赵启浩多多包容了。 沈袭玉立即依到娘亲的身边撒娇,“娘,女儿哪有你说的这样不堪啊?” 沈自秋则是微笑的拍了拍女儿的手背,赵启浩却是一本正经的承诺,深情款款的看着沈袭玉,“娘,不管玉儿是什么样的,都是我喜欢的,我赵启浩用生命来发誓,生生世世都会爱护她,照顾她,对她不离不弃!” 敬完茶,大家又在公主府里赏了会花,并且赐宴。饭毕,承恩候夫妇立即就像屁股上长了针一样坐不住,借口有事先行离去了。欧阳菲虽然很想离儿子近一点,但是毕竟人家小夫妻俩还新婚呢,便也识趣的离开了,回到自己的驿馆中去了。 沈袭玉一听娘亲说,不住公主府,立即急了,“娘,你就留下来住几天嘛。” 沈自秋摸了摸她的头道,“我不回庄子上,皇上让我去青蔓小苑住,你也知道你父皇有时候会过来,再者,如果住你这里,可能某些人想要下手,还真不方便呢。” 沈袭玉看娘亲好像已经做了决定,只得忍痛割爱的点了点头。赵启浩搂住妻子,吻了下她的眉尖安慰道,“你傻了吧,就算娘不住这里,我们想时,便去看她好了,反正也没有多少路。” 沈袭玉想想也是。沈自秋临走时,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女儿,又看一眼女婿,想着这快五月的天气了,上京有点热,许多女孩都穿矮小圆领带夹衫的衣服了,怎么自家女儿还穿上了高筒领子,其中的原委,她自然是知晓的,便故意说,“虽然是初尝甜头,难免有些管不住,你们还年轻,以后的日子长着呢,该是要多保重身体,节制些才好。” 一句话把赵启浩和沈袭玉二人都躁成了大红脸,沈袭玉更是暗自掐了赵启浩的腰眼,还娇媚的白他一眼。 沈自秋又嘱咐了几句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要恪守妇道之类的话,沈袭玉左耳进右耳出的答应了。 送走了娘亲,赵启浩才一改刚才温训的外表,扮起了恶霸大黑狼,“好啊,刚才居然敢掐我,不行,我的小心灵受到了损伤,你得补偿我。” “切~”沈袭玉不理他,直接穿过游廊往前走,赵启浩不依不饶的跟着后面,继续咕哝着要补偿。 任凭沈袭玉定力再好,也躲不了小赵同学的无敌缠功,最终还是败在他手里,成功被他吃干抹净,落得个腰酸背痛腿抽筋。 吃饱的某人别提多得瑟了,晚饭的时候可殷勤了,看沈袭玉走路好像有些不方便,便直接把饭端到床边,要喂她吃。 公主府原先修建的就很漂亮,后来沈袭玉见了之后,又改进了几个地方,重点是引入温泉,建了一个超豪华型的浴池。 这不,吃过晚饭,夫妻二人在花园里散了会步之后,沈袭玉就吩咐齐茵把干净衣服找好,打算去舒服的泡个澡。 浴池里的水温热正好,在池子前端还有一节竹筒,不断有温热的水流过来,水面上洒满了漂亮的玫瑰花瓣,佩儿还倒了点花瓣香水精油在里面,顿时芬芳无比。 沈袭玉又用指尖当引水道,在里面放了许多凤凰仙浆,顿时一股奇异的清新香水飘洒了出来,让人呼吸之后,都感觉特别舒服。 沈袭玉脱掉衣服,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自己舒胸前面的草莓,顿时想起某个无赖,嘴角也噙起一缕笑容。 她缓缓将整个身体没入水中,加过凤凰仙浆的池水,丝丝药力渗入她的身体四肢,在不断的修复着她的酸痛,那些原本还很红艳的草莓慢慢也变得淡了起来。 “啊――好舒服。”晚饭前的欢愉留下的后遗症彻底被修复了,现在沈袭玉浑身就透着一个字:爽。 她仰靠在水池旁边,闭上眼睛假寐,只露出一个头搁在池边,整个浴池里水雾缭绕,仿若仙境一般。 突然有一双修长的手轻轻放在沈袭玉的肩膀上面,慢慢的按揉了起来,沈袭玉被按摩的舒服极了,情不自禁发出了轻轻的哼声,那双修长的手却是一怔,随即手掌慢慢下滑,竟是滑到沈袭玉的胸前,开始揉捏她胸前的茱萸。 “嗯、嗯、嗯”沈袭玉闭着眼睛,长如蝶翅般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因为那双手的动作,而发出了让人心跳不已的吟噢,脸上和身上,不知道是热水熏的,还是因为情动所致,都泛起珍珠色的光芒。 背后的主谋终于忍不住了,发出有些低喘的呼吸,他慢慢跪了下来,缩回双手解开自己的衣袍,然后转身踏入池中,修长而健壮的双腿泛着洁白的莹光,结实的身材,完美的比例,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 他双手撑开,将沈袭玉罩在自己的怀里,却又不去触碰,然后张开嘴,那倾国倾城的脸上满是戏谑和调皮,竟是俯下身,用自己红艳艳的唇含住了那早已经绽放挺立的小花瓣。 “嗯~”沈袭玉一声短促而高昂的低吟,身体不自禁的绷紧,双腿更是习惯性的夹住了他的腰。 他又独自一个人偷着笑了几声,舌尖仍不放过的在那里打转轻舞。rs ------------ 419、棋子命运 沈袭玉是真的睡着了,她居然又梦到那张喜床,她和赵启浩在上面翻滚,她害羞的心想,一定是因为这几日做得太多,居然连梦里也是这件事,简直是,唉,让她很怀疑自己是不是那方面要求很高啊。 汗与汗的相互抵触,肉体与灵魂的相互交融,浓重的喘息声,娇媚的吟噢声,运动产生的啪啪声,就像组成了一首奇异的闺房交响曲。 不管是不是梦,沈袭玉都不愿意醒来,这滋味太美妙,让人沉醉不想放手,两个人的每一步配合,从第一晚上的生涩到现在的默契,从开始还有点痛楚,到现在只余快乐,是多么让人欢欣鼓舞的进步呀。 当他们一起抵达快乐的最高峰时,她慢慢睁开眼睛,却真的看见了赵启浩的脸,他将脸低下埋在她的颈项里喘着粗气,热热的粗气喷在她的颈项上面,让她的皮肤起了一阵阵小粒子,既舒麻又刺激。 原来不是梦,原来是真的,这家伙?不知道为何,原以为是梦时,沈袭玉很开心,但一旦发现是真的时,沈袭玉突然 有些,对了,就是恼羞成怒的感觉。 “你,你太过份了,这一天来几次,让不让人活了?”沈袭玉虽然嘴里这样说,但是很奇怪的是,她现在身体只是感觉舒服,并无往日的酸痛。 她想了想,难道是因为掺了凤凰仙浆的池水关系吗? 赵启浩委屈的朝着她撒娇,“娘子,分明是你勾引我,我原本想着今天下午累着你了,帮你按摩下,结果谁想你,你居然勾引我,我年纪轻轻的,怎么受得了?” 沈袭玉有些吃不准的低下头去。想想梦中的情景,怎么好像真的是自己主动的呢?不过她是不会承认的,而且会很凶的说,“就是你的错。” 赵启浩尝到了甜头,自然极其老实的举双手投降,“是是是,是为夫的错,为夫保证下次想要之前,一定先跟你申请报告,待娘子同意签字画押了。为夫再开始好不好呀。” 沈袭玉得了便宜还卖乖,赏他一个吻,算你小子识相,要不本公主禁你一个月。憋死你。 赵启浩一边给沈袭玉继续按摩一边坏笑道,“娘子,为夫怕禁一个月,娘子会憋不住,主动来找为夫的。” “耶,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所想?”沈袭玉惊讶的看着他。他嘿嘿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也只是能猜到一点点,但是自从我们结合后。好像可以更加清晰的感受你的内心世界,你的需要,你的欢乐,你的悲伤,你的困惑。”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同心? 晚上两个人吃过饭很早便歇下了,虽然有凤凰仙浆滋补身体,但还是很累的,晚上赵启浩没再乱动。只是抱着沈袭玉一起甜美的睡着了。 第二天是出嫁的新娘子回门的日子。因为沈袭玉算不得嫁,只能说是娶,但也象征性的回宫看了一趟皇上。顺便替他烧了一桌子美味慰劳下自家的老爹。 用过饭沈袭玉便和赵启浩出宫了,原本还打算去庄子上看看的,谁料到半路上开始下起了小雨,只得返回家中了。 二人下午的时候一起进入空间,赵启浩也帮忙搭把手,继续研究不死药的调配问题。 百草经上面只有需要的药材,并无如何制作的过程,这些都要沈袭玉去慢慢琢磨。晚间的时候,欧阳菲派人来请赵启浩,说是有些事要商量。 沈袭玉在家里继续研究不死药,却听到阿牛回报说,翰林院王大人来访,她起先还不知道是谁,但是当两个人碰面时,她才一愣。 昔日青涩的少年,现在已经长成了英俊勃发的青年了,比以前多了几分稳重,看见她也是礼数周全的行礼,沈袭玉赶紧让他平身,并且吩咐佩儿上茶。 “王大哥,几年不见,你可安好?” 王立连忙站起来抱拳,嘴角隐有苦涩闪过,“公主,礼数不可废,还是称呼臣的名字比较好。” 沈袭玉知道这家伙有点迂腐,只得随便他了,“王大人,不知道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微臣――”王立站起来,脸上稍嫌犹豫,竟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以他的个性是有些迂腐的,觉得有些事情不该他管,但是这事又涉及到沈袭玉,毕竟有当初那种暗恋的成分在,他也不想看见沈袭玉受伤,虽然感觉有些冒眛,但还是来了。 “这里并无外人,王大哥,其实你就叫我小玉也没关系,有话不妨直说,若是需要什么帮助的话,也请但讲无妨。” 王立连忙摇头,他现在的官职不算大,虽然是个文职,但是他并无争天下之心,倒也过的安逸,而且夫人也怀了孕,算是过的比较平和的。 王立在脑海里思索了几番才道,“听说秋婶子现在住的地方是皇上赐的秋蔓小苑,微臣建议小玉还是将婶子接来公主府住吧,那里,那里有些不太安全。” 沈袭玉眉头一挑,有些疑惑。 王立叹了一声,“公主有所不知,我家中的娘子与宫中的曲贵妃有些缘源,今日她进宫做客,却是听见了一个消息,这消息恐对沈夫人不利,所以微臣才希望公主能尽快将沈夫人接到公主府上来,避免受到宫中贵人的伤害。” 原来是曲贵妃要动手了么?沈袭玉心里往下一沉,但脸上并未表现的太多,当下就谢谢王立的好意,说她自有主意。 其实大婚那天,原本沈自秋可以不必和曲贵妃对上的,但是沈自秋强烈要求,一定要让曲贵妃看见她的存在,看见皇上对她的好,否则不能激起曲贵妃心中的恨和嫉妒。 她若想“离开人世”,就必须要借曲贵妃之手。 其实也算不得陷害吧,昔年沈自秋难产被困深山十年,俱是曲贵妃的手笔,现在她不过是利用了贵妃一把,趁机取得一些利息罢了。 王立告辞不久,赵启浩就回来了,沈袭玉将这件事告诉了他,他眉头微微皱起,然后沉吟道,“将此事先告诉娘一声,让她做好准备,既然是打算利用曲氏,就得把计划安排妥当。以曲氏那聪明的性格,必不会用一些太过粗陋的手段。” 隔日,曲文又来了,目的竟是和王立一样,劝沈袭玉将沈自秋搬到公主府来。因曲氏是他生母,他不好明说,却只是说这样也方便照顾。 还是赵启浩打开天窗说亮话,他才承认最近曲贵妃情绪有些不对劲,以前那么平和的一个人,最近连连惩罚宫女,已经烫伤了好几个宫女了。 天启帝每次虽然翻了曲氏的牌子,但并不留宿,只是吃个饭就回去了,皇上宁可在书房独眠,也不愿意和她睡一起,这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曲文看着这连绵下了两天的雨,脸上染上苦涩,“小赵,你知道吗?你知道我小的时候三皇兄为什么要给我下毒吗?你又知道不知道,那毒是从哪里来的吗?” 他这一问,沈袭玉和赵启浩俱是一惊,然后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 这原本已经是铁板钉钉的陈年案底,现在又被曲文翻出来说,那只能说明,三皇子不是真正的凶手。 曲文眼前如有泪光,雾茫茫的,满是凄楚和绝望,“我也最近才无意当中听一个老嬷嬷说起的,我真的没有想到,六岁时害自己中毒的人,居然是自己的亲娘。我从来不知道她的心机竟如此深,手段如此狠辣,竟然用自己的儿子来布局,哈哈,我在她的眼里,不过是一个争宠的工具罢了。她为了皇后的位置争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结果却输在秋婶子的手里,她当然不会甘心了。” 竟真是的是曲贵妃!虽然已经有点感觉,但是听见曲文亲口说出来,沈袭玉的心里还是很震惊的。 以前看电视剧里,有妃嫔为了让皇上过来看自己,就给自己的小孩子下泄药,让孩子生病,这样皇上就会过来了,那时候只觉得拍的有些夸张了,孩子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有谁能下得去手啊。 没想到今天却看见了活生生的例子在自己面前上演,一个女人为了争宠,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竟然给自己六岁的儿子下毒,这样因为曲文变成了傻子,不管曲贵妃地位多高,都不会成为别人攻击的对象,因为傻子是不可能当太子的。 这种慢性毒药的发作期那么长,而在第二周期时下的毒,根本就是要将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三皇子扳倒而已。只待三皇子一倒台,就会立即从他书房搜出解药。 这样曲文便会真正的舒醒,成为她的一大助力,而其它人的皇子不是太小,就是太平庸,根本没有和她相匹配相竞争的实力。 这步棋下的很险,也很绝。竟是用自己的儿子当布局中心的那个猎物。 沈袭玉只能拍拍曲文的手,“文哥哥,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去西泉国吧,感觉这里太可怕了!” 曲文摇头,“看来我这辈子都摆脱不了这种被当成棋子操控的命运了。我不能走,如果我跟你们走了,只能连累到你们。” ------------ 420、冒险试药 “不,曲大哥,与其当别人的棋子,不如徐徐图之,掌控自己的命运。”沈袭玉不想看见曲文那垂头丧气的模样,便突然拍案而起,那掷地有声的一句话,让曲文愣了半晌,慢慢的低下头去,似是在细细品味。 沈袭玉和赵启浩没再说话,天空的雨还在不绵不休的下着,静寂的雨声敲打在树叶上面,发出清脆的滴答声。曲文仿佛陷入了一种冥想的境界呢,过了许久,才又抬起头,再看向沈袭玉时,眼眸中少了几分茫然,多了几分坚定。 “好,妹妹,为了你这句话,哥哥我决定拼一拼。” 赵启浩和沈袭玉互看一眼,同时露出笑容,沈袭玉第一个站起来,伸出拳头朝上作出加油的姿态来,“相信自己,你不是孤军奋战,我们都会支持你。” 赵启浩虽然觉得沈袭玉那姿式很怪异,不过还是学了她的模样,亦站起来郎声道,“西泉王妃昨晚请我前去,是想游说我参与西泉王位的争夺,原本我还有些犹豫,但是今天玉儿说给你听的话,亦是在告诉我一个道理,想要保护自己的亲人,就必须要变得足够强大。我相信我自己一定能够拿下西泉王位,到时候我就是殿下你最忠诚最永远的支持者。” “好,有你们俩的支持,我顿时觉得信心倍增!”曲文也举起了拳头,三个人拳头碰在一起,互相鼓励的笑了起来。 这时候一个不和谐的抱怨声打断了三个人的默契。 “哎,我说你们三个实在是很不够意思,这样有意义的事,居然把我们俩撇在一边?”钱子轩满是抱怨的语气,身旁跟着周康,二人从廊子那头朝这里走过来。 周康看向沈袭玉,眸子里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释然了,只要她过的幸福,这就是他最大的愿望。 沈袭玉连忙吐了吐舌头道,“是我的错,早知道我应该下过贴子,等大家都集中过来了,再说这样的话啊,都怪我,干嘛临时起意想说这句话呢,可是这些事不是我能作得了主的呀。” 沈袭玉一番作揖作态的话,顿时让钱子轩无话可说,只得转向赵启浩,“小王爷,看看你这媳妇都宠的没边了,赶紧捉回房间好好管教一番。” 钱子轩现在已经有沈若兰了,赵启浩对他的敌意自然是消失无踪,只是却还有些防备着周康。 看见钱子轩这样说,便故意宠爱的摸了摸沈袭玉的头,结果却惹来她一个白眼,他哈哈大笑起来,“娘子,你看连你钱大哥都说要好好管教,那今晚上你想怎么被管教呀?” 那分明是话里有话的意思,如果现在只有两个人在,沈袭玉自然会厚着脸皮说,想怎么玩都奉陪,可是钱子轩和周康都在哪,怎么这家伙偏在这时候说这样不合适宜的话,顿时把沈袭玉躁了个大红脸,娇嗔般的瞪了一眼赵启浩。 两个人这样眉目传情,却不知周康心里就跟吃了黄莲一样苦涩无比。而他这隐藏不住的神情却是被钱子轩看的一清二楚。 他是故意提这样的话头的,他就是要让周康看看清楚这两个人的恩爱甜美,别说婚前你就插不进去手了,现在人家婚后,甜甜密密的小俩口,你更是插不去手。 还是彻底死心,别作它想了吧。 赵启浩多聪明的人哪,自然领会兄弟的好意,加上那点小心思作怪,酸溜溜的吃起小醋来,所以这才有了这番话,惹得沈袭玉这样的反应。 从头到尾,大概只有沈袭玉一个人是被蒙在鼓里的,其它四个男人皆是心知肚明。钱子轩和曲文赵启浩都是站一边的,自然不会有人给周康台阶下。 若换了别人,肯定是羞愧之极,想要遁逃了,但是周康就是周康,他心里虽然苦涩无比,也是羡慕无比,但并不嫉妒,要怪只怪自己遇到她太迟,如果早点遇到她,或许今天当新郎的人就是他了。 “小王爷,我可是把玉儿当妹子看,如果你好好对她,让她一生一世都快乐幸福,我自然是最祝福你们的那个,但如果你让她伤心,对不起,我哪怕是拼尽全力,豁出命去,也要把她从你身边抢过来。”瞧,这就是周康,足够自信,自傲,足够狂妄,少年将军的威名可不是白得来的。 他可不会因为赵启浩一个冷眼就软腿,战场上面真刀真枪的杀人都见识过,这点算什么? 赵启浩也不是好惹的,虽然周康的话让他很不爽,有人惦记你老婆你会爽?但是周康这样公开的说出心事,比那些心理阴暗的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这也是让赵启浩同学很是佩服的地方。 他将沈袭玉往怀里一带,满脸皆是自得自信,“小王只怕周将军,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永远都没有。” 沈袭玉成了被争夺的对象,以前还是暗着较劲,现在居然明着来了,而且这话里话外的怎么透着火药味呢,她突然就有些不爽了,用力一拍桌子,“你们够了啊!” 几个男人之噼里啪拉的火花这才被打断,互相很有默契的看向沈袭主,“怎么了?” “我看你们很闲噢,既然都很闲,走,去给我当试药人偶去。”沈袭玉直接扯上赵启浩就往屋里头走。 其它几个人虽然不知道是要干什么,但还是老实的跟着进屋了,总不能就这样凭空消失在花园的亭子里吧?公主府里只有齐茵佩儿和阿牛是灵仆,其它人都是皇上赐下来的仆人。 如果沈袭玉和他们凭空消失在亭子里,还不把那些人给吓死啊。 赵启浩吩咐没有他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过来打扰,立即那些奴才都退到老远的地方守着去了,而阿牛则像一堵铁墙一样站在门口。 沈袭玉手里拿着一只琉璃碗,里面放着四种颜色的药丸,笑嘻嘻的走向钱子轩等四个人。 赵启浩知道是什么,面色有些古怪,“我们都睡着了,万一有事怎么办?” 沈袭玉摆摆手,“我有解药,你们放心吃吧。” 赵启浩知道逃不过这一关了,只得眼一闭把药吃了,然后就直着脖子看周康,周康连杀人都不怕,何况是颗小小药丸,沈袭玉肯定不会害他的,当下也直接将药丸吞了。 曲文和钱子轩也犹豫了下,认命的吞下了药丸,沈袭玉拿出小本本,分别记下四个人所吃的药丸颜色,然后赶紧让他们躺到床榻上等着药效发作。 大约一柱香的功夫之后,他们逐渐陷入了昏睡中,再有一刻钟沈袭玉去探他们的鼻息时,发现已经是气若游丝了。 又一刻钟,完全没有了呼吸,而且身体也开始慢慢变冷。沈袭玉突然有点害怕,赶紧把蝶影和周子兴喊了过来。 这两个人跑来一看,床铺上并排躺着四个美男,怎么好像都睡着了一样?蝶影脸色一变,伸出葱白的指尖在钱子轩鼻腔下方一探,惊叫一声,倒退两步,“灵主,怎么回事为何钱公子没有呼吸?” 沈袭玉赶紧将自己刚才给他们试假死药的事说了出来,周子兴满脸凝重,“你这丫头胆儿也太大了些,这里面四个人,一个是当朝天子看重的少年将军,一个是未来的西泉国主,一个是天启朝的五皇子,一个是左相的嫡出次子,你居然,你你你居然敢拿他们试药,万一有什么意外,你拿什么去负责?” 沈袭玉咬了咬唇,是她太欠考虑了,她倚仗的不过是拥有神仙水,如果他们真的被自己的药害死了,只需一滴神仙水,即可救活他们的。 蝶影缓过劲来后,连忙替沈袭玉说话,“周老先生,灵主也是想要尽快制造出真正的假死药来,方便让夫人摆脱目前的困境。灵主的出发点是好的,只不过灵主你这次的作法,真的有些欠考虑啊。” 沈袭玉原本只是有点小担心,但是现在被周子兴一骂,被蝶影一安慰吧,索性倒是坚定了心里的想法,开始默默的注意起现实和空间的时间对比来。 现实的时间大约过去了三个时辰,也就是六小时,这时候已经是公主府即将用晚膳的时候了,沈袭玉甚至听到佩儿在外面替自己回话的声音。 她再度走到床榻边,去摸四人的身体,当真是彻底的冰冷,毫无呼吸,就像一具真正的尸体。 周老师说的对,这四个人都是重要的核心人物,不能随便瞎试,还是先让他们醒过来于说吧,希望她制作的解药有用。 她拿出黑色的药丸捏碎,洒进凤凰仙浆里面,再依次喂了下去。 一刻钟过去了,四个人的身体隐约有点回暖的迹象,但是并没有醒,沈袭玉既紧张又害怕,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负作用。 又一刻钟过去了,赵启浩第一个睁开了眼睛,接着周康和钱子轩也睁开了眼睛,曲文是最后一个,他们四个坐起来有些茫然的看着沈袭玉,“我们好像去了一个很虚无缥缈的地方,很梦幻很美丽的地方。” 钱子轩接嘴道,“对啊,那些仙子烧了满桌子美味佳肴,我们正要吃呢,你就把我们弄醒了。” 得了,还怪她喊早了,知道她心里承受了多少心理压力吗?rs ------------ 421、等君跳坑 “是我没考虑周全,周先生说的对,你们都是贵人,地位举足轻重,怎么能无故失踪好几天呢,所以我还是先将你们唤醒了。不过这次虽然尝试的时间只有六个小时,但却证明这药是有作用的,只是目前尚不能肯定,倒底能维持多久。” 周子兴摇着提着酒坛走过来说道“你这女娃儿啊,搁你眼面前的人,你都看不到,老头子我反正也活够了,你就拿我试药好了,反正我这个人在外面已经是个死人了。” “周先生,您怎么可以这样说呢?我们都很需要您的。”几个人异口同声的劝道,生怕周子兴的心结又起,想不开。 “你们别瞎想了,皇上要杀我那事儿,我早就想开了,我是真的想为玉儿做点事,别再商量了,这事啊,就这么定了。那药呢,给我一颗,我现在就吃了挺尸去,看看啥时候能自己醒过来。” 沈袭玉看周子兴十分坚持,而且刚才经过赵启浩四个尝试,至少说明这假死药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便先去外界记了下时间,这才又进空间,给周子兴服了药。 果然没过一小会儿,周子兴的意识就开始模糊起来,陷入了昏睡中,而呼吸也似有似无,慢慢的变弱了,直到最后完全没有呼吸,身体也由温热的开始慢慢变得冰冷。 蝶影现在也是可以自由出入空间的,沈袭玉便将检查周子兴的身体状况,随时汇报的任务交给了她。 曲文等人出去一看,外面的天都黑了,索性在公主府用了饭再回宫的。 沈袭玉为了保护沈自秋,从第二天一清早起,就派了双倍的小动物和暗卫的力量,将秋蔓小苑保护的水泄不通。 如果那曲贵妃真要来害娘亲,她当然会让她来,只是一切必须掌握在她手里,她要用最小的方式达到最大的可能目的。 三天之后,曲贵妃终于动作了,其实相对于这个结果,沈袭玉是既难过又开心,开心的是娘的计划快要成功了,难过的是原来曲文的娘亲真的是这样心狠毒辣的人。 她自己坐镇公主府的秘密书房,派小金和白玉蜂前去,务必要将现场的情况再现。 小金和小白本身又是学过口技的,竟是连曲贵妃身旁嬷嬷那高傲不可一世的语气都学得十分像。 曲氏很会计算,因为皇上平均一月会来秋蔓小苑两次,而昨天正好是第二次,这次来了之后,估计要到十天后再来了,这段时间她用来行事最是方便不过了。 她心里知道皇上必是会放些人在这里保护沈自秋,但她可不是来害人的,她此行的目的是亲自放下贵妃的架子,迎沈自秋回宫。 沈自秋只以为她是来打压自己的,没想到她的态度如此和蔼,客气,居然低三下气的求她进宫。 真的,有一瞬间,善良的沈自秋差点被曲氏的表面假象给感动了,差点上当了,幸好沈袭玉及时派小动物偷偷提醒沈自秋,让她清醒过来。 曲贵妃真是聪明的女人哪,十个沈自秋都不是她的手段,曲贵妃怎么可能会在宫外动手?她有那么傻么,她来了一趟秋蔓小苑,沈自秋就出事了,皇上还用得着查谁是凶手吗? 她只要将沈自秋弄进宫里去,以皇上对她的宠爱程度,必定夜夜临幸,到时候自然会有那醋海生波的其它妃嫔们下手对付她,如果她够聪明,或许能活得下去,如果她不够聪明,估计会被宫里那些女人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她什么都不要自己动手的,只需要在其中煽风点火,推波助澜,便可将沈自秋推向万丈深渊,生不如死。更为关键的是,如果她能成功把沈自秋忽悠进宫,皇上一定会高看她几眼,到时候她可是功臣呢。 沈袭玉在公主府里听着小白学述曲氏的话,当真十分惊讶,她还是小瞧了曲氏,只得把目光求助的投向赵启浩。 赵启浩站起来微一沉吟之后,便凑近沈袭玉耳边嘀咕了起来,沈袭玉连连道好,眼下之计,只有一条,就是惹怒她! 曲贵妃太能说了,道理一套套的,沈自秋哪里是她的对手,再这样被她游说下去,如果她不进宫,就说明她不是真的爱皇上了,不为国家考虑了,只想着个人小利了,是自私的表现了。 所以唯今之计,就是直接戳穿她伪善的假面具,再用些极端的话挑破她的心防,让她发怒,一个人一旦生起气来,就会有破绽露出来,到时候再加以好好利用,必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沈袭玉并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她本来就不是圣母小白花,不会想着以德抱怨,如果不是曲贵妃想要害娘亲在前,又怎么会上她们设计好的圈套呢? 沈自秋借口更衣即方便,听取了小金的汇报,也明白了只有这条路好走了,她真是太轻敌了,曲氏从一个小小的王爷侧妃变成今天的贵妃娘娘,手段不是一般的高明,他们根本不在一个段道上。 沈自秋更完衣再回来后,便一改刚才的谦虚谨慎模样,十分嚣张高傲的高抬着头往曲氏那里走去,快要靠近时,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袖口竟是带翻了茶杯,茶水立即泼在了曲氏的衣裙上面。 曲氏身边的嬷嬷立即喝了起来“大胆贱人,你竟敢弄湿我们贵妃娘娘的衣裙,还不跪下请罪?” 沈自秋冷冷一笑,用力一甩手,啪的一声就给了那老嬷嬷一耳光,把她自己的手都打疼了,老嬷嬷也被打的眼冒金星,而曲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刚才那个被自己的话逼的说不出半个字的沈氏么? “主子的事,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奴才来插嘴,莫非这就是宫里的规矩?就算我没名没份,但是至少生养了福玉公主,你算什么东西,竟敢称我为贱人,要不要让我到皇上面前帮你问问,我们谁才是贱人?” 那嬷嬷立即跪了下去,用力的磕头“是老奴老眼昏花犯了错,与我家娘娘无关,请夫人饶命。” 曲氏脸色铁青,这沈氏分明是给她下马威。她眼珠子急转,看来这沈自秋刚才借口去更衣,定然是见了什么人,要不然怎么前后变化那么大? 她正要开口,却看见沈自秋一挑眉,竟是踢了她身边嬷嬷一脚,又指着几个站旁边的宫女道“你们全部给本夫人退下,这里是皇上钦给我的秋蔓小苑,在这里连皇上都要听我的,你们算什么东西,居然也敢仵在我面前,挡住本夫人看风景,滚!” 别说这沈自秋本时看起来柔柔软软的,一旦学着发起威来,还挺有女王范儿的。 几个贴身宫婢都拿眼瞧着曲氏,沈自秋伸出自己的指甲看了看,冷笑道“莫非娘娘是怕本夫人害你不成,你看本夫人不也是一个人吗?” 曲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朝着宫婢们挥了挥手,她们立即退到了远处,全都低垂着头,眼中不乏有恨恨之色,但却再不敢随意张望了。 沈自秋慢慢走到亭子的最外围,转过身来站好,看向曲氏突然露出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来“贵妃娘娘千方百计的想把我弄进宫里,不知道是有什么阴谋?” 曲氏一愣,心往下一沉,但是脸上却分毫未露,只是依旧温柔的笑道“妹妹当真是想多了,本宫做这一切皆是为了皇上的龙体考虑,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劳,如果妹妹能住在宫里,那就免得皇上天天宫里宫外的跑了。” “你的意思是说皇上年纪大了,连宫里宫外这点路都跑不动了?” 曲氏语气一结,不由站了起来,脸色也冷了下来“沈自秋你什么意思,为何处处扭曲本宫的意思。” “我扭曲你的意思,难道你不是想把我诓进宫里,利用皇上宠爱我的事,趁机煽风点火,火上浇油,让我死于宫斗之中吗?” 碰碰碰!曲氏的心跳的太快,差点漏掉一拍,而她的瞳孔也猛然一缩,她没想到沈自秋非但看出了她的目的,居然还说了出来,怎么可能,之前她明明一副软弱好欺的模样,怎么可能一下子变得这样厉害? 曲氏暗自猜测,沈自秋的背后一定有人指点,而她当前最重要的事,就是要用话挑起沈自秋的疑心,让她不再相信那背后出主意的人,这样下次她再来求她进宫,就必成事了。 她走近沈自秋,脸上尽量挤出笑容,想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妹妹,我不知道你听信了何人的谣传,怎么民间会有这样的说法呢?我后宫里的众姐妹都十分友善,哪里有什么宫斗有什么内幕,更别说什么导致人死亡的宫斗了,那更是不存在的。妹妹千万不要听信小人传言,我看说这话的人铁定不安好心。” 沈自秋假装上了她的当,果然眼珠子一转,表现的有些急迫的样子“怎么会,她怎么会有什么目的?她也不过是见了皇上一次而已。” 曲氏立即抓住了沈自秋话里的那个她,果然发散思维,开始编故事了,满脸关心焦虑急迫的神色“妹妹,你真傻呀,你想想,这进宫成为皇上的女人是多少女子想要的美梦,她之所以这样说,就是为了阻止你进宫,她好李代桃僵啊。” ------------ 422、十年之仇 沈自秋的脸上出现了思索的表情,同时眼中有些不确定,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继尔装做不太相信曲氏的样子,一屁股坐在了临莲池的栏杆上面,“不可能,我与她关系极好,她怎么会骗我呢,你与我不过一面之缘,而且皇上那么疼我,你一定很生气,你怎么会帮我着想,我才不上你当呢?” 曲氏很自得自己猜出了所谓的真相,便一步步靠近沈自秋,声音越发温柔了,笑容越发亲切了,竟还要牵起沈自秋的双手,看着她的眼睛道,“妹妹,我与你一样深爱着皇上,自然都是为皇上着想了,皇上那么疼你,我如果害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呀。” 突然一个细细的声音传入沈自秋的耳朵里,“夫人,皇上赶来了,快要转过回廊了,差不多了。” 沈自秋突然跪了下去,眼里的泪晶莹的涌了出来,大声的说道,“姐姐,求求你了,放过我和玉儿吧,我们不求名利和富贵,我只是想要默默的陪在皇上身边而已,求求你了,不要对玉儿不利好不好?” 曲氏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突然感觉一股极大的力道把她带到河边去了,明明是沈自秋在拉她,但沈自秋的脸上却是惊恐的表情,嘴里却是喊着,“娘娘,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曲氏想要摆脱沈自秋的手,却听见一个有些嚣张的声音说道,“你知道为何皇上只去你宫里吃个饭,却不宠幸你吗,那是因为皇上嫌你那里松了,皇上曾赞我犹如处子般紧窒呢。” 曲氏满脸惊骇,手哆索着,想要说你你你怎么这样不要脸,但是她手刚一抬起来,沈自秋却是自己倒退几步,跌倒河里面去了,而她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推开,竟是倒退了几步,堪堪扶住石桌沿才站稳了。 “救命,娘娘,救我,咳咳!”沈自秋在莲池里扑腾着,朝曲氏求救着。 曲氏刚想上前一步,但突然想到她刚才说的那句话,竟生生停下了脚步,看着沈自秋的头慢慢的沉了下去,她正慌张失措的要离开时,却在一转身的刹那惊呆了。 皇上,皇上是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 她连忙扑过去解释,“皇上,你听臣妾说,这和我没关系,不是我推的,是她自己掉进去的?” 天启帝脸色黑的怕人,抬手就是一耳光,打的曲氏嘴角流血,然后快速走向栏杆边,纵身跳了下去,不多时,将已经喝了许多池水,气息有进无出的沈自秋从塘里抱了出来。 天启帝用手轻轻拍着沈自秋的脸颊,眼里皆是担忧,“秋儿,秋儿快醒醒,你快醒醒。” “咳咳咳。”天启帝在她的后背上拍了几下,沈自秋咳出许从水出来,这才悠然醒转,一醒来第一件事却是抓住天启帝的手,颇为隐秘的朝着曲氏的方向看了一眼,可怜的求道,“皇上,您别怪贵妃娘娘,她不是故意的。” 曲氏想要扑过来,却被皇上身边的两个贴身侍卫给挡住了,她尖着嗓音,毫无平常的冷静理智,“贱人,分明就是你自己跳下水的,居然还想栽脏陷害我?” 沈自秋眼圈一红,“您身为贵妃娘娘,我只不过是公主的生母而已,我一不求名,二不求利,害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哼,有什么好处,当然是要将我取而代之,成为皇后啦,你这个女人心机当真是深哪。”曲氏还要说什么,却被天启帝的怒吼给打断了,“够了,如果她真想当皇后,哪里还轮得到你。来人哪,把曲氏给我押回宫中,听候发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逆鳞,而沈自秋就是天启帝的软肋。 “霖哥哥,这里有误会,我都说了,她不是故意的,也许只是手滑,皇上,您千万不要惩罚她,她的哥哥父亲都在朝堂上为您分忧,您如果真把她打入冷宫,她的父亲哥哥们会寒心的,其它的大臣们也会有非议的。”沈自秋表面看来像是在求情,却是在天启帝的心窝里狠狠扎了一刀,让天启帝的脸色瞬间变得越发难看起来。 “贵妃曲氏生性好妒,心肠歹毒,企图杀害公主生母,罪不可恕,念其生育了皇子的份上,着降为嫔。”天启帝的声音冷若冰霜,一个字一个字的当着曲氏的面把旨意给念了出来。 原本还存有一丝念头的曲氏却是在瞬间如被雷霹,竟是又生气又伤心又害怕,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沈自秋身上还是湿嗒嗒的呢,天启帝连忙让人拿来自己的披风,将沈自秋整个的包裹起来,一跌声的命令李公公去把京城里最好的医生全都喊来。 大夫还没到,沈自秋就已经昏了过去,大夫战战兢兢的诊治着,除了说受了点风寒外,竟是说不出为何夫人会晕? 天启帝气的暴怒,命令人将那些大夫拖出去斩了,幸好沈袭玉及时赶了过来,这才求下了那几个大夫的命。 “玉儿,你即刻陪朕带着你母亲一起进宫,宫里有最好的太医,定能治好你母亲的病。” “是,父皇。”沈袭玉眼圈红红的,眼泪不停的在里面打转,虽然早就知道了计划,但是看见母亲这气丝游弱的模样,她还是吓坏了。 周康做为京城护卫军统领,也立即赶到,并且亲自替皇上驾车,用飞一般的速度,在最短时间将沈自秋送到了皇上的寝宫里,所有的太医们也都赶了过来,跪在地上,隔着帐帘,给沈自秋悬丝诊脉。 “她到底怎么样了?你们这群饭桶,为何还诊不出结果来?”天启帝在屋子里来回的暴走,就算沈袭玉极力安慰也无济于事。 章太医虽然不太明白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何身份,但是皇上如此看重,她以后的富贵就非同一般了,连头上的汗都来不及抹,卟嗵一声跪到皇上面前回道,“皇上,微臣大胆猜测,这位夫人恐怕是中毒了。” “中毒?”天启帝眉头一皱,立即沉声道,“可是看出是什么毒吗?” 章太医轻声的说了四个字:“安乐之眠。” 天启帝的脸色颓然变色,一屁股坐在锦凳上,双拳慢慢握起,骨节泛白,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眼神更是阴晴不定。 半晌他才镇定下来,朝着太医们挥了挥手,让他们都下去了。 沈袭玉坐在床榻边上,牵着母亲的手,看着娘亲就像睡着了一样,她不由大为着急,扭过头去看见天启帝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如同木偶雕塑。 “父皇,为何太医都走了,赶紧让他们给娘亲治啊?” “玉儿,是父皇对不起你母亲,让她受这样的罪。”天启帝满脸后悔,早知道会这样,早知道会这样,当年他就该把这东西彻底销毁。 “父皇,你何出此言?”沈袭玉满脸疑惑。 天启帝摇了摇头,“玉儿,你先回府去吧,朕想单独陪陪你母亲。” 沈袭玉虽然满脸疑惑,却不敢不从,只得依依不舍的从寝殿里退了出来。她暗中留下了一只小动物监视着皇帝的一举一动。 待沈袭玉走后,天启帝揉了揉眉尖,表情似是十分痛楚,召唤出自己的暗卫,低声吩咐了几句什么,暗卫隐身而去,不多时,便有一个身穿一品朝服的大臣满脸兴奋的朝着皇帝的寝殿而来。 他一走到门口,立即将满脸的兴奋换成了忧思,这才朝着看门的小太监说了句什么,小太监立即进去禀报不多时,便开了门放他进入。 “微臣曲勇参见皇上。” 天启帝坐在锦床边,手里紧紧握着沈自秋的手颤抖了下,但仍没有回头,也没有看跪在下方的人,直到许久,才淡淡的说了声,“平身。” 曲勇乃是曲贵妃的大哥,在朝中身居要职,他外表虽然很是粗犷,但是性却并不急躁,皇让给了他下马威,他也不以为意,仍是老老实实的低着头站在那儿,仿佛根本不在意皇上为什么突然召见他。 又是沉默了许久,天启帝的嗓音有些嘶哑,带着浓浓的疲惫,“解药带来了吗?” 曲勇嘴角一勾,露出一末得意的笑容,但是很快又恢复到诚惶诚恐的模样,眉头一皱,似有为难,“皇上,您应当知道这安乐之眠的解药要现制,微臣等下回去就吩咐人开始配制解药,相信在妹妹封后大典那天,应该可以配好,到时候皇上双喜临门,实在是可喜可贺呀。” 天启帝眼里闪过一抹杀机,慢慢的点了点头,似是很艰难的挤出了三个字:“你放心。” “微臣告退!”曲常勇心情颇为愉悦的退出了朝华殿。 曲家秘室,上座是一位白发苍苍的妇人,赫然正是曲家的老祖宗元老太太,而下首陪坐的左边乃是曲氏的父亲曲常江,右首略次一点的座位上却是刚才进宫的曲勇。 “真没想到皇上的软肋居然在这儿,原本还想处罚那丫头擅自行动,现在看来倒是正好引蛇出洞了。”元老太太满是皱纹的脸上全都是得意和嘲讽。rs ------------ 423、狼子野心 曲常江则是有些犹豫不定,“老太太,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这可是欺君罔上,是要满门抄斩的。” 曲勇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男人就要果断狠辣,像女人一样婆婆妈妈怎么成得了事,难怪父亲汲汲营营一辈子,也只能爬到三品的中书令。 “怕什么,皇上当年害死先皇的罪证可在我们手里,他想动我们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位置能否保得住。据内线消息说,七皇子现在踩着四殿下的肩膀,已经爬上了东月国女皇的龙榻了,相信不久的将来,便能掌控东月国,到时候如果皇上真敢对我们曲家动手,我们就推翻了他,让七皇子登基,到时候我们曲家岂不是比现在更自在。” “咳咳。”元老太太柱了柱拐杖,警示了下孙子,虽然他话理不错,但这话却是说的太明白了,曲勇立即低下头承认错误,并且保证下次不再犯,元老太太的脸色这才缓和了许多。 “常江,那丫头自作主张也算是犯了错,那件事可以暂缓执行,让她也受点罪,好好警醒下自个儿。” “是,母亲。”曲常江连忙恭敬的站起来答应着。 元老太太站了起来,身形没有一点佝偻之姿,反而很精神,朝着曲勇看了一眼,他立即上前扶住老太太,曲常江将自己桌旁的一个盆景一转,立即秘室中又多了条暗道阶梯出来。 常勇一边扶着老太太往下走,一边谄媚的讨好道,“奶奶,你什么时候把制作安乐之眠解药的秘方交给孙儿啊,孙儿看你这么大年纪,还要亲自配药,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元老太太冷冷一哼,“勇儿你太过浮躁,心性不够沉稳,现在还不太适合,待你再过几年,心性沉稳些,奶奶会交给你的。” “是,勇儿都听***。”曲勇的脸色在阴暗处闪过一抹狠戾,心里忍不住翻着白眼,老东西这么大年纪了,还把着曲家的一把大权不放,要不是看在安乐之眠的配方上面,他早就把她给弄死了。 沈袭玉坐在公主府里,听见小动物汇报情况,在现场的除了赵启浩还有曲文,听完了小动物的情报之后,大家皆面面相觑,曲文更是震惊不已。 赵启浩站了起来,满脸深思,“没想到安乐之眠居然是来自曲家,我当年的影卫只查出一点来,曲氏的老祖宗,也就是现在的元老夫人似乎是来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制毒唐门。” 沈袭玉和赵启浩同时看向曲文,他也满脸震惊,曲文突然想到几年前贵妃娘娘中了安乐之眠的毒,当时群医无首,皇上气的杀了好几个太医,他也一直以为是别人下的毒,甚至以为是皇上下的毒,没想到居然是曲氏自己下的毒。 她为什么要给自己下毒?从皇上的表情来看,皇上应该知道毒源,那她给自己下,不是说不通吗? 还是赵启浩的思路比较清晰,“我记得当时我们尚在青菊镇游玩,宫中来了急报,我们迅速回京,在曲嫔娘娘病倒和病好之间,似乎朝堂之上发生了一些改变。” 赵启浩所说的一些改变,让曲文的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了,其实那些改变,如果拆开来看,无非就是某官贪污,某官**犯事,某官狗仗人势,纷纷被查操落马,然后又有一些人补了这些缺。 曲文似是想到什么,突然张了张嘴,然后就苦涩了笑了出来,那些看似官职不杂地的职位,却是联系各个枢钮最关键的地方,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些人表面上是只效忠皇上的,实际里却是曲家的人。 除了沈袭玉还不太明白,赵启浩也在瞬间想通了关节,他不由冷笑道,“曲氏好大的野心,居然从皇上登基就开始布局,我决对不相信,他们所图只是一个后位。” 沈袭玉突然无意的说出一条桃色新闻,“我听说了一个笑话,不知道对二位有没有帮助。” 赵启浩和曲文都看向她,目露疑惑。 “当初那位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东月国四殿下,不是很喜欢我相公嘛,皇上为了牵制浩哥,便将和四殿有有染,又形似浩哥的七皇子送了过去。开始的时候,听说四殿下还很不开心,但是一个月后,居然就被这位七皇子迷的是五迷三道,唯他是从;更有趣的是,没到三个月,这位七皇子不但搞定了四殿下,还成功爬上了女皇陛下的床榻。现在俨然已经是东月国二把手了。” “玉儿怎么会知道这些?” 沈袭玉托腮道,“还不是吕梦和盘红二位大人嘛,非要飞鹰传信于我,还在信中道明担忧,说是七皇子带了一种奇药去了东月国,那东西食用后可让人感觉飘飘欲仙,十分舒服,但是一旦断食,便会浑身如万虫啃噬,现在不但女皇,就连四殿下还有三殿下都染上了这奇怪的病症。而且这些人都对那位七皇子惟命是从。盘红**师怀疑是高深的巫术,她苦劝女皇要警惕,岂料女皇和四殿下三殿下整日与那七皇子在寝殿内嬉乐,根本不理朝政,有几处火山暴发,烧毁了许多百姓的房屋,她也不管不顾,任由百姓流离失所。吕梦大将军因为耿直,多说了几句,现在已经被她罢官在家了。” 说罢沈袭玉从袖管里取出一个小纸包,摊开给赵启浩二人看,曲文将那白色的粉末拈起来放在鼻前面闻了闻,咻然变色,“是五食散,这东西吃多了会上瘾。” “看来这东西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曲家那位老祖宗送给七皇子的,而且他们暗中一定有联系。不过曲家操控东月国,是想干什么呢?”赵启浩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沈袭玉,她突然一按桌子,脸色严肃的说道,“难道说曲家不但想要自己的女儿当皇后,还想要夺取帝位?” 曲文的脸色难看起来,毕竟现在大家口口声声说的人,是自己的外祖家。 “但是说不通啊。”沈袭玉抱着手臂转了一圈,“你们看,以皇上现在对文哥的喜爱,只要曲嫔娘娘一当上皇后,文哥肯定会顺利成章的变成太子,他们何必费这么多的心思啊?” 赵启浩沉吟起来,“除非他们有别的目的。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想让殿下当皇帝的打算,你想殿下这般优秀,怎么可能会当他们傀儡,更重要的是,阿文一向和我,还有左相走的亲近,就算当了皇帝,肯定会倚仗左相等大臣,与他们又有何好处?” 曲文在他们二人的引导中,慢慢想到那个结果,竟是脸色苍白起来。 三个人同时看了对方一眼,用口形说出两个字:傀儡。 如果真是这样,很明显懦弱的七皇子比起曲文来说,就好掌控的多了,简直可以任由他们搓圆搓扁。 “简直是狼子野心啊,浩哥,你说我要不要提醒下父皇?” 赵启浩立即摇头,“你以为皇上是傻子吗?皇上肯定是早就知道,只是我不明白皇上既然知道曲家不怀好意,为什么还要和他们合作,与此谋皮呢?” “或许是因为皇上有大的阴谋。”沈袭玉语出惊人,让曲赵二人同时惊讶的看着她,把她看的一愣,“看我干嘛,肯定是这样啊,这世上只有利益,才能让原本是仇人的人结合在一起吧。” “可是皇上都是天子了,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他怎么需要一个臣子的什么利益呢?” 曲文好半晌才从那种震惊里回过味来,脸色十分隐晦,“我有次去锦华苑,经过冷宫门口,碰到一个前朝发疯的嫔妃,她当时说先皇不是病死的,是被毒死的,当时我觉得很荒唐,但是现在,联系前后想想突然好害怕。难道,难道父皇的皇位根本就是,就是”曲文不断喘着粗气,没有办法说出谋朝篡位四个字来。 沈袭玉连忙倒了一杯灵泉水递给曲文,让他喝了下去,又帮他拍着后背顺气,他才好了许多,只是脸色仍然苍白。 “文哥,别想太多了。原先我们把事情都想的太简单了,现在看来如果你真要朝着皇位进发的话,可能最后真正面对的人不是父皇,而是你的外祖家了。”沈袭玉十分担忧。 赵启浩点头,“他们想掌控天下,就不会容许你的存在。很可能会对你下手,殿下,你在宫中一定要万事小心。” 曲文满脸凝重的点了点头,他看向已经有些昏沉的天空,那里有乌云翻滚,似乎又要下雨了。 他选择的那条路,真的选对了吗?还是说,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封后大典定在十日后的天坛举行,这十日里天启帝都是将奏折搬到朝华殿来处理的,沈自秋就像睡着的睡美人一样,除了脸上有些苍白之外,几乎看不出是中毒的,只像是在沉睡。 每每处理完奏折之后,天启帝就会坐在床榻边,握着沈自秋的手说着什么,尽管他知道沈自秋听不见,但他偏要想象着她是听得见的,晚上睡觉时,他也和沈自秋并排躺在一起,他必要轻轻将她搂在怀里,才睡得着。 ------------ 424、斩断牵绊 在封后大典的前一天晚上,曲文来到曲嫔的宫里,曲嫔被禁足,这已经好几天没看见儿子了,一看见曲文立即眼泪就流了出来。 “文儿,你也怀疑是母亲做的吗?你去跟你父皇求求情好不好,你不是跟福玉公主的关系很好吗?你去求求他们,本宫真的真的没有推她下河,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曲文看着这张脸,看着看着,原先那炙热的目光就慢慢的冷了下去,“沈夫人中了安乐之眠,你敢说不是你下的吗?” 曲嫔满脸震惊,“怎么可能,那安乐之眠是传说中很有名的毒药,我怎么会那东西,文儿,你听谁胡说的?” “母亲,不要再演了,我都知道了。”曲文闭了闭眼睛,一滴晶莹的泪从眼角滑落,就像一滴油烫在曲嫔的心尖上。 她脸色苍白的倒退几步,声音却是不如先前那般镇定,低着头,眼睛也到处乱瞄,“文儿,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娘?呵呵,你真的是我娘吗?”曲文突然睁开眼来,眼中的狠戾让曲嫔打了个哆索,连话都说不全了,“你,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我不是你母亲又是谁?” 曲文发狂的笑了起来,在曲嫔疑惑不解的注视中,突然转身,手指着她的方向道,“有哪个亲娘会拿自己的儿子当赌注去邀宠,有哪个亲娘会指使别人给自己的儿子下毒,只是为了扳倒对手的娘家?你说啊,这是身为人母能干的出来的吗?” 曲嫔还想抵赖,但是曲文却突然拿出一个宝蓝色的小玉瓶,她的脸色立即变得苍白而透明,“你,你怎么有那个?” 曲文笑过之后,反而平静下来,“自然是在娘亲床榻下的机关密室里找到的,呵呵,太可笑了,真是太可笑了,我喊了将近二十年的娘亲,居然是害死我生母的仇人。” “哐当,卟嗵!”曲嫔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衣袖晃到茶几上的杯子,顿时滚落一地,连那冰冷的茶水湿透的衣服,她都没有感觉得到,只是不停的念着,“你都知道了,你怎么会知道的,当年知道真相的人都死了,你怎么知道呢?” 曲文冷冷一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怎么会想到当年你要灭口的那个人,为了苟活,竟是钻进了染了瘟疫的冷宫里头呢?” “对啊,那冷宫里都是瘟疫,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后来我有派人去过,但是派去的人说她死了的,她怎么会还活着,不,这不可能?” “因为她给自己毁了容,又把另一具死尸画成自己的样子。” 曲嫔不停的喘着粗气,原来是这样,竟是这样,她突然歇里斯底的尖叫起来,“我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我待她如亲姐妹一般,怕她在府里受人欺凌,特意带她进宫,谁知道她竟和皇上勾搭上了。我要她走,她假意离开,却是转头就给我灌了红花,我原本快要成形的孩儿啊就这样活生生被打了下来,而且太医还说由于红花成份太重,我以后再也不能有孩子了。这些都是她造成的,都是她造成的。” “所以,你就把这一切都报应在我的身上吗?表面上对我如慈母一般的好,暗地里以我当棋子引别人入局,对我下毒,好达到你的目标是吗?” “你长的太像那个贱人了,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想到自己那未成形的孩子,那么可爱的孩子,那么血肉模糊的一团,我怎么能不恨?所以我要让你也痛苦,比我更苦百倍。” 曲文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反正冷宫里的那位生母已经去了,而这个皇宫只让他感觉冰冷,他直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曲家的人要扶持七皇子,原来他根本就不是曲家人。 只是他还有点不明白,既然皇上宠幸了他的生母,为何却没有名份,就连失踪了皇上也没有追究起来? “我只问你一句,你是如何瞒天过海,让皇上不追究你害我生母的事?” 曲嫔见他竟问这个,便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指着曲文,一边笑一边喘气,“你竟信了那贱人的话,你竟真的以为她和皇上是两情相悦?其实呢,你能够存在,你还得真要多感谢下那位沈夫人呢,要不是因为你母亲的眉眼有一丝像沈自秋那贱人,皇帝怎么会醉酒之后宠幸她?” 哈哈!曲文的心里简直如晴天霹雳一般的闪过,真相原来是这样么?或许父皇连母亲的存在都不清楚吗?可怜的母亲等待了一辈子的男人,原来只是将她当别人的影子么? 这个皇宫,还有什么好停留的? 他面色惨白的将那瓶子丢到地毯上,大步的离开了。曲嫔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嘴里喃喃自语着,“文儿,其实,其实娘亲真的有后悔过啊,要不然我就不会设计三皇子事件来救醒你了。只是,你以后恐怕再也不会喊我娘亲了吧。” 曲文一走,宣旨的太监就来了,曲嫔像是早就知道答案一般,冷冷的接过圣旨,看见那太监谄媚的嘴脸,看见原本清冷的宫里,突然涌出一大片奴才给她道喜。 有什么喜?就算是当上了皇后,也不过是曲家的棋子罢了。 有什么乐?就算是当上了皇后,他的心里也永远只有沈自秋那个贱人!只是她真的想不通一点,倒底是谁给沈自秋下了安乐之眠的毒? 翌日,乌云翻滚,大雨瓢泼,尽管如此,那些大臣们还是要战战兢兢的站在雨中,等待皇后的仪仗过来。 封后大典过后,曲文的姓也改了过来,改姓赵,以后称赵文,又封监国。然后要由皇上陪同,监国赵文(以后都称赵文了)陪驾一起前往太庙祭祖,也就是跟祖宗汇报下的意思。 原本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谁曾想仪仗队伍走到回程一半路时,居然遇到山塌泥石流,赵文为了护驾竟被冲走了。大队人马在原地寻找数日未果,因朝堂有事,只得匆匆返回。 三日后在原河下游寻到一具尸身,已经面目全非,因为天热逐渐热了,那尸体的脸部被河里的鱼啃咬的可见白骨,仅从衣着和身上佩带的玉饰来说,可能是赵文皇子。 赵文刚被封为监国就丧命,曲氏才封后就出这样的大事,朝野内外纷纷有谣言四起,说曲氏是灾星下凡,不宜为后,于国家有损,你看赵文的事就是铁板钉钉的例子。 赵文身逝,皇上悲痛万分,停朝三日,举国齐哀,皇后娘娘更是直接病倒在床榻上。 而此时,赵文却是优哉游哉的在沈袭玉空间的塘边上,和周子兴比赛钓鱼,哪里像是已经失踪的人。 “殿下倒是比老臣还要痛快,还要潇洒。”周子兴不由叹服。 赵文举起手里的鱼杆,“拜托,这里哪有什么殿下,也没有什么帝师,只有一老一少两个渔翁而已。” 周子兴也是爽快利落的人,立即点头笑道,“没错,只有两个闲人而已。天启朝的五皇子殿下已经去世了。” 曲氏被封为后,沈自秋也服下了安乐之眠的解药,按理说应该越来越好才对,但是事实却恰恰相反。 太医的诊断是说,沈夫人的体质本来就弱,先受了寒冷的塘水的侵蚀,后被被毒素渗透进入**和血脉,如果能在一中毒时立即服下解药,尚会无事,调养一阵子就好了,但是中间隔了十来天,就算服了解药,也尚有遗留,所以太医的意思就是,沈自秋只剩下有限的生命了,想吃啥就让皇上给她弄点啥吧。 皇上不信,要斩太医,却被众大臣劝住了,原因很简单,沈夫人虽然是福玉公主的生母,但是毕竟没有位份,皇上如果做的太过火,恐引人非议。 “霖哥哥,秋儿想回家。”沈自秋每说一句话,便要喘上好一会气,身体抖的如同筛康一般。 天启帝将她搂在怀里,眼泪忍不住滑落,“秋儿,你一定要好起来,不要离开朕,不要离开朕。” 沈自秋努力想要撑开眼睛,但是怎奈身体太疲惫,轻的好像羽毛,随时都会飘飞,“回家,霖哥,回家,回青菊镇,回到我们的家里去。” “好,好朕都答应你,回家,朕陪你回家。”天启帝哭的像个孩子,抱起沈自秋,就命令人去备马,太监宫女们跪了一地,想要阻止天启帝出宫。 天启帝一脚踹翻了太监,带着李公公,抱着沈自秋就上了轿子,竟要连夜起程。 沈袭玉和赵启浩也随后赶到,二话不说,帮忙。 日夜兼程,好不容易在第三天到达了青菊镇,沈自秋好像在强撑着一口气似的,天启帝抱着她,他们一起去过了昔年两个人相遇的地方,曾秘密约会的地方。 终于逛完了所有的地方,沈自秋让天启帝抱她去庄子东头的那个树下,记得以前他们经常头挨着头坐在这里看风景。 天启帝将沈自秋抱在怀里,听她断断续续的说话,心却是如被人一刀一刀割着的疼。 “霖哥哥,还记得我们以前在这里看日出吗?好美啊,你说我还能熬到明天看日出吗?” 天启帝哽咽着,“秋儿,你没事的,真的只是太累了,别说明天的日出,就是以后一辈子的日出我们都有机会看的,我们先回去好不好,该吃药了。”rs ------------ 425、执念深重 沈自秋轻轻的摇头,嘴角抿出一丝苍白的笑来“霖哥哥,秋儿对不起你。让你这样任性的跑出来,不知道回去以后,那些人又要怎么为难你了。对不起。霖哥哥,对不起!等我死了,你把我火葬吧,再将我的骨灰洒在我们曾经相爱过的地方,这样每当花儿开放的时候,每当朝霞升起的时候,我就能看得到,闻得到了,你说好不好?” “别,不要说这样的话,秋儿,请你不要这样说,求你了,别这样说。你不会死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是皇上,我是天子,我能治好你,你相信,你相信我!”天启帝语无伦次的将沈自秋抱紧在怀里,泪流满面,哭的像个孩子,紧紧的抓着她,搂着她,仿佛这样就可以抓牢她了。 夜慢慢沉下去,即将迎来新的一天,当那红色的朝霞映满天空的时候,天启帝惊喜的喊道“秋儿,快看,和十年前一样的日出。” 怀中的人悄无声息,天启帝却是像没感觉到一样,仍然指着即将从山与山上冒出来的太阳,似哽咽似欣喜的说道“我记得那时候你笑的像个孩子,你欢呼着,你叫喊着,你还对着朝霞跳舞,你那时候真美,秋儿,你不知道那时候你有多美,也就是在那一刻,我真正的全身心的爱上了你。” 沈自秋双眼紧闭,如蝶翅般的睫毛轻轻覆盖在眼睛上面,就像一位沉睡中的美人。 天启帝还在说,只是声音越来越嘶哑,越来越哽咽,眼睛里的泪也越涌越多“为什么,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连最后一片净土也不给我?难道就因为我当年做错了一件事,就要受这样的惩罚吗?老天爷,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天启帝的大吼声引来了沈袭玉等人,李公公看着形似疯颠的皇上,再用手大胆的探了下沈自秋的鼻息,惊慌失措的跪了下来“皇上,皇上,沈夫人她已经仙逝。” 沈袭玉明知道是假的,但是眼泪却还是卟卟的流了下来,失声痛哭起来,假死药经周子兴的试验,大约可以维持一个月左右。 “住!你胡说什么,秋儿只是睡着了而已,她只是睡着了,该死的奴才,居然敢诅咒我的秋儿,掌嘴!”天启帝满脸狰狞,李公公吓的一哆索,只得抬起手扇起了自己的耳光。 沈袭玉一边磕着头一边哭着道“父皇,娘亲真的走了,你别这样,你这样娘亲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 “不,秋儿没走,她只是睡着了,对,她只是睡着了。”天启帝深情的抚着沈自秋的脸庞,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下“乖,你好好睡,霖哥哥带你去个安静的地方,陪着你,我们一起看日出日落,陪着你赏花开花谢,你说好不好?” 天启帝勉强爬起来,正打算抱住沈自秋的身体走时,却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前面十天为了照顾沈自秋,不眠不休,紧跟着封后大典,太庙祭奠的路上又遇到泥石流,赵文出事,为了赶到青菊镇更是舟车劳顿,能撑到现在完全是凭靠着一股意志,沈自秋就是那根弦,现在弦断了。 “皇上!皇上!”李公公吓的失声尖叫,连忙吩咐人将皇上背了起来。 沈袭玉带人将沈自秋的身体抱了回去,迅速开始布置灵堂,因为沈自秋要求火葬,所以不用准备棺木,而且现在要趁着皇上昏睡,赶紧“火化”掉,免得再生事端。 天启帝幽幽醒转之后,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他一醒来,立即就想要爬起来,但是头却很痛,眼前也是模糊一片,隐约听见李公公惊喜的声音“皇上,您终于醒了,您吓死老奴了。” “秋儿,秋儿呢?”天启帝推开李公公,就要往屋外走,这时候沈袭玉双眼通红的抱着一个玉色的瓷坛子走了进来。 “父皇,娘亲在这里。”沈袭玉将那瓷坛递给了天启帝。 天启帝犹如见了鬼一般,拼命摇头往后退去“大胆,放肆,谁让你这样干的,谁让你这样干的?咳咳咳――” 沈袭玉正要缩回手,他却又要拼命一样,冲过来抢过坛子,用自己的内单将骨灰坛子包进自己的胸口“秋儿,秋儿!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狠心?你们,是谁,是谁干的?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 自从知道沈自秋没有几天好活之后,他就秘密派人,花了重金从南梦国换回了一块万年寒玉冰床,到时候只要将沈自秋的尸体放进这万年寒玉打造的冰棺之中,便可永保容颜。 他已经有千年人参了,只需要再找到万年雪莲,到时候就能复活沈自秋,还能和她一起长生不老不死。 可是沈袭玉居然把她火葬了,现在只剩下一堆骨灰,他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他一时气急攻心,竟是喉间一甜,猛然趴在床边,吐出一口鲜血来。 沈袭玉惊慌的跪了下去“父皇,母亲早就有遗言,她一生爱美,不想死后被虫子咬的面目全非,这样百年之后,以何种面目来见父皇,所以执意要求火葬。而且母亲还说,请父皇帮忙将这骨灰洒在你们曾经最喜欢待的地方。” “你,你滚,朕不想看到你,你滚!”天启帝发怒般的推翻了床榻旁边的茶几,沈袭玉只得站起来,乖乖的退了出去。 李公公赶紧将皇上扶上榻,天启帝抱着骨灰盒,哭的泪流满面“秋儿,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的丢下我一个人,秋儿,没有你,让我怎么活,让我怎么独活?” 李公公看了一眼皇上似无大妨碍,可能之前那口血是窒堵在心里,吐出来他的脸色反而好了些许。 他慢慢弯着腰退出了房间,看见外面着急的沈袭玉,不由叹了口气,想想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公主,你们真是太,太草率仓促了,怎么火葬之前不通知老奴?” 沈袭玉一愣“李公公,怎么了?这天气太热,我怕尸体放下去会臭,所以才遵照母亲遗言啊。” 李公公摇了摇头“你们不知道,皇上对夫人甚是在意,早在前几天太医说过诊断结果后,他便日夜忧思,就在五天前,花了两座城池,又答应烈日国的银矿玉矿每年都分三成收益给他们,这才换回了南梦国的至宝,万年寒玉床。那万年寒玉可保人尸身千年不腐。” 沈袭玉暗自心惊,没想到皇上的执念竟如此深,她突然有些后怕,幸亏听了赵启浩的话,为怕日久生变,就在第二天把假的尸体给火化了,要不然这皇上一醒,再将尸体带走,她哪里还有机会去调包呀。 “而且皇上已经得到了千年人参,万年雪莲的消息也有了眉目,相信不出十年,必能寻回万年雪莲,到时候也许真的如同传说中的那般,可以复活夫人的。但是现在,现在一切都完了,唉,难怪皇上伤心成那样。”李公公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气。 沈袭玉真的是没办法形容了,这皇上老爹是疯了吧,他居然想用万年寒玉床保鲜,再找万年雪莲复活死人? 天哪,这得多极端的人才能干的出来呀,她再次庆幸自己及早火化了尸体,要不然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呢。 三天后,天启帝的身体稍为恢复了一些,他便带着沈自秋的骨灰坛离开了青菊镇,从头到尾,不管沈袭玉去请安也也好,去送食物也罢,都没有和她说过一个字。 沈袭玉自然也要跟着回京,晃动的马车里面,她进入空间,蝶影早就喂了解药,沈自秋也清醒过来,此刻正站在桃村下面,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娘,还好吗?”沈袭玉有些担心的摸了摸娘亲的额头,同时也有些责怪,她怎么可以偷自己书房里的安乐之眠药引?原本她在赵文那里得到了安乐之眠,是想破解制作方法的,谁料却让沈自秋摸去了,还妄自服下了毒药。 “我没事。他、还好吧?”沈自秋说到天启帝时,语气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愧疚。 沈袭玉将天启帝的疯狂行为告诉了她,她沉默良久,方才笑道“早在他拿着庄大哥的生死逼迫我就范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了。现在好了,我与他的债算是还完了,从此两不相欠。只是委屈了你,我千算万算,唯独没算到他会因此事而恨你。” “我没事,反正我马上要和浩哥回西泉国了,京城的生意就交给钱子轩打理好了。娘,等到了南梦国,我们再用这一招金蝉脱壳,救下庄大叔,这样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 沈自秋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却是没再说话,只是仍继续默默的看着远方。 沈袭玉退出空间,她这次离开,故意把狼王大叔留在了青菊镇,让他打点青菊真及周边的生意,反正这里大半人都成了她的灵仆。 明面上有现任青菊镇镇长何长陵及何夫人,还有长寿县四小公子之唐云和元宝,稍难一些的有连英的暗卫,实在很为难的就让狼王大叔出手。 只是听说孟绍离家出走,一直未归,不知道去了哪里,沈袭玉有点担心,希望他一切平安。 京城的生意到时候再托付给钱子轩,让周康在天启朝中盯着曲家,这样她就可以安心的陪赵启浩去西泉国了。 ------------ 426、令人发指 愿“清歌一片”一路走好~ 一直到沈袭玉和赵启浩离开西泉国的那天,天启帝都没有见过沈袭玉,只是派了李公公过来送了许多金银绫罗绸缎茶叶米粮稻种等物。 西泉国位于海边,一年四季天气都是比较湿热的,而且西泉国并不富有,普通百姓身上只着亚麻织物,丝绸类只有贵族或是皇室才能穿。 李公公隐晦的提醒沈袭玉,皇上不见她,是怕想起沈自秋,心会更加痛,但其实对福玉公主很好的,知道他们此去西泉国必会遇到难处,就送了许多金银,用这些金银可以兑换西泉国的钱币。 西泉国民全都以捕鱼和饲养珍珠海鲜为生,比如稻谷或是小麦这些普通的天朝农作物在那样的天气和地势下基本是养不活的,天启帝送这些给沈袭玉有两个意思,一是让她过去时可以先食天启米粮慢慢开始适应西洋的生活,二也是睹物思人的意思,看见故乡的谷种,就当是望乡的意思吧。 沈袭玉看着那些谷种,郑重的朝着皇宫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才站起来细细嘱咐李公公要好好照顾天启帝,不要让他过度操劳要多注意保重身体。 西泉国人马也和他们一道,所以走的比较慢,走到南梦国,交上路引时,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进入南梦国境内,在旅途驿站歇下,沈袭玉假装生病拖延时间。暗地里却让青儿去寺庙打听庄东秋的下落,并且成功使用了瞒天过海的计策,将他带了回来。 当沈袭玉安排好外界的事,进入空间才算真正在一年后看见庄东秋,她真的没有想到,昔日风度翩翩。有些迂腐。但很仗义的庄大叔怎么会被折腾成这样子? 满头的青丝基本上已经全部变白了,整个人憔悴的就像快要垂暮的老者,身形佝偻,最为关键的是,双眼竟然瞎了。 庄东秋现在的模样,一看就是快要病入膏肓的样子,沈自秋真的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钦暮自己,心心念念要为自己着想的庄大哥吗? 沈袭玉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庄叔,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是?”沈袭玉语气一顿,不敢说出那样的结果。 沈自秋却是眼珠子如同断线的珍珠一样。紧紧握着庄东秋的手。“是他,是他对不对?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他怎么可以?我都答应他了,他向我保证会好好待你,还说要给你一个逍遥王爷的爵位让你过快活的生活,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被折磨成这样?” 沈自秋的牙齿紧紧咬着嘴唇,原先对天启帝的那点愧疚。因为庄东秋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而彻底消失了,但她没办法去恨天启帝,所以只能自责。 都是她害的,都是她的错! 庄东秋双眼混浊而茫然的侧着脸,脸上满是惊讶,双手在前面焦急混乱的摸索着,“秋妹妹,我听到了你的声音,你,你没有死,你还活着?” 沈自秋连忙抓住他乱摸索的手,哽咽道,“是的,庄大哥,是玉儿研制出了假死药,我不想成为他们的牵绊。” 庄东秋紧紧将沈自秋的双手放在胸口,“佛祖终于听到我的祈祷了,太好了,秋妹妹,你还活着,太好了~!那,那皇上为什么要发那道讣告?” 什么讣告?众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庄东秋连忙将事情解释了一扁。原来半月前,那时候沈袭玉等人还在路上,天启国发了一封函信到南梦国,请求南梦国的寺庙替他的先恭仁显皇后颂经祈福。 虽然南梦国不明白为什么天启国的皇后死了要南梦国的寺庙颂经,但是看在两国邦交友好的份上就答应了,自然是将这条消息递了下去。 一年前庄东秋接引西泉国使者刚到达南梦国境内时,就接到皇上的任命,皇上只让他驻南梦国为使者,只是封了虚职官位,一无人,二无银子,分明就是刁难他。而且皇上明明知道他快要大婚,怎么会突然下这样的任命,他本就疑心,后来又接到沈自秋的信,便大概都明白了。 为了让沈自秋没有后顾之忧,也为了让皇上放心不会伤害沈自秋,他便自行去南梦国的寺庙要求出家,怎奈那主持非说他尘缘未了,不给剃度,他只得带发修行。 南梦国一位大臣非常倾暮他的才华,又喜欢和他议论佛法,二人引为知音,在知道庄东秋的故事后,便处处留意天启朝的动静,随时告诉他。 大约四十天前,那位好友突然前来寺庙告诉庄东秋,说是天启朝皇室后宫内发生一件大事,当朝最受宠的曲贵妃毒害福玉公主的生母,现在那位沈夫人已经危在旦夕了。 又几日,听说天启皇帝用两座城池,烈日国金银玉矿三成收益,向南梦国换万年寒玉床,还到处打听万年雪莲的下落。 庄东秋听到这个噩耗后便开始不进米食,直到沈自秋假死的消息传来,他便准备自尽。 岂料天启帝早就派了探子随时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发现他竟是要殉情,便派人将他看管起来,还说他休想和沈自秋一起死。 庄东秋在这一个月里受尽各种折磨,天启帝发来的圣旨是,就算是真死了,也要把他弄活,就是要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因为他快要找到万年雪莲了,到时候他们要双宿双飞,而庄东秋只能看着。 在各种药毒的残害下,庄东秋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而他的眼睛,也是一个很邪恶的道士说要拿他试药,结果那药的毒性都集中在眼睛上,他的眼睛就瞎了。 庄东秋每天都要喝一些稀奇古怪的药,要经受各种各样的折磨,要被当成人偶,给那些练习针炙的学徒们扎各种各样的穴位。 沈袭玉听的头皮直竖,简直是令人发指,沈自秋害怕的双眼圆瞪,她只知道皇上不会对庄东秋太好,因为毕竟是情敌,但却没想到,他竟是如此残忍。 就是因为庄东秋要为沈自秋殉情,所以他就要如此残忍的对待一位曾经对他忠心耿耿的大臣? 沈袭玉给庄东秋把脉,震惊的发现庄东秋之所以还活着,完全是凭靠一股意志,身体各方面机能被损坏的已经达到百分之九十五了。 那些毒药或是针炙或许是因为以毒攻毒,在伤害他的同时,亦替他除去了一部分的病症,但又同时引进新的毒性。 真的不知道庄东秋这样一个文弱书生,是承受了多少的痛楚折磨才能熬到今天。 蝶影立即捧过最纯净的一碗凤凰仙浆,小心的喂了下去,沈袭玉又给庄东秋扎了几针,让他好好的睡一觉。 庄东秋身上的伤太多了,生机基本已经断绝,就算是用灵泉水和凤凰仙浆,也要好好调理大半年,才能恢复。 沈自秋打那以后,就衣不解带的陪在庄东秋的身旁照顾他,但是当庄东秋醒过来,想和她说说体己话的时候,她却又离开了。 沈自秋心里全都是自责,如果没有她,庄大哥现在一定已经娶到合意的姑娘,组成一个美满的家庭,拥有几个可爱的孩子。 都是因为她,她罪孽深重,她是祸害,都是因为她才让庄东秋吃这么多的苦。 如果生命可以替代,她真的愿意把自己的命拿去换他的命。 沈袭玉安慰了几次,看娘亲都没办法释怀的样子,她也只能叹气,或许只有想尽办法,让庄东秋早日康复,她的负罪感才会减轻一点吧。 现实里,沈袭玉病体康愈,一行人再度起程,这样又走了将近半个月,终于到了以珍珠和海鲜闻名的西泉国。 身心疲惫的他们以为会受到国民的欢呼,岂料迎接他们的却是西泉国大王子哈林的冷脸和嚣张,还有士兵冰冷的武器。 汉斯是西泉老国王的长子,头发是金黄色的,眼睛就像最纯净的蓝宝石,长的人高马大,十分健壮,身高足有两米,十分魁梧,鹰勾鼻眼窝深陷颧骨很高,他穿着上等的丝绸制成的衣服,额头间用硕大的珍珠做成的抹额,颈项戴着一串松绿宝石和上等珍珠制成的项链,耳垂上挂两个金色的耳环,目光如鹰一般锐利。 如果用沈袭玉现代的目光来说,也算是美男子一个了。 他居高临下的坐在马上面,后面是列阵的五千精兵,那些精兵们统一穿着最轻的战甲,手里拿着最锋利的海鱼骨刺制成的长矛,项链上挂着鱼骨和贝壳制成的项链,上半身几乎只穿背心皮甲,下半身则只围了半张海草制成的兽皮,光着脚。 华思将军皱了皱眉头,勒着马头走到西泉王妃的轿子前面,用英语问了一句,“汉斯,你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列队欢迎从天启朝归来的王妃,应该是派戴着花环的百姓,洒上海神赐给的神水,而不是现在这般,好像充满了肃杀之气。 汉斯讥笑一声,“本王子自然是来迎接我们西泉国最受欢迎的女人了!大家说是不是呀,这个女人的味道好不好呀?” “她的屁屁很大,摸起来很软!” “她的咪[咪]也很大,本将军一个人都吃不过来,哈哈” “你们说的都不算什么,你们是没见识过她的骚劲,在沙滩上浪起来,叫的那叫一个骚,比占姆酒馆里的舞娘还要骚,哈哈!” ------------ 427、汉斯王子 华思将军听到那些风言浪语,气的脸色都变了,直接抽出了腰间的兵器来,指着对面的汉斯,“她是我国的王妃,就算你是大王子,也不可以这样侮辱她?” 赵启浩听不懂英语,但是沈袭玉却懂呀,她顿时抚额,感觉头有点大,看来他们是把形势料想的太美好了,真没想到,这位西泉王妃在西泉国的名声,竟然会是这样? 赵启浩看见妻子那皱眉头的样子,连忙关心道,“玉儿,怎么了?他们在说什么?” 沈袭玉吞咽了下口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说道,“你也知道这位大王子一向视王妃为仇敌,哪里有什么好话,你不听也罢,反正我们现在是客人,还是等他们先解决了再说吧。” 欧阳菲坐在轿子里,听见这些话,却是脸上淡淡的没有一丝表情。 华思将军大怒的样子落在汉斯的眼里,他脸上的嘲弄更浓了,“华思,你这样卖力,还不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的技术好,把你侍候爽了吗?你别以为她只有你一个情人,实话告诉你吧,这个女人曾经勾引过我,不过本王子嫌她太脏,用天启朝人的话来说,就是千人枕,万人骑,比+婊+子,还不如,所以本王子根本看不上。” “呛啷!”华思哇的一声大叫,就勒着马头冲了过去,汉斯也不害怕,两个人对打在一起。 华思将军虽然看起来很勇猛,但是毕竟之前经过长途跋涉,哪里是养精蓄锐的汉斯王子的对手,几十招一过,竟是败下阵来,这下子汉斯及他的士兵们笑声更大了。 使者马队被堵在这里,进不得,退不了。顿时引起了许多百姓的围观,顿时大家都指指点点的,说出来的话褒贬不一。 沈袭玉觉得不能再坐视不理下去了,只得下了轿子,拍拍赵启浩的手,让他不要担心。以她现在的功夫,一般人还真很难靠近她的身呢。 华思将军一看沈袭玉出来了。立即抱拳行礼道,“让福玉公主见笑了!”他说的是汉语,虽然有些不通顺,但尚能听懂。 汉斯的宝蓝色眼睛一转,颇为有趣的看向沈袭玉,也用汉语说道,“你,就是那个天启朝的民间公主?” “正是小女子,难道把贵客堵在门口。再用言语侮辱,这就是你们西泉国招待贵客的的独特方式吗?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你汉斯王子个人的素质问题?”沈袭玉也高傲的看着他,说话毫不留情,而且用的是英语。 汉斯满脸惊讶的看着沈袭玉,宝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不可思议的表情。一连串流利的英语飞快的冒了出来,“没想到天启朝的公主竟会我西泉语,真是太让人吃惊了。” “这有什么,我天启朝乃泱泱大朝,别说精通你这小小西泉国语,就算是烈日国,南梦国的语言。本公主也照说不误。” 汉斯脸上的惊讶随即消失,冷笑一声,“如果福玉公主只是代表天启朝来访,本王子自然是欢迎之至,并且奉为上宾,但是你现在乃是那个野种的妻子,你们回来是夺走原本属于我的王位的,请恕本王子没办法对公主殿下您和颜悦色。” 汉斯虽然很嚣张很凶,但却是个直爽的人,说话也不拐弯抹角,只是他这句话刚一说出来,就感觉眼前晃过一道虚影,接着啪啪两声,他感觉到脸一阵火辣辣的疼,再看那位福玉公主,已经好整以瑕的回到刚才站的地方,轻松的整理了下衣裙,鄙视的看着他说道,“请汉斯王子注意你的措词。” 汉斯大惊,真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福玉公主,竟是个功夫高手,而且速度如此之快,眨眼间扇了他两耳光又回去了。 他大怒,“我乃堂堂西泉大王子,你竟敢对我动手?” “既然你的母亲教不好你,让你目无尊长,让你没有一点做人的素质,那本公主就代表你的母亲,好好教育下你这个不听话的孩子,让你明白下什么叫礼仪廉耻。” 汉斯发现说也说不过眼前这个小女人,只得哇哇发起火来,竟是要动手的模样,华思将军忙上前一步,将沈袭玉挡在后面,“公主请退后,您是贵客,万一伤着了王妃和二王子殿下一定会很伤心的。” 赵启浩见沈袭玉那边情势危急,便急中生智抓了一个西泉侍卫进轿旁,终于弄懂了原因所在,当下面色黑沉的走下来,将沈袭玉挡在背后。 “玉儿,麻烦你告诉他。本王是不是野种,他说了不算,如果有不服的,欢迎来挑战,不管文斗还是武斗,本王都奉陪。” 沈袭玉立即和他心意相通,将这句话用英语转述了出去。 汉斯一看见赵启浩,突然就双眼一眯,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堂堂福玉公主,竟然嫁给这样柔弱的男人,身高还不到本王子的肩膀,身量纤细,本王子怕自己一只手都把他给掐死了,这样的男人怎么配得上勇敢美丽的福玉公主呢,恐怕根本不能给公主带来幸福吧,依我看,公主干脆改嫁给本王子,本王子夜驭八女,相信一定会让福玉公主比天使还要快活。” 沈袭玉身形一动,又是清脆的啪啪两声,汉斯的脸上赫然出现两个巴掌印,赵启浩讯问旁边的侍卫翻译,他有些为难,但还是将汉斯的话翻译了出来。 赵启浩的脸色越发黑沉,这个西泉国的大王子简直太狂妄了,说他是吃软饭的就算了,居然还想抢他的玉儿。 沈袭玉轻轻拍了下赵启浩的手,微微一笑,让他放心,同时转身看向汉斯,却不生气,反而是颇含挑衅的说道,“好,本公主就是喜欢强者,不知道大王子敢不敢和我夫君一战,以一柱香时间为限,如果大王子赢了,非但本公主跟你走,而且其它的人随便你怎么处置;如果你输了,不但要跪下给王妃请罪,并且从此不得阻拦我们进宫,也不得私底下用些阴毒的招数。怎么样,敢不敢应战?” 汉斯一看赵启浩那柔柔弱弱的样子就哈哈大笑起来,将自己上半身的衣服一脱,双拳一捏,露出八块腹肌来,立即引来周围那些女人的尖叫和爱慕声。 他跳下马,高傲的朝着场地中间一站,向赵启浩比了比中指,“懦夫,你就放心吧,我会替你好好的照顾你的公主妻子的,我会让她在我的床榻上欲仙欲死的,哈哈!” 赵启浩根本懒得搭理他,直接出招朝着他的面门攻了过去,却不料被汉斯巧妙的躲了过去。 两个人立即斗的难分难解起来,沈袭玉心里微惊,原来以为汉斯 只有蛮力,没想到功夫竟然也这样好,幸好赵启浩的身体经过凤凰仙浆常期改善,已经达到了一种很高的境界,要不然还真搞不定他。 后面队伍里的欧阳菲听说赵启浩和汉斯打了起来,也担忧的下了轿子,走到沈袭玉的旁边,“玉儿,浩儿会赢吗?” 沈袭玉满脸坚定,“当然,我的夫君是天底下最厉害的。” 华思将军深深的拧眉,“可是汉斯儿时曾经在天启朝边境流浪过,遇到过一位天启朝的高人,他的拳脚也不差的。” 汉斯的功夫是挺好,而且他人高马大,他打赵启浩一下子,跟赵启浩打他一下子,那力度是截然不同的。 青儿焦虑的传音道,“玉儿姐姐,要青儿帮忙吗?” 沈袭玉摇头,微微一笑,负手而站,“不用,我相信浩哥,他一定会赢的。” 周围的那些士兵们,那些围观的百姓们,都纷纷挥拳呼喊起来,“汉斯!汉斯!打死那个外来的狗杂种!汉斯!汉斯!” 赵启浩在与汉斯缠斗了半柱香功夫后,发现这家伙居然也会天朝的功夫,他果断改变了策略,以柔克刚,由开始时的劣势慢慢转为平局,直到现在有胜利的希望了。 “啪!”汉斯的左脸上挨了一耳光,赵启浩冷声道,“这是你侮辱我母亲的报酬!” “啪!”汉斯的右脸上又挨一耳光,赵启浩冷哼一声,“这是你竟敢觊觎我妻子的报答!” “嗵!”赵启浩一脚揣得汉斯跪在了地上,沈袭玉立即接嘴道,“汉斯王子能知错就改,王妃一定很开心,不过你也不用行这么大礼吧?” 周围几个能听懂天启朝语言的士兵都掩嘴轻笑了起来。 汉斯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天朝懦夫,你太过份了,居然敢侮辱我!” 赵启浩没说话,只是承接着汉斯更加密不透风的攻击,沈袭玉则是站在旁边替他说道,“侮人者,自侮之,如果不是你刁难我们在前,我们怎么会反击。” “碰!”汉斯被打倒在地上,身上全是灰尘和汗水,脸色通红的如同猪肝一般,而赵启浩仍然是一身潇洒飘逸的紫色锦裳,轻飘飘的落在了沈袭玉的旁边,将她的香肩一揽,柔声道,“辛苦娘子了。” 沈袭玉回以温柔的笑容,又拿出锦帕替他擦汗,“相公,你真棒!” 赵启浩凑近她的耳边轻语笑道,“今晚上为夫会更棒的侍候公主的,保证不比那蓝眼睛野蛮人差。” 沈袭玉抽了抽眉脚,差点没站住,还以为这家伙不在意,没想到,他居然在这儿等着她呢,无语了。 ------------ 428、婆媳双簧 欧阳菲见这小两口亲亲我我的,又看见汉斯半天都爬不起来,这才上前,想要扶起汉斯,却被汉斯推开,她温柔的说道,“汉斯,我知道你母亲去世的早,你受了不少苦,是我对你关心不够,导致你误信人言,总是误会我与国王,其实我一直视你如已出,还请你放开成见,不要再听那些坏人的教唆,我们和好吧?” “天朝的人就是狡猾,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汉斯狠狠的推开欧阳菲,华思将连忙把欧阳扶了起来,并且对着周围的百姓说道,“你们都看见了,王妃是如此的亲切,对他是这样的慈祥,可是他都干了些什么?侮辱王妃的名誉,还对天启朝的公主和驸马爷大打出手,难道他是想挑起两国战争吗?” 本来就是人云亦云的百姓们,立即就将风向投到了欧阳菲这边,觉得她深明大义是个好王妃,而汉斯则是莽夫,听信人言,居然对天启朝公主不友善,这样会害得大家流利失所的,万一天启朝大兵来犯,他们就没有家园,没有生命了,顿时纷纷指点起来。 汉斯极其狼狈的爬上战马,想要离开,却看见眼前闪过一阵风影,沈袭玉得意洋洋的叉着腰站在他的马头前面,汉斯怒了,会轻功了不起啊。 “天启朝的公主,你想做什么,我可告诉你,这是我们西泉国最好的战马,万一待会将你踢伤了,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沈袭玉朝那战马看了一眼,用手轻轻一拍马头,那匹毛色油亮的战马竟然乖乖的伏耳过来,她在马耳朵边上说了几句什么,战马竟然还晃了晃下脑袋,马眼里似是十分喜爱沈袭玉的抚摸似的,看得汉斯一双蓝色的眼睛瞪的跟铜锣似的。 “乖乖的啊。”沈袭玉又拍了拍马的头,马儿伸出舌头在沈袭玉的掌心里舔了舔,竟是十分亲热的样子。 “汉斯王子,没想到你堂堂西泉国大王子居然说话不算话,你是不是男人啊?我都为你感到羞耻。” 汉斯怒了,“你倒底想干什么?” “不知道刚才是谁说若是比赛输了,不但要向我夫君道歉,还要向王妃请罪,并且为我们进宫开道来着。”沈袭玉歪着头,故意用一种傲慢的神情看着他。 汉斯立即纠正道,“我只说要向王妃请罪,以后不对你们使阴谋诡计,哪里有说还要向那个野,呃,你的驸马道歉,你分别强词夺理。” 他这一说,周围的人顿时都拉长了一声,“噢~原来是这样” 他这才知道自己是上了沈袭玉的当,不由大为光火,“你们天启朝的人就是狡猾。” “兵不厌诈,狡猾有什么错,倒是你这个堂堂王子却要耍赖,岂非比我们这些狡猾的天朝人更无耻吗?” 汉斯勒着马头想要离开,但是不管他怎么呼喝,那战马竟是听都不听,还喷着鼻息,四蹄不停的在地上踩踏转圈,就是不走。 “你,你难道有妖法,你是如何让我的闪电不走的?”汉斯被那战马给转晕了,不由大为光火,竟是甩起鞭子朝着沈袭玉就抽来。 赵启浩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别人甩鞭子,当即就轻飘飘的飞过去,将汉斯的马鞭给扯住了,同时一用暗劲,汉斯整个人都从马背上滚落下来,幸好他也有功夫在身,堪堪半跪,并没有太难堪。 “你欺人太甚!”汉斯所会的汉语不多,但这句却会。赵启浩冷冷的将马鞭扔在地上,看着半跪着的他,眼神之中皆是冰冷和杀气,“是你欺人太甚在前。” 欧阳菲很会把握时机,这时候便款款迈动莲步,走了过来,装做向沈袭玉求情,实际上却把汉斯推向一个不守信用的浪尖上,“玉儿,大家都是一家人,算了,就不要为难他了。” 沈袭玉自然是要和自己未来的婆婆一唱一和拉双簧的,立即柳眉倒竖,“不行,他目无尊长,你对他如此宽容,他非但不知道感恩,还要侮辱于你,王妃你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我身为堂堂天启朝皇帝最喜爱的福玉公主,我可忍不下这口气。” 请记住重点,沈袭玉和欧阳菲说这番话不是用的汉语,而是英语,所以周围的人都听懂了,纷纷指点起来,“哎呀,你们还说大王子有多好多好,我看也不过如此,素质真差呀,就算王妃不是他生母,但毕竟也是王妃,怎么可以这样说人家呢。” “是呀是呀,明知道那位夫人是天启朝的公主和驸马,还要这样对待人家,分明一点都不识大体,这样的人怎么能继承王位,当我们的国王呢,恐怕他一当上国王,天朝就要派兵来攻打了。” 汉斯听见些些百姓的议论,一时脸变得跟猪肝一样难看,几乎是硬生生咽下那口气,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到欧阳菲的前面,脸上挤出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一弯腰,手搭在右胸口上面,朝着欧阳菲行了个道歉的礼数,然后朝着沈袭玉和赵启浩狠狠瞪了一眼,这才跨上马离开了。 汉斯走了,百姓们也没热闹看了,自然都散了,欧阳菲十分抱歉的看着赵启浩,“浩儿,娘真是对不住你,我?” 沈袭玉忙挽住她的胳膊,轻声道,“浩哥没有怪你,一个女人在外面不容易,浩哥懂的,只是他不擅言词,婆婆你就别在意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落脚吧。” 欧阳菲心里十分慰贴的看着沈袭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又看了一眼一直冷着脸的赵启浩,心里叹了口气,当然知道沈袭玉是在说话宽慰她。 只是赵启浩愿意跟她回国已经是做出很大让步了,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慢慢来的,反正以后赵启浩都会在西泉国,只要她肯努力改善,加上有沈袭玉这个聪明可人的媳妇,想信局面一定会更加好的。 仪仗队再次行动起来,车轮咕噜朝着西泉王宫进发。当沈袭玉被齐茵扶下马车时,不由有些呆住了,不是说西泉国很穷吗?怎么这王宫打造的金碧辉煌的,比天启朝的皇宫可气派多了。 这次随身仆人她只带了齐茵齐顺和齐母一家人,因为佩儿和阿牛成亲了,白妈妈也跟了朱大伯,朱大伯留下来照顾沈家庄,总不好让他们一家子分离吧,所以索性让佩儿一起留下了。 走的那天佩儿哭的稀里哗啦的,罗里八索的交待了一堆事情,惹得沈袭玉齐茵也跟着她哭了一场。 欧阳菲连忙解释道,“其实这王宫里的墙是用巨大而坚硬的海岩石凿出来的,只是在外面包了一层金皮罢了。” 因为这西泉国临海,常年有海潮海啸风浪也大,湿气重,所以国内的房屋基本都是建在三到四层以上的。 平时退潮时,就在一层到二层活动,但如果一旦涨潮,就到三层四层活动,房屋大多是用西泉海里一种特殊的坚硬石头凿出来的,很坚固奈劳,就算是再大的海浪也不容易冲夸。 穷苦一点的百姓就用海螺贝壳兽壳装饰,富一点的或是皇室,就用钱去其它国家兑换各种物产来装饰自己的屋子。如果你所到一户石屋,里面只有海螺贝壳装饰,那不管弄的再漂亮,那也一定是平民的家。 西泉王宫占地并不大,可能还没有天启朝一个妃子的宫殿大,但是所有的墙面却都用金子包了起来,所有的路面都是用银子镶嵌的,而通往国王的御椅上面的阶梯更是用烈日国出产的整块玉石砌成的。 西泉王宫里实心金质的就是皇帝和后宫妃子用的东西,比如宝座,权杖,金杯金樽金筷等物。 在别国觉得很稀罕的夜明珠或是珊瑚等物,在这里却很然松平常,王宫的每根廊柱顶端都嵌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到了夜里,连灯都不用点,自动发光,很明亮,像现代的电灯泡。 王宫的花园也以海底的奇形怪状的石头或是红色的珊瑚居多,还有少数的热带植物树木,高高的椰子树,天启朝那些常见的花卉基本都看不见,因为天气常年湿热,基本上都是养不活的。 西泉国的现任国王名叫吉姆,他们的姓氏有点长叫莫扎尔拉西底基,名字是吉姆,因为姓加上名太长了,所以一般只叫吉姆。而在西泉国,连名带姓的叫人家,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双方对阵,对方高傲瞧不起你的时候,会故意喊出你的全名,意在轻视,一种是在宗族祭祀之时。 因为姓氏也分贵族与贱民之分的,比如以莫扎尔开头的大多是贵族,而以底里期基开头的则多数是贱民出身。 吉姆老国王长的几乎和汉斯大王子一模一样,要不是因为吉姆那老头儿脸上的皱纹,还有身高是没办法模仿的,沈袭玉几乎都要以为是汉斯躺在那里了。 吉姆的身高其实放在天启朝也算是高的,因为有将近一米九,但是因为生病的关系,整个人瘦弱憔悴,看起来好像比较小,只有一小把把。 欧阳菲一进宫殿,立即眼圈就泛了红,朝着吉姆的床榻边扑了过去,亲热的喊着吉姆的名字,眼泪扑扑的下来,真可谓演技精湛啊。rs ------------ 429、他不能死 吉姆原本紧闭的双眼,在听到欧阳菲的呼唤之后,立即睁了开来,果然也是宝蓝色的眼睛。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了,脸上也因为激动兴奋也出现了丝不正常的潮红,用手在胸口画着十字,嘴里喃喃不停的呼唤着欧阳菲的英文名字,“爱丽丝,爱丽丝,你终于回来了,噢,上帝保佑,一定是上帝听见了我最真诚的祷告,我以为我再也看不见你了。” 欧阳菲紧紧握着老国王的手,激动的说道,“不,亲爱的吉姆,你一定不会有事的,这次我终于不负所托,找到了我们的儿子。” 老吉姆激动起来,立即就要起身,但一动就咳了起来,欧阳菲替他顺气,让他不要激动,接着转过身,看着赵启浩,满眼希冀,“浩儿,快过来见过你父亲。” 赵启浩眉头紧紧的皱起,他真的没有办法将眼前这个快要垂死的老头和自己的父亲联想起来。 沈袭玉握了握他的手,拉着他主动往前走了一步,用西泉国的礼仪朝着吉姆国王行了礼,赵启浩嘴唇嚅动半天,才吐出几个字,“赵启浩见过国王陛下。” 吉姆满眼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青年,他打量了许久,除了觉得这个青年漂亮的不像话,很像年轻时候的王妃,其它的没有自己一丝一毫的影子,不由拧起了眉头,“你就是爱丽丝所说的那个孩子?” 赵启浩听不懂英语,只能微微疑惑的看了看沈袭玉,沈袭玉立即给他翻译,他继尔便朝着老国王点了点头,轻声道,“事情来得太过突然,请恕在下没有办法现在喊出父亲两个字,对不起。” 不等沈袭玉翻译。欧阳菲已经主动向老国王说明了,老国王看了看欧阳菲又看看赵启浩,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爱丽丝,为何他与我一点也不像?” 欧阳菲心中一沉,但脸上却是真诚的笑容。“亲爱的吉姆,谁说他不像你。你看他的皮肤是那样的雪白,天启朝的人可没有那白的皮肤,还有他的鼻梁是不是有些高,天启朝人的鼻梁大多是矮塌的,他只是比较多的遗传了我的血统罢了。最为关键的是,难道你没觉得他很像你年轻的时候吗,我还记得我初见你时,你是那样的俊美,就像天神下凡。我当时一颗少女的芳心都会为你倾动了呢。” 老吉姆仿佛很喜欢自己的那段历史,一听欧阳菲这样说,便立即笑眯了眼,“这样再仔细看来,倒还真与我年轻的时候有点相像了,不过我那时候是上帝的宠儿。而他现在更像是你们天朝的神仙下凡。” 欧阳菲连忙称赞老吉姆年轻时的帅气英勇模样,总算将这一场相认的戏码糊弄了过去。 老吉姆原本就病的不轻,现在由于欧阳菲的到来多说了几句话,现在已经喘得不行了,立即有医官进来替他看诊。 欧阳菲满脸愁容的看着医官大人,“难道就没有法子再救陛下了吗?” 医官摇了摇头,“我们用的药材。都是从南梦国用上等珊瑚和珍珠交换来的好药材,能保国王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欧阳菲头疼的掐了掐自己的太阳穴,让那些医官下去了,吩咐婢女们好好照顾国王,而她则带领着沈袭玉等人去安排住处。 欧阳菲快要离开的时候,沈袭玉也跟着走了出去,“婆婆。请留步。” 欧阳菲回头,笑了笑,“玉儿,可是还需要什么?” 沈袭玉微笑的摇头,朝着欧阳菲的左右看了看,欧阳菲立即禀退左右,她这才靠近欧阳菲轻声道,“不知道婆婆是想让国王活的久一点呢,还是死的快一点?” 欧阳菲脸上俱是惊讶,随即有些明白的说道,“现在政局未稳,我在天启朝待了那么久,汉斯肯定收买了这边不少元老会的成员,我自然是希望老国王活的更久一点,因为老国王很听我的话,这样才能让浩儿站稳脚跟,有争王位的资本啊。只是玉儿何出此言,难道你有办法?” 沈袭玉只是神秘一笑,接着看了看左右,悄悄凑近欧阳菲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欧阳菲眼睛瞪圆,“玉儿,非是我不信你,只是如果你的针炙之术当真那样厉害,为何当初你不救你的亲生母亲沈夫人呢?” 沈袭玉总不好说她老娘还活着吧,只好假装心情暗淡的说道,“我娘一心求死,就算是神仙下凡估计也救不活她。” “好吧,那我即刻去安排,权且死马当活马医好了。”欧阳菲并不是完全相信,但是目前也没有办法了。 欧阳菲一回国便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国王,这让很多元老都很欣慰。只是华思在第二天告诉她,原本站在她们这边的好多元老,现在都举棋不定,听说暗地里收了不少汉斯的好处。 而且汉斯还承诺他们,只要他一当上国王,就立即给他们升官加爵赐贵族姓,这可是无上荣光,很少有人不动心的。 西泉国的元老会议团里,并非人人都是贵族出身,本着民主的精神,有一半人是来自民间的选举,所以汉斯能挑拨得动的大多数人都是来自民间的元老,真正贵族出身的那些元老是很难被收买的。 汉斯也不笨,不知道是否有军师协助,居然知道各个击破的道理,派人查明各个元老的弱点,然后一一攻破,所以现在元老会共有二十人,已经被他或是收买或是胁迫或是威逼的挟持了有十五个人,现在只有三个人还站在王妃这面,而另外两个人则是一开始就保持中立的,形势于欧阳菲非常不利。 虽然在离开西泉国时,欧阳菲就料到这一点,但是她还是太低估了汉斯的能力,原本以为以他那莽夫的个性,应该不太可能使出这种阴招来,没想到这次倒让欧阳菲吃了个暗亏。 老吉姆次日清晨再醒过来时,经过一夜的休息,人的精神好像好了不少。 欧阳菲一边喂药一边简单说明了下天启朝的事,并且大力夸赞沈袭玉,说她不但厨艺精湛,还会医术,在回国的这一段路上,她病了幸亏有她妙手回春,要不然恐怕真的看不见国王陛下了。 “亲爱的王,你想想看,她是天启皇帝最喜欢的公主,现在又阿浩的妻子,如果王能认下了阿浩,召告天下,等于和天启朝联姻了,其它国家知道了,就会因为这点而忌惮我国,不会轻易前来骚扰的。” 老吉姆听了欧阳菲分析的话,大为心动,只是他心里还是有点疑惑,本来昨晚上欧阳菲一解释,他已经想通了,但是后半夜的时候,大儿子汉斯前来进柬,给他分析了许久,又让他动摇起来,开始有点怀疑赵启浩是否是自己真正的儿子。 能和天启国联姻达成友好结盟,当然是好事,但是和江山拱手让给不相干的人来说,这两者肯定是后者更为严重。 “可是汉斯说就算他遗传了你的血统,那至少也要有一点点我们家族的血统征兆才对,但是目前看来,他就像一个完完全全的天朝人,不是我要怀疑你,我怕元老会的人没办法接受。” 欧阳菲心里把汉斯恨的一个洞,但是脸上仍然要表现的温柔高贵的模样,只是语气却有些幽怨委屈的说道,“那王想如何证明呢,爱丽丝都听王的。” 老吉姆仔细看了下欧阳菲发现她好像没有生气,这才喘着粗气道,“听说天朝有一种办法,叫滴血认亲。就是将父亲和儿子的血放在一个碗里,如果可以融合就是亲生父子,如果不可以融合就是没有血缘关系,如果爱丽丝你真的那么肯定的话,那我们就不妨做一个试验怎么样?这不但是为了个人心中的疑惑,也是为了让这个孩子以后的身份可以光明正大,元老会也不会刁难他。” 欧阳菲的心里咯磴一声,还想再说什么,老吉姆却已经手一挥,就此决定了。 她脸上仍然带着一点点委屈和体贴的笑容退出了宫殿,但是随即心急如焚的赶到了沈袭玉和赵启浩的住处,共同商量对策。 当沈袭玉听见欧阳菲描述这一切时,第一反应是,“婆婆,据你说汉斯曾在后半夜去过王宫,见过陛下?” 欧阳菲点头。 赵启浩冷冷一笑,“这就没错了,只是我有点不懂,你不是说他从未去过天启朝吗?那他是如何得知这个办法的?” 沈袭玉也接着分析道,“按你之前的说法,这个大王子性格冲动鲁莽,好战,只喜欢逞匹夫之勇,但是从开始见面挑衅,到这次的王宫之行,处处彰显着这位王子的心机,他绝对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 如果一个人突然改变了性情,那么只能有两个解释,沈袭玉和赵启浩同时对视一眼,心里有了一样的答案。 这个人不是被穿越了,就是身边有个异国的军师。 只是沈袭玉疑惑的是,欧阳菲为什么对滴血验亲如此排斥,反正她不是说赵启浩是她和老国王生的吗?肯定是亲生的儿子,想验就验呗。 难道说是因为那个原因吗? ------------ 430、临时生变 沈袭玉突然捂住了嘴,因为她回过头看见赵启浩的脸色也铁青了起来,搞了半天,赵启浩的亲生父亲居然不是西泉国王。那欧阳菲凭什么这样大胆居然敢将他们带回来,还说要替他争王位? 沈袭玉让茵儿把门关关好,她满脸郑重地走到欧阳菲的面前,“婆婆,你如果再不说出真相,我们没法帮你了。” 欧阳菲眼圈红了红,咬住嘴唇,性感而高耸的胸部在薄如蝉翼的锦纱后面,起伏不定,显见是心情十分激动。 “对不起浩儿,我不能告诉你,你的亲生父亲倒底是谁。其实当年我与吉姆根本就不是两情相悦,我是被他醉酒后强【奸】的,他强迫我的时候,我已经怀了你了,不过这件事情只有我知道。” 轰!赵启浩脑袋里一片空白,果然和他想的一样,他原本还抱着一丝期望的,现在却都幻灭了,原来到最后,他居然是个无所出的野种吗? 这样说来,汉斯倒是没有骂错了,他原本以为自己有多高傲,有多高贵,原来却连最下贱的平民都不如吗? 他突然抱住了自己的头,因为那里疼的像要开裂一般,沈袭玉连忙跑过去,将他搂到怀里,阻止他继续伤害自己。 欧阳菲也吓坏了,“浩儿,你不要这样吓娘,都是娘的错,你不是野种,你不是,你的父亲是天启朝的一位高官,只是我真的没有办法说出他的名字,你也不要再问了好吗?当年如果不是吉姆,我就不会惨到如此地步,或许你爹会念在旧情,接我回去。是他夺走了我原本应该有的幸福生活,所以今天我也要夺走属于他的一切。” “婆婆,你。你竟把浩哥当成你复仇的工具?”沈袭玉不敢相信的看着欧阳菲。 欧阳菲的泪水模糊了双眼,“我也不想的,原本我只想认回你,我们一家人过快乐的生活,可是汉斯 他对我步步紧逼,让我受尽凌侮。好几次差点要了我的命。而我去了天启朝,又看见你举步维艰。一心说要为你好的父母承恩候,居然要卖子求荣,将你推向那恶魔一样的东月国四殿下,我不想看见你受那样的罪,所以我才做了这样的决定,我只是想替你争出一个不受人摆布的命运来,难道娘错了吗?我只是不想以后每晚都睡不着,担心随时有人来取我脑袋,难道我错了吗?难道我就活该被人欺负。被人踩在脚底下吗?难道你就心甘情愿被出卖,被天启皇帝防备的如同一条走狗一般吗?反正,我是不甘心的。” 赵启浩握成双拳,骨节泛白的手,这时候才慢慢松了开来,眼圈红红的叹了口气。欧阳菲分析的都很对,只是这残酷的事实,也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和面对的。 他极力想要将这一切都忘记,但是欧阳菲今天却都要提起来,每次想到承恩候夫妇为了自己的荣宠居然要卖子求荣,他的心就不知道有多痛。 他从小就羡慕敬佩的战神父亲竟然是那样贪生怕死的个性,他从小尊重慈爱的母亲竟是夺人亲子的丑陋嘴脸。他怎么能不痛苦,以前有多敬爱,现在就有多痛苦。 只是他们有错吗?就像欧阳菲说的,谁不想好好的活着,不受人欺负,谁想天天被人侮辱,谁想天天被人践踏?他们只是不想被皇帝怀疑,他们只是想要自己翻身当主人罢了。 他们没错,错的是他,他的存在是个错,都是他的错,他突然想要大笑,但是眼里却流出泪来。 “浩哥,别这样,你别这样,我害怕。”沈袭玉紧紧的抱着他,吻去他眼角的泪水,咸而苦涩,紧紧的拥抱着他,让他感觉温暖和力量,让他知道她会一直陪着他,他不是孤单的。 “玉儿,我没事。”赵启浩暗哑的声音,终于开口说话。 欧阳菲满眼愧疚的看着他,多想靠近他,但又怕惹他反感,只能这样远远的看着他。 赵启浩几次深呼吸,这才将眼泪逼了回去,表情越发淡漠起来,“吉姆国王一时半刻都离不开王妃,我觉得王妃还是守在国王身边比较好,省得又被一些小人钻了空子,惹出更多的麻烦来。” 欧阳菲原本听了开始半句,还觉得心灰意冷,果然儿子不愿意原谅她么,如果可以选择,谁愿意走这条路呢? 但是赵启浩后半句话,又让她燃起了希望,她目光炙热的看着他,赵启浩不自然的扭过脸不与她对视。 她连忙站起来,抹了抹眼泪,满脸欣喜,“我这就去守着国王,再不让汉斯接近国王半步。” 儿子是在关心她呢,只是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罢了,只要儿子还愿意再理她,那就好了,这些伤痕迟早会淡忘的。 欧阳菲走后,赵启浩轻轻拧了拧眉头,“我记得你的空间书房里有许多书,不知道里面可有详细说明滴血验亲相关的书籍?” 沈袭玉立即拍拍自己脑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走,我们赶紧去查阅。” 两个人进了空间,就直奔书房,现在这架子上面的所有书籍她都可以借阅了,两个人翻了许久之后,终于在一本书上找到了这方面的记载。 赵启浩逐行念了出来,“只要将白矾放在水中,不管是不是亲人的血液都可以互相融合。” 他这一念,沈袭玉好像立即在乱麻中扯出线头一样,“我真笨,我记得以前看过一个电视剧,里面就有这一招,哎呀,都怪我上学时,没读好化学,毕业了除了上班,就只记得养花种花做好吃的,要不然我肯定早就想到了这一招了。” 赵启浩微笑的揉了揉沈袭玉的头发,“别拍了,再拍下去,小心变傻噢。” 沈袭玉将头挨在他的肩膀上面,“反正有你这个绝世聪明的天才在,我变傻一点也没关系呀。你不会因为我变傻了就不喜欢我了吧?” 赵启浩在她的嘴上偷啄了下,捏了捏她的玉鼻,“怎么可能?你呀,是我生生世世都难以割 舍的牵绊。” 沈袭玉立即热情的回吻过去,“这还差不多,唔,嗯嗯,只要亲亲就好了,不许动手动脚,嗯~” 两个人吻的气喘吁吁,而停下来时,沈袭玉无语的看着赵启浩,衣服都被他脱的只有一个抹胸了。 赵启浩将她拥入怀里,用舌头挑逗着她雪峰上面樱红色的蓓蕾,“我们最近太忙了,都好久没来了哎,小小赵一直一直很饿的呢。” 沈袭玉满脸娇羞的想要推开他,但是又舍不得那种酥麻的快乐感觉,“嗯~可是,这里连床都没有哎。” 赵启浩将书房那张书桌的书都推到地上,将沈袭玉一把抱到书桌上面,“呼呼呼,这有什么关系,我们就在桌子上做好了,实在不行,这地上不是铺了毛毯吗,也是有可以的。” 他体贴的将自己的衣袍都铺在桌面上,看着已经动情的沈袭玉,全身都变成了桃红色,越发情动,直接将她的两条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面,那个地方早已经春潮泛滥,等待他的攻城掠地了。 他端着早已经坚硬如铁的小小赵攻了进去,惹来沈袭玉一声惊呼,他忙俯下身,将她的惊呼都吞进了腹中,一边不断与她缠吻一边开始有序的律动着。 桌面不停的晃动着,沈袭玉的娇喘声,两个人的身体融合在一起,那种有韵律的啪啪声,让前来询问情况的蝶影再次红了脸,急匆匆跑下楼去了。 直到许久之后,两个人才脸色红红的从楼上下来,蝶影一看见赵启浩和沈袭玉,转身就跑走了。 沈袭玉古怪的看着赵文问道,“蝶影怎么了?” 刚钓鱼回来的赵文摇头耸肩膀,不明所已。 事情比较紧急,沈袭玉也无心注意蝶影的情况,匆匆和赵启浩出了空间,让人找来欧阳菲询问这王宫里是否有明矾这东西。 欧阳菲一听说明矾可以让任何人的血液融合,先是有些不相信,但在沈袭玉找来碗试验了之后,便果断有了信心。 因为她和沈袭玉是绝对没有血缘关系的,但因为碗里的水加入了明矾的关系,所以他们的血液融合在一起了。 接下来的事就不用沈袭玉操心了,欧阳菲在西泉王宫这么多年,自然有自己的人手,赵启浩只有等着传唤,界时前往宫殿,滴出一滴血在碗中,等待国王的承认就行了。 空间里,赵文轻轻拍了下蝶影的肩膀,蝶影立即一跳起来,满脸通红语无伦次起来,“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赵文好笑起来,“你看见了什么?” 蝶影的脸更是红的要滴出血来了,连忙摇头,“没,没,什么都没看见。” 赵文虽然已经快要二十岁了,但是因为前面十几年一直处于痴呆中,所以并没有侍妃,只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沈袭玉和赵启浩进书房前,赵启浩腰上的玉佩还挂在左边,脸色也正常,进去到出来后,玉佩就挂在右边了,而且沈袭玉的脸色娇羞红润的如三月桃花,很明显两个人在书房里肯定亲热过了。 而这中间,只有蝶影过去一趟,而那书房也只有他们三个人可以进,看来蝶影仙子是看见了少儿不宜的场面喽。 ------------ 431、只想爱你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为你保密的。”赵文朝着蝶影眨了眨眼睛。 蝶影这才像松了口气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真的么?你真的不会告诉小赵王爷和灵主,我不小心看见他们,他们的事噢。” 赵文用力的点头保证,同时拉了下她的手道,“别在这儿发呆胡思乱想了,来帮我生火,我们烤鱼吃。” 蝶影连忙摇头,因为手碰触到了异性而脸上泛起娇羞,“我,我不吃鱼的,我只吃各种花蜜。” 赵文好笑的看着这个蝴蝶仙子,“我知道啊,只是我想让你体会下凡人的生活。” “噢。”蝶影这才傻呆呆的被赵文拉着走,两个人找了块空场地,赵文把鱼扔到案板上,让蝶影收拾,然后他自己跑到树林里去捡干柴了。 蝶影看着那跳着还张嘴呼吸的鱼,眨了眨眼睛,用小手指轻轻碰了碰,看看旁边的刀,她实在不敢下刀,想想赵文好像还没回来,便将背后的双翅展现了出来,带着透明的流离光芒,一道淡淡的绿芒缠绕住了那鱼身,不消片刻,绿芒消失,鱼已经杀净。 她得意的收回翅膀,偷笑了下,这时候赵文正好满头大汗的抱着柴过来,朝着厨房里探 了下头,发现她还站着,便问道,“鱼杀好了吗?” 她重重的点头,并且假意拿了下刀,又放下,示意是她自己杀的噢,并且眼底有小小的得意和雀跃,等着赵文夸她。 果然赵文将柴点着。又拿了青竹削了些竹签子,洗净拿过来。发现鱼已经洗净,便朝着蝶影竖起大拇指,“哇塞,你好厉害啊,才这么会功夫,就把鱼都杀好了。你应该不是用的法术吧?” 其实他只是随口一说,但谁料到蝶影却是怔住了,脸色羞红的能挤出一缕晚霞来,咬着唇像犯了错的小孩子。 赵文哈哈大笑起来,“是我不对,忘记你是女孩子,怎么能让你做杀鱼这样血腥的事情呢?” 蝶影的脸色这才缓和过来。心里流淌过一丝奇怪的感觉,原来还以为赵文是在取笑她。没料到他竟是自责。 蝶影在这空间守护了千年时光,每界灵主都把她当成神一样供着,只敢战战兢兢请教事情,沈袭玉虽然拿她当朋友,但也很少谈心。 其它人对她的态度也很恭敬,唯有赵文只把她当成普通女孩来看待,她突然心里觉得十分快活,便不由自主对着赵文笑了起来。 赵文一时呆住了。这是怎样一种迷人美丽到无法形容的笑容,如此美丽动人心魄,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跳有点不规则还有点快,便连忙假装咳了几声。拿上鱼块,小跑出去了。 蝶影有些疑惑有些委屈的撅起了嘴,怎么自己笑的很难看吗?为什么他那个表情啊,她有些郁闷的拧起了眉头。 “蝶影,快出来帮我串鱼。”没等她想明白,赵文又喊她了,她只得将那些小心思抛开,轻快的走到火堆旁边,看着曲文拿了沈袭玉厨房的瓶瓶罐罐,正在给鱼调味儿,然后将那些已经有些腌渍好的鱼块串在洗净的竹签上面。 她奇怪的看着他的动作,虽然看沈袭玉烧菜很多次,但却是第一次看一个年轻的男子做这些事,赵文的手指很长很白很纤细,骨节很分明,但是手背上的皮肤却并不粗糙,反而很细腻,可能和每天在灵泉河里泡澡有关系。 她下意识的就伸出手,在赵文的手背上面摸了摸,赵文抹鱼的动作一窒,竟是像被冻住了时间一样,动也不敢动,任由她摸着。 她的手那样轻那样柔那样的滑嫩,抚摸在他的手背上,让他的身体泛起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心跳的更狂了,而且竟连呼吸也有些平稳起来。 最为关键的是,蝶影专心的摸着他的手背,身体由于倾斜,满脸如云的青丝从一侧散了过来,被微风吹起,有几缕竟是调皮的碰触 在他的唇角,惹得他脸上痒痒的,她周身那好闻的百花香气,也让他有些情不自禁,竟是忍不住,探头过去,在蝶影嫩白的脸颊上亲了下。 “你?”蝶影惊的跳到多远处,捂着脸上奇怪的地方,还有一丝他唇上的余温,有一点濡湿,好奇怪的感觉,她有些喜欢,有些害怕。 赵文拍拍自己脑袋,连忙上前一步,想要解释,只是他上前一步,蝶影就倒退一步,“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真的不是登徒浪子,你相信我。” 蝶影的脸烧的好厉害,红的好厉害,她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清澈灵动的大眼里氤氲着一层雾气,这让赵文更加挂心了,解释的语无伦次,最后他只好拿了把剑过来,想要递给蝶影。 “如果你生气的话,就拿剑杀了我好了。” 蝶影瞬间瞪圆眼睛,不敢相信的眨着眼睛,那如长长蝶翅一般的眼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为,为什么要杀你?” 赵文满脸沮丧,“你又不相信我,等到玉儿他们来追究我,我不如死在你手里。” 蝶影这才明白他的意思,突然就璀璨的笑了起来,笑的赵文莫名奇妙的,她转过身子,双手在前面扭啊扭的,终于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我信。我,我没生气,只是感觉很奇怪。” 奇怪?赵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东东? “我经常不小心看见灵主和小赵王爷嘴对着嘴那样玩游戏,看他们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我一直在想,那倒底是什么样的滋味呢?刚才你那样就是亲吗?” 赵文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想岔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刚才那叫吻,如果只是一个人对着另外一个人不是嘴的地方,都叫吻,亲是指嘴对嘴。你,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帮你。” 蝶影的脸更红了,心也跳的碰碰的,有些无措的说道,“怎么、怎么帮?”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怎么亲亲,当然我不是想占你便宜,因为,因为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从进空间第一天开始就有点注意你,然后看见你每天都孤单的很,我很心疼,我想让你快乐起来,和我们一样的生活着。如果你不信,就算了,我,唉,我走了。” 蝶影飞快的跑了过来,拼命摇头,脸红的像成熟的蕃茄,“我,我信你。我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但是你刚才说的事,我很愿意陪你一起做。” 说罢,她竟是学着前次看到沈袭玉和赵启浩接吻的模样,仰起头,撅起了粉色的樱唇。 曲文看着那张唇,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但还是只在蝶影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下,就退开了。 蝶影睁开眼,疑惑的说道,“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我明明听见他们亲亲的时候,有啧啧这样的声音发出来,而且两个人的呼吸很急促,好像很用力的感觉。” 赵文有些怜惜的捏了下她的脸蛋,真滑。“我想让你搞懂自己的感情,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我才会碰你,要不然我是不能随便碰你的。” 蝶影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可是什么样的感觉叫喜欢呢?” 赵文想了想道,“我每次看见你的时候,都很开心,看不见你的时候,就会想你一个人在干嘛,有没有开心,有没有难过?吃的好不好,睡的稳不稳?当你一个人坐在百花丛中发呆时,我又觉得很心疼,很想做点事让你开心起来。” 蝶影听着他的说法,想想自己好像最初的时候,看见谁都是一样的心态,只是原先空间里只有一个周子兴待的比较多,后来多了一个赵文,她的心好像起了一点波澜,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看着蝶影纠着眉思考的样子,赵文有些心疼,连忙伸手替她抚平眉尖,“别想了,顺其自然吧,不过蝶影你愿意给我一个争取你喜欢我的机会吗?” 蝶影眨着明亮的眼睛看着他,不太懂他的意思,赵文立即解释道,“就是像你们蝴蝶界里面,雄性想和雌性在一起,就得讨好对方啊,请接受我,让我讨好你吧,让你看见我的美好,行吗?” 蝶影想了想,歪着头看着他俊美的侧脸,半天才有些犹豫的说道,“可是就算我幻成人形,我也不是真正的人类,你不介意吗?” 她还记得青儿那么喜欢灵主,灵主却以人妖殊途作借口,只愿收她当小弟。 “玉儿之所以拒绝青儿,可能是因为赵启浩吧,如果没有赵启浩,我想青儿可能会有机会。不过不管别人如何,不管你是人是妖是花是草,我都喜欢,我不在意,我只在意,你是否和我心意相通。我只想好好爱你!” 蝶影她感动噢,她扑进赵文的怀里,感动的要命,虽然还未体会到他说的那种爱的感觉,但是当听见赵文的那些话时,她觉得她是愿意的,哪怕就这样和赵文一生一世,她也愿意。 她脑海里学着沈袭玉的模样,有些粗笨的,青涩的将自己的唇覆上了赵文的唇,伸出舌头,好奇的绕着赵文的嘴角舔了起来。 ------------ 432、男婚女婚嫁 沈袭玉觉得汉斯王子的行事方式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到底是真的愚蠢冲动,还是根本就心机深沉,他们初来乍到,不得而知。她让青儿去打探下那个汉斯的底,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青儿好久没出去活动了,一听说可以出去玩,立即笑眯了眼,天天待在沈袭玉身边,还要忍着难过看他们俩亲热,他实在很想撞墙。 安排好诸般事宜,沈袭玉想起该是给庄东秋针炙的时辰了,便和赵启浩相携进空间,只是两个人刚踏足空间,就看见在花园桃树下热吻的二人,同时有些怔住了。 从身影看来似乎是蝶影和赵文啊,这空间里年轻的不就他们俩个嘛。 但是,他们是怎么搞到一起的?沈袭玉十分担忧起来,她正准备上前,却被赵启浩拉住了,他摇摇头,轻轻拉着沈袭玉的手,躲到一丛天星花草丛中,偷偷看着前方热吻的两个人。 赵文早就感觉到沈袭玉的气息了,只是他刚要脱离出来,才尝到亲亲趣味的蝶影小仙子却是愣不让他走,反而双手紧紧抱着他的颈项,撅着嘴索吻。 她好奇的小舌头带着百花的芬芳味,那甜美的津液当真让他吃都吃不够,哪里舍得脱离,只是怕尴尬罢了。 开始的时候蝶影还不会呼吸,后来才慢慢学会。 他忍着心头有一万只小蚂蚁在爬来爬去,任由她好奇的模仿着轻舔着,但是那种痒升华到一种程度时。他再也忍不住,便轻搂住她的腰身。掌握了主动权,不再浅尝辙止于嘴唇外围的轻吻,而是撬开了她的香唇,与她的舌尖追逐嬉戏起来。 两个人卖力的亲嘴声,果然发出了蝶影之前听见的啧啧声,她觉得十分有趣。还觉得自己十分聪明,于是越发卖力起来。 蝶影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觉,比她在百花丛中翩翩飞舞时还要快活,身后的翅膀在这样快乐的时候也忍不住舒展开来,轻轻扇动着,全身每个毛细孔都在呐喊着,我很快乐。我很快乐。 一种奇怪而舒服的酥麻感觉在全身泛了起来,她想要更多。还想要更多,她虽不知道人类如何,但是蝶影的世界里,她却是羞怯的知道了原因。 她悄悄的凑在赵文的耳朵里轻声的说道,“我的情芽好像动了,我想和你交配,可以吗?” 赵文直接呆住了,这个。好像有点快。 蝶影以为赵文不愿意,委屈的大眼立即红了眼圈,晶莹的泪珠儿滑落下来,赵文慌的赶紧替她抹净。有些尴尬的解释起来,“你确定真的愿意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吗?” 蝶影用力的扇着翅膀,还放开赵文,提起裙摆绕着他跳舞,展现她傲人舞姿的同时,也向赵文表示着她的柔美身躯,本来这应该是雄蝶干的事儿,但是她太喜欢赵文了,所以她便反过来,想用自己美丽的舞姿吸引赵文。 赵文无奈的发现她误会自己了,看来目前的唯一解释办法就是,将蝶影扑倒。 “等,等下啦。”蝶影害羞的红着脸,足尖飘离了一定的距离,躲过了赵文的那一扑。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太不清醒了,我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呢?蝶影,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负你的。”赵文被这样一推,反而清醒过来,立即觉得自己好混帐,就算蝶影不在乎,但是他是人哪,他哪里能这样轻易的要去一个女子的清白。 蝶影双足落地,疑惑的看向他,“我比较喜欢那边的桃花林,我们把那里,那棵最高 大的花树选做我们的爱巢好不好?” 赵文深情的拉着蝶影的手,“你既然是玉儿妹妹家的人,那我要首先让周伯代表我去跟秋婶婶提亲,然后再来迎娶你,总之,我要给你一个最浪漫最唯美最难忘的婚礼。” 蝶影惊讶的看着他,有些怔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十分激动的说道,“你是说,你要让我像玉儿嫁给赵启浩那样,坐那样好玩的轿子,还穿戴着凤冠,有人吹着唢呐,还放鞭炮,有喜房,有喜宴,有龙凤成双的红烛相映照的洞房花烛夜吗?你是说,你要像娶人类的娘子一样把我娶回家吗?这是真的么?” 看着蝶影那份外惊喜的样子,赵文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这原本是很不微道的东西,但对她而言却是那样珍贵。 他郑重的点头,轻轻将她搂在怀里,“不管你是人是妖还是仙,在我的眼里,你就是我最爱的人,是我赵文以后相伴一生的妻子。” “你对我真好,我,我好开心,我好想哭。”蝶影才说完,眼泪就大滴大滴的涌了出来,哭的赵文心都疼了,赶紧小声的哄了起来。 “这不算什么,以后我会用自己的一生一世来守护你,爱护你,也许我的功夫没有你高,但是我的爱一定会满满的将你包围,让你一直幸福到天荒地老,就算有一天我不能再呼吸了,就算有一天我化为大地上的一粒灰尘,我也会在空气中祝福着你,守护着你。” 两个人再度忘情的拥吻在了一起。 沈袭玉摸着下颌,有些不怀好意的说道,“没看出来啊,我那沉默寡言的阿文哥哥居然如此能说会道,泡妞的手段还挺高明的,居然把都成了精的蝶影都搞定了,太厉害了吧。” 赵启浩从后面环住沈袭玉,在她的耳朵偷偷咬了一口,看她一直还偷看人家接吻,不由有些好笑,将她的脸扳正,“你英明神武风流倜傥举世无双的相公大人在这里,你居然还在看别的男人,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唔~你亲就亲,别乱摸啊。”某人被扑到在花丛里,有些气恼的挣扎起来。同时和赵启浩开始拉据战,一个要把手伸进内单里面。一个不给伸进去乱揉。 这个家伙,分明知道那里是她的敏感点,还没事就往上摸啊捏啊甚至啃啊舔啊咬啊,让她怎么受得了嘛。 “本来我没想摸的,是你提醒我,噢――。我知道了,你就是想让我摸对吧,娘子,为夫来了。”腹黑的大灰狼坏笑的扑了过来。 不多时,花丛深处就传来了细细的低喘声。 “你动作轻点,万一被他们发现了该如何是好,好丢脸。我们还是到书房去吧。” “不要,娘子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很新鲜吗?” 某人一边想捂脸一边想让赵启浩退出来。但是赵启浩一旦停下来,她又催着他快动,真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白玉蜂扇着翅膀,停驻在一颗花尖上面,看着树荫花丛中两条赤+裸+交缠的人影,翡翠般的眼珠子转了转,朝着旁边的小金说道,“男上女下。好老套的姿式,小玉能不能给我们争点气呀。” 说话间,沈袭玉却已经气喘吁吁的抢夺了战场,得意洋洋的跨坐在赵启浩的腰上面。谁知还没得洋几秒,就感觉胸前双座小峰被赵启浩抓握住了,他的腰韧性真好,居然还可以抬起头,将她胸前的茱萸含在嘴里轻咬,顿时一股酥麻电流直通全身,让她快要整个人软掉。 某处也春潮泛滥,湿了赵启浩一腰,他停止咬吮,用双手托住她的玉+臀,一抬,自己的腰部往上一挺,成功进入沈袭玉的身体,那处湿滑而紧窒,1猛然间那种炙热的包裹让他舒服的低呼出来。 小金拍起小爪子来,“看看看,我们家主人可是很厉害的,终于当家作主,翻身把歌唱,女上位了耶。” 沈袭玉动了大约有一柱香的功夫之后,突然才发觉这个姿式实在坑爹,下面的某位舒服的不得了,只要用腰上的力道就好了,反而是她累的半死,正想偃旗息鼓的时候,冷不丁的赵启浩将她的腰身一抱,两个人在花丛里打着滚,当她滚到地面上,正要爬起来时,后面突然被某个炙热的硬物顶住了。 赵启浩坏坏的笑了一声,随即连招呼也没打一声,就顶了进去,又惹来她一声舒服的惊呼。 “嗯~、嗯、嗯、”沈袭玉柔软的腰肢被赵启浩的双手紧紧的扶着,头因为后面的攻击而摇摆的如同风中凌乱的杨柳。 “噢!呼呼呼呼~啊、嗯、噢――娘子,你那里有好多蜜液流出来啊” “你个混蛋,让我起来,快让我起来,我腰要断了,嗯~。”沈袭玉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咬牙切齿的说道。 赵启浩腹黑的笑了笑,却是没有放松,反而往前用力一送,双手用力的抓住了她胸前的小樱桃,开始轻摁揉捏起来,而他的湿舌也开始从她的腰部位慢慢往上轻舔着。 “嗯、嗯,别咬,轻点儿,啊~。” “还敢再骂我是混蛋吗?快叫声相公来听听!”某人得意的律动着。 沈袭玉的身体一边晃动着,一边死鸭子嘴硬,就是不开口,结果又被人从后庭狠狠的攻击了一番,当她正如小舟一般在大海里起伏飘荡,感觉浑身舒服的快要散架,快要到达那个快乐的顶峰时,那个家伙居然、居然突然抽离了。 原本饱满的地方突然一下子变得空虚起来,一种痒到钻心的意味在心里无止境的弥漫开来,让她抓狂,让她想要骂人,想要发疯,沈袭玉只得乖乖的喊了声“相公,我的好相公,这样做是不道德的,我要嘛,快点”,得意的某人这才再次端着枪滑冲了进来。 生命再次被填充的满满的,胀胀的,充满快乐的。赵启浩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烈,沈袭玉之前还压抑着呻+吟,但是此刻那种感觉根本没办法再压抑,只能随它而去了。 怕被人听见,或是怕被小动物看见,其它的都没办法思考了,脑海里只有一片快乐的空白了。 “嗯!嗯、嗯!”沈袭玉快乐的有种想要哭泣的感觉。这样的感觉比新婚那天晚上,比之前在书房的那次还要强烈。她不知道其实人在野外或者在一种有点忐忑有点担心的情况下,做这样的事,反而会更加刺激,效果自然也比在室内要强烈的多。 “呼呼呼呼、啊!”赵启浩发出一声低吼,终于在最后双双抵达浪峰的最高端时,将所有的激情都喷洒在了沈袭玉的身体里面。 两个人抱在一起,不停的喘着粗气。 ------------ 433、以假乱真 正在纵情欢愉中的沈袭玉和赵启浩,自然不知道他们刚刚偷看了别人的吻戏后,也再度沦为了别人的演员。 花树顶上有白玉蜂和小金大红等一小干小动物,排排坐看激情戏;花树底下有偷偷屏住呼吸的蝶影和赵文搂抱在一起观摩学习。 赵文耳根有些发热,他知道偷看不道德,但是想想自己这方面知识一片空白,洞房的时候万一让蝶影不开心,怎么办? 他想他们一定会理解的,便很认真的学习着赵启浩的手法,跃跃欲试的想要在蝶影身上摸摸看,不过想到两个人还未成亲,万一先上车后买票的事情发生了,就不太妙了,还是忍住了,学吸收点经验再说。 蝶影则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对赵启浩的动作很好奇,对沈袭玉的反应也很好奇,亲亲的反应她刚才已经体会过了,既然连灵主都觉得是件很幸福很乐意去做的事,那一定是很美妙的事。 她情不自禁的就把手伸向赵文的双腿之间,想看看赵文的小弟和赵启浩的是不是一样。 赵文正在幻想自己和蝶影的洞房会是什么样子时,突然感觉自己的兄弟被一双手给握住了,他立即脸色憋的通红看了一眼蝶影。 蝶影像做了贼被抓到一样,赶紧缩了回去,身形立即缩小,竟是变化成了本体一只玉团绒般的大蝴蝶,翩翩飞走了。 赵文无语,蝶影你作弊!那我怎么办啊?前面两个表演爱情动作片的家伙已经在打扫战场了,他如果现在动一动。肯定会立即被发现,于是他只好假装自己是一根木头。静静的伏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听见前面两个人穿衣的细碎声,脚步声逐渐远去,他这才坐起来,大大的喘了口气。 沈袭玉给庄东秋扎针时,偷瞧了一眼娘亲的反应。好像很平静,这才暗自松了口气,朝着正在那儿喝茶的赵启浩瞪了一眼,都怪他,居然敢在花园里惹她,害得她情不自禁。 天哪,现在只要一想想她刚才的那样儿。她就感觉脸色烫的厉害,好像要着火一样了。希望那些小动物正忙着种植没空关心他们的闲事就好了。 “玉儿,怎么了,不舒服吗?脸红的这样厉害?”沈自秋放下针线活,用手背贴在女儿的额头上,结果吓一大跳,竟是好烫,连忙接了一碗灵泉水过来,非要女儿喝掉。这才放心。 赵启浩忍住笑意,假装表静,却是在转身,双肩直耸。他的小娘子太可爱了有木有? 沈袭玉拨掉了庄东秋头上的银针,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庄叔,现在怎么样,能不能看见一点影子?” 庄东秋极力朝前看去,模糊只能看见一团团重影,他抬起手,朝着前方那团模糊的影子摸了过去,却是碰到一张滑腻的脸蛋。 沈自秋如被烫到一样缩了回去,却立即反应过来什么,惊喜起来,“庄大哥,你,你能看见了?” 庄东秋也笑了,“虽然还很模糊,但是比以前一片黑暗要好太多了,玉儿,你真是太厉害了,相信过不了多久,我就能看清楚秋妹妹的容颜了。” 庄东秋头上的发还是白花的,像银色的雪花一样,沈袭玉原本的意思是将这些华发都剃光,然后天天用凤凰仙浆掺上生发的中药涂抹,相信不出几月,定然会长出一头浓密的黑发来。 但是庄东秋却是不肯,他执意的说,他要留下这满头白发,证明他对沈自秋的爱。 自那天后,沈自秋竟是一夜白头,沈袭玉惊讶之余,也只有叹气的份了,沈自秋的心结太重了,她不怪天启帝,毕竟天启帝曾是她最爱的人,她也不怪庄东秋,毕竟是她负他在先,这一切一切的罪责,她都压在自己身上,不愿放开。 哪怕庄东秋现在已经放下了,她也不愿意放开,天天自责内疚,如果不是因为庄东秋还活着,恐怕她会真的想要死去的。 沈袭玉开导了许多次,也未能让她解开心结,只怪自己医术不到位,所以她越发下尽功夫,仔细阅读研究百草经,又翻遍历代灵主所留下来的医书,就是希望能尽快治好庄东秋,回复他以前的容貌。 或许心病还需心药医,只有庄东秋能解开娘亲的心结吧。 赵启浩看着沈袭玉为庄东秋的病操心,扎完针炙又去书房找医书,心疼至极,便亲自去田地采了材料,去厨房为娘子下厨,烹调出爱心餐点来慰劳妻子。 而此时,赵文却是着一身新袍,郑重其事的去周子兴的草庐,想请求周子兴做为媒人,前去找沈自秋提亲,让她把蝶影许配给他。 周子兴听了之后,眉头微拧,“殿下,你真的要娶蝶影姑娘吗?人妖殊途,指的不仅仅是躯体的问题,还有各方面问题,人生一世,可能只有百年,但是对于她而言,百年就像弹指之间,你只不过是她生命中的一段过客,等你老的掉光了牙,走不动路时,她还是会像今天一样美艳动人,你当真想好了?” 赵文的脸上有一种万事俱空的随意,“只要我一口气在,就用我这口气来爱护她,若她不愿要选择离去,我也不会难过伤心,只要她快乐就好,别说可以陪她几十年,哪怕只有几十天,我也知足了。” 周子兴见话说到这里,也只能点头同意了,随即便让小金去准备了八色礼品,准备上门提亲,虽然说东西都是沈袭玉的,但是样子总要做出来。 而赵文则是去紫竹草庐选了一间屋子,又兴匆匆的去砍竹枝,喊小动物帮忙,布置新房。 其它诸如婚娇婚嫁娶的衣衫礼品炮仗之类的,可以托沈袭玉在外面买了带进来。 欧阳菲安排滴血验亲的日子终于来了。 这次前来见证的人都是王国中的要员,二十位元老会议员,吉姆国王和王妃,汉斯及贴身随从,另一方面自然还有沈袭玉和赵启浩。 青儿自那天出去后,就一直没回来,沈袭玉倒不担心他出事,目前来说,估计还未有能够打败青儿的对手,她估计青儿可能是碰见什么重要的事了。 奇怪的是汉斯只带了两个贴身侍卫,并没有军师样的人物,看来这背后一定有问题。 西泉国的内侍官相当于天启朝的太监,不过这里比较提倡人伦,没有阉割一说,为了国王的女人不被觊觎,所以内侍官基本都是由女性担任。 所以这西泉国的王宫里,内侍及内侍官还有国王的妃子们都是女人,如果国王看上了内侍官,当然也可以直接纳为妃子。不过西泉国民风比较开放,如果国王的妃子看中了哪位将军或是大臣,只要向国王说明,国王愿意的情况下,对方又愿意接收,那三方同意,那位妃子就可以婚嫁自由了。 吉姆国王年轻的时候,只要不开元老会议,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面,如果看见喜爱的女人,直接上前求爱,对方也同意的话,就可以有一夜的露水姻缘。 如果对方想要男方负责,则入国王后宫,如果对方只想一夜情,那就互相拥抱握个手说拜拜,有点类似现代的男女关系。 年轻漂亮头发是金黄色的内侍官拿了一个金碗,里面早已经放好了清水,恭敬的递到了赵启浩面前,赵启浩拿银针戳破手指,挤了一滴血放入碗中,内侍官又将碗高高捧着送到老吉姆的床榻前面。 老吉姆的病越发的重了,只得由欧阳菲帮忙,挤了一滴血,然后众元老成员和汉斯都围绕了过来看碗中的情况。 只见原本分别滴在两边的血液,慢慢的氤氲开来,竟是互相融合在了一起。 沈袭玉没有动,她要表现的镇定,如果她慌张了,就容易泄底,老吉姆紧紧揪着欧阳菲的长裙,焦虑的问道,“如何?” 汉斯瞳孔紧缩,连连摇头朝后面退去,嘴里喃喃念着,“不可能,绝不可能!” 一位红色头发的元老杰克立即欢喜的向国王禀报,“恭喜国王,你和二王子血液互相融合,看来二王子果然是您与王妃的亲生儿子。” 老吉姆满脸欢喜,激动的用手拼了命的在胸口画十字,“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欧阳菲趁机表示委屈,“亲爱的吉姆,这回你可以相信我了。” 吉姆连忙将欧阳菲白嫩的手指拿到唇边亲吻了下,“爱丽丝,我一直都是很相信你的,只是这样做就是为了让元老会的人信服,免得汉斯老是以为我这个当父亲的不公平。” 那些大臣一看到这结果,纷纷跑来跟沈袭玉套近乎,跟赵启浩恭喜,赵启浩脸上的表情只带了淡淡的微笑,朝着诸位元老点头,因为他听不懂英语,只能由沈袭玉代为翻译。 欧阳菲接收到沈袭玉的目光,微一点头,趁机说道,“亲爱的吉姆,我记得爱莎王妃生汉斯的时候,也不在宫中,既然这天启朝的滴血验亲法子如此好用,倒不如我们也让汉斯和您验一验,权当娱乐嘛。” 老吉姆一愣,没想到欧阳菲会提出这个想法,他和汉斯站在一起,就像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除了年龄和身高不同,其它基本一样,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 但是刚才他非要验亲,让欧阳菲有点不高兴,现在当然想要哄她开心了,便连忙道,“汉斯,那你就验一验吧,就当是为大家表演节目吧。” ------------ 434、把水搅混 汉斯脸色剧变,他从刚才那不可能的事实中震惊醒来,站了起来,急步走到老吉姆的床榻前面,“父亲大人,你在说些什么,你自己知道吗?这种荒谬的把戏,你居然也信?” 元老们互相惊讶的看了看对方,汉斯为何如此激动?分明是他自己提出来这法子的,当时还让元老会的成员帮忙说话,把这法子说的神乎其神,现在这行为是在打自己耳光吗? 老吉姆的话被驳了回来,十分不悦,脸色沉了下来,喘着粗气咳了几声,“汉斯,你既然说这是荒谬的把戏,为何还要来求我给你母亲和弟弟做这什么滴血验亲?难道你想欺骗我,达到你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还是说你真的如同别人所说的那样,想要夺位,怕你母亲不同意,所以阻拦我和你弟弟相认?” 汉斯想起临走时军师说的话,立即结巴起来,有些急躁的摇头,“不,父亲,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我是您的亲生儿子,这是举国上下都知道的事情,根本不需要验什么滴血之法。” 欧阳菲替老国王顺了顺气,这才微笑的说道,“大王子也说了你那么肯定自己是国王的亲生儿子,只不过是娱乐下而已,本王妃真的不知道汉斯王子在惧怕些什么,难道说你的这些所谓家族印记,根本就是假造出来的么?我听说西海之滨有能人圣手,可以替人易容整容,将一个丑八怪变成大美人。” “臭婆娘,你胡说什么,我才没有整那什么容,我天生就是这样。我母亲生我时,之所以是在宫外,那是因为你的阴谋,都是你的阴谋,你这个贱人!” “住口,汉斯,你太让我失望了,爱丽丝是我的王妃,就是你的母亲。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的母亲,你的教养呢,你的素质品格呢,这是一个合格的绅士该有的行为吗?” 赵启浩适时跨出一步,脸上满是嘲讽,“大哥,你这样惧怕滴血验亲。莫非你真的心虚,如果你不心虚,为何不敢验?”沈袭玉立即当了翻译筒。 汉斯脸色气的跟猪肝一样,火爆的脾气一触而发,“住口,我从来就没有弟弟,验就验,谁怕谁,诸位元老就是最好的见证。我身上有家族最完美的印记,只有我才是皇家正统的继承人,而你,不过是这个女人和外面的野男人苟合生下来的野种。” 杰克气的红色胡须直发抖,“汉斯王子,请注意你的措词,刚才国王陛下已经承认了二王子殿下的身份。你居然还敢说他是野种,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国王是那个野男人咯,连你的父亲你都不放在眼里,我真的不敢想象,像你这样的人,如果当上了我们西泉国的国王,我们的国家将处于毁灭的境地。” 杰克这番别有居心煽风点火的激烈发言,顿时让好几个因为有把柄在汉斯手里,而保持沉默的元老们十分不满起来,纷纷站出来发言。请求汉斯滴血验亲。 既然是你说那法子有用,你也口口声声说你是国王的亲生儿子,那么你为何不敢验? 汉斯看着一片声讨之声,恨的牙齿滋滋响,早将军师交待的侍机而动什么的话抛到九霄云外,直接命令内侍官再倒一碗水来。 内侍官在出门之际。悄悄用眼尾的光芒朝着欧阳菲的方向看了看,欧阳菲嘴角一勾,她立即退下,不多时便又端了一碗水上来。 汉斯也不用银针,直接抽出腰间的匕首在手指上面一割,顿时一滴浓浓的血滴进碗里,欧阳菲亲吻了下老吉姆的手指头,又在上面取了一滴血。 众人再次围绕了过去,这次赵启浩和沈袭玉也占据了一席之地。 “噢,我的上帝呀,这,这怎么能?”一众元老们,特别是那些平民中选举出来的元老,集中惊呼起来。 赵启浩和沈袭玉的脸上也满是惊讶和疑惑。 汉斯推开众人朝着碗里看过去,顿时也呆住了,那两滴血各自为阵,竟是怎么样也融合不到一块去。 老吉姆被众人的表情弄的十分紧张,连忙催促起来,内侍官小心将碗托起放到国王面前,老吉姆一看见碗里的情况,竟是气的胡须直抖,用手指哆索的指着汉斯,嘴张了好久都说不话来,最后眼一翻,晕了过去。 “陛下!陛下!”众元老们都吓的跪在了地上。 汉斯正想上前,却被赵启浩以巧力推开,沈袭玉冷冷的看着他,“我该如何称呼你呢,汉斯先生?这里是国王的寝宫,不相干的人等,请速速离开。” 汉斯气的胸口起伏不停,大吼一声,“不,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不是父亲的儿子,这滴血验亲根本就不准!对,那个人是骗子,那个骗子一定是你们一伙的!” 汉斯一着急,说话也难免漏底,沈袭玉和赵启浩一听这话,立即眼底露出喜色,果然是有人在从旁协助,而且看来这个人应该以前在天启朝待过很久,熟知天启朝的风俗,或者说根本就是天启朝的人。 会是谁呢?沈袭玉想想自己以往的仇家,越想越想不到,太多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等青儿回来再说。 汉斯还想上前和国王说话,欧阳菲一声命令下,立即有穿着皮甲的侍卫过来,将汉斯带到了外面,阻止他再进入影响国王的病情。 医官被紧急传了过来,沈袭玉看他用现代人简陋版的听诊器,颇有些意思,医官翻了翻老吉姆的眼皮,满脸灰败的摇头,“国王陛下本来就身体虚弱,最近连日操劳,刚才又气急攻心,恐怕已经时日无多了。” 沈袭玉知道该是自己出手的时候了,她果断上前一步,朝着众位元老和欧阳菲道,“各位。我乃天启朝福玉公主,昔日曾随一位名医学过一点针炙之术,不知道能否让我试一试,或许会有三分把握。” 天朝的针炙神术,在座的元老也是有人知道的,因为这里许多贵族的元老年轻时曾经游历周边各国,增长见闻。 只是元老会的人分成了两批,一批反对,一批赞成。 赞成的大多是曾在天朝待过的。或者是见识过的,而反对的则是相反,最后大家把上次都投向了欧阳菲和赵启浩。 杰克上前一步朝着赵启浩禀报道,“二王子,现在国王重病,汉斯身份未定,需要您出来主持大局。”赵启浩看向沈袭玉。沈袭玉轻声将话翻译了过来。 欧阳菲也满脸希冀的看着赵启浩,用汉语说道:“浩儿,你说吧,是医还是不医?” 赵启浩看了看大家,慎重的点了点头。 齐茵为沈袭玉取来药箱,沈袭玉让众人把位置让了开来,不要再围绕在旁边,让空气流通,接着便在赵启浩和欧阳菲紧张的注视中。开始施针。 被拦在外面的汉斯听内线说,沈袭玉要给父亲扎针,立即大吼大叫起来,“你们不能相信天启朝人,他们最是狡猾,你们不能拿父亲的生命开玩笑呀。” 行针也是需要花费精神和内力的,一番针行下来。沈袭玉面色苍白,脸上全是汗水,连后背都被湿透了。 但是欧阳菲却惊讶的发现,原本国王灰白的脸色,却在行针中慢慢好转,原本气若游丝般的呼吸也渐渐平稳起来。 赵启浩忙拿过内侍官托盘里的干毛巾替她擦了擦汗水,她朝着他笑笑,继续施针,施针完毕,命人取来清水给国王饮用。 在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沈袭玉悄然的将指尖探到碗里,注入了小部分的凤凰仙浆。 一碗水喂了下去,老国王的脸色竟然有了丝丝的红润,呼吸十分平衡,已经睡着了。 沈袭玉退开位置,让西泉国的皇室医官上前为国王复诊。这位医官叫做汤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诊器中的心脏由原来缓慢而衰竭的跳动声,变成了强而有力的碰碰声。 每一下跳动都是那样有力,简直是太让人神奇了。 汤利一放下听筒,元老们都关心的上前询问,他一下子冲了过去,将沈袭玉紧紧拥住,然后退开一步,朝着她鞠躬,接着又不停的在胸口画十字,“噢,我的上帝呀,你一定是圣母派来的仙女,是来拯救我们的国王的,对不对?你,你,这天朝的针炙术简直是太神奇了。” 杰克紧张的问道,“陛下怎么样了?” 汤利也激动的点头,“太神奇了,原本陛下的呼吸已经有出无进了,但是被这位神奇的公主一施针,现在竟然已经跳的十分有力了,相信再多施几次针,我们的国王就能康复了。” 赵启浩依旧是淡定自信的神情,只是看向沈袭玉的眼神越发温柔,他从来都知道自己的娘子有多么棒的。 欧阳菲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也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能缓和下最好,没想到竟会有这样意外的效果,顿时伸出双手,伸向沈袭玉,拉着她抱进怀里,竟是哭了出来。 “玉儿,谢谢你,太感谢你了!”她是真的很感谢,虽然老吉姆活着,赵启浩的身份就随时会被拆穿,但是相对于现在汉斯把握了朝政,如果老国王死了,他们母子很可能会步步维艰,处于被动,被赶出西泉国事小,被处事的可能性很大。这样的话来说,国王还是活着比较好。 原先那些还有些态度不恭敬的元老们,这才发现风向已经变了,国王好了,他们的倚仗汉斯王子自身难保了,这位公主是国王的救命恩人,还是二王子的妻子,王妃也是二王子的生母,谁赢谁输,一目了然了。 ps: 祝大家新年快乐噢,马年万事如意,收红包收到手软好不好呀。今天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看书,我们可怜的作者依旧要码字的哟 ------------ 435、宫廷丑闻 这一战,因为欧阳菲的安排,因为沈袭玉的医术,他们赢的十分漂亮。去宫殿的时候,那些侍者们还态度有些傲慢,但是现在已经完全不见了。 赵启浩和沈袭玉每走到一处,那些侍者们纷纷热情而礼貌的朝着他们行礼,尊称启浩王子。赵启浩一回屋,就让沈袭玉教他,他要学英语,这样听见别人一片鸟语声,而他一头雾水的感觉太差了。 国王老吉姆是在第二天清晨醒来的,他一醒来便看见了趴在床榻边熟睡的欧阳菲,她那美丽的容貌让他目炫神迷,他没有想到自己还能看见第二天的太阳。 当欧阳迷迷糊糊抬头时,发现他醒了,立即开心的唤来内侍官,问老国王想不想吃点什么。 吉姆依恋般的抚摸着欧阳菲柔软的头发,“亲爱的爱丽丝,昨晚上我梦见了天使,我以为她要带我去往天堂,我真的十分舍不得你,没想到我还能回来。” 欧阳菲亲吻着他的面颊,将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当他得知自己的病竟是天朝的公主救好的时候,十分开心,立即说要即刻发布告示,告诉全国,他有一个好儿子,还有一个好儿媳,并且要发国函去感谢天启皇帝。 但却被欧阳菲拦了下来,欧阳菲悄悄的告诉了老吉姆,天启朝皇帝一个很喜欢的妃子去工了,他现在心情正差,还是等这件事过去再说。 老吉姆觉得十分有道理,立即同意,并且吩咐掌管御印的内侍官亲拟召书,再盖上大印,向西泉国百姓公示赵启浩的身份。 鉴于欧阳菲的请求,因为养父母是天启朝皇帝的哥哥承恩候,如果一下子把名字都改了。会不会让对方不高兴,所以名字还是赵启浩,却要在前面冠西泉皇室的姓氏:莫扎尔拉西底基-赵启浩。 (为了行文方便。我们以后仍叫赵启浩) 老吉姆非常高兴,自己又可以重新活着。又能看见明媚的太阳,摸到王妃们柔软而饱满的胸部,可以和他们嬉戏,这一切都是那位儿媳带来的,所以他特别高兴,命令工匠们连夜赶工,要为赵启浩打造一座专属宫殿。 再说了。二王子的身份加上天启朝的福玉公主,双重贵族身份,住的地方当然不能太寒碜。 在这一个月里,沈袭玉又喂老国王喝了两次稀释的凤凰仙浆。行了两次针。表面上看来吉姆的病是完全好了,但只有她知道,病根并未完全拨除。 不过按欧阳菲的说法,可以让他多活三五年,让赵启浩站稳脚跟。这就够了,要不是因为处境困难,他可能连这三五年都没有的活呢。 赵启浩真的很聪明,沈袭玉昔年可是上了十几年学,后来又考了英语六级。才有现在的水平,这家伙简直逆天了,才一个月,居然已经可以和众位元老简单对话了,不过如果对方说的很快,他还是会有片刻的迟钝。 但比起初开始来一窍不通的情况来说,已经好太多了。 当汤利宣布国王陛下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现在去打死头熊都没问题,更别说是召妃子宠幸时,众大臣都向着沈袭玉行礼拜谢。 国王吉姆高兴的不得了,当晚便喊了欧阳菲和另外两个侍妃过来侍候他。 老吉姆年轻的时候就十分勇猛彪悍,就像汉斯说的夜驭八女并非是夸张,那时候他每天晚上都至少要四五个女人侍候,一个女人根本承受不了他。 欧阳菲也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别看吉姆已经快要奔五的人了,但是那方面的要求依然很高。 只是她毕竟是王妃,其它女人只是侍妃,地位不同。所以她能和老国王在浴池里嬉戏,她会用尽各种手段,让吉姆快活,吉姆自然也会回报给她那种到达顶峰的享受。 只是吉姆并不会一泄就软,而欧阳菲是天启朝人的体质,不适合久战,所以两个人欢爱过后,她披上了纱衣去替吉姆看朝政要务,而老吉姆则奔向寝殿的床榻上,那里已经有两个脱光了的果体美女等着他继续享受呢。 欧阳菲光着脚,里面没有穿内单,只是着了一层透明的纱衣,将某处神秘处衬托的越发诱人,修长洁白的双腿在迈动间风情无限。 她才刚转过寝殿后面的阶梯,关上厚重的铁门,隔绝了殿内时不时传来的嬉笑声,来到批阅朝折的地方,就被一个有力的身躯给抱住了,然后是灼热的吻息扑在她的颈项里,另外有只大手就则隔着纱衣在揉捏着她高耸的胸部。 “噢,宝贝儿,你去天启朝一去就那么久,我真是想死你了。”那双大手嫌弃隔着纱衣抚摸不够痛快,索性扯去了轻纱,将欧阳菲玉体一横,搂抱着,大步走到翻阅议事奏折的书桌上面,大手一挥,所有的议事贴子都哗啦啦掉在地上。 欧阳菲成熟而优美的胴+体被平放在书桌上面,在夜明珠的照耀下越发迷人,看的这个红头发的杰克露绿光。 欧阳菲蜷起一只修长的玉腿,翻侧过身来,用足尖在杰克的大腿之间轻蹭,同时伸出粉色如灵蛇般的丁香小蛇在自己的嘴角轻轻和舔砥着。 “你一定是恶魔派来折磨我的,你这个小妖精!”杰克急忙脱去衣服,就要扑过来。 她极其妩媚的白了他一眼,继续用脚尖顺着他的腿蹭上了他隔着袍角的硕大,在那里轻轻的来回摩挲着,“你急什么,老东西卧病那么久,都没有过开荤,这难得好了,他今晚上必要召来五六个女人,好证明他雄风不倒,这一折腾不到天亮是不会收手的,我们有的是时间。” 杰克顺着她的足尖亲吻了过去,“宝贝儿,你说的对,今晚注定是个美好的夜晚。” 他不再心急,而是将细密湿热的吻,一路攀升到她的大腿根部,然后俯下身,将头埋了进去,状似陶醉般的闻了又闻,“宝贝儿,你这里的味道简直让我着迷。” 欧阳菲咯咯直笑,突然出手狠狠抓住了杰克的头发,恶狠狠的凶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侍候女王我吧,侍候好了,女王一定会满足你的小小要求。” 杰克非但不喊疼,反而十分兴奋的说道,“我的女王,这是真的么,只要我让你快乐了,你就会满足我吗?” 欧阳菲又勒紧了他的头皮,甚至扯掉了几根,他都不为所动,仍是满眼亮晶晶的看着她,直到她缓缓的点头,他这才欣喜若狂的将头再度俯了下去,伸出舌头探了进去,如同寻宝一般,不停的吞咽着里面的花蜜汁液,不时发出由允吸吮而产生的啧啧声。 一道铁门,隔着两个香艳的场景,前面是国王仰躺在床上,有两位赤果的妃子正卖力的服侍着他,而后面的议事厅里,则是王妃仰躺在书桌上面,国王最得意的元老大臣杰克,正趴在她的双腿间,卖力的替她服务着。 时光悄逝,几个小时后,侍妃们都筋疲力尽了,这时候轮到国王发威了,他端起长枪,冲入美女肉阵之中,所向披糜,不时发出哈哈大笑地声音,这种感觉,这种雄风长存的感觉又回来了,哈哈,太好了! 议事厅里,杰克的裤子早就扒光了,正把屁屁高高翘了起来,欧阳菲手里拿着一根皮鞭,狠狠的抽了下去,嘴里同时骂着,“你这个贱人,猪狗不如,我抽死你,我抽死你啊。” 每抽一次,杰克在惨叫之后,脸上都现出舒服沉醉的表情,像小哈巴狗儿一样可怜的看着欧阳菲,“我的女王,我就是你的猪狗 ,噢,狠狠的鞭打我吧,不够,不够,还要嘛,再来,用力一点。” 欧阳菲走到书架的旁边,一扭机关,拿出一个有弹性的牛角先生和一小盒香膏,先是一鞭子抽下去,然后就骑在杰克的腰上面,用指尖沾了一点香膏轻轻的沿着他的屁屁涂润滑膏。 “噢,我的女王,我的宝贝儿,不要停下来,继续,我就是你的猪狗,我就是贱人,不停的抽打我这个贱人吧。” 待香膏涂完,欧阳菲脸上闪过一丝讥讽的表情,狠狠的将牛角先生捅进了杰克的菊花里,杰克发出了连续的不知道是惨叫还是舒服的叫声。 欧阳菲一边用牛角先生不停的捅着他的菊花一边用手在杰克的身上掐着,每拧一下那块肉就青了,但是杰克却是越来越享受。 天亮了,一切罪恶都将被掩盖。 国王和四位金色头发的美貌侍妃呼呼大睡,而议事厅里欧阳王妃正端坐在那里,满脸正经的神情和元老会的成员杰克商量国家大事。 “王妃,如果你想扶持二王子当上国王,那么就要让二王子拥有民心,属下建议,可以让他和汉斯来个竞赛。” 欧阳菲眉头微皱,“你有什么好意见,说来听听。” 这时候陆续有议员们来上班了,当他们看到欧阳王妃正和杰克争的面红耳赤时,纷纷上前询问原因,了解原因后,大部分人也都同意杰克的想法。 这就像天启朝的皇帝想让儿子接手皇位,就得让儿子出去历练。 ------------ 436、海底巨蚌 最后欧阳菲和众议员商量定下的竞赛的办法,汉斯的事国王不愿意提,想必是承认汉斯的身份了,反正这事真要追究起来,欧阳菲也讨不到好,她索性卖国王一个人情,博个大度的名声。 “据属下了解,在西海岸最极致底处有一股海盗,他们十分凶恶,处处为难百姓,其中朗清小镇和云度小镇受海盗残害最大,我们不如提出竞赛内容,谁最先征服海盗,将小镇的百姓生活治理得繁华起来,谁就是下任国王。” 杰克总结下来,众元老都一致通过,待国王恢复朝议后,他们就会提出来。 青儿大概是一个多月才回来的,他的回归让沈袭玉且喜且怒,但是一看见青儿那虚弱至极的模样,又让沈袭吓一大跳。 他好像受了极重的伤,几乎都快要无法维持人形了,沈袭玉怕他的原形吓着了其它侍婢,连忙说自己要休息,让茵儿看着门,自己带他进空间。 原来那日他接受任务前去追查汉斯的军师一事,因为当时是白天,他想着还是晚上去比较安全,便跑去海边嬉戏,寻个没人处,露出原形在海里自由的游泳。 谁料才游到海底不到千米处,突然看见前面有一片亮光在闪烁,他十分好奇便游了过去,居然看见了许多个月亮,就像一片星光一样散落在海底深处,随着鱼儿一起漂动着。 而其中几个小型月亮的下方居然有一颗巨型的蚌壳,蚌壳足有一张八仙桌那么大,它此刻正张开壳,吐出里面的珍珠和贝肉朝着月亮的方向。 那珍珠十分圆润饱满,呈现淡淡的粉色,大约有两个拇指大小,珍珠本身也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不知道是吸引,还是在和小月亮比赛,总之那些小小的月亮越发凑近蚌壳了。 他亲眼看见有两个很小。小到拇指大小的月亮或是镰刀形,或是新月型或是弯勾形的。在快要靠近蚌壳边缘时,突然被那蚌壳吸到壳里面去了。 那蚌母十分狡猾,一吸到小月亮立即关闭蚌壳,然后就能看见整个蚌壳身在不停的震动,似乎那些小月亮有生命一般,在里面横冲直撞,不停有刺眼的银色光芒从这里冒出来一点。从那里冒出来一点,但是过不了多久,那些光芒便会弱下去。 青儿惊奇不已的在那里看着,也顾不上探访汉斯的事了。静默的等待了约有一个时辰,又有一颗小型的新月靠近了那巨大的蚌壳,在快要靠近时,那蚌母便再度张开了壳,原先还只有两个拇指大小的珍珠此刻变得非常圆润饱满。而且已经有婴儿拳头大小了。 那粉色的珍珠此刻释放的光芒更柔和光圈更大了,果然是吸引着那小月亮,它往下飘的速度快了些,仿佛是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圈柔和的光芒,蚌母猛然往前一移。堪堪才夹住了半边月亮,又是一番震动,那小月亮居然从蚌壳里摆脱出来了,只是原本的小船月型似是被咬了一口。 太神奇了吧,他仰起头,看着海底四周还有不少这类似大小的小月亮,小心翼翼的游了过去,不敢吞,只敢用蛇尾轻轻一碰。 “咝!”青儿发出一声低呼,那小月儿的周围竟是极致的寒冷,比这海底更加寒冷,而且月亮的弯勾处十分锋利,它的蛇尾那样皮糙肉厚,竟是被割破了,现在还流血了。 在青儿这一动作间,又有一颗小月亮被蚌母给吸进去了,那粉色的珍珠又长大了些,现在有成人拳头大小了,而且上面流光溢彩,漂亮的让人感觉如梦幻一般。 他想不通为什么蚌母可以消化这样冰冷而锋利的小月亮,难道说蚌壳里面的贝肉比自己的蛇鳞还要坚硬不成? 他不服,便变大了身躯,妄图用吸力将一颗小月亮吞入腹中,岂料那些小月亮如有生命一般,感觉到了他的危险气息,竟是急速朝着海底的某个深处迅速急掠过去。 青儿自然是不能放过的,也急忙跟在后面游了过去,前面的月光越遁越快,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青儿郁闷之极的浮上水面,发现天竟然已经亮了。 他不甘心,便再次游返回了原来的地方,那蚌壳竟是慢慢的下陷,将自己埋入一片珊瑚丛里的海沙中。他想着就算追不到那神奇的小月亮,把这拳头大小的粉珍珠拿回去送给小玉,小玉一定也很开心。 于是他打算将巨型蚌壳拖上海岸,结果却发现他硕大的身躯竟是无法拖动这个蚌壳,本来就一肚子火,此刻更是无言的懊恼,摆起坚硬的蛇尾就朝着蚌壳的壳上面敲去,想直接硬来。 谁知道他的尾巴都敲的生疼了,那蚌壳的壳居然仍然纹丝不动,把他气的呀绕着巨型蚌壳打转,想主意,结果他动静太大,惊醒了旁边不远处一只八爪章鱼。 那只章鱼体型巨大,并且有八只脚,所有的身躯伸展开来,比青儿只大不小,还会喷墨汁,青儿费尽了全身力气,与他缠斗了许久一天一夜才将那章鱼给绞死了,不过他也受伤不清。 他潜伏在巨型蚌壳的身旁,一边吞食章鱼的尸体静静的养精蓄神,一边等待小月亮的出现。 终于夜色笼罩了整个海面,青儿的蛇眼突然瞪圆,只见海面上突然出现两个巨大的圆形光盘,那两个光盘迅速转动着,便有不少小型的月亮落入海底,慢慢的沉了下来。 当月光透过海面照射进海底时,那老蚌壳便悄然的浮出沙面,张开蚌壳,拳头大小的粉色珍珠散发着流光溢彩的光芒,开始吸引着那些小型的月亮。 青儿再次被盅惑了,竟是胆大包天的将身形缩到方便行事,竟是以快速的方式将那颗粉珍珠吞到腹中,然后企图逃走,结果自然不言而喻,他被关在里面了。 蚌母想将他消化掉,哪那么容易,青儿发起狠来,干脆一口一口吞食蚌肉,不知道经过多久的战斗,双方都元气大伤,青儿也累的筋疲力尽,在蚌壳里面打累了,就闭目养神休息,休息好了再战,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将蚌壳里面的肉都吃光了,变成一个空壳,只是那老蚌母死都死了,还是不开壳,他在里面横冲直撞,不断变化身躯,想要撑破这坚硬的巨壳。 蚌壳哪有那么容易撑爆的,何况他先前和章鱼大战曾经受了伤,便只得歇了下来,在里面养伤,然后他发现一件古怪的事,腹中的粉珍珠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它的伤就会好一点。 他在蚌壳里面,不知道外面世界如何,不过根据先前的经验,很有可能那时候是夜晚,小月亮一靠近,珍珠就会散发光泽,肯定是这样的。 于是他就充分利用这点,慢慢在蚌壳中养伤,他哪里晓得外面世界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呀,当他伤好的五六成时,突然感觉蚌壳外面有巨大的撞击声,还有特殊的呼啸声,它正伺机而动时,突然感觉头上有一阵光明洒下来。 蚌壳竟是被什么外力给砸通了,它立即缩小身形,化成线状的小蛇从那个小破洞里钻了出来,这才发现摔破蚌壳的竟是之前和自己缠斗的那条章鱼。 不可能,那条章鱼都已经在他腹中消化变成大便了,怎么还会在这里?他仔细观察才发现是比之前那条还要大些的,很有可能是那条章鱼的亲戚。 妈呀,赶紧逃呀!幸好他能大能小,化成小蛇吸附在一块礁石缝里,才躲过了那大章鱼的追杀,然后赶紧回到沈袭玉这里来了。 沈袭玉用凤凰仙浆给他治伤,心疼的抚摸着他浑身的刮伤,“你这孩子,让我怎么说你好?也许这陆地上是没有人能打得过你,不过那海底可是很神秘很危险的,下次切记不可以这样鲁莽了,知道吗?” 青儿乖觉的点头,然后弯着头,吐出了一颗拳头大小的粉珍珠,献宝一样的送到沈袭玉的面前,“玉儿姐姐,送给你。” 沈袭玉虽然见过不少珍宝,但是这么大这么光滑圆润漂亮的粉珍珠,还是头次见,看了半天之后,还是恋恋不舍的还给了青儿。 “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才拿到的,我不能要,你自己收着吧,你不是说晚上会替你治伤吗?” 青儿委屈的瘪着小嘴,“玉儿姐姐是嫌弃青儿吗?在空间里有灵泉水和凤凰仙浆,作用比这粉珍珠大多了,我最初想要得到它,也就是想送给你的,你不要,我就扔了它。” 青儿说罢就扬起小胖手,呼的一声,粉珍珠卟嗵一声,掉进了那边的海里。 沈袭玉都拦不及,不过幸好那海也是自己空间里的,左右丢不掉就是了,等有空再慢慢寻找吧。 她叮嘱青儿好好养伤,近期别再到处乱跑了,然后就去急匆匆找到了蝶影,让蝶影通知狐王狼王聚首,有重要事情商议。 狼王离得比较远,是在一天之后赶到的,加上赵启浩赵文蝶影等核心人物,团团围坐在议事厅的圆桌上。 沈袭玉将青儿之前经历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紧张的看向狼王,“大叔,你说那会不会就是地月的分身?” ------------ 437、云度小镇 狼王沉吟许久,“地月分身极其狡猾,不过青儿能在那片海域遇见,说明很有可能近期会在那里出现,我觉得你可以派些人手去查访看看。” 狐王尚未化成人形,它跳上桌面,摇了摇尾巴,“我觉得你们还是应该先找到白猿族的聚居地,毕竟他们是守护地月之源的人,对地月之源比较了解,信息也多一点,总比你们这样抓瞎的好。” 赵启浩也同意,应该先找到白猿族人,最后大家举手确定,听狐王的,狐王骚包的要死,扭着屁屁,摇着尾巴,别提多得意,也不知道他在得意什么。 人家狼王和他一样同时拿到一滴神仙水,人家都成人形了,他还是狐形,不知道他在得意什么。 西泉王国里的议事会很快开展了,吉姆国王的病好了,自然是要上廷议事的,元老会们统一意见,提出了早就商量好的竞赛办法。 老吉姆看了看左边的赵启浩,又看看右边的汉斯,点头同意了。 为了显示比赛的公平性,双方只许带贴身随从和小镇镇长任命书,其它的比如士兵护卫等一律不给带。期限是半年,半年内至少要完成两个目标:第一,要给海盗重创,能清剿当然更好;第二,要让小镇的人民生活温饱无忧,如果能富起来,那当然最好了。 比赛采用的是抽签制,赵启浩抽中了云度小镇,而汉斯抽中了清朗小镇。 清朗小镇和云度小镇其实离的并不远,坐马车一天的路程就到了。偏这两个小镇,正好在西泉海的最海岸边上,也是海盗们最喜欢光顾的地方。 之前西洋国王之所以不下大力气发展这两个小镇也是有原因的,你发展的再繁荣也没用,根本经不起海盗的抢。 小镇上有自己的护卫军。不过大多是村民性质的,并非是皇家禁卫军那样的精英厉害,也就是帮助镇长处理下镇上鸡零狗碎的打架斗殴的小事,真正遇到那些彪悍野蛮生吃人肉的海盗,都一个两个的不中用了。 那些海盗神出鬼没,个个功夫高强,而且性格彪悍,并且还有智谋无限的军师协助,国王也曾派过禁卫军去剿灭,但基本都是有去无回。 几次一折腾。国王也就打算放弃那两个小镇了。 这次竞争其实国王不抱多大希望,开玩笑,皇家禁卫军都搞不定海盗,你一个小小王子单枪匹马就想铲除海盗,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儿。但是发展村镇经济这点却是可以的。到时候反正看吧。还有半年之期呢。 赵启浩走出宫殿,正想回自己的屋子时,汉斯在后面喊住了他,他回过头,面色淡淡的问了句,“不知道汉斯王子有何见教?” 汉斯颇为惊讶的看着他,他还记得当初在城门口,赵启浩满头雾水,根本听不懂西泉话,但是这才一个多月。居然就能流利的说出来了,真是太让人吃惊了。 原本他一直以为赵启浩所倚仗的不过就是欧阳菲和那个天启公主,但是今天他却对他收起了轻视之心,至少这难学的西泉国语言,他能在一月之内学会就不是件容易的事,需要很大的领悟和毅力啊。 “本王子想和你交换下竞赛地点。本王子想去云度小镇。” 赵启浩挑了挑眉头,“为何?” 汉斯一向是嚣张习惯了的,哪里耐烦这些解释的事,便冷声道,“本王子是在帮你,云度小镇比清郎离海盗更近,也是受灾情况很严重的地方,我毕竟是西泉国土生土长的,情况比你了解的多,我是怕你输的太难看了,所以才好心的提醒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其实真实的原因是汉斯一位心爱的妃子来自云度,这次听说比赛的情况,昨晚上就卖力的侍候好了他,希望他能抽中云度,这样就可以带着她去和父亲团聚了。 赵启浩也不是好脾气,一挥长袖,“多谢大殿下的美意,不过本王子就喜欢挑战高难度,失陪!” “你,蠢货!”汉斯气的七窍生烟,丝毫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只是觉得赵启浩不识抬举,心里想道,等你见识了我国的海盗厉害之后,你就知道你现在的决定有多么的愚蠢了。 赵启浩要启程去云度镇,沈袭玉肯定是要陪同的,尽管老吉姆国王再三留,沈袭玉还是义无反顾的跟着马车走了。 除了禁卫军和侍官,家眷是允许带的。出发的那天欧阳菲前来送行,她看着赵启浩,眼里有泪花闪过。 “浩儿,娘相信你一定可以的,以你的才华肯定不会止步于一个小镇,娘期待看到你凯旋归来。”欧阳菲说完之后,拿出一个椭圆形的铜牌递给沈袭玉。 “其实让你抽中云度是我的安排,虽然它比清朗更靠近海盗经常骚扰的区域,但是富贵险中求,如果你一旦能做出点成绩来,娘在国王面前也好替你铺路。你到达云度之后,就去辣妹酒馆找一个外号叫酒鬼刀疤的人,他是红头发绿眼睛。名叫约翰,他的手底下大约有五十人左右,成员也不是善茬,多数是一些流放的犯人还有经常打架斗殴的酒鬼赌徒组成,但是你不要小看他们,他们都有各自的本事,只要你征服了他们,让他们愿意跟随你,你会发现这五十人比皇室千人禁卫军更好用。我曾经无意当中救过一次约翰,他为了报答我就给了我这个铜牌,说愿意帮我一次。云度小镇常年处于无政府无组织状态,镇上的百姓会比较野蛮凶悍,你只有借助当地的势力才能更快更好的控制形势。” 沈袭玉将那块刻有双头鲨的铜牌收好,上了马车,朝着欧阳菲挥了挥手。欧阳菲眼圈红红的送他们离开。 因为赵启浩初到西泉国不久,国王特意准许让他们带了一个当地的向导,但那向导也只负责将他们一行人送到云度小镇,与当地负责人交接之后就会回来。 一天一夜之后,马车终于抵达了云度小镇,果然是临海的小镇,站在高处远观来看,倒觉得风景不错,咸湿的海风,吹的有头有些晕晕的,但是一靠近才发现,垃圾遍地,乞丐酒鬼赌徒小偷满地走,简直比贫民窟还要破还要乱。 这不,向导刚停了马车,准备找点水给马喝,就看见几个人身上扛着大刀,朝着马车围绕了过来,其中一个黄头发的流浪汉还大着提儿挑起了车帘,一眼便瞧见了沈袭玉,立即朝着周围发出了呼啸声。 “快去告诉老大,这里来了个漂亮的外国妞。” 那几个流浪汉绕着华丽的马车发出哧哧的声音,打量着他们应该是有钱人,竟然不问就开始自己从马车上搬东西。 向导急忙跑过来,大声喝道,“这乃是新上任镇长的马车,你们也敢乱来,他可是二王子殿下。” 那个黄毛哈哈大笑起来,一把将瘦小的向导推翻在地上,“你说什么,他是二王子,那我还是国王呢?哪有王子出行,连一个禁卫军都不带的,兄弟们,你们信吗?” “哟哟哟,谁信,蠢货,你也不打听打听,大爷我是谁,你敢在我的地盘上骗我,嗯,我看你是找死吧,兄弟们给我上,好好的给他一个见面礼。” “住手!”突然一个清脆的男声自马车里传了出来,接着众人看见一个漂亮的东方男子气度不凡的下了马车,然后还牵下了刚才那个漂亮的东方女孩。 女孩头上的首饰亮眼的很,一看就值不少钱,还有他们身上穿的居然是上等的丝绸,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 黄毛已经决定了,待会这漂亮的美少年就留着自己享用,那漂亮的娘们就送去给老大,这回辣妹酒馆又可以多一个异国美女了,相信生意一定好到爆,他们一定会数钱数到手抽筋的。 “愚货,我劝你不要试图挣扎,在这里没有人是我们的对手,你还是乖乖的跟我们走吧。”黄毛旁边一个红头发笑的特别淫+荡,说话间就想要动手。 岂料他才靠近沈袭玉的旁边,就感觉手背一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咬住了她的手指,他一看居然是只硕大的老鼠,尖利的牙齿,浑身泛着金色的毛皮,竟还朝着他龇牙咧嘴扮鬼脸。 噢,上帝呀,他不会见鬼了吧,他吓的赶紧退到后面,手指头差点没被咬掉,鲜血淋漓的痛的钻心。 沈袭玉抚摸了下小金尾巴,柔声道,“干的好!” 赵启浩懒得理这些小罗罗,直接冷眼扫过去,“叫你们的老大酒鬼刀疤约翰出来!” “外乡人,我们的老大名字也是你能喊的,想见我们老大,先过了我们这关再说,兄弟们,操家伙上!”黄毛红毛叫的哇呀呀的就扑了过来。 沈袭玉和赵启浩互相看了一眼,眼底满是讥讽和嘲弄,游走于这些流氓之间,根本没用多少力气就将他们踩在脚底下了。 他们只是仗着匹夫之勇,招法凌乱,毫无章法,哪里是他们俩的对手。 沈袭玉直接一个擒拿手将黄毛的胳膊反转到另一边,只听咔嚓一声,竟是脱臼了,黄毛痛的啊啊大叫,没想这位看起笑嘻嘻的小姑娘下手如此狠毒。 赵启浩将黄毛从地上提溜起来,“带我们去见你们老大!” ------------ 438、刀疤约翰 黄毛哼唧了一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来投,好,大爷我就带你去,让你们见识下我们老大的厉害。” 沈袭玉从空间里拿出一根绳子,将黄毛的手反绑起来,然后向导和沈袭玉坐进马车里,赵启浩一边驾车,一边用绳子拉扯着黄毛,让他带路。 一路上并不太平,时不时会碰到几个酒鬼,但路两旁也有一些善良的百姓在卖着鱼,黄毛几个因为打不过赵启浩,便将所有的气都撒在鱼贩的身上。 那瘦小的鱼贩老头鱼摊被踩了稀巴烂,也不敢反抗,反而要捧上刚得到的贝壳铜钱孝敬红毛,只求着他们快点离开。 赵启浩一提绳子,黄毛的胳膊立即往外一扯,他痛的啊的一声惨叫,沈袭玉走下马车,摸出一个金币递给那鱼贩老汉。 鱼贩老汉哪里敢要,连连说着不要不要,只求他们快点离开。 赵启浩手上一使暗力,黄毛卟通一声跪了下去,老汉吓的也对着他跪,沈袭玉忙将他扶了起来,“老伯,是他们不对,踩翻了你的鱼摊,你不但要让他们道歉,还要让他赔偿损失才对。” 老头儿立即摇头,“不不不,和这位大爷没关系,是我的鱼摊位置不对,挡了你们的道,是老汉的错,是老汉的错,这位姑娘,你就饶了我吧,我哪里敢问他们要钱哪,别钱还没捂热,我们一家老小的命就没了。”鱼贩老汉连摊子上的盆都不要了,直接飞奔着跑掉了。 红毛得意洋洋的扭着头,“这回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小爷我告诉你,我就算把钱送上门,他们也不敢要。” 一行人很快到了辣妹酒馆,酒馆门口坐着许多奇形怪状的乞丐,也有招揽生意的妓+女。还有卖小吃的货郎,不时有喝的醉熏熏的男女出入,身上穿着大多不是太好。 酒馆里不时有客人的调笑声,还有女人讲话的声音,客人拍桌子的声音传出来。 这所谓的酒馆大概是他们沿路走过来,看起来唯一好点儿的房子了,也是用巨大的海岩打凿成的,外面墙 上还挂着一些鱼骨装饰。 沈袭玉下了马车,让向导赶着马车回镇办公处,最好能找到云度小镇的负责人。 向导巴不得赶紧离开呢。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酒馆里的人大概是收到了通风报信,在赵启浩等人下马车时,纷纷拿着生锈的大刀或是叉子或是鱼骨长矛从里面涌了出来,将赵启浩等人团团围住。 接着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红头发绿眼睛高鼻梁的高个男子。赤果着上半身。下身只着一条麻布裤,光着脚,左手搂着个近乎赤果的丰腴金发女郎,右手还拿着酒杯,从里面一晃一晃的出来了。 “是哪个不开眼的,居然连我刀疤的小弟也敢欺负?是活腻味了吧,那老子就成全你,兄弟们,把他们给老子切成八段,扔海里喂鱼!”约翰在怀里女人的胸乳上面捏了把。立即惹来那女人的娇笑声。 沈袭玉什么都没说,掏出令牌,往前一举。 “咦?”约翰极力睁大醉眼,慢慢凑近,这才看清楚铜牌上的标志,阻拦了兄弟们的动作,疑惑的看向沈袭玉二人,“你们是谁,怎么会有我们海鲨帮的令牌。” 赵启浩双手抱臂,冷冷一笑,满脸高傲和轻视,“母后叫我前来,还将此牌送于我,把你们夸的十分厉害,还说可以助我行事,我原来以为约翰先生的手下有多么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真是让本王子十分失望,浪费我的时间。” 约翰推开怀中的妓+女,向前一步,认真看了一眼赵启浩,又看看沈袭玉,带着疑问试探道,“你就是前阵子国王颁下诏书认下的那位二王子?” 赵启浩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头一昂,那表情那范儿做的忒足。 齐茵上前一步,脆生生朝着四周的百姓说道,“大胆,你们见到二王子居然都不行礼,是想造反吗?” 约翰目光闪烁了下,这才稍稍弯了下腰,带头行了礼,其它小弟一看现场情况有变,老大都行礼了,哪里还敢再放肆,其它围观的路人更是纷纷弯腰行礼。 约翰将赵启浩全身上下都看了个遍,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这位二王子从头到脚没有一点西泉人的特征,怎么就成了二王子呢? 不过宫廷里的事儿向来就是那么古怪,也不是他该操心的,他只是很奇怪,二王子不在皇宫里享福,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干什么? 恰在这时候,向导带着云度小镇负责人元郎赶了过来,元郎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头发是银色的,穿着比普通人稍好一些的棉衣,额头抹着嵌了一颗小小珍珠的束额。 沈袭玉见他的那束额上的珍珠小的可怜,而且颜色比较暗淡,再想到王室里的大臣们头上的抹额,隐约猜到,这应该是地位的象征。 “元郎见过二王子殿下!” 赵启浩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极淡的笑容,“不必客气,不知道元大人是负责云度镇哪个职务?” 元郎连忙摆手,“殿下太客气了,不必叫我元大人,只管叫我名字即可,元郎乃是镇长的秘书,因为皇室一直未派新任镇长过来,所以镇内的事情基本都是我在处理,现在终于盼来了殿下,这真是我们云度百姓之福。” 元郎已经看到皇室的那封任命书了,当然态度很客气,知道这位殿下无非是深入基层来镀金的,最多待半年就要走,等赵启浩走了,这里还不是照样是他的天下么? “请问殿下是现在回镇里驿馆,还是先四处看看?” “元郎大人不用再喊殿下,此次我与大王子的竞赛比试,想比元郎大人已经知晓,请直呼我的官位即可。本官还想再四处看看,如果元大人有事的话,可以先离开。” 元郎挤出几丝笑容,满是皱纹的脸上像盛开的菊花,小眼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朝着赵启浩一弯腰,“那真是抱歉了,本官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可能要先行一步了。” “请!” 约翰看见元郎离开了,这才冒了出来,粗嘎着嗓子道,“不知道镇长大人可否赏脸进来陪我喝一杯啊?” 这个约翰还真是个人物,刚才赵启浩的语气那样傲慢,他居然都不生气,所以赵启浩此刻也愿意顺坡下驴,给他一个面子,这不就与沈袭玉携手进了酒馆。 酒馆的老板娘是位金发碧眼的中年妇女,一看见赵启浩立即眼都圆了,客气的像蛇一样贴了上来,“天哪,老娘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儿,约翰,难道这是你新送来的货色,简直太漂亮了,我想他们会为这个妞而疯狂的。” “丽娜,你可看清楚了,这位可是国王的二殿下,货真价实的男人,哈哈。”元翰这样说的时候,还怪笑了起来。 虽然因为令牌没有生气,但是他还是瞧不起赵启浩,感觉他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点也不像西泉人。 他真不知道国王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把这么新嫩可口的二王子送来云度,是打算进献给海盗当盘中餐吗? 赵启浩也不理丽娜的嘲笑,只是直接问道,“要怎么做,你们才会听我的命令?” “哟喝,小子,你口气不小,还想让我们老大听你的?”旁边的人都怪叫起来。 约翰喝了一杯酒笑起来,“虽然是王妃让你来的,但是我早事先有言,如果来的人不能够征服我,我是不会听你的,小子,你有什么本事,拿出来亮亮。莫不是你想把你身边这位美人儿送给大爷我,那样的话,本大爷我倒是会考虑考虑。” “啪啪!”约翰的脸上被一阵疾风煽了两耳光,他还没恍过神来呢,就看见赵启浩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的夫人脾气不太好,所以各位最好能注意下你们的措词。” 约翰惊住了,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女,身手竟如此利落,他觉得自己的身手算是快的了,但是刚才愣是没看清楚她是怎么动手的。 黄毛见老大也吃了瘪,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平衡了不少,赶紧狗腿的把刚才兄弟们折在他们手上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约翰再次看向赵启浩夫妇的目光有些变了,原本轻视的心也收了起来,看来他们敢单枪匹马前来云度,手里果然有两把刷子。 “好吧,看在王妃的面子上,只要你能胜过我手下三员大将,我们就都听你的。”约翰目光闪烁了下,适时退了一步,却是耍赖般的提出了要求。 “随时奉陪,不知道要如何比试。” 约翰立即让红毛去把人喊来,只见不多时,从酒馆外面进来三个人,其中一个竟还是女人。 红毛代替老大狗腿的介绍起来,他介绍的正是那个身材瘦,精明干练的女人,“她叫玛沙,外号水鬼,水性极好,能在水底下憋气大半天,身手利落,无人能敌。” 约翰喝了杯酒笑起来,“想要征服海盗,光有陆地上的功夫可不成,还得会水,要知道那伙儿海盗的聚居点周围几百米水域没有任何障碍可以挡住视线,想要攻击海盗岛,只有潜水过去。” 红毛见老大说完了,又神气活现的介绍起第二个人来,第位小个子男人名叫伍德,以前曾任皇家禁卫军小队长,剑术一流;第三位叫艾蒙他最擅长的本事就是伪装。 ------------ 439、小鬼难缠 “想要让我听你的号令,首先你得打败他们三个。”约翰用糙大的手掌摸着自己脸上的刀疤,一脸得意。 赵启浩浅浅的抿了一口西泉国当地这种烈酒,比天启国的二锅头还要烈,脸上神情淡淡的,好像根本不了解这三个人有多厉害似的。 “既然你们出三个,那么公平起见,我们也出三个,约翰先生应该没有意见吧?” 约翰满脸玩味的笑起来,左右打量了下,听手下回报说,来的时候,统共他们夫妻俩加上那个相貌清丽的小丫头貌似就只剩下那个胆小如鼠的向导了,难道他说的三个人是指那个向导吗? 王妃推举过来的人应该不会这么逊才对?而且这家伙看起来很镇定,他突然很期待明天的比试了。 约翰吹了吹口哨,捻起拇指与中指,打了个响亮的榧子,“我可是很公平的,今天你们一路走来,想必十分劳累了,比试就定在明天吧,明天我会派小弟去镇驿馆接你们,千不要吓的逃跑噢。” 黄毛几个也吹起流氓的口哨来,纷纷骂骂嚷嚷,说赵启浩看起来像天朝的柔弱书生,会不会明天被吓的尿裤子啊。 赵启浩虽然会流利的说西泉国的语言了,但如果对方说的太快或是有些过于乡土,还是会不太了解,但是冲着对方那些嚣张的态度,他也能猜到,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镇驿馆的住处十分简陋,里面的桌椅什么的因为是石制的,倒谈不上破烂,只是上面蒙了厚厚一层灰,像是许久没有人住过了。 齐茵赶紧打了水过来擦拭。好歹这里的天气一直是潮湿而温热的,幸好沈袭玉是有空间可住的人,要不然如果换成寒冬腊月来这里,岂非要把人冻死饿死? 为了慰劳自己,也为了给赵启浩明天加油,沈袭玉下了大力气,做了满桌的好菜。把大家都喊过来,美美的吃了一顿,然后就开始商量,明天的比赛事宜。 青儿的伤虽然还没好利索,但是听说有比试,还是积极要求参战,因为论起水性,还有水下的战斗,这里再没有人比他更好了。 赵启浩考虑那个女人虽然外号叫水鬼。也许只是指水性好,青儿就算只恢复一半,对付她也绰绰有余了,当下便答应了,只是瞩咐青儿还是不要大意,要小心行事。 青儿翻了翻白眼。心想,你看不起我,我偏要赢的漂亮给你看。给玉儿姐姐看,谁才是真正厉害的人? 第二个比剑术的那个就由赵启浩自己上,第三个比易容术的沈袭玉还没说话,蝶影就赶紧举手了,到时候她就变化成齐茵的样子,反正只要一转身,就可以变化成另外一个模样,谁也看不出来。 “玉儿你就让我去嘛,最近老闷在空间里,我都有些无聊了。”蝶影撒娇一般拉着沈袭玉的胳膊。沈袭玉俏皮的说道,“不是有文哥哥陪你吗,你怎么会无聊?” 蝶影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小声的说道,“娘跟我说,大婚前几个月是不能和男方碰面的,我也想学学你们人类嘛,虽然在空间里难免碰面,不过我还是想要体会下这种感觉,嘿嘿。” 众人立即拉长声调,“噢---原来如此。” 赵启浩微微一笑,不用问,已经想通关节,倒是齐茵和齐顺还蒙在鼓里,听到这样一说,立即就去恭喜赵文。 沈自秋看着这一堆年轻人在那里有说有笑的,她心里也感觉到淡淡的温暖。突然庄东秋摸索着握住了她的手,她的脸一红,想要抽回去,谁知庄东秋握的很紧,却是抽不开。 “秋妹妹,别再自责了好吗?既然现在在外界,我俩都已经是死了的人了,这难得的时间是玉儿替我们争取的,难道你还打算把这宝贵的时间用自责,用来难过吗?” 沈自秋长长的叹了口气,话虽如此,但是每每看见庄东秋那满头的白发,看见他那些还未完全消失的疤痕,她就觉得无比愧疚。 “秋妹妹,答应我,不要再伤心难过了好吗?如果你真感觉对我愧疚,那就嫁给我吧,用你的余生来好好爱我吧。”庄东秋第一次大胆的说出了这样的情话。 沈自秋真是羞的无地自容了,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正当她手足无措时,庄东秋将她轻轻的搂到怀里,用手摸索着她细而柔软的发丝,“你看,我们的头发都白了,就像我们一起白头到老一样,难道你想让我们在最后的时光里回忆起来,只有悲伤,没有欢乐吗?” 沈自秋看到庄东秋反而过来安慰自己,眼泪又不自禁的滑落,庄东秋从腰里抽出手帕,试着给她擦拭,但是却没碰到脸上,沈自秋连忙将脸往前凑了凑,他这才擦到,却是极轻极柔,生怕碰疼了她的脸。 她暗自决定,要用这辈子最后的时光,好好对待庄东秋,好好赎罪。 沈袭玉等人正在你追我打的闹腾时,突然沈自秋扶着庄东秋走回了议事厅,郑重的宣布,他们也会和蝶影一道成亲。 沈袭玉先是惊讶,然后是狂喜,忙跑过去,一只手握着庄东秋的手,一只手握着娘亲的手,“我耳朵没出幻觉吧,你们快掐掐我,这是真的吗?” 赵文很配合的掐了一把,沈袭玉尖叫出声,赵启浩赶紧跑过来帮妻子吹气,青儿瞪了一眼赵文,“玉儿姐姐只是说说,你还真掐啊?” 蝶影一会紧张看看沈袭玉,一会儿紧张盯着赵文,最后还是决定站赵文这边,委屈的看向沈袭玉,“灵主,他不是故意的。” 周子兴一看年轻人闹的这样嗨,也挤进来拿赵文和蝶影取笑,“哎哟哟,这还没嫁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沈袭玉忙捂着嘴笑起来,“我没事啦,你们俩也太紧张过头了吧?” 赵启浩卟哧一声,自己也笑出声来了。而青儿仍是十二分小心的盯着赵文,生怕他一会又把玉儿姐姐的玩笑当真。 “娘,你终于想通了,我好开心,以后有庄叔照顾你,我就可以放心的在外面协助浩哥了。西泉国的形势比想象中的要困难,我们可能要花很大的力气去对付呢。” 赵启浩用胳膊肘捣了捣沈袭玉,“还喊庄叔,嗯?” 沈袭玉高兴的都傻掉了,忙点头,“对对对,应该喊爹了,爹爹,你以后可要好好疼我娘噢。” 庄东秋没想到自己盼了一辈子的事,盼了几十年的称呼终于盼到了,一时竟是激动的热泪盈眶,手颤抖的握着沈袭玉的手,摸到她的头发上面,轻轻的揉着,“唉,哎,玉儿乖。你放心,我哪怕是不要自己的性命,也会好好守护你娘的。” 赵启浩很会看眼色,赶紧对着庄东秋一揖,“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庄东秋慌忙摇手,“殿下太客气了,不敢,不敢当。” 赵启浩正色道,“我们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殿下不殿下的,如果岳父大人还认可我这个女婿的话,就请和娘一样喊我启浩吧。” “好,好啊,启浩啊,外面形势混乱,听说西泉国人十分彪悍善战,你可要万事小心啊。” “岳父大人请放心,小婿一定会多加注意的。” 周子兴开心极了,连忙唤上齐茵一家人,带上一帮小动物去准备喜宴要用的东西了,云度小镇穷的可以,像天启朝那些鞭炮什么的,都没有,不过大家本意也不在此,最主要图个热闹。 大家又说了一番话便各自回房休息,因着空间时间比外界慢,大家可是充分养足了精神的。 第二天一早红毛就来到了镇公驿馆办事处,领着沈袭玉等四人往海边去,当约翰看见赵启浩和沈袭玉带了一个七八岁孩童和那个丫头过来后,那帮子地痞流氓都笑了。 “噢,我的殿下,你莫非想让这个小娃娃或者这个小丫头和我们的水鬼美女比试水性,万一淹死了,我可不负责任。” 青儿跳起脚来,说话老气横秋,“谁淹死谁还两说呢,打嘴仗有什么意思,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骝骝。” 约翰看赵启浩和沈袭玉信心十足的样子,也翻了翻白眼,朝着手下一挥手,立即有手下抬了张虎鲨鱼皮石凳出来,又摆上了烈酒和一些鱼干和烤制的蚌肉,还有一些常见的水果。 赵启浩和沈袭玉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约翰这方的美女水鬼玛沙一撩海藻似的卷曲长发,朝着赵启浩抛了个媚眼,嗲声嗲气的说道,“嗨帅哥,你还是认输吧,如果你肯认输的话,今晚上我可以免费陪你一晚噢。” 红毛小子贼笑起来,“玛沙,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这小子这身板风都吹得跑,你确定 你要陪他过夜,我怕他根本满足不了你,哈哈。” 沈袭玉眯起了眼睛,释放出危险的光芒,身形一动,已经在玛沙的脸上印了一个巴掌印,然后霸道的搂上赵启浩的颈项,在他的唇上一亲,得意的看向那个女人,用中指朝下晃了晃,“不要随便惦记别人的男人,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440、神经错乱 玛沙还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顿时就火爆起来,要找沈袭玉拼命。 约翰却是冷冷的搂着女人喝酒,好像不打算管一样,红毛在旁边煽风点火道,“喂,那位二王子,你可是想要招降我们,如果你的态度不那么诚肯的话,我想我们可能要好好考虑一番噢。” 赵启浩就像没听见红毛的威胁似的,宠溺的捍了下妻子的小玉鼻,“吃醋了?” 沈袭玉冷哼一声,“也不睁开眼看看清楚,我的男人也敢抢,活腻味了。” “你们要记住一点,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的母亲西泉王妃推举了你们,所以我勉强过来看看你们的实力如何,配不配为我出力?至于你们是否要为我出力,也是你们老大说了算,如果你们实力不行,就算你们想跟着我,我也一样不会要;还有,我的夫人对我而言是世界上最珍贵最亲爱的人,所以你们如果惹得她不高兴了,就算你们有通天的本事,我也不会用你们的。” 约翰身后的艾蒙差点跳起来,“小子,你不觉得自己太狂妄了吗?” 赵启浩轻轻揉 着妻子的头发,闻了闻发梢的幽香,听到这句话,便淡淡冷笑,笑容不达眼底,“我狂妄是因为我有那个资本。而你们嚣张,又是谁给的底气?等你们打败了我,再来狂妄吧。现在最好收起你们那副嚣张的脸孔,免得一会输的太惨,下不来台。” 约翰见手底下的人都说不过赵启浩,真打起来又不好,这才站出来当和事佬。“哎呀,太阳都要晒到屁股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吗?我可是很期待王子殿下派出的这个小娃娃,会不会胜过我们的美女水鬼呢?” 沈袭玉剥了水果递到赵启浩嘴里,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就先说说规则吧,要比深度。还是比憋气时间长?” 约翰眯了眯眼笑道,“这个深度没法比较,当然是憋气时间长短了,没有具体时间,反正两个人同时沉下水底去,谁先冒出头来算谁输。” 赵启浩刚说了一句好,沈袭玉却是拦住了他,笑的有些渗人的看向约翰,“这片海域是你们事先挑好的。你们又是这里的地头蛇,我相信约翰先生,应该不会在水底下有什么动作吧?” 约翰抓住怀中女人的手咻然一紧,但是随即笑道,“我们都知道海里十分危险,不但有神秘莫测的大鲨鱼。还会有一些有毒的生物,这些东西可不是我们能够预料的,亲爱的赵。你说是吧?” 他这意思就是说,他很有可能安排了后手喽。 青儿朝着沈袭玉比了个没关系的手势,他和水鬼玛沙一起走向海里,海水渐渐没过膝盖,没过头顶,两个人浮了下去。 青儿的眼睛一接触到海底,立即由正常人的瞳孔变成了蛇眼的竖瞳,同时散发出幽蓝色的光芒,他看见那个玛沙的头发在水中散落开来,朝着前方某处游了过去。 他立即变化成一条小小的青蛇。跟了过去,只见前方出现了几条黑影,玛沙的手在水中舞动着。朝着他刚才潜水的方向指着,那两个黑影手里都带着鱼的骨刺,迅速朝着青儿刚才所在地方游过去。 青儿躲地珊瑚丛中,可以清晰的看见玛沙在水中略有些变形的嘴脸,她似乎十分得意。 早晨的太阳慢慢移到了正空,温度也逐步升高,海面上依旧很平静,没有谁冒出头来。 周围看比试的人都纷纷议论起来,当知道这位新来的镇长竟派人和玛沙比水性时,都同时摇了摇头,还偷偷议论镇长派出的人可能都被海里的怪物吃掉了。 太阳又从正中慢慢下滑到了西边,眼看就要落山了。 赵启浩和沈袭玉用眼神交流了下,这个玛沙的确是个人才,居然能在海水里憋气这么久?他们是用了作弊的手段,要不然根本承受不了这么久缺氧气的时间。 约翰的手却是越握越紧,他没想到那个小娃娃竟那么厉害,他开始有些烦躁起来,其实他安排的人手,只是想要教训下赵启浩的人罢了,他最后当然也会配合赵启浩,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是想把自己的地位抬高,这样以后、讨价还价起来,就便利多了。 但是为什么自己的人到现在还没回来呢?总不至于连个小娃娃都打不过吧? 青儿注意了下天空的颜色,已经由明蓝色变为淡淡的粉红色了,估计天快黑了,它幽瞳一转,便立即想了个好主意,迅速胀大身躯,朝着玛沙的方向游了过去。 玛沙其实已经快要到极限了,她正准备游往青儿刚才所在的地方,突然看见一个庞然大物朝着她的方向游过来,凭着多年的海潜经验,她立即下潜,钻入一个礁石洞中,静静朝外观看,我的天哪,居然是一条巨大无比的海蛇。 不,那不是海蛇,决之那应该是蛇吧,那蛇的眼睛就像大灯笼一样,整个身体加起来有几栋房子那么高,这样的海怪怎么会出现? 看着那海蛇不停的在她刚才所在的地方来回搜索,她的心吓的卟嗵卟嗵乱跳,慢慢的一步一步的从礁石中后撤,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青儿其实早就发现了玛沙的位置了,不过故意近不近远不远的吓他,谁让他们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呢。 玛沙好不容易快要游到水面了,突然通过水的折射面,发现后面有个巨大的黑影跟了过来,她立即脑袋像被东西撞击了一般,拼了命的朝着水面上浮去。 青儿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直到听见玛沙钻出水面,大声呼救,传来许多嘈杂的人声,它这才得意的一笑,缩小身形,急速向前游去,游到自己原来的位置,化为人形,双手抱手臂,慢慢的浮出了水面。 玛沙被吓坏了,她在海底玩了这么多年,也曾遇到过大型的鲨鱼或是乌贼,但是这次这个怪物太吓人了,头上居然还有角,身上满是坚硬闪光的鳞片。 “这位姐姐不是很厉害吗?怎么都不是青儿的对手呢?”青儿笑嘻嘻的从水里钻了出来,和玛沙的面无人色相比,他依旧脸色红润润的,根本不像在水里憋气憋了一天的模样。 赵启浩看向约翰,“怎么样,这局算谁赢?” 约翰捏了捏酒杯,有些不甘心的说道,“真没想到小赵先生的手下真是能人辈出,连这么小的孩子都如此厉害,我十分佩服。不过这才是第一关而已,今天已经晚了,明天还是在这沙滩上面,我们会恭候大驾!” 说罢约翰带着已经有些神经错乱的玛沙走了。 玛 沙将那些要绑她手脚的人推开,满脸苍白的比划着,“真的,我没有骗你们,这么长这么大,有几座房子那么高的海蛇怪物,头上还有角,眼睛就像血色的灯笼一样,太吓人了。其实我还能再憋到晚上的,但是我不能为了赢连命都丢了,老大,这真的不能怪我,奇怪呀,为什么那个小孩子没有看见怪物?” 约翰不管玛沙说什么,命令手下拿一个破鞋子堵住她的嘴,直接把她当神经病对待了。 他们一直坐在海边,哪里有看见那么大的怪物,他们下潜的地方也不过是一百米不到,如果真有那么大的怪物,海面上怎么会那么平静? 大家回去镇公所,赵启浩找镇秘书交接事宜去了,沈袭玉则带着青儿进空间,好好的夸奖了他一通,干的实在是太漂亮了。 青儿睁着圆圆的眼睛,闪亮亮的看着沈袭玉,“真的么,真的么?” “对,不过你把那个玛沙吓的够呛啊,哈哈,估计接下来一个月她都不敢再下水了,肯定要夜夜作噩梦。” “玉儿姐姐,你不知道那玛沙是坏女人,他们在水底下安排了人手,都拿着刀,想要害我呢如果我只是个普通人,现在肯定已经输了。” 沈袭玉脸色一沉,果然被她料想到了,原来还以为那约翰至少是个英雄人物,没想到根本就是个为了胜利而不择手段的混蛋。 赵启浩回来就捧了一堆公文,也不知道那个镇秘书是不是在刁难他,居然把一大堆云度小镇的陈年旧案都翻了起来。 大多是东家丢了几张鱼网,西家的船被谁莫名扎了个破洞,如果要算最严重的恐怕就是一年前的人口失踪案了。 是一户老寡妇带着两个女儿一起过活,可是某天傍晚,十八岁的大女儿出去捡贝壳,结果一去不复返,老妇人报告了镇公所,镇秘书元朗带人挨家挨口的查找,结果也没找到,不了了之后,过了半月,镇上又有几家人的女儿因为出门而先后失踪的。 沈袭玉翻看着那已经泛黄的公文卷册,手指点了点道,“这个人口失踪案,就这样成了悬案了吗?就算是失踪人口,至少也要有个去处吧?死了,还是怎么样?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吧?” ps: 哈哈,青儿v5! ------------ 441、搬起石头 441、搬起石头 赵启浩也翻看了下,沉吟道,“我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请记住本站的网址:。那个元朗表面上对我客客气气的,但是总感觉很疏离,好像很敷衍的感觉。” 周子兴捋着胡须笑道,“你们没来时,他虽然是秘书,但就是这里的土皇帝,你们一来,他就被打回原形,如果换作我,我也不高兴呀。” 青儿百无聊赖的玩着自己的手指头,他对什么人口失踪案不感兴趣,他只是觉得那个约翰太可恶了,便撺掇起沈袭玉来,“明天就要比剑了,我看这些家伙都怪怪的,肯定不会好好比剑的,他们今天都对我使坏了,玉儿难道你还要遵守什么比试规则吗?” 经他这样一提醒,沈袭玉也点点头,没错,既然你不守规则,我当然也不用再守这破规定了,否则她就是傻叉了。 她果断决定,和赵启浩一起去试探下那个叫伍德的剑士的深浅,看看他们到底明天会耍什么花样? 青儿一听还有这样好玩的事情,当即举手要跟着去看热闹,然后一个两个的举手,除了不会功夫的周子兴和沈自秋夫妇,其它人基本上或是撒娇或是卖萌,都要跟上来玩。 沈袭玉想着反正一空间装着,也不费她什么事儿,那就一起带过来吧。 他们先去了辣妹酒馆,发现此刻正是月兔东升之时,那约翰和艾蒙、伍德还有两个爱拍马屁的黄毛绿毛一起歪歪扭扭的走出了酒馆。 几个人一路尾巴,发现约翰等人竟是去了镇公所,沈袭玉等人颇为惊讶,这伙地痞流氓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是来找赵启浩求和的?不,这绝不可能。 约翰等人在镇公所外面停留了一会儿之后,似乎是黄毛蹲在门口模仿了几声海鸥的叫声,然后就往海滩上走,不多时,一个蒙着头脸的瘦小人影跟了上来。 礁石林立的海滩上面,约翰等人再不是先前那个醉气熏天的模样,而是身形卓立,面目慎重,目光中皆带着一丝高傲。 那个瘦小的黑影走到礁石后面,身形完全被礁石挡住,只是因为月亮的角度透出一道人影歪斜的印在沙滩上面。 约翰先开口了,“你想怎么样?” 黑影急迫而短促的声音,“看来他们比你们想象的难对付,明天的比试,你们有几分把握?” 跟在后面的赵启浩心里一惊,这个声音好像那个镇公所秘书元朗啊。 跟的太近怕他们发现,于是沈袭玉命令白玉蜂和小金上前探听消息,然后再将消息原原本本的模仿出来,而他们则进入空间,打开通道观察外面的情况起来。 不多时他们交谈完毕,黑影向镇公所走去,沈袭玉立即让蝶影跟了上去,而约翰等人却是在腰间掏出什么奇怪的东西下了海,赵启浩立即反应过来,让青儿也跟着去,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若是平常,青儿铁定不愿意听他发命令,但是现在事情比较紧急,只得先翻了翻白眼,去了。 白玉蜂和小金回到空间,将刚才听到的话原原本本的用品技模仿了出来。 结合他们看的那一幕,基本上就能确定黑影的确是元朗,而且他们还听出来约翰原本不愿意这样,但是元朗用镇公所的副镇长位置诱惑他。 约翰虽然是云度小镇的地头蛇,真正的老大,但名不正言不顺,只要哪天皇家想管这事儿了,第一个要灭的就是他,但如果他成了副镇长,那就是两码事了,他可以光明正大的为自己谋福利。 虽然这样做,感觉有些对不起昔日救自己的欧阳王妃,不过他当初就说过,能征服他的人才行,是赵启浩自己没本事,怪不得旁人。 青儿不久回来了,将看见的消息悄悄告诉了沈袭玉,然后就往床榻上一躺,十分得意的模样,赵启浩用下颌朝着外面摆了摆,“我们要歇息了,你该回你自己的窝了。” 青儿立即撒娇般看向沈袭玉,泪眼朦胧的,好不可怜,沈袭玉想到他才立了功,现在赶他不太好吧,便想问问赵启浩可否多留一会,但是一看亲爱的相公脸色沉的有些吓人,赶紧用话把青儿哄走了。 看来得尽快替青儿找个母蛇啊,要不然这样下去,她可吃不消。 赵启浩一看自家娘子居然如此包容宠物,尤其还是一个异性,虽然不是人,但是他还是很不爽,于是今晚上把沈袭玉整的极惨,要不是考虑到第二天还要让她去观看比赛,他一定让她喝了凤凰仙浆也下不了床。 第二天很快来到,沙滩上站满了人,看热闹的百姓们,约翰依旧还是前一天那般嚣张样儿,并且还体贴的对赵启浩说,如果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就不要逞能了,这比剑中若有个损伤,他可要怎么和王妃交待呢。 赵启浩倒是不介意,只是说想临场换个人,可行?约翰问要换谁,穿着一身利落劲装的沈袭玉上前了。 众人顿时唧唧喳喳的说起来,伍德更是怒了,说赵启浩看不起,竟然让女人和她比剑,约翰也笑的暧昧不清,话里话外都是赵启浩贪生怕死,居然要一个娘们帮忙的意思。 表面上是来维持秩序,实际上是来观察情况的元朗也在里面挑刺拨火道,“王子身份尊贵,女人嘛,西泉国有的是,就算死了再娶一个就是。” 周围的百姓也纷纷指指点点,目光是满是轻视之意。 赵启浩轻笑的朝着周围人一抱拳,“我之所以改为夫人上场,是因为对付伍德这样的小角色,我家娘子完全绰绰有余。” 沈袭玉自信的抬头一笑,随手拿起一根树枝,朝着手里拿着明晃晃长剑的伍德摆了摆,“废话少说,来吧!” “女人,如果你死了,别怪我手太狠,只怪你男人不心疼你,啧啧,多么漂亮的花朵呀,可惜就要枯萎了。”伍德说罢一个凌戾的起剑式就朝着沈袭玉攻来了。 那剑身上带着一股莫名不清的异色,离的近的一个老人轻声咦了声,然后悄悄弯下腰退出人群,不敢再作逗留,他刚才分明看清了,伍德的剑上抹了水母的汁液。 水母有毒,它的汁液当然也会让人先是麻痹再中毒,尤其是他们云度小镇的水母相当厉害,一般下海的人如果遇到水母,会远远的绕开走,可能比遇到鲨鱼还要害怕。 因为西泉海里的水母大多喜欢成群结队,当三朵以上的水母组合在一起时,还会释放隐隐的电光呢,成片成片的在一起,比鲨鱼难对付多了。 老头儿很害怕,他怎么就看见这样的阴谋了呢,如果被约翰知道,肯定会杀了他的。 “女人,为什么不敢接招?你为什么不还手?”伍德气喘吁吁的追问,沈袭玉却是双手负在身后,如闲庭信步一般,但是脚步飘忽,步法神妙,伍德有时候明明看见她在这里,一剑指过去,人已经化作一道残影了。 “谁说比剑一定是对打模式啊,反正你把我打趴下了才算赢不是吗?”沈袭玉笑的那叫一个贼,鉴于昨晚得到的消息,两个人果断决定由沈袭玉上。 沈袭玉会凌风踏尘步,可以避开有毒的剑,不让皮肤受到伤害,虽然现在也可以考赵启浩,但是只有一晚上的时间,肯定学的不如沈袭玉好。 而沈袭玉的策略只有一个,就是累死他! 从早上打到中午,伍德累的像从海里捞起来的,浑身皆是汗水,感觉剑太重了,都举不起来了,但仍是将剑格挡在身前,和沈袭玉对峙。 沈袭玉很狡猾,在他攻击时,往往只会腾挪游移闪避,一旦他闲的有些累了松了,她的树枝立即就像灵蛇一样追到,他现在脸上手背上还有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到处被树枝抽的火辣辣的疼。 那些伤口并不深,可是这样真的很狼狈。他浑身是伤,到处流血,看起来像个血人,衣服也被沈袭玉的树枝给逐渐抽破了,但是沈袭玉呢,仍是一身落的劲装,显的英姿飒爽,非但如此,头上也只是出了些薄汗,根本不影响她美人的外形。 他越是不服,越是急迫,越是容易中招。 更让他生气的是,沈袭玉还一边躲他的招式一边从口袋里拿出点心开始吃吃喝喝起来,那漂亮的只有皇室宫廷里才能看得到的点心,那让人沉醉无比的美味佳酿,让他不停的吞咽口水,同时腹中也如打雷一般响起来一个信号,他好饿。 他大叫这样不行,但是赵启浩就来笑他了,有本事,你也吃啊,只要你能一边吃东西还能一打,他是没意见的。 可是他现在不吃东西就累的喘如牛了,一旦停下来,很可能会立即瘫在地上无法动弹。 落日在海岸线上跳了跳,终于沉了下去,月亮慢慢升上来。 伍德将剑插在沙滩上面,自己扶着剑身,喘的如牛一般,抬起一只手,断断续续的跟沈袭玉说道,“我,我,我认输了,你你别打了,累,累死我了!”rs ------------ 442、砸自己脚 伍德的身体往下一滑,手却是不小心的在剑身上划了一道口子。 “啊!”他一声惊呼,肉眼可见的看见自己的伤口处开始变色,随即眼前一翻,晕了过去。 约翰一跳起来,立即大步走向伍德,黄毛用布包裹着剑身,将剑扔到一旁,用沙子盖好,已经恢复过元气的玛沙用力拍打着伍德,发现他的脸色逐渐开始变得青黑起来,气息有进无出的。 约翰可以不在乎女人,不在乎钱财,但是他不能不在乎兄弟,他懊恼之至的拍碎了一块礁石,真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伍德的剑上抹了水母毒液,没有害到赵启浩,却是伤到了自己。 赵启浩拨开人群,让沈袭玉走到前面,“你想不想救你兄弟?” 约翰抱着伍德的身体,声音嘶哑,拼命摇着头,“闪电水母的汁液,是无解的,兄弟都是我害了你,我不该听信那个小人的奸计,结果没想到却是害了你,兄弟你安心的去吧,大哥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伍德的脸色都开始变得青黑了,他的嘴唇迅即肿大起来,五官也开始浮肿,这就是中了闪电水母毒液的症状,而且这次他们弄的可是闪电水母王的毒液。 沈袭玉自齐茵的手里提过药箱,平静的打开盒子,拿出里面一排排闪亮的金针,冷冷的对着约翰说道,“如果你还想让你的兄弟活过来的话,我建议你立即把他平放下来。然后疏散人群,保持空气流通。” 约翰有些奇怪的看着沈袭玉手里的银针,碧绿色的眼眸满是疑惑,还有愤怒“夫人是说。就凭这几根小小的针,就想要去除闪电水母王的毒液吗?夫人觉得现在是开玩笑的时机吗?” 沈袭玉耸了耸肩膀,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朝着已经快要陷入昏迷中的伍德说道,“如果你的身体因为你们老大的阻挠而出现了什么后遗症,我可不负责噢,不过你给我记住,你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以后你得听我的。” 约翰还要再说什么,赵启浩却是一把拉住了他。“约翰先生。何不让我娘子试试。反正他现在已经没救了不是吗?” 玛沙还算比较清醒的,也立即劝起来。 沈袭玉命令玛沙把伍德的衣服解开来,在他的身上各个穴位扎下或浅或深的银针。然后轻轻拈住针尾,时而轻拈慢出,时而轻弹针尾。 惊奇的一幕出现了,原本全身溃烂浮肿的伍德,身上的那些青黑之气,像是受到什么可怕东西的驱赶一样,慢慢的全部都聚集到身体的某个角落去了。 足足有小半个时辰,沈袭玉满头大汗,将银针全都拨了出来,再给齐茵递了眼色。“拿一瓶干净的水来。” 齐茵立即递上一个小瓶子,其实里面是加了一滴凤凰仙浆的灵泉水,慢慢喂给伍德喝下去,伍德居然猛然一挺身,趴在沙滩上哇哇的吐出一堆明绿色的毒液。 “终于没事了,最近记住不要下水,不要吃海鲜,不要动火,要静静躺着,吃些素菜,三日后我再替你针炙一次,你就没问题了。” 约翰像见了鬼一样看着沈袭玉。周围那些百姓更是满脸惊讶、惊惧崇拜的神色。 而伍德更是离谱,一吐完毒液,立即爬起来,跪在沈袭玉的面前,用拳头狠狠一敲自己的胸口,“夫人,伍德以后就是您的一条狗,您让伍德下海,伍德决不上山,您让伍德去死,伍德决不敢苟活。” 他这一敲用足了十分的力气,竟是敲的自己胸口一震脸色一白竟是吐出一小口鲜血出来,玛沙吓坏了,赶紧说道,“夫人刚不是让你不要用太大力气嘛,你怎么不听话?” 伍德苍白的笑容看了一眼玛沙,“我是男人,这点小伤算什么?” “噢,伍德,我心目中的英雄,我爱死你了,我保证以后只和你一个人上+床,再不和别的男人鬼混了。玛沙我决定了,我也要跟随你一起为妈祖娘娘的使者尽忠。大哥,对不起了,我打算跟着伍德一起为夫人尽忠。”玛沙也朝着约翰施了一个拜别礼,然后扶着伍德站到沈袭玉的背后,卑躬屈膝,尽心跟随的样子。 似乎是玛沙的一句话触动了什么玄机,那些原本还在疑惑不定的百姓们,突然一下子全都得到了明悟一般,朝着沈袭玉等人跪了下去,用双手不停的划着十指,“对对,她一定是妈祖娘娘的使者,所以才会有这样神奇的医术,她居然能够去除闪电水母王的毒液?天哪,太神奇了,如果她们早点来到的话,我那可怜的孙子就不会死了。” 赵启浩和沈袭玉还没反应过来,而约翰和元朗则是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赵启浩突然朝着元朗发难,“元朗,你勾结海盗,鱼肉百姓,你可知罪?” 元朗一愣,随即拼命摇头,“不,大人,王子殿下,元朗没有!” 赵启浩从怀里掏出一张张用鱼皮记录的文字,上面爬满了蝌蚪文一样的西泉话,“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他把那鱼皮碎片丢向沙滩,有百姓看见了,立即拾起来看,然后大声招呼同伴也过来看,竟是那海盗写给元朗的信。 “天哪,没想到元大人竟和海盗勾结,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赵启浩气定神闲的又道,“几年前,约翰曾经组织过大家共同对抗海盗,是不是?但是你们却发现,不管你们如何努力,那海盗就像有神灵帮忙一般,无孔不入?” 约翰这才反应过来,碧绿色的眼珠子里满是怒火,黄毛立即点头道,“对啊,我们操练了很久,都被打败了,也是自那以后,我们老大消沉了,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帮到太多的人,只能管好我们自己,从那一战后,我们才与海盗们谈好约定,他们要抢其它地方随便它们抢,但是我们的地盘,却不可动。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之所以会输是因为元朗是内奸?” 赵启浩冷冷的看着脸色剧变的元朗,“没错,我特意派人去查了下这个元朗的底,结果发现,他根本就是不真的元朗,而是海盗窝里的一个小军师,五年前,他们攻打云度镇时,元大人和村民一道抗海盗,结果却被海盗掳走,死在他们手里,他们趁机乔装打扮,回到这里,操控这里的一切。” 元朗哑着嗓音道,“不,大家不要听他的鬼话,他才,才是内奸,他的那封交接信根本就是假的,他根本就不是国王派来的。” 他这话一出,大家立即又疑惑起来,沈袭玉适时站出人群,“先不说身份,我们的到来,可有让百姓受到伤害,可有海盗大批来袭?这里已经穷成这样了,我们所图为何?” 一连串的发问,让大家心里也在问,对啊,云度小镇已经穷的只剩下地痞流氓了,之前国王都放弃这个地方了,要不是听说两个王子争储位要比试,都不会到这里来。 伍德扶着玛沙站了出来,“是夫人给我再活一次的机会,我相信夫人和大人是国王派来的。” 玛沙也点头,伍德的话就是她的话。 约翰从腰里摸出那枚铜牌,这东西是不会骗人的,王妃不会把这东西随便交给别人。 而且元朗欺骗他的事实让他无法接受,他的心情现在有点像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感觉,他可以自己在这地方为虎作伥,但是不允许海盗们到这里肆意作乱。因为这里的地盘是他的,他才是真正的老大。 元朗看大家的注意力有点转移了,慢慢弯下身体,就想要逃跑,谁料青儿早盯着他呢,立即将他捆了带了过来。 赵启浩接着又说出一个惊人的事实来,原来前几年,镇上不断有年轻的少女失踪,也是元朗干的。 他让海盗们化妆成渔民,进入镇公所,代替了原本的巡海卫队,然后花费大力气,在镇公所的地下弄了个密室。 每次抓了那些少女,都会将他们关押在秘室里,等凑够足够的人数,就会让海盗们派小舟过来接,再一起运送到海岛上去。 顿时渔民们愤怒了,用手用脚或是用沙石狠狠的揍元朗,他被打的满头是包,抱着头在地上打滚,最后哀求起来,“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也是不得已,我的一家老小身家性命都在海老大的手里,如果我不照他说的做,他们会杀了我们全家的。” 青儿一脚将元朗踩翻在地上,然后手在他耳朵旁摸索了半天,卟嘶一声,竟是扯下一张皮来,原本端正的元朗的那张脸,顿时变得獐头鼠目起来。 看大家还想再揍的模样,赵启浩连忙上前拦住,“大家听我说,这个人留下来,还有用,现在不急着杀他,我们还要用他来钓海盗们哪。” 众人立即大惊,他们只求海盗不来,让他们可以多苟活几天,多安逸几天,怎么这位新来的大人还说要让海盗们来呀。 ------------ 443、共同抗敌 “乡亲们,难道我们永远只能消积应对吗?难道我们不能主动出击吗?如果不把这伙海盗清除掉,我们将永远宁日,难道你们不想与女儿团聚吗?”赵启浩开始激情的演讲,发动大家的热情。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有些人的女儿都失踪好几年了,哪里还有命在? 沈袭玉抬起双手,让大家情绪安定下来,“据我推测,他们抢女人上岛,一方面当然是为了娱乐,另一方面应该是为了传宗接代,所以很有可能,你们的女儿还活着。” 活着估计是没问题,只不过可能已经变成别人的老婆别人的妈了。 约翰这才醒悟过来,率先的问道,“你说吧,我们要怎么办?” “现在第一件事,自然是先把元朗找个妥善的地方关押起来,千万不能让他逃脱,更不能让他给海盗发出求救信号,否则我们的计划都将功亏一篑。” 约翰现在是彻底的服了赵启浩了,他好歹在这里待了一辈子了,居然没发现元朗是假的,没发现那些失踪的少女居然就在地下室。 沈袭玉救了他的兄弟,他怎么说也要有点表示。 赵启浩先让大家疏散,各自回家,明天镇公所会贴出相对应的告示,到时候请大家前来看,并且给出建议。而约翰则被赵启浩约到辣妹酒馆。 老板娘一改先前的放荡和轻视,恭敬的将沈袭玉等人迎了出去。并且将里面的那些垃圾都赶了出去,只留下清清静静的酒馆给二人谈事。 约翰还没说话,赵启浩就已经开诚布公的说道,“我想聘请约翰先生担任云度小镇的副镇长一职。” 约翰眼睛惊的圆了。然后立即站了起来,“我很抱歉,先前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答应了元朗的收买。” 他以为赵启浩是拿这件事在嘲笑他呢,沈袭玉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我就不客气了,我喊你约翰如何?” 约翰的眼里闪过一抹兴奋地光芒,“自然是没问题的,妈祖的使者能愿意喊我的名字。是我的荣兴。” “你别这样。你可以叫我赵夫人。” “是。赵夫人!”约翰从善如流。 “我的夫君是真心的想与你结好,想和你一起把云度小镇经营的繁华起来,希望你不要推辞。能够担任副镇长一职,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十分需要你的协助。” 沈袭玉刚才去书房看了下,经过救治伍的那件事后,约翰虽然仍有疑虑,但是心里对他们的好感度却已经上升到了百分之七十。 约翰听完赵启浩和沈袭玉补充完的计划后,十分佩服,当即就单腿跪了下来,以骑士的最高荣誉,向二人保证。一定会尽心尽力保护好云度小镇,自己的家园。 至于赵启浩是如何发现元朗的秘密和地下室的,他们只是笑了笑,没有说出来,他们总不能说,他们有一群会说人话的小动物,有一只会千变万幻的蝶影仙子吧。 约翰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不敢再深问,只是依约退下,去召集自己的人手了。 第二天很快来临,百姓们都约好一般,来到了镇公所,公所的石墙上面贴了老大一张告示,有那识字的已经在念了起来。 念完之后,人群中有人议论起来,“还以为这位新来的大人会有什么不同的举措,没想到还是组建巡海卫队,真是让人失望啊。” “不过上面说还要经过什么训练,啊,这只护卫队的总指挥居然是妈祖的使者,那位赵夫人哪,相信我们一定会受到妈祖的保佑的。” 更多的人因为这点而觉得有了希望,告示上说,要征集全镇年满十五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的男丁前来护卫队接受训练,共迎海盗。 齐茵和齐顺在镇公所前面摆开一张大桌子,上面铺满了他们从空间里拿来的纸卷,要给大家登记,由于这两个人不太懂英语,虽然已经在学,但是进步缓慢,只会日常的口语,所以赵启浩这个镇长,亲自在询问登记。 众人的情绪还蛮高的,不一会儿就围满了许多人。这时候一个十二岁的银发蓝眸的少年钻了进来,赵启浩一看他小小的个头,就皱眉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小男孩有些畏瑟的缩了缩肩膀,“我叫乔治,今年,今年十五了。” 周围的人立即轰笑起来,“乔治如果你有十五的话,那我就有二十五了,哈哈。” 明明看起来才十一二岁的样子,赵启浩不理会周围人的嘲笑,耐心的扶着乔治的肩膀道,“告诉我,你倒底多大了,为什么要来参加护卫队?” 小小少年如宝石般的蓝眸里瞬间充满了泪水,“前年海盗们掳走了我的母亲,杀死了我的父亲,去年我的爷爷又在打渔时被海盗给杀了,我要替他们报仇。” 沈袭玉听到动静,也走出来,那小少年立即抱住沈袭玉的大腿,“他们都说你是妈祖的使者,那么我求求你,海神姐姐,求求你让我参加护卫队,我一定会很努力很努力的,我只是想给家人报仇。” “可是,乔,你太小了,你还是跟着其它的阿姨婶婶和我一起去种地吧,我们守好后方,一样是帮助大家。” 乔治哭了,拼命摇着头,“不,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个海盗,我要亲手杀了他,他让我变成了孤儿。他杀死了我的父母亲人,我不能这样,我不能这样,我不是懦夫,求求你了,大人,夫人,求求你们了,就让我参加护卫队吧。”小乔治满脸的坚定,不停的朝着二人磕头。 乔的话引得大家都沉默起来,原本还嘻嘻哈哈的人群突然悲伤起来,在这里的哪位没有在海盗手里失去亲人呢。 “连小乔治都知道要替亲人报仇,我们却只知道贪生怕死,我们还是人吗?我要参加护卫队,不管有没有希望,我们都要试一试才行!” “对,对,我也要去,算我一个!”人群立即比刚才更疯狂了,赵启浩都登记不及,很快护卫队的人数扩充到了五百人。 三天后就开始正式的淘汰训练,最后真正能留下来的有多少人,谁也不知道。 当人都走光的时候,小乔治还是跪在那里,用他宝蓝色的大眼渴望的盯着沈袭玉,满眼哀求,齐茵要拉他起来,但是他执着的不起来,除非答应让他参加护卫队。 沈袭玉蹲了下来,摸着他银色的发丝,是那么柔软,“乔,这次我们组建的护卫队,不像你想像的那般轻松,他们要经过许多困难的训练,有许多训练是你这个年纪无法负荷的。” 乔治坚定的抬起蓝色的眼眸,就像大海一样深隧,“不,夫人,我可以,没有什么比血海深仇更让我充满力量,请让我试一试好吗?” 沈袭玉和赵启浩犹豫不定,最后还是赵启浩开了口,“或许让他经历下那些你说的魔鬼训练,他会知难而退的。” 沈袭玉点头,也只有这样了。小乔治一听说可以参加护卫队,和大家一起训练,立即高兴的欢呼起来,也留下了激动的泪水。 沈袭玉说给约翰听的魔鬼训练计划,其实是根据现代的那些电视剧里对待特种兵的手段,然后再根据实际情况加上辅助改变。 护卫队成员不但要接受这些痛苦的魔鬼训练,而且还要跟着玛沙学会长时间的憋气,跟着伍德学基本的剑术对打,跟着艾蒙学化妆乔装,跟着沈袭玉学人体的穴位,以确定在最短时间内治服敌人,还要学习孤岛求生,海面漂流,还有攀崖等等一系列的训练。 沈袭玉把方法都说了出来,由赵启浩带人去操作,而她则带领着镇上的妇女小孩们织鱼网,捞海菜,抓鱼,尽量多晒点鱼干,储备粮食。 沈袭玉还和蝶影,跟着一个当地的渔民,一起去周边的山区走了走,探了探,原来也不抱希望的,结果没想到让她找到了好几样宝贝。 第一样是清香可人的茉莉花,开的满山遍野都是,在繁茂的高树之间摇曳,她立即挖了几十株茉莉花移入空间,果然当她种下后,玲珑阁里便有了茉莉的种子界面。 第二样是芒果,不过这时候还是青色的,吃起来又酸又涩,她前前后后估算了下,这个无人小岛上面至少有几百株芒果树,如果好好的移栽发展起来,云度小镇在未来的几年里,会发展很繁荣的小镇的。 第三样也是沈袭玉万万没有想到的,这样零食可是她在现代的最爱,居然是腰果,她居然发现腰果了,腰果早就成熟了,有些植株的地面上落了一层又一层。 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有些都已经腐烂,但是腐烂的腰果种子会再长出新芽来,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 “蝶影,我们发了,你看这东西果实剥出来,就像人的肾脏,肾又俗称腰子,所以我们那里叫他腰果,还有这芒果,待成熟了变成黄色后,味道可好了,可以做菜,还可以当单独的零食吃,营养也是非常好的。” ------------ 444、茉莉花香 这次带他们来的渔民叫丽娜,她是个四五十岁的妇女,面容被海风吹的黝黑,她对沈袭玉十分崇敬,因为她是伍德的母亲。 “噢,妈祖的使者,不可以,不可以!千万不可以吃!”丽娜一看沈袭玉要把那奇形怪状的果实塞进嘴里,连忙阻挡,天哪,如果让村民知道她带着使者娘娘进了山,却让使者娘娘吃了有毒的果实,那她一定会受到妈祖的诅咒的。 沈袭玉举起手里略青的芒果道,“丽娜婶婶,你是说这不能吃吗?” 丽娜赶紧抢过了青芒果,“当然不能吃,我记得有一年,大家实在是太穷太饿了,又等不到国王送来的救济粮食,大家也吃过这东西,结果中毒了,他们全身都长满了可怕的红包,而且肿了起来,最后因为得不到及时的医治,都一一死去了。” 沈袭玉略一沉吟,又看了看远处的海面道,“你们一定是在吃了芒果之后,又吃了海鲜吧?” 丽娜有些不懂,“我们傍海而生,吃海鲜不是很正常吗?何况那时候哪里有得挑?” “这就对了,这果子名叫芒果,只有等黄了之后才会吃到甘甜的滋味,青的时候非常苦而酸涩,它不能和海鲜,还有大蒜同吃,否则就会过敏全身起诊子。” “原来是这样子吗?”丽娜好奇的摸索着那个青色带着淡淡黄色的芒果,还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沈袭玉是妈祖派来的仙女使者。她说的话应该不会错的。 沈袭玉有些留恋的看了看满山的青芒还有腰果,“等我们回村之后,先派人把这里的路弄平,然后看守起来。我估摸着再过月把,这些芒果就能收成了。丽娜婶婶,还有没有其它地方有这种果子的?” 丽娜连忙点头,黑而粗糙的手指指着其它几座小海岛,有些疑惑的介绍说,那些海蹈上面长满了这种白色的小花,还有这些奇形怪状的果子。 沈袭玉笑笑的看向蝶影,“没想到云度小镇守着宝山却还给饿死了。” 蝶影早就不惊奇了,自家灵主还有什么不可为的,只是这种白色小花也可以做出美味来吗? 沈袭玉又跟着丽娜来到了一片空地上面。就在山角下面。这里大多是碎乱的礁石。她亲自动手,带领大家把那些乱石头搬走,然后又从山上挑了土下来。 她将茉莉花的种子发放给大家。并且教导怎么播种,怎么浇水,怎么护养,细心的丽娜带着众人还在那块开肯出来的田地周围建成一圈栅栏,防止人有踩踏坏了。 大家伙儿正在忙碌的时候,艾蒙飞奔了过来大声道,“夫人,你快去看看乔吧,他快死了!” 沈袭玉一惊,立即将手里的种子交给旁边的人。带领 着蝶影赶紧赶了过去。原来今天他们学习水下憋气,小乔治竟是憋的直接溺水了。 沈袭玉将他放平,颈部用一块小石头略抬高,然后捏住他的鼻孔,一边给他进行人工呼吸一边对他进行胸外按压,没多久,乔治吐出几大口水来,青色的脸孔总算恢复了一点人气儿。 大家欢呼起来,“妈祖的使者好厉害!” 沈袭玉让大家平静下来,“这些其实很简单,现在我来教你们,万一有人溺水,该怎么及时解救。” 众人立即认真的学了起来,却原来发现这样简单,这样说来以后万一有人溺水,他们也可以救治了吗?当真是太神奇了。 乔治躺在一边休息,却是不肯老实,还要再去继续练习憋气,沈袭玉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乔,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想要报仇的心情,但是你首先得要个健康的身体,嗯?” 乔治紧张的看向沈袭玉,“你不会因为我这样而让我离开护卫队吗?” “不会,除非是你自己要离开!” 乔治立即握拳,“我绝对可以坚持下去的。” 沈袭玉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 夜色很快来临了,训练了一天的男人们和劳作了一天的女人们纷纷回家,互相叙述着一天所遇到的事,纷纷都很惊叹。 而沈袭玉晚上则是在空间给大家做好吃的,当然是今天发现的茉莉花了,她首先给周子兴泡了壶茶,周子兴一边闻着茶香一边连连赞叹,“不错,不错,馨香扑面,而且闻了精神一震呢,不错,喝多了菊花茶,偶尔喝喝茉莉也不错。” 沈袭玉又在普通的茉莉茶中放入了薄荷和蜂蜜,立即翠绿的薄荷叶加上雪白的茉莉花浴于水中,赏心悦目。品在口中,清凉就从舌尖浸到了心底呢。 其实这道茉莉薄荷茶做起来也十分的简单,首先将柠檬用温水泡睡刻,然后取出在表面上撒一些盐杀菌,用手不断的搓着表面,再用水冲洗干净,擦去上面的水份。其次将柠檬切成薄片,放入水杯中,加入温水和蜂蜜做成柠檬蜜。第三步就是将茉莉花和薄荷叶洗净,放入水杯中兑入沸水,泡十分钟左右吧,再调入适量的柠檬蜜,即可饮用了。 她让大家都来帮忙,打算多做一些,明天给大家喝,只有让大家知道茉莉花的用处,这样才会努力去种植,等到收成之季,再将这货源远销到南梦烈日和天启朝去。 反正她哪里都有人脉在,不愁赚不到钱。 周子兴品完了茶,便啧着嘴道,“丫头,不是说今天要做新的花卉菜品呢,东西呢,老夫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赵文和蝶影自厨房里走出来,赵文还模仿小二迈着款步,“茉莉花枸杞银耳羹来咯。” 蝶影笑嘻嘻的,因为沈袭玉教了她做法,她和赵文在厨房里一边打情骂俏一边做银耳羹,当真十分开心。 周子兴朝着端来的碗中看去,只见白色的茉莉花,红色的枸杞,透明的银耳,互相融在一起,当真是漂亮的,这道羹不但有茉莉花的花香,还有银耳的功效呢。 这枸杞和银耳可都是好东西。 沈袭玉怕这些家伙一下子吃完,赶紧给自己和娘亲盛了一碗,讨好殷勤的在庄东秋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将碗递给了庄东秋。 庄东秋立即拿起勺子要喂沈自秋,庄东秋现在的眼睛已经完全好了,沈自秋嗔了他一眼,“你们父女俩又说什么俏皮话?” 庄东秋笑道,“玉儿说,这道羹不但闻起来清香,而且可以止眩晕,除头痛,润肌肤呢,你昨天不是说有头有些晕吗?” 沈自秋的脸有一些红,她昨天说头有些晕,其实是在骗他,因为不想被他那样深情的看着,很怕自己把持不住自己的心。 沈袭玉和赵启浩自然也是端了碗,悄悄的躲在一旁甜甜蜜蜜的吃着,至于掌勺人蝶影和赵文二位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亲热去了。 “娘子,辛苦了,来张嘴!”赵启浩笑意吟吟的举起勺子,沈袭玉乖乖的吃了一口,然后面对又一次递过来的勺子摇头,“你吃,你一口我一口。” “好,我吃。”赵启浩也吃了一小口,立即又喂了一大勺子给妻子,有些心疼的看着她的手掌,“我真是没用,让你跟着我吃苦受累,你看手都糙了。多吃点茉莉银耳羹,再养回来。” “你每天训练他们又要花脑子还要花体力,你才辛苦呢。这手有什么关系,只要我想,天天晚上回来泡泡灵泉汤,一样可以养的白白嫩嫩的。只要和你在一起,再苦再累我都不怕。” “娘子,你真好,为夫晚上一定好好报答你!”赵启浩感动了。 沈袭玉立即把碗端过来,狠命的吃了起来,嘴里含着东西摇头,“不用了,只是一碗羹而已,你不用这样报答我的。” 天哪,她明天还要带那些婶婶姨们上山解说如何采收腰果呢,她可不想爬不下床榻。 这家伙也真是的,好像乐此不疲似的,明明他都没有喝凤凰仙浆,哪里来的好体力,居然如此能折腾。 赵启浩突然有些郁闷的搂着沈袭玉,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我们成亲到今天已经有两个多月了,按理说我这样辛苦的耕作,你应该早就发芽才对啊,为什么到今天都没有动静啊?”他一边说还一边下意识的摸了摸沈袭玉的肚皮。 沈袭玉的脸一红,有些别扭的让开来,“人家还小嘛,再说了我们现在动荡不安的,如果我怀孕了,多麻烦啊。” 赵启浩的脸色立即沉了下去,咬牙切齿道,“果然是我猜想的那样子对吗?” 沈袭玉低下头,一副犯错的样子,不敢看他,对啦,对啦,她承认吧,她是在每次两个人同房后,用内力悄悄震死了那些精子,不让它们落在自己的身体里面,与卵子妹妹相遇啦。 眼看赵启浩就要发飙,沈袭玉赶紧放下碗,把他拉到一旁,又亲又吻又抱,像安慰小狗儿似的,赵启浩却是冷着脸不搭理她。 他还以为是自己不行,还在想是不是要再努力一点,原来这家伙居然敢这样做,太气人了,她知道他有多想要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吗? ------------ 445、妇复何求 沈袭玉拉着他的手,满脸可怜兮兮的表情,“我错了嘛,只是你听我说,我才十五岁,我不想那么早就有孩子,你得理解下我的心态啊,我毕竟是来自现代,这么早就当娘,我实在是没办法接受,反正我们还年轻嘛,等过几年,过几年我保证三年给你养俩,行吧?” “卟哧!”赵启浩被沈袭玉逗乐了,再也没办法假装生气,绷着脸了,沈袭玉趁机耍赖般的缠了上来,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去逗弄他的耳尖。 他轻松将沈袭玉抱了起来,走向房间,一边心疼一边警告道,“你说的,我最多再等你一年,明年你一定要给我生个胖娃娃。” 沈袭玉朝着他看不见的地方吐舌头,扮鬼脸,到时候再说吧,哎呀,做为一个现代灵魂的她来说,十五六岁就当娘,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啊。 赵启浩将沈袭玉压在身下,恶狠狠的看着她,“你啊,太调皮了,居然不声不响的就那样干了,我还怀疑是自己能力不行呢。” 沈袭玉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怎么会,你那么厉害。你别生气了嘛,今天可以放过我吗?” “当然不行,今天我要狠狠惩罚你。”赵启浩霸道的吻了下去,很快两个人气喘吁吁,沈袭玉痛恨自己的身体啦,谁让她这样敏感,被他一挑逗就把持不住了,当他要起身时,双腿反而缠了上去。 赵启浩得意之极,在她粉色光泽的樱桃上面轻轻拧了把。“还说不要呢。” 当他攻进去之后,只感觉里面热流不断涌出,有股奇怪的感觉,抽出来一看。果然小小赵的头上沾染了一丝鲜红的血迹。 沈袭玉抓过锦被,想让自己消失,最近两天老是觉得腰酸,原来以为是活干多了,现在看来果然被猜中,是大姨妈来了。 呃,赵启浩头上落下一滴汗来,有些尴尬的起身,按住沈袭玉,柔声道。“你别动。我来。” 沈袭玉有些羞不自禁。“不要了吧,还是我自己来吧。” 赵启浩眼里带笑,“你身体哪个部分我没有看过。有什么关系?”他从柜子里拿出沈袭玉之前让娘亲替她缝的月事带,亲手替沈袭玉带好,又帮她把裤子穿好,然后交待了一堆注意事项。 比如这几天不准再碰冷水啦,不准再过度劳累啦,还嘴里兀自念着明天让娘炖些补血的东西给她吃,罗里八索的,堪比老太婆,这些以前沈袭玉记得自己只是给齐茵说过一回,没想到他都记住了。 沈袭玉的心里甜蜜无比:得夫如此。夫复何求呀? 赵启浩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下,“快睡吧。” 沈袭玉依偎进他的怀里,不知道为何心里既有点甜蜜又点侥幸,还有点失落,一边想着终于逃掉了惩罚,但同时又在想为什么不在明天早上来呢,真的好复杂的感觉。 突然耳边吹过一阵湿湿的软风,某人伸出舌头在她的耳洞一舔,在她浑身轻颤之际,坏笑道,“别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惩罚了,等你小日子过去了,看我怎么样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呜呜,她可以要求大姨妈不要走吗,听起来好可怕的感觉。 一夜很快过去,赵启浩很早就起身了,因为要赶在太阳出来前,召集大爱绕着海滩跑步,锻炼身体。 沈袭玉则是等到太阳初升后才起床的,沈自秋早就熬好了红枣粥招呼她过来吃,并且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蝶影双手托着下颌,满脸羡慕嫉妒恨,“赵大哥真的好体贴好温柔噢,不知道我家阿文以后会不会这样?” 庄东秋则是带着慈父的微笑看着她,又劝沈自秋也要多吃点补血的粥,身体这样弱怎么行呢,让他担心。 饭后,沈自秋握着女儿的手道,“原来还怕他从小从富贵中走来的人,会不知道心疼人,不过现在娘放心了。”说罢又笑的那样古怪。 “喂,你们倒底怎么回事嘛?” 众人立即各自说有事,都跑开了,周子兴也说自己要去研究棋艺,没空和沈袭玉说话,一下子走光光了。 还是庄东秋笑道,说赵启浩一大清早就神神秘秘的拿了材料进了厨房,亲自熬了这红枣灵泉粥,在沈自秋起来接替前,细心交待了一堆注意事项给蝶影,这才离去的。 什么嘛,这家伙干嘛这样子?沈袭玉咬着唇,也心里甜蜜的失笑了。 吃过早饭,蝶影和沈袭玉要陪众渔妇去山上采集腰果,岂料刚走到山脚下,就看见两个村民站了起来,那两个渔民的旁边还放着一个简易的竹架。 “夫人早,请上轿吧!” 沈袭玉满头雾水,那些渔妇们却都是笑的十分暧昧,“夫人真是嫁了个好相公,大人真的好体贴噢,一大清早就跑来教我们做这样的轿子,还说夫人最近几天都不太能太劳累。” 沈袭玉娇羞的都快要钻海滩上去了,这个赵启浩也太小题大做了吧,虽然说她带着月事带爬山是有些不方便,因为不可能像现代的卫生+巾那样贴身,随时怕侧露,不过也不会离谱成这样吧? 虽然大家七嘴八舌的,但沈袭玉最后还是把轿子让给了人群中年纪最大的哈露奶奶,因为他们家只有她和唯一的孙子相依为命,孙子参加了护卫队,她听说今天可以学到新的农作知识,无论如何要跟来。 哈露奶奶今天已经快要七十岁了,沈袭玉决定让两个渔民大叔把哈露奶奶抬到山上去。 哈露奶奶诚惶诚恐的上了轿,一边心里默念着夫人真是好人,请求上帝多保佑她。 到了山上,沈袭玉开始教大家辩认腰果的植株,又说要如何移栽才不会损伤根茎,哪种样子才是成熟的?大家都很认真的学习着。转眼就是吃中饭的时候,因为离家比较远,就不回去了,大家都是带了午餐的。 众人纷纷将自己的午饭拿出来送给沈袭玉,沈袭玉十分感动,便也将自己的糕点拿出来大家一起分享,而且还把早早就做好的茉莉花薄荷出来给大家喝。 众人先前还不太明白里面那白白小花苞是什么,待喝到嘴里发现香气缭绕回味时,才想起来问,听说是这山间随处可见的小白花时,都变色了,以为自己会中毒,经过沈袭玉解释,他们才知道,这小花叫茉莉花,非但不会中毒,而且对身体有大大的帮助呢。 到太阳落山前,大家下山时,每个人的背篓里已经装满了带着壳的腰果,沈袭玉临分开前,又仔细叮嘱了一遍,让他们回到家后,将那外壳剥开来,露出里面的腰果肉来,再将它洗净晒干,等到晒干的时候,她会教大家如何炒制腰果? 日子在这样的忙碌中,转眼就过去了两个月,这两个月里,云度小镇的渔妇们学会了采集炒制腰果,种植泡制茉莉花,还知道了芒果树的移栽方式和何时成熟该采果,知道了如何制作芒果条,食用芒果的一些禁忌。 而赵启浩带领的那些渔民们也在紧张有致的训练中,淘汰比赛每天都在进行,从最开始的五百人,现在已经只留下了两百来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很神奇的是,大家都不看好的小乔治,居然也能留下来。 欧阳菲中间有来过几次信,除了询问他们的情况外,就是将汉斯的情况汇报下来,原来汉斯一到清郎小镇后,就用他大王子的身份组织渔民前去讨伐海盗,结果当然是双方俱元气大伤。 现在那些渔民已经不太相信汉斯了,要不是王权的镇压,他们都想搬家了,原本他们住在清郎,只要承受每年几次的海盗欺压就好 ,现在因为汉斯的政策失误,只要他们出海打渔,就会碰到海盗。 海盗们这次不但打劫钱财鱼货,还会掳人,因为之前的一战,海盗们也损失了不少兄弟,所以他们掳了渔民,逼迫他们成为海盗的前锋,当汉斯再次组建人马前去攻打海盗岛时,死伤的全都是无辜的村民。 虽然汉斯的手段很极端,结果也不怎么好,但是至少有动作了,听说国王十分满意,打战嘛,有死伤再所难免,欧阳菲很着急,询问赵启浩为何一直按兵不动。 赵启浩在带领大家接受训练的同时,也配合着整改整个云度小镇,现在的云度小镇面貌大有变化,再不是初来时,废墟遍地,流氓横行的模样了。 街道两旁都被整理出来,修建出专门的供马车行驶的通道,还根据沈袭玉的想法设立了人行道,而卖东西的商贩则设立的专门的集贸市场,在这里全都是各类各色卖货的商人。 因为出产茉莉花、腰果干、芒果胶和晒干的芒果条,芒果茶,使得其它地方的商人也闻风赶来,外商的驻入,使得云度小镇一下子繁荣了起来。 这样的好事,沈袭玉自然是不会少了钱子轩一份,第一个当然是要给自己的生意注入生机了,于是青菊镇的花茶楼里又添了一种新的茶品,玉氏月报上又多了新的故事来源。 ------------ 446、凯旋归来 长寿县好再来酒楼里也增添了新的茉莉花佳肴特色,引特四方客源雷动,还有用茉莉花制造出来的香水香精熏香,使得元宝家的服装店里生意也变得好起来,因为可以制作茉莉花的枕头香袋香囊出售,各地的达官贵人十分喜欢。 相对应的京城中的钱子轩也引用了茉莉花的种子,直接进行种植,香水,花茶,茉莉花酒,茉莉花入菜,等一起来,当真是赚的盆满钵满。 腰果零食成了皇室中人的最爱,芒果条芒果胶更是让广大百姓喜爱,贵族们最为大方,为了显示自己的富有,纷纷向钱子轩掏钱,不再满足吃晒干的芒果,而是想要新鲜的芒果。 虽然生意越广是好事,但是云度小镇就只有这么大,再怎么样种植面积有限,恐怕会供不应求呢? 沈袭玉和赵启浩商量之后,决定将此计策献给欧阳菲,让她说动国王,发动整个西泉国的民众,大家一起来种植腰果和芒果,然后再制作成其它的副产品,成为西泉国除了海鲜和珍珠之外的第三大特色,远销它国。 欧阳菲自然是老吉姆国王面前大力赞叹赵启浩的才干,而吉姆也不是笨蛋,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商机,在派了人亲自见证过云度小镇的奇迹后,果断拍板,开始全国推广芒果和腰果的种植法,并且给赵启浩记了一大功。 不过距离比试结束之期,只有一月不到。汉斯已经纠结了大批人马,打算给海盗致命一打击,为何赵启浩还是不动手,欧阳菲真是急的如锅上蚂蚁。 把云度小镇发展的再好。海盗不解决也是白搭啊。 赵启浩却是不急不缓,云度小镇最精英的护卫小队成员共计两百人,已经成功选拨出来了,他们个个是潜水的健将,个个都是身手利落的一等好儿郎。 养兵千日,用兵一日。赵启浩等的就这个机会。 沈袭玉自然也是在这个机会里,趁着在大家对她的感恩,一举将它们都收为灵仆,这样用起来才放心嘛。 关押多日已经奄奄一息的假元朗派上了用场,赵启浩游说他。只要他戴功立罪。不但可以放过他。还会替他救出家人,并且在云度小镇给他一块地,让他自给自足。从此不求人。 元朗在看过赵启浩等人做的这些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后,终于点头,以内应的口气给海盗头子发出一封信,说是这二王子带了大批的财宝过来发展云度小镇,终于被他套到了地点,虽然表面上没带一兵一卒,其实是有大批后援,所以让海盗头子千万不要小觑,要多带些人手来才好。 信件送出去之后,赵启浩派出先谴斥候日夜监视。终于发现端倪,海盗头子果然信以为真,带了岛上近乎全部的兵力和船只朝着云度小镇驶来。 赵启浩立即命令大家准备起来,前几日就在收集的大量闪电水母的毒液也要准备好,从海盗小岛到这里来大约需要三天三夜的路程。 赵启浩坐在镇公所的会议中心,开始下命令,“由青儿带队,带领先前被淘汰的三百多人从北海岸绕过去,直接驶向海盗小岛大本营,现在岛上应该只剩下妇孺和少量兵力了,因为你们要绕道,大约需要四天左右。不过没关系,他们一来一回至少需要六天,时间足够了。” 青儿神气活现的领命而去,其实他原本的想法是让他一个人去,他完全可以搞得定,但是他没办法将海岛上的村民都带回来,而且他也没法子在村民面前变成庞大身躯,那样可能会出乱子,会吓死人的。 “玛沙,第二只小队由你当任队长,乔治担任副队长,你们带领精英小队中水性最好的二十人,潜水接近海盗船,先用工具凿穿其中一只船底,引起他们的慌乱,趁着他们堵船洞的机会,将这些闪电水母的毒液倒入他们的食用水中,干完这些后,你们立即撤离,其它的什么都不用做。” 在海面上如果没有淡水饮用,就算到了这云度小镇,他们也不会有体力打战了,如果用了,就会有一部分人中毒,损失兵力。 玛沙目露惊奇,拍手赞叹道,“大人真的好厉害,只是我们直接投毒好了,为什么还要凿穿船底?而且,为什么只投一只船的毒,不投所有的船呢?” 还是伍德比较聪明,“大人一定是想声东击西对吧,我以前去过一次天朝,我听过这个办法。只是为什么只投一只船,我不太明白?能把他们都毒死,不是很好吗?” 赵启浩点头,可以这样说,也可以说是调皮离山,不把船凿穿,那些人就不会离开自己的岗位去堵漏,那么玛沙等人又如何上手呢,被发现就不妙了。 沈袭玉笑道,“你们觉得那海盗头子能盘踞一方会是笨蛋吗?他会想不到是有人做了手脚凿了船吗?如果所有的船都漏水,他们就会立即返航。我们只让一只船漏水,只让一部分人中毒,就是为了警告海盗头子,但同时也是一种挑衅,诱敌深处。” 赵启浩满意的看着妻子,她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两个人的默契也十足,只要他一说什么,她立即就会领会。 看着众人还是十分不懂的样子,赵启浩也没有解释,只是继续布置接下来的战略。 “第二只小队由约翰带领,你们都是攀崖高手,我要你们从我们云度北面的高崖攀上去,还记得上月为了让你们练体力,让你们背着大大小小的石块上去吗,现在那上面已经有近千块石头了,你们爬上崖顶之后,就潜伏在那里,我给海盗下毒是一种警告,但是并未伤及他们太多,他们仗着人多,不会退缩,但是会改变路线,被我们牵着鼻子走,他们不会如同以前那般从前面正面攻击,而是会采取偷袭。” 艾蒙一拍手,“我明白了,他们想偷袭我们,那只有从北面的崖上爬过来,可以直捣我们的后方了,可是我们在崖顶上埋伏着,只要到时候他们爬到一半的时候,我们把石头推下去,或是用来掷他们,他们被吊在半空中,就没有还手之力了?” “艾蒙说的好,太棒了,就是这样!当他们前去攀崖时,船上定然会留少量的人守看船,我们的人潜水过去,干翻他们,抢夺船只的控制权,然后将之前我训练你们练习细腻度而织下的强力鱼网拉罩起来。这时候埋伏在崖底伪装成石头的第三只小队,你们用我们之前裹了黑油的箭头点燃,射向他们,这样又可以消耗他们一部分兵力。他们发现中计,就会急速退向海边的船只,这时候,我们已经控制的船,只要互相配合,将鱼网拉起来,他们就会成为我们网里的鱼,再出动第四只小队,你们是认穴最准的小队,由你们上前将他们统统点住穴位,活捉!” 约翰简直太佩服了,他之前一直不明白训练的意义所在,原来让他们织那些强力的鱼网,不但可以练习心细如尘的本事,还可以这样来用;原来让他们背着石头上崖顶不但可以练习负重能力,还可以用来攻击敌人。 他现在是彻底的对赵启浩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太厉害了,每一步每一节他早就想好了,环环相扣,简直是天衣无缝。 沈袭玉和女人们第二天早上为这些英雄们举杯壮行,祝他们凯旋回来! 沈袭玉也是有任务的,之前他们训练时,为了练习他们的臂力,曾让他们挖地道,沈袭玉的任务就是带领女人老人孩子们,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带上,一起躲到地道里去。 怕的就是万一他们没有抵挡住海盗的攻击,大家还有条退路,不过这只是万一,沈袭玉相信赵启浩一定会成功的。 她所要做的就是在地道里教大家更多的耕种知识,安心的等待胜利的消息。 三天后,人群开始有些骚动起来,有个女人担心自己的丈夫,悄悄的跑了出去,幸好被沈袭玉及时劝了回来。 四天后,大家开始不安,担心赵启浩的计策是不是失误了,沈袭玉费了好多口舌才终于说通了他们,因她的丈夫也在其中,她们应该相信自己的男人一定会成功的。 大家看她那信心满满的样子也渐渐的安静下来,终于在七天后,他们等来了迎接的小队,女人和男人们互相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赵启浩却是没有回来,沈袭玉担心的问约翰是怎么回事,约翰光顾着和自己的女人热吻,差点忘记了这回事,连忙告罪,说明了原因,沈袭玉这颗心才安定下来。 原来赵启浩是想说服海盗头子弃恶从善,归束云度镇管理,海盗头子输的十分不甘心,要求和赵启浩来一场公正的决斗,如果他输了,就听赵启浩的,两个人正在沙滩上决斗呢。 当沈袭玉和大家赶到时,决斗已经结束了,赵启浩用男人的方式征服了海盗头子,他答应愿意带领他的属下诚服于赵启浩,不过他的要求是一生追随赵启浩,至于海盗岛上面的一切,都交给赵启浩处理去了,他再也不想当那个鸟不拉屎的破孤岛的老大了。 ------------ 447、又出诡计 汉斯带着暗地里跟皇家护卫队借的五千精兵,直扑海盗岛,却发现岛上除了一些凌乱的物件外,空无一人,顿时傻眼了,而等他归程的时候,王宫里已经传来了信件,国王要求他们返回。 听说赵启浩和沈袭玉要走,云度镇的渔民们十分不舍,赵启浩以二王子的身份,将约翰任命为云度镇的镇长,并且让他好好带领大家发展经济,他会在王宫等着他的。 约翰兴奋的和赵启浩握拳,他一定会努力经营云度,争取早日升官,可以去王宫看赵启浩。 艾蒙和乔治分别任云度镇护卫军的正副统领,本来这应该是伍德和那个海盗头子的职位,但是伍德的命是沈袭玉救回来的,他执意要跟着赵启浩回王宫,至于海盗头子郎台更是早就说明了,只愿意跟着赵启浩走。 大家依依不舍,男人们红了眼圈,但不会哭泣,因为那不是爷们该干的事儿,可是女人和孩子们却是哭声震天,他们都集体自发的跪了下来,用力喊着沈袭玉的名字。 “夫人,慢走,夫人,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夫人,你要记得回来看我们!” 坐在马车里面的沈袭玉也情不自禁泪盈于眼,她拼命的和大家招手,“快回去吧,别送了,只要有空,我就会回来看你们的。” 大家送了一程又一程,直到马车都驶的看不见影儿了,才三三两两的互相搀扶着回去了。 看看现在这繁华而又整洁的街道。看看他们的生活,如果没有赵启浩和沈袭玉,他们还依旧过着饱一餐饿一顿的生活,这一切都是他们带来的。 小镇上的村民们自动自发的在海边建了一座妈祖庙。庙里除了塑了妈祖娘娘的像外,还另立一座赵夫人像,正是沈袭玉的模样,却只见她双足踏着海浪和云彩,胳膊上挽着飘带,手里捏着一根银针,背上带着采药的箩筐,竟是那样融洽,那样祥瑞的降落尘世间。 每次出海的人们临出海时,都会去庙里给妈祖娘娘和赵夫人上香。他们会惊奇的发现。不管遇到多大的风浪都会化险为夷。 沈袭玉和赵启浩来的时候。只有一个精明小气的向导,一匹瘦马,一乘破轿子。但是半年之后,回来的时候,马车前面俨然多了两个全副武装,威风神气的马夫伍德和玛沙,前后还有精英的护卫队守卫,这都是属于他自己的忠心随从。 沈袭玉正和蝶影在马车里说着话,路两旁是夹道欢迎的百姓,他们将西泉神水洒向空中,欢迎二王子的回来。 因为二王子的功劳,他们西泉国经济得以发展。现在经济隐约超过以矿产出名的烈日国了,他们能不高兴吗? “咦,玉儿,你瞧那是谁?”赵启浩突然说了话,沈袭玉掀开轿帘,看向王宫门口,端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一位年轻人。 虽然相貌已经摆脱了青涩,多了几分沉稳,而且穿着西泉国官员的服饰,只是那眉眼却是再熟悉不过了,竟是孟绍。 长寿县四小公之一的孟绍,他怎么会在这里? 赵启浩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你说他是来迎接谁的?” 沈袭玉还未开口,就已经看见一骑快马朝着那边踏过,孟绍一勒马头朝着那个穿着银色软皮衣的汉斯奔了过去。他们二人面面相觑,孟绍什么时候和汉斯搞到一起去了,难道说汉斯身边的那个军师就是孟绍不成? 孟绍骑着马和汉斯边走边用英语交流着,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观察他的人,汉斯脸上虽然有不耐,但还是点点头,随即孟绍勒住马头,没有跟进王宫,而是改走了小道,一会儿便消失在街道中了。 “先不想太多了,先进宫。” 沈袭玉点头,和赵启浩下了马车,改乘轿子进了王宫。议事堂上,吉姆充分肯定了赵启浩的功绩,对于他的表现十分高兴,议事堂的那些老狐狸们哪个不是人精,再加上这半年欧阳菲的经营,便个个都站出来,提议立储事件,还建议赵启浩当皇储。 沈袭玉从一入宫阶便开始注意 汉斯,他眉眼中隐约闪过急躁,但是很快想到什么,就安静下来,在众大臣极力附议让赵启浩当皇储时,他突然出声道,“父亲,一个小镇和国家相比,简直微不足道,我承认二弟把云度镇治理的很好,但可能说明,他就只有治理小镇的本领呢,治理一个国家,可没有那么简单,还妄父亲多多考虑。” 果然,看来这番话应该是孟绍教的,沈袭玉下意识让蝶影去查查孟绍的忠诚度,发现并没有降低,看来这其中定然有隐情。 国王被汉斯这样一说,便又有些犹豫,再怎么说滴血验亲,每每看到赵启浩完全没有他的血统影子,他还是会心里有疙瘩,只是当着王妃的面不好发作罢了。 “大王子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国王立即转移话题。 汉斯一看父亲果然如同军师所说的那样,当即就高兴起来,原本沮丧的心情也重新充满希望,开始将军师教给他的话说了出来。 其实也很简单,就是由他和赵启浩分别监国一段时间,看谁处理的 最好,就说明谁最适合当新的国君。 赵启浩当了个好镇长,不代表能当个好国王,因为一个国家的调控能力比一个镇可复杂多了。 国王觉得汉斯说的有道理,又问及众大臣,大臣们揣摩到国王的意思,再为难的看向欧阳菲,欧阳菲知道汉斯不会那么容易死心,如果她极力反对,反而会引起国王反感,倒不如顺水推舟。 到时候给赵启浩在王宫中谋个好差事,可能对于将来继位更有帮助。 国王一见王妃如此懂事,也十分欣慰,当下就问众大臣,现在王廷之中可还有什么空缺? 其中一个汉斯派的大臣立即说汉斯王子以骁勇善战出名,护卫军正缺一个副统领,很适合大王子,又说二王子既然是很会发展经济,那正好前阵子监管仓库的粮官生病请假了,不如由二王子来担任试试看。 国王点点头,正打算同意,欧阳菲却是持反对意见,为什么大王子进入了有实权的军营中,而二王子却只能去看仓库,这不公平。 那位大臣立即道,“谁都知道粮乃国之本,王妃怎么会说仓库不重要呢?就算兵士行军在外,也是要吃饭的吧。”一句话把欧阳菲给噎住了,她恨恨的看向那个元老大臣,心里暗想着,该怎么把那个老家伙搞下台。 赵启浩倒也不生气,他早就知道事情没有想象的那般容易。 而且汉斯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打倒的。粮官就粮官,云度小镇那般情景,他都能治理得好,就不信粮官做不好。 王廷会议事散会后,沈袭玉先陪着赵启浩去粮仓交接,然后看他在那里整理公文,她便独自出去了一趟。 她让青儿给孟绍发了封信,约他见面,就在王宫外面的清泉酒馆。 孟绍到了那里之后,当他看见沈袭玉时,简直惊讶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拼命揉了几下,然后将沈袭玉拉到无人处,“你,你真的是玉儿,你怎么会在西泉国?” “这事说来话长,你能先找个稳妥的地方吗?”虽然孟绍现在仍是灵仆,但他是站在对立面的,沈袭玉为了安全起见,暂时不打算带他进空间。 孟绍点头,带着沈袭玉来到自己的住处,这才追问起来,两个人又互相把经历一说,同时感慨起来,孟绍面有古怪神色,“没想到,你居然会嫁给赵启浩,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是西泉国的二王子。玉儿这样说来,我之前出的主意,岂不是害的你吃了大苦了?” 他十分抱歉,沈袭玉摇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不知道是我啊,倒是你,怎么和汉斯王子折腾到一起去了,我记得当日唐大哥说你为了逃婚,离家出走?” 孟绍苦笑起来,真是一言难尽,当日他打着寻找沈袭玉的借口离家出走,实际上是为了逃掉国公府那位刁蛮表妹的婚事。 本来想去烈日国边境寻找那个亲戚的,结果那驻军竟是连夜开拨了,他一时兴起,便跑去烈日国游玩,结果被当成奸细抓了起来,受了许多苦楚,好不容易趁着烈日国内乱的时候逃了出来。 七摸八转的,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海边,看见一群白色的猴子在海边乱跳,他引以为奇观,跑去看,居然发现海里有两个月亮。 那些猴子吊着树枝,首尾相连,竟是在海里捞月亮。他觉得十分好笑,当然当时也的确笑出声来了,结果惹怒了那些猴子,那些白色的猴子将他绑上了山,关押在一个山洞里面,每顿只给几个青色的果子。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他发现只要一到有月亮的晚上,那些猴子就会集体出动,他弄断了藤蔓,悄悄跟随,发现他们好像很有分工,整体有序的在首尾相衔,又在海中捞月。 ------------ 448、山穷水尽 孟绍不懂为什么猴子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但是他现在逃命要紧,于是他就准备逃跑,谁料踩断一根枯枝,被猴子们发现了,情急之中,他只得往海里跳,结果莫名奇妙的就把那个月亮吞到肚子里去了。 确切的来说,他感觉进入自己嘴里的不是一个月亮,而是一摊烂泥,可是当时已经感觉不到那其它了,一切太离谱了,他拼命的逃啊,逃掉了才发现,自己在海底居然可以自主呼吸。 等他确定自己到了安全的地方后,连忙浮上岸,可是他人生地不熟,发现这是个地方真奇异,讲的话他统统听不懂,东西又难吃的要死。 这些都最后被他克服了,语言不通他可以慢慢学,东西难吃在没吃的时候也是美味,人长的奇形怪状,头发五颜六色他就当没看见。 只是每当月圆之夜,他就要承受腹中的炙热和剧痛,就像有人拿把刀在割他的身体一样,而且这时候他的身体处于冰火两重天,明明外面烫的像要着火,肚子里面却是寒的要结冰,痛不欲生。 每次一发作,他就跳进大海里,开始时在海面上还能缓解,可是随着月亮至中天,时间越久,那种痛楚就越发的厉害,他只能不断的往海底浮,因为越到海底温度就越低嘛,这样可以缓解些痛楚。 而且有次他因为过路的一只不明生物引起了海底泥尘咳了好几,但是他却惊讶的发现。居然从自己的嘴里咳出了许多小晶晶亮亮的东西,那些东西落在水里,就化成了形状各异的月亮。 这太吓人了,他简直要以为自己是怪物了。当天上的月亮逐渐西沉时。他身上的温度也缓解了,这时候他就受不了海底的冰冷了,只能拼命往上游,待到天亮,则彻底消除,像没发生一样,但是他本身却是累的像条狗一样。 有一天,也是这样十五之后,他刚摆脱这种痛楚,没想到却被一条鲨鱼看见了。他拼命的游啊游。可是他哪里有鲨鱼跑的快啊。就在他快被咬的遍体鳞伤时,汉斯像天神一样的降临了,汉斯的人杀死了鲨鱼。救了他,还派人给他治伤。 从那以后,他就留在汉斯身边了,因为汉斯救了他一命,他一直想要报答他,但是语言不通也没办法,为了能够早日还完人情,拿到盘缠离开这里,他请求汉斯替他请个老师,开始认真学习西泉语。 孟绍大约花了有小半年的时间才算真正学会了西泉话。他便去找汉斯,说自己想要还这个人情,问有什么可以为汉斯做的,汉斯其实人不错,就是性格暴躁了些,他就把西泉皇室里的事告诉了孟绍,还问后妈要带自己的野种回来夺位,他该怎么办? 孟绍便想想便让他先低调一点,放出大王子的气度来,要礼贤下士,谁料那大王子性格太过暴躁,被手底下的人一挑唆,居然跑去城门口想要给王妃下马威。 他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并且还知道了那新来的二王子带了几个中原的功夫高手,给了大王子狠狠一个耳光,他跑去找大王子,问他为什么不听他的话?大王子十分懊恼,听信了那手下的胡言乱语,将那害自己丢脸的手下乱棍打死后,便诚心向孟绍请示主意。 沈袭玉听完孟绍的这一段话后,才吁出一口气来,“你知道吗?你父亲已经调到上京去任职了,但因为你的事,听说你娘可伤心了,你呀既然在西泉国安定下来了,怎么也不去封信报个平安呀。” 孟绍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原本打算以我的智力,一个月肯定能搞定这些外国人,然后就可以回京城了嘛,如果现在去信,还不能回去,岂不是凭白让他们担心嘛。对了,哥几个都还好吧,唉,少了我,这长寿县四小公子可就没法保持队形咯。” “切,你以为还跟你在的时候那样整天玩呢?他们现在个个都是一方的霸主和大忙人,哪里有空顾你啊。”沈袭玉故意气他,他果然翻了翻白眼,“真不够义气,唉,我一走就是一年多,估计除了我娘也没有人想我吧。” “怎么没有人想啊,听说国公府的小姐可痴情了,一直未婚等着你哪。”沈袭玉明知道他就怕这个,偏拿这个揶谕他。 他倒是叹了口气,“早知道跑出来要受这么多的苦,我宁可娶了那母老虎了,在家里受不了,大不了出去吃花酒,没事的时候和兄弟们乐呵呀,也比在烈日国当俘虏强啊。” 沈袭玉见他满脸苦色,这才不打趣他,正经道,“你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你妹妹我的相公就是二王子,是不是该表示下啥?” 孟绍也正经起来,“对不起玉儿,汉斯毕竟救了我的命,说要报答他也是我自己提出来的,我看我可能没办法临时退出,更不能因为你是我妹妹,就出卖他啊。这是我最基本的做人原则。” 沈袭玉白了他一眼,“在你眼里,我就这样的小人哪,谁让你当卧底啦?” 孟绍一愣,有些呆怔怔的看着沈袭玉,沈袭玉语重心长的说道,“就你说句实话,我家相公和汉斯哪个更适合当国王?” 孟绍认真思考了下说道,“从云度小镇的比试中就可以看出来,赵启浩比汉斯更适合,汉斯性格冲动又好战,其实更适合当一个将军。” “所以,如果这次他们的比试浩哥胜出了,我希望你可以说服汉斯退出,并且辅佐我家相公登位,加上我的人脉,你的智慧 ,相信这是对西泉国最好的发展,难道不是吗?” 孟绍承认沈袭玉说的没错,而且她也没要求他当奸细,在他看来,其实这次他本来就想劝汉斯放手了,但是汉斯那固执的个性,非得来信让他再想招。 好吧,帮他到这里,已经算是仁致义尽了。 他郑重的点点头,“好,我答应你,而且我向你保证,绝不让汉斯出阴招。话我会劝,汉斯愿不愿意退出,我不敢保证。但如果他不甘心退出,想要造反,我不会拦着,但也不会帮忙。如果他默认了赵启浩的能力,赵启浩登上了王位,我也不可能留在这里,我想我毕竟是天朝人,如果真要报效朝庭,也应该是天启朝吧。” 沈袭玉摇头一笑这家伙果然是政治家的儿子,把这话说的滴水不漏 的,不过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其它的也不奢望,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取出孟绍体内的地月之影,否则他会一直痛苦下去,沈袭玉想了想,还是将四种源的事情告诉了孟绍,并且将他带入了空间之内。 当孟绍看见空间已经大变样时,着实有些吃惊,而且也相信了她所说的话,尤其是她在空间看见了帝师周子兴,还有郑王殿下,还有庄东秋和沈自秋,齐茵一家人。 这简直就像另一个世外桃源的村落嘛,那么多的竹屋,那么气派的主楼,天哪,太不可思议了。 “孟大哥,那个东西应该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地月之源了。它除 了能让你在水下自由呼吸之外,还有什么其它的作用吗?” 孟绍摇头,一脸避之不及的样子,“玉儿,你真有办法把它弄出来,那太好了,我太感谢你了,我真的不想每个月都要尝试一次肉体和灵魂分离的感觉。” 沈袭玉计算了下日子,再过几天就是月圆之夜了,到时候再行动,她想的办法其实和青儿带回来的那颗硕大的粉珍珠有关。 地月之源不是很喜欢靠近粉珍珠吗?等到月圆之夜,就在空间里面的海上,让粉珍珠靠近孟绍的嘴边散发光芒,引诱地月之源了来,只要地月之源一出来,事儿就好办了。 孟绍又和大家聚了聚,聊了聊在烈日国的当俘虏的那段辛酸,而沈袭玉则是请周子兴代为拟书一封,寄往唐家,好歹得让家人知道你还活着是吧。 孟绍这个马大哈,他哪里想得到这些,至于沈袭玉看到的沉稳什么的,也只是表面现象,这货一说话立即漏馅儿。 说完正经事,孟绍便和沈袭玉各自分开了,现在他们至少还处于暂时的敌对状态,如果让大王子的人知道他们的军师和沈袭玉来往,恐怕对孟绍不利。 沈袭玉搞定了孟绍,心里十分痛快,便带着人往粮仓走去,许多粮工天在将一些晒干的海货和少有的粮食等往仓库里搬。 只见有几个吏官模样的人正手里拿着几卷羊皮纸样的东西,指指点点,又是摇头又是咧嘴,还满脸讽刺,紧跟着将那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丢就进去了。 沈袭玉眸光闪了闪,走过去,轻轻将羊皮卷捡了起来,一打开,便瞳孔一缩,这分明是赵启浩的字体。 她又细细看了下上面所写的内容,不由大为赞叹起来,没想到赵启浩身为一个古代人,居然也能有现代人的这样敏捷思维,这些建议粮仓的计划说的十分详细呀。 ps: 感谢辛苦的存稿君,乐乐现在人应该在某个山村的某个犄角旮旯里面,嘿嘿 ------------ 449、柳暗花明 沈袭玉不动声色的将皮卷收好,放入空间,然后信步走了进去,那些吏官一看见她,立即朝着她行礼,因为沈袭玉的功劳,现在整个西泉国都在种植茉莉花,种植芒果和腰果,让许多地方都发达富了起来。 再加上沈袭玉背后的天启朝,他们还是很忌惮的,所以态度十分恭敬,但是之前赵启浩在这里,他们就没有那么客气了,还是阳奉阴违。 那位议员大臣真是会建议,偏偏将赵启浩弄到这粮仓里来,这里的原粮卫官本就是汉斯一派的人,这些吏官又怎么会把赵启浩当回事呢。 沈袭玉对照着卷轴上面的建议,再看现在粮仓里的布置,果然是十分混乱,海货和淡水货居然都放在一起,虽然说西泉国四季如夏,都是十分的温热,但是也有细许的不同,有些东西是不能放一起的,比如怎么能把晒干的腰果压在晒干的茉莉花上面呢,那等一阵子过后,还能看出花形吗?恐怕都是碎末了吧。 看来赵启浩是一早就看出了这里摆放的混乱,才写下这些建议的,不过这些下面的人都不把他当回事,竟然将这么好的建议丢在路边。她敢保证,如果采纳了这条建议,粮仓的工人以后干起来活来将会更轻松,而且如果一旦需要找什么东西,只要根据分类,也会方便的多。 沈袭玉并没有直接斥责那些吏官不听话,她只是轻轻走出了粮仓,这一战比的是个人魅力,赵启浩有这个能力,她相信自己的男人。不过她突然嘴角一弯,或许这会是个化解他和西泉王妃之间障碍的一个好渠道。 想到这里,她突然来了兴致,立即匆匆带着齐茵进了宫,直奔西泉王妃欧阳菲的寝宫。 欧阳菲一听说福玉公主求见,立即亲自迎了出来,牵着沈袭玉的手,温和的笑道,“回来已经有段日子了,还适应吗?浩儿去了粮仓,有没有受到什么阻挠?” “婆婆真是料事如神,我今天正为此事而来。”沈袭玉说罢取出之前赵启浩写的羊皮卷递了过去。 欧阳菲也的确是个人才,她细细浏览过后,不由面露满意,“没想到浩儿竟如此有远见,不错,不错,有了你们这股新鲜血液的注入,我们西泉国一定会更加强大,到时候的粮仓肯定也会扩增,如果还按原来的方式摆放,恐怕会增加许多功夫。浩儿这写得很好呀,还有什么问题?” “可是我去的时候,却看见那些粮仓的副吏官将这些都丢在地上了。” 欧阳菲脸色一沉,厉声道,“玉儿,你说的是真的,他们竟敢如此大胆,公然将二王子辛苦写下的计划丢地上,是不想活了吗?玉儿,你告诉我是哪几个人,我立即命人去将他们抓起来。” 沈袭主赶紧劝住,“婆婆你先别生气,抓他们没用,相公如果想赢这场比试,就一定要征服他们,只有让他们看见实施了这计划的好处,他们才会拥护,否则如果用强权镇压,恐怕会起到反效果。” 欧阳菲点点头,沈袭玉说的很有道理,赵启浩初来西泉国,根基浅,没有汉斯的根基深,虽然在云度小镇有些人气,但毕竟离王城太远了,最为关键的是有个天启朝的福玉公主在背后,很容易让大家觉得他是靠女人爬上来的。 既然沈袭玉知道不能轻易拿那些人下手,今天为何要来她这里,欧阳菲满眼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媳妇。 沈袭玉凑近些,轻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欧阳菲越听眼睛越亮,最后竟是一把握住沈袭玉的手,温柔的笑道,“玉儿,浩儿今生能娶到你,真是他最大的幸福,如果以后他敢欺负你,我一定不饶他。不过,你看你们啥时候给我生个孙儿出来,从你们俩大婚那天我就盼着你有喜了,难道是那小子不尽心?” 沈袭玉立即羞红了脸,“婆婆” 欧阳菲拍了拍她的手背道,“玉儿,我跟你亲才这样对你说,孩子对一个家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么重要,可能你还不知道。浩儿有多优秀你看得到,如果你想长长久久的霸占一个男人的心,就得用孩子牢牢的绊住他。” 沈袭玉虽然心里不认同这样的看法,但是古人子嗣比什么都重要,娶妻生子就是为了传承,她也不想和欧阳菲争这个没有意义的事了,只是扭捏着身子,假装害羞一起掩盖过去了。 欧阳菲哪里知道她心里真实的想法,也只当她是害羞,便不再多说,而是转移了话题,吩咐一队她的亲卫精英兵,随她一起去粮仓。 粮仓的工人和副粮官快要下班了,看见王妃突然降临,一时吓一大跳,又看见沈袭玉站在旁边,心想不会是他们为难赵启浩的事,这二王子禀报王妃了吧。 一想到这里,他们心里越发鄙视起赵启浩来,在云度小镇听说就是借着福玉公主的光,到了这里又依靠王妃这个女人,真是没用的小白脸。 “大家平身吧,不用害怕,我今天来一不为检查,二不为惩罚某些怠慢二王子的人,我只是想要认真问问大家,为何不照二王子说的去做,将这些货物重新归类?” 下面的粮工们都战战兢兢,哪里敢说实话,倒是那獐头鼠目的副粮官大着胆儿说道,“王妃,你有所不知,原本我们的工人每天只要搬三四个时辰就可以了,但是如果依二王子所说的那样,重新分配这里的东西,恐怕搬到明天天亮,也搬不完。” 欧阳菲点点头,“如果明天你们来了之后,发现这里的货物已经重新排列了,不用你们出力,你们是否愿意以后按照二王子的方式来操作?” 那副粮官眼珠子直转道,“小人倒没事,关键是工人们累了一天了,本官实在于心不忍啊,百姓也是人哪。” 他那句挑拨离间的话,顿时让下面的人脸上都有了异色。 沈袭玉笑了一声,上前一步大声道,“工人们累了一天,自然是不会让你们再加班干活的,放心吧,我把我府里的家丁仆人都带来了,王妃也带了宫里的亲卫队,我们会自己搬,将这些东西重新归类好,我只希望你们明天早上开工之后,可以按照二王子所说的做。” 大家一听王妃和福玉公主竟是要亲自动手,一时心里又些放松又有些惶恐起来,虽然欧阳菲说了可以走了,但还是不敢走,而是围绕在粮仓左右,指指点点的看热闹。 沈袭玉一声招呼,齐顺和齐茵都一起上了,连她自己都撸起袖子帮忙,开始的时候那些工人还在旁边看着,但是随着夜色的加深,有些人渐渐离开回家吃晚饭去了。 可是王妃和福玉公主亲自搬粮这件事却像是长了腿一样,传到整个王宫的街道上去了,很多人吃过饭之后,跑过看热闹,当他们看见王妃和福玉公主满头大汗还在不停的忙碌时,有些人终于看不下去了,跑过来帮忙。 越来越多的人过来帮忙,沈袭玉等人的压力也小了许多,欧阳菲看着进进出出的大家会心的笑了。 两个副粮官一看这架势,发现不妙,果断脚底抹油,溜了! 他们当然是给他们的主子汉斯通风报信去了,汉斯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即哈哈大笑起来,嘴角一弯,浮出一条计策来,朝着身边的人吩咐了几句什么。 赵启浩正在书房里制作简易的竹板字块,他打算教授粮仓里那些工人识字,只要简单的基本用字还有数字就行了,这样首先是把东西全部分类,其次是贴上标签,以后取东西时就方便多了,而不用满仓库的乱翻了。 可是粮工大多数都是文盲,大字不识一个,有些连点数时都会点错,这样怎么行呢,万一有小人私下作手脚,他们岂非是睁眼瞎? 制作竹块字久了,写的手都发酸了,他站起来,走到花园里伸展下腿脚,却听到那边传来两个侍官的交谈声。 那些内容才一入耳,他的脸色就猛然一变,立即转身进入书房,换好衣服后快速出了王宫,朝着粮仓走去,他并未直接进入粮仓,而是也挤进了围观的人群里,正好看见欧阳菲和沈袭玉合伙抬着一麻袋的什么东西出来,然后又吩咐那些人将归类好的东西再一一搬进去。 他再仔细一看,这进进出出搬东西的没有一个是粮仓原来的工人,他突然顿悟了什么,眼前也逐渐朦朦了起来。 他早料到自己空降到粮仓部,又提出那些措施,那些人肯定不会轻易接受的,原也做好了晚上自己来搬东西的准备,没想到沈袭玉和欧阳菲想到了他的前面,居然把府里的仆人都带过来帮忙。 原本心里对欧阳菲的那些怨气,那些埋怨,那些幽怨,像是瞬间被她那抹汗和捶腰的动作给抹平了。 西泉王妃,她是堂堂王妃,却肯为了他,放下身段,亲自来搬麻袋,他有这样的母亲,还有什么还埋怨的,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她对他都是最亲最在意最重要的。 就算不知道生父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如果可以,相信她也一定不愿意过这样颠沛流离的日子。rs ------------ 450、鼠辈为祸 想通这一切,赵启浩突然觉得豁然开朗,浑身也轻松起来,推开人群大踏步走到刚抬着东西出来的婆媳二人,伸手一提,将麻袋提了起来。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浩儿!” “相公” 沈袭玉和欧阳菲同时喊出来,又对望一眼,生怕赵启浩自尊心强,会生气她们隐瞒他的事情。 赵启浩将麻袋放好后,亲自端了两碗水递给妻子和母亲,“你们应该叫上我的,我是男人,我是这个家的男人。” 欧阳菲嘴张了张,还是有些没底气,不敢开口,只得垦求般看向沈袭玉。 沈袭玉柔声道,“浩哥,你别生气,我们只是想帮你。”她记得明明有叫人守着,如果发现赵启浩来就通知她的呀,怎么没收到信号? 赵启浩一左一右将两个女人揽进怀里,抚着沈袭玉的头发说道,“傻瓜,我为什么要生气,我有这样明白事理的母亲,有这样关怀入微的妻子,我感到很开心。” 欧阳菲不敢相信的看着赵启浩,这是他第一次在她的面前,称呼母亲这个词。 她的眼里逐渐浮出点点泪光,激动的嘴唇直哆索,几乎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沈袭玉赶紧扶着她的腰,拉着赵启浩的手,用力的点头,“相公,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是永远支持你相信你一定可以搞定的。” 赵启浩也重重的点头。 随即三个人便一起开始搬起东西来,有了赵启浩的加入。大家的速度立即快了起来,当月兔西移,太阳露出脸来,那些粮仓的工人又来上岗时。吓了一跳,粮仓里简直大变样啊。 原本堆的乱七八糟的麻袋现在被石柱子隔开,一栏一栏的,不仅放的整整齐齐,而且相对应的柱子上还挂了一个竹板,上面的字虽然是西泉字,但他们并不识得。 就在大家都面面相觑的时候,赵启浩从隔厢后面走了出来,将手里写好的基本字竹板发放给大家,并且说明了自己要教他们认字的目的。 粮仓的工人们纷纷目露惊奇。因为在西泉国认字是需要请专门的先生的。而先生是需要钱的。他们都是最底层的百姓,连饭都吃不饱了,哪里有闲钱请先生。 堂堂二王子殿下居然说要亲自教他们认字? 就在他们感觉不可思议的时候。沈袭玉和齐茵齐顺提着篮子进来了,顿时飘来一阵奇异的花香味。 齐茵把篮子一掀开,大家便看见了许多金黄色的饼子,沈袭主立即介绍起来,“想必大家只知道茉莉花可以泡茶制香精,却不知道可以做成菜吃吧,这些饼子就是用金银花、茉莉花加上鸡蛋和面粉做出来的,西泉国的天气比较躁热,你们没事时多食些薄荷和金银花菊花这些降火的,对身体有帮助噢。不过今天这些是免费提供给大家。希望大家吃饱饱,就有力气来学习识字了。” “福玉公主真是好人哪。” “是啊是啊,一点公主架子也没有,好有亲和力噢。” “二王子人也不错啊,不像大王子那样盛气凌人。这里不会是二王子一个人整理的吧?” “听说昨天公主和王妃都来帮二王子一起整理的。” 沈袭玉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议论,见他们不敢过来拿,便让齐茵齐顺将东西一一分给他们,送到他们手里,闻着那香气沁人的味道 ,他们再也忍不住谗虫的勾引,纷纷吃了起来。 “哇,好好吃噢。” “我从来没吃这这样好吃好看又香气宜人的饼子呢。” “二王子和公主都是好人,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工作,报答他们。” “我也是,我也是!” 赵启浩则已经开始认真的教其中一个人认字了,从最基本的二十六个字母开始。 吃完饭后,有新的货物来,由于大家还是刚开始识字,便由赵启浩坐在里面,有东西来,就直接指挥放哪里。 大家惊奇的发现, 以往这些东西,至少要搬到吃晌饭时才会好,但是今天不到一个时辰就完了,而且有个工人把一袋原本不是属于某栏的腰果搬错了,虽然已经被压了许多麻袋了,原想着要费好长时间去找呢,结果赵启浩手随便一指,那个工人就找到了,真是太神奇了。 今天大家可谓是真正见识到了这整理分类的好处了,也见识到那神奇的标签有多么大的作用了,于是大家认字的兴趣更高了。 赵启浩趁着午休的时候和大家讲了下自己的计划,他不但要教大家认西泉字,而且还要教大家认其它各国的文字,因为西泉国的货物和其它三国有贸易往来,如果光认识本国文字,做起事来会束手束脚,如果认识四国文字,于他们本身就是一种技能的提高。 大家伙儿一听,都感动的不行,以前被粮仓官挑拨,认为二王子难处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吃了人家的嘴软了,拿了人家的手短,他们非但拿了吃了还学了,如果再没眼色,那真该被淘汰了。 平日里需要搬一天的货物,大家不到晌饭时就搞定了,接下来也没啥事,认完字,赵启浩便给他们放假了,他自己和沈袭玉又在粮仓里巡视了下,确认无误,这才返回王宫。 汉斯穿着威武神气的护卫将军服,有些居高临下的站在王宫的城墙上面,龇牙咧嘴的瞧着被士兵堵在门口的赵启浩二人。 “汉斯,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阻挠我进宫?”赵启浩面色阴沉,眼如冰霜,那直射人心的眼神让汉斯心里有稍微的震撼,但是他想到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便又再度自负起来,双手叉着腰。 “赵启浩,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利用公家时间偷溜出来闲逛,简直就是消积怠工,皇家的俸禄可不是拿来给你玩的。” “本王子事情已经干完,想走就走,你只是护卫军官,有什么权利阻拦我进宫,你再不让他们放行,休怪本王子下手无情。” “赵启浩,我可是为你好,鉴于你行为恶劣,我已经将这事禀报了父亲,你最好现在就逃的远远的,否则的话,一会父亲怪罪下来,你们天朝有句话可能很适合你,我怕你会吃不了兜着走。”汉斯说这话时,眼睛还朝后方瞄了下,国王吉姆身边的侍官大人已经神气活现的朝着这边走来了。 如果赵启浩真的被他的话吓到,现在离开,堪堪正好会让侍官大人看到,到时候不用他说,国王便会认为他没有担当。 就算他只是个小到不能再小的粮仓,他也要把他踩到脚底下。小镇比试时让他侥幸获胜,已经是他今生的奇耻大侮,他现在是全身备战,随时警惕,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击陷害赵启浩的机会。 赵启浩却根本不惧,双手背在身后,气定神闲的向前走了几步,那些士兵也不敢真的过份阻拦,只是拿着兵器往后退,再往前几步,便看见了刚转身过来的侍官大人,她满头金色的发丝像波浪一样,漂亮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 “二王子殿下,国王要召见你,请跟下官进宫吧。”她极其妩媚的朝着城墙上瞟了一眼,果然看见了汉斯对她做出的飞吻,立即眼睛绽放出一抹光芒,白晰的面颊也微微泛起醉人的酒红,再面向赵启浩时,已经恢复了最初的清冷和高高在上的样子,只是在给沈袭玉请安时,才微微柔和了下脸色。 “有劳丽沙女官了!”赵启浩做了个请的姿式,丽沙立即抬高了下巴,挺胸抬头的带头走去,她是国王身边最受宠爱的女官,也是后宫诸多女官之首。 她与国王吉姆早有一腿,不过是她自己不愿意当国王的后宫一员,因为她喜欢不同的新鲜口味,只要她还是侍官一天,她就可以和不同的男人,她喜欢的各类男子在一起玩乐,但如果她成了国王的妃子,除非改嫁,就只能侍候国王了。 丽沙虽然在国王和众多议员大臣的床榻之间碾转,但是人高马大,相貌英俊又神勇无比的大王子汉斯却一直不太看得起她,就算她脱光了主动献媚,汉斯居然也只能还以耻笑,还问她的身体被多少人摸过,是否洗得干净这样的话。 想她丽沙在男人上头向来是无往不利的,但偏遇到了汉斯这个冤家,她想的牙痒痒,又恨的心痒痒,谁能想到,居然天赐艳福,这位一向目中无人,高傲不可一世的汉斯王子居然会主动来找她。 虽然两个人当时碍于在国王的床帐后面,不好行苟且之事,但汉斯那充满英雄般的男性气息的热吻还是让她的心如同小鹿乱撞,她竟像是那陷入初恋的少女一般,变得忐忑起来,恨不得把一颗心,甚至整个人都贴上去才好。 两人亲热过后,汉斯说明了来意,她是有片刻的失落的,原来还以为是自己的美貌和真心打动了他,没想到原来只是在利用她。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瞬间她就想通了,就算只是利用,只要能得到他,她也愿意,反正她以往和那些大臣们在一起玩乐时,也是各取所需,没有什么爱不爱的说法。 ------------ 451、阴差阳错 汉斯看见赵启浩夫妇被丽沙引进了王宫,看着沈袭玉的背影,他突然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来,朝着身旁的随从交待了几句,那个随从立即快步离去。 沈袭玉是打算陪着赵启浩一起上殿的,反正这西泉国开化的很,也没有什么女人不能干政的说法,她的身份又很特殊,并没有人阻拦于她。 只是她却在宫殿门口被一位面生的女侍官给拦了下来,说是有位叫齐茵的婢女找她有事,沈袭玉微疑惑,齐茵找自己有事为何还要让人通话? 丽沙已经在催促了,满脸的不耐烦,“二王子,国王陛下日理万机,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赵启浩看都不看丽沙一眼,只是拉着沈袭玉的手,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刮了刮她挺俏的玉鼻,“你还不信自己的相公嘛,没有我应付不了的,嗯?反而是你自己,要多加小心,现在 汉斯当了皇宫的护卫军统领,很难保他不会小人之心做些手脚天骄无仙。” 沈袭玉也撅起嘴来,灵动的双眼咕噜噜转起来,“你也小看了你的娘子噢,现在还有几个人能伤得了我?” 赵启浩亲昵的在她额头印下了吻,在她耳畔吹下热而暧昧的气息,“我的娘子是最棒的!” 沈袭玉的脸,她的耳朵,还有脖子,一瞬间都被染上了动人的红晕,那娇羞无比的模样,真是让赵启浩心动不已,要不是现在要进去见国王。他都想直接把她抱回床里了。 丽沙被无视了,这两个天朝来的家伙居然当着她的面亲亲我我的,她红宝石般双眼瞪圆愤怒的看着沈袭玉,当真想不通这位天朝的福玉公主是什么眼神。像赵启浩这样三等残废的男人,有什么劲,估计在床帏之间连半小时都坚持不到,哪里有什么性福可言? 真正的男人,能给女人性福的男人应当是汉斯王子那样,身高将近一米九,体形魁梧雄壮,这样的男人才会持久,才能给女人带来快乐。 如果她是沈袭玉,早就将这个赵启浩踹到千里之外了。一个不能在床榻之间取悦女人的男人要他何用? 不过她转念又一想。福玉公主也是天朝人。那身板娇弱俏小,想必承受不了西泉男子的猛烈,哈哈。什么锅配什么碗,也只有福玉公主这样的病殃子正适合赵启浩这样的三等残废。 虽然赵启浩的美貌更胜汉斯,但是鉴于丽沙本身对男人外形的要求,可以长的不漂亮,但一定要身材高大,但一定要勇猛刚烈,但一定要人高马大魁梧精壮,最好还要习武,这样一比较下来,汉斯的确胜出。 所以赵启浩除了相貌上略有胜出外。在第二关时就无情的被丽沙淘汰了。 此时看赵启浩与沈袭玉亲昵,是越发的轻视,双眼中也溢出明显的嘲讽之色,就这样的男人也敢与汉斯王子抢夺王位,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二王子,再不进见,国王怪罪下来,下官可吃罪不起,还请二王子体恤。”丽沙的话阴阳怪气的,让赵启浩眉头一皱,竟是甩手给了她一耳光。 丽沙被那一巴掌打的跌坐在地上,她捂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被她鉴定为三等残废的男人,修剪的漂亮指甲指着赵启浩,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你,你竟敢打我?” 赵启浩往前一步,身上释放着上位者的威压,顿时让丽沙喘不过气来,他冷冷一笑,“打你一耳光只是小小教训,让你记清楚你是什么身份,也敢用这样的口气与我说话!” 沈袭玉表面上装的云淡风清,实际上心里却是拍手叫好了,她的男人就是霸气,这个丽沙,她早就看不顺眼了。 每次她看赵启浩时,都会用那种像去菜市场挑牲口的眼神,最为关键的是,挑到最后还觉得赵启浩不是合格的,她的男人是这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最完美的男人,不管是什么样的评价,她都绝不容! 丽沙气的那鼓胀胀的胸脯如同发怒的波涛一样起伏不平,她四肢并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恶狠狠的看向赵启浩,“二王子,你今天打了我一耳光,来日我必能百倍报答,等着瞧!” 只是她的瞧字还未完全落音,眼前人影一闪,已经是再度被扇了一耳光了,这次的耳光响亮,力度却不大,待她瞧清楚人影时,竟是沈袭玉。 这对夫妻俩欺人太甚!丽沙长这么大,都是被男人捧在手掌心里的,就连国王都对她宠爱避让三分,就连欧阳菲都不敢正面与她为敌,今天却被这两个天朝人连扇两耳光,这真是奇耻大侮,此仇不报,她妄为人! 沈袭玉在她开口之前,率先喊了起来,“难道西泉国就是这样对待来使的,我堂堂天朝的福玉公主,竟然要受你这小小女官的气,如果你们的国王不能替本公主作主,本公主就写信回天启朝,让我的父皇来评评理巾帼娇最新章节。我看根本就是西泉国对我天朝不满,所以才借一个小小女官来侮辱当朝公主!” 哎哟,这还得了,原本还只是个人矛盾,怎么话音一转,就变成两国纠纷了,可不能让事情闹大,西泉国虽然经过这半年的发展,已经在经济上强盛不少,但是和天启朝比起来,还是差太多啊。 闻讯赶过来的议员们原本是想帮丽沙说话的,原本是想质问赵启浩的,但是沈袭玉这话一出,他们都转了矛头,“丽沙,你真是太不懂事了,二王子是福玉公主的驸马,他怎么能背叛公主,接受你的爱呢?你怎么可以如此和公主说话,还不快向公主道歉,相信福玉公主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与你计较的!” 这些议员个个都是老狐狸,只轻飘飘一句话,就要将这件事定性为两个女人为了赵启浩争风吃醋,并且给沈袭玉将了一军,如果她不原谅就会变成小气公主了,也有损天朝的颜面呢。 丽沙看到目前的场景知道只能先忍下这口气,先脱身再说,是以便立即从眼睛里挤出两滴眼泪来,“诸位大人,我只是夸赞了下二王子的俊美,谁料到公主就动手了,二王子如天人一般,岂是丽沙这样的凡夫俗子可以肖想的,公主,您真是想多了。丽沙绝无要和您抢二王子的意思啊。” 这里的嘈杂声已经惊动了国王和王妃,几个人被带到殿前,吉姆问明情况之后,脸上出现一抹不舍,但还是问道,“启浩,不过是个女人,和国家大计比较起来微不足道,如果你真喜欢丽沙,我就把她赏给你好了!” “不行!”居然是三个人同时说出这两个字,分别是赵启浩、沈袭玉还有丽沙自己。 而站在丽沙靠左边的汉斯却是脸上带着冷冷的表情,犹如看戏。 吉姆眸光闪烁出一抹精明的光芒,首先看向丽沙,“你不是说二王子十分俊美,你很喜爱吗?为何不愿意?” 丽沙感觉额头的冷汗直冒,她不断朝着汉斯那边看去,希望汉斯能站出来替她说句话,但是汉斯犹如没看见一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二王子和福玉公主情比金坚,感情甚笃,丽沙虽然十分喜欢二王子,但也不忍心拆散了二人,是以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再说了如果我走了,那谁来照顾陛下呢,丽沙不舍得陛下。”汉斯靠不上,丽沙只得朝着国王去抛媚眼,语句婉转而温柔,想让国王想起他们一起在床榻上翻云覆雨的快乐。 欧阳菲早就想拨除这颗眼中钉了,这时候又岂能会不落井下石?如果丽沙真的成了浩儿的侧妃,这事就好办了,以前她是宫中女官首领,不但和国王还和朝臣议员关系亲近,她自然不好拨除她,但如果她成了她媳妇之一,她只要略使小计,就能把她除掉。 她相信赵启浩是做大事的人,一定不会介意这个的。 国王接收到丽沙的目光,心里是有些犹豫的,但是欧阳菲的双手却是轻柔的覆盖了上来,柔声道,“亲爱的王,丽沙为你我尽忠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享福了。”说罢这句明面上的话,欧阳菲又轻声凑到吉姆的耳边说道,“我昨天在图书室的古书上学了几个有趣而神秘的玩法,就寝后臣妾做给王看,可好?” 吉姆的大手绕过王座后面,在欧阳菲那富有弹性的屁股上掐了一把,眼里放射出一股浪荡的笑意,已是默许的意思了。 沈袭玉不是瞎子,她看的出来,欧阳菲的意思竟是要赵启浩纳丽沙为妃。情急之下,她也想不到太多,她只要一想到赵启浩有人分享,就会觉得全身颤抖,难受的不知所措。 丽沙在西泉国的女性来说,的确是个美人儿,不仅是脸蛋,身材也很有料,她有些紧张的看了又看赵启浩,生怕他会承受不住这样的诱惑。 赵启浩捏了捏她的指尖,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朝前一揖,很是直接的说道,“父亲,请恕儿臣不能纳丽沙为妃。” ------------ 452、心如蛇蝎 吉姆国王听到这句话时有些疑惑,却并未生气,他本来就无所谓,而丽沙简直可以说是喜极而泣了。她首先是庆幸赵启浩拒绝了她,但随后却又恼羞成怒起来,她丽沙哪里比不得沈袭玉,她这样好的条件,整个西泉国的男人哪个不想得到她的青睐,他赵启浩居然还拒绝! 所以说有时候女人的心思真是奇怪,丽沙明明是不愿意嫁给赵启浩的,明明是看不起他的,觉得他是三等残废,但是被一个自己看不起的人给拒绝了,她的心里又不服气起来,百般不平衡,随即一句话不经大脑的就冲了出来。 “我乃西泉国王宫的侍官首领,我要脸蛋有脸蛋,要家世有家世,要身材有身材,哪点不如她?你居然如此有眼无珠?就你这样的人凭什么和大王子争夺王位?” 欧阳菲着急的瞪了一眼儿子,她好不容易斩断了老吉姆心中的那点子犹豫,如果赵启浩现在来横插一杠子,如果吉姆反悔,这个丽沙又要天天在她眼前晃了热血武神。 欧阳菲和几位议员之间的苟且如果说除了那些男人本身,恐怕就是丽沙最清楚了,表面上她们是因利益而合作,但是欧阳菲是无时无刻不想把她除掉的。 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虽然她的生活作风已经不是秘密了,或许吉姆也是知道的,但就算如此,披了一层遮羞布也比大白于天下要好得多。 “本王子十分坚信,治理国王不是靠女人。也不是靠姻亲,而是要靠自己的真本事!”赵启浩的声音朗朗洪亮,态度不卑不亢,倒是让原本有些轻视他的人慢慢改变了心态。就连吉姆国王也不由正视起这个丝毫不像他的天朝儿子来。 至此,沈袭玉的一颗心才算完全落地,松了口气的同时,她亦不甘示弱的上前一步。 “说得好,王位和天才理应是有能力者居之!”沈袭玉昂着头,骄傲的挽住赵启浩的胳膊,看向殿堂之上,当她的眼神扫到任何一个人,那个人的脸就会立即低下不敢与沈袭玉对视。 “丽沙,你自己怎么想的。你看福玉公主和启浩伉俪情深。你如果真挤进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这样吧,二王子你就别想了。回头我替你再寻一个青年才俊,保证风姿不输给启浩就是了。”吉姆觉得没必要为此事大费口水,便想就此决定下来。 但是丽沙就像吃错了药一样,原先还一个劲的反对,现在居然强烈的要求起来,“国王陛下,丽沙和丽沙的家族为西泉国尽心尽力,现在丽沙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可以嫁给二王子,请国王陛下成全。” 正在暗自恼恨沈袭玉不识大体的欧阳菲。十分惊讶丽沙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管她是何目的,但是他们殊途同归,她立即配合的说道,“是啊,王,我们总要以大局为重,丽沙的家族在以前的国土保卫战中,可是牺牲了好几名大将呢。” “这,可是启浩他不愿意呀!”吉姆有些迟疑了。 欧阳菲冷冷的看了一眼沈袭玉,转过头又是笑颜如花的样子,“自古以来,儿女的婚姻大事,都是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组成,能得王赐婚,是启浩的荣幸,他又怎么会推脱呢?” 欧阳菲说罢这句话,便立即高声对着沈袭玉和赵启浩说道,“此事王已经定下了,你们就不要再多说了,接旨就是。” 那阴冷的眼神犹如毒蛇一般,让沈袭玉后背泛冷,心里极度不舒服起来。 散朝过后,欧阳菲将沈袭玉喊到内室,待她刚完礼之后,她原本阴沉的脸立即转为温暖的晴天,拉住沈袭玉手温声安慰道,“玉儿,你可理解为娘的用意?” 沈袭玉极力忍住想要甩开欧阳菲的手,极力忍住想要打掉她那副假面具的嘴脸,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不是任性的少女了,她现在是别人的媳妇和妻子,做每件事前,她得考虑许多东西。 “媳妇不知,还请婆婆明示。”虽然不能正面反抗,但沈袭玉却用冰冷的语气来告诉欧阳菲,我不开心。 欧阳菲的眼圈突然就红了,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落下来,这突然的让沈袭玉措不及防,她原本有些坚硬的心也慢慢软化下来,“婆婆,你有话好好说,这是怎么了?” “玉儿,不瞒你说,为了爬上这个王后的位置,为了能在这里生存,为了给浩儿打下一个基础,我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为了巩固地位,我只能出卖自己,你知道那种强颜欢笑的痛苦吗?” “婆婆,你别说了,刚才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跟你说话。”沈袭玉毕竟还是太嫩了,哪里是欧阳菲的对手,欧阳菲只是用几滴眼泪,就软化了她的防备城墙至尊兵王。 “玉儿,其实不怪你,若我是你,也会心里怪我这个婆婆,怎么不想着儿子媳妇和美,反而要硬塞一个人进来,破坏你们的感情。”欧阳菲一边垂泪一边悄悄观察沈袭玉的反应,发现她的脸上出现一丝委屈,显然是说到她心里去了。 “婆婆,那个丽沙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而且她处处针对浩哥,你如果真让把她纳进来,我怕是引狼入室。” “玉儿,你来西泉国的时间晚,恐怕还不知道丽沙背后的家族情况,我国守境皇家护卫军精英部分有三分之二的力量皆是来自丽沙的家族,如果浩儿能娶到丽沙,并将她收服,那就等于拥有了全国近三分之二的兵力,到时候就算汉斯再凶悍,也无法和他抗衡。你要明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果有捷径上山,为何一定要自己苦苦的攀登呢?你来自天朝皇室,你也应该明白吧,比如你父皇她真正爱的人只有你母亲,可是她却不得不娶曲氏家族的人为妃,娶各个大臣的女儿为妃,目的就是为了联姻共益啊。” 沈袭玉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她却没有欧阳菲那么大的野心,在她看来,赵启浩当不当这个国王她是无所谓的,实在不行,两个人窝在空间里山水田园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赵启浩原本只是为了摆脱身份的尴尬和危险的处境,但是一路走到这里,她怎么越来越感觉,不是赵启浩想当这个国王,而是欧阳菲想要他当呢? “婆婆,我乃天朝公主,我背后的势力难道比不上丽沙家族不成?”她并没有明说,其实她真正的力量加在一起,别说一个小小丽沙家族,就算整个西泉国的势力也比不上。 欧阳菲心里冷笑一声,如果沈自秋还活在现实世界中,那么她这个福玉公主或许是天朝最受宠爱的,但现在斯人已远去,他们临行前,天朝皇帝连看都不愿意看沈袭玉一眼,说是派她来西泉国当特使,其实和流放没啥区别。 如果说沈袭玉缺用少吃,去天朝借借倒没问题,想去天朝借兵来给赵启浩夺位,估计天启帝肯定是不愿意的,他昔日那样对待赵启浩,如果赵启浩真的当了西泉国王,第一个感觉受到威胁的就是他了。 “玉儿,以你父皇对浩儿的疑虑,你觉得他会愿意帮你?”欧阳菲一语中的,直捣沈袭玉死穴,她顿时沉默了,是啊,当初就是为了让赵启浩有条活路,几个人才来西泉国的,天启帝恨透了赵启浩,想必是不愿意的。 而且她欺骗了天启帝,制造沈自秋病逝的假象,如果一旦被天启帝发现了,还不知道要引来多大的风浪,别看她平时拿那样的大话来唬不知情况的人,但是其实自己心里是没底的。 欧阳菲看见沈袭玉不再说话,便知道自己的话说中了她的弱点,心里得意至极,沈袭玉就算再聪明,也毕竟才十六岁,哪里是她的对手,姜嘛,当然是老的辣,她还太嫩了! “玉儿,其实我一直知道,浩儿的心里只有你,你的位置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而且娘不妨告诉你一句实话,只要浩儿掌握了丽沙家族的势力,丽沙马上就会死。” 沈袭玉心头一惊,不由双眼瞪圆看向自己的婆婆,她此话何意? 欧阳菲面色有些不自然,干咳了一声道,“你也知道为了巩固势力,我不得不出卖自己,所以我不但与华思将军有关系,与朝中一些举足轻重的议员也有来往。而这些事丽沙都一清二楚,如果她一直是王宫侍官首领,我没法下手除掉她,今天这个时机真是天赐给我的,只要她成了浩儿的妃子,到时候还不是任由我们婆媳拿捏。你既然会兽语,等到她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你就让一群毒蛇去咬死她好了,到时候死无对证,只要报一个暴病身亡即可。她既不会占了你在浩儿心中的位置,浩儿又能得到丽沙家族的支持,于王位上得一大助力,何乐不为呢?” 沈袭玉听着欧阳菲眉飞色舞的分析着情况,设计着如何迫家一个鲜活的生命,幻想着以后赵启浩登上王位扬眉吐气的风光,她的心却一点一点的凉了下去。 ------------ 453、沆瀣一气 欧阳菲畅想完毕,便看向沈袭玉,沈袭玉怕自己的表情出卖了她心底真正的相法,只能赶紧掏出帕子假装咳了起来,因为咳的太过剧烈,便咳的满脸痛红。 欧阳菲满脸担忧的想要来探她的额头,沈袭玉略有些慌张的退开几步,低声道,“婆婆,媳妇想起来还有些事没做完,要先行告退了。” 沈袭玉几乎是连走带跑有些踉跄的奔出了欧阳菲的内室。 沈袭玉一边往外走,一边摇头,太可怕了,诚然她看过不少宫斗小说宅斗小说,里面那些贵妇人们和欧阳菲的想法不相上下,但她只是做为旁观者来看看热闹,可是今天她却变成了其中的一员。 当欧阳菲舌绽莲花般的叙说她自认为的那些美好时,将那些生死杀伐刀光剑影描述的如同风花雪月般容易时,她却只觉得后背凉气往上直蹿,明明是温热的天气,却让她感觉浑身冰凉。 她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婆婆,倒底了解多少,或者,从未了解过。 她在现代的企业里也有勾心斗角,但那最多是没有销烟的战场,最多也就是离职走人减薪扣奖金,还上升不到死人的角度,再想想她初来这个时代,虽然也遇到过恶人,但最多也就是为了蝇头小利占点便宜。 想来最危险的也就是那次被飞燕门的杀手追杀了,想来真的是因为她以往的日子过的太顺利了,现在乍一看见这***裸的阴谋的目的,竟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想要吐出来的感觉。 在沈袭玉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华思将军从帷帐后面闪身出来,和欧阳菲并肩而立,“你为何要和她说这些?” 欧阳菲转过身体,轻轻的依偎进华将的怀里,没有说话,只是踮起脚尖,伸出粉色的舌头在华思的喉节上面轻舔了下,媚声万千的说道,“亲爱的华思,我是你的女奴,用你的长枪,来征服我吧。” 华思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你这个妖精,看本将军如何收服你?”他双手用力一撕,欧阳身上本来就薄而不多的外裳顿时被撕裂,露出高耸的雪峰来,华思将头埋进她的雪峰之中,含住其中一颗樱桃,用力的舔砥起来,同时还用双手用力的将那两座雪峰压挤着,变成不同的形状。 欧阳菲仰起头咯咯的笑了起来,脸上泛出醉人的驼红,雪白的长腿自裙内抬起,勾住了华思的腰部,而她的手则顺着华思的腰带探了下去,轻巧的便解掉了华思的外袍,露出他精壮的胸膛。 她的手指灵巧的自他的胸膛上划圈而过,下落打转跳着优雅的舞蹈,然后猛然握住了他的骄傲,那里早就昂起了头,等待征服眼前这个女人的时刻。 “吼!”华思哪里受得住她这样的挑逗,便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两个人一边激烈的缠吻着一边走向榻间,不多时,纱帐之间就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吟噢声。 一个多时辰后,**过后的二人穿戴整齐,一起走向宫外的花园,站在一处十分开阔的假山旁边,欧阳菲这才说出了自己真实的目的。 “浩儿只有当上国王我们母子才会有活路,沈袭玉太嫩了,处事不够果断狠辣,这样以后会拖浩儿后腿的,想要与浩儿比肩,就必须要经过血的洗礼,这些算什么,还只是刚刚开始,如果她不能适应,不能成长起来,就算浩儿再喜欢她,我也会拆散他们!” 华思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就算跟在她身边五六年了,他也没能看清这个女人,她有时候像暗夜妖姬让他欲罢不能,有时候又冷静狠辣让他这个男人都心惊胆战,有时候又忍侮负重,简直是百变女王。 尽管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并非因为爱他才和他在一起,但他还是不可自拨的深深陷了进去,只要她愿意给他一夜欢娱,哪怕为她去死,他都愿意。 “华思,你先回去吧,近期可以多多接触丽沙家族的人,如果能够交好,那是最好不过了。赵启浩从云度小镇带来人手毕竟有限,如果想和汉斯抗衡还是有些以卵击石,老吉姆是只狡猾的狐狸,别看他表面上对我好像很顺从的样子,其实心里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止一只提过,说赵启浩身上没有继承到一点点他们家族的模样,如果当了国王,他百年之后,先祖也会怪他的,还跟我承诺说,就算赵启浩当不了国王,他也会厚待他,这个老东西,早知道他是这样的固执,我当初就不该救他。” “那我去了,你在王宫内也要多加小心。”华思回味了下刚才两个的疯狂,欧阳菲刚才还是冷静睿智的眼神瞬间变得千娇百媚起来,“我会的,你也要当心,我的将军,希望听到你凯旋归来的消息。” 华思朝着欧阳菲行了一个正式的礼仪,便安静的退了下去。 欧阳菲看着日渐西沉的落日,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嘲笑,和沈袭玉所听到的那些相提,她所经历的事简直是大巫见小巫。 丽沙何止是知道她的那些秘密,那时候国王生病,议员开皇家内部祷告会,她还和丽沙一起侍候了那位丽沙家族的主教长老呢。 自尊?贞c?那些都是没用的东西,她也曾有过,可那些东西让她活的猪狗不如,痛苦难挡。 所以,她便狠心将这些东西都丢弃了,人想活下来,还想活得好,就得不要脸!树没皮活不了,但人如果不要脸却可以天下无敌。 所以,她现在走到了这个位置,她成了一国之后,就算偶尔在某些男人面前,她还是不得玩弄手段或是献殷勤谄媚,但是在很多时候,她至少已经掌握了主动的局面,比如现在,还能为自己的儿子争一争王位。 排除这些纷杂的心思,欧阳菲大踏步朝着丽沙的住处走去,她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放低姿态,尽早让丽沙上勾。 还未靠近丽沙的寝殿就听见里面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还有无数女侍在求饶的声音,欧阳菲微勾嘴角,拖着裙摆,缓缓的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发现她来了后,立即转过头来行礼,“见过王妃!” 丽沙却是气的胸脯直鼓,坐在那里,瞧也不瞧她一眼。欧阳菲心里再不舒服,脸上却仍是微笑的表情,她向来是这样目中无人的,她早就习惯了,总有一天,她要丽沙在她的脚下跪地求饶。 欧阳菲朝着那些诚惶诚恐的侍女们挥挥手,她们立即如释重负的将满地碎片收拾好了,退下去了。 丽沙高傲的瞟了站在下方的欧阳菲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来干什么,看笑话吗?” 欧阳菲被漠视了却全然不生气,而是自顾自的走到坐位旁,替自己倒了杯酒,“我是来帮你的。” 丽沙睥睨着她,哈哈大笑起来,“你有那么好心,说吧,倒底想干嘛?” 欧阳菲极其优雅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还有一小滴顺着鲜红的唇角流到了雪白的脖颈上面,就那样滴入了她雪白的峰峦之间,只是雪白的雪峰上面却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还泛着酒香,引人去诱吻才好。 这一幕,别说连丽沙是女人都感觉情不自禁吞咽了下口水,这个女人,总是那样如妖精一般,举手投足间都是风情。 “汉斯给你了什么好处,你要帮他对付我家浩儿?” 丽沙满脸错愕,随即避开脸去,“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累了想睡了,王妃请自便吧。” 欧阳菲却是快人一步拦住了她,“难道我家浩儿比汉斯差吗?有些东西不能只用眼睛看的。” 丽沙满眼狐疑,“你什么意思,有话就直说。” “好,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敢肯定,你和汉斯之间没有爱情,你只不过是一直想和他上[床]却不得之,所以心里有了怨念罢了。” “没错,我就是想让他也成为我的男人之一,因为他是西泉国最勇猛的男人,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让我快乐。你儿子有什么,五短身材,瘦弱的跟个猴似的,我真怕自己多要几次,他就会精尽人亡,更别谈能给我什么性福了。” 丽沙说罢就绕过欧阳菲往自己的床榻边走去,欧阳菲也不追赶,只是娇笑起来,“所以我说你目光短浅呢,有些东西真的不能眼睛去看,我的儿子我最了解,绝不比任何人差,汉斯也是。而且他的相貌可是举世无比,难道不比汉斯那个粗鲁的武夫要好一百倍吗?” 丽沙停下了脚步,有些将信将疑,沉默半晌道,“除非王妃让我先试试货,如果你儿子真有你说的那么出色,我就嫁了,非但如此,我和我身后的丽沙家族都会支持他登上王位,毕竟他也是我的储备丈夫嘛。” 欧阳菲眼中一喜,“此话当真?” 丽沙也满脸兴奋,脸色潮红起来,仿佛是动了兴致,“你们天朝不是有句话叫君子一言既出,四马难追吗,我是本女官一言讲出,八匹都拉不回来。”rs ------------ 454、爱在海底 “好,那就请丽沙大人等待本王后的好消息吧。”欧阳菲信心满满的笑了起来,随即转身往外走去,心里迅速盘旋开来,要如何安排此事。 沈袭玉和赵启浩都不知道,他们被自己最亲近的人给出卖了,危险悄然来袭。 赵启浩在空间里安慰沈袭玉,她看起来有些气鼓鼓的,看见他时说话也酸酸的,他哪里不晓得自己的小娘子这是在乎自己的表现。 “玉儿,你放心,我曾答应过你,今生只娶你一个人,所以不管那个丽沙的家族是多么庞大,我都不会答应的。” 沈袭玉搂着赵启浩的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心里有些打鼓,她是相信赵启浩的,她只是担心欧阳菲,看她那个架势,是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的。 她也知道身在古代,想要实现一夫一妻制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可是,可是她不甘心嘛。 “浩哥,其实我有一招最后的退路的,只要她愿意,我将她带进这空间里来,我们一家人既可以团聚,也可以过逍遥生活,我只怕婆婆放下不名利和仇恨。”沈袭玉的声音有些翁声翁气的,赵启浩将她的小脸儿抬了起来,不知何时,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那些泪珠就像一根根针扎进赵启浩的心里,让他心痛难耐,只得低了头吻去她脸上的泪珠儿,“你这个傻瓜,不管别人如何,只要我不愿意。难道他们还能强绑我不成?” 沈袭玉也不想流泪的,只是想到婆婆那些话,那样的态度,再想到就算他们是夫妻媚宠,萌妻至上全文阅读。但赵启浩与欧阳菲还是血缘相亲的母子呢,她真的好害怕。 她简直没有办法想象,和另外一个女人分享赵启浩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赵启浩无奈之下,只得用吻封住了她的思绪,迫使她转移注意力,不再乱想,果然一番热吻之下,沈袭玉气喘吁吁媚眼如丝,含娇似嗔,虽是责怪她亲热的不是时候。但是情绪却是由刚才的低落好了许多了。 “我――”沈袭玉还想说几句担心的什么话。却再度被吻住。赵启浩一边调皮的引逗着她的舌尖,偶尔放她喘口气,一边在她的耳边喘气。“玉儿,你是故意的对吧,只因为我们为了粮仓的事,已经有好几天没有亲热了,所以你在提醒我对吧,亲爱的娘子,为夫不该冷落你许久,都是为夫的错,为夫现在就来补偿你。” 沈袭玉赶紧逃出赵启浩的怀抱,向西边的海滩边跑去。同时还大叫着,“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啦,你想多了啦。” 赵启浩哪里肯放过她,立即轻身纵追了过去,每次眼看都要追上了,却又被她滑溜的逃脱,他心里暗想,回头一定也要学那凌风踏尘步,否则还真抓不住这条美人鱼呢。 沈袭玉跑到海滩边,脱掉鞋子,卟嗵一声跳进了海里,痛痛快快的玩起了水,赵启浩自然也不甘示弱跟着扑了进来,并且将水泼向她。 一时两个人的嬉闹声,惊叫声传扬开来。沈袭玉身上穿的是西泉国的衣服,本来就很薄很轻,这下被水一泡,越发的的如同没穿一般,身材也玲珑剔透起来。 原本稚嫩的身体经过赵启浩的开发,现在越发的成熟具有风韵了,胸前更加挺拨,腰身更是如柳般纤细,而那臀部却是圆润而饱满,双腿修长健康,肤色如雪,肌肤嫩的都能掐出水来。 张扬的红发配着雪白的脸蛋,眼尾较以前更加拉长,仿佛一笑一嗔间,都是魅力无限,薄细的嘴唇明明没有勾起,却仿佛看见她在笑。 赵启浩摩挲着这张脸庞,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那时不过十一二岁,虽然有些清丽但是枯瘦的小脸,大的吓人的双眼,那时候的头发还是干枯的黄色,只像营养不良,谁料到后来会变成这如火焰般的颜色呢? “玉儿,我爱你!”赵启浩呢喃着亲吻了过来,两个人的身影缠绕在一起,就像两株原本就生长在一起的水草,互相纠缠着往海里坠去。 沈袭玉在海里面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将我爱你三个字刻划在赵启浩的背上,他欣喜不已的亲吻她的全身,大手隔着薄薄的湿衣揉扭着她胸前的茱萸,时而又探向那神秘的花园。 他们在书房的桌子上爱过,在百花林的树丛下面爱过,却还真没有海里面爱过,这让赵启浩有种新奇的感觉。 沈袭玉却还有些想要回去,总觉得这里有些暴露,万一被他们瞧见了怎么办啊?赵启浩却是拉住她不放,将她迫到一处水草的上面,与她唇齿相依着,手足四肢不停的缠绵纠缠着。 赵启浩和她两个人在海底亲吻着翻滚着,两个人一起游向某个亮光的深处,却发现那里别有洞天,之前一直找不到的粉珍珠,居然会在这个小山谷出现,而且这个粉珍珠如同母珠一样,居然让这个鸟语花香的山谷河流里铺了一层的小小粉珍珠。 沈袭玉开心的大叫起来,“浩哥,真是太好了,这个地方到了晚上必然会放大异彩,等到十五那日,我们把孟绍带进来,一定可以引出他体内的地月之源的。” 她只顾开心,却没看见赵启浩黑沉的脸色,他那么卖力,她现在脑子里居然还能想到别的男人,虽然没有任何情爱关系,但是他也不容许,他就是这样霸道,他要惩罚她。 “啊!不要啦,你这个坏蛋,往哪里摸?”沈袭玉抗议的声音逐渐被娇喘替代,她想要逃跑的举动也慢慢变成了瘫软,进而情动的抬起双腿圈住了赵启浩的腰身家有情兽相公。 赵启浩报仇一般时轻时重的在沈袭玉的脖颈上啃咬着,带给她一种很奇异的酥麻快乐感觉,当他啃咬的最初,她会有些麻麻的疼意,带着微微的痒,但是当他停下来,她又觉得空泛,哎呀,难道她是受虐的体质不成? 她有些恼羞成怒于自己的感觉了,赵启浩发现了她的小秘密,不由嘿嘿笑了起来,颇为得意的再始开始骚扰之旅,用舌尖在她雪白的胴[体]上面作画。 “嗯、嗯、啊、浩哥,我想、啊、想――给我吧” 赵启浩却并未停下这样爱的折磨,舌尖仍是在那两颗早已经鲜红欲滴的朱果上面旋转跳舞,而指尖却是狡猾的在她的花园周围散步,总是惹得她娇喘连连,小溪里的水汩汩的流出,湿了一地的绿意。 赵启浩坏坏的闷笑,“娘子,想要什么,说完整点。” 沈袭玉被惹得全身无力,只能任由他捉弄,又有些恨的牙痒痒,明明知道她都快羞的要钻入海底了,却还偏要她说出来。 她咬住牙关不说,却惹来他新一轮的骚[扰],那种麻痒啃噬销魂又不得的感觉真是让她快要承受不住了,只能睁开眼,媚眼泛着水光,带着哀求一般的语气,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想、想要、要你,嗯~” 赵启浩看见沈袭玉已经全身泛起了粉色的光芒,某处早已经春潮泛滥成灾,他再不建坝堵穴,恐怕就要发大水了,连忙得意的一笑,腰身往前一挺,成功的和她合体在一起。 “啊~”两个人同时因为舒服发出一声低吼,这种完全的融合,仿佛是等待了千年的时光。 只是这家伙太坏了吧,为什么不动?那种因为突然冲进来而带来的快乐浪潮过后,身体的空和麻痒再度蠢蠢欲动,她想要的更多,更多。 沈袭玉努力睁开眼睛,却只看见赵启浩坏笑的看着她。 她咬着唇,忍不住说道,“你怎么不动啊?” “因为娘子没有说好听的情话,所以相公我没有动力啊。”赵启浩撅起嘴卖起萌来。 晕死了,沈袭玉可说不出那些肉麻的话来,她想了想,你不动,我就自己动,于是她便双手撑在草地上面,将自己的腰身抬高,开始一上一下的动了起来。 果然,每一次的默察都能带给她快乐的享受,不过因为她在下面,这样的姿式太累了,她才动了几十下,就累的不行了。 她有点恼了,冷着脸,“赵启浩,你如果再不履行丈夫的职责,小心我罢免你。” 赵启浩眸光一敛,小妮子,还敢威胁我,看我怎么修理你?他猛然用力往前一送,直接顶到底部,沈袭玉舒服的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声调,直接大叫出来,一种极致的浪潮差点将她淹没,根本听不到赵启浩说了一句什么话。 嗯!~好舒服,只是,这家伙倒底在搞什么鬼嘛,又不动了,极度快乐之后的平淡差点让她抓狂,她只得妥协下来,朝着赵启浩媚笑道,“浩哥,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噢。” 赵启浩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话,得意之极,也开始快速的动了起来,整个山容里都是身体相碰撞的啪啪声,还有沈袭玉的娇喘声和断断续续的讲情话的声音。 最后她还唱了起来,“你问我爱你有多深,啊嗯啊啊啊恩,我爱你比海深,嗯嗯嗯啊啊,我的爱也真,嗯嗯啊啊,我的情也真,嗯嗯啊啊,月亮代表我的心!” 在最高峰的时候,两个都几近疯狂了,哪里还有精神去分神,去唱什么,也不在乎说什么,只剩下爱的喘息声了。 ------------ 455、四源归位 赵启浩和沈袭玉十指紧握,一起躺在柔软的草地上,闻着新鲜的空气,听着鸟语花香。请记住本站的网址:。赵启浩翻过侧身过来,将手搭在沈袭玉平坦的小腹上面,眸光深敛,满脸希冀“玉儿,你说这里会不会正有一个小生命在形成?” 沈袭玉浑身一僵,就在刚才两个人处理现场时,她已经用内功震死了赵启浩的那些小蝌蚪了。 估计赵启浩的心愿又要落空了。 她才十六啊,虽然说古代女人十五六岁生小孩子很正常,可是做为现代人的她,真的没有办法想象那么早生孩子是什么样的情景。 何况现在西泉国情势危急,赵启浩和汉斯的王位之争箭拨弩张,也根本不是受孕的好时机嘛,她只能尴尬的陪个笑脸,心里暗自说声对不起了。 “那个,我们该回去了,省得一会他们找不到我们又该着急了。”沈袭玉左顾而言它。 赵启浩微叹一声,想是已经明白过来,他并未生气,只是坐起来,让沈袭玉枕在自己的腿上面,轻轻抚摸着她红色如火般的发丝,“玉儿,我不逼你,我知道你有你的想法,但是我希望你能很快想通,因为我真的很想和你拥有一个我们自己的孩子。” 沈袭玉心里微微一动,一股歉疚浮了上来,她伸出双手搂住了赵启浩的腰,心里暗自打定主意,只要等到她年满十八周岁,她一定给赵启浩生个孩子。一定。 转眼即是十四夜晚上,孟绍依约前来,沈袭玉早早安排好人手,大家一起进入之前她和赵启浩发现的那个海底山谷。 果然此刻整个山谷都是粉色珍珠的光华闪烁。炫彩迷人 如同白昼一般。 沈袭玉经过那片草丛,想到几日前她和赵启浩在这里的缠绵,耳朵忍不住的羞红泛热了,赵启浩注意到她的表情,便坏笑的捏了捏她的手指,她娇俏的白了他一眼。 赵文在珍珠河里拾搡起一块地方,让孟绍坐在中间,又将最大的那颗粉珍珠放在他的身前,那些小珍珠围绕在四周左右。 大家一起静静的等待,时间一点一滴的漏过。十五终于来临了。 犹如一种约定一般。原本还感觉无事的孟绍突然面色古怪起来。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浑身弓成虾状。 沈袭玉连忙想去扶他,谁料手还没碰到。就感觉如碰到烙铁一般,极烫极烫,她直接将孟绍的手甩到空中,而蝶影去扶另一边时,却是被冰到了,冻的浑身直打哆索。 “咯咯”孟绍的身躯呈现出奇怪的模样,半边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半边是散发着白色寒气的冰霜,他痛苦的打翻了前面的珍珠筑台,在河底面上打滚。痛苦的哀嚎声,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看来这样不行,青儿,快带上粉珍珠,带孟绍去海的最深处。”赵启浩果断下了命令,青儿也知道此刻事关重大,立即左手拿着拳头大小的粉珍珠,右手提着孟绍,朝着海底的方向奔去。 沈袭玉不放心,也和赵启浩赶了过去,等他们过去时,只见前方一片光亮,无数细小的月亮,镰刀形,新月型,半月形,呈现出点点碎片飘散在海的四处,而孟绍则是张大了嘴,从他的嘴里不停的有光华冒出来。 那些泠泠的光华一冒出来,进入海水里,有些直接消散了,有些则是变成了小月亮,奇异的是,他的周身都被这光华笼罩,海水并不能淹进他的身体里。 “玉儿,救、救我!”孟绍瞧见沈袭玉等人的方向,张大了嘴,似不能合上,痛苦万分的说出断断续续的字来。 沈袭玉着急的往前游去,谁料刚接触到那层光圈就被反弹了回来,她竟是无法靠近孟绍的身边,她让青儿去,青儿无奈的摇头,他也靠近不了。 沈袭玉在水底焦虑的看向赵启浩,怎么办? 赵启浩朝着她打了个手势,说先游到岸上再说。两个人毕竟不是青儿和孟绍,不能在海底憋气太久,只能游上来,沈袭玉浑身湿辘辘的,“你想到什么办法没有?” 赵启浩沉吟道,“既然地月之源和其它四源曾是同一部分,我想白狐的族长或许有办法。” 沈袭玉一听这话,立即朝着雪白奔去,边跑边大声喊,“小白你出来,快出来,我找你有事儿!” 一只七尾白狐从雪山上面掠了下来,在沈袭玉面前摇了摇漂亮晶莹的尾巴,张嘴吐人言,“玉儿姑娘,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沈袭玉只得简单将自己的意思交待明白了,狐王这才知道原来她是想让自己吐出腹中的四季之源,然后拿去看看能否把地月之源给引出来。 当初沈袭玉对狐族有恩,双方签定了契约,要守护她一百年,也要替她办事,何况这只是举手之劳,狐王自然不会推脱,当即答应下来。 沈袭玉立即发出感应,让青儿带孟绍上岸。 原本在冰冷的海底孟绍还好过一点,这一上岸,孟绍越发痛苦难耐了,脸都扭曲的变了形。 狐王嘴一张,吐出一块四边形四种颜色的物块,正是那四季之源,沈袭玉手里捏着四季之源,慢慢的靠近孟绍的嘴边。 四季之源一回归本位,空间里的天气乍然就回归了原本的温润之候,正下雨的地方也停了雨,原本的雪山也迅速退出了青绿色。 刚才痛安静一阵子的孟绍再度在地上打滚起来,只感觉肚子里翻天覆地,就像有把刀在搅动一样。 青儿似想到什么,告诉了蝶影,蝶影闻言便说道,“看来这地月之源是对四季之源有反应了,如果我们将四季之源、烈日之源和天星之源都集中在一起,想必能够将它召唤出来。” 沈袭玉想了想,也只有这样办了,只是蝶影有些不舍,如果将这些收回,空间里等于回到原始状态的。 可是为了救孟绍,也只得试一试了。 当她收回天星之源和烈日之源时,天星草原立即失去了生机,花朵迅速枯萎,他们也被移送到主楼的地方,百花园及许多田地,藕池莲塘全部被白雾给冻住了,就像一副画一般,只能看不能走近。 沈袭玉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老天保佑,她失去了这么多,只希望这招能行吧。 当四源中的三源聚到一起时,顿时暴发了一道耀眼的光芒,大家都情不自禁的掩脸躲避,只听孟绍一声惨叫,惨叫过后是片刻的安静。 “四源归位,空间进入终级进化中,请无关人员速速离开,升级时间是60个时辰,在此期间,空间通道将会关闭。请问是否开始升级!” 强光过后,沈袭玉看见孟绍面色平静的躺在地上,她连忙探手去摸鼻息,发现他只是睡着了,这才放下心来,大家再抬头看向空中,只见空中四方各有一颗红色的泥丸那是烈日之源所化,一颗四色泥丸,那是四季之源所化,一颗七彩泥丸,那是天星之源所化,还有一颗银色的泥丸,想必就是地月之源了。 四源相互吸引,相互旋转,静静的飘在空间的上方,散发着不同的光芒。 蝶影当即满脸喜悦的跪了下去,“恭喜灵主,贺喜灵主,终于完成了四源归位,创造出了新世界。” 沈袭玉也很开心,立即决定让青儿和蝶影都留在空间里共同进行升级,这样对他们也有帮助,她还想把小动物们都喊进来呢,只是有些小动物留在天启朝了,估计是赶不上了。 青儿却是不肯,因为上次空间通道关闭的事,害得沈袭玉差点丢掉半条命,他可是心有余悸的,所以万万不肯,必须要留在沈袭玉的身旁。 赵启浩也考虑到了这一点,虽然沈袭玉的功夫不错,但是双拳难抵四手,何况现在这种情况也很复杂,万一汉斯来暗招,岂非防不胜防? 沈袭玉当然知道大家是关心她,只得应了下来,不过蝶影却陪留了下来,据蝶影说,空间里的这些人,比如周子兴、庄东秋、沈自秋、赵文他们经过这空间升级灵气的洗礼后,至少可以延长寿命到两百岁。 孟绍是在第二天醒转的,他一睁开眼,就看见了沈袭玉关切的目光,他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个东西,出来了吗?” “孟大哥,你就放心吧,地月之源已经归位了,以后每逢十五,你再不会承受那种痛苦了。” 孟绍这才放下心来,“太好了,我终于摆脱了那个鬼东西了。玉儿真是太感谢你了,走,孟大哥请你喝一杯,好好庆祝下。” 沈袭玉点头,也好,一醉解千愁吧,今天在王宫的议会上,欧阳菲又将丽沙和赵启浩的事提上了议程,那丽沙也不知道是哪里线路搭错了,原本对赵启浩极不看好的,竟然说要考虑考虑。 欧阳菲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原本意志坚定的赵启浩不知道被她的母亲灌了什么迷魂汤,回来之后,居然沉默良久,和之前坚决说不娶的态度有些改变。 赵启浩的沉默让她感觉有种危机来临。 ------------ 456、醉后心事 沈袭玉被送回来时,小脸儿醉的像胭脂一样,赵启浩问齐茵她是和谁出去喝酒的,齐茵支支吾吾半天都不肯开口,这时候沈袭玉正好又突然爬起来往外奔去,赵启浩只得撇下齐茵跑过去扶住沈袭玉。 “呕!”沈袭玉捂住胸口好像极为难受的样子,醉眼朦朦的看着眼前这张俊美的脸,心里其实知道是谁的,但是心里那丝别扭再度冒出来,不想看见他,便想挣扎开来,只是她本来就喝多了,就算有想法,手脚也不听使唤,反而越发被赵启浩抱的紧了些。 赵启浩唤齐茵赶紧捏了热毛巾来给公主醒脸,一边心疼的替她拍背,“你好好的喝这许多酒做什么?” 沈袭玉想要笑,但是那眼泪像不听使唤似的就掉了出来,她看着在眼前晃来晃去的那张俊脸,心想都说女人漂亮是祸水,岂不知男人太过俊美也是祸水。 看婆婆那个意思,为了赵启浩能当上国王,怕是就要以牺牲她的幸福为代价了,她不甘心,她的势力不比丽沙家族差,大不了到时候聚集众动物把整个西泉国踩平,还怕那些人不让出王位,但那样终归名不正言不顺。 欧阳菲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而且在她的心里,觉得一个男人就该有三妻四妾,更何况赵启浩还是未来的国王? 婆婆的态度怎么样,她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在她面前说,她也可以假装不在乎,但她真的很在乎赵启浩的反应。她希望他能像那天一样,坚定的站在她面前说,他不会答应,哪怕不当这个国王,他也不会答应。 可是今天早上,下朝了之后,赵启浩居然沉默了,第一次回避见她了,这说明了什么呢?她不是真正的十六岁,她在现代虽然没结过婚,可是看过形形色色的婚恋电视剧,她懂。 “我高兴呀,哈哈,我高兴!”沈袭玉努力想要甩开赵启浩,怎奈步下不稳踉跄着扑到齐茵怀里,差点把齐茵扑倒在地。 赵启浩眸光暗了暗,“有什么事这么让玉儿开心的?也说出来给为夫乐乐。” 沈袭玉扶着齐茵站定了,用一种奇怪还带着讥讽的笑意看着他,“我当然是为你高兴啊,人家都说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是人生最快乐的两件事,你这都快齐活了,我能不为你高兴吗?哈哈,好啊,等你娶了丽沙当王妃了,丽沙家族的人一定力挺你当国王,到时候王位美人江山你都有了,对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吗?我看丽沙一定很想给你生,到时候你们就生一个国家队吧,哈哈,这样华夏国的国足就有救了,哈哈。” 开始的时候还说的气鼓鼓的,但说着说着沈袭玉就语无伦次的蹲了下去,满脸的泪水溢了出来,齐茵要去扶她,被她推开,她抱着头呜呜的哭了起来,“赵启浩你这个大骗子,你当初娶我时,你怎么说的,你说今生今世只爱我一个人,只娶我一个人,可是这才多久,一年不到,你就要娶别的女人。你如果光明正大的和我说,我成全你们,但是为什么要瞒着我,我不想变成傻子,变成最后一个知道的那个人!” 赵启浩走过去紧紧将她搂在怀里,不管她如何挣扎,如何伸手去拍打他,他都不放开,而是哑着嗓音道,“就是因为这个才和孟绍去喝酒的?” 沈袭玉脑子里已经跟浆糊一样了,也没想明白赵启浩是怎么知道的,却是没力气再挣扎了,只得任由他抱着,继续抽噎着,“你管我和谁喝酒,只要你敢娶那个丽沙,我立即和你离婚,对了,离婚你不懂,嘿,就是休了你,到时候你管我和谁喝酒,我不但要和孟绍喝,我还要把四小公子,钱大哥,周大哥都喊来陪我喝酒,你管得着嘛你。” 赵启浩的眼神已经越来越冰冷了,这家伙对她这样没信心吗?没信心就算了,居然连离开他后的生活都想好了,明明知道他最在意的就是周康,还非要提出来。 看来不好好的教训下她,她都要上房揭瓦了。赵启浩把沈袭玉一扛就回了房间,临走前吩咐齐茵道,“去煮解酒汤,等我喊你时再送进来。” 门栓一锁,直接将某醉晕晕的女人给推倒在床,剥的一干二净,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下了。 两个多小时后,赵启浩这才坐起来,穿好衣服,又替沈袭玉盖好被子,唤齐茵进来拿过解酒汤,从密柜中拿出装有凤凰仙浆的玉瓶,倒了一滴在解酒汤中,喂沈袭玉喝下了。 因为空间升级需要一定时间,为了紧急需要,他们装了些凤凰仙浆在外面。 “嗯~”沈袭玉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虽然解酒汤中加了凤凰仙浆,那也只是让她的醒酒速度快了些,并不能抹却她身体上的一些痛楚,比如头晕晕的像被什么东西敲打了,脖子上火辣辣的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吮的太厉害了,腰酸的往下沉都直不起来了,浑身还有一种麻麻痒痒既舒服又带着丝丝痛意的感觉残留。 她一坐起来,锦被就滑了下来,一对弹力十足的玉兔立即就从锦被后面跳了出来,她立即低声啊了下,把锦被往脖子上拉了拉,这时候才醒悟过来她居然一丝不挂。 她眼珠子紧急乱转,隐约只记得和孟绍去喝酒,不会是酒后乱性和孟绍做了什么吧,天哪!正当她急的满头烧火的时候,赵启浩慢慢的冷着一张脸走过来,坐在床榻边上,寒着一张脸看着她。 看见赵启浩又看了看发现这是自己的房间,沈袭玉这才松了口气,用手拍了拍胸口赫然发现自己玉峰的旁边竟有几个小小的草莓印,她的眼睛瞬间瞪圆,突然伸出手摸了摸脖子,之前初醒时,发现脖子那里火辣辣的疼,一定也是因为被种了草莓的缘故,她她她,她连忙掀开锦被,赫然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大多数地方都被种满了草莓,尤其是雪白的大腿内侧,更是遍布草莓。 这,她咬牙切齿的看着赵启浩,“你,你对我做什么了?” 赵启浩原本还很冷的脸突然就变了,表情变得温柔款款的,但那语气却是阴森森的,“娘子,为夫当然是和你做夫妻之间的事啊,怎么你不喜欢,还是说你想这些草莓最好是别人来种?嗯?你想谁来种?四小公子,钱子轩,周康?” 沈袭玉满头雾水,“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了事,现在还混说,你什么意思?如果你是嫌我在这里妨碍你的事,你大可以直接说,我有地方去,用不着用这样的办法惹我生气。” 赵启浩勾了勾唇,露出一抹冰冷气息的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精致而滑嫩的脸,“看来某人是把之前说的话都忘的一干二净呀。” “我,我说什么了你别想诓我?”沈袭玉有些心虚,只记得自己喝的不少,被齐茵扶了回来,后面好像不是太真切,再后来就感觉像坐着小船在海上颠一样,一会热的要命,一会又舒服的要命,她只以为是做了*梦,谁料到竟是真的,这家伙太过份了,竟趁她醉酒的时候吃了她。 “你说如果我敢娶丽沙,你就休了我,然后去娶周康和四小公子,然后天天在我面前幸福给我看。”赵启浩故意把原话加工了下,果然收到效果,看见沈袭玉眼睛瞪的珍珠似的,用手指着自己的脸孔,原本就染了胭脂般的脸更是腾的火热了,“我,我真的这样说,不可能吧?” “还不止这些呢,你还说要我和丽沙生一个国家队,这样华夏国的国足就有希望了,虽然我不太明白这句话是啥意思,但是我想肯定不是好话。你说吧,你这样伤我,要如何补偿我?”赵启浩撅着嘴一副受伤委屈的卖萌样儿。 沈袭玉揪扯着锦被,咬住嘴唇,“你受什么伤,受伤的是我好不好?” 一个温暖的气息喷在耳际,接着沈袭玉落入一个宽厚的胸膛里,赵启浩幽幽的叹了声,“玉儿,你对我就如此没有信心吗?你知道吗,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呀,就是因为你不信任我,就因为我早上没有见你,你就胡思乱想,还跑出去喝酒,你说我能不伤心吗?我在这里为了我们的未来苦苦挣扎,我多希望回来能看见你鼓励的面容。” 沈袭玉这时候也知道是自己多想了,可是那样的时候,她能不多想吗?谁让赵启浩不说话还不见人的。 不过想归这样想,她还是转过身来,伸出玉似的双臂回搂住了赵启浩的腰,“浩哥,我从来没和你说过我以前的身世吧,我前世是个孤儿,一出生就被爹娘丢弃了,我一直很想要个自己的家,而且我常常告诉自己,以后如果我有了孩子,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不会丢弃她,就算没有父亲,我也要让她感受到母亲的爱,让她觉得她是这世界上是快乐的孩子。” 赵启浩用下颌摩挲了下她柔软的发丝,“嗯,你这话我大部分赞同,唯有一句要惩罚你,什么叫就算没有父亲,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会不在我孩子的身边?该打!”他说罢还真的动手了,竟是伸出手在沈袭玉光洁而滑嫩的臀上拍了一巴掌,惹来沈袭玉一声娇呼。 她连忙求饶,缩回双手去护住自己的屁股,撅起嘴求饶,“我错了还不行嘛,就像你说的那样,今生除了你,我谁也接纳不了。” 赵启浩扬起唇笑了起来,那明媚至极的笑容让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这句话我爱听,说得好,为夫要奖励你。”说罢他竟是头一低,含住了她雪峰前面的那颗朱果。 “啊!你要干嘛,你不是才才那个的嘛,嗯,嗯,不要~”沈袭玉的脸很快又变得红热起来,气息也乱了起来,渐有低低的娇吟从喉间飘逸而出。 赵启浩用双手握住那对玉兔揉捏着,用舌尖戏玩着其中一颗朱果,带着暧昧而艳糜的气息说道,“刚才那是惩罚你,现在是为了奖励你,娘子,为夫还没吃饱呢。”rs ------------ 457、专属爱巢 自打赵启浩和沈袭玉说明了心意之后,沈袭玉的烦恼一扫而空,不管遇到谁都是笑意吟吟的了,就算是看见欧阳菲也是表情和缓了不少。 而青儿的一句话也提醒了沈袭玉,青儿说,“玉儿姐姐,我实在想不通你,你的真正实力,比那些丽沙家族的人都厉害,为何还要这样委曲求全?如果我是你,我就把那些反对赵启浩当王储的家伙把柄全都找到,或是绑架他们的家人,看他们还敢投反对票。” 沈袭玉考虑的那几天,朝堂上就开始议起一件事来,原来赵启浩用来推搪的借口是,福玉公主乃是正妻,毕竟是天朝的公主,长子就一定要是公主所出,如果丽沙进门了,这长子倒底是谁生的还不一定呢?所以赵启浩就借口说要他娶丽沙没问题,但是一定要等福玉公主生了长子才行。 欧阳菲也不是笨蛋,哪里不晓得这是赵启浩的缓兵之计,她也不是省油的灯,为了抓住丽沙的心思,立即提议说虽然不能马上成亲,但是可以先订婚,这样等到福玉公主生了长子就可以正式完婚了。 并且还给沈袭玉生孩子立了个期限,他们也说了,难道沈袭玉一辈子不生孩子,人家就不辈子不能纳妾吗?给沈袭玉生孩子的时间是半年,因为他们已经成婚一年了,沈袭玉的肚子一直没动静,如果再有半年还不动静,那可能就说明她不好生养那样的话就算她是公主,无后为大,也没办法阻拦赵启浩再娶啊。 沈袭玉听到这个消息后简直气的吐血,欧阳菲居然说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还怀疑她有问题?要不是因为她每次和赵启浩*房后,都用内功震散了那些小蝌蚪,恐怕早就会怀孕了。 说起这个,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貌似醉酒那天两个人在一起,她好像没有做补偿措施呀,天哪,她突然有些后怕起来,不会真怀上了吧? 欧阳菲的态度咄咄逼人,为这事,没事就在老国王耳边吹枕头风,还隔三叉五的将沈袭玉喊过去,摆婆婆的威风,明着以情动人,暗着以势压人。 沈袭玉终于下定了决定,而这时候空间也升级完毕了。 当她和赵启浩带着齐茵一家人进入空间时,真的被惊到了,由于沈袭玉的思想,她们是直接被传送到主楼前面,蝶影和赵文,还有庄东秋和沈自秋几个人迎了过来,满脸皆是喜气。 “灵主,你一定很想看看终极空间的模样吧,不过如果你要花脚力去走的话,恐怕就是走上七天七夜也走不完了,不如去书房的控制屏上看吧。” 沈袭玉点头,和蝶影进入书房点开控制屏,果然上面有整个空间的俯瞰图,简直是太壮观了。 蝶影又怕沈袭玉看的不太明白,便介绍了起来,“四源归位之后,这个空间就真正的成为了另一方新世界了。主楼位于这个世界的中心,一年四季温暖如春,百花盛开,主楼及周围又多出出了一千亩地和两百户民居的房屋,周围的山林树木繁茂,各种名贵药材和珍稀树木数不胜数而且之前我们种的各种花花卉也都分散其中了;东西两面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先的那片海域也再度扩大,离奇的是海域中心竟是出现了一座小岛,岛上树木森森,鸟语花香,而且是整个西部温度最高最热的地方,狐王他们说那里灵气是最厚的,便带着烈日狼家族适往那座小岛了,如果日后灵主想要找他们,或是在控制屏上发出讯号,或是使人乘船过去招呼一声都可以。” 当蝶影的指尖移到最南面时,沈袭玉突然惊呼起来,“我怎么看着这片地方那么像云度小镇呢?” 蝶影也兴奋的点头,“是啊,初始化的时候,我也觉得十分奇怪,竟真是按照云度小镇来演变的,而且也有一面临海,旁边的山上满是腰果芒果和茉莉花呢。” 赵启浩眸光里也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看那些房屋都是空间自生出来的,如果把云度小镇的人民搬过来,恐怕就可以直接出入居住了。” “是啊,而且灵主,你记得吗以前我们那片海里只有一些小鱼小虾,现在可不一样了,就跟真正的海域一样呢,海洋生物特别丰富,相信如果有人住在小镇上,靠打渔为生也一样可以过的很快乐很富足呢。” 沈袭玉叹息道,“简直太妙了,没想到四源归位,真正的是创造了一片新世界呀。” 蝶影的指尖又划到原先北面的雪山,这次空间进化,却是被分配到往西海过去几千里路的极北之地,茫茫雪山之地虽然漂亮,但是却了无生气。 “灵主无需担忧,空间进化同时,玲珑阁亦进化,灵主自可从玲珑阁兑换各种奇珍异兽放于雪山饲养。” 沈袭玉这才点点头,“还要种上适合寒冷种生长的各种珍贵药材,哇塞,这么一来,我岂非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了?” “没错,对了,另外说明下那几条矿脉也转移了地方。”蝶影说罢便将位置指了出来,又道如果沈袭玉想要,如果想亲自体验挖的感觉就可以去挖,如果不想可以直接从玲珑阁提取,因为这空间里的所有一切,从升级那一刻开始,会成为玲珑阁隐形资产的一部分。 目前只有主楼中间这个地方住了几个人,其它地方几乎都是空的,海岛中心则住了烈日狼和白狐一族,而蛇族则仍住在主楼周围的山林地底,小动物们几乎都没怎么搬家,只是原来的地盘变大了而已。 “请灵主为这些地方命名。”现在整个空间变成了另一个国度,主楼的面积比天启的上京不小多少了,当然需要另外命名,而且这也就是定局的意思了。 沈袭玉转过头看向赵启浩,“我们家相公最有才了,你来想吧。” 赵启浩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啊,既然主楼四季如春,而这里以后会成为一个新世界,就是另一个国度,这里也会是国度的中心城市,叫长春可好?” 沈袭玉眼睛瞪圆,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你说什么?” 赵启浩奇怪的重复了一遍,“长春,怎么了?” 沈袭玉捂着嘴笑道,“没什么,只不过我前世所在的那个国家也有个地方叫长春,每每听到总像在那里的感觉,怪怪的,这样吧,要不就叫春城。北面那里既然满地大雪就叫雪城吧,假如以后有人住的话。嗯,西面那片海我觉得就叫西泉海,海边的城市便叫云城。怎么样?” “玉儿想的自然是极好的。”赵启浩用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沉吟了一会道,“那个小岛虽然在海中央,但却处于东面,又是月亮升起的地方,叫月亮湾如何?” “好,这名字我喜欢。”沈袭玉拍手叫好,她突然想起什么,耳朵一热,脸就染上了娇羞的红晕,眼珠子转了半晌才道,“不知道上次给孟绍引地月之源的那个海底小谷还在不在了?” 赵启浩眼睛带笑的看了她一眼,心知她原本想起来的必不是孟绍,而是她们俩个人曾在那片鸟语花香的草地里温柔缠绵的事。 “蝶影正要跟灵主禀报这件事呢,当真是稀奇的紧,那片山谷依旧在海底,不过大有变化,一是面积变大了好几倍,二是出现了两间茅屋,茅屋旁还有几垄田地,上面甚搭了丝瓜藤的架子,有一条小溪十分清澈,里面落满了漂亮的粉珍珠,围绕着茅屋向着前方一处竹林流去,又迂回而出,在竹子的背后是一片桃花林,桃花林旁还有一个瀑布,小河的水就是从那里来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哇,蝶影描述的这样清楚,莫非已经进去瞧过不成?” 蝶影有些沮丧的低下头,“我是去探查过,不过却被旋涡门口的禁制挡住了,似乎是进不去,文哥也试了,也进不去。” 沈袭玉就奇了,还有这等事情?她立即站起来,就拉着赵启浩,带着蝶影一道朝着那海底山谷游去,结果蝶影惊奇的看着两个人轻飘飘的飘了过去,隔着那个水泡泡朝着她挥手,可是当她靠近时,再度被弹了回来。 她只能双手一摊,看来这个地方是专门开辟出来给灵主和灵主的相公的哇。 沈袭玉搂着赵启浩的脖子撒欢的笑道,“看来这是空间给我的奖励,这是专属于我们俩个人的爱巢哎。” 赵启浩看着妻子欢笑的神色,心里也暖暖的,最近因为丽沙的事情,沈袭玉一直郁郁寡欢,难得今天这样开心,他轻轻将沈袭玉拥进怀里,在她的唇上啄了下。 “这是专属于我们的地方,假如有一天,外面真的住满了人,我们就可以到这里来度蜜月了。”看着娇羞动人的妻子,赵启浩的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他把手探到沈袭玉的衣服里面,轻轻把玩着玉兔峰顶的朱果,咬着沈袭玉的耳垂,喘着粗气道,“娘子,我们快点造人吧,娘给的时间不多了。”rs ------------ 458、今生无撼 沈袭玉赶紧咯吱了下他的腰眼,趁他一弯腰就逃离了魔爪,“蝶影还在外面等着呢,我先走了,你自己看风景吧。” 沈袭玉的凌风踏尘步发挥到极致,整个人只看见一道残影,就吱溜就跑到洞口,钻入了海水中,像一尾美人鱼似的游走了。 赵启浩无语的摸了摸鼻子,是不是最近要的太频繁了,怎么把这丫头吓成这样? 蝶影果然还在外面等着,不过不是在海底,而是在沙滩上面,沈袭玉从水里哗啦一声冒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她和赵文两个人拥吻的热火朝天,难舍难分。 她立即偷偷笑了一声,再度潜入水里,正好看见赵启浩游过来,便拉住他的手,朝着他打了个手势,拉着他从另一头上岸了。 赵启浩刚才的火气还没压下去呢,沈袭玉身上都湿了,本来就薄的衣服贴在身上,简直就像****,他哪里受得了,趁着水浅就将沈袭玉按到礁石上面狠狠的吻了起来。 “别,我那里还痛着呢,谁让你昨晚要那么多次。”沈袭玉脸红红的埋怨起来,只是小小赵老早就抬起头来抵在她后腰那里,她岂能不知道。 “好吧,我一会运功让它先老实下去。”赵启浩亲了下她,将她放开了,正打算坐在石头上面运功,就被沈袭玉拉住了,她朝着他温柔一笑,然后替他解开腰带,赵启浩一把按住她的手,“玉儿,我们是夫妻,如果那样让你快乐,哪怕每时每刻我也愿意,但如果让你受伤痛苦,我不愿意,我不想你痛苦,没事,反正来日方长,等你好了再补偿我就是了。” 沈袭玉却仍是在解他的腰带,“憋着对身体不好,我可不想让你憋坏了,那我以后的性福怎么办?”她说罢,便如妖精似的伸出舌头舔了下唇角。 天哪,真是要命,赵启浩本来就是欲火上身,无法发泄,她居然还要来勾引他,正当他克制的浑身都要冒冷汗时,却震惊的看见沈袭玉俯下了身体,微张檀口,竟是一口含住了小小赵。 沈袭玉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十分生涩但也让赵启浩舒服到了极致的天堂之中,他虎吼一声,按住沈袭玉的双肩,快速的将小小赵抽了出来,一团白光**入了海水之中。 几乎就是同一时刻赵启浩拥住沈袭玉,用自己的舌尖与追逐她嘴里的味道,用自己的口水给她的嘴里里外外都消毒一遍,然后才放开她道,“消完毒了,现在你里里外外都是我的味道了。” 海水中两个人紧紧相拥,赵启浩哑着嗓音道,“玉儿,谢谢你,今生,我定不负你!山无棱,天地合,也没办法将我们分开,更别说是一个从未给我过养育温暖的母亲,或是没有什么前途的王位,还有我根本不喜欢的女人。” 沈袭玉和赵启浩两个人回去换了身衣服出来,才看见蝶影和赵文手拉着手,小脸儿红通通的自那边走过来。 “浩哥,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在今天把他们俩婚事办了算了。” “可是烟花轿子什么都没准备好呢?”这是赵文说的,他当初可是保证一定要给蝶影一个最浪漫最幸福最美满的婚礼的。 只是这中间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先是孟绍的事,然后又出了丽沙的事,沈袭玉等人忙的脚不沾地,也实在顾不上她。 蝶影娇羞的将脸埋进赵文的怀里,“文哥,我什么都不要,只想和你在一起。” “这样吧蝶影你看这西泉国也穷的很,要不然你们俩先成亲,等婚礼以后我们回了天启朝再给你补办,怎么样?” 赵文坚持说不行,一定要先完成承诺,要不然以何面目见蝶影,蝶影却是娇羞无比的瞪了他一眼,两个人刚才在海边亲热,差点就没守住最后一道防线。 蝶影本就是妖,其实没有太多贞c观念,只想着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行了,但是赵文却是人,他觉得是君子就该重承诺。 刚才他忍的十分辛苦,才主动退出情潮,要不然他真的很害怕自己在婚前做出越规矩的事来,这样就是对蝶影的不尊重了。当蝶影知道他的想法之后,当真是感动的热泪盈眶。 原本以为要一辈子封锁在这空间之中,孤守千年万年,没想到沈袭玉的出现改变了她的一生;看见沈袭玉和赵启浩有情人终成眷属,她很开心,但是又渐觉得孤单,十分心生向往,没想到却是遇到了赵文。 她这一生,得遇沈袭玉一家和赵文,一个是灵主朋友知音亲人,一个是爱人伴侣,够了满足了,就算倾尽天下的财力与她交换她也是不肯的。 沈袭玉开玩笑的正经起来,“我们家蝶影的背后可是我这个世界富豪榜第一的人,陪嫁不要太多哟,所以文哥哥,你还真得多花点心思才行噢。” 赵文重重点头,“那是自然,我早答应蝶儿妹妹,要给她一个完美婚礼,君子一言既出,四马难追。既然这西泉国物不丰富,那我们就再等等。” 蝶影既感动又有些懊恼,这个家伙,他当真以为只有他一个人忍的难耐吗?每次不小心看见听见灵主和赵启浩亲热,她都是又向往又好奇,她好想早点体会下人间的情爱是何滋味,只是这个家伙也太迂腐了吧。 沈袭玉看蝶影那样子,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把赵文拉到一旁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 赵文抓了抓头,他本来前面十几年都是呆呆傻傻的状态,恢复清醒也不过这几年,虽然其它事处理起来尚算老练,但这谈恋爱也是头一回,哪里晓得许多,听玉儿妹妹的意思,这蝶影竟是想要快些成亲的么? 只是他是堂堂君子,怎可食言? “文哥哥,真正的爱情不在乎这些的,你只要婚后对蝶影加倍的好,那比完美的婚礼更重要。” 赵文忙道,“我既然娶了她,就定然会对她好的,这是我身为相公应尽的职责。” 沈袭玉朝着他挤眼睛,他似有些不敢相信玉儿说的,便凑到蝶影的身边道,“蝶儿妹妹,没有那些程序就这样草草的与你成亲,你当真不生气吗?” 蝶影的脸上立即染上一抹红晕,“赵郎,我只要你爱我就今生无撼了。” 赵启浩也趁机在沈袭玉的耳朵边说情话,“娘子,今生能有你是我最大的幸福,我也无撼了。” 沈袭玉白了他一眼,讨厌! 双方确认,立即禀报沈自秋,在这空间里,沈自秋和庄东秋,还有周子兴就算是长辈了,沈自秋和庄东秋做为蝶影的娘家长辈,那周子兴就暂时充当了下赵文这边的长辈。 虽然说没有那些繁杂的婚礼程序了,不过基本的礼数还是不能变的,就由沈自秋那屋发嫁,小老鼠们制作出来的简易鲜花轿子绕着百花树林跑三圈,然后才进赵文那边的屋子。 沈袭玉自然是喊上齐茵一家人,拉上赵启浩去厨准备酒菜了,三位长辈今天可不干活,嘿嘿。 闹完洞房,赵启浩悄悄塞了一个玉瓶给赵文,赵文揭开盖子一闻,是纯正的凤凰仙浆,而且这还不少,他有些迷糊的看了一眼赵文,“这是做什么?” 赵启浩坏笑的将玉瓶塞进他的新郎衣服里面,“兄弟,听说如果新婚第一天晚上不能把新娘子喂饱压倒的话,以后就不一定性福了,所以这就是你的储备粮啊,而且蝶影不是凡人,自然又更厉害一点,我看兄弟你恐怕只有被吃干抹尽的份了。” 赵文几乎无语了,这都什么人啊,这是来帮他还是来笑他啊? 事实果然如同赵启浩所说的那样,因为赵文和蝶影两个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已经是第三天的事了,赵文眼下一片乌青,显见是没睡好,而蝶影却是精神抖搂,好像比往常更艳丽了几分。 青儿本来也不怎么懂事,但是前来送信的烈日狼王却是过来人哪,他颇为严肃的将蝶影喊到一旁,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蝶影出来的时候眼圈红红的,好像是哭过。 赵文立即心疼的冲过去,将她搂进怀里,有些生气的看向狼王,“你对蝶儿做了什么?” “赵郎我没事,狼大叔是为我们好,你别怪他,是我太自私了,没有考虑到你只是一个普通人。”蝶影看见赵文护着自己,不由心头一暖。 沈袭玉看见这三个人的样子不由好奇的走过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蝶影低着头,连耳朵都红了,有些难以启齿。 狼王倒没什么,反正沈袭玉也是成过亲的人了,他便直接说道,“蝶影乃是千年蝶妖,赵文不过一介凡人,二人在一起如果不加以节制和注意的话,赵文最多活不过十年,还是因为他住在这灵气浓郁的空间之中,天天饮用灵泉水的缘故。如果是在外界,恐怕三个月就会殒命。” 人妖本来就殊途,体质不同,寿命不同,也难怪会如此。 蝶影心虚的看向赵文,生怕他因此而疏离自己,岂料赵文只是云淡风清一笑,“只要和她在一起,只要她快乐,别说还有三年好活,就算只有三个月,三天,我也愿意,与你何干,要你多管闲事,惹我娘子伤心?”rs ------------ 459、天朝有难 “赵郎!”蝶影哽咽住了,眼泪像透明的珍珠一样,大滴大滴的往下坠落,她真的没有想到,没有想到赵文会这样说,她真的太开心太感动了。 这样的男人就算是为他死,为他化成灰尽,她也愿意! 沈袭玉却是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过身直奔书房,拿着椅子站在整整十八层书架前面,开始翻的了起来。 赵启浩等人被她的动作惹莫名奇妙,也都跟了过来,只见她将书丢的满地都是,嘴里喃喃念着,“在哪里,快出来呀。” 直到在第十一层的最角落里,她终于翻到一本小册子,手舞足蹈的跳起来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幸好赵启浩身手利落把她给接住了。 她兴奋的将那小册子递给狼王,“大叔你给看看,这东西是否是真的?” 狼王惊讶的接过小册子,只见上面用大大的隶书写着三个字:长生诀,他翻开一看,原本不以为然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最后合起册子点点头,又再看看赵文和蝶影,方明白沈袭玉的意思,深思了一会说道,“这些只是初级的修养生息口诀,若是配上珍稀药材,想必能成,若是能成,按常人的寿命来说,大约可以活到两到三百岁,而他与妖结合,每次合体,都会损失一定的元阳之气,原本的寿命就会缩减,若修炼这长生诀,倒正好可以活到一百岁魔魂启临最新章节。” 蝶影原本听说两三百年,还很开心。但是又听到一百年,脸色又黯然下来,赵郎只能活一百岁么,那一百年之后。让她一个人孤苦的活着吗?不,不,她不要,尝过这相爱的美好之后,她不要一个人那样孤孤单单的活着。 赵文倒是看得开,“一百年!这样说来我倒是赚了,不管如何,我只想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珍惜身边的人,不管是一百年。还是一百天。哪怕是一天。我也要过得快快乐乐的,如果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算能活千年万年。又有何用,蝶儿你说是不是?” 好好的过好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想那么多做什么,蝶影也被赵文感染了,想明白了这一点,顿时认真的点头。 此间事了,沈袭玉才问及狼王为何前来,狼王将信交给沈袭玉,她打开一看,不由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接着便将信递给了赵启浩。 原来信上说,现在花卉美食的主产业及副食产品几乎已经在天启朝的各个城市都有连锁加盟店,非但如此,而且就连花茶楼,香水业、花果酒类也是如此,可是最近却发现了严重的假帐行为。 真正来说是从三月前开始的,最开始有些许的错漏,他们只以为是下面的人干事不认真,召开各地股东大会商讨好,有所改进,但是随后又是如此。 而且先前沈袭玉留下的那些小动物,作为中转站信息联络员的,现在也消失的一干二净,这也是他们过度依赖小动物传递信息的后遗症,一旦小动物消失不见整个阵局就乱了。 钱子轩派人前去查探,结果去查假帐的人竟然被人杀了,十几天后尸体被大雨从山坡上冲了出来,才发现不见的。 接着连英又派手底下的暗棋前去查探,结果也一去不复返,最后甚至惊动了在闭关中的狼王,狼大叔亲自跑了一趟,去往分店的途中遇伏,虽然没有受伤,但是等他到达的时候,所有的罪证都被消灭,也没查出什么来。 因为灵仆人手不太够,所以只在大本营即上京和青菊镇、长寿县这几个地方的主要酒楼安排了自家人手,其它地方都是招工来的,而有些掌柜的会根据表现情况,适当分发忠诚丸。 据不完全统计,这些损失的帐目至少有上千万俩银子,这可是一笔很大的数目,有些店小一些的,都因为这些帐目而快要面临倒闭了。 情况实在危的急很,他们也是没办法之下,这才来信向沈袭玉求救。 沈袭玉皱眉是因为钱子轩乃是相爷之子,周康又是当朝大将军的小舅子,还有三小公子的势也不可小觑,这么多人居然都没能查出那个假帐的漏子空子在哪里,说明背后的那双黑手可能更加厉害,更加难以对付。 “浩哥,看情况,我得去一趟,只是你这里?”沈袭玉语气有些迟疑,毕竟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她希望可以和赵启浩并肩作战。 赵启浩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我没事,我不答应他们难道还敢硬来不成,这种事也是强求不得的,当日伏月对我下媚香都未成功,何况是来自母亲的压力,大不了不做国王就是,你就放心的去查探吧,倒是你要千万小心,连狼王大叔都慎重起来的事,肯定不简单。只可惜我身在樊笼,帮不到你的忙。”说罢他满眼自责,这种时候,他自然是希望可以陪在妻子身边,与她患难与共的。 狼王等人退出了房间,让这小夫妻俩说会体已话温存一下,即将分别,天启朝的事看起来有些复杂,就算只是来回两趟,恐怕都要七八天,两个人在这西泉国一天不见都如隔三秋,更别提一下子就分开七八天甚至更久了假面少女和她们的战争全文阅读。 许久沈袭玉和赵启浩并肩从房间出来,一起去和欧阳菲请假,当欧阳菲听说沈袭玉要回天启朝处理酒楼事情时,眼眸中突然闪过一丝窃喜,而沈袭玉操心着酒楼的事,赵启浩又担心着妻子,心里考虑着想与她一起回去,不知道行不行?因此都没有注意到。 而欧阳菲的情绪一闪而逝,随后便显露出担忧的表情来,“酒楼发生什么大事了,居然还要你亲自回去解决,要不然带兵回去?山高路远的你一个人浩儿想必不会放心。” 赵启浩看着欧阳菲道,“母亲,玉儿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我想陪她一起回去,这样两个人处理起来也方便得宜,也好快去快回。” 欧阳菲脸色一沉,“浩 儿,你当真是不懂事,眼下局面如此紧张,再过几天就是约定第一次考核的日期,你怎么可以离开?再说了,玉儿如此识大体,一定会理解你的,玉儿你说是吧?” 沈袭玉只能陪笑配合着她的话了,西泉国的情况目前来说的确是紧张,汉斯表面上按兵不动,其实私下不知道在搞什么阴谋,赵启浩必须要留在这里以静止动。 沈袭玉和欧阳菲说过了,又去向老吉姆辞行,老吉姆自然是说了一通官方语言,无外乎是代替他向天启帝问好之类的。 第二日便启程,欧阳菲既是婆婆又是王妃,自然没有前来送媳妇的道理,不过她还是派了自己的心腹代表来做个过场,赵启浩拉着沈袭玉的手叮嘱了许多次总觉得不够。 沈袭玉这次走只带了狼王大叔,青儿和齐茵齐顺一家人仍然留在西泉国,因为沈袭玉打算双管齐下,派青儿和齐顺等人去摸清楚那些反对赵启浩当王储的议员的底,能抓住把柄当然最好了。 青儿的任务还有一项,就是跟着孟绍前去寻找白猿族人,地月之源她已经拿了,那些白猿的任务失职必然担忧,反正空间里已经住了烈日狼和雪狐,地域又十分广阔,就算再多住几类动物也无妨。 青儿十分不舍,但也没办法,沈袭玉交待的事他必须得做,而且要做好。 为了节省时间,白天沈袭玉等人用轻功赶路,晚上就由狼王大叔带着灵石赶路,可谓是日夜兼程,总算是在三天后到达了青菊镇,与钱子轩等人汇合,且先不提沈袭玉的情况,只说这日赵启浩送沈袭玉到城外几十里处,在回程的途中竟然遇伏。 赵启浩身受重伤,起因是青儿他看见沈袭玉一个人孤零零的上路了,心里颇为不舒服,便用话刺了赵启浩几句,赵启浩开始还念着他是一片好心,不与理踩,结果这小家伙一看人家不搭理他,说的更欢了,终于触及了赵启浩忍耐的极限。 赵启浩讲话向来是毒舌的很,青儿哪里是他的对手,这不两三句一对仗果断输的很惨,青儿便恨恨的提前走了。赵启浩心里本来就烦躁的很,只觉得自己当真无用,帮不到玉儿的忙,还要她替自己操心,又想着回到王宫中,欧阳菲恐怕又得趁机逼问了,就往城外郊区走去,顺便散散心。 他让齐顺牵着马带齐茵先回去了,小安子不放心主子,便跟在后面,只这一主一仆走在漫在山野的茉莉花田野间,却突然杀机四现,竟是中了埋伏。 小安子不会功夫,赵启浩要一边抗敌,还要一边保护他,虽然经过苦苦厮杀后终于逃脱,但是赵启浩的背上胸口却是中了数箭,还受了无数深可见骨的刀伤,当真是触目惊心。 等华思将军带着人赶到的时候,赵启浩已经失血过多,坚持不下去昏迷不醒了。 华思立即命人将赵启浩带回王宫,欧阳菲一看赵启浩当即就心痛的晕了过去,几个女侍手忙脚乱的又是递水又是掐人中,总算让她悠悠醒转。 ------------ 460、神仙难救 老国王吉姆也赶了过来,一是派人赶紧去查那批杀手来自何处,胆大包天,竟敢刺杀二殿下;二是命令宫中最好的医官前来治伤。 七八位医官集体出诊,当他们看见赵启浩的伤势后,也不由同时吸了口气,纷纷跪求国王开恩,二王子伤势太重,他们救不了。 他的脑部由于受到重创,脑中积了大量的血块,就算倾尽国力救回来,恐怕也只能变成废人白痴,终身躺在床榻上,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欧阳菲怎么接受得了这结果,她的儿子可是未来西泉国的新国王,不可以是废人,绝对不可以是废人!她要救他,她哀求吉姆,一定要治好赵启浩。 吉姆在全国开贴榜文,寻名医诊治二王子,第三天时,当真有位老者前来揭榜,只是那老者说的话让人心惊肉跳,他居然说要做开颅手术。 这样的手术在现代很正常,但是在古代是前无古人的,谁敢?试想脑袋都被开瓢了,人还能活吗? 欧阳菲要那老者立下军令状,老者却是不肯,最后支支吾吾的说自己也是从一本祖传的医书上看到的,目前只是在动物身上做过试验,尚未试验过活人,他只有一半的把握日月当空最新章节。 众人在争议的时候,欧阳菲悄然退出去,满脸铁青,急匆匆朝着丽沙现在居住的金宫走去,她不顾侍官的阻拦闯了进去,居然发现丽沙正在和一位年轻的皇城护卫军官嘿咻,她当即气的就砸掉了一个杯子。 那年轻军官一看见王妃进来了,立即吓兄弟都软了,慌慌张张的套了件衣服,就从丽沙身上滚落下来,跪在地上吓的瑟缩发抖。 欧阳菲瞧都不瞧他一眼,丽沙却是慵懒的站了起来,随意拿起一袭轻纱,就那样披在丰满的妙胴 上面,赤着足走下锦榻。看向欧阳菲笑的十分放肆。“王妃真小气,不就是借你的玩具一用嘛,不过他的滋味还真是好呢,比老那东西有趣多了。” 丽沙在年轻军官的脸上摸了一把,笑的十分放荡。欧阳菲眉头一皱,朝着地上的年轻军官挥了挥手,“退下!” “是,是!”年轻军官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欧阳菲上前一步,压低嗓音道,“我只是让你派人困住他就行了。你怎么可以下那么重的手,他现在连命都快没有了。到时候我们都得玩完。” 丽沙听见这番话也丝毫不见紧张,反而咯咯的笑了起来,“欧阳菲,如果他死了,玩完的是你,不是我,我最多就是少一个玩具罢了。” 随即她又正色道。“你以为我们不想困住他,只是他的功夫太高了,对自己又狠,有好几年伤口都是他为了杀背后的敌人,自己捅的,用自残的方式去伤害别人,你的儿子还真是与众不同呢。” “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该下那么重的手,我们不是说好了嘛。如果抓不住他,就先撤,以后再说,你为什么违反约定?” 丽沙挑了挑眉,替自己倒了一杯红葡萄酒,“我最亲爱的王妃,那可是我们丽沙家族最精锐的血狼杀手,他们就像一柄出鞘的宝剑,是一定要饮血才能回去的,你如果只是让人给他骚痒又何必找我,再说了,你放心吧,他死不了,只要有一口气在,我们丽沙家族的神医就能把他还原成一个大活人。” 欧阳菲听她这样保证,心里还是很不安,“对了,前几日我命人从他们房间密盒里搜出来的那个玉瓶,里面的液体成份你们验出来的吗?” 丽沙摇头,“成份很奇怪,虽然我们没有验出来,但是却发现这液体有近乎神话般的作用,其中小蓝瓶里的液体可以让近乎枯竭的土地瞬间变成肥沃的黑土地,而那绿玉瓶子中的乳白色液体,几乎是神丹妙药,不管是外部伤口还是内伤,只要一小部分,就可以让人快速恢复。真是太让人神奇了,看来那个福玉公主身上的迷还真多呢。” “据我的消息,沈袭玉很可能是东月国的后人,是以她不但有这样多的秘密,而且富可敌国,最重要的是,她还可以自由的和动物沟通。” 丽沙摇晃着高脚杯中的红酒,那酒就像鲜血一样,妖艳无比,“有趣,当真有趣。” “原本我是打算在云度小镇闹出一些事,然后支开沈袭玉去处理,这样没有她在,我可以安排你和浩儿的事,谁料到真是天助我也,她在天启朝的酒楼居然出事了,事情大到一定要她这个幕后老板亲自去处理的,一定不是小事,没有她在,我们做起事来就更加顺利了。” “那现在浩儿的伤势你打算怎么办?那份乳白色的液体实在太过珍贵了,我族中长老希望可以留下来研究,如果我们能掌握配方,到时候我们联手,西泉国就会是这个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什么烈日国什么天启朝都不堪一击。”丽沙的眼底释放出一种灼热的光芒。 “既然你说那液体如此神奇,我就放心了,今天从宫外来了个老者,说要给浩儿做开颅手术,我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脑袋被打开,人还能活吗?这风险太大了,我不能做,所以我打算用你那神奇的液体稀释一百倍后,再加入足够份量的神仙散,待他伤好之时,也是神仙散上瘾之际,只要他离不开那玩意儿,我们的事就事半功倍了随身空间之鸳鸯玉。” 丽沙站起来,浑身的气质突然转变为凌然,“那位老者名叫帕奇正是我们家族的神医,你们且放心让他治吧,保证还你一个对我们俩惟命是从的二王子。” 欧阳菲眼前一亮,这样的话,那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她立即返回赵启浩的寝殿,做出痛心疾首状,最后还是冒着众人的劝戒,和那丽沙家族的神医帕奇对视一眼,同意了开颅手术。 老吉姆对此事其实关注度不是太大,虽然说一直在心底说服自己赵启浩是他和欧阳菲的儿子,但是赵启浩丝毫没有继承到他们家族的特点也一直是他心头的结。 他就是尽个表面上父亲的情份前来看看,其它的事都交给王妃处理。 帕奇拿了许多刀片过来,还有两个美丽的少女是助手。 他郑重的取出玉瓶,在一碗清水中先融于大剂量的神仙散,又滴入一滴乳白色的液体,他们不知道那就是沈袭玉空间的凤凰仙浆。 当凤凰仙浆一入碗中后,原本神仙散的清香味竟然瞬间倍增,神仙散当铺就是类似鸦-片-的东西,最初是那些追求长生的炼丹者服和的,后来有人发现,服用此散后,不但可以麻痹痛楚,而且可以让人产生飘飘欲仙的感觉,便有越来越多的人服食了。 但后遗症也很严重,这东西不能断,一旦断了就会难受的比死都痛苦。 帕奇咦了声,眼中暴射出精光,端起碗细细观察,突然大笑起来,“没想到这神秘液体不但可以治伤让人美丽永驻,还能提升药力,真是太神奇了。” “快将这碗水喂二王子喝下。”帕奇命令道,两个美丽的少女助手立即一个扶起赵启浩一个喂,费了半天劲才终于将一碗神仙散水喂了进去。 帕奇和欧阳菲都紧张的注意着赵启浩的面部表情,把神仙散当麻药用,他们作过不止一次,不过那都是小剂量的,并且在重伤过后就迅速断掉防止上瘾。 但是他们喂下去的这碗本身剂量就重,又被凤凰仙浆给提纯了,那效果可非一般,果然才过半柱香的功夫,那神仙散的药力似乎就发挥作用了,赵启浩原本青灰色的脸庞竟然逐渐浮现出一点红晕,他原本痛的紧紧皱起的眉头也松展开来,好像嘴角还微微上翘,似乎是梦见了什么好事。 帕奇首先拿起一根银针,在赵启浩的脚上扎了扎,果然没有任何反应,就算人受伤了,但是如果有痛感,在被银针扎到时,肌肉也会稍为有动静的,但是目前没有任何反应,足以说明神仙散的作用已经发挥,赵启浩现在已经被全身麻醉了,别说用针扎,就算是把整个手都砍下来,估计他也不会感觉到痛的。 帕奇还是比较小心的,一路又用银针从小腿肚开始,一直扎到赵启浩的百汇穴,确认麻醉效果完全发作了,这才摊开双手,立即有美少女助手替他戴上口罩和白大衣,准备手术。 欧阳菲也被请到了房间的外面,里面只有帕奇和他的两个助手在忙碌。 开颅手术整整做了三个时辰,六个小时,当帕奇从屋里走出来时,他整个人脚步都虚浮子,不过他的脸上却满是兴奋,一看见欧阳菲便双手挥起,犹如发表演讲一般。 “噢,王妃,我成功了,哈哈,我成功了,我将会成为全国最出名的神医。” 欧阳菲谢过他之后,便匆匆的走进了内室,一进去便闻到一股极浓的血腥气,她赶紧走到赵启浩的床榻前面,只见赵启浩原先一头浓密的头发已经被剃光了,在头部地位隐约有条红痕,竟是用一种特殊的鱼肠线缝了起来。 ------------ 461、若兰心酸 天哪!欧阳菲看见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吓的捂住了自己的嘴,那老家伙真的在自己儿子头上开了一刀,他真的做到了! 她不敢相信的伸出玉似的手指,探到赵启浩的鼻息下方,当感觉到有一丝温热的呼吸传出来时,她的心终于落了地。 “放心吧,他脑中的淤血已经被我去除干净,好好休养几个月,一定会更加活蹦乱跳的。”帕奇在后面阴森森的说道。 欧阳菲看着赵启浩的双目紧闭,俊美的脸上仍然有一些药物造成的红润,蝶翅般轻盈的睫毛轻轻在的眼睛下方造成一层阴影。 “神医,我太过在乎我的儿子,我不想让他感受到一丝丝痛苦,你觉得有什么办法呢?”欧阳菲转过身,意有所指的看向帕奇。 帕奇接受家族命令前来时,就已经了解到欧阳菲和丽沙的意图,当下便配合的说道,“王子千金贵体,自然是不能受到损伤,这样吧,我会亲自制作出止痛药丸,你们只要定期给二王子殿下服用,便可保无虞,刚才没料到那神奇的药液居然有提纯的功能,所以那种剂量的神仙散,可能会让二王子昏睡到明天下午,这样也好,到时候我的止痛药丸也制作好了。” 欧阳菲笑意吟吟的谢了帕奇,并且暗示道,“不知道神医打算用什么制作止痛药丸?” “除了治伤的珍稀药材之外,当然还有让二王子殿下感觉舒服不会痛苦的神仙散咯,难道王妃不是这样想的?” “神医果然是高人,神医为二王子治病辛苦了,本王后已经备下酒宴,请神医移步剑圣。” 三天后,沈袭玉终于抵达青菊镇,而赵启浩也在此时有片刻的舒醒,发现他被裹的像木乃伊一般,欧阳菲简单说了下经过又递了治伤的药丸过来给他服用。他没有疑心。只是乖乖吃下药丸,却又再度昏睡过去,而这一切,由于欧阳菲的消息封锁的严密,加上西泉和天启朝的距离,沈袭玉自然一无所知。 沈袭玉只是在第一天行路的过程中突然心悸,喝了一大碗灵泉水又歇息了许久,那心悸的感觉才好了许多。 钱子轩等人早就在吉祥酒楼等候沈袭玉。一年后再回归,沈袭玉的心情别样复杂,她也来不及和大家叙旧。直奔主题,询问最新情况。 连英性子仍是冷冷的。抱着剑站在门旁边,丝毫没有存在感,他皱了皱好看的眉头颇为可惜的说道,“我们新培训出来的几十位精英,居然就这样命丧他手,我实在是不甘心。” 唐云用手指敲打着桌面,“要不是我拦着这家伙。他一定要跑去和那些人拼命了,但那些人既然是连狼王大叔都敢对付的人,就一定是不是弱茬。” 元宝亦点头,最近他们元家布庄的生意也大受其害,父母都急的头发都快白了,他身为家族事业的继承者压力是非常大的。 钱子轩看着眼前的沈袭玉,从最初那一小把把的弱少女变成今天风华绝代的少妇,他心里如果说没有感慨那是假的。 “听说你要回来,兰儿非要来。但她快要临盆了,我就没让她,你一会有空去看看她,她甚是想念你。” 沈袭玉眼儿一弯,露出一抹笑容,“兰妹妹怀孕了,还要生了,这也太快了吧?”她隐约记得沈若兰比自己小一岁呀,按理说现在才满十五,怎么快生了? 钱子轩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却只是傻笑,看得出来即将成为父亲,他很开心。 唐云用胳膊肘子捣了捣沈袭玉,“你钱大哥那是先洞房后拜堂,奉子成婚噢。” 沈袭玉想到沈若兰里面的灵魂也是现代人,这也不难理解了,沈若兰相较于她来说,看的比较开,以前就听她提过,她并不在乎钱子轩纳妾的话,倒不知道她现在是否真的做到了。 “兰妹妹有孕在身,侍候钱大哥一定不方便吧?”沈袭玉故意问道。 元宝不待钱子轩回答,就抢话道,“他现在可是混得好了,既有貌美如花的贤良妻子,还有两房有才的姨娘,正妻不能侍候,就去姨娘那里呗,听说那个清姨娘以前还当过花魁呢。” 沈袭玉上表面不显,但心里却是叹息一声,沈若兰还真是做到了,她真心佩服她,不过人各有志,换她,她做不到,她没办法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她是那种宁要玉碎也不要瓦全的人。 “好了,今天貌似不是讨论我家事的时候吧?”钱子轩有些郁闷的转移话题,大家这才纷纷哧笑一声,说起酒楼的事情来。 沈袭玉结合他们的情况,先大致理了下思路,然后让唐云和钱子轩,把所有连锁店的灵仆都召集过来,她有话要问。 因为这些人分布在天南地北,如果要全都召集过来恐怕要花些时间,沈袭玉经过筛选,就选择了事情最初发现的地点,桐安县的那家连锁店吧,正好离这里也不是太远。 忙完这些事情,沈袭玉赶了几天的路也辛苦了,她原本打算先回沈家庄看看的,但是钱子轩极力邀请,她盛情难却,便答应与他一道去相府看沈若兰调教千金。 福玉公主驾到,相爷夫人钱氏再不想出来,也得出来迎驾,沈若兰挺着大肚子也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参见公主!”大家见礼完毕,沈袭玉快步上前将沈若兰扶了起来。 “妹妹挺着大肚子就别出来了,这万一磕着碰着可如何是好?”沈袭玉好奇的伸出手去摸了摸沈若兰浑圆的肚皮。 钱氏本来就不待见沈袭玉,现在见人家当了公主,心里还是有些疙瘩的,表面上过得去就行了,迎接完毕便借口身体不舒服回她自己屋了。 沈袭玉反正来也是看在钱子轩面子上,主要是来看沈若兰的,只略略表示关心下就罢了。 待将左右都摒退了之后,沈袭玉连忙握住沈若兰的手,仔细端详着她,按道理来说,她是孕妇应该是有所发福才对,但沈袭玉怎么觉得除了肚子变大,这小脸儿越发消瘦了呢? “兰妹妹,你过的幸福吗?”这里没有外人,沈袭玉也不用遮着掩着,便实话实说了。 沈若兰的眼圈突然就红了红,她努力吸了吸鼻子道,“女人哪大概就是这个命,也幸亏我早就看开了,否则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我听说你们才成婚半年,怎么肚子倒像有七八个月了?” 沈若兰一阵苦笑,慢慢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沈袭玉万万没想到,沈若兰有此番遭遇,竟还是受她连累。 原来在最初时,沈若兰芨芨经营相爷夫人是挺喜欢她的,不过心底也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妾来对待,后来听钱子轩说要娶她当正妻,就闹的鸡犬不宁,一哭二闹三上吊想让钱子轩退步。 然后就是沈袭玉和天启帝认了亲,她被封为福玉公主,沈若兰作为表妹,身份也水涨船高,那时候钱穆想让儿子走仕途便去沈若兰那提亲了。 两个人订了亲也算是过了明路,原以为以后的生活就都是幸福了,没想到事情突变,沈自秋去世,天启帝伤心过度,生怕看见姓沈的就触景伤情,加上那曲贵妃从中生乱,沈若兰的日子竟是比以前还要难过。 相爷夫人原本说好的亲事也想来退,要不然就让沈若兰作小,沈若兰不肯,相爷夫人百般为难都不成果,竟然布下迷局,竟然给她下春药,想让她做出失节的事来,幸好钱子轩及时赶到救了她,可她那时候身中春毒,如果不解,恐怕会暴体而亡。 钱子轩为了救她,便只能要了她的处子之身。这事又过去一个多月,双方反抗的局面依旧惨烈,沈若兰灰心丧气,打算想要离开此地,以后不谈感情,只专心做生意。 没想到她到外地后竟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想着以后反正也不会再爱了,索性打算将孩子生下来,后来钱子轩找来,发现她怀孕,一问日期便知道是他的孩子,他哪里还会放任她在外面流浪,便先在外地成了婚再回来的。 相爷夫人气吐血也无可奈何,考虑到沈若兰肚子里的孩子,便勉强接受了。不过沈若兰是带子进府的,府里的下人被相爷夫人授意,处处为难,说那些难以入耳的话,沈若兰好几次都气的差点流产。 幸好钱子轩天天开解,她才好过许多。相爷夫人见这招不成,又出毒计借口她有孕不能侍候丈夫,便作主要替他纳妾,尽管钱子轩反抗,但相爷夫人还是把自己娘家一个远亲的表侄 女抬进了门。 钱子轩不是圣人,本来就是男子正处在血气方刚的时候,加上那风情万种的姨娘一勾引,便也顺水推舟了。如此也就罢了,岂料那如姨娘借了相爷夫人的势,处处与他作对,有时候明明该钱子轩留在她屋里陪她时,偏说自己梦魇,着人把钱子轩请去,去了自然就回不来了。 ------------ 462、心如刀割 沈若兰一个人背底里不知道流了多少泪,在钱子轩面前还要强颜欢笑,好在钱子轩对她一直不错,而且这姨娘也不是他愿意娶的,想到这些,她心里也好过些了。 只是一个月前,钱子轩却是把那花魁楼的清音姑娘给抬了进来,纳为清姨娘,她真的没办法接受了,钱子轩明明说心里只有她一个人的。 钱子轩的解释是酒后乱性,她还要做出大度的模样替清姨娘张罗住处,好在那位清姨娘是个识大体的,不像如姨娘那般刁蛮,否则她这日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沈袭玉叹口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或许当初在王家村说那番话时,沈若兰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她除了鼓励她变得勇敢起来,其它都做不了,这是沈若兰自己的事,要想翻身也必须要她自己来做,否则就算她帮了这一时,那今后又怎么办呢? 指不定还会因为沈袭玉的插手让事情变得更糟糕呢? 沈若兰拿着帕子拭了下眼角的泪珠,拍拍沈袭玉的手道,“姐姐不必为我担心,我这就是心里面闷的慌,说出来舒服多了,我是正妻,再怎么样他们也越不过我去,我现在怀着孩子,我就先不跟他们一般计较,待我生出钱家的长子来,看我怎么一个个的把她们修理整齐。” “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这样吧,我在庄子里还有几个心腹的丫头,如果你要用,我随时给你送过来。毕竟自己家的人用着放心。” 沈若兰点头笑道,“多谢姐姐好意,只是这些事必须要靠我自己来,我这院子里已经被我清理的差不多了,就是刚才那个小红是前两天那老不死的借故安排进来的,我正在敲打她呢,如果她识相的话我当然会用她。如果她不识相,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沈袭玉看着沈若兰突然阴沉下去的语气,倒不由哂然一笑,她还替别人操心哪,自己都一身的麻烦事儿哪。 沈袭玉自空间取出三个玉瓶。第一瓶里是灵泉水,第二瓶里是凤凰仙浆,第三瓶里装有数枚淡白色散发着花香的药丸,将这些递给沈若兰,她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白首不相离:霸爱冷情王爷最新章节。 反正沈若兰是她的灵仆。她也不怕她泄密,便如实说了,“这第个稍大些的玉瓶里面装的是灵泉水。你从今天开始,每日睡前服食十几滴,对稳固胎儿,强身健体。美容什么的都有好处;这第二个稍小些的玉瓶里的神奇泉水你留着关键的时候保命用,人家都说生孩子是从鬼门关走一遭,更何况现在相爷夫人处处与你为难,很难保她不会在你生产的时候动手脚,要真遇到那种情况,你就命人煮了百年人参汤,倒入这个神奇泉水后。那药性就会提纯成千成人参汤,如果没有人参汤,你就直接服食,也是可以的;还有这些药丸是用珍稀药材和灵泉水精制而成,名叫忠心丸,对身体不但有帮助还能养颜美容,如果你觉得哪个丫头对你足够忠心,你就给她吃一颗,保证她以后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背叛你。如果她不愿意吃或是犹豫,你也正好可以试探下他们是否真的忠诚。” 沈若兰眼圈儿立即一红,握着沈袭玉的手,不停的耸动着肩膀,“玉儿姐姐,我太感动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只想说今生能和你相识相逢在这异世,是我最大的福气。” 沈袭玉轻轻搂住她,拍拍她的后背,“说什么傻话呢,我们可是至亲,别哭了,小心让孩子以后也变成爱哭鬼,我这次回来是因为连锁店出了事,可能闲下来的时间不会太多,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你万事都要小心!” 当晚沈袭玉就留在相府,姐妹俩晚上说了一夜的悄悄话。当沈若兰听说赵启浩的种种时,心里是既羡慕又为沈袭玉担忧,不过想想沈袭玉的能力又觉得自己是在杞人忧天。 虽然舟车劳顿,但是躺下来时,沈袭玉却是睡不着,脑海里满满的都是赵启浩的影子,不知道他是否和自己一样也在想她,不知道他是否又忙碌着粮仓的事忘记吃饭?想起她故意留下齐茵一家人就是为了照顾赵启浩,茵儿应该会替自己提点着他吧? 她不在了,不知道欧阳菲会不会出什么鬼计,想要搓合他和丽沙,不过就算她再有什么诡计,他儿子不配合也是白搭。 想着两个人以往的甜蜜美好,一时又想了些乱七八遭的事情,迷迷糊糊的快要到天明的时候才睡着了,却在初睡着之际,再度心口疼痛起来,疼的快要窒息的感觉了。 她怕惊扰了沈若兰休息,只得拼命忍了,临时意念一转进了空间,才进空间,整个人就往草地上一趴,正坐在太阳底下缝补衣服的沈自秋吓坏了,赶紧喊来庄东秋将沈袭玉抱到床榻之上。 蝶影也匆匆赶来喂了她喝灵泉水,好半晌她才悠悠醒转过来,只是脸色却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玉儿妹妹,你怎么了这是?”赵文紧张的问道。 沈袭玉摇头,抬手抚了下胸口,之前如潮水般的痛意现在缓和了不少,她抬手搭指替自己把了下脉,身体也挺好的呀,怎么莫名奇妙的就心痛难忍呢? 沈自秋紧紧纂着沈袭玉的手,满脸担忧,晶莹的泪珠在眼圈里打着转儿,“玉儿,你哪里不舒服,告诉娘,别忍着。” “娘,你别担心,我没事了,就是突然心悸的受不了,就那么一会会儿,我想会不会是心肌炎呀?” 沈自秋疑惑的看向她,“心肌炎是何病症?” 呃,忘记老娘不是现代人这件事了,她连忙解释起来。沈自秋不听则已,一听吓一跳,眼泪流的更汹了,“你是说你心脏有问题,人的心怎么会有问题的,如果有问题了还能活吗?不对呀,你天天食用灵泉水。按理说不该有病啊?” 躺了一会之后,那种感觉彻底消失无踪,沈袭玉的脸色慢慢又恢复了过来,她下了榻,“娘。你误会了啦,其实人体的各个器官都会生病啊,只是症状有轻重罢了,我想我可能是太累了,你看现在不是没事了。” 沈自秋不懂医理,只得催着蝶影又替沈袭玉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地球最后一个修仙者最新章节。直到蝶影十次确定灵主真的是特别健康一个人,别说心脏有问题,连小感冒都没有。她这才略有些放下心来。 “玉儿,娘知道酒楼出事你担心,但也不可以太过劳累,钱是赚不尽的。我们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其实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算是回到吃穅咽菜的日子,娘也是快乐的。” 庄东秋忙扶着妻子,跟沈袭玉说了同样的话,“玉儿,健康是第一位的。钱财都是身外物,你别太操劳了,要不然你娘老是不放心。” 沈袭玉微笑的答应着,“爹,你就放心吧,我都成亲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嘛,倒是你呀,得加把劲,我看我娘还有心结哪,你得加油,争取早日让我娘想开啊。” 庄东秋听着这声爹,可别提心里有多甜了,连忙答应着,同时握拳作努力状,“水滴石穿,我相信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可以打动你娘的。” 沈袭玉又和他们说了会话,蝶影过来说是有事相告。 “上次升级完毕,光顾忙着我和文哥的婚事,我都忘记跟你说终级空间多出的两项能力了。”蝶影颇为尴尬,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儿,现在说也不晚。”沈袭玉当然不会怪她。 “第一件事是空间的吸纳能力增强了,以前不是只能带数量较少的人或是一些木材之类的可移动物体进来嘛,现在可以群体移动了,比如几百人甚至上千人,都可以一起带进来。” 沈袭玉差点没跳起来,“这么厉害,可是好端端的,怎么会想要带那么多人进来?不是灵仆的话,我怎么可以让他们进来?” 蝶影歪过头来,想了想,她倒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如果细想也容易呀,到时候也许人家愿意呢,那都服下忠心丸不就行了吗? “这个先不管,第二个能力是什么?” 蝶影用手指在控制屏上面划拉着道,“预警。比如灵主您到了某个地方,周围会有可能产生对你威胁的人或事,你掌心处的灵石就会发热,警示于您。” “咦,这个作用倒挺好的,我喜欢,不错不错。蝶影幸亏你今天告诉我了,要不然改明儿它突然发热,我还以为自己病了呢。” 蝶影接下来又说了一些原本空间就有的功能拓展,比如观看灵仆的忠诚度,原本是只能看一级灵仆的,但是现在凡是服食过忠心丸的二级灵仆也能看到,并且沈袭玉可以随时挑选他们脑海中的信息共享。 沈袭玉了解的差不多之后,这才出了空间继续躺在床榻上,天终于亮了,钱子轩早早过来,说是要召见的人都已经到了,现在就等沈袭玉前去问话。 ps: 乐乐新书已开,现在正需要大家的收藏支持乐乐竞新书榜哟,期待你的光临!因为花田即将完结,处于收尾中,所以那边暂时会更的慢一点,3月2号之后就会恢复正常更新的。 从作品相关里进入亦可,从下面的直通车进入亦可,新书是爽文,女主是强者,偶尔也扮猪吃老虎! 福妻驾到 作品简介:相公进京赶考三年未归生死不明,婆婆伤心欲绝哭瞎眼睛,极品亲戚设计让她家徒四壁,地主老财还想占她便宜。我呸!真当她还是那个胆小柔弱只会忍气吞声的古代张悦娘?泼辣果敢的现代饭店老板娘张悦顶替了原身,左手福袋,右手菜刀,若你是真心相助则送你一场福缘请你和我一起共奔发家致富路;若是地痞流氓来了就用大笤帚打到你满地找牙,若是豺狼虎豹来了正好把你剁了红烧煮汤!你问咱凭啥这么嚣张?因为咱有神仙当靠山!/mmweb/ ------------ 463、忠仆不忠 沈袭玉连早饭都没吃就和钱子轩一起走了,来到酒楼的秘密会议室里,沈袭玉看向下面三四排十几位一级灵仆,只问了他们两件事。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第一,酒楼中有多少人是吃过忠心丸的?主动吃的,被动吃的,吃是是什么样的状态的,都要一一说明;第二,酒楼各个伙计平时的表现,偷懒的,勤快的,来了多久了这些信息。 其实她从灵仆的记忆库中也能供享到,但是那样的话,她一下子要过滤十几个人的脑容量比较庞杂,很是伤神。 沈袭玉让唐云等人把他们说的名字都记录下来,就让他们先回去歇着,有事再随时召唤了。 待那些人走后,沈袭玉转身进了空间,钱子轩等人已经知晓她去了哪里,见她突然消失也不奇怪,只是静静喝着茶,等待消失。 沈袭玉拿着那份名单进入空间的书房,往控制屏上面一对照,就知道了真相,十分之九的人名单都在二级灵仆名单上面,可也有七八人是没有名字的又领了忠心丸的。 沈袭玉排除了不相干的人,只拿这七八人去和进酒楼的时间对比,然后就发现假帐漏帐发生的前两个月,有六个人同时进入了沈氏名下的三家连锁店。 沈袭玉又出现在原地,并且手上还多了一份名单,大家聚过去,把之前几个灵仆喊过来一问,居然说这几个人是在酒楼里干活最卖力的,而且酒楼出事那会儿,还出了大力气哪,根本不像内奸。 但事实证明,如果他们不是内奸,为什么要主动索取忠心丸。为什么不吃,为什么六个人进三家连锁店的时间那么一致。 “连大哥,立即派人去把这六个人的底细摸清楚,着重查查看,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平常都和什么人来往。让手下切忌注意安全,我们的对手不简单。” 连英点点头,没有多话。身影闪动,已经不见了。 “钱大哥,唐大哥,你们都继续回去,该干嘛就干嘛,尽量不要表现出异常来。” 大家点头一一散去,沈袭玉跟着出来。寻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让小白和小金召唤他们的手下前来听命。结果可怕的一幕发生了,小白和小金的讯息发出去就如同泥牛入大海,毫无音讯。 事态好像比沈袭玉料想中的更加严重。她立即命人租了两辆快马,和狼王一人一骑,首先赶往的是长寿县和青菊镇的中转站处。 小白不停的扇动着翅膀,如果是人的话,一定能看见她愤怒的面容和担忧的眼神。她的语气泄露了她的心情,“小玉,快,我感觉到它们的气息了,很弱!” 马不停蹄的往前跑,终于在一片烧焦的乱草堆子前面停了下来,小白降低身形,慢慢低空飞行,同时努力发出蜂类独有的沟通联络信号,但是都没有任何回应。 狼王大叔下得马来,伸出手拈了一片灰烬,拿起来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神色有些微变的说道,“这些不像是新烧的痕迹,应该有一阵子了,具体时间没办法确定,因为中间下过几场雨,那些气息冲的极淡了,看来得找附近的村民问问。” 小白垂头丧气的飞了回来,停在沈袭玉的头发上半天都没有吱声,留下来当中转站的都是她手底下最精英的前蜂,她身为蜂后,只要那些工蜂还有口气在,就一定会飞回来见她,但是现在她隐约感觉不太好,声音都哽咽起来,“要是让本女王知道是谁干的,本女一定饶不了他!” 不但是小白,还有小金大红也都同时从外面爬了回来,也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结果居然和小白一样,派出去当联络员和监视情况的小动物们居然都失踪了。 沈袭玉和狼王大叔来到离这片枯地不远处的小村庄问情况,一位老大爷抽着旱烟回想起来,说是这火起得怪异,明明是大雨的天气,那雨浇的人眼睛都睁不开,不知道为啥那片荒山却是着了火,而且是半夜的时候。 “那大爷您还记得是什么时候着火的吗?”沈袭玉紧张的问道。 大约抽了几口烟,磕了磕烟袋似是想了想道,“从今天开始算起的话,总也有四五个月了吧,我对那场火记忆深刻是因为它一来起的怪异,二来是因为火势冲天,但是离得近的住户并没有受到损失,倒好像有人控制着火势的范围似的。” 沈袭玉心里一转,四五个月前的时候,小动物联络中转站出现问题,紧跟着酒楼就出现了假帐的事,然后又有分批不同的人进入连锁店,看来这是对方早就安排好的棋。 究竟是怎么样的对手,光看这布局,可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 沈袭玉和狼王又赶往其它几个中转站,情况是一场的,当联络员的小动物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莫名奇妙消失了。 连英的办事效率是非常快的,不过第二天,就给沈袭玉带来了消息,也就是这六个人的下落。 钱子轩张口结舌的看着那张信息纸,“这怎么可能,就是前天晚上我让那些掌柜的过来时发生的事情吗?” 连英点了点头,只看着沈袭玉。 沈袭玉苦笑一声,“意外?分别就是早就安排好的,哪有那么巧,分别在三个地方的六个人,同时出了意外,不是掉进了河里,就是失足落山,或者是家中的兄弟下毒,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一股巨大的危机笼罩在整个青菊镇的上空,因为他们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连大哥,带我去这六个人出事的地点吧。”看来只有她亲自走一趟了,连英皱了下眉头,不明白。 “你们忘记了,我可以与小动物沟通吗?我想去事发地点,或许能寻找蛛丝马迹。” 钱子轩点头,目前也只好这样办了。看来请沈袭玉回来还真请对了,这事也只有她能办了。 连英把沈袭玉带到第一个人失足落水的地方,沈袭玉四处打量了下,然后抓了一只附近洞穴的青蛙丢进了空间,其它地方也如法炮制。 这些小动物都还未开启灵性。沈袭玉所能获得的信息量也少,与其模糊,倒不如先给它们进化开启灵智。这样交流起来也方便的多。 六个地点,六个小动物,在空间喝了许多灵泉水后,终于吐露出了沈袭玉想知道的东西。 沈袭玉把大家召集到一起,慢慢回忆从小动物脑海里得到的信息碎片:蒙面的黑衣人,手持长刀,刀是那种长长的窄窄的刀。刀柄上还缠着布。有些像是倭寇用的竖刀;有一个穿着暴露喜欢大红衣裳的少女。长相十分妖娆,身后跟着个很漂亮的少年,少年肩膀上顶着一只非常凶的苍鹰,其中一个死者曾见少女指挥那苍鹰吃了一只会说话的小老鼠;一个四十几岁有些肥胖的中年男子,面皮白净,相貌尚算不错,死者因为错喊了声相爷而被责罚;他们言语之中偶然提到宫里的某位贵人。 钱子轩的父亲毕竟也是左相。因此他很敏感,一听到相爷二字,立即跳起来澄清,“小玉,我父亲的个性我了解,他必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沈袭玉让他稍安忽躁,“那位相爷据说只有四十来岁的肥胖中年,左相年近五十多岁,而且还有胡须,面皮白净,我想肯定不可能是左相的。” 唐云手指敲打着桌面,沉吟了一会道,“天启朝可不止一位相爷呀,不是还有右相年洪伍吗?” 唐云没提时,大家都没太想到,但是一提起来,沈袭玉隐约也有些了印象,因为在宫里的时候曾远远见过几次,好像是真的很像年洪伍。 元宝喝了口花茶,冷声道,“堂堂右相居然与海外倭寇勾结,真是太可恶了,皇上现在不太理朝政,又过度宠信年洪伍,他如何与外人勾结,岂非把天启朝卖了,皇上还要替他数钱不成?” 沈袭玉微微错愕,看向元宝,“你说皇上不理朝政,宠信吝臣,何出此言?” 元宝看看唐云,有些为难,支吾了半天才道,“自你们走后,皇上就不太爱上朝,而且在宫里大兴土木,给孝敦仁皇后建造了一座冥殿,每日就宿在那里面烧香炼丹,说是要修炼什么长生之道,待他成仙之时,便可寻找肉身,将孝敦仁皇后复活,性情也变得十分暴躁古怪。左相和诸位大臣劝了多次,非但没有成功,而且还让一些忠心耿耿的大臣被流放了。冥殿的工程就是右相年洪伍一力包办的,自此皇上对他的信任便更加如日中天了,他现在几乎是把持着整个朝政。” 沈袭玉怔住老半天才想起孝敦仁皇后是谁?不就是沈自秋假死之后,天启皇帝擅作主张赐下的谥号吗? “他疯了吗?放着好好的天下苍生不管,炼什么丹,修什么道?人都烧成灰了,怎么可能复活?”沈袭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钱子轩等人也沉默下来,看向沈袭玉满脸的惊讶和痛恨模样,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劝慰,皇上再怎么样也是她的父皇。 ps: 乐乐新书已开,现在正需要大家的收藏支持乐乐竞新书榜哟,期待你的光临!因为花田即将完结,处于收尾中,所以那边暂时会更的慢一点,3月2号之后就会恢复正常更新的。 从作品相关里进入亦可,从下面的直通车进入亦可,新书是爽文,女主是强者,偶尔也扮猪吃老虎! 福妻驾到 作品简介:相公进京赶考三年未归生死不明,婆婆伤心欲绝哭瞎眼睛,极品亲戚设计让她家徒四壁,地主老财还想占她便宜。我呸!真当她还是那个胆小柔弱只会忍气吞声的古代张悦娘?泼辣果敢的现代饭店老板娘张悦顶替了原身,左手福袋,右手菜刀,若你是真心相助则送你一场福缘请你和我一起共奔发家致富路;若是地痞流氓来了就用大笤帚打到你满地找牙,若是豺狼虎豹来了正好把你剁了红烧煮汤!你问咱凭啥这么嚣张?因为咱有神仙当靠山!/mmweb/ ------------ 464、不如不见 “现在满朝文武都说孝墩仁皇后是祸国妖姬,死了都不放过皇上,还要祸害天启朝,有些老臣子上书说要废谥号,结果就被皇上命人直接拖出去砍了,弄得人心惶惶,没有人敢说真话。” “年洪伍骗皇上封他为亚父监国,把持了朝政,又与倭寇勾结,这是想要亡我天启朝吗?等,还有一个会驱鹰的少女,你们说会不会是东月国的人?” 连英沉吟了下,“很有可能,而且你刚才也说小动物的记忆碎片中有会说话的小老鼠,那肯定就是小金 的手下了。” 现在所有的矛头几乎斱指向宫里,沈袭玉知道自己是必须要走这一趟了。 她换了公主该有的仪制衣服,租了一辆华丽的马车,赶车的是朱阿牛,走到皇城宫门口时居然被一面生的将军拦住了。 阿牛说车里的是福玉公主,谁敢拦驾?但那将军却仍是傲慢的说道,“只听说宫里有几位皇子,什么时候听说有公主的,不知道是哪里跑出来的骗子,还想蒙混进宫,来人哪,给我拿下大牢,回头禀报监国,听候发落。” 那些兵士手里拿着长矛和剑迅速将车马围住,阿牛着急的大喊道,“谁敢以下犯上?” 一只纤白玉嫩的手掀开车帘,却不见主人的面容,只有一只刻有九龙的玉佩令牌,顿时众位将士都一起吓的跪了下来巾帼娇。 沈袭玉隔着帘角看了一眼那位将军,她隐约记得以前是另一位将军,按道理说,皇家护城军队不会莫名其妙的大批量换人。 阿牛朝着他们瞪了一眼,昂着头将马车赶进了皇城。沈袭玉一路上留心,发现不管是金道两旁,还是各宫各苑。那些太监宫女们都是生面孔。 他们今天来的早,现在皇上应该还没下朝,她就故意挑这个时候来的。为的就是要见着皇上,否则错过上朝的时间。皇上又进入修道室里,是除了年洪伍谁也不肯见的。 沈袭玉提着裙角,踏上玉阶时,又被金銮殿外的士 兵拦住了,幸好那玉佩有用,总算是一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越往里走。沈袭玉的心里越发没底,她好像有一种感觉,这整个朝庭都已经被年洪伍的人包围了。 大殿的门是开的,沈袭玉眼神极好。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殿上的人,居然是年洪伍,他身上穿着紫金色的四爪蛟龙蟒袍,头上戴着紫金冠,所坐的位置离龙椅不远。只是稍次一个玉阶,此刻正煞有介事的看着手中一个奏折,在沈袭玉迈进大殿里时,就看他将手中的奏折朝着殿下两个跪着的大臣身上砸去。 “皇上专心修炼是为了祈祷我天启朝国运昌隆,为孝敦仁皇后建造冥殿也是代表圣上的一片深情。你们非但不好好辅佐,居然还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人哪,摘去周康和林长建的顶戴花翎,将二人贬为庶民,终身不得进京!” “遵命,亚父!”立即有士兵上前将正跪着的两个人身上的官袍还有官帽给除了。 周康气的站了起来,指着龙椅在侧的年洪伍道,“老贼,你会遭报应的!” 林长建毕竟年长,连忙去拉周康,不想让他再触怒年洪伍,怎奈周康正血气方刚的时候,怎么拉得住,又说了一连串的话,沈袭玉竟是听见了周康说年洪伍与魔女勾结等等的话。 年洪伍脸色一变,气的手一拍龙案,就要将周康拖下去重大五十大板,沈袭玉及时出声,“住手!” 年洪伍眸光闪烁的朝着沈袭玉身上瞟了瞟,半晌屁股才在椅子上挪了挪,却并没有起身,而其它大臣有认识沈袭玉的,纷纷朝着她行礼,“参见福玉公主。” “诸位免礼!” 有那近年新提拨上来的,不认识沈袭玉身份的人,都纷纷问起旁边的人,一听说这位居然就是皇上特别念念不忘孝敦仁皇后的女儿,顿时都又有了新一番看法。 “右相大人,不知道周将军和林都统所犯何罪,您要将他们革去官职,贬为庶民啊?” “哟,这不是被皇上流放到西泉国的福玉公主嘛,皇上早就言明,无诏不得回京,本监国倒想问问,福玉公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呀?”年洪伍阴阳怪气的说道。 沈袭玉冷哼一声,“流放?年洪伍你敢对本公主不敬,你应该知道父皇对我母后有多在乎吧,你说如果我去父皇面前说一说,你说他是信你呢,还是信我呢。” 年洪伍非但不害怕,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往太师椅子上一靠,神态十分倨傲,“公主殿下,您尽管去试试,本监国敢保证,皇上恐怕见都不想见你呢。” “你!”沈袭玉被气的无语,从刚才一路看来,再联想现在,很明显,整个朝里已经被年洪伍给控制了,这里的人都是他的人,恐怕再除去周康和林长建,这整个朝庭就是他们年家的了。 “本公主不管,谁敢动周将军和林都统,就是和本公主过不去,年洪伍,你放是不放?” 年洪伍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公主好大的威风啊,老臣好害怕呀,既然是公主要放人,那就放咯女配妞,逆袭吧!全文阅读。” 沈袭玉一怔,没想到他这样好说话,她原本打算如果年洪伍不放人,她就只好出手去抢了,大不了到时候都进空间避难算了。 沈袭玉带走了周康和林长建,二人当然是十分感激,但是也很担心,现在他们势单力孤,再这样明显的得罪了年洪伍,不知道能否安全出皇城呢。 “周大哥,林都统你们俩放心吧,我能把你们要过来,就一定能安全把你们带出去,我没想到,才不到二年而已,京城里就已经乱成这样子了。” 她不由满心感慨,自己当初让母亲假死,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是没用的事了,当时在那紧急的头上,谁又能想得到呢。 沈袭玉眼着小太监来到凌虚宫求见皇上,结果好半天才有一个穿青衣的小道士 出来说,皇上说了,看见公主就像看见了先皇后,难免伤心,见了不如不见,既然公主回来了,就好好在京里玩一阵子再回西泉国去,不用太记挂他,他现在每天修仙练道,比以前快活的多了。 沈袭玉直接撇开小道士,展开轻功就朝着里面急奔而去,小道士跟在后面大呼小叫,让人拦着她,一时许多官兵跟着后面追了进来。 当沈袭玉看见那座凌波府时,整个人都呆住了,建造的的确美轮美奂不知道花费了多少民脂民膏,最上头供奉着沈自秋的牌位,而牌位前面燃烧着香,烟雾缭绕的香炉前面,蒲团上坐着个束着道冠,穿着道袍的中年人。 听到后面大呼小叫的声音,他这才缓缓起身转过来看了一眼沈袭玉,朝着那些人挥了挥手,那些人立即退了下去。 天启帝静静的看着沈袭玉,眼神里有惊讶,还有疑惑,还有狂喜,却在瞬间瞪圆,猛然冲了过来,将沈袭玉一把抱进怀里,急切而热烈的喊道,“秋儿,秋儿是你吗?是你对吧,我知道是一定是我的诚心感动了上天,所以老天把我还回来了。” 沈袭玉错愕了片刻之后,大惊失色,用力推开天启帝,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父皇,你清醒一点,我是玉儿!” 挨了一记耳光的天启帝,这才看清楚,站在烟雾缭绕的丹室之中的年轻少妇,的确不是沈自秋,而是和沈自秋有七八分相似的沈袭玉。 天启帝眼中的狂热逐渐退去,狂喜也变成了冷漠,似是不想看见沈袭玉一般,“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沈袭玉被刚才天启帝的眼神看的有点怕,但是有些话她必须说,“父皇你知道吗?你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现在就要被年洪伍给祸害光了,他不但把持朝政,祸害忠良,而且还勾结倭寇,长此以往下去,国将不国了,母后已经走了,难道你想让她走的不安稳吗?父皇,你清醒一点吧?” “住口!”天启帝突然声嘶力竭的大喊起来,他的双手颤抖着,几乎拿不住拂尘,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无比狰狞,“不许你胡说,秋儿没死,她没死,她只是暂时离开了而已,我以前没有足够的时间陪她,是我错了,现在我有时间了,我一定可以让她再重新回到我身边的。等我修成了仙,我们就可以一起过神仙般的日子,到时候我们都成仙了,还要这江山做什么?亚父都是为了我好,让我可以安心陪着秋儿,你们都是想要分开我和秋儿的人,所以你们说亚父的坏话,我不会相信的,看在你是秋儿女儿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这次,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天哪,什么时候天启帝已经疯狂到这种程度了?以前那年精明能干,老谋深算的天启帝去了哪里了? 沈袭玉知道再劝也是白费,只得怏怏的离开了凌虚宫。 ps: 推荐下乐乐的新书福妻驾到,书号是3102190,下面也有直通车,现在正冲新书榜,急需要大家的推荐和收藏支持呀,如果有愿意写长评的筒志,那就更好啦 ------------ 465、年府机密 沈袭玉安顿好了林长建,就和周康把京城的生意铺子都关了,庄上的地和菜也都卖了,凡是灵仆皆收入空间带走,凡是雇佣来的人都一一发了遣散费。 天启帝再这样昏庸下去,国灭是迟早的事,她只是个小小的公主,还是不受待见的,她能有什么办法? 这里不是能待的地方了,还是早点回西泉国吧,帮助赵启浩登上王位,发展国力,或许将来还能助天启一臂之力。 京城的太白居老板是个不错的人,不管沈袭玉是落难的时候,还是成名的时候,他都一直很支持很帮助她,这次沈袭玉离开京城,也没有忘记他的恩情。 先是帮他的井水进行了除杂质提升水品,然后又给了几十道不错的花卉菜谱单子,就算没有沈袭玉,他们也可以自己进行这项生意。 沈袭玉做这些事的动静很大,凡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到,大约半个月后,事情几乎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沈袭玉一行人租了两辆车,启程回青菊镇。 但,那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车里端坐的像沈袭玉的只不过是蝶影,像周康的只不过是赵文。 沈袭玉和周康,还有狼王大叔趁夜潜入了年府,开始了暗中的监视。 表面上他们离开了,年洪伍一定会松懈下来,这样他们暗中监视,总会知道一点蛛丝马迹。 监视了将近三天,沈袭玉等人终于逮到了机会,混入了年府往城外送米粮的队伍中间,他们打晕了两个人,换上他们的装束,将脸用灰抹黑,跟着粮队后面一路往城外而去。 送粮的队伍是后半夜起身的。一直走到快要晌午时才走到一个小山谷的地方,只见一个军士上前一步,在山体上按下一个凹凸点。山体竟如大门一般,朝两边缓缓移开。露出里面热火朝天的场面。 沈袭玉看的都呆住了,幸亏周康及时拉住她躲进了一个营帐后面。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年洪伍这老贼竟是在这里建了一个大型的兵器加工厂?外间的挂摊上摆放着一件件还未完全定模的长枪钢刀或是长矛腹黑npc。 现在是白天,不好观察,两个人只好进入空间,待到天黑再出来查探。 一番观察下来,沈袭玉不由瞠目结舌。这里不但是个大型的兵器铸造厂,在最里边的地下还有个演练场,居然还有士兵在操练,看那气势和约摸的人头。至少也有五万精兵。 谁能想得到,在离京城遥远的某个山凹里竟然藏了五万精兵! 年洪伍这是想干什么,私自铸造兵器就算了,还私下操练军队,他的目的不掩而喻了。 “他这是为自己当皇上而做准轩呢。”周康的脸色十分难看。看来他也想到了,皇上突然迷恋上了丹道,肯定少不了年洪伍的功劳。 年洪伍一定是借着皇上对沈自秋的思念,故意引他迷上了丹道,然后再趁机夺权。等将皇权全部架空之后,就可以起兵讨伐皇上,名头都有了,皇上只顾沉迷女色,不顾天下苍生,他还占着大道大义这理呢。 用心简直是险恶之极! 一定要想办法阻止! “有人来了!”周康突然低喝一声,带着沈袭玉往后滑了几步,就在那瞬间,只见他们原来停留藏身的地方就被一只尖利的鹰嘴给啄破了。 “阿苍是怎么回事?它没吃饱不成?”一个娇媚的少女声音,很耳熟,沈袭玉瞪圆眼睛,几乎是立即猜出她的身份。 随即一个少年有些弱弱的声音响起来,“刚还喂食了两只羊,前两天死去的劳工也都喂了它,怎么会没吃饱呢,肯定是那里藏了对它有威胁的人。” “去,把那营帐给我撕开,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会让我的神鹰也感觉有威胁。”少女一声命令下,立即有两个兵士 朝着二人藏身处走过来。 沈袭玉见情况不对,知道不可力敌,这可是深入在敌人心腹之内哪,她立即拉着周康的手进入了空间。 苍鹰顿时感觉周身的压迫减小了许多,又扑愣着翅膀回到少年的肩膀上面,闭上眼睛不再睁开。 “禀大人,营帐后面没有人” 这个明艳少女正是东月国四殿下伏月,她冷哼一声,朝着那将军也斜了个眼神,“都是一群饭桶!” 在苍鹰飞回阿苍的肩膀上时,伏月就感觉到那股气息没了,哪里还用那些人回报。 空间里,沈袭玉满脸寒霜,“年洪伍果然与东月国联手了,只是不知道是整个东月国,还是仅仅只是伏月本人。” 酒楼事件到了现在,可谓已经水落石出了,年洪伍要铸造大量兵器要养士兵就要花钱,他虽然身为右相,但是也没有银子多到这样,国库的钱估计建完了冥殿也没剩下几个子,于是他们就把主意打在了酒楼上面。 因为沈袭玉的这些酒楼几乎是日进斗金,而最初酒楼与酒楼之间的帐目信息传递完全靠小动物们协助。 沈袭玉估计他们想这样办不是一天两天了,因为这么大的铸造厂不是一天的工程,也就是说他们是在吃了小动物的亏之后,再勾结伏月的,利用她对动物的特殊感应性,先是除掉了小动物联络站,然后再安排人手进入酒楼,开始暗中挪款转帐。 既然伏月可以消灭原本的小动物,她自己当然也可以建立一个假的中转站,不管对方酒楼传来什么消息,都先拖着或是掩盖过去,只报喜不报忧。那么就算灵仆再精明再忠心,也等于变成了聋子和瞎子。 目前被发现亏空巨大的暂时只是这临近五六家联锁店,那么其它地方呢,没有状况不代表他们的手没有伸进去过异界之光暗佛女。 沈袭玉和大家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沈自秋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沈袭玉,又看一眼,好像有话说。 沈袭玉和她单独走到一旁,“娘,你想说什么?” 沈自秋面上有些尴尬,“他,可还好吗?” 原来是问天启帝的情况,沈袭玉微笑道,“都挺好的,你就放心吧。” 沈自秋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微笑的回去了,说是要给庄东秋缝一件坎肩。 她不想也不能告诉沈自秋,天启帝现在的情况简直就是疯魔了,如果沈自秋知道了,还不定难过成什么样子?她现在被庄东秋天天开导,难得舒展了些情绪。 她不是想要骗她,只是善意的谎言罢了,反正于现实世界而言,沈自秋这个人的确已经去世了。 等到铸造厂的人都走开了,沈袭玉和周康才再次出现在原地,并且快速易容成两个士 兵的模样,混了出去。 他们迅速返回青菊镇,找到钱子轩等人商量对策,目前已经知道是年洪伍和伏月搞的鬼,现在想扳倒年洪伍恐怕不容易,但是要沈袭玉咽下这口气,她不甘心。 “既然明的不行,那我们就来暗的。”连英阴阴的说道。 周康是个正人君子凡事总想着要走正当途径,他就不太同意连英的看法,但唐云等人却显然是同意的。 “周大哥,你看现在皇宫内外都是年老贼的人,你想走正当途径从皇上那儿参他一本,指望皇上来治他已经不可能了,与其让他这样坐大下去,倒不如直接把他”沈袭玉说罢用手做了个杀了他的动作。 周康还是有些犹豫,“和年老贼勾结的大臣众多,难道你们还杀得光杀得净吗?” “谁说都要杀了,就把带头的那个杀了,反正谁忠谁奸你们都知道,到时候中立的就让他选道儿,执意要当反派还不知道悔悟的就杀了,好的自然是要留下。再选一个忠心的大臣出来监国,我看左相就挺好。”元宝也兴奋起来,这口气真是憋的太久了。 周康想了想,好像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得这样,只是如果真要这样做,困难又为了,年老贼身边的能人可不少啊,想杀他没那么容易的。 沈袭玉眯了眯眼,如果她不在,自然是很难,但是她既然在了,当然要帮着连英好好提升下他那边人手的战斗力。 周康看了看她,“你不会是打算用那个办法吧?可是如果真这样做,有些人承受不了那种强大的力量,那怎么办?” “当然要问过他们自己的意愿了,愿意的就签下生死契约,成或者败都怪不到他人。” 连英详细问了下沈袭玉的计划后,也缓缓点头,而且他要求,他也要参加。 沈袭玉这就有些犹豫了,神仙水的霸道后劲,上次让周康差点九死一生,她不想让连英冒那个危险,但如果连英不强大起来,等手下那些死士都强大了,恐怕会不服管。 “好吧,那就麻烦连大哥回去挑选三十个自愿又身体强健,功夫高强的死士过来,如果能有十个人成功,这次我们的计划就会事半功倍。” 神仙水现在空间里已经积集了上千滴,沈袭玉打算用一个月的时间来锻炼他们,先是稀释过的神仙水,然后等他们有点适应了之后,再用纯正的,等适应了全部的能量之后,那人的力量就非常恐怖了。 ------------ 466、灵仆死亡 沈袭玉将一百滴神仙水交给连英,让他去训练那些死士。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她还有事做。她想去玉氏窑厂,还有蒋村看看。 玉氏窑厂在蒋家父子的发展下,有了钱子轩等人的大力支持,早就改头换面,建造的十分大气了,原本周围的荒地都被买了下来,扩建成了窑厂的一部分。 蒋家三父子听说沈袭玉要来,老远就跪迎,满脸是泪的给沈袭玉磕头,一是礼仪二是恩情,如果不是沈袭玉当初的慧眼,他们现在指不定还穷成啥样呢。 蒋村在沈袭玉提出的那个南水北引的法子后,也改善了许多,家家户户都根据实际情况,养鸭养鹅种茭白种孛荠,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蒋松和蒋明两兄弟也娶上媳妇了,并且各有一个儿女。 看着大家伙儿的日子都过得极有奔头了,沈袭玉也高兴,只是想到现在朝中的形势,就算他们把年老贼给杀了,恐怕烈日国和南梦国那不安份的心,也会有一场战事。 青菊镇经过这两个的发展,越发的富庶起来,又正北接烈日国,南接南梦国,如果一旦有了战事,最先受难的就是这地方了。 蒋家三父子也不是外人,沈袭玉便将自己的忧患说了出来,还问他们如果真要战事,问他们愿意不愿意跟她一起离开,去别的地方开辟新生活。 蒋家三父子自然是千肯万肯的,他们本来就是实诚人,后来娶的媳妇也都是老实本份的。一切都听丈夫和公公的,自然也是没话。 蒋家两个媳妇听丈夫说,要不是这位姑娘,他们家可没那好日子过,都很感恩,客气的烧了一桌好饭好菜,非要留沈袭玉吃饭再走。 沈袭玉最近忙碌的很,都没有好好的吃上一顿囫囵饭。看他们这样热情,便就顺势留了下来。 桌上的菜都是很家常的菜,蒋家三父子现在虽然也是小地主了,但仍然保持着艰苦朴素的作风,农忙的时候,照样下地干活,并不摆那富家老爷的架子。 吃过晚饭。一家人又客客气气的将沈袭玉送上了马车。 佩儿自打和阿牛成亲后,越发过的富态了,只是以前常和齐茵一处,这次齐茵没回来,她还怪想的,而且她还说,如果沈袭玉再回西泉国。一定要把他们一家子带上。 沈袭玉连忙点头,保证一定带上。 想到齐茵,她便想到赵启浩,算来她回到天启国也有近两个月了,中间来往了几封信,不管她说的有多长多烦,赵启浩的回信都很简单,只说一切安好,有点忙碌,其它的竟是一丝不提。 今天沈袭玉不打算回酒楼了。就想去沈家庄走走看看,回味下以前的生活,还有现在被开发出来种花的那片山,以前她和沈自秋住在那里,大黑熊开辟出来的生财之道。 她都一一走过了,想想以前的日子,虽然艰苦,却很满足。 原本上山时都一切挺好的。不知道为什么下山的时候,沈袭玉突然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竟是心口疼的几乎站立不住。可把佩儿吓坏了。 沈袭玉在昏迷之前最后一点意识,将佩儿带进了空间。 赵文忙将沈袭玉抱到床榻上,沈自秋和蝶影等人都赶了过来,沈自秋问佩儿这是怎么回事,佩儿也一头雾水。 好半晌沈袭玉才悠悠醒转,心口仍然疼的厉害,她隐约记得心口疼之前,手掌之中十分炙热滚烫,好像要烧着了一般。 蝶影出了空间在那原地转了一圈,也并未发现什么隐患呀,但是回到空间,沈袭玉又说右手烫的 要命,好像有人拿把火钳在烧一样。 倒底是怎么回事?蝶影想不到办法,只得去书房找答案,这才发现显示屏上面出现一排赤红色字体:警报,警报! 她立即告诉了沈袭玉,沈袭玉扶着蝶影刚走进来时,就看见那片赤红色数字逐渐转为灰色,然后她手掌中的炙热消失了。 “蝶影,快查查是怎么回事?” 蝶影点头,飞快的在控制屏上面查阅起来,许久之后,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十分虚弱的沈袭玉一眼,脸色凝重的说道,“灵主,齐茵一家三口,加上小安子,这四个人的名字消失在灵仆名单里了。” 沈袭玉有些不信,摇摇欲坠的站了起来,再度查看了一遍,果然没有他们的名字了,这,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这是什么情况?”沈袭玉不解的看着蝶影,蝶影咬住红唇半天才道,“如果是背叛,至少会看到忠诚度降低的过程,但像现在这样突然消失的,只有一个可能。” 沈袭玉心里也隐约有了答案,但是她却不敢相信,怔怔的,看着蝶影,有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什么可能?” 蝶影沉重了半晌才道,“死亡。” “不,怎么会呢,就算他们犯了什么事,浩哥在那边也会帮忙求情,还有青儿,怎么会死呢,不,我不相信。”沈袭玉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气息喘的越发厉害了。 蝶影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将沈袭玉扶了出去,说明情况,周子兴看了一眼沈袭玉,“主子不能护佑仆人,我看恐怕连赵王爷都有危险了。” 沈袭玉突然联想到自己刚回来那天心悸,然后这两天莫明心悸,加上今天的心痛行为种种,难道说她会有反应是因为灵仆的健康受到损伤了? “不行,我要回去,浩哥有危险!”沈袭玉满脸坚定的说道。 沈袭玉决定只带周康,先赶往西泉国查探情况,如果赵启浩没事,他们再回来一起对付年老贼,如果有事,就处理下。 连英的训练计划照常执行。分店酒楼那边暂时不动,免得打草惊蛇。 沈袭玉和周康白天用快马赶路,晚上就骑乘烈日狼赶路,仅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赶到了西泉国城墙之外。 夜色苍苍,原本日夜都不闭城门的西泉国竟然关上了城门,周康上前拍门,门上翻开一个小孔,一个打着哈欠的守更者询问他们是何人? 沈袭玉拿出福玉公主的令牌,谁料之前那些人还理她,一听说是福玉公主竟是怦的一下子将小门都关紧了,不论沈袭玉和周康如何拍门,都置之不理。 “看来这西泉国皇宫内可能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沈袭玉也顾不得许多了,原是想正大光明从城门进,既然人家想拦,那他们只有用非常办法了。 两个人的功夫都不弱,飘纵上这几十米的城墙还是绰绰有余的。二人进城,先是进空间易容打扮了一番,然后才夜探西泉王宫。 如果沈袭玉早知道看见的会是这样混乱而不堪的场景,那么她宁可从未来过。 正殿之内灯火辉煌,许多西泉国的议员大臣都衣衫不整的坐在榻几后面饮酒,而每个大臣身边至少都有两个几近赤裸的明媚少女在陪酒。 那坐在龙椅之上,双手各捏了一粒少女的朱果正在调笑,嘴里还被灌着酒的,敞着衣裳露出精壮胸膛的美男子,正是沈袭玉日思夜念的爱人赵启浩。 沈袭玉几乎要从屋顶上面掉下来,她死命的抓住了周康的手,指甲深深的嵌入周康的肉里,这才勉强让自己稳住身形。 不,她不相信,那个男人,那个淫乱不堪的男人,不可能是她的丈夫,她的爱人,她的相公! 这时候殿外走来一个漂亮的裳 裙美人,沈袭玉擦干净眼泪定晴一看,这不是丽沙吗?两个月不见,好像气色越发的好了,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十分单薄,而且抬腿走动间,风情毕露,引得周围那些老男人们纷纷吸口水。 她走到前方,朝着赵启浩行了个西泉礼,“参见王上!”声音娇滴滴的,似裹了蜜。 王上?这才两个月,赵启浩怎么可能就变成了王上,那老吉姆呢? 赵启浩看见前面那个美人儿,心情大好,立即将一左一右两个少女推开,上前一步,就搂住丽沙的腰,与她缠吻起来,吻到动情处,便凑近丽沙的耳边说道,“玉儿,没想到你穿了这西泉的服饰越发动人了。只是我不想让别人也看到你的美丽呢,你以还是只在床榻上穿给为夫看可好?” 丽沙原本明艳的脸有片刻的扭曲,但是随即就恢复了娇笑,不推反而勾住赵启浩的脖子,娇笑道,“相公,都听你的,不过人家不喜欢你喊名字啦,我要你喊我亲爱的宝贝儿。” 赵启浩哈哈大笑起来,将她的柳腰一搂,就走上龙椅,坐下后,丽沙便赖上了他的大腿,与此同时,还用嫩白的小腿肚子在赵启浩的某处轻轻摩挲着。 赵启浩在她娇挺的雪峰上掐了把,再次大笑起来,“这有何难,你若喜欢听,一会到了床榻之上,为夫定然多喊你几声。” 沈袭玉眼里的泪止不住往下滑落,要不是周康拉住了她,她肯定要下去和赵启浩理论了,别说沈袭玉了,就算是周康本人,也不相信这事会是赵启浩干的出来的。 看来沈袭玉不在的这两个月,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真像传说中的那样,赵启浩为了当上西泉国王,出卖了色相? ps: 推荐下乐乐的新书福妻驾到,书号是3102190,书下面也有直通车,现在正冲新书榜,急需要大家的推荐和收藏支持呀,如果有愿意写长评的筒志,那就更好啦 ------------ 467、幻象迷眼 沈袭玉和周康将整个西泉王宫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的到小安子等人,结合先前蝶影说的话,恐怕他们真的是凶多吉少。 沈袭玉受到了强大的打击,周康看着心疼,让她先回空间休息,而他再去找找看,沈袭玉失魂落魄的点点头,也没眼他客气,她现在实在没心情。 庄东秋看见沈袭玉这副模样,忙关心的问,沈袭玉只是一个劲的摇头,然后大滴大滴的泪往下落,却什么都不肯说,把大家都急坏了。 就在这个时候,沈袭玉哭着哭突然就呕吐了起来,她趴在那里,像要把整个肚腔里的胃液都吐出来似的。 只要一想到赵启浩当时坐在龙椅上的那副模样,她就觉得好恶心,好脏,好想吐。 沈自秋看女儿那样子,心疼的不行,可她也没办法只能尽量多做些沈袭玉一向爱吃的点心和美食,谁料到那点心还好,一看见那什么荷叶烧鸡之类的荤菜,沈袭玉只看了一眼,又跑到旁边吐去了。 难得吃下的一点糕点竟是都吐的一干二净了。 原本还算圆润的小脸,因为近日的忙碌和呕吐已经消瘦的只剩下一小把把了,看的大家都心疼死了。 不管是喝灵泉水,还是喂凤凰仙浆,都 没办法给沈袭玉止吐,还是周子兴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小玉,你不会是有喜了吧?” 众人一愣,随后沈自秋也高兴起来,“哎呀。看我这糊涂的性子,对啊,玉儿现在的样子,可不就像我当初怀你的样子吗,我那时候也吐的昏天黑地的,连水喝下去都吐的。” 蝶影和赵文则是紧张的看了看,忙道,“玉儿一号传奇全文阅读。你快给自己把脉看看,是不是有了?” 沈袭玉的脸色变成一片灰白,她有些害怕,有些瑟缩的搭上自己的脉,半晌后脸色有些僵硬的低下来,“没事,没有怀孕。只是有些肠胃不适罢了。” 啊—大家都失望了。 沈袭玉简单的休息了一会之后,就走到天星草原旁边坐下来,心里十分茫然,这时候赵文走了过来,也坐下来,轻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沈袭玉疑惑的看向他。他笑了笑,“你别想瞒我,你不是擅长撒谎的人,你们之前不是说要夜探西泉王宫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玉儿,不管是什么事,你要记住一点,孩子是无辜的。” “哥,你都知道了?”沈袭玉的眼圈再度红了起来。 赵文点头,将她轻轻揽到怀里,“玉儿别怕。你不是一个人哪,你还有我们,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沈袭玉的心里防线终于被攻占,再也没办法强装淡定,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哽咽着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赵文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暴怒,而是拧起眉头陷入沉思,“玉儿。这里面有问题。你想小赵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沈袭玉在赵文的分析之下,好像乱如麻的心情才理顺了些。慢慢回想起赵启浩以前的好来,是呀,浩哥曾说,夫妻二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可是那是她亲眼所见,让她如何相信呀?只要一想到赵启浩和别的女人在床榻上翻云覆雨,她心里胃液翻腾,又想吐了。 “我觉得你还是再去探查下比较好。也不能一棒子把人打死啊,虽然说我和小赵从小一起长大,但是我绝对帮理不帮亲,假如他真是有原因的,你这样处理对他不公平啊。” 沈袭玉想想好像是这个道理,终于收了眼泪,她的眼神落到自己小腹下方,在那里正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隔一天沈袭玉出空间遇到周康,周康脸色十分难看的带她来到一处义庄,里面停放的都是破旧的棺材。 原来周康昨天就在乱葬岗子找到了几个人的尸体,特意去买了几口棺材放在这无人看管的义庄,等着沈袭玉来看,免得尸体太过难看,沈袭玉受不了。 当沈袭玉看见齐茵和齐顺身上那数不清的鞭伤时,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问道,“真正的死因是什么?” 周康指着小安子和齐顺说道,“这两个是被下了迷药,然后毒打至死,那两个是被人用绳子勒死的。” 沈袭玉盒上棺材盖,在棺材面前跪了下来,慎重的磕了几个头,“茵儿,齐顺,伯母,小安子,我一定会替你们报仇的,一定!” 到底是谁?连他们都不放过,她一定要查清楚。 =-=-=-=-= 王宫的寝殿之内,纱帐之中被翻红浪,许久之后才平息下来,赵启浩把玩着丽沙的头发,突然眉头皱了皱的说道,“玉儿,我最近老是出现幻觉。” 丽沙身体一僵,立即抬起身体,搂住赵启浩再度吻了上去,想要求欢,赵启浩却是拦住了她,又问道,“你说让小安子他们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倒底是什么事,我们是夫妻,连我都不能说吗?” 丽沙轻笑道,“你急什么,我的王,你现在可是一国之主,你要操心的事太多了,我不过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罢了,你就别再问了好吗?” 眼前那张脸再度出现了重影,一会儿是沈袭一一会儿是丽沙,赵启浩有些不确定的伸出手,摸向丽沙的脸庞,“玉儿,你是不是在西泉国呆太久的缘故,怎么现在说起天启话反倒结结巴巴了?” 丽沙面色一僵,为了搞定赵启浩,她学的十分辛苦,才勉强将天启话学了个半全,有些时候还不知道要如何表达王牌最新章节。 “亲爱的,我想你了,快来征服我嘛,我的王。”丽沙没办法回答赵启浩的话,便只得再度去勾引他,使得他累了,也就转移话题了。 赵启浩晃了晃眼睛,眼前好像才从模糊变得清晰,没错啊,明明那个带着满脸坏笑的正是自己的妻子沈袭玉,他怎么可能会看成是丽沙呢? 现在他已经是西泉的国王了,丽沙也算识大体,是他亲眼看见丽沙吊死在他的面前的,现在哪里还会有丽沙,他想是不是自己觉得有点愧疚,所以老是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但是身旁这个女人的手就像在点火,一下子又勾起了他的情欲,他哪里还能多想,只好再度提枪上阵奋战了。 沈自秋等人从赵文口中听说沈袭玉真的怀孕了,可高兴了,当下庄东秋和沈自秋就开始商量菜单,决定要给沈袭玉进行补养计划,务必在她临盆前,把她养成一个胖子。 沈袭玉知道他们是一片好心,只是现在她哪里有心情吃得下去,与其都吐出来浪费,还不如给大家吃。 不过大家哪里会和孕妇抢东西吃,她也只能勉强吃下去了,不过由于有心事,简直是吃多少进去,又原封不动的吐出来,因此补来补去,反而更瘦了,这可把沈自秋给愁的啊。 沈袭玉和娘亲等人商量后决定,把齐顺齐茵一家三口还有小安子等人带进空间里,找了块风水宝地给他们埋了。 之所以这样做一是为了祭奠方便,二是为了提醒自己要时候记得这个仇,一定要替他们报仇,找到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 ***-*-*- 西泉王室之中,赵启浩正坐在案榻后面看议员的呈报,听说北海那边有倭寇出没,还抢杀了不少渔民,他抬起手捏了捏眉心,他登基不过半月,类似的呈报却是多不胜数,他有点不明白倒底是有人在与他作对还是之前老国王都将这样的情况隐瞒了。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因为老吉姆已经到地底下安眠去了,他想问也找不到人,何况压根没有血缘关系的,他心里除了一点感慨和感激,想找点其它感觉也是不可能的了。 最近老是觉得精神头有些不济,他站了起来,走到锦榻后面有个机关,那个盒子里数着数十枚忠心丸,是之前齐顺交给他的,本来这东西不用他吃,但是他偶尔一次感觉头晕脑沉,服食后人竟是清醒了许多,所以才有了这个习惯。 “陛下,该吃药了!”宫廷中的新任女侍官首领,穿戴的颇为华美,拖曳着长裙,手上捧着琉璃金盏,盏中有一颗散发着清香的浅白色药丸。 赵启浩皱了下眉头,他隐约记得妻子最信任的侍女便是齐茵和佩儿,佩儿留在天启朝照顾朱氏父子,齐氏一家跟了过来,怎么最近常不见齐茵,问“沈袭玉”她也只说是有事派她去做了。 他有点不太习惯这西泉女的照顾,个性开放热情的让他有些吃不消。 “拿走吧,本王业已经恢复了,不需要再吃药了。”任谁都不想自己变成药罐子,再说是药三分毒,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精力打死一头虎都没问题,又天天练武的,哪里还需要像病秧子一样服药。 女官支雨皱了皱眉,仍然半跪在那里,双手高托,脸上有了些哀求和凄楚的神情,“陛下,这是王后吩咐的,如果您不吃,她会打死奴婢的。” ------------ 468、戳穿虚境 赵启浩眉头拧的更狠了,这也是他担忧的一点,“沈袭玉”自称来自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最看不得的便是不平等制度,对下人极好,但是自从他登基后,她的简直性情大变,非但主动到强迫的替他采选美人,还经常打骂仆从,简直不像是以前的“沈袭玉”了。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陛下,这也是王后的一片心意,王后说虽然陛下的身体已经康复,但这药丸中所用的水或是药材都是极补极珍贵的,陛下为了国事日夜操劳,正需要这些补药,要不然如果陛下因为国事累倒了,她要指望谁呢?”支雨泪光盈盈,委屈的撅着嘴转述着王后的话,同时还暗暗朝着赵启浩抛了个媚眼儿。 她是来自丽沙家族旁枝的贵女,按传统来说,她所得到的位置远不止一个小小女官,但自那日家族进柬之后,她便对赵启浩的美貌念念不忘,通过很多关系,才来到宫廷,当了国王的贴身女侍官。 听女官提到妻子的话,赵启浩这才眉头稍微舒展开来,微笑了下,就那一抹浅笑,差点让支雨丧失了心神,连琉璃金盏都把握不住了。 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妖孽啊,难怪丽沙表姐为了他居然愿意在家族中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如果能让她也得以亲近,那她死也愿意呀。 “你先放哪儿吧,等本王将这些议报看完再吃,你先退下吧。”赵启浩有些不太喜欢这侍官的眼神,好像要将他整个人扒光似的,十分炙热。 支雨连忙摇头。“不行的,王后吩咐过了,一定要看见陛下将药服下才可以回去复命,还请陛下不要让奴婢为难。” 赵启浩被她的话堵的没办法,只得将药纳入口中,支雨亲眼看到他喉节滚动,吞咽下去,这才放下心来。缓缓站立起来,身材丰满秀丽高挑,朝着赵启浩娇声道,“陛下真的不需要支雨再侍候了吗?” 赵启浩头抬都没抬就挥了挥手,根本没瞧见支雨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眼中饱含泪水和委屈,用洁白的贝齿咬住红唇。低下头行了个礼,缓缓的退了出去。 待支雨的脚步声远去,赵启浩才从嘴里的舌根底下吐出药丸,嘿嘿一笑,随手放在案上一个玉盒之中,咕哝道,“玉儿就是小题大作。本王哪里就有那么娇气了。” 丽沙怀里抱着一只波斯猫,正在替猫儿顺毛,看见支雨进来,满脸的委屈,不由心里十分舒服,但脸上却是不显,反而假装关心的问道,“哟,我们这漂亮的支雨小姐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表姐我替你出气去。” 支雨满是羡慕的看了她一眼,又撅着嘴坐回原地,没有外人的时候,她是不怎么尊重丽沙的,就算她现在是王后也一样,谁让丽沙在家族中的地位太低呢,有点类似于天启朝的嫡庶之分,支雨是家中正正经经的长房嫡女。而丽沙不过是后起的旁枝庶女,再怎么得宠也改变不了她曾是庶女的事实。 “还不是你那位亲爱的嘛,真没见过这样不懂风情的男人,真不知道你和这样的木头呆在一起有什么意思?”支雨半是含酸半是含醋的说道。话头里居然还有挑三拨四的意思。 丽沙年长她许多,经历的事情又多,岂会连她这点小心思都看不透,想到自己还需要家族的支持,而支雨又是族中大长老的宝贝千金,她少不得要放下身段,好好讨好着这位表妹了。 “表妹,你才来没多久嘛,等时间长了陛下自然知道你的好,到时候我再和他说说,保准成功,陛下的浪漫和美好,你只有到了床榻之间才能体会。” 看丽沙说的那样神秘,支雨原本不满的心情再次被勾的痒痒的,圆瞪起蓝宝石般的眼睛看向丽沙,“希望这时间不会太久,我可没有多少耐性。” “放心吧,表妹,我一定会尽快替你办妥的。”丽沙嘴上安慰着,心里却是不屑,待到赵启浩将位置坐稳了,把兵权拿到手,到时候家族的支持就不是那么重要了。兵临城下,你敢说你不支持? 赵启浩看完了议报,脑中觉得思绪甚烦,便想去花园走走,顺便看看“沈袭玉”在干嘛,岂料才踏出议事厅半步,就突然感觉浑身奇痒难耐,如有万千蚁虫在啃咬他的身体,让他痛不欲生。 他想运功抵抗,可是根本没用,那种感觉越来越厉害,让他全身冷汗直冒,抽搐着有一种死亡的阴影漫上心头。他坚持挣扎着拿了忠心丸服下,也只是让他的意思稍为清醒一点,并未起到克制的作用。 他越来越痛苦,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身体内外犹如火烧,奇痒无比,恨不得找把刀来将自己的肉一块块割下才觉得痛快。 因为之前赵启浩曾吩咐说他在看议报,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准进来,是以他在殿内地毯上面痛的打滚,外面的人听到动静也不敢随意进来打听,直到丽沙和支雨前来问安才发现了。 丽沙一看赵启浩的这模样,就知道是神仙散的瘾犯了,但是她刚才明明让支雨送了药丸过来,为何赵启浩还是会发病? “陛下,陛下!”丽沙急的大声喊起来同时吩咐支雨速去取神仙丸过来给赵启浩服用。 丽沙的喊声在赵启浩的耳里缥缈虚无的很,他痛苦的眼睛也模糊起来,居然看见那个让他讨厌的西泉国女人丽沙穿着王后的衣服,搂抱着他的身体,在焦虑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他想挣扎开来,但是浑身疼痛的没有一丝力气,酸软疼痛痒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感觉,他转头想找到沈袭玉,想说拿点灵泉水过来或许会好一点,而且凤凰仙浆也能解百毒,相信可以治好他的病。 但是这大殿之内,西泉国人来往匆匆,唯独不见沈袭玉踪迹,他心里痛的意识模糊起来,为何丽沙会穿着王后的衣服,王后不是沈袭玉吗? “陛下,快,快把药丸吃下去,吃下去就不痛了。”丽沙慌乱起来,她的急切,她的慌乱,让她猛然发现一个事实,她好像对这个天启朝的男人有了那么一丝丝真情,刚才看见他好像快死了的样子,她是真的心慌了,并不是因为王后的位置缘故。 赵启浩用力在自己的手腕上面咬出一个血印,人才整个的真正清醒过来,也终于看清楚了眼前这个人,这个穿着王后服饰,口口声声喊着他陛下的女人真的是丽沙。 “哐当!”赵启浩烦躁的抬起手打掉了支雨递过来的琉璃金盏,那粒白色药丸也随之掉落在地毯上面。 赵启浩如同困兽一般,脸色苍白,额头有大滴大滴的汗落下,忍着心头万千虫蚁啃咬钻噬的痛苦,仇恨一般的盯着丽沙,“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丽沙看见他的目光犹如毒蛇一般,带着仇恨,冰冷的几乎可以杀死人,她有些下意识的想要退开,但是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在挣扎,最后还是昂起了头,冷笑着,不再用那生僵的天启语言,而是用英语说道,“从头到尾,照顾你受伤前后,助你登基前后,和你成亲入洞房的,从头到尾都是我,陛下你以为是谁?” “不,你骗我,我不信,我不信!”赵启浩嘶哑着嗓子,毫无形象的推开丽沙和支雨,在地毯上面攀爬着,朝着爬行着,但那新的一阵痛楚再度袭来,让他毫无抵抗力的蜷缩起身子,牙关紧咬出血丝来,“不,不,我不信!” 丽沙见赵启浩似乎知道了真相,也不想再演戏了,冷冷的拈着药丸蹲到赵启浩的面前,“吃了它,你不用这样痛苦,能活下来继续当这个国王,能享受王权的感觉,不吃,你就会死,你自己选择吧。” “走开!”赵启浩困兽犹斗,控制着自己的意识,阻挡右手去接药丸的动作,不顾一切的爬到桌子底下蜷缩在一起,对任何靠近他的人都怒目而视。 丽沙满腹怒气,自己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居然这样对待她,那个什么福玉公主有什么好的,他知道不知道,每次和他同床时,和他欢爱时,他嘴里念的都是沈袭玉的名字,她那时候都有一种忍无可忍的冲动,想要告诉他真相。 不过那时候神仙散的作用还没有深入骨髓,只要稍有功夫底子的人有了恒心还是能戒除的,她才一忍再忍。 但是她今天不想再忍了,她命人将桌椅移开,将药丸递到赵启浩瑟缩发抖的身躯前面晃了一圈,那香气就像一种魅惑,赵启浩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就想要去抢夺,却被丽沙又绕了开来。 任你是多厉害的武功高手,你也没有办法承受这种奇痒难耐的痛楚,不是痛,是痒,世上最能承受的酷刑就是痒,这种痒钻心入髓,如同驸骨之蛆,能让人发狂,更何况之前那个老族医用了凤凰仙浆提纯了神仙散的作用,由此可见赵启浩的瘾更是非同一般了。 丽沙嘴角一挑,高傲的看着趴伏在自己脚底下的赵启浩,伸出手掌,白色的药丸散发着清香在他面前晃过,“想要吗?” ps: 推荐下乐乐的新书福妻驾到,书号是3102190,书下面也有直通车,点乐乐的作者名也能全部看到噢,现在正冲新书榜,急需要大家的推荐和收藏支持呀,如果有愿意写长评的筒志,那就更好啦 ------------ 469、自甘堕落 赵启浩此刻已经完全丧失了自己原本的意识,被神仙散的药力控制了,双目呆滞,脸色由原先的苍白转为铁青色,嘴里流出涎来,浑身极其狼狈,衣服凌乱,就像一个乞丐一般,贪婪的盯着那颗药丸,嘴里含糊的吼着,“给、给我!” 丽沙轻笑道,“那我问你,你听不听话?” 赵启浩毫无意识的点头,眼睛仿佛只有一个焦点就是定晴在那颗白色的药丸上面。丽沙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十分开心,又问道,“那谁才是这个国家的王后,是我还是那个福玉公主?” 福玉公主四个字,让赵启浩浑身一震,原本混沌的眼神仿佛清明了不少,再次抱起头嗷嗷的叫了起来,又在地上打起了滚,不停的用自己的头撞墙面,因为里面麻痛痒,好像有个人拿着锉刀在不停的磨着脑骨。 “说,只要你的答案让我满意,我就会给你这神仙丸,它可以让你飘飘欲仙,舒服的比神仙还要快乐神武破天机全文阅读。” 挣扎到最后瘫软在原地就像已经死去的赵启浩,再无声音,丽沙让人将他拉起来一看,嘴角里冒出白沫,竟是的昏死过去了。 “该死!”丽沙又气又急,只得让人把药丸碾碎和着水喂食下去,药一喂下去,一柱香功夫后,赵启浩原本虚弱的呼吸才慢慢平稳下来,脸上的神情也不再是痛楚的狰狞了,反而嘴角上勾,露出一抹微笑来。 赵启浩感觉自己坐在轿子里,摇摇晃晃的,突然听到小安子的声音说道,“主子,外面有个小姑娘居然在贩用荷花做的糕点,还敢要价六两银子一个,莫不是想钱想疯了,听着还庭新奇的。这荷花也能吃。还真没听说过哪。” 赵启浩只是淡淡应了声,就没说话,马车依旧往前走,来到吉祥酒楼,钱子轩亲自下楼来迎,客气的将他迎到二楼坐好,他一推开窗户,便看见了那个小姑娘,不过十来岁,长的十分瘦弱。身上穿的还是打补丁的衣服。 只见那小姑娘手里托着一块糕点,竟是水晶漂亮般的莲花状。先不说味道,单那手艺也比他王府里要好的多了,他不由来了兴趣,认真的瞧着,那小姑娘竟是拿着莲花点心走到一个乞丐的前面。 他明明不认识那乞丐,不知道为何,脑海里却冒出那乞丐的名字来齐顺。小姑娘把那点心给齐顺吃了。还拿了银子给他,并在对方恩万谢时说了一句让齐顺难以下台的话来。 画面一转,竟是满塘的风景荷色风光,身旁的曲文犹如孩子般撅着嘴跟他说这里不好玩,要找小玉玩。 小玉、小玉、小玉,这个声音如同梵唱一般在他脑海里不断的回荡,往事的点滴和记忆碎片一起涌了进来,满脸高傲和他对辩的沈袭玉,偷偷用菜的相生相克的道理让他腹泄不止鬼精灵一般的沈袭玉、见事不妙又讨好百般假意谄媚的沈袭玉、手里捧着雪花看着天空眼神纯净对着满院红梅的沈袭玉、处理精明能干对待下人如同兄弟姐妹的沈袭玉、生气吃醋的沈袭玉、大婚洞房时娇媚无比的沈袭玉、或是笑的她。或是娇媚的她,或是假嗔的她,或是满眼是泪的她,犹如旋转风车的图片集都朝着他涌了过来。 他满怀欣喜的想将这一切都拥入怀中,却不料那些碎片,那些点滴却从他虚无的身体里钻了过去,他看见沈袭玉嫉恨的目光,他仿佛听见她在说,你对得起我吗,你背叛了我,你背叛了我,我恨你,我恨你! 他忙追上去解释,“小玉,我没有背叛你,我被暗算了,我被他们用药物控制了,小玉你要原谅我,一定要原谅我。” 沈袭玉摇落一脸的泪水纷呈,身形慢慢淡去,“来不及了,都来不及了,我们完了!” “不,没完,不可能完,我不会放过你,也请你不要放开我,小玉,别走,别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赵启浩满头大汗,大叫着从锦帐之中坐了起来。 丽沙脸阴沉无比的坐在床边看着他,看着那张脸,当真是又爱又恨,真不明白那个沈袭玉有什么好的,居然让赵启浩如此心心念念,连睡梦里都要喊她的名字。 她恨,她现在恨不得将沈袭玉的记忆从赵启浩的脑海里整个拨除才好,但是这样的神奇医术她没有,所以她就将恨意洒到沈袭玉身上,她已经接到通报,说是有个自称福玉公主的人前来城墙,后来又不见了,她发了命令下去,要全国通缉福玉公主,她要沈袭玉死! 赵启浩慢慢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丽沙,再度闭上,什么都不想问,也不想说,以他的聪明程度,此刻已经一清二楚了。 “陛下醒了吗?”有个妩媚的女人声音在殿门口轻声问道。 赵启浩耳朵动了动,是他的亲生母亲欧阳菲的声音,他的心里漫上苦涩,这件事,欧阳菲摆脱不了干系,搞不好还是主谋。 怎么会那么巧,他刚送沈袭玉出了城,回城时就出了事?还有为什么在那当口,天启朝的酒楼会出事,这些和西泉国有没有关系?他还记得当初欧阳菲和天启朝的许多官员都达成了交易,要互相帮助的坏蛋之与殇为敌最新章节。 会不会这根本就是欧阳菲的调皮离山之计,用酒楼出事引沈袭玉离开,然后再暗算于他,待他病痛昏沉之际让他染上神仙散的瘾,并且以此达到控制他的目的。 “母后,你来了!”丽沙很入乡随俗的喊此刻已经位居太后之位的欧阳菲母后,而欧阳菲最近也在改革西泉国的称呼,议员们的官阶制度是不用再变了,但是对国王的称呼还有妃妾等的制度都要重新设定。 不过一些女侍官还有军官们都喊习惯了,暂时还变不过来,她知道一口吃不成胖子,慢慢来。 欧阳菲脸上满是担忧的看了一眼闭着眼的赵启浩,再看看丽沙,“辛苦皇后了,皇上怎么样了?” “陛下,噢,不,皇上他似乎已经醒了,不过好像不太想说话,我想这时候让您和陛下说说话,可能会比较有帮助,那臣妾就先告退了。”丽沙自己也有些说不习惯天启朝那边的称呼,总是想要说陛下,但是欧阳菲颁布了这个制度,她又得带头遵守,有时候话绕来绕去,当真麻烦。 “嗯,本宫知道了,皇后累了一夜,就先去歇着吧。”欧阳菲摆了摆手,丽沙点点头就走了。 欧阳菲将人都谴到外面,这才幽幽叹气,“娘知道你在怪娘,但是娘也没办法,你不知道你受伤昏迷的时候,情况有多危急,汉斯借口你已经是个废人,就要逼近国王让位,要不是丽沙家族的支持,我们娘俩现在已经魂归地府了。丽沙家族支持我们的唯一要求便是丽沙要当皇后,娘也是没办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呀,幸好玉儿去了天启朝,要不然如果留在国内,恐怕会出意外呢。” 赵启浩的睫毛微动,但仍旧没有睁开眼睛,就像真的睡着了一样。 欧阳菲却是没有放弃游说,“你怪我我也认了,谁让我是你娘呢,浩儿,你要知道,这世界上的女人都是自私的,而唯有母亲是最伟大的,玉儿为了独占你,竟然舍不得给你纳妾,原本她是可以当皇后的,但是她非要独占你,结果弄得丽沙狮子大开口,她连皇后的位置都没有了。浩儿,你别傻了,她那根本不是爱你,她那是害你呀。” 赵启浩可以当没听见欧阳菲的解释,也可以假装无视这个娘对自己儿子做出来这种事,但是他绝不容许任何人说沈袭玉的坏话。 “住口!”赵启浩睁开眼睛,目光犀利的射向欧阳菲,让她有些害怕的躲避他的目光。 “我与玉儿的感情,岂是你们这些把感情当成利用工具的人可以置喛的,你们不配!” 欧阳菲面色一僵,“浩儿,你怎么就不懂呢?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其实追杀你的人,就是天启朝皇帝派出来的。” 赵启浩哪里肯信,只是用淡淡讽刺的目光看向她,欧阳菲心里有些发虚,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信,所以我带来了这个,这是在天启朝那些友好的大臣们发来的密报,你好好看看吧。” 欧阳菲自袖中拿出几份密报,赵启浩冷着脸接过来看,脸色也逐渐阴沉了下来,沈袭玉的母亲假死这件事他是知道的,没想到天启帝疯狂到如此地步,竟然在宫中建造冥殿,这样也就罢了,竟还要炼什么丹道来复活死人? 简直是荒天下大谬! 赵启浩将密报丢下,“这只能说明天启朝气数已尽,和刺杀我的人有何关系?” 欧阳菲故意幽幽的叹气道,“浩儿,你冰雪聪明,我不相信你想不到,天启帝那么喜欢福玉公主的娘亲,而她又与孝敦仁皇后长的如同一个模子托出来的,你说你是男人你会怎么想?” ------------ 470、下定决心 欧阳菲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竟是无耻到了这样的地步,竟敢诓骗赵启浩,说天启帝对自己的女儿有了想法! 赵启浩的神情严肃起来,“不可能,玉儿是他的亲生女儿,虎毒尚不食子,就算天启帝因爱入魔,也不可能做出这样有悖伦理道德的事来,我不信!” “你都说了,他已经入魔,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既然骨灰没办法复活,那为什么不找个活活的替身在身边呢?换你你也会这样做的,管它是不是亲生女儿。”欧阳菲故意误导赵启浩,让他心乱如麻,脸上的烦躁也隐隐躁动。 “我问你,你是如何做到,让我在服食神仙丸后清醒的状态下,会把丽沙看成玉儿的?”赵启浩撇开那件事,直接问出心中的疑惑。 欧阳菲脸色有些不自在,扭过身体,轻声道,“不是我,是丽沙自己,她是真的爱你,想先用这种办法缓和过度期,待你们感情深了再告诉你真相的,她其实是个不错的姑娘,而且后景强大,也能帮到你,你不如顺水推舟,两双都得益,为何还要苦苦逼问真相呢。” “告诉我,我想知道!” 欧阳菲被问的没办法,只得说了,原来是丽沙家族族医长老中有人研究这种药物,将药物制作成香水的形式,而这香水与神仙丸里的某些相物相互中和后,就会让人产生幻觉,会把第一个看见的人幻想成自己最爱的人。 “原来如此。”赵启浩知道真相后,脸色反而平静下来,朝着欧阳菲挥了挥手道,“你先离开吧,我心里乱的很,我想一个人静静。” 欧阳菲并没有怪儿子不懂礼数,讲话也很冲,现在至少赵启浩还愿意和她说几句话,那就是个好的开端绝世神通最新章节。她相信。她一定可以扭转儿子的想法的,因为没有哪个男人在享受过皇权的至高无尚之后,还能放得开的。 *-*-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沈袭玉认真研究食谱,为自己调理肠胃,虽然每吃每吐,但她还是要坚持吃下去,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她去处理解决,她不能倒下,绝对不能倒下。 虽然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现下正处在多事之秋,但是时常抚摸着小腹。她也能感受到一种生命的喜悦。 小白和小金等人损失了一小部分的精英属下,很是心痛,但反而激起了它们的心思,在外界再度招纳了上百上千的小动物带进空间进行强化,再组精英队伍,这次沈袭玉可没挑了,小到田边的青蛙蚂蚱。大到山林中的虎熊豹等兽类都一一带入空间降服受训。 大型动物就由狼王领头,小中型的就由小金领头,其它的由大红和小白当训练的教头。 空间的灵泉水灵泉河灵泉山脉应有尽有,沈袭玉这是下了狠心了,人手不够,咱就培养出一支所向披糜的宠物军队出来。 空间里的时间流速快,外面不过是三天时间,里面已经是一个月了,第一批稍显灵智的小动物新鲜出炉。立即被派往西泉皇宫,从海陆空地底全方位监控他们的一言一行,随时将信息传递回来。 而蝶影和赵文等人也都有了相对应的工作,先是接受如何和小动物沟通的语言训练,然后对小动物传递回来的信息进行整理分类,将有用的那部分报给沈袭玉。 第一周,沈袭玉获知了自己离开西泉国后发生的一些事情,即赵启浩被刺杀,身受重伤,几欲死亡;同时齐顺等人枉死的嫌疑人也找到了,分别是丽沙、欧阳菲,还有几位议员族老都有嫌疑,下狠手的是狱中的一个牢头。 第二周,沈袭玉知道了赵启浩受到药物控制,虽然是皇帝,但接近被软禁的的地步,西泉王宫被欧阳菲和丽沙家族的人防守的铁桶一般,想要进入比登天还难,但这不包括沈袭玉。她还看到小动物传来的信息上说,赵启浩表面上和丽沙欧阳菲周旋,实际上却是暗中在寻找解除神仙散的配方,而且每次服用神仙丸时,都会逐渐减少药量,宁可承受痛楚也要戒除神仙散的药瘾。 小动物传回来的话只是寥寥数句,但是沈袭玉可以想象得到那种痛楚,连赵启浩这样的硬骨头都曾一度屈服,可想而知那东西有多厉害。 而且她还听说,她临走时送给赵启浩的凤凰仙浆被拿走,添加进了这神仙丸中,现在药力更甚从前,她都有点担心,凤凰仙浆能否解毒。 赵文站在沈袭玉的身旁,和她一起仰望着星空,“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手,难道想看着小赵一直这样痛苦下去吗?” 沈袭玉手里没意识的揉捏着一根花枝,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倒底要怎么做,就算知道了真相,就算知道赵启浩不是自己愿意背叛她的,但是在看见那一幕后,她的心里也是介意的,有了疙瘩。 “你如果要恨他不原谅他,不想理他,那也至少等他好了吧,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吧,那样的情况是他能控制的吗?他也是受害者呀。” 道理她都懂的,只是心里难受,只要一想到他和别的女人在床榻上做着和她一样的事,她就难受,心里直翻腾,想吐。 “文哥,让我再想想,我想看见他的决心。” 赵文还想再劝,蝶影却是拉住了他,冲着他摇头,故意大声道,“相信我们灵主,为了孩子,她一定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的。” 突然整理信息的周子兴大声喊了起来,“玉儿,你们快来,赵公子出事了。” 沈袭玉立即脸色苍白,赶紧跑了过去,从周子兴手里拿过信息纸条,当她看见上面写的那些话后,不由泪光盈盈,嘴里喃喃念着,你这个傻瓜重生娱乐圈之女王! 原来赵启浩偷减药量,还暗中去皇家书房查阅书籍的事被丽沙发现了,她气急败坏的找到族中医者,竟直接将赵启浩绑了,改用针筒注射的方式,直接将十几倍更加大剂量的提纯版神仙散注入了赵启浩体内。 赵启浩绝望无比,在宫中企图自尽,但是浑身无力,用牙咬住舌头也只是咬破了,却没咬断,现在连话都没法说了。 “玉儿,赵王爷和你相识相恋是我们看着走过来的,他绝对不是那种为了皇权而出卖感情的人,你快帮帮他吧,再这样下去,他会死,他真的会死的,到时候你就会后悔一辈子啊。”这时候大家都不好开口说话,惟有沈自秋才有这个权力劝,也只有她说了,沈袭玉才能听进去。 “是啊,玉儿,你想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爹吗?你现在只凭意气行事,待到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 周子兴沉声道,“既然恨他恼他,那就不能让他死,因为要让他活着受罪,在你的手里受折磨,赎罪,这样不是更好。” “好。”沈袭玉终于做出了艰难的决定,她绝不承认自己是个傻瓜,以德报怨的傻瓜,她只是把和赵启浩的帐先摆到一边,等他安好了再一起来算罢了,她不会就这样轻易原谅他的。 沈袭玉让小金叼着灵石溜进宫廷之内,再由蝶影幻化成赵启浩的样子躺在床榻之上,而她则带着赵启浩进入空间抢救。 赵启浩的身上伤痕累累,有别人打的,也有他自己造成的,几乎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看的沈袭玉心疼的要死,沈自秋更是担忧的眼泪直掉,连声让沈袭玉快救他。 沈袭玉先用银针替他将全身脉络疏导一遍,然后喂下少量的凤凰仙浆,再将他整个人都泡入灵泉河中,希望这样的方式可以慢慢替他排除体内的毒素。 大约一顿饭的功夫,赵启浩睁开眼来,初一映入眼帘的便是沈袭玉那张娇俏的却冷如冰霜的脸,沈袭玉看他醒过来,便冷哼一声,往回走。 赵启浩看了一眼四周,有些不敢确定的捏了捏自己,好疼,这里是真的空间,还是自己再次被药物控制想象出来的地方,他有些不敢随便乱说话,不敢随便乱动。 沈袭玉原本以为赵启浩肯定会追过来,结果发现后面根本没动静,偷看他,发现他的眼神很焦虑不安很迷茫的样子,她不由更来气了,恨恨的跺了跺脚跑回去了。 赵文忙跑到灵泉河边,将赵启浩扶了出来,用干毛巾替他擦拭干净身上的水珠,经过灵泉水的浸泡,赵启浩原本身上的外伤基本已经痊愈,伤口也合起来,伽都脱落了,仍旧恢复了原本的白嫩水润肌肤。 赵启浩怔怔的看向赵文,“你是谁?” 赵文一惊,摸向他的额头,他却是厌恶的避开,朝着赵文大吼道,“丽沙,同样的把戏你还要玩几次,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向你屈服的,除非我死,你休想让我屈服于你。”说罢他竟是就要朝旁边一颗树撞去,幸好蝶影及时出手,用一团蓝光将他裹住了拉了回来。 沈袭玉瞪了他一眼,“你发什么神经?像个娘们似的寻死觅活做给谁看?” 赵启浩呆呆的看着那张如霜般俏丽的脸,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眼神一会炙热一会厌恶,又想上前,又想避让的样子,真是把大家都搞糊涂了。 ps: 推荐下乐乐的新书福妻驾到,书号是3102190,书下面也有直通车,现在正冲新书榜,急需要大家的推荐和收藏支持呀,如果有愿意写长评的筒志,那就更好啦 ------------ 471、解除毒性 “你是玉儿?”赵启浩问了一句之后,又像是自言自语的否决了,用力抱着自己的脑袋,满脸痛苦扭曲的样子,“不,这一定是我的幻觉,幻觉不可以相信。” “王爷,这不是幻觉 ,是真的,就算丽沙家族的密药再厉害,也不可能让你把我们所有人都想象出来吧。”周子兴满脸凝重,一只手拈着胡须,另一只手背在身后的走过来。 “周先生?”赵启浩先是不信,继尔满是喜悦的朝着他跪了下去,周子兴哪里能让他跪,一把将他扶了起来。 沈袭玉哪里不晓得实情,想想也只得退开,和娘亲一起去厨娘做了一道菊花粥,还有芙蓉香糕,还有许许多多他们一起在回忆里吃过的东西。 工具齐全,材料现成,做起来自然就快,沈袭玉将菜一样一样端到桌子上面,一道一道的说给赵启浩听,菊花粥是初认识时她跟阿牛拉着牛车,沿街叫卖的,还有用青草绳和荷叶篮子里面装着掺了荷花汁做成的芙蓉香糕,还有老鸭芋乃汤就是现在天启朝最富盛名的美味之一,财源滚滚。 在青菊镇锦绣成衣坊前面,赵启浩故意为难她,让她往血色身上爬,结果因为她第一次骑,马又太高,不小心就摔了下来,她非但没哭还厚着脸皮拉他下水,说他也是耍把戏的。他们一起骑着血色去王家庄,她唱策马奔腾给他听。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这首曲子赵启浩最初听是在原来那个王长青家里,后来请她到他自己的宅子里,他为她专程布置的莲塘,她又单独为他唱了一遍都市驱魔少女最新章节。 往事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赵启浩的眼圈红了,沈自秋等人的眼睛也是湿湿的,这两个孩子一路走来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能开花结果,偏 又遇上这样的事。 大家看沈袭玉和赵启浩双目相对。含情脉脉的样子。都心照不宣的退了出去,给二人独处的空间。 赵启浩几乎是屏住呼吸,轻轻执起沈袭玉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柔柔的摩挲着,他眼睛眨也不肯眨的看着沈袭玉的脸庞,生怕一眨眼,她就不见了,更怕这只是一场梦境。 “玉儿,真的是你,太好了。我几乎都要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我以为---” 沈袭玉心里又酸又疼。但偏脸上不肯缓和,故意冷冷的抽回自己的手,转过身,不和他直视,“你以为什么,你以为你老娘和那个外国女人把我杀了还是埋了,这样你就可以安心当国王。安心娶三宫六院是不是?” “怎么会,怎么可能,玉儿,难道我的心思你不懂吗?”赵启浩多能说的人啊,但是现在他却是词穷了,只能一个劝的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她,希望她能明白。 沈袭玉眼中的泪水终于滑落下来,她是可以理解,也可以明白。但,就是过了那个坎嘛。 “我让蝶影在外面冒充你,空间里时间流速快,你先吃点东西休息下,再过一会我来给你行针,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去除那迷药和神仙散的毒性。”她说完便要走,赵启浩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颈间,“别走,玉儿,别离开我。” “我只是出去配药,如果我不想理你,又怎么会救你。”沈袭玉深吸一口气,才将那种快要被融化的感觉给收了回去,继续冷着脸,用了点力气才挣脱赵启浩的怀抱,在他伤心甚至带点绝望的注视中,脚下像带了几百公斤重的铅球,一步一步的离开了房间。 从门内到门外,不过几十步的距离,沈袭玉却是像花了几十倍的力气,等走到门外时,浑身已经被汗湿透了。 天知道,她需要多努力才克制住自己跑回去扑进他怀里大哭的冲动,天知道她是将自己的唇角都咬破了,才能挡住他的深情攻势继续冷着脸。 是,她都知道,不是他愿意的,一切都是药的错,但看见那一幕的她,要如何忘记? 真想自欺欺人的失忆,可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沈袭玉坐在书房看医书,沈自秋和庄东秋则是拿着药篓去采药,采回来又分类整理并进行晒制保存。 虽然这些事情都可以交由小动物来进行,他们只需要像地主老爷那样动动嘴就行了,但沈自秋却还是保持着庄稼人的本色,喜欢自己动手。 庄东秋经历了这许多事情之后,反而重新脱胎换骨,再不如先前那般迂腐了,沈自秋又是他最心爱的女人,他自然是听沈自秋的话,两个人时常妇唱夫随的干着田里的农活,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沈袭玉在知道那种神仙药丸有凤凰仙浆的成份后,着实头疼了好一阵子,没想到这次凤凰仙浆倒成了害人的东西。 她目前打算针对赵启浩的毒性做这样的安排,先以银针行穴渡气,疏通血脉,然后将神仙水进行数倍稀释加入各类珍贵的药材熬成汤汁喂他喝下,在毒性发作时,强制泡入灵泉河中。 这神仙散类似现代的(鸦)片,长期服用了神仙散,就跟中了毒(瘾)一样,要解毒除了医生的作用外最重要的是病人自身的意志力。 赵启浩原本在西泉王宫里之所以想要解毒,是想之后去找沈袭玉,可以说沈袭玉就是他全部的精神支柱,但现在沈袭玉见着了,她却不能原谅他,他一时又陷入了心灰意冷的境地,竟是有点自甘堕落的感觉了美人纯良最新章节。 赵文和周子兴对望一眼,对这小夫妻俩的心结也感觉无奈,沈袭玉嘴上说不在乎那些过往,可是却不和以前那样对赵启浩亲热,而且每次给赵启浩行完针,如果赵启浩拉过她的手后,她就会在浴室里洗好久,好像赵启浩的手很脏似的。 这其实是一种心理问题,这是沈袭玉自己的坎,必须得她自己迈过去,其它人都帮不上忙。 赵文看着躺在床榻上,双眼紧闭,好像陷入昏迷中的赵启浩,故意和周子兴说道,“小赵这样,我也不想看到,他倒没什么,我只是可怜那孩子,恐怕要一出生就没爹了。” 周子兴也故意大着嗓门道,“是啊,虽然说这姥爷姥姥都在,在这空间里,他未来肯定是个小王子或是小公主,但是没有爹的孩子哪里能一样呢。” “可不是,我觉得吧,其实事情没坏到那一地步,等孩子出生了,到时候再讨好讨好小玉,慢慢的不就过去了吗?何必非要僵在这一刻呢,真是想不开呀。”赵文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朝着床榻上看去,果然看见赵启浩的眼皮滚动的有些厉害,过了片刻,他才慢慢睁开眼睛,哑着嗓子问道,“文弟,你说玉儿有喜了?是真的么?” 赵文连忙做出懊悔的样子来,“哎呀,玉儿不让我说的,瞧我这嘴,算了,反正你都知道了,我就告诉你吧,都快有两个月了。” 赵启浩由于之前发作时太过厉害,有伤人的趋向,所以赵文就点了他穴道的,现在看情况好像稳定下来了,赵文这才解了穴道,扶他坐了起来,他的眼里迸发出新的生机来,一个劲的喃喃自语,“太好了,我要当爹了。” 周子兴一看这主意果然好,当下就趁热打铁的劝了起来,“王爷,你看为了孩子你也要努力把这毒性去除掉呀,等有了孩子,其它事都好说,你说哪。再说了,难道你想让你的孩子看见一个病奄奄的老爹吗?” 赵启浩用力点头,“没错,我不能,我必须要戒除神仙散的毒性,非但如此,我还要好好吃饭,我要变得健康起来,我不能让玉儿母子无依无靠。我不能让孩子跟我一样,连自己亲生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接下来就好办了,赵启浩非常配合治疗,沈袭玉又治的认真,现实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间,赵启浩的毒性就完全解除了,这中间的苦楚当真是一言难尽。 而这时候沈袭玉的宠物军团也培训的差不多了,反正这里都不是外人,沈袭玉就将小安子等人的死说了一遍,又带赵启浩去给小安子他们上坟。 赵启浩一听说这些事幕后主谋居然是欧阳菲,当真是心神俱裂,他一直以为自己所包容,为的不过是那层血缘关系,但是没想到欧阳菲为了至高皇权,非但不把人命当回事,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出卖。 沈袭玉和周康分别将天启朝还有西泉国的还击计划说了一遍,赵启浩自然是举手双赞成。 沈袭玉以前说这些事时,大多要用一种商量的口气和赵启浩说,但是现在她却是直接命令的口气,看向赵启浩的语气也是冷冷的。 赵启浩的心里颇为不好受,不过想想孩子,他又燃起了希望,只要他足够努力,终有一天能够再挽回玉儿的心的。 赵启浩毒性解了,自然要换回蝶影,她和赵文小夫妻俩小半月没见,也是十分想念了,一见面就进屋说体已话去了。 蝶影苦着脸朝着沈袭玉说道,“你们再不来替我,我就要阵亡了,那丽沙和欧阳菲太难对付了。” “蝶影,你的苦不会白吃的。”沈袭玉安慰道。 ------------ 472、开始反击 “现在西泉朝中有三股大的势力,一股是以丽沙为首的家族势力,一股是以欧阳菲为首的议员势力,还有一股是原先拥立汉斯的中坚势力。我们既然要反击,就不是小打小闹,而是要搅的他天翻地副覆尤其是那些害死齐茵的人,更是不以饶恕。”沈袭玉的目光冷冷的,有种摄人的力量,一个字一个字的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若论勾心斗角,这个周子兴和赵启浩最为擅长,他们里应外合,当然就更加反击的厉害了。今天丽沙的人死在了欧阳菲的人手里,明天欧阳菲的人又死在了汉斯那一股人的手中,隔一天,汉斯的人又死在丽沙家族的人手中。 而造成这一系列栽脏嫁祸事件的主要负责人,自然就是沈袭玉和她的宠物军团。 一时间,西泉国腥风血雨,三大势力的人互相倾轧,互相斗殴,损失惨重。赵启浩则坐收渔人之利,成功的剿灭了以丽沙为首的主要势力,以欧阳菲为首的势力也受到不小的冲击,但鉴于欧阳菲的身份,沈袭玉顾及到赵启浩的感情,还是稍微手下留情了。他们大多被冠以各种罪名,或是砍头或是充军或是流放,不一而足。 然而皇权迷人眼,在这样的时候,欧阳菲非但不反省自悟,反而借着赵启浩的大动作拉拢自己的小势力,还逼死了丽沙,对外只称王后因为家族谋反,自觉对不起皇上,自谥而亡首席霸爱之娇妻不要跑最新章节。 不过这消息也就忽悠下无知百姓了,但凡有点眼力劲的人都知道丽沙不可能是自杀,而她真正的死因是被欧阳菲和某个议员合力用腰带给勒死的。 欧阳菲想逼问出丽沙家族的密药制作方式,岂料丽沙嘴硬根本不可能给她,她一怒之下,就与人合力将丽沙给勒死了,事后直接将现场有关无关的所有侍官奴才全部处死灭口,对外只称丽沙是自谥身亡。因为歉疚啊。虽然皇上没有因她家族之祸而牵连她,但她内疚啊。 反正这是她们俩狗咬狗一嘴毛的事,沈袭玉并未多加干涉,只是派谴小动物严密注意欧阳菲的一举一动,只要她敢做出一丝对赵启浩不利的事情,她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将她斩杀。 改天换地的一幕终于翻了新篇章,欧阳菲再次以垂帘听政的姿态坐在赵启浩身后的屏风后面时,心情是无比激动的,她到这西泉国也有小半辈子了。努力了小半辈子,付出了无数惨痛的代价。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西泉国是她的了,是她的天下了,哈哈,她真的很想大笑,但是她不能,她要做出仪态端庄的样子。仔细听着赵启浩和朝臣们的议论。 先前三个月的腥风血雨让西泉国民力国力各方面都付出惨痛代价,皇宫附近的百姓更是过的暗无天日,现在好不容易平定下来,当然要开始大力发展经济,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了。 欧阳菲原本还听的十分专注,也十分得意自己的瞒天过海之计,就算他们俩娘和这西泉国半毛钱关系也没有,那又有什么关系,谁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 她不是傻子。赵启浩这次的雷霆手段她虽然未看到全部,但也有所了解,似乎是沈袭玉通兽语的本领得到了发挥,才使得赵启浩的清扫计划进行的如此顺利。 她一方面得意,另一方面有些担心,因为她之前做过一些对不起赵启浩的事,她很害怕赵启浩翻旧帐。 不过想着再怎么样她也是赵启浩的亲生母亲,她就不信赵启浩会弑母。 “朕有一件喜事,要与各位爱卿分享!”正想得出神的欧阳菲耳里传入赵启浩略显冰冷的声音,分明是喜事,为何听来却让人感觉阴森森的呢,欧阳菲心里泛起一股不安的感觉来。 玉阶下面的众议员们,虽然还不太习惯这朕和爱卿的称法,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人家是国王是皇上是老大,当然得听老大的了,是以都操着半生不熟的天启话回答,“臣等恭听圣谕。” 赵启浩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眼睛看向殿外很远的地方,似在沉思,满朝文武都不敢出声,屏足呼息的等着他说话。 “自朕登基数月以来,虽兢兢业业,克已复礼,日夜操劳,但仍觉得身心疲惫,特别是此次废皇后丽沙家族叛乱事件更是让朕殚精竭虑,心神交瘁。让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地,过的极其痛苦,这都是朕之过,朕自知罪孽深重,希冀由更加有才能的人来担当帝王之位,给黎民百姓以安居乐业的生活,是以朕决定,将皇位禅让给――”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突然一个小内侍连奔带爬的跑了进来,他满头大汗,脸色苍白,显的焦急不堪。 赵启浩只得停下来,颇为不悦的看着他,“何事如此慌张?” “沈,沈姑娘受了重伤,现在正在偏、偏殿――”小内侍官话还没说完,赵启浩就脸色一变身形微晃,哪里还有刚才的气定神闲,直接吩咐一句,今日之事改日再议,退朝。就急匆匆跟着内侍走了。 赵启浩直奔偏殿的锦帐玉床,但是床榻之上哪里有人影,当他微疑惑,欲喊人进来询问时,却听到了不轻不重的脚步声,还有裙角在地上的拖动声,极其细微。 他猛然回头,却看见欧阳菲盛怒的脸采阴最新章节。 “玉儿呢?”赵启浩急切的问道。 欧阳菲看着看着,眼圈里就溢满了泪水,“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的生下了你,虽然未曾抚养过你,但是哪一天不是过着思念儿子的焦虑生活,怕你吃不饱睡不好穿不暖,为你殚精竭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你才遇到她多久,难道她比娘还要重要吗?” 答案是肯定的,沈袭玉为他吃了多少苦,做了多少事,是这个自称是娘的人可以相提并论的吗?但是他不想说。 赵启浩根本不为所动,只是原本急切的神色逐渐淡了下去,眸色微冷且显得犀利,“你骗我?” “是的,我骗了你,你的玉儿没事,她功夫那么高,现在还有谁伤得了她呢。” 是啊,赵启浩真是一着急就乱了,沈袭玉功夫那么高,就算来了千军万马,她至少还是可以往空间躲避的,加上现在身边有蝶影、狼王、周康、赵文、强化型的宠物军团相助,谁有那个能耐伤得了她啊。 “为什么?”他不明白,欧阳菲好好的为什么要骗他? 欧阳菲的情绪却是无法再淡定了,而且越来越激动,眼里都布满了血丝,脸色无比狰狞,“为什么?如果不是我借故那个女人出事,将你引出殿来,你打算接下来说什么,你打算把皇位让给谁?” 赵启浩转过身去,不想看见自己的娘亲这副模样,心里是越来越凉了,冷冷的说道,“这皇位原本就不属于我,自然是让给该得到它的人。” “你说的是汉斯吗?他不过就是一介武夫,整天只知道打打杀杀和在床榻上睡女人,他懂什么治国之道?再说了,他现在恐怕都被海上的鲨鱼吃掉了也不一定呢,哪里还有命再来接掌你的皇位,估计你是白嘱咐了。”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汉斯非但没有被鲨鱼吃掉,而且还征服了你说的那个海岛部落,现在正在凯旋归来的途中,相信月余便会抵达。” 欧阳菲的脸色一下子变成了死灰色,眼里闪过惊恐,身形也站不住,朝后面连退几步,她伸出手扶住床柱的一角,才勉力站住身形,嘴唇哆索着,慢慢垂下头去,半晌才抬起头来,眼底满是嫉恨。 汉斯有多恨她,她最清楚不过,如果赵启浩真的把皇位让给汉斯,那么赵启浩肯定会没事,但是她就不一定了,死恐怕还是好过的,汉斯的恨恐怕会让她过的生不如死。 不,她不甘心,自从二十几年前,她怀着身孕却被年洪伍丢给老吉姆的那一夜,她就发誓这一世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得站到最高处,让以前所有欺负过她的人都跪在她的脚下哀求。 她舍弃了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东西,贞操和自尊,过着出卖色相的苦难生活,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吃了多少常人无法想象的煎熬,终于抱住了西泉国商队首领的大腿,和他一起前往西泉国。 在西泉国城中,因为她是外来者,又语言不通,最开始只能在小小的酒馆里当脱衣舞女郎,她受到多少侮骂,别人把她当成一条母狗一样,只是发泄欲望的工具,她在红尘里打滚,她为了接近那些王室成员,为了打探到老吉姆的消息,为了制造邂逅的机会,她什么都可以出卖。 哪怕是一起共患难的姐妹,哪怕是曾经救助过她的渔民夫妇,哪怕是一个刚出生的无辜婴儿,她只想着等到有一天,她爬到了那个至高点,她会好好补偿那些曾被她伤害过的人的。 只是一直事与愿违,总是有不如意的地方,总是有让她不能安心的人。 进入王宫后,更是把自己当成诱饵,用来钓杀汉斯的母亲,先西泉王妃蒙娜,成功取代了她的位置。 ------------ 473、恩断义绝 当欧阳菲终于靠着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坐上西泉王妃的位置之后,她得到的不是安心,而是更加的恐惧,因为她发现她没有孩子,老吉姆只喜欢汉斯,那个女人的孩子,那个孩子对她恨之入骨,如果几年之后汉斯继位,第一个要收拾的人就是她。 不,她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还没爬到那个至高点,她还没有看见年洪伍跪在她的脚底下祈求的场景,她不能倒下,她不能失去这一切。 欧阳菲走访全国名医,却都得到一个结果,因为早年生产时照料不周,导致终生不育,她突然笑了,难怪这些年经历这许多事,她从未因为意外怀孕而受过连累,原来是这具残破的身子再也不适合胚胎的停驻了精灵女王要驭夫全文阅读。 只要能再生一个,她就有办法让吉姆改口,让她的孩子继位,但关键是,她没办法再生育了,于是她急需要一个儿子,需要一个儿子来继承皇位,来挡她的挡箭牌,来替她继续完成她的心愿。 午夜梦回之时,她想起了很多年前,被赵王府夺走的那个孩子,她开始派人潜入天启朝,一点一滴的打探他的消息。 当她初次看见赵启浩少年英俊的画像时,不由大为震惊,这样的赵启浩简直和年洪伍少年时一模一样。不过如今的年洪伍和年少时像两个版本,而且是两个毫无关联的版本。 真正的原因或许只有少数人知道,欧阳菲自然也是其中之一,年氏一族表面上只是普通的朝臣,事实上却与毒门有密切联系,年洪伍现在的模样就是少年时试毒的后遗症。 当她得知天启帝似乎并不那么喜欢自己的这个侄子,还处处制约,好几次甚至动了杀机时,她笑了,机会来了,与其过继一个别人的儿子。不如夺回属于自己的儿子。 而且她算的清清楚楚。赵启浩在那样走投无路的时候,只要她伸出橄榄枝,就一定会成功。从那以后,她就有意无意的给老吉姆吹枕头风,说当年老吉姆曾经沧海遗珠。 她终于成功了,虽然这过程有些惨烈,她甚至连自己儿子的终身幸福也都出卖了,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女人如衣服,走了一个沈袭玉。自然会有千千万万的别的女人,等他坐上至高皇位时。肯定会感谢她的。 她把一切都计划的那么美好,没想到这个儿子偏偏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这个儿子居然不好掌控了,更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是,赵启浩似乎还有个专情的缺点,居然认死理,眼睛里只能看得见那个小丫头。 不。只要一想到自己辛苦经营的一切都会付之东流,欧阳菲的心里就会有一口气上不来,好像要晕过去的感觉。 她极力的深呼吸,平静自己的情绪,眼睛开始咕溜溜的转起来,她要想办法说服赵启浩,现在汉斯不是还没到达王宫吗,只要他没登上皇位一天,事情都是可变的。 她开始循循善诱起来。因为她不相信赵启浩真的不在意那至高无尚的皇权,她走过这么多年,就没看见过哪个男人不在意权力的? “浩儿,你真的好傻呀,你以为你把皇位让给汉斯,他就会放过你吗?你错了,以汉斯的阴狠自私,今天还跟你称兄道弟,明天可能就会取你性命,你真是太单纯了。浩儿,我是你娘,我会害你吗?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可能手段是有些激烈,但是我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你好,你要明白娘的苦心呀。” 听着这番冠冕堂皇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赵启浩只觉得一种冷意由骨子里散发出来,沁到心里去,让他对欧阳菲越来越失望。 他真的不想连最后一点母子情份也没有了。 欧阳菲见这样的方法说不动赵启浩,便又从别的地方开始诱惑了,“浩儿,难道你不恨天启帝吗?当初要不是他处处怀疑你,你也不至于吃这么多的苦,还有玉儿的娘亲,现在被天启的那些百姓骂成祸国妖姬,这一切都是那天启帝造成的,难道你不想复仇吗?” “西泉国的兵力不抵天启朝的十分之一,你拿什么复仇?”赵启浩淡淡的看着她,他倒想看看,她还能说出什么样的理由来。 欧阳菲见赵启浩似乎有所意动,眼中立即迸发出惊喜来,往前急走几步,但是在看到赵启浩的脸色冷如冰霜后,还是明智的站住了,“这点你不用担心,浩儿,以你的才干,以娘的能力,只要我们联手,壮大西泉国的实力指日可待,而且天启朝现在已经不是之前那强盛繁荣的天启朝了,只要再过一年半载,你父亲便可掌控所有的局面,到时候攻下天启朝,让那天启帝如狗一般跪在你面前哀求,不过是易如反掌之事丹玄变。” 欧阳菲由于太激动,话里竟是透露了一个天大的机密,赵启浩敏锐的抓住了那个机密关键字,眼神锋利的看向她,“你说我父亲?什么掌控天启局面,他倒底是谁?” 欧阳菲这才有点慌乱起来,发现自己太过得意,竟是说漏了嘴,连忙转移话题,“浩儿,这些娘不方便告诉你,但是只要你答应娘不让汉斯活着回来,待到攻下天启朝,统一中原的那一天时,你一定会看到你爹的。” 她不放心的又游说起来,“你想一想,只要你们父子掌握了天启的兵力,那么攻下烈日国和南梦国就如探囊如取一般容易,整个大陆的霸主啊,这是何其伟大的功业,会被载入史册的,浩儿,你想想看,那是怎么样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你想想看呀,这样至高无尚的权力,你难道要让给别人吗?那汉斯对我们恨之入骨,到时候恐怕会将我们杀之而后快,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选择这条路,浩儿,你再好好想想?你难道想看见娘亲被人踩在脚底下受罪吗?” 赵启浩突然大笑起来,手指突然指到欧阳菲的前面,眼里充满了绝望和血丝,浑身戾气大涨,竟是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你终于说出来了,哈哈,你所谓的为我好,都不过是你自私自利的想法而已,你从头到尾都只是为你自己而活着不是吗?” 被直言拆穿真机目的欧阳菲没有抵赖,反而昂起了头,“谁不自私?人性本恶,我不过是想让自己过的好一点,这有什么错?浩儿,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想想我是你娘啊,难道你非要让你娘受非人的折磨,过着非人的生活,你才开心吗?你从嗷嗷待哺长成少年郎,就没有在娘面前孝顺过一天,娘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现在娘求你了,就当是你为了孝顺娘而做的最后一件事行不行?娘求你了!”说着欧阳菲竟是跪了下去。 她身为母亲,身为长辈,不思已过,反而拿孝道来压他,她从未抚养过他一天,自从见面开始,就一直步步设计,环环圈套,为了她自己的荣华富贵连儿子的幸福和性命都可以出卖,就这样的母亲,她居然还好意思开口让他孝顺她! 她怎么好意思?她怎么有这个脸? 难怪玉儿经常说人至贱就天下无敌。 他一直心存顾虑,想着就算欧阳菲对他没有抚养之恩,但是至少生了他,给了他生命,他一直期待她能醒悟,只要她能明悟,他和玉儿必会保她性命,奉养她终老。 但是他错了,欧阳菲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欧阳菲还在游说,但是具体说了些什么,赵启浩已经听不见了,他只是看见欧阳菲脸上的那张面具慢慢脱落,变成一个吃人的魔鬼,正张牙舞爪的朝他扑来,威胁他如果不配合,就要把他怎么样怎么样。 “看在你生了我的份上,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放下权利,跟我们走,一起去过平民百姓的生活,我保证我和玉儿会不计前嫌,奉你终老;二,你继续一意孤行,那么从今天起,我们的母子情份一刀两断,恩断义绝,你的生死再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赵启浩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与此同时,也感觉心头的那根弦终于嘎绷一声断了。 欧阳菲满脸惊恐,跪着爬过来,抱着赵启浩的腿,“不,浩儿,你不要这样,你不要吓娘,求你了,求你了。不是我不想和你一起过普通人的生活 ,只是我在这西泉国竖敌太多,现在我手里有皇权,他们不敢怎么样,但如果我成了平民,一定会身守异处的,不,浩儿,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娘啊,我是你娘啊,看在我十月怀胎,那么辛苦生下你的份上,求你了,好了,我退让了,我不要垂帘听政了,我只当一个安享晚年的太后行不行,求你了,浩儿,别这样!” 赵启浩用力的将她推开,看着她瘫在地板上面,满脸绝望的哀求着,“到现在你还不醒悟吗?你真的决定要选择哪一条路了吗?” ------------ 474、龙凤双胎 看见哀求无用的欧阳菲从地板上慢慢的爬了起来,在站住时身形还晃了几晃,原本美丽漂亮的脸蛋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几岁,她深呼吸了几下,平静的擦干净眼泪,“赵启浩,我拿十月怀胎生育你的情份和你交换两个条件,如果你不答应,你相不相信,我可以在汉斯登位之前,把这西泉国搅的天翻地覆,既然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生育之恩交换两个条件?她,怎么可以这样?赵启浩忍住想要拂袖离开的冲动,气的浑身发抖,艰难的点头,他倒想看看欧阳菲还想搞出什么花样来。 “老实说吧,我已经习惯了王室里荣华富贵的生活,再让我和平民一样去耕田种地,为温饱而忙忙碌碌,过着被践踏的猪狗不如的生活 ,那还不如让我去死,你把皇位让给汉斯可以,但是你必须让他保证,一要保证我的性命,二要保证我无忧无虑的生活。” 一字一句,都是在为她自己设想谋划,赵启浩的心啊,是真的冷了,死了,原本还有一点点的希望也灭了,这个自称是他亲娘的女人,从头到尾就没有真正为他设想过一分一毫吧。 赵启浩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吐出那个字:“好!” 欧阳菲听到这个答案后,挺胸胎头,看都不看赵启浩一眼,直接转身走了战气凌霄。虽然赵启浩答应了,但是世事多变,她还是得赶紧回去准备退路的好。 一月之后,汉斯归国,并且正式继位西泉国。 随着汉斯一起回来的还有青儿及白猿部落,当然是全部进入空间安家落户。 汉斯经历这诸多事件后,也成熟了许多,孟绍在他落难时,能不离不弃,现在也成为了他的肱股之臣,被封为第一议员。相当于宰相之职。又欲封赵启浩为贤德公爵,被赵启浩辞去。 赵启浩请辞说要去环海旅行,看看海倒底有没有尽头,是否还有更广阔的天地,汉斯精心打造一只牢固无比的大船赠送于他,并且专程将他们送上船,目送他们离开。 欧阳菲终于得偿所愿,汉斯答应她的要求,一保她性命无忧,二保她生活无忧。于是欧阳菲成了老吉姆国王的守陵人,将终生面对吉姆国王的陵墓还有漫长孤寂的后半生。这种惩罚简直比死还要难受。 汉斯励精图治,有不懂的地方也及时和议员们商量,倒是将西泉国治理的有模有样,只是偶尔一次他想起昔年和赵启浩的小镇比赛,想前往云度走访,却惊讶的发现云度小镇空无一人。 除了房子酒馆一些基本的建筑设施无法移动的东西,其它的诸如家禽牲畜还有人和一些小物件东西桌椅等物。竟是一样不留,曾经一度繁荣的云度小镇竟是空无一人,整个镇子安静的可怕,耳边只剩下海浪阵阵拍打礁石的声音。 这件事成为西泉国史书上的一件奇案悬案,就算是后来西泉国最厉害的大侦探福尔斯也查不出所以然来,因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没有任何死亡消息,这些人竟像是凭空消失了。 云度镇的人们只是搬进了沈袭玉的空间罢了,在沈袭玉的终极空间海边有着和云度小镇一样一样的房屋建筑。他们只要搬进来,就可以和原来一样的生活了。 经历了这许多种种,赵启浩早就将荣华富贵看的如浮云一般,现在如何照顾自己即将出生的宝贝,如何挽回娘子的心,才是他最重要的任务。 沈袭玉将汉斯送他们的大船也收入空间,放在玉泉海边,有时候无聊也在自家海上泛游一番。 这时候沈袭玉的肚子已经有六个多月了,大概是经过孕吐期后她吃的太多,沈自秋把她照顾的太好,她现在的肚子大的厉害,已经没办法下床活动了,才六个月就要躺在床榻上休息了,而且只要稍动一下就觉得累的不行。 云度小镇的百姓们每逢他们自己定的节日便会带着富盛的海产来看他们,当他们看见沈袭玉的肚子时,都一齐猜测里面是不是有两个宝贝。 其实沈袭玉替自己把过脉,心里十分清楚,不过她却不说。 赵启浩原本就有天生味觉,现在为了讨好娘子,更是十分卖力的学习厨艺,想法设法的为沈袭玉做出道道美食,只想博得沈袭玉一笑耳。 沈袭玉往往是好吃的吃了,好玩的拿了,想要理睬他,门都没有! 所以赵启浩经常和周子兴赵文周康在一起感叹多一句话就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偏偏沈袭玉是女子,而她肚里的可不就是小人么?那就更加难上加难了。 空间里的日子总是那样悠闲,因为四源归位,空间自成一小世界,自然也有相对应的四季变化,春种秋收,那景象是十分忙碌且热闹喜悦的。 赵启浩亲手做了一个双卧式轮椅,铺上锦毡,把沈袭玉抱到上面靠好,推着她去外面透气,老是躺在床榻上,感觉人都要憋死了。 空间的田地有千倾之多,当然不可能都由人力来进行,大部分还是小动物在操作,而且只有其中一小部分栽种的是一年两收的稻谷,一年两收的麦子,其它杂梁也稍为涉猎,大多数还是以花卉和药材为主凤倾天下,谁主江山最新章节。 那些空出来的房屋也被云度小镇的百姓们利用起来,或是改建酒楼,或是盖酒坊,或是饭馆或是花茶楼,建设的还有模有样的。 每到收成之季,这些东西都会集中到春城来,然后由周康或是其中任何一人,带出空间外面进行交易,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大概是南梦国的某个城郊。 而他们也成了南梦国最大最神秘的出货商。 沈袭玉临盆的日期终于到了,沈自秋早在女儿怀孕之初就开始准备,小鞋子小衣服小袜子什么的自然是应有尽有,蝶影后来也跟着学做了不少。 才八月而已,沈袭玉的肚皮就像被吹涨了的气球,大的有点离谱,看起来倒不像有两个,倒像有三四个似的,赵启浩既担忧又喜欢。 阵痛是从某天半夜开始的,自打进入预产期,每天晚上至少都有两个以上的人陪着沈袭玉,赵启浩听着妻子一声接一声的呻吟,恨不得能代替她才好。 蝶影在旁边时不时用加了凤凰仙浆的千年人渗汤给沈袭玉提神,虽然肚子比较大,但是好歹她比较走运,只是痛了半夜而已,隔日清晨就成功诞下了一男一女两个宝贝。 沈自秋用手掂了掂,男孩大约有八斤半,女孩较轻但也有七斤多,难怪沈袭玉肚子那么大,两个孩子都肤白红润,看起来不像是刚出生的,倒像是人家养了一百天的样子。 赵启浩高兴的跳起来,差点没把周康的胳膊给扯断,“我当爹了,我当爹了,哈哈,我当爹了!” 蝶影等人连声说着恭喜,赵启浩快乐的都找不到边了。青儿仍然看不习惯赵启浩,觉得是他抢走了自己的玉儿姐姐,不过现在玉儿姐姐有了小宝贝,那可是上升到叔叔辈了,他立即就有了长辈的意识了,觉得以后一定要保护好小侄子和小侄女,不让任何人欺负他们。 沈袭玉因为生产太累,昏睡了过去,赵启浩在两个孩子嫩嫩滑滑的小脸上亲了亲,又怜爱的抚摸着沈袭玉的脸,头上都被汗湿透了,他轻轻的在沈袭玉嘴唇上吻了下,“谢谢你,玉儿,谢谢你!” 沈自秋对这两个外孙疼爱不已,专门让人挤了新鲜的牛奶过来,又掺入了灵泉水,认真的喂给两个宝贝喝。 两个宝贝喝的可开怀了,庄东秋看着孩子,欢喜的同时,心里也有淡淡的遗憾。 沈自秋偶尔抬头间,注意到那抹遗憾,心里隐约有些酸痛。 庄大哥对她这样好,她不应该让庄家绝后的。她自己当然知道俩个人为什么成亲了在一起这么久,一直肚子没有动静的真正原因。 是因为每次庄东秋碰她时,她都会想到天启帝,都会觉得自己好脏,根本不配庄大哥这样的好人,所以就算他们成亲这样久了,他们并未真正的同房过,又哪里去怀孩子呢。 沈袭玉一睁开眼,就看见了趴在自己床榻边,手撑着胳膊肘,眼睛闭起来正在打盹的赵启浩。 两个孩子生完了,她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只是原先被撑大的肚皮现在一下子空泛了下来,她看了看自己不再紧致平坦的小腹,不由有些皱眉,太难看了。 她掀被单只是很轻微的声音,但也惊醒了赵启浩,他忙朝着她笑道,“饿了吧,我炖了鸡汤,我去拿给你喝。”说罢他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不多会就小心翼翼的端了一碗煮的浓浓的鸡汤过来。 浅黄色的鸡汤上面还飘了新鲜的桃花瓣,《名医别录》上有载:“桃花味苦,平,主除水气,利大小便。”桃花含有多种维生素和微量元素,可以改善血液循环,促进皮肤的营养供给,滋润皮肤。 ------------ 475、天要变了 这盅桃花乌鸡汤非但营养味美而且可以美容养颜,很适合产生的妇女食用。这些桃花都是赵启浩于晨露之前亲手采摘的最鲜最嫩的花瓣,而那鸡也是他们自行饲养的土鸡,是吃着天星草喝着灵泉水长大的神仙鸡。 抓鸡、杀鸡,开膛破肚,清洗,炖煮,全程都是赵启浩亲手做的,丝毫没有假手于人,他这样的积极这样的努力,连沈自秋都感动了。 蝶影更是偶尔小声说灵主心真狠,要是赵文这样做,她早就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啦,哪里还能硬得下心肠,冷得下脸? 沈袭玉淡淡的接过鸡汤,喝了一口发现鸡汤处理的非常到位,丝毫没有油腻感,而且有桃花的清香飘荡着,越发让人有了食欲。 “宝宝呢?”沈袭玉没看见孩子,心里略有些不安的问道,赵启浩忙说是娘抱走喂奶去了。 沈袭玉很想亲自喂奶,只是这两个孩子就跟大胃王似的,她尝试了下,自己的奶水只够一个人吃的,总不能厚此薄彼吧。还是后来沈自秋劝说,说是空间里里羊奶加上灵泉水,不但比她的奶水好,而且还不用她那么辛苦,以后这带孩子的职责就交给她和庄东秋了。 然后便说到起名字的事情,这可是大事,当即便将所有人都喊了过来,虽然赵启浩是生父,按理说这权利应该是由他来的,但是鉴于他现在还没有完全得到沈袭玉的原谅,暂时被排除在起名人员名单之外,把他郁闷的呀,一个劲的给周康挤眼睛。 “周大儒才高八斗,要不就让周先生给起吧?”沈自秋看着自家的女儿,一晃都长这么大了三缺一最新章节。而且还和她一样当娘了。 沈袭玉点头,这主意不错,便将起名的权利交给了周子兴。 周子兴能担起重任,当然十分开心,便拈着胡须摇头晃脑半天方道,“男孩叫思之。取三思而后行之意,女孩就叫灵之,希望她长大以后能够聪明灵巧,孝顺父母。如何?” 沈袭玉假装不经意的瞟了一眼赵启浩,看见他脸上有了笑容,估计也挺满意的。这才点头道,“那好,就听周先生的,以后这两个孩子就叫思之和灵之。男孩叫庄思之,女孩叫伏灵之。” 众人一愣。女孩叫伏灵之,他们并不意外,因为沈自秋和沈袭玉的身世并不是秘密,她们娘俩皆来自东月皇室,回归姓伏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但为何男孩要姓庄? 赵启浩也疑惑了,但庄东秋却是突然嘴唇颤抖起来,眼眶里的泪就在打着转,“玉儿,不可。不可啊。” “孩子是我生的,我说姓庄就姓庄,爹,你就别再推辞了,反正我还年轻,以后的孩子再姓赵就是了,相信某个人应该也不会有意见吧?”沈袭玉冷冷的转向赵启浩。 赵启浩也不是笨蛋,在庄东秋流出泪水时,大体就明白了,他愣住是因为听见了沈袭玉说的那句。以后的孩子,他突然心底涌出一阵狂喜,这样是不是代表,玉儿已经原谅他了? 他终于要熬出头了吗? “没意见,我当然没意见,一切都是夫人说了算,爹,你们庄家就你这一脉了,总不能断了吧,你就别再推辞了,反正我和玉儿还年轻,以后还会再生的,夫人,你说是吧?” 赵启浩的小意讨好只换来沈袭玉的一个冷哼和白眼,还有轻声一句,“想得美!” 他几乎是立即阴沉下去,危险的看着周围的人,除了赵文和周子兴庄东秋以外,他狠狠的盯住了周康和青儿,周康连忙摆了摆双手,“别看我,我现在只把玉儿当妹子,那是不可能的。” 青儿还有些呆愣,直到周康推脱,他才反应过来,不过他却是觉得自己有希望了,立即兴高采烈的挤到沈袭玉的旁边,“玉儿姐姐,你终于想通了,看到我比那家伙优秀一百倍吧?我一定会对你千好万好,才不会像那家伙一样,背叛你呢?玉儿姐姐,只要你愿意,青儿随时等候你――”说罢他还不要命的撅起了嘴。 满室的人都无语了。 而且青儿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样真的没事吗? 事实证明,就算赵启浩在沈袭玉面前是披着狼皮的小绵羊,但不代表他真的没有狼性了,他的温柔他的好说话那只是针对沈袭玉而已啊。 周康和赵文一起捂住了眼睛,为青儿默哀一声。 最后青儿哀嚎的被捏着脖子扔出去了,并且被某人下了死命令,三个月内不准靠近沈袭玉和孩子。 悲催的青儿发现沈袭玉非但没有为自己说话,反而很没有同情心的笑的很大声,真是没天理了,他没活路了。 孩子生完了一身轻松,沈袭玉现在最重要的事情除了带孩子以后,当然就是产生健身了,她才不要像现代某些女人一样,生完孩子整个就胖一圈变成水桶呢。 所以她给自己制订了周密的健身计划,原本只有她一个人的,不过每次都有一个讨厌的跟屁虫在后面,真是讨厌。 其实经过这么久,她已经慢慢说服自己,在克服心中的那些阴影了,甚至说在看见他端来鸡汤的那一刻起,她就原谅他了,不过呢觉得 他这样子很有趣,而且她啊还想到以前初遇时,赵启浩是怎么折腾她的,她现在就是要把场子都找回来都市大帝。 她也要为难为难赵启浩,让他也吃吃自己当初的苦。 一年之后,思之和灵之已经能满地跑了,沈袭玉和赵启浩也终于决定要出去看一看了,过了一年的稳定的安逸的田园生活,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去面对外面的风风雨雨了。 他们改头换面,乔装打扮,先回到了青菊镇,赵启浩则是打扮成了相貌普通的农家汉子,而沈袭玉也是一个相貌普通的农家妇女,他们俩以厨师之名前去吉祥酒楼应聘。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只不过沈袭玉对花卉美食的熟知让钱子轩心生疑窦,最后只得坦开天窗说了亮话,钱大轩大喜过旺,自从一年前沈袭玉离开后,他们就一直在等她回来。 东月国和年洪伍及倭寇勾结的越发猖撅,现在天启朝已经名存实亡,国内时局动荡不安,边境常起战事,因为大部分忠臣良将被谴,天启朝并无可用之人,时常被欺负,版图也一步步被它国蚕食,现在已经是危在旦夕了。 原沈氏大部分分店现在已经收回,暂时只留了青菊镇和长寿县的分号在经营。 国难时候,保住大本营的策略是对的。 钱子轩不无担忧的说道,“父亲为了保存实力,不与年洪伍起正面冲突,只好称病不朝,年氏一族蠢蠢欲动,可能会在近期打算进行逼宫造反。” 沈袭玉脸色也十分凝重,“皇上呢,皇上是做什么的,年老贼谋反意图如此明显了,他为什么还不反击?” 钱子轩叹道,“就算他现在明白了,估计也是有心无力了。皇上因为服食过量丹砂,现在已经瘫痪在龙榻之上,除了还能说几句话,全身上下都不能动弹。后宫那些女人还争斗不休,千方百计想要接近皇上,想让皇上立他们的儿子为太子继承皇位,岂不知人家快要打到大门口来了。” “对了,启浩兄,有件事忘了跟你说,承恩候和雪玉郡主都被年洪伍借皇帝之手,废了封号,承恩候在王府里自尽身亡,而雪玉郡主似乎是逃往了东月国,投靠东月国的四殿下去了。” 赵启浩握着茶杯的手猛然一紧,咔嚓一声,茶杯就碎了,茶水流了一桌子,钱子轩忙唤下人进来打扫干净,又换了一杯新茶。 沈袭玉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他沉默良久才说道,“左相既然病了,我等理应探望,不知道现在是否合适?” 钱子轩看了一眼他,又看看沈袭玉,见沈袭玉微微摇头,他这才点头道,“家父现在家中只管侍弄花草,什么时候都有空。” 赵启浩站了起来,“那好,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去拜访左相。” 钱慕正在院里给花浇水,乍一看见赵启浩,大为吃惊,但是转瞬便恢复了原状,请赵启浩和沈袭玉进内室坐。 别说是钱慕了,其实就是刚开始钱子轩看见赵启浩也很吃惊的,因为从西泉国那边传来的消息,有传言说赵启浩为国事操劳,已经仙逝了,但现在人却好好的活在这里,怎么不让人震惊? 大家先互相问了近况,寒暄一番之后,钱慕便脸色一正,屏退左右,站了起来朝着沈袭玉一揖下去,“请公主拯救天下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沈袭玉赶紧站了起来,将他扶住,“左相此言差矣,我不过一介妇人,哪里有那个本事能够拯救天下苍生?” “福玉公主不必谦虚,您乃东月国正宗皇室血脉,可通兽语,能控兽群,这并非是谣传,乃是事实,西泉国的诸件事端皆可证明,公主的能力非凡,只要公主愿意,相信必能做到!” ------------ 476、临危授命 沈袭玉长长的叹了口气,“左相,你觉得现在的这个皇上,还值得你们孝忠吗?你们这样是愚忠,或许换一个皇帝百姓会过的更好呢?” 钱慕激动起来,“就算要换个帝王,那也不是年老贼,他来自毒门,又与倭寇勾结,肆意挑起战端,还妄自拿人命当药引,根本不配坐拥天下。退一万步说,皇上只是暂时迷失了心智,相信现在已经悔悟,只要公主愿意出手,皇上就一定还会是个好皇上的。” 在左相的万般垦求之下,沈袭玉只得答应进宫见天启帝一面,至于后面的事到时候再说。 虽然皇宫已经被年氏的人包围的跟铁桶一般,皇家御林军里还有东月国的人在,但是想要拦住沈袭玉的去路,还是有些难的,只消一个小小的调皮离山之计,便可混入宫中。 时隔一年再见天启帝,他躺在龙榻之上,早已经没有昔日的威严风度,只是一个等待垂死的老头罢了。 赵启浩帮忙打晕了看守皇上的几个宫女和太监,又吩咐周康前去望风,而沈袭玉则是坐在床边,看向此刻正处于昏睡中的天启帝。 或许父女之间是有一些心灵感应的,天启帝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再无先前的清澈犀利,只有混浊和悔悟,他全身都无法动弹,只能用力张嘴,喊出微哑的字符,“玉、玉儿、父、父皇终、终于等、等到、你、你了!” 沈袭玉微挑长眉,“你在等我?” 天启帝嘴又张了数次,混浊的眼泪从眼角流淌下来,“对、不、起!” 沈袭玉心里一酸,眼角也情不自禁的湿了,“你没有对不起谁美女请留步。你只是对不起那些相信你的天下百姓。” “帮、帮帮、帮帮父皇!”天启帝眼里满是殷切的期望。 想到天启帝做的那些荒唐事儿,沈袭玉狠了狠心,“由于你的昏庸无能,现在年氏一族已经掌握大局,还有倭寇东月国勾结,凭我一人之力。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天启帝很用力的想要抬起头来,用头磕着玉枕,反复不停的磕着玉枕,不停的张着嘴大口的呼吸,“拿、拿――” 沈袭玉尚未反应过来,但是旁边的赵启浩却是有所顿悟。“皇上的意思是说有东西在玉枕里,让我们拿出来?” 天启帝这才喘了口气,平静下来,混浊的眼睛里有着赞赏。沈袭玉立即动手,将天启帝扶到一旁。敲开玉枕,居然在里面发现了一封信和一份圣旨。 她打开信一看,便明白天启帝是什么意思了,这封信是东月国的吕梦和盘红两位大臣写来的,说是天启朝的七皇子利用神仙散控制了女皇和四殿下,他们十分震怒,四殿下做出许多伤害百姓的事,现在已经被皇室除名,成为丧家之犬,逃往天启朝。希望天启帝能够协助捉拿伏月。 而那份圣旨居然是说要传位给五皇子赵文。沈袭玉眉头微皱,看向已经喘成一团的天启帝,“父皇,莫非你是糊涂了,文哥已经不在人世了,为何还要传位给他?” 天启帝嘴角流出涎来,“不、不、他一定、一定还活着。那尸体、那尸体不是文儿。”赵启浩和沈袭玉对看一眼,天启帝竟是早就知道那尸体是假的? “帮帮我、找到文儿、登基,解救苍生,呼呼呼”天启帝今天大概是说的话最多的时候。现在体力已经完全用光,只能张着嘴拼命的呼吸了,他的眼里逐渐溢了泪光,“文儿、皇儿,你在哪里?” 沈袭玉退到一旁,转入空间,将天启帝的情况告诉了赵文,他沉默了许久才道,“虽然我从小就中了毒像傻子一样,但是父皇对我的怜爱却是真的,不管我是真的六岁还是十六岁,都把我当掌中宝一样照顾着。其实最初父皇那么容易就相信那具尸体时,我也有些怀疑,不过现在我想我大概能明白了,父皇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我看他的样子大概熬不过几天了,你要不要去见他最后一面,你自己做决定。” “玉儿其实你能救他的对吧,我记得当初西泉国王吉姆也是这样快要死了,你却救活了他,你难道不能、不能救救他吗,毕竟他也是你的父皇。” 沈袭玉摇头,“不是我不想救他,而是他想死,你知道吗?在我娘亲假死之后,他就已经没有了治理天下的心思,也没有活下去的心思了,一个人如果没有了活下去的生机,我就算救活了他的身体也不过是行尸走肉。” 赵文知道沈袭玉说的有道理,也只能默默的叹了口气,他在犹豫,那份圣旨他看了,如果他去见了天启帝最后一面,就意味着要接受他的旨意,接受那份责任;如果他不去见,自然就可以置身度外,只管过自己逍遥的生活。 “蝶儿,你说我该怎么办?” 蝶影温柔的握着他的手,“你是我的丈夫,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相信你,帮助你,与你共进退!” 赵文将蝶影拥进怀里,“蝶儿,你真好,今生能拥有你是我最幸福的事。” 蝶影虽不太了解人间的事情,但也知道血缘不可断的道理,看赵文那纠结犹豫的样子,其实是想去看天启帝的吧。 “文哥,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吧,不要犹豫,也不要担心,因为我们大家都是支持你的。你看灵主都放下了,你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再说了对不起你的人又不是皇帝老公试用期。” 一语惊醒梦中人哪,赵文也突然想通了,从儿时到长大,父皇一直是疼爱他的,他对皇宫的恐惧不过是因为曲氏的阴狠,不过是生母凄惨半生的孤寂和惶恐罢了,父皇又有什么错呢? 当赵文出现在天启帝的眼前时,他再度老泪纵横,涕零不止,嘴唇颤抖着,激动的想要说些什么,他多想伸手抱抱这个一直最疼爱的皇儿啊,但是他现在四肢瘫痪不能动弹,只有嘴还能说几句话了。 “皇儿、皇儿!”天启帝只会反复来去的念着这两个字,然后就是流出混浊的泪水。 赵文看见昔日神武的父皇变成这副老态龙钟,生不如死的模样,也心酸的要命,跟着一起低声啜泣起来。 天启帝的目光从赵文身上移到沈袭玉的身上,然后又移到赵启浩身上,“玉、玉儿、要要帮你哥哥,启、浩,是朕对不起你,不要嫉恨朕。” “皇上,我早就不恨你了,如果嫉恨你,我就不会进宫了,你放心,我和殿下从小一起长大,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他的,玉儿也不会的。” 天启帝做出一副安心的表情,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赵文有些害怕的唤了他两声,他的睫毛颤动了下,却是没有睁开来。 沈袭玉忙上前替他把脉,发现他只不过是在为太累,睡着了而已,赵文听到结果,这才收了眼泪。 既然他们现在手里有皇上的圣旨,那就好办事了,首先第一件事自然是找到左相,由他联系那些忠臣议事,看看要如何扳倒年洪伍。 钱慕拈须深思道,“年洪伍所倚仗的势力无非有三,一乃是东月国四殿下伏月的野兽军团,听说那些野兽勇猛非常,陆地上有老虎狮子毒蛇,空中还有凶猛的秃鹫和苍鹰,端的是十分厉害,就算是功夫再高的兵士同到野兽军团也会不敌;二乃是曲皇后的娘家元老夫人,听说元老夫人的上代曾与年氏的曾祖东是师兄妹,年氏先祖是擅制毒而元氏是擅解毒;三当然就是他自己暗中操练的十万精兵了。” 赵启浩沉思了一会道,“不知道左相手里现在可以调动的兵马有多少?” “林大都统还有许多旧部都在军中效力,如果他能振臂一呼,相信有不少人愿意跟随一起清君侧,毕竟我们师出有名。加上我们的看家护院,恐怕也不会超过一万人,唉悬殊太大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沈袭玉突然道,“假如年洪伍的三个倚仗都没有,只有京城的五千皇城御林军,不知道左相有几分把握可以抓住年洪伍,占领先机,稳固五皇子的位置?” 左相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沈袭玉,“福玉公主你是说年洪伍的三个倚仗都由你解决,那可不是小事,公主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呀。” “本公主既然提了,自然是有把握的。” 赵启浩看妻子信心满满的样子,自然是不会拖自家娘子后腿,也极力保证,此事交由他们处理。 左相一听大喜,如果沈袭玉和赵启浩真能搞定这些,那年洪伍就是被剪掉爪牙的老虎,再也猖 狂不起来了,当然也是可以任由他们处理了。 沈袭玉和赵启浩回到空间,召集大家前来商量,沈袭玉将自己的计划雏形说了出来,周子兴毕竟老道,又在许多地方进行补充,赵启浩和周康又是少年带兵的高手,自然也有一番自己的见解,当下竟是将原本有些粗糙的计划,设计的相当完美。 =========== 推荐下乐乐的新书:福妻驾到,书页下方有直通车。一句话简介,现代饭店小老板娘张悦魂穿异世,左手福袋右手菜刀,帮我者送你福缘一场,害我者直接炖了红烧煮汤! ------------ 477、擒贼擒王 沈袭玉冷冷笑道,“之所以想到这个办法,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美丽的花卉不但可以吃,还可以用来杀人。” 年洪伍的十万精兵所藏身的地方赵启浩等人早就知晓,他们于第二日,在空间移栽大批量已经含苞待放的桃花,召集大批小动物趁夜栽种在那铸造厂的山谷出口处。 这种看起来毫无章法的栽种其实是暗含五行阵法,奇门遁甲的,到时候生门就由赵启浩和周康把守,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但是如果一旦误入死门就会死在美丽的桃花梦幻之中。 小动物们分好四组,第一小组成员俱是黑熊,一爪子下去一个坑,而且是按照沈袭玉给的方位图挖坑;第二组俱是蟒蛇,它们纷纷用蛇尾卷起桃树将其放入坑中;第三组乃是钻山鼠,咻咻的涌动中,坑中土已经填满;第四组乃是白猿,提着水桶给刚好的桃树浇水定根。 不过一夜功夫,山谷出口处的一百多颗桃树俱已经栽好,赵启浩朝着周康点了点头,由蝶影振着翅膀将他带到空中,利用后天神力,将一支支威力无比的火药箭枝射向铸造厂的地下操练室中。 轰隆一声,惊动了人群,铸造厂的工人纷纷往外逃生,不多时有军官出来追赶他们回去,但是不等他们回到住处,便见满天箭雨落下,屋子全部着火,而且这些火枝上还沾染了火药,一点就着一着就爆。 整个铸造厂眨眼间就成了一片火海,领头的军官没办法只得匆匆带领部队往外突围,岂料他们才走出山谷,就看见了迎接他们的漫山遍野的桃花,开的无比娇艳芳菲大家都来打鬼子。 “大家小心,这里昨天还是一片空地。怎么会突然多了一片桃林,定然有诈。”那军官也算是有见识的,只是他再小心也是枉然,一个士兵因为踩错了桃树,引发了机关,上百根锐利的箭从左面射出,顿时几十人被扎成了刺猬。 沈袭玉坐在青儿的背上。嘴角带着冷冷的笑容看着下面那些分散在阵法中各个地方的士兵。时不时看见有些人因为误踩中机关而丧命。 那军官明明看见不过是不大的桃林,可却像是怪兽一般,将他十万精兵都吞了下去,现在跟在他身边的也不到五百人。其它的人是生是死或是在别处,他都不知道,只是他时常耳边能响起打斗声,还有惨叫声,听起来似乎只隔一两株桃树,但等他赶过去,却只能看见满地的尸体。 太邪乎了,这真是太邪乎了,他命令属下撕下身上的衣带在桃株上面作标记。还让大家沿原路返回。可是他哪里知道,当他们走过的地方之后,那些桃树植株都已经悄然的变换了位置,还有被他们标记过的地方也被小动物们给换了,明明是挂着安全绸带的地方却是送命的所在。 整整三日。十万精兵尽皆消耗在这桃花杀阵之中,沈袭玉不费一兵一卒。 接下来沈袭玉又调来连英之前培训的十几批特训精英敢死队,让他们分别潜入年府和曲府,主要任务有二,一是拿到俩家精心调制的毒药解药配方,并且将成品全部销毁;二,把元老太太和年洪伍抓回来。 做为毒门的得意弟子,元氏的确很厉害,但是再厉害她也就是个老太太,双拳难抵四手,更何况是大批经过神仙水改造过体质,根本就百毒不侵,视死如归的敢死队成员呢? 年洪伍还搂着小妾做着登基的美梦,哪里想得到一醒来,就看见钱慕愤怒的脸? 左相一桶冷水将他浇醒,他打了个寒战,看了一眼牢房里的诸人,突然朝着赵启浩大嚷道,“赵启浩,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就是弑父,会遭天打雷霹的。” 整个牢房的人都惊呆了,周康更是直接上前就给了他一耳光,打的他牙都掉了一颗,“奸贼,你胡说些什么?” 年洪伍苦苦的哀求起来,“浩儿,我的儿子我没有骗,你不信可以去欧阳菲,她早年曾是我的小妾,因为一个误会,她怀着你就离家出走了,后来遇到了雪玉郡主,那些事你母亲都告诉过你了吧?浩儿,我真的是你父亲,你不能杀我,我抢夺皇位都是为你呀,我是为你而抢夺皇位的。” 赵启浩一步一步的走近年洪伍,眼神如刀般锋利,看的年洪伍浑身一哆索,脸色发紫,“你,你要干什么,难道你真想杀我?” 赵启浩突然伸手直接掐住了年洪伍的脖子,盯着他,很认真的警告着他,“我赵启浩只有一个父亲,那就是赵天恒,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称我的父亲。” 年洪伍被掐的两眼直翻,面色发紫,拼命张开嘴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我,我没没骗你,不,不信你滴血,验验亲,我真的真的是你的亲生父亲。” 沈袭玉走了过来,拉住赵启浩,“别冲动,现在不是杀他的时候,不要脏了自己的手。” 赵启浩这才冷哼一声放开了他,一转身,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年洪伍立即讨好的看着沈袭玉,“福玉公主,你知道为什么上次你在凌虚宫打搅了皇上,还能全身而退吗,那都是因为我,我看在你是我儿媳妇的面子上,我才放过你的,所以现在你也放过我吧,我保证你放了我,我一定走的远远的,再不回京城来了。” 沈袭玉轻笑道,“什么滴血验亲,根本就不准,难道你不知道凡是加了绿矾的水,不管是否亲属都会相融,而加了清油的水,不管是否亲属都不会相融吗?” 年洪伍看着沈袭玉微笑的离去了,临走前还用手指点着他的脑袋,作了一个奇怪的动作,同时嘴里发出一个声音,“碰”抗日之铁血军魂最新章节! “哎,你们别走啊,我真的是他的爹,你们不能关我,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儿子是堂堂的赵王爷,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快放了我。” 赵启浩站在莲塘旁边,手里拿着一支鱼杆,只是上面并没有鱼饵,沈袭玉抱着灵之坐在旁边的榻榻米上面,一边逗弄着孩子一边问道,“灵之啊,看,你爹要当姜太公呢,没放鱼饵还想钓鱼呢,我看他最多也就只能把咱娘俩钓上来了。” 这时候思之从后面小跑了过来,奶声奶气的说道,“娘亲,思之也要被爹爹钓上来,娘亲只管带妹妹不带思之,思之好伤心噢。” 这两个孩子虽然才一岁半,但不知道是空间的灵气养人,还是从小在灵泉水里泡大的缘故,那体型都赶得上三四岁的孩子了,而且早慧的很,说话也十分利落,现在思之已经跟着周子兴在启蒙了。 沈袭玉连忙将自己的儿子也抱到榻榻米上来坐着,在儿子那白胖嫩嫩的脸上掐了把,哎呀,手感真好真滑,“是娘亲错了,走到哪里呀,都不能丢下我们的小思之。” 思之和灵之同时直起腰身,把沈袭玉的左右两边脸上都糊满了口水,然后咯咯的笑了起来。 赵启浩原本还满是忧伤的心情,顿时被这两个小家伙给治愈了,他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沈袭玉,娃都一岁半了,沈袭玉气性真大,愣是一年半都没让他碰她。 “爹,爹抱抱!”灵之最爱撒娇,而且据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所以赵启浩对这个女儿宠的没边,反而对思之这个才早出生一刻钟的长子严的不行,是以思之一看见赵启浩就犯怵,而灵之一看见赵启浩就笑的跟花朵似的。 “娘亲,周爷爷说,文叔叔以后要去当皇帝,是真的吗?那他走了,以后蝶影婶婶也要走吗?到时候就没有人陪思之玩了。”思之小大人似的微皱着婴儿肥的脸和眉头,看向沈袭玉。 “怎么会,这满空间的小动物,你指挥一声,谁敢不从?” 思之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大脑袋,想想也是那么回事,或许是继承了母亲的遗传,他居然也能听懂小动物的心声呢。 每天除了有两个时辰和周子兴一起看书练字外,其它的时候就是坐在小青背上,到处撒欢儿,要不是沈自秋一直嘱咐着,恐怕晚上都不想归家。 “哥哥不羞羞,成天就知道玩儿。”灵之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靠在赵启浩的怀里,用两根白玉般又胖又嫩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比划着。 思之则是朝着妹妹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就跑开了。 赵文那边进行的很顺利,反叛份子已经清除,只是走个程序的事,为了安邦定国,也就立即登基继位了。伏月在沈袭玉手里自然是讨不到好的,别看她的那些野兽军团在一般人那里逞威风,到了沈袭玉这里就是纸老虎,根本不堪一提。 至于伏月,沈袭玉也不想代劳直接绑了让人密密送到东月国,交由盘红和吕梦处理。 赵文登基,改国号为元顺,元乃是初始之意,是说希望国家由此开始新的一个世纪,而顺自然是顺顺利利的意思。 一个月后,蝶影认左相为义父,元顺帝择吉日迎娶。 赵文终于做到了当初的承诺,风风光光的给了蝶影一场举世无双的婚礼。 在婚前三天内,赵文将宫里所有的妃子,前朝的全部放回原籍养老,不愿意回原老家的,也会安排他们在避暑山庄终老,并且颁布召令,今后他的后宫只有钱蝶影一人。 ------------ 478 修桥铺路 赵文希望赵启浩可以出仕帮助自己,现在虽然初步稳定下来了,但是外忧内困,还是有许多麻烦的。请使用访问本站。赵启浩和沈袭玉商量了下最后还是确定先留下来帮忙,待赵文彻底站稳脚跟后他再卸甲归田。 赵启浩要留在京里帮忙,沈袭玉却是不肯留在京城,反而回了青菊镇,那里是她们最初创业的发源地,加上沈自秋和庄东秋也想回原宅看看。 赵启浩小意殷勤的陪着小心,最终还是没将沈袭玉母子三人留下来,也只能叹口气的劝告赵文,以后千万不能得罪蝶影,发起疯来的女人简直没办法理喻。 赵文却是笑着牵着蝶影的手道,“一个我都吃不消了,怎么可能再想更多?”原本以为这定然一句讨喜的话,岂料蝶影却是眯起眼睛,释放出不善的光芒,手一伸就掐住了他腰里的软肉,示威般问道,“你的意思是,等你吃得消了,就有别的想法了?” 冤枉,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好吧? “小赵,救命啊!”赵文被蝶影拖着往宫里走,丝毫没有一个皇帝该有的模样,两旁的太监宫女们都低下头偷笑,绝不敢擅自抬头。皇上和皇后十分恩爱,如胶似漆,而且皇上还是妻管严,这是整个天启朝都知道的事啊。 赵启浩瞪了兄弟一眼,“晒幸福的人最可恶了,我还是去处理朝事吧,省得被你们俩气死啊。” 沈袭玉回青菊镇,坐的自然是公主仪式的车马,那些沿路的官员听到风声,皆都前来迎接,沈袭玉见推辞不掉,只能说些让他们好好工作的劝勉的话了。 如此这般,等到青菊镇上时。已经过去七八天了,沈袭玉在马车里伸了个懒腰,将灵之抱到腿上逗玩了会,跟佩儿抱怨道,“早知道这样烦,当初还不如乔装打扮,轻车省便的走。真不耐烦那些人的拍马逢迎。” 佩儿便捂着嘴笑。小姐只是嫌烦罢了,累倒是不累的,马车只是外在的,没有外人的时候。沈袭玉大半时间是在空间里的,和娘亲一起做做针线活,赏赏花,或是上山采点药,或是下田种点花,小日子不要过得太悠闲哟。 说到针线活,当真是沈袭玉一痛,她真的只是偶尔那么一提而已,结果娘却当成正经八百的事让她来做。妈妈呀。让她操刀切个菜剁个骨头完全没问题,只是让她绣花简直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 几天下来,手头上被扎了不知道多少针孔,血倒没流多少,最主要是沈自秋现在已经把灵泉水的功用运用到极致了。为了让她学习绣花,专放一盆灵泉水在旁边,她一说手指疼,就让她泡灵泉水治伤。 就算如此,她从京城到青菊镇,在空间里的时间不说短,至少也有几个月吧,绣出来的东西仍是不伦不类,她想绣的明明鸳鸯,不知道为啥看起来那么像老母鸡呢? 直到最后连沈自秋这样有耐心的人都不得不放弃了,同时也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当真是没有绣花的天份啊。 你说沈袭玉可以共享沈自秋的技能?没错,刺绣的针法,步骤什么的她都知道啊,关键是实践啊,实践,明明是一样的针法,为何绣出来的东西却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呢,她自己也想不明白,最后总结为人无完人。 端坐在京城别苑书房里的赵启浩,十分认真小心的打开密室格子,从里面拿出一方绢帕,上面用上等丝线,绣着一团乱七八糟的东西,其中一块还沾染了一小片红色的暗渍。 赵启浩拿着那手帕,嘴角就不自禁往上扬去,他可以想象沈袭玉当时一定是皱着眉头,如临大敌般捏着绣花针,不知道消耗了多少心神,才绣出了这样惊天骇地的作品。 还有那片暗红的血渍也让他的心微微紧缩起来,明知道没关系,还是会心疼,巴不得自己当时就在身旁,可以及时将她的手指放进自己的嘴里。 沈袭玉哪里晓得自己身旁的这些家伙,比如佩儿、阿牛、朱大旺、白妈妈,周子兴、沈自秋都被赵启浩给收买了,站到别人那边去了,所以她每次的半残品在莫名丢失之后,都会神奇的出现在赵启浩的手里。 赵启浩又从暗格里拿出一双袜子,这很明显是双男人用的,他看着上面绣的依然糟糕的花样,心里却跟吃了蜜一样高兴。 玉儿只是嘴硬而已,心里还是想着他的,这双袜子分明就是他的尺码。 京城里的事当真是很杂乱很多,赵文毕竟清醒过来的时间不多,后来又离开太久,人脉上面也不如赵启浩顺,这回突然临危授命的登基了,要处理的事真是多。 最为关键的是,这家伙居然是个粘妻党,还称什么兄弟就是拿来利用的,要下使劲的榨取他的剩余价值,而他自己则是忙里偷闲的去陪蝶影赏花说悄悄话,真是太过份了! 他要花再多十倍的精力尽早将这些事情处理妥当,这样就能早点见到玉儿了,还有两个孩子,转眼已经是一个多月了,估计又长大了许多吧。 沈袭玉回到自己的封地,第一件事就是修路铺桥,有句话说的好,要想富,先修路,她现在空间里的财富多的数不清,她只负责出钱,至于具体实施,自然是交给钱子轩了。 现在钱子轩已经成为她手下第一号能人了。 修路方面实行家家户户路路通,充分方便村民出行;第二件大事,自然就是开设学堂,人识字而明礼,以后谋生也有了保障。 最为关键的是,周子兴在空间里实在待的无聊了,沈袭玉在庄子里开设个学堂,也等于给他找点事做,教书育人,这样的事他自然是极为乐意的。 赵文当了皇帝,国家开始趋于安定,原先取消的沈氏分店或是连锁店也都重新开张。 沈袭玉现在的时间被分成三部分,一部分和娘亲学绣花,经过小半年的血的教训,她现在基本已经能绣出个基本模样了;一部分时间就是陪两个孩子,她想起自己那个年代,小孩子从小就要学很多东西,真是太累了,所以她打算给自己两个幸福而快乐的童年,成天就带着他们俩疯,用沈自秋的话来说,真是娘比孩子还要难管教;还有一部分时间当然是用来规划沈家庄乃至整个青菊镇未来的发展了。 她现在要财力要财力,要地位有地位,要人有人,自然是开始建立自己早就想好的一个伟大的计划了,她要把整个青菊镇改造成花卉旅游城市。 王家村和小刘村地势低洼,就开挖鱼塘,种上藕和鸡棱米等各种土特产,同时采用生态循环法则,在莲塘里养鱼虾蟹,分开季节收获。 每到夏天的时候,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那样的景观当真是美。这时候沈袭玉铺路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那么多莲塘可不仅仅只给自己家人看,还对外开放,吸引其它城镇的人过来观看。 景致是免费的,但是要租船,租渔娘是要花钱的,而且莲塘周围还有一溜排的土特产铺子、农家乐饭店等等。 如果不想动手,只管吩咐人,饭店的仆人会当着你的面,采下最新鲜的食材,烹成最有营养最原始的美味;如果想自己动手去采摘莲蓬,自己动手煮出来,那当然更好,不过价格又要提升一点咯。 最主要自然是吃的一个趣味性。 授人以鱼,不若授人以渔,她沈袭玉是有钱,但如果直接拿去周济那些人,就会养成他们的懒惰意思,对他们非但没有好处,反而只有坏处。 不如教给他们办法,让他们自力更生。 荷花更不是以前那个苦哈哈的小寡妇了,早在年前就靠着莲塘的收入建了三进两出十来间的大房子,还买了好几个丫头侍候着,过起了小地主的生活。 王庆成老两口现在还住在王家村里,王立当了官,很多次来信想老两口去京城里住,但是王庆成夫妇却是想的极开,一来故土难离,二来听说未来的媳妇有些千金小姐的脾气,如果去了,难免有隔阂,到时候让儿子夹中间难做就不好了。 王立当然知道父母所想,心里着实忐忑了一阵子,觉得不能在父母膝前尽孝,十分不安,好在妻子细心宽慰,每逢年节也送上厚礼探望,这样倒是其乐融融。 老两口现在依旧是沈袭玉在王家村的总负责人,虽然王庆成现在的地位根本不用亲自下塘了,但是他仍闲不住,偶尔也客串会渔翁,亲自为客人撑船。 再看昔日总是被水淹的蒋村现在已经变成风水宝地了,采用了沈袭玉的生态养殖法,不但让村民们都富了起来,而且水坝的建立极大的方便了村民,再不用担心洪水之祸。 现在青菊镇及周边数十家连锁店的杜鹃花和野物、山货等基本都是来自蒋村,蒋村杜鹃几乎就像一个时代的品牌一样了。 蒋明现在是蒋村的里正,主要负责带领村里的人采摘鹃和维护山上的各色特产,蒋松则成了玉氏窑厂的大当家,玉氏窑厂由开始只供自己内部使用,到现在产品流向全国各地,已经彻底完成了被养和赚钱的转变,其中蒋松的功劳最大。 蒋家兄弟俩这样用心,沈袭玉自然也不会亏待 他们,让十里八乡有名的李媒婆给兄弟二人都说了一桩好亲事。 ------------ 479 有口难辩 就这样忙忙碌碌的时间悄然滑了过去,转眼便是半年,青菊镇的发展规划也初俱规模。请使用访问本站。思之和灵之已经两岁了,都跟小大人似的,生的粉琢可爱。 赵启浩中间抽空回来了几趟,结果沈袭玉不是去了蒋村就是去了王家村,可把他气坏了,心里明知道沈袭玉还有心结,却不知道还要如何解决。 沈袭玉有金山银山,比他还有钱,他除了每天写一封情诗来讨好她,当真想不到要送什么礼物了。 就算有时候他厚着脸皮把人等回来了,沈袭玉的态度 也客气的让他受不了。阿牛还是一如既往的力挺沈袭玉,看着赵启浩,也不觉得怕了,只说他肯定还没做的好,要不然小玉干嘛不理他? 赵启浩都快跪了,他还要怎么做呀? 京城里又来人催,他没办法只得回去,处理完朝政之后,便将心腹们都召唤来,大家看着赵启浩那严肃的模样,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惊天大事,都谨慎的屏足了气息。 “你们都是我的心腹,也都是我朝个顶个的人才,今天把大家召集到一起来,实在是有件私人的事情想要请大家帮忙。” 众人面面相觑,私人事件? 莫非是因为福玉公玉长久不在京中,赵先生受不了男人的生理要求,所以想要纳个妾? “王爷不必言明,此事在下一定帮王爷办妥,保证让王爷满意。”其中一个平时颇识眼色的门客说道。 赵启浩一看是他,立即笑眯了眼,拍着他肩膀说道,“润芝啊,就知道你懂我的心,好。此事就交给你了,本王等你的消息。” 几天后的傍晚,一顶软轿抬进了王府别苑,乔润芝神秘兮兮的将赵启浩带回了房,还把他推了进去,说是有意想不到的惊喜等着他。 赵启浩转身发现房间里被打扮的喜气洋洋,就有些纳闷儿。直到他看见坐在喜帐里头上顶着盖头满身皆是喜服的女子时。彻底的蒙住了。 乔润芝这是搞什么门道?他让他当说客去给沈袭玉说好话,为什么要弄了个穿着嫁娘服饰的女人进屋? 难道说坐着的人是玉儿,用这样独特的方式与他见面? 想到这里,他立即兴奋起来。也没掀盖头,就直接握住那女子的双手,手小巧而柔软,盖着盖头的女子羞怯的将手缩了回去,并且半扭着身子。 在赵启浩却是理解为她气还消,便直接从后面将她整个腰身给搂住了,“娘子,为夫错了,是为夫太高兴太紧张唐突了。我给你赔礼道歉。你别生气好不好?” 这时候新娘子才稍稍坐直身子,微微点了点头,赵启浩立即高兴的隔着盖头就在她的耳边亲了下,呼吸逐渐有些急促起来,“玉儿。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每天每夜每秒每分都在想着你,你真狠心,竟然能做到两年都不理我,我好委屈你知道吗?” 新娘子头微微动了下,好像是歪着头的样子,赵启浩却是没发现,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原来只是兴奋高兴,最后竟然变成了数落批判大会,一个劲的幽怨的责怪沈袭玉不解风情,还有他每天一封情诗的送,她居然连半个字都没有回。 秋蔓小苑里,一只玉团般大小的白玉蜂飞到正和孩子玩耍的沈袭玉头上,翅膀振动着,发出嗡嗡的声音。 沈袭玉原本还开心的笑颜瞬间僵在脸上,语气有些颤抖的重复问了句,“当真,消息来源可靠吗?” 白玉蜂在屋里飞了一圈,将两对翡翠似的红眼睛对挤了下,又振了振翅膀,再度发出嗡嗡声,沈袭玉的手劲猛然变大,竟然直接把手里的杯子给捏裂了。 茶杯从茶几上面滚落在地上,沈自秋听到动静,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吩咐丫头收拾,同时用帕子替沈袭玉擦手里的水渍,看着她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关心的问道,“玉儿,怎么了,我刚才好像看见小白进来了。” 思之奶声奶气的回答道,“白姨说爹爹把府台大人的三小姐抬进了王府别苑,还说爹爹抱着她说话说的可开心了,还说----” 沈袭玉已经迅速捂住了孩子的嘴,后面的话少儿不宜,她刚才倒是忘记了思之这孩子也能听懂小白说的话。 沈自秋一见情况不太妙,立即让白妈妈带人把思之和灵之牵走了,仔细问了起来,确定这消息没错后,脸色也变了变,坐了片刻才道,“唉,女人都要经历这一遭。你这孩子,娘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任性,他是男人,能坚持两年已经很不错了。” 沈袭玉坐在那里,想了好久,她在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原谅赵启浩的,只是却觉得他这样很有意思,所以每每在他面前还要拿乔,还有的时候则是不好意思主动,很希望赵启浩能像初见时那样强势一点。 如果赵启浩强势了,或许一切的结都过去了也就好了。 最近这半年,她很享受这样的状态,两个人独处时,虽然还有些尴尬,但是平时有他情诗来时,她细细品来,仿佛想起以前的美好时光,也觉得十分温馨。 她真的没想到,她对赵启浩的期待那样高,她以为他会不一样,当时欧阳菲用强权压迫,用神仙散迫害,他都没有认输,却最终败给了自己吗? 她真的很过份吗?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滴在手背上面,渗入皮肤里面,沈袭玉泪眼朦朦的看着那滴泪,心里原本已经被修复好的地方再度被践踏的粉碎。 “小白,将王府别苑的手下都召回来吧,以后不要再传递那边的消息了,我不想知道。” 小白振了振翅膀,红眼睛咕溜溜的转了转,飞了出去。 沈自秋忙扶住女儿,“玉儿,你不能这样,不管如何,你是正妻,就算对方是府台千金也越不过你去的。而且小赵这事儿做的不地道,怎么悄没声儿的就纳了妾,把你这个正妻放在什么位置了,如果传扬出去,人家要怎么看你,所以依娘的意见,你不能回避,你得直接上京去质问他,让他把事情交待清楚。” 沈袭玉摇了摇头,拍拍娘亲的手背,慢慢站了起来,这时候佩儿兴冲冲的拿了封信进来,“小姐,姑爷的信又来了。” 只是佩儿的话还未说完全,就感觉出屋子里的气氛不太对劲,当下就呆立在那里。 沈袭玉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信,撕开火漆,看着上面那些深情的话语直如刀割了心口一般,再看落款,居然是昨天傍晚。 怎么可以这样无耻? 沈袭玉突然用力将那信纸撕成粉碎,然后疯了一般冲向自己的房间,将自己以往珍藏在匣子里的湖水蓝信笺都拿出来,不停的撕扯着,一边撕扯一边痛哭起来,“骗子,骗子,无耻,混蛋!” “小姐,你怎么了?”佩儿无措的看着夫人,沈自秋摇头让她先行退下,她只得揣了满腹的疑虑 出去了。 怎么回事,明明前一天小姐拿到姑爷的信还跟得了宝似的,嘴角都笑的咧开了,今天一听就发了疯似的,那眼神好像要吃人一般而且还大骂姑爷是骗子。 不行,这情况太诡异了,她必须让阿牛派人马上走一趟京城,必须要把这件事告诉姑爷才好啊。 岂料佩儿才挪动了两步,就听见了沈袭玉从里面传来冷冰冰的的声音,“佩儿,你进来。” 佩儿小心的走了进去,大气都不敢出。 “佩儿,你去告诉大家,如果有谁再敢私自把我的事透到京城去,就直接打铺盖卷走人,我沈袭玉不养吃里爬外的仆人。” 佩儿猛然打了个激灵,小姐这是说的她么?可是以往小姐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 “是,是小姐。”佩儿出去转达沈袭玉的话了,说完了就把阿牛和朱大旺还有白妈妈拉到一间屋子,满是为难的说明了刚才的情况。 白妈妈看了看朱家父子一眼道,“不管何种情况下,我们都是小姐的人,夫人的人,姑爷对我们再好,如果一旦做了对不起小姐的事,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所以从今天起,任何人不许给京里传递消息,若是是被我知道了,定罚不饶,知道 不?” 阿牛和佩儿立即点头,以前传递消息是沈袭玉默许的,当然她们也是希望这夫妻俩早日和好,但是现在情况好像不对头,沈袭玉明命令不准递信,他们自然也不会往枪口上撞了。 顶着盖头的少女终于停不住了,她从来不知道美若天仙的赵王爷原来是个话唠,但你说归说,你先帮我把盖头掀了,交杯酒喝了,咱俩到床榻上唠去呀。 “王爷,时辰不早了,该歇了。”少女脆脆甜甜的声音从盖头底下响起来,仿佛还含羞带怯。 只是正沉在喜悦回忆中的赵启浩却如同被雷给霹了,猛然一把掀开盖头,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一把将眼前这个清丽的少女拉了起来,冷若冰霜的质问道,“你是谁?为何冒充玉儿?” 少女哪里见过这阵仗,当时吓的眼泪就掉了下来,“王爷,小女名叫云、云芨,是周府台家的三小姐---” “乔润芝!”赵启浩好像突然明白过来,直接丢开周云芨的手,朝着外面大步走去,一边走一边将门棱子上贴的喜字给撕了下来,“你给我滚出来!” ------------ 480 追妻行动(上) 沈袭玉去花坊的苗圃里待了会,亲手替那些刚出生的小花苗浇了稀释过的灵泉水,直到忙的全身酸软,这才回了家。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但只要一闲下来,心头就乱纷纷的乱想,她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将密匣中的一封信取了出来。 这封信是东月国的吕梦大将军和盘红大法师月前给她寄来的信,里面将东月国现在的混乱说了一遍,还说女皇倒行逆,错斩了不少皇族,现在血脉凋零国力渐弱。 她们已经将沈袭玉的存在告知元老们,元老们十分期盼她能回归东月,平定内乱,接手东月的事务,带领东月国走向强大。 原本她小日子过的十分悠闲,和赵启浩的关系也逐渐修复中,彻底和好不过缺少一个契机,她是不想趟那个混水的。她从没在东月国那里得到一帮助,凭什么现在要替他们平定内乱? 可是现在,她突然心如死灰,觉得出去走走也不错。否则整天闷在这里,感觉哪里都有赵启浩的影子。 现在天启朝国泰民安,沈家庄的发展规划雏形逐渐形成,各分店铺子也走上正轨,她当初说要将花卉美食店铺开满全天下的愿望也终于实现了。 好像这里有她没她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她思考了片刻之后,便决定往东月国走一趟,此去东月国可能会经历腥风血雨,娘亲和庄叔已经适应庄子上的生活,故土难离,就让他们带着两个孩子在这里好了。周子兴还要教书育人,自然也是没办法跟随了,而蝶影则是更远,现身处皇宫之中。 沈袭玉看着昔日忙碌而热闹的春城一下子安静起来,田地间也只有小动物们在播种或是收获或是耕地或是浇水灌溉的身影。心情一下子了廖落起来。 寄往东月国的信发出去同时,沈袭玉亦打点行装上路,估摸着等她走到东月国护国大阵前时,吕梦等人应该正好出来迎接,否则没有接引人,要破开护国大阵就有点麻烦了。 她在空间里学习了奇门遁甲之阵法,想要破解并不难。只是怕动静太大。引起女皇注意,反而麻烦。 赵启浩在把乔润芝大骂一通出气之后,就把那什么府台家的三小姐交给他处理,乔润芝欲哭无泪。本想劝那周小姐回家,岂料周三小姐抵死不从,还说爱慕王爷已久,并且已经与王爷洞了房,有了肌肤之亲,如果王爷不要她,她就拿根绳子上吊。 事情越闹越大,那周府台见爱女才嫁到王爷府一天,就闹出这样的事来。王爷还要将她休弃回家。那爱女以后要怎么见人?府台不服气,便一张呈报告到元顺帝的面前,让皇上给他作主。 赵文不由抚额感觉头疼,还是蝶影心细,将赵启浩唤进宫里。又将一干人等带进来细问一番,才知道是出乌龙记。 这周府台本是平定年氏贼子的功臣,现在受到这样的对待心里哪肯服气,赵文无奈之下只得从宗亲王族子弟当中另择了个青年才俊,将周三小姐许配给他,并且升了府台的官以作安慰,这才平息了事件。 蝶影和赵启浩聊天,状态无意的说她前几天貌似看见小白在王府别苑出没。 赵启浩心里立即咯噔一声,糟了! 赵文看见妹夫只丢下几个字,“我请假搞定你妹妹去,”便匆匆忙忙骑了快马出宫,不由无语看向自己的爱妻,“你和他说了什么,竟要请假,还跑的这样快,我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来替我分忧呢?” 蝶影眼波流转,“我哄他说前两日在王府别苑看见了小白。你呀只顾天下大事,也不管玉儿的心理好不好受,总这样悬着也不是办法,不如下一剂狠药。” 赵文一愣,随即会心一笑,“你是说,你根本没看见小白,你真的是骗他?” 蝶影笑了笑,靠进赵文的怀里,“我天天在宫里陪你,你看我什么时候出宫了,又如何撞见小白去?有心对无心,这次玉儿一定会被他感动的,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解铃还需系铃人哪。” 赵文当然是十分乐意看见妹妹、妹夫和好,只是想到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他就有点头大啊,一把抓住蝶影的小手,假装委屈的说道,“我不管,你放跑了我的右相,今晚上你要陪朕熬夜看折子。” 蝶影立即浅笑着,盈盈一福,“遵命,皇上!” 赵启浩骑着血色星夜赶路,却和沈袭玉擦肩而过,他到了沈家庄,只看见了岳父岳母还有两个孩子。 “小婿拜见岳母!”赵启浩眉尖上还沾染着晨露,半夜时分到的,不敢打扰庄子上的人,怕惊扰了沈袭玉休息,愣是依偎着血色熬到清晨,看见白茶开门,这才发现了他,连忙将他领了进去。 沈自秋神色有些淡淡的,却是侧过身子,声音冷冷的说道,“王爷太客气了,行此大礼,小妇人不敢生受。” 赵启浩心知岳母肯定是知道了那件事,也顾不得什么礼数问题了连忙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沈自秋这才有些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真的只是被误会了,那府台家的三小姐你是如何处置的?” 都抬进喜房里了,听小白那意思都抱了亲了,这样女子的名誉都毁了,除了娶进门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皇上作主将她许配给惠王爷了,在那边她可是正妃,而且还提升了她父亲的官职,她们全家都很感恩戴德的,并无怨言。” 赵启浩这话半真半假的,那位府台大人是很欢喜,但是周三小姐却是十分不愿,虽然嫁给那位封地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的惠王,她是正妃,可是据说那惠王的相貌和赵王爷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在见识了赵王爷倾城倾国的绝色之后,再看其它的男人简直就是鱼目了,别说嫁,连看都不要看呢。周三小姐自然是哭哭啼啼上轿的,没办法如果她不接受,只能去庙里当姑子了。 被家里的父母姐妹一番垦切的劝告,她这才死了对赵启浩的那份心思,委委屈屈的去当惠王妃了。 沈自秋忙站起来亲自将赵启浩扶了起来,“好孩子,你受委屈了,只是你下次千万别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其实玉儿早就原谅你了,可是因为你这次的事,唉,没想到你们居然会遇到这许多波折。” 赵启浩急切道,“不知道玉儿现在何处?” “白妈妈,去把小郡主和小世子带过来给王爷瞧瞧。”沈自秋没有回答赵启浩的话,只是皱了皱眉头吩咐白茶。 白茶答应一声,不多时两个奶娘和六个丫头带着两岁的思之灵之进来了。 灵之一看见赵启浩立即欢呼一声扑进他的怀里,撅着嘴撒娇道,“爹爹不疼灵之,好久好久都不来看灵之,灵之不开心,以后不理爹爹了。” 思之却是规规矩矩的给赵启浩行了礼,赵启浩脸上的温暖笑容收敛,淡淡点头,问了几句他日常都做些什么,他一一答了,赵启浩又说周大儒是有才之人,让他跟着要多学学治国之道,将来为国效力。 庄东秋随后进来,倒是一笑,“王爷也太心急了吧,这才两岁的小娃儿,你就和他提什么报效国家,他懂些什么?来,思之,到姥爷这里来。” 思之并不如往常那般灵活胆大,反而拘谨的看了一眼赵启浩,见爹爹的脸上好像没有什么生气的表情这才慢慢走到庄东秋面前,老实的行了个礼,喊了声姥爷。 沈自秋忙将思之搂进怀里,“哎哟,我的小心肝儿,看把你吓的。你爹又不是老虎,怕什么,看你妹妹玩的多开心呀。” 思之有些羡慕的看了一眼正在赵启浩身上打滚撒欢的灵之,如果爹爹只给十分之一的微笑和温暖给他就好了。 可是爹爹只把关心微笑和温暖给妹妹,他们总说妹妹和娘像一个模子托出来的,又说他和父亲像一个模子托出来的,而父亲是最疼爱娘的,所以父亲才喜欢妹妹吗? 灵之看起来就像缩小版的沈袭玉,赵启浩每每看到,就像看到沈袭玉,这是他很喜欢灵之的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是,父子严厉,祖孙仁爱。 严才能立,如果过于溺爱就会形成溺杀的局面了,他想的是为了思之好才对他严格的,但是小孩子懂什么呀,小孩子天性都想亲近父母的可是他冰着脸,谁敢靠近呀。 大概也只有天生欢乐派灵之小萌娃了,说来也奇怪,不管赵启浩是如何面目对她,恐吓也好,威严也罢,或是冷如冰霜,她都不怕,还会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以为赵启浩在和她玩游戏,然后拍着手掌,笑的更大声,还会不停的用柔软的嘴去亲赵启浩下颌的胡茬子,最终将这严父的心都给亲化成水了。 看着沈袭玉把两个孩子带的很好,赵启浩心里也很熨贴,只是为何大家都一脸沉重的样子,难道是沈袭玉发生了什么意外? ------------ 481 追妻行动(下) 沈自秋知道瞒不过去,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索性将沈袭玉之前留下的那封信拿给赵启浩看。 赵启浩一看当即脸色就变了,抬起头看向庄东秋等人,“她去了东月国?” 沈自秋点点头,“她已经走了三天了。” 三天?如果她是观光性质的那么他骑着血色不消一日便可追上,如果她是故意躲避她的,骑着烈日狼前行,恐怕现在已经走了大半路程了吧。 赵启浩猛然站了起来,“还请岳父和岳母大人帮小婿照顾灵之和思之,东月国目前情势混乱,各方势力涌动,小玉一个人前去,我不放心,我要前去助她一臂之力,这里就请你们多费心了。” 沈自秋眼里闪出喜悦的光芒来,看了一眼庄东秋,立即点头道,“你去帮她,我们就放心了,庄子上的事不用担心,还有若兰和子轩呢。” 女婿要去追女儿,这事当然要力挺啦,这同时也说明了女儿在他心里的重要性,沈自秋哪有不支持的道理,心里同时乐开花了呢! 赵启浩原本是着急的想要马上就走,但却被庄东秋拦住了,他们原先行动不用带干粮,那是因为沈袭玉的空间应有尽有,可是现在赵启浩这样只身上路,难道要学神仙餐风饮露吗? 沈自秋立即和白茶去厨房做了许多方便路上的干粮,还特意将沈袭玉临走前留给他们的灵泉水统统装进葫芦里让赵启浩带上。 准备妥当之后,夜也已经深了,灵之吵着要爹爹抱着睡,赵启浩看着女儿那张圆嘟嘟的小脸,渴望的眼神,不由心里一软,答应下来。 第二天天色未明。赵启浩就起了床,将灵之交给奶娘,阿牛将喂的饱饱的血色牵了过来,憨笑的给他加油。 赵启浩一上路之后,就将自己易容成普通的中年汉子,几乎是日夜兼程,渴了就喝点灵泉水。饿了就吃点干粮。除非血色累了才会随便找家客栈打尖住一晚。 他一边赶路同时在计算着沈袭玉的脚力,恐怕现在已经进入东月国了吧?其实说句真心话,他并不担心沈袭玉会出事,如果是其它国家沈袭玉或许不战。但是东月国却正是沈袭玉发挥实力的最佳战场。 单看上次伏月的溃逃就充分说明了一点,何况现在东月国已经是残兵老将,根本不堪一击,沈袭玉去了只要振臂一呼,就能轻易推翻如今的女皇政权,建立新的王朝。 他担心的是东月国的制度,这该死的女帝制度。如果沈袭玉一旦登上了女皇之位,那么为了后继有人,东月国一定要为她挑选侍夫的。 他们夫妻关系好时。他丝毫不担心沈袭玉会变心。但问题是沈袭玉是在那样误解他的心情下去东月国的,很难保不会报复性的随便找个侍夫了事啊。 他赵启浩的相貌,如果他自认天下第二,那么放眼整个大陆就不会有人是第一,如果沈袭玉找个比他优秀的。呸呸呸,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啊? 赵启浩一边催促血色前进一边摇晃着脑袋,迫使自己不要乱想,每每想到自己最心爱的小玉被一堆果体男人围绕,还有人主动爬上她的床榻求宠幸,他几乎都要恨的牙齿痒痒没法呼吸了。 沈袭玉开始时的确是骑马,当四周的环境逐渐陷入荒凉,不再有人烟出没时,她便果断唤出烈日狼,将马收回空间,让它自己吃草去了。 烈日狼的速度是俊马的几倍不止,脚力更快,而且空间里的烈日狼现在已经繁殖到近千匹,跑累了再换一匹就是。 她在庄子上留了小动物的,所以她知道赵启浩在后面追她,因此她要跑的更快,她不想看见他,也不想再听见他虚情假意的解释一个字,哪怕是个符号也不愿意。 黄沙的尽头终于出现一片茂密的原古密林,而沈袭玉也看见了骑着白色老虎的吕梦。 那白色老虎看见烈日狼,便不安的踩踏着蹄子,还朝着沈袭玉发出啸声,烈日狼却是丝毫不怕这森林之王,反而抖擞精神,昂头长啸,声势更加盖过虎啸。 一时由于这两块狼啸和虎啸,竟引得周边森林里不断有鸟雀扑喇喇的飞出,还有许多其它动物相互回应的啸声,可就算如此,那些动物的啸声加起来,也没有沈袭玉屁股底下这只狼的啸声高亢悠长浓厚。 他们这些普通动物很不幸,因为沈袭玉今天骑的是狼王。 沈袭玉从狼王身上跳下来,那白色老虎越发不安,因为它的虎目里惊奇的看见原本应该臣服在它脚下的烈日狼慢慢的,直立起了身子,竟是变化成了一个威严的中年人。 “殿下,我们一接到你的信就来这里等你了,终于把你等到了。”吕梦见白虎不敢上前,还伏下身躯,瑟缩发抖也没有为难它,弃虎下来,快步走向沈袭玉,眼圈渐渐泛红,声音也有点哽咽。 吕梦一向耿直坚强,连她都变成这样了,可想而知东月国的情况现在有多坏了。 盘红朝着沈袭玉远远的行了个礼,然后一扬法杖,顿时有十来只野猪从森林中跑出来,迈着步走到固定的位置便不再动弹,盘红嘴里喃喃念起了古怪的咒语,还不停的摇晃着手里法杖上面的骨饰品。 随着她的咒语念动着,那些野猪不停的交叉移动着,原本围绕在森林周围浓密的白雾渐渐散开,树林开合移动,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来。 吕梦恭敬的带路,沈袭玉在前,狼王断后,慢慢走进那条通道之中。 当他们俩完全站到古道上时,盘红再度念动咒语,野猪退散跑进森林消失不见,大雾再度弥漫了森林边缘。 而这时沈袭玉听见了赵启浩的呼唤声,“玉儿,玉儿,等等我!” 吕梦和盘红是知道赵启浩的,都晓得他是殿下最喜欢的侍夫,不由询问的看向沈袭玉,意思是要不要再开护国大阵将赵启浩放进来。 沈袭玉隔着雾看着对面那个人影,他与她仿佛只有一层之隔,却又那么遥远,看了许久之后,她才淡淡的摇头,“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出,隔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直到国内平定为止。” 吕梦和盘红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何事,但并未多嘴,沈袭玉未来肯定是东月国的女皇,侍夫将有无数,一个天启朝的王爷而已,不足挂齿。 男人在东月国本来就没有什么地位。 吕梦和盘红带领沈袭玉走了一条密道,来到圣泉洞,东月国尚存的几位元老经常在这里秘密聚会。 当沈袭玉走到洞口时,经吕梦提醒,她已经拿掉了头上的黑色假发套,打散妇人发髻,顿时那如火焰般跳动的红色头发柔顺的披到了肩膀下面。 进入圣泉洞,几位族老早就等的心焦,当他们初一看见沈袭玉时,先是一愣接着竟是哭嚎着跪了下来,“是伏青女皇,女皇万岁!您终于回来了,老身盼了你一百多年了!” “伏青女皇,您回来东月国就有救了!”残存的几位族老跪在地上一边膜拜沈袭玉一边痛哭流涕。 盘红上前将族老们捧了起来,“大家看清楚,她,并非是伏青女皇。” 众人这才来得及细细打量,发现果然是不同的,不过脸形轮廓十分相似,加上圣洞里的光线有些不及明亮,才会让人产生错觉。 族老们这才交头接耳起来,“这位一定是盘大法师所说的那位殿下了吧,果然和伏青女皇长的十分相似啊。” “是啊,听说巫力十分强大,但是具体强大到何种程度呢,能够与女皇抗衡吗?” 沈袭玉只是挥了挥手,狼王大叔走到众人面前,慢慢的弓下身体,恢复了兽形,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再次转变成人形,走到沈袭玉身后,冷冷的一言不发。 “当真是天佑我东月,东月有救了,东月有救了!”众族老再度跪下朝月膜拜。 盘红跪了下来,拿出刻有东月国皇室的王冠奉上,在众人之前,“恭请第八十四代女皇继位,带领百姓推翻暴政,给大家一条活路。” 当沈袭玉准备前来趟这个混水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谓师出有名,如果她名不正,言不顺,又以何面目去带领东月国的百姓造反呢? 沈袭玉坐下来,由吕梦亲自动手,为沈袭玉束发戴冠。 王冠戴好之后,诸位族老相继对沈袭玉进行祝福和跪拜,同时将最圣洁的月光泉轻轻用杨树枝洒在沈袭玉的身上,而沈袭玉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自己的鲜血解除他们随身所带的月光石上面的上任女皇的印记,同时留下自己的烙印。 女皇受五石散毒害,残害忠良,为百姓所唾骂,巫力日渐消退,没有了百姓的信仰之力维持,几乎形同废人,而沈袭玉则正当年时,鲜血生命力旺盛,当她的鲜血滴在那些月光石上面时,大家同时看到一阵光华流转,原本呈现出浅灰质的月光石在吸收了沈袭玉的血液后,竟变成了晶莹剔透的玉石一般,光华更盛。 众族老顿时大喜过旺! 这月光石于普通人而言可能只能用来当照明的工具,可是于她们而言却相当于修真界的灵石,她们是可以用月光石上面汲取到巫力的。 ------------ 482 平定内乱 沈袭玉继位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皇宫里抓上任女皇,而是去民间慰问那些被火山炎流造成伤害的百姓。 原本那些百姓还很疑惑沈袭玉的身份,但是有吕梦和盘红两位重臣在身边,还有那召示王室身份的火红色头发,大家再无疑虑,纷纷跪拜下去。 沈袭玉以指尖当引水道,释放出好多桶灵泉水,让受伤或是生病的人排队轮流来取水。 原本吕梦看见她这样做,还很心疼,这可是比圣泉还要厉害的泉水,怎么能轻易用在这些平民身上呢,要知道圣泉一向是皇室的专属。 但是沈袭玉站在大家面前,只说了一句话,就将众人给收服了。 国家如舟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以最重要的不是圣泉,也不是王室的血脉,而是百姓的疾苦。 获得足够灵泉伤势恢复的百姓们,纷纷操起金戈加入吕梦的讨伐大军之中,不过十来日而已,东月国几乎有五分之四的百姓纷纷起义,组成了一只庞大的讨伐暴政队伍。 沈袭玉带领 着大家慢慢逼近东月国皇宫,她对大家纪律严明,除非遇到负隅顽抗的人才会下杀手,否则其它人都以招安为主,而且凡是主动投诚者都可以得到一小葫芦的圣泉奖励。 女皇的暴政压制加上圣泉的诱惑,这一路的攻势简直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地方女官们纷纷主动投诚,有些还志愿加入队伍,一起加入声讨大军之中。 半月后,沈袭玉的大军包围了皇城,她让小白前去传话,只要女皇愿意自首。就饶她不死,并替给她平安度过后半生的机会,否则杀无赦! 皇城守卫军是上任女皇最贴心的精英力量,虽然他们奋力抵抗,但是人数太少,对上沈袭玉的大军,无异于以卵击石。不过半日便溃不成军。守城军统领被当场斩首示众。 原本沈袭玉不想斩她的,但是她被擒了,不但不服,反而口出秽言侮辱沈袭玉和她的娘亲。对于这样以下犯上的人,她当然要杀之,并且用来警示其它的人。 皇城一破,立即有精英小队冲进女皇寝宫,结果却只发现了女皇的尸体,女皇赤裸着身体躺在锦榻之上,身上还留有欢爱过的痕亦,但是胸口却被人残忍的插了一把匕首。 吕梦摸了下女皇的尸体,还是温热的。看来死了没多久。她有些心痛的将女皇的眼睛往下抚合,岂料女皇就是不肯闭眼,像是十分不甘一般,死命的瞪着前方。 “启禀女皇,有手下在护阵森林边缘看见过第七侍郎的身影。属下已经派人在跟踪他了,他好像走向密林深处。” 沈袭玉眼睛一眯,突然问盘红道,“女皇这里可有什么东西能直接开启护国法阵的?” “不好!”盘红一经提醒,立即大叫不妙,冲向女皇处理政务的议事宫殿,打开暗格,暗格里的锦匣空空如也,原本放在里面的女皇大印已然不见了。 “护国法阵除了特定的位置和咒语可解外,还有女皇大印也是可以直接放在阵中心位置开启的,那个贱人一定是打的这个主意。皇上,属下请命前去消灭那个贱人,将大印抢回来。”吕梦一听,脾气立即火爆起来,就要请战。 沈袭玉环顾了下女皇的宫殿,到处是歌舞淫糜的场景,她挥了挥手,吩咐人处理现场,而她自己则跟着吕梦去护国法阵处。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除了东月国的士兵外,在不远处的前方,只看见两个缠斗在一起的男人。 其中一个穿着东月国侍夫的标准白袍,是天启朝的七皇子无疑,而另一个则是面目普通的中年大叔,他脸上皆是青色的胡茬,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好像是从哪个难民堆里爬出来的乞丐。 “皇上,要不要过去帮忙?” 沈袭玉挥了挥手,“看情况再说。”中年男子身份不明,不过既然和七皇子战在一起,所以肯定是他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如果中年男子打不过七皇子的话,他们再出手也不迟。 “真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第七侍郎居然功夫不弱,看来以前都是在欺骗女皇,说什么手无缚鸡之力,还以此为借口,让女皇斩杀了好几个试图陷害他的侍夫。” 七皇子的招式阴狠毒辣,但是中年男子的功夫也不弱,而且身形飘忽灵动,好几次都是险象环生的从七皇子的刀下擦过,引得众女兵们惊呼,同时为中年男子心里捏把汗。 只是沈袭玉为什么觉得这中年大叔的身形有点像凌风踏尘步啊,不过她转念想想又不太可能,这种轻功只有自己和赵启浩学了。 而赵启浩被关在护国法阵外面已经有近一个月了,他肯定早就回天启朝了,怎么可能还在这里,并且把轻功交给别人呢? “卟!”锐器穿过血肉的声音,前面扬起一阵血雾,七皇子不甘心的倒了下去,与此同时手里亦扬起了一层黑色的粉末,中年男子的脸色迅速变得青紫起来,也卟嗵一声倒在地上,开始口吐白沫。 “皇上,那个人中毒了,怎么办?” 沈袭玉冷静的说道,“不论如何,他也替我国除了一害,先将他抬到安全区域,将七皇子的尸体处理干净,大印拿回,重新启动护阵。” “是,皇上!”吕梦一抬手,立即有四个相貌凶悍,身形魁梧的女兵走上前去,一个拿大印小心的交到吕梦的手里,一个直接把七皇子的脚一拉,倒拖着走;而另外两个人则是将中年男子抬了起来。 沈袭玉跟着那两个抬人的女兵,待她们停下后,便挥挥手让她们离开,然后自空间里拿出凤凰仙浆喂了下去。 不多时中年男子青紫色的皮才逐渐好转,沈袭玉替他把了下脉,发现呼吸已经平稳,这才唤人进来,让人好生照顾着。 她还得回皇宫收拾烂摊子。整个东月皇宫里到处都是先女皇和七皇子寻欢乐作的场所还有那些让人恶心的工器具。 就算已经被人清理干净了,但是沈袭玉哪怕在这里站一分钟也会觉得不舒服。她直接往外走,盘红跟着后面,“皇上,你要去哪里?” “我不想住在这个金丝笼里,要么你们替我在民间重新盖座房子,简单的小木屋即可,要么我就去住驿站也行。” 盘红和吕梦还有新被封定的护城统领都跪了下来,连声哀求着,“皇上,你是我们东月国的女皇,您身份高贵,怎么能和百姓住在一起,这是万万不可的,还望陛下三思。” 沈袭玉伸手将自己头发上的王冠给掀了下来,“反正你们国家内乱已定,好像没我啥事了,王冠给你,你们爱让谁当女皇就让谁当吧,我还是继续回去种田卖花带孩子。” 吕梦和盘红互视一眼,同时摇头,哪里敢接王冠,别看已经攻下了皇城,但是现在民生凋蔽,正是需要借助沈袭玉的力量稳定国内情况的时候,哪里能够随便得罪她。 “陛下,要不然我们把这里拆了,重新给您建新的王宫吧?”盘红有些苦涩的笑容试探的问道。 沈袭玉侧着头沉思了会问道,“你们国库很富庶?” 吕梦摇头,原本就是过的紧巴巴的,要不然怎么会突然和外界联系了呢?后来七皇子嫁过来,与四殿下和女皇闹的不像话,这一两年国库空虚的越发厉害,就连皇家亲卫军都有半年没发饷了。 “就是了,你又不是钱多的装不下,何必劳民伤财。给你们俩个选择,一替我搭个小木屋或者我去住客栈,或者我回天启朝你们自便。” 说罢沈袭玉抬腿就要走。吕梦和盘红跟着后面说好话,最后只得答应,让她暂时住驿站,等小木屋搭好了再请她过去住。 “那,陛下,这边空了这么多房屋要怎么办?” 沈袭玉摸摸下颌,寻思了一会道,“前任女皇的私密寝宫就封了吧,至于外围的花园,将那些珍稀的动物和植物移走,空出场地,以后就当演练场吧。其它侍夫住的屋子也腾出来,不是有很多百姓的房屋被炎火所烧,暂时还没搭建吗,让他们暂时居住好了。” “陛下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家伙儿虽然说着不可以,但是心里却对沈袭玉这样的做法感动不已。 愿意与民同甘苦,这才是真正的为君之道啊,看来东月国兴旺指日可待了。 沈袭玉住到驿站去了,虽然她三令五申的说不要仆人不要奴婢,但是吕梦和盘红还是送来了八个年轻俊美的少男,说只是暂时让沈袭玉解解闷。 待将先女皇下葬,她正式登基之后,到时候会有选夫大典,当然了,如果她现在看中了谁,要提前立为侍夫也是可以的。 于是沈袭玉这里就诡异了,八个年轻俊美的少年只着了很少的浅纱,跪在她的面前,一副等待怜爱恩宠的模样,甚至还有几个已经面若桃花,眼冒小星星了。 ------------ 483 八侍乱春 沈袭玉尴尬的要死,连忙挥手道,“我不用你们侍候,全部退下吧。请使用访问本站。” 八个俊美少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长着娃娃脸,十分萌嫩可爱的少年竟然泫然欲泣的样子,还委屈的瘪着嘴道,“陛下,我们都是吕大人从民间精心挑选上来的纯阳之身,还从来没有侍候过人呢,难道陛下是嫌弃我们不优秀吗?” 沈袭玉大汗,这和优秀不优秀没关系好吧,如果是一两个美男欣赏下就算了,这么多,不但要欣赏,还要她办事,想想都恐怖。 左面那个狐狸眼的美男年纪略长,他轻盈的站了起来,朝着沈袭玉抛了个媚眼,让沈袭玉浑身起一阵鸡皮疙瘩。 他一边朝着沈袭玉抛媚眼,还一边扭动着腰肢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轻纱,眨眼的功夫,就脱光光了。 少儿不宜呀,沈袭玉脸色瞬间红的能滴出血来,连忙将视线转过去,只朝着床榻里面,避免看见美男双腿间早就昂起头来的大鸟而长针眼。 她是过来人没错,但,只限于见过赵启浩的! “我们前来的时候,大人们吩咐了,说我们的新女皇有些害羞,让我们主动一点。我原来还不相信,没想到这世上居然真的有会害羞的女人。哇,我们遇到宝了哎!女皇,无忧真是爱死了你呢,所以无忧决定自主献身,陛下你只要乖乖躺下享受就可以了,无忧保证一定会让陛下很舒服的。” 那无忧说罢竟然直接往前走来,长手长脚的竟是一下子将沈袭玉推倒在床榻上,然后就压了过来,贴在她的耳边吐气如兰,还伸出灵蛇般的舌头在她的耳珠上面轻轻的一舔,声音如同盅惑。“陛下,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无忧!” 其它几个少男一看无忧上前了,立即争先恐后的把衣服脱了,朝着沈袭玉围绕过来,有的脱了她的鞋袜亲起她的足尖来,有的则是温柔的替她捏着肩膀。还有的试图去解她的衣扣。 啊啊啊--受不了鸟!沈袭玉只能闭着眼睛。手胡乱一推,然后心念一动,进了空间,这才喘了口气:太可怕了! 幸好她跑得快。要不然还不得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啊,虽然以前看小说,也很希望身边众美男环绕,但是陷入真实的环境之中,还真是让人吃不消啊。 无忧正要伸出去的手猛然落空,八个美少男惊讶的看着床榻,刚刚还被他们包围的女皇去哪里了? 众美男立即焦急的寻找了起来,可是驿馆的房间就那么大,他们把地毯下面都寻遍了。也丝毫不见女皇的踪影。 无忧的狐狸眼耷拉下来。脸色难得的正经,而那娃娃脸少年也再度泪盈于睫,“无忧哥哥,怎么办,我们把女皇弄丢了。大人们会不会杀了我们?” 这八个少年中唯以无忧稍为年长,也算是成熟一些,但就算他再老练,此刻也是心灵如焚了。 除了那个娃娃脸少年,其它六个少年,突然像商量好的一样,退后一步,指着无忧道,“是你,都是你的错,我们原本只要哀求女皇的宠幸就好了,结果你非要霸王硬上弓,结果导致这个严重的后果,你以为人人都跟伏月殿下一样喜欢被虐吗?” 娃娃脸少年急的脸都红了,“你们胡说,无忧哥哥是清白的,他从来没有和那个四殿下上过床,那些都是四殿下为了得到无忧哥哥而散播的谣言。” “谣言么,人家说无风不起浪,那四殿下为何不说我与她有关系呢,偏要说你呢,分明你本身就是个贱人,到处勾搭女人,这次居然还敢冒充纯阳之身,想来破坏我们和女皇的感情,你真是太卑鄙太不要脸了。” 娃娃脸少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无忧拦住了,他怜爱的摸了摸娃娃脸少年的头发,柔声道,“阿缘,我们走,道不同不相为谋,和一群愚蠢的猪计较你也会变成猪一样笨噢。”他还俏皮的捏了捏少年的鼻子。 原来娃娃脸少年叫阿缘。 他们俩正要迈步出去,却被后面的六个少年冲撞开来,六个少年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跑到屋外,对着看守驿馆的女官首领告了状。 护卫军首领一听说女皇不见了,顿时吓坏了,原准备去摸一把少年的脸蛋过过手瘾的想法都立即消失了,赶紧亲自跑去找品梦和盘红了。 吕梦和盘红很快来到驿馆,问及原因之后得知,护卫军一直未曾离开过驿馆半步,如果女皇出来了,一定会有人看见,但是让人无法相信的是,女皇居然凭空在屋子里消失了? 八个美少男都光裸着身子跪在驿馆前面的石子路上,他们如花般鲜嫩的皮肤已然磕破了皮,渗出鲜血来了。 无忧高昂着头,一脸问心无愧,大有誓死如归的精神,成了东月国的男人本身就是一种悲哀,如果能够觉醒巫力还算好一点,如果只是普通人,根本连只蚂蚁也不如,只能成为女人的玩物。 阿缘仍然瘪着嘴,眼里有大滴晶莹的泪珠,紧紧纂着无忧的手,浑身犹如雨中的花朵一样,轻轻的颤动着。 其它六个少年则是互相挤在一块,将无忧和阿缘孤立出来,拼命朝着前来的大人们陪笑示好,将无忧和阿缘推到替罪羔羊的位置,而尽量洗脱自己的嫌疑。 “将军,这,这可如何是好?”护卫军首领也吓坏了,如果真找不到女皇,别说这八个少年要偿命,可能连她都要被斩首。 “还愣着干什么,快派兵去找人哪。”吕梦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众人,大家立即应喏一声,纷纷带着人去四处搜索沈袭玉的踪影。 “那他们怎么办?”有人看向那八个少年,视线贪婪的在他们的肌肤上滑过。 “没有侍候好女皇就已经该死了,还让女皇失踪,不诛连九族就算女皇开恩了,不过就是些没用的废物。哼,全部捆了送到刑场,斩立决!” “大人饶命啊,跟我真的没关系!” “大人,都是无忧和阿缘惹得祸,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是无辜的。” 这时候从驿馆的屋子里传出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等一下!”紧跟着沈袭玉从里面走了出来。 众人同如见鬼一般,他们刚才好几波人都到屋子里搜索了,别说人影,连只蚂蚁都没看到,沈袭玉怎么又从那里冒出来了? “陛下,您,您刚才去哪了?”吕梦也暗惊,不过她比其它人可沉稳多了,估摸着沈袭玉身上肯定有重大的秘密,类似于隐身术一样的东西吧。 沈袭玉走到吕梦的身边,伸手搭上她的肩膀,把她吓的受宠若惊,“大将军,我和你商量一件事行不?” 吕梦连忙抱拳,“陛下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属下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再所不辞。” 沈袭玉摆摆手,“没有那么严重了,你也知道我是嫁了人的,我有自己的相公和孩子,所以我真心没办法接受东月国的这个制度啦,别说八个,现在就是一个我也不能接受啊,万一孩子他爹知道了,我还有命吗?” 要知道赵启浩发起疯来可是很吓人的。 吕梦不解也不赞同的摇头,“陛下,您在天启朝有一个侍夫,本官知道,但是侍夫是无权干涉主母的家务事的,您能替他生两个孩子已经是很大的荣誉了,他还能怎么样?再说了,这里是东月国,您是女皇,您不娶侍夫,要如何传宗接代,延续皇室血脉呢?” 沈袭玉拍额头,她和这吕梦好像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面,根本讲不通嘛。 好吧,如果她一个都不要的话,吕梦肯定会跟个八婆似的整天聒噪,既然如此,就随便挑两个应付下吧。 “就他们俩吧,其它人随便你们处置。”沈袭玉用手指了指无忧和阿缘。 阿缘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听见这消息,立即欢喜的拉着无忧的手道,“哥哥,我们有救了,女皇相中了我们,我们非但不用死,而且家里也有好日子过了。” 无忧则是复杂的看了一眼沈袭玉,慢慢的将头低了下去,什么话都没说,却是拉着阿缘认真的给沈袭玉行了礼,然后站起来,弓着腰站到沈袭玉的侧面。 沈袭玉干咳了声,“你们俩个赶紧把衣服穿穿好。” 修长的身躯,光洁的后背,紧实的肌肉,蜜色的胸膛,俊美的脸蛋,还有那不停晃动的大鸟,本来就让她感觉不舒服,更何况她还能看见周围那些女兵或是女官们流口水的声音,假如不是她在这里的话,她甚至能想象,她们都要扑上来咬一口了。 无忧和阿缘遵命一声,就进屋去,把衣服穿好了。 吕梦见沈袭玉选择好了,便对着其它人说道,“女皇开恩饶你们一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哪,把他们送到军中,给各位将士们加餐。” 六个少男立即露出惊恐的眼色,朝着沈袭玉伸出手去,“陛下,救救我们,不要,我不要去军营,我死也不要去军营里。” 把六个男人放进一窝都是女人的军营里,就像把六个女人放进一窝都是男人的军营里是一样的效果。 长期抑郁的欲望得不到发泄,还要承担保家卫国的重任,这些女兵们有些在某些方面可是有特殊爱好的,根据以往记录,凡是被送往军中的少男,能活过三个月的都极少,多数是被折磨而死。 ------------ 484 男扮女装 赵启浩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当他悠悠醒转时,只看见一间简陋的小木屋,当他起身发出动静时,立即有个穿着银质软甲的少女奔了过来,“先生,尚安吗?” 他故意压低嗓音,让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磨刀石上面挫过,十分沙哑难听。 “这是哪儿?”他疑惑的转动眼珠,四处打量,这间屋子极为简陋,不似东月皇宫。 “这里是东月国弥月村,幸亏有先生仗义出手惩治了东月国的叛徒,但先生受了重伤,是我们女皇亲自替您治了伤噢。”那少女一说起女皇二字,脸上满是崇拜仰慕之情。 赵启浩皱眉,“请问你们女皇是姓沈吗?” 那少女立即不悦道,“女皇怎么会姓沈,当然姓伏,你这人怎么这样无礼?被我们女皇所救,不先跪下叩谢女皇圣恩就算了,还弄错我们女皇的姓氏。” 这时候另一个少女微笑的走进来,手里还端了一碗粥,“阿撒,他不过是外乡人,不知道我们女皇姓氏不是很正常的吗?请客人吃下这碗粥吧,您中的毒虽然已经解了,但是身上所受的剑伤可不轻,需得好好休养方才可以。” 赵启浩的眉头拧的更紧了,难道说沈袭玉帮忙平了乱就回天启朝了,东月国又重新立了个女皇? 阿撒一见他发呆,还道是重创伤到脑子,不由和后进的那位少女面面相觑,脸上浮出一抹同情,将粥碗放在一边,就走了出去。 阿撒轻快的跳到年长些的少女身边,小声的问道,“小满姐姐,我看他好像傻了一样。你说要不要禀告吕大将军知道呀?” 小满拧起那道英眉,朝着屋里瞄了瞄,“听说圣水的面积再度缩小了,恐怕将近干涸,吕将军和盘大国师现在正陪着女皇在寻找原因呢,这样繁忙的时候,哪里有空管他这样的小人物。还是等吕将军闲下来再禀报吧。” 阿撒一听也是。 两姐妹正唧唧咕咕的说着悄悄话时。突然前面传来一道讯令,说是女皇有密旨,两个人立即快步跑了过去,大家围做一圈。将军宣布了女皇密令。 密令有两条内容,一是对东月国的农业生产有什么好建议,比如除了种植现有的自给自足的粮食外,还能种植些什么,对于万兽山的野兽逐年减少有什么好的改善措施等亦可以提,如果被采纳就会获得重用,还有奖励;二就是说那位中年汉子身份神秘,为何偏偏在那种时候遇上了叛徒,会不会是早就潜伏好的。让大家多注意他。不能让他随意到处乱走,换言之就是软禁。 “女皇力倡节俭,非要与民同居同乐,她的别苑现在正在建造中,就在弥月村正中心的位置。不过在建好之前,女皇暂住在外来使者的驿馆,为了方便大家提建议,女皇特意在驿馆外设一采纳建议的官员,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写出来交到女官处,女皇自会认真看,并且一一回复。”女官员一说完,下面立即议论声大起来。 以前的女皇虽然也很亲民,但从未做出过这样的来,当下大家对新女皇的好奇程度越发厉害了,不过也有那保守份子觉得女皇这样做下去,最后君不成君,民不成民,会混乱的。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持赞成票的。 赵启浩的伤其实在灵泉水的治疗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刚开始醒来时,也是因为有些糊涂,现在吃完粥,人精神些了,听见外面热闹的紧,便想出去看看,结果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两个女兵拦住了。 “你们东月国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赵启浩不怒自威,浑身散发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气势,倒让那两个女兵微微一愣,不过她们迅速低下头去,不敢与赵启浩正面对视,“现在国内情势有些混乱,女皇有命,要好好保护先生,是以请先生不要为难我们。” 赵启浩冷冷一笑,“如果我执意要出去看看呢?” 两个女兵心想这人不会真的是别国的奸细吧,上上一代女皇因为爱上它国男子差点灭国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呢。 “请先生配合为好,否则如果我们动起粗来,伤了先生,就不妙了!”小满带着阿撒从校场那边走了过来。 两个女兵一看见小满,立即行礼,原来小满是她们的队长。 好汉不吃眼前亏,赵启浩也只能无奈的退回屋里,看样子他是被当成奸细软禁了。 不行,他不能待在这里,他必须得出去,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他得去皇宫里弄清楚现在的女皇倒底是不是沈袭玉。 硬闯肯定不成,那样会造成全国通缉,对他接下来的计划没有帮助,看来只有用智取了。 赵启浩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的士兵们来来回回的巡视着,他敛眸沉思,突然目光在众女兵的身上定格。 东月国的女人大多骨骼修长,因为长年从事军中活动,操练上战场,更是使得手脚粗大,身体魁梧,丝毫不亚于任何一个男子。 有了! 赵启浩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故意做出十分生气傲慢的样子走到门口,手一指其中一个站岗的女兵,“你,过来!” 那女兵接到上峰命令,只要不让这位客人到处乱跑,其它要求都可以满足,包括性要求。 “客人需要什么吗?”女兵态度良好的问道。 “我想吃馒头,又大又白又松的馒头,就像――”他装似猥琐的伸出双手悬空在女兵饱满的胸前抓了抓。 那女兵脸色微微一红,“行,你等着,我知道了。”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咕哝着,“原来外面的男人都这样奇怪。” 不多会,那女兵领了个约有四十来岁,面容有些愁苦的中年女人进来。 赵启浩和她大眼瞪小眼,什么意思? 女兵朝着那中年女人一使眼色,中年女人立即咧嘴笑起来,露出满嘴黄牙,对着赵启浩直流口水,还围绕着他转了好几圈,才点头道,“皮肤颜色不错,身材也很健硕,就是长的丑了点,不过我就喜欢这号,说好的,一顿白米饭,五个人份的,另外加一只野生的山鸡,你们可不能耍赖。” 女兵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厌恶的说道,“放心吧,只要把客人侍候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罢女兵就出去了,还把木门关上了。赵启浩颇感危险的站了起来,看着那个满口黄牙的妇人,“你想干嘛?” 中年妇人一咧嘴,伸出肥大的舌头舔了下嘴角,“不会还是雏吧,这样羞怯,看来我真是赚到了。” 她立即开始脱衣服,赵启浩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脱光了上衣,露出两个饱涨涨的半圆形球体,而且那乃头处还不停的在溢出来一种乳白色的汁液。 “喂,你快把衣服穿上!” “你不是说要吃又大又白又软的馒头吗?我这够大够多够软的,你吃吃看,我家里四个娃都被我养的白白胖胖的,四个娃轮流吃都吃不过来呢,喂你一个人绰绰有余。” 说着那中年妇人便抖动着两座白色山丘朝着赵启浩逼了过来。 女兵在外面正鄙视赵启浩怎么会有这样特殊的癖好时,只听见轰的一声响,大门被打穿一个洞,那头母乃牛被打飞出来了。 众女兵一看同胞被欺负,立即操起家伙对准了赵启浩。 赵启浩何时受过这样的欺辱,不过为了大事,只得忍下,脸色阴冷冰凉的说道,“我饿了,我说的是真的馒头,下次再搞出这样的事来,别怪我手下不客情,哼!你,还是你,这件事我就交给你办。你若办不好,我就去你们的小满队长那里告你的状,让你回家种地!”他把已经破个大洞的木门轰的一声关上。 龙搁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咚咚”一阵敲门声后,之前那高个女兵端着一大盘白馒头进来了,赵启浩懒懒的倚坐在木床上面,丝毫不客气的大声吩咐道,“把门关上栓紧,然后把衣服脱了,你懂的!” 外面的那些女兵听到赵启浩的这些话后,都同时很明白的笑了,开起了玩笑,“阿迈,你有口福了,还能尝到异国男子的滋味,好好享受吧,我们会替你站好岗的。” 东月国的女子大多都有好几位床伴,是以没有什么贞操观念,房事这东西就跟喝水吃饭一样简单,是以也没有什么扭捏不高兴,当即就在赵启浩的注视中乖乖的脱下了银质的铠甲,光裸着身子,朝着赵启浩搔首弄姿的走了过来,当她正想要骑上赵启浩的身体时,突然感觉后颈一酸,眼前便模糊起来了。 赵启浩将她与自己的衣服对换,又替她易了自己易容后的普通模样,而他则换了阿迈的衣服,把两个宣白松软的馒头塞进胸前,易容成阿迈的样子,在屋子里故意踢翻板凳弄出声音后才走出去的。 众女兵一看见“阿迈”出来,都抱以同情的眼光道,“不会吧,看着他身形那么魁梧,又会功夫,怎么才一息时间就完事了,太不中用了吧。” ------------ 485 月光圣湖 赵启浩原本还在想要不要找借口溜出去,这下子众女兵倒替他找好了借口,他立即用阿迈的嗓音道,“妈的,老娘身上还憋着一团火呢,各位姐妹们帮个忙,帮我盯着点。反正那家伙现在睡的跟死猪一样,喊也喊不醒,我先去找个人败败火。” 大家好像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一般,立即轰笑道,“阿迈肯定又要去找清泉了,哈哈,那小子细皮嫩肉的,的确很可口呢,快去吧,这里我们替你盯着,如果小满队长回来了,我们就说你拉肚子,哈哈。” 赵启浩陪笑一声,赶紧转身跑走了。远离军营之后,他才改变方向,专挑树林里赶路,往东月国皇宫的方向,除非亲眼见到女皇不是沈袭玉,否则他不会死心。 *** *** 沈袭玉和吕梦盘红来到圣泉旁边,看了看那一汪蒸腾着雾气的泉水,现在不过只有半个脸盆大小了,据吕梦说最初这里是一片宝蓝色的湖泊,那时候整个东月国的人都能享受到圣泉的恩泽。 圣泉湖慢慢缩小,最后变成一汪泉眼,百姓们渐渐也无法沾染这种福气了,到最后也只有皇室贵族能有资格食用使用了。 没想到昨晚吕梦接到看守圣泉的士兵汇报,说是圣泉口再度缩小,她们赶紧汇报了沈袭玉过来查探原因。 沈袭玉蹲在圣泉口的地方,查看了下四周,那女兵比划着旁边绿草茵茵的地方说道,“昨天这里还是一片弥漫着白雾的泉水流经地,但是昨天晚上突然轰隆一声,待我们赶到时,圣泉口就变成这样了。” 好奇异的事情! 沈袭玉看了看那圣泉,命人舀起一小杯来品尝了下,发现口感十分清甜,而且也有丝丝浅淡的灵气。但是和空间里的灵泉水比较起来,差太多。 她让人装了一桶灵泉水,提到某块干涸的地面上,那里因为没有水的滋润,有些草木已经枯竭了。 “把圣泉浇在枯草上面。”沈袭玉下了命令。士兵们不敢不做。但是大家都很心疼,这一桶圣泉还是接了一个多时辰的成果,就这样浇到枯草上面。是真的要浇吗?太浪费了! “怎么,你们不听我的话?”沈袭玉语气严肃起来,吕梦一瞪眼,一挥手,两个士兵手一哆索,还是拿起瓢,小心的浇了些到枯草根上面。 那些圣泉水立即渗入地面并被吸收,只是枯草并没有什么反应,沈袭玉面无表情的说道。“继续浇!” 她估摸着这圣泉应该是和灵泉水有点关系的,既然灵泉水可以回春花草,那么圣泉也是可以的,不过效果要差一点罢了,就相当于被稀释过的灵泉水。 整整大半桶的圣泉浇了下去,那枯萎的草根终于哆索了下。冒了一点绿芽。 吕梦和盘红面面相觑,浇水的士兵满心幽怨,这么多的水如果能带到村里,可以治好许多人的病,让更多人长寿。但是女皇却都浪费在一根枯草上面。 “吕将军,命人将仓库里的船抬到圣泉洞口来,另外原看守圣泉的士兵自原地往外围方面退出十里,最好也坐在船上。” 大家面面相觑,这圣湖周围二三十里地皆是蔓蔓青原,干嘛要坐船? “女皇的命令,大家立即执行!” 不多时,就有一百多人将仓库里最大的一艘船抬了过来,放在圣泉洞口,沈袭玉率先上船,看了看吕梦和盘红道,“二位大人可要与我一起见证奇迹的发生?” 两个人虽然不明白沈袭玉要干嘛,但还是登上了船,随行的士兵也上了船。 其它看守士兵依计退出十里以外的地方,但是他们却不愿意坐船,还说这样可以更好的保护女皇,其实发出命令的将军也有些不解,所以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沈袭玉站在船搭到圣泉洞口的跳板上面,双手同时探入圣泉里面,吕梦和盘红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突然见圣泉表面像被烧开了一样,沸腾了起来。 原本只有半个脸盆大的圣泉突然变成了一个脸盆大,那溢出来的水差点沾湿了沈袭玉的鞋子,她急速朝着跳板后面往船上退去。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他们的船下就是一片宝蓝色的小型湖泊了。 “陛下、陛下,这?”吕梦和盘红几乎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再看时,湖泊的面积又扩大了些,原本只是将他们的船包围了,现在已经漫延到船后面去了。 “月光女神降临东月国,东月国有救了!”盘红带头朝着沈袭玉的方向跪拜起来,那些士兵们原本心里的不满疑惑幽怨,此刻部全部成了敬畏。 沈袭玉其实没做什么,她只是把空间里的灵泉水引导进了圣泉湖罢了。 而且当圣泉湖变成一里宽时,她偷偷注意了下空间里的灵泉水,外面的湖泊拓展到一里时,里面的灵泉河才浅了一点点,不过在她停下来稍适歇息的同时,那浅掉的水竟是又再度漫了上去,恢复原状。 哈哈,空间的灵泉水居然会自动补给,这太好了,这下她就放心了,要不然为了圣泉湖把自己的灵泉河给搞干涸了,那就划不来了。 别看只是引导出灵泉水而已,沈袭玉其实也挺辛苦的,她每多放一里出来,就会休息一会,盘腿坐在那里,静气凝神,其实是在观察空间里的灵泉河,看是否会如前一般自行补平衡。 大家连呼吸都不敢大喘气儿,生怕把沈袭玉给打扰了,现在沈袭玉在他们的眼中已经趋向于月光神那般的至高无尚了。 银盘般圆润而明亮的月亮渐渐升上了天空,圣湖的面积好像快要接近十里地了。 那些看守的士兵们渐渐开始有了怨言,“女皇倒底在做什么?” 却有人突然惊呼起来,“咦,哪里来的水?” 接着有更多的人挥起手臂,“啊,怎么会突然有大水漫过来,救,救命啊!” 沈袭玉深吸一口气。回过头看了一眼吕梦和盘红,“大国师,十里可够?” 盘红的眼睛湿润,吸着鼻子拼命点头,道。“太神奇了。请陛下好好歇息吧,不要过于劳神了。” 后面的随从们也纷纷磕头,“请陛下好好歇息下吧。要保重身体呀。” “救命啊,救命!”远处突然传来呼救声,沈袭玉等人看过去,只见银色的月光下,宝蓝色的湖面上,正有十几个士兵在拼命划动着手臂呼救。 吕梦想起刚才沈袭玉的交待,好笑的命人将船驶了过去,将他们救了上来。 那些看守的士兵和将军们,站在船头在月光下看着这一片熟悉的宝蓝色湖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的还偷偷掐自己的大腿,看是不是在做梦。 “天哪,这太不可思议了,难道女皇陛下是月神派来的福星吗?” 众将士再度跪了下去,沈袭玉连忙将他们扶起来。现在正是收服人心的好时候,“东月也是我的家,我们一起把它建设的更加强大好不好?” 大家都哽咽起来,热泪盈眶。 圣泉湖就是东月国人的信仰之一,现在圣泉湖又回来了。是否说明他们还会回到以前的繁盛时期呢? 沈袭玉一回到驿馆之后,就连夜召集大臣们商量一些决策,一是在圣泉湖四周建立防线,派兵把守。不是不给百姓们使用,而是要用更好的方式让他们自己来争取。二是在每个村子建立学堂,分别是小学部,初中部,高中部,年龄从五岁到十八岁不等,沈袭玉会利用自己的人脉,分别从其它三国挑选老师,前来教授他们文化、武术,还有其它三国的语言和风俗人物地理政治等等。 因为我们不能闭门造车,不但要了解自己的国家,还要了解别的国家; 驿馆门口会建立圣泉申领处,想要圣泉的百姓,必须要拿出真正需要的理由,比如病痛,比如受伤,比如改善土壤质量等,然后是村长的推荐信物,这样才会领到圣泉。 而每个学堂的孩子们每月都会进行测试,各方面的比拼,优胜者也会得到圣泉和其它物品的奖励,从高中部毕业出来的孩子还可能会直接被提拨重用。 驿馆的建议采纳官也将今天下午收集到的建议整理了下,上交给沈袭玉看,她看了好多条之后,觉得有一条不错。 那条建议是说,村中有大量男丁,多数只是在种田或是沦为娼妓,其实有些男人也很有才华并且很有能力,希望皇室能够重用。 沈袭玉对着大家说了自己的看法,只要主要到政权还掌握在女人手里,其实适当的利用下男人的智慧也是件好事,大家现在对沈袭玉的崇拜之情已经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除了少数顽固派觉得男人地位低下,只配当奴隶和侍夫,极力反对之外,其它人大多是同意的,当下便有官员们根据实际情况按排下去了。 大家散朝后,沈袭玉也没空休息下来,她进入空间,先写了几封信,分别寄给天启朝的赵文,西泉国汉斯,让他们俩分别各派一到二名,会两国语言的老师过来教授学生,如果功夫不错,又有谋略,那就更好了。 信写好后,她便将信交给了烈日狼王和青儿。 百废待兴,她要做的事还很多啊,弄完了这些,明天就要跟大将军去看看东月国的土地质量情况了,如果可以的话,沈袭玉想把东月国建立成第二个花卉种植基地。 这里现在有圣湖的浇灌,如果真发展起来,可能比沈家庄的情况还要好。 真的很期待东月国强大的那一天啊。当然她更期待的是东月国不需要她的那天,那样她就可以回家去带娃了,好想念思之和灵之噢! ------------ 486 紫花苜蓿 沈袭玉只要一想到好久没听见思之用萌萌的声音喊娘亲,好久没捏灵之那胖嘟嘟的小脸蛋时,整个心都要变得酥化了,恨不得现在立即生出一支翅膀飞回去才好。 吕梦也曾暗示过,要不要把小皇女和小王子接回来,不过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在这种女尊男卑的环境里养成歪曲的个性,更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变得性取向不正常,所以拒绝了吕梦的好意。 唯有加快东月国富强的脚步才可以! 早点让东月国走上正轨,到时候再选一个合适的人来继承这个女皇的位置,而她呢则回去带自己的娃。 和娘亲一起在庄子里种花赏花,带带孩子看看风景,有个孩子他爹在身旁献献媚,偶尔拌拌嘴,一家人其乐融融,这才是她向往的生活。 农业之国之根本,而东月国以往过的是自给自足,在外的威力也只是凭借与动物的沟通能力。 沈袭玉原本面临三大难题:一圣湖的面积变小,现已经解决;二是万兽山动物急剧变少,而且许多动物变得迟钝,甚至有动物迁蓰的情况发生,拦都拦不住;三是东月国的农业极端落后,山地土壤十分贫瘠,产量也很低,只有少量人能达到自给自足,如果加上皇室的征税,那百姓就没法活了。 沈袭玉带领左右国师去万兽林里查访,经过小半月的探查,才终于搞清楚了动物繁殖能力逐渐减弱的根本原因,没想到竟与圣湖的缩小有关。 这次领她们前来的是对万兽山十分熟悉的护卫将军之女阿苍。 她是个年近三十几岁,皮肤呈现出古铜色的健壮妇人,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 阿苍指着只剩下碎石子和半干硬沙的地面,满脸凝重的说道,“一个月前,这里还是长满了一片芽苜草,那是这万兽山的食草动物们的最爱,营养十分的好。动物们吃了之后长的也十分茁壮,可是随着圣湖的面积越来越小,芽苜也逐渐枯萎消失了。” 沈袭玉微微皱眉,“不知道这芽苜长成什么模样?现在林子里还能找得到吗?” 阿苍叹了口气,满脸不抱希望的样子。继续往前走。许多小动物,比如长颈鹿,小糜猪看见她来了。都跑出来,她则是蹲下来,摸摸它们的身体,拍了下,又让它们走了。 据阿苍介绍说,原来森林里有一种名叫芽苜的植物,它是大多数食草动物赖以生存的口粮。这种草的生命力非常强,而且繁延起来也很快。 经过吕梦的指点,沈袭玉才发现。万兽山居然是绕着圣湖而形成的,也就是说,万兽山里的大多数植物是依靠圣湖的水源才成活的。 它能兴旺的生长并且大量蔓延,就是因为圣湖的水具有丰富的营养,而近年圣湖的面积一直在缩小,这种草得不到圣湖水的滋润。便逐年减少。 动物赖以生存的口粮没有了,食草动物们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改变口粮的种类,一是活活饿死。但是说要适应,不是那么容易的。有些植物有毒性,有些根本不能充饥,于是食草动物逐渐减少,食肉动物越来越强,当将所有的食草动物都吃光时,那些食肉动物也会被饿死,甚至会出来吃人。 这也是为什么其它国家的动物大多是没有灵性的,而这万兽山里的动物十之八九是有灵性的缘故,都是常期食用被圣湖水滋润过的牙苜的原因。 阿苍的脚步很快,时不时丛林里有动物的身影闪出来,她也热情的与之打招呼。 “呀,月光女神保佑,看,这湖边的芽苜草又活过来了!”阿苍惊叹起来,随即便跪在一丛开着紫花的青草面前,用手画着月亮图标,不停对着天空祝祷,满脸激动! 沈袭玉两步并作三步的走了过去,阿苍立即让开来,古铜色糙粗的手指指着那丛草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了,“看,陛下,都是托您的福,是您创造了奇迹,是您让圣湖恢复如初,所以月光女神并没有放弃我们,她再次将芽苜赠与我们了,万兽山的动物有救了!” 沈袭玉亲自蹲下去,亲手拨开那丛开了浅紫花瓣的草看了又看,最终确定,阿苍嘴里的芽苜就是世界上最闻名的牧草紫花苜蓿。 紫花苜蓿茎叶柔嫩鲜美,不论青饲、青贮、调制青干草或加工草粉、用于配合饲料或混合饲料,各类畜禽都最喜食,也是养猪及养禽业首选青饲料。 太好了,她之前还在担心,如果想让东月国人人养鸡鸭猪的话,要用什么喂,因为土地质量太差,蔬菜和粮食人吃都不够,更别说喂鸡了,现在一切都解决了。 “大家分散开来,再四处找找看,有没有这种芽苜了,每个地方都不能漏过,东月国能不能强盛就靠它了!” 众士兵立即兴奋起来,现在她们对沈袭玉的话已经没有任何怀疑了,自从圣湖恢复如初后,沈袭玉的形象在她们的心中就如同神砥一般。 虽然尚不知道女皇要干什么,但是听女皇的话准没错! 连吕梦和盘红等大臣都加入了寻找紫花苜蓿的行列,阿苍又提醒道,可沿着圣湖水源最近的边缘地方找,果然水源附近有。 天快黑的时候,才将整个万兽山边缘都翻了个遍,彻底枯死的已经没办法了,但是又冒出嫩芽并且开花的尚有二十八株。 沈袭玉手一挥,一声命令下,“小心一点,将土铲深一点,连根挖出来!” 阿苍有些焦急的看着沈袭玉,目前整个东月国可以说就剩下这二十八株了,怎么女皇还要把它铲掉? 沈袭玉自信的看向阿苍,“你放心,今天我拿走二十八株,三天后,我还你五十斤芽苜的种子。” 阿苍的眼睛一亮,嘴唇都不由颤抖了起来,激动的想问女皇是怎么做到的,不过后来想女皇是月神下凡,肯定是有什么神力,还是不要问的好,她只管等着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临就好了。 第二天,沈袭玉发了榜文,召集到大约三千百姓,加上两千士兵,大家沿着万兽山距离村内五百米处建造立一道防线来。 人多力量大,这道防线不过两天功夫就完成了;紧接着,她又带领大家将那些荒草拨掉,野树推倒,开荒垦地。 弥月村的村们挥汗如雨,村长更是不停的鼓励着大家,“女皇说了,开荒得来的田地都归我们自己,开得多,我们得的多,大家加把劲,继干啊。” 开荒的队伍里不乏男人,更有孩子,虽然他们干不了重活,但是用箩筐把干躁的地里的石头运走还是可以的。 沈袭玉则穿着普通的衣服,四处查看,见大家开荒的兴头都很高,那些百姓一看见她过来,纷纷放下手里的锄头跪在地上给她行礼。 她挥挥手让大家免礼,有时候还会亲自下地帮忙开荒。 第三天,阿苍早早来到沈袭玉住的驿馆门口,蹲在那里,眼睛亮亮的等候着,不知道女皇说的话会不会成真呢?她真的很期盼这一天。 “当心点,别洒了!”两个女兵抬着一个麻袋从驿馆里面走出来,其中一个抬头看见了阿苍,就笑道,“阿苍大人来的正好,女皇正要派小人去寻你呢。” 阿苍激动的站起来,眼睛却瞄到那个麻袋,紧张的吐咽了下口水道,“这麻袋里装的是?” “女皇陛下说阿苍大人最想要的东西。” 阿苍连忙解开麻袋的绳子,一打开便看见许多金黄色的种子,她激动的眼泪都冒出来,“没错,是芽苜的种子,天哪,月神娘娘保佑,我们的陛下简直太神奇了,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陛下呢,我要见她,我要好好给她磕头,她拯救了万兽山的动物们哪!” “陛下早就去地里和大家一起开荒了,走的时候吩咐我们将这东西给你,阿苍大人是什么好东西,把你激动成这样?” 阿苍连连点头,“是我们东月国强大起来的希望呀,我能不激动吗?快,你们帮我把种子送到我的营房里,我要立即,马上带人去种芽苜草。” 阿苍正要走,另一个女兵又道,“阿苍大人等下,女皇还让我们把这个瓶子交给您,说让您叫士兵提一百桶水,每桶水里放一滴这瓶子里的东西,就会有新的奇迹发生。” 阿苍赶紧将那瓶子抢到怀里收好,喊两个女兵继续抬着紫花苜蓿的种子,迅速带了一队人马去万兽山里种草去了。 当士兵们开挖出一条沟来,立即有另一队士兵小心的将苜蓿草的种子洒进沟里,而另一边有第三小组的士兵已经提了大大的水桶过来,水桶里盛装的是明蓝而清澈的圣湖之水。 阿苍小心的拿出怀里的玉瓶,揭开瓶塞,便闻到一股极为清香的味道,她小心的掌握着角度,在每个桶里滴了一滴那液体,竟是如牛奶一般乳白色的,而且一滴入那水桶之中后,水桶里的水竟是变成了浅蓝色。 ------------ 487 开荒种草 阿苍滴完一百桶水后,瓶子里的白色液体正好用去了三分之一,她极为珍重的恻怀里,命令大家在后面给刚填过土的种子唰,而她则盯着前酌的士兵洒籽。请使用访问本站。 “阿苍大人!天哪!”突然后面传来惊讶的尖叫声,阿苍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回过头去准备喝斥下那个家伙,结果她自己也呆住了。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在她的身后,何时生长出一大片一大片的芽苜来了? 她咽了下口水,明明是刚刚种下的种子,她亲眼看着士兵种下去的,为何只是眨眼间就变成了一片芽苜草?而且眦迅速的蔓延,有些甚至已经结出花苞,好像要开花的样子来了? 他们明明只种了不到两亩地的芽苜种子,可是删看这面积,已经自行生长蔓延到有十来亩了。 原本那些食草的小动物们,大概是闻到了紫花苜蓿的味道,乡分乡分从树林里钻了出来,欢快的哨食着,有些醋草上面打滚着。 “天哪,阿苍大,您看,您看,又变了!”另一个女兵再度尖叫起来,原来有一茬被小动物啃过的紫花苜蓿居然再度自行生长出来,像没被啃过一样。 “是神水,这一定是神水,东月国有救了!”阿苍再次流下激动的泪水来,大家的干劲也更足了,挖沟填籽的动作快了不止一倍 最终在整个万兽山最中心的位置,交剐黄纵种了个十字型,其它的地方不用种了,因为它们会自主漫延繁殖过去,他们只要定期过来浇些圣湖的水即可。 而阿苍拿到的一整瓶凤删山浆抛4-心翼翼,珍之而又珍之的尽童减少用,终于在第一千捅水时用完了,而她也惊叹的看见整个万兽山原本光秃秃的地面变成了一片绿茵。 大家伙儿互相拥抱着一起又笑又哭又跳,那些小动物们开始只有七入只,逐渐越积越多,到最后竟有数百只,在它们的眼眸中可以看见显而易见的喜愧 阿苍放下水捅就奔去田地边了,她要给沈袭玉报喜。 沈袭玉笑嘻嘻看着激动的阿苍,点头,表示她知道了,拨了几颗野草后,又道,“你歇息一晚,明天带着士兵,去把林子里食草动物的幼崽保护起来。” “是,陛下,阿苍不累,阿苍删就带人去做,那要不要把食肉动物都赶到一起呢?” 看沈袭玉想想摇了摇头,这本来就是自然界的食悃方式,如果干涉过多,钏坏食物链,食草动捆口果没有食肉动物的威胁,也会越变越弱。 阿苍飞快的跑走了,大家看她那风风火火的样子都笑了起来,纷纷说这孩子从小就喜欢和野兽们厮混在一起,万兽山的动物,不管大!]-都认香挑,和她关系可好了。 全国性轰轰烈烈的开荒钝运动终于在半月后完美完成了,接着沈袭玉又命令士兵钝运来许多圣湖的水,让大家用它来浇灌土地,新的圣湖水对改善土壤也有一定的帮助。 之所以没有直接用灵泉水,而是沈袭玉希望不能养成百姓过度依赖的个性。 初步,用圣湖水稍为改善成中度质童的田地,等到以后猪牛羊马鸡养起来后,便可以用人或者动物的粪或是草木灰来肥田。 浇灌活动由各自村长带领着进行,随即沈袭玉又将空间里的种子以国家的名义,发放了出去,种子共有几种,分别是紫花苜蓿、饿小麦、大豆、花生、白菘、青菜、玉米、萝卜等各类共计三十多种种子。 第一年免税,第二年开始,每一亩地需要向国家上缴十分之一的产童。 粮食种子和蔬菜种子大家可以理解,可为什么发草的种子呢,大家就不明白了,只是女皇让种,那就种吧。 民间早有流传,女皇是月神派来拯救东月国的,肯定不会害他们就是了,所以听陛下的准没错。 沈袭玉的小屋也搭龇了,是两层四间的小松木屋,她也不要过多装饰,反正她实际上是睡在空间里的,屋子不过是个装饰。 沈袭玉也在自己小屋的四周种了好些紫花苜蓿,并且圈起了猪圈,打算养两头小猪玩隗 斯还蛮讲义气的,听说已经龇了两位老师,一位是西泉国的智者,很有才华,而且功夫蚺;一位是长年周游于全世界的旅人,精通各国语言和文明,正在前来的途中,沈袭玉让吕梦找人去护国阵林边等着,别让贵客们久等啊,毕竟人家可是来传播文明知识的。赵文就有趣了,他早打听到赵启浩到东月国追娘子去了,便在信中郑重其事的说,他们天启朝的使者已经来到了东月国,请沈袭玉抛开私人恩怨,好好招待。另外赵文听龇要发展国力,特意送了她些好东西,让她到时候去看就知道了,还腓要太蚺他。信里还附了蝶影的信,蝶影说是已经怀了孕,要不然就来.更新快)看她,助她一臂之力了等等,让她自己注意休息,不要过于劳累。沈袭玉看见蝶影怀孕了,高兴之余也原谅赵文这个狡猾的家伙了。只是他于肫启浩早就来了东月国,为何到今天也不见踪影呢?她当然不知道赵启浩夜探皇宫,却发现里面已经变成了军营临时驻扌u也,而他很不走钝运的被拉去当劳动力了,腓正虽酤某个小队在圣湖周围建立防线呢。沈袭玉万万没想到西泉国来的两位老师,其中一位还是她的老熟人,居然是孟绍。孟绍看见了沈袭玉的居住环境后,十分不解的问道,“不是听说你当皇帝了吗,为什么住在这晌也方?”沈袭玉白了他一眼,“与民同居,与民同乐,有什么不好,接近大自然,空气清新,环境幽美,我很喜欢啊。对了,你们国主怎么舍得才剐尔这活宝给我送过来?”“唉,国主喜欢上了一个东月国的女子,迷的要死,我们大臣们多次劝谏,倜了不听,这不嫌我烦,便将我赶到这里来了。”沈袭玉心里一阵紧张,立即问道,“什么东月国女子,叫什么名字?”孟绍想了想道,“她据称叫四月,长的还醋,只是,嗯,反正我不喜欢。”孟绍一提那个女人,就脸上浮出明显的厌恶之色。四月?沈袭玉狐疑起来,突然激灵一下子站起来,难道是四殿下伏月?“只是什么,你快说呀?”孟绍没好气道,“虽然说东月国乃是女人当家,但是那样好y百n的也是少见,明明都是成了国主的妃子之一,但是见到本臣相居然还那样**裸的勾引,甚至,甚至做出那样的事来,简直是奇耻大侮,偏国主还只信她,觉懒我调戏了她。你说,小玉,我是那样的人吗?那种千人枕,万人骑的j了an货,我会调戏她,切,全世界女人死光了,我也不会看上她。”沈袭玉眯了眯的闪过一抹寒光,听孟绍这样介绍,十有**就是伏月了,当日她侥幸逃脱,没想到却是逃去了西泉国,不知道用怎么样的手段巴上了汊斯。“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你堂堂臣相,制先斩后奏,汉斯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吧?”沈袭玉慢吞吞的说道。孟斯叹了声气道,“你不知道,她和你一样,可以和动物沟通,劲上缠着一条毒蛇的,我和几位大臣商议着暗杀她,结果都被蛇**死了。”当真是伏月!“那你没有和汉斯明说吗,如果他继渎宠信这个女人,那么西泉国迟早得土崩瓦解。”孟绍郁闷的说,“国主私下跟我说,他知道四月不是好人,但是这样才有征服的**,删日信我是被冤枉的,可是为了征服那女人只缃我牺牲下,正好那时候你来了信,国主便让我先来东月国散散心了。”沈袭玉暗叹一声,希望实情真如汉斯所说的那样吧,不过做为朋友,她有必要将伏月曾经做过的事告诉汉斯。不过伏月删汊斯身边,要如何才能避龇,将信送到汊斯手里呢?少不得又要辛苦青儿跑一趟了。沈袭玉给孟绍和另一位叫曼拉的客人安排好了住处,听到汇扌反说是天启国使者送的东西到达护阵林外了。她一想到赵文那神神恻的样子,便不由心生好奇,跟着一起去了,当她看见那一批批牛车上面放着的笼子 ,那笼子里一窝窝小猪崽小羊崽小马崽时就笑了。护送的将军将马头一勒,摘下脸上挡风沙的斗笠,“玉儿,好久不见了。” 沈袭玉惊喜的奔过去,“周大哥,唉,我早就该想到的,快,快进来,一路辛苦了!” 周康将看马匹和东西交给东月国的士兵,而他自己则与沈袭玉肩并肩走入林子深处,互相诉说着别后的事情,心中当真是感慨良多。 “对了,玉儿,皇上听你在信里描述那种神奇的牧草,十分喜欢,说是让我先跟你说下,他跟你先订那种干草,每三月送一次来,每次至少一千斤,你看可以吗?这些还只是先顾着皇家的战马,如果想让所有的马都吃上这种草,恐怕得跟你们买种子了。”rs ------------ 488 礼重情深 沈袭玉一听有生意上门,立即小手一挥,豪气万丈的说道,“没问题,要多少有多少!而且咱是亲戚,给你们打九折!” “嗵!”周康弹了沈袭玉一个爆栗,坏笑道,“皇上有的是钱,你不用帮他省着,打什么折,不用打折,依我说,直接把原价提升三四倍的就行了。请使用访问本站。要知道这神奇的牧草 你们可是头一份。” 沈袭玉撅着嘴摸了下额头,“喂,周大哥,你和我皇兄有仇吗,为什么这样宰他?” 一提到这件事,周康就恨的牙痒痒,但是在沈袭玉面前也不好明说的。 他原准备为了沈袭玉一辈子光棍算了,谁知道皇上和他姐夫联合起来,居然给他说了门亲事,趁着他在外面军营里直接把人给抬进来了,更可恶的是,还用酒把他灌醉,让他迷迷糊糊就和那位姑娘洞了房。 他不是没有担当的人,既然都娶了人家姑娘了,当然要负责,然后发现新娘子的眉眼居然和沈袭玉有几分相像,加上那姑娘为人温柔体贴,他也逐渐真的用了些情。 只是谁喜欢被摆一道啊,不趁此机会报仇,还待何时? “周大哥,到底什么事啊,难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沈袭玉脑袋里的八卦因子开始活跃起来,联想难道是自己的皇兄推倒了周康?周康是强受,觉得自己应该当攻才对,于是两个人为了谁是攻受而闹了矛盾? 周康的脸微微一红,干咳了声,环顾四周道。“没想到才几月而已,小玉已经将这东月国治理的井井有条了,哈哈,不错不错。” 沈袭玉没听到自己想要听的八卦,便朝着周康翻了翻白眼。 她那些语言和动作,完全颠覆了后面将士们的世界观啊,这还是那个亲切的。神秘的,威严的女皇陛下吗?怎么感觉都像是邻家可爱的小妹呢? 沈袭玉故意将周康送来的东西,堆在村子的广场中央,然后告诉大家这是天启朝皇帝送给他们的。 周康手里拿着一个册子,开始点起数来。同时旁边有副将在汇报一路的损失数量。 “小猪崽一千头,因为水土不服而死掉的有十头,两个还有九百九十头;” “小羊羔子一千头,现存活完好的有九百九十五头!” “小马崽五百头,健康送到的四百九十八头!” “抱窝母鸡六百只,受精鸡蛋五百个。路途中震碎了三十个;鸭蛋原有五百个,碎掉了七十个;鹅蛋五百个,尚存四百三十个;鸽子蛋五百个。碎掉二十八个;鹌鹑蛋五百个,碎掉了十八个;” 周康介绍说,要不是皇后妙手想出好办法,解决了赶路震动的问题。这么多受精的蛋估计走过这么多路会碎一半。 “桃、李、柿、梨、杏、桔树苗各一千株;黄瓜籽一百斤、南瓜籽一百斤、西瓜籽一百斤――” 周康每念一样,沈袭玉的心里就温暖一分,赵文明知道她有空间,明知道她空间里可以用积分兑换这些种子,却还能想得这样周全,替她送来这许多她正需要的东西,当真是用心良苦。 她现在身在千里之外。完全没有使用灵主意识,赵文还对她这样好,她真的很开心。 弥月村的村长激动的已经跪到地上去膜拜了,她是个年近六旬的老妇人,她几乎能想象,只要将这些东西种下去,明年整个东月国就会是个果园飘乡,丰收富足的国家了。 周康念完之后,便郑重的将名单交给了盘红,然后走到沈袭玉面前悄声道,“本来皇上还打算送鱼苗的,可是我们也没有你的空间,这么远的路,估计到这儿只能红烧了,所以就没带了。” 沈袭玉感动的不行,“已经很好了,周大哥,谢谢你,也谢谢皇兄和皇嫂,谢谢你们想得如此周全。” 周康微微一笑起来,笑容像太阳神一般的灿烂,转过身朝着广场四周的百姓说道,“我国皇上知道诸位刚刚开始,有些农事还不是太懂,所以特意从民间挑选了三十位擅长农事的老师,他们会分别驻扎进你们的村子里,教导你们如何孵化小鸡,如何种植这些蔬菜和果树?” 不知道是谁先发起的,他们朝着东北的方向跪拜起来,山呼道,“天启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袭玉哽咽了,没想到赵文连这个都想到了,这就是家人哪。 周康看她那样,也不忍打趣,“还没完哪。” 沈袭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吸了吸鼻子道,“还有什么呀,难道皇兄是想把整个天启朝搬空吗?” “这次不是皇上的礼物,是夫人和庄先生,还有思之和灵之的礼物。回头我再给你,你自己慢慢看。” 沈自秋给沈袭玉的是十双鞋子、十双袜子、十套衣裙,都是她亲手做的针线活,满满的都是母亲的心意;庄东秋是一封很厚的信,她打开一看,才笑了,竟是灵之和思之的作品。 思之早在一岁半时就开始跟着周子兴启蒙,现在已经会写基本的字了,居然写的还很端正,主要是问候她的身体,让她注意休息,还小大人的让她早点回家,说是一家人都很想念她;而灵之呢则是画了七八张画,大多是她们平日里做些什么的画面,画的还挺像的。 沈袭玉看着看着,眼前就模糊起来,将灵之的画和思之的信贴在胸口,一边笑着一边眼泪就涌了出来。 真的好想抱抱思之,亲亲灵之! 不过现在东月国的事情这样忙,赵文又送了这许多东西过来,要赶紧吩咐人把各村各户的笼圈搭起来,还要派人上山栽果树,事情还多着哪。 *** *** 赵启浩好不容易做完了手头的活,正想偷溜走,却被自己的小队长阿尔将军一把抓住了衣领。 “阿迈,你又想去哪里,不会又要去茅房吧?你昨天吃了什么东西,拉肚子?回头用鸟蛋煎点马兰吃吃,就好了。听说天启皇帝给我国送了许多猪羊马的小崽子,还送了许多果树,看来我们东月国就要强盛起来了。” 赵启浩只得陪笑,什么都不说,傻笑。 阿尔将军从一开始遇到他时,就发现这女兵有些傻,不太爱说话,不过干起活来,倒是一把好手,有时候还挺利落的,是以打算好好的训练下,也许以后会是一个优秀的士兵的。 他见赵启浩不说话,也不以为意,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大笑起来,他们这支军队已经完成圣湖四周的防线工程,即将开拨前往各村,协助当地女官帮助老百姓种果树。 阿尔将军认真的拿着小桶提了圣湖的水出来,分给大家饮用,同时赞叹道,“要不是女皇陛下的神功,像我们这样低等的士兵,哪里有福气喝到这圣湖的泉水。” 原本呆呆愣愣的“阿迈”突然开口道,“将军,你说原本这湖只有脸盆大小,不过现在看起来像是有二三十里的感觉呀。” 众士兵都是没有见过当时神奇一幕的,不过军营里七传八传的,听到的都是不完全的版本,而阿尔将军做为领头人物,有幸远远目睹这一切的发生。 她激动万分的描述着那晚发生的一幕,几乎把沈袭玉给神化了。 不过也是,任谁看见原本快要干涸的湖水渐渐归原,也会以为对方是神或者妖吧。 赵启浩几乎是一听到阿尔将军描述的情况,就果断的判断,这个女皇一定是沈袭玉,只是为什么会姓伏呢? 这支该死的小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待在这支女人的军营里,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看见女人的裸体就跟吃大白菜一样平常,虽然她们的相貌多数只是普通,不过身材却很有料,而且还有一种健美的韵味。 只是让他受不了的是,那些女兵们经常挤在一起,聊的通常都是男人,还互相比较谁家的侍夫多,谁家的侍夫床榻上功夫厉害,甚至有更多的女人把那细节都描述出来,当真让他感觉反胃。 是以他便故意表现的有些呆傻有些犯倔,这才避免了这群疯女人要拉着他一起,让他也说说家里的侍夫情况的可能。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阿尔终于指挥大家拆帐蓬,搬东西,准备回村。 他也隐隐约约听士兵们说了,说女皇很亲民,不愿意住在金碧辉煌的皇宫里,反而在弥月村里建了栋小木屋。 赵启浩屁颠屁颠的跟在阿尔将军后面,“将军,能否把小人分派到弥月村去?” 阿尔瞥了他一眼,“这些都是随机的,怎么了,噢,我想起来了,你是从弥月村来的,难道是想念家里的夫郎了吗?也对,我们这次外出任务,一出来就是小半个月,怎么不想,也不知道我的夫郎们想不想我?” 赵启浩当即黑了脸,表面上却只能傻瓜式的陪笑。 阿尔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一拍道,“行,本将军作主,到时候分人的时候,你就去弥月村帮助,不过丑话可说前头,就算是你的原族村,你也要好好干活,不能偷懒,丢了我们军队的名声,知道吗?” ------------ 489 弥月野心 赵启浩立即点头哈腰的答应着,心里哀叹一声,他好歹是堂堂天启朝王爷,居然沦落到此,真是悲哀。 这一切都是沈袭玉造成的,等把她追回来,看他如何修理她,一定要把她在床榻上折腾的一个月下不了床,这样方能消他心头之气。 一想到那样激情的场景,赵启浩便只会傻笑了,眼睛里皆是兴奋。 阿尔将军瞟了他一眼,也没理他,看看前后的队伍,很多女兵们脸上都有这样兴奋的神情。 赵启浩一路上又故意用结结巴巴的语言方式再次逗乐了阿尔将军,她很讲信物的在分派兵士时,如他所愿的,将赵启浩和其它九个士兵点名去了弥月村。 被分到自己村子的女兵们欢呼起来,没被分到原村的失望是再所难免的,不过阿尔将军一句话就立即让他们再度欢呼起来。 “这次我们对湖周围进行防线深入建立,上峰很是高兴,为了奖赏大家,特放假两天,你们尽可回去抱着夫郎或是情郎们美美的睡上一觉,后天早上还是这个点过来集合,明白了没有?” “哦呼,将军您真是好人,也祝您有个愉快的假期!”大家纷纷过来亲吻了阿尔将军的脚背,然后收拾包袱骑着马飞快的离开了。 赵启浩挨到阿尔身边讨好的说道,“大人,我本来就是弥月村的,要去的地方也是弥月村,我想与其还要跑来集合,有些费时辰。有那功夫,估计小人已经种下两三颗果树了,所以――” 阿尔正在想象家中夫郎那健壮动人的躯体,会让她如何销魂,听了赵启浩的话立即大方的挥手,准许他不用回来报道了。 “阿迈,听说女皇在弥月村搭了房子。你此去必要代替本将军向女皇陛下献上最真诚的祝福。” 赵启浩摩挲着手,笑的有些憨傻,“大人,我只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小兵,你觉得我能见得到女皇吗?” 阿尔将军想了想。便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木牌,“这是我的身份象征,你是代表本将军去向陛下请安的,她们一定会放行的。” 赵启浩心中一喜,立即双手托起做出感激的模样接过木牌。 耶,有了这个木牌。就可以见到小玉了,已经有多少个日日夜夜没有看见他那可爱的小娘子了,每每夜晚。他都会一遍一遍在梦里刻画她的容颜,思念她的味道。 弥月村,沈袭玉的木屋前面,赵启浩此刻已经易容成一个陌生的女兵模样。朝着值岗的小满大人递上了阿尔将军的身份木牌。 “原来是阿尔将军的使者,女皇正在用膳,请稍等!”小满原本有些怀疑的神色在看到木牌后立即恭敬起来。 赵启浩被小满请到另一间挂着待客厅的小木屋里休息,不时还有女兵过来送上茶水,他却是有些坐不住,因为他突然发现,刚才过来送茶水的那个女兵赫然是当日自己色诱的对象。名叫阿迈的女兵,而外面站岗的小满等女兵也是对他极为熟悉的。 无忧将象牙玉著洗干净,半跪拜在地上,亲手托到了头顶,以一种绝对臣服的姿态半跪在沈袭玉的面前。 他身上的衣服穿的极少,而且根本只是一根带子松松的系着,只要他半跪下,便能看见白晰的胸膛,还有那性感的锁骨,修长的玉颈,甚至连胸前晃动的两颗茱萸都一清二楚,如果沈袭玉的目光够犀利点,角度再偏一些,甚至能看清楚下方挺立的端顶。 沈袭玉叹了口气,她说过多少次,让他们俩把衣服穿穿好,结果就是这样吗? 他们俩这身上的能叫衣服?简直就是一层透明的纱而已嘛。 “无忧,阿缘,我不是让你们去找两套百姓的衣服穿好吗?为什么还穿成这样?”哪怕找两件盔甲套上也行啊,总不至于这样明显吧,她过是已经尝过那种事的女人哎,老是有这样的美男在眼前是晃来晃去,还只着半缕纱,她真怕自己会兽性大发啊。 无忧立即诚惶诚恐的将象牙玉著放到桌面上,双手趴在地上,肩膀绷的紧紧的,屁股高抬,阿缘则是配合的递上了一条皮鞭。 沈袭玉愣住了,这是做什么,要她鞭打他?她可没有sm倾向。 “我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为什么你们反应这么大,无忧,你快起来。” 不但无忧伏在地上,连阿缘都卟嗵一声跪了下去,哭了起来,“陛下,陛下,求求您了,无忧哥哥是弥月村最漂亮的少年,求您就要了他吧,否则的话――” 沈袭玉眯了眯眼,露出一丝危险寒冷的光芒,声音也逐渐冷了下来,“否则什么?” 无忧的脊背微不可见的颤栗起来,阿缘也满脸是泪,小鹿般清纯的眼里满是晶莹和恐惧。 沈袭玉叹了口气,准备将无忧扶起来,谁知道刚触到他胳膊,就听到无忧低呼一声,额头就冒出大滴的汗水。 她立即放轻了手脚,命令无忧自己站起来,无忧双腿几乎站立不稳,要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了,这时候沈袭玉才看清了为什么一进来就看见无忧半跪在那里,原来无忧的双腿上竟然都是鞭伤,简直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 她气的猛然就站了起来,“谁干的?” 是谁这样大胆,连她的人都敢欺负? 无忧仍然咬紧牙关,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水,眼里有着一丝倔强,却是死死不肯开口吐露半个字。 阿缘却是再度哭了起来,小声的说道,“是村长,她今天下午来拜见陛下,发现陛下不在,结果就看见我和无忧哥哥穿着衣服,她便十分生气,质问我们,陛下有没有宠幸我们?我们说没有,她便将我们带到族中的禁地,让人用带有小刺的藤鞭抽打无忧哥哥的小腿,还用一根小绳子吊住无忧哥哥的男-根,让他痛不欲生。” “为什么村长看见你们穿着衣服就会生气?” 阿缘抽着鼻子说道,“没有得到主人宠爱,没有得到允许的奴隶们,是没有权利穿衣服的,最多只能披一层纱。开始陛下指名留下了我们,过了这么久,村长以为我们已经被陛下宠幸过了,看见我们穿了衣服,十分开心,可是她却突然发现无忧哥哥身上的守心砂还在,就很生气,问明原因后更生气,就用族规来惩罚他了。” 其实村长的原话是,你们不管用尽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女皇在弥月村怀上孩子,如果我们弥月村能出一任皇女,那么弥月村就会成为新的城市中心,下一个皇城聚集点,这将是划时代的一刻。村长还说,如果他们不行,就让别人来,那么他们的下场就是去军营里当男妓了。 村长在惩罚他们时,阿缘胆子太小,只会流泪,而无忧会说,却打死不肯开口,所以村长才生气,才要惩罚他们,要不是想着女皇并没有说不要他们,村长才不会只用鞭子抽打小腿肚子呢。 沈袭玉叹了口气,这饭还要怎么吃呢,简直吃不下去了吗? “来人哪!送两套正规一点,严实一点的男人衣服来,给他们穿的,我很喜欢他们俩个,不想让别人看见他们的美丽。”沈袭玉也只得入乡随俗了。 那女兵立即低头应是,出去后过不多会,果然捧来两套华丽的男子衣物。 随后沈袭玉摆手让无忧和阿缘进内室换衣服,而小满又进来汇报说是阿尔将军的使者前来拜见,要不要见,还是改天再见。因为她偷瞄见,两个男宠的脸色有些潮红的很,她怕会耽误女皇办事儿。 沈袭玉想想无忧身上还有伤,得及早处理,要不然留下疤痕就惨了,便点点头道,“好生招待那位使者,我明天一早就见她。” 小满朝着内间刚换了衣物的无忧阿缘两个人瞟了一眼,迅速退了下去,转过身的同时,满脸喜色,朝着旁边招手挥来一个女兵,耳语道,“快去告诉村长,无忧已经获得女皇隆宠,弥月村未来有望了。” 赵启浩感觉自己等的花儿就要谢了,明明知道沈袭玉就在距离自己不足百米的地方,但是偏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等,而且旁边还有一个真正的阿迈盯着。 “呃,使者大人,女皇陛下正在与未来的两位侍郎说话,现在恐怕不方便见您,所以想请您随小人一起前去驿馆歇息,明天早上再一起晋见吧。”小满的眼中难掩喜色,村长弥月是她的祖母,只要一想到祖母的那个伟大计划,她就热血澎湃。 如果真有皇女在弥月村出生,那么她是不是未来也可以像吕梦将军那样,成就一番大事业呢,那想来还真是让人激动呢。 赵启浩猛然蹿了起来,声线拨高,“你说什么?女皇和未来的侍郎?” 赵启浩有一种血要冲脑子的感觉,未来的侍郎,侍郎,侍郎,那几个字反复的在他脑海里回荡,让他的肺都要气炸了。 他越生气,脸就越阴沉,幸好脸上是易了容的,看不出生气,只能让人感觉很怪异,小满奇怪的问道,“使者大人,你怎么了?” “呃,我没事,只是何谓未来的侍郎?难道现在还不是吗?” ps: 推荐下乐乐的新书《福妻驾到》同样是走美食路线的种田经商文,只要从书页下方的直通车处便可进入了,现在数据十分惨淡,不过乐乐仍然会坚持写下去的,乐乐最大的希望就是带给读者们可种不同类型的美味 ------------ 490 求赐宠幸 小满脸色一白,好像被人掐住了短处,随后马上道,“过了今晚就是了,这不是使者大人该操心的事,请大人跟我一起去驿馆歇息吧。” 赵启浩压下满心的怨气和怒气,脸上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很是配合的点着头道,“好的。” 当小满将赵启浩送到驿馆时,赵启浩故意说有些话想和小满说,小满进入驿馆的房间,过不多会,小满出来了,她极为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同时整理了下身上的银色铠甲,有些气呼呼的朝着沈袭玉的小木屋走来。 沿路过来,不断有女兵和她打招呼,她将值守女皇小木屋周围的大部分士兵都调离到五百米之外了,说词是这样的,“女皇今晚上要宠幸新人,我怕大家靠太近,会影响女皇的兴趣,所以大家站的远一些,不要打扰了女皇的雅兴。” 在座值班的女兵多数皆是弥月村出来的,村长的瞩付她们自然都是心里明白的,当即就十分配合的退到几百米外围的地方,心里暗自高兴着,希望无忧和阿缘可以争点气,争取一炮打中,让女皇怀上弥月村的孩子,那将是全军的荣光啊。 沈袭玉看了看换过衣物的两个人,发现虽然仍然是短的离谱,而且根本就没有内裤一说时,也很郁闷,她在想之所以设计的跟裙子似的,是不是因为只要撩起裙子就可以做了? “你,躺到床-上去。”沈袭玉指着床铺说道。 无忧的脸色突然有些泛白,咬了咬唇,开始脱衣服,因为那衣服本来就是系带子的,所以只要将腰身那里一抽,整个袍子便散了开来。露出他白晰纤弱的胸膛,还有那早就昂立起的男-根。 突然一下子的春光在沈袭玉面前露出来,简直让她无语。她快暴走了,这东月国男人倒底都是什么样的想法呀? 她有点恼了。“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躺床-上去,你脱衣服干什么?” 无忧的脸色更加苍白,卟嗵一声就跪了下来,默默的将原先撤走的竹鞭递了上来。 沈袭玉简直要暴走了,她双手插腰在原地连连吐气的走了几圈,那阿缘就扑了过来,抱住她的双腿。“求陛下饶了无忧哥哥吧,他今天下午被村长惩罚的快要去掉半条命,如果您再惩罚他,他真的会死的。请女皇惩罚阿缘吧。反正阿缘是孤儿,死了也没关系,但是无忧家里还有个弟弟妹妹要照顾,请女皇惩罚阿缘吧。” “我什么时候说要惩罚你们了?全都给我起来!” 阿缘扶着无忧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他们真的不理解这位女皇陛下啊。听外面的百姓说,女皇拯救了圣湖,就像天神一样,就连原本不愿意的无忧哥哥也露出了笑容,害羞的说。他愿意侍候这样的女皇。 可是女皇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还没有碰过他们,却又让他们穿上衣服,动不动就要发火,这个女皇的脾气太古怪了,他很害怕,不知道要怎么样做,女皇才会饶了他们呢? 沈袭玉没法理解,其实在东月国,像这样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男性除非得到女人的宠爱,成了侍夫或是男宠,否则就是连猪狗的地位都不如的。 沈袭玉觉得自己的话可能太重了,看把这两个人吓的,便放松声音道,“没有外人的时候,我不是什么女皇,你们也不是奴隶,我们都是一样平等的,还有,我让你躺在床铺上,并没有让你侍寝的意思,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罢了。” 无忧惊讶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沈袭玉,瞬间又低头下去,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刚才女皇说的话简直太耸人听闻了吧,什么不把她当成女皇?什么平等,什么一样,难道是在责怪自己没有把她当女皇吗? 他从来没有谋反之心的,他从未想过可以和女皇一样平起平坐的,他不敢,他哪里有那个胆? 不,他不能死,家里还有弱妹幼弟要照顾,如果他死了,妹妹和弟弟只能被人欺负。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拼了命的用额头撞击地面,拼命把头磕的咚咚响,希望这样可以挽回女皇想要处死他的心。 “混蛋!”沈袭玉骂的是无忧,其实是吐槽的是东月国的制度,但是听到这两个字的无忧和阿缘二人,却是已经彻底面如死灰了。 阿缘不再哭泣,只是静静看着无忧,眼底满是同情。 沈袭玉指着无忧,用命令的语气说道,“你,立即给我把衣服穿好,躺到床铺上,不许动。还有你,也一样!” 两个人战战兢兢的躺在床铺上,心里恐惧到了极点,不知道女皇陛下会用什么样可怕的手段来裁决他们。 沈袭玉从内室走出来时,手里就已经端了一个碗了,碗里装的自然是加了凤凰仙浆的灵泉水,还有一段柔软的棉纱布。 她轻柔的将无忧的袍角掀起来,慢慢往上拉,发现那些鞭伤最多的地方是小腿肚子,然后越到大腿内侧越少,她记得阿缘之前说村长用线系住无忧的男-根-让他痛不欲生,那估计那里肯定也肿了吧。 先不管那里了,先帮他把腿伤治好,至于其它地方,让他自己弄好了。 无忧躺着,眼睛紧张的盯着木屋的顶部,全身紧绷,不知道即将面临的是什么,可是他也不敢四处乱看,他只能感觉女皇陛下掀起了他的袍角,然后有什么东西先是凉凉的拭在他的伤口上,然后那些凉气钻进了肉里,变成了暖流,减轻了痛楚,有一阵麻痒过后,他感觉浑身都舒服极了,这种极为舒畅的感觉让他忍不住低低的呻-吟了出来。 因为村长下午的处罚,让他的身体变得极为敏感,是以沈袭玉的指尖才触碰到上面,加上凤凰仙浆的作用,他竟是双面潮红,有些不安的扭动了下身体,发现自己的欲望竟是高高的昂起了头,有一种想要把女皇推倒在床铺上,狠狠的冲撞进她美妙而神圣的通道里,狠狠一番征战厮杀的感觉。 沈袭玉专心帮他治伤,哪里注意得到他这些细微的改变,看着无忧小腿再度变得光洁起来,心里松快了不少。 看来她的想法和这东月国的男人有代沟,还是别解释了,直接用命令比较好。 沈袭玉擦拭完了无忧腿上的伤,便又下榻,走到床头,这时候无忧才看清楚沈袭玉手里端着的碗和那块柔软的手帕,他目光微闪的看着沈袭玉。 沈袭玉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便命令道,“闭上眼睛。” 他果然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好笑的是原本眼睛正咕溜溜到处打转的阿缘也吓的赶紧把眼睛闭上,轻声道,“饶命啊,女皇,阿缘没有偷看。” 沈袭玉忍不住卟哧一声笑了出来,摇摇头,继续用灵泉水帮无忧处理额头上的伤口。 这家伙心也太实诚了一点吧,额头磕的都烂了,头破血流,居然都不见喊痛,难道是铁打的人不成?她一边替他处理伤口,一边都有些心疼的,母性心理作怪,情不自禁弯下腰轻轻对着伤口吹气起来。 无忧的脸越发的红了,身体的欲望也挺的老高,女皇靠近他时,那隐隐散发出来的花香,让他沉醉不已。 他虽然还是纯阳之身,但是用手侍候过的女人不少,那些女人身上不是淫-糜之气,就是脂粉的浓郁香气,或是一股骚味儿,从未有女人身上的香气如女皇这般好闻,就像春天里的花朵般,那么清新淡雅,那么让人闻之欲醉。 当女皇的唇那么靠近他的额头时,那股暖暖的气息自女皇的嘴里喷向他的伤口上,痛楚不见了,只剩下了麻麻的痒痒的感觉,那样的特殊感觉让他身心愉快的达到了一种高度,他忍不住在脑海里幻想起一些画面来,被那些画面刺激的低声哼了起来。 沈袭玉一愣,“很疼吗?那我轻点儿。”看见无忧的脸色潮红的像煮熟的蟹壳,沈袭玉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伸出手去想用手背试探下他额头的温度,她还在奇怪,按理说已经用灵泉水处理过伤口,不可能会发烧才对呀。 只是当她的手刚贴近无忧的额头,无忧低哼的声音更大了,脸色更红了,断断续续的呻-吟声里,既有着一种忍耐的痛楚,好像又有一种压抑的快乐。 沈袭玉奇怪的又用手贴了贴自己的脸,好像温度低一点,难道无忧真的是伤后感染,发烧了?看来要喂他喝一点灵泉水才可以。 她轻轻拍拍无忧,“可以坐起来吗?” 无忧并没有接到命令,不敢睁开眼,而且自己此刻下面涨的发疼,他勉强撑了几下,还是发现那里涨的想要暴炸一样,但是女皇没有说要他侍候的命令,他不敢动。 伤的好像真的很严重呀,沈袭玉只得自己伸出双手,穿过无忧的腋下,想要将他托抱起来,岂料她才将双手伸过去,无忧却突然抱紧了她,低哼一声,就将她整个人压在了床铺上面,而他的双手正好掌握住了她胸前的两座山峰。 他的眼里有一团火在燃烧,那团明亮的火让沈袭玉吓一大跳,她好像有点明白,这家伙根本不是发烧,而是动情了。 无忧不断喘着粗气,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痛苦,声音几近沙哑般的哀求道,“求求你了,陛下,求求你了。我好难受!” ------------ 491 你需要我 “嗵!”结实的木门被人用力的撞开,小满冲了进来,一拳头就将压在沈袭玉身上的无忧给打翻了。 阿缘立即一咕噜爬起来,拼命去拉正在打无忧的小满,“小满大人你在干什么,你不可以打他,你不可以,要打打我,打我吧。是我没有侍候好女皇陛下。” 沈袭玉坐起来整理好衣服,有些没恍过神来,这现成都什么混乱场面? 她只是好心帮忙处理伤口,为什么无忧会好好的突然动情,难道是被喂了春-药?还有这个小满为什么突然冲进来打人? “住手!”沈袭玉喊了一声,以往十分听话的小满这时候却如若未闻,他一边打无忧还一边嘴里骂骂咧咧,“混蛋,本王的女人你也敢动,给我去死!” “赵启浩!”沈袭主惊讶的半天都合不上嘴,因为这位小满女兵太过生气,打人的时候完全没有改变嗓音,所以沈袭玉果断听出了他的声音。 赵启浩这才住了手,被打的满头是包,脸上开了酱菜铺子的无忧却是还没太明白是怎么回事? 只是他可以任由女皇随便处罚,不代表谁都可以欺负他?他趁着赵启浩听见沈袭玉的声音愣神的瞬间,从地上爬起来,就挥起拳头朝着赵启浩的面门打了过去。 只是他毕竟是没有功夫的,哪里有赵启浩身手敏捷?赵启浩不过一个漂亮的侧移闪身,就轻巧的躲了过去,准备还手时,被冲过来的沈袭玉拦住了。 沈袭玉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竟然走过赵启浩的身边,一把搂住无忧的肩膀,让无忧靠在她的怀里。看向赵启浩,十分挑衅的说道,“他们都是我最喜爱的侍郎们。我夜夜都要召他们侍寝,你把他打坏了。明天谁来侍候我?” “吱吱吱”是赵启浩气愤的磨牙的声音,他狠狠的盯着沈袭玉,胸脯气的起伏不定,面容狰狞的说道,“我不信,你说的不是真的,论身材论相貌论出身。他们哪点比我好,我才是你相公,我才是你唯一的男人!” 沈袭玉左手无忧右手阿缘,还故意挑衅的把手伸进了无忧的衣服里面。谁知她的手还未触到无忧的皮肤,无忧就浑身轻颤,嘤咛一声面色潮红的靠在了她的身上,搂住她的腰,眼含秋水。媚光迷离的看着她,眼神里满是肯求恩爱的神情。 沈袭玉有些不忍直视,她只是借他们气赵启浩罢了。 “没错,以前你是我唯一的男人,但是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娶了我,就只能想着我,不许劈腿,不许出轨,不许玩小三,不许纳妾,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既然你已经违约了,那我何必要傻瓜式的信守条约呢,我当了这东月国的女皇啊,才知道为什么男人喜欢当皇帝,后宫三千佳丽,众美男环绕,这实在是太美妙的一件事了。” 说罢她为了气赵启浩竟是在阿缘的小嘴上亲了下,把阿缘差点激动的昏过去,小鸟依人般靠在沈袭玉的怀里,动也不敢动一下。 阿缘没看出来,但是无忧却是听出来了,他只听说女皇以前是天启朝的公主,没想到竟是嫁过人的,女皇根本就没有宠幸他们,现在却非要这样说,原因只有一点,女皇很讨厌眼前这个装成小满的男人,女皇想气他。 虽然知道女皇在利用他们,但他亦心甘情愿,所以十分配合的撅起娇艳的红唇,“陛下偏心,只亲了阿缘,不亲无忧,无忧不开心了。” 呃,沈袭玉有些无语,这无忧不是挺聪明的嘛,怎么现在在里面起哄? 赵启浩在旁边虎视眈眈,只要她表现的一点不同,立即就会被拆穿,是以她便示威一般的托起无忧的下颌,笑了笑,猛然叼住了无忧的唇,居然直接撬开他的唇,与他缠吻起来。 “沈袭玉,你太过份了!关于我纳妾那件事,完全是个误会,现在 那个女人也已经成了惠王妃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信我?你倒底要如何才肯信我?”开始的声嘶力竭,到最后就变成了低哑的哀求。 无忧从来没想到一个吻也可以让人如此销魂,他感觉全身都要软成一滩春水了,他迫切的需要更多,更多的吻,女皇嘴里更多的蜜液,更多的爱,更多的更多的想要更多的。 他情不自禁动情起来,竟是想要去解沈袭玉的衣扣,只是当他的手刚接触到衣扣时,就感觉沈袭玉很恰时机的握住了他的手,两个人的唇仍是纠缠在一起,手却是以奇特的互不退让的姿态互握在一起。 沈袭玉推开无忧和阿缘,走到抱着头十分痛楚的赵启浩面前,如同女王君临天下般的强大气势让全室的人微微一愣。 “三个月后,东月国会有一场浩大的选夫大赛,如果你能不用手段,力压群美男,成功上位,我就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赵启浩慢慢的站了起来,眼神里顿时恢复了惊人的自信,他一把扯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本来的相貌,那惊为天人的相貌让无忧瞬间失落起来。 原来女皇以前的相公如此倾国倾城,纵然他以自己的相貌为傲,但是到了赵启浩面前也是完全不够瞧的。 难怪女皇会对他念念不忘! 赵启浩见自己的苦肉计终于打动了沈袭玉,心里暗笑,却是上前一步,直接捧住沈袭玉的脸庞就霸道的吻了下去。 沈袭玉刚开始还十分抗拒,但是随着赵启浩的吻由霸道变得深情蜜意,她也渐渐放弃了抵抗,两个人望情的拥吻在了一起。 当无忧看见沈袭玉之前的女王气质消失,瞬间被眼前这个俊美男人给收伏成一头小绵羊时,整个脸色一下子苍白无血起来,他颤抖着退坐到床榻边,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 “阿缘,我们走吧。”无忧不想再看下去,便拉着阿缘离开了,临走前,深深的看了一眼此刻正满脸享受,与赵启浩缠吻在一起的女人,默默的叹了口气,将木门随手关上了。 “无忧哥哥,我们去哪里?”阿缘缩了缩肩膀,就像受惊的小兔子。 无忧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美丽的脸庞上流下一行清泪,“回村子吧,想必女皇已经不需要我们了。” 赵启浩注意到那两个男宠已经自觉的离开了,心里十分满意,这才将手从沈袭玉的胸前探了进去,握住那日思夜念的一团绵软和那早就挺立起来的小樱桃,轻轻的揉捏起来。 当两个人的身体再度完美的契合在一起时,彼此都舒服的叹息出来,赵启浩眸色深沉,想到自己身下的这个小娘子刚才居然用两个男宠气自己,就满心都是恼怒,决定要好好的教训下她。 他猛然的挺着长枪,朝着女皇那圣洁的驻地里发起进攻,一波更比一波强烈,他忍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啊,他在每个星空下,月光里,都在想念她的滋味,她的美妙,终于在今天成真了,他贪婪的汲取着每一点芬芳。 沈袭玉的身体里面也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是那么迫切的需要着赵启浩这汪泉水的注入,她承认就算刚才无忧和阿缘在旁边不断的挑拨她,她也没有燃起一丝兴趣,但是赵启浩只是一个吻,就点燃了她全身的激情。 趁着赵启浩动作稍慢的一瞬间,沈袭玉猛然把他往后一推,掌握了主动权,将赵启浩推倒在床榻上面,然后她坏笑一声,跨坐在他的腰上面,骑了上去,赵启浩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挺腰身,极其配合的再次滑入她早就泥泞不堪的花园深处。 那是一种全新的感觉,更加深切的仿佛已经抵触到彼此的灵魂深处,让双方颤栗不止的感受。 隔了两年的相思,终于在最后一刻绽放出最美丽的烟火,两个人都疲惫之极,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是躺在那里喘着粗气。 两个人整整做了一夜,就像要做到地老天荒似的,当天色微明时才终于掩旗息鼓。 沈袭玉拿出凤凰仙浆自己喝了一瓶,然后看了一眼正眯着眼,头发皆被汗水湿润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赵启浩一眼,冷哼一声,也丢过去一个玉瓶。 赵启浩低笑起来,仿佛那笑声是从胸膛里发出来的,毫不介意的喝了凤凰仙浆恢复体力。 沈袭玉有些恼怒,抓起枕头就朝他丢过去,“笑什么笑?” 赵启浩纤长的手指突然如闪电一般的捏住了沈袭玉胸前的茱萸,惹得她娇躯一阵,嘤咛一声,脸便红了,不由怒瞪向赵启浩。 “你嘴上说的虽然硬气,但是你的身体骗不了人,她渴望我的进入,只有我才能填满你的生命,只有我能满足得了你,你的身体,她需要我,哈哈。”赵启浩得意的翻身下床,快速利落的穿起了衣服。 沈袭玉气过之后,反而平静下来,“是呀,现在是这样的,不过等到选夫大赛结束之后,有全国各地的美男等着我去挑选,我想一定会找到比你更好的,到时候看你还笑的出来!” ------------ 492 他不够格 “果然最毒妇人心哪,昨晚上不知道是谁在我的身上舒服的欲仙欲死,这一转身就把我的功劳都忘光光啦。不过亲爱的女皇陛下,有我在这里,担任弥月村的指导老师,那些男人,哼哼,如果他们有胆敢接近你的话,我保证会一个不留阉掉他们,不信你可以试试看。到底是你挑美男的速度快,还是我阉人的速度快。” 明明是那样一句放狠的话,偏在他嘴里说出来极其的云淡风清,就像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正常。 “赵启浩,你别太过份!”沈袭玉气的小脸通红! “觊觎我的女人者只有死路一条!”他极其霸道的宣示着主权。 沈袭玉是绝对不肯承认自己已经原谅了他,也不会承认自己输了,她归结于自己太久没有过那样的生活,是憋狠了,反正都要找个男人发泄 下生理欲望,与其找不认识的男人,倒不如找个熟悉的。 好吧,她承认自己这是典型的自欺欺人,其实当昨晚两个人翻滚在一起的时候,她突然明白了心意,可是狠话已经放出去了,骑虎难下,她可是堂堂女皇哎,她才不承认是自己输了呢,好丢人! 昨晚两个 人的动静真的好大呀,那些看见天亮又撤回来的女兵们偷笑了起来,幸好小满大人让她们站得远一些,否则不知道要听见如何耳红心跳的声音呢。 沈袭玉走出木屋,身后跟着已经恢复成风度翩翩的赵启浩。 女兵们很好奇,怎么来了个新面孔,怎么不见无忧和阿缘? “你,去禀告弥月村长,就说天启朝派来的指导老师已经到了,让她安排下住处。” 噢,原来是天启朝的使者哇,不过他长的可真俊。那个通传的女兵大胆的打量着赵启浩,直到沈袭玉不满的看了她一眼,她这才弯腰退下,心想,难道女皇也看上了不成? 哎呀,那位天启朝使者长的如此俊俏,如果女皇也看上了的话。那她是完全没有机会的,心里不由失落起来。偷偷再瞟一眼赵启浩,这才快速离去。 弥月村的村长接到汇报的时候,正在族中禁地里惩罚无忧,无忧被竹笞之刑鞭打的遍体鳞伤,已经奄奄一息了。 “尊重的女皇陛下,都是小人的错,小人保证下次一定挑选出族中更优秀的男宠送到您的榻上,请您看小人兢兢业业的份上,就原谅小人这一次的失误吧。”弥月村村长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向沈袭玉请罪。 沈袭玉眉头一皱。情不自禁瞟了一眼赵启浩,果然看到他幸灾乐祸,一副看热闹的表情,顿时就有些火冒冒的,语气也生硬起来。“村长大人这位就是天启朝前来教授你们学习外邦语言的赵先生,他可是我们东月国的贵宾,你务必要安排出族里最漂亮最能干的姑娘们,好好的给我把他侍候好了。” 弥月磕头,“是,小人一定会办好这件事的。陛下,那您看新的男宠需要什么时候为您送过来,是今晚,还是现在?” “什么新的男宠,我不要别人,只要无忧和阿缘,昨晚我和赵先生有要事商量,就让无忧和阿缘先回村子里了,怎么村长没看见?” 弥月的脸突然间惨白一片,讲话都不利索了,瞪圆眼白多于眼黑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渗人,“陛下,您,您是说无忧不是被您谴散的吗?” “他侍候的很好,我为何要谴散他?我房间里乱的很,速速让无忧和阿缘来整理。一会我还得去山上查看紫花苜蓿的生长情况呢。” 弥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连声道是,一边指引着赵启浩往村子里按排好的房舍走去,一边在心里想主意。 无忧已经被她打的没了半条命了,还怎么可能过来整理屋子?可是女皇有命令,如果不去的话,待女皇晚上回来看不见无忧,必然要发火的。 弥月将赵启浩客气的带到木屋前,又吩咐族中两位漂亮的少女好好侍候赵先生,她便离开了,想了许久,还是来到了沈袭玉的屋子前面,朝着沈袭玉坦白了事实。 “你怎么如此鲁莽,就算在东月国内男人没有地位,你也不能将人命视为草芥,还站着干什么,快带我去看他,或许可以救回来。”沈袭玉发起火来,自然也没有好脸色,弥月已经吓的面如土色了,要不是两个女兵扶着她,她几乎都吓的没办法走路。 结果等她们赶到那里时,无忧已经不见了,听看守的人说,一位自称是来自天启朝的赵先生带走了无忧。 弥月立即又带着沈袭主来到了赵启浩的住处,正巧看见赵启浩端了一盆血水出来,看见她们来了,眼皮抬都没抬一下。 沈袭玉摆了摆手,让弥月等人外面候着,而她自己则快步走入屋子里,无忧身上的伤口已经被清洗一遍了,此刻精神也稍微清醒了些,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赵启浩,万万没想到救他的人会是他。 “为什么?”他想问,他们是情敌,他为什么会救他,换作别人不是更希望自己死掉吗? 沈袭玉看见床头柜上放着那个玉瓶,就知道赵启浩让无忧吃了清新丸,是用珍稀药材和灵泉雪水精制而成的,对伤口也有一定的恢复作用。 她也问了和无忧一样的话。 赵启浩嘴角一勾,长臂一伸,就将沈袭玉拉到自己的怀里来,贴近她的耳垂边吐出一口热气,薰的痒痒的。 “你觉得他有资格当我情敌?”赵启浩看见沈袭玉脸红成了个大蕃茄,这才得意的放开了她。 无忧只是身体伤了,脑子并没有坏,耳朵更是好的,赵启浩那句话声音不小,他也听见了。 原来他救自己是因为从未将他当作过对手,只因为他不够格! 是啊,他在女皇身边待了好几天,要不是女皇主动搂他,他连女皇的手指都碰不到呢?而这个姓赵的男人一出现,就被女皇宠幸 了,他的确没有那个资格被他当成情敌。 原本骄傲的无忧,在遇见沈袭玉后,自尊心受到了打击,再遇到了赵启浩,则彻底丧失了原本的信心。 沈袭玉说不出来的恼羞成怒,愤愤的掏出一个青玉瓶,一个乳白色的瓶子,丢给赵启浩,“既然如此,那给他治伤的事就交给你了,我最尊重的赵先生,明天,我想看见一个完好无缺的美男宠,辛苦喽。” 赵启浩顿时语结,他原本想要激怒她,调戏她,结果反倒被将了一军,这样一来,他岂非成了她的奴才,而且还替她的男宠治伤! 他冷冷的转过身来,浑身释放出寒冰一样的冷意,让无忧顿时一阵哆索。 “把衣服全都脱了!”赵启浩冷冰冰的命令道。 无忧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在强大的威压之下,还是老实的脱光了。 沈袭玉嘴角微翘,心想自己总算扳回了一局,哈哈,气死他,让他老是得意的臭模样。 无忧简直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身上,原本伤痕累累,没有一块好肌肤,现在已经全部恢复,再度变成瓷白细腻,而且光滑和柔嫩度更胜从前。 这真的是他么,他简直不敢相信! 女皇的神力简直是太强大了,只是那样两小瓶奇怪的液体,就让他从鬼门关前被拉了回来。 他对沈袭玉的好感度还有信仰之力,瞬间飙升到百分之一百! 阿缘那天晚上回来后,就被村中的族人分开了,是以今天看见无忧还是完好的,十分为他开心,单纯的以为村长网开一面,没有伤害无忧。 只有无忧自己知道,他曾经在生死边缘徘徊过,若不是女皇,他现在估计已经变成一缕亡魂了。 他这条命就是女皇救回来的,所以他决定要用自己的一生去为女皇尽心尽忠。 他并不把自己定位于只能在床榻间取悦女皇的工具,他换上粗布的衣服,跟在沈袭玉后面,沈袭玉要查看果树的栽种情况,他和大家一起挖坑填土浇水定根,哪怕最后锄头磨破了手皮,全是血泡也无所谓的笑笑; 沈袭玉要去看苜蓿草的生长情况,他蹲下来背着她踏过泥泞,毫不顾及自己身上满是脏污,反而笑的没心没肺。 她要上山查看火山的情况,他便是她的登山杖,哪怕双手被锋利的岩石割破也要牢牢抓住沈袭玉,将她拉上去或是蹲下身体,将自己的肩膀当成她上前的阶梯。 无忧做这些事,很多人是存着看笑话的心理,说着风凉话,更多的女人们劝他还是在床榻间把女皇侍候好了,就不用这样辛苦干活了。 那些女人,她们以为是女皇为了惩罚无忧的无能才让他干这许多话的,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女皇这才是真正的尊重他。 为了保住他的性命,女皇晚上不得不让他睡在她的床榻上,但是奇怪的是女皇再度消失了,当天亮时,女皇才会出现在房间里。 以前他知道的只是如何去侍候女人,但是现在他知道了许多东西,比如如何种果树,才可以让果树快速成活?什么样的果树会在什么时候开花结果,还要防虫防害,那些有趣的耕田知识,他学的津津有味。 ------------ 493 路自己选 无忧获得了女皇的特别准许,可以跟着赵先生一起学习知识,这在整个弥月村都传遍了。 弥月村长高兴的合不拢嘴,无忧原本就是弥月村长的最好的男孩子,族中从小就对他寄了厚望,他原本就是为皇女们准备的礼物,现在能成为新一代女皇最看重的人,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无忧学的很认真,并未因为坐在都是不满十岁的女童群中有什么不适应,而且他学的很是认真。 那些女童别看才七八岁,但是从小在她们骨子里女尊男卑的观念已经形成,是以她们非常看不起无忧,经常指使他干这个干那个,甚至还捉弄他。 无忧都忍侮负重的忍耐了下来,学习上越发卖力,非但如此,在白天的课堂时间里,他极力当个好学生,课堂之外的时间,他也下田下地干活。 太阳逐渐将白晰的皮肤晒成了小麦色,但原本瘦弱的身体也在慢慢变得健壮起来,他原本就俊美的脸庞并没有因此而变得丑陋,反而多了一种诱惑人心的美丽。 阿缘也不太明白无忧为什么要这样拼命,明明在女皇的庇佑之下,他们可以吃饱穿暖,没有人敢欺负他们,他们只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做一桌可口的饭菜等女皇归来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下地去干活,把身上弄的脏脏的,流的汗也臭臭的。 他刚开始时也跟着无忧一起去学堂里上课,听赵先生讲述天启朝的历史和一些制度地方人物风情,但是很快他便磕睡连天,觉得很没劲,学这个有什么用,难道要和女皇讨论天启朝的风土人情吗? 如果说学习天启朝的一切是为了和女皇套近乎,阿缘可以理解,那么无忧拼命的去地里干活又是为了什么,他实在是不懂啊。而且慢慢的,他也没办法跟着无忧了,他吃不了那个苦。 他劝了无忧很多次,不要做无用功,无忧只是笑笑,拍着他的脑袋说,等他长大了就懂了。 可是他明明就长大了呀。 所有人的心思都好难理解呀。女皇明明很宠爱他们的样子,但是从让他们住进来。到现在已经整整一个多月了,却是手指都没有碰过他们。 害的他最近都好上火,只好自己解决了下。他以前难受的时候,也让无忧帮忙的,但是自从那天分开再见面之后,无忧变了,不再是他的无忧了,好像真的变成女皇的无忧了。 他百无聊赖的坐在女皇的屋子前面拈着草儿,拿那些可怜的花瓣撒气,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传入他的耳里。 最近他老是憋的难受。是以这种声音他很敏感,几乎立即就断定是哪位大人在这片茂密的紫花苜蓿丛里宠爱夫郎呢。 明明知道不该靠近的,可是鬼使神差一般,他管不住自己的脚步一点一点的靠近那个声源处,越是靠近。他的心脏越是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 紫色的花朵间,那个瘦弱的少年,相貌不及他一半,身材也没有他好,却是正在幸福的被宠爱着,而他却只能依靠自己的双手,他的心里顿时充满了怨气。 是的,他有些生气,他在怨恨女皇! 既然不喜欢他们,为什么要了他们,如果不是女皇的命令,或许他现在已经和村里的某位小姐在一起了。 紫花丛中的那个女人突然扭过头来,看着阿缘露齿一笑,竟是弥月的侄女露卡,她骄傲的坐在那个少年的身上,朝着他招手,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魅惑人心。 阿缘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双手紧紧捏拳,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他终于乖乖走近,并且习惯性的跪在了露卡的面前。 露卡一边在那少年的身上晃动着一边将手探进了阿缘的怀里,玩弄着他那早就峭立的红色茱萸,娇笑道,“想一起玩吗?” 阿缘很想点头,但是随即想到自己是女皇的人,他又飞快的摇头,想要离开,但是露卡却突然从那少年的身上抽离,猛然抱住了他,手握住了他身下的男-根,开始缓缓的来回套弄起来。 “嗯嗯。”阿缘忍不住发出低而破碎的呻-吟声,身体也弯曲了下去。 露卡得意起来,一边去舔他的耳朵一边笑道,“女皇真是的,怎么忍心让这样的美人儿孤守空闺呢,既然女皇太忙了,来不及照顾后宫的美人儿,就让本大人替她分忧好了。” 轻风摇曳,紫花丛中一片凌乱,顿时春意无边。 阿缘自以为自己一切做的天衣无缝,他哪里知道,这东月国,凡是动物都都是沈袭玉的耳朵和眼睛。 种完果树,就已经是第一轮收获紫花苜蓿的时候了,自从赵文订下货单后,沈袭玉在给汉斯的揭露信中也提到了这种牧草,并且寄了小样过去。 果然汉斯十分开怀,说是他们的马儿十分喜欢吃这样的牧草,只不过他们那地方太过炎热,不太适合种植,因此想以海鲜和珍珠来交换。 沈袭玉最近几天带着士兵和百姓在低洼处挖了几处塘,引进了藕和荷花,种上了菱角,还养上了鱼。 但是海鲜类,必须要养在海里的,汉斯的主意也不错,她便答应了,但有人附加条件,就是让汉斯再送十位饲养珍珠的高手,因为她打算实验下淡水养珍珠。 沈袭玉清楚一口吃不成胖子的道理,是以她给东月国的定位是,农牧畜渔等业保证民生和皇室供给,自给自足,而紫花苜蓿是非常好的牧草料,大力发展,促使东月国成为大陆上最大的牧草生产基地。 正好东月国万兽森林面积广阔,外围有许多无主山地,都可以开发出来用。 “无忧今天不错嘛,居然一个人割了两百斤湿苜蓿!”沈袭玉和无忧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木屋走去。 无忧拍了拍有些发酸发涨的胳膊,看来还是体质太弱,运动不够,他最近正天天拜访那位从西泉国过来的阿曼先生,希望可以随同他一起学习功夫,强身健体,只是那位阿曼先生,说他体质弱于常人,恐怕不太适合练习。 无忧将手里的扁担和镰刀放在木屋门口挂好,然后利落的接过沈袭玉的外套,然后去厨房烧水准备晚餐。 阿缘迷迷糊糊的从床榻上爬了起来,睁着如同小鹿般清澈的双眼,看着沈袭玉和无忧,撅起红润的小嘴撒娇道,“你们终于回来了,阿缘以为你们要丢下阿缘私奔了呢。” 无忧忙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发,“怎么可能呢,走到哪里,我都会带着可爱的阿缘的。” 阿缘将头在无忧的手掌里蹭了蹭,满脸依赖的模样,“就知道无忧最好了。” 只是阿缘发现沈袭玉有些奇怪,往常这时候,她也会跑过捏他的脸蛋,还说他的脸好有肉感,总是让人想要掐一掐的感觉才对啊,今天为何感觉如此蔬离? 上午的时候和露卡他们大战三百回合,他累极了,从来没有泄 过那么多次,从来没有享受过种那舒服到极至天堂的感觉,是以睡到现在还觉得浑身酸痛。 沈袭玉看见阿缘走过来,微皱了下眉头,吩咐无忧去煮饭,而她则是定定的看着阿缘,看的阿缘的头越来越低,额头上逐渐现出薄汗来。 “你自己走吧,我不想说出来,免得打扰了我的好心情,你放心我已经和村长打过招呼,他们不会为难你,至于你以后会怎么样,那是你自己的选择。” 阿缘惊讶的抬起头来,瞬间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卟嗵一下子跪在地上,想要去抱沈袭玉的双腿求情,却是被沈袭玉袖管轻拂,让了开来。 无忧听到声音,也赶紧跑过来求情,沈袭玉脸色一沉,“你知道他犯了什么错,你就替他求情?” 无忧赶紧让阿缘承认错误,阿缘却是慢慢收敛眼泪,站了起来,朝着沈袭玉满脸幽怨的说道,“我没错,分明就是你,女皇你太过份了,要了我们兄弟俩过来,却一次都没有宠幸 过,我是男人,我怎么受得了?你不要就算了,反正露卡小姐今天上午还称赞我技术好,还说要不是我是女皇的人,她一定会纳进府的。” 无忧震惊的看着阿缘,这还是那个胆小怕事,总是爱哭哭啼啼的阿缘吗?这还是那个总是像没有主意,时刻都小鸟依人需要保护的阿缘吗? “阿缘,你病了么?怎么尽说胡话,我们是女皇的人,怎么可以和露卡小姐扯在一起?”无忧急切的想让阿缘承认错误。 阿缘看着他,看着昔日最在乎最保护自己的人,现在也被沈袭玉一点一滴的收买了,他用力想要推开无忧,但是却发现无忧纹丝不动。 无忧最近经过劳动,身体已经变得相当强壮了,自然不是以前那个弱柳扶风的苍白少年。 “无忧,你跟我走吧,就算露卡小姐把我们当玩具,至少我们还能获得快乐,可是现在呢,女皇把我们当成了什么呢,只不过是一件摆设罢了。无忧,你别再糊涂了,你以为学会了天启话,学会了功夫,女皇就会喜欢你,就会宠爱你了吗?那是不可能的,你跟我走,露卡小姐一直喜欢你,她还说,只要你愿意,马上娶你都可以。” ------------ 494 狗皮膏药 ps: 更新迟了,不好意思,乐乐得了病毒性重感冒,一看电脑屏幕眼泪直流头重脚轻就像架着筋斗云,老妈不让再码字,但是想着大家等看,实在心急,偷偷趁老妈出去有事,爬上电脑,不过这码字速度不可同日而语,将近三小时才折腾出这一章来了。乐乐一边用纸巾堵着鼻子一边垦求粉红票,乐乐还得再码一章呢,爬走了,得趁老妈没回来前码完,否则又要被勒令关电脑了! 沈袭玉没有说话,只是找了个地方坐下,姿态十分慵懒的歪斜靠着,脸上的神情淡淡的,看向无忧,“我不强迫你们,你们自己选。不过有句丑话我必须说在前面,如果你们选择留下,不管以后我在位或是不在位,我都会保你们一世平安;如果你们选择离去,从你们踏出这个门开始,你们的一切将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故意报复你们,因为你们毕竟也是我的子民,但如果你们身处险境,也不要希望我会救你们,因为我没有那么大方,以德报怨的对待曾经背叛过我的人。” 阿缘立即紧紧握着无忧的手,眼睛里满是幽怨和恨意,“你看,你看她就是这样无情,我就算了,你呢,为她吃了这么多苦,你看看她说的是人话吗?” 无忧看了看阿缘,眸中有一丝决然和沉痛闪过,“阿缘,你真的决定了要嫁给露卡小姐吗,可是我听说她,她有些不好的习惯,她府里的夫郎每半年就要换一批的。” 阿缘立即摇头,“那些都是传言,是因为露卡小姐对夫郎们太好了,那些人嫉妒所以这样中伤她,我亲身体验过露卡小姐的好,我不会骗你的。”他以为无忧动摇了,不过是被流言所阻。便立即卖力的游说起来。 沈袭玉也不管他们,只是歪过头,自顾自的看着窗外的苜蓿花,快要成熟了,可以收获第一季了,不知道全国可以收获多少万斤湿苜蓿。 现在光是天启朝和西泉国的订单都有几万斤了,他们要的自然是干的苜蓿草。 两斤湿草大概可以晒成一斤干草。这样的话,至少要有两到三万斤湿草才可以满足目前的订单需求啊。 不过苜蓿草长的快。就跟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又一茬,用圣湖水浇灌后,那生长速度又比正常的更快,基本上每半月就可以收获一茬了。 沈袭玉想到东月国美好的前景,一阵心热,她终于找到了东月国真正的定位了。 一大力种植紫花苜蓿,使东月国成为最大的牧草出产基地;二大力发展野生动物的繁殖,到时候有灵性的动物也向外出售,想必很多人需要吧。 无忧见说服不了阿缘。只得狠了狠心,将自己的手从阿缘的手里抽了出来,慢慢走到沈袭玉旁边跪好,“我无忧,生是女皇的人。死是女皇的鬼,今生今世,只忠诚于女皇一人。” “你,你怎么就这样死心眼呢,放着荣华富贵有人宠爱的日子不过,我,哼,你以后吃亏的时候别哭着来求我帮你。”阿缘跺了跺脚,跑了出去。 无忧有些忐忑的看着沈袭玉,突然听到沈袭玉叹息一声,“无忧,我饿了!” 他的心终于落了地,脸上洋溢出喜色,立即磕了个头爬起来说,“我这就去烧饭,女皇今天想吃什么?” 无忧的手脚很利索,不过片刻,就收拾出了四菜一汤来,他正要为沈袭玉盛饭时,就听见一个讨厌的声音传来,“哎呀,我来的真不巧,你们吃饭哪。” 沈袭玉皱了皱眉头,冷哼一声不理他。 赵启浩走近桌面一看,“哎呀,我最近天天大鱼大肉吃的腻了,正好想吃点清粥小菜,女皇你怎么这样贴心呢?无忧,还愣着干什么,快把那副碗筷递过来。” 无忧只得满肚子郁闷的把自己的碗筷递了过去。自打赵启浩的身份大白,正式成为弥月村的教书先生后,这家伙就再度将无赖无耻四个字发扬到最高境界。 他们吃饭,他要插一杠子;他和无忧去巡视土地,他也要插一杠子;总之,哪哪都有他的影子,而且他还美名其曰,为了更好的了解东月国,这样才能教好东月国的国民们。 吃完了饭,赵启浩肯定不会洗碗的,要不然要无忧干嘛,他第一次进来蹭吃蹭喝时,就这样大喇喇的问过无忧,“你不是侍候你们女皇的奴才吗?我可是天启朝的使者,难道你们东月国有这样的风俗,要让客人洗碗?” 无忧小纯情处男一枚,哪里是老奸巨滑又腹黑的赵启浩对手,当然是毫无悬念的战败。 接下来就是无忧侍候女皇沐浴的事了,沈袭玉其实没脱衣服,只是穿着中衣,靠在温泉的岸旁边,让无忧替她捏肩膀,忙碌一天,总是累的腰酸背疼的,可是这双手的主人很快便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而无忧则被打昏搁在老远的地方,赵启浩还很义正严词的说道,“你是我女人,你的身体怎么可让别的男人触碰,穿了衣服也不行。” 沈袭玉刚说打算休了他,快不是了,他又嘻皮笑脸的说,“那目前还是就行了!” 把沈袭玉激怒的提笔就写休书,可是他却看都不看,直接丢水里漂走,还说,“你是天启朝的皇帝赐婚的,所以你想要解除婚约,也需要皇帝同意,不过赵文和本王爷穿一条裤子,肯定是不会同意啦,所以你现在还是我娘子。” 沈袭玉差点气吐血,这家伙就跟狗皮膏药一样,不管你是冷着脸,还是打骂,他都不放手。自打那以后,沈袭玉再也没有外面洗过澡了,直接进空间泡澡,省得被人吵的脑门子疼。 好不容易折腾一天了,晚上睡觉了吧,无忧习惯性在沈袭玉的床铺下面打地铺,以备沈袭玉晚上需要喝水什么的好侍候她,谁料赵启浩又插一脚。 他说要和无忧谈谈心,这一谈,无忧自然是回不来了。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样的手段,竟是用酒将无忧给灌醉,而他自己则易容成无忧的样子,躺在无忧的位置上,就那样盯着沈袭玉看。 他那点易容术还是跟沈袭玉学的,能骗得了沈袭玉吗?而且无忧的身材明显没有赵启浩高,没有他壮实。她自然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有时候她假装睡觉不想搭理他,任由他看去。结果这家伙得寸进尺,半夜三更,居然还摸上床榻来。 直接逼的沈袭玉直接进空间,可是她起先曾经对赵启浩有过一半的空间授权,在两个人拉扯时,便一起进了空间。 一旦进入空间的草地上,这家伙就不再遮掩了,狼性彻底被激发出来了,也不是说强迫沈袭玉,只是沈袭玉毕竟不是小姑娘了。身体各处极其敏感,被他这样那样一挑逗,只剩下娇喘的份了。 原以为只要让这家伙吃饱厣足,他便不会来骚扰她了,岂料比以前更加粘人。更加讨厌,更加可恶。 最为关键的是,人家表面上还做的一副道貌岸然为人师表的样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把弥月村上上下下老老少少收拾的服服帖帖。 只要她敢说赵启浩一个不字,立即会有人来反抗她这个女皇了。 她怎么有种已经被架空的赶脚了呢? 无忧洗完碗,主动收拾铺盖到外面临时木屋里去住了,他现在很识时务,赵启浩很赞赏的点点头。 无忧郁闷,他不识时务行吗?如果不主动离开,最后不是被打晕,就是被灌醉,后者醒来后,后遗症很厉害的,颈子痛半天或是头痛半天,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自己离开的好。 他看出来了,这位赵王爷就跟那护食的老母鸡似的,把沈袭玉当成自己的小鸡来护了,谁靠近就啄谁。 他已经被啄的遍体鳞伤了,如果再不学聪明点,那就是笨蛋了。他想着,这位以后肯定是成为女帝真正的后夫的,他最多只能当个小小侍郎,自然是不敢跟后夫争宠,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好了。 赵启浩什么也不做,就那样托着腮看着沈袭玉,每当沈袭玉回过头来瞪他的时候,他都笑的跟花儿一样跟她打招呼,最后总是落一句沈袭玉的喝斥,“花痴。” 女皇不是那么好当的,不是只每天宠幸夫郎就可以的,全国上下的方方面面的奏报,还有许多事情,都要考虑,沈袭玉已经算是努力的了,但每天案头还是会堆起小山一样的奏报。 农业方面的,军事方面的,宫廷内部的,各种各样的,看的她头都大,幸好有吕梦和盘红辅助,她只要做最后的拍板决定就好了,否则估计她得疯了。 她其实只想过田园生活,并没想过要一统大陆或是中原啥的。 “玉儿,如果真的辛苦,就别做了,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赵启浩不忍心看着沈袭玉吃这样的苦,突然站起来,丢掉沈袭玉手里的奏折,就拉着她往外跑去。 木屋外的侍卫们一看是女皇,立即跪下行礼,沈袭玉被赵启浩拉着跑,很是无语,不过却很享受这样的心情,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赵启浩将她带到了圣湖边,此刻月亮慢慢从湖面上升了起来,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印着偌大的一个银盘似的月亮,周围的万兽山安静而详和。 “哇,好美啊,我来东月国这么久了,都没有空看过这种美丽的景色。” 赵启浩笑了笑,拉着她在湖边坐下,“你白天要忙着到农田里教子民们如何种田带头收割,晚上还要忙碌着看奏折,为东月国的未来做打算,你连吃饭都跟抢似的,哪里有这个闲情逸致来看风景。也只有我闲人一个,便寻找美丽风光,我想着,我要将这些美丽的地方统统发现,等你什么时候不再忙了,就带你来享受这样的美丽时光。” ------------ 495 功成身退 沈袭玉的心里微微震动,原本就已经被软掉的心慢慢化成了滩春水,赵启浩轻轻捧着她的脸,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轻吐气息,“玉儿,我们和好吧。” 银色的月光下,他的眼眸幽深如星,映着湖光,就像遗落在凡间的精灵。那么梦幻,那么美丽,沈袭玉如受了盅惑一般,慢慢的点了点头。 他灿然一笑,将她搂进怀里,用力紧拥,生怕放松了她就会消失似的,激动的不能自已,“玉儿,谢谢你,谢谢你的信任,我跟你保证,以后我再也不会容许任何人借着我的名义来伤害你了。请你相信我。” 沈袭玉微微一笑,再度点点头,“我相信你,赵启浩!”。 赵启浩激动的语无伦次,托起沈袭玉的脸庞,深情的吻了下去,正当两个纠缠着快要进入正题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耳朵好疼。 沈袭玉手里拿着奏折,好笑的看着对面那个男人,他此刻双眼紧闭,不知道是在做什么美梦,嘴竟然还撅了起来,做出等待被吻的样子,嘴里也喃喃自语的不知道在念什么。 本女皇我累的跟老牛似的,你丫的居然在这儿睡大头觉,是谁前几天把本女皇折腾的夜不能寐来着,我也不会让你舒服。 沈袭玉奸笑起来,丢下奏折,轻手轻脚的走到赵启浩前面,伸出一只手,轻轻的将他的耳朵拧成八字形。 “喂,你要做春梦。就出去做,别在这里妨碍本女皇办正事!”沈袭玉对着赵启浩的耳朵一阵河东狮吼,差点没把赵启浩耳膜震破。 看着他一片茫然不知所措,然后又吃惊又气恼的样子,沈袭玉心里痛快之极。你也有今天 赵启浩眨了眨眼,再看看四周,还是那间小木屋,哪里来的月下一双人,更没有圣湖的月光,当然也没有两个人的深情相拥了。 难道说他刚才睡着了,做梦?那都是做梦? 他只是迷糊了那么一小会儿,在看见沈袭玉满脸奸计得逞的笑容后。好像明白了怎么回事,眼珠子一转,就摇头道,“好可惜呀。” 沈袭玉果然上当的接嘴道,“可惜什么?” 赵启浩一边手顺着沈袭玉的小腿摸了上去,一边轻声慢语道,“可惜梦里那个你啊。想要的要死,我想说答应你的要求。你就把我拧醒了,你说是不是很可惜呀?” “你去死!”沈袭玉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喂,你干什么,把手拿开,再不拿开我喊人了!” 这句话威胁的真是没有一点份量啊。 赵启浩成功的将沈袭玉拉到自己腿上坐好,开始剥她的衣裙,还一脸正经的说道,“女皇陛下有需求。不管是在梦里,还是现实,本王都有义务满足啊,来来来,娘子,我们把梦里没做完的事做完,做人就应该有头有尾不是吗?” “别。你摸哪里呢。嗯,别那样,放手啦,外面还有人哪。”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她们也不是第一次听了,爱听就让她们听去,正好可以让她们见证下为夫有多厉害。” “你神经病啊,快放手啦。” 沈袭玉哪里是赵启浩的对手,此刻早已经被连哄带骗的剥光了,他将桌案上面的公文全部推到地上,然后将沈袭玉抱到上面躺好,而他则是将头埋在她的双=腿=间,用自己的舌尖灵巧的取悦着她。 没过一会儿,沈袭玉的花园深,就花香四溢,泥泞不堪了,他听到那句话,抬起了头,唇上还有一层沈袭玉花园深处的花蜜,像涂了层亮晶晶的透明唇彩。 “为夫是有病,你就是为夫的药,娘子一定不舍得让为夫变成神经病对吧,所以让为夫吃了你吧。”他再度将头埋了下去。 开始的抗拒慢慢变成了迎合,沈袭玉弓起身体,忍的极度难受,双手紧紧抓住赵启浩的手臂,“浩,我想――” 赵启浩像邪恶的撒旦一样去舔她的耳尖,去把玩她早就坚硬峭立的茱萸,看她那样难过,就是不给她,只是用男跟不断在花径周围轻蹭着,“叫我什么?叫的好听了,就给你。” “啊,嗯、相公,给,快给我!”沈袭玉像是一只被丢弃在暴风雨中的小船,任由风浪将自己时而托起到颠峰,时而又下坠落到地狱。 “给你什么,嗯,娘子,告诉为夫,你想要什么?”他的雄伟只是探入了花园通道一点点,感觉到那种侵吞和紧缩后,他又立即退出,猫玩老鼠一般的继续逗弄着她,“想要什么?” “嗯、相公,我,我想、要、要、要你!”那种空虚到极致抓狂的感觉,让沈袭玉眼角沁出泪来,明明心里告诉自己不可以,不可以放弃最后一道防线,但还是哭喊着嚷了出来。 “娘子有命,为夫不敢不从!”赵启浩一挺腰身,雄伟的长枪迅速滑入了花径深处,两个人的身体和灵魂再度完美的契合在一起了,彼此都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 木屋周围的女兵们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都很有默契的自动退开到五百米以外的地方值守。 女兵们都很佩服,那位天启朝来的赵先生,平时可是人形制冷机器呀,女皇居然连他都能收伏,看来东月国很快就会有小皇女或者小王子出生了,大家都很高兴呀。 第二天清晨,回到原岗位的女兵们刚站住,就发现木门嗵的一声被打出一个窟窿眼,然后那位赵先生像球一样被丢了出来,与此同时,还有女皇陛下极为生气恼怒的声音,“赵启浩,你下次再敢用这样卑鄙无耻的手段诱惑我,我就杀了你,信不信?” 咦?明胆昨晚很恩爱呀,怎么今天早上就翻脸了? 赵启浩像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拍拍屁股,回村子里去了。 昨晚上他故意在泄 了之后没有立即退出来,而是一直保持那个姿式一直到今天早上。他的目的当然很明显了,追妻追到现在这样,都没能打动沈袭玉的心,看来只有一招可行了,那就是让沈袭玉再度怀孕。 只要沈袭玉怀孕了,哈哈,就不可能再办什么选夫大会了,更不可能不理他了,他可是孩子他爹哪。 他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只要再用这样的办法几次,保准沈袭玉会中标,嘻嘻,到时候看她腆着个圆滚滚的肚子,要如何宠幸那些夫郎们? 哇呀呀,本王真是太聪明了! 他聪明,沈袭玉也不是笨蛋,气呼呼的跑进空间,研了花香型避子药丸出来吃掉,虽然过了几个时辰了,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廖胜于无。 幸好过了两三个月并没有异常反应,沈袭玉这才放下心来,从此对赵启浩更加提防,绝对不让他近身半步。 赵启浩一看居然没反应,差点没暴走,满满的期望只能落空,只有寻思别的办法了。 今天是一季度一次的东月国初中部人才会试,经过多方面激烈的角逐,有两个人脱颖而出。 女的叫伏云,血统来自皇室,不过是支系,真算起来,应该是堂妹之类的,今年只有十四岁,长的十分可爱娇小。 男的谁也没想到,居然会是无忧。 沈袭玉也很惊讶,没想到他居然只用了三月时间,就从小学部升级到初中部,还拿了男生组第一,当真不错。会试第一本来就有奖品,另外沈袭玉还给他放了七天假,让他回家和家中的弟弟妹妹们一起共同享受这快乐的时刻。 送走无忧后,沈袭玉将吕梦和盘红找来,商量退位让贤之事,那个叫伏云的小女孩,她经过细致的考查,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做事极有条理,而且也不像伏月那样荒唐,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沈袭玉发现她并不歧视男子。 学习上不但是优异的学生,而且在种田种地上也是一把好手。 吕梦和盘红跪在案桌前面,满脸是泪,“陛下,你这是要做什么,东月国刚刚稳定,百废待兴的时候,你们怎么能够离开,不,老臣不能接受,陛下,你是要丢弃你的子民们吗?” “二位大人快快请起,没有你们说的这样严重,关于东月国未来的发展方向,我现在基本已经做出一个模式来了,只要东月国照此发展,光依靠苜蓿草和动物的出售就可以在大陆上站稳脚跟。内乱也清,现在没有我什么事了,我看阿云有些事情做的比我好多了,我想她可能更加适合这个位置。再说了,不是还有你们两位吗?” 吕梦和盘红见沈袭玉态度坚决,也只得默默的收了泪,去准备相关事宜。 伏云是个聪明的孩子,她主动跟盘红吕梦说,没有沈袭玉就没有东月国,请求封沈袭玉为天佑护国帝姬,权力是凌驾于女皇之上的。 沈袭玉想想,反正只是一个名号而已,她又不会真的在伏云当皇帝时,跑过来监视她什么的,只不过是大家对她辛苦的见证罢了。 孟绍等人的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便打算和沈袭玉一起回天启朝。赵启浩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只是当他看见无忧也跟着沈袭玉一起上路时,脸色就彻底的黑了下来。 ------------ 496 逆天之恋 沈袭玉肯定是故意的,一路上只和无忧和孟绍等人说话,直接把赵启浩给当成了透明人。 孟绍偷笑,帮赵启浩出馊主意,说让他在路上的随便哪个地方也找个姑娘调戏调戏,指不定能惹得小玉吃醋呢。 赵启浩如避蛇蝎般摇头,“你是太不了解她了,若换其它女人可能为了夺回我的心而做出努力,但她不会,她会觉得既然我看上别人了,那我就不值得她喜欢了。我追到东月国来,费了多大劲,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成果,我可不想因小失大,算了,等回了皇宫,让皇上帮忙再劝劝,慢慢来吧。” 万里长征,小赵同学才刚走到一半哪。 孟绍想想也是,沈袭玉可不是那种只会在家相夫教子的女人,她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国度,要人有人,要貌有貌,骄傲些也是正常的。 他们夫妻俩的事,他就不随便掺和啦。 上次给家中去信,听说表妹一直不肯嫁人,还在等他,他心里十分感叹,那时候年轻不懂事儿,总想和家里对着来,现在在外面吃了这许多苦,突然觉得有家人的关照,才是真正的温暖吧。 而且表妹心直口快,虽然有些泼辣,但总比那些表面装好人,心底恶毒的女人强一百倍吧。 比上不足,不下有余,孟绍的心里神奇的安静下来,想着也该在京城里置办些东西,回家娶表妹。好生安家立业吧。 西泉国那边,他是想通了,如果汉斯能听得进去劝,把那叫四月的女人赶走,他就继续回去辅佐。如果他沉迷美色,不听大家的建议,那他只有忍痛割爱离开了。 当初汉斯救他一命,他为他尽忠这么多年,也报够恩了。 现在赵文当了皇上,天启朝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也不太需要他这样半吊子的人才吧?他想好了。回家就去问沈袭玉要一间酒楼,学着唐云元宝他们,也当老板,每天数钱的日子想必一定很美好吧。 一行人说说笑笑,偶尔个别人闹点小情绪,总算在半个月后,成功到达了上京。 赵文和蝶影还专门迎了出来。蝶影的肚子已经显怀了,已经有六个月了。再过三个月就要生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体质的问题,明明应该在三四月就好的害喜状态,她却一直还有,难怪沈袭玉看见她都吓了一跳。 蝶影整个人瘦的几乎脱了形,赵文眼下的乌青也很明显,整个人看起来憔悴的很。 将大家迎进宫里,安排好住处后,沈袭玉拉着蝶影,满脸心疼的看着赵文道。“皇兄,你是如何照顾蝶影的,怎么变成这样了?” 蝶影轻轻摇头,眼神里闪过一抹决然,“不怪文哥,是我自己没用,不管如何。不管会经历什么,我一定要把她生下来,这是我和文哥的孩子,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沈袭玉一听这话里有话,连忙问道,“倒底怎么回事,现在还想瞒我不成?” 赵文站起来叹了口气,“蝶影刚被诊断出怀孕那几天,没日没夜的雷声大作,还劈死了好多人。后来,来了一个道士,他说蝶影不是人是妖,还说人妖结合是逆天而行,如果想保天下百姓太平,就要把蝶影交给他。我不想听他说,就要把他赶出城去,岂料士 兵们根本拦不住他,他日夜在宫外念诵经文,让蝶影痛不欲生。无奈之下,我只得跪求他放过蝶影,他见我竟是知道蝶影的身份,又说念在蝶影从未害过人的份上,可以饶其一命,但是孩子不能要,要蝶影把孩子拿掉,否则恐怕性命不保。” 没想到沈袭玉不在的时候,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那后来呢?” “我十分担忧,蝶儿安慰我说不要听信那道士 胡言,可是自那道士失踪以后,蝶儿就开始吃不下东西,不管用什么办法,不管怎么做,她就是吃什么吐什么,只能吃得进去凤凰仙浆和灵泉水,可是光有这两样也不行呀。我便命令人将花蜜采出来,将食物拧出汁液来,掺上花蜜和凤凰仙浆,她这才能吃一丁点。整整六个月,你想她怎么熬得住,我也曾想过让她把孩子拿掉,但是她不肯,她说死也要把孩子生下来。”赵文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他身为一个国家的帝王,竟是连保护自己孩子的本事都没有,他真的很愧疚。 “文哥,你别自责,只要能为你生下孩子,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我也愿意。” 赵文终于忍不住流出泪来,紧紧将蝶影拥进怀里,“不,我只要你,我不要孩子,我要你,如果没有你,让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只能吃进去花蜜和凤凰仙浆?那你上次来信为何不提,这么大的事,皇兄你也太糊涂了。快,蝶影把手腕伸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蝶影抹了抹眼泪,虚弱的靠在赵文的怀里,将雪白的手腕伸了过来。 沈袭玉诊了之后,眉头紧皱,整整六个月,都粒米未进,人当然虚弱,要不是凤凰仙浆在支撑着,蝶影现在哪里还能走得动路。 “我也不知道人妖结合之后,是否可以无妨的生下孩子,你真的想好了,要生吗?可能会送命的?” 蝶影坚定的看着沈袭玉,盈盈的跪了下去,她知道现在只有沈袭玉能救她了。 “灵主,请成全蝶影吧。就算为此付出生命,我也愿意。我以前只是一只孤独的精灵,不知道爱是什么滋味,是文哥让我懂了什么叫爱,什么是幸福,我知足了,真的,我觉得自己哪怕即刻死去,也是快乐的。” “好,从今天开始,你就和我一起在空间里保胎吧。” 蝶影泪盈于睫,“多谢灵主成全!” “傻瓜,你是我哥哥最爱的女人,我们就是一家人,说什么灵主不灵主的,我也想看见你们幸福快乐呀。” 沈袭玉空间里有数以百计种类的粮食,她尝试了不下千遍,终于发现蝶影只对花卉食物没有太大的反应,其它的食物几乎是一吃就会吐出来。 本来以她的能力她是不用吃东西的,但是怀孕太消耗体力和精神了,沈袭玉强迫她必须吃点东西下去。 沈袭玉在灵泉河里做了个架子,让蝶影没事的时候就泡在灵泉河里,让灵泉河的灵气慢慢抚慰有些不安的胎儿。 蝶影晚是睡觉时,则是恢复成蝴蝶的形状,因为保持人形也是需要精气神的。 一边替蝶影保胎,沈袭玉一边派人去把自己娘亲和何夫人接过来,这两个人都是过来人,应该可以做稳婆的工具。 蝶影毕竟是妖,就怕她生产的时候会产生异像,如果找一般的稳婆,怕稳婆孩子还没接生下来,人就吓死了。 到快要生产的前一个月,每天没事时,沈袭玉就会帮蝶影安慰肚皮,让她多起来走动走动。 蝶影是从半夜的时候开始肚子痛的,她勉强撑着圆滚滚的肚皮,跑去找沈袭玉,说想在皇宫里生下赵文的孩子。 索性产房是早就准备好的,那些侍候的人也是蝶影收伏过的倒也不怕。 “啊!用力再用力,皇后娘娘,吸口气再用把力!”何氏焦虑的用手背抹去了额头上的汗,已经痛了三天三夜了,她从来没看过谁生孩子这么难的。 沈袭玉一直紧紧握着蝶影的手,时不时就给她灌一点凤凰仙浆,给她补充体力,但是从昨晚开始,凤凰仙浆也不起作用了。 羊水早就破了,如果再生不出来,恐怕孩子会在里面憋死的。沈袭玉突然很痛恨,自己前世为啥没有学过医,要不然的话,她完全可以帮蝶影剖腹产啊。 赵文在外面着急的来回走动,他恨不能代替蝶影痛,他开始还有些不相信那道士的话,但是现在一切都应验了,他后悔无比,当初就该阻止蝶影留下孩子,否则她就不用受这么多的苦了。 从蝶影阵痛开始,天空就一直在打着晴天霹雳,可怖的闪电不时在夜空划过,动人心魄。 闪电声和着蝶影的惨叫声,整个皇宫里忙碌的快要飞起来。 皇后娘娘难产,全朝上下都在祈祷,快点生下来吧,快点生下来吧,不要再折腾亲民爱民的皇后娘娘了。 又是一天一夜过去,蝶影的声音已经惨叫至沙哑。 沈自秋和何夫人都不得不面对事实,因为蝶影并没有因为生产而发生改变,后来便请来了太医。 太医诊断后,请示皇上,是保大还是保小,如果再不及时做下决定,恐怕大小都有危险。 赵文像疯了一样,要不是赵启浩拉住他,他肯定会抽剑将那个太医斩杀于当前的,赵启浩劝了许久后,他才沉痛的做了决定,保大人。 但是房间里的蝶影却是死死的哀求太医,保孩子,一定要保孩子,如果不保孩子,她宁可咬舌自尽。 就在这两难的当口,外面的雷声突然停了,天空中的乌云逐渐散去,露出满天的晚霞,与此同时,整个皇宫都被一种奇异的香气给包围了,有数不清的五颜六色的蝴蝶从天边飞了过来,拖着长长的尾巴,在百姓们的面前朝着皇宫里飞了过去。 “天哪,皇后娘娘生下的一定是仙女,你们看,好多漂亮的蝴蝶飞过去呀。” ------------ 497 采香公主 沈袭玉和太医等人都惊呆了,数不清的蝴蝶从窗户里飞了进来,将蝶影团团围绕住,有许多晶晶亮的东西洒落在蝶影那高高隆起的肚皮上面,整个房间里皆是让人沉醉的花香。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声清脆的哭啼声传了出来,太医高兴的手舞足蹈,连忙去向皇上报喜,“生了,生了!生了!” 这下乌纱帽和脑袋都保住了,搞不好还会升官,太医能不高兴吗? 之前被勒令不准进产房的赵启浩再也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看着已经洗干净的孩子,是个皮肤雪白漂亮的女孩,睫毛长长的,像极了蝶影。 蝶影在太医出去后,特意问了下沈袭玉,孩子是否正常,沈袭玉认真的点头让她放心,她这才昏沉的睡了过去。 蝶影最担心的是怕生下来的孩子会有蝴蝶的特征,现在既然是个正常的人类孩子,她就放心了。 赵文在妻子的额头亲了亲,又抱着孩子看了又看,高兴的嘴都合不拢。 “玉儿,这次蝶儿能把孩子生下来,你是最大的功臣,所以起名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沈袭玉想了想道,“她出生的时候,彩霞满天,蝴蝶都自动飞来,整个皇宫都弥漫着花的香气,不如叫采香吧。” 赵文点头,“好,就叫采香。小采香,你喜欢姑姑给你娶的名字吗?” 怀中的小婴儿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突然咧嘴一笑,仿佛也很喜欢这个名字似的。 蝶影因为这次生产元气大损。道行也由原先的千年变成了五百年,不过她丝毫不在意,看着怀里的采香,她觉得值了。 采香的百日酒很快来临了。赵文一高兴之下,大赦天下,举国同庆。庄东秋自然是把灵之和思之也带了过来。 两个孩子俨然已经跟小大人似的了,特别是思之,见到赵文行的礼规规矩矩,讲的话也是有板有眼。可把赵文给乐坏了。 灵之则是很俏皮的打量了下,然后飞奔扑到沈袭玉怀里,口水糊了她一脸,“娘亲,灵之好想你噢。” 沈袭玉眼眶微涩,紧紧将孩子搂在怀里,声音哽咽起来,“娘也想你们,快来看,这就是你们的小表妹。以后你们要带她玩噢。” 灵之立即小大人一般的拍着胸脯,“娘亲,你就放心吧,我跟着阿牛叔叔学了功夫,现在可厉害了,三四个大小子都不是我的对手。保护小妹妹,小菜一碟。” 这句稚气的话顿时把大家都逗乐了。 思之偷瞄了一眼赵启浩,然后正经的走过来给沈袭玉行礼,沈袭玉却是最见不得那老学究的样子,故意将他的小包子脸揉捏的变了形,还故意在他胳肢窝里挠痒痒,直到思之笑倒在她怀里,她这才放过了他。 “小孩子就要小孩子的样嘛,整天像个老学究一样,可怎么好噢。” 思之将头埋在娘亲怀里。从眼缝里偷看父亲,此刻灵之已经转移阵地,和赵启浩亲热去了,他真的好羡慕,如果父亲也能这样对他就好了。 不过老师说做人不能太贪心。他已经有娘亲的疼爱了,妹妹之所以会既有娘亲又和爹地的疼爱,是因为她是妹妹嘛。思之这样安慰着自己。不过心里终究难掩 淡淡的失落。 采香公主还真的很传奇,只要将她放在摇篮中,就不需要人看守照顾,因为会有成片的蝴蝶飞过来,主动结成队伍,晃动着摇篮,还会变化魔术逗小采香开心。 小采香一个人在屋子里,也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来,那一定是蝴蝶们在逗她开心呢,有时候奶妈抱着采香在花园里晒太阳,只要她手指微微伸出去一点,就会在漂亮的大花团蝴蝶在上面驻足。 沈袭玉是闲不住的,蝶影的事了了之后,她就琢磨着把京城这里的花卉美食分店再经营起来,不过现在她财大气粗了,可不是和别人经营,而是直接将店面买下来。 至于人员和货源嘛,更是没问题,直接给钱子轩和唐云打声招呼,人家就帮她办的妥妥的了。 快乐的相聚时光总是短暂,就算蝶影和赵文再依依不舍,沈袭玉还是要回青菊镇了,那里才是她扎根的地方。 回青菊镇的时候,顺便绕路去了长寿县,看了下唐云等人,昔日的四小公子再度聚在一起,不过情景已变,不胜唏嘘。 唐云和元宝已经分别在去年的时候成了亲,现在孩子都满地爬了,其中唐云最厉害,他夫人和沈袭玉有一拼,第一胎居然给他生了三个娃,可是吃了不少苦,听说现在又怀上了。 元宝自称是精益求精者,她的夫人是江南织造厂老板的女儿,也是经商的一把好手,两个人在生意往来时,日久生情,两家一合计,就把事和给办了,现在也有一个半岁的女儿。 孟绍回了家,听说表妹还在为自己守着,自然主动提了亲,把孟县长感动的眼泪哗哗的流,儿子总算长大了,早知道当初逼婚会让儿子离家出走,一走就是几年,他们打死也不会那样做的。 唯独连英,仍是孤身一人。孟绍不怕死的开玩笑道,“玉儿,反正你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无忧了,何妨把这死人妖于收入囊中呗,就算是扶老济贫了。” 赵启浩当时虽然没在场,但是第二天听到这句话后,果断宣言要和孟绍绝交,一切阻止或者妨碍他们夫妻和好的人,都得被拉入黑名单。 孟绍差点泪奔,他真恨自己为什么管不住嘴,这下好了吧,得罪了赵王爷,以后准没好果子吃。 果然,赵启浩是很小气的,在孟绍的婚礼上狠狠的恶整了一把他,差点让他进不了洞房,自那以后,孟绍看见赵启浩就要绕道三尺远走。 惹不起,咱只有躲了呀。 赵启浩可谓阴险腹黑,他暗中派影卫查访,似乎得出昔日第一批出来的玉十,对连英甚有好感不,而玉十现在也成了玉氏酒坊明面上最大的老板之一。 赵启浩十分垦切的鼓励玉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千万不要因为世俗而错过了哟。 玉十原本是因为出身不好,又把连英当成师傅看待,不敢违背常伦,但是赵启浩的鼓励又如猫抓一般,挠在耳旁,痒在心头,终究是鼓起勇气,朝着连英发射了爱神之箭。 不过很不走运的是,连英拒绝了她的爱神之箭。 玉十这姑娘也是个烈性子,你越拒绝,她越靠近,哪怕弄的伤痕累累。她和连英打赌,如果她能赢连英一招半式,连英就得接受她。 但她哪里是经过强化后的连英对手呢,但关键就在于这妞她不怕死呀,都快要被打的吐血身亡了,还不肯罢手,连英因为一时心软,让她赢了半招,结果就得了一张狗皮膏药,怎么甩也甩不掉。 她为他洗衣煮饭为他沐浴羹汤,但是连英却一直觉得她烦,直到有一天,出任务时,她失踪了,早就习惯了她在身旁吵闹的连英突然不习惯了,他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玉十这个人早就深深的印在他的骨子里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两个人成功走在一起,已经是一年之后的事了。 先说赵启浩解决了连英之忧后,就开始琢磨如何把无忧给送走,或是直接找女人来诱惑他,让沈袭玉讨厌他,鄙视他。 这是谁让无忧是生长在东月国的男子呢,从小是在美女堆里长大的,什么样的手段没见过,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他的那些手段,愣是行不通,可把他气狠了。 回到青菊镇,沈若兰和钱子轩给他们接风,沈若兰已经生下第二个孩子了,是个男孩子,可把相爷夫人乐的呀,嘴都笑歪了,对沈若兰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好转,最主要的原因其实还是因为沈袭玉得势了。 至于钱子轩的那些小妾自然也是被沈若兰的雷霆手段给解决了,或是打发卖了,或是直接找良人配了,总之现在钱子轩身边只有她一个人,而且她经过精心的经营,已经掌握了相爷府的大权,相爷夫人别看表面上蹦的挺厉害的,其实已经是纸糊的老虎,只能吓吓人了。 不过大宅门里的生活永远是那样精彩的,阻止得了婆婆的安排,你却阻止不了那些想要爬上少爷床铺的丫头们,沈若兰怀着孕还要兢兢业业的宅斗,当真不容易。 不过有了香水楼当事业,开解心怀,比闷在家里是好多了,天地也广阔了许多,大不了舍弃了这个男人,我带着孩子另过去。 所以沈袭玉这次回来发现,上次钱子轩那种大男子主义收敛了不少,看来已经被沈若兰调教的乖了。 赵启浩看大家都成双成对的,唯有他一个人孤枕难眠,便自我发誓道,一定要想办法把老婆追回来。 大家伙儿也觉得沈袭玉这气生的够久了,赵启浩的表现可以了,可以给原谅盖章了,不过沈袭玉就是面子上拉不下来呗。 看来还是需要一个契机啊。 ------------ 498 穿越同仁 不等赵启浩找到复合的契机,赵文的一纸皇令就把他调走了,听说是皇城内发生了重大案件,需要赵王爷亲自带影卫去调查。 沈袭玉表面上赏花看月哄孩子,好像漠不关心,其实心里有一本帐,早有小动物们当奸细,将在沈自秋等人处听到的消息一一回报。 “皇兄和嫂子都不是一般人,连他们都解决不了案子,看来果然很严重,我好歹也是公主,怎么着也应该为国家出点力呀。”沈袭玉是如此对自家娘亲说的。 沈自秋等人忙应道,“对对对,玉儿这样想就对了。” 庄东秋还说,“你这一去,必然事半功倍,可以快速破案,也省得皇上和皇后娘娘操心呀。” 只是无忧小声的提了一句,“王爷刚回京,公主您就去京城,这会不会让人觉得――”后半句他聪明的没说了,但是沈袭玉明白了。 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无忧,实际上她就是觉得没有赵启浩的日子有些过于平淡了,想去京城找他的麻烦,但是她怎么会承认呢,听无忧这样一说,仔细一想,对呀,她可不能落什么把柄在那家伙手里。 这样一想,她又决定不去了,而且还信誓旦旦的说,如果皇兄真解决不了,需要她出手的时候,必然会派人来请她的。 沈自秋和庄东秋面面相觑,眼底隐有焦虑。 这晚夫妻二人回至房中,却是不说话,直接拿出纸来。用笔轻轻交流起来。 没办法这沈家庄上上下下的小动物都唯沈袭玉命是从,如果用讲的,肯定不出半柱香功夫,就会传到她耳朵里的。 沈自秋写:玉儿不肯上京城怎么办? 庄东秋沉吟了一会写道:当初我们约定好的。如果过了半月玉儿仍没有动静,就实行第二套方案。 沈自秋忍不住捂嘴偷笑,将原先的字迹画掉,再写:你觉得可行吗?这丫头脾气可是倔得狠,而且又有许多小动物听命于她,万一她发现是个局。会不会连我们都恨呀? 庄东秋朝四周打量了下,用手轻搂住沈自秋的腰身,沈自秋脸色微泛着羞怯,庄东秋这样一做,却是整个人将整张纸都挡住了,轻轻在上面写道:我们都是为了他们好,相信时间久了,玉儿会明白的。 沈自秋这才放下心来,将写满字的纸卷起来,递到灯上烧了。 沈袭玉在花圃里待了一会之后。颇觉得无聊,想去找孩子们玩,可是思之在跟周大儒上课,灵之则是在睡觉,她又带着无忧去了玉苑,待了一会。也是觉得没啥意思,心里暗自计算着,赵启浩已经走了快大半月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当日赵启浩走时,她曾在他的马尾上留下一只信蜂,为何过了这半月还是毫无动静呢?她明明有嘱咐那信蜂每三天递一次信来呀。 小白最近进入了产卵期,忙的很,沈袭玉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她,有心往上京走一趟吧,但是想到无忧的话。又觉得拉不下面子来。 正所谓磕睡了有人送枕头来,钱子轩来了,说是要去离京城不远的广安县发展花卉茶楼和香水楼的分店,已经着人去打头阵,买土地和宅子了。现在是想请沈袭玉一道过去看看,顺便指导指导嘛。 现在全国大约有一百零六家花卉酒楼,花茶楼也有八十多家,香水楼有六十多家,因为相对应的消费层面不一样,有些地方比如人口数量有限,经济水平不是太高,那么开一家花卉酒楼就差不多可以满负荷了,没必要再开花茶楼去减流客户了。 沈袭玉当然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沈自秋和庄东秋也很配合的帮忙带孩子,照顾花圃,保证不让沈袭玉有一丝后顾之忧。 沈袭玉想了想,便只带了无忧一个人,因为她自己也女扮男装,和无忧称兄道弟,这样一边看看风景,一边做事,实在是十分优闲。 走完陆路走水路,沈袭玉和钱子轩等人在路上一共耽误了七八天,终于抵达了广安县。 广安县做为东西南北城市交汇的城市,又直达京城,是十分繁华的,码头上早就有钱家的下人在翘首等待了。 只等沈袭玉等人一下船,立即有租来的轿子抬过来,不过沈袭玉却是不肯坐轿子,手里摇着一把纸扇和无忧一起说是要观察下市场的情况。 钱子轩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哪里有空陪他们俩,只吩咐一个叫钱六的仆人跟紧他们,等他们逛完了就把他们带回来。 广安县不但繁华,而且是个很开放的城市,这一路走过来不过半个时辰,就已经看见好几波的外国人了,钱六一边走一边当向导介绍起来,“这广安县共有三家最大的酒楼、茶楼、客栈,都是崔家的产业,分别名叫来必食,来必饮,来必居。现在二位公子看见的就是最大的客栈来必居了,凡是前来这广安县的客商行旅,就没有不往这里来的,这里有顾客即是上帝的准则,不管你是地主老财,还是路边乞丐,都会把你当成顾客一般,而且客栈也是有档次的,千金小姐有千金小姐的档次,乞丐有乞丐的去处。也因为这个准则,使得其它小客栈没办法生存下去,所以形成了一家独大,使得广安县只有这一家客栈。您如果在其它地方看到客栈,那肯定是来必居的分号。” 沈袭玉听的微微意动,顾客即是上帝,难道这位崔家的老大也是穿越来的不成? 沈袭玉带着无忧特意到来必居里转了一圈,这不转不知道,一转吓一跳啊,这来必居共分四个档次的居住条件,分别是神、天、人、地级,那里面的装潢风格简直就是现代五星酒店的风格嘛。 神级是最高档次,每晚需要一百俩,而这一百俩只是入住费,不包括饮食和丫头仆人的费用,当然这些费用都在一张清单上面,如果客人想要,只管吩咐了门童,付上银子,即刻就会生效,获得服务。 沈袭玉花了一百俩,进了一个神级套房,看着里面熟悉至极的总统套房的风格,她有些无语,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同志了。 不过现在 这个同志可是她最大的竞争对手呀。 “钱六,我问你,这来必居真正的东家是崔家哪位呀?” 钱六沉吟了下,“隐约听说是崔家原本并不受宠的庶出五小姐,好像闺名叫做崔雅,不过现在这崔家已经是五小姐掌权了,其它那些姐妹们大多被她打发出去嫁人了,对了,二位公子,再过几日,便是这崔家五小姐招绣球招亲的好日子,到时候二位如果有意,可以去瞧瞧凑个热闹。” 嗯,不错,没有丢咱穿越人士的脸嘛,小庶女智斗一群正室嫡女,最后嫡女大败被草草配人,小庶女掌权,成为新一代女强人,不错,不错,是个好戏码。 沈袭玉庆幸完了之后,心里微有一凛,大家都是穿越人士,这样竞争起来,她就没有什么优势了。 逛完来必居,沈袭玉和无忧又带着钱六去了来必食和来必饮,果然不出所料,酒楼和茶楼用的都是现代的装潢风格,而且还很豪气的采用了琉璃墙,从外面是看不见里面如何,但是里面的人却能将外面的风景一览无余。 “二位公子,还要进去坐坐吗,听说来必饮的茶特别好喝,凡是来喝过的人都说好,而且听说还能治病呢。”钱六小声的说道。 沈袭玉眉头一挑,看了看来必饮门口礼仪小姐快要笑破了脸,快要弯断腰,不断迎来送往的情景,心中一动,“好,那便去瞧瞧。” 当清香怡人的碧螺春送到前面时,沈袭玉闻到一股熟悉的清新味儿,有点像是灵泉水的味道,当她小抿半口茶,小心的让茶液在舌尖回荡时,不由抿出一丝笑来。 果然不出所料,这位穿越来的同仁是有异能附送的,别人或许尝不出来,但她却是知道了,这些水没有问题只是普通的山泉水,问题在茶叶上,这些茶叶应该是低级的灵茶。 难怪钱六说这茶能治病,看来对手果然不简单呀。 “快看,今天有功夫茶表演呢。”钱六突然兴奋起来,随着他的声音,沈袭玉听见一道优雅的古筝乐声响起,随即有个穿着功夫茶服饰的少女,脸上蒙着浅而轻盈的面纱,缓缓的走了出来,朝着大家微微施礼,下面的众茶客立即连声叫好。 钱六激动了,“二位公子,这就是小人跟您说的那位崔五小姐。没想到今天甚是幸运,居然能看见崔五小姐亲自演示功夫茶呢。” 功夫茶?沈袭玉浅浅喟叹,看来这位崔五小姐的身份已经很明确了。 无忧从来没看见过有人把一道煮茶的过程也能说的这样漂亮的,他把那个蒙面的少女想象成沈袭玉,如果是陛下这样演示,一定更美吧。 “我们走吧。”沈袭玉的声音甚是平静,无忧连忙收回心神跟上,钱六却是有些不舍,崔五小姐亲自演示茶道,每月只有一次机会呢。 “要不你先看着,我们在外面等你?”沈袭玉侧头说道,钱六立即抹了下额头上的汗,连连摇头,“不敢不敢,反正下月还会有的,不急,小人还是先带二位公子回宅子里吧。” ------------ 499 麻烦上门 钱子轩买的宅子是就离来必食不远的南大街松鼠胡同,听说以前这一带皆是松树,每到春天,便有许多小松鼠出来觅食,活跃的很,非常热闹,广安县第一任县令路过此地,见此情景,便为此地命名为松鼠林。 后来城区改建慢慢人多了起来,房子也多了起来,经历了一代又一代,大片的松林变成了繁华的城镇,能保留下来的也只有一个名字了。 钱子轩正在和工匠总管赵有才商量店铺的构造及图纸的事儿,看见沈袭玉回来,连忙过来见礼。 “钱大哥,那图纸的事,暂且放一放,计划有变。” 原本沈袭玉只是跟过来游玩的,没想到这一趟算是来对了,否则如果酒楼真的照原计划装修的话,一定会被指责为抄袭崔氏风格,到时候别说生意好了,恐怕会一败涂地也不定。 钱子轩脸上略有疑惑,挥挥手让赵有才退下,亲手为沈袭玉倒了一杯茶,“发生什么事了?” 反正钱子轩也是自己人,沈袭玉也不瞒着,便将自己的发现都说了一遍,钱子轩大惊,“你是说,我们这里除了你和兰儿是来自那个叫中国的地方,还有其它人,就是那位崔五小姐不成?” 沈袭玉凝重的点头,“如果我们是做来消费者来她店里消费,她自然是百倍的欢迎,但是现在我们是来和她抢市场的,她必不会善罢甘休。而且她的酒楼茶楼客栈三位一体已经采用了现代的装潢方式,如果我们再用,在别人眼里就是抄袭他们的风格。这于我们的生意是非常不利的,所以我才说计划有变。” 钱子轩也沉默起来,原本呢沈袭玉的茶楼香水楼等生意好,因为本来东西就好,这是一点,还有新奇的装潢特点这也是重要的因素。 现在广安县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他们就像突然被当头棒喝一样,有些脚步凌乱。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离开换地方明显不是解决办法,广安县做为最大的贸易港口城市,对沈氏的发展有很大的好处,花卉美食业想要走出更大的天地,就必须要在广安县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因为这个城市不但连接的东南西北四个国度,还连接着海外呢,如果能将花卉美食及副产品远销到海外。那将是多么伟大的成就呀。 “钱大哥,看来我们要把兰妹妹接过来一起商量了,这件事,我们要从长计议。” 钱子轩点头,立即吩咐钱六去办,却被沈袭玉拦住,时间就是金钱。她没功夫再等沈若兰半个月。 她让青儿去接沈若兰,不过半日功夫,当沈若兰睁开眼时,人就已经在广安县了,她有些惊奇的看着钱子轩,“我明明看见青儿,然后便好想睡觉,待我醒来,怎么就在这儿了?” 青儿摸着头笑了笑,他是怕自己变身时把沈若兰吓着了。是以便点了她的昏睡穴。 “这些都不是重点,兰妹妹,我们遇到麻烦了。”沈袭玉故意转移话题,将崔五小姐的事说了一遍。 沈若兰也很吃惊,不过随即想到既然她和沈袭玉能来,那别人能来也很正常,只是为什么别人穿越都有异能附送,偏自己两手一张啥也没有呢? 不过她对今天的现状已经很满意了。就算没有空间,没有异能,她能背靠大树乘凉也是一种本事呀。 一人气短,二人计长。沈袭玉和沈若兰商量来去,最后决定,既然崔五小姐已经用了现代风格吸引人眼球了,那她们索性就沿用本土派好了。 你用现代新巧,我们就用古色古香,虽然在装潢上面可能没办法吸引人眼球,但是他们不是有公主的名头吗?好好的宣传推广一番,到时候再让皇上也亲临开业典礼,想必一定会整个广安县的人趋之若骛,争相追捧的。 有权力不用过期作废,沈袭玉原本也不想利用自己的身份的,但是谁让她遇到对手了呢,她原先引以为自豪的手段都被别人用掉了,那就只有利用本身的硬件设施了。 你崔五小姐再狠,难道还盖得过我堂堂公主不成? 钱子轩等人又连夜对这个想法进行完善,终于最后出炉。古色古香的装潢风格,对于那些工匠来说,本来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他们原以为这次东家又要出什么新鲜图纸了呢。 几个人折腾了大半夜,十分疲惫不堪了,虽然喝了灵泉水提神,但还是需要睡觉的,这时候突然钱六急慌慌的跑了进来,连声大喊,“不好了,少爷,不好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钱子轩揉了揉额头,“什么事,如此大呼小叫的?” 钱六气喘吁吁的说道,“无忧公子,被崔家的人带走了。” 沈袭玉一站起来,脸色微变,“你说什么,无忧被谁带走了,为什么带走他?” 钱六用袖子随便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今天早上无忧公子说是要去菜市场买菜,还说沈姑娘这几日为忙生意的事都瘦了,说要亲自炖汤给您喝,他并不晓得菜市场在哪里,小人便让钱九领他去,谁料他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崔五小姐抛绣球招亲,那绣球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跑到无忧公子的篮子里去了。当即便有两个家丁过来要请无忧公子进去坐,无忧公子不肯,撒腿便跑,怎奈对方人太多,最后竟然强行将无忧公子打晕带走了,钱九一看不对劲,就赶紧回来报告了。” 沈袭玉缓缓坐下,嘴角微勾,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原本想着不必那么快见面,看来现在倒是非见不可了。” 沈若兰见情势立即吩咐道,“钱六,你立即给崔府送上拜贴,就说本夫人随后会过拜访。” 钱六立即答应一声去了。 “玉儿姐姐,我觉得你暂时不宜出面,你是我们的底牌,还是留到关键的时候用吧,我相信以钱府的声望,把无忧要回来,应该不是难事。” 沈袭玉紧紧握着沈若兰的手,“那就有劳妹妹了。” 崔府的客房之中,无忧被捆住了手脚,堵住了嘴,怒目而视眼前这个美丽的少女。 崔雅用皮鞭抵着无忧的下颌,迫使他抬头与自己对视,同时心里暗自赞叹一声,果然是妖孽一般的男子,幸好她当时用望远镜看了一遍,要不然还真要错失这个小美人了呢。 她的手指在无忧的眉尖,慢慢抚至嘴唇,又轻轻把玩着他白嫩的耳垂,这肌肤还真是好呢,任她天天用空间里的灵菜灵茶滋润,肌肤也没有他这般滑腻,这么倾国倾城的男人,就是为她这样的穿越女准备的吧。 她一摸,无忧就颤栗一下,然后脸上的怒意更甚,如果目光可以杀死人,崔雅已经被射成筛子了。 她咯咯笑起来,“你别瞪我,你瞪我做什么,我可是崔家的掌舵人,跟了我,你不会吃亏的。”她继续赞叹的去抚莫无忧那优雅而细腻的脖颈,一路下滑到性感的锁骨,在无忧突然变得苍白的脸色中,指尖轻轻的拧了下无忧胸前的那颗小茱萸。 本就敏感的身体经过那样的触碰,几乎是立即小红果就峭立了起来,无忧的脸上也浮起一抹惊怒的娇艳。 “哇,简直是极品哎,没想到身体这么敏感,只是不知道床榻上的功夫怎么样呢?”崔雅的手继续往下摸,一边摸一边赞叹起来,这身材太有料了,简直是黄金比例嘛。 当她的手终于握住无忧高昂起的欲望时,眼中散发出一种贪婪的光辉,在无忧的耳边吐气如兰,“好大噢,嗯,真的好硬,你是处吗,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乖。” 无忧几欲想死,他的身体只属于女皇的,怎么可以让这个贱人来触碰,但是他手脚被绑,那些人还不知道喂了什么药给他吃,让他全身没有力气,只能任由眼前这个女人侵犯。 “不说话,难道是说已经有人动过那里了吗?告诉我是谁,有哪个不开眼的,竟然敢动本小姐的男人,本小姐一定要将她除掉,你,从现在开始,每一寸肌肤,每一点一滴,都只属于我,我才是你的主人,你懂吗?” 无忧继续怒瞪着她,恨不得扑上去将她撕成碎片,方能消恨。 崔雅突然抬手就扇了无忧一耳光,“你瞪什么瞪,眼睛大很了不起吗?我告诉你,最好给老娘我乖乖的听话,否则老娘我有的是办法折腾你,你们男人不是很厉害吗?你说我要是把你的jj给切掉,你还能横得起来吗?” 无忧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明明是张明媚的少女脸庞,但是话语却如此恶毒,而且转变的如此之快,一会儿像是那魅惑人心的蛇妖,一会又像是黑暗的巫婆。 崔雅很开心从无忧的眼里看见自己想要看见的神情,恨和恐惧。 对,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感觉,就像她的前世一样,她挥舞着尖刀,把那些男人用来折磨女人的工具一一切断,看着他们在自己的眼前痛哭流泪,哀求着让她放过他们,就是那样恐惧的眼神,特别让她有成就感。 ------------ 500 美男计上 ps: 全订阅的亲们可以去个人中心领取“方乐远之光”噢 崔雅看着无忧的脸冷笑,她有什么错,她只不过是选错了路而已,为了母亲的病,她听信了姐妹的话,进了夜总会,当了三陪,她只是一步踏错而已,为什么却连后悔的机会都不给她? 母亲唾弃她放弃治疗,宁肯自杀也不肯用她卖身的钱治病,男朋友知道后也提出分手还当着许多人的面骂她是+婊+子; 当她洗心革面,想回头时,却发现那个口口声声说不会背叛她一定会和她结婚的男人居然已经有了家室并且还有爱+滋+病。 她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里,做了一个最为正确的决定,就是亲手用刀结束了那些曾经欺骗过背叛过她的男人们的命根子。 做完这一切后,她纵身跳进了滚滚长江之中,她以为她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醒来却是在这个天启朝,而她是家中不受宠的庶女五小姐。 也许是老天可怜她,居然还附送了一个空间可以种田种菜,她前世经历了那么多痛苦,这些宅斗小手段简直不堪一提,所以她轻松就打败了那些自以为是的嫡室姐姐妹妹,还把原主的老子和娘给气死了,也算是替原主报仇了。 利用金钱或是自己,成功获得了族中的信任,成为崔氏的掌权人。 当你没权力的时候,就算你冤情大过天,也没有人替你说一句话。可当你有权力时,就算你是真正的罪人,也没有人会敢站出来指责你。 当她一切都得到之后,她突然觉得空虚了,那些男人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们,没有一个好东西,不是冲着崔家的钱就是冲着她的美貌,她累了。她想找个男人,好好的爱一场。 只是她名声在外,又有谁会真的愿意来爱她呢?于是她想到抛绣球招亲,她要挑选一个世界上最美丽的男子,最专情的男子,这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 无忧只以为她是无意才将绣球抛到他的篮子里,其实这一切是有预谋的。当沈袭玉等人第一天踏上广安县的土地,在来必居里逗留时,崔雅就收到了线报。 她站在来必饮的二楼,清楚的看见那两个人,旁边那位小公子一见便知道是女扮男装,而吸引她视线的是旁边那个漂亮的年轻公子。 崔雅承认,之所以无忧会让她动心。最为关键的一个原因便是无忧的眉眼处有几分像自己前世的男朋友,虽然她恨他抛弃了自己,但是又没办法不想他。 尤其在打听到这个无忧公子是来自东月国后,她就更加确定一定要得到他,因为据说东月国的男人最是专情。 早就安排好的局,只等着无忧出门来钻,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这位无忧公子第快便出门了,她的绣球也成功的钻入了他的篮子里。 她不是没考虑过无忧的身份,她所打听到的信息是相爷三公子近日来广安县。买田买宅子,还有开铺子的打算,是以她把沈袭玉当成了钱钱子轩的妹妹之类的,而无忧很明显,他对那位女扮男装的姑娘很是尊重,又亲自出来买菜,所以很可能是钱府的下人或是随从或是保镖之类的。 她虽然不太懂,为什么钱府的小姐身边要带一个男人当随从。不过那是人家的事,她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尽快与无忧成亲,以防意外发生。 崔雅正在脱无忧的衣服时。突然房门被拍响了,她的贴身丫头翠缕急声道,“小姐,相府三公子和夫人来见,现在已经在会客厅里了。” 崔雅脸上闪过一丝阴郁,只得拉过一床锦被,将无忧盖住,然后整理了下衣裳,跟着翠缕去前厅见客。 她这刚一走,青儿的身影就从房间里映了出来,他用锦被将无忧一裹,然后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沈袭玉是怕沈若兰要不回人,所以才用这调虎离山之计。 事情果然被沈袭玉料中,沈若兰虽然和崔雅为同现代人,但是她哪里是崔雅的对手,不过两三个回合,就被堵了话头,崔雅高傲不可一世的指挥下人送客。 沈若兰气呼呼的坐在马车上,“这位崔五小姐还知道什么是廉耻二字吗?” 崔雅居然当着钱子轩的面,拉开衣领露出里面的吻痕,还说他们正在欢好,还说沈若兰等人来的不是时候。 钱子轩十分尴尬,当即就站起身来,说是要去花园看风景。 “三少奶奶,莫非无忧是你的禁脔?”崔雅捧了茶浅浅的品着。 沈若兰脸色一红,“你胡说什么?”她好歹也是相爷的媳妇,这崔五小姐太没有分寸了吧。 “既然不是你的男人,你急个什么劲,左右不过是个下人,你想要多少银子,尽管开口,噢,对了,听说你相公来广安县是要开铺子的,这样吧,我们崔氏产业正要也要扩张,其中一家代理权就给你们可好,一家铺子的代理权换一个下人,你们可是赚大了。” “你住口,无忧是人不是货物,老实跟你说了吧,无忧是福玉公主的人,你如果识相的话,就赶紧把他交出来,否则公主发火了,你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崔雅满脸疑惑,“公主,什么公主,当今圣上的采香公主,才一岁不到,难道就这么早为她选定了驸马不成?” 沈若兰气的脸色发红,“我说的是福玉公主,当今皇上的亲妹妹,你最好不要惹她生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噢,我还以为是谁哪,原来是那位来自民间的福玉公主呀,既然是她的人,那就让公主亲自来吧,只要公主亲自登门。雅儿我啊,哪里还敢留人。” 钱子轩想到刚才那个崔五小姐的作派,也连连摇头,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行为放荡如厮,简直比那青楼里的妓子还要不脸。 他所见过的沈若兰和沈袭玉都是正经的女孩,所以便以为从那个地方来的人都是这样的,没想到今天的崔五小姐倒是完全颠覆了他的形象。 “原以为你这相爷的公子有几分用处。结果人家根本都不放在眼里,这人也没有带回来,玉儿姐姐还不知道要如何着急?”沈若兰在崔五那里受了气,一看见钱子轩,自然心里不好受,是要出出火的。 钱子轩沉吟了一会,“既然软的不行。那只有来硬的了,回去吩咐人过来,直接把无忧带走就是。” 沈若兰想想也是,钱子轩无端受了他的埋怨,心里过意不去,便又软声哄了几句,还说起自己临来时。孩子们甚是思念父亲的话,钱子轩的脸色这才好看了许多。 待两个人回到宅子里时,才发现无忧已经回来了。 沈袭玉轻轻将无忧额头上的湿布拿下来,“我估摸着那位崔五小姐不好对付,于是便派青儿去把无忧带回来了。无忧身上虽然没有伤口,但是自从回来,一直高烧不退,好像十分恐惧什么,估摸着应该是在那崔五小姐处受了什么惊吓。” 钱子轩先去处理其它事情了,沈若兰把那崔五小姐的话一一学了出来。沈袭玉听完冷笑一声,“看来要好好合作是不可能的事了。既然她不想活,那咱就送她一程。” 沈若兰有些犹豫,“她可能也有空间,还不知道会有会有其它特殊能力,我们还是要谨慎些才好。” “你今天也累了,早点回去歇着吧,我心里自有分寸。” 沈若兰告退出去。沈袭玉看无忧这副模样。也心疼的很,便将他带到了空间里面,又施了银针,看着他气息平复了许多。这才放下心来。 第二日,钱子轩脸色有些不好的告诉沈袭玉,原本都快要说好的铺子老板突然反悔,说是不想转让铺子了,其它几家亦是如此。 紧接着又有消息传来,说是沈家庄那边运送材料的船只没法靠岸,因为码头是崔家的,崔家人明着打招呼了,凡是标记有沈家或是钱府字样的船只一律不许靠岸。 货物船只不能一直停留在水面上,因为来来往往有许多船只,这样一来货物会受潮,二来也会挡着其它船只的出入水路。 第三日,钱宅的人出去连柴米油盐这些简单的物事都买不到了,甚至路人一看见从那座宅子里出来的人,就会躲得老远的,就像躲瘟疫一般。而且他们去不了任何地方,竟有广安县的官兵在各个路口旁查禁严,大有将他们困死的意思。 第三日傍晚,崔雅吩咐人送来一句口信,归还无忧,便可无忧。 沈袭玉看着那张纸条,冷冷一笑,她之所以等三日,一是看这崔雅倒底有多大势力,还有什么本事,二来嘛是因为她需要的一个助力,只有等到今日才会成功。 “玉儿姐姐,你看我变的像不像?”一个美少年几乎和无忧一模一样的面孔,只不过他的眸中偶尔闪过一道奇异的彩色光芒。 沈袭玉围绕着他打量了一圈,“不错,不过你可要小心了,千万别露出狐狸尾巴来。” 俊俏少年似是不满,拉着沈袭玉的衣袖道,“玉儿姐姐就喜欢嘲笑人,小白我经过这两年的努力,已经可以自由转变,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露出尾巴来啦。” “是吗,那我想想,前天是谁啊,喝的酩酊大醉,六条尾巴拖了一地啊,是谁呢?”青儿很不客气的嘲笑起来。 小白跺了跺脚,“玉儿姐姐,你看,青儿欺负我。” “好了,你们俩都别闹了,记住我吩咐的话了吗?小白,你的任务就是迷惑崔雅,想法设法搞清楚,她倒底有哪些本钱,必要的时候,吸取一些她精气来修炼也未尝不可,不过除了她,其它人你不可以随意伤害。” “是,主人!”白狐立即收敛起撒娇的模样,认真答应着。 ------------ 501 美男计下 当天晚上,钱宅便做出不堪受重压的姿态,用一乘小轿将假的无忧送进了崔府,崔府当晚便大宴宾客,崔五小姐和无忧公子成亲。 真正的无忧自然是在沈袭玉的空间里疗养。 通过前三日的观察,沈袭玉至少可以确定,整个广安县从官到商业行会,恐怕都有崔氏的人。 那么首先就从广安县令开始好了,既然这个县令是崔氏的人,那么就将他换掉,变成自己的人。 处理完了官这面,就到了商这面,自从商就是利益,他们只要给出的利益比崔氏还要好,还要多,那些商行会的人谁不是人精啊。 崔雅自从得了无忧之后,便很少理会外面的事,一切交由管家打理,整日只和无忧厮混于帏帐之内,享受那情欲之乐。 翠缕担忧的看着自家小姐,那脸已经腊黄腊黄的了,整个人也瘦的没有四两肉,她劝了很多次,但小姐都不听,还骂她在诅咒她。 她真的觉得姑爷有问题,有时候她明明想要说些什么,姑爷只要瞧她一眼,她立即就昏昏沉沉的出去了,连自己要干什么都不知道。 崔雅从空间里掏出已经成熟的灵果服下,顿时觉得精神又好了许多,她现在半步也不肯离开房间,自己的男人对自己那样的好,那样的让她感觉快乐,她生怕有人来抢,是以一定要片刻不离的守着床帐。 有时候有片刻的清醒,明明感觉这样下去身体迟早会耗空,但是看见无忧那媚眼连连,勾人魂魄的模样,立即又忍不住情欲。被他勾引了去,两个人再次被翻红浪,滚了床单。 整个人如飘在云端的那种极致享受,是她前世从未享受过的,她气喘吁吁的趴在无忧的胸口,用指尖描画着无忧那精美绝伦的脸庞,“亲爱的,你爱我吗?” 无忧嘴角一勾。“当然了,我的心里只有你,我只爱你,可是我怕自己陪不了你多久了。” 崔雅忙撑起身体,“你胡说什么,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其实我告诉你吧,我是有异能的,你现在已经是我丈夫了。这个空间和你共享也并非不可以,只是你要发誓,一辈子只忠诚于我。” 无忧立即亲了亲崔雅的小脸,“那是自然,我无忧对天发誓,一辈子只忠诚于我最心爱的女王。” 崔雅也是被迷昏了头,根本没有留神到眼前这个勾魂般男子的语病,只当自己已经成功收伏了无忧,便握着无忧的手,意念一转。两个人已经来到了一片田野之中。 无忧打量了下四周,这里和沈袭玉的空间相比来说。简直是贫瘠的可以,只有一口井泛着雾气,灵气浓度也不是太高,四周皆种了许多蔬菜还有茶叶,井旁边有颗树,树上长了许多红色的果子。 “亲爱的。这是什么?”白狐变成的无忧故意问道。 崔雅忙讨好的摘下一个果子喂到无忧嘴里,无忧眼睛猛然一亮,这果子里的灵气竟是非常的不错,快要赶得上沈袭玉空间里的灵果浓度了。 难怪崔雅每次被他折腾的只有半条命时,只消休息片刻后,就能恢复精气神,原来多亏是靠了这灵果呀。 “亲爱的,我真为你高兴,假如你以为厌倦了人世间的繁华,我们就在这里盖间小茅屋,种种田,养养鸡,也挺好的是不是?” 崔雅激动起来,“你真的愿意和我过那样朴实的生活吗?” 无忧深情的吻了下去,同时眼睛朝着崔雅使用了迷魂术,“我愿意为你死,你说呢?” 两个人再度滚到了草丛里,一度翻云覆雨之后,崔雅一伸手便摘下两枚果子,自己和无忧一人一枚,吃完之后,精神恢复许多,她这才躺在无忧的怀里说着幻想未来美好生活的话。 无忧巧妙的试探道,“这个空间当真是好神奇呀,难道它是存在于你脑海中的吗?那假如你不在时,我不想看你府里那些管家下人的嘴脸,我也想进来,是不是进不来呀?” 崔雅哪里忍心让无忧难过,立即献宝一样,将手腕上镯子指给无忧看,“你看,这空间的外在形式就是这个镯子。如果你想进来,只有我拉着你方才可以噢。” 无忧好奇的想去摸摸,岂料崔雅却是十分警惕,笑道,“宝贝儿,反正我们是不会分开的,你急什么嘛,我是怕你不小心把镯子弄碎了。” 白狐微微撇嘴,已经成功迈出第一步,相信再努力一阵子必然让这个愚蠢的人类女子亲手将空间玉镯送上。 沈袭玉外面的动作很快,先是搞定官府,换了个新的县令,现在连商会的人都已经重新换血,而且还在加快收购崔氏的产业。 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下面已经暗涛汹涌了。 白狐很会配合沈袭玉的动作,从刚开始的平静到现在开始在崔府里挑事,利用自己的美貌先去勾引那些崔雅的贴身丫头,然后让崔雅看见他被威逼的一面。 崔雅果断觉得无忧是因为在崔府没有地位,所以才被那些丫头们威胁,是以直接将无忧提到崔府二把手的位置,而且还当着广大股东的面说,假如她不在,就是无忧说了算。 众人对钱府送来的这个年轻男子,竟在半月之内,就成功掳获崔氏五小姐的芳心,并且成功上位成了崔府二把手,心里是十分提防的。 崔氏产业的几位元老也苦口婆心的劝过,但是已经被白狐迷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一心只陷入爱情迷局的崔雅哪里还听得进元老的劝告。 非但听不进,而且在白狐的挑拨之下,她还将那崔氏从原先的民主股份制改成了中央集权制,大权独揽,谁不听从指挥,直接走人,导致来必居三位一体的局面被打破,生意也大打折损。 而崔氏流失的人才,则被沈袭玉和钱子轩一步步的蚕食掉了。 白狐看着床榻之上,这个已经面呈死灰状的女子勾魂一笑,手指一抬,玉翠绿的玉镯便从崔雅早就瘦的如枯竹枝般的手腕上脱落下来,飞到白狐的手中。 白狐咬破手指,将自己的血滴在玉镯上面,只见光华大作,他意念一动,果然进入了空间。 可能原主与空间之间失去了联系,竟是让崔雅痛的舒醒过来,她蹙着眉头,看见自己的玉镯缓缓消失在无忧的手掌之中。 “亲爱的,你在做什么?快替我拿出一颗灵果来,我觉得乏的很。”崔雅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了,整个身体像被掏空了一样。 白狐冷冷的笑着,手从脸上缓缓抹过去,露出自己真实的面目,崔雅大惊,瘫倒在床榻上,“你,你是谁,我的无忧呢?” “从头到尾都是我啊,就凭你这样的贱人,也配喊无忧公子的名字,哈哈。”白狐身后的六条尾巴哗啦一下穿过袍子,飘扬在空中。 “你,你你是狐妖!”崔雅张大嘴,像一条即将渴死的鱼,她想躲进空间避难,却发现和空间失去了联系,她唯一的倚仗也没有了,她竭力大叫起来,“来人哪,快来人哪!” 崔府哪里还有人,早就被她遣散的七七八八了,只有一个忠心的翠缕,被她打断了双腿,现在柴房里苟延残喘呢。 “为、为什么,我并没有得罪你,反而对你宠爱有加,你为什么要害我?” “你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我家主人,别以为这个世界只有你一个穿越者,也别以为自己有个小小的空间就了不起!如果你还能穿越或者重生,请记住,沈袭玉,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如果想找她麻烦,她会变成你一生的噩梦,哈哈!”白狐一边笑一边身影逐渐淡去。 崔雅慢慢瘫倒在床榻上,她不甘心,她不信,她不是万能女主吗?所以她有空间,所以她把事业做这么大,把那些嫡姐嫡妹们都斗倒了,她应该是女主才对啊,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得到这样的下场? 空间被夺走,这具身体因为和狐妖纵欲过度,已经如同腐朽的木料一般,即将奔向死亡? 原来她一开始就定位错了方向吗?她原来只是一个可怜的炮灰配角吗? 人之将死,其心也善,崔雅突然明白自己这活了两辈子,都错了,她的眼睛慢慢闭了起来,一滴晶莹的泪珠溢在眼角。 如果还有来世,如果可以重活,她绝对不会再受外物干扰,她会好好珍惜家人,她会为自己选择一条正确的路的。 “雅雅,快起来,快迟到了咯!”一个温柔的喊声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崔雅眼前模糊一片,渐渐醒来,她迅速看了看屋子四周,然后再翻身起来,跑到墙上一面半残缺的镜子前面,看见了一张稚嫩的脸庞。 她身上还穿着凌城初中的校服,她欢喜的看着镜中的削尖的脸庞,还有那身校服,朝着打开门的少妇冲了过去,很用力的抱紧那少妇的腰,亲切的喊了声,“妈,我好想你!” “这孩子 今天怎么了,快吃饭吧,妈妈特意为你炒的蛋炒饭,吃完饭赶紧上学啊?”少妇慈爱的摸了摸崔雅的头发。 崔雅用力的点头,没想到居然可以重生活回来,这真是太好了,想想现在距离发现母亲有癌症还有三年的时候,她一定要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她要好好活好这一世的生活。 崔雅,加油!这一辈子,一定不可以再走错路了! ------------ 502 主打甜点 沈袭玉出手扫平了阻碍,剩下的就是钱子轩的事了,他做这些事早就已经驾轻就熟,不出三天,广安县三家最大的来必居、来必饮、来必食都变成了沈氏的产业。 其中经营客栈来必居被改名字成为玉园、经营酒店来必食的名字亦改成为吉祥,取最初青菊镇那家酒楼分店的意思、经营茶园的来必饮则改为奇香苑,因为这里即将出现三香,普通的茶香、花茶香、还有香水香。 沈袭玉并不会取消功夫茶,说实话,如果真论起泡茶的工艺,她沈袭玉在空间里学到的可不比崔氏现代的差,反而更加优美。 连英的那些精英灵仆都是聪明的女孩子,只要稍加点拨,便都可以短时间学会,而沈袭玉最大的特色除了茶叶之外,还有水,灵泉水的味道更好,所以就算做的再差,味道也是一级棒。 至于原来的房屋构造,沈袭玉觉得与其重新改建,不如在原主的基础上增加类型和项目,要不然这些亮堂堂的现代化设施拆掉了还真可惜呢。 钱子轩将诸事安排妥当后,就命人给唐云去信,让他把服务人员准备好。 “玉儿,广安县的主打产品,你是打算和青菊镇一样呢,还是再增加新品?”沈若兰一边算着帐一边问道。 沈袭玉沉吟了下,“每个地方主要系列产品大体一致,不过根据地方小吃再增加点特产,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 沈若兰点头,可行,她最近已经将广安县本地的小吃几乎都尝了个遍,也签了十来个本地厨子。相信配合奇香苑上轨应该没问题。 “至于花茶除了以往的那些之外,再推出熏衣草百里香薄荷茶和芙蓉花覆盆子茶,点心嘛就做蔷薇绿豆糕和迷迭香紫薯糕,小姐太太们特别喜欢小蛋糕,那再增加一个熏衣草蛋糕吧。” 做蛋蛋糕的步骤其实是差不多的,现在也不过是换了些辅助材料,是以并不需要沈袭玉亲自去演示,只需要将做法及操做过程写下来给沈若兰。她便可带人专门去实践。 沈若兰现在俨然已经变成她身边的大总管了,诸事都要经她之手协调,她和钱子轩一个管内一个管外,沈袭玉只要偶尔施施恩惠,保证好感度不下降就ok啦。 广安县的事逐渐步入正轨,沈袭玉忙碌的心闲了下来。也开始有些蠢蠢欲动了,眼看赵启浩都去京城小两个月了,竟然一点信儿都没有。这家伙还真狠得下心来啊?就算不说想她,那至少也该想想孩子吧,果然是个无情的男人。 沈袭玉故意给赵文写信,第一呢,是为自己的花茶楼讨个皇上亲笔写的匾额,还要皇上在花茶楼开业当天送过来,好让广安县的消费者们都来瞧一瞧,也就是让皇帝免费给她当回推销员兼模特了。 第二嘛,隐晦的问了问赵文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如果实在难办。她可以出手帮忙的,原本想直接问赵启浩去哪里了。后来想想觉得不妥,便将话头推到两个孩子身上,只说两个孩子许久没见赵启浩,都快不记得他爹的模样了,然后还特别注明,她是无所谓的。每天和无忧一起赏花逛街,不知道多快乐。 飞鼠传信,那信不日便到了赵文手里,赵文打开信件一看,当时差点笑出声来,不过表面上却是一副很正经的模样,立即写了“天下第一香”命人去制作匾额了,还让人在指定的日子里送到广安县,至于赵启浩的事,他居然一字不提,只说任务重要,恐在信中提及,会影响赵启浩的完成进度,带来危险。 沈袭玉接到信,左看右看,又问了问小金,确实是找遍整个皇宫,都没有找见赵启浩的蛛丝马迹,他可能真的去执行一项重大任务去了。 她暗自揣摩起来到底是什么任务,居然神秘至此,连皇兄都不敢跟他联络呢? 小金细细琢磨又道在几个太监和宫女的字里行间,似乎是赵王爷在宫里学了半个月奇怪的武术,还跟着一位大臣学了奇怪的语言,这才离开皇宫的。 什么奇怪的武术和语言?小金立即上蹿下跳的演示了一番,至于语言嘛,他只听见那两个人学了什么,哟西,八嘎之类的,其它的就不清楚了。 旁人或许不晓得,但是来自现代,又看过那么多岛国战争片的沈袭玉哪里不晓得。 她的心头猛然一跳,脸色有些苍白的站了起来,她隐约记得昔日年洪伍谋反,似乎就与倭寇有来往的,难道说皇上为了剿灭倭寇的势力,让赵启浩学习岛国武术和语言,去当卧底了不成? 她的心底随即也有一丝释然,难怪她的动物军团一直找不到赵启浩蛛丝马迹,却原来他根本就不在天启朝,而是在海外倭寇所居的某个岛屿。 在皇宫里待了半个月,那么说去那个地方当卧底已经有一个月半了,为什么还没有信息传来,他们到底在密谋什么?沈袭玉坐不住了,觉得自己必须要前往京城一趟,这事可大可小,要知道那些倭寇可是灭绝人性的家伙。 奇香苑即将开业,沈袭玉看钱子轩和沈若兰都忙的跟陀螺似的,她也不好意思现在开口要走,只得先压下心头的不安,待花茶和香水事业走上正轨再说。 开业那天热闹自不必说,客人的热情度在皇上的圣旨到达时,达到了一个让人无法相信的高度,甚至说连周边城市的客人都惊动了。 青菊镇的镇长何长陵,长寿县的县长孟长青,临安县的府尹陆行之,还有京城里的许多达官贵人,王公贵族,纷纷前来道贺,简直达到空前的盛况。 这么多人里面,又以福玉公主的身份最为尊贵,大家一听说福玉公主才是真正的老板,顿时都明白了,那以前的崔氏居然敢跟公主做对,那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皇上就是人家老哥,你跟人家抢男人,抢生意,那真是作死的行为啊。 由于广安县的生意太过火爆,本地庄子上种植的那些花卉虽然经过灵泉水改善,已经大大缩短收获周期,但还是供应不急,沈袭玉只得让阿牛从总基地沈家庄调资源过来了。 她并没有盲目的再扩大土地种植,因为生意刚开始这么火爆是很正常的,但是经过一个周期后,就会平淡下来,如果盲目扩张,会导致经济过剩的。 反正走水路,从最近的城镇调材料过来,也不过是一天的时间,来得及。 转眼又是三天,连英那里第二批专门为沈氏各大酒楼培养的精英灵仆已经出炉,并且成功运送过来,沈袭玉让他们迅速学会各行各业的本领,并且从底层做起,沈袭玉给他们的时间是,一个月内必须掌握所有情况,这样才能担当起总管的职责。 每家店的最关键岗位都由灵仆来控制,这样的好处是,做为领头人就不用付出强大的精神在上面,可以专心搞其它城市的分店设施了。 沈袭玉只要定期进入空间,在控制屏上面查看下众多灵仆的忠诚度,如果发现有哪些人的忠诚度有所降低或者波动,就去调解一下,其它的诸事皆不必细问,只看业绩报表即可。 广安县的事终于告一段落,沈袭玉也准备去京城了,钱子轩和沈若兰还要留在这里,待灵仆员工全部稳定落岗才能离开。 此刻皇宫之中,蝶影和赵文坐在寝殿里说话。 “你们啊胆子真是大,这万一要是走错一步,可是会送命的。”赵文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尖。 蝶影上前去,轻轻替赵文揉捏着眉心,暗自输了一点真气进去,赵文立即感觉舒服多了,神清气爽的笑着将蝶影的手握在掌心,“不过朕好像也回到了儿时,一起这样觉得挺有意思的,不过要是小玉儿发现了,那我们可得想好了要承受她的怒火噢。” “放心吧,到时候他们恩爱都来不及,哪里有时间发我们的火呀,呵呵,文哥,你说玉儿她现在心里一定如猫抓一般难受吧?” 赵文不置可否,“听说天下第一香最近几日在开业,估计她没空难过,等酒楼生意走上正轨了,我估摸着她就要来了。” 蝶影却是神秘一笑,“我们打赌,我猜半个时辰后,就会有人来禀报,说福玉公主求见。” 赵文一把搂住蝶影的腰身,在她的俏唇上亲了下,“赌什么?” 蝶影的脸立即染了一抹红晕,“你说赌什么便赌什么。” 赵文立即眼眸发亮,“当真?”他凑到蝶影的耳旁轻轻说了几句什么,蝶影立即脸羞红的可以滴出血来,洁白的米齿紧紧咬着贝唇,“皇上,你好坏呀,臣妾不依啦。” 赵文做高高挂起状,“那就不赌咯,要赌,朕只对这个感兴趣,难道我的蝶儿觉得自己一定会输?” 蝶影咬了咬嘴唇,盈盈水眸看了赵文道,“好,就赌这个,如果你输了怎么办?” 赵文却是将她直接压到身上,一番深吻之后,坏坏的说道,“若是蝶儿输了,便要为朕服务,若是朕输了,便为蝶儿服务好了。” 蝶影脑筋稍一转,便知道自己上当了! 不过她偷偷一笑,她与灵主可是有心灵感应的,估计不到半个时辰,沈袭玉就会进宫了,哈哈,她赢定了! ------------ 503 前往海岛 赵文看了蝶影一眼,唤进自己最贴身的太监,附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什么,那太监立即答应一声,肩膀一耸,偷笑了下,快速跑了出去。 蝶影的感应没有错,沈袭玉的确快要进宫了,只是却被小太监拦住了,小太监如实学着刚才皇上吩咐的话。 “小人给福玉公主请安,皇上请福玉公主过一个时辰再进宫。” 沈袭玉心急如焚在那里,哪能等 得了一个时辰,恨不得立即飞进宫才好,当然要问为什么了?小太监便有些不好意思,结结巴巴的说道,“皇上说,皇上说,他正在和皇后娘娘造人,现在恐怕不方便见公主呢。” 造?造人!沈袭玉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现在急的火烧眉毛了,他们俩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造人?沈袭玉正打算暴走的时候,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 皇兄这么悠闲,看来应该是没事才对。哎呀,幸亏她现在没进宫,要不然她刚才那副火急火撩的样子要是被皇兄看见了,铁定要笑死她才怪。 还好,还好,看来这皇兄果然选对了造人的时间,差点她把自己给弄的下不来台了。 “既然皇兄在忙,那福玉就不打扰了,回头烦请公公和皇兄说一声,福玉先告退了。” 小太监眨了眨眼,立即打着千儿,应了声是,又恭敬的送了沈袭玉出宫。 蝶影左等右等。眼看时间快到了,心中与沈袭玉的感应却是非但没近,反而越来越远,这是为何? “朕的小蝶儿,半个时辰已经过去喽,长寿!” 小太监长寿立即进来。将沈袭玉刚才说的话回复了一遍。赵文摆摆手说是知道了,蝶影却是有些顿悟,便秋波一转,“皇上你耍赖,你刚才和长寿说了什么,才让玉儿又回去了?” 赵文将蝶影打横抱起,往龙榻上走。“朕只说朕在和爱妃造人,让她等等。” “哎呀,皇上,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耍赖?” 赵文也假装委屈起来,“但是蝶儿并未说不可以耍赖用手段呀,所以朕赢了。蝶儿难道也要耍赖不成?朕可是期待很久了。” 蝶影的脸立即红了起来。虽然害羞,但终是不忍心看到赵文失落的眼神,便将他轻轻推倒在龙榻之上,然后替他退去龙袍,然后轻轻撤去身上的锦裳,露出光滑如凝脂的肌肤。轻轻的俯下身,用樱唇小嘴(含)住了赵文的龙根。 沈袭玉百无聊赖。便去京城的庄子上看看花卉的种植情况,又去分店看看生意和客流,顺便检查了下帐本,下午时分被周康接到府中接风洗尘。 周康的夫人果然十分温柔娴淑,只是看见沈袭玉时,她有一种莫名的紧张,连说话都不敢大小声似的。 饭后,沈袭玉单独将她留了下来,轻轻拉着她的手说话,“看得出来,夫人对周将军甚是喜爱。” 周氏脸上浮出一抹红霞来,紧紧咬住嘴唇,紧张的额头上直冒细汗。 “其实本公主知道夫人在担心什么,但是请不必过于忧虑,本公主心中一直只有一人,就算现在和他闹翻了,心中也是只有他一人,我和周将军,只是兄妹和朋友之谊罢了。” 周氏立即紧张的跪了下来,白晰的脸上忍不住滑下一行泪珠,她看福玉公主比想象当中的还要亲切些,便大着胆子说道,“妾身自知蒲柳之姿,不敢与公主明月争辉,也知道公主对相公并无它意,只是相公一心只在公主身上,就算妾身为他付出再多又有何用?” 沈袭玉却是微笑的将周氏扶了起来,摇头道,“你错了,周将军之为人,我比你了解,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在没娶你之前,你说这番话,我不会怀疑,但是自从娶了你之后,我发现他的心可不在我这儿噢。” 周氏满脸迷茫,似乎不太懂沈袭玉说些什么。 “你是当局者迷,可能不太清楚,但是我是旁观者清,周将军一向不擅言词,话少的很,他对一个人的好,都体贴在细微处,你若细细观察,必能发现他对你的好。若他真的不在意你,今日又何必带着你一同来迎我?” 周氏心里揣着沈袭玉的话,百般琢磨不透,看时间不早了,便退下各自去安歇,她刚一走出院子,贴身丫头便拿了披风过来,“将军说夜里风凉,让奴婢拿着披风,免得夫人着凉了。” 周氏怔怔的应了声,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最近的一些情况,比如刚开始成亲那阵儿,周康和她相处还不太情愿有些尴尬,但是随着周康从东月国归来后,好像有一些东西在慢慢改变了。 比如她有时候偶尔咳嗽一声,跟后面便会有大夫进来请脉,或是会有吉祥酒楼京城分店的老板说,周将军订了一桌酒席宴客,但是客人临时改变主意,所以请她前去使用,她去吃时,会发现那花卉美食或是饮品皆是对嗓子有利,或是有利于清肺化痰的食物。 而且这样的事还不止一次,她刚开还很难过生气,为什么他总是把自己当成垃圾筒了么?但是现在 想来,根本不是那样的,或许是相公想对她好,又觉得有些下不来台,便故意借口如此? 她决定试上一试,回到院子里后,故意和丫头说自己最近老感觉有些奄奄的,而且眼前也模糊不清的样子。 她静静等待,果然晚间的时候,她所喝的茶就从碧螺春换成了菊花枸杞冰糖茶了。 她问是谁换的,丫头支支吾吾的说,是将军买给老夫人喝,剩了些,便叫人送了过来。 周氏哑然一笑,看着那几大包菊花茶,这哪里是剩的,分明是专程去买的。 原本冰凉的心,一点一点的回温,原来公主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已经开始在意她了吗?说明她的付出是有希望回报的吗? 她感觉前所未有的开心和雀跃,觉得必须马上去谢谢公主才好,只是却被告知公主和将军一周已经离开府中,似乎是宫里来人了。 赵文满脸沉痛的看着沈袭玉,“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情况会变成这样,原本我们说好的,十天联络一次,如果没有意外,昨天晚上应该就是联络的时候了,可是我派去的人却杳无音信,我十分担心,这才请你和周将军一起过来商量。” 沈袭玉想假装不在意,但终究还是皱起了眉头,“皇兄,你现在还不说吗,你倒底让赵启浩做什么去了?我听说他又学岛国武术又学倭寇的语言,你不会是让他打入倭寇内部当卧底去了吧?” 赵文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这件事,事关重大,除了启浩,我实在想不到第二人选。” 沈袭玉握了握拳,无语的咬唇,赵文说的对呀,这样重大的事,他不去,就得周康去了,但是周康刚刚新婚,赵启浩毕竟已经有后代了。 “皇兄可知道那岛屿具体位置?” 赵文和周康对望一眼,“玉儿,你要做什么?不要做傻事呀,也许他只是一时来不及,我们再等两天看看好吗?” “这样吧,皇兄的人在哪里等消息的,我去那里等好了。”沈袭玉斩铁截铁的说道。 赵文故意道,“你不是很讨厌他吗?现在看起来好像很紧张啊?” 沈袭玉愤怒的瞪了他一眼,“我是讨厌他,但是就算是死,也必须得被我折磨而死,死在倭寇的手里,算怎么回事?他的命他的人都是我的,他是死是活,必须由我说了算,一切想代劳的人都是找死!” “好吧,既然你意已决,那我就让周将军送你过去,不过倭寇凶狠,你们切忌不可冒进!”赵文再三叮嘱这才命令周康带五百精兵,坐一艘大船,带着沈袭玉出海前往联络站。 沈袭玉和周康在联络站的小岛上又等了三天,她每天都度日如年,每每都从噩梦中惊醒,她不能再等了,她总觉得赵启浩出了什么事? “讨厌的家伙,就算要死,你也必须得死在我手里,我决不容许别人取走你的性命!”沈袭玉打算弃大船乘小船,让青儿潜入水中,在前中拖动船只快速前进。 原本需要三天三夜才能到达的路程现在只需要半天就到了,但是当她靠近那岛屿时发现,倭寇的防范力居然如此强大,而且她还发现一点不妙的地方,这些海鬼子们居然也会控制动物。 青儿就是刚接近那片海域,就引起了海里的鲨鱼们的注意,并且和一只巨大的鲨鱼缠斗了起来。 沈袭玉趁着混乱,飞快的潜入岛上,刚刚登陆地面,就看见一只巨大的鳄鱼朝着自己甩来了尾巴,那咬合力,一下子就会将她的身体咬碎的。 沈袭玉手一挥,狼王带着数十匹烈日狼出现在原地,纷纷将鳄鱼围绕起来进攻,那鳄鱼甚是机灵,一看烈日狼十分凶猛,竟然钻入了水中。 烈日狼王拿它没办法,只得郁闷的跟在沈袭玉身后,继续往海岛中心摸索而去。 沈袭玉放开所有的飞行小动物,让他们全力查找赵启浩的下落,她相信如果海岛上有人被扣押的话,一定会有蛛丝马迹的。 很快消息一一传来,赵启浩真的被发现了,现在被关押在一个地牢之中,听说倭寇们给他注射了他们最新研发的一种毒药。 沈袭玉心急如焚,带着狼王朝着那个地牢所在的方位直扑过去。因为太过情急,她也没有考虑到为什么小动物们会在满是倭寇的岛上听见天启朝话的交流呢? ------------ 504 计划成功 当沈袭玉让小动物们去袭击困住那些倭寇的时候,她快速的闪进了地牢里,只见赵启浩手脚皆被铁链缚住,人已经昏迷不醒了。 沈袭玉当即双目通红,看着赵启浩浑身的伤痕,几欲心痛而死,朝着外面发出一声号令,“该死,他们统统该死!所有的坏蛋,全部给我处死,一个不留!” 立即,整座岛上面几乎血流成河,不管是反抗的还是不反抗的,或是被狼咬死了,或是被拳头大的毒蜂虰死了,或是被蛇绞死了,总之死的都很难看,他们临死之前,嘴里还几里瓜啦说着什么,但是小动物们哪里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呀。 小动物们只管执行沈袭玉的命令,沈袭玉的命令是整个岛一个不留。 就连这些倭寇们训养的一些家禽都被蟒蛇们给吞了,可谓是雁过拨毛,寸草草不生,由此可见沈袭玉的愤怒有多强烈了。 沈袭玉一脚跨上小船时,便命令已经将鲨鱼赶跑成功归来的青儿,立即开船,而她则带着赵启浩进入空间。 赵启浩皮外伤已经被她用灵泉水治好了,但是不知道那些岛国坏蛋给他吃了什么药,他的脸色绯红,浑身像烧着的炭一样,居然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舒醒。 这样的情况尤以在她给赵启浩喂了凤凰仙浆之后,更加严重。 “怎么这样,不可能这样啊,凤凰仙浆不是可以解万毒的吗?为何非但症状没有减轻。反而更加厉害了?”她想不通,便使劲摇晃着赵启浩。 “好冷,我好冷。”赵启浩不停的呓语着,他的身上明明像要烧着了一样,却一直喊着冷,沈袭玉把所有的锦被都拿过来替他盖上。他还是不停嚷着冷。 沈袭玉心疼的眼泪直掉。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千遍一万遍,干嘛非要什么面子,非要和他怄气,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一定不会这样以身犯险的。 “赵启浩,我命令你醒来,你不准死。我不准你死,你怎么可以死,你不可以死。”任她医术高超,却愣是诊不出赵启浩的真实状况来,因为他的脉象太奇怪了,一会弱一会强,一会稳定一会又乱如麻。简直把沈袭玉的心都诊乱了。 大滴大滴的眼泪掉出来。她只得抱紧赵启浩,“你不是说要陪我一辈子吗?你这个骗子,这才几年,你就想提前离开了,我不准,我不准。” “玉儿。原谅我,原谅我。玉儿,别生气,别走,我错了,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以我的名义伤害到你了,你原谅我好不好?”赵启浩的双眼仍是紧闭着的,只是眼皮在不停的滚动着,嘴唇喃喃微语着,沈袭玉要贴近他的嘴边,才听清楚了他在说什么。 “你这个傻瓜,我其实早就原谅你了,在东月国的时候就已经原谅你了,要不然我怎么会同意你,同意你和我在一起,你这个傻瓜。” “玉儿,我爱你。只是我好害怕,我恐怕以后再也不能陪着你了。” 沈袭玉泪水朦胧的听到这句话,越发心痛难耐,“我也爱你,但是请你,求你了,求你不要离开我。我承认好了,是我太要强了,是我非死要面子,其实我一直一直都爱着你,我只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难过的无法自抑的沈袭玉突然感觉有双滚烫的手拥住了自己的腰部,她发现不知何时,赵启浩竟是睁开了眼,只是双颊仍然红的发亮,头上也不停冒着白气,他咧着嘴,还笑的那样开心,“玉儿,我刚才听到你说你原谅我了,是真的吗,不是做梦吧?” 沈袭玉收住眼泪,欣喜如狂的看着他,“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知道你吃的是什么药吗?为什么我喂你喝了凤凰仙浆,你反而浑身发烫的更厉害了?” 赵启浩一脸果然如此的绝望表情,“我可爱的娘子,你忘记凤凰仙浆的另一项作用了吗?” 沈袭玉现在都乱了分寸,哪里还能想得起来,经赵启浩再三提醒,她才想起来,突然脸色剧变,“你是说提纯和增加药效?” 赵启浩无力的点头,“据说那是岛国的最新研究,叫什么胶囊,我耍了些手段,才没吞下去,只是藏在舌根底下,想找时间吐掉,谁料那外面看似透明的一层胶壳竟然很快就融化了,当我感觉到一丝液体在嘴里回荡时,精神就开始恍忽起来,这时候你来了,你喂我喝凤凰仙浆,药液和凤凰仙浆相遇,正好提纯了药效,反而加快了药力的渗透,于是我就是现在这副模样了。” 沈袭玉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样说来,赵启浩陷入这样的险境,还是她造成的了? “那要怎么办,如何才能解毒啊?天哪,我忘记留活口了,他们肯定有解药对不对,我现在再回去找。”沈袭玉正打算起身,却被赵启浩有气无力的拉住了,他摇头,“没用的,他们没有解药,这是他们刚最新研究出来,打算以后用在天启人身上,发现我是卧底后,就在我身上做了实验的。” “那要怎么办嘛,你现在浑身这样烫,如果一直烧下去,会烧出脑膜炎来的,到时候你就会变成傻瓜的,”沈袭玉看见他还笑,就觉得心疼加刺眼,忍不住大声起来。 赵启浩靠在她的身上,灼热的肌肤几欲烫伤到她,他喘着粗气,“如果我变傻了,你还会爱我吗?不,到时候你就休了我吧,我不想让思之和灵之看见他们的父王变成这样,我只想在他们心中留下英雄的模样,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变成了傻子。” “你胡说什么,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让你变成傻子的。你告诉我,难道真的就没有解决的办法了吗?他们一点都没有透露吗?哪怕只要一丁点希望也好。” 赵启浩摇头,“似乎是有,但是我现在好累,只想睡觉,想不起来,玉儿别离开我,抱紧我,我好冷,如果能在你的怀里离开,我这一生也值了,不要伤心,傻瓜,你的眼泪让我心疼啊。” “不许说这样的话,我不想听,不想听,一定有办法,你等着,我去问狼王。”沈袭玉将赵启浩仔细的放在床榻上,然后就身影一闪,已经出了空间。 赵启浩软绵绵的躺在锦榻上,嘴唇勾了勾,“唉,这次玩大发了,为了追娘子,差点连小命都搭进去了呀。” 此刻青儿和狼王正轮流驾船,沈袭玉焦虑的问狼王,将赵启浩的情况说了一遍,问他有什么办法没有? 狼王听见之后,和沈袭玉一起进空间替赵启浩诊治了之后,也摇头不语,他试着往赵启浩的身体里输入妖力,发现也被弹了回来。 沈袭玉见狼王都没办法,急的都快要把头发揪掉了,直忙把居住在雪山那边的白狐族长都召集过来商量对策。 最后还是白狐试探性的提出了一个办法,就是合体,因为赵启浩现在中毒的状态和染了春毒实在有点像。 沈袭玉有些将信将疑,但是目前这是唯一死马当活马医的办法了,可是赵启浩已经再度昏了过去,要怎么合体啊? 白狐族里的雌性长老轻轻的将方法说了一遍,沈袭玉立即羞红了脸,沉默了半天,终究还是让人将赵启浩抱进了书房里。 在书房的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锦毡,她轻轻解开了赵启浩的衣裳。 在沈袭玉的努力之下,赵启浩终于连泄 三次,而他的脸色也逐渐由原来的红色为成了正常的白里透红。 她累的瘫倒在椅子上面,拿出灵泉水漱了下口,正打算将赵启浩的衣服穿起来时,却被人环抱住了,有道灼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朵,让她一阵心悸的跳动。 “娘子,辛苦了,现在该是为夫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的时候了。” “啊,别,能不能让我歇一会,我太累了我。” “你放心,娘子,现在一切交给为夫,为夫来侍候你。” 书房外面青儿十分纠结的玩着自己的手指,“狼大叔,我觉得自己背叛了玉儿姐姐,怎么办,我心里好有负罪感。” 狼王气定神闲的给自己泡了杯灵茶,“你看他们合好了,这都好呀,我们做的是众望所归的事,有什么负罪感?你想太多了,唉,年纪一大把了,还要陪他们玩这样幼稚的游戏,现在我该去修炼了。” 青儿看着狼王消失在雪原的踪影,立即后知后觉的跳起来,“喂,你好狡猾啊,你分明是怕灵主发起火来牵连你吧,太坏了,我也赶紧得溜,我去哪里呢,对对对,我去东月国找小红蛇玩。” 青儿毕竟没有狼王大叔那样拽,他留书一封给沈袭玉,因为上次去东月国,将小红蛇留在了那里,他自称十分思念小红,现在灵主都有孩子了,他还单身哪,所以他也要去追未来的老婆了,请她一切珍重。 一番恩爱之后,沈袭玉和赵启浩终于和好如初了,小赵同学在沈袭玉看不见的角度悄悄比了个剪刀手的手势,然后继续搂着娘子说甜言蜜语。 ------------ 505 方式之赌 沈袭玉和赵启浩成功返回皇宫,却听到太监回报,说是皇上和皇后受到东月国女皇邀请,前去东月国作客了。 沈袭玉甜蜜蜜的和赵启浩共同骑在血色的背上,奇怪的说道,“东月国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怎么青儿和皇兄他们都说去东月国了?” 赵启浩心知肚明原因,但嘴上却说道,“你可是开国元老哎,要真有大事,他们会不通知你吗?我估计是皇上自己想和皇后出去微服私访玩,故意打着外交的名头吧,省得朝里那些大臣们又说东说西的。” 沈袭玉想想也是。 “还是皇兄痴情啊,身为一国之君,都能只对蝶影好,蝶影真有福气。”沈袭玉故意一边酸溜溜的说话,一边拿眼瞟着赵启浩。 赵启浩知道她这是又要旧话重题了,哪里还能让她起话头,便立即用嘴堵住了她的嘴,直缠吻到她气喘吁吁,媚眼如丝,方才罢手。 沈袭玉娇喘吁吁,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几乎不敢看旁边指指点点的路人,用拳头轻轻的在赵启浩胸膛上面捶起来,“你这个坏蛋,你这样做,让人看见,我以后要怎么见人哪。” 赵启浩得意的搂紧她,“不见别的人更好,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霸道!” “我就霸道,你才知道,要不要今晚试试,我有多霸道?”某人坏坏的语气,沈袭玉立即举手投降,“不敢了,不敢了,王爷饶命啊。” 夫妻俩一边赶路一边打情骂俏,血色的脚程快,不过两日便到了沈家庄。 沈自秋和庄东秋牵着灵之思之迎到大门口来,看见两个人共骑一匹马。便眼底露出了然和喜色。 “爹爹,娘亲!”灵之像是清灵的小鹿一样扑了过来,却是圆溜溜的大眼睛打量了一番之后,直接扑进了赵启浩的怀里,用嫩而柔软的小脸磨蹭着赵启浩略有些胡茬的下颌道,“爹爹坏。一走就是几个月,都不看灵之。” 沈袭玉无语的叉腰。上前去,在灵之胖嘟嘟的脸上捏了捏,又故意轻轻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这才笑起来,“喂,倒底谁把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这么偏 心,居然直接就扑进了爹的怀里,让娘好伤心。” 灵之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娘居然会吃醋了耶。 “爹爹。你快也抱抱娘亲吧,娘亲好像吃醋咯。” 赵启浩立即伸出手臂将妻子搂进怀里,“看,灵之都知道了,哈哈,看你跟个孩子似的。” 思之走过来。认真的给赵启浩行了礼了,喊了声父亲,便不再说话。 赵启浩脸上的笑容立即收敛,淡淡应了声,沈袭玉立即不满了,“喂,你什么态度嘛。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思之的后爹,哪有你这样的,几月不回来,一回来连个笑脸都没有啊。思之,咱不理他。” 沈袭玉伸出手将思之的小胖脸一阵揉搓,又不停的呵呵他的痒痒,终于让他笑出声来,倒在她的怀里,她这才肯罢休。 “都怪你,把孩子吓的,才两岁半的人,就眼小老头似的。” 赵启浩无奈的摇头,“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什么赌?”沈袭玉立即来了精神。 “一个月为限,你用你的方法教灵之,我用我的方法教思之,然后比赛,看谁的方法更有效,怎么样敢不敢赌?” “赌就赌,谁怕谁,你说赌啥?”沈袭玉立即摩拳擦掌。 赵启浩沉吟了下道,“就教凌风踏尘步吧,这个口诀易懂,心法也容易记住,如果是大人,应该只要十天就行了,既然他们是孩子,就延长到一个月,一个月后,让他们俩赛跑,限定时间内,谁跑的远就算谁赢如何?” 沈袭玉立即点头,“行,如果我赢了怎么说?” 赵启浩嘴角勾了勾,满脸自信的笑容,“你若赢了,以后如何教育孩子,都听你的,如果你输了,以后都听我的。” 沈袭玉偷笑起来,小样儿,你输定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沈袭玉采用的是寓教于乐,将凌风踏尘步的心法和口诀结合进了游戏里面,和灵之一边玩一边学,而且随时随地,不同的地图形势不同的教育方法,总之是看起来好像整天都在玩了。 有时候是在花苗田地间,要求是不能碰到花株苗叶,有时候还要走八字形,或是走出灵之自己的名字来。 有时候是在山路上,上山或是下山,有时候是在河里,有时候是在树林中,有时候是在草原上。 赵启浩的方法是很严格很古板很无趣的,每天固定的时间起来先是背诵心法,然后练习步法,每天至少要练多长时间才可以。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夫妻俩约定比赛的日子到了,庄子上的人都被惊动了,大家都来看这场有趣的比试。 当赵启浩等人到达庄子前面那片等待比赛的空地时,发现空地上不知何时多了许多障碍。 周子兴做为此次比赛的裁判,开始宣读规则,这次比赛是障碍比赛,比试者首先要踩过平衡木和梅花桩,然后趴着身体从那长长的圆柱状筒中爬过,然后再利用轻功避过前面路上的障碍,不可以踩到彩带路,否则要被扣分,走过这道弯弯绕绕的路线后,眼前是一堵网状的墙,比试者要徒手爬上网墙翻越过去,然后再度穿花拂柳过去,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每个障碍的地方摆了一盆盛开的鲜花,中间的通道距离可是很小的噢,要利用轻功,不得碰触到花瓣,如果花株摆动,同样要被扣分。 在同等时间内,第一个到达的当然是胜家未必是胜家,不过第一个到达的会有优先分,减去他路上所扣的分,再加上旁观的围观观众们打的分,综合出来的平均分,才是最后的分数噢。 赵启浩哪里知道沈袭玉根据把前世特种兵训练的那式拿来套用了,一看见这阵仗,当即就眼花寮乱了,小灵之却是拍手称笑,好玩好玩。 庄东秋点上香,朱大旺用力把锣鼓一敲,“开始!” 只见思之开始走的还算比较稳当的,而且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就和赵启浩刚开始一样,冷冰冰的,再看灵之就不一样了,轻飘飘的过了第一关,穿的裙摆扬起,犹如蝶一样精灵古怪,还朝大家做鬼脸,惹来一阵怜爱声。 平衡木和梅花桩都只是开胃小菜,接下来的铁筒爬行比赛才是真正开战。 只见灵之把裙角往腰间一塞,身体一缩,整个人往里面一蹲,两岁半的小娃儿蹲下来正好和铁筒的半径一样高,只见她古灵精光的一笑,双腿猛然变化为幻影,竟是眨眼间就飘移到了铁筒的另一头。 连赵启浩都看呆了,没想到凌风踏尘步还可以这样用,再看思之呢,还在慢慢爬,因为他所受到的教授方法都是站着奔跑,从来没有想到凌风踏尘步原来蹲着也可以跑的,不过比较辛苦就是了。 沈袭玉微微一笑,这就是她带着灵之在花丛中一边捉迷藏一边用凌风踏尘步跑路的好处了,因为那花丛正好矮小于她的身体,她想掩 住身体,就必须要蹲着,而想跑得快,就必须蹲着跑。 “灵之加油!灵之最棒!”这是庄子上以灵之为首的众多小丫头们和喜欢灵之的叔叔阿姨粉丝团。 “思之思之,你是第一,思之思之,你是第一。”这是学堂里思之的同学们,还有喜欢小正太的爷爷奶奶铁粉团。 沈袭玉则是叉着腰,得意扬扬,一副胜利在握的模样; 赵启浩双手负在背后,表面上看起来镇定,其实心有些发虚,目光灼灼的看着远方那两个小小奔跑的身影。 “啊!”思之本来就慢一步,又因为太过着急,碰倒了一盆花,竟是愣在那儿。 而此刻在他的前面,灵之因为紧急刹车快要撞上花盆时,她猛然来了个前空翻,直接从花盆上穿过去了,虽然姿式难看了点,但是没碰到花株,不被扣分,这就是本事。 周围顿时又是一阵喝彩声。 “思之,你快跑呀,快追上妹妹呀,你发什么呆呀?”大家呼喊起来。 思之担忧的朝着赵启浩那面望了一眼,这才低下头朝着前方赶去,但是怎奈心里越急越是容易出错,越是碰倒花株,不过才几步路而已,居然碰倒了五六盆花株,周围的人都发出可惜的唏嘘声来。 灵之突然回过身来,轻盈的步伐如蝴蝶一般飘到思之的面前,拉着哥哥的手,笑的如太阳一般温暖,“哥哥,我们一起吧。” 思之眼眶有些涩涩的,“妹妹。” 然后,他重重的点了点头,两个孩子一起手拉着手完成最后一段路程。 输赢已经分明,沈袭玉走到两个孩子面前,摸摸他们的头发道,“首先我要夸一夸灵之,你刚才做的很好,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就是要这样互帮互助。但是我最想夸的是思之。” ------------ 506 完美生活 思之有些忐忑的看着娘亲,他没做好事,怎么娘亲不骂他,反而要夸他呢? “很少有人能在跌倒后再爬起来,但是你做到了,你有这份勇气,所以你值得我们学习,你当得起这份夸奖,相公,你说是不是?” 赵启浩走过来,“对,你们的娘说的对。从今天开始,我会改变我自己,多听听你们娘的建议。”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又是春天,在小赵同学兢兢业业的辛勤开垦中,沈袭玉又怀上了。 不过这次却很安静,不像上次怀思之灵之那样让她吐的痛不欲生。除了变的能吃和嗜睡之外,其他和平常没啥两样。 不过赵启浩还是很紧张,沈袭玉初次怀孕时,他因为西泉国的事,未能陪伴在身边,一直觉得很歉疚,这次当然要将这份愧疚补偿起来了,所以整天跟个全职奶爸似的叮嘱这个叮嘱那个,都快把沈袭玉头都说大了,她真是头次知道原来赵王爷也有话唠的时候。 这不,她就是起的稍微早了点,来看工人们摘花瓣,赵奶爸就不满了,拿着披风追出来,“早上还挺凉的,你别把我儿子冻坏了,这么大人了,又不是第一回当娘,怎么还这么马虎呢?“巴拉巴拉巴拉以下省略一千字。 沈袭玉撇嘴,“谁说一定是儿子,我喜欢女儿。” 赵奶爸立即点头哈腰,“是是是,儿子女儿我都喜欢。” 任由他帮着系好披风的带子继续沿着田梗往前走。沈袭玉突然觉得自己很英明。啊哈哈出门前在耳朵里放了棉花,要不然耳朵又要被荼毒了! “去哪儿?早饭还没吃,想饿到我儿子吗?”赵奶爸见某人屡教不改,索性直接将她抱回去了。 以上只是自打查出有孕后的某个片段而已。终于一直自由习惯了的某位孕妇受不了了。 沈袭玉决定要离家出走。重获自由。 她经过周密安排,又让小动物帮忙调虎离山,终于成功逃出来了,并且立即易容改头换面免得再被抓回去。 可是要去哪里呢?上京不行,皇兄和小赵是一伙的一定会泄漏她的行踪。长寿县离青菊镇太近很危险。沈袭玉左思右想决定去东月国。 正好年前她给无忧放了探亲假,现在去那边玩几个月,待要生产前再回来就是了! 谁知她竟然和无忧在青菊镇外遇到了!无忧告诉她王爷早就派人在前往四国的路口上堵着她了。 沈袭玉哀嚎一声,只得拉了无忧进空间,看来哪儿也玩不成了。老实待空间里吧。 无忧见沈袭玉轻身纵到树上采花瓣打算做花瓣酱,衣袂飘飘,漂亮是没得说,可是也很危险呀。他也跟着团团转,”公主,还是无忧来吧,万一动了胎气,王爷饶不了我的。“ 八啦八啦,以下省略一千字、。 得,又来一个话唠! 沈袭玉只得指挥小动物们采。无忧帮着清洗花瓣,然后放入蒸笼里杀菌,接着捣烂花瓣,撒上蔗糖腌制起来,等过几天再伴上蜂蜜,就是美味的花瓣酱了! 还有多余的花瓣新鲜汁液就用来做花瓣卷。 无忧一边揉面粉一边不停的偷看沈袭玉。 沈袭玉放下碗,叉起腰,“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呢?” 无忧犹豫了下。还是把自己在东月国看见青儿醉酒。酒后吐露的事说了一遍。 沈袭玉却没有发火,而是把眼眯了起来。摸着下巴问道“你确定当初王爷被倭寇绑架是他自己设的局?这事儿除了青儿、狼王,我皇兄皇嫂,还有谁参与了?周康知道吗?小白小金他们呢?” 无忧想想。“似乎周将军和小金小金等是不知道的,动物里面只有青儿和狼王参与了,其它人就是皇上和皇后了。” 沈袭玉笑嘻嘻的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了,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浓郁,牙齿都露出来了。 无忧怎么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浮上来呢?他连忙描补了一句,”王爷也是为了你才出此下策的,你看都要生孩子了,就原谅他吧。“ 难怪那家伙最近表现的这样小心翼翼,而且还故意让她怀孕,原来打的这个算盘?难怪当日从海岛回来,皇兄和蝶影不在皇宫,狼王借口修炼,青儿也跑去东月国避难,敢情是怕她发飙。 ”无忧,你说你是听我的,还是听王爷的?如果你听他的,你现在就回东月国吧,我也不敢用你了!” 无忧立即跪了下来,表示了自己誓死追随她的决心,她这才高深莫测的将他唤过来,嘀嘀咕咕一番复仇大计说了出来。 无忧听见她的话后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有些担忧的看着沈袭玉,“这样真的没问题么?“ 沈袭玉拍拍他的肩膀,”你要相信王爷的本事,他可是我看中的男人呢?” 无忧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心里暗自祈祷:王爷你就自求多福吧! 沈家庄里,赵启浩正在发火,那么多人居然还是把沈袭玉看丢了,还有沈袭玉太过分了,居然给他下药,然他睡到现在才醒,然后丫头来禀报说公主不见了! 他命人去找的同时也在深深自责,难道是他做的还不够好?不够仔细?要不然怎么娘子会带着没出生的包子跑掉了呢? “爷,无忧公子回来了,说是要见您!” “传!“ 无忧先行礼,然后将一个锦盒交给赵启浩。 他打开一看,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浑身开始释放冷气。无忧果断退到安全线外,”公主说,从您打开盒子开始半个时辰内。如果您不能根据提示找到她,那么她就要去西泉国住十天,而王爷您则要去玉苑当十天的茶点学徒工!” 无忧一边说一边偷看赵启浩的表情,只见他盯着盒子里的东西一言不发。不过瞬间就嘴角上挑,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来人哪,备马!” 无忧虽然也牵了马跟着后面,但是普通马哪里是血色的对手,眨眼间就被甩掉了大半条街! 他回想了下,盒子里只有一颗麦穗,一朵莲花。他实在想不通这能算什么线索?再说了,青菊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找个人就跟大海捞针似的,怎么找的到? 无忧不知道是因为他来的晚,那两样东西赵启浩一看便想到他们第一次相遇的事件,正是沈袭玉带着阿牛出来卖芙蓉香糕,他还记得当时那用莲叶做的篮子让他感觉很新奇! 还有小安子,第一次去买那香糕时,和她诡言答辩,小安子,他心里默默念了声。愿你在天堂一切安好! 沈袭玉可谓狡猾,她都计算好了,以血色的脚力飞奔到吉祥酒楼南大街那边只需要三刻钟,进入街道后人多不宜骑马,赵启浩就得用轻功赶路,全力以赴也需要一刻钟才能到。 所以赵启浩如果看到那两样东西,稍微有所犹豫,他就没办法在指定时间内找到沈袭玉。 不过就像沈袭玉对无忧说得,她的男人可不是一般人!当他全力以赴赶到时顿时傻眼了。眼前居然有五个一摸一样的(幼年版阿牛和沈袭玉)。 时间不多了。他必须一猜即中,否则他去当茶点徒弟事小。娘子跑去西泉国玩动了胎气事大! 无忧终于气喘吁吁的赶到,并且把血色牵了过来,顺便提醒赵启浩时间快到了! 赵启浩在观察了一会之后。慢慢走向其中一对,他看着阿牛,阿牛也看着他。 “你是真的阿牛!”他是肯定句。 阿牛咧嘴一笑“没错,可是你输了,谁说真的阿牛一定会和真小玉在一起呢?” 扮演小玉的人撕下假面竟然是佩儿,她吐了吐舌头,递给赵启浩一个锦囊,“公主说给你两个时辰,如果还找不到的话,你得答应她,送她去西泉国待一个月,而你也要去当一个月茶点徒弟哦!从你打开锦囊的时候开始计算!” 赵启浩打开锦囊,里面滚出来一粒新鲜的莲子,一把桂花,再无它物。 无忧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这是什么意思呢?赵启浩微微一笑,心中已然明了。 他翻身上马,朝着王家庄方向疾驰而去,桂花应该代表当初她做出来的甜品吉祥三宝,而莲子应该是指采莲曲或者荷塘月色。 从镇上到王家庄需要一个时辰时间,当初的村长家现在已经成了养老佳苑,他看见有个老婆婆坐在塘边便去询问,结果老婆婆耳朵聋的很,反而浪费了不少时间。 现在的王家庄已经发展成了最大的莲叶基地,方圆千里以内全都是成片成片的荷塘,现在正是春季,宽圆的荷叶层层叠叠,风吹过来就像碧绿色的波浪一般,清新漂亮的不得了。 如果只是驾着一叶小舟行在其中,根本就看不见人影,难怪要给他两个时辰了! 不过沈袭玉狡猾,赵启浩也不笨,他立即找到整个王家庄最高的屋子,用轻功纵上屋顶,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连不远处飞奔而来的无忧都能看见。 只是他太低估了自家娘子的智力,因为荷叶花海之中,每隔百米便有一舟一花衣包头船娘,打扮俱是一样。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突然有清风送来美丽清婉的歌声,那声音有些是曾相识,赵启浩心中一喜,正要朝那边去,便听见东南西北各个方向都传来了歌声。 歌唱之人的音质相差无几,小舟上的人又是背着他,被莲叶阻挡了视线,竟然隐隐约约,越发美丽朦胧起来。 无忧已经呆住,这么多舟这么多人要如何寻找?而且还不得借助外力! 赵启浩也不由头大,他突然嘴角一勾,竟是将无忧一脚踹下莲塘。 无忧大呼,“救命,我不会水啊!” 所有船娘听见声音都回头。然后赵启浩郁闷的发现她们都被易容,模样普通,虽然各不相同但是却都又平凡至极。 一计不成,赵启浩将无忧拉出水面。又生一计。 “玉儿,快别胡闹了,我来时思之不知道为何发了高热,正连声喊娘亲呢。” 其中一个鱼妇听见此话,不由手中动作一窒,随即恢复正常,嘴角却是弯起来,露出一抹讥讽的笑,转瞬既逝。再度恢复漠然。 就是那一瞬间,赵启浩已然捕捉到,他足尖轻点,踏在荷叶之上,白衣飘飘,如仙人一般落在其中一只小舟上面,得意一笑,“你输了!” 那船娘揭下面具,露齿一笑,赵启浩却是笑不出来。只留满嘴苦涩。 “岳母大人,怎地你也和玉儿一起捉弄儿臣?” 沈自秋急切道,“思之没事吧?” 赵启浩摇头,他算错了,对孩子关心的除了亲娘还有别人啊。 “去年我帮你骗了玉儿一次,现在帮她骗你一次,总算是两清了!”沈自秋递给赵启浩一张信纸。 只见上面写着,亲爱的相公,今晚月至中天时。吉祥酒楼见! 晚上。赵启浩如约来到吉祥酒楼,钱子轩朝他抱拳。“对不住了,今晚我是裁判!第一关试菜,赵兄既然是小玉枕边人。当然最了解她做菜的手法,一会我们会端上三盘一样的菜上来,请在品尝后告诉我,哪道菜的哪个环节是小玉师傅所为。” 哪个环节?赵启浩苦笑一声果然不容易,只是不知道若是输赢又如何? 站在旁边的沈若兰忙道,“若是王爷品尝不出,输了,那么就要在玉苑当三月学徒,在此期间不得干涉玉姐姐的行动自由。如果你赢了,之前一切惩罚均取消,那么她和你回家,啥都听你的!” “一言为定!”赵启浩绝对相信自己的舌头! 第一道菜是五谷丰登!赵启浩夹了根排骨,慢慢吃起来,又吃了点五谷做的豆子,什么都没说,继续吃第二盘第三盘,吃完后闭上眼细细品味,在一柱香快要燃尽是开口了。 “第一盘中五谷是她洗的,她习惯用灵泉水洗,所以充争的提炼出了五谷中的鲜味,是普通泉水无法比拟的;第二盘中的排骨是她切的,她的刀具是特制的,锋口也与一般厨具有所不同;第三盘排骨旁的麦穗是她摆的,我说的可对?至于原因嘛,一会再说。” 钱子轩第一个鼓掌起来,沈若兰则是满脸惊奇,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第二道是水果圆子做成的幸福美满,只有一道,考题是选择出哪些水果圆子是沈袭玉削的? 赵启浩只是低头看了片刻就用勺子挑了出来! 沈若兰惊奇的问他是怎么做到的,赵启浩笑道,“玉儿以前曾说她是个完美主义者,凡事苛求完美,所以她削出来的圆子如果有一点瑕疵她就要抛弃重来的。你们看这碗里其他圆子是否比这几个要差点?刚才之所以猜出麦穗也是如此缘故” 大家都低头查看,果然如此! 沈若兰极为羡慕,不停的看钱子轩,把他看得心里发毛,连忙贴近她耳边道,“你可不能学玉儿,为夫怕是没有小王爷这样观察入微的本事呢。再说了,现在府里都你在当家,连我都要听你的,你也用不着的哦!” 看他那样儿,沈若兰不由笑出声来,她只是羡慕罢了,但是不会学习,因为她深刻明白自己只是一个配角,永远不要和主角抢戏,否则一定会死的很惨。钱子轩能待她如此,她已经很满足了!“ 周康出现在酒楼门口,”赵兄恭喜你过第一关,接下来请去玉苑的花园之中,那里将有十位蒙了盖头的新娘子,您只有一次机会,挑对了算赢,挑错了算输!为了公平起见,您可以问她们两句话。“ 身高一样,打扮一样,都蒙着盖头,明亮的月色映着烛火摇曳,赵启浩有些头疼的看着前面一排十位佳人。 他沉吟片刻,问了第一句,”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下句是什么?“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十个人十个答案。但是没有一个人说对了,全都是错的,而且很明显声音经过改变,都一个音调。 赵启浩又问了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下句是什么?” 回答依旧五花八门,没有一个对的。 赵启浩却是直接走向其中一个人,朝她伸出手去,“娘子,玩够了,该回家了!” 沈袭玉掀开头巾,满脸不敢相信,“你怎么猜到的?” 赵启浩大手摩挲着她的头发。“谁让我家娘子是个吃货呢?” 片段回顾: 赵启浩问,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其它人回答的虽然是错的,但都是成诗,只有沈袭玉答,桂花枸杞炖比翼,芙蓉凉拌连理枝,这材料不好找啊! 赵启浩又问,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回,你吃一顿就算了,还想白吃白喝一辈子啊?免谈! 众人大笑起来,果然是吃货啊! 回去的马车上面,沈袭玉有些委屈的瘪着嘴,赵启浩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好,”我问过若兰了,她和你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她说只有前三月后三月是危险期。需要小心。其他时候只要不做剧烈运动还是没关系的,放心吧。回去以后我不会像之前那样拘着你了。“ 沈袭玉大喜,在他脸上叭的亲了一口,“亲爱的。你太好了!我爱死你了,那我们明天去骑马吧,带上帐篷,去郊游,骑马完了就野炊,然后在外面看完日出在回家。” 赵启浩宠溺的笑道,“都没问题,只是在此之前我们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要好好讨论下哦!“ 沈袭玉满脸不解。 ”你看为夫都吃了三个月的素了,你现在既然已经是安全期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稍微吃点肉呢?“ 沈袭玉脸上立即羞红起来,随即眼瞪圆,”喂,还在马车上呢?无忧在外面驾车,他会听见的,快,快住手啦!嗯~啊呼呼~嗯,快……别!” 赵启浩得意又好笑的看重怀里娇喘的小女人,”娘子,你到底是让为夫停下,还是别停下丫?” 沈袭玉也是饥渴了好久,刚才被他稍微一挑拨,此刻早就春潮涌动,情难自禁了,此刻见他还在哪里卖乖,不由火冒三丈直接翻身将赵启浩压了下去。 ”娘子,你刚才不是说不要嘛,怎地现在倒如此性急了?不怕无忧听见啊?” 沈袭玉意识一转,眼前景物变换,他们已经进了空间。 赵启浩坏坏一笑,哈哈!他的目的就是如此,小女人果然上当! 此时此刻,当然是咱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轻点儿,别进的太深,小心孩子!”赵启浩又要注意情欲还要控制力度,实在是辛苦。 因为心爱的女人有孕在身,赵启浩不敢激战太久,稍微吃到点肉汤便强迫自己泄掉,虽然不够舒服,但总比吃素好。 沈袭玉不忍他受此折磨便附下身用嘴帮他达到了快乐的巅峰! 二人都吃饱喝足之后,方从空间返回马车,却发现马车早就到了庄子上,无忧满脸通红,却又尽责的守在马车旁边,不许旁人过来打扰! 半年后,沈袭玉诞下第三个孩子,果然普通赵启浩所想那般是个男孩,因为照顾的好,生下来足足有十斤重。取名赵睿之,小名胖胖。 胖胖百日酒时赵文和蝶影前来道贺,另外赵文希望能认睿之为义子,以后接替天启大统。 沈袭玉和赵启浩推脱不得,因为他二人苦苦哀求,蝶影已经没办法再生了,赵文又不愿纳妃,天启江山不能后继无人。 无奈之下只得答应,赵文和蝶影二人欢喜不已,只待睿之长到三岁便将他接回宫里。 赵启浩郁闷,咋自己的努力成果都成别人家的娃呢?他要一鼓作气再接再厉,但是沈袭玉却不愿意过老母猪般的生活,三年生两,谁受得了啊! 夫妻二人斗智斗勇,赵启浩努力终有所得。思之十二岁参加童生试成功归来时,沈袭玉诞下第四个孩子,是个漂亮的小公主,取名赵雪之。 雪之出生时天生异像,所有小动物皆自主自发前来产房外面守护,她竟然得了沈袭玉的遗传,拥有与动物万兽沟通的能力。 而且尚在襁褓中就已经可以用肢体动作指挥小动物了,这让沈袭玉严重怀疑自己家的娃是不是被穿越了。 赵启浩还没高兴几天,就有来自东月国的使者,原来新任女帝生下来的孩子中竟然无一人继承血统,女帝希望雪之能前往东月国成为储君。 事关社稷,夫妻二人只能忍痛割爱。 又五年,思之县试中举,荣耀归来。沈袭玉在空间里秘密产下第五个孩子,是个九斤八两重的男孩,取名赵远之,除了庄子上的亲戚,其他人一律不请,直到思之灵之大婚时,远之才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 赵启浩很为自己的聪明得意,眼看灵之嫁人,思之成家立业后就要搬出去住,房子一下子空了起来。 赵启浩抱着生了五个孩子却还如少女般娇嫩的沈袭玉道,“娘子,家里人这么少,都不热闹了,我们再生一个吧?” 沈袭玉大怒,“你给我滚!“ 正文完! ------------ 番外 青蔓(1) 我极力屏住呼吸,假装自己只是一块石头,金环和银环缠在我的手腕上面,白雪用它毛绒绒的屁屁堵住我的嘴,这样我的呼吸才会弱小,才能从那些凶狠的外来者面前逃过。 我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我仿佛能闻到烈日狼嘴里发出来的那种腥臭气。 我恨死了那个男人,虽然他是我的亲生父亲,但也因为他,我们东月国就此分崩离析,原先和气一团的局面也此因瓦解了。 想我堂堂东月国少帝,一向是被众人当成星月一般捧在掌心,但是现在却要这般狼狈,烈日国我记住了,只要我伏青有东山再起的一天,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太阳落下了,月亮又升起了,我的身体都僵硬了,终于避过了那些畜生不如的烈日国士兵。 白雪已经体贴的为我叼来了野果,我随便吃了几口充饥,金环朝着我吐了吐蛇信,它是一条身体是灰色和金色相间的金环蛇,它和银环是好姐妹,也是我从小的玩伴。 金环在我的身上蹭了蹭,有些难过的告诉我,圣湖被烈日国士兵看守着,它自己可以潜进去,但是想要把圣水带出来,却有些困难。 我摸了摸它的头,将它揣进怀里,继续啃着野果,圣湖我已经不敢奢望了,看来要听娘亲的话,尽快离开这片森林才好。 娘亲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东月国,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万兽森林以外百里的地方,那里也是一片荒原。不过却是我操练小动物们的乐园。 我让白雪去林子里找寻一种浆果,听娘亲说,这种浆果可以拧出黑色的汁液来,涂在头发上面。只要一天一夜不碰水,等晒干之后,就可以保一个月不变色。 我的这头红发十分显眼,如果就这样出去。肯定瞒不过外面的人,一定会被他们引为异类。 白雪吱吱叫了几声,迅速蹿了出去,没过多一会儿,它就抱了几个奇特的果子过来,我用力挤开,果然那如墨般的液体沾了我一手。 我将头发上的月亮王冠解下来,让白雪拿去藏好,这次出去。我打算只带金环和银环。毕竟这两条蛇有剧毒。危险的时候可以救我,但带着白雪,搞不好会被别人当成美食吃掉的。 火红色的头发披散下来。我定定的瞧着它们,突然眼泪掉了下来。突然好想娘亲,不知道她和姨娘现在怎么样了? “咝咝”金环朝着我吐了吐蛇信,它已经有上百岁了,经历的事比我还多,它是在提醒我,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保命要紧。 我用袖子胡乱擦了下脸上的泪痕,开始用那奇异果子的汁液往自己的头上涂抹,一股怪怪的腥腥的味道传来,让我忍不住皱了眉头,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不得不忍着。 白雪召唤它的同族们,又运了很多黑色的浆果过来,直到我整个头发都湿嗒嗒的往下滴黑色液体了,它们才停下来,略有些惊讶的看着我,围着我打转,然后又警惕跳到我脚旁边闻闻,这才亲昵的蹭过来。 想是我头发突然变换了颜色,让它们感觉到陌生了吧。 我将染好的头发用粗布包裹住,然后这才在白雪的带领下开始往林子外面走,在路上我遇到了小野猪们悲悲凄凄的送别,还遇到了梅花鹿夫妻清澈的目光,它们仿佛在说,我们的王,你一定要保重! 带着满林子小动物们的期望,我终于在第二天太阳出来时,穿越护林大阵,走出了万兽山,迎来了陌生世界的第一缕阳光。 太阳出来了,我立即把包头布拿下来,任那太阳晒干我潮湿的头发,因为这有这样才会让它黑的持久一点。 我怕别的地方没有这样的浆果,便又让白雪它们多运了些过来,我背在包裹里面,里面还有两管竹筒装的露水,一些可以吃的野果。 为了在外面的世界行走安全,我之前用那奇特的浆果涂染头发时,顺便也在脸上抹了点,现在我白晰的脸上布满了零零散散的黑点,看起来像小麻子,将原本精致漂亮的脸蛋彻底破坏干净了。 银环经常跟着娘亲出使列国,它见多识广,它在我的身上下游走了一圈之后,果断的提醒我,应该用布带子将胸缠平,否则就算我现在相貌极丑,但是身材前凸后翘,腰枝细如杨柳,也很容易引起坏人的注意。 只是用布裹着胸布,实在难受的紧,我今年已经十七岁了,不知道是不是东月国的水土特别养人,我早在十四岁时,就已经发育的特别好了,现在要用布将胸部裹平,还真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不过为了复国大业,为了安全,我只能忍了,虽然在裹的时候,我连连吸气,感觉自己快要被窒息而死了。 经过一番折腾,我终于把自己从高贵性感漂亮的东月国少帝变成了满脸麻子洗衣板身材还身体佝偻衣服残破的小乞丐了。 “青儿,拿上这块令牌,去天启朝,找天启皇帝,他昔年曾受过我东月国族老恩惠,请他派兵支援我们,振兴复国大业,就都靠你了。”娘亲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只是我看看这茫茫黄沙,第一次觉得它望不到边。 我心里默念着,天启国应该朝哪个方向走,听说是在烈日国和西泉国的中间,那应该是和东月国相反的方向吧。 就这样,不知道走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我终于走出了这片黄沙。在沙漠里,刚开始还有野果吃,后来只能吃金环和银环猎来的小动物,没有调味料,就那样用火烤熟了,对我而言也是美味。有时候渴极了,只能喝临时捕来的小动物的血。 虽然我能感觉到它的哀求,我也不忍 心,但如果我不补充水份。我就会死的。 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城墙,上面用一种很奇怪而古朴的字体歪歪扭扭的写着三个字,我认了半天也认不出来,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南梦国的意思。 我想进去,但是那士 兵却问我要什么路引,我连忙悄声问银环路引是什么意思? 银环便解释给我听,那相当于一个国家子民的身份,代表你是从哪里来的,要往哪里去。 可我是从东月国战乱中逃出来呀,我哪里有那时间去拿路引,我满心以为自己已经来到了天启国,娘亲曾说过天启朝的皇上受过我东月国的恩惠。于是我便对那士兵说。我要见他们皇上。 那两个士兵同时哧笑一声。将我上下打量,然后突然一伸手,将我推翻在地上。“哪里来的疯子,没有路引。还想进城,走开,别妨碍公务,否则把你抓到大牢里去。” 金环和银环急的就想要冲下去咬他们,但是却被我拦住了,现在不能冲动行事,如果金环咬了他们,我的身份立即就会暴露的,到时候恐怕还没进城,就被烈日国人发现了。 我总感觉黑暗 中有数不清的眼睛正盯着我,盯的我浑身发毛。 我退到城门口不远处坐着,眼巴巴的看着每个人走到士兵的前面,很多人都递出像小册子一样的东西,不过我发现也有极个别的人递的居然是银子。 这时候我才恍然大悟 ,原来想进城,没有小册子有银子也可以,但是,我立即沮丧起来,我两样都没有。 肚子再度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尤其是我看见一个男人手里拿着酒壶,正在啃咬一只鸡腿时,我就更饿了,我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 大概是因为我专心想对策,是以没有留意到金环什么时候竟然溜出去了,不多时它竟是又沿着我身后密密的草丛游了回来,尾巴上赫然卷着一只鸡腿。 “咝 咝”(主人,你吃。) 我眼睛有些涩涩的,一边快速抓起鸡腿放进嘴里吞咽,同时小声问道,“你没把那个人怎么样吧?” 金环的蛇头扭了扭,蛇眼有些闪烁。 这时候我听到一阵喧哗的声音,我手里的鸡腿还没完全啃得干净,就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许多刀枪刺在我的面前,一大堆士 兵围绕着我,他们恶狠狠的走过来,扯掉我手里的鸡腿,“为了抢夺鸡腿,竟然下毒害人,来人哪,把她给我带到大牢里去。” “你们不可以这样对待我,我犯了什么罪,我们要抓我,你们放开我,我要见你们皇上。”我大声的据力以争,但是我一个弱小女子,怎么可能是大老爷们的对手。 金环和银环早就化作两道闪电,朝着那些士兵冲了过去,它们俩都是剧毒之蛇,只要蛇牙咬过那人必死无疑,一时我身旁的士兵们都躺了一地,脸上俱是黑气缠绕,七窍流血。 我虽然从小控制动物,但是从未真正伤过人,现在十几个人就死在我的脚下,那惨死的模样,把我吓坏了,我一时不知所措,我该怎么办? “咝咝(主人,别发呆了,快趁现在他们没有援兵过来,快进城!)”银环和金环咬人也是很辛苦的,吐出了许多毒液,此刻非常虚弱,见我被吓呆住了,赶紧提醒我,我连忙将二蛇捞到怀中,拨腿就往城中跑去。 我刚跑到城门口,就看见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将我整个人都罩住了,任金环银环再厉害,也没办法帮我脱离渔网,而且随着我扭动,那渔网也越来越紧,然后我整个人都被倒吊着挂了起来。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我是东月国少帝,你们不可以这样对我,快放我下来,我要见你们皇上,我要见你们皇上!”我在渔网里拼命挣扎着,大声喊出我最后的底牌,我以为这样他们必会将我客客气气送到皇上面前。 谁知那带头的将军,居然勾唇一笑,“你要是东月国女皇,那我还是烈日国国主呢,相传东月国的女人都如花般貌美。就凭你,给东月国女皇提鞋子都不配吧,疯女人,不但私闯城门。还放蛇咬人,你这样的疯子,如果本将军不处罚你,本将军如何告慰那些被咬死的将士亡魂。来人哪。把这疯子给我乱箭射死。” 我听见那句话惊恐不已,心顿时如同死灰一般,没想到我受尽千般苦楚,最终还是逃不开一死。 就在这时,我听见一个有些妖娆的少妇声音,我睁开眼,只见一个穿的颇为华丽的少妇,正站在那将军的身旁,附耳与他说些什么。那将军听着话儿。便不时抬头打量我。那眼神看得我直发毛。 “你能保证?”将军似有疑惑的问了一句那少妇。 少妇扭了扭水蛇腰,把水粉色的帕子丢到将军的脸上,“哎哟。奴家的聚香阁在这南梦城里开了几十年了,可是老字号。童叟无欺的,难道将军还不知晓么?老奴我呀,阅女无数,这个小女孩虽然脸上生着麻子,但是肌肤细腻白晰,而且腰肢绵软,体态轻盈,肌里匀称,很是适合培养成舞娘的。奴家敢保证,只要机会给我,保证不出半年,就让她红遍南梦国。” 将军浓而黑的眉头皱紧,“但她身上有两条极为厉害的金环蛇,你如果不怕死,你就尽管带走。” 那漂亮的少妇再次娇笑道,“妈妈我的随从就是捉蛇高手,别说是两条细小的金环蛇,就算是大蟒蛇,也照样搞得定。将军,你就安心吧。”说罢那女人从怀里掏出几张纸样的东西,笑嘻嘻的塞进了那黑脸将军的手里。 黑脸将军用手沾着口水数了数那些纸,脸上露出愉快的表情,伸手在那少妇的胸前摸了一把,这才高声道,“所有人退开十丈,将她放下来!” 渔网一松开,我站起来就想跑,金环和银环则是朝着那黑脸将军扑过去,只见那漂亮少妇的背后突然站出来一个极高极壮的汉子,他的手朝着袋子里一抓,不知道在空中洒了一把什么粉末,金环和银环突然就滚落在地面上,不停的痛苦的扭动起来,我的耳里尽是它们俩的惨叫。 “主人,别管我们,快逃!” “金环,银环,不,你们住手,不许伤害它们!”我想跑过去将两条蛇救起来,只奈那些人用长矛横抵住我,将我团团困住,使我无法脱身,我只得眼睁睁看着金环和银环慢慢停止扭动,最终与我断了联系,竟是死了。 大滴大滴的泪从我眼底涌了出来,心底有一成片一成片的悲哀被晕染开来,我放声痛哭。 可怜娘亲还让我来天启国找援兵,我却要死在他们手里了,我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这里根本不是天启国。 没有金环银环,我就跟被拨了牙的老虎似的,随便谁都可以欺负,我被那高高壮壮的汉子用渔网背到了一个漂亮的房子里。 那里有许多女人,穿着暴露,几乎每个人都傍着一个男子,或是调笑喝酒,或是打情骂俏,他们看见我进来,纷纷朝我投来好奇的目光。 “燕妈妈,这是又进什么新货色了,怎地还让昆仑奴用渔网兜了来,莫非是在水中打捞到的凌波仙子不成?” “快,快干你们的活去,别多嘴。”那被称作燕妈妈的少妇瞪了那些女人一眼,她们立即娇笑起来,一轰而散。 “小红去放热水,小蓝你去找套衣服过来。” 当燕妈妈粗鲁的扯掉我胸前的裹 胸布时,我仿佛听见了她吸气的声音,她像捡到宝一样盯着我,我只能抱着手臂瑟缩的站在那里任由她打量。 我试图说服她,“燕妈妈,我乃东月国特使,我是奉了女皇的命令前来天启国办要事的,只是因为路上遇到了强盗,抢走了银俩和路引,这才流落至此,如果你能将我送去皇宫,面见天启皇帝,皇上一定会重赏你的。” 燕妈妈突然咯咯笑起来,“你说你到此处是代表东月国面见天启皇帝的?” 我点点头,再次心里确认了下自己似乎没有说错什么? “但是,我的摇钱树呀,这里并不是天启国,你让我上哪里给你找天启皇帝去呀,我早听将军说了,你脑子里有些问题。不过妈妈我不会计较,就凭你这魔鬼的身材,咦,你脸上的麻子好像不太对劲。” 她突然上得前来。让人按住我的肩膀,开始用双手在我脸上揉搓起来,就在我感觉脸皮都要掉一层时,燕妈妈突然大叫起来。“快,拿水过来!” 她又拿湿毛巾在我脸上一通乱擦,然后将我的头发拨开,细细打量一番,又捏了捏我弹性十足的胸部,和堪堪一握的腰枝。 “哎呀,这回老娘可真是捡到宝了,这哪里是什么平板小麻脸呀,根本比我这聚香阁的头牌还要漂亮哪。天哪。这回老娘要发了。” 我虽然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但是我却感觉得到,她没安好心。 她让人按住我,强行给我洗澡沐浴。还逼我换上了漂亮的华裳,然后一干人等再度围绕着我。一边打量一边啧嘴。 “这简直是倾城倾国的大美人呀,看来这次花魁比赛我们聚香阁必赢了。” 我被人推进一间房子里,里面装潢的很漂亮,床也很大很软,墙上还挂着许多画,还有琴棋书等物,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姐的闺阁。 我想出去,却发现门被反锁了,我拼命摇晃着门板,大声喊放我出去,只是直到声音嘶哑,也没有人来应我,要不是门外偶尔能传来几声男女调笑的声音,我几乎都要以为这里已经荒无人烟了。 我抱着手臂蹲在床榻的角落里,心里寻思着该怎么办?我极力让自己静下心来,试图沟通这周围环境里有可能存在的小动物。 终于在我的努力之下,我看见一只灰色的小老鼠爬到了床前,他咕溜溜的眼珠子盯着我,发出吱吱的声音,它是在问,帮了我有什么好处? 如果我现在仍然在东月国,我自然可以奖赏它圣湖,但是我现在自身难保,我只能可怜的求着它,希望它能帮帮忙,因为我实在饿的走不动路了。 而那些坏人送来的东西,我才不敢吃呢,我怕有毒。 小老鼠看我实在可怜,便答应一声,吱吱的溜走了,不多时我看见两只四只六只小老鼠抬着一块半大的糕点进来了。 它们来回几趟,又运了几块糕点过来,我连忙跟它们致谢,并且表示以后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我狼吞虎咽的将糕点吃下,又就着桌上的冷茶喝了一气,这才觉得肚子里好受了许多。 这时候门吱哑一声的响了,我立即朝着外面冲过去,却见门只是开了一个小缝,有两个盘子从门缝下面塞了进来,随即那缝再度被关上了。 一大碗白米饭,还有一碟是红烧肉和素菜,堆在一起的,我看着那红烧肉,极力咽了下口水,告诉自己不能看,不能看。 之前出现的灰老鼠又冒了出来,它吱溜一下蹿到盘子旁边,耸着鼻子仔细闻了闻,然后朝着我吱吱唤叫着,它在告诉我,饭里面没有毒,可以吃。 我一听高兴坏了,毕竟刚才那几块糕点早就不知道消化到哪里去了,我看小老鼠很仗义,便也拨了一小堆白米饭和两块红烧肉给它吃。 它很开心的将白米饭吃掉,红烧肉吞掉半碗,剩下的半块却是拖进了床洞里在,许是和家人分享去了。 不多一会儿,灰老鼠身后跟着一只像刚刚学会走路的小老鼠,发出弱小的吱吱声,眼光乌溜溜的含着光看着我。 原来这灰老鼠竟是当爸爸了么?我看着它那可怜的目光,便将快要吞下去的半块红烧肉吐了出来,丢到地上,它立即开心的啃食了起来,并且将地板上的油渍舔的干干净净这才离开的。 吃饱喝足之后,长途跋涉的我,终于承受不住周公的催促,渐渐睡着了,在梦里,我回到了东月国,国家内部的战乱已经平定,我又当上了女皇,过着平安而幸福的日子,侍夫环绕,每天都很快乐。 直到有什么东西冰凉的从我头上淋下来,我才清醒过来,却看见燕妈妈双手叉腰站在那里,旁边还有一个丫头手里提着空盆,而我的身上全都湿淋淋的。 我被一脸盆的冷水给浇了个落汤鸡! 燕妈妈冲上来,就在我的腰眼用力一拧,差点没把我痛昏过去,“你这个小贱蹄子,看来还是欠收拾,妈妈我才离开一会,你居然就想自尽,你想赔光老娘的银子,门儿都没有。” 我没有自尽啊?难道是因为我太困,一直睡着不醒,所以她以为我自尽了? ------------ 番外 青蔓(2) 燕妈妈一把揪起我的头发,生生扯下几根来,疼的我直抽冷气,但是这还没完,她甩手就给了我左脸一耳光,继尔又想抽我右脸,我死命的双手抱住她的腰,用头撞她,拿出儿时打架撒泼无赖的本事来,倒一时把她弄的慌了,叉着腰在那里喘着粗气,“你,你这什么样子,哪里像大家闺秀?” 我摸了摸头皮,“我本来就不是大家闺秀,你别把我逼急了,逼急了大不了一死。” 燕妈妈眼睛一眯,里面露出凶光,“你果然是想要用寻死的办法来逃脱,我告诉你,进了我聚香阁的人,想逃,那是做梦,来人哪,给我灌药!” 我拼命挣扎起来,我想跑出去,但是三四个五大三粗的丫头仆妇跑了进来,将我死死的捆住,同时有个人拿出一个小小的玉色琉璃瓶,扳开我的嘴,想要将那液体倒入我的口。 当那有些香香酸酸的液体顺着我的喉咙滑进我的胃里后,我便感觉整个身体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光了。 手脚软的都没有力气,不用那些仆妇按住我,我也站不住,瘫软坐在地上,最后甚至是整个人都趴在那里,连气都喘不均匀,随时感觉自己会断气。 “你,你们给我吃了什么?”我喘着气,感觉说话都要费很大力气。 燕妈妈叉着腰站到我面前,用她的手极为轻桃的托起我的下颌,“这是聚香阁的特产,名叫美人香。只要服食这么一丁点儿,就会浑身发软,失去行动能力,何况你刚才可是喝了不少啊。接下来几天,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听话,否则别怪妈妈我心狠,让你直接接客。” 她们将我抬到锦榻上躺好。替我盖好锦被,然后一个叫小红的丫头被指名到我房里照顾我,顺便监视我。 那个叫小红的丫倒是个好人,认真的喂我喝水吃饭,快晚间的时候,还坐下来和我软声软语的说话。 “小姐,一个人一个命,你就认命吧,这整个南梦国。不管是没落的公主还是达官贵人的小脚。只要落到燕妈妈手里的。就没有不诚服的。前院的绿芜姐姐你也许不知道,但以后你就会了解,她家以前是南梦国的贵族。后来父亲犯了事儿,才成了官奴。因为一手琴弹的极好,就被燕妈妈弄进了聚香阁,开始的时候也是各种寻死,各种不配合,结果被燕妈妈调教了两三个月后,主动求着妈妈要求接客,只愿不再去那吃人也不吐骨头渣的地方了。” 我一边听着她的话,一边暗自与小灰鼠沟通着,小灰鼠说它住在这里有几年了,这个小丫头说的是真的,而且这小丫头进来时也闹过一阵子。 而且我还注意到她话里头的南梦国,我不由疑惑了,难道这里不是天启朝? 我开口问她,“这里难道不是天启国吗?” 小红惊讶的看我,“小姐,这里怎么会是天启朝,这里是南梦国呀,天启朝居于四国中部,距离这南梦国怕是有几千里路呢。” 这么说一开始我就认错了门找错了人?难怪他们都不把我这堂堂东月国少帝当回事了。 我当真是懊恼之极,小红看我如此模样,便小心问道,“小姐为何一定要找天启国?” 我不好与她实说,只得扯谎,说自己来自烈日国,听说天启国有一门亲戚,又和家人闹翻,想去天启国游玩顺便投亲,结果却走错了方向,来到这南梦国。 小红听后许久都不曾说话,只是沉默着,样子有些呆呆的,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信我说的话。 “恐怕我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我的亲人了。”小红突然趴在床沿呜咽的哭了起来。 我只能躺着侧着头,有些失措的看着她,因为我中了美人香的毒,浑身绵软,连抬手替她擦眼泪的力气都没有。 好久,她才自己擦了眼泪,轻身走到门口,打开门朝四面看了看,此刻已经是夜晚了,喧嚣了一天的聚香阁终于安静了下来。 她打量一会之后,再将门仔细的栓了,竟是将烛火吹了,然后摸索到我的床榻边,轻声道,“嘘。” 我知她有古怪,但是我现在的样子,也只能任人宰割,还能做什么。 黑暗中,我感觉她握住了我的双手,轻声哽咽道,“姐姐,其实我是天启人。”她似乎说的极为压抑,但是我的眼睛却在瞬间瞪圆,我深吸一口气,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捏了捏她的指尖。 她立即明白了,语气里有些欣喜,“你信了对吗?我就知道你会信,一靠近你,就会有一种让人想要亲近的感觉。燕妈妈不准我说,但是我真的好想家啊。” 小红接着开始零零碎碎的说起她的事来,原来她是天启朝某访南梦国使者家里小妾生的庶女,虽是庶女,但是在家中都是儿子的情况下,她也极为受宠,因此有些没法没天。 有次嫡母凶了她,她十分委屈,想去找父亲申冤,岂料得知父亲要去南梦国出使,而且还听小丫头们说南梦国气候温暖,全年都开满了紫薇花儿,可漂亮了。 她一心想要逃离家这个枷锁,于是便化妆成小厮,替换了父亲出使队伍中原本的小厮,竟就那样忍耐了辛苦,一路熬到了南梦国。 南梦国果然如同传闻中的一样,漂亮极了,到处都是温馨的紫薇花香气,而且那些路人对街外来者也好客气。 她知道父亲是要去南梦国皇宫的,而且也知道他们会在一家驿馆落脚,是以,她便趁着马队暂停交换通关文碟,她偷偷换了衣服跑掉了。 南梦国的各种新奇,让她流连忘返,很快她自己也感觉不对劲了。因为她似乎迷路了。 夜色逐渐苍茫起来,她急的直哭,因为口袋里并没有多少银子,白天已经花的七七八八。现在就是想要投栈也没钱,她只得在客栈外徘徊,就在这时候,她看见一个美丽的少妇从那客栈中走出来。 那少妇看她可怜。便软语对她说话,她原本也就十岁不到,在受了寂寞挨饿和怒骂之后,得到这样的温暖对待,一时竟是将那少妇当成了好人,随她去了她家,还还体贴的炖了汤给她喝,谁知她喝了汤,整个人就迷迷糊糊起来。 待她再醒来时。人已经在聚香居了。而那温暖体贴的少妇也变成了凶恶不折手段的燕妈妈。 她对燕妈妈说了自己的身份。她希望燕妈妈可以去驿馆问清楚,燕妈妈开始也很忌惮,但是跑到驿馆一问。人家直接把她轰出来了,使者大人家的小姐正在天启国待的好好的。怎么会来南梦国,开什么玩笑?还说这使者刚到,就有人想要认父亲,是想发达想疯了吧。 燕妈妈在外头受了气,回来自然就把火撒在小红身上,先是毒打一顿,然后又饿饭,如此折腾几番之后,小红也逐渐绝望了,安心在聚香居当起了伙房丫头。 直到小红十二岁,原本稚气的脸逐渐长出有点美人轮廓来,燕妈妈才将她调到前院来侍候这些小姐们,同时也是将她当成清倌在培养了,只待满十五岁,就要设拍卖场,竞价开苞初夜了。 我很是不解,“那后来她对你防范渐松,难道你就没有去找你的父亲吗?” 我听到小红啜泣的声音,“我自是去过了,不过我发现那些留守在驿馆的小厮和管家,居然是大妈妈的人,他们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说我是疯子,想要攀附权贵想疯了,还叫人把我打了出去。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之前大妈妈吼我,然后让人在我面前游说南梦国好玩,让我主动跑出来,这一切都是计策。那正妻老早便看不顺眼,父亲宠爱我的娘,我小时候又过于骄纵,从来不把她当正房看,她自然是恨我们娘俩的。我现在已经沦为青楼的丫头了,还不知道我那可怜的娘亲,现在是死是活。” 后半夜了,小红又絮絮叨叨和我说了许多常识,我这才知道燕妈妈想让我干什么,她竟是想让我去侍候那些男人。 男人在我东月国是最没有身份的人群,她居然要我一个东月国最至高无尚的少帝,去侍候那些男人,在那些男人面前卖笑。 就算我十七岁已经有七八个侍夫了,但是不代表,我要为他们服务,就算我沦落至此,但是想要让我降低高贵的头颅那也是万万不可能。 可是眼下,有什么办法呢? 小灰鼠吱吱叫了几声,它的意思是说,让我假装屈服,等那燕妈妈松懈之时,再想办法逃走。 它还说它知道这聚香阁东院里养着一些狼狗和熊,原本是做杂技给客人看的,但是如果我能接近它们,并且沟通取得帮助,相信对我的逃亡计划,一定很有帮助。 第二天,当燕妈妈出现的时候,我表示出稍微的配合,燕妈妈十分高兴,不过眼底的警惕却是从未放松过。 反正聚香阁所有能出入的地方都有彪悍的护院守着,她料定我们是逃不出去的。 她给了我解药,只是并不是全部,我终于找到一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现在的我看起来起坐如常,但是只要一奔跑起来,就会立即引发药效,整个人昏倒。 从第三天开始,燕妈妈开始给我安排老师,学习各种知识,因为她要把我当成压箱底的花魁,要在花魁大赛中一鸣惊人。 做为一个花魁,需要的资本是很多的,光靠一张脸和身材那是完全不行的,琴棋书画要样样精通。 琴棋书画我原本就有底子,加上那些老师一指点,自然是能够举一反三,尤其是在舞蹈方面,颇有天份,把那教习姑姑乐的找不着北,燕妈妈也连忙自夸自己有眼色,买到了一个宝。 而且因为我本身拥有的巫力,每当我在花园中练舞时,都会有蝴蝶停在我的裙角或是肩膀上面。与我一起翩翩起舞,随着我旋转起来,那些蝴蝶也越来越多,五彩斑斓。把那些客人都吸引住了,连燕妈妈都连连赞叹,说我是上天送给她的宠物,是她未来安生立命的摇钱树。她要在我身上好好投资,必要赚个够才行。 燕妈妈为了她的伟大计划,的确在我身上投资不少,不论是衣食住行,我所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我还未出台子,那些一掷千金的达官贵人们为了一睹我的容颜,就已经要把聚香阁的门坎踩破了,燕妈妈更是数银票数到手软。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某天我正在沐浴的时候。侍候我的丫头一声诡异的尖叫后跑了出去。没多久燕妈妈和几个教习姑姑慌忙的跑了进来,她们像看见鬼一样的看着我。 燕妈妈嘴唇哆索着,“牡丹。这是怎么回事?” 牡丹是燕妈妈给我起的花名,我觉得实在是庸俗至极。 我脸色淡淡的穿好衣服。“我早跟你们说过,我是东月国少帝,你们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会为你们在女皇面前说好话,放过你们一马的。” 燕妈妈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了,她又气又急,眼底有我看得见的恐惧,她跺了跺脚,一脸丧失的离开了。 我原以为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便会将我送回去,或者至少待我如贵宾,再不敢打我的主意了。后来我想,我还是太年轻了,是以根本没办法了解燕妈妈这个妓女首领的扭曲心理。 第二天她不动声色过来,竟是再度加重美人香的份量,然后命人将我满头的红发剪的只到耳根,然后在我的头上涂一种难闻的粘粘的液体,最后竟是将一顶黑色的假发套粘在了我的头上。 燕妈妈得意的看着我的惊讶和我的愤怒,坐在床边,低头冷笑道,“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但是进了我这聚香阁,你就只能是牡丹。” “你们就不怕吗?”我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外界不是一提东月国就神色有变吗? 燕妈妈得意的扬了扬帕子,“在昨天晚上初见你红发时,我是有点怕,但是在今天上午得到那个消息后,我就不怕了。” “什么消息?” “一个月前,东月国内乱,女帝们为了一个男人打的头破血流,天启朝皇帝借兵援助,赶跑了烈日国的那些狼崽子们,现在新的女帝已经在天启皇帝的帮助下登基了,连邀请南梦国皇帝前往东月国观礼的贴子都送来了。你说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你以前真是少帝,但现在――你却什么都不是了,而且你还要感谢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呢,我听说如果储备少帝不能登基的话,可是要被驱逐的。所以,你还是安心在的待在我聚香阁里,当你的花魁牡丹吧。” 我拼命摇头,不,这不可能?她一定在骗我,为了将我留下,所以在骗我,我不信,我拼命摇头,泪水不知不觉也淌了满脸。 燕妈妈得意的离开了,并且叫人锁住了门,仔细看住我,不叫我寻短见,为了防止我咬舌他们还用布堵住了我的嘴。 我默默的流了一夜的泪水,小灰鼠吱吱的安慰了我几句,关于这些,它也无能为力,我很想让它往皇宫走一趟,但是小灰鼠说每只老鼠都有自己的地盘,再说了皇宫里有很厉害的御猫,它不敢去。 燕妈妈原本是想让我死心的,但是她的话越发让我想要逃离这里,为了能够离开,我只能再度将自己真实的想法放入最深底,表面上做出绝望的样子来。 突然有一天,燕妈妈慌忙忙的进来,劈头便问,“牡丹,你可会天启朝语言?” 我摇头,我哪里晓得?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燕妈妈又风一样的跑了出去,我不明所以,过了许久,小红才悄悄来告诉我,据说是天启朝一位很厉害的人物,听到了我的名头,想要一见。 这如果语言不通,岂非大煞风景?好在那位大人现在忙于公务,至少要十日后才会来,所以燕妈妈着急的是,她聚香阁中竟无一人会天启话,她只得另觅老师来教我。 过了一天,小红将我扶去吟深馆,我看见一个斯文清俊,头戴方巾的年轻男子,拿着书本,朝着我轻轻一揖,我头上顶着纱帽,也朝着他福了福身子。 他便是来教授我天朝话的老师,听说是位来天启朝行商的公子,因为路遇歹人,失了盘缠,为了挣得回去的路费,这才接了这活计的。 因为那位客人到来的时间只有十天,所以我的时间也自是不会太多,幸好我天赋尚可,只是花了五六日,便尽将天启朝的话和地方风俗掌握了,只是我却故意拖延时间,我在暗自观察那位先生的秉性。 别看他在屏风后面侃侃而谈十分自得,偶尔说起天南地北的趣事也头头有道,但是只要我一问他什么,他便立即脸红的要滴出血来,并且结结巴巴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倒是有趣的很。 不过在此也看得出来,他是位正人君子。我曾无意间看到他扶起跌落的小孩子,那细心的为人家擦去脸上脏污的柔和动作,这片聚香居是小灰鼠赖以生存的地盘,是以他和他的朋友也帮我留意,最后总结为,这位先生是个好人,可以一试。 最后一日上课,我借问问题之际,将一团纸递给了先生,我的指尖刚一触碰到他的掌心,他的脸立即红了起来,我迅速转身离开,免得被那些监视我的人发现端倪。 那团纸上只是画了一个金丝笼,笼中有一朵牡丹花在哭泣,然后用天启话写着,救救我! 我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举动,谁知道早就落到燕妈妈眼中,她看我也掌握的差不多了,立即丢了银子辞退了那位年轻的先生,然后我便发现,监视我的人多了好几倍,我的美人香药量再次被加重,只是从门口走到床榻边,就要歇上好几歇。 小灰鼠现在已经与我成了好朋友,它溜出去后告诉我,那位年轻的公子并未离开南梦国,面是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它有看到过他在聚香阁的后门那里徘徊。 或许是我对他寄了太高的希望,他终究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哪里是凶神恶煞般的燕妈妈对手,只是我已经没办法可寻了,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 终于,到了那位大人物来临的日子了,燕妈妈一早上便命人将我梳洗打扮一番,听说那位大人物租了画舫,他们现在就要把我送到画舫上去。 临走前,燕妈妈突然提着一个笼子,笼里赫然有小灰和它的全家,我表面装作镇定,心里已经翻了天。 燕妈妈晃了晃笼子,“原先他们都说东月国的皇室可以与动物沟通,我尚且不信,但是现在我信了,没想到你居然不死心,一直在利用这只小老鼠,想要逃跑,还想与那个穷商贩子私奔?牡丹,我且告诉你,你今天若不好好配合那位大人,让他尽兴,那么我就把这几只老鼠开堂破肚,剁成肉酱!” 那一瞬间,金环和银环惨死的场面再度在我眼前上演,我连忙大喊一声,“不要,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 小灰鼠帮了我许多忙,我不能忘恩负义。 燕妈妈这才得意的将笼子命人拿了下去,然后让人扶我上轿,前往画舫。 临上画舫之际,我拉住小红,脱下手中的镯子,悄声哀求道,“小红,看在我们主仆一场的份上,你帮帮我,帮我放了小灰一家。” 小红原本还不太相信燕妈妈的话,但是现在听了我的话后,吃了一惊,但还是勉强的答应了。 不管小红会不会放了小灰一家,但是至少我心里有个寄托吧。 既然逃不掉,我就已经做好思想准备,大不了把这什么所谓的大人物当成侍夫好了,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被聚香阁全体看中的,来自天启朝的大人物,竟是一个太监。 还是一个变态的太监! ------------ 番外 绝恋(上) 第一天,在画舫上面,那太监还算老实,只是让我陪他喝酒吟诗聊天谈论一些趣事,他见我老实,便慢慢放松了船上的守卫力度。 在与他聊天时,我慢慢打探东月国的事,那太监一句话,就像晴天霹雳一样雷在我的心间,让我整个人差点跌进水里,原来燕妈妈说的是真的,东月国真的已经有女帝登基了。 可是怎么可能,我明明还在外面,哪里来的女帝?我还想再问,那太监却不肯多说,还拿一种毛骨悚然的眼神瞧我。 第二天,他的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他的丑恶嘴脸也暴露无疑,他自己不能人道,又包了我的初夜,便想用那罪恶的器具来结束我的少女人生。 其实我早非少女,我早在十四岁时,母亲就为了安排了两个夫郎,让我学会掌控男人,只是我体质天生异于常人,只要一月不与男子接近,那女子通道便会自动闭合,也会自动生长一层薄膜出来。 所以每一月之后,我再宠幸夫郎,就得接受重复的撕裂之痛。是以我在东月国时,最少的时候,每二十天也会有一次房事,这样就不会总是让身体受到痛楚了。 只是这次逃亡出来,哪里顾得了许多,在路上就耽误了小一个月时间,所以在燕妈妈找人替我验身时,得出我仍是处子时,我并没有什么惊讶的地方。 我愤力反抗起来,身为至高尊贵的东月国前少帝。已经屈尊降贵的来侍候低贱的男人了,你这死太监居然还要这样羞侮我。 在扭打之中,我抓到一把水果刀,狠狠扎在太监的身上,没几下,他就不动弹了。 我惊恐不已的将手探到他的鼻子下方,竟是已经气绝身亡。 我吓坏了,连忙将双手的鲜血在他衣服上擦了又擦。然后提起裙摆,想要逃出船外,岂料刚走到船头就被侍卫发现,无奈之下,我只能往河里跳了。 我拼命的往前游,那些侍卫纷纷跳下水来,没有发现我的踪影,便立即通报了官府。 天启朝的大人物死在了南梦国,这还得了。连皇帝都被惊动了,发出告示,说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无数的侍卫沿着河两岸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带头的正是当初将我吊到城门上,又将我卖到聚香阁的黑脸将军。 他命人用长矛在水中狠狠的扎刺,这样一路搜索过去。 而我很不幸,在河底潜伏的时候,正好被一根长矛扎中了胸口。 情急之下,只得用河泥涂在伤口上。防止那些血水散出去,引起那些侍卫注意。 清晰而撕裂般的痛楚,加上冰冷河水的浸泡,让我整个人逐渐意识不清醒起来,我拼命咬自己的嘴。让自己痛,让自己清醒一点。 我听到河岸的脚步声。吆喝声逐渐远去,又潜了一会,我才慢慢浮出水面,朝着岸边爬去。 被刺中的地方早就鲜水涌过了泥沙,刺骨的疼痛让我想要昏过去,朦胧中,我仿佛看见一张有些熟悉的脸庞,正是那位教我天启话的年轻先生,我燃起一线希望,努力朝着他爬了过去,伸出手,朝着他的方向,“救、救救我!” 眼前逐渐一片黑暗,我失去了意识。 当有痛的意识传来时,我只感觉身体在不停的晃动着,嘴角也有温热的苦涩传来,随即我听见一个女孩急切的声音,“公子,这姑娘一直未醒,药喂不进去呀。大夫说了,只要把药吃下去就能好,如果吃不进药,恐怕会不行的。” 这时候有个温厚磁软的男子声音传来,正是当日教授我天启话的那位年轻先生。 “小烟,你先去后面一辆马车吧,我来喂她。” 那小烟应该是个侍女,答应一声,接着便没了声音,我感觉有人坐在我的身边,虽然我能感觉了,但是不知为何,身体却无法动弹。 “牡丹姑娘,得罪了,为了救你,我冒着极大的风险才将你藏在马车之下带出南梦国,如果让你死在路上,那我可真是得不偿失,所以你一定要活。”他说罢这些话,便没了声息,然后,我感觉到一个喷着灼热气息的唇贴进了我的唇。 我心里一惊,难道这先生竟是个色狼,趁我病痛时,要占我便宜吗? 但不及我细想,就感觉嘴唇被一条软舌撬开,然后一道苦涩的药液被强灌了进来,顺着我的喉间流了下去。 他竟是用嘴在帮我喂药,我顿时明白了,也为自己的小人之心而感觉到羞愧。 在他细心的照料下,很快我醒了过来,这时候我才知道这位救了我的命的公子姓沈,名云亭。 他自称是来自一个叫青菊镇沈家庄的地方,他是家中的次子,他们家族世代以种花卖花为生,这次他出游南梦国,是想引进南梦国的紫薇花,结果没想到发生了这些事。 我不想顶着牡丹这个不光彩的名字,是以我对他说,我姓青,名蔓,我叫青蔓。 他虽然很好奇,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姓,但也并未问多少,只是十分同情我的遭遇,问我以后该怎么办? 现在这马车是前往天启国的,而且我在路上昏迷了五六天,再过几天就要到青菊镇交界处了。 我在外面举目无亲,人生路不熟的,要何去何从呢?乍然想起外界传闻,我心里十分疑惑,打定主意,一定要回东月国瞧瞧。 沈云亭听说我要去东月国,不由有些吃惊,然而他还是好心的答应了,只是他从未去过,恐怕路不是那么熟悉,而且现在车上的干粮也不多了,他说怕是要先回沈家庄。和家里说一声,准备一番才好。 我有求于他,自然是答应的。 匆匆数日过去,我来到一个漂亮而又纯朴的小镇,这个小镇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青菊,听说以前这里曾以金丝青菊闻名。 沈大哥带着我来到沈家庄,他的母亲迎了出来,一看见他便哭泣不休。说是他一出去就是三四个月没了音讯,家中人答应不已,他大哥沈云枫为了找他,竟是在路上遇到马贼,被杀了。 沈大哥家里有了白事,我自然不好现在开口要走,只得暂时将那想法压下来,以客人的身份待在了沈家。 沈云枫一死,沈云亭便成了家中的长子。要处理的事情真是太多了,他每每忙碌回来,对我也十分抱歉。说是等忙过这一阵子。必然带我前去东月国。 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哪里会介意这个,看他忙碌的实在辛苦,我除了偶尔为他下厨做点吃食,替他做几件绣品,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了。我心里当真愧疚的很。 虽然沈家的人都以为我是沈大哥的女人,但是沈大哥却一直对我彬彬有礼,从不越雷池半步,只是某天晚上,他突然喝的酩酊大醉。 “青蔓。你知道吗?其实我在聚香阁时,曾看过你跳舞。那时候你并未戴着面纱,许多蝴蝶在你身上翩翩起舞,那一刻,我就爱上你了。” 虽然我对沈大哥很感恩,但是说爱却谈不上,他虽偶尔幽默,但时常迂腐古板,不是我喜欢的夫郎类型,我喜欢活泼开朗些的。 他见我不说话,便自己叹气,“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女子,我也没有那个资格来肖想你,只是我真的忍不住,我再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我满脸疑惑,十分不解。 他又喝了一口酒道,“我大哥是为了我而死的,是以我要照顾他,还有他未过门的妻子,父亲和母亲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代替兄长娶了嫂嫂。但是我不喜欢她,我只喜欢你,青蔓,我只喜欢你,可是我不能对不起我大哥,我必须要娶她,我好矛盾,早知道我就直接和你去东月国,不回来了,那样的话,我们是否会在一起。” 烛光下,我捧着沈云亭那张清俊斯红,此刻却被酒意熏的通红的脸,仿佛被一层光晕缠绕。 沈云亭第二天走的时候,颇为尴尬,发誓说以后再也不喝酒了,省得又闹笑话,我微笑摇头,表示无妨。 接下来几天,他就忙了,听说要娶他大哥先前订下的一门亲事。 整个沈家庄也喜气洋洋的,张灯结彩,十分热闹。 突然有一天,沈家的主母,云亭的母亲居然来到了我居住的小院,她先是说了一番客气话,最后才道出原委,原来是新娘子听到了关于我的传闻,希望男方能处理下。 我听了半晌,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是想对我说,如果我愿意成为沈云亭的妾,那么就可以继续住在沈家;如果我不愿意,那么她们只能送我几十俩银子,让我离开沈家了。 我想了许久,还是决定离开,沈大哥已经帮我良多了,再说我现在伤已经好清了,带上足够的干粮,雇上一辆车,应该可以回到东月国的。 沈大哥急急忙忙的跑来,看见我正在收拾行李,便一把从背后抱住我,声音哑哑的说道,“青蔓,你一个人要去哪里?东月国距离这里,路途遥远,而且那里听说还有沙匪,十分不平静,你一个女子孤身上路,我不放心。” 我也不想一个人上路,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青蔓,我知道你对我只是兄妹之谊,并未有男女之情,喜欢你只是我一厢情愿的事儿,请你,请你答应成为我的妾,我会给你单独的院子住,并且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不会碰你,这只是权宜之计,好不好?”他满眼期待,那份深情,竟是让我不忍拒绝,我含笑点头,他立即高兴的欢呼起来,言行举止仿若孩童。 那一刻,我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心动。 沈大哥在沈家庄最后面的地方另起一座小院,建的是相当漂亮,而且还亲手书了苑名,就用我的名字起的。并且拨了两个丫头侍候我。 他每天再累再晚也会来我这里坐坐,看我写字看我弹琴或是听我说话,慢慢的,我竟是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哪一天不来,我的心里倒是空荡荡的。 终于他大婚的日子来临了,我的丫头们都跑去看热闹,然后告诉我。那新娘子有多少陪嫁,有多体面,还说的活灵活现的,新娘子有多漂亮。 我只是浅浅的笑,并未说话。 在我进入沈家庄的第二天,我就在试图沟通这周围所有的小动物,现在到处都是我的耳目,我哪里需要他们的殷勤。 我只不过不想知道罢了,外界的事于我何干?沈大哥答应我。只待他亲事一了,有了时间,便会陪我去东月国了。到时候我回了家。自然也无需操心这些烦杂琐事。 只是我没有害人心,别人却未必肯放过我。沈大哥成亲第二日,我身为姨娘要前去奉茶,这是丫头提醒的,沈大哥派人来说,如果我不愿意可以不去。只要说身体不舒服就好了。 但是侍候我的丫头却说,如果我不去,以后怕是会被大妇为难,为了以后日子的安宁,我还是走这一趟吧。 我按照提示给大妇敬茶。没想到她竟是当着老爷夫人的面给我下不来台,故意和旁边的人说着话儿。让我在那里一直跪了好一会,直到沈大哥出言提醒,她才故意说抱歉的话,还亲自上来扶我,岂料她的手刚碰到我的手,我就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竟是她的戒指嵌在我的手边,一下子就割出一条血线。 “妹妹,你没事吧,怎么这样不小心呢,看来相公平日里定是宠爱有加,让你连端杯茶都会受伤呢。”她说话夹枪带棒的,暗里全是讥讽。 我心中十分无奈,并不想多事,只是沈大哥看见了,立即奔过来,满眼皆是担忧和惊惧,一下子将大妇推到一旁,将我抱了起来,大步离开正院,回到青蔓苑。 他小心着人过来给我包扎,又觉得十分愧疚,还说夫人原先在闺阁里看着倒是挺和气的女子,没想到心肠竟如此歹毒。 他为了让我避免受这些屈侮,竟是跑去和老爷夫人吵了一通,还以死相逼,终于替我讨回一片宁静天空,从此我就在青蔓苑独居,自己开火小厨房,每日也不用去上房请安。 这些事,都是后来我才知晓的,老实说,我的心里不是不感激的,我以前享受习惯了男人们的奉承,在经历了这许多事后,他还能如此待我,我当真是感激不已的。 大夫人见那计不成,便又想别计,不知道在哪里打听出我的身份,闹得满城风雨,说我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根本不配当沈家的二夫人。 逼的夫人亲自上门质问是否是真的,还带了验身嬷嬷过来验身,只是验身程序还没走完,沈大哥就赶到了,他本是文弱书生,挥舞着一把锄头,将众人都赶到青蔓苑的外面,双眼通红,大声说道,“就算她曾是妓子,我也喜欢,只爱她,谁若为难她,就是为难我!有什么都冲我来!” 那一刻,我的泪不知不觉的滴落下来。 沈大哥哪里不知道这些事都是大夫人搞出来的鬼,当夜就跑去与她一顿大闹,大夫人要上吊,一时弄的沈家鸡飞狗跳。 沈老爷更是气的直接将沈大哥关了起来。 当时有个小丫头名叫白茶,她还颇为细心,她见我待在浴桶里发呆,思虑如何解沈大哥之困。 “难道姨娘和大少爷在一起的头夜并未留下什么吗?”她提示我。 我不解,想了半天才明白她的意思。我让青蔓苑里的一只小老鼠替我衔了信送去禁闭室的沈大哥,让他先认错,出来再说。 沈大哥一出来后便直奔青蔓苑,他有些不敢接近我,因为他头次看见一只老鼠很人性化的把一封信拖给他。 在沈家庄待的这些日子,我的头发也渐渐的长了,我将黑色的假发套除了下来,已经长到齐肩的红色头发披散开来。 他惊讶不已,我将自己的身世慢慢道来。 “难怪你一直想去东月国,不过据我在外行商听来的。东月国的确已经有新的女帝登基了,你确定你现在回去还安全吗?” 我没想到,他知道真相后,没有第一时间怪我欺骗他,而是担心我回去是否安全。 我一阵感动,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猜想现在当女皇的应该也是我同族的堂姐妹们,只是倒底是谁我并不知晓。而且我实在想不通,我明明还活着,为什么他们要扶持别人登基。 “看来此事尚要从长计议。”他安慰我,还对我说,他会尽力托人打听清楚里面的具体情况,现在这样子,实在不适合去,万一是有人故意谋夺皇位,我这样冒然前去。岂非自投罗网? 他分析的十分有道理,这些也正是我所担忧的事。 他又说了一番话,一句未提他所受的委屈和压力。只是安慰我不要把大夫人刁难的事放在心上。还说他会尽快在镇上买房子,到时将我悄悄的接过去,让我过安静的生活,不必每天在这里,还要受大夫人的气。 他待我如此,我却还顾及这顾及那。相比较起他的赤子之心,我当真惭愧。 那夜,我故意留他下来喝酒,他很快醉了,我将他扶到了床榻上。然后慢慢解开自己的衣裳,轻轻抱住他。“沈大哥,你对我这样好,青蔓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 第二日清醒过后的沈大哥,看见我竟是脸色羞红的像熟透的苹果一样,慌张,支吾的说道,“对,对不起,青蔓,我怎么又闯祸了。” 我心里好笑,他肯定是以为他酒后误,他岂不知,这青蔓苑里现在至少潜藏了数十条毒蛇,好多小动物,若我不肯,他就算想用强,也未必能占到便宜。 我倒觉得他像是那个娇羞的女人了,我把沾染了血色梅花的帕子从床榻上抽了出来,递给他,脸上假装镇定,却仍有些烧得慌,“拿去给太太吧。” 他愣住半天,然后突然狂喜的抱住我,“青蔓,不是我做错事,是你自愿的,不过你不会是为了解围才这样吧?” 我娇嗔了他一眼,“你这个笨蛋。” 他傻瓜式的摸着头,突然跳起来,“我明白了,嘿嘿,青蔓,我真的好开心。那,我,我昨晚有没有弄疼你?” “傻瓜,天不早了,我吩咐人做了早餐,你吃了再去花坊。”我已经不想理他了,他还一个劲的傻乐,这时候更是穿了衣服过来,非要替要梳头。 没有外人的时候,我不戴假发套,他抚摸着我红色如火的长发道,“真是奇怪,你说你除了这头发,其它哪里都和天启朝女人没有什么不同,为什么头发会是红色的呢?” 这是血统问题,我哪里晓得,只得在铜镜里娇俏的瞪他,他却是越发高兴起来,替我梳好头发,又帮我戴上发套,还要帮我画眉。 虽然不太懂天启文化,但是沈大哥这样对我,我也感觉非常快活。 当沈大哥将那张带血的帕子拿出去后,外面的风言风语终于平静了,再没有那种我是残花败柳,千人枕,万人骑的流言出来了。 我的骨子里其实还是高傲的,尤其对于男人,我潜意识觉得他们应该忠诚于我。虽然我嫁了个天启男 人,虽然在这里女人的地位比较低下,可是不自觉时间,我还是会带出这样的神态来。 所以我没觉得相公日日流连在我这里有什么不好的,直到大夫人终于忍耐不住,对我动手,我才意识到,这里不是东月国,这里是男人为尊的世界。 幸好我能通兽语,要不然我一定会被那碟漂亮的点心害死,又有谁知道那点心里含有剧毒,只要沾染一点便会身亡呢? 当我想要报复的时候,我却听说大夫人怀孕了,为了沈大哥留下一丝血脉,我想想还是没有动作。 我是东月国的人,不管我以后会不会生孩子,在我的想法里,我都会把孩子带走的,不会让东月国皇室血脉流落在外。 ------------ 番外 绝恋(下) 自从沈大少奶奶怀孕后,我发现云亭来我这里的次数好像减少了,开始的时候,我尚能理解,但是有一次我们都快要睡着的时候,沈氏那边差谴丫头来说大少奶奶肚子不舒服,要他过去瞧瞧。 云亭对我很歉意,但为了后代着想,还是着急的去了。 或许我真是太善良了,把有些事想的太单纯天真了,以为只要我不去招惹她,便可以躲过。 我放过她一马,没想到她却要送上门来,真当我好欺负不成? 这日下午我正盘腿坐在床榻上,一条只有小手指粗细的竹叶青蛇用它的头亲昵的蹭了蹭我的手腕,我与它对视,用心神在与它沟通,它十分欢快的从我的袖上蜿蜒到我的肩膀上面,最后钻进了我的假发间。 这是它最近发现的新乐园,既可以靠近我,沾染了我的巫力之后,会有助于它的进化。 我们正沟通的十分愉快时,侍候我的丫头突然禀报说是大少奶奶来了。 我堪堪来得及让竹叶青把头缩进假发里,门就哐当一声被踢开了,我眉头不由一皱,淡淡的看向那个被嬷嬷和丫头搀扶进来的女人。 “青氏,你好大的胆子,大少奶奶来了,你身为妾室非但不到门口来跪迎,现在看见了大少奶奶居然连礼都不行,来人哪,把青氏给我从床上拉下来,掌嘴”! 这个叫白梅的少女是沈氏的陪嫁丫头,也是她身边最信任的人。她的话其实间接就代表着沈氏的意思。 沈氏冷冷的,居然临下的,似是有意识的挺了挺现在还不怎么显怀的肚子,慢悠悠的看着两个粗使婆子朝着我奔过来。 她一定是想看见我求饶的模样,可惜她失算了。 因为我不打算再忍了,所以那两个婆子的手还未触及到我,就看见竹叶青哧溜一下从我的假发里露出半个身子,朝着她们的方向吐了吐蛇信。 “啊”!她们吓的脸色一白。竟是跌倒在榻底下了,而小蛇自然是得瑟完了又钻了回去。 因为两个婆子身形粗大,将她视线挡住了,所以她并不知道真实情况,只是看见两个婆子在快要接近我时,突然大惊尖叫的跌坐在地上了。 她眉尖一皱,脸色十分不悦起来,白梅接收到自家小姐的意思,当然立即唯她马首是瞻。开始喝斥起来,“没用的东西,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那两个婆子战战兢兢的看着我。像见了鬼一样。快速往她那边爬去,“大少奶奶,这,这青姨娘头上有蛇,太吓人了,她身上有毒蛇。奴婢们不敢接近她啊,奴婢看的真真的,是竹叶青,有毒啊。” 白梅朝我打量了一会道,“胡说。我怎么没看见,我看你们是不想得罪大爷吧?我告诉你们。现在大爷在外出做事,大少奶奶有了身孕,夫人老爷说了,内宅的事都是由大少奶奶一手管理,今天别说是大爷了,就算是老爷太太来了,也帮不了这贱人,所以你们趁早把眼睛擦亮点,别跟错主子,认错了门。” 两个婆子百口莫辩,互相看看,难道真是她们看花眼了? 我微微一笑,并没有下榻,反而拉过靠枕,比沈氏更加优闲的半靠在那里,“你们可真要想清楚了呢,就算大少奶奶再厉害,难道还能作大爷的主不成?大爷可是对外说了,这青蔓苑里我作主,偌大的一个青蔓苑都是送给我一个人住的,谁更受宠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 白梅没想到一向看起来软弱好欺负的我,竟也有牙尖嘴利的时候,一时脸都变色了,开始催促那两个婆子快动手,还说有什么事自然有夫人担着。 两个婆子看看我,再看看沈氏,满脸为难。 我翘起兰花指,拿帕子捂着嘴笑着看她们俩,“你觉得你们有那么大的脸,得罪了大爷,大少奶奶会为你们俩个粗使婆子得罪大爷,得罪她的丈夫,她的天?” 那两个婆子还算是有点脑子的,终于站立起来,垂着手对着大少奶奶说道,“大奶奶,大爷曾明令说过,您的内宅管理范围不包括青蔓苑,所以奴婢们不敢违了大爷的意思。奴婢告退。” 沈大少奶奶原本的优闲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气的差点吐了一口老血,手帕直哆索,“白梅,你去,给本少奶奶扇她耳光,狠狠的扇,我让她笑,我看她还怎么笑的出来,就凭她无视主母这一条就够治她死罪了。” 白梅得令就要上前来扇我耳光,却见我对她冷笑,她有些瑟缩的尖叫道,“不准笑,你笑什么?” “你们大奶奶快要倒霉了,我劝你还是快些回去护主,否则这沈家长孙出了什么事,你这小小奴婢可怎么担当得起?” 白梅以为我是故意这样说的,哪里会信,冷笑一声,捉住我的手臂,她的右手高高扬起,还未落下,就听见后面传来沈大少奶奶尖叫的声音。 白梅连忙回头,也瞬间吓傻住了,只见数十只大老鼠都纷纷从角落里蹿出来,朝着沈氏直扑过去,竟是丝毫不怕人,还想要咬她的手和脸。 “啊,走开,走开!”沈氏拼命的挥着双手,又乱跺着脚,一脚踩到一只圆滚滚鼠身体,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白梅这才惊醒过来,赶紧找东西去赶那些老鼠,拉住沈氏往外跑去。 领头的灰鼠将这讨人厌恶的主仆赶出青蔓苑后,便回来了,人立而起站在我的面前,我轻拍拍它的头,表扬起来,“做得好!” 我不管沈氏会如何说我,但是我知道我还有份大礼送给她,就是刚才她在我层里耀舞扬威时。我专程派这苑里的小动物们送去的大礼。 果然晚间的时候,我听小动物们回禀说大少奶奶因为下午受了惊吓上,原本想上、床休息的,结果一掀开被子,里面全是爬涌翻滚的蛇,直接吓晕了过去。 但当白梅赶过来时,那些蛇早就不见了踪影了,沈大少奶奶被救醒之后。一个劲的念着有蛇有蛇,可是下人们将她住的听松苑都搜遍了,也未见到一条蛇影。 经此一事之后,沈大少奶奶总算消停一阵子了,而且那个孩子也因为受到惊吓差点没了,所以她不敢再乱来,在孩子生下来之前,我也总算得以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云亭事后来问我,沈氏房中的事可是我做的?我承认了。我没有隐瞒他,但是我希望他能再问问我为什么这样做的原因,只是他并没有问。 他静静立在那里。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责怪我,但是那一晚,他却没有留下来,我听小灰说,他去了听松苑。 我以为自己会不在意,但是心却莫名的痛了起来。他曾说不论什么时候他都会相信我。但是这才过多久啊,他就变了。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国家,传宗接代的重要性远胜于虚无的爱情。 转眼数月匆匆而过,自打那晚以后。云亭虽每每还是会来苑中陪我,但我总觉得我们之间多了一层隔阂。好像有一层看不见的膜阻在我们之间,我以前在东月国,只有男人来讨好我的份,我从来没想过要去讨好男人,更别说揣摩男人的心思和想法了。 可能我的骨子里还是不屑去做这些的。 一直到云亭的长子沈自云生下来后,我才知道我错怪了他,原来他默默的承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和压力。 原来那次沈氏受了惊吓之后,便告到老爷太太那里去,说我是妖怪,说我会使妖法,又将那两个婆子找来,证明我头上有蛇冒出来,便说我是蛇精化身。 后来云亭知道这件事后,十分担心,匆匆赶来,只希望他听到的都是假的,传闻,但是我承认了,他的最后一线希望也幻灭了。 他去沈老太太和沈老爷面前立下血誓证明我并非妖孽,只是我的身份敏感,他又不能说实情,是以只能私下找沈大少奶奶谈条件。 沈氏提出的要条便是,在她生产之前这段日子,云亭不能和我亲热,不能和我同房,不得留宿青蔓苑,每天都要去她的住处慰问。 云亭一则是怕我担心会伤心难过,二则怕我冲动犯下更大的错,是以才会表现的那样淡淡的,他知道我是个自尊心很强,很高傲的人,所以才会用这样的办法来激我。 果然我如他所愿了。只是他每每看见我对他淡淡的,好像又恢复到了最初那种相敬如宾的状态时,回回都觉得心疼不已。 沈氏成功产下了长子,我是妖孽的说法也慢慢淡去。只是不晓得是沈氏在孕中忧思过度,还是吃的营养品太多补过了头,那个叫沈自云的孩子,长的如同豆芽一般,细细弱弱的,而且还时常生病,沈家二老又因为其是长孙,捧在手里怕冻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是以宠的不像话。 沈氏生完孩子的第二天,云亭来到青蔓苑,一进门便将我紧紧抱住,只喃喃念着,“蔓儿,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我的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 “我知道,我都知道。” “蔓儿,你会不会怪我?” 我在泪光中摇头,在知道了这些真相之后,我怎么可能还会怪他,我只会更加更加爱他。 “谢谢你,云哥,今生能够遇到你,是我最大的福气。” 云亭激动的吻我,吻的那么凌乱,“蔓儿,这句话该是我说的才对。”他一把将我抱了起来,大踏步的走进了房里。 沈府有明确而严格的规定,是沈老爷子定的,即白日不得宣淫,但此刻已经处于干柴烈火中的我们哪里还顾及得了,只任由那爱情的烈火四处燃烧。 我一直知道我的苑中有沈氏的人,不过我并没有将这颗眼线拨掉,因为我知道她和沈老夫人是一伙的。就算我拨一颗,还会有第二颗,好在这个眼线,她只是偶尔通风报信而已,还未做出太过伤害我的事来。 否则我哪里容得下她。 我和云亭白日欢爱的事,当天下午便传到了沈氏的耳里,听说她气的砸掉了一个很贵重的古董花瓶,还哭闹着喊来了沈老夫人。要惩罚违反家规的我。 只是云亭主动跪在父母院中,口口声声说是他先主动的,而且他是血气方刚男子,正妻生产之际,他已经有大半年未曾开荤,现在两方约定已过,为何他不能和自己的姨娘同房? 有时候规定也是死的,我就不信,她们每个人能做到。所谓规则 无非是用来限制弱者的言行的。 沈老夫人虽然看在儿子的面上没有重罚我,但还是让人拿了一本女德过来,要我抄一百遍。长长记性。 我对天启朝的语言本来也就只是在一通半通之间。至于写字那更是难上加难,但这些外人并不知晓,所以云亭每天忙完庶务后,会来青蔓苑,先是教我写字然后再帮我抄录。 我看着那本书上面的故事,当真是古怪之极。那上面居然说,女子若是不小心被别人看了肌肤便要嫁给那人,我不由好奇的问道,“若那看她肌肤的人是坏人,是丑八怪。是快入土的老头子,难道也要嫁吗?” 云亭偷笑。“这是古时候人用来限制女子言行的,现在天启朝对这方面倒没有这么多的规定。” 我这才叹了口气,同时又鄙视起来,“真搞不懂,为什么天启朝如此轻视女子,要知道在我们东月国女子可以撑起一片天空呢。” 云亭怜爱的揉了揉我的头发,将我搂进怀里,突然不无感慨的说道,“蔓儿,假如有天你们东月国发现你的存在,要迎你回国你会走吗?” 他怎么会突然问到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呢,我只是犹豫了那么一小会儿,他就紧张起来,“你不会真有此打算吧?” “别紧张。我想既然已经有新的女帝主持朝务了,那么我想假如他们接我回去,我会先回去问候下家人,待事情安排妥当后,再回来,或者你随我去东月国亦可。” 云亭突然咕哝道,“我才不去呢。”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与我在一起吗?” 云亭十分不自在起来,假装抄书,过了一会,又丢了毛笔道,“你们东月国不是有很多夫郎的吗?我若去了,岂不是成了你侍夫之一,到时候会有别人来分享你,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不想与别人分享。” 原来是这原因,我不由一笑,轻轻掐了一把他的腰肉,“我还以为你是舍不得那如花似玉的大少奶奶呢。” “谁如花似玉,她只不过是中上之姿,哪里及得上你天人之貌?”他突然吻住了我,彻底封住了我的唇,并且与我缠吻起来。 我被他挑动了情欲,哪里还记得什么白日不能宣淫的屁话,只想互相索取,至于抄书的事,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番云雨之后,两个人又互相说了许多恩爱甜蜜的话,待我起身时,我看看天色,哎呀,已经很晚了,明天就要交那百遍女书了,可怜我才抄了十张,云亭帮我抄了五十多张,还差四十多张呢? 云亭一把将我拉到他的怀里,在我的耳旁吐气如灼,“看你劲头好的很,抄什么书,不如我们再来一次吧。” “不要,哎呀,别,嗯嗯――”本已经十分敏感的身体哪里还经得起他的挑逗。 他坏坏的笑起来,轻吮着我的耳垂,“我最爱你这妩媚模样了,就像妖精一样,刚才也不知道是谁一本正经的说不要不要,现在却是让为夫不要停不要停,哈哈。” 我有些忐忑不安的坐在榻几的下方,沈老夫人正在检查我抄的女德,她每看一张就眉头皱起一分。 “青氏,我听云亭说你也是大户人家出身,怎么这字写得如此难看?都糊成一团了,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只有十张是你写的,其它都是云亭帮你抄的,云亭每日在外面忙碌花坊生意已经十分劳累了,你身为妾室非但不知道体贴夫君。还要让夫君为你的错负责任,你可知错?” 我只能低下头挨骂了。 好在云亭在旁边帮我说了好多好话,又拿出儿子在娘亲面前的本事撒了一番娇,老夫人这才对我松了口,放我一马。云亭悄悄的对我眨眼睛,我们互动的场景却正好落在了前来请安的大少奶奶眼中,她狠狠朝我瞪了一眼。 在老夫人面前,我不能太放肆是以便起来朝她行礼。她看都不看我一眼,倒是云亭说我身子弱,才好的,别蹲着了,快起来吧,还主动过来扶我,差点让沈氏咬碎一口银牙。 沈氏来请安,我原打算提前走的,省得她看我如眼中刺肉中刺一般。但老夫人却让我留下。 竟是问我的肚子没有动静?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之前老夫人一直没有关心过,现在却突然关心我有没有怀孕? 还是后来白茶为我解疑惑。说是大宅院里头都比较 有讲究。一般是不许妾先生长子来,但现在既然正妻沈氏已经生下长子沈自云了,那我做为妾就正式开始担当起为沈家开枝散叶的职责了。 但怀孕这样的事,也不是我说有就有吧。 我只能再次无语,然后老夫人便说要不要请个大夫替我把脉,还说云亭经常在我那里留宿。为何我一直没孕,与其浪费机会,不如把时间错开安排下,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老太太想说的话真正目的在这儿。怕突然提出来,我不高兴。会引得云亭和他们反目,便先以我无孕为借口,让我退步,然后再提分配时间的事。 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我偷瞄见沈氏的脸上也闪过兴奋和得意的颜色。 老夫人见我们都没有意见,便兴冲冲的找来她身边得力的嬷嬷,开始给我们二人安排时间了。 当我听完之后,只在心中冷笑,沈氏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云亭留宿在青蔓苑的日子有一半是我来小日子的时候,还有一半则是不易受孕的日子。 看来他们为了整治我,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不过他们唯一算漏了一点是,我从来没想过要用怀孕来争宠,暂时不要孩子,对我和云亭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老夫人最终还是请了大夫过来替我把脉,得到的结果是,我的身体曾经中过毒,还受过重伤,伤了根本,如果不精心调理,以后可能很难有孩子。 云亭得知这件事后,自然是着急不已,私下掏银子买了许多大补之物,流水一般的送进青蔓苑,因为他说,其实他只想和我生孩子。 只是这些东西我虽然吃了下去,身子却依旧不见起色,沈氏又怀孕了,我的肚子依旧没动静。 在这中间我曾让云亭帮我捎一封信前去东月国,结果一年两年都杳无音信,就好像信件如泥牛入大海一般,我不知道东月国到底发生了何事,只是我却越来越牵挂,不知道娘亲现在如何了? 只是富贵花坊越做越大,还在一届比赛中夺了魁,由此生意拓展,云亭一个月倒有半月在外面忙碌,看他日渐消瘦的模样,我怎么忍心提起想要回去看看的话,而且这回去的安全性还不能保证。 犹豫之间,时间转瞬即逝。 一直到沈氏第二个孩子沈自在长到六岁时,我才有了身孕,云亭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从得知我有身孕的那天起,就把我视若珍宝一样的捧在掌心,事事精心,生怕有什么不测。 只是我最初的喜悦,在我的巫力渐断渐续时,彻底消失无踪。 原本一直为我控制的小动物们,好像也渐渐骚动起来,我有时感觉无法压服它们,我天生所俱备的巫力好像一点一点在流失,更让我感觉不可思议的是,我头发的颜色居然在改变。 东月国数百年历史,我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的肚子越来越大,头发的颜色也逐渐则原来的火红色变成了暗棕色,巫力大大降低,在我生产那日,彻底消失,所有以前为我所控制的小动物们全都从青蔓苑里离开了。 我知道肯定是因为这个孩子的缘故,如果我想挽留住最后一点巫力,那么就要想办法把孩子拿掉,但,我没有这样做,这是我和云亭的孩子,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要把她生下来,哪怕是我的性命! 我生了个女孩,因为那时候是秋天,漫山遍野的花开的好看极了,我躺在云亭的怀里,下身血流不止,医生说我是因为心情郁结导致难产的,我已经不再管原因了。 其实东月国的事,我从未真正放下过。 我让他抱着我们的女儿,我告诉他,女儿就起名秋儿吧,按他们沈家的辈份,就叫沈自秋。沈氏之前曾有个女儿长到一岁左右生病死掉的,是以秋儿排行老四,而且奇特的是,沈氏的女儿一死,我得被诊出怀有身孕,所以沈氏更恨我了,她觉得是我的孩子抢了她孩子的命。 “云大哥,如、如果秋儿长到五岁时,头发出现异色,周围有莫名小动物出现,麻烦你把她送往东月国,东月国的血统不容外流。如果没有,那应该就和你们无异了,请你看在我的份上,善待秋儿!另外,我死以后,你将我火化,在月圆之夜,把我的骨灰洒进青河和大山之中,这是我们东月国的风俗。” 云亭抱着我痛哭,声声唤着我的名字,让我不要离开他和秋儿,只是我已经失去意识,再也无法听见他的声音,看见他的笑颜了。 还有我那可爱的女儿,我连亲手抚养她长大的机会都没有了。 秋儿,对不起,娘只给了你生命,却没办法胖你成长,娘只愿你一世安乐! 我看见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躯壳,慢慢飘向天际,向着属于我的地方飘去。 ------------ 番外 云亭 青蔓死后,沈云亭悲伤过度竟一夜白头,这让沈氏嫉恨不已,更离谱的是他竟然将花坊的事置之度外,只专心带着沈自秋住在青蔓苑里,从最开始婴儿时的喂养牛乳到成长到三岁时启蒙写字,样样都是沈云亭亲自而为。 可怜沈自云身为沈云亭的长子,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而沈家的二位长辈也在这几年中逐渐因病去世,沈家逐渐变成了二分天下。 前面花坊及主院皆是沈氏掌控,后面独立的一方青蔓苑乃是沈云亭和沈自秋所居之处。 沈自秋终于五岁了,出落得粉妆玉琢,十分可爱,沈云亭日日观察,见她发色如墨,周围并无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他之所以要把沈自秋独立起来养,也正是为了完成青蔓遗愿,如果秋儿真的有东月国皇室继承,那肯定是要送走的,既然 那样,倒不如少出现在世人眼线中。 “爹爹又在想娘了吗?”沈自秋眨着大眼睛,灵动可爱的问道,每次只要一提娘亲,爹爹就会伤心,然后去喝酒,只告诉娘亲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娘亲,其它的却一句不肯多说。 沈云亭的想法是,既然女儿没有继承东月国皇室血统,那就不要让她知道那些杂乱的往事了吧,就让她像一个正常的天启小女孩一样长大嫁人生子吧。 “秋儿乖,从明天起,跟爹一起去上房,给母亲请安可好?”沈云亭虽然带着沈自秋独居,但是一些该教的事还是会教的。 沈自秋兴奋的点头,她成天被拘在青蔓苑里,可无聊了,早就想出去玩了呢。 “爹爹,母亲凶吗?”毕竟是小孩儿。还有些担心。 “她只是外表严厉,其实心是最软和的,你要好好孝顺她。你要明白,假如以后爹不在了。你的一切都要指望她,所以就算有时候受着气,也要忍耐,知道吗?”沈云亭近些年的身子越发不行了,他心知自己是忧思过度,恐怕时日无多了。 好在沈自秋曾有个美好的童年,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他恐怕真的帮不上忙了,他不是不想,只是身体不由人,他也没办法。 所以他才要带沈自秋去上房给沈氏请安。为的就是希望在他还在的时间里,让这母女俩把关系处好一点。 沈自秋一听说明天可以出去玩了,兴奋的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第二天老早就起来,自己穿好了衣服。左等右等不见沈云亭起床,便用胖呼呼的小手去挠他的痒痒。 沈云亭看着沈自秋的眉眼,差点以为自己看恍了眼,竟是伸出手去,轻轻的喊了声。“蔓儿。” “爹爹,你在喊谁?”小女孩清脆的话语声打破了他的幻想,沈云亭只觉得心口如有一把刀在剜他的肉一般,让他痛苦难挡。 沈云亭摇头,唤人进来梳洗,整理妥当后,便带着沈自秋去了上房。 沈自秋虽然居住在沈家庄,但是很多时候都是被圈在青蔓苑里,能够出来的时间极少,是以对外面十分新奇。 突然有两个少年,一个年约十二岁,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也就五六岁的样子,高个子少年长的弱弱的,脸上的表情十分呆板,而小个子则是胖胖圆嘟嘟的,特别是一双眼睛十分灵活。 那两个少年原本正走着,突然拐弯看见了沈云亭,立即就要拨腿往回跑,但沈云亭却是沉下脸,“站住,往哪里跑?” 两个少年这才战战兢兢的移了过来,高个少年仍旧呆板着一张脸,给沈云亭行礼,“自云见过父亲!” 而那小个子非但不行礼,反而眼睛咕溜溜的转,突然小胖手一指沈自秋,“爹,她是谁?” 沈自秋有些害怕的往沈云亭腿后面躲去,她总感觉那位高个少年的目光好凶狠,好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但是细看又没发现他脸上的表情有什么不同。 沈云亭忙将沈自秋拉到前面来,指给她认道,“这是你大哥阿云,这是你二哥阿在。你们还不过来和四妹妹秋儿打招呼?” 沈自云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死人脸,朝着沈自秋一揖,“见过四妹妹。” 沈自在眼睛突然像金鱼一样鼓了起来,咕溜溜转了一圈,用目光将沈自秋上下打量一番,“你就是我娘天天嘴里念的那个四妹妹?” 沈自秋也小大人般的朝着二人一福,奶声奶气的说道,“自秋见过二位兄长。” 沈云亭颇为满意的看着三个孩子交流,一路行走至听松苑,问及夫人在做什么,说是正招了婆子媳妇们处理家务事呢。 沈自云突然呆板的眸光闪了闪,“父亲,四妹妹不常出来,最近花园里的花开的极好,站在这里有些无聊,不如我们带她去玩吧。” 小胖子沈自在也立即怂恿道,“对啊,娘每次处理事务都要忙上一两个时辰,枯站在实在无聊。” 沈云亭蹲下来,慈爱的看着沈自秋,“秋儿愿意和两个哥哥一起去花园玩吗?” 沈自秋有些向往,但又有些害怕,紧紧纂着沈云亭的衣角,“不是说要给母亲请安吗?” 沈云亭怜爱的一笑,那笑容让沈家二兄弟看见,却是恨的牙痒痒,自他们会记事起,就从来没看见过父亲对他们如此微笑。 “那秋儿和哥哥们先去玩一小会儿,待会爹爹来接你可好?” 沈自秋这才松了手,轻轻点了点头,沈自云过来牵她的手,她仍有些依依不舍的回望着沈云亭。 打从沈自秋睁开眼,便和爹爹在一起,从未分离过呢。 “四妹妹,你快来看呀,这塘里的鱼好大呀。”小胖子沈自在站在池塘边,突然朝着正在掐花的沈自秋招手。 沈自秋手里捧着许多花儿,笑的小脸通红,人比花还可爱娇艳,沈自云的脸上微闪过一丝不自在。但仍是说道,“对啊,四妹妹。快过来看鱼。” 沈自秋小心站在池塘边,望了望塘。只看见几片圆圆荷叶漂在上面,并没有鱼啊,她正要回头问一声,却不料背后传来一股大力,紧跟着她就落水了。 冰凉刺骨的冷水一下子全都灌进了她的嘴里,她拼命挥舞着双手,“救。救命!” 越来越多的水灌进她的嘴里,她感觉下面有什么东西好像缠住了自己的双腿,把她往水下面拉,她真的好害怕。她大声哭起来,大声的喊娘,喊爹! 突然两个兄长的身影出现在池塘旁,她立即如抓救命稻草一般向他们呼救,却见沈自云将头扭过去。沈自在恶劣的咧嘴笑着,“你娘是贱人,你也是贱货,就凭你还想当我们的四妹妹,去死吧你。” 她这才明白过来。两个哥哥根本就不喜欢她,也不喜欢她娘,他们刚才对她和颜悦色都是骗她的,刚才她落水根本就是他们推的。 沈自云不想看塘面上那小女孩快要绝望的眼神,拉着小胖子的手道,“我们走吧,回去只说和四妹妹走散了。” 小胖子对着塘面上吐了个舌头扮了个鬼脸,便和沈自云离开了。 就在沈自秋感觉快要沉下去的时候,突然感觉有双大手把自己捞了起来,是个陌生的伯伯,在伯伯的身旁似乎还蹲着一个满脸好奇的黑黑壮壮的小男孩。 “四小姐,四小姐,你醒醒。”朱大旺万万没有想到,一向被老爷宝贝的不得了的四小姐居然会掉进水里。 今天他进来回事儿,阿牛非要跟着进来玩,他便带了进来,结果阿牛说塘里有大鱼在跳,他还以为小孩子心性爱玩,谁料到居然就看见了四小姐。 “阿牛,你快去通知老爷,我抱四小姐回青蔓苑。” 阿牛今年不过六岁,却是有些憨憨的,似乎是有些反应迟钝的点点头,跑起来倒是快的很,不过盏茶功夫,沈云亭就赶到了青蔓苑。 看着气若游丝,脸色冻的青紫的沈自秋,沈云亭的火气一下子蹿了上来,他还在想为何今天沈氏一定要绊住自己,却原来是替那两个小兔崽子打掩护,想要除掉秋儿。 他们何其歹毒,秋儿何其无辜? 沈云亭让朱大旺赶车把镇上有名的大夫全请来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让沈自秋活了过来。 沈云亭看着女儿喝了药睡下了,这才站起身来,脸上慈父的表情瞬间化为冰霜,冷着脸走出了青蔓苑,前往听松苑。 沈自云和沈自在一看见沈云亭进来,立即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往沈氏后面躲。 沈氏挡在前面,“老爷,你要干什么?” 沈云亭黑着脸,“让开,这两个孽子,竟然残害手足,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他们,等他们以后长大了,必要去祸害别人。” 沈氏的泪立即涌了出来,“他们都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让,你要打死他们,就先打死我好了!” 沈云亭眼神如剑的看着她,“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秋儿只不过是个孩子,她哪里得罪了你,你要用这样的手段对待她?你这样毫无一个正妻嫡母的容人之量,让我怎么放心离开?” 沈氏大概太过紧张,根本没有留意到沈云亭后半句话,只是披散着头发扬着脸道,“你又想休了是不是?父亲和母亲在的时候,你就想休了我,可是没休成,现在二老也不在了,这沈府是你当家了,你自然是把我当眼中钉肉中刺一般,巴不得将我休了,好娶别的女人进来。” 沈云亭气的肝疼,“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当年若不是你换了青蔓苑的生产婆子,蔓儿怎么会难产而死,我就说蔓儿的体质一直很好,那郎中也是你的人,居然说什么忧郁成疾导致难产,谁信啊?要不是你心肠歹毒,害死了蔓儿,阿秋现在怎么可能连亲娘都见不到?你又怎么能责怪我对她太宠爱,我是在替你赎罪你知道吗?” 沈氏以前是被青蔓搞怕了,就算是过了这么多年,再听见青蔓的名字,她还是有些心悸,“是我太过份吗?我是你的正妻啊,可是你眼里心里有我吗?如果不是母亲强行命你前来和我圆房。我能怀上阿云吗?原本我嫁给枫哥多好啊,可是枫哥为了你,为了你丢了性命。难道这不是你应该补偿的吗?” 沈氏的话一下子戳中了沈云亭的死穴,大哥为他而死。这是他最大的痛楚。 他只觉得头中隐隐生疼,像要开裂一般,“我与蔓儿相爱在前,所以我能给你的便只有尊重,这点是我不好,但是我对你也不差呀,你怎么能做出那样让人发指的事来。我犹记得你以前在闺阁时,是多么温柔的女孩儿,现在你看看你,你还认得自己是什么模样吗?” 沈云亭一番追述过往的话。非但没有说服沈氏,反而让她彻底歇里斯底起来,“你还好意思提我闺阁中的模样,要不是你冒充你大哥的名字来我家里赴宴,我怎么会阴差阳错的与你大哥订亲。你知道为了嫁给你,我在家中受了多少折磨吗?你不知道,你都不知道,你的心里,你的眼里只有青蔓那个贱人。所有和我作对的人都得死。你大哥是那样,那个贱人也逃不掉,哈哈。”沈氏突然阴阳怪气的尖笑起来。 把两个孩子吓的躲在椅子角落里瑟缩发抖,动都不敢动。 沈云亭猛然抬起头来,眼中释放出如毒蛇般的冷芒,他上前一步,掐住沈氏的肩膀,用力甚大,拼命摇晃起来,“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把大哥如何了?你快说,你快说呀!” 沈氏一边笑一边哭着,任身体被沈云亭摇的像风中的烛火,却也不反抗,只是冷笑,“你明明去的是南梦国,但你大哥所走的路却是朝着东月国,要不然你以为他是如何遇到沙匪的?” 这句话不啻与晴天霹雳,沈云亭面色瞬间苍白,像被抽干净了血色,嘴唇颤抖起来,“你,你,你是说,我大哥遇上匪徒是你一手策划的?” “算不上策划吧,只是我正巧知道那里在闹沙匪,我只是派人放风出去,说你大哥带了大笔的银子,我也没有把握一定会成功,所以你知道当我听说沈云枫被沙匪给杀了的时候,我有多高兴吗?哈哈,我终于不用嫁他了,我终于可以嫁给你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沈氏的脸上,沈氏的嘴角立即沁出血来,她却仍在笑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大哥那样一个好人,他有哪里对不住你,你不喜欢嫁给他,尽管解除婚约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害他?那是一条人命啊?” 沈氏站起来,冷笑着看着沈云亭,“我为什么要害他,因为我恨他,恨他夺走了我的贞节,我去找他商量,希望他可以退婚,我告诉他,我把你认错当成了他,我希望他可以促成我们在一起,岂料他表面上答应,竟然趁我转身之际将我打晕,污了我的身子,你说这样的人他难道不该死吗?还有,你以为他真的是出去寻找你的吗?” 沈氏见真相一个个被拆穿,索性再丢出一个深水炸弹,将沈云亭彻底炸晕。 “你出去数月不归,你父母十分担心,他为了独霸占我,防止你回来之后继承家业,原本的主意是打算带着银子去打点那些沙匪,让他们在你回来的路上动手脚,我不过是以其之道还其人之身罢了。” 沈云亭感觉喉间一甜,一口血就喷了出来,半边身子一歪,晕了过去。 这一连串的打击太大了,首先是他最信任最爱戴的大哥,竟然是笑面虎,表面上对他好的周全体贴,暗地里居然是这副嘴脸,还有他自以为是别人欠了他的,却没料到还是他害了沈氏。 “快来人哪,快请郎中,快请郎中。”沈氏没想到这个消息对沈云亭的打击会这样大,当时就慌了。 虽然沈云亭这些年不怎么管事了,但是男人就是男人,是家中的天,如果天塌了,她要怎么办? 幸好青蔓苑的大夫还没有离开,正好又急匆匆的赶到听松苑给沈云亭诊治,得出急火攻心,大夫给开了方子,让小心调养。 沈云亭稍为有些意识后,便吵着要回青蔓苑。沈氏见他避自己如避蛇蝎,心中又气又苦。偏不随他愿,如果让他住进青蔓苑,难道自己要去那贱人的地方看丈夫不成? 沈云亭拖着虚弱至极的身体滚落下床。差点吓死小丫头白茶。 自从青蔓死后,白茶就被调了出来。专门侍候沈氏,开始的时候颇受了一番苦楚,不过这丫头也是个聪明人,现在 已经深受沈氏信任了。 表面上是沈氏的人,事实上只有沈云亭知道,她是真正忠于青蔓的人。 “老爷,老爷。奴婢真该死,居然让您摔下来了。”白茶喊了人进来,将沈云亭扶上床榻。 沈云亭蒙着眼睛,嘴里反复念着什么。一时是秋儿一时是青蔓一时又说要回去,不能死在这儿。 白茶见白梅去喊夫人了,夫人此刻应该在花坊对帐,她悄悄走到沈云亭的耳边说道,“老爷。请容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您现在情况如此,还是留在主院的好,您越是要回去,以后四小姐的处境越发困难啊。” 白茶的话有道理。沈云亭这才慢慢平复下了念头,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他只盼着自己对沈氏好一点,沈氏能对秋儿好一点。 沈云亭自那次晕倒后,就很少从床榻上起来过了,那病也是时好时犯,直到沈自秋八岁时,沈云亭终于撒手西去了。 他临死之前,脸上满是微笑,明明满屋子的人,他却说看见了青蔓,她来接他了。 沈自秋哭得昏死过去好几次,她现在知道了,爹爹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她紧紧拉扯着沈云亭的衣袖,“爹爹,要走就带秋儿一起走,秋儿不要一个人留下来,爹,不要留下秋儿。” 前来帮忙穿寿衣的人们将沈自秋强行抱开,开始给沈云亭换寿衣,衣服还没穿好,沈云亭就断了气。 沈氏让所有人都离开,她坐在床榻边,帮沈云亭整理遗容,自己亲手替他穿寿衣寿鞋,她脸上没有泪,只有微笑,“云亭哥哥,你可还记得,那年你去我家中赴宴,你少年俊美,讲话又风趣无比,家中其它姐妹都心怡于你。当时,我假扮成小子,与你相见见礼,互相游园攀谈,真是开心不已。后来家中仆人找来,我急着离开,便问你姓名,你只是翘起了大拇指,还指着一簇开的极漂亮的枫叶,那便是让我猜的意思了。” “我回到闺阁之中,找人四处打听,当我听说沈家的大公子叫沈云枫时,我心跳如鼓,我想起你当日的手势,你举起了大拇指,可不就是说你是老大的意思么,你指着枫叶,可不就是说你的名字中有枫吗?”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原来你举起大拇指,是在赞叹我的见识,你指着那丛枫叶,却并不是想说枫叶,而是在枫叶后面的凌云亭。原来你告诉我的信息是,你姓沈,名云亭,可惜我只看见了眼前的事务,竟然你错认是沈云枫了。” “难怪当日父亲见我提沈云枫时,还面色颇为古怪,说沈家的老大才色平庸,不知道我是如何看中的,可笑我当时已经坠入情网,一心只想着你的笑容,哪里愿意听父亲说你的坏话,便替你辩驳,还说非你不嫁。” “我终于得偿所愿,我以为做为未婚夫的你会前来见过岳父,谁料来的人竟是一个陌生的男子,相貌的确十分平庸,而且打量我的时候,那眼中有明显的贪婪神色,我十分不喜,我转折打听,又悄悄装成小厮跑去你家,才知道原来是我弄错了。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承认是自己理会错了,而是非要将错怪在你身上,因为这样我才能活下去啊,云亭哥哥,你知道吗?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阿云,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是那个恶人留下来的孽种,所以我把他交给你父母宠爱带着,故意把他养的呆板无趣,因为我只要一看见他,我就会想起那段让我终生难忘的时刻。” 沈云亭的头七才过,沈氏就派人将青蔓苑封了,而沈自秋则是迁去了下人住的地方,并且从第二天开始,要去花坊干活。 “沈云亭,你不要怪我,反正我一向就喜欢与你作对,你爱重她,我偏要将她踩到泥里!谁让她是青蔓那个贱人生的女儿呢!” ------------ 番外 青雨 夏日,天还没有亮,沈家庄靠东头的一间小院子里已经有了乒乒乓乓的动静了。 阿牛揉着眼睛困惑的看着自家娘亲,“这么早你去哪儿?” 朱大旺媳妇儿洪氏抱住阿牛将他哄睡着了之后悄然起身,朱大旺也已经穿好了衣服,等二人赶到东厢房时,却看见那孩子已经起来了! ”哎呀,四小姐,奴婢真该死,居然起来的比主子晚,还让您自己穿衣服。“洪氏满是心疼的说道。 只有十岁的沈自秋早已经出落的水灵极了,只是因为营养不良,所以脸色有些黄,身材也是瘦瘦小小的,巴掌大的脸上一双眼睛十分明亮,睫毛更是如蝶翅般轻轻扇动着,仿若一把小毛刷子,刷在心头,痒痒的,柔柔的,让人心动。 虽然只有十岁,但是自从八岁那年沈云亭去世后,她的生活便从云端跌到了泥里,再不是沈家四小姐,而是连丫头都不如,人见人弃的讨厌鬼。 两年地狱般的生活,已经把昔日精灵般的女孩训练成了表面懦弱骨子里懂事还很倔强的女孩了! 五岁那年的溺水让她了解到了沈氏有多恨她,那些所谓的哥哥们有多讨厌她的存在。 她早就明白了就算她万般讨好沈氏也是无济于事的,那个虚荣的四小姐的地位她不想要,就算只能和最下等的花坊工人住一起,就算吃的都是残羹冷炙,她也没关系。 至少在这里她可以睡得安心,可以吃的放心。大宅院的锦绣华服里有着要人性命的毒刺,美味佳肴可能随时变成索魂催命的符咒。 朱大旺偷偷摸摸的擦干净眼角的泪,两年了,每天这个时辰,四小姐都要和他们一起起床,他们去花坊,四小姐则要去花田里浇水。 十几亩花田里的花株都要在太阳升起前浇好水。她现在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而已。他很心疼,可是他只是沈家的一个长工,他能帮上什么忙呢? 干完了活他们还能有口稀饭吃,沈氏却像故意忽略她似的,每次不是馊了就是少了! 这孩子那样懂事。不肯吃掉他们的份。可她自己就得挨饿。 洪氏和朱大阳以前受过青蔓的恩惠,这些年一直偷藏食物,或者把阿牛的那份分给沈自秋。 沈自秋提上水桶和瓢。朝着她们咧嘴一笑,就第一个走出了院门,直奔花田。 大部分花株必须在太阳升起前完成浇水的工作,否则太阳出来了,温度上升,再一瓢水浇下去,花根铁定会因为承受不了那种温差,被烧的焦灼死。 花苗是每一家花坊赖以生存的根本。 在花田的尽头便是一个塘,沈自秋小小的身躯。提着有她半人高的木桶,艰难的运着水。 眼看天亮了,太阳的余晖从山的那边慢慢浮了上来,沈自秋因为劳作而通红的脸上更是多了许多汗珠! 她有点急了,如果太阳照耀到花田里,水还没浇完。沈管家看见了,她又要挨骂罚饿了! 她吃点苦没什么,但是那可恶的沈大海每次都要株连洪婶婶和朱伯伯。 木桶放进塘里,沉下去,瞬间装满水。沈自秋手往前探,竭力卡住绳索,麻绳把她的手背都勒出血痕来,疼到她直抽冷气,好不容易把木桶提了上来,谁知脚下突然一滑。 啊!她一声尖叫,眼睁睁看着自己往水里冲去。说时迟,那时快,猛然有双大手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她惊恐万分的看着眼前这个大叔,胡子拉茬,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虽然料子不错,但是遍布皱折和泥灰! 他原本有点漠然的眼眸在看见沈自秋后猛然发亮,如同看见了什么珍宝。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大叔的声音有点沙哑却带着磁性,很是动听。 沈自秋觉得他的眉眼是曾相识,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竟是脱口而出,“我叫沈自秋,你呢?” 大叔笑起来,眼神很明亮,笑容很灿烂,“我叫青雨,很高兴认识你,小东西!” 沈自秋好奇起来,“你也姓青啊,我爹曾说青姓很少见,我娘就姓青,你们一样的姓,是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呢?” 青雨的眼圈突然红了,声音也低沉下去,“没错,其实我是你舅舅,我和你娘是同母异父的兄妹。” 沈自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用力看着眼前的大叔,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青雨看着这个和自己妹妹同样脸庞的孩子,心里又酸又痛。在东月国就算她没有继承与动物沟通的本领,但是至少也是个贵族,可是在这里过得却是猪狗不如的生活。 他心疼的摸着她瘦弱的小脸,那满是伤痕和老茧的双手,真不知道她吃了多少苦? 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来的早一点,再快一点,如果她可以早点找到蔓儿,她就不会死了,她不死这孩子也不用受这么多的罪了! 沈自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虽然她没有见过娘亲,但是爹爹很喜欢画画,每次画的都是娘亲,眼前这个大叔和娘亲长的很像,他肯定真的是自己的舅舅。 “舅舅,你带秋儿走吧,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了,她们所有人都不喜欢我,他们时时刻刻都想害死我。”沈自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青雨紧紧抱住沈自秋,“孩子,舅舅已经在努力了,你再忍耐一阵子,很快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在青雨的帮助下,花田很快浇完,沈自秋挥着小手和他说再见。她依依不舍的回头,多想现在就离开这个地方啊,舅舅对她这样温柔,就算是吃不饱穿不暖,她也愿意! 青雨看着沈自秋弱小的身影消失后,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沿着田梗坐了下来。 他出来之前,女帝曾有命令,如果发现这个孩子拥有与动物沟通的本领,就公开青蔓的身份。正大光明的将沈自秋带回东月国,如果发现这个孩子只是普通人,则不能公开她的身份,毕竟青蔓的身份牵扯着当年先皇的隐私。 青雨是跟着青蔓的气息走的,所以他走了弯路。他是先去了烈日国。在烈日国以经商为名,私下打听,后来被烈日国人发现。还吃了不少的苦才逃脱。 然后从那边找到了南梦国,最近才打听到一些当年的隐私,找到了沈家庄,没想到还是迟了,不但没见到青蔓,连沈云亭都死了。 因为青蔓的身份特殊,他不能大张旗鼓的找人。 他来到沈家庄后,隐藏了一阵子,将这些情况了解的七七八八才出现的。所以他今天和沈自秋在花田里也不是巧遇,他是早就等在这里了,以往都不是沈自秋一个人来浇水,他不方便出现。 今天机会难得,终于沈自秋一个人在了! 沈自秋果然是没有继承那种能力的,他不能公开她的身份。只能暗中带她走,不过他现在这状态,沈家肯定不会放人的。 他必须得好好计划一番才行。 沈自秋再见舅舅已经是半年后的事了,这天沈自秋正在厨房帮忙烧火,突然沈氏身边的得力助手白梅来了! 厨房负责人李婆子谄媚的将她迎进来。并且指给她看,沈自秋正在劈柴,好几次都擦破了手,短小的裤腿上也满是伤痕。 他们可都是知道沈氏恨这个庶女的,所以变着法子折腾沈自秋。 也奇了怪了,这孩子跟个傻子似的,不管你让她干什么她都干,以前还会哭,现在都不哭了。有时还拿幽幽的眼神看人,看得她们心里毛毛躁躁的。 白梅冷哼了声,站起来走到沈自秋年前,甩了下帕子,“夫人要见你,跟我走吧。” 沈自秋呆呆的放下斧头,跟着白梅走了。待她们人影不见了,有几个婆子才悄悄说道,“苦命的孩子,不知道沈氏又想到什么折磨人的法子了。” “嘘!你嫌命长是不是?这样的话也敢说,赶紧洗菜去。一个人一个命,管那么多做什么?谁给我们工钱谁就是主子。” 沈自秋没想到白梅居然把她带到早就封了的青蔓院里,她悄悄大量了下,这里添置了些新东西,院子也像有人收拾过。 白茶迎接了过来,拉着她的手进屋,立即有两个小丫头提来热水,竟是要帮她洗澡。 水温调整好了,白茶让她们下去,亲自动手替沈自秋脱衣服,当她看见孩子身上的伤痕时,顿时红了眼眶。 “四小姐,知道为什么夫人今天让你进这院子吗?” 沈自秋摇头。 “听说有个自称是你舅舅的大富商来了,他的手里有十几家窑厂,整个青菊镇花坊用的花盆都是从他那儿来的。” 白茶说完就顿了顿,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沈自秋。 “白妈妈,以往要不是您时时照顾我,我恐怕早就饿死冻死了。我把您当亲人一样看待,有什么话您直说好了。” 白茶点头,“夫人突然对你好起来,并非因为她不恨你了,而是因为沈家花坊需要你舅舅的窑厂,以前没有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舅舅时她们当然会肆无忌惮,可现在不但有了而且还把握着花坊的命脉,为了生意,沈氏是一定会低头的,可是那样她也会让她更恨你的。或许为了表面上好看,她会温柔的对你,但是你千万不要被这些表面迷惑,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舅舅虽可帮你脱困,但是不可能帮你一辈子,所以你要学聪明点,目前你势力太弱,没有底气和她斗的,所以你要忍,懂吗?” 沈自秋紧紧握住白茶的手,小脸坚定,“嗯,我知道了!” 沈自秋看着身上的新衣服,头发梳的油光水滑,还戴上了漂亮的首饰,都是新打制的,这些东西她只在八岁以前见过,自从沈云亭死后,她的一切东西都被沈氏没收了,她所穿所用的比下人还不如。 听松苑里,沈自秋刚被白妈妈牵了进去,沈氏就满脸带笑的走了过来,嘴里亲昵的说道。“秋儿,你今天怎么来的这样迟?是不是又去小厨房调皮了?都跟你讲了,你是我们沈家最宝贝的大小姐,那些粗活自然有婆子媳妇们做,哪里用得着你动手。你呀就是太勤快了。” 沈氏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指点了下她的鼻子,显的她们曾经有多亲热似的,沈自秋被她这变脸的本事弄的全身一激灵。身上的鸡皮疙瘩差点掉一地。 她忍下心里的不适,恭恭敬敬的朝着沈氏一福,“见过母亲。” 沈氏脸上皆是笑,“秋儿,你快来瞧,这是谁?”她故意不介绍,只引着沈自秋看,沈自秋如果不是被白茶提点过,肯定要直接喊出舅舅二字的。但是现在她却是疑惑的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 青雨心里赞叹一声,蔓儿的孩子就是聪明。 沈氏这才稍稍放了些心,“哎呀,看我高兴的都昏头了,你当然是不知道的。这是你娘的哥哥,也是你的舅舅,可怜我那蔓儿妹妹去的那样早,虽然我已经把秋儿当成亲生女儿一般对待,但是母亲终究是不如亲娘好啊。” 她在试探两个人的反应。 沈自秋立即纠正道。“姨娘走的早,母亲一直视我为已出,自秋很是感激,在自秋的心里,母亲比姨娘要亲多了。”她违心的讲完这些话,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恶心。 青雨也眸光闪烁,“沈夫人真是太见外了,这些年既要带两位少爷,又要照顾秋儿,当真是辛苦你了。在下这里有些小小薄礼,还望夫人不要嫌弃才好。”说罢他递过来一个盒子。 沈氏心知肚明是什么,但还是假模假样的推辞了几句,这才命白梅将东西收起来。 事后几个人又聊了几句,沈氏命人做了一桌好饭好菜,想留这俩人吃饭,青雨却只说初见外甥女,想和她说些体己话,沈氏这才没有挽留,命人将他们送回青蔓苑,又命人送了一桌好饭菜过去。 待青雨和沈自秋离开听松苑后,沈氏命人打开匣子,看见一张承惠书,有了这张承惠书,沈家花坊所需要一切的花盆瓦具,去青氏窑厂取货,都只需要出到市场价的一半价格,可谓相当便宜。 沈氏折好承惠书,冷笑一声,用手帕拂了指甲道,“我已经让哥哥的人进了青氏窑厂,只待一掌握他们的技术,到时候就将青氏窑厂吞并,等先把这老东西收拾了,再去收拾那个小贱人!” 白梅赶紧拍起马屁来,“还是夫人英明。” 沈氏得意的一笑,随即想到什么,立即吩咐白茶,“赶紧准备热汤,我要沐浴,刚才抱了下那贱种,现在浑身都觉得不舒服,得赶紧把那贱种身上的味道洗掉。” 白茶低声应了一句,出去准备了。白梅撇了撇嘴道,“夫人,我看白茶根本就是个内应,之前她居然把你送去帮那小贱种洗澡换衣的丫头赶了出来,和那小贱种单独留在房间里至少一柱香的功夫,谁知道说了些什么,而且她平常也经常维护那小贱种。”、 沈氏原本满是笑容的脸立即冷了下来,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我心里自然有数,你无需多说。” 白梅被那白眼扫的一激灵,立即缩了下肩膀。她是不甘心,她明明是沈氏的陪嫁丫头,这白茶不过后来调过来的,但是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讨得了沈氏欢心,一下子在沈氏身边占据了有利的位置,现在沈氏一些很隐秘的事,或是银钱基本都是她在管。 而白梅却也只能管管人事调动什么的,虽然说也很有权力,时常受别人孝敬,但毕竟与夫人又隔了一层,她不甘心,所以总想没事挑两句,让沈氏讨厌白茶,最好让她取而代之。 白梅哪里知道,白茶比她早进沈家其实都是沈氏的安排,而沈氏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事先布置下的棋子,会因为受了青蔓的恩惠变节。 白茶的处境其实很危险,因为她现在是双面间碟,大部分时间来说,只要沈氏让她做的事不危害到沈自秋的性命,她都不会出手,毕竟她也要为自己考虑。 如果沈氏的动作实在太狠了,她才会想主意,巧妙安排,通过别人的推动阻力来削减沈氏计划的执行力度。 她只是个丫头。能做的只是让沈自秋死不了,自然苦头肯定是要吃的。 因为这个舅舅的出现,沈自秋又回到了当初的时候,过了五年快乐的时光,转眼她就已经要及併了。而沈氏的吞食能力也很强大。青雨原本的垄断模式愣是被她挤破,现在沈氏哥哥的窑厂已经与青氏的窑厂成互相对峙的局面了。 青雨之所以五年未动作,是因为他考虑到一些事情。沈自秋生于天启国,接受的都是这里的想法,她能否适应东月国的生活,而且在与她相处时,他也有暗示过,沈自秋的意思是离开沈家庄去别处过活可以,但是她不想离开天启国,因为娘亲在这里。 而且在天启朝是以男为尊的,一向在东月国没有什么地位的青雨也享受习惯了有人侍候。有人尊重的生活,反正东月国也不是那么需要他,他一直未归,女帝也没有催。 就这样或挨或拖,转眼就是五年过去。 “我们的秋儿想嫁个什么样的儿郎呢?”青雨穿着深蓝色锦袍,好笑的看着已经成长为明丽少女的沈自秋。 沈自秋的脸儿一红。双手捂住脸,“舅舅,坏死了,哪里有直接这样问人家的。” 青雨失笑,他的骨子里还是东月国的人想法。觉得男欢女爱很正常,没有什么不可说的,但是这里的风俗可不是。 他已经开始过滤了,他的窑厂主管事家的儿子好像不错,年岁也与自秋相当,而且为人处事十分温和。 沈自秋这些年也没有闲着,表面上沈家花坊她也要去帮忙的,她想法很古怪,是以后来花坊出了许多新品种,都是她的功劳,而且时时还去青氏的窑厂里跟着师傅学烧窑。 现在她的捏胚技术已经赶得上一个老师傅了呢。 沈自秋看舅舅不说话,便好奇的托着腮看他,舅舅的侧脸真好看,都过去五年了,舅舅好像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样好看。 只是她觉得好奇怪,舅舅为什么没有舅妈呢? “傻丫头,又在发什么呆?”沈自秋感觉额头上被弹了个爆栗,立即假装委屈的撅嘴,歪着头问道,“舅舅,为什么别人的舅舅都有舅妈,我却没有呢?” 青雨的眼神瞬间一暗,转过头去,半晌才笑道,“你还想当管家婆不成,自己的小儿郎都没有找好,还想管舅舅。” 这事就算揭过去了,直到有一天,有一个长的很漂亮很性感的女人,带着两个粉妆玉琢的少年找来时,沈自秋才感觉不对劲,一向风度翩翩,淡定温雅的舅舅,好像在那一瞬间脸色苍白失了血色。 舅舅让人送沈自秋回沈家庄,沈自秋当时乖乖听话,事后却是悄悄溜了回来,她看见舅舅居然朝着那个女人跪下,那个女人盛气凌人的将那两个俊美少年搂在怀里,竟然当着舅舅的面做那些让人羞耻的事情。 就在这时候,那个女人居然用脚尖挑起舅舅的下颌道,“雨,难道说你离开东月国八年,连本公主的习性都忘了吗?” 那个女人此刻衣服已经几近赤裸,那两个俊美的少年一个在亲吻着她雪峰上的茱萸,一个将腿趴在她的双腿间耸动着,不知道在做什么,但她却听到那女人发出让人耳红面热的呻-吟声。 沈自秋看见舅舅浑身都在颤抖,低声似乎说了一句什么,那个女人立即尖利的笑起来,“面子,你只不过是本公主手底下一个最卑微的侍夫而已,你要什么面子?女帝允你前来找青蔓已经很给面子了,本公主从东月国追到天启国了,你的面子还不够大吗?如果你还想保住你妹妹的那点骨血的话,你最好给本公主老实一点。还愣着干什么,快爬过来!” 青雨的脸上像瞬间被抽去了所有的血色,他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解衣袍的扣子,当青雨上半身精壮的胸膛露出来时,沈自秋立即缩回了身子,慌乱的朝着往面跑去。 怎么会这样,那个女人是谁?怎么可以那样不知廉耻,明明已经让两个少年帮她在那个了,居然还要舅舅过来,她到底是谁? ------------ 番外 初遇 沈自秋跌跌撞撞往外跑,连出门的时候撞到人都没有注意到,她心里充满了惊恐,还有疑惑,那个女人倒底是谁?舅舅是何等人物,连青菊镇镇长见到他都要满脸讨好,为何见到那个女人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接下来几天,沈自秋在家里都待的有些神不守舍,她很想去舅舅家看看情况,但又害怕遇到那同样的尴尬场景。 那个女人真是太不知羞耻了,明明身旁已经有两个俊美的少年了,却还要舅舅为她服务? 只要一想到那天自己看到的场景,她就会觉得面红耳热心跳的很快。 大约过了十来天,青府上突然来了轿子,说是舅老爷想接四小姐过府住一阵子,以往也总是这样的,沈自秋今天却是犹豫了。 虽然心里很想去,却又怕遇到那样的尴尬事件,可不去吧,又怕舅舅伤心,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去。 轿子很快便落在了青府的门口,有婆子上前来替她掀开轿帘,将她引到外门,便不肯进入,只是让她自己进去。 “鲁嬷嬷,为什么你不进来?”沈自秋有些好奇的问道。 鲁嬷嬷是五年前,青雨特意买到府里照顾她的人,而且跟舅舅的关系也很好。 鲁嬷嬷老脸涨的通红,嘴唇嚅动了下,“是老爷的吩咐,说没有他的命令,我们这一众仆妇都不得进入这道月亮门。表小姐就别再问了,老奴也不知道原因为何,只是主子既然这样吩咐,自然有主子的缘故。表小姐千万记住了,老爷让您进入内门后,直接去雨荷亭,中间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停下来,也不要多事,或者好奇。” 鲁嬷嬷说的好神秘的样子。让沈自秋的心突然怦怦跳了起来,难道这内院还藏了什么怪物不成? 她原本就青春年少的很,以前也是胆子大的,就是走夜路也不怕,是以鲁嬷嬷的吩咐反而让她兴趣更浓。 如果她早知道那样的少女好奇心。会看见那样一副场景的话。当时她一定会乖乖听取鲁嬷嬷的话的。 沈自秋一个人走在碎石子小路上,原本有仆妇丫头们不停的进进出出的内院,一下子安静下来了。透着一种诡异的感觉。 眼前是条岔路,往左是通往青雨的书房,往右是通往沈自秋常住的雨荷亭。 她原本是想去雨荷亭的,但是鲁嬷嬷的话突然从耳旁冒了出来,她小心的打量了四周,然后偷笑一声,提起裙角,朝着左侧小路跑过去,她想去看看。舅舅倒底在书房里搞什么鬼? 还未完全穿过走廊,她就听见书房的方向隐隐传来一阵压抑的呻-吟声,似是忍耐的极为痛苦似的。 她越发小心脚下,猫着身体,靠近书房,那压抑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有人在喘着粗气。 她微微皱眉,十分不解,难道是舅舅在做什么体力活吗?怎么喘息声这样大? 她用手指沾了口水捅破窗户纸,悄悄往里面看去,当她的视线从屋子角落转到书桌前面时。瞬间瞳孔放大,一声惊呼差点要喊出来,却被一只柔软的手给捂住了。 她慌乱的回过头却看见是当日的那两个少年,站在阶下的少年冷冷的看着他,目光中皆是不逊和莫名的讥讽,而捂住她嘴的少年则是满脸痞痞的笑容。 最为关键的是,他们二人上身的衣服都没有系好,仿佛只是那样随意的披在身上,腰中间松松的系了根带子。 痞笑少年的皮肤是白晰的,而冷脸少年的皮肤则是蜜色的,精壮的胸膛,挺立的红色茱萸,就那样俏生生的出现在她眼皮子底下。 捂住她嘴的少年身上还有一股如兰如麝的香气,淡淡的,很是好闻。 痞笑少年用眼神示意她跟他们走,她耳朵发烫,脸有些红红的指了指他的手,示意他放开她,她会自己走。 只是刚才在舅舅书房里看到的那一幕,她还是不敢相信。 她现已经成年,也听嬷嬷说过一些人事,只是却从未真正见过男性的那个物事儿,嬷嬷说只有在成亲时,才能见到。 可是刚才她却看见,舅舅双手被绑在椅子角上面,就那样仰躺着,嘴里还塞了布,脸上的表情似是痛苦似是享受也似是愤怒。 他全身被剥的精光,而那天那个女人却是用一根绳子系着舅舅的那个物事,仿若弹琴一般,在不停的把玩着。 她被吓到了,如果成亲就是这样的话,她宁可不要成亲! 沈自秋在两个少年七拉八扯之下,才离开了书房,待到安全地带时,那痞脸少年才笑嘻嘻的说道,“怎么样,是不是看了公主和雨的恩爱,你也想要了,看在你也算是东月国贵族的份上,我们兄弟俩可以免费侍候你噢。” 沈自秋还是糊涂的,奇怪的看着他们,“什么、什么侍候?” 痞痞的少年凑近了沈自秋,突然一伸舌头在她耳朵上舔了下,沈自秋立即像被蛇咬到一样弹跳开来,“你,你非礼我,你干什么,你不要胡来。” 痞痞少年夸张的捂着嘴笑起来,“陵,你快来看呀,这个女人还假装正经呢,我真的很想看见她剥下假正经的面孔,然后在我们兄弟身下承欢是何等的模样。”他说这句话时,居然眼中放射出一道凶光。 沈自秋吓的就想要往外跑,岂料那少年只是吹了个口哨,就立即有一条硕大的狼狗朝着她冲了过来。 她尖叫着四处乱蹿,差点冲到冷漠少年的怀里,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抓着陵的衣服。 痞痞少年脸色一变,“贱人,你就这样急不可奈,难道你也认为陵的技术比我好吗?嗯?” 被叫作陵的少年冷着脸,丝毫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狠狠的将沈自秋推到地上,“欢,这样的游戏,我没兴趣。你自己慢慢玩。” 说罢,他就要走! 欢的身形飘忽,伸出手臂拦住他,“急什么,游戏才刚刚开始呢。少了你多没趣味。雨抢走我们的公主。夺走我们所有的宠爱,我们就好好宠爱他的外甥女好了,你说如果他听见了这个贱人的欢叫声。还能厚着脸皮赖在公主身边不走吗?” 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极美好的事情,竟是拍着手,扭起了腰,那明明是十分让人恶心不适的动作,但是做在他身上,却没有一点不适应,甚至让人感觉鼻血直喷。 碎石子路上皆是鹅卵石,沈自秋的手掌被擦破了皮,顿时渗出血来。火辣辣的疼,她有些听不懂那两个少年的话,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她好害怕,她想大声喊舅舅,但是突然想到刚才的那个画面,舅舅被那个坏女人绑住了。 她要报官吗?让官兵来抓走这些坏人! 对。她要去报官,舅舅被坏女人挟持了,她要救舅舅,就像当年舅舅来救她一样。 她爬起来就往外跑,结果裙角绊住了脚。直接往前一趴,紧跟着欢就扯住了她的头发,“急什么,小东西,我们哥俩会好好招呼你的,保证让你享受到什么是人间极乐。” “撕啦!”欢撕掉了沈自秋的衣服,顿时露出雪白如同藕节一般的玉臂,他正要往下亲咬时,陵突然闪电般伸手止住了他的穴道,并且把他往后带出几米,这才解开他的穴道。 欢恼火的说道,“陵,你做什么,你还是那个你吗?你已经被公主磨掉了野性吗?这个贱人,她的舅舅抢走了公主对我们的宠爱,让公主眼里只有他,没有我们,难道你不恨吗?难道你喜欢独守空闺的滋味吗?既然他可以享用我们的公主,为什么我们不能享用她?” 陵只是淡淡的朝着某个方向瞟了一眼,欢不以为意的看了过去,随即呆住,守宫砂! 不过能,眼前这个女人至少已经有十六岁了,怎么还可能保留那东西,虽然说她是生长在天启朝,但是她骨子里是东月国女人不吗? “如果她非处子之身,随便你怎么玩,但现在不行,你如果执意要做,就要准备承受公主的怒火。”陵冷冷的说道。 欢握紧拳头,猛然一拳头砸在地面上,那些石头竟然裂开大半。 沈自秋惊吓的掩好自己的肌肤,惊恐万分的缩到一角,眼前这两个看起来柔弱的少年,居然有这样大的能耐。 突然一只漂亮的鸟儿落在了陵的肩膀上面,竟然开口说话,“公主,让你们进去,把她也带进去。” 说罢,它就傲慢的拍拍翅膀飞走了。 欢的脸色立即变了,陵浑身的气息也越发冷漠了。两个人互看一眼,就去拉沈自秋,沈自秋拼命推开他们,想继续往外跑,然后陵就伸手直接将沈自秋打晕扛进去了。 青雨此刻已经穿好了衣服,他在天启国生活了近五年,已经习惯这里的穿衣打扮,只是脸上仍留刚刚欢爱过的红潮和痕迹。 欢撅起嘴瞪了青雨一眼,然后满是委屈的走到那个女人面前,跪了下来,开始舔砥女人的脚指,“公主,不要抛下欢,欢真的很爱很爱公主。”他居然撒起娇来。 被叫作公主的女人名为伏星,是青蔓一族中关系极远的旁系妹妹,确切来说,和沈自秋还有那么一丁点亲戚关系,也可喊一声姨母,和青雨算是老表关系。 只是男人在东月国本来就没有什么地位的。 伏星冷冷的看着欢,用脚趾头挑起他的下颌,却猛然一脚踹在了欢的胸口,陵眸色微动,态度更加恭敬。 欢被踹了之后,再爬起来,嘴角已经沁出血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神色更加谄媚妖娆,将屁股高高撅起,娇声道,“公主,欢儿这里也要嘛。” “贱人!”伏星冷冷的骂了声。 “欢儿就是公主的小贱人哪,只要公主愿意只要公主喜欢,欢儿就是贱人贱狗,求公主垂怜。”欢摇动了下屁股。 伏星听见这话,心情大好,将放在旁边桌子上的皮鞭拿起来,狠狠就在欢的屁股上抽打了一下,只听见啪的一声,单薄的衣服下面隐隐可见血痕。 欢却是发出一声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极享受的吼声。屁股摇晃的更加厉害了,而且前面还顶起了一个小帐蓬,看来是兴奋了。 伏星看他那样儿,索性站了起来,又抽了几鞭子。欢叫的更舒服了。竟是直接把衣服都脱光了,求皮鞭侍候。 看着欢下身那高昂的欲望,伏星的兴趣也被挑了起来。她丢掉皮鞭,直接一扯欢的头发,将他扯到书桌下面,然后一脚踩在他的胸口,慢慢的揉搓起来。 欢兴奋的满脸通红,像蛇一样在地上不停的扭动着。 伏星坐在书桌上面,用脚尖按住他的胸口,冷声问道,“老实了吗?” “女王。你是欢的女王,欢愿意一生一世追随于你,只求女王疼爱。” 伏星很有成就感的笑起来,“那好吧,就用你的诚意来证明,你是如何爱本公主的。” 欢顺着伏星的脚趾头开始亲吻。一直攀上了她的大腿,然慢慢沁入她早就泥泞不堪的花园,当他将自己的昂起全部埋入她的花园芬芳泥土中时,他只觉得那便是天堂的感觉了。 当沈自秋从昏迷中醒过来时,看见了这一幕再度被吓晕过去了。 伏星有些哧笑的看了一眼。朝着青雨说道,“你这些年就是这样培养她的,怎么胆儿这样小,这样要如何去东月国,到了国内,处处如此,还要不要活了,岂非三天就被吓死了。” 欢也哧笑起来。 伏星朝着陵招了招手,“你仵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陵抿了抿嘴唇,脸上有一丝挣扎,终究还是过去了。 青雨却是不理会伏星,直接抱起沈自秋就走出了书房。 他今天原来接沈自秋过来,是有些事想要交待的,他估计很快就要离开了,他想问问沈自秋是否愿意跟他回东月国?如果沈自秋不愿意,他想教她在最短时间内,掌握窑厂的运作。 这些以后就是他替她赚的嫁妆了,相信有这些财产傍身,沈氏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结果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 青雨只是以为沈自秋被欢和陵吓着了,还不知道她看见了自己不堪的那一幕,否则他心里不知道又要内疚成什么样了。 天将黑的时候,沈自秋终于醒了过来,却是不愿意从被子里伸出头来,任青雨再温柔的劝着,也不愿意出来。 后来鲁嬷嬷也来了,说是做了好多好吃的,都是她最爱吃的,沈自秋在被子里闷声问道,“舅舅走了吗?” 鲁嬷嬷叹了口气,看了看在院子里有些落寞的背影,答应道,“嗯,已经不在屋里了,表小姐难道是被老爷训了?” 沈自秋这才探出头来,脸被闷的红通通的,她赤着脚早下床榻,赶紧扒完两碗饭,也不注意什么淑女礼仪 了,又赶紧钻回了被窝里。 “舅舅如果问,就说我累了,我睡了,叫他不必来看我。” 沈自秋心里乱极了,她有很多事没办法理解,看见了不一样舅舅的样子,她需要消化,她需要整理好,才有信心面对舅舅。 看来这里没办法待了,明天还是先回沈家庄吧,她微微叹了口气。 一夜胡思乱想,一会又做噩梦,第二天起来时,沈自秋就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 青雨也没想到沈自秋反应这样大,看来她真的不适合去东月国,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告诉她,关于她的身世了,就让她以为自己只是普通女子吧。 青雨叹了口气,准备去窑厂转一转,有些开始走下坡路的厂子可以关闭转让了,只要留下两家最大生意最好的窑厂以后给秋儿就好了。 沈自秋回到沈家庄后,还是有些闷闷不乐,丫头建议她去花田里走走,顺便散散心,她想得也是,看着日头渐渐下去,便带着木桶过来,打水给花浇水施肥拨草。 还是当初的水塘,沈自秋在塘边站了许久,直到腿酸了,这才坐下来,看着塘里的倒影,眨间间,昔年的瘦弱小女孩已经出落成了大姑娘了。 当初也是在这里。遇到了舅舅,如果没有舅舅,她可能早就被沈氏折磨而死了。 是啊,没有舅舅就没有她的今天。至于舅舅要如何生活,那是舅舅的私事。不该她操心的。舅舅本身并没有伤害她什么。 再说了,那事上面,也是舅舅受伤吧。她怎么能因为舅舅是受害人,就质疑舅舅,疏离舅舅呢,舅舅是她唯一可以相信依赖的人啊,她真是笨。 想通了这一切之后,她只觉得心头豁然开朗,提了水桶就开始给花浇水,一边浇着水还一边哼着小曲儿。 她想好了,明天一早。她就去舅舅家,她要告诉舅舅,不管舅舅是怎么样的人,都是她最亲近的人,最值得依赖的人,不管舅舅走到哪里。她都要像当初那样跟着舅舅走。 突然绿色的花叶上面,有点点红色引起了沈自秋的注意,接着她看见更多的红色,洒落在白色的菊花花瓣上面,甚至是泥土上面。 她放下水瓢。蹲下来,伸出手指,沾染了一点那红色,放到鼻尖下面轻嗅,脸色剧然一变,这红色的液体有腥气,好像,好像是血。 难道是哪个工人在这里受伤了吗? 她急步顺着血渍往前走去,突然看见前方趴了一个人,从身形上看,应该是个男子,身上的衣服料子很是不错。 她小心翼翼的捡起旁边的花锄,用锄头的顶端在那个男子的身上轻轻的按了按,“喂,你是谁,为何在我家花田?” 没有人答应,男子似乎是睡着了? 不,沈自秋突然瞳孔一缩,因为她看见大片血渍从那男子的身下漫出来,染红了花田里的土。 她努力吞咽了下口水,心里闪过各种念头,难道是死人?可是他为什么会死在沈家花田里呢?她现在该怎么办?是上去看他死了没有,还是回去喊人? 心怦怦跳的好像要蹦出来一样,任沈自秋再胆大,也毕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 她极为困难的挪动了步子,想要离开,但是脚却突然被扯住了,她尖叫一声,双手抱头蹲了下来,“不要抓我,你死了不是我的错,不要抓我。” “喂,我、咳咳、我还没死哪,不过你要再叫下去,我就要被你吓死了。” 是个好听低沉的男子嗓音,在咳了之后,跟着一声闷笑。 沈自秋这才放心下来,没死就好,不过这家伙居然开她玩笑,她愤愤不平的站起来,“我,我胆子一点也不小,我很胆大的。” 但是随即她就呆住了,她的眼望进了怎样的一潭秋水之中?是那样深沉如潭,晶亮如天边的星子。 青雨舅舅已经够帅的的了,不过在他的面前还是不够看,这样年轻俊美的少年,比欢多了一分稳重,比陵多了一分亲切,还比舅舅多了一分阳刚之气。 赵天霖也呆住了,他刚开始看穿着,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村姑,却没想到乡野之中,还有这样的绝色。 “姑娘,能帮个忙吗?”赵天霖毕竟是见识过宫中美人的,很快收回心神,捂着胸口,那里还在不停的冒着血。 沈自秋这才回过神来,耳根再度发起热来,脸上也像飘来了一朵云霞,低下头去,十分不自在的说道,“呃,是不是帮你找大夫,我看你流了好多血,我立即就帮你去找。” “唉,不是的。”没想到这姑娘还是个急性子,赵天霖暗自笑了一声,用深情的眼光看着她说道,“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在这里,免得会给你带来麻烦。我身上有药,你只要帮我把这箭拨出来,再清洗伤口,涂上药,包扎起来,就行了。” 沈自秋吓一跳,这才看见有半截箭头扎在男子的胸口呢。 “这样真的行吗?万一因为救治不及时,你死了,会不会变鬼找我啊?” “扑哧”赵天霖被沈自秋可爱的语言给弄笑了,安慰道,“你放心吧,没事的,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沈自秋也觉得自己问的话有点傻,随即便不好意思的笑起来,然后才想到,“那我要准备什么呢?” “一把匕首用来挖出箭头,一块干净的棉布和一盆干净的温水,用来清洗伤口,还有如果可以,最好再来点酒。” ------------ 番外 对错 沈自秋回到家后,才开始后怕,她怎么就那样单纯,居然被那样的眼神给盅惑了呢?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 但如果不帮他,他万一死在沈家的花田里,到时候惹了官司还是沈家有麻烦。 她转思路一想,突然逼出一丝邪恶的想法来,如果这男子真死在沈家花田里,沈氏一定会倒霉吧,沈氏折磨了她这么多年,如果她倒霉了,自己可就解放了,哈哈。 不对,不对,她和沈家是连在一起的,如果沈家倒了霉,于她又有什么好处呢?舅舅曾说过,损人不利已的事,不值得去尝试。 左思右想,还是行不通,而且从小爹爹教的与人为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说法就一直在脑中晃悠。 况且听爹说,当年娘也是有了困难,虽然对他只有一面之缘,但还是勇敢的向他求助,从而两个人结缘相恋才有了她的。 父母的爱情影响着她,她的骨子里也是相信一见钟情的,而刚才那个年轻男子的那汪如秋后明净秋潭般的眼神,如同夜幕里最亮的那颗星子,让她的心不受控制的剧烈跳了起来。 看着天边的一抹晚霞,沈自秋最终还是决定要帮。她偷偷凑齐那年轻男子所要的东西,又在自己的袖管里藏了把剪刀,假如那个家伙想对她做点什么,她就拿剪刀刺死他! 只是当她来到那片花田里时,已经失去男子的踪影,地面上的那些凌乱的血渍,也像是被花锄特意翻过掩盖住了。 只是田里的虽然没有了,田梗上却又有了,不过是星星点点红色洒在草丛里,若不仔细定然不会发现。 沈自秋望着这一览无余的花田,再看看那边偶尔有工人来来往往,突然明白了什么。爬起来,就往前方山脚下一个夏夜用来看鱼塘的临时草棚里奔去。 果然,当她打开那草棚门时,男子先是警惕的轻喝是谁,待看清是她时,这才全身放松,嘴角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丫头,你再来晚点。我就变成鬼了!” 沈自秋有点不好意思,在他那看似轻漫的笑容下,似乎自己的一点小心思无所遁形。 “你有警惕性是好事,只是我不是坏人,我家在京城,我是跟着父兄出来行商的,结果走到半道上遇到了敌对商家的仇人,我受了伤从山上滚下来了,又从河里漂到这里,和父兄失散了。等我伤好了。一定会重谢你的。” 男子说了此番话后,就装做漫不经心的打量沈自秋。 沈自秋并不在意什么重谢的话,只是听他说了身份后,终于轻轻呼出一口气,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还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真的不是坏人?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田,单名一个霖字,雨霖铃的霖。你呢?” “我、我姓沈。”沈自秋牢牢记着爹说过的,女儿家的闺名不可以随便让人知道。 赵天霖勾唇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半个手掌大小的玉瓶,摆在草地上面,往那里躺好,“那么,沈姑娘,在下能否活命,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这是最好的金创药。” 沈自秋哆索的拿出匕首和纱布放好,又在草棚外面的临时锅罩里烧了点热水,接着半跪在赵天霖旁边,手上拿着匕首,十分紧张,而且不知所措。 长这么大,她哪里做过这样的事,就算时常被沈氏欺负,她心里有想过拿刀杀人的冲动,但那也只是仅止于想象。 突然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纤弱无骨的手腕,她低呼一声,却再次对上他如墨星般的寒眸,“别怕。先把匕首在火上烤过,然后将这周围的腐肉挖掉,再将箭头拨出,用纱布沾了温水清洗伤口,最后上药包扎,就可以了。” 沈自秋强自命令自己镇定下来,但是讲话还是连不成篇,“挖、挖掉肉,你,你不疼吗?” 赵天霖扯开嘴角,浅浅一笑,是那样媚倒众生的俊俏,“当然疼,不过我好歹是个男人,这点痛苦都承受不了算什么,对了,我让你找酒来,有拿来吗?” “有、有!”沈自秋不敢拿酒坛子,怕沈氏的人发现追问起来就麻烦了,于是便用葫芦装了一下子带过来。 当赵天霖接过葫芦,揭开塞子一闻,赞叹道,“嗯,不错不错,没想到在这乡野之间,还能喝到如此醇正的女儿红,今天有它我就无事了,丫头,动手吧。” 沈自秋握紧拳头,心提在嗓子眼那里,将匕首在火上烤过,然后看着那被血染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杭绸料子。 赵天霖似乎知道她在犹豫什么,直接撕拉一声,将衣服给撕了,顿时露出他精壮而呈现出蜜色的胸膛。 如果不算在青雨舅舅家看到的,这是她人生第一次直面男人的胸膛,她的脸不可自抑的红了,并且把眼睛别了过去。 “丫头,救人要紧。” 沈自秋这才慢慢抬起头,眼神开始坚定起来,认真开始清理起伤口周围的腐肉来。 “呵。”赵天霖发出一声低吼,疼痛的肌肉都快要抽搐了,但是他却仍然笑起来,喝了口酒,不断吸着气,断断续续的和沈自秋说话,试图转移注意力。 “丫头的家里是种花的么?” 沈自秋了解他的用心,不由越发佩服,一般人在这时候恐怕早就痛的要晕过去了吧。 “嗯,我们家世代以种花卖花为生,你之前看到的那一大片花田都是我们沈家的。” “卟!”沈自秋用力一拉,箭头勾着一点血肉被拨了出来,鲜血立即喷涌而出,她连忙拿纱布将伤口堵住。 赵天霖此刻脸上已经布满豆大的汗珠,并且连唇上都没有了血色,只是他依旧是用右手就着葫芦喝了几大口酒,然后低笑起来,“痛快。” 处理伤口的过程并不长,但是沈自秋却感觉好像过了几个世纪,她越来越佩服眼前这个男子,居然有如此心性和忍耐能力。 当赵天霖看见自己的胸口被包扎成了一个粽子时。无奈的笑了,想必这丫头从未经历过此事吧,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了。 只是他现在被包成了这模样,衣服恐怕是穿不上了, 草棚地方本来就小,刚才处理伤口情况紧急,谁也没有想到这些。但是现在怎么突然让人感觉有些暧昧和不自在呢。 赵天霖上半身一半被包扎着,一半赤裸着。两只孔武有力的臂膀就那样呈现在沈自秋面前,让她羞的几乎都不敢抬头。 “对了,你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沈自秋说罢,头也不抬的就跑出去了。 “这丫头――”赵天霖发现自己的心里竟起了丝丝涟漪。 他微微皱眉,宫中美人甚多,京城里世家女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人物,他作为皇上最受器重的皇子之一,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今天却不曾想。会对一个乡野村姑动心,难道是自己禁欲太久的缘故? 不过这丫头的相貌倒是在上乘,关键是野味值得玩味,能被他看中,那是她的福气才对。大不了到时候抬进府里就是。 赵天霖大概也没想到,自己最初的那点心动,会演变到后来的越发洪水泛滥,直到不能自拨。 沈自秋临出门时,说的是她要去舅舅家玩,今晚可能不回家了,因为她经常这样,所以沈家的人并不奇怪。 现在青雨在沈家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沈氏虽然恨沈自秋,但并不过多阻挠。而且沈氏颇为心机,她表面上对沈自秋十分关爱有加,私底下根本就不管束她,也不教她什么闺阁家的女儿事宜。 因为她诚了心想把沈自秋养歪,而青雨毕竟来自东月国,在那里的女人一向开放,所以对于沈自秋很是自由的行为,他非但不觉得不妥,反而觉得天真散漫,十分可爱难得,有时候甚至觉得沈自秋还古板迂腐过了头。 在青雨的不在意和沈氏故意的放枞下,其实沈自秋现在外面的闺名不是那么美好,至少好吃懒做、散漫不受嫡母管束,不贤惠,不知女德,这几样名头是在青菊镇及周边闺阁圈里传扬开来的,那些听说沈家有女儿能够嫁娶,想要过来提亲的心事也淡了。 谁家不想娶个勤快贤德的媳妇回去? 是以她都十六了,到今天也未有人登门提亲,或有那些门不当户不对的,当然是直接被无视了。 很快沈自秋手里就捧了七八个生地瓜,上面还沾了泥,她就着塘水将地瓜洗干净,然后埋进刚才那锅灶的火堆中。 她很自觉的坐在草棚外面,她或许知道的不是太多,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要避点嫌的。 很快地瓜熟了,她用木棍子将散发着香气的地瓜掏了出来,拍干净上面的灰尘,用衣服兜着,轻轻的在门上敲打了下,“我要进来了。” 里面没有声音,沈自秋轻轻打开草棚的门,却发现不知何时,赵天霖已经睡着了,只是他现在的状态却不怎么好,脸红的吓人,就像煮熟的虾壳。 沈自秋将地瓜放到一旁,伸手一摸,天哪,头上好烫,一定是伤口发炎开始发烧了。 怎么办,怎么办? 这时候赵天霖的身子突然哆索起来,不停的喃喃念着,“冷,好冷!” 沈自秋忙将他的衣服盖在他的身上,他还是嚷着冷,她便又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他的身上,希望他这样可以好点,但是于事无补。 现在都快掌灯时分了,她不能再回家了,否则一定出不来。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浮了上来,沈自秋咬牙犹豫了许久,还是照做了,她哆索的侧躺在赵天霖的身旁,将他轻轻抱在了怀里。 看鱼塘的草棚并不怎么完好,有些破损,当清晨第一缕阳光从草棚顶上洒下来时,赵天霖睁开了眼睛,他第一反应是警惕起来,全身僵硬,但是等他看到睡在自己身旁小女子那张安静绝美的容颜时,还是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呼吸,贪婪的看着她。 她的双手紧紧搂着自己的腰。头却是刻意摆开,似乎是不想碰到自己的伤口,他极力回想,终于想起了昨晚的事。 没想到这丫头还有些急智,而且人还挺大胆的,就不怕他会做点什么吗?他昨晚人虽然烧的糊里糊涂的,但终究还是不敢完全放心的。 想必她昨晚照顾自己一定很累了。他轻轻将她的手拿开,站起身来。走到外面,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原本他是打算今天一早就离开的,不过回过头看了一眼里面的那丫头,他突然微笑起来,来一段邂逅也很不错啊。 反正父皇交待自己的事也办成了,相信其它人一定会回京复命的,他现在就在这鸟语花香的地方安心养伤好了,还有红袖添香,实在也是人生一大美事。 沈自秋是被饿醒的,她一醒来。立即就四处看,结果发现草棚里空空如也,顿时慌张起来,昨晚后半夜,她实在太困。就睡着了,那个人不会死掉了吧? 她慌张的打开草棚的门,正想往外走,结果不料赵天霖正往里走,结果两个人就撞到了一起。 赵天霖是男人,个子又高,沈自秋自然就撞进了他的怀里,而且她的头顶一下子碰到了他的下颌,疼的他直抽冷气,便伸出手搂住了沈自秋的腰,防止她因为相撞的力道而倒下去。 四目交接,有莫名电流在空中滋啦的产生。 沈自秋的脸色一红,有些慌张的拍掉他的手,“你,你没事就好。” “你刚才那样着急,难不成以为我已经――嗯?” 小丫头的耳朵都红了,赵天霖不由失笑出声,这傻丫头,他赵天霖的命硬着呢,昨天那么重的伤都死不了,何况只是发一场烧。 沈自秋被他看的手足无措,随便指着地面上已经冷掉的地瓜道,“你一定饿了吧,这是我昨晚烤的,乡下粗俗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你先将就着用吧。” 说罢,她就要走,赵天霖怎么可能让她走?伸手一拉,就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刚才她那如受惊的小鹿般的表情,实在是惹人爱怜,让他心痒难耐,某个地方竟是高高昂起了头来。 沈自秋缩在他的怀里,惊恐万分的模样越发取悦了他,他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竟是用两只手固定住沈自秋的脑袋,然后就霸道的吻了下来,强行用牙齿撬开她的娇唇,舌头不停在里面扫荡,索取她那甜美而娇艳新嫩的蜜液。 沈自秋被吓坏了,她用力挣扎着,感觉有什么东西软软的滑滑的进了自己的嘴里,特别在接触的那一刹那,好像有一丝酥麻到心里去的东西产生。 不过她很快清醒过来,用力合齿一咬,赵天霖果然吃痛退出,然后放开了她。 她红着眼圈,抬起纤弱的胳膊就扇了赵天霖一耳光,“你无耻!” 大滴大滴透明而晶莹的泪水从眼里流了下来。 赵天霖舔了下嘴角的血丝,有些咸咸的,手倚着门口,不让沈自秋出去,她只得护着双肩退到最角落。 “我看得出来,你喜欢我,在你第一眼见到我时,你就心动了,不是吗?”赵天霖说道。 沈自秋紧紧咬着唇,一语不发,只是用警惕的目光看他。 “其实我的真正身份是王爷,知道王爷吗,就是皇上的儿子,我看得出来,你也喜欢我,我也挺喜欢你的,既然我们两情相悦,何不成就一段美事,只要你从了我,即刻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放心吧,我会风风光光的把你抬进府里,你的家世虽然差了点,但是当个侧福晋还是没问题的。怎么样,考虑一下吧,你只要点个头,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赵天霖在说这些话时,是信心满满的,他绝对不相信哪个女人不爱荣华富贵,京城里那些世家女削尖了脑袋,想嫁入王府,还不就是因为他的身份吗? 沈自秋将眼里的泪逼 了回去,眼神也逐渐冷静下来,“我看错了你,昨晚我为你挖肉治伤,我看你那样能够忍耐,我以为你是条真汉子,没想到我看错了,你不过就是个借着祖辈的余荫欺负人的混蛋。王爷了不起吗?就算你是皇上。难道你就可这样欺负人吗?我真的很后悔救了你,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如果我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不但不会救你,还会补上一刀。” 沈自秋骨子里属于东月国女人的那份骄傲和狠戾终于被激发了出来,她恶狠狠的盯着赵天霖。 赵天霖微微一怔,随即摇头。这不可能,就算是京城那里世家女。都抗拒不了的诱惑,他不信这个乡野村姑能够抗拒得了。 不过为什么沈自秋越是如此刁蛮,他就越是感觉全身每个细胞都兴奋起来了呢,有一个叫征服的细胞在他的身体里拼命叫嚣。 他慢慢迫近沈自秋,将她逼到最里面的角落,突然眼前一道亮光闪起,他吃痛的看见自己流血的半个手臂。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沈自秋双手握着剪刀,脸上覆满冷若冰霜的气息,剪刀上还在滴着血珠。但是她却丝毫看不见,也不害怕,这和昨晚那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你竟在袖子里藏了剪刀?”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原来她从头到尾都有着防备心理。 “我真的不愿意用到这把剪刀,我也真的不愿意承认我这辈子做的第一件好事救的第一个人居然是个混蛋。” 赵天霜忍着痛。任由胳膊流着血,摇头失笑,“既然你一直对我防备有加,为什么昨晚要抱着我睡?” “你若死了,我们沈家脱不了干系,我那是在救人。”沈自秋强自镇定的说道。 “噢,原来你还知道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那你现在这种行为是在做什么,难道你不怕我死在沈家的花田里吗?” “现在不一样,是你要非礼我,我只不过是自我防卫罢了,再说了我舅舅可是这青菊镇属一属二的人物,一定能把我救出去的,至于你这个冒充王爷的人,下场就不一定好看了。” 哈,他冒充王爷?他本来就是王爷好不好? 赵天霖觉得更有意思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只要摆出身份,眼前这个村姑便会投怀送抱,等他把她玩腻了,到时候再命人接进王府,反正那里姬妾众多,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他真的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可能人都是有一种贱贱的心理,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他此刻非但没有失落沮丧,反而越发兴奋了,而且他打算用另一种办法,他相信自己的魅力,一定可以将这个小村姑拿下,待她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在他的身下婉转求欢时,看她还如何嘴硬。 他发誓,他到时候一定要狠狠玩弄这个无知的村姑,让她知道知道他王爷的威严。 既然是要进,那现在便要退。 “好了,沈姑娘,我刚才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不用这么紧张吧,剪刀可是很锋利的,你看我这血下去,会死人的,要不然我们各退一步,我让开,你放下剪刀,再替我包扎一回如何?”赵天霖觉得自己真是太善良了。 他退到鱼棚外面,站在塘边,把受伤的胳膊故意摆在沈自秋面前给她看,希望博得她的同情。 沈自秋却没放下剪刀,快速走出鱼棚,正准备离去,却突然又转身,眸光闪烁,“你真的是王爷?” 赵天霖没想到峰回路转,连忙点头,还从腰里摸出一块玉佩,那玉佩一看就是上等羊脂美玉雕刻而成,“你看,这样一块玉佩还不能证明我的身份吗,怎么,你想通了?” 沈自秋突然璀璨一笑,那一笑差点晃花了赵天霖的眼睛,他的心里再度痒了起来,这鱼棚里虽然环境差了点,不过野战一定很刺激。 “对啊,如果我帮了你,你会好好报答我吧?” “那是自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沈自秋将剪刀丢到一旁,笑嘻嘻的走到赵天霖面前,“那我帮你包扎下伤口吧。” “这就乖了嘛。”赵天霖心里既是得意,又有些失意,没想到这村姑刚惹起他一点兴致,又很快被征服了,这也太没有挑战性了。 ------------ 番外 意外 沈自秋原本还是晴空万里的笑容突然变成了阴森森的冷酷,双手用力在赵天霖的胸口上一按,赵天霖疼的倒抽一口冷气,身体的自然反应,迫使他往后退了几步。 他似乎太过得意,忘记自己是站在鱼塘的旁边了,于是他悲剧了! “卟嗵,哗啦啦”赵天霖不可思议的看着岸上的少女,满脸愤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居然敢把我推到水里,你相不相信我一发怒,会诛连你九族?” 沈自秋站在那里,拍了拍双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反正我已经用剪刀伤在你在先,再多一样罪也无所谓不是吗,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何不赚个够本!这塘里的鱼可是很肥美的,田王爷,您老人家就好好的享受下吧。”。 赵天霖看着岸上那个少女,冰冷的水让他逐渐冷静下来,盛怒也变成了诡异的笑容。 就在他思考如何对策时,沈自秋突然又笑了,而且很古怪的笑容,她突然扯开嗓子喊了起来,“快来人哪,有人偷塘里的鱼了,有人偷塘里了鱼了!” “喂,你――”赵天霖赶紧朝着岸边游去,谁料刚到岸边,还没完全爬上去,就被沈自秋一脚踩了下来。 他连喝了好几口塘水,往后游了几步,这才摆脱开来沈自秋的魔爪,浮出水面时,隐隐听到远处传来的人声。 “快来人哪,有人偷李老三家的鱼啊,快去喊人,快去拿网兜,一定要把这个偷鱼贼送到族里去。” 然后就听见满天的锣鼓哐当哐当的响起来。 赵天霖恨的牙齿痒痒,看着那边少女明媚的朝着他吐了吐舌头扮了鬼脸,然后灵巧的收拾完东西。钻进了另一边高大的花田株丛之中,转眼就失去了她的踪影。 沈自秋从小路绕到青蔓苑的后门,刚钻进自己的房间把脏衣服换了下来。就听见苑外有人说话的声音。 “夫人要见四小姐。”是听松苑某个小丫头的声音。 侍候青蔓的绿菊立即道,“四小姐昨晚去了舅老爷那里。不是跟夫人回禀过吗?怎么今日又来这里寻人?姐姐莫非是怕跑路,所以故意来我们这里找岔?” 那小丫头却是冷笑一声,直往里闯,“你是侍候你们四小姐的,你们四小姐失踪了,夫人待会就要惩处你,你别跟我嚣张。” 绿菊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四小姐失踪了?” “如果四小姐真的去了舅老爷那里,为什么舅老爷今天却要来沈府寻四小姐呢?” 绿菊原本很是镇定的拿着帕子扇风,现在因为惊慌那帕子一下子飘落在地。脸色也像被抽干了血色一般,“你说,你说舅老爷今天来府里寻四小姐,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啊,小姐明明说她去舅老爷家啊?” 沈自秋拍着胸口。幸好她回来的时间赶巧,赶紧把衣服弄皱,把头发弄散,假装睡的刚醒似的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拍着嘴道。“大清早的,你们好吵啊。” “四小姐!”两个丫头同时冲了过来,绿菊一副无语的模样,“四小姐,你不是去了舅老爷家么,为什么又回来了,而且还从厨房出来?” “我是这院子的主人,我想睡哪里就睡哪里,你管得着吗?” 绿菊忙摇头,她不敢。 小丫头也呆住了,直等到沈自秋推她,她才慌张道,“舅老爷一清早就匆匆赶到了府里,说是要见四小姐,您现在赶紧梳洗下跟奴婢过去吧。” 沈自秋假装镇定的朝着她挥了挥手,“绿菊,让她侍候我梳洗,你先去回个信儿,一定要亲口跟舅舅说知道吗,你就说昨晚是秋儿不对,不该冒冒失失跑回家,让舅舅担心了。” 绿菊眨了眨眼睛,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不知道四小姐和舅老爷起了什么矛盾,居然冒夜跑回了家,真是担死心她了。 沈自秋梳洗完,早膳都没来得及用,就赶紧去了听松苑,她是怕绿菊把话说漏嘴,沈氏可不是好糊弄的人。 今日的青雨虽然胡须刮的很干净,但是眼底下却有一圈乌青,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的样子。 沈自秋原本都想好了,要再待舅舅如当初,只是一看见舅舅的脸庞,就想起当日在书房所见的画面,那脸也不可自抑的红了起来,让她无地自容,又羞又愧。 “哟,我们的四小姐终于来了,真是不好意思,我花坊里还有些事,就不陪二位了。”沈氏带着丫头们都走了。 尽管如此,这舅甥俩也不会在听松苑商量事情,还是得回青蔓苑。 沈自秋禀退左右,手里拿了块糕点,小吃了一口就瞄瞄舅舅,他头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一阵长长的,让人感觉逐渐产生躁意的沉默。 终于还是青雨先开口了,“秋儿,你一定觉得舅舅很恶心吧?”他说这句话时,眼底出现泪光,竟有哀求和绝望之意。 沈自秋原本咽在嘴里的半块点心,却是无论如何都吃不下去了,她吐了出来,用帕子擦擦嘴,叹了口气,“不管如何,没有舅舅,就没有我,再说了,那是舅舅自己的事,我也――管不着。” 话语说到最后是一种无力。 青雨站起来,急步冲到沈自秋的面前,张嘴想要解释什么,沈自秋却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身体,往榻几里面靠去,这细微的动作,让青雨原本想要握住外甥女的手刹那间僵在半空,然后无力的垂下,自嘲的冷笑了起来,又退回原坐。 “唉,也罢。也罢。”青雨连道两个也罢之后,竟是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门边,又顿住了,脸上出现一种纠结挣扎的心理,回过头看着沈自秋,“从明日起。你便到窑厂学着管理吧?这是我们早先就说好的,等你熟悉一切事务后,那两家窑厂以后就是你安身立命之本了。就算沈氏想打什么坏主意,就算她将你逐出沈家。至少你也有个去处。” 沈自秋顿时慌了,“舅舅,那你呢,你去哪儿?” 青雨几欲要潸然泪下,嘴唇哆索着,脑海里浮起伏星公司那狠戾的表情,还有那两个不安份的侍郎。很想狠心绝情的说要离开不再回来了,但是看见和妹妹那张肖似的脸,那焦虑的模样,那泪汪汪的样子。终究心还是软了下来,撒了个善意的谎言:“舅舅要出一趟远门,主要是为了洽谈窑厂的生意,如果在那里能成功,以后我们爷俩就可以直接过去了。到那边再没有争斗和尔虞我诈,都是幸福美满的生活了。” 沈自秋一听说等舅舅回来就可以摆脱沈家,立即来了精神,跳下榻几来,拉住青雨的手臂。“这是真的么,舅舅,只要你在那边站稳脚跟,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噢,太好了,太好了!” 在沈自秋的潜意识里,只要超过青菊镇以外的地方都是远门,是以她只以为青雨说的洽谈生意是指另一个城市,哪里晓得,这一离开,就是永别。 青雨猛然将沈自秋拉进怀里,脸上的泪缓缓滑落。 孩子,对不起了,舅舅骗了你,如果是在几年前,你若愿意跟舅舅离开,去东月国,舅舅尚可凭一已之力保你,但是现在舅舅自身难保了,更别说带上一个未知数的你,可能还没到达东月国,你就会被伏星害死。 我不能冒这样的险,与其那样,倒不如让你留在天启国,舅舅跟你许诺,只要舅舅有任何逃生的机会,就会回来找你,和你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再不问世事。 沈自秋只以为舅舅是舍不得自己,但是想到以后的美好生活,她就激动,所以很大人的拍着舅舅的后背,“舅舅,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你又不是不回来了,等你打了前锋,在那个城市安定后,我们就去那里过全新的生活,到时候我们就找条河,在河边盖一座茅屋,因为当时娘的骨灰就是撒在河里的,我想所有的河都是相通的吧,这样我们倚着河,便就倚着娘了,舅舅,你说好不好?” 青雨哽咽着答应,“好,秋儿的主意甚好,到时候我们就依山傍水,陪着你娘,过快乐的生活。” 沈自秋将青雨拉开,用自己的帕子仔细给青雨擦了眼角的泪,突然卟哧一声笑出来,“舅舅羞羞噢,这么大人了,居然还掉金豆子。” 看着那少女明艳若朝霞的笑容,青雨有刹那的恍神,仿佛看见了昔日初登储君少帝之位的伏青,也是笑的那样灿烂,就算那时候她已经成了皇室的少帝,未来的女帝继承人了,但她依旧对他这个兄长十分尊敬。 他们从小几乎一起长大,经常一起上山掏鸟窝,抓野兔,弄烧烤吃,他们的感情是族中最好的。 青雨回府之后,又对着自己心腹的管家,窑厂的总管事交待了一番,只要沈自秋能够熟悉的掌握窑厂运作,并且能够承担起外来客户的接待任务,到时候就将这两家窑厂的地契和工人的卖身契,还有这房契等物都交给她。 伏星早就不耐烦了,青雨不理会她的面色,郑重再三的交待管家,千万不要说漏了嘴,对外一律就说他去外地洽谈生意了。 沈自秋回到青蔓苑,开始有些百无聊赖起来,学了会女红,便丢到一旁,托着腮,眼珠子转啊转的,突然想到什么跳起来,吩咐绿菊,“你去打听打听今天庄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绿菊答应着去了,不多时便回来了,脸色吓的有些煞白。 沈自秋立即来了精神,绿菊哆索着说道,“小姐,你真神了,你怎么道庄子上发生事情了?” 沈自秋有些心虚,“我哪里知道,只不过是无聊,所以才让你打听打听啊。” 绿菊想想也是,四小姐平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就是去舅老爷家走动走动,应该不知道,于是她便将自己打听到的事说了一遍。 “听说那李老三家看鱼塘的草棚里还有带血的纱布,匕首水盆等物,还有一件破了的血衣。太吓人了,镇衙门已经派人过来了,初步怀疑那里可能有凶杀案发生噢。小姐你千万别害怕,如果真有事。绿菊我会保护你的。” 沈自秋用手指摁了下她的脑门儿,“看你只是听说这事儿,就吓的脸都白了,还好意思说要保护我,怕什么,不是有衙门的人么?那找到被杀的人了吗?” 绿菊摇头,“只是说早起的时候。隐约听到一个女人喊抓偷鱼贼,等大家赶到时,只看见塘里的那片水混的很,至于人一个也没瞧见。估摸着是跑了。现在啊,官府那边也不敢确定逃走的人倒底是凶手,还是被害人。” “别说那些事了,听着怪渗人的,你帮我看看。这花绣的怎么样?”沈自秋听见赵天霖似乎并没有被抓到,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 那个男人是太过轻佻,她已经教训过他了,也算两轻,但是如果真因为自己的设计让他被官府误认为是杀人凶手。那就麻烦了,现在这样的结局正好。 绿菊是女红的高手,立即针对沈自秋的绣品展开了点评,没过一会儿,就把她的作品批的一无是处,总结两个字:再练。 沈自秋也不生气,其实她安静下来的性子十分有耐心,也很温软,和被激怒后,简直是两个极端。 主仆俩认真的绣着花,这一下午就这样打发过去了。 第二日青氏窑厂的总管莫扬过来请沈自秋去窑厂,说是今天要招新学徒,让沈自秋换了男装一道去报名。 沈自秋撇了撇嘴,这是舅舅临走时交待的,做为窑厂的继承人,可不能只是会伸手要银子,必须是从学徒开始做,一直做到出师,要让下面的人服你才行。 这样的厂子才会上下团结,有凝聚力。 由于莫扬已经打好招呼了,所以沈自秋免了验身这环节,登记过初步知识后,就正式成为一名学徒。 青氏窑厂现有工人一百多名,在本镇也算是大窑厂了,除了大量制作花农们所需要的瓷制花盆外,还承担着日常一些瓷具的烧制,比如碗勺花瓶碟子等物。 其中最有经验技术最好的大师傅有五人,分别掌握着窑厂的各个技术关。 沈自秋既然打算未来当这里的主人,就首先要做到的一点是对这制作的每个过程都要了解,甚至到制作熟练的过程。 “选不同的粘土,施以不同的火温,就能烧制出与陶器有着本质区别的瓷器。土与火是瓷器制作的两个大条件。”大师傅鲁问一边指着一堆粘土,一边为新收的十名学徒讲解,大家都蹲下来,用手细心的感受粘土的手感。 鲁问指着左边一堆土道,“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土?” 众人静默,随后有个略显磁性的嗓音道,“高岭土,这种土很适合烧制瓷器。” 鲁问眼中闪过欣喜,指着那人道,“不错呀,居然认识这土,你,到我身边来。” 那人便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原站在鲁问右手边的沈自秋突然瞳孔放大,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个人,却只见他穿着学徒工作服,依旧也不减风采,风度翩翩,尤如穿着最上等华丽的锦袍,行走在拂风花丛之间。 接下来鲁问又介绍了其它流程,时而问及众人一些小问题,赵天霖都能如数家珍的说出来,鲁问很是喜欢这个徒弟,大家休息时,鲁问拉着沈自秋和他闲聊,问及以前是否在窑厂待过。 赵天霖此刻化名田霖,态度谦虚恭敬,只说以前家中穷苦,买不起东西,便自己学着烧制,但是技术粗糙,上不了大台面。 鲁问一听居然就立即要赵天霖做全套给他瞧瞧。 赵天霖是诚心要在沈自秋面前露一手的,是以从选料开始,每一样事必精细,选料、处理、制胚、干躁、装饰、上铀,入窑烧制等过程做下来,居然让鲁问等人大为赞赏。 鲁问还说他百年都未见过像田霖这样无师自通的人才,这样的人哪里需要当学徒,应该立即升为师傅。 而且五个大师傅还互相商量,在问过莫扬总管后,一致决定,让沈自秋跟着这位师傅学习,因为赵天霖的某些技术。十分高明,连他们都是只听说过,没有真实见过或是学过的。如果沈自秋能跟着他学到一星半点,那么以后青氏窑厂就能够有自己专精的继承。屹立不倒了。 只是他们怕赵天霖不肯教授,是以还专门派人送去了窑厂的干股,诸多好处,想要游说赵天霖贡献出这样的特殊技术来。 谁曾想赵天霖不要干股也不要好处,只说自己家中实在贫穷,又离这里甚远,如果能够解决住处问题。又有三餐温饱可以解决,那就最好不过了。 五大师傅和莫管家一商量,这样的人才不能放在外面,若是让别家窑厂挖走。那可是极大损失,是以便将赵天霖安排进了青雨的府里。 反正现在青雨出门,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沈自秋抗议过,可是抗议无效,因为那群师傅和管家元老们。统一都说,这样是对她最好的安排。 沈自秋又以男女大防为借口,结果人家说,白天在窑厂人那么多,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们又不住在同一个屋子里,你住沈家庄,他住这青府,根本就没关系嘛。 沈自秋不想跟着那坏家伙学什么烧瓷,所以她第一天就罢工了,结果莫扬找了过来,还拿青雨留下的信给她看,说了好一番入情入理的话,又把赵天霖的技术夸的跟一朵花似的,如果她不学,错过这样的人才,以后定会遗憾终身。 沈自秋被莫扬大总管苦口婆心的劝去了,看见赵天霖悠闲的坐在那里喝茶,玩味的看着她笑,一副等她斟茶喊师傅的臭模样,就转身想要往外走。 “四小姐,你忘记你刚才答应老奴的事了吗?一切以大局为重,田先生虽然人是骄傲了点,但是有本事的人哪个不傲?你且忍忍,等我们把他的技术学到手了,到时候你想怎么就怎么样好不好?” 沈自秋强忍下心中的愤愤不平,瞄了一眼颇为得意的某人,走到茶壶边,泡了一杯茶,脸上忽然带了灿烂无比的笑容,端着那杯茶迈着莲步,就朝着赵天霖款款移了过去,娇声道,“师傅请喝茶!” 赵天霖听得心中好笑,但还是一本正经的伸出手去,谁料意外在那刹那发生,沈自秋竟是“不小心”将茶碗打翻,一碗滚烫的茶就那样泼在了赵天霖的手背上面,他立即惨叫一声。 莫扬惊叫起来,这双手可是制瓷师傅的命根子,这四小姐怎么能如此鲁莽呢? 莫扬突然觉得压力山大,老爷还说要等小姐掌握了窑厂的一切运作后,能够独立沉稳的处理大事后,才将窑厂正式交给她。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任重道远哪。 “四小姐,你太过份了,老爷临走的时候,把家主的印章交给我,必要的时候,我可以代替老爷处罚你。你居然把田先生的手烫伤?这太过份了,如果传扬出去,还有谁敢到我们窑厂来做工教知识?” 沈自秋的头慢慢低了下去,她原本以为赵天霖可以躲开的吗?谁料他会那么傻,居然真被烫到了。 莫扬又八啦八啦说了一通什么,沈自秋没有听见,她只听见了最后一句,“接下来田先生的治伤和起居都有你来照顾,你自己做错的事情,自己承担后果。” “喂,什么意思啊,要我照顾他,美的他吧,让他去死,登徒浪子,大坏蛋,大流氓!”沈自秋跳脚了半天,还是无力的耷拉着脑袋,去替赵天霖拿伤药去了。 赵天霖慵懒的半靠在那里,伸出手掌,看着眼前这个少女,嘟着可以挂起半瓶酱油的嘴,一个劲的自言自语,同时狠狠的将药膏往他手背上涂,根本不管轻重。 “咝,你这是替我治伤哪,还是想重新制作伤口,你可别忘记了,我的手要是伤了,你们窑厂,你,要负责照顾我一辈子。”赵天霖故意吓她。 果然沈自秋的动作放轻了不少,却是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说你安的什么心,为什么跑到我舅舅的窑厂来?” ------------ 番外:终曲 赵天霖很直接的看着她,目光那样火辣热情,“当然是为了你咯,我那么喜欢你,你却用剪刀伤我,还把我推进冷水塘里,我好伤心啊。” “我,我伤你是因为你非礼我!”沈自秋想到当日的情形,语气不由急迫起来,如果让别人听见了,那可不得了。 “我那不是非礼,我是因为喜欢你才亲你的呀,再说我哪知道你都陪我睡了一夜 了,居然还不愿意我亲你,我真不懂,这倒底是为什么呢?”赵天霖明知道实情,却故意混淆视非,偷换字眼和概念。 沈自秋毕竟见过的男子有限,以往那些男子见到她大多是羞涩的,或是高傲不可一世的,或是卑微的,或是关爱的,哪里见过像赵天霖这样厚脸皮的人,一时竟是无语接话。 沈自秋脸涨的通红,下手也渐渐重了起来,于是赵天霖夸张的惨叫起来,正好被前来探视的莫扬看见了,然后沈自秋自然再次被莫大管家给批了。 莫扬甚至威胁沈自秋,如果再不听话,就不管她了,他也不干了,窑厂就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沈自秋这才老实了,又说了一番好话,才把莫扬哄笑了,语重心长的说道,“四小姐,以前舅老爷在,替你挡着一片天,你可以像孩子一样玩闹,但是现在你长大了,你不是孩子了,要为自己的未来考虑呀,沈氏对你恨之入骨,你指望她为你绸缪,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她不落井下石就算是好的了。” 沈自秋哪里不了解自己的情况,只是,只是那个家伙真的很可恶。 “是,莫叔,我知道了,我会学着慢慢长大的。” 要说沈自秋也是个倒霉孩子。从一生下来到八岁,都被沈云亭视若珍宝的护着,几乎养的不食人间烟火,然后在沈云亭离开后,沈氏花了两年时间把她调教的早熟懂事了。青雨又来了。 五年的宠溺关爱让她再度恢复了最初懵懂无知天真的本性。现在青雨又走了,她不知道她的性格在经历了这么多次的扭转后,会变成什么样? 倒底怎样的性格才算能容于这世界。才算正确合理的? 虽然沈自秋受到高压政策才去照顾赵天霖的,但是却每每都捉弄他,不是把菜炒的太咸,就是把饭给煮生了,然后还理直气壮的说,你觉得我不好,你把我换掉呀。 至于之前赵天霖说自己是什么王爷,沈自秋早就忘到爪哇国去了,开玩笑。王爷会无家可归,王爷会赖在小小窑厂里骗吃骗喝?打死她也不信,世上还有这样愿意过苦日子的王爷。 不过她偷偷想着,这个赵天霖还挺有耐心的,而且每每被他捉弄了,非但不数落他。还会认真的教她做瓷器的技术。 只是在捏胚方面,她早就被舅舅点评过有天份,是以这部分是她最喜欢,也是最引以为傲的,看着一堆毫无生命的泥胚在自己的手中变化出千万种模样。就像创造了一个新的生命。 谁料赵天霖在看过她的作品后,居然批的体无完肤,一无是处! “你纯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捏一个给我看看,说什么传神不传神的话,我才不信,难道你的手有魔力不成,可以把死的东西变成活的?” 赵天霖此刻却没有嬉笑,而是一本正经的说道,“谁说它是死的,每一样东西都有自己的灵魂,瓷器也是一样,如果你用这样散漫的态度对待它,它自然不愿意展现出自己灵魂一面给你看。你首先态度 就不端正了。” 他罚她不停的练习,有时候坐一整天,练到双臂发酸,他还说如果受不了,大可以求饶,只要主动送上香吻一枚,就可以让她过关。 她呸,想得美,她骨子里那份野性再度被激发出来,练就练,苦就苦,谁怕谁? 赵天霖站在制胚房门口,静静看着那个少女的背影,她此刻穿着粗糙的匠人服饰,乌鸦鸦的头发如墨染一般,此刻只是简单的被梳成麻花辩绑在头上,少女的眼神十分专注,手也小心的捧着手下的泥胚,慢慢一点一点用心的刻画出想要的模样。 不知道何时起,他爱看她工作的样子,生气的样子,暴跳如雷的样子,微笑的样子,做不出来时烦躁时的样子,一个人自言自语咒骂他的样子,东西过关时欢呼如孩子的样子。 她的一颦一笑都像模子一样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脑海里,而他原本的打算是追到手把她玩弄一次再抛弃报仇的想法,也一再改变。 他不肯承认自己是爱上了眼前这个美丽而纯真的乡村少女,他也试图说服自己就此离开,因为他闻到一股危险的气息,这种名为爱情的东西,是他身为皇子最要不得的东西。 身为皇子,他以后注定会成为帝位的追逐者,或是成功,或是失败,或是登上帝位,或是成为别人的垫脚石,不管是哪种,真爱都不适合他,因为这会成为他的弱点,让别人抓住 把柄,加快他失败的脚步。 沈自秋总感觉有人在背后注视自己,因为女人天生的直觉,让她有种毛骨悚 然怪怪的感觉,于是她假装制胚,却猛然回过头去,却正好与赵天霖的目光撞到一起,赵天霖这个厚脸皮的家伙脸居然红了,然后快速的往外走去,转眼就不见了。 “奇怪的人,不理他,我一定要做出让他夸赞的作品,哼,没有什么可以难倒我的。”沈自秋再度专心低头去制胚,做了一个又一个,虽然在外人看来已经很好了,但是她仍然摇头,和上次赵天霖制作的那个来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赵天霖走到外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有些冷咧的空气,心情这才平复下来,刚才那小丫头突然回过头的模样,恍若森林中的精灵,竟是让他瞬间有种心跳如雷鼓的感觉。 不行,他一定是禁欲太久,所以才会对这样一个干扁的小丫头想入非非。一定是这样的。 京里已经来信了,现在正值动荡时期,他不能离开太久,否则他的那些兄弟们肯定会把他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的。 他暗自决定,等回京之后。立即找最美的女人来陪自己。因为他确定自己对沈自秋只有**,没有感情。 他急步转身,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脚步有多么的凌乱。多么的匆忙,他跑去和莫扬说,家中传来急信,必须立即回家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莫扬不断挽留,他心里可不认为赵天霖的借口,他觉得一定是有别家窑厂知道了赵天霖的所在,想要挖墙角呢,所以他开出许多优厚的条件。就是希望赵天霖能够留 下来。 只是赵天霖一口咬定家中有事,一定要离开。 莫扬叹了口气,退而求其次,说四小姐已经快要出师了,能否再将最后几阶段的技术教给她再走? 他哪里知道赵天霖根本是想躲沈自秋,才提出要走的。赵天霖犹豫了许久,脑海里满是沈自秋时而温柔,时而泼辣,时而聪慧,时而灵动的模样。那话仿佛不经大脑就直接溜了出来,他说好。他居然说好。 老天爷,他一定是疯了!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不辞而别的时候,沈自秋像风一样跑了进来,拉着他的手就往外拖,“我做出来了,我终于做出来了,你快跟我去看。” 他身不由已的被拉了过去,看见沈自秋捏的胚突然有些哭笑不得,沈自秋这次捏的不再是花瓶之类的,而是人偶,这人偶分明就是他们初遇时的样子。 他不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是否她也与自己一样,对彼此的印象深刻到了骨子里面,不需要多加摹拟就能轻易的制作出来呢? 虽然他心里大受震动,沈自秋的确是他见过最有天份的人,他当时只不过是稍加点拨了几句,她就能做到这样的地步,真的不容易,要知道有些专门经手捏胚的师傅终其一辈子,也不可能达到这个地步。 沈自秋蹲在地上,得意洋洋的将小泥人一字排开,原来还不止一个,初遇时微笑款款的他,带着痞痞坏笑的他,生气暴跳如雷时的他,专注神情做胚的他,站在书桌前提笔认真画画的他。 “怎么样怎么样,很像你吧,你看你看,你生气时就是这样的,只差没胡子了,要不然胡子一定会翘起来的,哈哈。”沈自秋一边点评一边还比对着赵天霖,然后又一个人傻笑起来。 看着她那副娇俏的模样,赵天霖心动不已,突然俯下身去,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沈自秋整个人都呆住了! 虽然赵天霖开始时痞里痞气的说,都是为了她才来这里的,但是从头到尾也只是语言调笑,从未动手动脚,就连教她做瓷时也是很本份的,今天却突然亲了她。 赵天霖也被自己的下意识动作给吓一跳,他迅速站直身体,干咳一声开始给那些小泥人挑毛病,一会又这里不好啦,那里不好啦,果然把沈自秋的注意力给转移掉了。 沈自秋柳眉倒竖,嘴里咕哝着,“你这根本就是吹毛求疵,有本事你也捏个来瞧瞧?” 赵天霖故意说道,“看来为师还是太放松你了,现在为师要盯着你,你快做,我来看看,你肯定是偷懒了,所以才会做出这些惨不忍睹的东西来。以后出去不要说是我徒弟,太丢面子了。” 沈自秋朝着他一瞪眼,但还是乖乖坐下,捧了一抔泥到制模器上面,开始认真的旋转模画起来。 只是突然沈自秋的身体一怔,全部僵住,感觉血液在全身倒流,因为赵天霖居然从后面环绕过来,抱住她的要,双手分别握住她的手,用极轻柔的语气说着动作要领。 沈自秋干咽了下口水,手脚无措的都不知道要怎么做,头脑间一片空白,只能听到他的呼吸,他炙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垂旁边,就像晚霞一样彻底染红了她的脸和脖颈。 “喂,发什么呆,胚子都坏了,我在认真教。你倒底在想什么,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赵天霖看见她那娇羞不已的模样,心底感觉好笑,但却很恶劣的大声破坏掉了。 沈自秋被耳边这一声吼差的手一哆索,整个身体竟然坐不住板凳朝着后面倒去。赵天霖就在她的背后。自然就是倒在了赵天霖的怀里了。 “师傅、师傅,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沈自秋手脚胡乱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结果手就不小心抓到了赵天霖的命根子上去了。 “咝 !”赵天霖的脸色顿时变成了铁青色,想发火,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几乎要憋成内伤了。 他眸光微闪,似乎是想到什么,突然赖在地上呻=吟起来,把沈自秋吓坏了,赶紧蹲在他的旁边。“你,你没事吧,我看你挺壮实的呀,应该不至于被我这小女子一压就压坏了吧?” 赵天霖心里偷笑,倒是不笨,只是他装的更痛苦了。说实话,那里被沈自秋温柔的小手一抓,涨痛的厉害,他的确也是很痛苦,说不出来的苦。 “好像是真的。倒底是哪里呀,要不,我给你找大夫去吧。”说罢她就要起身,却被赵天霖一把拽住,“不要叫大夫,其实你比大夫管用。” “你这什么意思,难道你在耍我?”沈自秋火了,明明是扶,现在变成了推,赵天霖在地上打了个滚,衣服都弄上了泥胚的灰,“唉呀,出人命了,哪有你这样的女人啊,你懂不懂什么叫女德啊,你知道什么叫温柔娴淑吗?你怎么这样粗鲁呢,你这样没有女人味,以后谁敢娶你啊,跟个母老虎似的。” “你胡说,我才没有那样呢,我的温柔是以后要给我相公的,你是谁呀,我凭什么对你温柔。”沈自秋气鼓鼓的说道。 赵天霖听她畅想未来的夫唱妇随生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猛然就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竟然一跃而起,将沈袭玉扑倒在地,然后压了下去,狂风暴雨般的吻如雨点般落在了沈自秋的头上脸上颈间。 “你这个流氓,你放开我!”沈自秋努力想要推开他。 赵天霖眯着眼生气的说道,“你是我的,你已经被我亲过了,还抱着我睡了一夜,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还敢想别的男人?” “我那是为了照顾发烧的你,我是情有可原,我为什么不能想别的男人,我以后肯定要找到一个爱我的好男人成亲的,我还要和他生孩子呢。” 这丫头是诚心气他的吧,他再度蛮横的亲了下去,直到沈自秋连连求饶了,他这才暂时放过她。 “说,你只属于我,你若想别的男人就是红杏出墙。快说,你心里只有我,你只爱我,谁来求娶都不答应,你只嫁给我。” 沈自秋喘着粗气,脸蛋红红的,粉色的樱唇因为被亲的猛烈而显的有些红肿,光泽亮亮的,惹人瑕思。 “你好霸道,我连你家在哪里,倒底是做什么的,家里还有什么人都不知道,你却要我不许想别人,凭什么?” 赵天霖顿时语结,沈自秋趁着他犹豫一愣神的功夫,将他推翻在地,赶紧爬起来,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气的胸脯不停的起伏着,“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都从来没对我诚实过,就算我有点喜欢你,我也没办法相信你。” 赵天霖却只听见了前面几个字,她说她也有点喜欢他,他突然傻瓜式的笑了,“你说你也喜欢我,是真的吗?” 沈自秋嘟着嘴,扭过头不理他,“你听错了,我才没说过呢。” “真没说过,那我现在问你,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赵天霖认真的看着沈自秋,用一种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态度。 “我承认我是有点喜欢你,只是我对你一无所知,我不敢喜欢你,我本来在家里的情况就不太好,我不想让自己陷入太过被动的地步。” 听到心上人承认两情相悦,赵天霖的心情突然一扫阴霾,晴空万里,他紧紧拉过沈自秋,将她搂进怀里,“秋儿,谢谢你喜欢我,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是坏人。如果你愿意和我并肩面对风浪,我保证一定给你一个最辉煌的未来。” 沈自秋深情的与他凝望,“我不要什么辉煌的未来,我只想与心爱的人终生厮守,可以相濡以沫。过最平淡的生活。” 赵天霖苦笑起来。这原本是最低的要求,但是对于他而言,却比登天还要难。 除非…… 他深吸一口气。有些不敢想象那个结果。 除非他肯放弃现在所有,甚至自放爵位,成为一介平民,否则他的那些兄弟们是绝对不可能让他过安静日子的。 就算他隐居在深山中,他们也会担心他随时会回来夺位的,谁让他有一个最疼爱他的四哥呢。 他的四哥赵天恒是父皇最忠爱的儿子之一,不过父皇早就说了,四皇子只有助国之能,没有治国之才。而他自己也是非常拥护身为五皇子的他争夺皇位的。 “霖,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沈自秋用手在他的眼前挥了挥,赵天霖这才回过神来,轻轻将沈自秋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他经过这段日子和沈自秋相处。知道这是一个真实善良的好姑娘,既然两个人已经相爱,有些事是否要告诉她? 爱人之间本来就不该隐瞒的不是吗?只是他该要如何开口呢? 还有,他如果告诉了沈自秋自己真实身份,沈自秋还会愿意跟他在一起吗?但是一想到。如果以后的生活里没有沈自秋,赵天霖就会感觉连呼吸都不自由,心也痛的厉害。 沈自秋觉得赵天霖有些怪怪的,正想抬头看他在干什么,谁曾想他却突然吻落了下来,不似开始时的那么蛮横,而是深情的,吻柔的,沈自秋有些害羞,开始时努力挣扎推拒,但是随着两个人吻的加深,推拒也换成了紧搂。 感情的烈火在两个有情人之间熊熊燃烧起来,当赵天霖的尘根猛然穿透沈自秋那少女的薄膜时,她才痛醒了。 她慌乱起来,泪水从眼里流了出来,“不可以,你快出来,好痛,不可以,这样是不对的。” 赵天霖一边缓缓抽动着一边亲吻的安慰她,“放松,秋儿,我会娶你的,我一定会娶你的,我会给你最美好的生活。相信我,我爱你,秋儿!” 当痛楚逐渐消退转化成舒服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的拍打过来时,沈自秋彻底的沉伦在赵天霖的温柔情网中了。 幸好这间是赵天霖的专用工作房,最近因为两个人常为了想法不同而闹脾气,让那些工人师傅都不敢涉足这里,倒是让两个人避过了被人发现的可能。 恩爱过后,沈自秋羞的满脸通红,将脸埋在赵天霖的怀里,“怎么办,我变成坏女人了。” 赵天霖只觉得她可爱之至,亲吻着她的额头道,“我们这是情到深处,你怎么会是坏女人,在我的眼里心里,你永远是那样善良可爱。” 沈自秋仍有些不确定的紧紧握住赵天霖的衣角,“你真的会娶我吗?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怎么会,这个你先拿着。”赵天霖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来,那玉佩正面是一只麒麟,反而则在雕 花繁复间刻了个霖字。 “现在我就把我和我家里的事都告诉你,至于我们的未来要如何做,我都听你的。”赵天霖缓缓的讲述起来。 开始的时候沈自秋还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她惊讶的用手捂着自己的嘴,有些后怕的想道,她居然把堂堂皇子推进水里了,她还用剪刀扎伤了皇上最爱的五皇子? “现在知道怕了,当时怎么就那么刁蛮呢?”赵天霖捏了捏她娇俏的鼻子故意吓她道。 她果然身体一缩,“我,我我以为你是骗子,谁曾想是真的,你不会真的要诛我九族吧?” “哈哈,你这个傻瓜,现在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若要诛你九族,岂非连我也算在里面了。” 沈自秋傻笑起来,“也是噢,现在我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只是你堂堂皇子,怎么会爱上我这样的乡野村姑?而且你说你是皇上最喜欢的儿子之一,那你以后是不是要当皇帝,我听说书的说,皇上都是有很多妃子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你到时候有那么多美人。你还会记得我吗?” 赵天霖看着她那受惊如小鹿般可爱的表情,心底一软,将她往里搂了搂,“所以我刚才才说,我们的未来要你来选择。第一条路。我和我四哥一起努力争夺皇位。以后就算你不是皇后,但也一定是我最爱的妃子,你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只是这条路也很凶险,搞不好就会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第二条路,我放弃现在所有的身份,自降为平民,和你一起隐居深山,过普通人的生活,只是那样的日子可能会很苦,也会动荡不安。甚至有时候还会吃不饱饭。” 沈自秋也被难住了,她其实并不想过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生活,她并不怕吃苦,只是她有什么权力,让赵天霖为自己放弃这一切他原本唾手可得的东西呢? 皇位,那可是皇位啊! 她渐渐的沉默了下去。双手抱着膝,心里暗恨自己刚才太过冲动,又突然想到,赵天霖是不是故意的,故意 要了自己的身子后。再说他的身份,这样自己就没得选择了。 沈自秋想了许久,也只是摇头,道出我不知道四个字。她是真的不知道,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种花农而已,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青菊镇,她哪里懂这些。 “霖,有没有锦衣玉食,我并不在乎,我只想可以独占你,可以和你天长地久的在一起,仅此而已,难道真的有那么难吗?” 赵天霖看着沈自秋泪流满面的样子,心不由剧痛起来,长长吐出一口气,“好,我知道怎么做了,秋儿,我明天就回去和父皇说,你等我消息,我一定会回来娶你的。到时候我们就在河边建一个茅草屋,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平淡幸福的生活。” 沈自秋认真的点头,紧紧握着他的手,有些发狠般的说道,“你如果敢骗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她这一句发狠的样子,越发让赵天霖不舍起来,他亲吻着沈自秋,再度将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面。 沈自秋半推半拒,想到他即将离开,恐怕不知道何时才能想见,思念之火便就此燃烧开来,她也顾不得许多了。 赵天霖骑在马上,看着那个一直跟在后面的小女人,心疼不已,“你快回去吧,等我把京里的事务处理好了,我就回来找你,娶你。” 沈自秋一直看着他的身影变成了黑点,她又站了良久才回去的。自此每隔三天,她就会接到一封赵天霖写来的信。 他告诉她,虽然事情进展有点慢,虽然难度有点大,但他不会放弃。 一个月后,沈自秋某天正在窑厂里教徒弟,突然感觉胸口发闷,几欲作呕,她冲了出去狂吐起来。 莫扬关心的问,还以为她吃错了什么东西,可是沈自秋的脸色却是越来越苍白,最初小日子推迟有七八天的时候,她没在意,但是现在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她怀孕了! 她原本抱着侥幸心理,心想只是一两次而已,应该不会中的,没想到居然还是有了。 她该怎么办?就在这时候赵天霖的信又来了,信里的情况十分惨烈,还提及皇上病重,他恐怕一时半会没办法来看她了,他写了许多情深意重的句子,还说想她想的发狂,有时候甚至想直接抛开一切俗务,骑马狂奔来看她。 她握着信的手一直不停的哆索,她该怎么办,如果赵天霖能赶在显怀前娶她还好,如果不能呢,沈氏一定不会放过这样大好的机会。 舅舅,舅舅为什么还不回来?她真的好害怕! 她考虑了许久,方才提笔,将自己有孕的事告诉了赵天霖,并不是她不懂事,还要在这种时候去麻烦他,只是这样大的事,她真的慌乱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 赵天霖的回信很快回来了,他在信里说他太高兴了,他要当爹了,他让沈自秋安心养胎不要太累,还说京城里的事处理的十分顺当,很快他们就要见面了,到时候他一定给她一个最盛大的婚礼,让她成为这世上最美丽最幸福的新娘子。 只是自这封信后,赵天霖再无任何消息,一直到沈自秋的肚子瞒不住了,一直到沈氏发难了,赵天霖也没再出现。 要不是肚子里的孩子和那块玉佩,沈自秋几乎都要以为这一切都是梦境了。 沈氏本来要将沈自秋沉塘的,关键的时候莫扬拿着青雨的印鉴,拿两家窑厂换了沈自秋母女两条性命。 而那孩子不知道是不是沈自秋孕中太过忧思的缘故,竟是从生下来那天就不会哭,只会笑,而且是傻笑,到了三岁都不会走路,五六岁也不会说话,只会傻笑。 莫扬将两家窑厂交了出去,将青府卖了银子散给那些家仆,剩下的用来收买沈家的部分老人,让他们帮着照顾点四小姐,而他自己并不是沈家的奴才,只能无奈的离开了。 再后来,关于沈自秋的事,他只听说沈氏终于如愿以偿,将沈自秋和那个叫沈袭玉的傻妞赶到一处荒 山上去,任由她们自生自灭了。 再后来,他病了,他还很惦记着当初的表小姐,非要让儿子去打听,儿子打听回来,说是沈自秋染了瘟疫,死在了深山里了。 他长叹一声,老泪枞横,只说自己对不起青老爷,然后闭目长逝。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c)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